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蔡仲子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木嬴]世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1
發表於 2016-8-23 23:50: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一章 巴掌

  那邊幾個惡霸追過來,凶神惡煞的,嚇的那姑娘直往清韻身後躲。

  為首的惡霸手裡拿著胳膊粗的棍子,一雙眼睛瞪如銅鈴,望著清韻,指著那姑娘道,「少多管閒事,把路讓開!不然大爺連你一塊兒抓!」

  幾個惡霸如此猖狂,侯府的小廝看不過眼了,四五個小廝抄起傢伙,擋在清韻跟前,道,「敢在我家姑娘和表姑娘跟前吆三喝六,不想死的就快滾!」

  幾個惡霸互望一眼,笑了。

  他們人多,還個個身材魁梧,壓根就沒把侯府小廝放在眼裡。

  他們步步往前,一邊走,還一邊大笑道,「聽見沒有,他們居然叫我們滾,膽子不是一般的肥啊。」

  侯府小廝就露怯了,身子直抖。

  清韻瞧著,忍不住抬手撫額了,好歹也是堂堂安定侯府的小廝啊,在幾個惡霸跟前,居然這麼的怕死。

  還指望他們保護她和周梓婷,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

  幾個惡霸近前,幾個小廝想退縮,卻是不敢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上,和惡霸打鬥起來。

  只是幾個小廝,在一身肥膘的惡霸跟前,能扛的過幾下?

  這不,眨眼的功夫,幾個小廝就橫七豎八的蜷縮在地上,叫苦不迭了。

  周梓婷嚇壞了,她臉微微白,望著清韻道,「三表妹,現在該怎麼辦?」

  要依她的意思,那姑娘和她們非親非故,沒必要為了個不相干的外人,惹禍上身。

  周梓婷能忍心做到見死不救,可清韻怎麼能見死不救呢,這幾個惡霸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啊。

  這姑娘要是落到他們手裡,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凄慘的下場。

  人,她是救定了。

  幾個惡霸過來,為首的惡霸露出猥瑣的淫笑。

  他摸著下顎笑道,「這兩個姑娘似乎要更水靈一些?」

  一旁尖嘴猴腮的男子便獻殷勤道。「大哥,咱們何不把這兩個姑娘一起帶回去,大哥慢慢享用,之前那妞就讓給我們幾個了?」

  那惡霸點頭道。「說的在理,都給我抓回去!」

  說著,一群惡霸一擁而上。

  周梓婷嚇的臉色刷白,雙腿發軟。

  清韻倒是氣定神閒,她知道衛馳跟來了。

  這幾個惡霸慘了。

  果然。幾個惡霸走過來,結果暗處飛出來十幾片綠葉,摘葉為刀,直接割破幾個惡霸的腳腕、手腕,還有臉頰。

  他們手裡的木棍紛紛掉落,疼的他們歇斯底里的叫著。

  衛馳沒有露面,只冷聲道,「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幾個惡霸哪還敢逗留,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彷彿身後有惡狗攆人似地跑了。

  等他們走了,清韻望著那姑娘道,「沒事了。」

  那姑娘一臉的感激,跪下來給清韻磕頭,道謝道,「謝姑娘救命之恩。」

  清韻扶她起來,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說完,清韻便笑著轉了身。

  她今天來棲霞寺是來進香點長明燈的。不能耽擱時間。

  可是她走了幾步,那姑娘又跑了過來,撲通一聲給清韻跪下了,哭的梨花帶雨。可就是不說話。

  清韻望著她,問道,「還有事?」

  那姑娘點頭,紅著眼眶道,「前州水患,將我家給淹了。爹娘都淹死了,我和弟弟進京投奔親人,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和弟弟走散了,我在街上尋弟弟,卻招惹上了惡霸,姑娘好心,救了我一命,可我一個孤弱女子,無依無靠……。」

  她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她不好意思把話說白了,清韻救了她一回,她不好意思要求清韻救人救到底,可她要是離了清韻,她會活不下去。

  她望著清韻,連連給清韻磕頭道,「姑娘救我一命,我願為奴為婢伺候姑娘一輩子。」

  看那姑娘哭的傷心,身世可憐,周梓婷動了惻隱之心了,她望著清韻道,「你今兒來棲霞寺是來給舅母點長明燈的,你救人行善是好事,只是她一個女兒家,無依無靠,你救人不妨好人救到底。」

  連周梓婷都動了惻隱之心了,何況是清韻了。

  她望著那姑娘,她臉上有泥巴,但眉清目秀,叫人憐惜。

  她衣裳襤褸,但皮膚白淨,尤其是頸脖處,那肌膚雪白如凝脂。

  清韻想,她應該出身富貴人家,方才能急中生智,向她求救,是個聰慧的。

  清韻彎腰,要扶她起來。

  她的手搭在清韻手上,清韻眉頭不期然跳了下。

  她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那姑娘的手。

  那雙手看著和一般姑娘的手並無區別,但是手心,尤其是虎口處,有一層老繭。

  這樣的手,清韻熟悉啊。

  楚北、衛風還有衛馳的手,都是這樣的。

  右手虎口處的老繭,是常年練劍長成的,一般做慣了粗活人的手,極少這樣左右手區別明顯的。

  這姑娘會武功?

  清韻心中腹誹,卻有些想不明白,便問道,「前州水患的事,我也聽說了,姑娘看著皮膚白淨,想必是出自大戶人家吧?」

  那姑娘嚶嚶泣泣了起來,「我家算不上是大戶人家,卻也家底殷實,不愁吃喝,可誰想一朝就……。」

  家底殷實,不愁吃喝,家裡還有伺候人的丫鬟,就更不用她做粗活了。

  前州水患是很嚴重,可畢竟還沒有多久,她那雙手的老繭,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長成的。

  清韻斷定這姑娘在撒謊。

  而且,方才那幾個惡霸,凶神惡煞的,這姑娘能從他們手底下逃到現在,還剛巧被她所救,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

  還是這姑娘分明就是沖著她來的?

  方才清韻對她抱著同情之心,這會兒多了幾分警惕了。

  她笑道,「我也知道你一個孤弱女子,在偌大一個京都,想要找弟弟。委實不容易,不過你要跟著我回去,侯府家規深嚴,丫鬟是不能隨便出府的。你找弟弟的事,就更希望渺茫了。」

  那姑娘淚眼婆娑的望著清韻道,「我現在連自己都護不住了,談何去找弟弟,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求姑娘收留我。」

  清韻望著她,問道,「你不去找親人了?」

  那姑娘咬著唇瓣,搖頭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我身無分文,姨母只當我是上門要飯的,讓下人打發了我幾個銅板。就將我轟走了。」

  越說越可憐,連青鶯都聽不下去了,望著清韻道,「姑娘,你就收留了她吧。」

  周梓婷也道,「是啊,她身世聽著怪可憐的,我聽著都鼻子泛酸了。」

  要她真那麼可憐,她肯定會救她。

  可這個姑娘十有八九是在撒謊啊,她救她。沒準兒就是中了誰的圈套,她馬虎不得。

  清韻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只道,「我倒是有幾個陪嫁的莊子。一會兒讓小廝帶你去莊子上住,我吩咐他們以客人之禮待你,不拘束你進出,方便你尋找弟弟。」

  清韻說著,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姑娘。

  她沒有錯過那姑娘眸底一瞬間的冷芒。

  雖然只有一瞬,快到清韻都以為是錯覺了。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錯覺。

  清韻笑了。

  看來她沒有猜錯,這姑娘當真是想跟她進侯府,就是不知道她目的何在?

  不然她給她提供吃住,還方便她尋找弟弟,她怎麼會非但不感激,反倒露出那樣的表情。

  那姑娘磕頭,跟清韻道謝,然後愧不敢當道,「姑娘救我一命,還讓我像客人一樣住在莊子上,我實在心愧不安,還是讓我跟在姑娘身邊伺候吧,那樣我會心安些。」

  清韻撇嘴。

  讓你跟在我身邊,你是心安了,可我就如鯁在喉了,我雖然大度,卻不是傻子,沒事在身邊安個定時炸彈。

  青鶯聽得無語了,她大大咧咧的,望著那姑娘道,「你這姑娘真是奇怪,你是沒做過丫鬟吧,我家姑娘讓你去莊子上住,吩咐下人以禮相待,好方便你尋找弟弟,你怎麼非要給我家姑娘做丫鬟,跟我搶活計呢?」

  要是以前,她沒有被賣了做丫鬟,有人這樣幫她,還不用她賣身為奴,她都要高興瘋了,這姑娘腦子有毛病吧?

  那姑娘被青鶯問的嗓子一噎,弱弱聲回道,「爹娘在世時,教我知恩圖報,我……。」

  青鶯撲哧一笑,道,「我家姑娘幫你,就沒想過要你報答,你能找到弟弟,就是好事一樁呢。」

  清韻處處為她考慮,青鶯也直言她做丫鬟就是跟她搶活計,她還能有什麼理由一定要跟著清韻?

  那姑娘福身道謝。

  還是那話,清韻已經救過她了,她不能憑白再受清韻的恩惠,她要在棲霞寺幫她祈福。

  她這樣,倒叫清韻摸不準了,難不成她猜錯了,這姑娘不是一定要跟著她回侯府,只是性子執著,不願意受人恩惠?

  可直覺告訴她,這姑娘絕對撒謊了。

  清韻不想冒險,從惡霸手裡救下她,還安排她去莊子上住,能做的她都做了,既然人家不領情,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清韻看著那姑娘,見她雙眸祈盼,渴望清韻能改主意,但是清韻只笑道,「姑娘有自己的執著,我也不好勉強你,我救你只是舉手之勞,幫我祈福報恩就不必了,告辭。」

  說著,清韻便轉了身。

  等走遠了幾步,周梓婷納悶的看著清韻,幾次欲言又止。

  清韻望著她,問道,「我臉上有髒東西?」

  周梓婷搖頭,「髒東西倒是沒有,只是覺得三表妹今兒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清韻不以為然的笑問著。

  周梓婷輕聳肩,「三表妹舉辦宴會,還不忘拍賣請帖籌集賑災銀兩,可見你有多心善,秋荷犯錯,你救她,綠兒犯錯,還只是些小錯,你都向外祖母要了綠兒,你即將要嫁進鎮南侯府了。你身邊的丫鬟雖然不少,但還不夠你的陪嫁,侯府還得給你準備幾房陪嫁,多收留一個孤弱女子。對你不妨礙,可是你卻沒有。」

  聽周梓婷提及鎮南侯府,清韻眉頭動了兩下。

  方才那姑娘一定要跟著她,不會打的是鎮南侯府的主意吧?

  清韻覺得有這可能,不過她沒收留那姑娘。這事就過去了,她邁步上台階,笑道,「你不是說大夫人今兒讓我來棲霞寺給娘親點長明燈,事出突然,怕她有所圖謀嗎?我小心些,總不會出錯。」

  周梓婷聽得一怔,隨即笑道,「看我這破記性,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我就說你今兒怎麼心硬了許多,原來是有這層顧慮在,也是,小心總不會有錯。」

  她話音剛落,前面就傳來一聲憤怒聲。

  「我娘好心好意給你機會,讓你來棲霞寺點長明燈,在出嫁前多盡分孝心,你卻往歪了想我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沐清柔走過來,臉上寫滿了憤怒,眸底的火恨不得將清韻灼燒成灰。

  清韻暗叫一聲晦氣,怎麼沒發現她們過來了,也是那塊大石頭擋住了,她和丫鬟都沒發現。

  不過說了就說了。有什麼好怕的。

  清韻望著沐清柔,好笑道,「我給自己的親娘點長明燈,原就是我做女兒本分的事,幾時要別人給我機會了?」

  以前,大夫人不許她來棲霞寺。她抗不過她,只能忍了。

  現在大夫人會讓她來棲霞寺,目的在那些銀錢上,是為了支開她和暗衛,還成了好心好意,要她領情,她們母女可真的會往臉上貼金,把臉皮貼的都快趕的上城牆厚了。

  沐清柔氣的倒仰,沐清芷站在一旁,望著清韻道,「三妹妹,我們在棲霞寺給你祈福好些天了,你怎麼見到我們……。」

  話還沒說完,沐清芷話鋒一轉,拉著沐清柔的手,朝清韻走過來,笑道,「一家子姐妹,沒必要為了些小事傷了和氣,這些天,我們可是在棲霞寺沒日沒夜的給三妹妹你抄佛經祈福,保你和楚大少爺平安幸福呢。」

  她態度變化的太快,叫清韻有些回不過神來。

  直到耳畔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中夾雜著細碎的銀鈴聲。

  清韻回頭,便瞧見一個穿戴奢貴的姑娘走過來。

  她身側跟著個穿著碧色裙裳的丫鬟,之後還有兩個穿戴粉衫的丫鬟,丫鬟之後還有四個小廝。

  那姑娘模樣嬌美,但是脾氣似乎不大好,她頓住腳步,對丫鬟道,「說了多少遍了,不許跟著我,一個個沒長耳朵是不是?!」

  一旁的碧色裙裳丫鬟忙道,「郡主息怒,王爺有令,你來棲霞寺散心可以,奴婢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絕對不能離開半步。」

  那姑娘有些抓狂了,「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一會兒嗎?!」

  丫鬟輕搖頭。

  沐清柔見那姑娘,眼珠子一轉,笑了,「三姐姐,上回你辦的宴會,可是人人稱讚呢,以前還有人說楚大少爺配不上你,可是他一腳把興國公府大少爺踹進了牛糞中,大家都怕了,不敢再說了。」

  那姑娘聽著,臉瞬間拉的老長。

  她邁步朝清韻走過來。

  清韻臉也青著,她再傻也知道那脾氣不好的郡主是東王府琳琅郡主。

  興國公府大少爺名聲盡毀,還是毀在楚北的手中,琳琅郡主正在氣頭上,知道她就是楚北的未婚妻,能對她有好臉色?

  琳琅郡主臉色很難看。

  可是她做的事,卻叫清韻摸不著頭腦了。

  因為她走過來,手一抬,賞了沐清柔一巴掌。

  那一巴掌,不僅把沐清柔打蒙了,還把清韻給打暈呼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2
發表於 2016-8-23 23:51: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二章 鬧事

  雖然那一巴掌不是打的清韻,可是清韻覺得臉火辣辣的疼著。

  她覺得東王府琳瑯郡主扇巴掌扇錯了人。

  把沐清柔當成是她給打了。

  正猜測著呢,就見琳瑯郡主身邊跟著的碧色裙裳的丫鬟一臉窘紅,連連賠禮道歉道,「不好意思,這兩天,我家郡主因為興國公府大少爺的事,氣的寢食難安,誰在她跟前提牛糞兩個字,她就翻臉無情,並非是有意的,我替郡主給幾位賠不是……。」

  清韻,「……。」

  好吧,清韻沒憋住,她嘴角上揚,肩膀直抖。

  沐清柔想挑起琳瑯郡主的火氣,找她出氣,誰想她自己成了琳瑯郡主的出氣筒,挨了她一巴掌,偷雞不成反倒蝕了把米。

  清韻拿帕子掩去嘴角笑意,眼角餘光掃到沐清柔,看見她臉上五個清晰指印,死咬著唇瓣,眼眶通紅,淚珠在眸底打轉。

  她那修長的睫毛一眨,一連串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滴落了下來,那叫一個委屈。

  沐清柔很委屈,可是她挨了東王府琳瑯郡主一巴掌,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吭,怕被琳瑯郡主再扇一巴掌啊。

  她只能用怨恨的眼神剜著琳瑯郡主,心底咒罵道:活該興國公府大少爺被人踹進牛糞裡,活該她退不了親,往後嫁給興國公府大少爺,牛糞兩個字就是她一輩子的陰影!

  清韻站在一旁,青鶯輕拽她雲袖,道,「姑娘,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東王府琳瑯郡主的脾氣太臭了,雖然五姑娘不懷好意,可也沒說什麼直白的話,她怎麼能因為她說了牛糞兩個字就揍人呢,連五姑娘都揍了,姑娘還能幸免?

  這樣的人。惹不起,只能躲著了。

  清韻也不想多待,她輕福身便要走。

  可是才轉身,琳瑯郡主就望著她。眼神微瞇道,「你就是安定侯府沐三姑娘,鎮南侯府楚大少爺的未婚妻?」

  清韻硬著頭皮,輕點了下頭,道。「我是。」

  琳瑯郡主笑了,可是笑的很不高興,像是惱怒似地。

  不過這惱怒不是針對清韻的,是針對沐清柔幾個的,她氣道,「還不走?!」

  沐清柔幾個今兒算是遇到了煞星了,尤其這個煞星還蠻不講理。

  幾人咬著牙,轉身走了。

  只是走遠了,腳步又停了下來。

  要知道,琳瑯郡主連沐清柔都打了。又那麼質問清韻,還不把清韻往死裡頭揍?

  可是清韻有鎮南侯府的暗衛守著,琳瑯郡主揍清韻,估計討不了好處。

  這兩個人最好咬起來,咬給你死我活最好。

  沐清柔存了看熱鬧的心,清韻則在納悶,琳瑯郡主留下她是什麼意思?

  清韻不著痕跡的站遠了兩步,琳瑯郡主瞧見了,嘴撇了下道,「我沒那麼脾氣暴躁。見人就打。」

  青鶯無語了,當眾打人,還說不脾氣暴躁,那怎樣才叫脾氣暴躁啊?

  清韻嘴角抽了下。不知道怎麼接琳瑯郡主的話,只望著她,問道,「郡主單獨留下我,可是有什麼事?」

  琳瑯郡主扭著手中繡帕,回頭掃視丫鬟幾眼道。「離我遠點!」

  碧色裙裳丫鬟無奈,她主動退後五六米遠,其他丫鬟小廝就站的更遠了。

  這樣,琳瑯郡主才望去清韻道,「我找你倒沒什麼事,我找楚大少爺有事,只是我不方便去鎮南侯府找他,只能麻煩你幫我給他捎帶兩句話。」

  清韻愕然,她沒想到,琳瑯郡主找她,竟然是為了楚北,還讓她給楚北帶話,不會是下戰書吧?

  「不知道琳瑯郡主要我給楚大少爺帶什麼話?」清韻笑問道。

  琳瑯郡主回頭看了丫鬟一眼,才放心道,「你告訴他,別以為我哥人不在京都,他就能這樣欺負人,我哥可就只有我一個親妹子……。」

  琳瑯郡主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一聲輕喚,「琳瑯!」

  琳瑯郡主登時把嘴閉緊了。

  清韻抬眸,便見不遠處有一男子走過來。

  男子穿著一襲錦袍,面如冠玉,風姿傲然,手中一把紫檀玉扇,輕輕煽動,更添俊逸神采。

  男子和琳瑯郡主眉眼處極為相似,還有他年約十八、九,應該是琳瑯郡主的兄長,東王府世子了。

  男子近前,琳瑯郡主就乖乖福身了,「哥,你什麼時候回京的?」

  東王世子看了琳瑯郡主一眼,語氣輕柔中帶了幾分呵斥,道,「我若還不回京,誰知道你會闖下什麼禍事來?」

  琳瑯郡主聽得委屈,「誰闖禍了,闖禍的明明是楚大少爺!」

  東王世子聽得好笑,他手中玉扇輕打了下琳瑯郡主的額頭,甚是寵溺。

  打的不重,但是琳瑯郡主卻叫疼起來,「哥,你打疼我了!」

  這樣撒嬌示弱的琳瑯郡主,清韻還真沒法將她和方才抬手扇了沐清柔一巴掌的琳瑯郡主混為一談。

  東王世子沒有搭理她,轉而望著清韻道,「小妹任性,讓沐三姑娘見笑了。」

  他語氣溫和,猶如三春暖風,吹綠了湖畔楊柳。

  清韻笑道,「郡主和世子兄妹情深,叫人艷羨。」

  東王府,在京都遠比不上鎮南侯府和興國公府,以及獻王府。

  但東王府卻是個不容人忽視的存在。

  或許旁人還能忽視東王府,但是鎮南侯府不可以。

  因為東王掌握了大錦朝冶鐵,大錦朝的兵器鍛造所用的鐵,都由東王府負責運送進京,很是得皇上器重。

  興國公手握十萬重兵,要是和東王府聯手,得東王府相助,後果不堪設想。

  原本楚北打了興國公府大少爺,她只覺得楚北受了侮辱,氣頭上一時忍不住,後來聽說東王府琳瑯郡主鬧退親,又覺得大有深意。

  他這是要破壞興國公府和東王府的聯手啊。

  只是這樣做,太過於冒險了。

  萬一激怒了東王府,他這不是給鎮南侯府惹禍嗎?

  只是這會兒瞧來,好像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清韻想著,只聽東王世子惋惜道,「父王讓我護送一批鐵入京,方才才回京,一路上聽了不少關於侯府宴會的事,新奇有趣,只可惜,我無緣參加。」

  琳瑯郡主在一旁撅嘴道,「什麼啊,安定侯府根本就沒給大哥你下請帖,你就算在京都,也沒法去參加的好吧。」

  東王世子臉紅了。

  清韻臉也窘了。

  她只能解釋道,「東王世子不在京都,我才沒有送請帖的,我……。」

  然後,琳瑯郡主拆臺了,「那我呢,也沒見你給我送請帖啊,若說定了親就不能參加,那興國公府大少爺為何能去?」

  如此赤裸裸的拆臺,清韻招架無力啊。

  見清韻臉紅,無言以對,琳瑯郡主撲哧一笑,道,「我只是說著玩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你沒給我下請帖,我真的有些不滿意,後來我反省了下,東王府辦宴會,我也沒有邀請過你,你不邀請我,我豈能怪你。」

  她說完,朝東王世子努嘴。

  因為東王世子一直看著她皺眉。

  東王世子拿琳瑯郡主沒輒,只能給清韻抱歉,「小妹性子爽直,有時候會口沒遮攔,但心腸不壞,沐三姑娘多擔待些。」

  清韻搖頭,「是我不好意思。」

  說著,清韻趕緊轉移話題道,「方才世子爺打岔,郡主托我給楚大少爺的話未曾說完……。」

  東王世子剜著琳瑯郡主了。

  琳瑯郡主扭了繡帕道,「誰叫大哥辦事不利的。」

  她不喜歡興國公府大少爺,從定親之日起,她就想著退親了。

  可是,這門親事是雲貴妃保媒的,太后雖然沒下懿旨賜婚,卻也知道。

  這門親事想退掉不容易,她尋死覓活,東王世子和東王兩個極力穩住她,她才沒有鬧大。

  東王世子離京辦差,琳瑯郡主要死要活的要跟去,東王世子沒輒,跟她說,「放心吧,大哥不會讓你嫁給興國公府大少爺的,大哥雖然離京辦差,你退親一事已經拖人幫忙了,大哥相信他。」

  琳瑯郡主要追問是誰,東王世子就是不說。

  直到楚北一腳把興國公府大少爺踹進牛糞裡,琳瑯郡主才反應過來,那人可能就是楚大少爺。

  她找了東王世子的心腹小廝詢問。

  果不其然,真的是楚北。

  東王世子離京前,曾經約過一戴著面具的男子在風滿樓相見。

  聽到琳瑯郡主指責,東王世子撫額,他也沒想他托楚大少爺幫忙,他就是這樣幫忙的,這能算幫忙嗎?

  上不上,下不下的,也虧得琳瑯心急,要尋死覓活的退親了。

  他只是給了琳瑯一個退親的理由,可是退親之後呢,東王府豈不是把興國公府得罪死了?

  東王世子輕輕一嘆,道,「大哥不是回京了嗎,退親之事,回府再從長計議,你性子衝動,跟大哥一起回府。」

  琳瑯郡主連連搖頭,她甚至站到了清韻身邊,「我才不回府呢,父王怕我鬧騰,把我關在屋子裡,我是以死相逼才出府的,我只是出來散散心,我不會鬧事還不行嗎?」

  「不鬧事?你方才不是動人打人了?」東王世子皺眉,戳破她道。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3
發表於 2016-8-23 23:51: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三章 香爐

  琳瑯郡主抿著唇瓣不說話。

  她是打人了,可她不是無緣無故打人的,本來就夠心煩的了,還碰上有人想利用她,還是拿興國公府大少爺被踹進牛糞的事來激怒她,她不給她點教訓怎麼行?

  「去跟她道個歉。」東王世子道。

  琳瑯郡主臉臭了,「她在我面前耍手段,還要我跟她道歉?」

  東王世子眉頭更皺。

  琳瑯郡主像是有些怕東王世子生氣似地,道,「行,我跟她道歉就是了,不就道個歉嗎,又不會少一塊肉。」

  見琳瑯郡主答應了,東王世子點頭道,「去吧,我等你一起回王府。」

  琳瑯郡主跺著腳走了。

  看她一臉不甘不願的樣子,東王世子搖頭,望著清韻道,「希望將來沐三姑娘能和琳瑯成為好朋友。」

  將來?

  這兩個字用的妙絕,這算是在她面前表態了,東王世子真的和楚北是一伙的。

  只是現在,東王府還是興國公府明面上的未來親家,不能如此正大光明的和鎮南侯府站在一條線上。

  但是只要退了親,也算是和興國公府撕破臉皮了。

  清韻笑而不語。

  東王世子頷首輕笑,轉身離開。

  清韻回頭時,琳瑯郡主已經和沐清柔道完歉了,兩人迎面碰上。

  相視一笑,各自朝前。

  前面,沐清柔還有些懵。

  無緣無故被琳瑯郡主賞了一巴掌,她懵了,可也比不上琳瑯郡主跟她道歉啊。

  等清韻走近,沐清芷就忍不住問道。「琳瑯郡主打了五妹妹,怎麼又跟五妹妹道歉?方才那男子像是東王世子?」

  清韻回道,「是東王世子,他知道琳瑯郡主打了五妹妹,讓琳瑯郡主過來賠禮道歉的。」

  沐清柔臉上騰起一抹憤怒,「打了人,道歉就沒事了?」

  清韻無語。就算琳瑯郡主打了你。不道歉你也沒轍啊,「道歉不行,五妹妹總不至於打回來吧?」

  沐清柔臉一哏。恨不得掐死清韻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她怎麼沒打你?!」沐清柔質問道。

  清韻兩眼輕翻,「我又沒有在她面前提牛糞兩個字。她為什麼要打我?」

  「你!」沐清柔氣噎。

  沐清雪見氣氛不妙,趕緊道。「聽梓婷表姐說母親身子不適,吃壞了肚子,腹瀉不止,我們打算一會兒同你們一起回府探望下母親。」

  好吧。探望是假,實在是棲霞寺的飯菜太素了,一點油水都沒有。吃了兩天,嘴裡都淡出鳥來了。急需回府改善下伙食。

  周梓婷望著她們道,「外祖母沒有準許你們回府,你們擅自回府,怕是不妥吧。」

  沐清柔不滿道,「我娘都病了,我哪有心情替別人祈福?!」

  她說的大聲,像是責怪周梓婷似地。

  周梓婷也有些不滿意了,還真當自己是來祈福的,想回府便回府呢,她好心提醒她,還跟她耍脾氣。

  方才挨了琳瑯郡主一巴掌,屁都不敢放一個。

  沐清芷拉著沐清柔道,「梓婷表妹也是好心提醒,還是先問問再回府吧,萬一惹怒了祖母,指不定會讓我們在棲霞寺多待一個月。」

  沐清柔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她耍脾氣,大家已經習慣了。

  清韻邁步進正殿,給江氏點長明燈。

  點燈之後,便是給侯府祈福,求江氏保佑侯府平安和順。

  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周梓婷笑道,「三表妹應該祈禱舅母保佑楚大少爺,保佑你們夫妻恩愛,白首偕老。」

  清韻紅著臉,沒有說話。

  沐清柔站在一旁,很是生氣。

  本來她還想買通棲霞寺的小和尚,在清韻的香上動手腳,讓她的香自己斷開,以示不吉利。

  可是棲霞寺的小和尚根本油鹽不進,給他再多的錢,他都不為所動,氣死她了。

  這會兒小和尚不在,不然她非得用眼神殺死他不可。

  小和尚不在,清韻只能自己把香插進香爐裡了。

  然而,又出意外了。

  清韻把香插進香爐,然後跪下來再拜。

  才拜了兩下,三角香爐,斷了一腳,香爐從案臺上滾了下來。

  吧嗒一聲,青銅香爐砸在青石地面上,那響聲清脆的,似是珠玉相撞。

  清韻,「……。」

  清韻凌亂了,欲哭無淚,棲霞寺是不是跟她有仇啊,為什麼她來兩回,就倒楣兩回啊?

  上一回是兩根籤,這一回又是香爐,她的脆弱心肝承受不起啊。

  沐清柔笑了,生怕大家不知道似地,道,「三姐姐,上回來棲霞寺,你抽到兩根籤,淪為笑柄,聞名京都,今兒你又弄壞棲霞寺的香爐,你跟棲霞寺是不是犯沖啊?」

  一群人大笑不止。

  有人想的多,竊竊私語道,「旁人進香都沒事,偏生沐三姑娘就有事,莫不是什麼不祥之兆?」

  一群人連連點頭,看清韻都帶著同情了。

  好像清韻,或者和清韻有關的人要大禍臨頭了。

  清韻雖然不信鬼神,可聽得多了,還真有些心底發毛,她怕跟抽到兩根籤一樣,再被流言蜚語轟一遍。

  正不知道怎麼辦好,那邊一小和尚抱著香爐過來了。

  看著地上的香爐,小和尚臉紅了,趕緊撿起來道,「大家別亂猜,這香爐一早就壞了,跟沐三姑娘沒關系,我這就把新香爐換上。」

  清韻,「……。」

  一群人,「……。」

  看著小和尚抱歉的眼神,清韻快崩潰了。

  她咬了牙道,「為什麼倒楣的總是我?」

  小和尚臉大窘,上回清韻抽到兩根籤,本來只是件小事,他不說話,慧淨大師也不會來,沐三姑娘也不會淪為笑柄,要不是皇后說皇上也抽到過兩根籤,指不定這會兒沐三姑娘還被人笑話呢。

  越想,小和尚越慚愧,連連道歉。

  最後,清韻不好意思了,「到底是我太笨手笨腳了些,沒發現香爐壞了。」

  一旁,有另外的小和尚道,「這香爐擺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斷了一腳呢?」

  小和尚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一早打掃香案時,香爐就壞了。」

  外面,慧淨大師路過。

  聽到大殿內的動靜,再看香爐斷了一腳,他眸光猛的一縮。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4
發表於 2016-8-23 23:51: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四章 銅錢

  棲霞寺,以前並不叫棲霞寺,叫宏觀寺。

  是太祖皇帝登山時,見霞光落在棲霞寺大殿之上,當即起意,笑道,「宏觀寺,應該叫棲霞寺才寺如其名。」

  太祖皇帝賜名,宏觀寺改為棲霞寺,太祖皇帝還賞賜了一堆東西給棲霞寺。

  棲霞寺為了感謝太祖皇帝賜名和賞賜,建議太祖皇帝親自動手打造一隻銅爐供奉佛前,讓佛主保佑大錦朝江山社稷,綿延萬年。

  太祖皇帝送來的便是這隻銅爐了。

  因為銅爐來歷貴重,恐被人所偷,棲霞寺極少向外人提及,便是寺中人也極少有人知道。

  漸漸地,這隻銅爐的來歷就被人淡忘。

  可這隻銅爐乃大錦朝太祖皇帝所鍛造,意義重大,如今斷了一腳,莫非預示著大錦朝將國祚不穩,大廈將傾?

  慧淨大師眉頭緊鎖,他邁步進了大殿。

  小和尚見了慧淨大師,尤其大師臉色還不大好,頓時有些怕的把脖子鎖緊了。

  「銅爐拿來。」慧淨大師沉了聲音道。

  小和尚趕緊把手中斷裂的銅爐遞給慧淨大師。

  慧淨大師看了一眼,眸底更沉。

  清韻站在一旁,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有些慶幸。

  幸好小和尚幫她澄清了,這銅爐不是她弄壞的,不然她又要再一次聞名京都了。

  清韻很慶幸,然而很快,她就知道她想多了。

  因為慧淨大師拿了銅爐轉身之際,望著清韻,道,「你隨我來。」

  清韻指著自己,有些不解,「我?」

  為什麼是她啊,香爐又不是她弄壞的,大殿裡又有這麼多人,為什麼只找她一人啊?

  可是慧淨大師已經走了。

  清韻有些欲哭無淚。小和尚訕笑著,道,「沐三姑娘,大師找你呢。」

  周梓婷也無語了。想著慧淨大師有些難看的臉色,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她催清韻道,「快去吧,別讓大師久等了。」

  清韻還能怎麼辦。只能硬著後腦勺去追慧淨大師了。

  慧淨大師回了自己住的禪院。

  正屋裡,有個小和尚在打掃灰塵。

  見慧淨大師回來,忙跟他行禮。

  慧淨大師輕應了一聲,「你先下去。」

  小和尚不敢耽擱,就轉身出去了。

  他走後,清韻就站在那裡不敢動。

  慧淨大師讓清韻在屋內等候,他自己則出去了。

  青鶯守著清韻身邊,有些害怕道,「姑娘,你說慧淨大師找你能有什麼事呢?」

  上回就是慧淨大師說姑娘抽籤姿勢不對才抽到兩根籤。害姑娘被人笑話了那麼久,若不是皇后站出來幫姑娘解圍,姑娘還不知道要被人笑話多久呢,更重要的是,那兩支籤,還給姑娘招來殺身之禍啊。

  青鶯怕啊,她真不想慧淨大師多看她家姑娘幾眼,總覺得被這樣高深莫測的大師看重,是好事,也是禍事。

  「不知道。」清韻搖頭道。

  兩人就站在那裡等著,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過後,慧淨大師才回來。

  他手裡拿了三枚銅錢,遞給清韻道。「擲銅錢。」

  清韻有些懵,她沒想到慧淨大師要給她算命。

  她趕緊接了銅錢,三枚銅錢透著古樸氣息,像是朝代久遠了。

  慧淨大師坐下,示意清韻擲銅錢。

  清韻搖了搖,把銅錢擲在桌子上。

  慧淨大師看後。道,「再擲。」

  清韻很聽話的繼續。

  一連擲了六次銅錢,慧淨大師方才停歇,只是臉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的難看了三分。

  清韻見了,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跳著,別是有什麼倒楣事又要發生在她身上了啊。

  正祈禱著,就聽慧淨大師問道,「你出嫁之日是哪一天?」

  清韻,「……。」

  她沒反應過來,青鶯就麻溜道,「六月初六。」

  慧淨大師若有所思,最後點頭道,「你回去吧。」

  清韻,「……。」

  有沒有搞錯啊,就這樣讓她走了,好歹給她提醒幾句吧?

  可是慧淨大師轟人了,清韻也不能死皮賴臉的不走,只能告辭了。

  等出了門,青鶯就忍不住咕嚕道,「慧淨大師真奇怪,上一次見姑娘問姑娘嫁給誰,知道是嫁給楚大少爺,就沒說話了,這一回又問姑娘什麼時候出嫁,問完,又不說話了,哪有這樣吊人胃口的?」

  她真想問一句,他一個大師,怎麼管起姑娘嫁給誰,又什麼時候出嫁的事來呢?

  別說青鶯好奇,清韻也好奇呢,慧淨大師可不是什麼閒人,他說話做事總是大有深意的。

  今兒問她什麼時候出嫁,莫非那日出嫁會有什麼問題?

  清韻一路想,可始終想不通。

  那邊,周梓婷幾個在等她,見她過來,忙迎了上來,問道,「三表妹,慧淨大師找你去是有什麼事嗎?」

  清韻輕搖頭,「沒什麼事,只是讓我擲了幾次銅錢,又問我哪一天出嫁。」

  「然後呢?」周梓婷迫不及待的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清韻兩眼望天道。

  沐清柔不滿意清韻的回答,她認為清韻是給她打馬虎眼,忽悠她們的,「少糊弄我們,慧淨大師何等人物,巴巴的找你去,還給你算命,卻什麼都沒說?」

  清韻聽得隴眉,有些不悅,她們好奇,她也給了她們答覆,現在又反過來質疑她撒謊糊弄人,她要是有心騙她們,又何必說慧淨大師給她算命的事?

  不知道用腦子想,就知道一昧的怪別人,別人或許會縱容她,但是她不會。

  「我說實話,五妹妹不滿意,合著我騙你你才相信呢?」清韻反問道。

  她語氣生硬,透著疏遠和不耐煩,叫沐清柔氣的咬緊一口銀牙。

  周梓婷真怕沐清柔再和清韻嗆起來,趕緊道,「點過長明燈了,三表妹,咱們是不是該回府了?」

  清韻輕點了下頭,「回去吧。」

  要是沐清柔幾個不在棲霞寺受罰,她還能四處逛逛,可是幾人就跟狗皮膏藥似地,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再好的心情也會被攪合沒了,還不如回府繡嫁衣呢。

  再者,大夫人布局支開她,她也離府這麼久了,她肯定動手了,她還急著回去看看她耍的什麼手段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5
發表於 2016-8-23 23:51: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五章 捐贈

  周梓婷跟沐清柔道,「五表妹,我和三表妹這就回府了,我會跟外祖母說,你想回府探望大夫人的事,不論外祖母答不答應,我都讓丫鬟來告訴你一聲。」

  說完,她便和清韻轉了身。

  只是走了沒十步,那邊就有一小和尚過來道,「沐三姑娘,常寧侯夫人找您。」

  聞言,周梓婷笑道,「應該是給三表妹你送銀子來的。」

  她語氣透著些羨慕妒忌。

  清韻便隨著小和尚去見常寧侯夫人了。

  她見到常寧侯夫人時,她正在棲霞寺清風亭喝茶,她身邊只跟了個丫鬟,常嫻兒並不在。
 
  聽到腳步聲,常寧侯夫人放下茶盞,優雅的拿帕子擦拭嘴角的茶汁,然後才掃了清韻一眼,眼神中帶了三分審度和探究,還有隱藏的三分怒氣。

  不怪她生氣,以常寧侯夫人惦記侯府的良田來看,她是個很看重銀錢的人,被清韻坑了兩萬兩,估計拿刀捅清韻的心都有了。

  常寧侯夫人年約三十五六,容貌不算出眾,但鼻尖挺巧,加上一雙眼睛漆黑如點墨,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清韻上前,微微福身給常寧侯夫人見禮。

  常寧侯夫人笑了,「不怪嫻兒栽在你手裡,當真是人中龍鳳。」

  清韻望著常寧侯夫人,巧笑嫣然,吐氣如蘭,「我向來不會主動冒犯別人,但別人若是一再的招惹我,我若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真當我是軟柿子了。」

  常嫻兒會栽她手裡,完全是自找的,她若不算計她,想看她出醜,又哪來的把柄,被她抓住,然後威脅她?

  常寧侯夫人聽的懂清韻話裡的意思,她忍著怒氣。冷笑道,「嫻兒到底太嫩,才會被你威脅。」

  要不是清韻拿常嫻兒的閨譽名聲要挾她,讓她亂了分寸,又怎麼會寫了那張欠條,本來可以化解的事,有了那張欠條。反倒是板上釘釘了。

  常嫻兒回府之後,膽怯的把事情如實相告。氣的常寧侯夫人沒差點暈過去。

  這幾天,常嫻兒過的比較慘。

  她跪了一天一夜,在佛堂反省。

  而常寧侯夫人這三天,則在想辦法補救,她可不想憑白的往外掏兩萬兩銀票,她會心疼死的,可清韻手裡的那張常嫻兒親筆寫下的欠條,必須收回來。

  思來想去,常寧侯夫人都想不到一舉兩得的法子。

  今兒又是最好的期限。她不得不給清韻送錢來。

  她去了安定侯府,被告知清韻不在府裡,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老夫人知道她來給清韻送錢的,不想見她,直接打發她來棲霞寺找清韻了。

  聽到常寧侯夫人的話,清韻反駁道。「常大姑娘若不算計我,又怎麼會被我威脅?」

  說來說去,都是常嫻兒的錯。

  常寧侯夫人也無話可說,她只望著清韻道,「欠條呢?」

  清韻望著她,笑道。「我還沒見到銀票,常寧侯夫人就想見欠條?」

  常寧侯夫人有些咬牙,她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子上道,「銀票就在這裡,不多不少,正好兩萬兩。」

  清韻票一眼。這才從荷包裡掏出欠條來,遞給常寧侯夫人。

  清韻數銀票,常寧侯夫人檢查欠條。

  確定欠條是她女兒親筆,常寧侯夫人想都沒想,就撕的粉碎了。

  清韻數了銀票,確定是兩萬兩,她就起身告辭了。

  她和常寧侯夫人實在沒什麼好聊的。

  帶著銀票走,常寧侯夫人唇瓣抿緊,眼神晦暗不明。

  再說清韻,她拿了一沓銀票,下了台階後,隨手便交給了青鶯。

  這一沓銀票,塞在懷裡,還不膈應死她。

  周梓婷遠遠的瞧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算丫鬟是她的心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兩萬兩給丫鬟收著吧,她就不擔心丫鬟揣著兩萬兩銀票遠走高飛了?

  等清韻走近,她便問道,「常寧侯夫人這麼爽快的就把銀票給你了?」

  說完,不等清韻回答,她又笑了,「不爽快也不行,那張欠條要是洩露出去,常寧侯府大姑娘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想大夫人給沐清柔治臉,尚書府大太太給沐千染治臉,都捨得花那麼多的錢,常寧侯夫人又怎麼可能會例外呢?

  「外祖母知道這事,肯定會高興壞了,」周梓婷捂嘴笑,她道,「要換做是我,我應該會要常寧侯夫人把緊挨著侯府的良田給我,那樣能把她氣瘋不可。」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剛走到大殿門口,殿內走出來個穿戴不凡的和尚,像是棲霞寺的主持。

  他朝清韻走過來,先是念了一聲佛號,然後道,「沐三姑娘慷慨,佛主會保佑您的。」

  一句話,把清韻聽懵了,「我慷慨?」

  周梓婷也有些暈乎,她和清韻一起來棲霞寺的,除了她去見慧淨大師外,幾乎和清韻寸步不離,棲霞寺怎麼謝清韻慷慨啊?

  棲霞寺主持點頭笑道,「方才常寧侯夫人進香時,說沐三姑娘要給棲霞寺捐贈兩萬兩。」

  清韻,「……。」

  一股無名火就那麼冒了出來,抑制不住啊。

  可是她得忍著,常寧侯夫人當眾那麼說,她給棲霞寺捐錢的事估計不少人都知道了,棲霞寺主持還親自來道謝,她是不捐也得捐了。

  她可不能捐了錢,還落得被人笑話的下場。

  清韻忍著怒氣,常寧侯夫人由丫鬟扶著出大殿,臉上掛了得意的笑。

  想把她的錢帶進安定侯府,那是做夢!

  笑,清韻也笑了。

  她邁步走過去,不少人都韻,誇她慷慨。

  清韻羞愧道,「大家快別說了,慷慨二字,我可不敢擔,真正慷慨的是常寧侯夫人,她說要給棲霞寺捐贈五萬兩,我捐兩萬兩,都有些拿不出手。」

  常寧侯夫人的臉緩緩僵硬,然後變得鐵青。

  清韻瞧見了,心底爽的不行,她能說她捐錢,難道她就不行了嗎?

  才給她女兒一個教訓,她又撞她槍口,說了她不是軟柿子,非得要親手捏一捏才相信是吧?

  她倒是要瞧瞧,她是要錢,還是要名聲。

  清韻對著常寧侯夫人笑的一臉燦爛,然後對棲霞寺主持道,「主持更應該向常寧侯夫人道謝才對。」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6
發表於 2016-8-23 23:52: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六章 銀票

  棲霞寺香火鼎盛,是京都,甚是整個大錦朝最繁華的寺廟。

  初一十五香火最旺,最少也有七八百兩的銀子香火錢,多的時候能有一兩千兩。

  但尋常時候,一般只有一兩百兩。

  今兒並非初一,也非十五,卻有人先後捐贈七萬兩銀子,棲霞寺的主持有些暈乎了。

  清韻讓她跟常寧侯夫人道謝,他哪敢耽擱啊,這不趕緊的過來道謝。

  住持雙手合十念佛號,常寧侯夫人趕緊避開,要是受了住持的道謝,這錢可就必須要給了。

  她說清韻打算捐贈兩萬兩,清韻認了。

  現在她反過來說她之所以會捐贈兩萬兩,是因為她打算捐贈五萬兩,現在話已經放出去了,她要是不捐贈,就是哄騙清韻。

  她堂堂常寧侯夫人能做哄騙小輩的事嗎?!

  可要不哄騙,就得往外掏銀子。

  被清韻坑走兩萬兩,就是在拿刀剜她的心肝了,要她再掏五萬兩,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五萬兩他不可能掏,但是名聲也不能不顧,常寧侯夫人眼珠子一斜,笑道,「沐三姑娘聽錯了,我的是捐贈五千兩,不是五萬兩。」

  她笑意冰涼,投向清韻的眼神冷如冰刀。

  她根本連五千兩都不願意捐!

  她想捐贈五千兩,換個好名聲,想的倒美。

  清韻笑了,想捐贈五千兩。換個好名聲,她想的還真挺美的。

  走過去,清韻聳肩道。「五千兩和五萬兩,一字之差,卻相距甚遠,我豈能聽錯啊?你都記得我要捐贈兩萬兩,卻不記得自己過捐贈五萬兩,你是常寧侯夫人,而我是安定侯府三姑娘。我怎麼好生生越過你去?」

  清韻說完,周梓婷在一旁附和道,「對啊。常寧侯夫人她捐贈五萬兩時,我就站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是五萬兩。不是五千兩。」

  說完。周梓婷訝的一聲叫了,「莫不是常寧侯夫人之前只是隨便說的,匡三表妹你捐銀子,她壓根就沒打算捐吧?」

  清韻眼眉微隴,搖頭道,「我不信常寧侯夫人是這樣的人。她年長我許多,匡我一個小輩做什麼?」

  說著,清韻回頭。向青鶯伸手拿銀票。

  青鶯輕搖了下頭,常寧侯夫人算計姑娘。姑娘怎麼能這樣輕易上當呢,兩萬兩銀子啊,可不是個小數目。

  為了賭這麼口氣,就捐贈這麼多的銀子,不值得啊。

  青鶯捨不得錢,可是清韻笑看著她,青鶯就把一沓銀票送到清韻手上了。

  清韻拿了銀票,遞給棲霞寺住持,笑道,「這裡正好是兩萬兩。」

  住持雙手接過銀票,沒有數,便道謝道,「沐三姑娘慷慨,貧僧代棲霞寺上下和那些受益於姑娘捐贈的貧苦百姓,向姑娘道謝,姑娘宅心仁厚,必有善報。」

  清韻將一摞銀票交給棲霞寺住持,不少人都看見了。

  一個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沐三姑娘心底也忒善良了點吧?

  前不久,侯府辦宴會,她才拍賣了十張請帖,得了六萬兩銀子捐贈災民,還自掏腰包拿一萬兩出來買獎品獎勵宴會上表現出眾的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這才過去幾天啊,又大方出手捐贈兩萬兩?

  她是不是錢多的燒手啊?

  這麼心底善良的姑娘,許配給了有毒在身,尋遍良醫都解不了毒的鎮南侯府外室所出大少爺,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清韻把銀票給了棲霞寺住持,又向常寧侯夫人福身告辭。

  然後才邁步下了台階,打道回府了。

  周梓婷跟著一旁,對清韻這一招,恨不得拍手叫好。

  她越是慷慨大方,越是心底善良,就越不會有人相信她撒謊坑常寧侯夫人。

  再看常寧侯夫人,清韻說了,是常寧侯夫人先說捐贈五萬兩,她才臨時起意,打算捐兩萬兩銀子的。

  結果,清韻的錢都交給棲霞寺主持了,常寧侯夫人還沒有動靜。

  沒有動靜也就罷了,她還說清韻聽錯了,她不是捐五萬兩,而是捐五千兩。

  兩相一比,越發襯託的清韻慷慨,常寧侯夫人摳門。

  要不是丫鬟扶著,常寧侯夫人都能氣暈過去了。

  「夫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丫鬟扶著常寧侯夫人問道。

  常寧侯夫人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她能怎麼辦,她身上只有兩百兩銀票,要是平時捐贈,算慷慨的了,現在捐出來,那就是個笑話。

  知道常寧侯夫人尷尬窘迫,機靈的丫鬟跑過來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常寧侯夫人一聽,當即邁步往前,問道,「出什麼事了?」

  丫鬟哪知道出什麼事了,完全是胡謅的好麼,不知道說什麼,就湊到常寧侯夫人的耳邊小聲咕嚕著。

  主僕幾人下了台階,也回府了。

  在清韻進春暉院前,老夫人就知道常寧侯夫人害清韻捐贈了兩萬兩銀子的事。

  老夫人氣的嘴皮直哆嗦,她望著清韻道,「都怪祖母,大夫人身子不適,祖母又煩著見她,就打發她去棲霞寺尋你,誰想到她竟敢信口開河,當眾說你要捐贈兩萬兩銀子。」

  周梓婷挨著老夫人坐著,道,「誰能想到她會那麼沒臉沒皮,不過三表妹也說了她也打算捐贈五萬兩。」

  老夫人擺手道,「要她捐五千兩,估計都能要她半條命了,怎麼可能會捐五萬兩?」

  要是捐兩萬兩,得個慷慨大方的賢名倒也好。

  可是清韻大方的名聲早傳遍京都了,不需要在錦上添花了。

  可是錢已經捐出去了,沒法再收回來,老夫人便道,「那錢捐給棲霞寺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倒也不算白花了。」

  周梓婷連​​連點頭道,「是呢,今兒慧淨大師還給三表妹算命了呢。」

  慧淨大師給清韻算命這事,要比清韻給棲霞寺捐贈了兩萬兩給老夫人來的震撼的多。

  老夫人望著清韻問道,「慧淨大師怎麼好端端的給你算命?算出什麼來了?」

  清韻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只是擲了六回銅錢。問我哪一天出嫁。我回他六月初六,然後慧淨大師就把我轟出來了。」

  至於算出來什麼,那只有慧淨大師知道了。

  老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清韻極少去棲霞寺,去了兩回,就碰到慧淨大師兩回,倒楣兩回。下回再去棲霞寺,她該攔著了。

  清韻坐在那裡。端茶輕啜。

  周梓婷和老夫人有說不完的話,從琳瑯郡主打沐清柔巴掌,再跟沐清柔道歉,又幫沐清柔詢問。大夫人腹瀉不止,她們能不能回府探望。

  老夫人不準她們回府,讓她們安心待在棲霞寺。不待滿一個月,不許踏進侯府一步。

  清韻待了一會兒。便起身回泠雪苑了。

  才走到院門口,青鶯就發現不對勁了,「院子裡怎麼這麼的安靜,人都去哪兒了?」

  偌大一個泠雪苑,眼神橫掃,愣是看不見一個人影。

  這青天白日的,泠雪苑沒人,真是見了鬼了,便是狂風暴雨,站在院門口,也能瞧見人啊。

  青鶯不信邪,連喊了好幾個丫鬟的名字,都無人回應。

  清韻邁步往前走,等她上台階時,外面就哄鬧了起來。

  清韻回頭,便見到喜鵲為首,烏壓壓十幾個丫鬟婆子進院子裡,個個笑的合不攏嘴。

  見到清韻,喜鵲連忙跑過來道,「姑娘回來了啊?」

  清韻輕點了下頭,青鶯就忍不住問道,「怎麼一個個都高興的合不攏嘴,都撿到銀子了?」

  喜鵲搖頭,正要說話呢,青鶯就道,「就算你們都去撿銀子了,好歹留一兩個人下來守著泠雪苑吧,這要溜進來個賊,就是偷了什麼東西都沒人知道。」

  喜鵲被數落的低下了頭。

  綠兒就道,「不能怪喜鵲姐姐,繡坊派人來傳話,說姑娘過不多久就要嫁進鎮南侯府了,除了給姑娘準備嫁妝外,我們這些陪嫁丫鬟,每個人裡裡外外做四套新衣裳,三等丫鬟和粗使婆子,一人賞一對銀耳墜和四朵絹花,二等丫鬟多一支銀簪,大丫鬟則兩支銀簪,喜鵲姐姐和我要留下來,繡坊說一起去。」

  清韻聽著,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來。

  從知道大夫人可能打她銀票的主意,清韻就一直琢磨,大夫人會以怎樣的藉口來行竊。

  誰想到,她會讓繡坊正大光明的把丫鬟們全都支開?

  她的嫁妝都還沒準備多少,繡坊整天把忙的腳不沾地掛嘴邊,現在倒好,忙著給這些陪嫁丫鬟婆子做衣裳了。

  還泠雪苑裡裡外外都做一遍,這些丫鬟婆子大部分會跟她一起嫁去鎮南侯府,但不是全部。

  清韻轉身回屋。

  青鶯和喜鵲亦步亦趨的跟著。

  等進了屋,青鶯就瞪著喜鵲了,「那些銀票肯定被人偷走了。」

  喜鵲知道青鶯惱了,道,「反正都是假的,偷了也不妨事。」

  青鶯氣哼一聲,「話雖如此,可要不是姑娘機警,將銀票偷梁換柱了,可真就著了別人的道了。」

  喜鵲無話可說,乖乖認錯。

  清韻則吩咐道,「打開箱子看看。」

  喜鵲就去拿鑰匙開鎖,把裝了銀票的小匣子拿出來。

  清韻打開匣子,看到一沓銀票,她愣了下。

  青鶯也愣住了,「銀票沒被偷走啊。」

  清韻把銀票拿起來,細細翻看著,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喜鵲猜測道,「難道是發現這些銀票是假的,所以才沒偷?」

  她說著,卻見清韻笑了。

  兩丫鬟都望著清韻,不知道清韻在笑什麼。

  清韻笑什麼?

  她能說她和大夫人想一塊兒去了嗎?

  這些銀票也是假的,只是不是之前她的那一撥了。

  大夫人拿假銀票換走了她的假銀票。

  不知道她知道上當了,會不會氣的吐血?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7
發表於 2016-8-23 23:52: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七章 氣暈

  話說,這一回,大夫人確實被氣慘了。

  不過那是幾天後的事了。

  清韻的銀票,做的足矣以假亂真,大夫人也很自信,她從清韻那裡拿到的都是真的銀票。

  加上她腹瀉不止,哪有閒工夫,知道丫鬟換了十萬兩銀票,她高興了會兒,就讓丫鬟拿了三萬兩給忠義伯府送去,餘下的全部鎖在箱子裡了。

  忠義侯府被貶,就跟以前侯府被貶一樣,一心盼望著能恢復爵位呢。

  大夫人送了三萬兩銀票去,忠義伯府拿了兩萬兩行賄賂,等時機成熟,讓那些大臣幫著在皇上面前美言,忠義伯府能恢復爵位。

  餘下的一萬兩,忠義侯府大太太拿著去金滿堂買首飾,用來賄賂大臣夫人,好讓她們幫著吹枕邊風。

  為了能恢復忠義侯的爵位,王大太太可是很捨得的。

  這不,在金滿堂挑了整整一萬兩的金玉頭飾。

  然後,付錢的時候,鬧笑話了。

  金滿堂的小廝收了銀票,覺得有些不對勁,找來金滿堂的總管。

  總管仔細,很抱歉的告訴忠義伯府大太太,「麻煩夫人給我換張銀票。」

  金滿堂會做生意啊,加上生意很好,又不少的客人。

  忠義伯府大太太拿假銀票買東西,太過丟臉,本著顧客為上,金滿堂要給客人留足顏面。

  金滿堂總管以為他那樣說,忠義伯府大太太能聽的懂。

  可是忠義伯府大太太眉頭皺緊了,有些不悅,她身邊的丫鬟就道,「都是銀票,有什麼好換的?」

  忠義伯府大太太嗔瞪了丫鬟一眼,方才道,「我只帶了這一張銀票,就用這一張吧。」

  金滿堂的總管哭笑不得,把銀票雙手送到忠義伯府大太太跟前。道,「這張銀票是假的,一文不值。」

  忠義伯府大太太的臉,當即紅的能滴血了。

  她望著金滿堂的總管,問道,「當真是假的?」

  金滿堂的總管鄭重點頭,「夫人在我這裡挑了一萬兩的首飾。是筆大買賣,若不是這銀票是假的。我還不趕緊的給夫人把首飾包起來。」

  一旁的小廝則道,「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京都好像有不少假銀票,昨兒,要不是總管眼尖,我都把一張假銀票當成真銀票給收了。」

  現在想起來,還後怕的背脊發涼。

  一萬兩的假銀票啊,他就是給金滿堂當牛做馬幾輩子也還不清啊。

  忠義伯府大太太頭皮發麻了,她問道。「昨兒誰拿假銀票來買東西了?」

  「左相夫人啊。」小廝脫口便道。

  他說完,就挨了總管一記橫眼。

  小廝縮了脖子不敢說話。

  金滿堂的總管正要解釋兩句,卻見忠義伯府大太太臉白如紙,眸底燃著怒火。

  不等他說話,忠義伯府大太太就轉身走了。

  小廝在後面問,「這些首飾還要不要了?」

  可是沒人應他。

  小廝就望著總管了。

  總管擺手道。「把首飾放回原處去。」

  忠義伯府大太太氣的不輕,出了金滿樓,她手裡的繡帕就戳出洞來了。

  銀票是大夫人讓丫鬟送來的,都沒離過她眼皮子,她確定沒有被人偷換,假銀票是大夫人送給忠義伯府的。

  忠義伯府想左相幫著在皇上面前說好話。結果卻送了張假銀票去,還害的左相夫人在金滿樓丟了臉,左相肯定惱了伯府了。

  還有興國公府,也送了張銀票去,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要假銀票真的是伯府送去的,得儘快要回來啊。

  忠義伯夫人正擔心著呢,趕緊坐上馬車。要回府同忠義侯他們商議。

  可是馬車行到半道上,忠義伯夫人就哭出來了。

  興國公府大少爺在風滿樓和鎮南侯府三少爺楚離打了起來。

  打架的起因,就是因為那張萬兩的假銀票。

  興國公府大少爺的跟班小廝結賬,楚離瞧見那張銀票,眉頭皺了下,多言了一句,「這張銀票好像是假的。」

  一句話,惹禍上身。

  他說銀票是假的,風滿樓的小廝哪敢結帳啊,就說找不開,加上那頓飯只吃了兩百兩,小廝就道,「不如先欠著?」

  小廝沒輒,只能回去稟告興國公府大少爺了。

  興國公府大少爺自打被楚北一腳踹進牛糞裡,只要出門,就覺得大家眼光帶著譏笑和笑話,讓他渾身不自在,一股無名火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一聽到鎮南侯府幾個字,他就火冒三丈。

  楚北當眾踹他進牛糞,這事他理虧在前,忍無可忍也得忍。

  可是楚離當眾說他銀票是假的,這不是存心的挑釁他,落他的面子嗎?

  興國公府大少爺一時氣不過,就和楚離打了起來。

  這一架,打的有些慘。

  興國公府大少爺和楚三少爺都掛了彩,要不是楚彥及時趕到,指不定還會鬧出人命來。

  那張萬兩的銀票,也被交到刑部去了。

  經由刑部鑒定,銀票是假的無疑。

  假銀票的事,越鬧越大,鬧到了皇上跟前。

  不過,興國公府不敢把忠義伯府招出來,畢竟收受賄賂是犯了國法的,只能說是興國公府鋪子上的贏利。

  興國公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皇上也沒懷疑有假。

  但是楚離指出銀票是假的,說明他眼力勁不錯,興國公府大少爺不聽勸阻,還大打出手,太過意氣用事,不免有故意報復的之嫌。

  皇上一氣之下,罰興國公府大少爺去給安郡王和逸郡王作伴去了。

  至於楚離,皇上把查京都假銀票的事交給他了。

  同樣是打架,興國公府大少爺被罰,楚離得到重用。

  興國公一口老血差點氣噴出來,他出宮時,忠義伯就在宮外等候。

  他迎上去,興國公甩袖冷道,「好一個忠義伯!如此戲弄我興國公府!」

  忠義伯有口難言,再加上興國公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騎馬走了。

  忠義伯把左相和興國公,回府撒了一通氣,怪忠義伯府老夫人和大太太沒認出假銀票來。

  忠義伯府大太太覺得委屈,萬兩的銀票又不是隨隨便便能見到的,加上那銀票做的足矣以假亂真,她怎麼發現?

  她望著忠義伯道,「那三張萬兩的假銀票是二姑奶奶送來的,她這是存心害我伯府啊。」

  她說著,三太太就接話道,「以前,安定侯府還沒恢復爵位,二姑奶奶可勁的巴結著咱們侯府,如今安定侯府恢復爵位了,咱們侯府又被貶成了伯府,她哪裡還瞧得上咱們伯府,指不定巴望著和咱們伯府斷絕關係呢。」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氣的忠義伯嘴皮都在哆嗦。

  他氣不過,這不,親自登門找大夫人了。

  忠義伯來找大夫人時,院子裡,正有丫鬟挨罰。

  大夫人靠在床榻上,氣的腦殼生疼。

  尤其聽丫鬟來稟告,忠義伯來找她,她就更頭疼了,怎麼來的不是大嫂,要是她來,她還能以身子不適,拒絕見她。

  忠義伯來,大夫人只要有一口氣,就得見他。

  那三萬兩假銀票的事,大夫人還不知道怎麼辦了。

  興國公府大少爺拿假銀票付帳,和鎮南侯府三少爺打起來的事,一陣風刮遍京都,連帶著忠義伯府大太太和左相夫人拿假銀票買首飾的事都知道了。

  大夫人聽到這事時,當時心就咯噔一下跳了。

  直覺告訴她,那三張假銀票是她送去忠義伯府的。

  她望著丫鬟,問道,「你真的換了銀票?」

  她以為丫鬟做賊心虛,根本沒換銀票。

  丫鬟膽小不經嚇,尤其現在假銀票的事鬧得這麼大,肯定就逃避不了。

  丫鬟當時就嚇跪了下來。

  她確實換了銀票,只是大夫人準備了十四張萬兩的假銀票,清韻那裡只有十張,丫鬟就換了十張。

  只是因為做賊心虛,這不手腳不麻利,把銀票掉地上去了。

  真銀票和假銀票混在了一起。

  丫鬟拿了銀票,一再辨認,都覺得銀票長一個樣,分不出真假來。

  她又不敢跟大夫人說,這不隨便挑了四張萬兩的銀票出來,餘下的十張給了大夫人……

  大夫人聽丫鬟這麼說,當時就氣的差點撅過去。

  然後,丫鬟就倒楣的挨板子了。

  忠義伯來,大夫人有些怕他,不敢撒謊,就如實稟告了。

  丫鬟一時疏忽,害忠義伯府倒這麼大的楣,她難辭其咎,她道,「父親,我也沒想到丫鬟會這麼毛手毛腳,犯了錯還敢欺瞞我,我這就把銀票送上,左相夫人那裡,等我身子好些了,我去跟她賠禮道歉。」

  以安定侯府現在的身份,左相府應該會給個薄面。

  忠義伯見大夫人臉色蒼白,再加上恢復爵位需要大夫人幫忙,他就沒說什麼了。

  丫鬟拿了銀票來,忠義伯接了。

  他眼後,眉頭扭了下,「這一張也是假的。」

  丫鬟趕緊接了,要轉身去換一張。

  然後忠義伯聲音更冷了,「這兩張都是假的!」

  大夫人的臉黑如鍋底了。

  她讓丫鬟把銀票都拿來,忠義伯一一辨認後,道,「只有那五千兩的銀票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只有那五千兩是真的……

  只有那張銀票是她的!

  其他都是從清韻那裡拿來的。

  她是著了那小賤蹄子的道了。

  大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氣暈了過去。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8
發表於 2016-8-23 23:52: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八章 黑鍋

  大夫人氣暈了過去,忠義伯雖然沒暈,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因為,他替清韻背了黑鍋。

  當時屋子裡只有忠義伯和大夫人兩個人,外加兩個心腹丫鬟。

  大夫人被清韻的假銀票氣暈的事,絕不能往外洩露半句啊。

  她原本身子就不適了,忠義伯來,她就氣暈了過去。

  只要是個人,都會往忠義伯身上想,加上他來侯府時面帶怒氣,大家就自動自覺的把大夫人氣暈這事算在他身上了。

  這口烏漆墨黑的黑鍋,忠義伯是背也的背,不背也得背了。

  大夫人被氣暈的事,一陣風傳遍了侯府。

  老夫人怕她有什麼好歹,讓孫媽媽扶著她去紫檀院探望大夫人。

  當時忠義伯沒走,老夫人聽大夫說大夫人是急怒攻心,加上這幾日身子太虛,才會暈倒。

  老夫人也以為是忠義伯說了什麼,氣暈了大夫人,便道,「大夫人這幾日身子虛,連門都出不了,我也派了人去告知忠義伯府,你今兒來侯府,我還當你是探望大夫人的,誰想……你也是做父親的,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女兒呢,有什麼氣話,不能等大夫人身子好些了再說?」

  她不反對忠義伯教訓大夫人,這是他做父親的權利。

  再者,大夫人有些時候說話做事確實要好好教教了,只是教女兒也要看時候吧。

  聽到老夫人數落他不懂分寸,忠義伯一口窩囊氣卡在喉嚨裡,上不上,下不下的,額頭都青筋暴起了。

  見忠義伯氣成這樣。老夫人更篤定就是他把大夫人給氣暈了,做父親的氣暈女兒,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越是這樣,她越好奇,大夫人到底做了什麼事,能把忠義伯氣的尋上門來。把她給氣暈了過去。

  老夫人不好問忠義伯。怕他以為她是在質問他,便望著丫鬟,問道。「大夫人做了什麼事,把忠義伯氣成這樣了?」

  丫鬟站在一旁,連連搖頭說不知道。

  她能說大夫人算計三姑娘,拿假銀票去換三姑娘的假銀票。本以為計謀得逞了,結果換回來的也是假銀票嗎?

  這說出去。還不知道會笑落多少人的大牙呢。

  而且,假銀票的事現在越鬧越大了,都驚動皇上了,還連累興國公府大少爺去城北軍營掃馬廄去了。事情要是敗露了,別說大夫人了,侯府、忠義伯府都逃不了。

  她就是咬斷舌頭。也不敢吭半個字啊。

  見丫鬟只搖頭,卻不說話。老夫人眉頭緊皺,有些不悅。

  這時候,忠義伯站了起來道,「府上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改日我再來探望大夫人。」

  他要走,老夫人不會攔他,反而讓周總管送他出府。

  周總管剛送忠義伯出正屋,迎面碰上清韻。

  他看著清韻的眸光,和大夫人如出一轍,冷冽如刀。

  清韻鼻子一癢,當即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很不好意思的把路讓開了。

  那邊,周梓婷捂嘴笑道,「三表妹,你惹上常寧侯夫人,指不定這輩子都要一日打好幾個噴嚏了。」

  清韻撫額無奈,這樣日日被人念叨咒罵,忽然打噴嚏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啊。

  不過想一想,常寧侯夫人被迫掏了五萬兩銀子,又好像不那麼難受了。

  那天,在棲霞寺,清韻捐贈了兩萬兩後,就回府了。

  常寧侯夫人藉口府上有急事,帶著丫鬟急急忙離開。

  她以為逃了,就不用捐贈了。

  可是清韻豪爽一擲兩萬兩銀子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都,當然了,一起流傳京都的,還有常寧侯夫人和清韻的爭執。

  到底常寧侯夫人有沒有說過她要捐贈五萬兩銀子呢,會不會捐贈呢。

  大家都不信清韻會誣陷常寧侯夫人,她沒理由這麼做啊。

  然後,大家就說常寧侯夫人哄騙清韻捐贈,人品低劣。

  在朝為官的,就少不了會樹敵。

  常寧侯夫人摳門,看重錢財的事,不少大臣夫人都知道,和常寧侯夫人有過節的,就逮著機會了。

  這不,讓自家老爺在議政殿朝議前,和大臣們討論這事。

  議論的人多了,皇上來時,就聽到了一兩句,便問道,「談論什麼呢?」

  大臣就笑道,「皇上,臣等在談論常寧侯府捐贈棲霞寺的事,常寧侯一直給人感覺勤儉節約,臣實在沒想到,他是為善不欲人知。」

  「為善不欲人知?」皇上眉頭挑了下,「說來聽聽。」

  皇上可不信什麼為善不欲人知,這些個大臣,做了什麼好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怎麼可能做了好事還遮遮掩掩的?

  那大臣等的就是皇上這話呢,當即把常寧侯夫人和清韻在棲霞寺捐贈和爭論的事說了一遍。

  然後還補充了一句,「明明捐贈五萬兩,非得低調的說只捐了五千兩,實在叫人佩服。」

  皇上聽著笑道,「捐贈棲霞寺五萬兩銀子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必藏著掖著。」

  然後,皇上誇讚了常寧侯幾句,賞了他一塊玉佩,還讓大家以他為榜樣。

  拿著皇上獎賞的價值一百兩的玉佩,常寧侯的心都能滴血了。

  他不敢當著皇上和滿朝文武的面,說常寧侯府沒打算捐贈錢,連五千兩都不願意。

  他要真說了,前途就算是毀了。

  現在皇上嘉獎他玉佩,他不能不感恩戴德的接了,可是接了,他捐贈五萬兩銀子的事就成了事實。

  他不可能指望棲霞寺幫他撒謊,沒捐錢,說他捐了五萬兩,他得捐錢啊。

  那一天的早朝,常寧侯上的是心不在焉,心在泣血。

  回府之後,把常寧侯夫人一頓罵了,罵的是狗血噴頭。

  可是罵完了,還得籌集五萬兩銀票,給棲霞寺送去。

  常寧侯府招惹清韻,才不過幾天,就損失了七萬兩,常寧侯夫人能不生氣?

  一生氣,就罵清韻。

  清韻一挨罵,就打噴嚏。

  不過,清韻覺得方才她在忠義伯跟前打噴嚏,應該是忠義伯府的人罵的。

  周梓婷有些同情清韻,雖然常寧侯吃了大虧,可清韻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還得挨罵,時不時的打噴嚏,真是夠倒楣的。

  不過,現在麼,她更好奇,大夫人怎麼就被氣暈了過去。

  只是忠義伯走了,丫鬟搖頭說不知道,大夫人還暈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老夫人吩咐丫鬟好好照顧大夫人,便走了。

  出了紫檀院,清韻就帶著青鶯回泠雪苑了。

  半道上,青鶯是高興的前俯後仰。

  清韻見了,笑道,「悠著點,別笑岔氣了。」

  青鶯咯咯笑的跟下了蛋的老母雞似地,「就是笑岔氣了,奴婢也願意,只是,姑娘怎麼不和老夫人說,大夫人被氣暈的原因,要是老夫人知道大夫人的所作所為,肯定會罰她的。」

  清韻抬眸,望著天邊飄蕩的浮雲,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來,道,「我告狀,大夫人固然會受懲罰,而且不輕,不過我就得去楚三少爺跟前接受審問了。」

  青鶯怔了下,隨即吐了下舌頭,她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當時,她找衛馳製造幾張假銀票,衛馳大哥就說這是犯了國法的事。

  衛馳大哥還不敢擅自做主,回去問了楚大少爺才幫的忙呢。

  要說楚大少爺當真是寵溺姑娘,姑娘做有違國法的事,他也幫忙。

  現在皇上把追查假銀票來源的事交給楚三少爺管,要是知道假銀票是從姑娘這裡流傳出去的,姑娘肯定要接受批評啊,指不定以後姑娘拿銀票買東西,人家都會懷疑是假銀票呢。

  她望著清韻,有些擔憂道,「姑娘,大夫人會不會……?」

  她沒問完,清韻就道,「放心,她不敢。」

  只要她不告狀,大夫人決計不敢提假銀票的事。

  這個啞巴虧,她只能打落血牙和血吞。

  如清韻所料想的那樣,大夫人真的沒有提假銀票的事。

  不過她氣暈這事,總要有個說法。

  這不,大夫人把她往飯菜裡下藥,要試探清韻醫術,結果被侯爺懲治,導致腹瀉幾天的事說了出來。

  忠義伯來侯府探望她,她就告知他她腹瀉不止的原因,忠義伯聽後,數落她做事太莽撞,不怪侯爺罰她,讓她好好反省。

  大夫人腹瀉了幾天,下床都得丫鬟扶著,否則腿軟綿綿的,會往前栽跟斗。

  她跟忠義伯說那話,是告狀,讓忠義伯幫著說侯爺幾句,或者幫她道個歉,讓她能和侯爺重修於好。

  可是忠義伯卻數落她,往她傷口上撒鹽,甚至要她跟清韻賠不是。

  大夫人很生氣,然後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暈了過去。

  聽到這個解釋,清韻眼珠子都瞪圓了,她算是服了大夫人了,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記往忠義伯臉上貼金。

  他有那麼深明大義嗎?

  知道大夫人在飯菜裡下毒試探她,竟然要大夫人跟她賠禮道歉?

  不過仔細一想,清韻就明白大夫人為什麼這麼說了。

  一來,這樣的解釋合乎情理,她身子差,稍微受點氣,就能氣暈過去。

  二來,大夫人暈倒之後,老夫人曾指責過忠義伯,她這樣說,老夫人會下不來台。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39
發表於 2016-8-23 23:52: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九章 處罰

  現在,忠義伯府被貶了,要是恢復爵位,還得侯爺幫忙呢,做岳父這樣通情達理,他有事相求,侯爺這個做女婿的好意思不幫忙嗎?

  腹瀉了幾天,還被氣暈了過去,還能想到這樣一舉兩得的搪塞理由,清韻佩服至極。

  不過,假銀票的事,沒人抖出來。

  奉旨查假銀票的楚三少爺就麻煩了,毫無頭緒啊。

  他去左相府,去興國公府,再去忠義伯府詢問,三人給的答覆如出一轍,都是下人不小心,收了假銀票,鋪子虧慘了。

  楚離有些苦大仇深,皇上交待他差事時說了,如果辦不好,他也要去城北軍營掃馬廄。

  他不想去給安郡王、逸郡王他們作伴啊,尤其興國公府大少爺也在,萬一再打起來,指不定會掃半年馬廄。

  楚離愁的直拽著楚彥給他想辦法。

  楚彥也沒辦法啊,要是能幫忙他早幫了,還有鎮南侯府其他少爺,都在幫楚離。

  畢竟是皇上第一次交給他差事,必須要辦好,辦的漂亮,且不說會影響將來的仕途了,連鎮南侯和府上老爺們也會被人指責教子無方啊。

  楚彥束手無策,這不,就去麻煩楚北了。

  說來這事,楚北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他縱容清韻,才有了後面一連串的事。

  楚北沒直說假銀票出處,只提點他道,「聽說黑市只要有錢,沒有什麼買不到。你不妨去試試。」

  楚彥一點就通,然後派人去黑市打聽。

  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製造假銀票人。抓捕審問。

  開始,被逮捕之人還很嘴硬,死都不承認,最後打了幾十大板,就乖乖招了。

  這一天,陽光明媚,清風徐徐。

  清韻繡了一上午的嫁衣。吃了午飯後,有些犯睏,正打算小憩半個時辰。

  外面。綠兒屁顛屁顛的跑進來,道,「姑娘,鎮南侯府三少爺帶了刑部侍郎來侯府了。」

  喜鵲聽著。和青鶯互望一眼。

  假銀票的事。綠兒不知道,可她和喜鵲知道啊。

  鎮南侯府三少爺負責查假銀票的事,他來侯府,肯定是查到侯府頭上了,就是不知道是查大夫人還是姑娘?

  兩人有些擔心的望著清韻。

  清韻投給兩人一個放心的眼神,假銀票是衛馳送來的,楚離怎麼可能查到她頭上來,顯然是大夫人啊。

  方才清韻還犯睏的眼皮直打架。這會兒早清醒了,便是上了床。也是兩眼望著紗帳發呆。

  清韻笑了笑,道,「去看看。」

  清韻帶著丫鬟往前院走,還離二門很遠呢,就瞧見周梓婷帶著丫鬟過來。

  瞧見清韻,她笑道,「三表妹也是去前院看熱鬧的?」

  清韻輕點了下頭,道,「中午吃的有些撐,順帶遛食。」

  周梓婷捂嘴笑了,「我也吃的有些撐了,一起吧。」

  她說著,丫鬟就道,「姑娘,大夫人過來了。」

  周梓婷回頭,便瞧見丫鬟扶著大夫人走過來。

  大夫人穿著一身撒花錦緞,頭上插在嵌玉金簪,臉上施了粉,遠看氣色紅潤,等近了,就能發現,便是施了粉,也難掩那一抹蒼白。

  這些日子,大夫人算是吃夠了苦。

  腹瀉了整整八天,這兩日才漸好。

  周梓婷有些訝異,福身道,「外面風大,舅母身子還沒復原,怎麼出來了?」

  大夫人見了周梓婷臉色還好,可是見了清韻,臉色就難看了。

  清韻一臉牲畜無害的笑,還一臉關心的問,「母親身子可大好了?」

  大夫人氣的手都攢緊了,要不是清韻,她會有那麼多事嗎?!

  大夫人什麼都沒說,就讓丫鬟扶著她走了。

  再待下去,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清韻和周梓婷就在後面跟著,一起去了前院正堂。

  上了台階,便瞧見侯爺端坐在那裡。

  楚離和刑部侍郎則坐在他下首。

  大夫人進屋,便柔聲問道,「侯爺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說完,她便瞧見桌子上有一張畫像,畫的正是她的丫鬟春桃。

  大夫人身子就有些不穩了,侯爺見了,臉色越加難看。

  一旁的刑部侍郎笑了,都不用審問了,看安定侯夫人的臉色,就能確定,她買過假銀票。

  侯爺手拍著桌子,壓在丫鬟的畫像上道,「鎮南侯府三少爺和刑部右侍郎趙大人奉旨查假銀票的事,已經查到假銀票出處了,這畫像是製造假銀票的人畫的,是你的貼身丫鬟春桃,楚三少爺也去忠義伯府查過了,你曾給忠義伯府送了三萬兩假銀票去,還有餘下的十一張假銀票都去哪兒了?」

  侯爺的聲音很冷,冷透心骨。

  大夫人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裡,楚三少爺和刑部侍郎證據確鑿,根本就不給她狡辯的機會,就直接宣判了。

  雖然春桃已經死了,可十四萬兩的假銀票,也是要兩百兩銀子的,她一個丫鬟根本就買不起,她連死無對證都做不到。

  她能做的只有坦白從寬。

  大夫人暗咬了下牙,轉頭吩咐丫鬟道,「去把那十一張假銀票拿來。」

  丫鬟看了大夫人一眼,不敢耽擱,麻溜的就去取銀票了。

  丫鬟走後,侯爺方才問道,「你為什麼要買假銀票,還給忠義伯府送去?!」

  大夫人腦袋轉的很快,她望著侯爺道,「我買假銀票能有什麼目的,我都沒用過假銀票,只是前些時候和大嫂在一起閒聊,無意中提起來。說京都有人能製造假銀票,足以以假亂真,春桃說她知道。我就讓她去買了,給大嫂送了三張去,我沒說銀票是假的,跟她開了個玩笑,說這三萬兩銀票是我對伯府的一點心意,我沒想到大嫂當真了,還拿去金滿堂買首飾。這些日子我身子不適,也沒去跟她賠禮道歉,委實不該……。」

  說著。她聲音哽咽,身子有些輕晃動。

  刑部右侍郎笑了,「那銀票我也見了,若不是存了警惕之心。估計我也會當真。只是……。」

  大夫人抬眸望著他。

  刑部右侍郎頓了頓,笑道,「夫人是一時起意,覺得有趣,但製造假銀票,卻是犯了國法的。」

  大夫人臉一白,腳步一晃,要不是丫鬟扶著她。她都能摔了。

  「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大夫人聲音弱的跟蚊蠅哼似地。

  侯爺斂緊眉頭,望著刑部右侍郎道,「賤內犯了國法,該怎麼處置,我侯府無話可說。」

  刑部右侍郎有些為難了,依照國法,大夫人製造了十四萬兩的假銀票,按理要罰一萬兩銀子,並杖責五十。

  罰錢倒是好說,可是杖責五十,以大夫人這麼虛弱的身子骨,如何承受?

  清韻站在一旁聽著,青鶯輕吐了下舌頭。

  幸好姑娘用假銀票的事,沒人知道,不然姑娘不得和大夫人受一樣的罰了,就算輕一些,怎麼也得罰八千兩,挨四十大板吧?

  很快,丫鬟就把假銀票送了來。

  刑部右侍郎接了假銀票,挨個的看著。

  隨即,他眉頭隴緊了。

  楚離望著他,問道,「怎麼了?」

  刑部右侍郎把假銀票遞給楚離看,楚離也皺眉了。

  侯爺站起來,問道,「銀票不是假的?」

  刑部右侍郎搖頭道,「這銀票是假的無疑,不過這幾張銀票,只有一張是春桃買的,餘下十張都不是。」

  萬兩的銀票,因為價值大,數目少,所以每一張上都有特定的編號,以供辨認。

  說著,刑部右侍郎笑了,「原本我們還在查另外一批大數額的假銀票,一直沒有頭緒,想不到全在侯府了。」

  侯爺一張臉,尷尬不已。

  他望著大夫人問道,「你到底買了多少假銀票?!」

  大夫人恨不得去撞牆了,她惡狠狠的瞥了清韻一眼。

  清韻好整以暇的看著,臉上還掛著笑,還有些挑釁的意味在:那些假銀票是她的沒錯,你要是有膽量,不妨給大家解釋一下,假銀票是怎麼來的。

  大夫人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她望著侯爺道,「我只買了十四張銀票,給忠義伯府送了三張去,餘下的都在這裡了。」

  楚離笑道,「製造假銀票的李老闆也說,春桃只買了十四張假銀票,數目是對的,只是假銀票對不上號,倒是有些奇怪了。」

  刑部右侍郎也站了起來,笑道,「夫人買的銀票,算是弄清楚了,至於怎麼處罰,我回刑部之後,會寫明緣由奏請皇上,看能否從輕處置,我們還要去查另外十張假銀票的去處,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侯爺有些羞愧道,「給兩位添麻煩了。」

  刑部右侍郎連忙搖頭,說了幾句客套話。

  這哪算得上添麻煩啊,他們拿朝廷俸祿,就要給朝廷辦事,不查假銀票的事,也會忙別的事,沒有清閒時候。

  侯爺親自送刑部右侍郎還有楚離離開。

  清韻站在一旁,楚離見到她,還恭謹的作揖見禮。

  他們走後,第二天,刑部就來宣布大夫人買假銀票,還送給忠義伯府大太太的事所受到的處罰。

  鑒於她坦白從寬,沒有做什麼狡辯,也沒有造成什麼惡劣影響,加上她身子不大好,無法承受五十大板的重罰,所以刑部酌情予以減免。

  最後罰了大夫人五千兩銀票,打了二十五大板。

  至於另外十萬兩銀票,在大夫人挨罰之後,也浮出水面了。

  衛馳從清韻那裡拿了十萬兩假銀票,裝在個信封裡,找了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送到刑部去了。

  這麼做,完全是楚北不忍心楚離天天為了找那十萬兩假銀票,弄的焦頭爛額。

  但他也不想清韻受罰,所以想了這麼個辦法。

  雖然沒找到是誰買了假銀票,但假銀票找到了,不會流到市面上去,楚離也能交差了。

  皇上交待的差事,算是完成了。

  皇上獎賞了楚離一番,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了。

  不過大夫人身子虛,加上挨了二十五大板,又罰了五千兩銀子,身心受創,養了大半個月才養好。

  大半個月過去,清韻也大鬆了一口氣。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把嫁衣繡好了。

  連著繡了快一個月的嫁衣,繡的清韻都不耐煩了。

  嫁衣繡好的那一天,她正拿著嫁衣高興呢。

  外面丫鬟進來,福身道,「姑娘,侯爺有事讓你去見他,他在春暉院。」

  清韻斂了下眉頭,不知道侯爺找她是為了什麼事。

  這些天,侯府很平靜,侯爺找她所為何事,她是一點苗頭都猜不到。

  懷揣著疑問,清韻去了春暉院。

  見到侯爺一臉憤岔,清韻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心底正忐忑。

  結果侯爺一臉不高興的告訴她,她的嫁期又延遲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狀態︰ 離線
240
發表於 2016-8-23 23:53: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四十章 離開

  清韻聽得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回父親找鎮南侯要延遲婚期,楚北還不高興的找上門來,怎麼鎮南侯府又主動要延期了?

  父親上回要求延期,鎮南侯都不怎麼樂意,最後還是父親一再強求,才勉強把婚期從五月二十八挪到了六月初六,這一回鎮南侯府主動提延期,只怕要延遲個一年半載的了。

  只是她出嫁延期,父親不應該高興嗎,怎麼一臉生氣模樣?

  清韻正要問呢,老夫人先她一步問道,「延遲到哪一天了?」

  侯爺沒好氣道,「六月初八。」

  清韻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一臉凌亂的問,「就延遲了兩天?」

  「可不就是兩天。」侯爺語氣憋悶。

  想到鎮南侯今兒早朝之後,把他叫住,一臉正經的跟他道,「上回你說三姑娘年紀還小,想多留她在身邊一段日子,我想了想,決定把婚期再往後挪一挪,六月初八讓他們成親。」

  鎮南侯很忙,說了這一句,他就被公公請到御書房商議事情去了。

  侯爺很高興,他沒想到鎮南侯這一回這樣的通情達理,不過想到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不但女兒怨他,更重要的是女婿惱他啊。

  鎮南侯走了,鎮南侯府大老爺還在呢,他是楚大少爺的親爹,原本親事就該他和楚大老爺兩個商議才對。

  侯爺笑道,「老侯爺如此體諒我,我都覺得之前要更改婚期有些不該,其實也不用往後挪一年,三五個月就可以了。」

  楚大老爺當時就笑了,笑的歡暢肆意,笑的侯爺一頭霧水。

  正納悶呢,楚大老爺就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道,「老侯爺說的不是明年的六月初八。是今年的六月初八,你不要想太多,他沒那麼好說話。」

  侯爺,「……。」

  當時。侯爺的臉就漲紅的發紫了,他咬了牙道,「就延遲兩天,有意義嗎?!」

  楚大老爺輕嘆道,「我也覺得沒什麼意義。可老侯爺說那一天好像不合適三姑娘和北兒成親,有預感要下暴雨,要往後挪兩日他才安心,我就想不明白了,現在距離六月初八還有小一個月呢,他怎麼就預料到那一天可能會下雨,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是為了北兒和三姑娘好,才要往後挪兩天,他老人家高興。還不就隨他的意了。」

  不過,老侯爺昨兒去了棲霞寺一趟,今兒就提延期的事,指不定是慧淨大師說了什麼,才延期的。

  侯爺那叫一個憋悶,直說覺得六月初六不合適他們成親就行了,為什麼要打著他想多留女兒在身邊的幌子?!

  楚大老爺見侯爺憋屈,寬慰他道,「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否則會被氣死的。看開點。」

  「怎麼看開點?上回我要延期,老侯爺死活不同意,還是楚大少爺幫著說了句話,他才答應的。現在他要延期,說延就延,什麼預感下暴雨,成親大事,不是兒戲,一旦定下。風雨無阻,豈能隨意更改?」侯爺不滿道。

  楚大老爺又拍了拍侯爺的肩膀,朝他投去欽佩的目光,「說的好,一會兒老侯爺出來,你就這樣跟他說。」

  他說完,一旁楚二老爺過來了,道,「安定侯,你可別上我大哥的當,他是想你惹毛了老侯爺,半個月之內就把三姑娘迎娶進門呢。」

  一群狐狸。

  侯爺可鬥不過鎮南侯府這些老爺,這不,帶著一肚子邪火回府了。

  老夫人聽得直搖頭,笑道,「鎮南侯是大忙人,不至於閒的無聊,無緣無故的就要把清韻和楚大少爺的婚期往後延兩天,許是真擔心成親那一天會下大雨,楚大少爺的身子骨畢竟不大好,受不得涼,這麼點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說著,她望著侯爺,說起另外一件事,轉移話題道,「瑾淑郡主好像要不了幾天就回京了,她離京六年才回來,侯府要不要送份禮去道賀一番?」

  瑾淑郡主觸怒太后才會被貶,這一次能回京,完全是她病重,恐有失明的危險,不然太后也不會鬆口讓瑾淑郡主回京治病。

  太后對瑾淑郡主態度不好,可皇上對瑾淑郡主卻是極好,之前,忠義侯府大少爺和明郡王打架,皇上可是貶了忠義侯府為伯府,還貶了其他幾位大臣的官爵為明郡王立威,告訴大家,明郡王和瑾淑郡主在他心底的分量很重,不是太后貶了瑾淑郡主,就能被慢待的。

  明郡王回京的這一個多月來,皇上隔三差五的就獎賞明郡王一番,留明郡王在御書房用膳更是家常便飯。

  這一切的種種,都是在給明郡王造勢啊。

  皇上為誰造勢,誰的勢力就會跟雨後春筍一般飛漲。

  老夫人有預感,皇上很後悔六年前讓太后貶了長公主,還被貶去封地。

  此番瑾淑郡主回京,皇上肯定會儘力彌補她,十有八九常留京都了。

  侯爺若有所思,他未說話,大夫人便道,「上回侯府辦宴會,明郡王幫了我侯府不小的忙,我侯府也算是和瑾淑郡主府交好了,於情於理都應該去道賀一番。」

  大夫人語氣有些急,好像有些怕侯府不願意給瑾淑郡主送賀禮似地。

  老夫人眉頭皺緊了下,她知道大夫人這麼心急是為了什麼。

  忠義侯府是因為大少爺和明郡王打架才被貶的,要是有瑾淑郡主幫著忠義伯府在皇上跟前說好話,皇上肯定會恢復忠義伯府的爵位的。

  大夫人去送賀禮,肯定會求瑾淑郡主的。

  她才回京,一堆事忙著呢,加上眼睛還不適,她這時候求瑾淑郡主,不是上門招人嫌嗎?

  老夫人想了想,道,「我也覺得應該送份賀禮去,不過這賀禮,侯爺去送更合適些。」

  大夫人臉上的笑慢慢僵硬,尤其是侯爺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聞言,大夫人直扭手中牡丹繡帕,牙關緊咬,卻沒再說什麼了,侯爺都決定親自去送了,她還勸阻,那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然後,屋子裡便聊起別的來。

  清韻聽著無趣,起身望著侯爺道,「父親,你讓丫鬟找我來,除了告訴我的婚期延遲了兩天之外,可還有別的事?」

  侯爺正端茶輕啜呢,聽清韻這麼問,他放下茶盞道,「還真有一件事,今兒我回府的路上,越國公府大老爺攔下我,說他聽說你醫術高明,能治好太醫們都醫治不好的定國公府大少爺的腿疾,越國公的右手大拇指早些年受過傷,有些失靈,有時候連筆都拿不了,都是越國公府大老爺代為執筆的,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讓你死馬當成活馬醫,看有沒有辦法幫越國公治下,他拉著我,我若是不答應,就不讓我走,我實在沒轍,只能答應他讓你試試,你要能幫,就盡量幫個忙吧。」

  清韻嘴角微抽,治病哪是喝茶吃飯那麼容易啊,她連病人的面都沒見到,怎麼知道是能醫治還是不能?

  雖然她醫術還算不錯,可也沒父親你這樣自信的啊。

  就算死馬當成活馬醫也沒有這樣醫的吧?

  見清韻神情古怪,侯爺又加了一句,「若是治不好,不必勉強。」

  老夫人聽得直搖頭,「怎麼就傳的清韻醫術高明了,都是誰傳的,越國公的手那是陳年舊疾了,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吧,你讓清韻怎麼治?」

  侯爺笑道,「定國公和越國公關係不錯,十有八九是他告訴越國公的,不然外人傳,越國公府不一定會信。」

  清韻望著侯爺,問道,「我要見到越國公,看看他的手才能開藥方。」

  侯爺點頭,「這事不著急,大皇子去前州賑災,寫了奏摺回來,說前州官員貪墨賑災銀兩,皇上震怒,派越國公去查了,要治病,也得等他辦完差事回來再說,這些日子,你有空多翻翻醫書。」

  清韻睜大眼睛,大皇子真的去前州了?

  城北軍營,馬廄。

  安郡王、逸郡王,還有興國公府大少爺在清掃馬糞。

  三人衣著光鮮,用白綢緞捂著鼻子,那模樣,哪裡像是掃馬糞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掃珍珠。

  可是掃著掃著,興國公府大少爺就和逸郡王打起來了。

  手中掃把亂舞,馬糞亂飛……

  剛掃的馬廄,就又被他們弄髒了,甚至比之前更髒。

  馬廄打架,是城北軍營每天都會發生的事,負責馬廄的官兵早習以為常了,好在沒幾天,這幾尊大佛就要移駕了。

  安郡王雖然沒參加,但是一旦打起來,誰也不能倖免。

  這不,他胸前一坨馬糞,還是興國公府大少爺不小心弄飛上去的,躲都躲不開。

  安郡王瞬間臉青了,他手中掃把握的緊緊的。

  就在他要爆發的瞬間,一命黑衣男子騎馬過來,躍身進了馬廄,在安郡王耳畔低語了幾句。

  安郡王臉上的怒氣散去七分,轉而眉頭皺緊了。

  他望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點頭,慎重道,「屬下懷疑大皇子還在京都,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9-7 15:23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