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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不問蒼生問鬼神】大器宗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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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4 18:57: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章 奇遇

    蕭清寧能夠依靠自己力量蔔算出青蚨的所在,實在令李晚頗感欣慰,這不單只是節省了人力物力,更意味著,她在這一道,的確擁有不凡的天賦,僅僅三十年間修煉,便就已經小有成就。

    “很好,我會盡快派人把這消息散布出去。”

    “只可惜,還是沒能得出更加具體的消息。”

    李晚毫不在意,道:“知道在孚元洞天,已經很不錯了,金錢大道,蔔算畢竟只是分支。”

    蕭清寧道:“我有個預感,此物離我越來越近了,懸賞靈玉尋找它,也稱得上是金錢大道的運用,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在此刻,對金錢大道的運用擁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

    修煉這一道途,不僅對修士的天資要求極高,更需要處在合適的位置,能夠接觸大量財富。

    她無疑符合這些條件。

    如果換成一名散修,自己擁有和接觸的財富,都不及百萬靈玉,那麼,再如何努力,也修煉不出個門道。

    此後,李晚派人將消息傳出,果然引起新一輪的尋寶熱潮,各方人馬齊聚孚元洞天,一心就要把這件懸疑三十多年的寶物找出來。

    不知覺間,天南器宗發出關於此物的懸賞,已經足足有三十三年之久了。

    大家找遍了天南內外,海內海外,甚至還曾一度有修士,專門踏出外域虛空去找,全都一無所獲。

    但那十億靈玉的高額懸賞,一直都還高掛榜首,深深地刺激著每一名到處尋幽探秘得尋幽客們。

    他們未必會一直堅持專門尋找此物,但在平常遊歷探尋,買賣交易,多多留心,卻是必然。

    迄今為止。有關青蚨的每一個傳聞,都已經被人研究透徹,每一個特征,都是如數家珍。

    整個天南器道的天羅地網,已經無數次地篩遍有可能存在得每一寸土地。

    而今,悟道崖上傳出消息,把尋找的範圍大幅減小,更是使得發現的可能大大增加。

    ……

    孚元洞天,靈藥谷。

    這是一片充滿濃郁生機的翠綠寶地,連片的數個足以形成次等福地的靈脈相連在一起。但卻未曾郁結,反而散溢開來,融入附近一條河流之中,竟是在數百裏內外,養育無數生靈。

    由於此方地勢特殊,除了許多妖獸精怪之流聚集,竟是也有各般生存條件苛刻的奇花異草再次聚集,不過,由於幾十年前。玉蟾宮曾經大量采摘此間靈藥,已經變得極為稀少。

    出產減少了,往來此地的尋幽客,也隨著減少。這是必然。

    不過隨著時日過去,生長於此的靈藥,漸漸又蓄養十年以上藥力,休養保護期一過。便重新開放。

    一些修士只在築基前期,甚至是煉氣境界的低階修士,無力深入洞天各處探險。索性便結伴往來於期間,采摘一些容易到手的靈藥,賺上幾個往來奔波的辛苦錢。

    劉秉是玉蟾宮中,一名進入外院許久的老弟子。

    經過近六十余奮鬥打拼,他與其他寒門出身的人一般,深切感受到了彼此出身和根骨天資的差距,徹底沒有了幾十年前的雄心壯誌,改為思考起以後的道路。

    雖然宗門已經在盡力保證公平,但像他們這般既無家族供養,也無特殊才能的普通子弟,最終能夠築基,得享兩百余年壽元,或者謀個宗門執事的差事,頤養天年,就已經是極限。

    其他的事情,實在不敢多想。

    “哎,天道何其不公,那些世家出身的弟子,天天都可以享用靈丹妙藥,足額靈玉供養,各種法寶功法齊全,修為進展飛快,也有那些天資過人的妖孽天才,一入門就被重視,各種上好資糧栽培!”

    “我等既無出身,也無才能,終究淪落凡塵,成為他人陪襯,這是從一出生就已經決定。”

    他唉聲嘆氣,但卻無可奈何。

    “現在我已經進入外院快六十年,是去是留,全憑管事一言以決,但平素我無多余靈玉孝敬,怎比得過王誌那幫人,怕是到時就要失卻弟子身份,被趕出去做無名散修了。”

    他心中的憂愁,越來越盛,蓋因他進入外院的期限已經太長,屬於那種既無上進潛力,也無特殊貢獻的廢物,這樣的人,宗門不會供養,大多任由其自生自滅。

    他不是沒有想過逆天改命,但修煉何其艱難,在冥冥之中的命運面前,妄談逆天,豈不可笑?

    劉秉不覺間,來到一片無人的山坳,這處地方,已經是靈藥谷中三十余裏,算不上深處,但勉強適合他這樣的人。

    說來慚愧,劉秉雖然僥幸進入外院,但卻因為天資和機緣不行,一直都未曾修成高深法訣,好不容易成就煉氣後期,也只得與一兩頭通靈小妖戰成平手。

    這處地方靈氣充裕,時常有靈獸精怪出沒,並不是什麼安全地方,以他的實力,最多進入到三十余裏,就不能再往前。

    這也導致,他能夠采摘的天材地寶,最多也就是附近生長的一種叫做白玉果的靈果。

    只是,容易采摘之地,競爭也大,雖然劉秉已經盡量趕了個起早,還是只得一些殘花敗柳可以收獲。

    辛苦大半天,僅僅只弄到價值百余靈玉的果子,回去還要被宗內執事克扣一番,簡直欲哭無淚。

    “這樣下去不行,才價值百余靈玉,等於白跑一趟了。”

    修煉至煉氣後期,每日維持自己修為的靈玉所需,都達到七至十枚之多,他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往來半個多月,怎麼也得把路費和這段時日修煉所需賺夠才行。

    要不然,辛苦這一趟,還真不如留在外院。

    劉秉咬了咬牙,決定冒險再入十幾裏,看看有沒有別的收獲。

    他曾經和別人結伴,深入過五十裏以上,但卻遇上一頭煉氣後期的高階精怪,一條長著紅艷雞冠的大蟒蛇,結果就是那次,他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殺身亡,要不是運氣,就已經死了了。

    不過越是有強橫妖獸出沒的地方,靈氣便越充足,發現上品靈藥的可能便越大。

    要是能得個價值上千的寶物,這趟便不算白來,要是得個價值上萬的寶物,那送禮留宗,都有了指望。

    再不濟,將來老去,也能頤養天年,不至於老來還要面臨修為衰退,百年苦功,到頭成空的下場。

    帶著僥幸,劉秉滿懷忐忑,鉆入密林深處。

    經過幾十年前的大規模采伐,此處地方,林地已經開闊許多,不過,受到靈河的滋養,土地恢復極快,還是成了百年老林的模樣。

    劉秉沒有築基修士飛天遁地的本領,只能靠著雙腿在密林深處行進。

    漸漸地,四周沒有了其他遊歷弟子的身影,枯藤老樹,山石密林,不斷湧來。

    大半天過後,劉秉突然眼前一亮,他竟是幸運地在一片山坳下,發現了一株頗為靈異的老山參。

    此參乍一看去,似乎只是普通藥材,但實際上,已經擁有靈光護體,猶如修士一般接引天地之力,呼吸吐納。

    “天不絕人,合該我氣運當頭,發此橫財!”

    劉秉心中大呼。

    他這樣的老弟子,雖然被視作是廢柴,但也終究並非一無是處,多少還是懂得些旁門雜藝,各般傳說。

    至少,識得寶物的眼光,還是有的。

    劉秉一見這老山參,便猜它大概是成了精的靈物,在上次大采伐中,僥幸生存下來,並沒有被人發現。

    它的價值,起碼也在五萬以上靈玉!

    劉秉心中激動,正要上前,卻突然心中一寒,毫不猶豫地抽劍轉身,猛然一擋。

    “丁!”

    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火花,劉秉手中長劍被巨力掃中,幾乎脫手落地。

    好不容易護住手腕,劉秉吃痛後退,向前看去,結果卻是猛然倒吸一口涼氣。

    不知何時,一條五彩斑斕的妖異靈蛇來到了身後,正昂首挺胸,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緊盯著他。

    “完了,是翹翎蛇……”

    這是一種劇毒的妖獸,能夠修煉,至高深境界,便通靈化形,成就大妖。

    劉秉有自知之明,幼生的翹翎蛇,他倒是有信心對付,但這等粗若兒臂,一看就是已經成年的壯蛇,根本不可力敵,更何況,此蛇的眼珠中,蘊含著普通妖獸不可能具備的靈動精光,顯然已經誕生智慧,開啟靈智。

    劉秉幾乎要打戰,突然怪叫一聲,奪路而逃。

    妖蛇嗖的一聲,窮追不舍。

    也許是這劉秉命不該絕,就在這危急萬分的關鍵時刻,一道山坡,竟是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劉秉心慌意亂之下,一腳被地上蔓藤勾住,竟是骨碌一下,翻滾著栽了下去,而在這時,妖蛇似乎也是聽到了什麼異響,突然反身回去。

    另外一邊,竟是有其他人正好進了它的領地,也就顧不上之前追趕的那個笨拙獵物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摔得七葷八素的劉秉幽幽地轉醒,還沒來得及弄清怎麼回事,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身前,一株長勢喜人的靈草下,一大一小兩只形似玉蟬的青色異蟲,正在從地洞中爬出來。

    它們似乎沒有發現躺在附近的劉秉,抖抖身上泥土,就爬向草莖。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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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4 18:58: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一章 逆襲

    “這,這是青蚨?”

    劉秉楞了好一陣,方才感覺不可思議。

    他頓時只覺,腦子像是被萬千雷霆轟過,變成一團漿糊。

    青蚨的傳說,自三十多年前興起,幾乎貫穿他大半個修煉生涯,種種消息,各般情報,都曾關註。

    多少次,劉秉也和其他沒有出路的修士一般,做過窮極無聊的白日夢,夢想有朝一日,能夠發現青蚨,立功請賞。

    但白日夢就是白日夢,這億萬修士共同尋找的珍稀寶物,幾十年間,都從無人能夠獲得,十億懸賞的花紅,也不會落到頭上。

    和其他人一般,為此物狂熱癡迷過一段時日之後,劉秉的夢早也醒了。

    他終究還是醒悟,這東西離自己太遠。

    不過,也正是得益於過去的關註甚至是癡迷,他對青蚨的外形和各種特征了如指掌,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實物,但早已經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來,如今一眼就認出了眼前所見這一對是青蚨母子,正在從泥洞中爬出,吞食朝露。

    青蚨雖然不是什麼強大物種,但也頗具靈性,最忌生人接近,想來是之前劉秉昏迷不醒,氣機收斂,並沒有察覺。

    等到這時,青蚨早已經熟悉了他的氣息,幾乎毫無反應。

    劉秉的心臟,不爭氣地猛跳起來,楞了好一陣後,才慌忙伸手上前捉住。

    大半天後,劉秉猶如失魂一般,腳步輕浮,匆匆走出了密林。

    這時已經是第二日了,一些同來的修士沒有見著他,以為已經回去,不想今日竟在入谷幾十裏處看到,不由奇道:“劉秉。你竟然還沒有回去?”

    “一天不見你,莫不成是在裏面過夜吧?”

    靈藥谷裏,妖獸橫行,幾名煉氣修士結伴或還可以闖上一闖,但獨身過夜,卻是太危險。

    劉秉勉強笑道:“是,是啊。”

    “瞧你這模樣,難不成撿到什麼寶貝發了大財?”

    “發個屁大財,照我看,這家夥準是被嚇妖獸得屁滾尿流。現在還沒回過魂吧!”

    “瞧他這一臉狼狽樣,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笑起來。

    這些卻是年輕的精英弟子。

    與剛剛入門,尚還對他們這等“前輩”保留一絲尊敬的新弟子不同,這些人經過一段時日熟悉,深知劉秉底細,取笑起來,毫不留情。

    劉秉老臉一紅,他剛才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樣,被別人看在眼裏。可不正是被妖獸嚇住的模樣?不過也正是聽了這一番話,他方才心中一驚,幡然醒悟,暗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可不能叫別人看出異樣。”

    草草應和幾句,便倉皇逃離。

    劉秉雖然在修煉一途庸碌無奇,但幾十年歷練。遍嘗人情冷暖,早也煉就一副縝密心思和老厚面皮,離開幾人之後。竟然不是第一時間離開山谷,而是專在靠近出口的安全之處搜檢一些普通藥材。

    他這是要佯作正常,不讓別人察覺。

    幾日後,自覺已經把戲做足的劉秉,方才強忍著心中激動,帶著貼身收藏的青蚨異蟲離開。

    那些嘲笑他的人,本來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像他這般的小人物,也沒有人專門盯著不妨,這一番離開,倒是波瀾不驚。

    不過就在劉秉以為自己可以平安離開洞天,設法找去天南器宗獻寶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

    在一眾排隊等候,準備進入挪移法陣的人群外,他竟然看到了幾名身穿白衣的巡衛弟子,在一名羊須中年的帶領下過來。

    “臨時抽檢,你們幾個過來這邊,核對路牌和所獲寶材。”

    這些人,是挪移法陣的守衛,的確有權力檢查往來修士隨身行囊和各般寶物,按照他們說法,這是為了防止有人串行他域,隨意收獲洞天內部的珍貴資源,或者外面江洋大盜,邪道魔頭之流混進來殘害良善。

    實際上,這是守衛們為了顯示權威,收受賄賂而私設的無稽規定,各方散修無力反對,往往只能任由其刁難。

    沒有錯,這正是一種用來刁難過路旅人的手段,也是守衛們獲得油水的來源之一。

    本來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並不應該對本門弟子下手,但劉秉認得為首那一人之後,卻是眼瞳猛然一縮,暗暗叫苦起來。

    “竟然是柳丁!”

    那羊須中年,名叫柳丁,曾是和劉秉在同一道場進修的師兄弟。

    由於柳丁出身富貴,對他這等庶民出身,但卻僥幸進入外院的人看不上眼,平素多有針對。

    當年劉秉年輕氣盛,也自覺能夠修煉上進,逆天改命,不輸於他這富家子弟,有一段時期,強硬反應,與他結下不少仇怨。

    劉秉勤苦不輸任何人,入門法訣又看不出天分和資糧的差距,最初幾年,還真叫他分庭抗禮,結果後來,柳丁漸漸把劉秉拋在後頭,便輪到劉秉吃虧了。

    相鬥大半輩子之後,柳丁終於僥幸築基,進入內院做了一名巡山管事,也漸漸自矜身份,與劉秉沒有了交集,但彼此的惡感,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這是宿怨。

    當初柳丁築基之時,劉秉就曾經被他當眾羞辱一番,也只好盡量躲著,後來見柳丁忙碌於宗門事務,顧不上再專門尋他麻煩,總算才松了一口氣,卻不曾想,今日關鍵時刻,竟然好巧不巧地遇上。

    劉秉暗暗叫苦時,柳丁卻早已經認出他,狹長的眼縫中,透射出一絲陰險的光芒。

    他與劉秉交惡大半生,相互看不順眼,早已深入骨髓了,實際上,這一次他本不是看上那幾名落魄散修的油水,他是專為人群中的劉秉而來。

    “劉秉啊劉秉,你今日也終於栽到我的手裏,看我怎麼整治你。”

    柳丁不動聲色,草草抽檢了幾名散修的行囊,突然在輪到劉秉之時,大叫一聲道:“來人啊,給我把此人拿下!”

    幾名執事,其實也有識得劉秉之人,傳音把內情告知了同僚,哈哈笑著,把劉秉按住。

    劉秉面色漲紅,心跳如鼓:“禍事!那青蚨被我收在懷中,這一搜,豈不是要叫他們發現?”

    雖然宗有宗法,門有門規,同門弟子之間,刁難一下可以,搶奪寶物,是犯大忌的事情。

    但青蚨一物,卻是關乎身家性命的滔天巨富,如何能叫外人看得?

    劉秉絕非天真之人,深深明白,宗門法度再森嚴,也只是事後補救的手段,絕不能依賴。

    以這柳丁的秉性,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手中有這等寶物,絕對無法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在場眾人,多是他的同僚和親信,幾人狠下心來,完全可以把他滅口,來個殺人奪寶。

    就算僥幸逃脫,自己手中藏有青蚨之事傳出去,也將橫生許多枝節,為獻寶一行平添變故。

    毫不誇張,生死存亡,就在這一刻。

    絕不能讓他們發現青蚨的存在!

    “你們欺人太甚,我跟你們拼了!”

    劉秉急智上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沖著前面的柳丁就是一腳,狠狠地躥在他下陰處。

    柳丁雖然是築基修士,但他這樣的築基,靠著什麼晉升,大家心中都有數,修為實力,不能與那些天才相比,而且由於逐漸衰老之時才晉升,勉強保持中年面貌,已是極限,論耳聰目明,身手矯健,與煉氣後期,卻是相去不遠。

    而且這柳丁這等人,向來都是被當作雜役管事培養,晉升上去之後,反而不再修煉了,也徹底失去了年輕時候的警覺,加之倉卒之際,沒有料到劉秉會下狠手,竟是被他踢中要害,痛得一躬身,彎下腰去,眼淚都要飆出來。

    “哎呦!你,你找死!”

    然後,也就到此為止了。

    柳丁雖然被抽冷子來了一下,但卻沒有大礙,反過來一腳就把劉秉踢中,風箏一般倒栽出去。

    “給我打,狠狠地打!賤骨頭,竟然還敢踢我!”柳丁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旁人輕笑,但卻也依言提起劉秉,也不運功,只憑肉身氣力猛揍起來。

    “餵,都小心一點,不要當真打死了,這裏光天化日的,死了人可沒法交代。”

    “放心吧師兄,大家心裏有數!”

    柳丁雖然成了管事,但卻畢竟不是什麼權勢熏天的人物,大家同僚一場,幫他出氣可以,真打死人,那就是犯傻了。

    於是,一群內院弟子把劉秉打了個半死,但卻始終留得一條性命在。

    劉秉連骨頭都斷掉幾根,腿也斷掉,大喘著氣,趴在地上吐血。

    “柳……柳丁……你公報私仇……”

    劉秉眼中含著血淚,充滿怨氣,死死地盯著柳丁。

    “看什麼看,沒見過打人?”

    柳丁下陰還隱隱作痛,冷不防抽了口涼氣,對一旁小聲議論的圍觀修士呵斥道。

    他也沒有什麼心情抽油水了,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死狗一般的劉秉身上踩過,揚長而去。

    “真慘!”

    “這家夥,準是跟他有仇。”

    旁人議論紛紛。

    無人發現,虛弱的劉秉眼中,漸漸流露出了懾人的光芒。

    “我要築基!我要逆襲!我要成為強者,把握自己的命運,再也不用擔驚受怕,被人欺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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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4 19:00: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二章 劉秉獻寶

    玉蟾宮,外院住地。

    孤月高懸,寂寞清冷。

    夜深人靜中,一座普通之極的院舍裏,劉秉躺臥床上,時不時發出低沈的呻吟,淒涼之極。

    “柳丁,你好狠……”

    劉秉苦悶委屈,心中的怨氣,簡直要化作滔滔江水,洶湧而出。

    以修真界的手段,連死人都可以復生,治療這些傷勢,自然不在話下,可劉秉並不是什麼世家公子,精英高手,也不是因公負傷,他甚至都支付不起治療的費用,所以,院堂的人也沒太盡心,保證死不了人之後,直接打發走。

    這也導致了他如今的慘狀。

    可是,劉秉無力改變自己的境遇,唯有咬牙苦捱下去。

    此時,經過那日被打之後,已經有三天過去,他被人送回來之後,就發起了高燒,一直到現在,整個身體酥軟無力,忽冷忽熱,虛弱到了極點。

    但劉秉卻沒有在意這些,反而在哀怨過後,迸發了莫大的鬥誌,思索起接下來的對策。

    劉秉深知,自己此刻得到青蚨,就是一個莫大的機緣,只要能夠順利獻給器宗,便能獲得十億懸賞,改變自己人生。

    但如何把這寶物獻上,還需一番斟酌。

    劉秉在一時的熱血過後,卻是陡然生起幾分寒意,因為他發現,就算自己這般的普通修士得到寶物,也未必能夠安全獻出去。

    首先是路途上的危險,天南器宗的山門,距離此處近千萬裏之遙,結丹修士若是不得遁器或者其他挪移手段,也需要三年不間斷的趕路,方才能夠抵達。

    過去天南各方擁有便利的挪移法陣,但魔災爆發之後,被妖魔毀去部分,宗門擔心妖魔入侵,又主動毀去部分,災後雖然各方都有重建的聲音,但因經費所限,最先顧及的還是各方勢力賴以為生的貨運樞紐,普通修士的需求,便難以滿足了。

    就這千萬裏之遙,需要花費數萬枚靈玉,而且,還需在中轉坊市滯留月余之久,輪候排隊。

    在這期間,途徑之處龍蛇混雜,變數多不勝數,以他煉氣後期的修為,貿然闖蕩,實在太危險。

    其次是章程上的危險。

    雖然天南器宗信譽卓著,十億靈玉,也肯定拿得出來,但此事是由麾下管事,執事負責,誰也不知道,這些人見到自己,會不會生起貪念,萌生吞掉寶物,瓜分懸賞的念頭。

    人心難測,這一危險,不得不防。

    再次是得到靈玉之後的危險。

    就算自己當真得天之厚,安然把東西送到,還收到器宗獎賞,十億靈玉到手,也必定會鬧得沸沸揚揚,不說天下皆知,大半個天南關註,那是必然。

    如果結丹修士得了這般的機緣,憑此掌控重寶,購置靈丹,迅速轉化成為實力,自然是無人覬覦,但他這般的煉氣修士,根本無力迅速將那些懸賞轉化成為實力,猶稚童持金過鬧市,實在危險之極。

    “說來說去,還是我太弱小啊!”

    劉秉頭疼起來。

    他修為淺薄,實力低微,自然畏懼那些高手,而那些高手,就算原本良善,看見有機可乘,也未必能夠堅守本心,不對那十億靈玉動心。

    “絕不能輕易泄露,此事不密,不但不能逆天改命,反而還會惹禍上身。”

    劉秉生性中的謹慎,再一次發作起來,卻是設想起了種種辦法。

    但這些辦法,都未必能夠保證安全無憂,隨即又被他一一否決。

    一段時日過後,劉秉傷勢稍好,但卻再次迎來了將要被脫籍離宗的危機。

    此時他已經徹底斷了留下的念想,但一旦被脫籍,便無法再在宗門別院居住,將來安身立命都有困難。

    解決獻寶一事,越發緊迫。

    劉秉一次次思索,一次次試探,每每接觸到器宗別院的執事,想要鼓起勇氣告知,卻又強忍下來。

    他用盡各般方法,還是無法找到安全可靠的渠道。

    沒有辦法,像他這般的小人物,門路太少,顧忌太多,換成其他結丹修士,怕是早已經直接找上門,尋器宗領賞去了,哪會這麼麻煩?

    “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無福消受了,這就是無福消受啊!”

    可越是這樣,劉秉就越不甘心。

    他要改變命運,就不相信,自己會卑賤到連上天降下鴻福,都無福消受的地步!

    拖延了小半年,直到被豢養在錦盒中的青蚨都已經奄奄一息,劉秉意識到,已經不能再拖下去。

    青蚨死去,雖然不影響品相,但屍體幹枯,精血衰竭,也將會淪於無用。

    宗門大派或許會有長久保存此物的手段,但劉秉一介煉氣修士,哪裏識得?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事,卻是自己獻寶,未必要去銅山那麼遠,在玉蟾宮中亦可。

    當然不是獻給宗門,且不說那些執事、管事、長老之流會不會貪墨,甚至狠下心來殺人滅口,就算他們能夠公正處置,自己獲利也不多。

    誰叫自己只是區區一介煉氣修士?

    他此刻想到的,是過去得知的一個消息。

    宗門裏面,千湖峰一脈,正是靈尊的嫡系傳人,自己完全可以把所得的寶物獻給千湖峰峰主,求他轉交,並且給自己予以保護。

    據傳,靈尊懸賞此寶,是為了煉制一件重寶,身為靈尊後人,肯定也想討老祖歡心,這是一個得到順水人情的機會,用於換取好感和支持!

    “就這麼辦,不過此事還有一樁疑難,如果由下面人經手,還是太危險,只有直接獻給千湖峰峰主,才算周全。”

    於是,劉秉開始關註起了與千湖峰有關的消息。

    因為幹系重大,他不敢聲張,只能通過一些隱秘渠道低調打探。

    好在他是外院老人,這般施為也沒有引起註意,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尋到了自己急需的門路。

    那是一場公開露面的堂會,李興為宗門引進器宗法寶而奔走。

    劉秉以脫籍在即,尋求投效的名義,跟一名值守的雜役換取了差事,也得到了這次機會。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李興和幾名玉蟾宮中真傳弟子笑談著接近的時候,劉秉突然拜倒在地,大聲宣告道:“李峰主,劉某意外獲得奇寶青蚨,知靈尊正在找尋此物,不敢昧藏,特此進獻!”

    “什麼?青蚨?”

    李興和那幾名同為結丹修士的真傳弟子聽到,頓時就呆住了。

    在場所有的人,也全部都呆住了。

    劉秉選擇的方式,並不是密告,反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宣揚出去。

    這是他精心構思的方式,如此一來,雖然他也因此而暴露,但只要得到李家庇護,什麼人也為難不了他。

    李家為了保持自己豪門世家的顏面,也必定要做出信守諾言的姿態。

    至於其他細節,無法顧及的方面,那不是他所能處置,只好交給冥冥之中的命運去審判。

    結果卻是證明,劉秉的這一番心機沒有白費,李興的確知道自己父母所需,早有親自尋找,以全孝道的心思,與此同時,也是討取恩典,獲得賞賜。

    以他身份,若是能得到寶物進獻,獲得的好處,自然不是區區十億靈玉能夠比擬。

    劉秉無形之中,幫了他一個大忙,也是為自己贏得了一個可靠之極的大靠山。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了。

    李興和顏悅色相問,確定果真是青蚨無誤後,大喜過望,當場便把他帶上千湖峰,然後驅起車駕,趕往挪移大陣。

    僅僅只過得數個時辰,李興便把劉秉帶到了千萬裏之外的器宗山門,直上青龍峰。

    青龍峰上,也已經知曉青蚨到手,原本該由長老出面處置,但得知李興親自前來,蕭清寧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接見。

    這時候已經沒有劉秉什麼事了,劉秉被安排在山腰別院休息,也不知曉,此刻蕭清寧得知事情緣由,卻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搖頭嘆息道:“我早已經命人在各處別院和分舵設立據點,專人負責接待,就是防止有人得到青蚨,卻因為顧忌懷璧其罪而不敢交出,這劉秉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拖了大半年,才獻出來!”

    原來,劉秉的種種顧慮,她都曾經考慮到,特意在器宗的掌控範圍,設立能夠直接上達天聽的據點,以及專門負責此事的特使,就是為了第一時間把寶物接引到手,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李興笑道:“母親有所不知,此人沒有什麼見識,滿腦子都是懷璧其罪,小心謹慎……”

    李興最初見劉秉獻寶,有些驚愕,但反應過來,也就只剩下苦笑了。

    不過李興心裏對劉秉的做法,還是存著幾分贊賞,據點和特使也未必可靠,總算是個心思縝密,辦事周全的人物。

    憑良心說,一個小人物能夠做到這份上,實屬不易。

    他鬧出的笑話,也是實力和見識不足所導致,倒是與自身器量格局無關。

    蕭清寧道:“聽你說來,倒也算是個可造之材,既然如此,讓他留在銅山吧。”

    劉秉並不知道,自己被善意嘲笑一番過後,反而得到了賞識。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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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招攬

    青龍峰,山腰別院中。

    劉秉帶著忐忑期待,不斷踱步。

    他正在這裏,等待上峰拜見的李興回來。

    “邱管事,李峰主怎麼還沒有回來?”

    時間漸漸過去許久,不覺間,已經到了黃昏,劉秉忍不住問招待自己的庶政院管事。

    這邱管事見劉秉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不禁笑道:“劉道友稍安勿躁,李峰主乃是夫人之子,見了面不僅僅是要進獻寶物,還得家長裏短一番,就算留在峰上府邸過夜,也不稀奇。”

    劉秉這才明白自己又鬧了個笑話。

    李興的確不同於常人。

    常人上峰辦事,幾個時辰,怎麼也該回來了,公事公辦,耽擱不了太久,但李興留在峰上,所為可不僅僅只是公事而已,久去不歸,實屬正常。

    自己雖然得了個獻寶之功,但在李峰主眼中,肯定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無所謂怠慢不怠慢。

    念及於此,劉秉也不由得暗嘆一聲,但面上還要擺出強顏歡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就在劉秉失落擔憂之際,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劉道友何必心急,我這不就回來了?”

    劉秉如聞仙音,大喜道:“李峰主!”

    他剛才聽了邱管事的話,還真以為,要等到第二天了。

    卻見一旁的邱管事瞪大了眼睛,低聲驚呼道:“蕭夫人!”

    劉秉這才發現,李興並不是自己一人回來,他的身邊,還有一位氣度雍容,容貌秀麗的貴婦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邱管事略帶催促的聲音,傳入了腦海中:“這位就是李峰主的母親,我們天南器宗的代宗主。蕭夫人,還不快快拜見?”

    劉秉回過神,慌忙行禮參見:“拜見蕭夫人。”

    “你就是進獻青蚨者,劉秉道友?不必多禮。”蕭清寧溫言說道,並在李興的攙扶下走進庭院。

    執事搬來椅子,蕭清寧也便坐落,從容不迫吩咐道:“來人,看座。”

    劉秉一時懵然,稀裏糊塗地依言坐下,這才恍然發現。就連李興,邱管事等人,都站在一旁,頓覺身下座椅如同針氈,不自在到了極點。

    蕭清寧見他這副模樣,笑言道:“劉道友,不必拘謹,我此番過來,是想要見見。進獻寶物的究竟何人,如今一見,果然是位福緣深厚的義勇之士。”

    這就是底層出身的煉氣修士,見識氣度。都遠遠不如那些世家子弟,看他模樣,也不像是個能夠修煉上進,成功築基的。也許花費幾十萬靈玉,都栽培不起來,如果留在原來的宗門。便是徹底沒有了希望。

    不過在見到他缺點的同時,蕭清寧卻也發現了這劉秉身上幾處不凡的地方。

    此人心思縝密,行事謹慎,最關鍵的是能夠忍耐,保守秘密,身懷青蚨奇寶,竟然也能忍足整整半年,不露絲毫風聲。

    單以心性而論,他已經遠遠勝過許多天才,那些法道天才就算擁有同樣福緣,也未必能夠平安守住,並且把一切首尾料理得幹凈利落。

    蕭清寧看重的,並不單只是他進獻了寶物,還是進獻得幹凈利落,沒有節外生枝。

    劉秉不知蕭清寧此言何意,一時不得回話。

    蕭清寧淡然道:“你這次做得很好,如果因為此物惹出什麼變故,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招來血雨腥風,雖然最終還是會落到我手,但也難免耽擱時日,甚至要平白沾惹上不少怨氣和因果。”

    蕭清寧此語極其自信,無論青蚨落到何人手中,如何爭奪,她的夫君李晚已經放話出去,要搜羅此物,那就一定能夠得手。

    整個天南器道,各階億萬修士,無論何方何人,都要把找到的寶物交出來,不會私藏或者損毀。

    但此物畢竟珍稀難得,在李晚許諾重賞之後,已然擔上極重的因果。

    能夠在劉秉這樣的人手中,波瀾不驚地送過來,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劉秉這一次,實際上是立了大功的。

    劉秉聽不明白也不要緊,蕭清寧自己心中有數,又問道:“劉道友,不如就此把十億靈玉交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靈玉?”劉秉聽到蕭清寧的話,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卻是出人意料道:“蕭夫人,劉某修為太低,驟然得到十億靈玉,是禍非福,還請夫人成全,允我把其中部分化作修煉資糧,兌換築基丹,三元大藥等物,供養修煉至結丹境界所需,若是有所剩余,則轉化為貴宗所產法寶,用於增強實力。”

    在來此之前,劉秉早已經斟酌再三,想好了處置所獲獎賞的辦法。

    卻不是如常人一般,直接把靈玉拿到手了事,而是要請器宗幫他兌換修煉資糧,提升修為和實力。

    他早已經設想過,自己獻寶有功,提出這些要求,並不算過分,器宗也有極大的可能會答應。

    只要修為和實力提升上去,財富消耗下來,將來的處境,必然安全許多。

    蕭清寧聞言笑道:“既然你早有打算,就照你說的去辦好了,不過你設想大概有所偏差,十億靈玉,供養修煉至結丹,也不一定充足,這還要看你的根骨天資。”

    劉秉的設想,其實已經非常合理,但有一點,資質低下者,並不是有靈玉和天材地寶就能保證成功結丹,十億靈玉在底層修士看來,就已經是滔天的財富,但只有等他們修為提升上去,眼界見識增加,才會明白,就連這樣一筆財富,都未必能夠供養自己結丹。

    天資過人者,不需要太多靈玉,千萬級數足矣。

    天資不足者,就算砸下幾十億,都未必能夠成功。

    這是先天命數使然。

    劉秉面色一白,又見一旁邱管事和李興面上露出莫名笑意,不禁變得微紅。

    他這時候才明白,自己鬧了個皇帝老兒天天吃白面窩頭,睡龍金床的笑話。

    本以為得到這十億靈玉,從此築基結丹,前程大不相同,但卻沒有想到,還是有可能淪落底層,不得翻身。

    蕭清寧看他神色,也猜到了幾分,但這就是現實,就連她自己,資質財富機緣勝過旁人無數倍,也同樣要受困於丹成化嬰的門檻,大費周章,才能那麼一絲逆天改命的可能,這劉秉才得到區區十億財富,算得了什麼?

    不過這劉秉獻寶有功,蕭清寧也不忍心看著他沈淪,略作沈吟,道:“你對築基結丹了解太少,不如聽聽我的建議,如何?”

    邱管事聞言,頓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蕭夫人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日理萬機,掌控萬方,能夠特意過來見上這劉秉一面,就已經是他的福氣,沒想到,竟然還會親自給出建議。

    既是建議,想必心中經過一番考量,真正寶貴的地方,當然不是具體如何去做,而是此人在夫人眼中,擁有一定價值,是個可造之材。

    “這劉秉,可真是發跡了,蕭夫人的建議,比起十億靈玉也不遑多讓,不知多少才俊豪傑,欲求一言而不得啊!”

    邱管事不覺想起一句話,叫做簡在帝心。

    現在的蕭清寧,在器宗地位非凡,說是女皇帝也不為過,這劉秉初來乍到,跟化外之民差不多,但只要簡在帝心,連蕭清寧都認為他是可造之材,誰敢輕視?

    劉秉聽到蕭清寧的話,也深覺榮幸,連忙表示洗耳恭聽。

    於是,蕭清寧重新對他將獲十億靈玉作出了安排,其中百萬,為修煉至築基境界的資糧,購置築基丹,配合幾種價值數十萬的天材地寶,即便他天資低下,成功晉升的機會極大,再不行,多花數百萬,也能強行晉升上去。

    這一點,與劉秉自己的設想差不多,但此後築基境界到結丹,卻是稍有不同。

    劉秉原先的設想,是走傳統的法道之路,改善自己根骨天資,不斷投入,博取晉升。

    但蕭清寧認為,以他資質,走這一條路必將事倍功半,不如走旁門取巧,在築基後期之後,購置一枚器宗出產的上品假丹。

    這種假丹在清丹之屬,植入的成功率已經不小,當能幫助劉秉成功結丹,比服食靈丹妙藥的功效好上太多。

    這筆花費大概在三億左右,還能在此後,再購置一件絕品寶器品級的本命法寶!

    蕭清寧在此允諾,可以幫他預訂一件本命法寶,憑借本命牽引,調養肉身和神魂,坐實結丹修為,將來臨抵後期,有望丹成化嬰,也未可而知。

    雖然因此而花費大部分所得,但亦可以使得他成為一名真正的結丹高手,前途和潛力也可觀,如果他自己在結丹之後,再得數場奇遇,或者有其他修煉資糧,比起之前做法,好上不知多少倍。

    “既然如此,一切但憑夫人安排。”劉秉聽完,幾乎是毫不猶豫,便立刻說道,“不過劉某還有一個小小請求。”

    “劉道友有什麼事,但講無妨。”

    “劉某此番獻寶,已經把身份暴露,如果回到原來生活,難免會有許多不便,還請夫人準許我加入器宗,開始全新人生。”劉秉把心中最牽掛的一事提了出來。

    “可以。”蕭清寧道。

    器宗發布懸賞,本就是為了酬謝獻寶者,不介意好人做到底,做個順水人情。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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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秘寶煉成

    “母親,你似乎有意招攬那劉秉?”

    等到安排好劉秉,李興恭送蕭清寧離開,私下裏問道。

    蕭清寧笑道:“這劉秉得到修煉資糧,實力提升上去,再得提拔歷練,將來也會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收入宗門,得其效力,何樂而不為?”

    李興這才恍然大悟:“母親真是手段高明,這樣一來,等於分文不花,便得青蚨重寶。”

    蕭清寧此番嘉勉關懷,劉秉小人物一個,自然是敬畏感激,無以言表,又告別原來生活,在器宗謀求新生,長久下去,也能培養出歸屬感和忠誠心。

    李興對此,是佩服之極。

    蕭清寧微微一笑,搖頭道:“這哪裏是我手段高明,分明便是大勢所致,如今器宗已成氣候,立在這裏,便有源源不斷的氣運湧來,各方人才,寶物,自會來投。”

    “興兒,你在玉蟾宮中執掌靈峰,也要記得,心機手段,永遠只是下乘,利用大勢,才是王道。”

    教導一番之後,蕭清寧轉而又提起劉秉脫籍和改投器宗一事。

    這劉秉對法道宗門而言,並不是英才,而且年紀偏大,已經毫無價值,脫籍一事,可以非常容易解決,但終歸還是要走正規的門路,不留下任何首尾才行。

    這件事情,她決定交給李興去辦,盡快把它落實。

    ……

    外院弟子劉秉,就此改投器宗,開始全新的人生。

    而在這時,悟道崖上,李晚也已經把得手的青蚨料理,分出母子之血。

    青蚨貴在其精血之中,蘊含一種非常特殊的法則之力,分取母子之血。塗抹於成套法寶之上,能夠使之相互之間產生特殊感應,永不分離。

    這種法則,對平常法寶而言非常雞肋,但對金錢大道,聚散無常之義,卻是擁有著奇效,能夠把這一效果發揮到極致。

    李晚這次將欲為蕭清寧煉制的本命法寶,“青蚨母子錢”,也正是得益於這一法則而成就。這青蚨之血祭煉金錢,就是關鍵。

    此刻,李晚分取青蚨母之精血,分成九九八十一滴,青蚨之子精血,同樣還是九九八十一滴,總共一百六十二滴,懸浮於蕭清寧三十年采煉所得的鎮運庫銀面前。

    所有青蚨之血,鎮運庫銀。以玄奧的密陣之法排列,上應天數,下合地氣,中通人和。

    漸漸地。兩者各自相接,在李晚香火願力絲線纏繞之中,融合到了一起。

    所有鎮運庫銀,盡皆都是凡俗國度以一國經濟命脈氣運凝聚寄托的制式銅錢。此刻被李晚重新鑄煉,盡數歸為同樣制式。

    只見這些銅錢,一面上書仙文“天地通寶”。一面描繪青蚨圖案,粗形粗相,但卻玄奧靈動。

    隱然之間,還可感受到,從中不停有願力和氣運絲線,聚散湧動,運化蛻變。

    這是李晚以自身經驗為引,自己香火願力為種,為蕭清寧開辟金錢大道的香火凝聚渠道!

    這些青蚨母子錢,已然被李晚借助氣運之道規儀,煉制成為了一種類似靈尊金身的氣運之寶,從此之後,凝聚天地之間金錢信仰,化為蕭清寧的修煉資糧。

    這樣做有利有弊,利處是借助外物修煉,進境極快,尤其是最初成道之際,簡直如有神助,大大節省修煉和晉升所需的時間精力,也能為蕭清寧爭取到逆天改命的機會,而弊處卻是,此法過分依賴李晚相助,受限於他此時對香火願力的理解和運用,只怕是達到道境前期,也已經力竭,到時候,想要再度晉升,不僅不會成為助力,反而還會有所阻礙。

    不過李晚早已經設想好,到時候,若是蕭清寧無法突破,便一直依賴於自己為其祭煉法寶,憑借本命法寶道途的奇特效果,只要法寶提升上去,她的修為實力,也能隨之提升,而若是她自己能夠在金錢大道有所突破,則破而後立,從此走上自己祭煉法寶,繼承道統的道路。

    這無非便是一個主次問題,究竟是以寶養人,還是以人養寶。

    不久之後,在這一百六十二枚青蚨母子錢身上閃耀的靈光,漸漸暗淡下來。

    這並不是它們力量消散,而是經過李晚精心祭煉,已然盡數收斂於錢幣之中。

    “大祭煉術!”

    李晚再次手結法印,一道道紫色光芒激射而出,對其進行重新祭煉。

    許久之後,青蚨母子錢的光芒徹底消失,整副法寶,看起來暗淡無華,完全就是凡塵世俗之中,千百人用慣了的古舊銅錢,有些甚至還因自身氣機牽引,顯現出缺角,裂紋,磨光等等異象,但在這一枚枚新舊不一,保養各異的銅錢之中,自有一股塵世滄桑,命運無常的意蘊透露出來。

    仿佛通過這些錢幣,就能夠感受到萬千凡人的國計民生,種種命運。

    這是世俗之氣!

    “成了!”

    李晚心中一喜。

    這還是多虧了清寧三十年歷練,用心采煉鎮運庫銀所得,若不憑借這些修持,隨便采納其他寶材煉制這等法寶,斷然無此效果。

    “看來,清寧在這一道,果然還是有著不俗天賦,要不然,不會如此順利。”

    轉眼又是大半年過去。

    在這段時間裏,李晚嘔心瀝血,辛苦修持,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投入到這一套全新法寶之中。

    李晚為此寶定下的品級,是絕品靈寶,因為無論青蚨之血,還是鎮運庫銀,都是勝在法則奇特,但論起本身品階,卻是還遠遠不足以達到道器的地步,縱然李晚器道造詣高深,也不能在沒有相應寶材的情況下,強行把品級提升上去。

    不過,靈寶配合清寧晉升元嬰,卻是正好,若得法寶太強,也不容易祭煉成為本命法寶,被其融合吸收。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李晚讓蕭清寧時常對寶冥思修持,把自己所感悟的種種金錢大道法門,對其運用,並且每日采集精血元氣,法力之種,不斷祭煉。

    為此,蕭清寧也是受損不少,猶如重傷。

    不過這一切,並非白白付出,李晚是要通過她的精血元氣,為蕭清寧鑄煉器靈。

    這一次,李晚運用了自己道途法門的最高奧義之一,封神**。

    他並不是利用殘魂或者其他寶材的靈蘊作器靈種子,而是以自身所得香火願力,強行凝塑!

    香火願力,本身就是生靈念頭的精華,加持於寶物,能夠形成靈蘊,不斷祭煉,更是能夠通靈。

    此物擁有諸多妙用,封神祭禮的一大運用,煉器法門的通靈之法,也在其中。

    李晚自己執掌此道,自然是擁有最高的權限,足足三十年來,萬千修士薈萃所得,毫不吝嗇地凝灌其中,鑄成空白靈魂。

    又花了整整八十一日,李晚各鑄陰陽母子兩種器靈,把一套母子錢分別開來,各蘊神通法術。

    這件法寶的大致雛形,終於得以徹底鑄煉完畢。

    “清寧,到此為止,我已經無法再在此物施加影響了,接下來,你自己祭煉修持才是關鍵。”

    在這件法寶最終得以鑄煉完畢之際,李晚再次便蕭清寧召到悟道崖上,親自把這一氣運重寶交到了她的手中。

    蕭清寧接過這一套法寶,神識沈入,頓時訝然發現,自己與此物之間,竟是猶如天生便有著默契一般,產生了血脈相連的感應。

    這套法寶裏面,蘊含這她的精血元氣,法力之種,加之香火願力本是無識之物,吸收這些而得成長,自然便如同她自己的分神一般。

    尤其是在蕭清寧以本命法寶秘法將之加以祭煉之後,更是感覺,自己與它已經密不可分。

    “如何?”

    李晚為了祭煉這件法寶,光是搜羅寶材就花費了不少時間精力,此刻又再花費將近一年,並耗費數十年積累香火願力,代價不可謂之不大。

    但越是這樣,反而頗有幾分成就之感。

    這還是他頭一回如此深入地運用封神**鑄煉器靈,把這一器道奧義推演到了全新的高度。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隱隱關註著,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蕭清寧究竟能夠把這件法寶的威能發揮到何等地步。

    “我以秘法凝聚虛寶之形,此刻在我虛寶洞天中,也擁有同樣的一套虛寶,可以隨時與你這件實寶產生感應,你把它祭煉得越強,我洞天這的套虛寶,也會變得越強!”

    這套青蚨母子錢,算得上是一件非常巧妙和實用的輔助法寶,李晚對它抱以不小期望。

    因為煉制之法特殊所致,李晚並沒有在其中施加任何道紋禁制,全是憑借氣機牽引和氣運糾葛而成,能夠擁有什麼功效,威能,完全取決於蕭清寧自己!

    蕭清寧感應許久,沒有回話,突然,她睜開眼睛,笑著對李晚道:“我在其中感應到了一門神通,夫君,你壓制修為,向我攻來試試。”

    李晚微微一笑,當即一把飛劍從袖中飛出,直接向蕭清寧斬去。

    蕭清寧不慌不忙,數十銅錢猶如天女散花,一把灑出。

    “金錢落寶!”

    就在這些銅錢揮灑之間,那把飛劍,突然毫無征兆地被一股奇異力量包裹。

    下一刻,它便出現在了蕭清寧的手中,而與之相應的,是蕭清寧灑出的數十銅錢,徹底消失不見。

    “竟然是落寶神通!”

    看見這一幕,就連李晚,也不禁帶上了幾分驚喜,訝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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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三大神通

    落寶神通!

    這是金錢大道之中,一門非常強悍而且有用的神通。

    據《器宗大典》記載,上古之時,便曾經有過修煉此道的修士,得先天之寶落寶金錢,可落萬寶,異常強橫。

    “只是初現端倪罷了,這門神通,是這青蚨母子錢自行演化出來,我現在也還沒能徹底掌握。”

    蕭清寧看著手中消失小半的青蚨母子錢,緩緩說道。

    她手中這青蚨母子錢,具備一種聚散無常的特性,平素只用八十一枚子錢,祭出之後,會憑空消失不見,每當這時,她便暫時無法再使用這套法寶,不過等到一段時間過去,那些消失的錢幣,又會自己飛回,法寶也重新變得可用。

    這段消失的時間,便是此寶本身的限制,以其所祭運的神通和消耗的法力而定。

    不消說,自然是越強的神通,消耗的金錢便越多,飛回的時間也越長。

    雖然剛才李晚只是隨手一擊,但也堪比結丹後期修士全力出手,消耗了蕭清寧手中足足三十八枚子錢,而且過了許久,方才飛回數枚。

    “這神通,可是不凡,但有利用天材地寶煉制的法寶器物,都會受到其影響。”

    因為修為實力提升,李晚的見識已然不凡,許多典故和隱秘都知道,當即道出了這一神通的特性。

    落寶落寶,顧名思義,這一神通,可謂是器道修士的克星,大部分的法寶,都會受到它影響。

    “你再祭起它試試看。”

    李晚再次祭出一枚珍品寶器品級的法印,結果蕭清寧如法炮制,再次祭出青蚨母子錢,一把將它刷落。

    與楊枝妙寶刷落萬物的威能相比,它的用途要狹隘許多。只能針對具備實體的法寶,但論效果,確實勝出不少,竟然還能夠強行把法寶搶奪到手,據為己有。

    李晚並沒有刻意掌控法寶,結果發現,這件珍品寶器,頓時也如同剛才的飛劍一般,與自己斷絕了聯系,這是被落寶神通瞬間抹去印記。

    當然這神通也不是萬能。李晚稍微認真起來之後,蕭清寧再祭金錢落寶,便開始倍感吃力,以她之能,堪堪稍微抵擋一番,就被強行攻破,飛劍近身。

    但到這時,李晚已然動用了超過元嬰修士的實力,做不得真。

    李晚再試自己虛寶洞天之中的虛寶。結果也發現,這些沒有實體的法寶,只是利用虛寶法印凝成,一切種種功用。與其說是法寶威能,倒不如說是器道神通,而青蚨母子錢的落寶神通,並沒有針對神通法術的效果。自然也無從抵擋。

    它對虛寶無效。

    一番之後,李晚對蕭清寧道:“這件法寶,應該不止這一神通。你再看看。”

    蕭清寧聞言,再次把心神沈入法寶中,探索其奧秘。

    只見蕭清寧把剩余子錢祭出,揮灑之間,金光閃耀,數枚銅錢跳入虛空,消失不見。

    一陣法則之力隨之湧動,蕭清寧身上所具蘊的法力,竟是恢復數分!

    “這是貨殖之道……增利!”

    金錢大道參悟金錢法則,以人道氣運流通,引動天地之力,這般模擬的結果,自然是開創了許許多多奇妙無比的神通,其中一門為貨殖之道下的增利神通,竟然可以憑空恢復修士法力,代價就是子錢暫時消失,無法快速連續使用。

    但這增利神通,也不失為一大實用神通,因為大能高手雖然可以隨時從虛空吸納淬煉元氣,法力近乎無窮無盡,但短時間內調息運化,亦也存在空隙。

    擁有了這一神通,正好把它彌補,短時間內連續施展強橫的神通大能,暴起殺敵,對實力的提升不是一星半點。

    “竟然是增利神通,不錯!”李晚贊賞說道。

    “這增利神通不單只是給自己恢復法力,更可以給他人恢復,猶憑空無中生有,氣出同源,不存在相性不和甚至彼此沖突的問題。”蕭清寧道。

    尋常的修士,法力屬性各不相同,更具有各人所修神通功法沾染上的特性,並不能夠隨意共同。

    比如,李晚主修,乃是鴻蒙寶氣,這是一種對物性變化極其有利的器道功法所煉就,而其他修士,擅長的可能是其他金行元氣,火行元氣,水行元氣,再如血衣老祖之流,沾染上血元之力,他們各自的法力,肯定有所不同。

    但是利用這增利神通,就可以平白為自己或者他人恢復法力。

    “以我現在的能耐,一枚錢幣,能夠恢復半分左右,二十枚就是一成,但二十枚子錢消失之後,不久又再飛回,還可以再次使用。”

    這增利神通,並不是那種消耗巨大,威能也巨大的殺手鐧,反而可以頻繁使用,效果不凡。

    李晚馬上想到,或可利用此法,一枚一枚不斷使用,當成耐久的手段,而當需要施展消耗巨大的絕招之時,方才數十枚同時祭出,一口氣回復數成法力。

    此間運用,在於把握法寶特性,靈活變通。

    等到蕭清寧修為實力提高,或還可以達到一枚回復一分以上的地步,這般法力總量更巨,回復更快,耗也耗死對手。

    若不是這種法寶存在本身消失重現的限制,幾乎可以說,能夠使得法力源源不斷,又是一種法力無邊的手段。

    “落寶神通,增利神通,兩門都是不錯的神通,看看還有什麼?”

    李晚是越來越滿意了,此物的優秀,也有些出乎他意料,他定下的是此物的品級和根骨,但這些神通法術,完全是憑借氣機牽引自然生成,多賴蕭清寧三十年來參修感悟。

    不過修真界中,增強法力的辦法多的是,他自己的本命寶光也是其中一種,倒也沒太看重,詢問蕭清寧,還有沒有其他。

    蕭清寧沈吟許久,終於開口道:“還有一大神通,‘錢可通神’!”

    李晚神色微變,喜道:“這是金錢大道的至高奧義啊。”

    通神之法,是金錢大道的精妙運用,也是此道諸般神通法門的基礎。

    如果把落寶神通,增利神通等等金錢大道神通比作精妙高深的功法,那麼,“錢可通神”這一奧義,就是最為基礎,但也最為重要的普通拳腳,挑刺撩擋諸般運用。

    它並沒有具體的形式,而是表現成為增強各大神通,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逆亂陰陽,顛倒因果,形成言出法隨,心想事成的效果!

    總的來說,這是金錢大道的萬法之本,道途核心,能夠直接顯現在這一法寶之上,為這件法寶的成長增添了無數的可能,也為蕭清寧的運用帶來了無限的便利。

    就這一項,勝抵千般法術,萬般神通,只是看其參悟程度。

    蕭清寧也露出一絲笑容,道:“我也沒有想到,能夠這麼快就把它凝現出來,本以為,至少需要晉升道境才會出現。”

    本命法寶道途,人與法寶兩位一體,共同成長,這是堪比道境境界的高深感悟,有些高深的東西,自然需要達到道境才會出現。

    不過凡事無絕對,蕭清寧此番,也可以說是天資不凡,對此道的感悟和理解非常深刻,擁有成道的根基。

    “你可以據此精修下去,只要努力,成道希望不小!”

    這個結果,無疑令李晚滿意,他本來就是為了幫助蕭清寧晉升成道,才費心費力,煉制這一法寶。

    之前也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但現在看來,遠遠超出預計。

    這是好事。

    ……

    發掘出青蚨母子錢之中的三大神通之後,蕭清寧當即閉關潛修。

    本命法寶不是放在那裏供養就成,還需時時祭煉,熟悉掌握,才能憑借彼此契合共同成長。

    蕭清寧要修煉,李晚自是給她搜羅最好的天材地寶和秘法典籍,各種有所裨益之物都用上。

    但晉升之事,不是湊足這些條件便能保證成功,蕭清寧化嬰之路,尚還存有幾分坎坷,需要她自己踏平。

    悟道崖上,金殿之中。

    李晚端坐禦座,一縷縷閃耀著靈性光輝的銀白星芒如同河流匯聚。

    不覺之間,銀色星芒越聚越多,越來越濃,在頭頂三尺形成明顯的光圈,本命寶光接引中,融入虛寶洞天。

    在這時候,洞天深處的空中,虛寶高懸,一件一件,群英薈萃。

    “這件法寶經清寧祭煉,果然能夠為我所用!”

    李晚目光投在其中一件虛寶之上,赫然正是成套的青蚨母子錢,淡淡閃爍光華。

    “三大金錢大道神通,運用得好,也當能夠為我增長實力,如今所欠,只是祭煉,需要把它品級威能更進一步提升。”

    修為實力不同,同樣的法寶神通,在蕭清寧手中和李晚手中,自是也擁有不同威能。

    現在李晚雖然對此道了解不深,但憑借龐**力強行催動,發揮猶勝蕭清寧百倍,這也是道境修士和結丹修士有若雲泥的差別。

    在李晚手中,這件法寶的“落寶”,“增利”兩大神通,都能自如發揮,前者堪能刷落道器層次的法寶,後者也能夠為他恢復法力,快速調息,連接“萬寶朝宗”這等法力消耗極大的殺手鐧。

    倒是那“錢可通神”的奧義,李晚不甚理解,發揮也極其有限。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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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清寧晉升

    一段時日之後,蕭清寧修為漸長,在青蚨母子錢的牽引之下,成功出現一絲即將突破的跡象。

    於是,器宗上下,迅速騰出最好的福地洞府,籌備靈丹妙藥,各種資糧。

    李晚也時時以封神祭禮之法,不斷祭煉強化青蚨母子錢,為她成功增添幾分助力。

    外部的條件,已經達到極致,接下來就要靠她自己。

    由於曾經有過成功經驗,李晚對此倒是不甚擔憂,靜靜等待結果揭曉。

    這一番等待,並沒有太久,僅僅只是月余之後,在蕭清寧閉關之地,一道金色光芒沖天而起,強大而又靈動的元嬰境界法力彌漫天地。

    宗內看守靈峰的巡衛們,都看到了這一場景,頓覺金碧輝煌,華光閃耀,充滿奢豪富貴之感。

    這正是修煉金錢大道之人,神魂法力所蘊含的特質,永遠都是那麼華麗,富貴,奢豪之極。

    靈府中,蕭清寧盤坐在地,身體四周金華湧動,法力猛漲。

    而且,還在不斷攀升之中。

    靈府外,林靜姝的身影出現,在她頭頂上空,常人難以察覺的虛空處,也有一縷陽光般熾熱的神念湧過,那是李晚的陽神之息,從悟道崖上對此間投來了關註。

    林靜姝默運法訣,把神識投入裏面,頓時發現了蕭清寧身上發生的異樣。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林靜姝知道李晚也正在關註著此間,驚訝問道。

    “清寧與你當初一般,厚積薄發,一旦突破,便徑直越過元嬰前期,快速晉升!”李晚說道,“我們這幾十年間搜羅籌備,好不容易才準備好的成道之寶。當然效果不凡,這是在之前就已經為清寧晉升鋪平道路,不是等閑的元嬰關隘可以阻擋。”

    “她此番,是不晉升則已,一旦晉升,必定連破關隘,直達至境。”

    果然,就在林靜姝關註著蕭清寧身上變化的時候,她的法力,已經暴漲數倍之多。轟然一陣雷霆炸響,一個漆黑深邃的洞天,在她身後打了開來。

    隨後,這個漆黑深邃的洞天,就被無邊的金光充滿。

    “這是元嬰中期,陰陽生息!”

    看到蕭清寧成功在識海之中開辟了道場,溝通天地,營造洞天,林靜姝頓時便明白。她已經成功把修為推進到了元嬰中期。

    來不及細察,頓時又見,蕭清寧身上氣勢仍舊還在不斷晉升,洞天也猶如一顆小小星辰炸開。不斷擴大。

    “嗯?這是……”

    突然,林靜姝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機而過。

    李晚雖然沒有親身降臨,但神念投射,看得一清二楚。頓時發現,那是天地之間,萬千因果氣運交纏。願力絲線匯聚。

    以林靜姝元嬰境界的修為,無法發現這些,但他卻一清二楚,這些都是從天南南方,曾經流傳過蕭清寧富可敵國傳說的俗世之地傳來。

    由於她曾經在那裏幹涉塵世,影響國計民生,已然沾染上了那裏的因果,並且開辟出金錢信仰。

    當然,因為李晚出手幹涉的緣故,這些氣運、因果、願力,盡皆歸結於青蚨母子錢一物,與蕭清寧本尊,還隔了一層。

    這是借鑒他本命法寶道途成道的經驗,以法寶作掩,規避削損風險。

    “這是金錢大道的信仰,今後清寧還要操控修真界經濟命脈,掌控億萬靈玉流動,能夠參悟和運化的力量更強,進境更快!”

    李晚心中早有規劃,淡然向林靜姝解釋道。

    許久之後,蕭清寧身後,金華洞天開天辟地般的異象停止了演繹,修為的增長終於漸漸減緩下來。

    不過就在這時,一百六十二枚青蚨母子錢同時飛起,盤旋飛舞於她周身。

    “還要晉升?”林靜姝一怔。

    蕭清寧的修煉天資其實遠不如她,不過在此刻的表現,與她當初晉升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林靜姝反而有些擔憂了。

    “不用擔心,她所憑依,是借外物,與你依仗自身根骨和法道修為是不同的。”李晚說道。

    蕭清寧的成道前景更窄一些,未來的潛力也不如林靜姝大,但反而這樣,李晚為她選取捷徑,前期款之迅猛,絲毫不遑多讓。

    這是他精心設計導致,如今發生的一切,也盡在掌握之中。

    果然,蕭清寧的氣機一路飛漲到了元嬰後期,方才漸漸平息下來,而在這時,一百六十二枚青蚨母子錢之上,竟然同時出現了猶如一張長著金色羽毛的奇異羽翼。

    金錢有翅……這是飛錢法相!

    果然,在李晚和林靜姝的關註下,這一百六十二枚青蚨母子錢,漸漸身影重疊,合並一處,竟是化作了一枚巨大的金色銅錢。

    此錢外圓內方,兩面有翅,輕輕扇動。

    一陣陣嘩啦作響中,極似許多錢幣碰撞的清脆聲音從空中傳來,仿佛有無數的銅錢虛影從天而降。

    金錢大道的法則意蘊,高漲到了一個非常濃郁的地步。

    湧動許久之後,這股法則意蘊,方才漸漸平息下去。

    蕭清寧也回過神來,走出關外,開府而出。

    “寧姐!”林靜姝帶著笑意,迎了上去,“真是太好了,你現在一氣晉升元嬰後期,還修出了法相!”

    蕭清寧也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感受了一番自身湧動著的強**力,以及新誕出來的種種奧妙力量,頓時有種如在夢裏的夢幻之感。

    “這就是元嬰境界?”

    丹成化嬰,這是一種生命的升華,她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

    不久之後,新晉元嬰的蕭清寧,和林靜姝一起來到悟道崖。

    李晚看了看,道:“你現在的修為,已經與此寶能夠供養的極限平齊,今後縱然鞏固修為,穩中有升,也難以再有如此之大的晉升幅度,待我再想想辦法。”

    這次蕭清寧晉升,與其說是靠著自己力量晉升,倒不如說是李晚分出氣運,轉化香火願力給她。

    不過李晚也有些意外,她竟如此順利就開辟了洞天,凝聚法相。

    可見,她在此道,確是有著幾分天賦。

    李晚下定決心,要再更進一步提升青蚨母子錢,至少,要達到不亞於二十八宿星鬥圖“寰宇”的地步。

    這既是為了蕭清寧的道途著想,也是為了一碗水端平,給予她不下於林靜姝的關懷。

    不過,二十八宿星鬥圖“寰宇”裏面,仙王殘魂的封印,還有林靜姝本身根骨血脈的特殊,都不是青蚨母子錢所能比擬,想要提升,還需得有更好的機會才行。

    “夫君,你有什麼打算?”蕭清寧不禁好奇問道。

    “我現在晉升伊始,一口氣提升那麼巨大,不好好潛下心思穩固一番,修為衰退都有可能,一時沒有必要再談勇猛精進了。”

    她心裏明白得很,今後一段時期內,自己都需要以保存晉升成果為主。

    只有等到把這一身修為徹底鞏固,才考慮以後的事情。

    不過,那也許是幾十上百年之後的事情了,換成其他沒有太多資糧供應的修士,可能還要花上更久才行。

    “你不用管,安心修煉就是。”李晚卻不打算吐露太多,只是讓她先回去。

    “那好吧。”蕭清寧見李晚如此,也只好不再追問。

    等到蕭清寧離去,李晚招來周思,問道:“周思,我叫你查探聖皇五銖錢之事,可有眉目?”

    聖皇五銖錢!這是一件曾經登上天罡榜第四名,力壓天下諸多法寶的絕品靈寶,從其名目來看,亦是一件與金錢大道相關的秘寶。

    此寶雖然登榜,但卻沒有煉制者,據傳,乃是靈寶宗人從一處上古遺跡挖掘出來。

    他的來歷,李晚觀閱古籍,也有所了解,乃是上古聖皇在仙道破滅之後,重塑文明之時,所鑄造的金錢至寶!

    這種五銖錢,是古代人族的氣運之寶,也承載著那個時代的金錢信仰。

    剛才蕭清寧問李晚打算,實際上,李晚的打算就是設法把它弄來,重新熔煉,可以作為強化青蚨母子錢的寶材!

    周思垂首道:“稟靈尊,暫時還沒有眉目,不過我們已經聯絡上了靈寶宗內多位實權管事和宗內長老,正在全力打探。”

    李晚道:“此寶在魔災爆發之後,突然就下了神兵榜,不復出現,想來不是因為戰亂失落,就是被靈寶宗人雪藏,為其他法寶讓位……算了,讓我利用金錢大道的神通蔔上一卦,看看它的下落再說!”

    李說到此處,攤開雙手,一枚枚的青蚨母子錢虛寶出現,卻是與過去蕭清寧運用“錢可通神”奧義占蔔青蚨下落一般,占蔔起了聖皇五銖錢的下落。

    不久之後,金錢落下。

    李晚眼中精芒一閃,笑言道:“果然如此,它是被妖魔擊破了!”

    他通過同類法寶之間的感應,竟然模糊感應到了一絲此物的下落。

    “周思,你傳令下去,叫那些潛伏在靈寶宗內的執事,還有聯絡上的那些人,全力搜尋一個叫做焦林的人,他或與此物的下落有關,通過它,應當能夠得手!”

    李晚指明了尋找的範圍和方法。

    周思聞言,自是應諾。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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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11: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七章 籌謀

    這番安排下去,想要見到成效,還需經過一段時日。

    李晚也不急,反而因為這時候,又再一次臨近從天墟會,把關註投到了此事上面。

    不知覺間,自上次從天墟會舉辦,竟是四十九個年頭過去。

    算上路上花費所需,如果還想趕赴此間,差不多也該是時候考慮動身了。

    “夫君,你想要再臨從天?這會不會有些太危險?”

    “從天界可不比下界,那裏大能遍地,行事手段也迥異。”

    蕭清寧得知李晚打算,不禁帶著幾分憂慮談及。

    大能遍地,手段迥異,那是委婉的說法,實則是諸天間混亂無比,秩序堪比中古。

    在那裏,各方都是最上層的強者,如果認為對手弱小,可以被自己連根拔起,根本不必講究平衡與制約,因此,敵對以**裸的搏殺居多。

    上次李晚與蒼火道人齟齬,蒼火道人果斷派遣血衣老祖追殺他,就是明證。

    如果李晚在那裏被人謀害,下界的一切,可就完了。

    反過來,若是李晚一直在下界坐鎮,四平八穩地發展,旁人奈何不得他,也不會對器宗限制太多。

    此番天南器宗攻占地煞榜,全面擴大影響,靈寶宗卻一直毫無動靜,就是因為李晚已成氣候,他們拿他沒法。

    “這個我當然明白,不過越是這樣,反而越是需要在那裏立穩腳跟,建立基業,如此才能夠接引更多本宗影響上去,為今後道統興旺鋪平道路。”

    “我去從天,所為者有三,其一是經營基業,建立人脈,其二。是得到諸天間的豐富寶材,突破靈寶宗在下界的封鎖,其三,也是為自己修煉上進謀求機緣和資糧!”

    李晚向蕭清寧解釋道。

    “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真的要萬分小心。”

    “修真問道,長生逍遙,哪能太平呢?凡人看我等已經是頂天的人物了,可是到了諸天間,才知道自己渺小。”

    李晚這是有感而發。

    蕭清寧的擔憂不無道理。輕易踏出下界,步入虛空,的確要承擔被人襲殺,針對的危險,好在這種危險只是初期才會有,等到自己逐漸出頭,經營起基業,勢力,就煙消雲散了。

    李晚對此行已經有一番謀劃。上次修真聯盟邀請他加入,他還在調查對方底細,沒有輕易答應,此番回來。向各方人物多方取證,得知其確實是一個可以互助庇身的組織之後,已然萌生答應的念頭。

    而且上次李晚離開之前,也已經向姜世亨等盟中長老委托搜羅各種寶材。應當會有一些靈蘊寶材可以收獲。

    此外,李晚自己修為達到道境三重的瓶頸,越來越難以晉升。甚至連煉制血葫蘆,青蚨母子錢等法寶的增長,都難以撼動,只能夠指望更加精良玄妙的寶材,煉制更高品階的法寶了。

    現在李晚主要是依靠香火願力,只要本命法寶道途的氣運不滅,他可以不斷累積資糧,提升上去。

    這些年為了煉制青蚨母子錢,消耗了三十幾年積累,但並不要緊,等上個幾十年,或者把器宗發展得更加興旺,就可以了。

    所以李晚此番欲往從天,三個目的是相輔相成的,對他本身和器宗都有著莫大的好處,甚至可以說,欲要尋求突破,非去不可。

    此時,天南器宗經過多年生聚休養,加之整個天南都在從魔災恢復,已然顯現一派繁榮興旺之象。

    “……元晶寶石一道,仍舊要繼續大力扶持,促進發展,額定新標,宗內改制,也要趁機落實,這幾十年時間,新一代的弟子都足夠進入內院了,正是提拔任用的時機!”

    在李晚授意下,蕭清寧一邊鞏固修為,一邊重新理政。

    這些年,主要是驗證前段時間的施政成果,天南新風蔓延,弟子門人逐漸適應,產生的效益是非常巨大的。

    上一次,李晚帶回來的靈蘊寶材,也悉數運用到了煉制本命法寶之上,成功煉就五十余件寶器品級的本命法寶,每一件本命法寶,都堪能增加一位結丹名師。

    這裏面有不少人,器道造詣和技巧都已經足夠,但卻受困於修為無法提升到結丹,無法成為名師。

    但李晚這邊,本命法寶,假丹之法,都為他們提供了旁門晉升的門路,一旦成就,至少也是位結丹前期的修士,用於煉制寶器,那是綽綽有余。

    這些煉器師們不需要修煉其他與人爭鬥的法門,憑借法寶,就可以守護自身,擁有一定自保之力,而修為提升之後,原來的器道造詣更加精進,也容易成為被各方追捧的名師。

    實力、身份地位、財富都有了,就能成為獨當一面的人物,而不是普通的散修和死士之流。

    因此,器宗最近新增的結丹修士,質量都非常高,再由這些新晉真傳把其他依附而來的人收攏,一人收上三五個客卿、供奉之流,就能夠把宗門勢力打理得井井有條。

    煉器名師為宗門中堅真傳,以他們為核心,各自獨當一面,架構勢力其實當世各方宗門,也是這麼做的。

    結丹境界,就是真傳弟子,宗門的權利和功法秘籍,各種資源,都已經對他們全面開放,各位弟子,都是重要的人物。

    通過管束這些真傳弟子,等若是分封諸侯,掌控一方地界。

    這不失為一種集約管束的辦法,唯一的問題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多起來,人人都封賜靈峰,並不可行,器宗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封賜靈峰福地的標準定得非常之高,除非有對宗門做出巨大特殊貢獻著,或者晉升元嬰之流,其他都不得輕易封賜。

    普通的結丹真傳,只能改封次等福地之流。

    好在這些人的晉升,多賴本命法寶,這裏面的寶材,技藝,統統都是宗門所出,他們本身也是相對平庸的人物,不像其他宗門的真傳弟子那麼心高氣傲,難以控制。

    他們的貢獻暫時沒有,反而還倒欠宗門不少,這些次等福地,就已經足以供應這些新晉名師。

    結果這種大政實施幾十年之後,蕭清寧就發現了一個意外的好處,那就是所有權利盡歸宗門,各峰和別院的力量相對較弱。

    這是中央集權強勢的表現,暫時可免其他宗門頭疼的豪強世家,山頭林立的問題。

    不過既然成為真傳弟子,必要的恩賜必須要有,不然他們對比其他宗門世家的修士所得,自己就會失落,而且也容易被同等境界的修士輕視。

    蕭清寧想出的辦法,是把器宗新得之地分封,但卻並不是像過去豪強割據一般分封,並且可以繼承,而是流動管轄,靈活收發。

    比如,有幾位近些年新晉的結丹名師,就被蕭清寧派到了宗門最新占據的屬地,大月帝國,在那裏開府設院,成為坊主、城主、谷主、島主、院主之流。

    從位格而言,這些與峰主也相近,對外宣揚是足夠了,誰管你是不是真有靈峰還是怎的?

    但實際上,這些都屬於職位,而不是封賜,職位有任免,升降,甚至裁撤,大權盡歸於宗門,這是千方百計限制世家門閥的形成,促進小家小業,資源流動。

    這些都是大政,蕭清寧和各位元嬰長老們看得清清楚楚,但底下修士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與自身命運息息相關之事,誰誰新晉了,得到封賜了,提拔重用了。建立世家,成立門閥,分封割據,都無關緊要,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因此,天南器宗,表現出來的是不同於其他大宗世家的清新活力,宗門實力和財富都在以非常可觀的速度高漲,帶動整個天南器道繁榮發展。

    在這方面,蕭清寧曾經做過細致了解,其他宗門世家,並不是沒有這般的增長,而是大部分都被過分強大的門閥瓜分了,宗門反而只得其中微薄收益,有的時候,甚至是反過來補貼各方!

    這就是所謂的尾大不掉。

    不過,一個世家發展到掌控幾十座靈峰,上百座靈峰,甚至能夠與其他中小宗門相比的地步,尾大不掉,也屬必然。

    這個問題,就算意識到了,也很難以改變,已然成為不少宗門的負擔。

    這也是如今天南器宗要竭力避免的東西。

    李晚讓蕭清寧整理這些,是為穩定後方,擇日成行。

    他此番準備前往從天界,可能要停留更長時間,不能讓下界出現任何問題。

    就在李晚為這一次從天界之行做著準備的時候,此刻的珍寶閣屬地,延山洞天附近的荒星上,蒼火道人也正在從一次修煉之中破關而出。

    他端坐玉座,開口問道:“現在過去多少年了?”

    侍立在一旁的弟子連忙答道:“稟師尊,已經過去三十六年。”

    蒼火道人神色微動:“三十六年……”

    蒼火道人是在從天墟會結束十三年之後閉關,略一推算,便知十一年後,從天墟會即將再次舉辦。

    “血衣老祖找到沒有?”

    他想起一事,面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快,凝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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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章 殺機

    “這個,師尊,還沒有。”弟子小聲回答道。

    蒼火道人冷哼一聲,道:“真是沒用!此獠截殺李晚,未竟其功,竟然還敢跟本座玩消失,若是讓本座找到他,定叫他知道厲害!”

    他一聲冷哼,威勢勃發,四周的燭火都似被一股無形氣浪鎮壓,急促飄搖起來。

    弟子們垂下了頭,不敢直視。

    一名元嬰修為,看起來較為親信的弟子道:“師尊息怒,那血衣老祖所修,乃是上古冥河道的神通,雖然威力強橫,但每當鬥法,都需要消耗辛苦收集的血元,一旦遇上強敵,未能取勝,便要元氣大傷,想來也是因為消耗太多,不得已而躲起來恢復,至於沒有傳回消息一事,想必也是因為事敗,面上難堪所致。”

    “大師兄言之有理,那血衣老祖必定不敢違逆師尊之命,想來也是因為事敗不成,才會如此。”

    有了此人帶頭,其他幾名弟子,連忙也附和道。

    在弟子們的勸慰下,蒼火道人怒氣稍平。

    一名三重高手,下定決心要避人,就算蒼火道人在此間頗有勢力,一時之間,也奈何不得。

    閉關之前,他請人推算出其大致下落,然後派人去找,但就算如此,也是猶如大海撈針,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果。

    此時他也只知道,血衣老祖未能成功截殺李晚,因為下界有消息傳回來,李晚安然無恙回去,但究竟期間發生何事,為何失敗,他都全無了解,這才想要把血衣老祖找出來,仔細詢問。

    不曾想到,血衣老祖竟似心中有鬼。一直都躲著珍寶閣的召喚。

    蒼火道人冷笑道:“他雖然對付不了那李晚,但至少也能交代交戰經過,了解能耐手段……罷了,這種人完全靠不住,以後想要對付李晚,還需得由我們閣中高手出馬,雖然牽扯大了一些,但也不失幹脆利落!”

    他猛然一拂袖,心中下定決心。

    “郎峰,你通告下去。繼續尋找血衣下落,此獠越來越不可靠,還敢陽奉陰違,必須敲打敲打才行。羽寶,你去請閣中各位長老前來,就說我已經出關,請他們聚議論道。”

    “是,師尊。”聽到吩咐,弟子們恭聲應道。

    不久之後。閣中各位長老應邀前來。

    雖然諸天廣袤,不少人又誌在四方,到處搜羅自己的上進資糧,但身為閣中修士。看重的就是有龐大勢力代替他們到處奔波,尋幽探秘,自己則可以逍遙清修。

    這顆荒星,閣中總舵的所在。還是能夠時常保持多位巨擘同在。

    蒼火道人一聲令下,除了幾名正在閉關不便外出的,其他都全部到來。竟是也有三十來人之多。

    這些人的修為,從道境一重至三重不等,濟濟一堂,氣象非凡,顯示著珍寶閣在這從天一界的強盛興旺。

    “閣主閉關三十六年,此番出來,修為似有精進,真是可喜可賀。”

    在見到蒼火道人的時候,有幾人敏銳發現了他身上氣機的變化,微怔過後,旋即笑言恭賀。

    直到這時,蒼火道人面上才露出一絲喜憂參半的復雜神色,微微點頭,道:“這次我確實有所精進。”

    “閣主,為何你還似有憂愁的模樣,修為精進,這是好事,值得慶賀啊!”有人迷惑問道。

    “林道友,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閣主誌存高遠,區區修為精進,算得了什麼?早日晉升四重,飛升更天,才是正道!”見這人說錯了話,旁邊另外一名修士搖頭苦笑,半帶玩笑般地圓了過去。

    那林姓修士醒悟過來,面露尷尬之色,應和道:“原來如此。”

    旁人也紛紛道:“閣主勿慮,你定能成功晉升。”

    蒼火道人搖頭苦笑:“你們呀,盡說好話,可我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的年月,機緣也越來越少,能夠保持修為,就已經不易了,晉升四重,那便是中期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為。”

    他說到這裏,正色言道:“到如今,我所牽掛的,也只是我們在這從天界間的基業,只有我等在此夯實根基,提攜後輩,本宗的後起之秀們,才能源源不斷地成長起來,並且同樣占據有利地位。”

    此乃千秋功業,蒼火道人出身靈寶宗,根基也在其中,早已經刻入骨髓,就算晉升了道境,踏上追尋長生逍遙的道路,還是心系於此。

    在場眾人聽罷,也有所觸動。

    他們知道,蒼火道人修煉至今,已經有兩萬余年,接近三萬年的地步,對於道境三重修士而言,不可謂之不長久。

    像他這般的修士,若是不能更進一步,哪怕肉身神魂的命元再充裕,也難抵擋削損,從而導致衰劫降臨。

    這種劫數,乃是由內而起,無從避免,無從抵抗。

    其實就算長生者,也終將被其磨滅性命,更何況是這般前中期的道境修士?

    天地之間,或也只有不朽之境的大能們,能夠稍微抵擋一二,不受其影響太深。

    但就算是這些不朽之境的大能們,也只能控制在平常狀態不受削損,面臨戰鬥,天劫等等大事,仍舊還是同樣無能為力。

    如果真有人能夠抵抗削損和衰劫,神魂永存,性命自增,那便是傳說之中,至高無上的永生之境!

    永生!

    談何容易?

    以在場諸人的境界和見識,竟也不明確此間之事,因為此間涉及遠古、上古和中古諸多大能的秘辛,如何修煉,何人達成,盡皆都是謎題。

    或許,等到他們晉升上去,成就道境中期、後期,會有資格知曉幾分,但卻絕不是現在。

    在場諸人,盡皆都是道境前期者,離這些還太遙遠。

    幾乎可以確定,這位蒼火道人,離死不遠了。

    這個期限,長則千來兩千年,短則幾百年,但無論長短快慢,終究還是能否晉升的問題。

    他停留在道境三重太久,光長修為不長境界,已然喪失所有的潛在動力和上進機緣,九成九以上,就是一個死字。

    蒼火道人心系基業,在道境修士看來,可謂是俗極之事,但就是這些,才能夠成為他的寄托,因為他的生命無法長存,但基業卻可以長存,甚至門徒後人,也可在其遺澤之中吸納資糧,得以成長。

    其他的修士,也都能夠理解這份心情,因為他們大多並不具備晉升中期的潛力,有些甚至只能停留在一二重。

    蒼火道人略帶感慨,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了,此番我找大家前來,是為談十一年後從天墟會重開之事。”

    “閣主,你可是想讓我們為這次墟會祭煉上好法寶?”

    由於以往也有過同樣的經歷,旁人一聽就明白。

    “不錯,我等道境修士,緊缺的就是道器,這種法寶並不容易煉制,就算閣中高手,也往往需要幾人合力,或者花費長時間祭煉才能煉制出來……”

    這正是他要現在就談及此事的原因。

    言及於此,蒼火道人談了一番安排。

    “要有幾件攻擊型的道器法寶,就算沒有道器,靈寶亦可,西邊幾位道友,新得了一批上好的月石寶材,跟我們談及的價碼,就是這種法寶,還有一位散修道友,開出靈脈交換道器的條件,我等建設基業,急需此物,要預出一件道器的配額。”

    眾人言道:“那要動用到不少寶材。”

    蒼火道人大手一揮:“你們既然入得本閣,自會有本閣幫你們安排打點,實在沒有辦法搜羅到的寶材,再想辦法。而且,到時候還有墟會舉辦,推遲一些時日便可,但能夠做好的準備,我們要盡量做好。”

    這是題中應有之義,眾人紛紛表示了解。

    談完了閣中各項事務的安排,蒼火道人緊接著又與在座眾人談玄論道,交流起了修煉心得。

    其中甚至包括一些高深玄奧的器道技藝。

    這些道境修士們,長久以來聚居在一處,日日談玄論道,彼此交流,各自業藝都非常精深。

    雖然因此而喪失了一些搏殺爭鬥的血性,但與之相比,換來的修為和技藝成長,卻是不可忽視的。

    閣中多產宗師,也是得益於此。

    等到過了許久,眾人散去,蒼火道人單獨留下幾名道境三重的法道高手。

    珍寶閣中,雖然是以器道高手居多,但這些人,畢竟也不是器道大成者,而是半道出家的兼修者。

    其中,不乏有人一直沒有涉足器道,而是專註於原先道途,實力在眾人當中屬於拔尖之流,也是珍寶閣賴以為重的武力。

    蒼火道人留下他們,自然是有事叮囑。

    “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李晚,又將再來參加墟會了。”

    “閣主,你的意思是……”

    蒼火道人站了起來,眼中透射出一縷鋒利的寒芒,鏗鏘言道:“此人潛力實在太大,若不能為我所用,就只能盡快鏟除,不能讓他活過這次墟會了。”

    幾名高手聞言,盡皆面露震驚之色,不曾想到,這次蒼火道人召集他們的真正目的,竟然是為了對付那李晚。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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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12: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九章 再臨從天

    “閣主,我有一事不明,為何不能試著與他和解,甚至納入本閣?”

    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鏟除掉,這句話,可是有個招攬拉攏,為己所用的前提。

    李晚的潛力巨大,將來成長驚人,這是不錯,但收攏過來,對己方也有不小的好處。

    蒼火道人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不過很快便也消失。

    上次這些人並不在荒星,自然不知道,是他錯估了雙方實力對比,以為隨意派遣一名道境三重高手,就可以鏟除李晚。

    誰會想到,李晚修煉兩百余年,竟然也能在血衣老祖的追殺之下逃生?

    這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也使得事情發展超出掌控。

    蒼火道人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只能做到底!”

    一名對內情略有所知的修士輕咳一聲,應和道:“此子在下界之時,就已經多次與本宗敵對,他的宗門道統要興起,也必然會侵占本宗道統氣運,謀奪本宗地位,下界道統,延及於此,就變成與本閣的紛爭,早已造就不同陣營,各位無需多想,他是不可能加入我們的。”

    他也知道蒼火道人判斷失誤,惡了李晚之事。

    但他並不認為,蒼火道人之前的判斷出錯,換成他,也是同樣選擇。

    因此,這一事,他是全力支持。

    其他高手也多是堅毅果敢之輩,聞言不再提招攬李晚一事。

    他們雖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卻聽出了剛才那人的弦外之音。

    都已經明確,李晚不可能加入本閣,不會被招攬了,還要多說什麼?

    如果能夠幹掉,那就盡管幹掉好了。

    不能做到的話,憑著大家這麼多人合力。也完全可以壓制他的發展,不致令他獨霸從天界,掌控下界到外圈之內的器道利益。

    更有人想到,以李晚的才能和潛力,加入本閣,說不得便要成為一方長老,享有極大的好處,而且為了招攬,肯定要分出不少利益,這樣一來。其他人的利益也就少了。

    閣中不少長老都處在精進甚至突破的關口,好的東西,自然是分出一樣少一樣。

    不招攬也好。

    這一番心思,不必言明,大家都有數,於是聽蒼火道人做出一番安排。

    由於未能準確查探道李晚動向,也不知道他的神通法術,手段能耐,甚至連他是否真要來到此間都不能確定。蒼火道人的這一番安排,也非常籠統,大多都是未雨綢繆之舉。

    不過總的而言,還是充分準備。全力搏殺這八字。

    在蒼火道人心目中,已經把李晚提升到了較之血衣老祖更為強大的高手的地步。

    在從天界中,只有道境三重以上,或者擁有等同於道境三重的實力。才可稱之為高手。

    但普通的高手,也只是三流高手,上面還有更加高深強橫的大能。

    血衣老祖也是道境三重修為。在此界,足可躋身三流到二流之間,李晚能夠逃過他的截殺,自然也差不多。

    而且蒼火道人懷疑,血衣老祖在李晚身上吃足大虧,或可預計在二流地步。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三重修士所能達到,就算在一些修煉萬余年的高手之中,也能穩居上遊了。

    修真聯盟的長老們,珍寶閣中高手,也多是這個層次,再考慮到己方是截殺,他是被截殺,己方要力戰到底,才能殺他或者傷他,而他見勢不妙,完全可以固守待援,甚至見機逃遁,一兩名同等實力之人,絕對不可能完成。

    既然一兩人不可能做到,那就要多安排人了,或者幹脆出動一流高手,從天界的頂尖人物。

    不過珍寶閣,暫時也只有他和另外兩人,稱得上是躋身一流,成千上萬修士之間,排在十名之後,百名之內。

    這還不是真正的一流,而是次一流。

    還需多多安排幫手,或者營造必殺之局才行。

    ……

    此時,經過一番在下界的安排,李晚進入了茫茫虛空。

    這一次,他並不是獨身而行,而是在江山圖法寶之內,裝載了一批百人上下的器宗執事,還有千余雜役,學徒之流!

    這些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自願踏上虛空,為其經營發展彼方勢力的人。

    此後李晚將會把更多關註轉移到那裏,也正需要他們輔佐。

    途中無事,李晚在戰車之中,招出幾人問話:“田然,黃光,你們現今感覺如何?”

    幾人受寵若驚道:“多謝靈尊關心,我等植入假丹,已然開始適應。”

    李晚道:“很好,你們此後修為提升上去,再利用我器道諸寶,便當能夠在那裏生存生活,雖然在從天界,這份實力算不得什麼,但有我庇護,也足夠行事了。”

    這些人在下界親友羈絆較少,或是在魔災一役,已然破家滅族,可以全心全意,投入茫茫虛空,為李晚效勞。

    他們此去前途渺茫,不知將要遇上何等艱難險阻,但亦不失為一個拼搏機會。

    可想而知,李晚在從天界並無根基,許多事情都信任賴重,個個都有獨當一面甚至執掌一方的可能,等到千百年後,便是世家門閥,附庸勢力。

    他們既然報效來投,自然也是早已做好準備,諾諾應是。

    李晚勉勵一番,把他們收回寶中安頓,又再招出一人。

    這個人,竟然是已然築基成功的劉秉。

    他原本是玉蟾宮弟子,脫籍之後,拜入宗門,便成為了器宗弟子。

    由於他並無器道根基,也對此並無興趣,走的是護法堂的路線。

    但論護法,他的實力也不是很足,不過終究還是獻寶有功,在宗門院堂的刻意關照下,成為了庶政院下轄的一名雜役管事。

    很巧的是,此番李晚招募人手,前往諸天,他也得知消息,當即自告奮勇,獨身來投。

    李晚需要的是忠誠可靠的人物,這劉秉才投效不久,並沒有經過時間考驗,不過李晚自有識人之能,也不在乎一兩人特事特辦,於是也把他招了進來,依舊執掌庶政雜役。

    “劉秉,你已然築基,有無信心,在十年之內結丹?”李晚溫言問道。

    這劉秉是底層的小人物,連元嬰修士都沒有見過,不曾想,竟有機會與李晚這樣的道境巨擘獨處車中,頓覺有些激動。

    不過他聽到李晚之言,還是定了定神,慚愧言道:“稟靈尊,我才疏學淺,資質低下,恐怕不能做到。”

    李晚也不介意,只是道:“築基修為,在從天界,可是不易行事,那裏隨便什麼異蟲荒獸,天地異象,也能輕易要去人命,要盡快提升才行。”

    延山洞天處在道境修士們的掌控之中,但在他們搬運靈脈,營造福地,帶了許多奴仆、弟子或者信眾帶在身邊,平常自然是放任生存,不會完全監管。

    在那裏,早也形成了近似下界的凡人國度和世家門閥,但沒有宗門,統統都是直接為某一二巨擘效命。

    李晚可以庇護他們,但日常生活,效力行事之中,也不會完全管顧,需要他們擁有一定的修為和實力。

    劉秉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連忙表示,會盡量努力。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該有你享用的資糧,都會如數給你,今後能有什麼成就,也要看你自己努力,職位和權柄方面,本座講究的是賞功罰罪,唯才是舉,如果你真有本事,也會很快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能夠一展所長。”

    李晚此言,是一視同仁之意,不會因為他獻寶有功而另眼相待。

    劉秉雖然有功,但畢竟那十億靈玉兌換的丹藥、法寶,已經回報他,今後的路,要他自己去走。

    當然,也同樣不會因為他並非出身器宗而有所排斥。

    雖然劉秉屬於外來者,乃是新入宗門不久的外人,但如今已然別無根基,只能夠依附在宗門羽翼之下生存發展。

    對這樣的人,器宗是寬容的,只要誠心報效,又能好生努力,總能立穩腳跟。

    劉秉細細聆聽,領悟李晚意思。

    不久之後,李晚同樣把他收回寶中,又再接見了幾人,安排他們在途中期間修持整頓之事,便自盤坐修煉起來。

    時光匆匆,一晃就是五年過去。

    李晚一路上,並沒有遇上什麼麻煩,依舊沿著上次的路線,平安抵達延山洞天所在的星域。

    在那處猶如流沙沖積的群星聚集之所,李晚沒有費什麼力氣,很快便就找到星環,並且順著法陣飛入,臨抵其中。

    在李晚接近的時候,依舊還是有守衛在此的聯盟修士神念傳來,掃視了一番,很快,便有人接近。

    還是上次所見的那兩位道境二重的半妖修士,見到李晚,高興道:“李道友,你怎麼來了?”

    李晚此時早已收起車輿,踏立虛空,神識傳出:“墟會之期臨近,李某特意趕來,早做準備。”

    “李道友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快快裏面請,我們去通知盟中各位長老!”

    兩人對李晚的到來表示了一番歡迎之意,然後客客氣氣,把他迎了進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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