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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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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6:04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五十九章 淵源

  從那天徐孟飛為赤玉的晚歸發脾氣後,讓赤玉奇怪的是,徐孟飛有幾天沒出現在她眼前,好像在生氣又有點在賭氣。

  只是聽巧兒有提起,徐孟飛近日每夜都流連在各個妾室的身邊,夜夜沐浴在溫柔鄉,只是唯獨不來赤玉的暖心閣,赤玉也落得清淨。

  這天赤玉一如往常用過晚膳,繡著一塊帕子,一朵朵梅花在赤玉手中,栩栩如生,有些發困的時候赤玉放下手中的繡品,由巧兒服侍著安歇。

  可是她睡的極不安穩,總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聲聲的玉兒,讓她的心一陣陣的發顫,是初塵的飄渺的聲音,她看到初塵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彷彿忍受著錐心的痛苦。

  她想張口問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可是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初塵痛,看著他伸出修長如白玉的手指,想撫摸她的臉。

  終於在初塵一聲痛苦的吶喊中,赤玉被驚醒了,夢中那種心疼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讓赤玉的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

  赤玉望著大床的帷帳,心中明白自己又做夢了,可是這個夢是不是印證著什麼,難道初塵真的有什麼事發生嗎?

  以前的初塵只是出現在她的夢中,可是現在卻真實的出現了,那麼夢中他的痛苦也是真實的嗎?為什麼他和初塵會有這樣的牽扯,真的好奇怪,赤玉閉上眼讓自己重新入睡,可是心卻再也踏實不下來,半睡半醒,等待著天亮!

  迷迷糊糊中,終於等到了天亮,巧兒也按時的來服侍赤玉起床梳洗打扮,也為赤玉端來了早膳。

  赤玉支開了巧兒,一身輕便的裝束,從後門出了將軍府,不是她信不過巧兒,只是巧兒少參合一些她的事,麻煩就少一些,她這樣私自出府,要是被徐孟飛發現必定少不了一番的折磨,可是她不能放著除塵不管,彷彿他們之間有著某種聯繫。

  赤玉循著記憶中的路來到了初塵的住處,門扉緊閉著,赤玉輕推了一下,門開了,裡面靜悄悄的,沒有看到初塵的影子,赤玉穿梭在梅花林中,終於,在梅花林的盡頭看到了一棟房子,門匾上寫著【梅花居】三個大字。

  初塵應該就在裡面吧,赤玉想著也向梅花居走去,就在這時,梅花居的那扇雕花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赤玉停下了腳步,這個男子是誰?

  「玉小姐!」那灰衣男子看到赤玉,眼中有些欣喜,也喊出了赤玉的名字。

  雖然自己被成為小姐,已經不恰當,可是此刻她沒有心情去糾正這樣的稱呼,只是有些疑問的道:「你是誰?」

  灰衣男子解釋道:「我是我家公子的僕人!」

  「你家公子,你是說初塵嗎?他在哪裡?」

  「公子他休息了!」灰衣男子說話的時候,臉上有些黯淡和擔憂。

  「休息了,那我改日再來看他!」

  那灰衣男子卻忙向赤玉行禮道:「玉小姐,可否晚些再走,我家公子很想見你一面,一會兒便醒來。」

  「這位公子,初塵倒底怎麼了?」出於看著面前這個男子,那樣怕打擾初塵,難道初塵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灰衣男子道:「玉小姐您叫我洪峰就好了,我只是個下人,擔不起公子這一稱呼。」

  赤玉淡淡一笑道:「那我就叫你洪峰,告訴我怎麼回事?初塵他怎麼了?」

  紅楓指著一側的一個大廳道:「玉小姐這邊請!」

  赤玉點頭,和那洪峰一起走向了大廳,在椅子上坐下。

  洪峰才歎息著開口道:「我家公子被奸人害了!」

  「什麼!」赤玉心一驚,差點跳了起來。

  洪峰忙道:「小姐,您別擔心,公子現在沒事,他只是累了在休息,我說的被奸人害了,是指公子身上的妖蠱!」

  「妖蠱?!」赤玉有些心驚,她知道那是害人的東西,修法的人分為正途和邪途,像她和師父學的都是如何救人,而妖蠱是修行中的一種旁門左道的妖法。

  「您一定不知道這妖蠱有多麼可怕!」洪峰的臉上湧起了一抹痛恨。

  赤玉沒有回答只是道:「你說下去」

  洪峰才接口道:「那奸人,在我家公子身上下了妖蠱,將我家公子變成了一隻小花牛(卻是那頭牛555被親們猜到了哈哈),那日公子差點落入屠戶手裡,幸而遇到小姐,您善意的救了我家公子,才免於一死,不然我家公子將成為了人家桌子上的一道菜!」

  「等等!」赤玉打斷了洪峰的話,她腦海中想起了那只流淚的小花牛,她用銀兩買下了他然後又放了他,怪不得他那樣求救般的望著自己,赤玉望著洪峰道:「你們是哪裡人,不是本國的人吧?」

  「小姐說的是,公子和小人是鄰國的人,公子被下了妖蠱後,不知道是何原因來到了這裡。小人也是最近才找到了公子。」

  赤玉想著昨天的那個夢,不由的問道:「那他現在還好嗎?我昨天夢到他很痛苦,是不是妖蠱發作了?」

  洪峰臉色一暗,開口道:「是,昨天晚上妖蠱發作,只要公子肯從房間走出來,被月光照射,變回幻化成牛兒,就不會那樣痛苦,可是若不這樣做,公子夜間就會受錐心之痛,一直會痛下一次妖蠱發作才會停歇。而每次要從牛身變回人身那幾天,公子的魂魄是在遊蕩的,要等到幾天後,才能真正的成為人。」

  赤玉的心有些疼痛,她瞭解了這個妖蠱的作用了,那個下妖蠱的人並不是想真的要了初塵的性命,只是這樣折磨他,讓他做不成人,妖蠱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初塵會變成那條小花牛,第二次發作的時候,初塵會變回人形,只是做人的時間只有短短的日子,初塵想要做人就要忍受這樣錐心的痛。

  洪峰說的話,也讓赤玉明白了,那幾個日子,為何初塵會出現在她的夢裡,因為那是初塵遊蕩的魂魄。

  洪峰有些傷心的道:「昨天是妖蠱發作的日子,小人早就為公子做好準備,可是公子說,他寧願忍受錐心的痛,也不要再做一頭畜生,因為……因為公子說,玉小姐隨時會來看他,他怕錯過了和小姐見面的機會。不想以那樣的面目見到您。」

  赤玉有些心疼的道:「為什麼會有人下這樣的妖蠱,初塵得罪了什麼人嗎?」

  「公子的身份特殊,不說是為了小姐好,只是公子這樣做就是為了能見您一面,我這就去看公子醒了沒!」

  赤玉起身道:「帶我去看看他吧!或許我有辦法幫助你家公子!」

  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義無反顧,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只為了他是初塵嗎?可是他們認識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一天的時間!

  「真的嗎?」洪峰有些不確信卻又有些驚喜,希望真的可以,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赤玉點頭道:「走吧!」

  洪峰忙領著赤玉向梅花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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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6:18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六十章 解痛

  赤玉和洪峰走進了梅花居的內室,屋子裡的佈置,彷彿是初塵的印證,是那樣的雅致,讓人舒服,桌子上還擺放著折下的梅花,發著淡淡想香味。

  赤玉的視線落在了那張木質的大床上,一臉蒼白的初塵躺在哪裡,原本妖媚而美人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彷彿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原本神采奕奕的他,此刻卻讓赤玉感受到了什麼是黯淡無光。

  他受的痛苦一定是常人無法想像的,赤玉走近了初塵,看著這樣的初塵她的心有些痛。

  洪峰也靠近初塵,彎腰低低的在初塵耳邊道:「主子,玉小姐來看您了,主子!」

  在洪峰的呼喊下,初塵睜開了那爽魅人心的眼睛,只是眼中卻是寫滿了疲憊,可是在見到赤玉那一瞬間,疲憊被喜悅代替,輕啟有些乾裂的唇輕聲道:「玉兒!」

  洪峰將初塵扶了起來,靠坐在床上,然後很識趣的出去了,他知道初塵一定很想和赤玉說說話。

  「我去幫你倒杯水!」

  初塵卻伸手拉住了赤玉道:「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真好!」

  赤玉看著有些虛弱的初塵,有些擔憂的道:「你好些了嗎?身體還痛嗎?」

  初塵強打著精神道:「嗯,現在好多了,看到你來了,感覺一點都不痛了!」

  赤玉縮回自己被初塵握著的手,輕聲道:「初塵,我並不是你的良藥,可是我會想辦法解除你中的妖蠱讓你不要再痛苦下去。」

  初塵聽著赤玉的話,想是洪峰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赤玉,不過看著拒絕他碰觸的赤玉,心有些受傷,卻只是有些失落的道:「玉兒,我懂!」

  赤玉淡淡一笑道:「那現在,讓我看看你身體倒底是怎麼回事,這樣我才能幫你減去痛苦。」

  初塵露出他慣有的笑容,對赤玉道:「要怎麼看?要不要我脫衣服?」

  赤玉臉一紅,輕斥道:「真是沒正經!」不過說不定真的需要初塵寬衣解帶。

  赤玉坐在床沿,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初塵額間還有喉間分別畫上了符咒。

  初塵感覺著赤玉的手指在他的肌膚上滑過,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赤玉的臉頰如此的靠近他。

  赤玉畫好後,盯著兩處畫符蠱的地方,看著沒有什麼反映,才道:「沒有反映,下妖蠱的地方,一般都是額間,喉間,還有……。」

  「還有哪裡?」初塵望著吞吞吐吐的赤玉,不由的問,難道是在見不得人的地方?

  「在後背!」

  初塵釋然一笑,坐起身子,伸手去解開自己的衣衫。

  赤玉卻驚叫一聲道:「哎,你幹嘛?」

  初塵卻無辜的道:「既然前兩處都沒有反映,不是要看後背嗎?」

  赤玉窘的臉通紅,出了徐孟飛的身體她還沒有看過別的男人的身體,再說這樣也於禮不合。

  初塵看出赤玉的為難,輕聲道:「沒關係,我知道不方便,方才是在逗你玩呢!」

  赤玉斂下心中的羞赧,對初塵道:「好了,轉過身去,眼下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初塵的手不由的又撫摸上赤玉的臉頰,輕聲道:「玉兒,我不想讓你為難,這點痛我還能忍受!」

  赤玉露出一抹無謂的笑道:「我可不想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初塵也笑了,乖乖的轉過身去,將寬闊的背留給了赤玉,解開衣衫,露出了他光潔細膩的肌膚。

  赤玉還是忍不住臉紅了,她快速再次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初塵的背上,以最快的速度畫上符蠱。

  兩人沒有言語,初塵就那樣背對著赤玉坐在哪裡,而赤玉卻也一心的想著符蠱,也不再覺得彆扭。

  終於過了一小會兒,初塵的後背開始慢慢的發出一道光芒,後背的肌膚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想衝出初塵的肌膚,而初塵也痛的呻吟了一聲。

  赤玉驚呼道:「找到了!」

  說著又擠出更多的血迅速的畫上了另一道符蠱,那劇烈衝撞著初塵身體的那股力量終於慢慢平息,初塵硬憋著的一口氣終於也鬆了下來,可是額間卻已經冒出了滴滴的汗珠,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

  赤玉為初塵扶起脫落在腰際的衣衫,開口道:「我用符蠱壓住了你身體上的妖蠱,今天晚上你可以好好的睡個安穩覺不會再有疼痛的感覺,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壓制住了你的疼痛,不能徹底解除妖蠱,要想解除妖蠱就要找到下妖蠱的人,從他身上拿一樣東西!」

  初塵穿好衣衫,轉身過身,望著赤玉道:「要什麼東西?」

  赤玉想了一下道:「要拿到下蠱人的眼淚,因為妖蠱是用他的眼淚做的妖引,只要拿到他的眼淚,我就有辦法解除妖蠱。」

  「你為何會這些?你好像一本書,讓人有讀下去的慾望!」

  赤玉眉兒一揚道:「因為我有以為了不起的師父,不過路太遠了,不然可以讓師父幫你解蠱。」

  赤玉說著也起身。

  「你要走了嗎?」初塵問。

  赤玉點頭道:「嗯,我要回府了,不然……,我為你畫下的鎮妖符,只能維持一天,所以我以後會每天過來,希望你有辦法找來下蠱的人,這樣才能破蠱!」

  初塵心疼的道:「每天,那要浪費你多少血!」

  赤玉好笑的道:「第一次是要用我的血,不過後面的不用了,你讓洪峰準備好硃砂和黑狗血就好了。」

  初塵的臉上滿是擔憂的道:「好,我記下了,只是你每天這樣出來,會不會有麻煩,我不想累你!」

  赤玉眉皺了一下,轉而輕鬆的道:「別擔心,我會小心的,或者我找機會,將這件事告訴他,徵得他的同意就沒事了,別擔心,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赤玉說完向外走去,而初塵那妖媚的眼睛望著赤玉離開的方向久久的無法移開。

  他的心似乎在那一次赤玉的善意救了他後,便遺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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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6:32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六十一章 發現

  赤玉從後門回到府中,幸好沒有人注意,她安然的回到了暖心閣,卻看到巧兒正焦急的等在暖心閣門口。

  「夫人您去哪裡了!」巧兒見到赤玉,不迭的問。

  赤玉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道:「噓……小聲點,你想所有人都知道啊!」

  巧兒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扶住赤玉向屋內走去。

  「夫人您倒底去哪裡了!」巧兒壓低聲音問赤玉。

  赤玉淡淡一笑道:「我出去了一下,將軍沒有來吧!」

  巧兒皺眉道:「沒有,說也奇怪,自從上次您晚歸後,將軍變便不再踏入暖心閣,難道還在生氣嗎?」

  赤玉坐在椅子上,讓自己的腿腳可以休息一下,輕聲道:「將軍現在在府上嗎?」

  「在,這會兒應該在書房呢,夫人您還沒用午膳吧,奴婢去端來!」

  赤玉點頭道:「嗯,也好,我還真的有些餓了!」赤玉說著笑了笑。

  「您先歇著,奴婢這就去!」巧兒說完下去弄午膳去了。

  赤玉則想著用完午膳要去找徐孟飛,將自己要幫助初塵的事,告訴與他,省的自己這樣偷偷摸摸的去,被他知道了,又是勃然大怒,免不了的受罪。

  可是萬一他不答應呢,那初塵不是要受罪嗎,赤玉依然想去見徐孟飛試一試,說服徐孟飛,告訴他自己要救人的本意。或許他會同意的。

  若是真是不同意……她再想辦法,偷偷溜去,到時候即便是他知道了,會發怒但是不至於侮辱她偷人,頂多說她不聽命令。

  赤玉做好打算,心也輕鬆了一些,巧兒也端來了午膳,用過午膳,赤玉帶著巧兒向徐孟飛的書房走去。

  走了一半的路,赤玉遇到了張旭。

  張旭行禮道:「夫人萬福!」

  赤玉道:「張管家免禮,管家可知將軍現在在書房嗎?」

  張旭看了一眼赤玉,躬身道:「回稟夫人,將軍去軍營練兵去了,夫人有事嗎?」

  「外出了,那將軍什麼時候回來?」

  張旭想了一下道:「這個說不準,可能會很晚!」

  赤玉沉吟了一下道:「那我晚上再找他好了!」

  赤玉說完又對巧兒道:「巧兒咱們回去吧!」

  「夫人慢走!」張旭躬身行禮。

  赤玉點頭示意,和巧兒一同離去。

  入夜的時候,赤玉由巧兒陪著,來到了徐孟飛的寢樓,卻看到張旭和兩個丫鬟守在上次差點溺斃了她的浴室門口。

  張旭和兩個丫鬟看到赤玉忙行禮道:「奴婢……奴才,給夫人請安!」

  赤玉輕聲道:「免禮!」

  「將軍正在沐浴,夫人找將軍有事嗎?」張旭故意提高了聲音讓裡面的徐孟飛聽到赤玉找他有事。

  赤玉正要說話,卻聽到從室內傳來一聲嬌媚的女人喊叫的聲音,那聲音說喊叫不是很確切,應該是在呻吟,而且一聲高過一聲,彷彿怕外面的人不知道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赤玉只覺一陣的赧然對張旭道:「既然將軍不方便,那我改日再來,我先走了!」

  赤玉說完和巧兒快速的離開了威遠閣。

  而浴室內的徐孟飛在季眉體內律動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像在發洩著什麼,衝撞著季眉的柔嫩。

  而季眉則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著,陪著徐孟飛的律動而搖擺著自己的身體。

  而那女人的呻吟聲隨著赤玉遠去的腳步,也越來越微弱,消失在赤玉的耳邊。

  果然是夜夜笙簫!

  ………………………………………………………………………

  赤玉終究是沒有機會向徐孟飛說初塵的事,可是第二天她還是要去初塵哪裡,想和徐孟飛說這件事看來還得找機會了,赤玉義無反顧的出了將軍府,向初塵的住處走去。

  今天初塵的氣色很好,恢復了他以往的神采,一襲白衣,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站在梅花林中,那樣的出塵,就像他的名字。

  他的目光似在期盼著什麼,那神情似乎在等待著誰。

  「玉兒!」初塵看到了赤玉,那如玉的臉上揚起了愉悅的笑容,一雙魅人的眼,彷彿是一彎深泉,讓人不由的沉溺在其中。

  赤玉望著初塵飄逸的身影,淡淡一笑道:「怎麼站在外面,就你自己嗎?洪峰呢?」

  初塵微微一笑道:「我一個人在屋子裡悶的很,洪峰出去辦事了!」

  赤玉瞭然,卻問道:「昨天還好吧,沒有痛吧,看你今天精神好了很多,昨天的你虛弱是嚇人!」

  初塵執起赤玉的手道:「你的符很管用,昨天我休息的很好,一點痛苦都沒有!」

  初塵的碰觸總是那麼自然,彷彿他們的手該這樣的牽在一起,他的手溫暖而柔軟,厚實的抱著她冰涼的小手,讓她的心底也湧起了溫暖。

  從來沒有人這樣溫柔的待她,赤玉沒有掙脫初塵的手,只是對初塵道:「進去吧,我給你換了符咒就要回去呢!」

  初塵溫柔一笑,拉著赤玉向梅花居走去!

  進入屋內,初塵褪下上衣,露出了他如玉的肌膚,背對著赤玉在椅子上坐下。

  昨天的符已然不在,被初塵的身體吸了進去,赤玉靠近了初塵,問道他身上似乎帶著淡淡的梅香味。

  桌子上是早已經準備好的硃砂和黑狗血,赤玉伸手蘸著硃砂和黑狗血,在初塵背上重新的畫好符咒。

  晾乾了一下,為初塵將衣衫從腰際扶起,為他穿上。

  「賤人!」就在此刻,卻聽到一聲爆喝,讓赤玉的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惶然的回頭,赤玉驚恐的喊出了這個她常用的稱呼:「將軍!」

  她看到徐孟飛那高大頎長的身軀站在通往內室的門口,眼中是殺人般的光芒,怒視著她。

  他怎麼會來?

  而初塵也起身,那雙魅人的眸子迸射出兩道冷冷的寒光,與徐孟飛的眸子相接。

  兩人的目光相對,彷彿要吞沒了彼此,一股暗暗的較量無言的在空氣中瀰漫。

  此刻的赤玉彷彿倒是成了局外人,被兩個男人摒除在視線之外,她慌亂的心只有一個念頭,解釋!

  可是看著徐孟飛那暴虐的眼神,她喉間有些發乾,解釋他會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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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6:54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62章迷醉

  赤玉張開嘴正要解釋,卻發現徐孟飛的身影已經瞬間移動向初塵,厚實的手掌毫不留情的襲向初塵的胸口。

  赤玉驚恐極了,可是徐孟飛的身形太快了,她根本就無法阻止,以她的力量也無法阻止,只是用驚恐的眼睛望著初塵。

  就在赤玉的心提起來的,望著在徐孟飛的手掌要擊上初塵的時候,那白色飄逸的身影,瞬的移開,躲過了徐孟飛的攻擊,飄逸的身影飄落一邊。

  赤玉這才知道初塵的武功也是了得,原本以為初塵會被徐孟飛重重的傷到,可是看到初塵安然的站在哪裡,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徐孟飛青筋暴起,眼中佈滿殺氣。

  赤玉攔在了兩人的中間,急急的對徐孟飛道:「聽我解釋好嗎?」

  徐孟飛暴怒的喝道:「賤人,你給我閉嘴!」

  赤玉的臉一陣刷白,為徐孟飛這樣無情的稱謂,而且不給她一絲解釋的機會,認定她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雖然這樣的結果是她早已經預料到的,可是在初塵面前,徐孟飛這樣毫不留情的傷害之言,讓她的心一陣陣的緊縮。

  初塵望著赤玉痛苦的表情,他真的想代替赤玉狠狠的教訓徐孟飛,讓他知道什麼事痛。可是初塵知道,他的維護,只會給赤玉帶來無妄之災,畢竟赤玉現在是徐孟飛的妻子,他的過度關懷只會讓眼前這個欠揍的男人將怒氣轉移在赤玉身上。

  可是他又不忍心讓赤玉那麼委屈,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帶走赤玉,不再讓赤玉受任何傷害。

  初塵唇邊掛著輕嘲,風輕雲淡的道:「原來戚王朝鼎鼎大名的虎將軍也不過如此罷了!」

  徐孟飛森冷的道:「我要你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說著徐孟飛又要攻上初塵,而初塵也不打算示弱,兩人交手起來,幾個來回,兩人衝破了窗戶,飛落在屋外,在梅花林中一陣的廝殺。

  赤玉擔心的跑了出去,追趕著兩個打的不可開交的人,一個剛毅而帶著殺氣的身影猶如一頭凶狠卻高雅的豹子,另一個飄逸如仙,在梅花林的上空一招一招的對打,一招比一招狠。

  赤玉驚叫著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可是兩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絲毫不將赤玉的呼喊聲收進耳朵裡,徐孟飛想著赤玉方才對初塵的動作,溫柔而體貼,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好像抱定了要將他認為的姦夫擊斃的念頭。

  而初塵,則是為了赤玉,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自大而屢屢傷害赤玉的男人。

  可是徐孟飛屢戰沙場,而且武功蓋世,世間難有敵手,幾個回合下來,初塵總是敵不過徐孟飛,被其一掌擊中,飄逸如仙的身影,像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在地,口中湧出大口的鮮血,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衫上,一點一點的暈開,彷彿正在盛開的梅花。

  而徐孟飛並不打算就這樣罷手,他飛身襲向初塵,眼看著初塵跌坐在地,已經無力還擊。如果這一掌打下去,初塵必死無疑。

  千鈞一髮之際,赤玉瘋了一樣的撲向了初塵,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初塵。

  徐孟飛看著撲來的赤玉,他硬生生的收回掌力,身影一翻站定在一旁。

  看著赤玉不顧一切的護住了初塵,眼中的殺氣轉變成狂暴的怒氣,死死地瞪著赤玉,他的心中湧上了一種非常不舒服卻又陌生的情愫,那種情緒,是他二十幾年來沒有過的感覺,是憤怒卻又多了寫什麼,就連粉衣當初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德錦的時候,他的心也沒有此刻是疼痛,是嫉妒嗎?是嫉妒嗎?徐孟飛心中蹦出的這個念頭連自己也吃了一驚,隨即他否定了這個念頭,不!不是妒忌,只是憤怒,她是他的妻子,卻如此的不知廉恥投在別的男人的懷抱。所以自己是在生氣,這樣的妻子折了他的面子讓他蒙羞,就像她的不潔之身,他怎麼會為了一個淫蕩的女人而嫉妒。

  絕對不會!

  徐孟飛走進赤玉,彎腰伸出手,將滿臉驚慌的吃魚從初塵的身上拽走,讓赤玉跌落在他的懷裡。赤玉望著受傷的初塵,眼中寫滿了傷痛,可是徐孟飛的怒氣籠罩著她,她不敢掙扎一下,怕徐孟飛的怒氣爆發,再去傷害初塵。

  徐孟飛的手緊緊的攫住赤玉的腰,挾著赤玉轉身向外離去,赤玉轉頭,擔憂的目光看向初塵,卻引得徐孟飛的手臂猛的一緊。

  慢慢的赤玉被徐孟飛強行的帶了出去,赤玉的腦海中只有那副鮮血染紅的衣襟上,像盛開的梅花,淒美而又讓人心痛!

  暴怒的徐孟飛挾著赤玉離開了初塵的院落,漸漸的遠去,這是從不遠處的一處巷子慢慢的閃現出一道身影。眼中滿是幸災樂禍,輕喃道:「休想奪取孟飛哥的心,我要讓孟飛哥知道,也要讓錦哥哥知道,你是個多麼不貞不潔的女人!」

  ……

  走在回府的路上,徐孟飛那偉岸的身影走在前面,渾身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彷彿在無言的告訴路人誰靠近就殺誰。

  赤玉內心忐忑不安的,亦步亦趨的跟在徐孟飛身後,向將軍府走去。

  不知道又有什麼可怕的後果等待著她!

  回到將軍府,兩人來到了暖心閣,徐孟飛暴戾的眼神望著赤玉,那眼神,讓赤玉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徐孟飛這樣的表情,想發怒,卻似乎隱忍著,想撕碎她卻又不輕易動手。

  赤玉大著膽子開口道:「將軍,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幫助他,他中了妖蠱,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我才會去了哪裡!」

  徐孟飛緊抿的嘴,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認識?夢中還是那天的晚歸,兩種情況她都不敢告訴徐孟飛,如果告訴他認識初塵是因為那天她回府晚了,沒梅花的香氣吸引,他更會暴跳如雷吧,那一天他以為她出事了,出人意料的,跑去了蒼龍山,如果讓他知道那一日是去了初塵那裡,他會掐死她吧。

  徐孟飛咬牙切齒的道:「怎麼難道你們認識的時間久到你都無法想起是怎麼認識的?或是他是你的相好!」

  赤玉忙搖頭道:「不,我們只是最近才認識的,我只是為他除去身上的妖蠱,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孟飛帶著怒氣的眼眸望著赤玉道:「噢?是嗎,幫助他,竟然幫的要脫去衣服?」

  「我說的都是真話,因為妖蠱是通過後背而下的,所以才會……」

  徐孟飛嗖的抓住了赤玉的手,猙獰的道:「你當我是白癡是不是!」

  赤玉痛著搖頭道:「沒有,我說的都是真話!」

  徐孟飛望著赤玉的眼睛,那樣的純真,看不出一絲的心虛和謊言,可是他告訴自己這都是這個女人的偽裝,在她清純的面具下市一張骯髒而醜陋的真實面目,和一具被其他男人碰過的骯髒身體,他不要相信她的話,想著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冷。

  赤玉看著徐孟飛的眼神,心底也盛滿了害怕,她以為徐孟飛的拳頭會落在她身上,可是他只是用殺人的眼神望著她,久久的才開口道:「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給我記住,從今天開始我要是再去見那個男人,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狠狠的甩開了赤玉的手,轉身要離開。赤玉卻急了,拉住了徐孟飛的手。

  她的舉動讓徐孟飛怔了一下,這是赤玉第一次主動觸碰他,他帶著暴怒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的疑問望著赤玉。

  赤玉低低的哀求道:「將軍,不要這樣好嗎,請允許我出府,他需要我幫助,如果我不救他,他會死的。」

  徐孟飛眼中的疑問瞬間變成了冷酷,他的怒氣又增加了,赤玉是那樣的在乎那個男人,那樣擔心他,腦海中也想起了赤玉不顧一切的護著初塵的情境,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更是濃烈,他的臉貼近赤玉的臉,他什若寒潭的眼對視著赤玉盈滿了哀求的眼,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你那麼在乎他的死活嗎?」

  赤玉急急的解釋道:「我只是不能見死不救,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孟飛極力的隱忍著怒氣,也隱忍著心中那股怪異的情緒,冷酷而無情的道:「你的解釋我不想聽,你只要記住,你的身份是我徐孟飛的妻子,別的男人的死活,與你無關,你最好記住我的話,若是再背著我出府去見他,我就打斷你的腿,惹怒了我,你也不用為他費心了,我會去解決了他,讓你也不用這個為他費心!」

  徐孟飛說完,甩開了赤玉那雙柔軟的小手,轉身,帶著一身怒氣走出了暖心閣。

  赤玉的內心陷入了矛盾的糾纏中,徐孟飛不讓她出府,她的解釋,徐孟飛不知道信沒信,如果不信,依照他的性子,必定會讓她生不如死,如果信了她的話,為何卻又不讓她去幫助初塵,真是難以理解。

  可是不管徐孟飛信不信,最終的結果是,他不允許她去初塵那裡,那麼初塵怎麼辦,他受了徐孟飛那一掌,傷的不輕,若是明天,沒有她為他畫符咒,內傷加上妖蠱的折磨,他怎麼能撐下去!

  赤玉無助極了,呆呆的站在那裡,許久許久!

  第二天的時候,赤玉發現徐孟飛將真的要禁她的足了,前門後門都派了人守著,暖心閣也多了兩個下人,不讓她邁出將軍府半步。

  看著太陽慢慢的西下,赤玉的心也焦急起來,不知道初塵怎麼樣了,洪峰辦事回去了嗎,他是不是有人照顧,今天晚上怎麼度過!在赤玉無計可施的時候,天色也暗了下來!

  赤玉想著或許乘著夜色,可以偷偷的出府去,可是天不遂人願,幾日沒有讓她侍寢的徐孟飛卻在她最焦心的時候讓她去侍寢。

  縱有千般不願,卻也不敢違背,只希望徐孟飛此刻沒有那麼生氣,希望他不要那麼暴怒,也希望他能改變主意,畢竟人命比較重要。

  赤玉由張旭領著來到了戚遠閣,進入了由室看到了一身銀黑色的長袍,黑髮披散,眼眸深沉,渾身充滿了狂野的氣息,端坐在擺滿了酒菜的窗前,美譽丫鬟服侍,獨自的斟了酒,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此刻的他這樣的瀟灑不羈,有一股江湖的味道。

  赤玉愣了一下,便抬腳走向前去,離著桌子的不遠處,站定微微福身道:「赤玉給將軍請安。」

  徐孟飛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命令的道:「過來!」

  赤玉起身,抬頭望著徐孟飛也慢慢的走了過去,徐孟飛的臉龐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深刻而俊美,她斂下眼,也走到了徐孟飛的身旁,拿起酒壺,想為徐孟飛斟酒,手卻被徐孟飛那滾燙的大手摀住,接著一道強大的力道,讓她不由的跌坐在徐孟飛那寬闊而充滿了熱度的懷裡。

  赤玉的心不由的怔了一下,僵硬的坐在徐孟飛的腿上,眼不由的瞄向徐孟飛的臉,他似乎沒有昨天那麼大的怒氣了。

  或許是酒的緣故,他的眼中少了暴戾和冷酷,卻多了一抹憂傷,好像裝了滿腹的心事。

  赤玉觀察著徐孟飛是神色,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向徐孟飛請求,讓她可以幫助初塵。

  而徐孟飛一手摟著她,另一隻手,往杯子裡倒滿了酒,然後放在了赤玉的唇邊,低沉的道;「陪我喝酒!」

  赤玉的鼻尖充斥著徐孟飛男性的味道還有那烈酒的味道,竟然有一絲的迷醉,酒的味道也可以醉人嗎?

  赤玉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喝酒!」

  徐孟飛冷哼了一聲,仰頭將手中的酒一口喝下,然後卻低著頭,吻住了赤玉的唇。

  赤玉不由的睜大眼睛,他竟然……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餵她喝酒,赤玉羞紅了臉,辛辣的酒帶著他特有的味道盡數的灌入了赤玉的口中,順著她的喉嚨進入了她的胃中。

  而他的唇也沒有離開,依然停留在她的唇上,輾轉的親吻著,吸著她的舌頭,讓她一陣的迷亂,酒很辣,也很熱,暖了她的口,也暖了他的胃。

  她的唇很炙熱也很霸道,霸佔著她的唇,用盡力氣吮吸著,久久的才鬆開。

  赤玉的眼中已經溢滿了迷醉,而徐孟飛那雙還看得眼睛也染上了更深的墨色。

  兩人均微微喘息,赤玉只感覺自己的臉通紅,腦中一片空白,渾身燥熱不已,她不明白自己這樣的反映是因為徐孟飛的吻,還是因為那辛辣的烈酒。

  赤玉羞赧而又驚慌,有些迷醉的雙眼對上了徐孟飛那雙漂亮卻總是冷冷的雙眼,此刻,那雙眼睛,像一壺濃濃的酒,又像一汪夏日的泉水。

  那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讓她不知所措,今天的徐孟飛有些不一樣,感覺怪怪的,不似往日的冰冷,卻多了一抹的柔情,這樣的他,是他沒有見過的。

  就在她沒有從那一吻中帶來的思緒中回神的時候,徐孟飛含著淚的嘴巴,又靠近了她的唇。

  赤玉不想要這樣曖昧的感覺,針紮著想起身,頭也別過一邊,可是徐孟飛的一條手臂,緊緊的抱著她,含著酒的口尋找到她的唇,不顧她的躲閃,霸道的吻住了她。

  相同的氣息相同的辛辣,口中的酒盡數的灌入了她的唇齒間,他的一口酒比的上她喝的一杯水。

  赤玉覺得腦子已經有些不清醒了,臉滾燙的厲害,頭也有些發暈她有些醉了,醉的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竟然看到徐孟飛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一定是幻覺,有些迷醉的赤玉是這麼想的!

  赤玉搖了搖頭,手指指著徐孟飛的腦袋,呵呵一笑道:「你……怎麼有兩個腦袋……好奇怪哦,我的頭也好暈!」

  赤玉雙頰酡紅,醉眼迷人,吐氣如蘭,徐孟飛不由的將赤玉抱起來,大步的走到了床前,將赤玉放在床上,他強裝而高大的身軀也壓上了赤玉。

  他深沉的眼眸,帶著複雜的情緒,望著醉態可掬,雙眼沒醉的赤玉,他只想狠狠的要她。

  這個女人,不管是他唾棄的,還是想狠狠折磨的,他只知道今夜佔有他要她在他是身下臣服,嬌喘呻吟。

  他要佔有她的人還有……心,心,心,他想要佔有她的心!

  徐孟飛也為自己這樣的想法吃了一驚,隨即又自欺欺人的否定,告訴自己他只是想佔有她的身體。

  此刻的赤玉迷迷糊糊的,她感受的到徐孟飛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可是她的意識不清晰,意志力也不集中。

  神遊的思緒努力的抓回,低喃道:「嗯……我要救人,讓我去救人……初沉……,我要去幫他。」

  徐孟飛聽著赤玉的低喃,心更是一沉,冷冷的道:「休想再去見那個男人!」

  他的手毫不客氣的去褪赤玉的衣衫,赤玉下意識的保護著自己的身體,卻是敵不過徐孟飛的大力。

  幾下子,衣衫盡去,泛著酒紅的肌膚,暴露在冷冷的空氣中,卻也讓徐孟飛的眼中更是染上一層的酒醉之色。

  他滾燙的手掌撫上赤玉的渾圓,眼光灼灼。

  「初沉……。」赤玉記得自己的目的,是想求徐孟飛不要干涉自己去幫助初沉。

  可是她的低喃,卻引來了徐孟飛的不悅,他伸手,利索的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壯的身軀,大掌掰開赤玉的雙腿,讓自己昂揚的慾望,對準了他魂牽夢繞的幽穴。

  望著迷醉的赤玉,他感覺自己也醉了,這些天隱忍的慾望,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出來。

  他思念這幅讓人銷魂的身體,渴望進入她,貼近她柔軟的肌膚,讓她帶給自己無窮的快感,那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無法得到的滿足,只有眼前這個從來不向他馴服的女人身上,那種快感才會如潮水般的侵入他的身體。

  可是此刻眼前這個女人卻在呢喃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心中在酒醉的時候,也不忘牽掛著別的男人。

  徐孟飛的嚴重串起一陣火苗,不知道是慾望之火,還是怒火,他毫不溫柔的挺身,將那渴望已久的慾望,挺入了赤玉娜依然乾澀的甬道。

  因為痛,赤玉秀氣的眉皺了起來,口中也發出了細碎的呻吟聲,睜開迷醉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望了一眼徐孟飛,卻又合上。

  濃烈的酒,讓她意識混沌,可是身體卻清楚的感覺到徐孟飛的巨大,在她體內那種一樣的感覺。

  通過後的麻癢!

  徐孟飛早已經隱忍不住,也不想隱忍,口含住赤玉挺立的渾圓,下體開始在赤玉的體內抽送著。

  狂野而有力,兩具肉體激烈的碰撞著,激起了無數絢麗的光芒,冬日裡,兩人卻是汗水交融。

  情迷,心迷,只是他不自知!

  …………………………………………………………………………

  早上,赤玉被一陣頭痛痛醒來,痛苦的睜開雙眼,芊芊玉指清撫自己的額頭,迷茫的望著四周,奇怪,自己怎麼會在威遠閣,頭為什麼好痛。

  赤玉晃晃頭,腦海中也想起了昨夜,她被徐孟飛招來寢室,原本想藉著機會,求徐孟飛答應她可以幫助初沉,可是後來,後來……滾燙的胸膛,溫熱的唇,還有辛辣的酒。一幕幕臉紅心跳的景象瞬間回到了赤玉的腦海裡。

  昨夜她好像是醉了,雖然具體的事情記不清了可視模糊的幾億還是有的,赤玉呆呆的想了一會兒,心中猛然的想起初沉,心中又焦急起來。

  不知道他的傷嚴重嗎?若是她今天出不了府,那麼今晚初沉他怎麼辦?

  赤玉也顧不上呼喊丫鬟,尋找自己被徐孟飛仍在一邊的衣服,穿戴妥當,出了威遠閣。

  這會兒,徐孟飛該是去上朝了,赤玉心中疑惑,徐夢飛是怎麼知道她昨天去了初沉那裡的,難道是府中的人跟蹤她然後告訴了徐孟飛,可是她出府的時候很小心,應該沒人發現她去了哪裡,那徐孟飛為什麼會找到她?

  赤玉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有再去深想,她要想辦法出府去,即便是知道這樣會惹徐孟飛不高興,她也顧不得了。

  剛剛邁出威遠閣的門,兩個等候在外面的丫鬟,忙福身行禮。

  其中一個丫鬟道:「夫人您醒啦,恕奴婢失職知罪,沒有及時服侍夫人。」

  「沒關係,你們下去吧!」赤玉說完,邁步離開。

  卻被另一丫鬟擋住了去路,小丫鬟急急的道:「夫人要去哪裡?」

  赤玉楞眼瞧了一眼那丫鬟,恫嚇到,主子去哪裡,也要和你交代?」

  那丫鬟跪在了地上,低著頭有些恍然的道:「奴婢不敢,只是將軍臨走的時候,吩咐了,不讓夫人離開威遠閣半步,不然……。」

  另一個丫鬟也跪下道:「將軍吩咐,夫人若是是出去了,就打斷……打斷夫人的腿……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請夫人恕罪!」

  赤玉無奈的道:「算了,起來吧,既然是將軍的命令,我也不為難你們,只是我的衣服髒了,你們兩個幫我去那件衣服過來,也順便將早膳端來威遠閣!」

  「是奴婢們這就去!」兩個丫鬟低聲回答,福了福身便忙活了。

  赤玉則毫不猶豫的向後門的方向走去,後果她已經顧不上了!

  她去,會將軍府頂多被徐孟飛懲罰,若是她不去,初沉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啊,所以她選擇區!

  赤玉來到後門,看到一個男僕手在哪裡,赤玉走了過去。

  那僕人向赤玉請安道:「奴才給夫人請安。」

  赤玉輕聲道:「不必多禮。」說著人也向外走去。

  那僕人忙攔住赤玉的去路到:「夫人請留步,將軍吩咐了,沒將軍的允許不准夫人出去。」

  赤玉擺出了做主子的架勢,喝道:「讓開,我要出去!」

  僕人搖頭道:「夫人,請恕罪,奴才只是個下人,您就別為難奴才了!」

  赤玉心中焦急,萬一徐孟飛下朝回來,她想出去更是不肯了,只有用強的了,赤玉一掌拍向那僕人。

  僕人不防,被赤玉一掌擊倒在地,雖然有些疼卻也不至於受傷,赤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僕人道:「得罪了!」說完人也走了出去!

  …………

  赤玉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初沉的住處,敲開了門扉,開門的是洪峰,看到了赤玉來,不由的呼喊道:「玉姑娘!」

  赤玉點頭,進入了院子,邊走邊問道:「初沉他怎麼樣了!」

  洪峰有些擔憂的道:「我已經找大夫開了藥,不過要修養些日子!」

  「他還在睡著嗎??」赤玉頓下了腳步。

  洪峰搖頭道:「沒有,主子一夜都在擔心玉姑娘,再加上傷痛,一夜未眠。」

  赤玉皺了下眉,到:「進去看看吧!」

  洪峰點頭,兩人一起進入了梅花居。

  初沉早已經聽到了赤玉的說話聲,從床上下來,正走到了內室通往外廳的門口。

  出城望著進來的赤玉,那柔媚的小臉有著對他的擔憂,而他也為赤玉擔憂,不禁的道:「玉兒,你怎麼來了,這樣出來沒關係嗎,他昨天有沒有對你……有沒有將怒氣發洩在你身上啊!」

  赤玉聽著初沉的殷殷問候,望著初沉有些蒼白的臉,心中卻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臉色有些羞澀,可是隨即她拂去心中的羞澀,對初沉到:「我沒事,別擔心,你進去坐下吧,我為你畫符!」

  初沉自然地牽起了赤玉的手,向裡面走去,洪峰則守在了外室。

  想前兩次一樣,赤玉為初沉畫了符,也交代初沉盡快的找到下,這樣才能治本,一次性解決。

  赤玉心中打算著,若是不行的話,只好請師父她老人家出紫竹林一趟……只是師父不知道有沒有去雲遊。

  赤玉喂初沉做好了一切,向初沉告退,初沉卻拉住了赤玉低聲道:「玉兒,我的痛算不了什麼,不要為我擔心, 我不想因為我的痛,而讓你痛,我會想其他辦法,不要為了我讓你自己受到傷害!」

  赤玉微微一笑道:「不要擔心,我沒事,你也看到了,昨天雖然他在發怒,可是我今天還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啊,不過我真的要走了,明天我再過來,你要保重自己!」

  初沉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對赤玉道:「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只是你……。」初沉說到這裡沒有在說下去,其實他鄉告訴赤玉,他恨自己的無能,無法保護赤玉,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保護赤玉,論武功他不是那個男人對手,而他和赤玉不過是認識幾天的熟悉的陌生人,雖然他的心在第一次見到赤玉的時候,就被滿滿的佔據了。

  可是該保護她的人是她的夫君才對,可是她的夫君卻在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初沉內心有心失落,最後的話,咽進肚子裡,苦澀一笑道:「早點回去吧。」

  赤玉點頭,然後離開了初沉的住處,向將軍府的路走去。

  將軍府

  赤玉腳踏入大門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壓抑而死寂。

  原本守著後門的僕人也不再了,甚是奇怪!

  赤玉走進去,內心忐忑的向暖心閣走去,可是她卻發現,暖心閣的門口,聚滿了人。

  好像府裡的人都擠在了暖心閣門前。

  赤玉快走了幾步,對上了站在門口的徐孟飛那雙冷酷而帶著怒氣的雙眼。

  他的面前丫鬟僕人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吭,兩個丫鬟和一個男僕被繩子捆綁著跪在那裡瑟瑟發抖,那不正是早上要服侍她的兩個丫鬟嗎?還有那個守門的男僕!

  而徐孟達旁邊還有幾位妾室。正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望著她,赤玉第一反應這樣的場面是為了她嗎?

  徐孟飛見到回來的赤玉,心中的怒氣更是旺盛,想著赤玉為了那個男人,竟然違背他,心中那種怪異莫名的情緒又出來作怪。

  他也沒有搭理赤玉,只是對著身旁低著頭站在一邊的張旭道:「將這幾個沒用的奴才給我拉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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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7:09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63章 斷腿

  張旭仰起頭望了一眼徐孟飛那鐵青的臉,轉身對著幾個男僕道:「你們幾個,將人帶下去!」

  「將軍饒命啊,將軍!」兩個丫鬟哭喊起來,淚珠兒早已經打濕了臉頰。

  那個男僕聽到徐孟飛的話,也癱坐在地上,眼中一片呆滯!

  赤玉走上前去,望著徐孟飛,急急的道:「這是做什麼,他們做錯什麼!"

  徐孟飛暴戾的眼睛森冷的望著赤玉道:「將軍府不需要沒用的飯桶,而你,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忘記了我說的話嗎?」

  赤玉臉色有些慘白,卻毫不示弱的道:「是,我記得,你告訴我再出去的話,就打斷我的腿,可是這與他們無關,你要是懲罰,或者發洩你的怒氣,有我一個人承擔就是了,不必將怒氣發洩在他們身上。」

  徐孟飛怒道:「既然記得我的話,你還違抗!」

  赤玉不覺得自己有何錯,凜然的道:「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徐孟飛望著赤玉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生氣的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給我打斷她的腿!還有那幾個沒用的廢物,給我拉下去,砍了!」

  「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兩個丫鬟喊著,希望能免於一死。

  赤玉焦急的道:「事情是因為我而起,你有什麼怒氣衝我發好了,放過他們。」

  徐孟飛看著赤玉,怒道:「我就成全你!」

  跪在人群中的巧兒望著赤玉,擔憂極了。

  徐孟飛只要一想到赤玉和初塵那親密的樣子,怒氣就一節一節的高昇,生氣的同時,好似心裡在擔憂著什麼,最後想不通自己這樣的心情,只好轉化成無窮的怒氣,冷酷的道:「好,你可真是不怕死,為了那個男人,你是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動你,你才這樣無視我的命令,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還反了!」

  赤玉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生氣的道:「你真是自大的無藥可救!」

  徐孟飛喊完,卻沒人敢動手,徐孟飛指著一個護院道:「你去,敢違抗的我要了你的命!」

  那個護院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道:「將軍......真的要......"

  徐孟飛怒眼一厲,凶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嚇得那僕人不敢吱聲。

  從護院的手中接過的一根棒子向赤玉走近,赤玉的雙眼帶著怒火和心死的光芒,注視著徐孟飛。

  巧兒則站了起來,護在了赤玉的身前道:「求將軍開恩,不要打夫人!」

  「給我將這個丫頭拉開!」徐孟飛冷冷的吩咐完,兩個丫鬟上前將巧兒硬是拽開,巧兒急得哭了起來。

  那個僕人搶起了棍子,狠了狠心對赤玉道:「夫人得罪了!」說著閉著眼,揮向了赤玉的一條腿。

  「啊!」棍子毫不留情的落在了赤玉的腿上赤玉也發出了一聲慘叫聲,跌倒在地上。

  頭上因為痛而冒出了細細的汗水,臉上瞬間慘白,她眼帶著冷冷的恨,望了一眼徐孟飛,身子也軟軟的倒了下去,痛到失去了意識!

  徐孟飛在看到赤玉的眼神後,心不由的怔了一下,臉部的肌肉跳動了一下,隨即怒吼道:「都給我滾!」

  她就是不求饒,寧願被打,也不向他求饒,也不放棄去見那個男人!

  徐孟飛一聲爆吼後,跪了一地的人急急忙忙的起身,全部飛快的離開了這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地方。

  只有巧兒撲了過去,將赤玉抱起來,急急的呼喚著:「夫人,您醒一醒,醒一醒。」

  可是赤玉卻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的反應。

  徐孟飛怒氣的身影帶著複雜的情緒,也離開了暖心閣,不聽話的人,就該受到懲罰,誰也不能例外!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這一棍子打掉的什麼,後果又是什麼。

  赤玉和巧兒就在這寒冷的空氣中,沒有人管,巧兒哭的死去活來,又不敢動彈赤玉,怕她的腿傷會跟嚴重。

  無奈之下,巧兒還是小心的將赤玉背起來回到了暖心閣,然後找了大夫來,為赤玉接骨,大夫的一個動作,讓痛暈過去的赤玉又痛的醒了過來。

  因為疼痛她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了,她虛弱的樣子在床上,忍受著劇烈的疼痛,腦海中卻翻滾著從小到大發生的一切。

  錦哥哥的退婚,然後是莫名其妙的賜婚,嫁給了徐孟飛這樣暴虐而又陰晴不定的男人,身心忍受著暴虐的對待。

  她只是想做一個遵循禮節的女人,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多少次的疼痛後,她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將軍府,可是總是會放不下那個念頭,自己被退婚,已經讓家人蒙羞了,若是再這樣離開,宰相府的顏面怕是丟盡了,被世俗纏繞的她,總是無法免俗。

  可是這樣的對待她還能忍受多久,她真的不知道,只是心中有兩個念頭徘徊著,死亡或是逃離。

  赤玉渾渾噩噩的想著,也再度的迷睡。

  大夫的離開,和巧兒的擔憂,她都看不見了!

  赤玉再度的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她好像被所有人拋棄了。

  她的家人應該知道她受得苦吧,可是他們一定想著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受苦,也要忍著。

  出嫁從夫,這句話,娘親告訴過她很多次了,她多麼期盼此刻有個貼心的人能用溫暖的胸膛抱著她。

  溫暖她的心也溫暖她的身體,想念娘親的懷抱,可是即便是娘親來了,最多也是以淚洗面,然會告訴她做女人要認命。

  燭光搖曳,巧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傻丫頭,不冷嗎?赤玉正要呼喊巧兒,卻看到窗戶一開,一道黑色的身影,飄逸飄入。

  赤玉沒有驚叫,也沒有動彈,只是用她寫滿憂傷的眼睛望著那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玉兒!」黑衣人望著虛弱的赤玉,心疼的喊了一聲。手也揭下了蒙面巾。

  赤玉心一驚,是初塵!

  巧兒也聽到了動靜正要醒來,卻被初塵一伸手,點了睡穴,繼續昏昏睡去。

  初塵急急的走到了赤玉的身邊,有些痛心的道:「他打了你是不是。」

  赤玉苦苦一笑,看來,她被打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了,可是為什麼家人都不來看她一眼。

  赤玉有些難過的說:「初塵,你不該來!」

  初塵坐在赤玉的床沿輕輕的掀起赤玉的被子,看到了赤玉已經被大夫固定起來的腿。

  他的心被揪的緊緊的一陣陣的疼痛,他長臂一攔,將赤玉摟進懷裡,心疼的道:「玉兒,是我拖累你了,讓你受這樣的苦,一定很痛!」

  赤玉蒼白的一笑道:「是很痛很痛!」

  感受著初塵的憐惜,彷彿又回到了那些夢裡,她受到傷害的時候,初塵溫柔的眼神,疼惜的親吻。她原來也只是個平凡的女人,需要一個人來疼愛自己,憐惜自己。

  可是她需要的一切,卻是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帶給自己的,而那個原本該是她人生中最親密的男人,帶給她的卻只有痛!

  德錦帶給她的是心的疼痛,而徐孟飛帶給她的身體的疼痛。這兩種痛,讓她的心支離破碎。

  初塵輕柔的道:「玉兒,我帶你走,離開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赤玉怔了一下,搖頭道:」不......我不能這樣做,那樣我會被人唾罵,我的家人也會被人恥笑......」

  初塵俊逸的臉上是對赤玉的心疼,低低的道:「玉兒,難道你捨不得他嗎?或者你就這樣的生活下去嗎,世人的眼光真的那麼重要嗎?在意那些做什麼,難道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和幸福來的重要嗎?」

  赤玉輕輕的推開初塵道:「初塵,我沒有捨不得他,只是我的心,已經沒有了,我什麼也不能給你,或許我會離開這裡,但我不會和你走!」

  初塵心痛了一下,卻柔聲道:「玉兒,我懂你的心,我不會求你愛我,但是請讓我保護你,就算是我對你救命之恩的報答,可是不要拒絕我對你的那份喜歡,我帶你走,然後回到我的國家,那裡沒有人認識你,你可以重新快樂的生活下去。」

  赤玉的內心掙扎著,離開這裡,自由的飛翔,是多麼讓人嚮往,赤玉望著初塵那絕美的臉,輕聲道:「讓我想想......初塵,我的心好亂,你身上有傷,你先回去好嗎!」萬一被徐孟飛發現初塵在這裡,不管是她還是初塵都沒有好結果。

  初塵妖媚的眼眸露著溫柔疼惜的目光望著赤玉,白玉般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赤玉的臉頰,輕柔的道:「你要保重自己,明天我再來看你!」

  赤玉搖頭想阻止初塵再來,可是卻被初塵修長的手指點住了朱唇,初塵歎息道:「別擔心,我的傷不礙事,我會小心,不讓人發現!」

  初塵說完,毫不猶豫的在赤玉唇上,印上了輕柔的一吻,然後悄然的離開。

  留下了滿腹心思的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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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7:31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64章 行動

  初塵離開後,赤玉不知不覺又迷迷糊糊睡著了,似乎又做夢了,夢到了諄諄教導的師父,娘親溫暖的懷抱,還有一張年輕俊朗的臉,喊著她玉兒妹妹,是她的錦哥哥,可是為什麼他微笑的臉,瞬間變成了嫌惡的臉,轉過身不再理他,她急急忙忙的呼喊著錦哥哥,終於錦哥哥轉過身來,可是那張俊朗的臉,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徐孟飛,滿臉的冷酷,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彷彿要撕碎了她!

  她後退著想要逃離,卻依然被他抓住,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她掙扎著,想要呼吸,她不想死,不想,可是她越來越覺得呼吸離她遠去,意識也開始混沌,她要死了嗎?

  耳邊似乎有人在焦急的呼喊,可是她醒不來,只有讓黑暗淹沒了她。

  ……

  巧兒望著昏迷不醒的赤玉,高燒不退,焦急的喊著赤玉,可是赤玉只是無意識的呢喃著。

  巧兒端著湯藥,卻喂不進赤玉的口中,餵進赤玉口中的藥汁全數的吐了出來,無助的巧兒低低的哭泣起來。

  「怎麼辦,夫人她根本就喝不進藥去,大夫您想想辦法!」

  大夫也無奈道:「只能多喂幾次,總有些藥汁可以進入腹中的!」

  「哦!」巧兒繼續扶著赤玉,往赤玉口中灌著湯藥,可是依然無濟於事。

  大夫搖搖頭道:「老夫先走了,能不能退燒要看夫人的造化了,記得多喂幾次藥!」

  巧兒哽聲道:「多謝大夫,大夫慢走!」

  大夫慢慢的走了出去。

  就這樣,巧兒陪著赤玉,不斷的餵著赤玉喝下一些湯藥,一夜都沒有合眼。

  天微亮的時候,巧兒正端著熱好的藥,向赤玉床邊走去的時候,看到赤玉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巧兒一陣的欣喜,忙坐在赤玉身邊,將赤玉扶起來,靠在她懷裡,帶著驚喜的哭泣,高興的道:「夫人您可醒了,來喝點藥。」

  赤玉虛弱的道:「巧兒!」

  「夫人,奴婢在這兒呢,您儘管吩咐!」

  赤玉低低道:「我死了嗎!」

  「夫人您沒死,您在發燒呢,這是退燒藥,喝了會好一點!」巧兒說著將藥碗放在了赤玉的唇邊。

  赤玉皺了一下眉,她沒死,原來她還要將痛苦延續下去,不!她不要這樣活下去,想著沒有猶豫的將湯藥喝了下去,她要快些好起來。

  喝完了藥,赤玉低低的對巧兒道:「巧兒,服侍我更衣,我要出府!」

  巧兒擔憂的道:「出府,夫人您現在的身子,還是在家休息的好,再說您都這樣了還要去哪裡,將軍也不會讓您出去的。」

  赤玉露出一抹淒美的笑道:「你說的對,巧兒,麻煩你幫我做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夫人您吩咐吧!」巧兒說著也將赤玉放平躺下,將手中的藥碗也放在桌子上。

  赤玉從枕下拿出一塊玉珮,遞給巧兒道:「拿著這個信物,去皇宮,去找公主,呈稟公主,就說我想見她一面,本想著親自進宮的,可是身體不便不能親自去見駕……。」

  巧兒雖然不知道赤玉在這個時侯見公主會有什麼事,可是她還是對赤玉道:「奴婢懂了,這就去!」

  「謝謝你巧兒!」赤玉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心一陣的酸痛,想不到,最需要人的時候,守在身邊卻是一個小丫頭,她的親人呢?為何都不願意來看她一眼,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赤玉眼眶微熱。

  巧兒拿著信物來到了皇宮,憑著信物巧兒見到了靈兒,也就是雲羅公主。

  第一次來到皇宮,而且所見的還是公主,巧兒難免的有些膽怯,可是為了赤玉,她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被一個太監帶到了雲羅宮,巧兒見到了公主。

  「奴婢叩見公主千歲千千歲!」巧兒邊說邊行著大禮。

  靈兒銀鈴般的聲音響起道:「你家主子讓你來有何事?」

  巧兒低著頭,回稟道:「回稟公主千歲,奴婢的主子,想請公主移尊將軍府,見公主一面,原本主子不想勞駕公主的,可是主子斷了腿,無法前來,所以就差奴婢來叩請公主!」

  靈兒一急道:「你說什麼,你家主子的腿斷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斷腿呢?」

  巧兒聽到公主的聲音有些怒氣的味道,忙叩頭道:「公主,這本是奴婢家主子的私事,奴婢不方便說,還請公主贖罪,請公主大發慈悲,見見主子吧!」

  靈兒從貴妃椅上起身道:「好了你起身吧,你家主子對本宮有恩,本宮豈有不見之禮。」

  巧兒欣喜的道:「奴婢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靈兒這次是大搖大擺的,請示了太后,說是想出宮去找赤玉,順便散心,得到太后的允許,坐著轎子,舒舒服服的來到了將軍府。

  而此時,徐孟飛還被皇帝留在御書房,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轎子在將軍府門前落下,一個宮女做了門子,府中人得知公主來訪,均是吃驚萬分,府中上下全都來迎接公主的駕到。

  靈兒不想與這些人費時,直接讓他們迴避後,由巧兒帶著來到了暖心閣。

  一起跟來的幾個宮女還有一個太監,留在了外室,巧兒則跟隨著進入了內室,兩人看到赤玉穿戴整齊,坐在床上。

  可是誰都看得出此刻的赤玉多麼痛苦,難受,臉上蒼白的像鬼一樣,雙唇沒有一點血色。

  赤玉見到公主,慢慢起身要向公主行禮,卻被靈兒阻止。

  「徐夫人免禮了,身子不舒服就不要這麼多禮數了!」

  赤玉卻不顧靈兒的阻止,依然小心翼翼的跪下來,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輕聲道:「公主能來已經是讓奴婢受寵若驚,這禮是一定要行的。」說著向靈兒叩頭。

  靈兒不忍的道:「起來說話吧,你的腿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是不是將軍那些個小老婆做的,要是她們欺負你,本宮幫你出氣!」

  赤玉搖頭道:「多謝公主的關愛,奴婢的腿傷和她們無關,這次勞駕公主,奴婢是有事求公主!」

  「有什麼事你說就是了,能幫的本宮一定幫!」

  「求公主帶奴婢出府,見皇上一面!」

  出府是什麼難事,還要這麼慎重,靈兒看著這樣的赤玉,心中也覺得不對勁,伸手扶起赤玉道:「坐下說吧!」

  ……

  赤玉求靈兒帶著她出府,然後進宮見皇上一面,靈兒不解的問:「不知道徐夫人見皇兄有什麼事嗎?」

  赤玉眼光閃動,露出一抹嚮往的笑容對靈兒道:「奴婢要向皇上討要那個願望!」

  「願望?」

  「是!那是皇上給奴婢的一個承諾,現在的奴婢很需要那個承諾!」

  靈兒想了一下道:「好吧,徐夫人開口,本宮自然會幫忙的。」

  「多謝公主!」赤玉欣喜。

  靈兒一笑道:「來人呀!」

  幾個宮女一起進來,問道:「公主有何吩咐!」

  「扶著徐夫人,移駕回宮!」靈兒看似天真,卻也知道赤玉有難言之隱,不然她不會輕易開口求人,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請她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兒一聲令下,其中兩個宮女走到了赤玉身邊,將赤玉扶起來,靈兒率先向外走去。

  赤玉被扶著也向外走去,巧兒也跟著除了暖心閣,一行人來到門口的時候,張旭和兩個僕人正守在門口,見到靈兒忙下跪行禮道:「恭送公主千歲!」

  「起身吧!」

  「謝公主!」

  三人恭恭敬敬起身,低頭站立在一邊。

  靈兒在另外兩位宮女攙扶下,正要同赤玉一起離開,卻聽到張旭道:「夫人,您身子不適,將軍吩咐,要您在府中好好休息!」

  靈兒聽著張旭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厲聲道:「怎麼,本宮請徐夫人去府中做客,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將軍回來了你就告訴他,人是我雲羅公主帶走的!」

  「奴才不敢!」張旭惶恐的又跪在了地上。

  「哼,我們走!」靈兒說完,大步的走出了門外。

  赤玉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公主讓赤玉和她同乘一轎,向皇宮走去。

  可是剛離開將軍府門口,赤玉向公主請求,要先去另外一個地方,她告訴公主是去救人。

  靈兒想著自己被赤玉所救難道又是有妖怪什麼的,也來了興趣,不由的道:「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不過你現在身子很虛弱,能抓妖嗎?」

  赤玉微微搖頭道:「這次和公主那一次不同!」

  「那就是說,和妖有關係了?」

  赤玉點頭道:「嗯,有些關係!」

  「好啊,我們現在就過去!」公主坐在轎子裡,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公主的指示下,轎子按著赤玉說的路線向初塵家走去。

  …………………………………………………………………..

  巧兒攙扶著赤玉,和靈兒一起走進了院子裡,而宮女和太監則在門外等候。

  洪峰和初塵早已經聽到院子裡的人聲,從梅花居裡走了出來,初塵看到此刻虛弱的赤玉,心疼難忍,不由的走近赤玉,想扶住赤玉,想將柔弱的赤玉擁抱在懷裡。

  她都成這樣了卻還記掛著他,初塵不顧一切的將赤玉摟進了懷裡,將她打橫抱起來,向梅花居走去。

  赤玉驚叫了一聲,想讓初塵放她下來,想告訴他那是公主,要行禮,可是初塵眼中只有她。赤玉從初塵的眼中看到了內疚,心疼和憐惜的神色。

  「初塵放我下來,有貴客在!」這樣被初塵抱著不放不被誤會才怪。

  「你的腿都成這樣了,我不放!」初塵難得的這樣厲色,說著人也來到了梅花居。

  靈兒和巧兒都疑惑極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初塵眼中對赤玉那關愛和愛戀的情緒。

  這是個什麼樣的男子,風神如玉,卓爾不凡,那種俊美彷彿是透徹而不真實的。

  靈兒的注意力全都被初塵和赤玉勾去了,在她的心裡,赤玉也是這般的女子,美麗而不染世俗,仿若仙子。

  下意識的靈兒覺得初塵和赤玉應該是一對神仙眷侶,可是赤玉是徐孟飛的妻子,自己有些多想了。

  而巧兒心驚,太不對勁了,難道將軍的怒氣不是莫名其妙的爆發的,而是真有其事?

  幸好洪峰在那裡,對公主和巧兒解釋道:「我家公子受了妖蠱,是玉姑娘救了我家公子,公子現在身子不好,需要玉姑娘的幫助。」

  巧兒聽了洪峰的話,連連的罵自己,怎麼可以那樣想自己的主子。巧兒突地想起了什麼忙對洪峰道:「這位是公……。」

  巧兒的嘴巴,被靈兒及時的摀住。

  靈兒挑挑眉,望著洪峰道:「我是靈兒,你叫什麼!」這樣美麗的地方,還有這樣像仙子般的人,若是再行那些繁瑣的禮數也太褻瀆了這裡。

  洪峰在靈兒的目光下,俊臉居然有些微微泛紅,拱手道:「小人洪峰!兩位姑娘請裡面坐吧!」

  靈兒看到洪峰的表情,毫不顧忌的道:「大男人還會臉紅,真好玩!」

  洪峰被靈兒這樣一說,更是不知所措,靈兒的眼睛彷彿是一個夜間的星星,閃閃發光。

  巧兒也不禁低頭輕笑,第一次見到男人會臉紅。

  而屋子裡,初塵一言不發,只是讓赤玉在他背上畫下符咒,赤玉不知道初塵在想什麼,只是覺得初塵在生氣而且赤玉也感覺到初塵的痛苦!

  在她畫完符咒的時候,初塵轉身帶著一股傷痛,緊緊的抱住了她,卻不發一語。

  赤玉不知道,其實那一刻,初塵在暗暗的告訴自己,他要帶走玉兒。好好的小心翼翼的保護她愛護她。

  ……

  赤玉在初塵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她已經為初塵畫好了符咒,準備離開了。

  赤玉和靈兒一起離開了,匆匆來又匆匆去。

  ……………………………………………………………………….

  皇宮。御書房。

  「你說,你要個自由身!」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睛望了一下赤玉。

  「是,奴婢請皇上下令,讓徐孟飛寫一紙休書給奴婢,或是皇上您下一道聖旨,除去奴婢的婚事,皇上曾經許給奴婢一個願望不是嗎?」因為腿傷,赤玉被皇帝恩准,坐在一張椅子上。

  「怎麼難道對朕賜的婚事不滿意嗎?」皇帝一臉的威嚴看不出是喜是怒。

  赤玉鎮定的道:「奴婢並沒此意,只是奴婢不配做將軍的妻子,奴婢只是想要這樣一個願望,請皇上成全!」

  皇帝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門外一陣嘈雜聲,隨即看到服侍他的太監一臉的惶然,走了進來,行禮道:「皇上,虎將軍在外求見!」

  剛走了又來了!

  皇帝鬆了口氣道:「宣他進來!」

  「是!」

  那公公退了出去,徐孟飛走了進來,行了君臣之禮後,皇帝沉聲問道:「愛卿來所謂何事啊?」

  徐孟飛看了一眼赤玉,道:「臣是來接臣妻回府的!」

  赤玉一臉的平靜從椅子上起身,不顧腿上的疼痛,跪在了皇帝面前道:「皇上,金口玉言,請皇上兌現那個承諾,奴婢感激不盡!」

  赤玉已經疼出了一身汗來。

  皇帝皺眉道:「你來的正好,徐愛卿!」

  「微臣在!」

  皇帝正色的道:「朕命你休了明赤玉,給她一紙休書,讓她下堂!」

  徐孟飛也跪下道:「請皇上恕罪,微臣不能遵命!」

  皇上盛怒,手一拍案桌,怒道:「你想抗旨不成!」

  徐孟飛冷冷的道:「皇上,這是微臣的家事,請皇上讓微臣自行解決!」

  「你想抗旨不成嗎?」皇帝微怒。

  「臣不敢,請皇上息怒!」

  「你死也不肯寫休書!」

  「是!」徐孟飛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皇帝祥做頭疼的樣子對赤玉道:「明赤玉,朕的命令已經下了,你的願望朕也給了,你們回府自行解決,朕定不會過問此事,不會辦你們個藐視皇權。」

  「皇上!」赤玉急急的呼喊。

  「好了下去吧,朕乏了!」

  「微臣告退!」徐孟飛分明就沒把皇帝放在眼裡,行禮起身後,將赤玉拽了起來,用健壯的手臂挾著赤玉的腰肢離開了御書房。

  而皇帝望著離去的徐孟飛,眼中露出兩道凌厲的光芒!

  ……………………………………………………………………

  徐孟飛將赤玉帶回了將軍府,將赤玉放在了床上,望著赤玉冰冷沒有表情的臉,他森冷的道:「以後不要做這樣的蠢事知道嗎?」

  赤玉別過臉去,不去理會徐孟飛的話,可是徐孟飛卻用手捏住赤玉的下顎,讓她的臉揚起來,與他對視著。

  赤玉低低的道:「為什麼不放過我!」

  徐孟飛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對赤玉道:「我用過的東西怎麼可能再讓別人碰!」

  赤玉望著徐孟飛那可惡的臉,崩潰的吼道:「這樣你快樂嗎?這就是你生活的樂趣嗎?我為你感到可悲!」

  「住口,我的生活不用你來評判,老實的給我做你的將軍夫人,不要再惹怒我,不然斷的不是一條腿,知道嗎?」徐孟飛說完鬆開了赤玉的下顎。甩袖離開。

  跟隨在後回來的巧兒,看到徐孟飛怒氣沖沖的出來以後,便進入了暖心閣,看著臉色發白的赤玉,巧兒跪在了赤玉的面前,擔憂的握住了赤玉的手,低聲道:「夫人您沒事吧,躺下來休息一下吧,折騰了一天一定累了!」

  常有聽著巧兒的話,也慢慢的躺下,不明白,徐孟飛為什麼那樣的猖狂,死也不寫休書,而皇帝對徐孟飛的縱容又是那樣的明顯。

  「奴婢去煎藥,在幫夫人把腿上的藥換一下!」

  巧兒說著下去了。

  赤玉則呆呆的躺在了床上,過了一會兒,巧兒端來了煎好的藥,讓赤玉服下,又弄了飯菜讓赤玉填飽肚子,雖然赤玉沒有胃口,可是看著擔憂忙碌的巧兒,還是象徵性的吃了一些。

  赤玉躺在床上,低低的對巧兒道:「巧兒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不,我要陪著夫人,萬一晚上有事,奴婢不在……」

  「巧兒聽我的話,下去吧!」赤玉的口氣不容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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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7:46 |只看該作者
  皇都篇 第65章 離開

  夜靜悄悄的,大家都酣睡著,沒有人知道將軍府正發生著什麼事,也沒人注意到,赤玉的悄然離開,她帶著對自由的嚮往,帶著對新生活的嚮往,離開了這座牢籠,她鼓足了勇氣,為自己活一次。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巧兒前來服侍赤玉,看到空空的房間才發現了不對勁。本來該躺在床上的赤玉不見了,桌上只留了一封信,巧兒急忙拿起信,她不認識多少字,只是認識自己的名字,信封上大大的兩個字,巧兒,那字跡是赤玉的,整日為赤玉收拾她的字畫,巧兒自然識得筆體,將信拿出來,卻不認識字,只見和信在一起放著的還有一張銀票。

  巧兒怔怔的想著,卻沒有驚慌,她知道夫人是走了,什麼也沒帶走,就那樣走了,或許走了也好,不用再受那麼多的苦,走了也好,只是沒有她侍候著,夫人渴了,餓了,不舒服了怎麼辦?

  巧兒不由的落下了淚水,心中總有一種不捨,自己一輩子能遇上這樣一個善良對自己好的主子也知足了。

  夫人走了她也不要待下去了,巧兒擦乾眼淚,將信收好,轉身出了暖心閣。

  她直接的出了將軍府,守門的人看著巧兒一個丫頭也沒攔著巧兒,讓她出去了。

  而巧兒也沒有告訴府中的人,赤玉不見了,既然赤玉決定離開,那麼府中的人晚知道一會兒,夫人走的就會遠一點。

  巧兒揣著信則向宰相走去,因為信上面有三個字也是她熟悉的,那就是宰相府。

  巧兒回來了宰相府,先去找了赤玉的娘親,燕娘,巧兒想著燕娘是赤玉的親娘,一定疼著赤玉的,將那封自己看不懂的信交給了燕娘。

  燕娘看了信,差點暈了過去,幸而被巧兒扶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燕娘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另一隻手苦惱的撫著額頭。

  「敢問夫人信上說的什麼。」巧兒將燕娘扶著在椅子上坐下。

  延年傷心又焦急的道:「玉兒說她要自由,她要自由的飛!」燕娘又是一陣的心疼,低低的問巧兒道:「巧兒你老實的告訴我,玉兒是不是過的很不好……。」

  巧兒一臉的低落,低低的回答道:「是的小姐一點都不好,總是受欺負,身體不是這裡受傷,就是那裡受傷,開始只是輕傷,小姐不讓奴婢說,可是後來這幾天,小姐被將軍打斷了腿,夫人這事兒都傳開了,您……不知道嗎?」

  燕娘聽著巧兒的話,掩面哭了起來,傷心的道:「我知道,我以為,只是夫妻間吵吵鬧鬧,怎會想到……。」

  「小姐要強,受了委屈也不說出來的……。」

  傷心的燕娘,突地擔憂的道:「哎,可是玉兒這樣一走,豈不是壞了名聲。」

  巧兒想著赤玉受得傷害,不由得道:「夫人,難道要小姐死在將軍府嗎……夫人您就不要怪小姐了。小姐那樣善解人意,不是到了萬不得已,定是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可憐的玉兒!」燕娘畢竟是心疼赤玉的,只是一個女人這樣不顧一切的走掉,以後怎麼生活。要是被宰相知道,一定少不了的暴怒。

  哎……

  早朝後徐孟飛回到了府中,今天的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原本想走向威遠閣的腳步,卻不由的來到了暖心閣,一切都是那樣的寂靜,寂靜的讓人心疑。

  徐孟飛一腳踢開了暖心閣的房門,他大步的走進了內室,看到空空的屋子,心一陣的窒息。

  赤玉呢,人呢?

  她的腿腳不便,不可能出去啊,她能去了哪裡,屋子裡什麼都沒有改變,只是少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恐懼油然襲上心頭,他大聲的吼道:「來人,人都死哪去了!」暴怒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慌亂,人也由暖心閣奔了出去。

  急促的腳步遊走府中的青石路上。

  「人呢都死哪去了?」徐孟飛邊走邊怒喊著。

  張旭急急得趕了過來,行禮問道:「將軍發生什麼事了!」

  徐孟飛眼中寫滿了慌亂,指著暖心閣的位置,焦急的問道:「人呢?人哪去了?」

  張旭瞭然,徐孟飛指的方向是赤玉的居所,定是在問赤玉哪去了,怎麼會不在暖心閣?

  張旭驚訝的道:「夫人沒在暖心閣嗎?」

  徐孟飛恨恨的道:「廢話,在的話我還用問你!」

  「夫人腿腳不便,應該不會走開的!」

  徐孟飛暴躁的道:「廢物,都是廢物,給我讓人去找,快去!」

  「是!是!奴才這就去找!」張旭急急忙忙的離開,卻又被徐孟飛一聲爆喝喊住。

  「服侍夫人的丫鬟呢?給我叫來!」

  「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張旭連連應答,忙去召集府中的人找赤玉。

  徐孟飛的心惶惶不安,又回到了暖心閣,或許赤玉在屋子裡,只是他沒仔細看。

  可是事實上赤玉不再屋子裡,屋子裡殘留著的,只是淡淡的藥味,還有屬於赤玉的馨香。

  徐孟飛環顧一周,卻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這個時候,張旭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喘著粗氣對徐孟飛道:「爺,奴才們找過了,沒有找到夫人,守門的人說,巧兒丫鬟,早上就出府了!」

  徐孟飛的心痛了一下,他意識到了赤玉是離開了,而且還是不自己一個人走的,她的腿……被斷,一個人怎麼走的出去,一定是和別人一起離開的。

  而那個人是誰呢,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徐孟飛心中疼痛莫名,她怎麼敢這樣離開,打斷她的腿也留不住她。

  他的心在痛啊,酸疼,可是卻也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明赤玉,你敢這樣的離開,徐孟飛的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施展輕功,向初塵的住處飛去。

  身影飄然的落在了開滿梅花的院子裡,徐孟飛陰騭的眼睛望著四周,人也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梅花居。

  這裡的安靜比的上暖心閣,沒有一絲他人的氣息,徐孟飛伸手,推開了那扇雕花的木門。

  空空的沒有人,赤玉一定是和那個男人一起離開了,一起離開了,你敢這樣背叛我,明赤玉,徐孟飛有些狂亂,胸口湧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眼神狂亂,一臉痛苦,此刻的徐孟飛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跌跌撞撞的出了梅花居,仰天長嘯一聲,梅花也跟著顫動,花瓣飄落在地。

  他的心慌了,亂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跟著別的男人走了,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

  他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一樣,腦海中總是迴盪著赤玉的音容相貌,倔強的她,溫柔的她,生氣的她,虛弱的她。

  可是她卻逃了,跟著男人逃了,逃出了他的囚禁,逃出了他的視線,也揪痛了他的心。

  狂亂的目光慢慢的露出了一抹陰狠,心中暗暗發誓,明赤玉你讓我心疼,是對我的懲罰嗎?

  我一定要找到你,讓我的心不再痛,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

  不管你走到哪裡,你都關冠著我徐孟飛的姓,你都是我的女人!

  徐孟飛滿心的複雜,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將軍府。

  一直焦急不安的張旭,徘徊在門前,看到神色有些不對的徐孟飛忙道:「將軍您沒事吧!」

  徐孟飛捂著心的位置,低低的道:「叫趙毅……周開給我去找人!」

  「是爺,您去歇著,奴才這就去辦。」張旭要扶著徐孟飛,卻被徐孟飛一把推開。

  張旭怔怔的望著徐孟飛離開的身影,歎息一聲去找周開和趙毅了。

  而徐孟飛則一頭栽在暖心閣赤玉睡過的床上,閉眼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徐孟飛轉醒,慢慢的坐了起來,看到的是趙毅和周開有些擔憂的臉。

  他的視線不由的向四周望了一下道:「人呢,找到了嗎?」

  趙毅道:「人不知去向!」

  徐孟飛不悅的道:「難道憑空消失了嗎?」

  「屬下們還在繼續尋找呢,一有消息就來稟報!」

  「去宰相府,把那個叫巧兒的丫頭給我帶回來!」

  周開道:「張旭已經去過宰相府了,相府也不知道,而且那個巧兒丫頭什麼都不知道,也被蒙在鼓裡,只是說夫人留下了一封信。」

  徐孟飛陰沉的道:「信呢!」

  周開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封信,遞給老人徐孟飛。

  徐孟飛接過信,心竟然有些緊張,和期待,他抽出信箋,看到上面只是短短的寫著:像鳥兒一樣自由的飛,像雄鷹一樣自由的翱翔,拋去痛苦和傷害,重新的去生活。娘親勿念!

  信被徐孟飛有力的手,緊緊的揉成一團,心也揪成了一團,她的去意是那樣的堅決。

  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深深的透露出,她有多麼討厭這裡,討厭這樣的生活。

  徐孟飛起身,對周開和趙毅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人!」

  「是,將軍!」

  徐孟飛一臉的陰霾,走到床前,伸手推開了窗戶,冷冷的風吹著他的臉。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發著幽幽的光芒,眼光閃爍著,卻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心中一次次的吶喊著,明赤玉,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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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8:02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66章 醫腿

  赤玉離開的第二天,消息便傳開了,赤玉跟著別的男人私奔了,而宰相明武也隨即對外宣稱,他沒有這樣的女兒,與赤玉斷絕父女關係。

  當這一消息也傳入了粉衣的耳中的時候,她真想大笑三聲,心中也頗為喜悅,她的威脅沒有了,赤玉這樣跟著初塵走了正中她的下懷。她的錦哥哥,目光不會再停留在赤玉身上,她的孟飛哥也不會再有機會愛上那個女人。

  可是她還沒高興兩天,就又聽到一個讓她轉喜為悲的消息,那就是徐孟飛向皇上告了假,要去尋找他的妻子。

  粉衣的心又極度不安起來,徐孟飛這一舉動,更讓她確定了赤玉在徐孟飛心中佔有不可忽視的地位,她恨,她後悔,怎麼沒有早點狠心解決了赤玉,以除後患。

  她恨赤玉,也恨徐孟飛,為何他的愛他的心,這麼快的轉移!

  而徐孟飛和德錦怎麼也想不到,粉衣會有這樣的想法。

  徐孟飛無法忍受赤玉的離開,他安排好了一切,踏上了追尋之路。

  未來誰也無法預料!

  赤玉在初塵和洪峰的精心安排下出了城,能安全出城,要多虧了洪峰的易容術。

  三人易容喬裝成販賣藥材的商人連夜出了皇都後,為了謹慎起見,三人在一座郡縣上,換了馬車,又重新易容成別的樣子。

  赤玉因為受傷,就打扮成富家公子的樣子,只要坐在那裡等著人侍候就好了。而初塵也掩去了他出塵的容貌,裝扮成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半點都不顯眼。赤玉和初塵扮作兄弟,而洪峰則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廝,繼續南行。

  赤玉的心其實是複雜的,這樣走了她的娘親……算了,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就不要再去顧慮了,赤玉告訴自己從今天後她要開心的面對每一天,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情。

  她的腿上有傷,在馬車裡,被初塵抱在懷裡,讓她在他的懷裡入睡,護著她,不讓馬車的顛簸再傷了她的腿。

  而初塵在決定帶走赤玉的那一刻,也為赤玉準備好了一切,因為要奔波,初塵找大夫將藥汁凝製成藥丸,讓赤玉口服,緩解疼痛,也備好了外用的藥材。

  赤玉窩在初塵的懷裡,迷迷糊糊的睡著,易容後的赤玉,看不出臉色的蒼白,閉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遮著眼睫,依稀還可以看到赤玉以前的樣子。柔軟的身子,像一隻貓咪一樣貪戀初塵懷中的溫暖,每每的初塵總是會想,哪怕馬車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是幸福的。

  自己傾心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懷裡,初塵覺得他的臂彎裡彷彿擁抱了所有,再無他求。

  一路奔走,已經是下午時刻,這時的他們已經奔走了三天,初塵決定在附近找一家客棧住下,再找個大夫為赤玉看一下傷勢,這個決定引起了赤玉的反對。

  赤玉的眼中滿是擔憂,低低的道:「初塵,我們出城才三日,我想他一定會找來,不會這樣輕易地讓我離開!」

  初塵握住了赤玉的柔荑,露出微笑道:「別擔心,我早已經僱人做了假象,一路向北而去,我猜如果他查到了我們的線索的話,現在一定向北去了,所以你不要擔心了,再這樣走下去你的身子吃不住!」

  赤玉擔憂的心才落了下來,點頭道:「也好,我們坐在車內不感覺什麼,洪大哥一定累壞了,那我們就住一晚再趕路。」

  正說著,馬車噶然停下,傳來了洪峰的聲音:「公子,我們現在到了易縣,不如就在這裡歇息一晚,明天在趕路。」

  初塵已經撩開了車簾,探出頭看到馬車的右側是一家客棧,便對洪峰道:「今天晚上就住這裡吧!」

  「是,小人這就去安排!」洪峰說完向客棧走去。

  而初塵也抱著赤玉下了馬車,向客棧走去,客棧的人並不多,除了掌櫃的和小二,只有幾個人正用著晚膳。

  只是大家的眼光都被初塵和赤玉吸引了過去,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大男人還被抱著。

  赤玉的手勾著初塵的脖子,也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初塵卻不以為意,洪峰已經和掌櫃的要好了兩間房間。

  掌櫃的吩咐小二道:「帶客人去房間!」

  小二一哈腰,對初塵他們三人道:「客官請隨小的來!」

  說著那小二做了個請的手勢,向二樓走去。

  初塵抱著赤玉上了樓,來到了其中一間客房,將赤玉放在了床上,對那小二道:「弄些上好的飯菜,在麻煩小二哥請個好一點的大夫來,我家兄弟腿受了傷,需要瞧瞧。」

  洪峰很配合的掏出了一錠銀子交給了小二道:「動作麻利點!」

  小二拿著銀子忙點頭道:「客官您稍候,馬上就來!」小二說完喜滋滋的出去了。

  乘著這個空檔,赤玉也為初塵畫了新符咒。

  過了沒多久,熱乎乎的飯菜端上來了,小二也請來了本地最有名的大夫。

  大夫為赤玉診斷後道:「這傷需要慢慢調養,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怎麼受的傷,以後怕是會落下殘疾。」

  初塵心一痛道:「大夫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減輕症狀?」

  大夫搖頭道:「腿骨生生折斷,就是醫術再高也無能為力啊,除非……。」

  初塵聽大夫話中有話,心念一動忙問道:「除非什麼?」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道:「離此地向東一百里處,有一座黑石山,聽先人們講,那裡有一種名叫【黑石花】的奇藥。」

  初塵心一喜道:「大夫的意思是,那花可以治療我家兄弟的腿。」

  那大夫點頭道:「傳說中是這樣的,不過醫書上也有著記載,黑石花,生與黑石山,形似蓮花,色為黑色,藥效獨特,可使斷骨復原,完好如初,乃仙家之物,還可以辟邪,妖魔之物無法靠近,不過年輕人,我看你還是別抱希望了,這裡很多人都想得到那神奇的【黑石花】,不過都是有去無回,黑石山險惡重重,去了也是送命。」

  初塵的眼中卻閃著希望的光芒,拱手對大夫道:「多謝大夫指點!」

  大夫點頭道:「老夫告退了!」

  「大夫慢走!」

  ……

  大夫走後,三人用過晚膳,洪峰去了隔壁的屋子,初塵為赤玉整理好床鋪,將赤玉抱著放在了床上。囑咐赤玉好好休息,正欲離去的時候,手卻被赤玉拉住。

  初塵坐在了赤玉的身邊,柔聲問道:「怎麼了?」

  赤玉搖頭道:「初塵,我不在乎我的腿以後會怎麼樣,我只在乎以後可以自由而快樂的生活,即便是腿瘸了,我也活的怡然自得。」赤玉從初塵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決定,她不要初塵去冒險,不要!

  初塵的手反握住赤玉的小手,輕笑道:「傻瓜,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赤玉焦急的搖頭道:「不!初塵,你若是去,我就再也不理你,我寧願被他抓回去。」

  初塵的臉色一變道:「我不准你這樣說,我不會讓你回到他身邊,再去受苦!」

  赤玉忙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可是我不想你為了我有危險,初塵答應我好嗎?」

  初塵將赤玉摟進了懷裡,低低的道:「好了,快點休息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那……那你今天晚上睡這裡」雖然這樣說有些難以開口,可是她想這樣看著初塵,不讓他去,她不相信初塵的保證。

  初塵聽到赤玉的話,卻邪魅一笑道:「是不是沒有我的懷抱,不習慣了。」

  赤玉輕輕脫離初塵的懷抱,為初塵這樣玩笑的話,有些赧然,輕斥道:「不正經,你還是回你的房間去吧!」

  初塵卻再度將赤玉摟進懷裡,認真的道:「別擔心了,好好的睡覺,養足了精神我們明天趕路,你不讓我去,我不去便是,如果你瘸沒人要了,剛好便宜我了!」

  赤玉聽著初塵半認真半玩笑的話,聞著初塵身上那清爽的味道,小心的開口道:「初塵我……可以真的做你的妹妹嗎?」

  初塵聽著赤玉的話心一痛,身子一僵,他明白赤玉的意思,最後幽幽的道:「只要你願意,我沒什麼不可以!」

  初塵說完,放開了赤玉,為赤玉蓋好被子起身道:「好了,睡吧。」說完初塵離開了赤玉的房間。

  赤玉望著初塵離去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她一定傷到了初塵,可是她真的不能給初塵什麼,早點講清楚比較好,她跟著初塵離開,原本就是件矛盾的事,她利用了初塵對她的好,讓初塵帶著她脫離徐孟飛帶給她的傷害。可是她反而卻傷害了初塵!

  她的心曾經被她的錦哥哥裝的滿滿的,可是換來的卻是心碎,身不由己嫁給了徐孟飛,換來的卻是身碎。

  對徐孟飛的感情,只有恨和恐懼,對德錦的感情已經只是一種美好的追憶,愛,她已經不再嚮往,也不想去探究,那是她不敢再碰觸的東西。只求有一處棲身之地,安然而快樂的度日,別無他求。

  她這樣的想法是自私的吧,用傷害初塵的感情,來保護自己的心,只想接受初塵對她的好,卻不願意付出,所以她要做初塵的妹妹,用一個妹妹的方式去愛護初塵回報初塵。

  可是一個妹妹的關愛,那不是初塵想要的吧!

  赤玉心底一陣的彷徨,閉上眼慢慢的入睡!

  第二天一早,赤玉早早醒來,想起來去隔壁看初塵,她心中擔心初塵會不守承諾,去黑石山,可是她的腿腳不方便,無法走出去,赤玉靈機一動,敲了敲牆壁,那邊有人的話一定會聽到。

  果然過了一會兒,聽到了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公子醒了麼?」公子現在是赤玉的新身份。

  是洪峰的聲音,赤玉心頭忽然的一陣慌亂,忙道:「我醒了你進來吧!」

  洪峰推門而入。

  赤玉的視線落在了洪峰的身後,焦急的道:「初塵呢,他去了哪裡?」

  洪峰低著頭道:「大公子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

  赤玉聽到洪峰這樣說,隱隱覺得不對,激動的喊道:「不,洪峰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去了黑石山,你告訴我!」

  「沒……沒有。」洪峰急忙的否定。

  赤玉情急的,要下床,卻被洪峰阻止,赤玉著急的道:「既然他沒去,那你帶我去找他,他在哪裡,你帶我去找他!」

  洪峰扶著赤玉,卻說不出話來。

  赤玉感覺一陣的天旋地轉,痛苦的道:「他去了黑石山對不對!」

  洪峰只是點了點頭。

  赤玉得到洪峰的答案,心也揪痛了,心慌的道:「為什麼你不攔著他,為什麼不攔著他,他會沒命的!」

  洪峰望著失魂的赤玉,道:「大公子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的,公子武功不弱,我想應該沒事的。」

  赤玉無力的道:「我知道了,讓我自己待會兒好嗎?」

  「那小的下去了!」洪峰搖搖頭,出去了,他又何嘗不擔心初塵呢。

  坐在床上的赤玉的心一陣陣的不安,她真的不知道初塵這樣去有什麼後果,要是他在天黑前回不來,身上的妖蠱發作,那他……,赤玉不敢想下去了。

  他真恨不得自己長一雙翅膀飛到黑石山上,赤玉想起了她的小精靈,忙將木木(掃帚精)和棒棒從乾坤袋召了出來。乾坤袋是她離開將軍府帶走的唯一一件東西。

  「你是赤玉嗎,怎麼這樣一張臉!」開口的是棒棒。

  「是赤玉,她的味道是我們熟悉的啦!」木木開口道。

  赤玉焦急的道:「是我是赤玉,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這樣,木木,棒棒,我有事要你們幫助。」

  棒棒道:「什麼事,你說吧!」

  赤玉詳細的交代道:「木木,棒棒,我想麻煩你們去一趟黑石山,從這裡向東走一百里,幫我找找看有沒有一個人在山上,還有記住那山上有一種黑色的花,名字叫黑石花,如果看到了,你千萬不要靠近,會讓你們身形具毀。」

  棒棒道:「那我們出發了!」

  木木道:「一發現他的影子我就回來告訴你!」

  赤玉點頭道:「謝謝你們!你們要小心,要是遇到了麻煩記得要保護自己。」

  「知道了!」

  木木和棒棒說完也跳下了床,向窗戶走去,棒棒用頂端頂開了窗戶,和木木飛了出去,直衝雲霄。

  赤玉不安的等待著,心緊緊的揪著,她好擔心初塵,好擔心。

  洪峰端來了飯菜赤玉也沒有心情去吃,她就那樣呆呆的坐在床上等待著,她好恨自己的腿,讓初塵去冒險,自己卻只能坐在這裡等。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赤玉有種想哭的衝動,初塵還沒有回來,他的妖蠱開始發作了吧,他一定在疼痛著,他置身在那座充滿險惡的山上,任便沒有人可以照顧他的疼痛。

  赤玉想著這些事實,心快要窒息了。

  就在赤玉痛苦的時候,棒棒和木木回來了,他們飄落在赤玉身邊,有些歉意的道:「赤玉對不起,我們沒發現山上有人。」

  赤玉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無助的哭泣著,道:「怎麼辦,怎麼辦,他的妖蠱一定發作了,都是我不好,昨天該看著他不讓他離開的!」

  棒棒和木木雖然奇怪赤玉怎麼會在這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赤玉發生了什麼事,想開口問,可是看著傷心的赤玉,也只好默默的陪著赤玉。

  ……

  天亮了,初塵依然沒有回來,赤玉的心也淪陷了,如果初塵出了什麼意外,那麼她也不會苟活。

  這個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棒棒和木木嗖的一聲鑽進了乾坤袋裡。

  赤玉的眼睛紅腫著,抬頭看向門的方向,她看到了洪峰推門而入,身後還帶著那日為她診傷的大夫。

  赤玉忙問道:「初……我大哥呢,他回來了嗎?」

  洪峰的臉色很輕鬆,微笑著點頭道:「大公子回來了,不過他累壞了,正在休息。」

  赤玉挪動身體下了床,欣喜的道:「我要去看他!」

  洪峰上前扶住了赤玉,讓她坐回床上道:「大公子睡了,先不要去打擾他,等他醒來再去也不遲啊,先讓大夫幫您敷藥,然後再去看大公子!」

  赤玉只得重新坐回了床上,大夫挽起了赤玉的褲子,露出了她受傷的腿,從一個盒子裡,用一個片形的東西,挖出一些黑糊糊的藥膏,敷在了斷骨處。

  赤玉不解的道:「這是……。」

  大夫接口道:「公子你好福氣啊,有個那麼疼你而又了不起的哥哥,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正是黑石花,用了這神藥啊,說不定你明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大夫這說著也幫赤玉用布條裹住了傷腿。起身道:「好了,等待藥效的作用吧,老夫告退了!」

  大夫說完也離開了。

  赤玉正要讓洪峰帶她去見初塵,可是抬頭想說話的時候,卻被洪峰點了睡穴,軟軟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赤玉再次醒來,是被一陣輕柔的吻,擾醒,她睜開了眼,看到的是初塵易容後的臉,只是那雙妖媚的眸子,無法改變,正含著深情望著她。

  赤玉驚喜的道:「初塵!」天,太好了他沒事。驚喜淹沒了她,無暇怪罪初塵乘著她睡著的非禮行為。

  赤玉坐了起來,上下的打量著初塵,眼中滿是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初塵點了一下赤玉的鼻子,笑著道:「我很好啊,其實那座山很容易就上去了,是那個大夫說的太嚴重了!」

  「可是你昨天夜裡妖蠱發作是怎麼熬過來的……。」

  初塵修長的手指點住了赤玉的唇,輕聲道:「好了,別問那麼多了,重要的是,我現在好好的在你面前。」

  初塵說著撩起了赤玉的被子,露出了赤玉的腿,輕輕的撫著道:「要不要試試,藥起了作用沒?」

  赤玉聽初塵這樣一說,才發覺,自己的腿似乎不痛了,她試著活動了一下,好像完全恢復了,難道那黑石花真的那樣神奇。

  初塵眼中露出了喜悅,拉住赤玉的雙手,道:「下來走走!」

  赤玉握著初塵溫暖的大手,下了地,穿上鞋子,慢慢的走了兩步,欣喜的道:「真的不痛了,初塵,真的不痛了!」

  初塵笑著道:「看來這藥真的是神藥!」

  赤玉揚起臉,望著初塵道:「初塵謝謝你!」

  初塵那雙妖媚的眼睛,露出一抹邪魅的光芒,伸手將赤玉摟進了懷中,低低的道:「你要怎麼感謝我!」

  赤玉被初塵摟抱著,他的胸膛是她熟悉的,他總是會不經意的去抱她,親她,而她竟然也習以為常。

  赤玉的手抵住了初塵的胸膛,卻發現初塵在她的碰觸下,眉緊皺了一下。

  「怎麼了?你哪裡痛嗎?」赤玉望著初塵的反映心疑的問道。

  初塵卻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一手摟著赤玉的腰,另一隻手,握著赤玉的一雙小手朗聲道:「不要岔開話題,說說怎麼感謝我!」

  赤玉赧然的道:「你要怎麼感謝?」

  初塵壞壞一笑道:「以身相許……嘛是不可能,那……你親我一下好了!」

  赤玉感覺臉一陣的燥熱,低頭道:「盡想著佔便宜!」

  初塵搖頭歎息,指責而又失望的道:「你真是沒誠意,剛才不是說要謝謝我!」

  赤玉抬頭要反駁,卻被一張溫熱的唇堵上,初塵的唇冰冰涼涼的,用他的舌頭描繪著她的唇。深深的吻著她,帶著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他的舌伸入了她的口中。

  赤玉瞪大了雙眼,初塵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初塵的吻,從來都是那樣輕柔,只是輕輕的刷過她的唇瓣,癢癢的感覺,卻不帶一絲的情慾。

  赤玉想要掙扎開的時候,初塵卻放開了她的唇,人也噗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赤玉來不及細想那個吻,初塵的暈倒讓她慌了手腳,抱起初塵的頭顱放在她的懷裡,焦急的呼喊著:「初塵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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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8:20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67章 深情

  初塵吻過赤玉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赤玉焦急的呼喊聲召來了隔壁的洪峰,看著倒在地上的初塵,洪峰忙和赤玉將初塵移到床上躺好。

  洪峰急急忙忙的出去找大夫,赤玉留下來照顧初塵,此刻的她才心驚的發現,除塵身上的衣衫從裡面滲透出濕乎乎的東西,依稀間可以聞到一股子血腥味,鹹鹹的讓人心驚。

  赤玉跪坐在床前,顫抖的雙手,解開初塵的衣衫,只見初塵的身上纏滿了裹傷用的白布,怪不得她剛才的碰觸,初塵緊皺著眉頭,因為他受了傷,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想著方才初塵那輕鬆的口氣,告訴她那座山是多麼的容易上去,那黑石花是多麼容易摘取,將他受得罪一語帶過,事實上卻是那般的不易。

  赤玉看著如此虛弱的初塵,心中不禁的想著,妖蠱發作的時候,他在哪裡?是不是躺在一個冰冷的角落裡,蜷縮著疼痛的身體,痛的肌肉糾集。

  尋找的過程一定險惡重重,初塵他才會受了這麼多傷,忍著痛又強撐著奔回來,一個人有多少體力可以耗費,赤玉想著心就痛了。

  原來自己被洪峰點穴,是因為初塵渾身是傷,需要包紮傷口,不想讓她看到而擔憂內疚。

  他總是......總是想將最好的給她,為什麼初塵對她,有這般的深情,是因為自己那一次救了他嗎?

  赤玉覺得眼眶濕潤,好像在遇到初塵後,她的眼淚總是特別多,赤玉小心的為初塵蓋上了被子,心卻在隱隱做痛。

  很快的,洪峰找到了大夫,拆開初塵身上的紗布,赤玉心驚的看到了初塵傷痕纍纍的身體。沒看到一處傷口,她的心就會內疚,傷痛一分。

  大夫為初塵清洗了傷口,要上藥的時候,卻被赤玉阻止,她讓大夫稍等了一下,然後在初塵的背上一處沒有傷到的皮膚上,小心的畫了符咒後,才又讓大夫為初塵重新換了藥,包紮了傷口。

  一切就緒後,大夫交代赤玉和洪峰,要讓初塵好好休息,初塵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和內臟,只是一路奔勞,身體的精力消耗殆盡,又沒有好好休息,所以才會暈倒。

  聽了大夫的話,只有赤玉和洪峰知道,初塵的體虛,不光是因為這些,還有那妖蠱的折磨。

  大夫拿了診金離開了,赤玉守著初塵,不肯休息,天色也漸漸的晚了下來。

  洪峰讓小二送來了飯菜,和赤玉兩人都隨便吃了一些後,洪峰便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赤玉和昏睡中的初塵。

  屋子很安靜,赤玉披著披風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靜靜的注視著初塵。心中不禁的想著,初塵,這樣一個溫潤如玉,飄渺如仙的男人,值得一個更好的女人來愛。

  而她已經沒有了愛人的心,一副殘敗之軀,只求能單純的生活下去。

  沒有傷害,沒有暴虐,她可以用自己所學幫助別人。

  而初塵,她也只有用盡全力,去幫助他,解除身上的妖蠱,然後看著他幸福的生活。

  赤玉胡亂的想著,不知不覺的伏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又夢到了,夢到她在碧綠的草地上,騎著駿馬,策馬奔騰,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她歡樂的笑著,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她閃動著光彩的臉頰。輕風捲起了她的長髮,飄動著。

  身後是初塵,一襲白衣,騎著白馬,在她的身後呼喊著她的名字,衣襟飄飄仿若仙子。

  笑聲傳遍了整個空際!

  睡夢中的赤玉,歪著腦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而夜半醒來的初塵,看到的正是赤玉這酣睡的笑臉,他如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看著這樣入睡的赤玉,他伸手撫住了赤玉的臉頰,很想知道,赤玉是不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睡夢中也露著滿足的小臉。

  赤玉在初塵的碰觸下醒了,睜開迷濛的眼睛看到了初塵帶笑的眼睛,赤玉也有些開心的道:「你醒啦,餓嗎,渴不渴?我去弄些飯菜和茶水。」

  初塵微微一笑道:「我還真有些餓了!」

  從昨天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能不餓嗎?說不定是餓暈過去的!

  這時聽到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公子,醒了嗎?小的早就準備好了飯菜一直熱著呢。」

  原來洪峰也沒有休息,一直都在外面徘徊著,擔心著初塵。聽到裡賣弄有說話的聲音,出聲詢問。

  赤玉起身道:「進來吧,大哥他醒了!」

  話音剛落,洪峰也端著一托盤的飯菜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看著精神了一點的初塵,他的心也輕鬆了起來,低聲道:「公子,先吃些清淡的墊墊肚子。」

  初塵點頭,對洪峰說道:「洪峰,你下去休息吧!」

  洪峰瞭然的道:「是,小的告退!」洪峰說完轉身出去了。

  初塵想起身下床,卻被赤玉阻止,擔憂的道:「別亂動,傷口會痛的!」

  初塵一笑道:「我可是個大男人,受這點傷還撐得住,沒那麼虛弱。」

  赤玉不依的道:「什麼就這點傷,都傷的體無完膚了!」

  初塵眼光一閃道:「你是說我的身子,你都看光了?」隨即一副期盼的樣子道:「你要為我的清白負責!」

  赤玉一郝的輕斥道:「什麼時候了,還開這樣的玩笑。沒個正經,好像身上長的肉是別人的!」

  初塵臉色一正,拉住赤玉的手,柔聲道:「玉兒,我是怕你生氣!」

  赤玉望著初塵,低低的道:「我沒有生氣,快吃飯吧,不然就涼了!」

  初塵伸手捏了捏赤玉的臉道:「這裡氣鼓鼓的,還說沒生氣?」

  赤玉背過身去,低低的道:「我只是氣你不愛惜自己,我不想你為了我受這樣的痛苦,我寧願自己痛著,也不要連累你。」

  初塵拉著赤玉的手,輕輕呼喊道:「玉兒,這樣的痛只是在我的身上,可是看著你疼,痛的卻是在我的心上,我是男人當然要女人有擔當,我就是不要你痛,我要看著你健健康康,而且快快樂樂的。」

  赤玉聽著初塵的話,想告訴初塵,看著他受這樣的罪,她的心也在痛,可是她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扯出一抹笑容道:「好了,不要說這些了,飯菜都涼了,我扶你下來,好不好!」

  初塵點頭,由赤玉扶著,雖然他舉得不用扶,可是不想扶了赤玉的一番好意,還是由赤玉扶著坐了起來,雙腳著地坐在床沿,赤玉拿來了鞋子,為初塵穿上。

  初塵望著赤玉的小手為他忙碌著,好像自己的小妻子在服侍自己的丈夫一樣,心頭一暖,不禁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

  初塵不由的想著,也許裝的虛弱一點更好一點,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再虛弱點,赤玉估計又該擔心了,這樣的溫情,有一次也就記憶在心底了。

  不過此刻要是在別人看來,男裝示人的赤玉,儼然是一個小男人在為一個大男人穿鞋,這樣的情景下,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初塵冥想的時候,赤玉也為初塵穿好了鞋子,站起身,扶著初塵來到桌子旁坐下。

  赤玉也在出塵的旁邊,將筷子放在初塵的手裡,道:「快吃吧!」

  初塵淡淡一笑,夾了菜放在嘴巴裡,赤玉也拿起筷子,為初塵夾菜,然後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初塵吃的津津有味。

  用膳後,赤玉拿了濕手巾讓初塵擦了手和臉,才將初塵扶上床,蓋好被子道:「好了休息吧!」

  初塵望著初塵道:「你呢,不休息嗎?」

  赤玉望著初塵那漂亮的眼睛,挑了挑了眉道:「我睡了一天了,不睏。」

  「傻瓜,外面多冷,你要是凍病了,誰來照顧我。」初塵說著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上來吧,我也睡不著了,陪我說會兒話。」

  赤玉在遲疑,畢竟她是女人初塵是男人,躺在一張床上......。

  初塵看出了赤玉的心思,故意道:「在馬車裡,我們不是也睡在一起嗎,有什麼矯情的!」

  矯情,赤玉忙不服氣的道:「我才沒有矯情呢,我只是怕壓倒你傷口!」

  初塵調笑道:「不是矯情,那上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看著你那一張男人臉,我可沒興趣!」

  赤玉脫掉了鞋子,鑽進了被窩裡,和初塵並排躺著,心卻咚咚跳著。

  雖然在馬車上,也是和初塵抱著睡在一起,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的感覺總感覺的怪怪的。

  赤玉背對著初塵躺著道:「你不是讓我陪你說話嗎?你想說什麼!」

  初塵翻身,面對著赤玉的背,伸出長臂,摟住了赤玉的腰,道:「我想聽你講故事!」

  「故事?」赤玉不解的問。

  初塵幽幽的道:「對啊,你的故事,玉兒的過去,我好想知道!願意說給我聽嗎?」

  你的未來一定有我的參與,而我沒有機會參與的過去,我想要瞭解,初塵心中對自己這樣說。

  「我的故事?過去?」赤玉眨著眼睛想了一下道:「我的故事很簡單。」

  「說來聽聽!」

  「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被人家訂了親......。」

  「就是你現在的夫君嗎?」初塵不由的問。

  赤玉輕輕的搖了下頭道:「不,和我定親的是戚王朝的錦王爺,九歲那年,我生了怪病,被師父帶走了,師父教了我很多東西,也養育我長大,不過在我的記憶裡,我一直記得,我是錦哥哥的新娘,因為每個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久而久之,我的心裡種下了一枚種子,後來師父讓我回家和親人團聚,因為......師父知道,我有親事,不想耽誤了我......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錦哥哥他,有了喜歡的女人,後來,錦哥哥退了婚,我又被皇上賜婚給徐孟飛,然後......就這樣了,這就是我的過去,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赤玉一口氣說完,感覺初塵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他的身體不知道何時貼近了她的,淡淡的藥味,混合著他特有的梅香,瀰漫在她的鼻間,一陣的心亂,赤玉不由的找話題道:「你呢,你的故事是什麼呢?還有我們一路向南走是要去什麼地方?」

  初塵的心說不出的感覺,對赤玉充滿了憐惜,他徐徐的道:「我的過去也很簡單,我有位了不起的父親,還有幾個兄弟,我的父親年老,要交給我一把椅子,可是我的大哥不服氣,因為我是二子,沒有資格坐這把椅子,其實我也不想要那把椅子,可是大哥恨我,找了一個懂法術的人,給我下了妖咒,我變成了那頭牛,可是被一個善良而美麗的人兒所救,我對那個人兒一見鍾情,所以妖咒發作的時候,魂魄飄逸的那幾天我闖進了她的夢裡,我想看到她,親吻她,可是每一次看到她,卻是她受到傷害的時候。」

  赤玉聽著初塵的話,心跌落低谷,不知道為何心會有種失望的感覺,她轉過身望著初塵的眼睛道:「那麼,我們一路向南是要去越國嗎?你父親交給你的那一把椅子,是龍椅對嗎?你的父親是越國的皇帝,而你......是越國的二皇子!」

  她一直知道,初塵的出身不凡,卻料不到,初塵是皇子!超出了她所想的範圍。

  初塵看著赤玉閃爍的眼睛,有些不安的道:「是,玉兒,我是越國的二皇子,可是我更是初塵,我依然是我。」初塵說著將赤玉的手放在他的心房位置道:「玉兒,我的這裡,永遠不會改變,我會帶著你回到我的國家,讓他們都找不到你,讓你快樂的生活,玉兒你怪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身份嗎?」

  赤玉有些黯淡,卻道:「不,我不怪你,你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你自己也是為了保護我,你身在戚王朝,如果你的身份暴露,說不定會被說成是奸細,或是被皇帝抓去做人質,我知道越國和戚國現在的局勢正是敏感的時候,我不怪你!」

  她只是覺得,她和初塵之間距離更遙遠了!」

  初塵擔憂的心聽到赤玉的話,放了下來,低喃道:「玉兒有一顆可貴的玲瓏心!」

  赤玉卻想著自己的心思,初塵猜不透赤玉在想什麼,只是隱隱覺得,赤玉跟著他的念頭似乎在動搖。

  「玉兒,別離開我好嗎?」初塵收緊了手臂,飄渺而濕潤的聲音中透露著隱隱的不安。

  赤玉淡淡一笑道:「我好想看看越國是什麼樣子的!」

  初塵清雅一笑道:「一定會的!」

  ......

  夜色悄悄退去,光芒慢慢來臨。

  赤玉不知道何時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初塵已經不在身邊,她下床穿戴整齊,梳洗妥當的時候。

  初塵和洪峰敲門而入。

  初塵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眼炯炯有神,笑著告訴她用過早膳,他們要上路了。

  赤玉不由的道:「可是你的傷......。」

  初塵不在意的道:「玉兒,我真的沒事。在住下去的話,恐怕有人要找來了。」

  赤玉想了一下道:「那好吧,就聽你的!」

  赤玉說完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拿的,只有她的寶貝乾坤袋是她不離身的,那裡面有她那些可愛的精靈朋友還有師父送她的寶劍,不管走到哪裡,這些東西是她最寶貝的。

  收拾好東西,三人用了早膳,便駕著馬車上路了,洪峰依然在車外充當車伕。

  車內早已經準備好了路上需要的食物和水,還有畫符咒用的硃砂,黑狗血,棉被等日用的一些東西。

  赤玉的身體已經好了,初塵雖然受傷,可是也只是皮外傷,只要按時換藥,傷口很快也會復原的。

  馬車行駛在路上,到了夜間的時候,他們所在之地是一處荒涼之地,顧及到初塵的傷,便在附近找了一間破落的房子住下歇歇腳。

  第二天天一亮,便又開始趕路,晌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處村莊。

  這時他們的水已經差不多用完了,想向村民們討些水喝,再帶些水在路上。

  洪峰敲響了一家農戶的門,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中年漢子,探出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們幾眼,防備的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嗎?」

  洪峰有禮的道:「這位大哥,我們是過路的人,想和您討碗水喝!」

  那中年漢子,看著初塵三人,猶豫了一下道:「既然是趕路的,要碗水喝,那就進來吧!」

  「多謝這位大哥!」洪峰忙道謝。

  三人跟著中年漢子進入了那破舊的院子裡。

  那中年漢子拿著木桶,從井裡打出一桶新鮮的水道:「幾位用多少水自己取吧。」

  「多謝!」洪峰說完,用自己帶的水壺灌滿了水,遞給了初塵。

  初塵將水放在赤玉手裡,讓赤玉先喝瞭解渴,赤玉將水壺又交給了初塵。

  有些疑惑的問那漢子道:「這位大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為何大白天的,這村莊上一個來往的人都沒有呢?」

  那漢子眼中帶著些恐懼,又有些傷痛,道:「你們有所不知啊,這村子裡發生了怪事啊!」

  赤玉不由的道:「噢?什麼怪事,可否說來聽聽!」

  中年漢子滿面愁雲,歎息一聲,細細的講了起來:「哎,一個月前,劉家的閨女,在村子那一個碾米的碾子上,去碾米,再也沒有回家,大家都以為是被人給拐去了,可是後來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只要是去那台碾子上碾米的人都不見了,不過丟的全都是十五六的小姑娘,村子裡有大膽的人,夜裡去埋伏要抓這禍害人的壞蛋,可是啊......什麼也沒有抓到,後來沒人敢去那碾子上去碾米了,可是村子裡照樣丟人,這怪事啊,嚇得人們不敢出門子,都躲在家裡。」

  赤玉聽著心中也覺得奇怪,沉吟了一下道:「還真是怪事這位大哥,能否帶我們去看看哪台碾子?」

  漢子一驚道:「使不得啊,還是別去了,你們只是路過的犯不著丟了性命,你們喝完水,就快上路吧!」

  赤玉微微一笑道:「這位大哥,有所不知道吧!」赤玉說著指了指初塵道:「我家哥哥,很是厲害的,如果那害人的東西是人,我大哥有辦法擒住他,如果是什麼邪魔妖怪,我大哥也有辦法治住它!」

  初塵失笑,心道,這丫頭,又犯了菩薩心,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還要去幫助別人,不過這也是她的可愛和可貴之處,不是嗎?

  赤玉拍了一下發愣的初塵,初塵忙回神道:「對,我既能降妖又能擒人,這位大哥,帶我們去看看吧!」

  那中年男子眼中閃過驚喜,不由的道:「真的嗎?走......我帶你們去。」說著又衝屋子裡喊道:「孩子她娘,我出去一下。」

  然後又對赤玉道:「我家二丫頭,也是這樣丟了的,我那媳婦都傷心的病倒了。」

  說完先行出了院子,赤玉初塵,洪峰跟著也出去了。

  洪峰留下了看著馬車,赤玉從馬車內拿了乾坤袋,中年漢子帶著三人來到了那台碾子附近。

  卻不再前進,低低的對赤玉道:「就是那碾子,這村子裡的人都是靠這碾子,將米碾成麵粉,現在都沒人敢用了。」

  赤玉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很默契的向碾子走去,赤玉從乾坤袋裡掏出了斬妖劍,劃破手指,血跡粘在了劍上,發出隱隱紅光,這裡確實有古怪。

  赤玉收起劍,對初塵道:「不就是一碾子嗎,沒什麼特別的,一會兒我那些米來,家裡可是沒面吃了。」

  赤玉向初塵眨了眨眼睛,兩人走向了呆愣在那裡的中年漢子。然後赤玉對那漢子道:「走吧!」

  那漢子也當然也聽到了赤玉的話,赤玉那樣說明擺明是說給什麼人聽的,那漢子也不愚鈍,配合的點頭,三人也回到了漢子的家中。

  赤玉對那漢子低聲道:「大哥可否借用一下屋子,還有把您能磨的米都拿出來。」

  「公子可是有了什麼法子......。」

  赤玉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道:「晚上就知道了。」

  「好好,我這就去拿,屋裡請!」漢子將赤玉和初塵還有洪峰讓進了屋子裡。」

  赤玉對那漢子道:「麻煩大哥再為我找一套寬大一點的女裝。」

  漢子撓了撓了頭,不明白赤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由的問道:「有什麼用嗎?我家的都是小一點的,我去隔壁家找找看,他家閨女個子高大說不定有!」

  赤玉點點頭道:「勞煩大哥了。」

  漢子憨憨一笑道:「哪的話,我這就去!」

  漢子說完便出去了。

  等了一會兒,那漢子手裡捧著一身翠花色的衣服,走了進來,道:「看看,這身衣服可以嗎?」

  赤玉從漢子手中拿過衣服來,交給初塵,又再初塵耳邊低低的交代了一番,初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然後招呼著洪峰到了另一間屋子。

  洪峰隱隱覺得不安,看著初塵手裡的衣服道:「公子,您不是要小的......扮女人吧!」

  初塵優雅的道:「換上吧。」

  洪峰一臉的懼怕,連連搖頭道:「公子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怎麼說也是一大老爺們兒,裝成女人的樣子,那還不如要奴才死了!」

  初塵也覺得暗暗好笑,但是卻做生氣道:「怎麼?難不成,你要我去扮作女人?這是命令!」

  洪峰咬了咬唇,無奈的道:「主子有命,奴才照做便是了!」

  看著一臉委屈的洪峰,初塵拍了拍洪峰的肩膀道:「為名除害,犧牲一下吧,快快換上,我在外面等你!」

  初塵說著出去了。

  赤玉忙走近初塵問道:「答應了嗎?」

  「嗯,不過挺委屈的!」初塵憋著笑。

  赤玉卻很期待,洪峰那個愣小子扮成女人是什麼樣子。

  終於等了很久很久,漢字都把家裡,大缸子裡的米都挖出來,裝好在袋子裡了,洪峰還是沒出來。

  出於瞄了一眼那屋子的門悄悄問初塵道:「他不會臨陣脫逃了吧!」

  赤玉正說著,門打開了,洪峰扭扭捏捏的出來,賭氣的道:「我才不是逃兵呢!」

  這倆主子合起來欺負他,他可是記仇的,有機會一定要雪今天的恥辱。

  初塵看到洪峰的樣子,忍著笑意,顫抖著雙肩,出了院子,赤玉則毫不顧忌的笑了出來。

  那漢子愣是憋著沒笑。

  雖然找了一套大一點的衣衫,可是穿在洪峰身上依然是捉襟見肘,滑稽的不行,就差梳個頭,畫個妝扮了。

  赤玉將洪峰又推進了屋子裡,轉頭對那漢子道:「大哥,找個梳子和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來!」

  漢子忍著笑,道:「是,我這就去!」

  漢子找了他媳婦用的打扮用的物件,一股腦的放在了赤玉的面前,然後出去了。

  赤玉看著滿臉不情願的臉,低低的道:「別生氣了,雖然今天受些委屈,卻總歸是做一件好事。」

  洪峰沒吭聲,默認了赤玉的話,赤玉則動手為洪峰,塗抹起來,梳了個女人的髮髻,總算是大功告成。

  赤玉淡淡一笑道:「好了,可以走了!」

  洪峰在赤玉的打扮下,從一個大老爺們兒,轉換成一個姑娘家,說不彆扭是假的。

  赤玉咬破手指,在自己的手上,畫下一道符咒,然後將掌心印在了洪峰的雙眼上,對洪峰道:「我為你開了天眼,你的眼睛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如果妖怪迷惑你或是什麼的,你要假裝相信知道嗎?」

  洪峰點頭。

  赤玉又細細的交代了一番後,洪峰便被赤玉被趕鴨子上架,出了屋子,一狠心背起了米袋子,有那漢子帶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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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8:38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68章 驚恐

  洪峰穿著一身女裝打扮,跟著那個中年漢子出去了,而那漢子拿著一把掃帚,提洪峰帶路,沒一會兒就來到了碾子那裡。

  他將掃帚放在碾子邊上,依著赤玉對他的交代,高聲的對洪峰喊道:「紅兒,你在這裡磨面,我先回去修井了,記得早點回來啊!」

  「紅兒?!洪峰聽到這個稱呼,頭皮一陣發麻,不情願的支支吾吾道:「……知道了!」

  中年漢子是強裝出膽子來的,急急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洪峰將那一袋子的米放在碾子上,然後倒了一些米出來,將米袋子又放在了地上,推動碾子的把手,開始碾米,碾子發出隆隆的聲音。

  洪峰就這樣一直碾著,一直到了完善,碾子也變得滾燙起來,他從米袋子裡,又掏出些什麼東西,邊碾邊撒在了地上。

  然後自言自語的道:「好累啊,我可要歇息一下,這面啊是磨不完了!」

  說著將面用掃帚掃進了另外一個口袋裡,掃得異常乾淨,然後又從米袋子裡掏出一個罐子,倒出一些黏稠的東西在碾子上,用掃帚塗抹均勻。

  雖說洪峰是個大男人,可是現在天色已黑,遠處還有一聲聲怪鳥的叫聲,再加上他還要等待一個妖怪的出現,心裡即便是不害怕也難免緊張。

  就在洪峰緊張等待的時候,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個俊美無比的男子,洪峰緊張了一下,赤玉不是講,自己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嗎?

  難道現在看到的男子不是妖怪而是一個人,腦中一想,對了!赤玉後來不是交代,看到有人或是什麼別人的東西出現,心裡要默念一遍口訣的嗎?

  洪峰一臉驚奇望著那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裝作嬌羞細聲的道:「哎喲,嚇死我了,怎麼突然冒出個人來!」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驚擾了姑娘真是罪過,我是路過的,看到姑娘一人在此,想向姑娘問個路。」

  洪峰忙在心裡念了一遍赤玉教他的咒語,還好沒有忘記,念過後再去看那美男子,卻心驚地發現,自己看到的不再是美男子,而是一個毛茸茸的大馬猴,原來他一出現那美男子樣,不過是讓人產生的幻覺,分明就是個妖怪!

  洪峰有些心驚的吞了一口口水,強作輕鬆,低頭做嬌羞狀,細聲道:「公子……想問什麼路啊!」

  那妖怪想也沒想,大踏步的走進洪峰,可是剛走了兩步,便慘叫了一聲。

  洪峰忙抬臉看向那猴精,故意擔憂的道:「公子怎麼了!」

  「哎喲這地上有什麼東西啊,紮了我的腳!」猴精痛叫著,卻不敢再移動。

  洪峰輕笑道:「公子真是會說笑話,奴家站在這裡好好的,公子怎麼會紮腳呢,難道公子沒穿鞋嗎,公子真幽默!」

  那猴精一聽,雙眼一轉,忙笑哈哈的道,「是!是!我也只是開個玩笑。」

  「公子不是問路嗎,這大晚上的公子要去哪裡,一個人走夜路多害怕啊!」洪峰繼續說著,這可不是赤玉教的了,都是臨場發揮。

  「是,不知道姑娘可否指路!」猴精笑著問,卻不敢接近洪峰,因為洪峰在地上撒了很多干了的帶刺的植物,穿著鞋子走上去也沒什麼感覺,不過那猴精可是赤裸裸的,除了一身毛,什麼都沒有,不同才怪呢。

  洪峰背轉過身子道:「那你過來啊,我給你指路,奴家可是女孩子,總不至於要奴家過去把,人家會害羞的!」洪峰自己說著,都快被自己的話噁心的吐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了為誘騙這隻猴子只有犧牲色相了。

  那猴精倒是很想過去,可是想著腳下那麼痛,不由得猶豫起來,最後才道:「姑娘有所不知啊,我連日趕路,鞋子都磨破了,腳下的東西啊怕會紮了我的腳,請姑娘移幾步過來可好!」

  洪峰道:「哎呀,公子怎麼不早說呢,這碾子上剛好乾淨呢,我抱公子來坐下,歇息一下可好!」

  洪峰正想著怎麼騙他過來坐下,聽他這麼說倒是順意了。

  「姑娘能抱動在下嗎?」

  洪峰細聲道:「哎喲,瞧公子說的,奴家雖然是一介女流,可是每日也做些體力活,怎麼能那麼不中用呢,我抱公子吧?」

  「那有勞姑娘了!」猴精想著這女人好上鉤,心癢難耐,忙不迭的要洪峰過來抱它,反正他剛才一腳踏上了荊棘,後退也不是前進也不是。

  洪峰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低著頭雙手夾住猴精的腰,一用力將那猴精提了起來,然後大步走了兩步,重重地將猴精放在了碾子上。

  洪峰正要離那猴精遠一點,手卻被那猴精毛茸茸的手拉住,洪峰怒氣想要爆發,卻隱忍住,自己今天可是犧牲的徹底,被一隻猴子非禮。

  洪峰疑惑地問:「公子的手,怎的毛茸茸的啊!」

  猴精的手在洪峰的手上摩挲著,低低的道,「姑娘長的真是美貌啊,每天卻要幹這些粗活,不如跟我走,我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好?」

  洪峰細聲道:「那怎麼成呢,公子真會開玩笑!」

  猴精繼續遊說道:「我是說真的,跟著我,穿金戴銀,要什麼有什麼,每天有人侍候著,多美的生活!」

  「真的嗎,公子可不要騙人!」洪峰繼續說著讓自己都起雞皮疙瘩的話,心中卻想著,赤玉怎麼還不出現。再不出現,他可就一掌劈了這猴精,再讓這色鬼猴精摸下去,不說清白不保,這戲也就穿幫了。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傳來一道聲音:「沒想到是一隻猴子,還是個色猴子啊!」

  洪峰忙將手從那猴精的爪子裡抽了出來,退向一邊。

  赤玉和初塵已經悄然而來,初塵點燃了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附近的空間。

  猴精又氣又怒道:「你們是何人,敢壞老子好事!」說著要站起來,卻發現身體不能動彈。

  原來洪峰在碾子上塗滿了一種用糯米飯加上桐油石灰,還有一些驅邪的聖物在裡面,攪拌後做成特製的膠,猴精光顧著色偏洪峰,根本就沒有注意身下坐著粘合劑,而且和洪峰說了好些時間的話,粘合劑也凝固了,將猴精和碾子粘的牢牢的。

  想它剛剛修煉成精,只會迷惑人心的小猴精,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其實赤玉在聽那漢子講的時候就猜測的差不多了。

  在碾子那裡,赤玉用斬妖劍試出來,妖氣不是很重。卻可以斷定,這裡有妖。

  再加上丟失的多是十五六歲的女子,想必又是一個依靠邪道想走捷徑的小妖精。

  赤玉走進那猴精,用斬妖劍指著它道:「修煉要走正路才會得道成仙,像你這樣的只會下地獄,毀了自己的修行,說吧,那些丟失的姑娘都在哪裡?」

  猴精試著動了動身子,確實不能動彈,要是硬要離開,怕是猴屁股要被活生生的撕下一塊皮來。

  赤玉威脅道:「你不說的話,我就用這斬妖劍,讓你形神俱滅,你不怕嗎?」

  那猴精忙問道:「說了就會放過我嗎?」

  赤玉想了一下道:「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說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猴精這才不情願的道:「我沒有殺她們,只是將她們藏在碾子下面的洞穴裡,想騙夠了一百個,我就讓她們的處子之體幫助我修煉。」

  「你有沒有傷害她們?」赤玉擔憂的問,要是那些女子被這猴精毀了清白,日後怎麼過活。

  猴精連忙搖晃著猴子腦袋,否定道:「沒有沒有,要是今天把她騙到手,我就夠一百個了,可是誰知道中了你們的計。」

  赤玉的心放了下來,對那猴精道:「還算你沒有鑄成大錯,洞口在哪裡,帶我們去找人!」

  猴精點頭,可是又為難的道:「我被粘著怎麼帶你們去啊!」

  「這好辦啊!」赤玉說完對洪峰道:「點火吧!」

  洪峰聽了赤玉的話,找了些乾柴,在碾子下面生了一堆火,初塵從拿來的水壺中倒了些水在碾子上。

  然後從懷裡取出一根繩子,上面有赤玉些的紙符,貼在繩子上,然後捆住了猴精的腰,防止它變幻逃跑。

  碾子在火的燒烤下,變熱,凝固的粘合劑在水和火的作用下開始慢慢的稀釋。

  猴精則怪叫著屁股著火了,然後瘋了一樣的從碾子上彈起,差點一撒腿就跑了。幸好初塵手中帶著符咒的身子牽住了猴精。

  火把的照耀下,大家看到,猴子的屁股,一片火紅,像著了火一樣。

  猴精痛的吱吱亂叫,上竄下跳,終於感覺不再那麼痛了,才停了下來。

  「洞口呢?」赤玉白天也大概的看了一下,沒有發現有洞口,又怕大張旗鼓的找,驚擾了猴子,讓它跑了,雖然說能救了人,可是難免的猴精還會繼續害人,因此才想了這樣一個法子,既抓到猴精,又可以救出那些受害的女子。

  猴精向其中一直被粘合劑粘過的爪子上吹了幾口氣,然後指了指碾子道,「就在碾子下面。」

  洪峰聽了,提腳一踹,將那石碾子踹翻了,倒在一邊,可是沒有發現洞口,只有一泡牛糞,他氣惱的道:「快過來把洞口弄出來。」

  猴精不情願的道:「把牛糞掀開就看到了!」

  赤玉走上前去,將牛糞用腳踢開,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個碗口大的洞,然後轉頭道:「有咒語嗎?把洞口變大些。」

  猴精看著赤玉,它也猜測到赤玉不是個普通的人,也不敢隱瞞,唸唸有詞的道,「牛糞開門,主人回來!」

  赤玉,初塵,洪峰都為這開門咒語失笑,真是夠惡俗的咒語,不過猴精念完後,那碗口大的洞慢慢的變大,變到可以容下一個人通過的大小,便不再變化。

  這洞口其實猴精並不需要,只是為了方便讓那些騙去的姑娘們能通過洞口進去,猴精可以變幻,從任何地方出現。

  洪峰惡狠狠地對那猴子道:「你帶路!」

  「我沒鞋子,你把地上的那些,紮腳的玩意兒踢開!」方才坐在碾子上被火燒,急的亂串,也沒顧得上腳痛,現在再要走上哪紮腳的刺,不由得又怕痛起來。

  洪峰沒好氣的伸腳踢了幾下,那猴精才向洞口走去,赤玉的斬妖劍貼著猴精的身子道:「你可別耍花樣,我的劍可是不留情的!」

  猴精忙道:「你可小心啊,跌倒了,萬一把劍刺進我的身體內我可就毀了。」

  「廢話少說,快進去!」洪峰催促。

  初塵則拉著繩子,和赤玉跟著進去了,洪峰隨後。

  三人一猴精,先後進了山洞,裡面很是陰暗,初塵的火把被初塵接了過去,為大家照著路,走了一段黑暗的路,終於來到一處明亮的地方,只見山洞內寬敞而明亮,一個角落裡,擠著一大群女人,驚慌的目光看著他們,嘴巴被東西塞著,發不出聲音,手腳也被綁著。

  赤玉忙走上前去,那些女子卻嚇的縮成一團,發出支支唔唔的聲音。

  赤玉忙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大聲道:「大家別怕,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我已經將那妖精抓住了,你們看,它被我們綁住了,我現在幫你們解開繩子,你們的家人還在洞外等著你們呢!」

  赤玉說完,那些女子才又將身子扭過來,疑惑的望著赤玉,然後支支唔唔的哭了起來,她們一定是嚇壞了。

  赤玉和洪峰用手中的劍,一個個的割斷了那些女子身上的繩子,那些女子,忙跪在了赤玉他們的面前,哭著道謝。

  「好了大家不要哭了,都起來吧,我們這就出去!」赤玉說完對洪峰道:「帶著她們出去吧!」

  洪峰望著這些受罪的女子們,早就忘記了自己一身女裝打扮,也忘記了女裝給自己的不自在,對那些女子道:「跟我來吧!」說著帶路向通往山洞外面的路走去。

  初塵望著赤玉,用眼神問赤玉,這個猴精該怎麼處置?

  赤玉會意,走到猴精面前道:「你做過幾次壞事了,老實交代!」

  猴精驚慌的道:「只有這一次,我發誓,求你不要殺我,修煉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放過我吧,我保證再也不做這樣的事,一定誠心修煉!」

  「好,念在你沒有鑄成大錯,我就放你一馬,不過了為了防止你再做壞事,我要給你吃一樣東西!」赤玉說著拿下繩子上的符咒,咬破手指,在上寫畫一道罰咒,然後遞給了猴精道:「吃下去吧。」不然呢……赤玉故意亮了亮手中的劍,不吃的下場就是被一劍劈了。

  猴精沒有選擇,只得吞下了那張符咒。

  赤玉微微一笑道:「記住了要潛心修煉,不可再做害人之事,不然你做一件害人之事,你的修行就減少二十年,看你也只有幾百年的修煉……。」

  「我懂,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赤玉淡淡一笑道,「好了,大哥,我們走吧!」

  赤玉和初塵相視而笑,一起出了猴精的洞府,留下了猴精,那猴精扭著頭,看著自己的猴屁股,紅紅的一片,以後怎麼出去見其他的猴子啊!

  赤玉和初塵出了山洞,看到那中年漢子已經將那些丟失了女兒的人家通知到來。

  正在認領自己家的閨女,都抱頭痛哭,那中年漢子,也找到了二丫頭,激動得熱淚盈眶。

  一百個姑娘還有他們的家人,哭聲哇哇的一片,這裡也熱鬧開了,人家慢慢的停下了哭聲。

  那中年漢子首先回過神來,跪下道,「多謝恩人為咱們找回了親人,又除去了禍害啊!」

  那些村民也跟著下跪,向赤玉得三人道謝。

  赤玉忙道:「大家無需多禮,都快領著孩子回家吧!」

  村民們邊說著感謝,也高興地領著自家的閨女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赤玉他們三人,也和中年漢子一起離開,回到了中年漢子的家中,在那裡留宿一晚,準備第二天趕路。

  …………………………………………………………………………

  第二天一早,天微亮,赤玉和初塵,還有洪峰,便早早的起了,收拾一下行囊,準備上路了。

  中年漢子一家,也只有三口人,大女兒已經出嫁,小女兒就是二丫頭,昨天夜裡才找回來,原本病的起不了床的女主人,找回了女兒,精神也好了很多。

  聽到赤玉他們要走,一家三口人,早早的準備好了早餐,又為他們準備了些路上吃的乾糧,堅持送他們出了村子。

  赤玉和初塵坐在馬車裡,臉上掛著笑,想著那些和親人團聚的小姑娘們,赤玉心頭也跟著開心。

  就這樣他們駕著馬車,一路向南,走走停停,大概用去了半月的時間,也快要過年了。

  一路上,需要休息的時候,他們遇到客棧便留宿客棧,遇到村莊便找一戶農家借宿,天黑前赤玉總會為初塵畫好符咒,防止妖蠱發作。

  這天晚上,他們剛好行到繁華地帶,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休息一晚,補充些食物和一些日常用的東西,再換一輛馬車還有馬。

  這裡已經有了過年的氣息,可是一路行走的他們卻沒有感受到這份節日的喜慶,直到今天在這繁華之地,看著大街上掛著紅紅的燈籠,人們趕著年尾的集市,才覺得要過年了,是團聚的時候。

  三人一起用過晚膳,初塵帶著赤玉在熱鬧的街上轉一轉,再有幾天的路程,渡過那條河,他們就到越國了。三人都在期盼著。

  夜間的集市上人也很多,又猜燈謎的,有看花燈,還有一些賣藝,雜耍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很是熱鬧。

  初塵和赤玉也在這人群之中,洪峰沒有跟來,他在準備著每天上路需要的一些東西。

  走著走著,赤玉被一個攤位上手工繡的荷包吸引住,那荷包的手工繡的甚是精細赤玉站在那裡,伸手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每個荷包上都繡有一個字。

  「這位小公子,您要買荷包嗎?買一個吧,看看上面有沒有您的名字!」

  原來荷包上的字涵蓋了眾多人名字裡的一個字。

  赤玉泛著荷包,終於找到一個荷包,上面繡著一個塵字,笑望初塵道:「大哥,有你的名字!」

  說完低頭又去挑選,這時,初塵白玉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從眾多的荷包裡,挑出一個,拿起來,放在赤玉的眼前晃了晃道:「我找到了!」赤玉伸手要拿過來,初塵卻閃開了,對那賣荷包的大嬸道:「兩個荷包多少錢。」

  大嬸看著賣出去兩個荷包很是高興,笑呵呵的道:「三文錢!」

  初塵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給了那大嬸道:「不用找了!」

  「多謝!這位公子!」大嬸高興地道謝。

  初塵和赤玉也向回客棧的方向返去。

  赤玉將手中繡著塵字的荷包攤在初塵面前道:「這個才是你的嘛!」

  初塵卻笑了笑道:「你找到了我,那個當然是你的,而我找到了玉兒,玉兒當然是我的!」

  赤玉聽著初塵略帶涵義的話,便不再做聲,將荷包放進懷中道:「我們回去吧!」

  初塵點頭,兩人也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回到了客棧,赤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寬衣就寢。

  躺在床上想起了初塵的那一句話:你找到了我,我便是你的,而我找到了你了,玉兒便是我的。

  赤玉輕輕歎息,又拿出了那荷包,看著上面繡著一個娟秀的塵字,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不再多想,閉上眼睛睡去。

  明天又要趕路了!

  …………………………………………………………………………

  感覺這一覺睡的很香,也很沉,赤玉從迷濛中醒來,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身在之處,不是她昨天休息的客棧。

  她心中有個不好的念頭,反射性的坐了起來,急急忙忙的環顧著四周,這是哪裡,初塵呢,洪峰呢?

  赤玉驚慌的下床,穿上鞋子,壓著心中那不祥的預感,奔向了門的方向,毫不猶豫的打開房門,卻撞進一具寬大的懷抱,她的心窒息了一下,帶著恐懼抬頭,對上了一雙暴戾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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