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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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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凰的男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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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2: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抄家到底!

  緩緩的,他朝我走來,陽光將他的身影漸漸帶到我的身邊,他醬紫的身影,立在了我的身旁:“小玉,可以了。”他輕柔地說,我勃然大怒,拍案起身,轉身看他時,看到了緊跟他身後不遠的蕭雅。

  “怎麼能可以了!”我憤然指向蕭雅,“她女兒,說我無道!說我荒,淫!那麼,她們為什麼還要讓你跟我成婚?!”

  孤煌少司神情立時收緊,側臉冷睨蕭雅,蕭雅嚇得立時下跪。

  我繼續說:“那不是在說你孤煌少司你蠢!你笨!好好的攝政王不做,偏偏要入宮,跟我這種無道昏君成婚?!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給我抄!給我抄!給我抄光他們家!”我朝侍衛大喊。

  侍衛驚恐地看向孤煌少司一眼,立刻低頭,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孤煌少司沉下了臉,臉上的神色已如雪前的陰天,陰沉地讓人膽寒。

  我生氣地提裙跺腳:“你們居然不聽我的,氣死我了!我不要做女皇了!我不要做了!”我摘下頭上的鳳冠要扔,被孤煌少司立刻扣住,沉語也隨之而來:“小玉!不許胡鬧!”

  我立刻氣憤地看他:“蕭玉珍還要搶走我的懷幽!說她喜歡懷幽!說讓懷幽跟她走!”跪在一旁的蕭雅登時身體僵硬起來,這些官員已經知道搶我巫心玉男人的嚴重性。

  我憤然甩開孤煌少司的手:“你們這群賤人,一個個都看中了我的男人!反了!真是一個個反了!”我手臂劃過跪在孤煌少司身後,隨他而來的百官時,無意間瞟到了椒萸的身影。他也正跪在門外的百姓中,雙目恨恨瞪著蕭家!

  是啊,當初害他們椒家的第一功臣。應該就是蕭家啊!蕭成國是刑部尚書,又有虐待囚犯的喜好,當初蕭家被囚禁。定是沒少虐待。

  我開始撒潑:“我不管!我就要抄!我就要抄!”

  “女皇陛下!”孤煌少司的話音也嚴厲起來,“抄家需要確鑿證據。不然百官不服!”

  我生氣看他:“我是女皇,我做事為什麼要讓百官服?我愛做什麼就是什麼啊?!”

    孤煌少司俊美無暇的臉上也露出無奈神情,再次輕柔耳語:“小玉,正因為你是女皇陛下,做事才要更加深思熟練,你看,百姓們都看著呢,你不想被人叫做昏君吧。”他柔柔的話音如同哄一個孩子。而這些話從他大奸臣孤煌少司嘴裡說出來是一件多麼諷刺的聲音。

  他讓我看向門外跪落的,黑壓壓的百姓,蕭家抄家,果然來圍觀的是人山人海,殊不知這正是我想要的。

  椒萸在人群中低垂臉龐,巧的是,我還看到了那夜隨月傾城而來的一男一女。

  我鼓起臉,依然一臉小孩子使性子的表情,不爽地看孤煌少司,他微笑看我:“蕭玉珍欺君。是蕭玉珍一人之行為,這些人,是無辜的。”孤煌少司指向蕭成國還有蕭家其他子女親戚。

  蕭成國立刻點頭:“是是是。蕭玉珍是我姐姐的女兒,與我無關啊——”

  蕭雅立刻瞪他:“你還算是我弟弟嗎?!”

  蕭成國看她:“那你跟你女兒坐牢去啊!”

  蕭雅立刻一怔,立刻義正言辭道:“我蕭家沒有這種欺君不敬的女兒!我蕭雅今日便與她斷絕母女關係!”

  我愣愣看蕭家演戲,我去!這哪是賤人一兩個,分明是一窩人渣啊!不除怎行?

  我立刻提裙到金銀珠寶邊,一些來得晚的侍衛正把一隻只沉沉的箱子搬出來,看見孤煌少司,立刻放下箱子就低下跪。

  “怦怦!”箱子沉得落地悶響。

  我抬腳就踢開那一隻只箱子,登時被裡面的黃金白銀閃瞎眼。

  我遮住眼睛。再次回到蕭成國面前:“蕭成國!你一年俸祿多少?”

  蕭成國吶吶答:“一年兩百兩。”

  “兩百兩!你一年才兩百兩,那這些金銀珠寶你哪來的!啊!你哪來的?!”我揪起蕭成國耳朵。

  蕭成國立刻嘶喊:“臣。臣祖上積下來的!”

  “你祖上積下來的!你祖上什麼官職,做的是什麼?哪來那麼多錢?你給我說說清楚!”

  蕭成國看向蕭雅。蕭雅鬱悶地瞪大一眼,忽然傲然白眼說了起來:“我們蕭家歷代為官,一直是為巫月效力,從祖上就開始深受先皇信任,在吏部為官……”

  “你騙誰呢!”我一巴掌打在蕭雅頭上,她“啊啊”直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祖上做什麼的?你們蕭家祖上是逃難過來的好不好!做的是臭豆腐!直到三代之前,你們蕭家才中了功名,開始入朝為官!還深受先皇信任!先皇是吃了你們家臭豆腐還是怎的!”我抬腳要踹,蕭雅立刻抱住頭:“女皇陛下別打了——臣,臣知錯了。”

  “滿嘴胡言!既然你們要從祖宗那輩開始算,本女皇就找個人來給你們算算清楚,懷幽,去把梁相公子梁子律請來。”

  “是。”懷幽默默起身,向孤煌少司一禮,匆匆離去。

  孤煌少司的胸膛大大起伏了一下,單手握拳緩緩背到身後,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在,面色緊繃,雙眸深沉地看落別處:“女皇陛下,你對蕭家,怎麼那麼清楚?”

  看出他已經開始懷疑,我直接說道:“他們家祖輩就在狐仙山下麻古村賣臭豆腐,他們家從臭豆腐到一品大員的故事在麻古村都傳了好幾百年了,茶館裡天天都在說,連學堂裡也在教孩子,不要氣餒,及時現在賣臭豆腐,將來也有做一品大員的時候!”

  孤煌少司聽完,雙眉擰地更緊,雖無懷疑之色,但臉上的神情可謂五味交雜。

  忽然間,我感覺到了熟悉的陰邪的氣息,是他,他也來湊熱鬧了。自然,他不會露面。

  很快,梁子律騎著馬來了,未見懷幽。來給蕭家算帳,他這冷漠的人也變得積極起來。

  他一入內,直接拿出了算盤甩地“劈劈啪啪”響,動作格外俐落瀟灑,一派商人風姿!算珠顆顆歸位,宛如隨時準備打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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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2: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滿門抄斬

  梁子律進門後,並未對孤皇少司行禮,而是到我面前對我一禮:“女皇陛下,小人來了。”

  我說道:“你給他們蕭家算算帳。”

  “是。”梁子律開始算了起來。

  我說道:“他們家祖輩賣的是臭豆腐,一直賣了三代,十塊臭豆腐的本錢是三錢,十塊臭豆腐能賣六錢,每天最多能做一百塊臭豆腐……”

  梁子律在我的話音中開始飛速地算了起來,院內院外靜得只有他的算盤聲。

  “第三代開始,他們家有人為官,做的是縣令,年奉五十兩,做了二十年,隨後,他們家開始一直做官……”

  “做什麼女皇陛下知道嗎?”

  “我哪兒知道,你就算他是四品好了。”我可不能表現地知道地太詳細。他們蕭家的女人可是很喜歡跟狐仙大人祈禱的,內容除了繼續做官,更多的是祈禱自己能變得更加美麗,以及嫵媚。

  “好。”梁子律和我在孤煌少司越來越陰沉的目光中一搭一唱。

  “直到現在,蕭雅是戶部尚書,蕭成國是吏部尚書,你看看,他們能不能攢下這黃金白銀!”

  蕭成國和蕭雅的神情已在我的話音中漸漸心虛不安。

  “啪!”如同一個音律的節拍停下,梁子律算好了。他手托算盤,在懷幽氣喘吁吁趕回時,朗聲而語:“除去日常正常開銷,我這裡已按最低開銷計算,蕭家這百年資產應該是白銀一百萬兩左右!”

  “一百萬兩?!”我立刻看向滿眼的金山銀山,一掌打在蕭成國頭上,“你這兒只有一百萬兩嗎!啊?!你又騙我!欺負我歲數小是不是?!你這錢根本就是貪來的!本女皇還不能抄一個貪官的家嗎?!給我抄!”我大喝一聲,平地立時陰風乍起,吹得飛沙走石。枯葉亂飛。

  “且慢!”孤煌少司再次沉語,天瞬間陰了下來,陰雲滾動。遮天蔽日。

  就在這時,蘇凝霜和瑾崋拋扔著一隻琉璃花瓶出來了。那花瓶瞬間吸引了孤煌少司的目光。

  我心中暗暗一笑,立刻上前:“你們玩的是什麼東西?!”

  蘇凝霜隨意地把花瓶扔給我:“不知道,看著挺漂亮,特地拿來給你。”

  我抱在手中,大呼小叫:“烏冬面烏冬面你看!你不是說你家那只花瓶天下獨一無二嗎?!”當我把花瓶高高舉到空中時,烏冬面臉上已經殺氣而起,與此同時,門外的椒萸。看得目瞪口呆。

  孤煌少司如此珍愛那個花瓶,他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手中也有一個的。因為,他要的就是獨一無二的至高至尊感!他是那麼地獨裁,那麼地至高無上!又怎容忍別人也擁有他孤煌少司絕世無雙的寶物?!只這一點,我敢打賭,孤煌少司也絕不會再姑息蕭家!

  他孤煌少司就是那麼任性!這才是真正的妖男兄弟,那一對可以任意妄為的孤煌兄弟!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桃香那些小宮女也在此刻激動興奮地朝我跑來,太過激動以至於她們沒有發現孤煌少司的存在,她們手拿幾本厚厚的帳本跑到我面前,“女皇陛下。您看,我們發現了什麼?是帳冊!被藏在書架裡面了!”

  我接過帳冊,心中已經揚唇而笑威震天崛起。但是,我不能笑出來,我只能呆呆看向孤煌少司:“好像……真被我抄對了。”我正準備翻,孤煌少司倏然到我身邊,人風揚起了帳冊,眼中劃過攝政王三個字。

  孤煌少司立刻從我手中拿過帳冊,驚得桃香她們立時下跪!

  “你們看了沒?!”孤煌少司陰冷落眸,俯看桃香她們。

  她們連連搖頭,孤煌少司瞥向小雲。小雲也抿唇搖搖頭。

  孤煌少司沉臉轉身,把帳冊牢牢捏在手中:“蕭家貪污罪證確鑿!立刻抄家!逮捕蕭家所有人。滿門抄斬!”

  我心中一驚,這可真的在我意料之外了。

  瞬間。蕭雅和蕭成國驚得三魂丟了氣魄。

  忽然,蕭雅匆匆爬到一個少年身邊,把他的臉抬起來,臉上堆起諂媚的笑,但雙目已經徹底嚇得空洞:“女皇陛下,這是我最小的兒子,您看,您看啊!您喜歡嗎?”她幾乎顫抖地說。

  而她身邊的少年已是嚇得淚流滿面,再美的美男子,對著你鼻涕橫流的時候,也會讓你倒了胃口。

  “你膽敢用子勾引女皇陛下!”孤煌少司憤怒拂袖,殺氣從他醬紫的袍下掀出,揚起蕭雅已經淩亂的髮絲,“拖出去!”

  “是!”侍衛們因為有了攝政王的命令才敢起身,抓人的抓人,抄家的抄家,立時,整個院子又開始雞飛狗跳。

  “冤枉啊——冤枉啊——

  “啊——女皇陛下饒命啊——饒命啊——”

  “娘——我不要被砍頭啊——我不要啊——”

  “老爺——快求求攝政王啊——我們的孩子還小啊——”

  在大大小小百余號人中,我看到了孩子。我抄蕭家只想處斬蕭成國和蕭雅,但沒想到孤煌少司如此狠辣,要斬蕭家滿門。

  瑾崋的眸中,是冷冷的目光,他當初全家被抄斬時也有年幼弟妹,而判他們的,正是蕭成國。如今,蕭家滿門抄斬,他是否也會因為蕭家有年幼之子而動惻隱之心?

  可是,我沒有看到,他只是撇開目光不再看蕭家一眼。

  “哼。”蘇凝霜冷笑一聲,用斜睨的目光看大哭小叫的蕭家成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再看梁子律,冷漠冷淡的獨狼更不會為別人的眼淚所動容,他對身周的一切似乎毫不關心,只是整理了一下算盤,對我再次一禮:“小人告退。”說罷,他轉身直接離開,依然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他從蕭家的孩子們身邊走過,甚至不看一眼直接上馬而去。

  蕭家得有多可惡,讓周圍的百姓也不去同情他們的孩童?因為,那些孩童也耳聞目染地太久,在民間也欺壓虐待著百姓們的孩子,讓人深惡痛絕!曾有蕭家的孩子把蕭家奴才的孩子丟入井中,只為戲玩!

  陰風卷過蕭家大院,如同陰曆的鬼魂經過,我感覺到了他們,聽到了他們的哭喊,我不禁吃驚,蕭家怎會有那麼多冤魂徘徊?冤魂無法離去,是因為他們的屍體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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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2: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蕭家結束了

  忽的,孤煌少司奪走我懷中的瓶子要摔,我立刻抱住:“不要!這樣我就可以跟你一人一個了!”

  孤煌少司緊繃的神情在我話語中立時柔和起來,深邃的雙眸也越發看我:“小玉,有些東西是世上只有一件,才更珍貴。”

  “恩~~~不要不要~~”我抱住花瓶死死不放,“我想要跟少司有一模一樣的東西,這叫情侶花瓶,只有我們兩個才有,放在我們的婚房裡,多好看啊!婚房裡的東西都是一對一對的,哪有一個一個的……”

  孤煌少司眸中劃過喜色:“小玉你!”

  “烏冬面烏冬面,我們現在有那麼多錢,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可好?”我一手拉住他的衣袖,滿滿期待地看他,“你快點訂日子,皇宮好久沒熱鬧了,我想要熱鬧熱鬧~~~”

  “好。”孤煌少司在陰雲之下,揚起了喜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溫暖的陽光一般,驅散了院中的哭號陰曆之氣,也讓陰翳的院子也霞光四射起來。

  “啊————啊————”忽然間,驚叫從深處而來,竟是一隊侍衛滿面驚恐之色地跑出,有人腿軟地被人扶住,還有幾個邊跑邊吐,狼狽不堪。

  孤煌少司擰緊眉:“怎麼回事?如此驚慌?”

  “太,太,太,太可怕了!”侍衛似是真的被嚇壞了,滿臉驚恐,蒼白如紙,說不出整句,也忘記禮數。

  孤煌少司陰沉看他們:“到底是什麼?帶本王去!”

  “是,是是。”

  在侍衛的帶領下,我們到了蕭家的六層樓閣前,而孤煌少司的藏珍閣已經肉眼可見。

  侍衛推開了樓閣的門,立時。迎面撲來一陣血腥之氣,肉眼看進去還很正常,一排排架子上擺放的也只是古董花瓶。並無特殊之處。但是在最深處的地面上,卻有一扇暗門。此刻正打開著,可以感覺到那濃重的血腥味是從那暗門之下而來。

  “那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下面是地牢,下面全是……全是……”侍衛恐懼地無法再說下去。

  “是什麼?!”孤煌少司冷冷問。

  侍衛臉色蒼白地說:“是死屍……”

  “死屍!”我驚呼。

  “有,還有活的!”侍衛立刻補充,“但,但已經被虐待地不成人形了……”他再次低下臉,恐懼搖頭。“太殘忍……太殘忍了……”

  “一定是蕭成國打發惡趣的私牢。哼。”蘇凝霜冷視深處的暗門,轉臉看我,“女皇陛下,我勸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免得晚上做噩夢。“

  我看看孤煌少司,他也柔柔看我:“小玉,回去吧,這裡我會善後。”

  我難過地看向地牢的門:“為什麼這裡會有死屍?”

  “女皇陛下,還是回去吧。”阿寶忽然擋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目光。可愛的娃娃臉上是憂傷的神情,那純然的憂傷似是在憂傷我的難過。

  孤煌少司看向了阿寶:“你是誰?”

  阿寶立刻行禮:“見過攝政王,小人阿寶。是女皇陛下的男侍。”

  孤煌少司立刻看我,我轉轉眼珠:“呃……懷幽,帶我的小花花還有小蘇蘇回宮。”

  “是。”懷幽淡笑頷首。

  我在孤煌少司已經開始陰沉的目光中立刻轉身:“阿寶,走了走了。”我邁開腳步就溜,身後是孤煌少司綿長發沉的歎氣聲。

  抱著花瓶走出蕭府時,百姓立刻再次跪在了我的兩邊,陰風卷過我的身後,我轉身看了一眼,陽光破雲而出。淡淡灑落在蕭家大院中,一個個幾乎不可見的模糊的人影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我淡淡而笑。你們可以安息了……

  瞥眸看向藏珍閣的方向,赫然在一扇窗戶邊。看到了那白色的,詭異的面具,他猶如幽靈般一晃即逝,只留下飄飛在風中的縷縷雪發。

  轉回身時,看到了人群中抬臉的椒萸,他與我的目光相觸之時,驚然垂臉,吃驚地胸脯起伏,氣息紊亂。他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他的花瓶為玉狐而做,現在,卻出現在了蕭家的家裡,而又那麼巧地,女皇來抄家。

  椒萸只是淡笑,懦弱,但不蠢。

  我再次揚起呆純的笑容,對百姓們招手:“起來吧,都起來吧,今天本女皇心情好,分錢!”

  “哇——”百姓們驚喜抬臉,立刻高呼聲四起,“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椒萸也在其中,跟隨下拜,而月傾城的人則對視一眼,悄悄離去。

  我看向阿寶,發現他並未留意月傾城的人,而是看著院中的金銀珠寶流口水。如果阿寶是月傾城的人,他應該認識那兩個人,還是,只有月傾城認識他?

  不過,這個答案,在我大婚前,就會揭曉。

  我坐在蕭玉明身前,懷幽立在我的身後,阿寶被我遣去買牛皮。

  蕭玉明的神情很平靜,低眸始終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反倒是我有些沉重。

  “結束了嗎?”他沒有看我地問。

  “結束了。”

  “判罪……了嗎?”他雙手交握在了一起,顯得有些不安。他在擔心孤煌少司會阻止,會釋放蕭家。

  我沉沉回答:“滿門抄斬。”

  他吃驚抬臉。

  我沉重地擰眉:“對不起,這在我意料之外。你……有要保的人嗎?”我抬眸看他,他愣了愣,似是也一時無法想出要保誰,但是,他的眸中還是劃過了絲絲不忍。

  “你……知道蕭家有刑房嗎?”

  “知道。”他低哽地說,似是有什麼恐怖的回憶纏緊了他的全身,他的雙手也微微輕顫起來。

  我握住了他輕顫的手,一滴淚,低落在了我的手上,他埋下臉哭泣起來:“娘……就是在那裡被打死的……”

  我沉痛地閉上眼,深深呼吸。

  懷幽也是一聲哀歎地側開了臉……

  和懷幽靜靜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兩邊金桂滿枝,甜香陣陣,卻驅不散我心中的陰霾。蕭玉明告訴我,蕭家大多數人都進過刑房施虐,並以此為樂,茶餘飯後還會探討一番,這也深深影響了蕭家的孩子們。

  但蕭家也有和他一樣良心沒有泯滅的子孫,大多是被虐待過,或是住在偏院儘量不與蕭家接觸的人,而這些人,今天也已被收押進了天牢。

  這些人,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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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2: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夢會師兄

  我看向自己的雙手:“這就是權利嗎……可以那麼輕易地決定生死……”

  “女皇陛下,蕭家死不足惜。”懷幽在我身邊幽幽地安慰。

  我抬起臉,眼前是滿園的金色,卻無心欣賞:“我知道,我知道……但這是我第一次殺人吶……”

  滿門抄斬,簡簡單單四個字,卻那麼輕易地奪取了無數條人命,有多少忠臣是死在這輕巧的四個字裡?這才是人人都渴望的至高無上的權利!

  慕容老太君想要,巫溪雪想要,孤煌少司,更想要!

  正因為他想要,他才深陷我的迷局之中。我利用他急需與我成婚生子這一點,屢屢化險為夷,搶先佈局,但是,棋招也有用完的時候,待到成婚之時,無法再佯裝下去,我的身份,遲早敗露。所以現在我與孤煌少司搶的,不是權力,而是時間。

  蕭家被判了滿門抄斬立刻讓其他官員大驚不已,誰也不會想到孤煌少司會砍掉曾經是他左膀右臂的蕭家!這也讓百官對孤煌少司越發懼怕起來。

  晚上,我呆呆坐在床上,瑾崋雙手環胸彎腰在我面前一直盯著我看,抬手在我面前揮來揮去。

  “哼,你要習慣殺人。”蘇凝霜輕笑一聲從我面前忽然倒落,要躺在我的腿上,瑾崋立刻伸手托住他已經在我腿上放的頭:“滾開!”

  蘇凝霜斜睨瑾崋輕笑:“哼!做作。想做就大膽做。”蘇凝霜說罷忽的起身,朝我側臉吻來,我回過神,不疾不徐抬手,他親在了我的手心上,我擰起眉:“睡覺。今天沒心情跟你鬧。”說罷,我翻身入床,甩手打滅燭火。不想再說話。

  房間變得沉寂,蘇凝霜在我背後又是一聲輕笑。

  忽的。瑾崋從我上方翻過,趴在了我的面前,身形矯捷地如同一隻白貓,他疑惑地看我:“巫心玉,你到底在煩什麼?蕭家死有餘辜,你難道還同情他們?”

  我抬眸看他一會兒,深思而語:“我在考慮蕭家的孩子要不要殺。”

  登時,瑾崋怔住了身體。雪白的身影也定在我的面前,宛如被我的話深深觸動。

  我深深凝視他:“你怎麼看?要殺嗎?”

  瑾崋的星眸睜了睜,立時煩躁起來:“這種事不要問我!你是女皇,你決定!”說罷,他翻身躲到了我身後,看,他也逃避這個問題,這是一個涉及人性,倫理,道德。哲學,科學,數學。玄學等等等等及其複雜深奧的問題,乃至數千年來,一直存在爭論。

  我轉身微微撐起身,看瑾崋身旁的蘇凝霜:“蘇凝霜,你最冷血,你覺得呢?”

  “呼……呼……”

  我去!蘇凝霜直接裝睡了,從跟他睡到現在,他跟懷幽一樣,從不打呼!

  這個問題連自傲清高。冷漠冷血的蘇凝霜都回避了,可見其的複雜性。我決定放棄。明天可以拿來考群臣消遣一下。

  睡夢之中,又到了那溫熱的溫泉之處。渾身在濕熱悶熱的空氣中開始發熱,朦朦朧朧的霧氣中,再次出現了那誘人修挺的身影,他朝我伸出雙手,宛如在召喚我入他懷中。

  “要他……要他……你想要他……”那沙啞性感誘,惑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迴響,催眠我的意志,內心的火焰開始燃起,一種深深的渴望無法控制地從身體最原始的地方,開始像蛇一樣緩緩而出。

  “不要去聽他說話。”忽的,一雙清清涼涼的手從我身後捂上了我的耳朵,那清涼舒適的感覺讓我情不自禁地往後靠在了他的身上,鼻息之間,立刻滿是流芳身上的幽幽清香。

  我閉上了眼睛,清涼透過後背從他的身上絲絲傳遞到了我的身上,除卻了我身上的燥熱,也將我帶入了一片清幽世界。

  那個世界裡,有我喜愛的狐仙山的清風,清脆的鳥鳴,顫顫的溪水,和流芳師兄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舒服的香味。

  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是一片清澈的天空。我站在了熟悉的回廊裡,上方卻是淡粉色的天空。

  流芳的絲絲銀髮隨風掠過我的臉龐,他捂在我耳邊的手緩緩撫下我的頸項,我的肩膀,和我的手臂,用他那雙清清涼涼的手撫去我身上最後的燥熱。

  他的雙手最後停落在我的雙手上,忽的,他清清涼涼的指尖插入了我的指間,我微微一怔,他扣住了我的手緩緩環住了我的腰,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銀髮滑落我的臉邊,貼在了我的臉上,帶來如同蠶絲般的清涼。

  “心玉……我想你……”耳邊是他深深的話語,環抱我的雙臂也越來越緊,我深深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思念之情,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這是我第一次離開他那麼久,甚至,我在他的呼吸中,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不安,他在不安什麼?

  “回來吧……心玉……情劫降至……你會死的……會死的……”我吃驚轉身,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倏然狂風乍起,整個世界化作粉色的飄雪飄飛在了我的面前,遮住了流芳的身影。我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可是那雙手也像是一團脆弱的雪花一般,徹底粉碎在了我的手中。

  我擔心地朝流芳伸出手去:“師兄!師兄!”

  他在飄雪中緩緩消逝,銀髮飄散在了粉色的雪花之中,整個世界是他淡淡的聲音:“回神廟……躲情劫……”

  “師兄!”我猛然驚醒,眼前一陣暈眩,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我面前不停地晃動。

  “巫心玉!巫心玉!”蘇凝霜又拍上了我的臉。

  “別碰她!”瑾崋又是生氣地將他拍開,漸漸清晰的視線裡,是他擔心的眼睛,“巫心玉,你到底怎麼了?”

  “中邪啦~~”蘇凝霜從一旁再次進入我的視野,冷冷斜視我,“據說是那個白毛給她下了癡迷於妖男的邪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哼,我看她是自己迷上那妖男找的藉口。”

  “真的!你迷上那個妖男了!真的!”瑾崋激動地扣住我的肩膀劇烈搖晃起來,晃得我的長髮顫動蓋落他的手臂,他緊緊盯視我,如臨大敵般鄭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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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毒酒一杯開殺戒

  我鬱悶地用力推開他的身體:“別晃了!我頭暈了!”

  瑾崋臉上的神情倏然較真起來,一把扯起我睡袍的衣領:“巫心玉!我說過!如果你迷上妖男,我第一個殺了你!”

  “哼!”瑾崋的話音剛落,蘇凝霜那邊的冷哼已經傳來,“你下得了手嗎?”

  “蘇凝霜你閉嘴!”瑾崋惱怒地甩手朝他扇去。

  “啪!”蘇凝霜抬手擋住瑾崋扇去的手,冷豔嫵媚外加不屑地瞥他一眼撇開臉,緩緩翻轉手扣住瑾崋的手將其摁回床,“口是心非的話還是不要說了,讓人噁心。”

  瑾崋憤憤瞪視蘇凝霜:“我一定會的!”

  “夠了!”我受不了地看他們,瑾崋“哼”一聲也甩開臉,和蘇凝霜後腦勺對著後腦勺。我鬱悶地看他們,“一大清早就在這裡爭會不會殺我!你們真是無聊到該吃藥了!”我掀被直接下床。

  “你做什麼?”瑾崋跟了下來,“現在還沒到上朝的時間。”

  我走到屏風後甩上脫掉的睡袍:“我是女皇,不像你們能逃避一些問題。蕭家還有些人罪不至死。”我換上簡便的便服,披上溫暖的披風,走出屏風。

  瑾崋挑眉看我:“所以你現在去救那些人?”

  我淡淡看他一眼,目視前方:“不,是去殺人。讓懷幽準備一壺毒酒來。”

  瑾崋面露吃驚,躺在床上的蘇凝霜又是發出一聲輕笑:“哼。”

  晨光微露,宮內晨霧繚繞,松樹的針尖上還掛著露珠兒,映出宮內寂寥世界。

  我帶著懷幽和蘇凝霜匆匆走過寂靜的宮道,來到大門前。

  門前的侍衛匆匆行禮:“女皇陛下。”

  “開門。”

  侍衛面露緊色。不敢抬頭:“攝政王吩咐,不能……”

  “不能什麼?!”我沉沉問。

  侍衛為難地低下頭:“不能給女皇陛下再放行,請女皇陛下不要為難小人們!”

  我深沉看向緊閉的宮門。孤煌少司不讓出宮了,他開始懷疑了。即使不是懷疑,也不想我再出宮給他惹麻煩。

  我運力於掌心,出手時,雙腳離地,直飛宮門,掌心碰到宮門的那一刻,宮門“哐”一聲被我直接震開!

  厚重的宮門被我用內力震開之時,也驚得侍衛們脖子僵硬。

  我從空中落下。裙擺緩緩垂於身下,單手背在身後:“這樣你們就不用為難了。懷幽,走!”

  “是。”懷幽緊跟我的身後,我巫心玉要出去,誰也攔不住!

  侍衛們不敢攔我,只有匆匆跟在我的身後,我沒有攔阻,讓他們跟我一直到了天牢。天牢的衙役一見我和身後的侍衛,立刻陷入戒備。

  “來者何人!”他們舉起手中長槍。

  “放肆!看見女皇陛下還不下跪!”懷幽沉沉而語。

  衙役一聽,面露懼色。立刻下跪:“拜,拜見女皇陛下!”

  “起吧,帶我去見蕭成國。”

  衙役立刻面露難色。在濃濃晨霧之中偷偷看了彼此一眼,低下頭:“女皇陛下,不,不太方便。”

  懷幽上前一步,深褐的身形在深重的霧色中更添一份深沉:“怎麼不方便?”

  “攝政王正在審問。”

  懷幽微微轉身朝我看來,我揚唇一笑:“正好,我也想參觀攝政王是如何審問的。”說罷,我直接入內,壓抑縮了縮脖子。立刻跑到我身前低頭哈腰地為我帶路。

  侍衛留在了天牢外,懷幽手托毒酒繼續跟在我的身旁。

  走入陰暗的牢房。潮濕腐敗等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懷幽擰了擰眉。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乘到我面前:“女皇陛下,遮遮腥味吧。”

  “謝謝懷幽。”我微笑看他,從他手中去過絲帕捂在了鼻前,絲帕上,是他那淡淡的桂花幽香。

  提裙緩緩進入,幽深狹窄的通道兩邊全是牢房,髒汙不堪的囚犯看見我緩緩起身,走到了牢籠邊,明明牢裡塞滿了囚犯卻靜得出奇。

  他們冷冷地盯視我,一道道懷恨冤屈的目光宛如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鋼絲網,狠狠勒緊每一個進入這裡的衣衫奢華的人,讓他陷入窒息之中。

  “美人~~~~你是來找相公的嗎?哈哈哈——”一個囚犯沒正經地笑了起來,笑聲在格外寂靜的監獄裡還帶出了回聲。

  “放肆!放肆!”獄卒拿出皮鞭朝他們一個個抽去,“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女皇陛下!”

  登時,原本寂靜的監獄喧嘩起來,越來越多的人湧到了牢門邊,狠狠看向我。

  “又是一個新女皇?哈哈哈哈——你活不久的,滾回你的皇宮去!”

  “你們都錯了,她是來找妖男的——”

  “哈哈哈——”

  “昏君!昏君!巫月皇族早該死絕了!”

  “滾回去!滾回去!”

  呼喊聲頃刻間炸開,衝破了先前的寧靜,整齊而充滿憤怒的喊聲在整個監獄裡迴響,驚得獄卒立刻又要揚鞭。我直接奪過他的鞭子,登時,所有的喊聲忽然戛然而止,每個人都用他們仇恨的眼睛瞪視我,似是等我去抽他們!

  獄卒也有些緊張看我。

  我握緊鞭子前端的握手短棍,內力爆發,“啪!”一聲,鞭子在獄卒面前直接被我折成了兩斷,扔在了地上,不發一言地繼續往前而行!

  獄卒徹底呆滯在原地,看著那常人根本無法凹斷的鞭子後的短棍。

  抽氣聲,從四處而來,所有人的目光從仇恨漸漸轉為了困惑於驚訝,他們雙手牢牢抓住牢門,緊緊盯視我。

  我隱忍憤怒昂首向前,威嚴的神情讓整個牢門後的人再次噤聲。

  “喂!昏君。”有人從我身後輕笑地叫住我,是一個年輕男子清朗還帶著一絲不正經的聲音,“你給誰賜毒酒?那個妖男又想殺誰?”他直接問孤煌少司想殺誰。

  “哼。”我沒有轉身,揚唇輕笑,“蕭成國。”說罷,我在忽然凝滯的空氣中,大步向前!

  今天,我巫心玉,要開殺戒!

  “啊——啊——”當慘叫聲遠遠傳來時,我知道已經到了。

  獄卒們不敢向前,手裡握著被我凹斷的鞭子。

  我的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鐵門,慘叫聲正是從裡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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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血漸牢房

  “冤枉啊——啊——攝政王——臣真的沒叫人做飛鳳花瓶啊——”

  即使厚重的鐵門,也擋不住這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推開了沉重的鐵門,生銹的鐵門發出“吱吱嘎嘎”如同人關節扭動的聲音,讓人渾身戰慄。更濃的血腥味,和一種像是人肉烤糊的味道瞬間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刑訊的聲音也因為鐵門的打開而停止,我看下去,下面是三米深的與別處分開的地牢,地牢很大,左側是牢籠,右側是刑訊台。陳舊的臺階上血跡斑斑,炭爐裡的火光閃爍,把刑訊室照亮。

  各種刑具一一掛在牆壁上,一張長長的桌子上整整齊齊擺放了各種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的刑具,有的更像是解剖的器具。

  此刻,鎖鏈上正掛著蕭成國,邊上的蕭雅已經嚇得驚恐發顫,整個人像丟了魂魄一般雙目瞪大,神情呆滯。

  而邊上的囚籠裡,滿是蕭家的人,長長的囚籠,像關押牲口一樣,沒有空隙。

  我緩緩走下臺階。

  “女皇陛下小心。”懷幽在我身旁輕輕提醒。

  當我走下臺階轉身時,看到了穩如泰山坐在刑訊室靠牆座椅上的孤煌少司,和一身白衣,如同鬼魅狐妖的他。

  他依然戴著那詭異的面具,正對我的臉,宛如在我還沒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已經看向這個方向,隨時等待我的來到。

  孤煌少司一臉陰沉地坐在原位,沒有看我,也沒有迎來,只是坐著,不發一言地看著對面那個已經皮肉模糊的人。

  “拜見女皇陛下。”有人跪了下來,是文庭。

  “起來吧。”我淡淡說了聲。整個刑訊室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仿佛孤煌兄弟立在另一個世界裡,那個世界。和我的世界隔了一道深深的深淵。

  “烏冬面你在玩什麼?”這一次,輪到我問。

  他輕笑了一聲。才轉臉揚起微笑看我:“小玉來這裡做什麼?回宮吧,這裡不適合你。”

  我笑了:“我來試我的毒酒。”我微笑的語氣讓孤煌少司為之一怔,深沉似海的雙眸中掠過一絲寒意。

  我淡然地拿過懷幽手中的毒酒:“聽聞宮裡的人喜歡賜毒酒和白綾,我也想試試。”

  孤煌少司擰了擰眉,轉回臉看向前方:“小玉,你不該殺人。”他淡淡的話語像是在勸告,又似是老友之間雲淡風輕的談話。而這看似普通的談話,卻是讓人心驚膽戰地殺人。

  “這酒是我做的。”我托起酒壺。打開聞了聞,隨意道,“還不能確定毒性,正好找這些人試試。”我抬眸看向孤煌少司,他俊美的側臉在閃耀的火光中,忽明忽暗,面露狠絕與不悅。

  文庭呆呆看我,宛如也無法相信我說的一切。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忽然間,我聽到了蕭玉珍的嘶喊,“你把我堂弟關在皇宮裡做可怕的藥物試驗。現在,又來找我們試——你怎麼這麼狠毒——”

  我默不作聲,晃動酒壺。酒壺裡的藥酒在寂靜的刑訊室中“咣當”直響。然後,我停住了手,轉身,立時,囚籠裡的人猛地一縮,我淡淡而語:“你們蕭家有一間地牢,我一直好奇,你們怎麼能玩出那麼多花樣來?”

  立時,他們的目光驚慌瑟縮起來。紛紛縮回身體,退到了最裡面。

  “娘……我怕……”孩子們害怕地哭泣隨之而來。一些女人捂住孩子的耳朵和嘴,害怕地讓他們不要哭出聲音。

  我看看他們。轉身,看孤煌少司:“烏冬面,反正這些人也要被處斬了,給我玩吧。”

  “不行!”忽然間,孤煌少司第一次,拒絕了我。

  我一直看著他,他雙手握緊了扶手,似是在隱忍極大的憤怒,他到底怎麼了?即使他懷疑我,以他深沉的性格不會這樣表露出來,他對我的氣,更像是戀人之間欺騙了感情,可是,他對我怎會有感情?

  “我倒是想看看。”忽的,孤煌泗海帶著邪笑的聲音冷酷地響起,那詭異的面具依然正對我,面具後的雙眸閃爍出陰邪狡黠的目光,“哥,我跟你不同,我很享受小白兔把獵物撕碎,鮮血四濺的畫面。哥,你的小玉是那麼地純潔,善良,如同白玉一般無暇污垢,忽然間,她拿起了屠刀,刺入……”

  “住口!”孤煌少司的大喝迴響在刑訊室內,孤煌泗海的目光裡帶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不再說話,雙手一如往常地插在袍袖之中。

  孤煌少司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恢復平靜後,沉下臉看向我:“你那個真是毒酒嗎?”他竟是懷疑。

  我拿起毒酒,看向已經氣息奄奄的蕭成國:“蕭成國,你是想繼續被攝政王審訊,還是喝我的毒酒?”

  蕭成國緩緩抬起臉,蕭雅依舊呆滯輕顫地看著他,似是已經神智不清。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請……女皇陛下……賜酒……”蕭成國奄奄一息地說,嘴角帶出了笑,“攝政王……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最後……卻因為一隻花瓶……遭此對待……也是我自己的報應……我殺了的人太多了……太多了……”他垂下了臉,喃喃碎語,“報應啊……報應啊……”

  “懷幽,賜酒。”

  “是。”懷幽手托託盤到蕭成國面前,蕭成國忽然抬起頭大喊:“攝政王——你不得好死——女皇陛下——攝政王一直想殺……”

  倏然,白影掠過懷幽身旁,揚起懷幽長髮和緞帶之時,鮮血立刻噴濺在了懷幽的臉上,懷幽驚得雙手發了軟,託盤從手中滑落,“咣當”落在地面,酒壺落在了一隻蒼白的手中,他緩緩起身,雪白的衣衫上沒有半絲血跡。

  他手托酒壺走過呆滯的懷幽身後,右手之中是一把似是開膛的利刃,鮮血滑落利刃,他隨意地扔掉,朝我緩緩走來。

  “啊——”尖叫聲四起又像是被人捂住嘴很快停滯。

  孤煌泗海站在了我的面前,詭笑的面具後是邪笑的眼睛,他執起了我的手,冰涼的手根本不像是常人的溫度。他把酒壺放回我的手中,眸光裡劃過一抹笑意:“你的酒,用不上了。”

  我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酒,他收回手再次插入袍袖之中,用那張笑容詭異的面具對著我,宛如對我陰陰邪邪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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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3: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試探

  蕭成國被孤煌泗海直接隔斷了喉嚨,腦袋完全往後掛落,懷幽的身體搖曳了一下,“撲通”墜地。他的臉上,是從蕭成國喉嚨裡飛濺出來的鮮血。他被徹底嚇暈。

  孤煌少司依然穩坐在他的座椅上,文庭看一眼已死的蕭成國微微擰眉。

  “你嚇到他了。現在,他暈了,怎麼跟我回去。”我抬眸無辜地看孤煌泗海,他靜謐無聲,眸光之中是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他剛殺了人,但是,他沒有任何變化,宛如他的腳下踩著多少屍體,鮮血變成汪洋,他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我低下頭:“你真可怕,我要回神廟,我不要做女皇了。”我轉身,默默走回,一步,一步走上佈滿血跡的臺階。

  走到關閉的鐵門前時,忽然,人風從身後襲來,是熟悉的麝香,下一刻,我被人從身後緊緊環抱,圈入懷中,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體之中。

  他的手順著我的身體撫上了我的頸項,緊緊握緊,熱燙的臉貼上了我的耳側,伴隨著他熾熱的呼吸傳來他沙啞的話語:“小玉……不要騙我……我是那麼地喜歡你……我孤煌少司從沒喜歡過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不要讓我失望……”他握緊我的脖子,我纖細的頸項在他的熱掌中宛如隨時可以被輕易折斷的麥管。

  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強迫感,一股他從未表露過的及其強烈的感情化作了滾燙的火焰,幾欲燒毀我的全身,將我灰飛煙滅。

  忽然他加重了力道,把我壓在了面前的鐵門上,熱掌倏然攀上我的腹部。火熱的雙唇也重重含住了我的右耳,宛如一頭壓抑已久的猛獸要大口大口把手中的獵物咬碎。

  心跳迅速加快,我的內力開始積蓄。

  “哥~~克制一下。”下面傳來了孤煌泗海冷冷的聲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噁心了。”

  “呼。呼,呼,呼……”孤煌少司緩緩停下,動作變得緩慢,火熱的手在我的聳立下緩緩退回我的腰間。他含住我的耳垂又深深地吮吸了一下,緩緩離開,濕熱的液體隨著他的離開讓我的耳垂感覺到了深深的涼意,讓我的血脈隨之膨脹。殺意幾欲突破心底,無法隱藏!

  “小玉,我不想傷害你……我真的不想……不要逼我,知道嗎……”他沙啞地說著,話音裡濃濃的情,欲和殺意交雜在了一起,讓人深深膽寒。

  我趴在鐵門上點點頭,氣息也在他失控的情,欲中開始不穩。這才是真正的他嗎?藏在溫柔的表面下,竟是這樣一頭可怕的猛獸。我終於,看到孤煌少司的原形了!

  孤煌少司並沒完全放開我,他環住了我的腰。為我打開了鐵門,轉身沉沉而語:“他們沒用了,先行收押,擇日處斬。”

  “是!”血腥味濃重的刑房裡,是文庭的應聲。

  “泗海,你讓人把懷幽送回宮。”

  身後沒有任何聲音,宛若孤煌少司是在對幽魂說話。

  我看著手中的酒壺,原本想讓蕭家主犯自服毒酒,換其他人的命。結果,蕭成國被孤煌少司殺了。蕭成國是想告訴我。孤煌少司想殺我。哼,這點何須他告訴?也算是他在臨死前的懺悔和一點人性的回歸。

  門外早已沒了衙差。空空蕩蕩,更顯陰森。

  “小玉,剛才嚇到你了。”孤煌少司再次恢復他的溫柔,用他溫熱的手撫上我的臉,我側開臉躲開,不想再被他碰觸,走出他的身邊想要離開。

  倏然,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拉回,我重重撞在了鐵門邊的牆上,他的臉也隨之朝我俯來之時,我立刻推掌在他胸口,無法忍耐地怒意還是爆發而出,他被我震開扶住胸口,低垂的臉深深隱藏在黑色長髮之中!

  我自知已經瞞不了多久了,我生氣道:“你們討厭!我只想找個人試試我毒酒的藥性!現在我沒心情了!”

  “哼……”輕笑從他長髮下而來,他緩緩抬起臉,俊美的臉在昏暗的牢獄中忽然陰曆起來,他深邃的黑眸之中劃過一抹讓人心寒的狠辣,“你不就想找人試酒嗎?這裡有的是!”他赫然拽起我的手臂,大力把我拉起,不再像平日的溫柔,而是粗暴和強硬。他把我快速拉到了那幽深的牢門前,立時,所有人的目光全朝我們而來。

  孤煌少司的唇角揚起,微笑中透著冷漠和不屑,如看草芥般掃視囚籠中的囚犯:“看,這裡的人都可以,你隨便挑。”

  我沉臉斜睨他:“我沒心情了!”

  “你沒心情?還是……你不舍?”他冷冷一笑,忽然拿走了我手中的酒,挑眉對我一笑,“我幫你,你的手那麼乾淨……”他緩緩執起我的手,邪魅地深深看我,“不應該沾上血腥……”他俯落臉,嫣紅性感的雙唇印落在我的手背上,囚籠中的人無不輕嗤撇開臉。

  孤煌少司放開我的手起身,拿起酒壺俯看我一眼,眸中帶著笑意,然後緩緩走到一個牢籠前,伸手一把揪過靠在門邊的一個小孩。

  “不!不要——”小孩的母親撲了過來,抱住小孩,跪在牢門之後,“我來,我來喝!”

  孤煌少司瞥眸含笑朝我看來,宛如在等我何時阻止。

  我對他眯眼一笑,揚手做出請的姿勢,他微微一愣,轉回臉扣住小孩的下巴,小孩已經嚇呆,母親在牢門邊用力磕頭:“攝政王求您了!求您了——放過我的孩子吧——求您了——”

  “我來!”忽然,在小孩邊一個大漢伸手趁孤煌少司不備搶過了毒酒,直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所有人都童心地垂下臉,無奈,無助以及更多的憤怒和仇恨在這暗沉的地獄裡膨脹,發酵,等待一個時機徹底爆炸。

  “喀!”喝酒的大漢忽的痛苦地雙手僵硬,酒壺從他手中掉落,摔在潮濕的地面上“啪!”摔了個粉碎,酒從酒壺中而出,在地面上冒出讓人渾身戰慄的白沫。

  “啊!啊——”大漢在全身一陣抽搐後,倒落在地,不省人事。大家紛紛圍上,憤怒地轉臉瞪向孤煌少司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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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3: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彼此眼中的秘密

  “畜生!畜生——”忽然,有人怒不可遏地嘶喊起來,立時,整個監獄像暴亂般全數湧到牢門前朝我和孤煌少司伸出烏黑的雙手,像是要把我們撕碎!

  “畜生——畜生——”

  “禽獸——”

  “昏君——”

  一聲聲大喊在牢房裡回蕩。

  孤煌少司看著地上的人也不禁目露疑惑,似是沒想到我會眼睜睜看別人死去。

  他在那一聲聲喊罵中,眯眸朝我看來:“小玉,你到底在玩什麼?”他又這麼問我。

  我揚唇而笑,在那一束束想要把我們撕碎的憤恨目光也眯起眼:“你猜。”

  孤煌少司眯起的雙眸內,劃過一抹憤怒的目光,倏然,身邊的牢房傳來一聲大喊:“啊————”

  登時,所有人立刻朝那牢房看去,那大漢忽然坐起來,愣愣看著前方:“我,我沒死!”

  所有人露出驚疑的目光,整個監獄如同抽走空氣般鴉雀無聲。

  “哈哈哈——”我在瞬間靜謐的牢房內揚天大笑,孤煌少司一直盯視我,我看向他,“原本,我是想嚇唬蕭成國,蕭雅和他們那些變,態兒子女兒的,誰讓他那麼可惡,在家裡私設刑房,把人折磨致死!所以,我也要好好折磨折磨他們,結果……蕭成國被你弟弟殺了,我沒得玩了。”我滿臉責怪地看孤煌少司。

  孤煌少司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再次浮起溫柔的微笑,但那笑容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陰暗:“是嘛,那真是對不起,是我和弟弟敗了你的興致。”

  我收回目光。雙手背到身後,一步,一步走到他身旁:“小明明的母親。是被蕭成國虐待致死的,所以。我要蕭家。”

  “原來你是想為你的小明明報仇?”孤煌少司的話音沉了下去,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

  “不錯,把蕭家給小明明讓他去處置,我欠你一個人情。”我轉臉笑看他。

  他也側下臉笑看我:“我的人情,很貴的,你什麼都可以給嗎?”

  我轉轉眼珠:“我們馬上要成婚了,我還有什麼不可給?”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們的視線在滿是血腥餿臭的空氣中相觸,相視而笑,我不再是曾經的純真,他亦不再是曾經的寵溺。

  他笑了笑,深邃的眸中是抹抹狠辣。

  我轉回臉,伸伸懶腰:“這藥不錯,捉弄人剛剛好。啊~~~這地方實在太臭了,我受不了了,先走一步。”

  我甩袖而去,飄逸的裙擺在牢門之間飛揚。一切該結束了,我跟孤煌少司的大婚,將是京都之行的結點。希望在我離開京都前能一切順利。

  懷幽真的被嚇壞了。一直到我上朝完畢也還沒醒,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臉上的血跡倒是處理乾淨了,但衣領這裡還有一些。

  蘇凝霜靠立一邊,輕蔑地笑著,宛如在笑懷幽居然被嚇暈了。

  瑾崋好奇地在一旁捏懷幽的臉:“什麼鬼東西,把這老實人完全嚇暈了?”他好玩地一直戳懷幽蒼白的臉。

  我取來藿香瓶,拔開瓶蓋。放在懷幽的鼻前,淡淡解釋:“孤煌泗海在懷幽面前把蕭成國割喉了。”

  瑾崋和蘇凝霜同時一驚。我把頭後仰進一步解釋:“蕭成國這裡徹底斷了,整個頭掛在後面……”

  “別說了!你惡不噁心!”瑾崋受不了地擰起眉。“你是個女人怎麼說這種那麼平靜?”

  我擺正腦袋疑惑看他:“你害怕?”

  “我,我怎麼會怕?”瑾崋撇開臉。

  “哼。”蘇凝霜瞥眸輕笑,“巫月一直太平,他又從未上陣殺敵,如果不是你上次讓他一起救他爹娘,他還沒開過殺戒呢,就像他還沒開處一樣。”

  “蘇凝霜你煩不煩啊!”瑾崋憤懣地轉回臉瞪蘇凝霜,蘇凝霜倒是疑惑看我:“倒是你,你怎麼不怕?”

  我眨眨眼:“鬼都看得見,還怕什麼屍體?”在狐仙廟的時候,托師傅的“福”可沒少見鬼怪,他就喜歡嚇我,我真是嚇大的,所以現在無論看見什麼鬼樣,都不怕了。

  蘇凝霜和瑾崋古古怪怪看我,蘇凝霜搖搖頭,對瑾崋指指自己的腦袋,瑾崋也點點頭,輕聲對蘇凝霜說道:“她什麼都好,就是這裡不太正常。”

  我鬱悶看他們,懶得跟他們解釋。

  “啊!啊!啊——”懷幽忽然驚叫著坐起,雙手在空中害怕地揮舞,我立刻握住他的雙手:“懷幽!懷幽!沒事了,沒事了。”

  “女,女皇陛下!”懷幽受驚的渙散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臉上,忽然,他撲向了我,緊緊抱住了我的身體,我被他抱太緊胸口發悶,差點喘不上氣。看得瑾崋呆住了神情,蘇凝霜的視線也落在了抱住我的懷幽身上。

  “女皇陛下……”懷幽的胸膛大大起伏著,抱緊我再沒有放開,我的雙手僵在他的身後,他冰涼的臉緊貼在我臉邊,輕輕磨蹭,宛如從我身上汲取他想要的溫暖和力量,尋求受驚後的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我緩緩撫上懷幽的後背,“沒事了……懷幽,回宮了……”

  對於懷幽來說,這座別人看似牢籠的後,宮,才是他的家。

  懷幽的呼吸漸漸平緩,在我耳邊恢復了綿長的呼吸,輕輕吹開了我耳邊的髮絲。

  “喂,當我們不存在啊,抱夠了沒?”蘇凝霜冷冷耳語,受不了地白了一眼懷幽,“還以為多老實呢,哼。”

  懷幽身體立時一怔,匆匆放開我看自己染血的衣領,倉惶行禮:“懷幽該死,汙了女皇陛下的衣服。”

  “沒事的,懷幽。”

  “懷幽立刻去沐浴更衣。”懷幽匆匆下床走了。我冷睨蘇凝霜:“懷幽今天已經被嚇壞了。”

  “那就要寵他嗎?”蘇凝霜好笑看我,“還是……你也很享受被男人抱著?既然如此,不如我來抱抱你。”他張開雙臂,我一腳把他踹開:“滾!你們兩個今天好好休息,今晚我要大開殺戒!”

  蘇凝霜和瑾崋目露吃驚,隨即對視一笑,一起滾床上去了。今晚,會是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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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夜會月傾城

  懷幽受驚過度,請假歇息,他今天這個狀態也無法做事。

  阿寶回來時,我讓他去照顧蕭玉明。昨天因為出宮,我直接讓他去買牛皮。他回來時給我帶回六十塊大小相同,花紋幾乎相似的牛皮,可見這小子細心挑過。

  下午,傳來了消息,蕭成國在獄中畏罪自殺,蕭家貪污一案發回刑部重審,刑部尚書一職空缺,將在重新任命後,開審蕭家貪污與虐待他人致死一案。但刑部尚書是誰?孤煌少司並沒說,這是在給我這個人情。讓我來任命。

  這個人情,好貴。

  夜深人靜之時,懷幽一人坐在窗內,依然驚魂未定。

  我坐在他的對面,他長髮披散,朦朧月色中的臉依然帶一絲蒼白,目光也常常呆滯,一身白衣讓他更像鬼一分。

  “懷幽,我們很快回來。”我握住他冰涼的雙手,他緩緩抬起臉,蒼白的臉上是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睛。

  懷幽老實,因為善良所以老實。本本分分做事,不敢越軌半分。無論是在孤煌少司那裡,還是在宮內,他都謹慎小心,努力地為活下去。

  他看了看我,顫顫地垂下眼瞼,默默地點點頭。

  我知道,他很害怕,白日大家都在還好些,而此刻,是晚上了,更莫說這是第一次我們傾巢出動,只留懷幽一人,夜深人靜之時,那瑟瑟的風聲。也會讓他分外難熬。

  “女皇陛下……懷幽沒事……”懷幽從我的手中收回自己的雙手,捏緊在身前。

  我點點頭,看向床邊靜立在黑夜中的二人。他們已經蓄勢待發,黑色的身影。但眸光異常明亮。

  我躍下床,忽的,手被人匆匆拉住,我看回床,是懷幽,他拉住我的手又匆匆退回:“對不起。”

  “別磨嘰了!”瑾崋不耐煩地說,我轉回身對他們一點頭,戴上玉狐面具的那一刻。我們三人進入密道之中!

  “今晚做什麼?!”在屋簷上穿梭之時,瑾崋激動地問。

  我看向椒萸家的方向:“帶你們去見月傾城。”

  “月傾城?這倒是有意思了,是不是,蘇蘇?”瑾崋帶著笑意看蘇凝霜。

    死凝霜冷睨他:“月傾城關我什麼事?”

  “別不承認了,你以前可是整日跟月傾城在一起,俗稱京城雙豔,在學堂中萬千少女膜拜,不就是你們兩個嗎?你們也是許久沒見,今夜要見到故人,你可別哭啊。”瑾崋說得分外**。如同爆料。

  京城雙豔?這個稱呼恰當,月傾城是豔麗,蘇凝霜是冷豔。

  “不要拿我跟那個庸脂俗粉相提並論!”蘇凝霜忽然生氣起來。

  “噗嗤。庸脂俗粉。不就是不想承認月傾城長得比你好看嘛,美男冊裡,他也排在你前頭,怎麼,不服氣?”瑾崋在一旁偷樂,也不怕岔氣從空中掉下去。

  “別笑了,今晚還要圍捕孤煌泗海!”我嚴肅地沉語,蘇凝霜與瑾崋立時頓在房梁之上,我落下看他們。“孤煌泗海的功夫你們也見識過了,今晚先行試探。若是殺不掉他,走為上計!”

  瑾崋和蘇凝霜對視一眼。蘇凝霜眸光閃動起來,瑾崋迷惑:“今晚獨狼來嗎?”

  我點點頭:“來。”

  “那我們那麼多人還殺不掉他!”瑾崋顯得很很自信。

  我擰緊眉,心裡也沒底,跟孤煌泗海一直沒有好好戰過一場,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並不知曉。我凝重地,異常認真地看他們:“或許,你們總當我失心瘋,但是,今晚我要告訴你們,孤煌泗海,並非完全是人類。”

  驚訝在我異常鄭重的話音中劃過蘇凝霜和瑾崋的雙眸,我轉身躍起:“走!獨狼和月傾城他們應該差不多到了。”

  身後人風而起,瑾崋和蘇凝霜再也沒說過話,和我在月下穿梭。

  當我們三人落在椒萸院內之時,獨狼已經與月傾城三人對立在月中。

  我落到獨狼身邊,他修挺的身形比瑾崋和蘇凝霜更高一分。

  他落眸看我:“你來晚了。”他看看隨我而來的瑾崋和蘇凝霜一眼,轉回眸看前方躍下而立的月傾城。

  瑾崋靠近蘇凝霜蹭了一下他的胳膊,那神情像是在說你老情人來了。

  蘇凝霜瞥眸睨他一眼,轉臉看向別處。

  月傾城見我又帶來二人,顯得有些驚訝,他身後的阿峰小靈微微陷入戒備。

  椒萸從房中匆匆出來,自那日後,椒萸成了我和月傾城的聯絡人,而我的訊息是通過獨狼另一個身份來傳遞。

  椒萸看見我微微閃神,匆匆上前,對我竟是多了分恭敬:“玉狐女俠,東西做好了。”

  “恩。”我要上前驗收。月傾城微微伸手攔在我的身前:“不介紹一下新朋友嗎?”他微笑看我。

  “讓開!”瑾崋要伸手推開月傾城時,獨狼已經直接摁落他的手,冷冷看他一眼對我說:“走。”

  “你們太囂張了!”小靈生氣走出。

  阿峰也面帶憤怒:“主子,他們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轉臉好笑地看他們:“我們只是彼此合作關係,如果我整天對著你們主子馬首是瞻,巫溪雪還以為我看上你們主子了。”

  登時,阿峰和小靈變得啞口無言,月傾城美豔的臉上也是掠過一抹尷尬之色。

  瑾崋在旁邊環手幽幽而笑,椒萸也垂眸偷偷一笑。

  我打量月傾城,月傾城在我打量的目光中略感不適,微微側臉,我笑了:“看,給我看看都不好意思,莫說接觸了。紅顏禍水,為避閒言碎語,你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說罷,我昂首入屋。

  屋內燈火通明,今夜椒老夫婦自然不在。桌上和地上擺滿了鋼索,滾軸和鎖扣。

  我拿起鋼索拉了拉,滾軸滾了滾,上面上了油,很利索。最後是鎖扣,非常牢固。我點點頭:“可以了。”

  椒萸一直站在一旁偷偷看我,我微微擰眉抬臉看他,他又立刻匆匆轉開臉不敢看我一分,臉上是被我肯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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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1:24: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蘇凝霜和月傾城

  我起身,獨狼,蘇凝霜和瑾崋讓開路,月傾城和阿峰小靈入內,我取出圖紙鋪在桌面之上,圖紙上是孤煌少司的珍寶塔與蕭家的觀月閣。在兩座樓閣七樓與六樓之間,是兩條鋼索,鋼索上畫的,正是黃金的鐵箱!

  我認真看月傾城:“時間緊迫,我們必須馬上行動,鋼索已經做好,運輸時還要小心,畢竟黃金過於沉重,若是數箱一起,鋼索斷裂,功虧一簣!”

  大家在暗淡的燈光中紛紛點頭,牆面上是我們重重疊疊的身影。

  月傾城也認真點頭,美眸之中是男子的英氣,已經看不出他作為皇族被嬌寵後的嬌氣:“可是,黃金太多,若是運輸太慢,會被攝政王發現。”

  我在面具下揚唇一笑:“放心,那天妖男兄弟都不在王府。”

  當我話音落下時,屋內所有男子一驚,面面相覷,目露疑惑。

  “你怎麼確定?”獨狼冷冷淡淡看我,我按落圖紙,眸光冷寒:“女皇大婚那天,就是你們行動之時!”

  倏然,瑾崋握住了我的手臂,他吃驚看我,閃亮亮的眸光之中,宛如在著急,似是驚訝我真的會與孤煌少司成婚。

  蘇凝霜和獨狼無不朝我看來,蘇凝霜一直不屑於人的眸光裡,也微微露出一抹疼惜。

  只有獨狼很平靜地看我一眼,垂下臉:“好。我們就在那天行動。”他最為冷靜,所以那天由他坐鎮,我放心。

  椒萸吃驚地看看我。默默垂下眼瞼,面露神傷之色。

  “好主意!”小靈欣喜地說了起來。“那晚攝政王府必然防範較少。”

  “不過即使兩個妖男離開王府,王府中依然高手不少。”阿峰憂慮地說。

  我看向他們:“沒關係,那晚或許王府會很很亂,你們只要遮好,儘量不被人察覺。”大家一起看向邊上一塊折疊好之後,依然厚實地像巨石的黑布,上面星辰點點,如同黑夜。那一晚。我們就要來個偷天換日!

  “亂?”月傾城疑惑看我,我笑了笑:“到那晚你們就會知曉。”

  我收好圖紙鄭重交給月傾城:“小心行事,否則,前功盡棄!”

  “知道了。”月傾城的眸光也分外認真。

  我看落地面所有的道具:“把這些東西運走,椒萸,花瓶之事很快會牽連到你,你儘快躲起來。”

  椒萸吃驚看我一眼,立刻點頭。

  我和獨狼,瑾崋,蘇凝霜準備離開。進行下一步圍捕孤煌泗海的計畫。

  當我走過月傾城時,他忽然伸手拉住我,就在他拉住我的那一刻。蘇凝霜一把拍開他的手,冷蔑看他:“要說就說,不要動手動腳。”

  月傾城一怔,看向蘇凝霜:“凝霜?是你嗎?”

  蘇凝霜眯了眯眸,側開臉。

  月傾城不再看他,而是看我:“凝霜是不是你的人?在昏君搜查蕭家的時候,那花瓶是凝霜拿出來的。”他美豔的雙眸緊緊盯視我,我轉臉看他:“不錯,蘇凝霜是我的人。”

  瑾崋和獨狼朝我看來。蘇凝霜雙手環胸發出了一聲冷哼:“哼。”

  我繼續看月傾城:“他甘願犧牲色相為我潛伏在女皇身邊,替我行事。遠遠比那些只知隱藏在暗處的人,作用大多了。”

  “玉狐!你太過分了!”小靈生氣地跨出。“你知道我們主子有多努力嗎?!他!”

  “是啊~~一直接濟北城的是不是?”蘇凝霜索性摘下面罩,讓小靈和阿峰吃驚不已。月傾城目露欣喜地看他,如見兄弟。但是,他這熱切的目光卻傳不到蘇凝霜的心底,直接被蘇凝霜那冷寒逼回。

  蘇凝霜不屑地看與他同高,美豔勝過紅梅的月傾城:“哼,能接濟多久?妖男在一天,大家都不得安生,你跟了那女人又如何?那女人現在自身都難保!真不明白你還跟著她幹什麼?還在做夫王的春秋大夢?!”

  我忽然明白蘇凝霜對月傾城的鄙視從何而來。蘇凝霜最反感的就是政治利益的聯姻,從蘇凝霜輕鄙的話中,不難判斷當年月傾城可能自己也有想做夫王的打算。

  月傾城的笑容在蘇凝霜冷笑的話中,最終消逝,憤懣地撇開了臉。

  蘇凝霜瞥眸看他一眼,繼續追擊:“你那個女人還不如那個昏君,一次胡鬧削了慕容家的爵,一次亂來抄了蕭家,你們潛伏了那麼久,做成了什麼?焚凰成立三年,昏君三個月把你們想做的事都做了,你這麼想做夫王,不如由我引薦入宮啊~~~”

  月傾城被蘇凝霜說得越是不堪,臉上的神情便越是不服。他擰緊雙拳,看我:“今晚的行動,我要參加!”

  “不行。”我直接回絕。

  月傾城終於惱怒,圓睜豔麗的雙眸瞪視我:“你看不起我!”

  “不,你想多了。”我淡淡看他,“雖然,我也想你加入,你的功夫不錯。但是,圍捕孤煌泗海實在太過危險,如果我們失敗,至少女皇大婚那天還有你可以行動。”

  月傾城在我話中怔立在原地。

  我認真看他:“你要保存你和你身後的實力,因為巫月的皇位,要有人坐。”當我最後一個字出口時,月傾城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眸中劃過一抹格外炫麗的神采,他一直看著我,視線落在我玉狐的面具上,隨著我的離開,而移動。

  我走了兩步,回頭:“對了,你在宮裡有人嗎?我需要他和凝霜聯繫。”

  他看著我緩緩回神:“有,他叫阿寶,已經順利到昏君身邊,蘇凝霜,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

  蘇凝霜微微擰眉,看向我。我沉落目光,為什麼這個意料之內的答案,卻讓我心中浮起絲絲不安。似是阿寶的身份揭穿地太過簡單,輕易,讓我反而懷疑事實的真實性。

  我點點頭,起身離去。阿寶果然是月傾城的人。這也在意料之內,他們是本家。但是,僅僅是這樣嗎?

  那這個阿寶,倒是真忠心。若我被別人退婚,心中定然不屑再與他們為伍,他們死活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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