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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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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6:16:06 |只看該作者
  風起雲湧 第九十九章 離別選擇

  不管事情多麼蹊蹺,明家可以沉冤得雪,總是一件好事,赤玉滿心喜悅,退出了人群,仰著臉,望著明媚的太陽,臉上的笑容格外的動人。

  爹,娘,女兒等你們回啦。

  ……

  赤玉帶著滿心的喜悅,回到梅花居她要和初塵一起分享這個令人開心的消息,一陣輕風一樣的腳步,踏入了初塵的居所。推開門,興奮的喊道:「初塵……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唯有初塵是分享她喜悅的人。

  正在兀自發呆的初塵望著闖進來的赤玉,她的臉上閃動著喜悅的色彩,初塵輕柔一笑道:「什麼好消息,看你高興的樣子,一定是天大的好消息!」

  赤玉雙眼閃亮,開心的點頭道:「嗯,對於我來講,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皇上赦免了我家人,我父母是被冤枉的,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再看到他們了!」

  看著喜悅的赤玉,他的心也被感染,可是於此同時他的心又有些忐忑,明家被赦免,赤玉接下來會怎麼做。是會留在家人身邊嗎?會不會跟隨他離開,回到越過。他知道赤玉從來沒有下定決心要和他在一起,一直在顧慮著什麼,擔心著什麼,或許是因為他的太子身份。

  初塵拂去心中那份燦然,輕聲道:「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恭喜你玉兒,終於得償所願了。」

  赤玉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微笑著道:「是的,我真的很開心,初塵……」

  「我知道!」初塵柔柔一笑。

  兩人綿綿的情思和心意相通,子啊彼此的眼神中交匯。

  ……

  雖然明家恢復了清譽,很快就會從邊疆回來,可是赤玉依然在酒樓中謀生,等待著雙親回來的一天。

  日子一天天過去,春天也已經過去,夏日悄然而來,這些日子,赤玉的身邊有初塵的陪伴,有對親人的期盼,過的倒也溫暖幸福。

  這一天,在酒店忙碌赤玉得到消息,她的雙親明天就要回來了,驚喜的赤玉和掌櫃的告了一天的假,早早的來到城外迎接親人的歸來。

  望著親人曾經離開的方向,赤玉欣喜的想著,這一天終於盼到了!

  ……

  赤玉一身水藍色的衣衫站子城外,眼睛望穿秋水,就在日頭有些西下的時候,兩輛馬車從北滾滾而來,赤玉的心激烈的跳動著,那一定是爹娘的車子吧,一定是爹爹和娘親還有其他明家的人,他們回來了。

  馬車漸漸的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緊張和開心起來,趕車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她出嫁的時候,將她背出門的小弟。

  「爹,娘!」赤玉激動的呼喊出聲,那聲音中是許久的思念,和歷盡磨難後的喜悅。

  「玉兒……!」燕娘聽到赤玉的聲音,率先撩開了車簾,憔悴的臉上湧動這複雜的情緒,眼中含著滾燙的淚水。

  赤玉看到母親的臉那一刻,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眼中噙著幸福的淚,低低的道:「娘,爹,歡迎你們回來!」

  ……

  赤玉接到了雙親,一同回到了明府,剛進入明府,皇上派來了宮裡的太監,傳達了皇帝體恤的旨意,賞賜了明家金銀珠寶,明府歸還明武所有,一家人又開心的聚在了一起,感情比以前更濃厚也更深刻了。

  明武接受了皇帝的賞賜,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明武向皇帝提出了告老還鄉的意願,皇帝也准了。

  明武這樣做也是為了讓皇帝安心,讓明府以後不會再受到奸人的陷害,畢竟皇帝好不容易削去了明武的大權,卻不知皇帝為何又赦免了明家,如此情況下,明家得以平安無事,明武已經知足了,呈稟了皇帝,希望可以告老還鄉,帶著一家大小,回到自己的家鄉安度晚年。

  赤玉也贊同明武的這個決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和家人度過了幾天難忘而溫馨的時間,她回到了梅花居去看望初塵。

  「玉姑娘來了,主子在裡面!」在外面的洪峰見到赤玉,行禮問好。

  赤玉微笑點頭,對洪峰道:「我進去找他!」

  洪峰感歎道:「請!」

  赤玉微微福身,向裡面走去,推開梅花居的門,看到初塵正寫坐在桌前寫著什麼。

  「玉兒,怎麼樣?家人可好!」初塵看到赤玉來,如玉般清透的臉,露出了溫暖人心的笑容。

  赤玉美麗的小臉上也是明亮的笑容,站在初塵對面,淡淡一笑道:「都好,父親辭去了原來的官職,打算打著全家人回老家安度晚年。」

  初塵將寫好的信,裝好,放在桌子上,起身為赤玉到了一杯濃茶,讓赤玉坐下,心中想了一下赤玉的話,猶豫了一下,正想問赤玉有什麼打算的時候,只聽門外傳來一道驕脆的聲音。「塵哥哥!塵哥哥,皇上又派人送來了迷信,估計又是催塵哥哥馬上啟程回國的……」

  話音落地,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伴隨著清脆的話語,只見玉柔穿著一襲鵝黃色衣服走了進來。

  玉柔說完了一大串話,人也從室外進入了室內中,這才發現了赤玉的存在,有些侷促不安的望了望初塵,又看向了赤玉道:「玉姐姐……你則呢麼在這裡?」

  「我今天得了空閒,來看看你們!」赤玉和玉柔說著,也想著玉柔方纔的話,原來皇帝已經催著初塵回去了,雖然說是給初塵一年時間,可是一國的太子這樣流浪在外,哪有不擔心的,即便是皇帝不擔心,群臣也會惶惶不安。

  初塵要回國了嗎?赤玉的心有些忐忑起來!

  初塵從玉柔手中拿過那份迷信,望了一樣玉柔道:「我知道了,玉柔你先出去,我有事和玉兒說!」

  「哦!」玉柔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吐了吐舌頭,快速的走了出去。

  赤玉心中有些不安,望著初塵俊美的臉龐,有些遲疑的問道:「皇上催你回國了嗎?為何你不告訴我!」

  初塵露出一抹無謂的笑道:「父皇許給我一年時間,我自然不急著回去,這只是父皇做給那些臣子們看的,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赤玉望著初塵,心中淒楚的知道,初塵只是想留下來陪她,不願意不捨得放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可是他能留下來一年,卻不能留下來一輩子,赤玉想著,心有些黯然,低低的道:「你畢竟是太子,這樣在外面總是不妥。」

  初塵俊顏上是淡淡的哀傷,妖媚的眸子閃爍著無奈的光芒,低聲道:「你是讓我離開嗎?我的去留對你來講,沒有一絲的意義嗎?」

  赤玉被初塵的哀切感動,她如何不明白初塵的心,只是,初塵屬於越過,他有他的責任,她也明白初塵的身不由己,心底歎息一聲道:「那裡……才是你的家,你不屬於這裡。」

  初塵聽著赤玉的話,歎息一聲,如玉的臉上,是對赤玉的無奈,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房,低低的道:「這裡,我的心,屬於這裡,屬於你,玉兒在哪裡,我的心就屬於哪裡。」

  赤玉無措的道:「初塵,我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愛我,和我一起遠走,是嗎?可是為什麼你要欺騙自己的心,你愛我的是不是玉兒?」初塵一貫溫柔的眼睛,此刻是難得的嚴厲,逼視著赤玉。

  赤玉望著初塵此刻變得的凌厲而期盼的眼神,被那逼視的眼神擾得的心一陣慌亂,和心痛,她搖頭道:「初塵不要這樣,不要逼我,我不知道……」赤玉急急的抽出了被初塵握著的手,像一隻驚慌的小鹿一樣,想逃離初塵的視線。

  初塵沒有追上去,只是痛苦的呢喃道:「玉兒……你還要逃避多久,你已經愛上了我,你愛我,所以你會在意我又沒有別的女人,你愛我,所以你會難以抉擇,你愛我,所以你無法接受我是太子的事實,因為你要的是唯一,你不想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而我是太子,未來的皇帝,注定了有無數的女人,所以,你一直在猶豫,一直不肯向我承認你愛我是不是,玉兒……難道你不明白,我一直在等你一句話,只要你說愛我,我會放下一切,我不稀罕什麼太子,更不稀罕什麼做皇帝,我唯一想要的是你,玉兒……」

  他只要赤玉的一句話,可是赤玉不願意說出來!

  初塵痛苦的呢喃是那樣的輕,可是卻清晰的傳入了赤玉的耳朵,留下了她的腳步,她僵直的身體,留給初塵一個矛盾而糾結的背影,小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停頓了一刻,最後頭也不回的,毅然的跑了出去。

  初塵望著逃離的赤玉,他如玉的臉上滿是失望,妖媚的眼中寫滿了痛苦,難道玉兒不愛他,只是一種依賴和對溫柔的貪戀!

  初塵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

  皇上寫來的那封密信被他丟在了地上,俊逸的身影站在那裡,久久沒有了反應。

  玉柔望著奔跑出去的赤玉,腳步悄然而入,她看到初塵如玉的臉上寫滿了哀傷,看到那封沒有拆開的密信,彎腰撿了起來。

  抽出了信筏,一看之後大吃一驚,抬頭望著初塵道:「塵哥哥,珍妃娘娘病重了!」

  初塵聽到玉柔的話,才回神,迅速的接過信筏,細細的看了一番,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中。

  初塵溫柔的眸子,難得的陰沉起來!

  赤玉逃避的從初塵哪裡跑回了明府,因為明家要在近日離開皇城,府中上下一片忙亂,赤玉也不得閒,連著幾日都沒有再去找初塵,而初塵也沒有送來他的消息。

  終於忙亂了幾日後,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只等著明武一句話,便可以離開這裡。

  燕娘希望赤玉和家裡一起走,一起回明武的老家,可是赤玉卻猶豫了,她真的要走嗎?那初塵呢?她竟然如此的捨不下初塵,可是她始終做不出那樣一個果斷的決定,是義無反顧的跟著初塵還是隨著家人離開。

  憂愁籠罩著她,糾纏著她的心,芊芊玉手托著香腮,坐在窗前兀自發呆。

  明府的一個丫頭,走進了赤玉的房間,福身後,對赤玉道:「小姐,有位姓洪的男子求見小姐!」

  赤玉回神,姓洪的,一定是洪峰了!

  赤玉托著香腮的手放下,低低的道:「請進前院的客廳吧,我這就過去!」

  「是!」丫頭答應一聲,福身退下。

  赤玉也起身,向外走去,穿過長長的廊子,來到了前院的客廳,看到了一身灰色衣衫的洪峰。

  赤玉進入客廳,輕輕的喊了一聲道:「洪大哥!」

  洪峰點頭示意,對赤玉道:「玉姑娘!」

  赤玉看著只有洪峰一人,有些奇怪和失落,為何初塵沒有來,眉兒一皺,不解的問道:「初塵呢,他為何沒來?」

  他生氣了嗎?赤玉心中輕輕否定了這個想法,不會,初塵不是那樣小氣的人,也不是那樣輕易生氣的人。

  洪峰淡淡的道:「主子他先行離開了!」

  離開了!赤玉的心猛地一陣,急促而又難過的道:「他離開了!」

  「是主子離開了,托我轉交玉姑娘一封信!」洪峰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赤玉,又道,「主子讓我等玉兒姑娘一句話!」

  赤玉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封信,急忙打開,看到上面寫著幾行帶著墨香的字:玉兒,那日接到宮中的來信,母妃病重,催我離去,對玉兒,雖有萬般不捨,卻不能置母妃生死不顧,玉兒,我多麼想和你在一起,夢想著你能和我一起上路,一直牽手到老,走過一生,到現在這一刻也是如此的想法,如是等不到你,等我回國,處理好一切事物,獲得自由身,我會回來,只是希望一路有你,共同面對感情面前的阻攔,玉兒,城外的十里亭,等你,日落之際,是我行走之時!玉兒我等你,等你!」

  初塵親筆!

  洪峰望著靜默不語的赤玉,開口提醒道:「玉姑娘,我還在等你一句話!」

  赤玉拿著信,走到了窗前,背對著洪峰,久站著久不語,一直那樣,正午的陽光,開始慢慢的西下,赤玉卻還是出神的站在那裡。

  她的心,此刻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洪峰望著西下的日頭,搖頭歎息,拱手道:「玉姑娘,保重!」

  說罷離開了明府的客廳,向外走去。

  夕陽終於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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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6:16:19 |只看該作者
  風起雲湧 第一百章 心神俱傷

  赤玉站在窗前,望著昏黃的夕陽,腦海中一次次的迴盪著初塵信中的那一句話:玉兒,我等你,我等你。

  初塵的身影,初塵的愛,就像一把無影的手,牽著她的心,讓她猶豫不決的心,做出了一個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決定。

  終於赤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心中百轉千回的思緒清晰起來,矛盾心不再糾結,毅然的轉身跑出客廳,向明府外而去。

  心豁然開朗的赤玉,在心中一遍遍的吶喊著:初塵,我不能失去你,不能,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赤玉心吶喊著,人急急忙忙奔跑在等街道上,顧不上路人怪異的眼光,嬌弱的身影向城外的十里亭的方向走去。

  一心要趕上初塵的赤玉,急急忙忙的身影,突然撞上了一道佝僂的身影,只聽對方,「哎喲!」一聲大叫,接著那身影摔倒在地上。

  赤玉驚覺自己的冒失撞倒了人,正要回身去扶人的時候,她的手臂被一雙乾枯的手緊緊的抓住,赤玉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那被撞倒的人,用那蒼老的聲音不悅的斥責道:「哎喲,怎麼,你撞倒了人就想跑啊!」

  赤玉雖然擔心初塵離去自己無法追趕上,可是眼下撞倒了人。又被那人拉住了手,赤玉怎麼也不能這樣放任這個老婆婆不管,看著老婆婆的臉色痛苦,似乎被她撞的不輕。

  赤玉心中一陣歉意,忙彎腰,要將那被撞倒的老婆婆扶起來,口中也抱歉的道:「老婆婆,你怎麼樣了啊,對不起啊,我沒看到你!」

  老那人渾濁的雙眼望著赤玉,一副痛苦的表情,呻吟道:「我可真是倒霉啊,遇上你這樣的冒失鬼,我的腰好像閃了……哎喲。」那老婆婆說最後又痛叫了一聲。

  赤玉有些愧疚的道:「婆婆,那我帶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那老婆婆一手抓住赤玉的手腕,生怕赤玉跑似的,另一手揉著自己的腰道:「哎喲……你先送我回家,再叫大夫來,哎喲……我老婆子命苦啊,孤苦無依,又遇上你這個冒失鬼,哎喲,我的腰啊……。」

  赤玉望著她要奔去的方向,又低頭望向了那個被她撞倒的老婆婆,哀求的道:「婆婆,我有急事,我先帶您去看大夫好嗎?」

  老婆婆一聽赤玉這樣說,呼天搶地的哭起來,斥罵道:「你撞倒了人,還這般推卸,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老婆子,沒有人管啊,你是欺負我這個老婆子是不是啊……。」

  老婆婆的哭喊聲,引來了眾多的圍觀者,對著赤玉指指點點,都以為赤玉撞倒了人,卻想對這個老婆婆不管不顧。

  赤玉心中焦急,可是還是於心不忍的道:「婆婆,你現在閃了腰,就不要哭泣了,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給你請大夫去好不好?」

  老婆婆聽到赤玉這樣說,才抹抹眼淚,望著赤玉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放心了,扶我起來。」

  赤玉忙小心的將那老婆婆扶起來,雙手攙扶著那老婆婆,輕聲道:「婆婆你小心些,你的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老婆婆一手扶著腰,一手微微的指了一個方向,對赤玉道:「哎喲……在城北,你扶著我走,我指給你!」

  赤玉轉頭,焦急而無奈的望了一眼向南去的方向,最後輕聲道:「老婆婆我們走吧!」

  那老婆婆點頭道:「好……我的腰啊!」

  老婆婆邊說邊在赤玉的攙扶下,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而赤玉的視線,總是會回過頭,望著南方。

  …………………………………………………………………………………………………………………………………………………………

  好在那老婆婆的家並不是很遠,沒一會兒便到了,赤玉將那老婆婆扶進了屋子裡,然那老婆婆躺在床上,正要出去找大夫的時候,卻又被那老婆婆一把拽住,不放心的道:「你不會是要跑了吧,不管我這老婆子吧!」

  赤玉按撫的道:「老婆婆放心,我不會不管您的,我心中去找大夫來給你瞧瞧。」

  那老婆婆猶豫了一下,最後鬆開了赤玉的手臂道:「我……好,我信你,你快去找大夫來,不然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啊!」

  赤玉點頭道:「放心躺著吧!」

  說著赤玉走出了老婆婆的屋子,急急忙忙的找來了大夫,大夫為那老婆婆診治了一番,告訴赤玉那老婆婆沒事,只要休息休息便沒事了。

  大夫走了以後,那老婆婆才放心下來,終於讓赤玉離開,赤玉聽著大夫宣告老婆婆沒事的時候,心也鬆了一口氣。

  離開了老婆婆的屋子,赤玉沒有停歇的來到了城外的十里亭,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朦朧的暮色下,赤玉努力的尋找著那抹心目中白色的身影,可是睛睛所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沒有初塵那熟悉的身影,初塵……真的走了,她來晚了,赤玉傷神的望著空蕩蕩的亭子,失望和心痛席捲了她。

  「姑娘,天黑了,快回城吧,城外不安全!」來玉正暗自神傷的時候,一道男性的聲音在正耳邊響起。

  赤玉微微的抬起頭,朦朧的暮色下,依稀的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長長的白鬍鬚,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老人的肩膀上扛著一擔柴火,站在亭外。

  赤玉幽幽的問道:「大爺,您是打哪邊來?」

  那老漢指了指南方道:「我是從那邊打柴回來的,天色晚了,該回家了!」

  赤玉憂傷的視線望著被夜色籠罩的大城,輕聲的問道:「大爺,可有看到這十里亭,曾有人駐足!」

  那老漢似乎在回想,頓了一會,才道:「白天從這裡路過的時候,好像看到有一位面貌出眾的公子,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在這裡停留,哦,對了,好像還有三個跟隨的,那架勢,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

  赤玉心中深深的揪痛著,老漢的口中說的一定是初塵,赤玉難過的呢喃道:「他們走了,初塵走了!」

  那老漢搖頭道:「走了,走了,快回去吧,城門快要關了。」老漢說完,便向城門方向走去。

  赤玉嬌弱的身影站在暮色中,停頓了一下,便再也不猶豫的向初塵離去的方向走去,或許她還可以追趕上初塵。

  腳步那樣的匆匆忙忙,必是那樣的急切,夜色完全的暗了下來,赤玉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方追趕著。

  可是走了好久沒有初塵一行人的身影,天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此刻的赤玉正處在一處荒無人煙之地,回去城門已快,只有前進,追趕初塵的腳頻,可是腳下泥濘的小咱,行走艱難,冷冷的雨水打濕她的衣衫,雨水順著髮絲滑落在臉上,可是赤玉顧不上這些,依然義無反顧的向前走著。

  夜色深沉寂靜的夜色中只有狐寂的赤玉,黑暗中,遠遠的赤玉似乎看到了一點燭光在黑暗中搖曳著。

  赤主望著那淡淡的燭光,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心中希翼的猜想著,或許初塵遇到了雨而停下了行走的步伐,在什麼地方避雨,或許就是那燈光閃爍的地方,初塵正燒著暖暖的火烘烤著衣衫,初塵見到她來,一定會很開心,很吃驚吧。

  疾走的赤玉終於接近了那燭光閃爍之地,那是一間農舍,已經很破舊了,似乎就無人居住,可是在這樣的雨夜中有這樣一間茅屋也算是幸運的了。

  土壞製成的院牆被風雨常所洗刷,已經變的殘破不堪,站在院牆的旁邊,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

  赤玉的視線落在了牆內茅屋裡面兩人的身上,茅屋搭成的屋子,輕啟的窗戶滴答著雨水,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兩張年輕的臉。

  男性的臉,俊美清逸,豐神如玉,在燈光下顯得更是溫暖而柔和,另一張女性的臉,嬌媚可愛,一臉嬌羞,衣衫半解。

  男人將那美麗的女子輕輕的攬在懷裡,溫柔的唇印上女子的唇瓣,慢慢的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躺倒在窗下,赤玉再也看不到那張男性的臉。

  是初塵,那張男性的臉是初塵!

  而那個美玉的女子,是玉柔!

  赤玉感覺有一道霹靂當頭劈下,讓她呆若木雞!

  雨水順著屋簷低落而下,赤玉的心也被雨水化成了淚珠,心痛的失去了跳動的能力。

  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不,那一定是幻覺,她痛苦的搖頭,心中不由的想起了那些話,初塵口口聲聲說,他愛她,不會砬別的女人,心中只有她,不管是玉落還是玉柔,者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始終只有一個人,玉兒!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赤玉一陣陣的心疼,初塵的話和愛都是騙人的嗎?想轉身逃離,可是心中不由的想起了上一次自己的逃離,她又硬生生止住了腳步,不管真相是什麼樣子的,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誰!誰在外面!」

  就在赤玉準備推開木門進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從院子裡飛身而出,落在了赤玉的身邊,一柄發著寒光的刀快速的架在了赤玉的脖子上。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時候,破舊的木屋內,初塵那讓赤玉熟悉的嗓音卻透漏出濃濃的不悅。她打擾了初塵的好事!

  「爺,是玉姑娘!」那挾持住赤玉的人,正是跟在初塵左右的貼身護衛之一,他就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稀的認出了赤玉。

  而那護衛一說話,赤玉也認清了對方的身份,她識得初塵身邊的人,也知道此刻自己站在一起的是初塵的護衛。

  赤玉帶著痛苦的眸子望向了屋子,心傷的聽著屋內的動靜。

  初塵靜默了一會兒道:「讓她進來吧。」

  那護衛放下了手中的刀,拱手道:「玉姑娘請!」

  赤玉步若千斤,慢慢的走了進去,心也一陣陣的疼痛,她走進了茅屋。

  茅屋有兩間屋子,赤玉走入了第一間屋子便再也無法向前邁進一步,隔著兩屋相通的門,她看到了讓自己心碎的一幕,初塵正整理衣衫,玉柔也拉起了衣衫遮擋著春光,剛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了。

  初塵走了出來,就著昏黃的燭光望著初塵漸漸靠近的臉,赤玉連連的後退,心痛的道:「為什麼!」

  初塵輕輕的道:「玉兒……。」

  初塵伸手觸摸赤玉,赤玉卻逃開了初塵的手。

  初塵怔怔的收回手,道:「玉兒,我以為你放棄了我……」

  赤玉望著初塵在燭光中若隱若現的容顏,心痛的窒息,強忍著淚水落下,痛苦的呢喃道:「所以……你接納了別人,是嗎?」

  這個時候玉柔走了出來,輕聲道:「玉姐姐,塵哥哥和我只是一種彼此的需要,他的心是屬於你的,你不要生氣好嗎,再說……男人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何況塵哥哥還是一國的太子,以後是皇帝,後宮粉黛三千,玉兒姐姐,你心中趕來找塵哥哥,證明你心裡是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了,所以不要生氣好嗎?」

  玉柔的話,像在赤玉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她的眼上溢滿了痛苦,望著初塵的臉,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溫柔專情的初塵會是如盯讓她心碎。就在她下定決心要跟隨他的時候,心卻支離破碎,而也無法的癒合。

  赤玉心痛,希翼的想著,或許眼前的不是初塵,是別人假扮的,一定不是初塵,她不顧一切的想也不想撲向了初塵,手急切的碰觸初塵的面容,尋找著什麼。

  她是手想從初塵的臉上撕下人皮面具來,證明他不是初塵,不是那個讓她開啟心扉的初塵。

  可是,尋找了許久,根本沒有什麼人皮面具,沒有什麼易容術,沒人假扮初塵。眼前的初塵就是初塵!讓她心跌入地域的初塵。

  赤玉只感覺心好痛,想哭,卻沒有淚水,她失魂落魄的轉身,慢慢的向外走去,傷痛的呢喃道:「一切都是假的,情,愛,統統都是騙人的……!」

  「玉兒……。」初塵溫柔而帶著懊悔的聲音在赤玉身後響起,似乎後悔自己的行為,帶給赤玉這樣的心碎,也似乎想留住赤玉的心,或挽留赤玉的腳步,他慢慢向前走了兩步,卻又停住。

  赤玉也無視初塵的話,出了茅屋,投入了雨幕中,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臉上,讓冰涼的雨水化成她心酸的淚,佯著她在漆黑的夜心中心碎的行走著。

  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中一片空白,漫無目標的在雨夜中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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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6:16:54 |只看該作者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一章  鬼面啞奴

  在屋內的初塵,望著赤玉那悲痛的身影被黑暗吞沒,眼中露出了一抹光芒,她信了,女人果然都是沒有理智的,看來他表現的不錯,想著,伸手將玉柔拉進了懷裡。低頭吻上了她的紅唇。

  夜更深了,雨也越下越大了。

  ……

  赤玉心碎的在雨中行走著,腦海中一直迴盪著初塵和玉柔親暱卻讓她心碎的一幕,她怎麼想也想不通,初塵的轉變是為什麼,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她腳步是那樣的沉重,心是那樣的疲憊,渾身失去了撐下去的力氣,終於腳下一軟,柔弱的身體倒在了泥濘而冰冷的地上,抬頭望著漆黑的夜,只感覺心的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再也無法站起來,被傷痛盛滿的雙眼慢慢合上,失去了最後的意識……痛!

  風雨過後是天晴,大雨洗滌過後的世間萬物清澈明朗了許多,陽光似乎也更是耀眼。

  遠處是高高的山峰,層巒迭起,雲霧繚繞,山下是綠樹成蔭,山下一間茅屋炊煙裊裊,一條小河在茅屋的前方,靜靜流淌,好一幅美麗的山水畫面。

  茅屋內,一個女子昏睡在床上,閉著美麗的雙眼,床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守候在那裡。

  「水……水……!」床上的女子發出虛弱的聲音,渴望著甘甜的生命之水澆灌她乾渴的咽喉。

  床邊守候的男人,忙從桌上端起水杯,又將女子的頭輕輕扶起來,將水杯放在女子的唇邊,讓甘甜的水一點一點的餵入女子的口中。

  一杯水盡數喝完後,男人將女子放倒躺在床上,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床上的女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男人在看到那雙美麗的眸子睜開後,眼裡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你是誰?」因為連日的高燒,赤玉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望著眼前這個怪異的男人,不由的多打量了一眼。

  眼前的男人,身材有些佝僂,讓她覺得怪異的是,男人的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面具,只露出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帶著欣慰的神色望著她。

  而那男人在赤玉的注視下,眼光有些迴避,側過著身子,望著別處,卻不說話。

  赤玉微微的撐起了身子,讓自己坐起來,正要再度開口問話的時候,只見,眼前這個怪異的男人卻急急忙忙走開了,赤玉更是奇怪,不過她能感覺到,這個怪異的男人沒有惡意。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再度的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碗向她走近。

  男人的靠近,讓赤玉聞到了一陣草藥的味道,想著自己此刻渾身無力,想必是為她熬的湯藥。「我生病了是不是?」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藥放在了赤玉的面前,指了指赤玉,又指了指湯藥,示意她喝下去。

  赤玉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問道:「你……不會講話嗎?那你聽得到我講話嗎?」

  男人木然的站在那裡,沒有動作,讓赤玉不由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是不會說話,也聽不到聲音,赤玉不禁一陣惋惜,抬眼望四周,陌生的環境。

  腦海中也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她行走在大雨中,然後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想必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

  她甩甩頭,不去想初塵,不去想那一夜間所見的令她心碎的一幕,她將那一段記憶冰封,不讓自己傷心,她要堅強,不要倒下。

  赤玉想著,見那男人對她比劃著什麼,回神一看,才知道是催著她喝藥。

  赤玉微微一笑道:「儘管你聽不見,我還是要說,謝謝你!」說著赤玉端起藥碗,秉著呼吸,將湯藥喝了下去。

  男人將藥碗從赤玉手中接過去後,伸出另一隻手掌,又遞給她一樣東西,赤玉一看,卻是甜嘴的糖塊。

  赤玉感謝一笑,接過糖塊含在了嘴裡。

  男人看了赤玉一眼,拿著碗便出去了。

  赤玉望著那佝僂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的想著,他是誰,為何戴著面具,為何對自己這般好,雖然知道戴面具的男人只是陌生人,可是卻沒有害怕的感覺。

  赤玉無聊的想著,迷迷糊糊的睡去。

  赤玉再次醒來,已經又是一天的早上了,赤玉感覺原本虛弱的身體,恢復了一些精力,便起身下了床。

  慢慢的走出了茅屋,看到了眼前美麗的景色,青山綠水,藍天白雲,這裡真的是個人間仙境。

  正陶醉的赤玉,鼻間突然聞到了一陣陣的香味,肚子也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順著香味,她慢慢的走到了茅屋的後面,看到了空曠的草地上,用木棍架著一口鍋,正燒著什麼,散發出一陣陣的香味,而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正坐在一邊,往火堆裡添著柴火。

  赤玉走了過去,站在了那戴面具的男人面前。

  戴面具的男人抬起頭,望了望赤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指了指鍋子,又指了指嘴巴。

  赤玉笑著蹲在了一邊,自言自語的道:「要是你可以開口說話就好了,我想問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要怎麼出去,因為我要回家去。」

  赤玉說著無意抬頭,卻發現那男子面具後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的波動,似乎聽得懂她在說什麼,可是那絲波動轉瞬即逝,彷彿只是她的錯覺。

  赤玉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要怎麼樣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呢,抬起手,試著比劃了幾下,卻看到那戴面具的男人滿眼的茫然,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似乎要離開。

  赤玉氣餒的低下了頭,停止了手舞足蹈,鬱悶的道:「算了,我再想辦法好了。」赤玉頹然的坐在原本那男人坐的大青石上。突然眼前一亮又道:「對了,你識字嗎?我可以寫字給你!」

  赤玉說著靠近了戴面具男人的身邊,然後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寫道:我要離開這裡回到皇城,要往哪個方向走?

  寫完了用充滿了期盼的眼睛望著那男人,然後指了指地上自己寫的字,又自言自語道:「認知字嗎?明白我說的話嗎?」

  男人也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簡單的寫道:「回去的橋斷了!」

  赤玉望著戴面具男人寫的字,高興的道:「你認識字啊,太好了!」激動了一下的赤玉,想著回去的橋斷了又苦惱起來,喃喃的道:「橋斷了,我要怎麼回去呢,爹娘一定很擔心我!沒有別的路回去嗎?」

  男人搖了搖頭。

  赤玉皺眉,又寫道:「是你救了我?」

  男人看著赤玉寫的字點了點頭。

  赤玉又寫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猶豫了一下後,伸出手在地上寫道:「啞奴。」

  赤玉皺眉,自言自語的道:「啞奴?為什麼要叫這樣的名字呢?」

  男人沒有再理會赤玉,起身,回到茅屋拿出兩隻大碗,再次回到了赤玉身邊,用鍋裡的勺子舀出一碗魚湯,還有鮮嫩的魚肉遞給了赤玉,示意她快吃。

  赤玉聞著魚香,再加上肚子實在是餓了,便先拋下了心頭的煩惱,自言自語的道:「雖然心裡很難過,但是肚子要填飽的,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好啦,以後的我,是全新的我,不要再受男人的欺負,寧要我欺負全天下的男人,也不讓天下的哪一個男人在欺負我。」赤玉說著低頭,銀牙輕咬著紅唇,彷彿在壓抑著什麼,鼻間酸酸的,還是忍不住,兩粒晶瑩的淚珠落在了地上。

  許久後,赤玉抬起頭,微紅的眼望著戴面具的男人道:「我落難的時候,是你救了我,我醒來,餓了的時候,第一碗飯是你給我的,我會記得你的好。」說著赤玉讓自己展開笑顏,望著戴面具的男人道:「今後,我不會再為任何一個男人掉眼淚,不會再為任何一個男人傷心,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填飽肚子,你也一起吃!」

  赤玉不管戴面具的男人聽不聽得到她說的話,逕直的說完,然後將手中的碗筷遞給了戴面具的男人,又為自己舀了一碗魚湯,對戴面具的男人燦爛一笑,道:「吃飯!」赤玉說完便先行的吃開了,低著頭,很認真的吃著魚肉,喝著魚湯,彷彿要將那些傷痛化作食物吃進肚子裡。

  戴面具的男人,手中端著碗,望著埋頭苦吃的赤玉,眼中閃過一抹疼惜。

  只是低著頭的赤玉,沒有看到,那抹疼惜,多麼讓人心悸!

  ……

  填飽了肚子,赤玉又問了啞奴好多問題,幸好啞奴識字,不然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啞奴怎麼交流。

  從詢問中赤玉知道了一些啞奴的身世,啞奴原本是會說話的,好像是被仇家所害,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後來為了生活,他在一些富人家中做僕人,因為他不會說話,所以大家一直喊他啞奴,一次無意,發現了這個地方,他便住了下來,靠打漁,打獵為生。

  雖然啞奴這樣說,可是赤玉覺得啞奴的心底埋藏著什麼秘密,關於他自身的一切都有所保留。

  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赤玉並沒有追問,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不可觸摸的秘密,或是傷痛不願提及,就像她自己一樣。

  所以她知道啞奴對她沒有惡意就夠了!

  ……

  赤玉暫時回不去皇城,只有住在了這仙境一般的地方。

  只是自從那一個心碎的夜晚後,她整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變得比以前開朗,比以前愛笑,愛玩,卻也比以前更堅強。好像初塵帶給她的痛,在哪一個雨夜都被洗刷乾淨,不留痕跡。

  這一天赤玉醒來,梳洗妥當,出了茅屋,在周圍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戴面具的男人。赤玉心中納悶,前幾日她每天醒來,都會看到戴面具的男人在茅屋附近,而今天卻沒有看到人影。

  赤玉正在疑惑的時候,看到遠處有一道人影越走越近,身影逐漸在她眼中清晰。

  「啞叔,你去哪裡了?」赤玉看清楚來人後,迎了上去,邊說著還邊比劃著,啞叔是赤玉對啞奴的稱呼,她看著啞奴佝僂的身軀,猜測著啞奴年紀大概四五十歲左右,所以她稱呼啞奴為啞叔。

  啞奴沒有理會赤玉,卻徑直的走進了屋子裡,不一會兒,拿出了一個包袱,然後又來到赤玉身邊,拽了拽赤玉的衣袖,指了指前方用手指做了個走路的動作。

  赤玉望著戴面具男人的手勢,想了一下,拍手一笑道:「啞叔,你是說要帶我離開這裡嗎,太好了!」

  啞奴望著赤玉欣喜的笑臉,他的眼光也變得柔和,帶頭向前走去。

  而赤玉跟在他的身後,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入夜的時候,赤玉和那男人回到了皇城,站在明府的大門前,赤玉的心卻跌入了低谷,大門緊緊的鎖著,家人走了……,赤玉的心底還是有些傷感。

  而戴面具的男人則安靜的站在赤玉的身邊,透過黑夜望著赤玉失落的小臉。

  赤玉傷心的呢喃道:「爹爹,娘親,你們離開了嗎?」

  就在赤玉打算離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

  「是小姐嗎?」

  「巧兒!」赤玉欣喜的喊道,也尋找聲音的來源。

  「真的是小姐!」巧兒說著也奔向了赤玉。

  赤玉拉住了巧兒的手,急急忙忙的問道:「巧兒,你怎麼在這裡?」

  巧兒也握著赤玉的手道:「小姐,您到底去哪了,急死大家了都,奴婢就住在這附近,是老爺在這裡買了房子給奴婢,老爺辭了官,皇上給定了離開的日子,老爺不走不行,可是小姐你又不見了,無奈下,老爺只有先帶著府中的人,先行離開,找了一批人四下尋找您的下落,又怕您回來見不到人會傷心,所以讓奴婢在這附近候著小姐。走,跟奴婢回家去。」巧兒說著拉住赤玉離開。

  赤玉卻道:「等一等巧兒!」

  「怎麼了小姐?」巧兒不解的問。

  赤玉回頭望向了站在遠處的戴面具的男人,對巧兒道:「還有一個人。」

  巧兒順著赤玉回頭望去的方向望去,卻看到一張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發著盈盈的光芒,心不由的一陣發寒,有些害怕的道:「小姐,他,他是什麼人啊?」

  赤玉微微一笑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赤玉說著,鬆開了巧兒的手,來到了戴面具男人的面前,打手勢示意跟她走。

  戴面具的男人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跟著赤玉和巧兒一同離開了明府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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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6:17:03 |只看該作者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二章 營造幸福

  六月天的時候,在一個名叫滄州的地方,一家取名叫無雙酒樓的新店開張了。

  無雙無雙,意味著,這家酒樓是天下第一,蓋世無雙,無人能比的。

  滄州遠離戚王朝的皇城,雖然比不上黃塵的繁榮,卻是一個富庶之地,龍門酒樓開在了滄州最繁華的地帶。

  震耳的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著,酒樓的門匾上用紅綢鑲著喜慶的紅花,門口圍滿了湊熱鬧的人群,頑皮的孩子捂著耳朵在人群中嬉笑跑鬧著。

  「今天是本店開業第一天,所以今天的飯菜都免費,請各位有興趣的鄉親們進來品嚐!」說話的是位美麗的女子,臉上是如花的笑顏,一身薄衫站在門前招攬著第一批客人,她的身後還站著另外一男一女,兩個酒樓的夥計。

  酒樓門前圍觀的男人女人們聽到美麗女子的招呼有免費酒席吃,紛紛向她恭賀酒樓開張,然後陸陸續續的向酒樓內走去。

  看著有人願意進去,美麗女子,滿臉笑容的招呼道:「請進,請進。」

  美麗女子身邊一直靜默不語的女夥計,望著裡面的人已經開始大吃二喝起來,桌上擺滿的酒菜一樣樣的落入了那些食客的肚子裡的時候,有些心疼的道:「小姐……。」美麗女子打斷那店夥計的話,糾正道:「叫我掌櫃的!」

  女夥計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小聲道:「哦,掌櫃的行了吧,可是我想說的是,他們這樣吃我們不是很賠本嗎?」

  美麗女子邊笑臉相迎著那些還在湧進的食客,邊對身旁的女夥計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好好學著。」

  那女夥計皺眉道:「這套狼的代價也太大了點吧。」

  美麗女子威脅道:「再多嘴,我扣你工錢!」

  「好好,我不多嘴,讓他們吃個夠!」女夥計說完,便也學著美麗女子的樣子,幫忙招呼著那些食客,進店免費品嚐今天開業酒席,反正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聽命就是了。

  食客們陸陸續續進入,過了一會兒酒樓內所有的桌子都坐滿的時候,美麗女子纖弱的身子擋住了酒樓的門,一直跟隨在左右的一男一女兩個店夥計也幫忙堵住了店門防止繼續有人湧進去。

  美麗女子露出一抹傾倒眾生的笑,歉意的道:「真是對不住了各位鄉親們,裡面已經人滿了,要是您想嘗嘗本店大廚的手藝,明天啊您帶足了銀兩,讓您吃個夠!」

  說完那美麗的人兒,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映,一轉身進入了酒樓內。

  酒樓的夥計,也就是巧兒,和另外一個店夥計,也就是巧兒的丈夫新民,兩人對依然不肯離去的人們抱歉的道:「大家改日再來吧,客滿了!」

  圍觀的人聽著酒樓不能在容納更多的人,心中不禁惋惜,免費的午餐是吃不到了。順著開著的門,聞著酒樓散發出的香味,只有咽嚥口水,不情願的轉身離開。

  那美麗的人兒不是別人正是赤玉,她笑吟吟的站在櫃檯前,望著眾人道:「各位酒菜可合口味!」

  低頭苦吃的眾人,抬起頭,用塞滿了可口飯吃的嘴巴大聲嚷嚷著道:「老闆娘,這酒菜是咱們吃過的最美味的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老闆娘,不愧是無雙酒樓,這酒菜的味道真的是天下無雙啊!」

  一個大胖子憨憨一笑,望著赤玉道:「是啊,這酒樓的老闆娘的美麗也是天下無雙啊!」

  赤玉也不惱,笑著輕斥道:「吃你的酒吧,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說俏皮話的,小心噎死你!」

  那大胖子呵呵一笑道:「這老闆娘還是個辣娘子,呵呵!」語音落地,眾人哄堂大笑。

  赤玉嫵媚一笑道:「去,吃你的酒,再亂說話,今天的酒菜錢可就由你掏了。」赤玉圓滑的說完又道:「今天是酒樓開業的第一天,以後還請各位多多捧場,酒樓備有客房,是遠道而來的朋友,可以在酒樓住下,當然也是免費的。」

  赤玉說完,有人搗亂道:「過了今天還是免費的嗎?」

  赤玉蓮步輕挪回到了櫃檯前,笑斥道:「哪有那麼好的事,要是有這好事我這店也不用開了!」

  「哈哈……。」

  酒樓內響起一片笑聲,赤玉對巧兒道:「你在這裡看著,我去廚房裡瞧瞧!」

  說著赤玉向酒樓後門走去,撩開門簾,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大家又開始吃喝起來。

  而巧兒剛站在那裡,望著赤玉消失的背影,不由的想著,小姐變了好多,性格完全變了一個人,雖然赤玉依然是赤玉,可是巧兒清楚的感覺到,赤玉的心,不管是誰都無法輕易的看透,也無法親近,她用一種無形的牆武裝著自己,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掩蓋著心底的痛,她的笑容是假的,她的話不是真心的,她的眼神是沒有光彩的。

  巧兒知道赤玉這樣的轉變是為了什麼,都是因為初塵,雖然她不知道初塵和赤玉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知道初塵一定傷害赤玉很深很深,深到赤玉不想做原來的自己,深到赤玉可以放棄一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或許是赤玉看開了,或許是赤玉將痛埋藏的太深了,以至於在不相熟的人看來,赤玉是一個快樂而沒有憂愁的人。

  因為赤玉的笑總是那樣的燦爛,眼中沒有一絲的哀傷,她對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那樣熱愛,充滿了憧憬。

  「巧兒,發什麼呆!」

  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巧兒的思緒,回神才看到,赤玉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巧兒心虛一笑道:「我在想,這些人真能吃!」

  赤玉輕笑道:「好了,你去後面幫忙吧省的你在這裡看了心疼!」

  「好……。」巧兒應答了一聲,便向廚房走去。

  赤玉望著眾人對今天酒菜很是滿意,她的心也欣慰起來,唇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想不到啞叔的手藝這麼受歡迎,看來以後這酒樓的生意不會差了。

  食客們吃飽喝足終於散去,忙碌一天的赤玉和眾位夥計也都得以休息。

  巧兒和她的丈夫也回房間休息了,赤玉則讓人準備了幾樣小菜,坐在酒樓後院的石桌前。

  望著皎潔的月光,伸手倒了一杯美酒,放在鼻尖,聞了聞,對著月光,輕輕的呢喃道:「乾杯!」

  說完將那美酒喝了,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酒盅,似乎在想著什麼,眉兒皺了又皺,終於又放下酒盅,倒滿了酒,舉到唇邊,一口喝下。

  赤玉芊芊玉手放下酒杯,臉兒在月光下發著剔透的光芒,迷濛的眼睛看到一道人影向她走來,輕聲的問道:「啞叔,你又來陪我喝酒嗎?每當我喝酒的時候你總會出現,呵呵……我知道你聽不見,可是卻總是愛對你自言自語。」

  啞叔站在了赤玉的身邊,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發著冷冷的光芒,他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赤玉櫻紅的唇,一杯杯將酒喝下,卻不阻止。

  而赤玉也習慣了啞叔這樣的陪伴,沒離開皇都前,她第一次喝酒的時候,啞叔就是這樣站在那裡,看著她喝酒,再看著她喝醉。

  決定離開皇都的時候,她以為啞叔會回到屬於他自己的地方,那處人間仙境,可是等她和巧兒還有巧兒的丈夫收拾妥當要離開皇都德時候,卻看到啞叔坐在了他們準備好的馬車上,那一刻赤玉知道啞叔想和他們一起走。

  赤玉依稀感覺到一絲不一樣的東西,啞叔好像是在保護著她,守候著她,她問啞叔為什麼,啞叔只是寫道:我沒有地方可去,讓我做你的僕人。

  他們一起離開了皇都,而啞叔現在成為了心中無雙樓的大廚!

  ……

  而她,明赤玉,自從……自從和初塵分開後吧,她戀上了美酒,無人的時候,喜歡對著月光,獨自的喝酒,讓美酒麻痺她的心,讓美酒洗去她內心深處的煩憂。

  這個習慣不知道從何開始,卻也讓巧兒還有啞奴而熟知,巧兒很默契的從來都不去打擾赤玉,因為巧兒知道赤玉需要獨處。

  而啞奴總是會出現在赤玉身邊,靜靜的陪著赤玉,看著她酒醉後迷醉的樣子,看著她卸下偽裝,展露出心底深處的痛苦。

  喝醉酒的赤玉會胡言亂語,說她的故事給啞奴聽,因為她知道啞奴聽不到她說什麼,所以她才會毫不顧忌的說那些屬於她和初塵的故事,因為痛苦壓抑在心底,會更加濃重,壓得她無法呼吸。

  酒醉的她會講起德錦,也會講起那個讓她身心受傷的徐孟飛,更多的時候是在講她和初塵的故事,初塵啊,那個她愛的人,卻傷了她的心。他帶給她的痛,遠遠超過了德錦和徐孟飛。

  只是每講一次,啞奴的眼神就會變得深沉起來,充滿了讓人費解的神色,似乎在仇恨著什麼,眼底有濃濃的殺氣湧現出來。

  今天一如既往,赤玉又喝醉了,酒醉的赤玉沒有酒醉後的醜態,只有讓人疼惜的慾望,她又開始喃喃的講起了那個講了無數次的故事了。

  「啞叔……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雖然這個故事已經給你講了很多次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介意再聽一次的是不是!」赤玉說著端起玉質的酒盅,又喝下了一杯酒,她的醉眼迷離,臉兒酡紅,酒醉的道:「就講,講,戚王朝有一個傻女人,傻傻的愛了一個初塵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是一國太子……所以,她害怕去愛,因為她很貪心,想要唯一的愛,不想……不想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可是……可是他是未來的皇帝……以後會有好多好多女人……而那個傻女人卻……卻是個殘花敗柳,還……還是個不完整的女人,因為她受過傷害,所以她不能再做母親,所以她……配不上一國的太子,就因為這樣,她逃避愛情,逃避自己愛的人……可是終於有一天,她下定決心要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卻發現……發現,所謂的愛情……是經不起考驗的……都是謊言……都是謊言,都是騙人的!」赤玉的臉頰上濕濕的,淚水沾濕了臉頰,小小的透露,趴在桌子上,哽聲道:「啞叔,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想一直笑下去,想一直的活在自己營造的幸福中,可是卻總是不成功,我好怕……好怕,有一天會死掉,會心疼的死掉,啞叔,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把我的耳朵給你用,讓你可以再度的傾聽這個世間的聲音,我死了,我把我的聲音給你用,讓你可以講述自己的故事,好不好,啞叔……啞叔,你聽到了嗎,咯咯……我知道你聽不到,可是我喜歡在你面前自言自語……痛……好痛……。」

  她在釋放自己的痛!

  赤玉的聲音漸漸的變小,直到她再也發不出聲音,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這一刻,她的心是不痛的!所以她迷戀美酒!

  一直佝僂著身子,低著頭站在那裡的啞奴,終於抬起了頭,用那深沉如夜的眼眸望著赤玉,最後慢慢的走近了赤玉,他望著赤玉帶著淚痕的小臉,心中的疼痛更是加深。

  手臂輕輕將赤玉抱起來,讓她因為酒醉而癱軟的身體,落入他的懷中,邁開腳步向赤玉的屋子走去。

  抬腳踢開了赤玉的房門,健步走到赤玉床前,講赤玉輕輕放下,輕柔的為她蓋上薄被。

  望著她哭泣後的小臉,手輕輕抬起,想為她拂去淚痕,可是手卻僵直在半空中,最後猶豫的收回,放在了身後。

  「啞叔……啞叔,喝酒……喝酒……。」赤玉酒醉的呢喃著,翻了個身子,又再度的安靜下來。

  啞奴望著赤玉面對著他的小臉,轉身再也沒有猶豫的離開了赤玉的房間!

  你醉了,好好的睡吧。

  酒樓的生意果然很好,啞叔的手藝帶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從一開始的不賺錢,到賺到小錢,又從小錢慢慢的賺到大錢。

  無雙酒樓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已經成為滄州最有名氣的酒樓,慕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

  轉眼間又是冬天了。

  午後,酒樓最忙的一會兒時間已經過去,赤玉坐在櫃檯前算著一些帳,巧兒剛坐在一邊打瞌睡。

  這個時候,只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甚是熱鬧,赤玉原本不想在意,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大聲了,引得打瞌睡的巧兒也轉醒了。

  巧兒迷迷糊糊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掌櫃的!」

  赤玉合上賬本,望著門外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人也向外走去,巧兒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街上,卻看到是一個男人正舉著棍子追趕著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亂打,那女人肚子明顯的看得出懷著身孕,怎麼能跑得過一個身強體健的男人。

  棍子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女人的身上,而那女人最後跌坐在地上,卻拚命的護著肚子不被那男人打到。

  而旁觀的人竟然沒有一人出手相阻的。

  赤玉急忙的走了過去,一把拽住了那男人手中正要揮下去的棒子。

  「住手!」赤玉大喝一聲。

  那男人回頭看著赤玉,認識赤玉是無雙酒樓的老闆娘,也不是很客氣的道:「我說明掌櫃的,不好好開你的店,倒來這裡多管閒事了!」

  赤玉不悅的道:「我看到了就是要管,你為何打她?」

  那男人臉一橫道:「為什麼,她是我媳婦,我願意打就打,你管的著嗎!」

  赤玉更是生氣,擋在了那女人的面前,望著那男人道:「既然是你的妻子,又身懷有孕,你可下此重手!」

  那男人眼一邪,不悅的道:「身懷有孕,我呸,這娘們兒,一生一個丫頭騙子,一生一個丫頭騙子,我不休了她已經算是好的了,你讓開!」

  「至於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嗎?」趕過來的巧兒來氣了,生了女兒,也不能被這樣對待啊。

  那男人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怒道:「臭娘們兒,少管閒事,給我滾開!」

  巧兒扁扁嘴道:「你打,說不定是個兒子呢,你這一棒子打下去,後果可是很嚴重!」

  那男人氣急敗壞的道:「算命的說了,這一胎又是女兒!」

  赤玉將那懷孕的女人扶了起來,對那男人微微一笑道:「我說是兒子!」

  男人不悅的道:「你說,你說我就信啊!」

  赤玉冷哼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你有三位哥哥,均無子嗣,兩位姐姐,一位已經亡故,另一位膝下有三位女兒一個兒子,你的父親八十歲去世,你的母親七十六歲過世,你的爺爺六十九歲過世,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那男人原本惱怒的樣子,在聽到赤玉的話後,變成了驚訝,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知道。」

  赤玉輕哼一聲道:「我當然知道了,信我的話,就帶著你老婆回去安胎,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保你是個兒子!若是生了女兒你再打死她也不遲!」

  那男人早已經被赤玉說的那些話驚詫不已,對赤玉的話也信了幾分,不由的道:「好,我就信你,若是她能生出一個兒子來,我就將她當娘的供著。」

  赤玉爽朗一笑道:「好,一言為定!」

  那男人狠了狠心道:「好,但若是你說不準,我就讓你的酒樓關門!」

  赤玉望著那些看好戲的人,微微一笑道:「好,要是你媳婦生出個女兒,我就自己關了我的酒樓!」

  那孕婦看到自己被赤玉幾句話免去了一場暴打,感激的道:「多謝明掌櫃的。」

  赤玉微微一笑道:「不用謝,不知道大姐怎麼稱呼啊!」

  那孕婦低低的道:「我叫藍桂花。」

  赤玉笑著道:「桂花大姐,你就安心等著給你的男人還有你未來的兒子當娘吧!」

  赤玉說完,轉身向酒樓的方向走去,巧兒滿心好奇的跟著赤玉一起離開。

  回到酒樓裡,巧兒好奇的道:「掌櫃的,你說的那些真的還是假的啊?」

  赤玉眉兒輕皺,道:「當然是真的了,明天和我去廟上燒香!」

  巧兒不解的道:「為什麼啊!突然想燒香去!」

  赤玉輕笑道:「給你求送子觀音,送個娃娃給你,省的你每天沒事總問為什麼!」

  巧兒嬌羞的道:「小姐,別沒正經好不好!」

  赤玉推了推巧兒道:「好了好了,我沒正經,巧兒最正經了,我要算賬,你該幹嘛幹嘛去!」

  巧兒只得跺腳離開,心中不由的想著,赤玉人變了嘴巴也厲害了很多。

  第二天,赤玉和巧兒去了附近的廟宇燒香,走到了寺廟的門前,赤玉聞到了一陣陣熟悉的香氣,她不由的快走了幾步。

  進入寺廟,看到了寺院中有幾棵開的正好的梅花樹,赤玉怔怔的站在那裡,輕輕的呢喃道:「梅花,又開了。」

  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梅花居,白色的衣衫,初塵那如玉的臉,溫柔的眼神。

  望著黯然神傷的赤玉,巧兒不由提醒道:「小姐,我們進大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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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6:17:26 |只看該作者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三章 啞奴是謎

  聽到巧兒的話,赤玉慢慢回神,眼睛望著盛開的梅花,腳步遲疑的向大殿內走去。

  梅花香縈繞在鼻息間。

  走近大殿,赤玉站在送子觀音像前,她和巧兒添了香油錢,點了香燭,虔誠的跪在了送子觀音像前。

  赤玉叩頭後,口中默默禱告。

  巧兒則跪在赤玉身後,閉著眼虔誠的叩了頭,睜開眼的時候,看到赤玉依然跪在那裡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她的心中不解,赤玉為何要在送子娘娘像前燒香,現在的赤玉可是單身一人,她不會是給自己求的。

  巧兒心中雖然有疑問卻也不敢打擾,一直跪在那裡等待赤玉,終於,過了片刻後,赤玉睜開眼睛,站起了身子道:「巧兒我們走了!」

  「哦!」巧兒忙起身。

  「施主一心為人,何不多為自己!」正在赤玉和巧兒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深沉的聲音在赤玉身後響起。

  赤玉聽到那聲音,心中一怔,不由停下腳步,視線向說話之人望去,只見開口說話之人是一位年長的僧人,滿臉白鬚,雙眼慈祥而慧黠,正帶著一種禪機望著她。

  赤玉不由的來到那僧人的面前,一俯身行禮道:「大師,知我所求?」

  那僧人不動如鐘的坐在那裡,雙眼微微閉上,開口道:「你知我亦知,你不知我亦知。」

  赤玉一聽,微微一笑,想了一下道:「那麼大師可知我心中所想?」

  僧人雙手合什,道:「莫要執著心中想,切要珍惜眼前人。」

  赤玉一怔,不由的道:「大師的話,何解?請大師明示。」

  「施主慢慢領會,方可放下心中執念。」那僧人不再言語,雙眼合著,猶如一樽雕像般,盤坐在蒲團上,赤玉也沒有再問,微微俯身。轉身離去,心中卻默念著那僧人的話,莫要執著心中想,切要珍惜眼前人。

  心中想?眼前人!

  想不透是何意!

  赤玉前面走著,被落在後面的巧兒,小跑了幾步走了上來,手中捧著一束她折下的梅花,遞給赤玉道:「掌櫃的這個擺在房間了吧,很香呢!」

  她知道赤玉想要,赤玉來時的眼神,讓機靈的巧兒注意到,赤玉多麼想將梅花的花瓣放在手心中,捧在鼻尖深深的聞著。

  赤玉望著那梅花,怔怔的接過巧兒手中的梅花,微微發愣,梅花香又竄入鼻間,勾起了一幕幕的回憶,心又不由的痛起來,最後她拿起那梅花,放在鼻間嗅了嗅道:「真的很香,很獨特的香氣!」

  說著也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

  巧兒跟在赤玉身後,開口問道:「掌櫃的,那和尚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心中想,眼前人的,我怎麼都聽不懂啊。」

  赤玉微微頓了下腳步,想著那僧人的話,她微微搖頭道:「我也猜不透他的話。」

  心中想,也許是說初塵,可是眼前人呢,是誰?總不會這個小丫頭巧兒吧!

  赤玉輕笑,拂去了心頭玩笑的想法。

  巧兒沒聽到想要的答案,想到,這個問題不知道,那麼再換個,巧兒想著又問道:「那您為什麼要去拜送子觀音?您可別說是為自己求的!」

  赤玉淡淡一笑道:「當然不是為了我求的,我是為了藍桂花求的。」

  巧兒腦海中一回想,不由的想起了那一天在街上發生的事,開口道:「藍桂花?那個被丈夫打的孕婦?她不是已經懷孕了嗎,還要求,為什麼?」

  赤玉輕聲:「天機!」

  巧兒忙說道:「您又糊弄我!」

  赤玉卻不再為巧兒解釋,催促道:「好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快走吧,店裡還要忙呢!」

  「哦!」巧兒低低的應了一聲,便不再多問,急走了幾步,跟上了赤玉。發證赤玉說到時候會知道,她也不急在這一時。

  兩人相跟著向回去的路走去。

  ……

  這一天,赤玉的快樂再也偽裝不起來!

  回到了無雙酒店後,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圍繞她的只有淡淡的梅花香。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了心頭,折磨著她那顆無法癒合的心!

  曾經帶給她溫暖和開心的梅花香,繞啊繞,繞的她的心猶如寒冷的冬日,冰冷而失去了溫度!

  『砰砰!』就在這個時候,赤玉的房門被人敲響,敲散了圍繞著她的梅花香,也敲散了她心頭那抹壓抑著的痛苦。

  赤玉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卻看到啞奴站在門前,她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從啞奴手中拿過和啞奴交流用的石板,在上面輕輕寫道:有事嗎,啞叔?

  啞奴的眼神深沉,看了石板上的字,最後點了點頭。

  石板是為了和啞奴方便交流,赤玉送給啞奴的,因此,啞奴有事找赤玉的時候,總會帶著石板來。

  赤玉又寫道:什麼事?

  啞奴接過石板在上面寫道:「我想請你陪我喝酒!

  赤玉看著啞奴寫下的字,有些奇怪,不由的又寫道:怎麼突然想要喝酒?

  啞奴猶豫了一下,在石板上小心的寫道:「我找到了一瓶好酒……。」寫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寫下去,停頓下來,眼神複雜的望著赤玉,突然將石板握在手裡,轉身離去。

  赤玉對於啞奴的放映很是奇怪,難道是自己的猶豫,傷了啞奴的自尊心,讓他覺得自己這個掌櫃的不願和一個大廚喝酒?

  赤玉急忙的攔住了啞奴的去路,凶巴巴的道:「怎麼?反悔了,有好酒不願和我分享?」自言自語的說著,又抓起啞奴的石板,在上面寫道:快快準備些好菜,將你的好酒拿來,不可以反悔!

  啞奴停下腳步,銀色的面具發著盈盈的光芒,眼中卻閃現出閃亮的光芒,向赤玉點頭,又指了指酒店,示意赤玉去無雙酒店大廳去。

  赤玉會意,抬腳向酒店大廳而去,卻看到大廳的一張圓桌上,已經擺放了酒菜。

  啞奴在她進來後,也跟了進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呢,為什麼啞奴會要和她喝酒,赤玉望著滿桌的好酒好菜,心中不由的疑惑。

  啞奴站在赤玉身旁,指著椅子,示意赤玉坐下,然後將手中的石板放在桌上,又為赤玉斟了酒。

  赤玉坐下後,啞奴又為赤玉夾了一道菜,示意赤玉嘗嘗,赤玉拿起筷子,夾起菜嘗了一下,眉頭皺了一下,不由的在石板上寫道:「味道有些不對,啞叔是你做的菜嗎?」

  啞奴聽了赤玉的話,眼中有些失望。

  赤玉不明白今天的啞奴是怎麼了,指了指椅子示意啞奴坐下,又為啞奴倒了一杯酒。

  啞奴望著赤玉,沒有猶豫慢慢坐下,眼底深沉的看不到底,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下。

  赤玉也端起了酒杯,細細的品了一下,眼光流轉,不由的道:「啞叔,真的是好酒,再來一杯,來……。」

  赤玉拿起了酒壺為啞奴和自己倒滿了酒,共同舉杯,兩人喝著醇美的酒,心卻各自苦澀。

  啞奴的行為,很反常,赤玉無法理解,兩人默默的喝著酒,互相陪伴。

  隨著酒落入肚中,赤玉也微醉,俯倒在桌上。口中無意的呢喃著什麼,而啞奴的手卻沒有放下酒杯,深沉的眸子望著赤玉,喝下了杯中的美酒。

  從這一天後,啞奴總會找赤玉喝酒,讓赤玉品嚐,赤玉不明白啞奴這樣做是為什麼,問啞奴,啞奴也只是告訴她,是為了讓試菜,赤玉問不出結果,也不再多問。

  日子也在啞奴奇怪的舉動中,一天天過去。

  半個月後

  午後,最忙的時間過去,赤玉正在櫃檯前算賬,巧兒在一旁候著,這個時候,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的嘈雜聲。

  接著一個男人在一群人的擁擠下,走了進來,有些不自在的站在了赤玉的面前。

  赤玉抬頭瞧了一眼來人,眉兒一笑道:「是你呀,有事嗎,難不成是來讓我的店關門的?」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嫌棄妻子懷胎的是女兒,要將老婆打死的男人。

  那人有些赧然的道:「不……不是!」

  赤玉放下手中的賬本道:「那是你想好了要做你媳婦的兒子了?」

  那男人憨憨一笑,將手中的禮物放在櫃檯上,掩不住的開心道:「掌櫃的說笑了,我是來向掌櫃的報喜的,我家媳婦真的生了個兒子,掌櫃的真是神人啊!」

  赤玉從櫃檯後走出來,對那男人道:「我不是什麼神人,記得善待你夫人還有女兒,不然你這兒子也不一定保得住!」

  聽著赤玉最後一句話,那男人一怔,忙點頭道:「是,是,一定,以後再也不敢了,多謝明掌櫃的提醒!」

  赤玉點頭一笑道:「行了,快回去照顧你夫人吧!」

  男人連連道:「是,是,我這就去,一定像侍候我娘一樣,對待我妻子!」

  巧兒撲哧一笑,調侃道:「快回去吧,小心你娘生氣!」

  「是,是,我這就回去!」男人說著,臉上帶著笑,轉身離開了,一起湧進來的人聽到這對話也哄堂大笑,可是眾人對赤玉也多了一份奇特的崇拜,隨著那男人的離開,眾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

  巧兒走近赤玉,好奇的問道:「掌櫃的,您真的能算出是男是女嗎?」

  赤玉轉身,回到櫃檯後面,低頭繼續算賬,隨意的回答道:「能,你要算嗎?」

  巧兒一臉驚奇,問道:「掌櫃的,那藍桂花,本來懷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赤玉沒有抬頭,低低的道:「巧兒,你的好奇心什麼時候不這麼大?」

  巧兒眨了眨眼,小聲的嘀咕道:「誰沒有好奇心啊!」

  赤玉抬頭,無奈的道:「行了,告訴你,你也不信,快去做你的事,小心我扣你工錢!」

  巧兒卻忙道:「信,我信,只要掌櫃的告訴我,我就信!」

  赤玉無奈的搖頭道:「好,我就告訴你,原本是個女孩,是我和送子觀音商量了一下,換了個男童來。」赤玉說著挑眉問道:「信不?」

  巧兒皺了皺眉,搖頭道:「我確實不怎麼相信!」

  赤玉輕笑了一下道:「好了,那我說的不是廢話嗎!以後不要問我這樣的問題知道嗎!」

  「哦!」巧兒心虛的應了一聲,便去忙乎了,和觀音商量,說出去誰也不信!

  巧兒離開後,赤玉撥弄算盤的手停了下來,心中想起了什麼,向廚房走去,這幾天似乎沒有看到啞奴。

  推開廚房的門,看著一個男人正挽著袖子,炒著菜,赤玉一陣納悶,拍了拍那正炒菜的男人,不解的問道:「新民怎麼是你在長勺,啞叔呢,他去哪裡了?」

  新民憨實的臉上是一陣的呆愣,將炒勺放下,對赤玉道:「啞叔走了,掌櫃的不知道嗎?」

  赤玉心一怔,有些恍惚的道:「走了,為什麼,什麼時候走的?」

  新民想了一下道:「走了有四五天了,只說是有事,前一段時間天天教我做菜!」

  赤玉心咯噔一下,慢慢的退出了廚房,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和不解,想著這幾天,啞叔一次次的讓她試菜,原來是要打算離開,將一手的廚藝交給了新民,才悄然離開,為的是酒店的未來,不會失去顧客,可是為什麼,啞奴為何要這般的為她著想,為何對她這般的照顧,又為何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

  赤玉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以後再也沒有人安靜的聆聽她的自言自語,沒有人在她最苦悶的時候陪她喝酒。

  啞叔,一個突然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陌生人,又突然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啞叔,是個謎!

  他靜悄悄的走了,就像他的人,從來不發出聲音,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

  今夜赤玉又喝酒了,對著明月,獨自傷杯,酒醉卻無人知!無人陪。

  無雙酒店的生意依然火爆,客人絡繹不絕,只是赤玉的心底除了對初塵的那份傷懷外,對啞叔多了份掛懷,他像她忠實的朋友,像她的親人。

  赤玉正自發呆的時候,巧兒驚慌失措的跑來,大喊道:「掌櫃的,掌櫃的,外面來了一幫找茬的客人,說咱們做菜的肉是人肉!」

  赤玉一怔,起身道:「找茬的?」

  巧兒生氣的道:「是啊,說咱們用人肉做菜,這傳出去誰還敢來啊!」

  赤玉雙眉緊擰,邁步走了出去,剛從後院走到酒店門前,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有人大聲嚷嚷道:「叫你們老闆出來,我倒要問問她,青天白日的,卻怎麼開著黑店!」

  赤玉一撩門簾,走了進來,笑著卻不善的道:「青天白日的,誰這麼信口雌黃,毀我店中清白!」

  那大聲喊叫的人,在看到赤玉那一刻,眼神變得直直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赤玉不失禮,卻尖銳的道:「這位爺,莫不是喝多了,在和咱們開玩笑,小女子可是規矩人,小店一向是正正經經做生意,這位爺,您可不要嚇走了客人!」

  那男人樣貌英俊,只是眼中流露出一股邪氣,眼在赤玉臉上來回的看了一番後,邪笑道:「你就是這店裡的掌櫃?」

  赤玉淡淡的道:「小女子正是,不知道這位爺有何指教!」

  那人眼一瞇,露出一抹難解的光芒,對身後跟隨的幾個手下揮手道:「咱們走!」

  其中一手下不解的道:「公子,這是為何!」

  那男子喝道:「廢話少說,走!」

  「是!」幾個手下忙應答。

  那男人看了赤玉一眼,帶著幾個手下轉身離開。

  赤玉皺眉望著那些人的背影,有些不解,自己長得很嚇人還是怎麼的,這些人一見她,立馬失去了那耀武揚威的樣子,像見到了閻王似的。立馬夾著尾巴走人。

  赤玉納悶了一會兒,道:「好了沒事了,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赤玉說完走出了店,看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的想著,那幾個人是什麼人呢,看著眼生不像是本地的人,赤玉心疑又回到了店內,卻聽到裡面一人嚷嚷道:「哎,看來,咱們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吧。說不定哪天就吃不上了。」

  另一清瘦的男人道:「是啊,越國和戚王朝一開戰,戰火四起,國無寧日,家無寧日啊!」

  坐在那清瘦男人對面的一面色黝黑的男人接口道:「誰說不是呢,以前咱們戚王朝還有虎將軍,百戰百勝,現在虎將軍死了,這仗還不知道是勝還是敗呢!」

  開頭說話那人歎息道:「哎,誰說不是呢,話說這和親才一年多大概兩年的時間,皇上怎麼說攻打就攻打呢,難道連自己的妹妹也不要了麼?」

  清瘦男人道:「你不懂了吧,和親是緩兵之計,那是皇上沒做好打仗的準備,現在皇上充足了國庫,收回了大批的鹽稅,有了軍餉,至於妹妹,在國家和權利面前,那是可以犧牲的。」

  一夥人連連搖頭,繼續議論著,而赤玉的腦袋嗡嗡作響,要打仗了嗎?戚王朝和越國要打仗了嗎,不是說要和平相處嗎?

  心一陣的迷茫和擔憂!

  ……

  夜,悄悄來臨,回到房間赤玉懷著沉重的心思漸漸入睡,夢中初塵的臉和徐孟飛冷酷暴戾的容顏交織出現,睡的有些不安穩的赤玉,卻突然的沉睡起來。

  頭一陣陣的疼痛,自己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為何頭這般的疼痛。

  赤玉幽幽轉醒,睜開了帶著睡意的眼睛,卻看到完全陌生的環境,心驚的坐了起來,這是哪裡,這是哪裡?

  自己不是在無雙酒店嗎,赤玉從那張陌生的大床上跳下,正要奔出房門的時候,卻看到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青衫的男人走了進來,帶著一臉的壞笑,望著她。

  赤玉不由的後退了兩步,望著靠近自己的男人,她記得他,正是在酒店裡鬧事的男人。

  那人不懷好意的道:「小美人兒,你醒了!」

  赤玉站定身子,冷冷的問道:「你要幹什麼,你是誰!」

  那人邪邪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以後你要聽我的!」

  赤玉冷笑一聲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狂妄!」

  那人自命風流的攤了攤手,道:「你沒有選擇,這裡遠離滄州,沒有人來救你,幫你!」

  「我需要人幫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靠別人不如靠自己!」赤玉說著抬手攻擊那男人。

  那男人一閃身避過了赤玉的攻擊,不屑的道:「這點兒身手妄想靠自己,做夢!」

  那人說著攻向赤玉,赤玉急忙閃避,可是那男人身形奇快,靈活的手,轉眼間,擒住了赤玉,讓赤玉動彈不得。

  赤玉掙脫不開,急道:「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想得美,除非你打過我!」說著,一手點住了赤玉的穴道,赤玉身子無法動彈。

  那男人輕佻的道:「小美人,乖乖的聽話,做一個聽話的禮物,我保你吃喝不愁,享盡人間富貴。」

  赤玉怒罵道:「無恥!」

  那男人不惱反笑,大喊道:「來人呀!」

  語音落地,從外面走來幾個丫鬟,來到那男人身邊,福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那男人道:「替她梳洗乾淨,換上乾淨而華麗的衣服,打扮的漂亮一點!」

  兩丫鬟忙道:「是,奴婢遵命!」

  那男人手一推,將身不能動的赤玉,毫不憐惜的推進了兩個丫鬟的面前,道:「動作快一點!」

  說完那男人大步的離開。

  赤玉任由兩個丫鬟擺佈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赤玉被兩個丫鬟梳洗打扮後,捆綁住手腳,送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

  赤玉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又要發生什麼變化了,自己要被送去哪裡,送給什麼人,掙扎的身體卻無法掙脫繩索的捆綁,人被迫的隨著馬車一路行走著。

  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掙扎無果的赤玉,終於有些乏力,停止了無謂的掙扎,安靜的躺在那裡,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

  「今天晚上就在這破廟歇息一晚吧。」

  「好,別無他地,只有如此了,咱弟兄們也喝杯酒暖和一下!」

  赤玉聽到車外兩人交談的聲音。

  接著馬車停下,有人打開了木質的車門,扔進來一樣東西,又伸手抽掉了堵著她口的破布,警告道:「乖乖的吃些東西,等爺們歇息一下,再趕路!」

  赤玉就著月光望著那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喊叫,透過車門她看到了此處的荒涼,即便是叫喊也無人能聽見,只有等待機會伺機逃跑。

  那人看著赤玉不做聲,以為赤玉服從了,便又關上車門,轉身離開。

  赤玉等待了一會兒,身體滾向車門,透過雕花鏤空的車門,看到破廟內,兩個男人點燃了篝火,取著暖,吃著乾糧喝著燒酒,她知道這一刻再不逃跑,便更沒機會了。

  努力的掙扎著捆綁的手,手腕被繩索已經勒出了血痕,鑽心的痛著,可是赤玉卻沒有放棄,忍著痛,幾番的掙扎後,繩索 終於從手腕上褪下。

  手腕上鮮紅的血滲透出來,沾染在衣衫上,赤玉顧不上那鑽心的痛,急急忙忙解開了被捆綁的腳腕,悄悄地打開了馬車的門,身子一閃跳入了枯草中,趴伏在那裡一動不敢動,抬眼偷瞄了一下那兩個男人,似乎沒有發現她的行動,赤玉這才安心的輕手輕腳的向遠處溜去。

  在感覺遠離了那兩個男人的視線後,赤玉放開腳步,在黑夜中沒命的奔跑起來,她要跑的遠遠的,不要被抓住,也不要被人擺佈命運,她的命是自己的,誰也別想擺佈她。

  就在赤玉心中充滿了希望,以為自己擺脫了那兩個男人的時候,卻見兩道黑色的身影飄落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赤玉望著來人,不由的後退,想奔向別的方向,可是卻被一道掌力重重的拍在後背上,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其中一個男人怒罵道:「臭女人想跑,你跑了,咱們還有命活著回去覆命嗎?」

  赤玉恨恨的望著那兩個男人,生氣的道:「你們不會得逞的!」

  那兩個男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不懷好意的望著赤玉,容納後其中一人道:「大哥,這小娘們兒,生的怪讓人心癢癢的。」

  那位被喊做大哥的人道:「修要胡思亂想,這個女人碰不得!」

  那人道:「哎,可惜了!」說著抓起了赤玉的手臂,將赤玉拉起來,道:「臭娘們在跑,我就要你好看,走!」

  赤玉心急的道:「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放開我混蛋!」

  那個男人罵道:「臭女人,再叫我就扒光你的衣服,不能碰你,看看也不錯!」

  赤玉不由的想起了過往,徐孟飛的暴行,心底不由的一陣發寒。不敢再出言不遜。

  而那男人又道:「大哥,這裡四下無人,這娘們兒又生的好看,不能碰,看看也好啊,我想這女人的身材一定火辣。」

  那大哥猶豫了一下道:「可是……。」

  那位弟弟道:「別可是啦,大哥,我現在就扒光她的衣服,讓咱們兄弟飽飽眼福!」

  說完伸手去剝赤玉的衣衫,赤玉害怕的護著自己,用自己微弱的武功防禦著那男人的輕薄,可是那男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她的抵抗之上螳臂當車,絲毫起不到作用。

  赤玉心中一陣的驚恐,難道自己真的要被這兩個變態輕薄了去嗎?不,死也不要,赤玉一伸舌,一咬牙,想要結束自己性命的時候,只覺得脖間一麻,已經被點去了穴道,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還可以自由的活動。

  那個男人惱怒的罵道:「臭娘們,想死,哪有那麼容易,也不看咱弟兄是做什麼的!」

  定定的站在那裡,月光下美麗的小臉上寫滿了恐懼。

  華麗的外衫,在那男人的手下飛揚而起,飄落在地上,露出了白色的內衫,赤玉一陣的羞憤。眼望著那兩個男人在月光下貪婪的眼睛正色迷迷的盯著她,她無助而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僵直的身體,感覺到一雙讓她作嘔的手,再度的摸索上來,就在她絕望之極的時候,只聽到一聲悶嚎的痛喊聲,還有衣衫皮膚的撕裂聲後,聞到一陣陣的血腥味,似乎有點點的熱血迸濺在她的臉上,赤玉徐徐的睜開了雙眼,卻看到了面前的男人似乎身體被利器撕裂,一分為二的在她面前倒下,赤玉不由的一陣作嘔。

  而那個被稱作大哥的男人,驚慌的望著四周,駭然的道:「是誰,是誰,出來,出來!」

  赤玉轉動著眼睛,望著視線所及之處,卻看到一道身穿銀色衣衫的男人眼中露著森林的光芒,猶如地獄的使者,帶著一身的殺氣,慢慢的靠近了那個已經膽顫的腿有些發軟的男人。

  赤玉的視線無法離開那個男人,心被一陣的不解和疑惑圍繞著,是他嗎?可是又有哪裡不一樣!

  一切都像謎一般,讓人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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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16:17:40 |只看該作者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四章 鬼面將軍

  赤玉望著眼前如地獄使者般的人,思緒頃刻間如斷了的弦。

  而那個男人則慌亂的道:「你是什麼人,可知我們的主子是誰……。」那人微弱的恐嚇聲在看到一道讓人膽戰心驚的眼神後,便失去了聲音,再也無法言語,連抵抗的勇氣也瞬間的失去了,握著武器的手顫抖著,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而那地獄般使者的男人一身銀色的衣衫,銀色面具在月光下散發著陰冷的光芒,手中彎刀一揚,那男人來不及反映,一道鮮血噴灑在周圍,哼都沒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斷了呼吸。

  赤玉看到那血腥的場面後,胃部一陣的不適,她將視線努力的集中在戴著面具一身銀色長衫的男人身上,看到面具男人的暴戾,心中突然想了一個人,徐孟飛,可是即刻,又拂去了這個念頭,因為徐孟飛已經死了。

  死人怎麼會復活呢!

  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收起手中的彎刀,彎腰,撿起了赤玉被剝落的外衫,走近赤玉的身邊,厚實的大手為赤玉披上華麗的外衫,眼光凝望著赤玉的同時,伸手一點,解開了赤玉的穴道。

  赤玉獲得了自由,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人,輕聲呢喃道:「我該喊你什麼,啞叔還是啞奴,或是我不知道的名字!」

  銀色面具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的痛苦,卻沒有言語。

  赤玉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的啞叔,此刻背已經挺直,身材不再佝僂著,挺拔的像一棵青松一樣,哪裡還有一絲的老態,而且那個又聾又啞的啞叔身懷絕技,心中多少有點被愚弄的感覺,想問啞奴到底是怎麼回事,低低的喊道:「啞叔……。」喊了一聲,卻想到了什麼,低低的道:「你到底是誰,為何你的背不再佝僂,而且你的武藝是那樣的好?」

  啞奴依然不語,高達挺直的身軀站在那裡,任由赤玉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願意多做解釋。

  赤玉不放棄的道:「難道,你的聾啞也是偽裝的嗎?」

  「將軍……將軍!」赤玉的話剛問完,只聽到四周傳來了一陣呼喚聲,還有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漸漸的靠近。

  將軍?誰,是面前的啞叔嗎?他是將軍。

  一種不安的情緒在赤玉心底湧起。

  這個時候有幾個士兵由一身穿鎧甲的男人帶著圍了上來,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後,那穿著鎧甲的男人問道:「將軍!事情辦妥了嗎,我們該啟程了,將士們還在等您!」

  啞奴沒有言語,只是向那些人揮手,示意他們退下,那幾個趕來的士兵會意不敢再多言,悄悄的退開,將此刻的空間留給了赤玉和啞奴。

  啞奴是將軍,赤玉怎麼想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的人真的不是啞奴嗎?

  可是那張銀色的面具,還有那雙眼睛,讓她不得不相信,他是啞奴,一時間赤玉的思緒又亂了起來,細細的理了一番自嘲的一笑道:「原來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佝僂的背,你不能講話,你聽不到任何聲音,果然都是假的,就連你的名字和身世也是假的吧!可是你為什麼要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雨夜裡救了我,為什麼要選擇做我的僕人,又為什麼突然離開,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還是……我們認識!」

  那個念頭依然在她的心中盤旋,眼前的啞奴多麼多麼像一個人!

  果然赤玉再度說完啞奴開口說話了,聲音低啞暗沉的道:「雨夜裡我救你只是偶然,我願意做你的僕人是因為……因為我需要從你身上得到一樣東西!」

  啞奴果然是會講話的,也聽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心中的猜測被啞奴的這一句話證實,赤玉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難道接近自己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嗎?她不由的冷笑道:「我身上什麼東西,讓你堂堂的將軍願意扮作僕人,屈就在我的身邊,為我鋪橋引路,就連要離開,也要將一手的廚藝教給新民,我倒真是不懂了!」赤玉說著苦澀的笑了一下,難道這一切,都是從她身上獲取什麼東西而付出的報酬嗎?而她又有什麼東西值得一個人這樣的大費周章。

  啞奴黑沉的眼睛,深不見底,讓人琢磨不透,他望著赤玉一字一句的道:「我是戚王朝的將軍,而你和越國的太子有來往不是嗎。」

  是這樣嗎?赤玉怔怔的想著,輕啟朱唇,淡淡的道:「那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嗎?」

  啞奴被面具遮著的臉隱藏著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眼睛好像在閃爍著什麼,他低啞而暗沉的道:「很可惜,沒有,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真的是這樣嗎?赤玉不願相信,自己相處多日,當做親人般的啞叔,對自己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雖然啞奴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可是她的心中總覺得啞奴的話裡有什麼東西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心頭突然湧上了一個強烈的想法,不由的脫口道:「我只聽說戚王朝有位戰無不勝的虎將軍,那麼你呢?」

  啞奴的身子怔了一下,低啞的道:「有我沒有他,有他沒有我,現在的戚王朝沒有了虎將軍,因為他已經死了,以後的戚王朝,只會有人記得鬼面將軍!」

  「鬼面將軍!」赤玉重複著這四個字後,又試探的道:「我以為他復活了呢,甚至從你身上看到了些他的影子,看來是我多想了?」

  啞奴生冷的道:「你確實多想了!」

  赤玉已經有些失望了,她轉身背對著啞奴道:「你想要的是從我身上得不到了,或許你也不需要了,我想我們就此後會無期吧。」赤玉說著向她來時的方向走去,她該去看看自己的小店了,這個世上的人都瘋了!

  啞巴會說話了,聾子也不聾了,都瘋了!包括那個說愛她到死的初塵,一下子也變心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吧!

  就差死人復活了!

  就在赤玉悲觀的想著,抬腳要離開的時候,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啞奴高壯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赤玉望著啞奴那張銀色的面具,嘲諷的道:「怎麼了將軍大人,難道我身上還有你想要的東西?」

  啞奴輕聲提醒道:「你該知道要打仗了!」

  「是啊,要打仗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失去生命了。」赤玉說到這裡想到了什麼,心一個激靈,忙問道:「你……是征討越國的將軍?」

  啞奴徐徐的道:「怎麼你不信!」

  赤玉聽著徐孟飛的,心跌入了低谷,兩國交戰,不論誰勝誰敗,都免不了的傷亡,她一直覺得啞奴不簡單,是個謎,卻不料啞奴是戚王朝的將軍,而且要奉命征討越國,那麼啞奴一定有過人的將才,否則皇帝也不會派啞奴攻打越國。

  此刻的赤玉,心中又泛起了不少的擔憂,是為越國擔憂?或許她擔憂的只有一個人,可是擔憂又如何,戰爭不會因為她的擔憂而終止。

  赤玉心中忐忑,開口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兩國交戰,非我所能阻止,這好像不妨礙我離開!」

  啞奴卻低沉而暗啞的道:「難道,你不擔心他嗎,這一仗,皇上勢在必得,而我一定能亦然!」

  赤玉幽幽的道:「我不明白,權力真的比生命和親情還重要嗎,為什麼一定要打仗,我們不都是炎黃子孫嗎?」

  啞奴眼色深沉,沒有回答赤玉的疑問,卻出人意料的道:「你不怕我斬下他的頭顱,高掛在城門上?」

  赤玉壓下心中那份擔憂和隱隱的不安,輕嘲道:「你就那麼自信嗎?越國就是那樣容易對付嗎?」

  啞奴堅定的道:「我會讓你知道,這天下是怎麼統一的。」

  赤玉不由的道:「你太狂妄了!」

  啞奴,只是個假象,這個充滿了年輕氣息和對戰場的熱愛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啞奴吧!

  啞奴眼神一變道:「你還是在擔心他是嗎?」

  赤玉想也沒想的回答道:「我沒有!」話出口卻後悔了,多少個夜晚,多少次酒醉,她向自認為是聾啞人的啞叔吐露自己的痛苦和對那份情感的哀傷,現在的鬼面將軍,昔日的啞叔是多麼清楚她對初塵的那份感情痛苦著卻也不能真正的忘記和釋懷,只是她沒有料到,啞奴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

  赤玉苦苦一笑道:「你是想用我要挾他嗎?我想你是打錯了算盤!」她對於初塵來講,也許只是紅塵中的過客吧!赤玉心中苦澀。

  啞奴卻搖頭道:「不!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救他一命的機會。」

  赤玉眼中充滿了疑惑,隨即不解的道:「此話怎講?」

  啞奴想了一下,開口道:「我要你跟在我身邊!」

  赤玉眼瞬間睜大,心中更是不明白,疑惑的道:「為什麼要我跟在你身邊?」

  啞奴暗啞著聲音道:「你有危險,需要人保護。」

  赤玉卻冷冷的笑著道:「我有危險,或許吧,你是要保護我嗎?我想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會保護我自己,我不會和一個存心不良的人談條件的。」

  啞奴繼續道:「如果你願意,我答應你,如果我抓到他,我不殺他!」

  赤玉輕輕一笑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說完赤玉閃過一邊,向另外的方向走去,離開了啞奴的視線。

  啞奴站在那裡,望著赤玉離開的方向,他並沒有追上去,眼色深沉,心中卻是一陣的擔憂,或許自己該用強迫的手段留下赤玉,那樣才能保她平安。

  啞奴走後一直暗中派遣在赤玉身邊的一個店夥計飛鴿傳書說,赤玉失蹤了,他急忙派人打探到赤玉的消息,及時從行進的軍營中趕來,赤玉怕是又要受盡痛苦了。

  可是,他發誓不會強迫赤玉做任何事,又怎們能再讓赤玉心中痛苦呢,可是現在自己就要遠征了,皇命難違,他無法再保護赤玉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做一個啞奴,無聲無息的陪伴在赤玉身邊。

  可是他曾經和皇帝達成了一個協議,他不得不隨時聽候著皇帝的差遣!

  征討越國,勢在必行!

  他想留在赤玉身邊隨時保護著,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會說那番話,用初塵來牽制赤玉,他知道赤玉對於初塵的情意,所以赤玉不會放下初塵不管。

  他相信赤玉會回來的!為了初塵!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赤玉很快的會來到他身邊,那樣他可以全力的保護著赤玉。

  或許他可以,可以成全赤玉和初塵,讓她和心愛的人能在一起,那樣他就是死了也無憾了!

  而現在看來,最緊急的是,只有暫時派人暗中的保護著赤玉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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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五章 計誘赤玉

  啞奴和赤玉就以這樣的方式分別了,鬼面將軍也就是昔日的啞奴,率部下向前方的軍營趕去,而赤玉也在鬼面將軍派的屬下暗中保護著向回滄州的無雙酒店方向而去。

  這一別,包含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愛戀,這一別,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驚天動地,還有不為人知的情意。

  隨著距離的拉遠!夜色也漸漸轉白,天要亮了!

  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是赤玉無法預料的!

  幾日後越國

  「報……邊城快馬加急!」

  金鑾殿上皇上正和眾位大臣商討國事的時候,卻被殿外這一道急促的聲音打斷。

  皇帝抬起頭望著從大殿偏門急匆匆的進來一風塵僕僕的信使,幾步疾走,跪在了大殿中央,將急報奏章雙手捧高在頭頂,因為連日的趕路,身體已經極度的勞累,有些氣虛的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是邊城急報,請皇上過目!」

  皇帝心中也緊覺,忙道:「呈上來!」

  「是!」信使應答一聲,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

  站在皇帝一側的太監,接過了奏章,雙手呈給皇帝,皇帝快速的打開奏章,雙眉緊皺,最後人也騰的從龍椅上坐起來,怒道:「戚王朝竟然派兵進犯我國邊境,三十萬精兵在邊境五十米處安營紮寨。」

  一個年老的臣子不敢置信的呼道:「什麼!戚王朝出兵,要攻打我越國!」

  另一位大臣也氣惱的道:「這和親才剛剛多久,說好的要和平共處,這就要出兵了,戚王朝的皇帝怎能如此小人,當真是狼子野心,妄想吞併我們中原,一統天下!」

  皇帝一拂袖,不悅的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唯今世想出應對的辦法!」

  一個年逾花甲的老臣,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低頭道:「皇上,既然戚王朝不顧他國的公主,依然出兵,可見決心是非同一般,既然是戚王朝先撕破了臉皮,我朝只有做好迎戰的準備!」

  皇帝眼色深沉,問那信使道:「你可知,戚王朝派誰征戰?」

  信使跪下低頭道:「回稟皇上,據報說是一個叫鬼面將軍的人,具體的身份不明,以前不曾聽過!」

  「鬼面將軍?」

  大臣們聽到這個名字,交頭接耳起來,似乎對於這個名字很疑惑,從來沒聽過戚王朝有這樣一位將軍。

  皇帝重新坐下,眼光悠遠,堅定的聲音道:「不管是誰,我們要做好全面的準備!」

  「臣等遵旨!」

  大臣們齊聲應答,心卻一個個惶惶不安起來!

  戰爭啊,沒有一個人希望它發生!

  不管人們願不願意看到戰爭的發生,它還是發生了!

  在鬼面將軍率領著三十萬精兵攻破邊境的城門後,戰爭打的已經如火如荼。

  鬼面將軍帶著精兵,在一個月內攻下了越國的三個州,大軍的氣勢,勢如破竹,銳不可當,尤其是最後一戰,鬼面將軍,啞奴只率八百將士,身先士卒,攻下了籬州,更是讓人嚇破了敵方的膽子,對這個神秘的鬼面將軍,多了幾分的忌憚,整個越國人心惶惶,而且士兵連吃敗仗,鬥志喪失,萎靡不振。

  而越國皇城內,眾位大臣和皇帝也有些焦急,戚王朝的將軍只用了八百將士就攻下了一個州,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當初就是因為忌憚戚王朝才會用和親來保持兩國的和平,卻不料戚王朝的皇帝狼子野心,和親,不過是緩兵之計,為了做充足的準備來攻打越國。

  皇帝面色沉重,眼光帶著擔憂和陰沉望著群臣,道:「各位愛卿,可有良策退兵!」

  一位年老而清瘦的臣子站出來道:「皇上,戚王朝兵馬強壯,而且一個月內就拿下了三個州,再過不久怕是要打進皇城了,不如……。」

  皇帝眼色一沉道:「不如什麼……?」

  「不如,派人向戚王朝言和……我朝每年向戚王朝進貢,以示和平友好之意。」

  皇帝聽著那老臣的話,怒喝一聲道:「大膽!你這是讓朕俯首稱臣,向那戚王朝的皇帝俯首聽命!」

  那老臣一副忠心為國的樣子,顫聲道:「皇上,這是保我越國的唯一辦法啊,眼下那戚王朝的三十萬精兵,勢如破竹,如此下去,過不了兩月,我朝……。」

  皇帝威嚴的面容上,此刻一副平靜,冷冷的道:「我朝怎樣?」

  那老臣猶豫的道:「我朝怕是不保!」

  皇帝暴喝一聲道:「混賬!」又對著殿外喊道:「來人呀,將這個危言聳聽的亂臣給朕拖下去斬了!」

  皇帝一聲令下,從大殿外進來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將那老臣押住,向大殿外走去,那老臣害怕的呼喊道:「皇上,老臣是一心為了皇上啊,皇上開恩啊!」

  可是任由他再呼喊,人也被那侍衛拖下去,再難活命!

  眾位臣子都有些膽顫的站在那裡,頭也不敢抬起來,也不敢再有人多言。

  皇帝卻又開口道:「如若再有人這般想法,朕一概不輕饒!」

  「臣等遵旨!」群臣響應,原本和那被拉出去要斬首的臣子有同樣想法的其他人也只有將那個想法嚥下去,不再多言。

  這個時候,國師從一旁走了出來,躬身道:「皇上,現在將士們連吃敗仗,鬥志盡失,皇上要想辦法盡快的鼓舞他們的鬥志,軍心渙散乃是大忌啊!」

  皇帝掃了群臣一眼,又望向了國師道:「此言甚是,不知道國師有何妙計!」

  國師想了一下道:「古有典故,皇帝御駕親征,皇子去敵國做質子,都是為了一國的安定,唯今之計,皇上一定要派一個地位極其高,而且影響力極大的人,去軍營鼓舞士氣,一同作戰,這樣才能讓將士們鼓起鬥志,奮勇作戰!」

  群臣中不少人附和道:「國師此言甚是啊!」

  就在大殿內附和聲響起一片的時候,一個面色紅潤,老神在在的中年男人站出來,聲若洪鐘的道:「國師難不成是讓皇上御駕親征不成,現在國家的局勢,並不適合皇上御駕親征,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不能貿然親征!」

  「宰相說的是啊,那可怎麼辦才好啊!」群臣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時候,從一片出來一個人,道:「皇上何不派太子親自率些精兵,前往守城和士兵一起作戰,鼓舞士氣,一定會旗開得勝!」

  有人不贊同的道:「太子是未來的君主,怎麼可以這樣冒險!」

  那提議太子親征的大臣不悅的反駁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除了皇帝,只有太子能起到這樣的作用,這關係著一國的存亡!」

  一時間,大殿內,反對聲和贊同聲,吵翻了天!

  皇帝也陷入了兩難!

  國雖然重要,可是,初塵是他和最愛的女人,珍妃的孩兒,他怎麼捨得,萬一……,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而站在皇帝一邊的初塵,也看到了皇帝的為難,他微微躬身道:「父皇,如果兒臣前往真能換來我朝的平安,兒臣願往!」

  皇帝滿臉愁容望著初塵道:「塵兒!」

  初塵如玉的臉上是從容,淡淡的道:「父皇,國家有難,兒臣怎能袖手旁觀!」

  群臣中有一部分人生怕戚王朝的大軍攻進來,那樣他們便失去了現在安逸富足的生活,著急的催促道:「皇上,您就下旨吧,不能再猶豫了!」

  初塵微微道:「父皇下旨吧!」

  皇上猶豫再三最後,沉聲道:「越國太子初塵聽旨!」

  初塵跪在皇帝的面前,朗聲道:「兒臣聽旨!」

  皇帝:「朕封你為陣前大元帥,明日率一對精兵,前往前線軍營,親征!」

  初塵朗聲道:「兒臣領旨!」

  皇帝宣佈完,心卻一陣的擔憂!

  而大殿內的群臣卻停止了議論!

  太子親自初塵督戰,真的能換來越國的平安嗎!

  一切都是未知數!

  戚王朝滄州無雙酒店

  小店內這段日子有些冷清,正廳內只坐了稀稀疏疏幾個人在喝著苦悶的酒。

  店內的生意不似往日那般的好,這裡距離戚王朝的邊境是距離戚王朝皇都德一半的路程。很多人,怕戰爭會波及到這裡,已經向北遷移了,而且人心惶惶,很多人也閉著門不再出來。

  店裡的生意自然也少了很多!

  安逸因為戰爭而遠去了!

  赤玉的心也惶惶不安著,卻又無計可施,不知道哪一國會勝利,這一場仗會是什麼結果。

  現在的戰勢,對越國不利,會面將軍帶著大軍連破三個州,確實讓人吃驚,他的將才和謀略也是顯露無疑的。

  讓赤玉不由的想起了那天夜裡,鬼面將軍說的話!

  皇帝對於越國勢在必得,而他也不會有負聖望!

  他的狂妄是實實在在的,他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赤玉的心怎能不擔憂,尤其是在聽說戚王朝為了鼓舞士氣,竟然讓越國太子親自督戰,赤玉的心更是提了起來!

  越國敗的話,皇室內的那些人必死,不死也不會有好下場吧,初塵……初塵會怎麼樣呢,他是一國的太子,想必不是死,也會被幽禁一生。

  心抽痛起來!卻又在心中罵自己的沒出息,初塵那般的行為,她卻還如此牽掛,真是不該!

  可是心中的擔憂和對那份情的難以忘懷,欺騙不了自己,她依然會為初塵擔憂。

  因為初塵的美好,是那樣的深深刻在了她的心裡,雖然雨夜的那一幕帶來的心疼也是那樣深刻,可是美好和心痛同時的在她心裡爭鬥著,讓她無法去愛,也無法去恨!

  就在赤玉又憂心的時候,從外面向店內走進來兩個巡視的守衛,在這中午休息的時候,進來歇歇腳,吃些東西填飽肚子。

  兩個守衛叫來了酒菜,坐下來吃喝起來。

  赤玉心念一動,來到了兩個守衛跟前,為兩人添了一杯美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兩位官爺,可有前方戰爭的消息!」

  赤玉說完,其中一個守衛調侃的道:「怎麼,掌櫃的也對這男人的事感興趣?」

  赤玉莞爾一笑道:「瞧您說的,咱也是戚王朝的子民,再說這仗要是再打下去,人可怎麼過日子啊。」

  另外一個守衛,笑著道:「掌櫃的放心,雖然我朝的徐將軍不在了,可是現下的那位神秘的鬼面將軍,也絲毫不差,一個月內連破三州,嚇得那些人派了太子去助戰,這不沒過多久吧,太子也被將軍抓起來了,我看啊過不了多久,這仗就結束了!」

  太子被抓?赤玉的心一緊,臉色一陣蒼白,有些困難的問道:「越國太子被抓?」

  那個守衛繼續道:「是啊,士兵士氣沒鼓舞,太子卻被抓了,太子若是一死的話,戚王朝又是一陣的大亂!」

  不!初塵,不能死!赤玉心中痛苦的呼喊著的同時,腦海中又不由的想起了啞奴的話:你若留在我身邊,我願意放他一命。

  原來這不是空話,原來一切早就在啞奴的掌握中,只要她留在他身邊,他就願意放初塵一命!可是啞奴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有危險,他要保護她,而她不願意接受,所以啞奴要用初塵的一命來換取她接受他的保護?

  如果是這樣,啞奴為什麼會這般對她,會如此在意她的安危?可是他不是為了得到越國的情報,想利用她來引初塵出來才接近她嗎,為何在意她的死活?

  真的是想不通,初塵的境遇,讓赤玉心急如焚!

  怔怔的轉身,向回房間的方向走去,顧不上自己的失常在別人看來是那樣的奇怪,她只知道,或許她真的能救初塵一命,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在得知初塵有難卻袖手旁觀!

  尤其是她知道,她是最有可能救初塵出去的人,她怎麼也無法坐視不理!

  明天她就啟程,向戰亂的越國趕去!

  赤玉告別了巧兒和新民,將無雙酒店交代了巧兒夫婦打理,雖然巧兒百般勸阻,可是她毅然的決定要只身前往戰亂的越國。

  一身粗布男裝,騎著快馬,連日奔波,再渡過了那條讓她和初塵差點失去生命的河後,又走了沒多久她便來到了越國的邊境。

  這裡的旗幟已經改換成了戚王朝的旗幟,想必守城的是半夜是戚王朝的兵,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進入越國。

  赤玉有些擔憂,來到了城門口,果然守門的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一番的盤問後,卻也放她進去了。

  赤玉買了馬匹,繼續行走著,旅途原本繁華的景象,現在因為戰爭的洗禮,已經是滿目瘡痍,赤玉的心緊緊的揪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無奈和難過。

  騎著馬,邊走便打聽著鬼面將軍此刻的落腳處,終於在行走了幾日後,她也歷盡了苦難找到了戚王朝的軍營。

  偷偷的藏身在茂密的草叢中,這裡是軍營重地,透過用粗壯的木樁搭成的軍營大門,依稀可以看到裡面有士兵來回的走動著,赤玉心中想著該如何才能進去,見到自己要見的人。

  自己一介布衣,又是不明身份的人,貿然的說要見戚王朝的將軍,怕是難上加難,赤玉心中想了一下,便從草叢後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向軍營大門走去,不管見得到見不到,總要試試!

  剛到門前,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了赤玉的脖子上,接著一聲大喝聲道:「你是什麼人,敢擅闖軍營重地!」

  赤玉望著鋒利的刀,卻絲毫的不見膽怯,毫不畏縮的道:「我要見你們將軍!」

  那人是守在外面的守門士兵,看著赤玉不怕死的樣子,又威脅道:「你是何人,將軍豈是你想見就見的,說……!你是什麼人,不然把你當做是越國的奸細處置!」

  赤玉道:「我就站這裡,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就說無雙酒店的掌櫃的,求見,若是將軍不見我,你便將我當奸細的處置如何?」

  無雙酒店,那守門的侍衛心中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看著赤玉,道:「等著,我去通報!」

  「多謝!」赤玉拱手致謝!

  赤玉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後,那個前去通報的守衛,走了出來,對赤玉道:「將軍讓你進去,向裡面走,最大的土黃色的營帳就是將軍的,請!」

  赤玉微微一笑道:「多謝!」

  赤玉道謝,也向裡面走去,這裡充滿了戰爭的味道,刀劍,戰士,鎧甲,隨處可見。

  赤玉四處的尋找著,對比了一下,向那個所謂的最大的營帳走去,營帳的門口站著兩個侍衛。

  守門的侍衛也沒有阻攔,任由她撩開營帳的門簾走了進去,在矮腳桌旁邊背對著她站著一位身材高大而壯碩的 男人,身穿金色鎧甲,猶如戰神。

  那身影讓她恍惚,有些熟悉的感覺!這身影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赤玉呆愣了一刻,忙又輕笑自己,怎麼會呢,死人怎麼會復活呢,或許只是自己多想了。

  就在她冥想的時候,鬼面將軍轉過了身子,灼灼的目光望著赤玉,低啞暗沉的聲音響起道:「你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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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面將軍 第106章  被囚之塵

  鬼面將軍的一句你果然來了,讓赤玉明白,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了初塵,她會來!

  他瞭解她!因為她的傾訴!

  赤玉想著,也簡單的道:「我來了,你會履行承諾嗎?」說完她無畏的仰望著鬼面將軍,她來了,什麼都不怕,只希望,鬼面將軍,這個神秘的男人,能履行承諾。看著銀色的面具遮擋著臉的鬼面將軍,讓她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從而不法看出他的內心在盤算著什麼,只是那雙異樣的眼睛,讓她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冷酷,還是關切,伙食一種難解的痛苦,她說不清!

  鬼面將軍聽到赤玉的話,並沒有因為赤玉願意留下,而露出欣喜若狂的眼神,只是露出一抹安慰,低啞的道:「你願意留在我身邊!」

  赤玉眼光堅定,表露了她的無悔,可是赤玉卻道:「先讓我見他一面!」

  鬼面將軍,眸子瞬間深沉,沉默著向外走去,赤玉瞭然的跟著走了出去。

  鬼面將軍那寬闊而堅守的身軀在前面帶路,赤玉嬌小而柔弱的身影跟在其後。

  過了沒多久,鬼面將軍行走的腳步停在了一頂營帳前,轉身望著身後的赤玉,無言的告訴她,她要見的人就在這裡面。

  赤玉在鬼面將軍停下的那一刻,也停下來,望了望鬼面將軍,又望向了營帳的門。

  初塵,她就在裡面嗎?

  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卻感覺有萬重山隔著,赤玉猶豫了一下,最後下定了決心,抬腳向營帳內走去。

  守衛在外面的士兵看到鬼面將軍親自帶來的人走近了營帳,也不敢加以阻攔。

  只是恭敬的站在那裡!

  赤玉走近營帳那一刻,美麗卻帶著淡淡哀傷的眸子看到了一身白色褻衣的初塵,他安靜躺在那裡,似乎是睡著了。

  在敵營中他也能睡的如此安穩,赤玉有些不敢相信初塵會這般的坦然。

  想著她心中用上了一陣不安,急忙快走了兩步,來到這了營帳內初塵躺著的木床。

  久違而熟悉的臉總是病態的蒼白和俊美,唯一不變的事那陣淡淡的梅花香味。

  她竟然是如此思念他,而初塵在她的記憶中試如此的深刻,無法輕易的忘懷,只有自己欺騙自己,隱藏著自己的痛苦。

  這一刻,赤玉的心五味俱全,一股酸楚的味道瀰漫在她的胸腔。初塵,帶給她最溫暖而篤定的愛,卻也帶給她無限的傷痛,那一夜一幕幕不看的畫面,飛速的在腦海中迴盪,引得心又是一陣的疼痛,面前偽裝起來的堅強和樂觀,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初塵安靜的躺在那裡,沒有反映,讓赤玉努力的掩去心頭的痛苦,伸手試探的推了推初塵,卻大仙初塵沒有反映,探了一下初塵的鼻息,雖然有些微弱,但是證明了初塵還活著。

  活著的事實,讓赤玉的心安了一些!

  可是,可是他好像是失去了知覺,赤玉心急,轉身走出營帳,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鬼面將軍,急迫的道:「他……怎麼了?為何他失去了知覺!」

  此刻赤玉因為擔憂,早已經忘記了心中那份傷痛!

  鬼面將軍,眼神一沉,走近了赤玉,低沉暗啞的道:「他中毒了!」

  赤玉聽到鬼面將軍的話,心像被猛的紮了一下,怔怔的望著鬼面將軍,心疼的道:「為什麼會中毒,是誰,是誰做的?」

  鬼面姜昆毫無保留的道:「兩方叫陣,他出來迎戰,失手之中,跌下了馬,被我軍的人帶了回來,原本以為是受傷,後來發現他是中毒了!」

  赤玉思索了一下道:「那就是說,他在迎戰的時候,已經中毒了?」

  鬼面將軍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兩方叫陣,單打獨鬥,距離兩方的軍隊甚遠,不可能是在大都的時候被人暗算,因此我想……。」

  赤玉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在迎戰前,他被自己的部下下毒?」

  鬼面將軍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眼中是對赤玉機敏才智的讚歎。

  赤玉讓自己冷靜下來,望著鬼面將軍,開口質問道:「我又如何相信,不是你下的毒手?」

  聽著赤玉的質問,鬼面將軍的心有些痛楚,自己在赤玉的嚴重時不堪的,如此卑鄙的行徑,豈是他所為的!鬼面壓下心中的不快,低沉暗啞的聲音,冷冷的道:「如果我要他死,此刻你已經見不到他了!」

  赤玉不解的道:「我不明白,你抓他不就是為了要他性命嗎?」

  鬼面將軍目光灼灼,淒厲的望著赤玉道:「你說的對,可是我若是想要他的性命,也會是在戰場上,光明正大,我不殺他,留著他的性命,是因為我給你的那個承諾!」

  「承諾?」赤玉喃喃的重複後,又道:「你為什麼非要我留在你身邊,為什麼願意為了我而放他一命?告訴我為什麼?」

  鬼面將軍轉身,背對著赤玉低啞的道:「別問為什麼,只要你照著我說的話做,我便會履行我的承諾!」

  赤玉幽幽的道:「好,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再問,可是他現在中毒,不省人事,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鬼面將軍背對著赤玉,暮光望著巡邏的士兵,有些傷感的道:「你不恨他!不恨他的背叛,和給帶給你的傷痛?」

  赤玉聽著鬼面將軍的話,心一怔,望著他寬厚的背影,輕聲道:「這事我自己的事情!」

  恨嗎?她自己也不確定,沒有愛哪裡來的恨,她又如何不明白!

  只是在那一夜的心碎後,即便是心中對初塵有愛,她也告訴自己,不再回頭,再也沒有和除塵白頭到老的決心,那些決心早已被初塵莫名的背叛摧毀!

  「過兩天,有一位名醫回來這裡為他解毒,你放心就是了!」鬼面將軍暗啞的聲音有些失落,轉過身,望著赤玉道:「等他的毒解了,我會放他離開,而你要留下,時候到了,我會放你離開!」

  赤玉毫不猶豫的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鬼面將軍也應答道:「一言為定!」

  兩人終於達成了協議!

  ----------------------------------------------

  赤玉以新兵的身份留在了軍營,女扮男裝,化名赤陽,照顧鬼面將軍和敵國太子初塵的日常起居,同時也等待著鬼面將軍所說的名醫,來為初塵解毒。

  在焦心等待了幾天後,終於等待了所謂的名醫,鬼面將軍讓名醫為初塵診斷後,拱手對將軍道:「他的毒可以解,但是需要一味特殊的藥引!」

  鬼面將軍沉聲問道:「是什麼藥引!」

  名醫拂了下花白的鬍鬚,徐徐得道:「要人身上,肋部之肉!」

  鬼面將軍開口道:「人肉!」

  名醫點頭道:「正是!」

  鬼面將軍毫不猶豫的道:「留下藥方,藥引我自會找到!」

  名醫點頭,拿起筆在宣紙上寫下了藥方,交給了鬼面將軍後,離開了。

  鬼面將軍政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赤玉卻急急忙忙的奔了進來,看到將軍(鬼面將軍,後面都簡稱將軍!)後,希翼而擔憂的目光望著將軍,開口便問:「大夫怎麼說?毒,能解嗎?」

  將軍點頭。

  赤玉看到他手中的藥方,問道:「那是為初塵開的藥嗎?我去煎藥!」

  將軍微微點頭將手中的藥方交給了她道:「去軍營管理要造的營帳抓藥!」

  赤玉接過藥方,心中欣喜,沒有猶豫的向放著藥草的營帳奔去。將將軍那孤傲的身影和那充滿了痛的眼神,一起拋在了身後。

  即便是他背叛了她的感情,她亦然在乎他的生死!

  將軍望著赤玉小時的背影,自己也抬腳離開!

  ----------------------------------------------

  赤玉拿著藥方,來到了管著藥草營帳,這幾日她已經有些熟悉這裡了,自然知道放藥草的營帳位置,而管藥草的醫管也知道赤玉是將軍身邊的人。

  為赤玉抓了藥後,赤玉來到了軍營的灶房,找了煎藥的藥壺,按著藥方說的三碗水煮成一碗水的囑咐,開始煎藥。

  就在快要煎好藥的時候,為士兵燒飯的廚房裡進來了一個士兵,清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對赤玉道:「赤陽,那個越國太子好像有些不對,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麼!」赤玉心驚,忙將煽火的扇子交給了那士兵說:「幫我看著藥,我去取就來!」

  那士兵忙道:「好,好,你去吧,我幫你看著。」

  赤玉聽說初塵有些不對,心急如焚的奔了過去,而那個士兵卻從懷裡掏出一樣用油布包裹著的東西,微微搖頭,展開了油包將一樣東西放進了藥罐裡。

  藥煎好的時候,赤玉也回來了,來到灶房內,問那士兵說:「藥煎好了嗎?』

  那士兵到:「煎好了!那太子沒什麼吧!」

  赤玉幽幽的道:「沒什麼,只是身體好像很痛苦!」

  士兵望著赤玉道:「沒事就好,你將藥端去吧!」

  赤玉微微一笑道:「好,我這就去!」

  赤玉拎著藥壺,端著一個空碗,和那士兵告別,便滿心歡喜的向初塵的營帳走去。

  初塵你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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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面將軍 第107章  割肉用心

  赤玉拿著熬好的藥向初塵所在的營帳走去,而那士兵則滿臉的歎息,走出了灶房,向鬼面將軍的大帳走去。

  站在營帳門外,向營帳內的喊了一聲,得到將軍的允許後他進入了大帳內。

  鬼面將軍高大的身軀,端坐在營帳正中央的一張矮桌前,手中端著一卷書籍,黑沉的目光望著那士兵。

  士兵站在鬼面將軍面前,拱手道:「將軍,事情都辦妥了,湯藥已經讓赤陽端去了。」

  將軍微微點頭,低啞道:「下去吧!」

  那士兵猶豫的向後邁了一步,卻沒有離開,有些擔憂的說:「將軍,您的傷,要不要請大夫來診治一下?」

  鬼面將軍放下手中的書卷,氣定神閒的道:「不必了,你下去吧,記住不要多言!」

  士兵只得躬身道:「是!將軍,屬下告退!」

  鬼面將軍便不再言語,重新拿起書卷,聚精會神的看起來,而那士兵也悄然退下。

  大帳內,只剩下一片屬於鬼面將軍的安靜!

  ………………………………………………………………………………………………………………………………

  赤玉餵了初塵湯藥,悄然離開,不知道為何他怕見到初塵醒來那一刻,和他面對。

  赤玉(在軍營中化名為赤陽,女扮男裝)負責將軍的日常起居,因此照顧完初塵後,已經晌午,赤玉來到了灶房內,端了將軍的膳食,向大帳內走去。

  赤玉進入大帳內,卻發現裡面空空的沒有人,這幾日赤玉也摸索出了鬼面將軍的一些生活習慣,在午時,他會準時的操練完將士們,然後回來用膳,也讓將士們放下一上午的辛苦,先填飽肚子,操練的時間,休息的時間,用膳的時間,一切都是有規律的,今日卻為何會打破規律呢?

  難道有什麼發生嗎?

  赤玉將手中的膳食放在了那張桌子上,走出了大帳,四周除了一些巡邏的士兵,再無他人。

  就在赤玉疑惑的時候,聽到士兵操練的校場方向傳來了將士們洪亮的吶喊聲。

  那聲音,撼動天地,散發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息,和平日的操練聲有所不同,震的赤玉耳朵一陣陣發麻,她的腳步不由的向校場走去。將軍站在不遠處,卻遮不住他身為軍人,渾身散發出來的英氣。

  只見他長臂一揮,校場上的士兵便開始動作起來,做著衝刺的動作,他們邊練習殺敵,口中邊高喊著鼓舞士氣的口號,幾個來回後,台上的鬼面將軍卻再次揮手,那些士兵便停了下來,規矩的站好,望著台上的將軍。

  鬼面將軍身邊的魏副將,微微向前似乎在詢問著什麼,只見鬼面將軍從指揮台上大步走下來,來到了一個士兵的面前,從他手中接過長槍,然後熟練的做了一下剛才那個動作的示範,然後又將長槍交還給了那個士兵,然後向副將交代了幾句,便倉促的離開。

  ………………………………………………………………

  撩開大帳的門簾,赤玉走了進去,卻看到早已經回到了營帳正背著身子向裡面走去的鬼面將軍,卻在她進來的那一刻,猛的回過頭來,望向了她。

  赤玉頓時停下了腳步,輕聲道:「將軍,該用膳了!」

  將軍用低啞暗沉的聲音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赤玉低低的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今天的鬼面將軍有些奇怪,赤玉滿心疑惑的在軍營中行走著,不知道不覺來到了軍營的灶房外,只聽到裡面有兩道低低的聲音在說著什麼。

  有一道聲音有些激動的喊道:「你說將軍受傷了?」

  另一道聲音忙壓低聲音道:「是……是的!」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七章  割肉用心2

  第一次的聲音接著說道:「如何受傷的,將軍距上次一戰,並沒有受傷啊!」

  另一道聲音有些為難的道:「魏副將,您……您還是別問了,小的要去送藥了。」

  魏副將不悅的道:「大膽,你是不將本將放在眼裡,讓你說,你就說?難道是有人行刺將軍?」

  「沒有……。」

  魏副將怒道:「那是什麼,說!你不說本將親自去問!」

  另一個人著急的道:「魏副將,您別去問,您一問,將軍還是知道小的說漏了嘴!」

  魏副將命令的道:「那你就如實說來!」

  那人才猶豫的道:「因為救敵國太子的藥方要一味藥引……。」

  「快說!」

  赤玉聽到魏副將焦急的催促,也聽到了裡面那士兵說的藥引,心中不由的聯想到了為初塵配置的那副藥,赤玉正想著的時候,又聽到裡面的聲音響起道:「將軍割肉做藥引,那敵國的太子中毒,解藥的藥引就是肋下之肉,所以將軍他……。」

  「你說什麼?!」魏副將不敢置信的喊著。

  外面的赤玉心也不由的一驚!

  割肉做藥引!

  這句話猶如驚雷,震的她一時間失去反應!

  那個神秘的鬼面將軍,那個被她誤以為是徐孟飛的將軍,割肉做藥引。

  這是為什麼,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那個承諾,難道他真的是徐孟飛,用這樣的方式來恕罪嗎?赤玉的心中有千萬個疑惑需要解開,赤玉慢慢的回神,耳邊再也聽不進去裡面的人在說什麼,邁開沉重的腳步離開了灶房,緩慢的行走了幾步後,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向將軍的大帳內走去。

  她出其不意的撩開了將軍大帳的門簾,衝了進去,卻看到將軍正掩飾著什麼,盔甲早已經掛在了架子上,身上的布衣還未穿戴整齊,眼睛一閃而過的慌亂,沒有逃過赤玉的眼睛。

  赤玉向前走了幾步,怔怔的望著將軍,視線移到了他的肋骨處,看到了絲絲的血跡,順著衣衫滲漏出來。

  在看到那些血跡的時候,她的心再一次的揪緊,一種難言的痛楚瀰漫在胸腔內。

  將軍極其不悅的呵斥道:「是誰批准你擅自進入我的大帳內?」

  赤玉並沒有被將軍的凌厲嚇到,她更加走近他,美麗卻帶著疑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容置喙的道:「你割肉做藥引對不對?」

  將軍眼光一沉,低啞的道:「沒有的事,你聽誰說的,我去割了他的舌頭!」

  赤玉有些氣惱,伸手抓住了將軍的衣衫,一把抓開半敞開的衣襟,映入她眼中的一片血肉模糊,那滲透著鮮血的傷口,分明是用利器刮割之痕。

  赤玉的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道:「還說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將軍冷然的道:「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

  赤玉眼光灼灼的望著將軍,一字一句的道:「為了救一個敵國的太子,你沒有理由這麼做,唯一可能的就是因為我,對不對?」

  將軍冷然的道:「我救他是為了兩國的戰勢,和你沒有關係!」

  赤玉冷冷一笑道:「是嗎?那你為何要千方百計的讓我來到軍營,還答應我,只要我留在這裡,你會放他一命。」

  她一定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想被一個神秘的人,在自己這樣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隨意的安排著她的命運。

  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她的命運不被自己掌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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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七章  割肉用心3

  將軍冷冷的道:「你的問題太多了,出去!」

  赤玉不放棄的道:「我要知道真相,誰要害我,為何你要保護我,助我脫險?」

  將軍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赤玉美麗卻帶著探究的小臉,久久的沒有說話。

  而赤玉就那樣站在那裡等待著將軍的回答!

  可是許久,回答她的依然是將軍的沉默!

  直到帳外響起一道聲音:「將軍藥好了!」將軍才調轉視線望著營帳門的方向,命令的口氣道:「進來!」

  一聲令下,一個士兵端著湯藥走了進來,赤玉轉頭一看,正是那日在灶房告訴她初塵有些不舒服的士兵,怪不得剛才聽著說話聲有些耳熟。

  此刻的他,一手端著藥碗,另一手拿著白水的繃帶還有一個小瓶。

  那日想必是他為了調開她,才讓初塵出現了一些異樣,然後乘機將藥引也就是將軍的肋部之肉放入她煎的藥中!

  那士兵看到了臉色不對的赤玉,又看著將軍眼中冷酷的光芒,當下心中有些懼怕。

  將軍拉攏衣衫,怒視著那士兵道:「你可知違抗軍令者,該當何罪!」

  那士兵心中一驚,暗暗猜想,自己近日並無犯過過錯,若說真有過錯,也就是方才和魏副將說起了將軍受傷之事,難道自己的多嘴,已經讓將軍知道。

  正要開口領罪的時候,卻聽到一道聲音響起道:「將軍,此事你休要怪罪與他,是他煎藥的時候自言自語的說起,我在外面偷聽的!」

  赤玉說著,從那士兵的手中接過藥,也接過了小瓶和繃帶,然後對那士兵道:「將軍的傷有我來服侍就好了,你去忙吧!」

  那士兵被將軍的質問和怒氣早已經嚇得心驚膽寒,沒有將軍的命令怎敢離去,腦門上滲透出冷汗,呆立在那裡。

  這個時候,將軍開口道:「罰你在校場跑三十圈,以示懲戒!」

  那士兵才擦擦冷汗,道:」多謝將軍開恩!」說完忙退出了將軍大帳。

  赤玉望著將軍道:「把藥喝了吧,然後我為你上藥!」

  將軍低啞暗沉道:「你不生氣了嗎?」

  赤玉幽幽的道:「生氣又如何,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掌握命運,自己卻被蒙在鼓中,若你是一番好意,我該謝你才對!」

  她的這句話,是真心的,在鬼面將軍還是啞奴身份的時候,他傾聽了太多的關於她和初塵的往事,還有她對初塵的那份情。

  赤玉不由的猜想著,或許鬼面將軍,不願意讓她心愛的男人死去,才會這般做法。

  如若是這樣,她又怎能不感動,怎麼能不震撼!

  只是一切就像一個謎一樣,讓她的心失去了方向!

  赤玉說完話的時候,將軍也喝下了湯藥,而赤玉隨後也拿起了小藥瓶,輕拉開將軍的衣衫,露出了將軍肋部以及肩部之位,赤玉掃了一眼,為他塗上了外傷藥,然後為將軍纏上了白色的繃帶,雖然動作不嫻熟,可卻也包紮的有模有樣。

  赤玉忙碌完畢,對將軍道:「好了,你休息吧,飯菜也涼了,我去熱一下再端來!」說著端起了桌上的飯菜,向營帳外走去。

  ………………………………

  來到灶房的赤玉將手中涼掉的飯菜放下,卻發起呆來,心中不由的想著,自己曾經懷疑過,甚至有些感覺的到,鬼面將軍身上有些徐孟飛的影子。

  可是她多次的詢問,卻也沒有結果,所以剛才她主動要為將軍上藥,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她第一次懷胎的時候,將軍府曾經來了妖怪,妖怪的利爪穿透了徐孟飛的肩骨,雖然最後康復,可是卻也留下了疤痕,可是方才上藥的時候,她注意到,將軍的肩膀上一點疤痕都沒有!

  或許真的是她多想了,徐孟飛真的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復活,還會這樣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鬼面將軍 第一百零七章  割肉用心4

  對於赤玉來說,徐孟飛的死,太過突然,讓她一直耿耿於懷,在她心中對於徐孟飛的死,她一直懷著對一個英雄悲涼而短暫一生的憐憫!又或是帶著一種震撼!

  赤玉想著,微微了閉了一下雙眼,心中告訴自己,不管他是誰,鬼面將軍也好,啞奴也好,他身上的疑團太多太多了,她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不要活在別人的掌握中!

  赤玉回神,忙碌起來,熱好了飯菜的時候,灶房裡跑進來一個士兵,是個負責在初塵營帳內守衛的其中一人,李四。

  見到赤玉,急急忙忙的對赤玉道:「赤陽,他醒了!」

  赤玉腦子一閃道:「他……他是誰,你是說越國的太子?」

  李四忙道:「正是!」

  赤玉的心一下子被喜悅衝擊了,忘掉了對將軍的猜測和滿心的煩憂,不顧一切的奔跑出去。心中高興的吶喊著:「初塵醒來了,他沒事,多好!」

  初塵可以活著的喜悅,讓她在這一刻,忘掉了那個心碎的雨夜,可是就在奔跑的腳步快要到達初塵的營帳時,卻慢了下來。

  她憶起了什麼!

  那個心碎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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