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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不問蒼生問鬼神】大器宗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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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14: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一十章 召喚血衣

    金殿堂皇,仙霧氤氳,曼妙身姿穿梭,端著一個個果盤,丹盅,酒具敬奉服侍。

    殿中,還有身著彩衣的美麗仙姬翩然起舞。

    四周清音彌漫,樂聲縹緲,營造出宛如仙境般的意境。

    這是延山洞天裏面,修真聯盟設宴款待,招呼遠道而來的李晚。

    李晚面含微笑,帶著祝禱,與眾修士宴飲。

    賓主盡歡過後,眾修散去,各自歸府,姜世亨笑問李晚:“李道友,不知你此次駕臨,是否還像上次一般安排?”

    李晚坦然道:“是。”

    姜世亨道:“墟會將於五年之後召開,這期間,就請道友臨時下榻霖仙府。”

    “多謝姜道友。”李晚謝過,道,“實不相瞞,此番還有一些俗務,需要道友幫忙。”

    “哦?不知是何事?”

    “我從下界帶來了一些人,需要接引常駐。”

    “無妨,稍後我會讓人一並安排。”

    姜世亨當即招來自己的弟子,囑咐他去為李晚辦妥。

    這些人要在延山洞天中生存,需要有正式的身份,表明為李晚所庇護,是其門下之人。

    以姜世亨的立場,也很高興看到李晚帶人來此常駐,因為這是加深與聯盟往來,要在此間發展基業的表現。

    李晚於是來到修真聯盟為其安排的仙府住下,等待墟會開始之日。

    此時離墟會開始,還有五年多的時間,他也沒有閑著,指點帶來的田然,黃光等人入駐之余,開始探尋血衣老祖下落。

    血衣老祖曾經被他擒下,設置手段控制,此時還持著一件本命法寶血葫蘆。憑此,李晚可以感覺到,此刻血衣老祖,正在從天界中,西北方向的幽天星域,也不知道是在潛修,還是躲起來療傷。

    經過這幾十年,他與血葫蘆的聯系不僅沒有斬斷,反而還變得越來越緊密,想來也是漸漸感受到了擁有此寶的便利之處。已然無法下定決心割舍。

    正是因為如此,李晚已經擁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找到並且收服他,令他為自己所用。

    這樣一來,自己在從天界中,也擁有了真正的得力幹將,甚至可以據此建立起一方勢力!

    ……

    同一時間,漆黑冰冷的虛空中。

    倏然一聲轟鳴,一道血色光芒從一片百裏大小的星辰碎片背後飛了出來。

    這道血色光芒之中。一個人影依稀可見,帶著酷烈決然的氣勢,朝著一頭身軀龐大的虛空魔怪身上猛撲。

    人影只有正常人軀的大小,虛空魔怪卻足足有數千長高大。猶如巨大山峰,但是轉眼間,虛空魔怪便似被一股無形的煞氣鎮住,僵滯原地。無法動彈。

    轟隆!

    血色身影轟然撞在巨大魔怪的身上,魔怪身軀一顫,偌大的身軀。竟似被強酸腐蝕的腐肉,帶著滿身的燎泡急速消融。

    “嗷!”

    震天的悲鳴,從這虛空魔怪身上傳了出來。

    可這一切無可逆轉,濃烈的血元之力迅速化開,甚至侵染它全身精血元氣,整個身軀的血液,都似熔巖一般劇烈沸騰。

    一塊塊血肉化開,消融。

    虛空魔怪咆哮著,用盡最後的力量,鎖定了虛空中悄然浮現的一個人影,可就在它準備發起臨死之前的最後反撲之時,又是一道血光浮現,巨大的龍形虛影升騰而起,帶著滔天的漫漫長河轟然沖擊。

    “血龍波!”

    轟轟轟轟!

    猛烈的血龍化作冥河沖擊,洗刷沿途所經,一切萬物,俱皆消融。

    幾乎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這虛空魔怪連還手都來不及,便整個炸開,甚至連神魂虛影,都來不及逃出,跟著肉身一起被血龍穿身而過。

    血元灌註之中,強烈的腐蝕之意,把它整個消融,化成了一灘血水,溶解開來。

    這個偷襲虛空魔怪的身影,正是已經持有血葫蘆的血衣老祖。

    只見他祭出手中法寶,彌漫於虛空的血元之力便如滔滔洪流,盡數收回,甚至就連虛空魔怪所化的血水也一起被吞噬在內。

    血衣老祖桀桀怪笑著,把塞子塞回葫蘆口,托舉在手,狀甚得意。

    “又一頭堪比道境修士的巨魔,足可彌補我一時消耗!”

    幾十年間,這口葫蘆裏面所具蘊的血元之力,是越來越多了,甚至達到了他自身極限的十倍以上。

    血衣老祖自從擁有此物,就沒有再像以往一般,陷入在血元不足的窘境中過,雖然修為境界沒有增長,但實力比之過去更強,連續戰鬥拼殺,也能發揮如常。

    這使得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連續襲殺自己看中的魔怪和敵人,簡直無往而不利。

    到現在,他已經有些離不開此物了。

    雖然心裏明白,李晚肯定在此物之中做過手腳,留著容易受制於人,但他心底,未嘗沒有盡快利用它勇猛精進,然後擺脫控制,讓李晚計劃落空的打算。

    “現在就是要與那小輩比快,他實在太妄自尊大了,竟然以為,這般放任我不管,就能掌控一切,難道我不會躲起來提升修為,然後擺脫?”

    “等到哪一天,我功成之日,就是徹底掌控這件法寶之時,絕不會叫他的陰謀得逞!”

    感受著日益增長的血元之力,漸漸運化精元,反哺自身,就連往日已達瓶頸,久久難以提升的修為境界都開始有所松動,血衣老祖心中得意之極。

    他的天賦雖然比不得李晚兩百年晉升道境那麼恐怖,可也是曾經有過奇遇的人物,所修冥河道神通,更是擅長征伐的殺戮之道,這種道途,擁有一種外人難以想像的特性,那便是能夠以戰養戰,通過不斷擊殺強敵,積累資糧,不但提升自己的實力,更能成為修煉上進的本錢。

    血衣老祖這幾十年,始終沒有停歇過襲殺積累,就是要盡快積累這些資糧,好擺脫潛在的危機。

    就在這時,血衣老祖突然感應到了一縷神念掃過,茫茫的虛空中,銀色光芒飛臨。

    他神色微變,伸手把那銀色光芒一撈,捉在手中,竟然是珍寶閣的傳訊飛令!

    這種飛令,並不是專門對他而發,乃是巡弋在諸天之間,遍處撒網,感應到有修士靠近,便自動過去。

    可見在最近幾年間,這一帶有珍寶閣的人來過,留下此物。

    不過血衣老祖並沒有跟他們照面,也不會輕易現出形跡。

    他刻意躲著珍寶閣人,就是不想讓他們找到。

    “又是你們!”血衣老祖原本得意的神情,一下便變得有些猙獰,快速掃過,獲知其中蘊含訊息之後,更是冷笑連連,“還真當本座是奴仆之輩了,竟然敢對我呼來喝去!”

    這飛令裏面所載之物,是珍寶閣發給血衣老祖的最後通牒,要他盡快現身,並與珍寶閣人聯系。

    此間言語極不客氣,由於幾十年來血衣老祖不配合的態度,令蒼火道人大為光火,已然喪失耐心。

    裏面直言不諱威脅血衣老祖,若再違抗,後果自負。

    但血衣老祖也是兇名赫赫的人物,也不是嚇大的。

    “以前我還有求於你們,不得不敷衍,現在有了這件秘寶,還用得著低聲下氣?”

    “若不是本座福星高照,被那李晚放過一回,此刻只怕也已經身死道消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們清算!”

    他隨手把飛令捏碎,收起葫蘆,快速離開。

    但沒過一會,血衣老祖突然心血來潮,似有所感。

    從他的血葫蘆中,竟然隱隱傳出一股神念,訊息入腦。

    血衣老祖的面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這……這是李晚的手段……”

    珍寶閣的飛令,他還可以不理,因為他現在已經跟珍寶閣撕破臉皮,不想再為他們效勞,但李晚這邊,可是留著法相和本命法寶的隱患,絕不能等閑視之。

    血衣老祖一個激靈,就想要逃離,但轉念一想,卻又是如墜冰窟。

    李晚的手段就在這件秘寶中,就算自己逃離,又能逃得到哪裏去?

    除非……

    血衣老祖顫巍巍地舉起了手掌,一時竟是生起幾分激憤念頭,想要擊破此寶,一了百了,但終究還是又放了下來,把神識沈入其中,仔細辨析。

    裏面,一道神念隱隱約約傳來:“墟會之前,延山洞天……不來見我,後果自負……”

    “去你娘的,還有完沒完?”

    血衣老祖幾欲抓狂。

    珍寶閣要找他,李晚也要找他;珍寶閣威脅他,李晚也同樣威脅他!

    還真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血衣老祖三屍神暴跳,可終究還是沒敢違抗,只能收起葫蘆,心裏盤算起來。

    “那李晚強勢,我又有把柄被他掌控,還是先虛與委蛇一番,再作打算!而且珍寶閣找我越來越急,一直流落在外,未必不會被他們找到,到時候沖突起來,雖然我實力大進,也不易對付,正好可以利用那李晚與他們爭鬥一番!”

    血衣老祖打的,是暫時虛與委蛇,挑動李晚與珍寶閣相鬥的主意,正好借此漁翁得利。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修煉上進,擺脫控制。

    念及於此,他冷笑一聲,轉而往延山洞天的方向飛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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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招攬

    幾月時間過去,李晚在延山洞天中,已然劃定居所,安排執事,開始占據一方,以為基業。

    李晚所在的這處地方,叫做槿山峰,乃是歸修真聯盟所有的一座下等靈峰,李晚為了在此立足,特意和聯盟眾人談妥條件,以煉制一件上品道器為代價,要了過來。

    這件道器,是一把神劍,是為盟中一位劍修道友煉制,價值不可謂之不大,不過用於交換靈峰,李晚還是感覺物有所值。

    他擅長的就是煉器,煉制這等物件,並不困難,又有修真聯盟自備寶材,湊足一切所需條件,煉成之後,還能夠為自己凝聚虛寶,增強實力,好處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這次交易,與上次古藺所付出的中等靈峰無法相提並論,但亦也是一座日產三百萬靈氣量的福地,在下等靈峰之中,算是不錯。

    古藺畢竟無法與修真聯盟這般的大勢力相比,兩方關系不同,供求不一,價碼自然也不可能完全一致。

    修真聯盟這方,由於有上次的煉制作參考,對李晚所產法寶,也有了大致的估量,總的而言,頗為認同,也感覺自己是賺到了。

    兩方都滿意,這場交易也進行得非常順利,現在都已經交付所有寶材,進入到了動手煉制的階段。

    而且這一次,是修真聯盟與李晚之間的內部交易,也不會再有外人來攪局,進展非常順利。

    李晚的打算是在墟會開始之前解決它,倒也不急在一時,就定了五年之期,也不閉關,而是一邊忙於其他事務,一邊進行。

    這個時候,血衣老祖經過一番周折。終於來到了延山洞天附近。

    李晚端坐於殿首,正在閉目冥思,突然感應到了他的氣機接近,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等閑修士,自然無法隔著億萬裏之遙鎖定對方,但他洞天之中,凝聚血葫蘆虛寶,更有之前留在那裏的手段牽引,以及香火願力連接,血衣老祖一靠近。他便知道了。

    此時,血衣老祖還在偷偷摸摸接近,珍寶閣的總舵就在靠近延山洞天的地方,他可不想被發現。

    可在來到星環附近之後,血衣老祖頓時犯起了難。

    雖然他已經知道,李晚就在裏面,但如何找到,還真是個難題。

    而且這延山洞天,是一方勢力的總舵所在。平素都有高手巡弋監察,若是靠得太近,說不定還會引起誤會。

    雖然到時候,可以說是來找李晚。但旁人一聽,難免有所懷疑,再得知自己為李晚所挾制,就要失分。

    道境修士。更要講臉面,這是在諸天闖蕩所需。

    不過就在這時,血衣老祖突然感到寶囊中的金批令法力湧動。散發出異樣的氣機。

    血衣老祖下意識地把它取了出來,卻見李晚神識清楚傳出:“你直接進入即可,我已通知盟中道友,你是我邀請過來。”

    血衣老祖一時不及感想,就飛了進去。

    果然,一路暢行無阻,中途遇到的幾股強大氣機,都似忽略了自己,仍由自己往延山洞天所在的地方飛去。

    這處地方,他曾經來過,但卻是在墟會開始,延山洞天開門迎客之時。

    那時候各方修士往來出入,熱鬧非凡,卻還從來沒有試過,在這墟會開始之前就進入。

    連續幾次挪移之後,血衣老祖抵達延山上空,只見一座金輦已經等候在那裏,幾名年輕的結丹修士立在罡元隔絕的空域中,向這邊看來。

    “恭迎血衣前輩駕臨,還請前輩登輦,隨我等前往槿山!”

    這些都是李晚座下執事,血衣老祖見了,微微點頭,也不多言,坐上金輦,便隨著進去。

    一路上,他並未多言,只是閉目沈思,考慮著應當如何處置等下見面之事。

    更有自己與李晚之間的關系,需要明確和梳理,也不知道,那李晚將欲如何。

    金輦速度飛快,小半個時辰之後,已然破空來到槿山峰上空,李晚正等在那裏,面帶笑意,看著血衣老祖從中出來。

    “道友,我們又見面了!”

    血衣老祖冷哼一聲,道:“不如不見!”

    李晚也不著惱,仍舊面帶笑意,道:“道友何出此言?諸天廣袤,修士散居,各尋機緣資糧,如此幾十年後能夠重逢,實屬不易,豈不證明,你我之間有緣?”

    血衣老祖眼皮連跳,壓抑著怒氣道:“李晚!你究竟想怎樣,有話就直說,不要皮裏陽秋,說些沒用的廢話!”

    他雖然壓抑著怒氣,但身上濃烈血煞,還是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恐怖的氣氛充斥四周。

    侍立在一旁的執事們,何曾見識過這等威勢,頓時都被嚇得不輕。

    李晚微微一嘆,卻是逐漸收斂笑容,在他身上,也有一股氣勢散發出來,不動聲色之間將之化解。

    “你們先下去吧。”李晚一拂衣袖,淡淡說道。

    執事們恭聲應是,遠離了兩人所在。

    李晚道:“既然道友不喜歡拐彎抹角,那李某也就直說了,李某出身下界,但卻偶得機緣,有望在此間建立一番基業,正需要人手相幫。”

    “道友擁有三重修為,實力不凡,正是得力人選,與其繼續在諸天間漂泊遊蕩,不如就此安定下來,替我坐鎮此間,不知意下如何?”

    不待血衣老祖回答,他又繼續說道:“如蒙道友不棄,願意入我門下,為我客卿,我願奉你為股肱,引為臂助,將來若是有幸晉升中期,入更天以上界域,亦將盡我所能,予以提攜,定不會辜負你一番效力。”

    血衣老祖聞言,神情微愕,旋即露出一絲冷然笑意。

    李晚這一番話,展露出了他在諸天自立,成就事業的野心,也表明了招攬之意。

    最大的依仗,自然是勢力發展起來,能夠給予股肱之臣的待遇,以及將來晉升中期,予以提攜的展望。

    修士逆天改命,所為者無非便是永無止境,修煉上進,如能得到此番機緣,倒也不失為善事。

    只是,血衣老祖一言就點破了此間關鍵:“我若要投效勢力,早也加入修真聯盟或者珍寶閣了,何至於投在你的麾下,受你畫餅之誘?至於晉升中期,更是笑話,你修煉才多少年月?本座縱橫諸天之時,你都還尚未出生,竟然也妄言提攜我?”

    他說到此處,嗤笑之余,卻是也想起了什麼,不禁微微怔仲。

    他的心態,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轉變成為猶豫,很快,卻又是變成了帶著幾分悲涼與無奈。

    李晚也不反駁,憑空而立,淡然無比地看著他。

    “你還是不要拒絕得太快,好好考慮,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選擇。”

    雖然血衣老祖的一番話極不客氣,但李晚知道,修士欺人不欺己,事實真相究竟如何,血衣老祖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他的這一番話,也不過是顧惜臉面,嘴硬而已。

    李晚有信心,他會作出明智選擇。

    果然,血衣老祖嗤笑反駁之後,就陷入了沈默之中,顯然是對李晚開出的條件動了心。

    旁人不知李晚潛力和實力,他可是曾經親身領教,不可能不了解,在他看來,李晚就算不是從天界中頂尖,也是一流高手,有這般實力,已然有資格在這裏立足,並且考慮建立基業之事了。

    更重要的是,李晚擁有一技之長,完全可以憑借器道大成者的身份獲得優待,在各方勢力之間遊刃有余。

    李晚若成就基業,除了珍寶閣這般的勢力會敵視以外,其他的勢力不但不會阻止,反而還會大為歡迎,這從李晚在修真聯盟混得開,能夠迅速與諸位盟中長老,各方高手打成一片,就足可見一斑。

    血衣老祖在李晚手底下吃過虧之後,幾十年的時間,也不是當真完全與世隔絕,躲起來苦修,積攢血元,該打聽的事情,他早已經想辦法打聽清楚,對李晚的出身來歷,修為實力,都算是擁有了比較完整的了解。

    投在這般的人物麾下,並不算是辱沒。

    至於說到閑雲野鶴慣了,沒有心思,那是自欺欺人,現在不是血衣老祖誌向如何,而是李晚所欲如何。

    李晚掌控著血葫蘆,在裏面留有手段,在徹底解決這個隱患之前,血衣老祖都不好明著忤逆,要不然,隨時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狗屁的明智選擇,這是受制於人,不得不服!

    血衣老祖轉念一想,其實自己之所以來到此地,本也就是打著虛與委蛇的主意,沒有必要激怒此人,倒不如先應承下來,其他的事,且行且看,到時候再說。

    於是,他佯作艱難考慮一番,才頹然道:“我現在受制於你,說什麼都是多余,既然如此,就照你說的辦吧。”

    李晚微微搖頭:“我可是真心邀約道友加入,不欲如此。”

    血衣老祖冷笑,心中暗道,既是如此,何不解開手段試試?

    但他知道,就算自己提出來,李晚肯定也不會答應,也沒有自取其辱。

    兩人各懷心思,但這番面談下來,還是初步達成了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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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入盟(上)

    李晚得到了血衣老祖的應承,答應投效,而血衣老祖也如願以償,得到庇身,打算利用他躲避珍寶閣報復。

    這番下來,竟是也造就一派賓主相得的假象。

    等血衣老祖找到臺階,順勢下來時,已然不再如同最初那般冷然孤傲的模樣,甚至還主動以東主相稱,貌甚恭敬,也幾乎完全接受李晚對他的安排,老老實實,就在槿山峰旁的側峰府邸住了下來。

    在這同時,田然,黃光等一眾執事和學徒,仆役們,已然逐漸適應這裏的全新生活,並在第一時間,建好了槿山峰與延山仙城之間的聯絡渠道。

    兩地都有執事長期值守,將會以靈尊門下的名義,拜會各方巨擘的門人弟子,世家勢力,甚至世俗王朝。

    這是準備與他們建立長久而又穩固的往來,在此立足。

    不過由於此間的人手,尚還不是非常充裕,這件事情,田然等人也沒有辦法進展太快,只能先以招呼為主,向各方通報開府事宜。

    李晚決定在此成立一個關涉器道的勢力,與蒼火道人等人所在的珍寶閣不同的是,他還將廣納良才,從低階修士到道境巨擘,只要是有誌於涉足器道領域,修持精研,都可以加入,並不局限於器道宗師或者靈寶、道器。

    李晚如此施為,自然是考慮到了自己道途與靈寶宗的不同。

    蒼火道人等人,欲要把持器道,盡可能地壟斷寶材流通和法寶出產,自然是越高深越好,而李晚所圖,是繼往聖絕學,發揚光大,同時也是為自己積累香火願力和上進資糧。不可能走封閉一途。

    於是,李晚在接下聯盟長老煉制神劍的委托期間,就已經把自己《大器真經》傳出,作為此間器宗別院的經典,並在延山仙城首先招納了一批外院弟子。

    這批外院弟子,是長久以來,各方巨擘們掌控下的底層修士,由於只是涉及煉氣境界,那些巨擘們並不在意。

    他們已經與李晚約定,築基期以下的凡人和修士。都可供他招納收取,只要不是龐大到一宗一國,數千萬甚至上億人口的影響,都無所謂。

    當然,各方的世家門閥精英,潛力苗子,不在這約定之列。

    普通人巨擘們並不在乎,因為其中出天才的機會極少,但那些精英。可都是道統根脈,外流不得。

    不過李晚也不是全無機會得到,還有一些人口,可以供他發揮。那些就是已然失去道境巨擘庇護的國度和世家!

    從天界間,並無長生巨擘,自然消亡或者被人殺死,意外隕落者。其門下往往都會失去庇護,不是被人消滅,就是被吞並招納。

    平常時候。各方巨擘互有交情,也有足夠的時間與精力安排好後事,但總有些來不及安排好久猝然隕落的,只能另外商榷。

    修真聯盟給李晚留下的發展門路,便是吸納那些巨擘們的門人信眾。

    不過此事幹系重大,更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和根脈,沒有理清之前,也不能貿然而行,更有各方巨擘,同樣把目光投向這些人,更需梳理清楚才行。

    ……

    槿山峰,山頂大殿。

    “這些都不急,我給你們百年時間,穩打穩紮就是。”

    李晚聽完門人的稟報之後,淡然說道。

    百年時間,足夠凡人繁衍生息,歷經數代,無論忠誠,歸屬,都能徹底更改過來,也是真正繼承那些故去巨擘遺產的方法。

    李晚又道:“我這裏再給你們五億靈玉充入公帑,作上下打點和開設分舵所用,你們要管好賬目,理清人事,不要令我失望。”

    “是,靈尊。”

    一眾前來述職的修士恭聲應道。

    “你們都是宗內的精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想必也都心中有數,我誌在大道,不會輕易過問具體,但有一點,不要誤事,如果到時候,無法完成我交代下去的事,本座決不輕饒。”

    眾修士聞言,自是喏喏應答。

    瑣事繁雜,這些執事們盡數執掌,當真有許多權柄在握。

    不過李晚也擔心他們會因此驕奢懈怠,耽誤自己大事,因為這些都是來自於宗內的精英人才,自然分得清楚,該以什麼為重。

    李晚看他們好壞的唯一準則,就是交代下去的事情能否辦妥,在此的基業,能否順利發展。

    一旦有所懈怠,李晚乾綱獨斷,立刻便就可以處置主事者,另外找人頂上。

    這裏沒有任何平衡和制約,生殺予奪,盡皆操之於手。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敲打一番之後,李晚便讓這些人退下,獨自閉目冥思起來。

    不知不覺中,李晚來到此地,已經有兩年。

    在李晚把修真聯盟的委托完成大半之時,執事們的各項事務,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經過一段時日的甄選,招納,槿山峰門下的雜役、學徒已經增加到超過萬數。

    田然等人建立起了以下界老人為首的統治體制,各項大權,掌控於手,但也不忘從延山本土的新人之中招選助手。

    暫時還不能輕易把基業相托,不過百年過後,這些人便將成為新門閥的首領,也是重要的附庸。

    槿山峰下,一座全新的坊市城池立起,精舍樓閣沿街而立。

    這裏將會成為從天墟會的一部分,屆時,槿山峰上下所煉制的法寶,都可以集中到這裏進行展示,販售,並在與此同時,吸納從各方主顧手中流出的天材地寶。

    其中部分,將會化成田然等人和其後人的修煉資糧,另一部分,分配到下界器宗。

    而靈蘊寶材,靈寶寶材,道境秘寶等上層之物,則將落入李晚手中,成為他參修大道,更進一步的本錢。

    修真聯盟得知此事,表現出了極大的支持。

    這其實也是因為他們過去一直缺乏頂尖的煉器高手坐鎮,受限於珍寶閣與其他幾個勢力的制約,並無上好的法寶,更遑論道器。

    過往的墟會,更多集中於情報消息和寶材原物之間的交流,頂尖的煉器寶材,將會流入珍寶閣。

    “有了李道友在此坐鎮,想必這種情況將會得到改善……對了,李道友,不知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樣?本盟煉器首座供奉一職,正在虛位以待,如果你願意加入,那是再好不過。”

    在槿山峰發展的時日,姜世亨等總舵坐鎮的長老,也時常前來探訪,常常談玄論道,敘議交情。

    李晚在與他們交流之中,知悉不少秘聞,獲知不少消息,甚至對修行都有幾分裨益。

    在這同時,自然也有其他方面的往來,比如,姜世亨便屢次提到加入聯盟之事。

    如今修真聯盟,正有意邀請李晚加入,甚至還許諾了首座供奉一職,只要他肯,就立刻能夠成為盟中煉器師的首座。

    李晚對此早有定計,之前多次邀請,都是推諉拖延,但到了這時,再不給出明確答復,並不合適,於是略作沈吟一番之後,問道:“蒙各位道友看重,盛情邀請,李某若是再不答應,豈不辜負一番美意?不過李某一來就擔任首座,是否會使得其他供奉長老們不滿?”

    李晚與姜世亨已經漸漸熟絡,有些話,當面問清也無妨。

    首座一職,本是虛銜,並沒有什麼關系,李晚也相信其他修煉到了道境以上的道友,不會太看重,但事涉盟中分享天材地寶的先後順序,還有調動器道力量的權柄,如果只是對他開放部分,這個首座供奉之職,不要也罷。

    同樣,如果聯盟長老們不管不顧,硬是要削損其他器道供奉的利益,把李晚推上風口浪尖,李晚也不會輕易上去。

    他雖然渴望得到修真聯盟的資源,但卻不會貿然與太多本土強者為敵。

    至少,要先發展一段時期,有了足夠把握才行。

    姜世亨道:“李道友,你放心,我們既然請得你做首席供奉,那就是在盟中多次商議,有所定論,絕不會名不副實……”

    這是他給出的保證,也是聯盟的保證。

    “至於其他器道供奉……”

    他說到此處,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倒還真有一些麻煩,不過,也就是幾人而已。”

    李晚道:“聽道友的話,此間似乎另有隱情?”

    姜世亨輕嘆一聲:“實不相瞞,這幾人,與珍寶閣走得極近,甚至都已經兼任著珍寶閣供奉。”

    有些事情不怕明說,修真聯盟與珍寶閣在爭奪寶材資源和法寶流通的期間,存有不小爭端,但礙於從天界中,他們掌控器道,也不得不在許多領域謀求合作,而不是一味對抗。

    在得知那幾位供奉兼任他盟之職後,修真聯盟甚至還仍舊以自身資源供養,只為墟會期間,能夠有足夠多的寶物吸引各方修士。

    不過修真聯盟屹立從天界已久,也不可能一味容忍。

    在李晚崛起之後,他們已然將目光投向了這位後起之秀,正想要通過他與靈寶宗和珍寶閣對立,獲得改觀。

    姜世亨言及此處,給出了非常清楚的提示,就差沒跟李晚直說,要他加入進來,褫奪那些供奉的權位與供養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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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15: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入盟(下)

    李晚這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加入吧。”

    姜世亨大喜道:“真是好極!道友放心,本盟來去自由,本是諸天間飛升修士團結互助的產物,除了一些必要的行事準則之外,並無任何強制,道友即便加入了本盟,也仍舊可以自行成立勢力,招納門客,發展自身,一切都是自由。”

    姜世亨並沒有說謊,修真聯盟的確不會去強制道境巨擘們如何如何,大家在其中,都是自由自在。

    只不過有一點,不能加入與聯盟對抗的勢力,也不能損害聯盟利益。

    他知道李晚心氣很大,有誌於諸天間的器道利益,故此先寬慰其心。

    姜世亨轉而又道:“這件事情還需得有各方修士見證,以後尋幽探秘,遊歷在外,或者遇上什麼事情,通報身份,才有人相信,各方道友,也會另眼相待。”

    這是題中應有之義。

    “正好墟會之期臨近,不如就在墟會期間,為道友舉辦入盟典禮,通告諸天如何?”

    他之所以在這幾年屢次提及此事,也是為了在墟會之前確定下來。

    李晚都已經決定加入聯盟,自無不允。

    姜世亨見此,也就笑著告辭離去,準備把這件事情通報盟內,並且命人籌辦典禮去了。

    “你的面子還真是大,竟然連修真聯盟都巴巴地邀請你加入。”

    在姜世亨離去之後,血衣老祖來訪,李晚把此事告知了對方,並提醒他也做好跟隨入盟的準備。

    如今血衣老祖是他門下供奉的身份,李晚要加入修真聯盟,他自然也算得上是半個聯盟中人,索性一並加入,確立下來。方便行事。

    這樣的話,他們再結交幾位盟中道友,抱團結夥,便能夠享有極大的權勢。

    血衣老祖聽到,心中一時不知作何感想,竟是有些酸澀。

    他向來都是閑雲野鶴,漂泊流浪慣了,要加入這樣的聯盟,並不習慣。

    血衣老祖想起一事,問道:“你就不怕。聯盟反過來鉗制你,到時候反而成為你發展基業的阻礙?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應該如何是好?”

    李晚顯然早已考慮到這一問題,淡淡一笑道:“我只怕孤立無援,更難發展起來。”

    “至於你所提之事,並非全無可能,修真聯盟畢竟也是諸多道境修士組成,各方利益,糾葛不清。誰人壯大,誰人衰退,都是彼此影響,但我等逆天改命之人。何須顧慮太多,歸根結底,都是看誰修為實力更高,勢力更大而已!”

    “個中沖突。大家各憑本領,做過就是,只要我是從天界中頂尖高手。又有強援臂助,一呼百應,便能爭得上位,壓制群雄,如果我不是,也不至於生起要上位,掌控一切的野心,到時候,憑借我器道造詣,仍然能夠謀個超然地位,盡享聯盟蔭蔽。”

    血衣老祖閑雲野鶴太久,有些事情,看法與李晚是截然不同。

    他更像是中古強者孑然一身,到處殺人奪寶,逍遙自在的作風,但李晚所行之道,極賴勢力,還是加入修真聯盟,甚至謀取在其中的主導地位為好。

    李晚也有信心,只要自己能夠保障盟中其他修士的利益,就算自己將來做大,也不會像珍寶閣一般與其敵對,反而能夠憑借盟中之人的身份,有望將其掌控在手,最不濟,也是施加深遠影響。

    李晚言及於此,一拂袖,道:“好了,此事就此決定,道友無需再勸。”

    血衣老祖聞言,暗自冷笑。

    他投效李晚,本就是虛與委蛇,才不管李晚如何。

    李晚這時又問道:“對了,不知你在諸天間,有沒有什麼相識的大能高手?”

    血衣老祖露出一絲笑意,道:“我縱橫從天界多年,自然認識一些,不過,那些大多都是邪道中人,動不動就殺人奪寶,在各方都有敵人,更有甚者,到處被人通緝追殺。”

    “那又如何?我能用你,自然也能用他們!”李晚哈哈大笑道,“不過直接將他們納於門下,並不實際,還是先取得聯系,必要之時,委托他們辦事吧。”

    邪道高手也要修煉資糧,大多數是殺人奪寶,四處劫掠所得,但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其他大能委托辦事,報酬非常豐厚。

    只要對方能夠付得起代價,這些邪道高手們,也不介意被其驅策,做各種事情。

    之前血衣老祖截殺李晚,也是同樣的道理,他本與李晚無冤無仇,根本沒有交集。

    血衣老祖聞言一滯,這才想起,李晚不是與自己一般的散修,而是和蒼火道人一般的巨擘,自然付得起代價,驅策那些人。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是酸澀了,自己修煉多年,辛辛苦苦,奔波操勞,都才只夠修煉只道境三重所需,但李晚才區區兩百余年,就連修真聯盟也看重,擁有的財富權勢,更加不是自己可以比擬。

    這般的差距,當真不是一星半點。

    “你要結識他們,等墟會開始就是,到時候我會幫你把他們找出來,沒有來的,以後另說。”

    暗自輕嘆一聲,血衣老祖連忙把心中的一絲古怪失落驅散,應承說道。

    現在他寄人籬下,還是要辦些實事,既然李晚想要結識那些邪道高手,幫忙引薦就是。

    ……

    又過去兩年,李晚終於把聯盟委托的神劍道器煉制完畢,功成之日,邀請多位道友共同鑒賞。

    這次獲得這把劍的,是盟中劍修方白文,本身亦是一位道境三重的高手,實力不凡。

    得到李晚煉制的神劍,他愛不釋手,連連道謝。

    深知方白文修為實力的幾人感嘆道:“真是太好了,方道友得此神劍,實力大進啊。”

    眾人皆笑:“李道友,你何時也能為我們煉制道器?我們最近可以都在盡量搜羅寶材,一旦等你委托空置下來,便要輪候,到時候,可千萬不要推脫呀。”

    李晚也笑道:“各位道友放心,李某既然已是聯盟中人,自然會優先考慮盟中道友的委托。”

    姜世亨在一旁道:“這倒不必,還是按照規矩來,誰出的代價大,合乎道友心意,便由誰優先。”

    他本身是二流上遊的高手,積累的財富也不少,根本不怕與別人競價,此外,也是考慮到李晚喜好,才這麼說。

    李晚算是他引薦入盟,等到今後穩固下來,更能成為強援臂助,也有必要維護李晚利益。

    李晚自然知他心意,對他含笑致意,盡在不言中。

    眾人本也只是隨口說說,聽到姜世亨幫腔,也就都答應下來,無形之中,幫李晚立起了今後接納委托,幫人煉器的規矩。

    眾人又再談及越來越接近的墟會之期,以及墟會開始之後,將會進行的一些安排。

    對修真聯盟而言,近期最大的一件事情,自然便是李晚入盟的典禮。

    “到時候,盟中道友,都會盡量從各方趕回,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總算也提前了幾年準備,來的人應該有不少。”

    姜世亨親自跟進這件事情,對其中章程,可謂是了如指掌,也就明確地對李晚說道。

    “不過最重要的,是本盟的陰長老將會出關,親自出席這一典禮,到時候李道友可以見到他。”

    “哦?陰長老將會出關,出席典禮?”眾人聽到,盡皆大奇,看向李晚的神情,也不覺多了幾分認可。

    修真聯盟陰長老,乃是從天界間公認的第三高手,乃是經過萬年搏殺,各方承認的巨擘,也是少有得以晉升四重之人。

    李晚在下界,與火雲天尊、宏宇天尊等前輩都照樣交流,倒也不覺什麼,但他同樣知道,從天界不比下界和平,在其中萬千修士之間脫穎而出的,必定是真正的頂尖人物,實力非同小可。

    就算與火雲天尊等人相比,這位四重修士的實力,恐怕也不遑多讓。

    因此,對方願意破關出席典禮,也算是給足了顏面。

    李晚道:“陰長老真是太客氣了,竟然為了李某之事,特意出關……”

    他現在初來乍到,最需要的就是這份顏面。

    姜世亨笑道:“李道友不必多言,你加入本盟,也是本盟一大喜事。”

    “都是蒙各位道友看重。”李晚再次表示謝意。

    很快,在各方期待之中,墟會開始暨李晚的入盟典禮,都正在緊鑼密鼓之中進行,在離正式來到之前的三個月,就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日子定在二月初三,墟會正式開始之日的前一個月。

    屆時,修真聯盟將會打破近萬年來的規矩,提前一個月舉辦墟會。

    為了把這場典禮舉辦得更加隆重一些,修真聯盟刻意準備了不少寶材與法寶,供給各方修士,充當門面。

    李晚也不吝自己從下界帶來的一些寶物,雖然大多都是些寶器品級,但也各具法則之力,都是連道境修士都能看得上的東西。

    更有一些下界才能出產的特殊寶材,是從天界中的飛升者們所缺。

    有了這些東西,能夠更加充實修真聯盟的墟會,同時也是壯大聲勢,傳揚名聲。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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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16: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典禮開始

    很快,典禮之日如期而至。

    出於對李晚的看重,延山洞天上下,早已更換新顏,到處張燈結彩,仙音彌漫。

    甚至在外域的星環處,都布滿了吉慶的祥雲。

    到處都是裝飾得華麗堂皇,氣派非凡。

    李晚也換上一身貴氣的紫金寶衣,頭戴古冠,腳踏雲靴,坐在一架堂皇大氣的精致仙輿上,由六條通靈的蛟龍妖獸拉動,飛翔在路上。

    只見千百裏間,祥雲漫空,百萬修士排雲而立,守望著李晚的車架往典禮會場駛去。

    姜世亨與李晚同車而坐,笑言道:“李道友,如何,我們的安排,可還過得去?”

    “太隆重了。”李晚謙遜道,“李某初來乍到,便勞費聯盟如此鋪張,實在受之有愧啊。”

    “李道友言重了,這次典禮雖然花費不少,但亦也是本盟實力的展示,除了慶賀道友加入之外,更有昭告四方,通傳諸天的作用。”姜世亨道,“本盟沈寂已久,終得道友這般的人才加入,以後再器道方面,必定也將有所作為,到時候,還要請道友多多擔待。”

    “那是自然。不是李某自誇,事涉器道,我以此途成道,都有幾分把握,如果聯盟有所驅使,李某定當竭誠效力。”

    李晚一方面表示了自己的信心,一方面,也是表明效力之意。

    “誠如斯言,本盟定當如虎添翼!”姜世亨開懷大笑。

    正當這時,會場內外,盟中修士,也在各自忙碌,進行著吉時來到之前的最後準備。

    由於在場盡皆都是巨擘大能,除了必要的排場與門面,並不需要護衛之流,更多都是雜役執事和侍婢。招呼來客,歌舞娛賓。

    整個場面熱鬧而不失清雅,喜慶卻又不落俗氣,各方賓客,也是贊賞之余,越發好奇。

    “這次入盟的器道首座,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受到修真聯盟如此看重?”

    “聽說是下界來的小輩,不過,可千萬不要以為修煉年月太短。就有所輕視。”

    “那是當然,對方畢竟也是位道境三重的人物,在從天界間,也已經稱得上是高手,更是鮮少得見的器道大成者,煉器制寶,得天獨厚,一來就展示出了極其不凡的才能。”

    “我也曾經聽說過這位李道友的事跡,上次他與孟前輩比試技藝。硬生生地搶去委托。”

    “這件事情,我也知道,那古藺搖來擺去,甚是奸猾。最後還是叫他好運,得了一件上好秘寶。”

    “這年頭,有誌不在年高,無謀空活萬年呀。能從下界脫穎而出,也算是億萬生靈中的頂尖人物,根骨天資。智慧心性,都不可小視。”

    “看來,修真聯盟又要再添一位巨擘!”

    ……

    “哼!黃口小兒,竟然也有如此排場,簡直氣煞老夫!”

    就在眾賓客笑談議論的時候,殿上一席中,卻也有幾人在悶悶地喝著靈酒。

    這幾人,正是姜世亨曾經和李晚隱晦提及,遊離於延山與珍寶閣之間,腳踏兩船的器道供奉。

    說話之人姓殷名昊,人稱上昊道人,言至於此之時,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怨憤與不滿,顯然對修真聯盟如此看重李晚大為光火。

    他們同樣為聯盟中人,甚至擁有長老名位,但是當初加入之時的禮節,平素的待遇,都遠遠沒有李晚隆重豐厚。

    更重要的是,李晚一來就占據了器道首座,將來盟中分配寶材,接納委托,都將優先於他。

    他們長久以來把持盟中器道,對此自然是有所不滿。

    偏偏李晚本身也是修為實力足夠的三重修士,接引入盟,給予禮遇,都符合聯盟章程,幾人雖然是盟中老人,但一時竟也無法提出反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姜世亨等人忙上忙下,各方打點,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至此,入盟典禮都已經籌備完畢,如期舉行,他們更加沒有了阻礙的余地。

    “看來聯盟是當真下定決心驅除我們了,畢竟這千年以來,我們與珍寶閣的往來不少,早已經引起盟裏不滿。”

    殷昊的身旁,一名發如紅火的白眉老者說道。

    他倒是對聯盟態度更為看重,也擔心聯盟擁有了李晚這麼一位器道大成者之後,會徹底摒棄他們。

    “不滿又如何?盟中器道一直不溫不火,光憑一些破爛寶材和大路貨色的技藝就想籠絡我們,這不是笑話麼?之前念在盟裏心誠,諸般要求都能滿足,我們留下來,也還可以說是各得其所,但到如今,連一個新晉的下界小輩都能壓在我們頭頂,留著下來還有什麼意思?”

    殷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猛然端起酒樽,把其中靈酒一飲而盡,環顧眾人,冷然笑道:“依我看,還不如索性離開這裏,投了珍寶閣去!蒼火前輩修為高深,技藝精絕,也曾多次對我們表露招攬之意,我們若是投效,必定遠勝在此受人排擠!”

    “這……殷道友,你打算改投珍寶閣?”眾人聞言,大為驚愕。

    李晚加入修真聯盟,令他們看到了危機是不錯,但也還沒有達到非得出走,改投珍寶閣的地步。

    他們很清楚,自己畢竟也不是靈寶宗出身,就算加入珍寶閣,也未必能夠謀取更高身份地位和更多好處。

    既如此,何必還要背上改換門庭的名聲,被人笑話?

    眾人怨望歸怨望,可一時之間,還真沒有這般的心思。

    不過殷昊卻似看透他們的心思,冷笑道:“各位道友,此時不投珍寶閣,更待何時?難道還要等著那小輩一步步緊逼上來,把你們逼到角落,無可奈何,才去改投?”

    有人不平道:“不至於如此吧?他也只不過……”

    可是話及於此,卻又不由得訕然而停。

    殷昊眼中精光一閃,沈聲道:“那小輩一人不可怕,可若是加上盟裏其他長老意思,便是整個修真聯盟,都不待見我們了,你們當真以為,聯盟如此隆重舉辦典禮,就只因為他一人?不,這還是做給外人看,也是做給我們看!”

    幾人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是啊,如此大張旗鼓,是要做給誰看呢?”

    心中雖然有所不甘,但卻又不得不承認,殷昊所說之事,極有可能發生。

    現在不改投,難不成,到時候讓別人來趕不成?

    若真如此,那就真是名聲掃地,面皮無存了。

    “都考慮清楚吧,反正我是已經下定決心,這場典禮過後,就去提說!”

    殷昊斬釘截鐵道。

    ……

    “吉時到,各位貴賓請!”

    隨著時辰的到來,李晚的車架,終於行至大殿的上空。

    只見一片燦爛金光和華麗慶雲之中,李晚籠袖而出,憑空踏立在那裏,便自有一股雍容氣度散發出來。

    在場雖然巨擘滿堂,強者遍地,但左右不過道境三重,而李晚修煉本命法寶道途,獨辟蹊徑,成就非凡,已然步入到難以捉摸的高深領域,自有高深修為法力,不亞於任何頂尖高手。

    眾人一看,頓覺聞名不如見面,果真不愧是短短兩百年間便修煉成道的人物,如此氣象風度,今後前程不可限量。

    “李長老駕到!姜長老駕到!”

    司儀朗聲唱喏道。

    “哈哈哈,李道友,請!”姜世亨開懷大笑,伸手說道。

    “道友,請。”李晚回禮,便和姜世亨並肩而行,來到了殿堂門口。

    一眾等候在此的各方修士和使者,都迎了上來。

    “李道友,有禮了。”

    “見過李道友。”

    “李長老……”

    這裏面,有各方派遣過來的使者,有盟中道境一、二重的修士,有各方的巨擘大能。

    李晚面帶笑意,一一回禮招呼,然後便在執事們的侍奉下,來到早已設好的香案之前,稟告天地。

    姜世亨代表聯盟道:“今日李道友以器道大成之身,入我道盟,為我道友,本盟特授器道首座,並長老名位,謹此以告,諸天共知。”

    李晚也掐香上供,立約盟誓。

    無非便是恪守盟約,信義為重諸條,待得禮畢,便收了香案,入殿與各方來賓互賀。

    “李道友,恭喜加入聯盟,何某在此有一禮,乃是諸天間星璇之氣形成的結晶,還請笑納。”

    “李道友,此乃天地玄木之精髓,恭賀道友入盟大喜,從此精誠並立,風雨同濟,共創輝煌。”

    “李道友,此乃妖月魔皇之精魂,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晚加入修真聯盟,既已通告各方,辦典相慶,各方送禮祝賀,也在情理之中。

    這不單只是與他結下交情,更是趁機獻寶落定,隱晦地表明求寶之意。

    其中送上普通禮物的,是正常禮尚往來,收下即可,而一些價值達到了道器寶材品級,但彼此之間交情不到,明顯不該如此重禮相賀的,便極有可能是將欲煉器的定金,自然是另有一番計較。

    稍後李晚在從天界中安定下來,就要考慮,優先為這些人煉制法寶。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長長唱喏:“珍寶閣諸位道友到……”

    眾人看去,卻見是一名紫衣金冠的道境三重修士,帶著幾人前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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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刁難

    “是珍寶閣的祁道友……”

    “祁道友竟然也來了!”

    見到這人,眾人的反應有些熱切,明顯不同於一般修士。

    就連姜世亨,也一副大感意外的模樣,暗中傳音道:“這位祁道友,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珍寶閣中護法首座,擁有道境三重頂尖的實力,就算在整個從天界間,也是威名顯赫。”

    原來,此人叫做祁連,修煉萬余年月,道成三重至境,一身神通法力驚人,是真正的一流高手。

    從天界間,除了三位道境中期的修士之外,其他多位排在十甲之內的各族高手,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一籌,算是此界一流,但除了十甲之內,也不可避免存在一些名聲稍次,但是修為實力並不遜色多少的大能,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交手經歷,外人一時也難以為其排定次序,只能模糊地以一流或者次一流涵蓋。

    但無論如何,這些人,都是從天界中的頂尖人物,深受各方尊重敬畏。

    祁連來到殿內,目光直接落在李晚身上,含笑言道:“李道友加入修真聯盟,是為一大喜事,本閣閣主特囑托我等來此祝賀,也恭喜貴盟,能夠招攬到李道友這麼一位器道大成者,今後必定如虎添翼。”

    李晚與此人並無交情,但既然是代表珍寶閣和蒼火道人而來,也以使者待之,笑言道:“多謝祁道友,也請祁道友幫我轉告對孟前輩的謝意。”

    “這九龍金鎖,是一件上品道器,乃是本閣閣主親手煉制,特贈李道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祁連說罷,便從寶囊中取出一方錦盒。伸手一放,懸於虛空。

    “孟前輩真是太客氣,李某無功不受祿,怎好意思接受如此貴重之物。”李晚聽到,目光微凝,卻是帶著些微的驚訝說道。

    眾人同樣大為不解,紛紛感嘆。

    “珍寶閣可真是大方,竟然出手就是一件道器!”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不是說李道友與珍寶閣不和,才會選擇修真聯盟加入的嗎?蒼火前輩竟然下此重禮。難道是想修復關系?”

    也有人道:“珍寶閣不愧是珍寶閣,隨便出手,都是一件道器法寶!”

    “這算不算是對這位器道首座的示威?從天界中,器道畢竟還是要以珍寶閣為尊,修真聯盟裏雖然也有一些器道修士,但論實力技藝,都明顯遜色不少,這般的道器法寶,可不能隨便拿出來送人作賀。”

    祁連此舉。引發了不少猜測。

    就連一旁對李晚入盟之事有所怨望的殷昊等人,也不由面色變得陰沈。

    “上品道器……竟然是上品道器……”

    “前輩究竟是何意?難道他也有心招攬這小輩,還是當真財大氣粗到了不把道器當回事,輕易送人示威?”

    殷昊深深長吸一口氣。但在此場合,不便發作,也只能化作無奈暗嘆。

    無論他多不待見李晚這小輩,李晚後來居上。為聯盟重視,禮遇,就連蒼火道人。也引以為重,都是不爭的事實。

    李晚雖然口中說著無功不受祿的話語,但事已至此,還是要接納下來,於是揮了揮手,示意身旁一名築基境界的仆從前往收下。

    那仆從見此,便躬身上前,接過錦盒,往回走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只見到,仆從手中錦盒湧現一陣熾烈金芒,一聲長吟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道金色蛟龍的虛影,把他身影籠罩起來。

    在場雖然高手滿堂,但事發突然,而且情況未明,不宜出手,竟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仆從的身影被金龍覆蓋,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一方龍形虛影構築的囚牢之內。

    那囚牢,似乎近在眼前,但卻又遠在天邊,竟然是一方小洞天,只得金龍虛影與此世連接。

    錦盒落地,一枚金光閃閃的金色環鎖,帶著濃郁的靈蘊浮起,九道蛟龍虛影同時吟嘯,聲震虛空,一時間,竟是連整個殿堂,都生起了幾分時空錯亂之感,陣陣奇異的波動猶如水波蕩漾,傳了開來。

    “祁道友,這是怎麼回事?”姜世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面色陰沈,壓抑著怒氣喝問道。

    其他的聯盟修士,也都面露不悅,看著祁連等人。

    祁連卻似沒有看到他們的臉色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對不住,一時忘了與道友說明,這件道器業已通靈,此人未經祭煉便接觸,引起器靈反噬。”

    “道友還不快快解開此寶,放他出來?”姜世亨道。

    別人敬畏這祁連,但姜世亨有聯盟庇護,可不懼怕,而且這裏是修真聯盟的主場,沒有理由任人撒野。

    祁連卻道:“祁某不才,並非器道中人,也不曾向閣主討教過祭煉此寶的方法,若是輕率施為,恐怕不好。”

    隨同祁連一起來的珍寶閣人也幫腔道:“是啊,祁道友他可不是器道中人,固然可以強行將之鎮壓,但唯恐器靈激發野性,傷及無辜。”

    “若是因此而害了人命,恐怕貴盟的各位,都會怪怨祁道友吧。”

    “依我看,還不如請李道友出手,將之祭煉收服。”

    李晚眼中精光一閃:“嗯?要我出手?”

    眾人聽到這裏,頓時也是盡皆恍然大悟。

    敢情這位祁道友,並不是代表珍寶閣拉攏示好,而是借著慶賀送禮,示威刁難來的。

    看來上次傳聞空穴來風,果然是事出有因。

    “原來如此!”一旁的殷昊等人,見狀更是精神大振,仿佛受到鼓舞一般,眼中異彩連連,“蒼火前輩親自煉制的法寶,必定包含高深技藝,不是等閑之人可以輕易破解,就算這李晚器道技藝再高明,一時之間,又怎得施為?”

    “而且還有他派出去接取法寶的仆役被困在裏面,要是因為祭煉法寶而觸怒器靈,把那仆役弄死在裏面,就更難看了,這是要大失顏面啊。”

    “身為器道大成者,竟然連一件法寶都奈何不得,這豈不是要笑掉別人大牙?”

    祁連和珍寶閣此番用意,已經是昭然若揭了,姜世亨等人念及於此,不禁目光閃爍,面色陰沈,欲要發作而又多有不便。

    姜世亨無奈地看了李晚一眼,暗中傳音道:“李道友,你可有辦法應對?實在不行,就連人帶寶一起收了。”

    祭煉法寶,鎮壓收服,對器道修士而言並不困難。

    但,這也要分什麼法寶。

    達到了靈寶以上的,便擁有了器靈,尤其是已經通靈的器靈,都難以對付。

    這所謂九龍金鎖,更是已經能夠幻化真形,品級極高,再加上蒼火道人精心設局,肯定不易對付。

    如果李晚貿然應下,當真按照一般做法去破解,難以成功且不說,當著這麼多賓客使者的面,必將顏面大損,修真聯盟大張旗鼓為其營造聲勢,舉辦典禮的用意,也將徹底淪為笑話。

    惱羞成怒,大打出手,更加不行。

    這祁連本身就是位高手,真動起手來,誰吃虧還說不定。

    當然,這裏是聯盟總舵所在,也定然不懼他,但對方終究掛著個賓客名義,更是為送禮而來。

    他的用意雖然路人皆知,但就是咬死了一時不慎,又奈他何?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翻臉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各方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一時之間,李晚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眾人都在看著,看這位新入盟的器道首座,將會如何處置此事。

    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無論悍勇強硬也好,隱忍陰沈也罷,都將成為各方勢力了解他的憑依,決定今後態度!

    就在這時,李晚卻是淡然而笑:“孟前輩也是器道的老前輩了,送來此寶作賀禮,竟然還不先封印,可真是叫李某困惑呀,難不成貴閣接納委托,為人煉器,也都是這般處置?”

    原本面含冷笑的祁連等人,聞言神色一滯。

    旁觀的各方使者,貴賓,也是為之一楞。

    “妙!”姜世亨等一眾聯盟修士聞言,卻是心中歡喜,暗中贊嘆。

    李晚此言,不動聲色之間,便暗諷蒼火道人不懂規矩,明明是送禮作賀,也不曉得先行封印。

    這以後要是接納委托,幫別人煉制法寶,難不成也這麼幹?

    不被主顧埋怨才怪。

    李晚又說話了:“不過看起來,這器靈倒是有幾分兇悍,難不成,連孟前輩一時也奈何不得?既然如此,李某也就只好親自出手了。”

    這話更是機鋒太盛,諷刺蒼火道人和整個珍寶閣不行,居然要勞動他這位收禮之人親自出手。

    眾人雖然都明白,事實並非如此,但祁連出言在先,承認不曾管好器靈,也是無可辯駁。

    祁連終於忍無可忍:“李道友,我看你還是快快出手,收起此寶吧,要不然,害死了裏面小友,祁某也過意不去……”

    這話倒是在理,若真出了人命,就是修真聯盟丟臉了。

    李晚聞言,冷哼一聲,只見身後千百手臂虛影浮現,繁復而又玄奧的法印結扣,一股奇異而又靈動的力量,頓時便在大殿之中湧動起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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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輕松化解

    感受到李晚的法力之深,眾人不禁面色微變。

    “真是不簡單呀,不論器道技藝,單只這身法力,也可稱高手了。”

    雖然早已從各方聽聞,這位下界來的新晉小輩,擁有不同常人的傑出才能,但還真少有人認為,他會是實力強橫的頂尖高手。

    只有真正見過他出手,才會發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僅僅只憑道境三重修為,他就已經不亞於在場任何人,更不亞於從天界中的上層人物,更何況,他的法力明顯超出當前境界一大截,正是那種曾得奇遇,能夠超越境界戰勝強敵的大能。

    祁連見此,亦是氣息為之一滯,露出幾分驚疑之色。

    他也沒有想到,李晚的法力竟然如此之雄渾。

    正當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李晚背後虛影結扣的法印,已然凝現成型。

    眾人只看到,一道紫芒沖霄而起,宛如深具靈蘊的精魂,鉆入九龍金鎖的體內。

    九龍金鎖的器靈,那九道蛟龍虛影,齊齊發出長吟,迅速蛻化。

    李晚伸手一指:“靈尊點化大神通!”

    轟隆!

    無形的莫名力量,猛然鎮壓下來。

    紫色的光芒變作一股濃郁之極的強橫氣機,迅速占據寶體,攫奪權柄,竟是逼迫得九龍金鎖的器靈掙紮咆哮。

    然而無論它們如何努力,都似逃不開這股侵蝕的力量,很快便就表情茫然,仿佛連神念也被蒙蔽一般,僵立在原地。

    金鎖四周,金芒大盛,散發出無盡的華光,九金一紫,十股虛影帶著靈蘊的力量猛烈交纏。爭鬥。

    李晚伸手探出,在眾人或驚疑,或難以置信的神情之中,迅速看透寶體道紋禁制,搜尋大陣樞紐,驅逐神念烙印……

    片刻之後,金龍器靈已然完全失去抵抗,自行解開,裏面的僕役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出。

    他猶自還帶著幾分驚惶,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顯然李晚剛才一番所為,根本沒有波及他。

    “好!”姜世亨見狀,哈哈大笑,猛然一拂袖,便把那尚還沒有回過神的僕役帶起,送到一旁,以免再發生意外。

    雖然他不知道,李晚究竟是如何降服器靈。把人救出,但既然已經做到,祁連和珍寶閣的一番陰險用意,也就徹底破產。再也沒有了興風作浪的可能。

    不過為保險起見,還是快快把這無辜僕役送走,免得橫生枝節。

    這時已經無人關註那僕役,見他確實無事之後。迅速把註意重新投回李晚身上,之間李晚伸手一抓,九龍金鎖便毫無抵抗地被他握在手中。

    然後。所有光華收斂,氣機隱沒,仿佛已然化作為他所有之物,早已經經過長久祭煉掌控一般。

    這一番變化看似繁雜,實則僅僅發生在彈指剎那的時間裏。

    在一些對器道全無了解之人看來,更是李晚結扣法印之後,催運紫芒,伸手就是往前一抓。

    僅僅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那九龍金鎖便似全無抵抗之力,任由施為。

    就在這時,祁連心中一沈。

    他假托送禮之名,實則把九龍金鎖掌控在手,已經事先經過祭煉,但就在李晚把九龍金鎖握在手中的一刻,他卻感覺到,此寶已然與自己失去了感應,心中空空蕩蕩,仿佛從來沒有掌控在手一般。

    他心中震驚之余,不由也生起了深深的忌憚。

    “竟然還可以這般?這件法寶,明明已經被我祭煉……豈不是說,若是他願意,隨時都有可能強奪別人法寶,瞬間祭煉降服?”

    祁連雖然不是器道中人,但身為珍寶閣護法,耳濡目染之下,多少能夠思及此處。

    “九龍金鎖……果真是件上品道器,李某謝過孟前輩了!”

    李晚大笑一聲,再次稱謝,然後便在眾人註目之下,把它收了起來。

    眾人也和祁連想到了同一處,看向李晚的眼神,多有敬服和感嘆。

    “李道友,你……你當真把此寶祭煉?”

    不但旁人,就連姜世亨都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私下裏傳音問道。

    “當場祭煉,哪有那麼容易,我只不過是封鎮它的靈智,強行鎮壓而已。”

    李晚其實有所保留,沒有告盡姜世亨。

    他的確可以當場祭煉此寶,但所費法力和心神,遠超想象。

    一旦祭煉成功,他不但能夠從對方手裏奪下法寶,還能立刻把這件法寶自如驅禦,為己所用!

    不過在這場合,只要將之封鎮即可,回頭慢慢祭煉就是。

    姜世亨道:“這樣也不錯了,收起來慢慢祭煉,遲早能夠徹底掌控在手。”

    他說完這一句之後,又露出了欣喜之色:“看,那祁連已經無話可說了。”

    祁連眼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只得走向一旁席位,在侍者的引領之下,落座就位。

    其他幾名珍寶閣人,自然是緊隨其後。

    眾人見狀,也不禁暗笑,看來這珍寶閣,是暫時也拿李晚沒有辦法,本欲在此場合刁難作對,但卻沒有想到,反而淪為李晚的踏腳石,讓他狠狠地貶損一把。

    “珍寶閣孟前輩也失算了,刁難李道友不成,反而成就了他的名聲。”

    “是啊,器道一途,還真難得可見這般場景。”

    “話說回來,這位李道友也當真不凡,竟然能夠做到這般地步,他的器道技藝,高深到了何等地步?”

    “技藝?不,恐怕不是技藝高深那麼簡單,我對器道一途也略有了解,任何高明技藝和手段,都該有個極限,祭煉不屬於自己的法寶,是需要耗費時間精力的,斷不可能瞬息之間就完成!”

    “林道友所言極是,莫說這件是道器,就算普通的寶器,也不應該如此,若不然,別人辛苦祭煉,用之對敵,卻在脫手之後,輕易被敵方掌控,豈不成了資敵?使用法寶,還不如不用!”

    “正是,凡間兵刃,或者普通法器,才有拿到手中即可使用一說,品級高尚的法寶,都需經過祭煉,才可使用,若不得掌握使用法訣和驅運秘密,只能經過長久摸索,慢慢祭煉,更有靈寶以上法寶,存在認主一說,不得降服器靈,根本無法指揮。”

    “這九龍金鎖,明顯便是困縛封鎮一類的法寶,收放之間,是最為重要的指令,不得掌控,絕不可能完成,這可不像是一把飛劍或者寶衣,不得祭煉,至少還可以抹殺器靈,當作普通兵刃使用。”

    越是了解器道者,對李晚剛才所做之事,便越震驚,乃至典禮繼續進行,飲宴持續許久,都還津津樂道。

    看這情形,不單只是在這殿中流傳那麼簡單,就算各方來賓使者回去,也會到處傳揚。

    “陰長老到……”

    就在這時,又一聲唱喏傳來。

    觀禮的賓客,在李晚到來,立約盟誓之後,就已經基本到齊了,不過少數修為實力,身份地位都高深者,會延後才來。

    祁連算是一位,但他已經是一流的高手,有資格比他還更遲來到的,自然只能是修真聯盟之中的第一高手,也是整個從天界間的第三高手,陰華彥陰長老。

    眾人聽聞這唱喏,盡皆安靜下來,看向大門,隨即便見,一位身著灰衣,其貌不揚的枯瘦老者,獨自踏過門檻,走了進來。

    老者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氣勢,也不見前呼後擁的排場,若不是這裏是修真聯盟的總舵所在,旁人看見,還真要以為他是凡俗世間來的窮酸老叟。

    但不少認得此人的賓客,見狀卻都站了起來。

    姜世亨等人,也站了起來。

    他們主動見禮,真誠恭敬道:“陰長老。”

    “這位就是陰長老?”李晚微怔,但他也不是以貌取人之輩,很快便發現,這位老者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眼神卻異常明亮,仿佛內蘊無窮精氣鋒芒。

    他行止之間,自有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認真觀察,枯瘦單薄的身軀,也似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自然散發,竟似能夠給旁人帶來壓力。

    諸天漫漫,強者無數,斷然不是承平已久的下界可比,能夠被公認為頂尖高手者,僅僅只需一個名頭,便能贏得所有人的敬畏與尊重。

    這當然不是他的氣機外泄,而是因為名頭實在太過響亮,旁人見了,自己生起折服之心。

    李晚也站了起來,單獨行禮道:“見過陰長老。”

    “李道友不必客氣,今日是你加入本盟的大喜日子,本座得知,特意來此祝賀。”

    在旁人羨慕,感嘆之中,陰華彥面帶微笑,交出了作為賀禮的寶物。

    “此乃我三千年前闖蕩一處仙界碎片,意外得到之物,道友乃是器道大拿,應在道友手中,才能發揮用處。”

    他說罷,便把禮盒交給了上前的侍者,侍者轉交到李晚手中。

    李晚當場打開禮盒,只見裏面是一尊古舊的澄黃銅鼎,似曾經歷大戰,損去一角,但卻仍舊有一股不凡的氣息氤氳其內,可見仍然具備不低的價值。

    “仙器殘骸?”

    李晚見到此物的時候,神情微微一變,卻是把它的來歷名堂道破。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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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故人

    仙器,這是遠古時期,仙國所產的寶物。

    大多數的仙器,都不是利用器道技藝,而是那些古仙利用造化法則煉就而成。

    雖然經歷時代變遷,天道移易,這諸天,已經再也沒有了無所不在的仙氣和仙力可供驅策,而且隨著光陰流逝,其中器靈大多經過多次生滅,不斷減損品級威能,更有之前被大劫所侵,絕大部分,已然成為殘骸。

    它們都與仙國的一切,被深埋在歷史塵埃的深處,甚至一度被認為,已經隨著仙道的覆滅而消逝。

    但,諸天之大,無奇不有,總會偶爾存在一些漏網之魚,得以流傳下來。

    這件仙器,的確是殘骸無疑,但真論起來,品相也算較為完好。

    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已經深入銅鼎,隨著時光流逝,完美地結合一體。

    雖然因為大劫之故,已然喪失了絕大部分的作用,但本身的特性還在,更可以作為一種特殊的寶材,徹底融煉,另作他用。

    可以說,此物無論是按照原本制式修復完善,還是幹脆煉化了,取其銅質作為寶材使用,都具備不低的價值,至少也能抵得上一件上好的道器。

    而這裏面,也另有分說,那便是寶材價值都比得上一件上好道器,煉制之後,必然將會更加寶貴。

    可以說,此物是李晚這次慶典之中,收到的最為貴重的一件賀禮,當然,也正符合陰華彥的身份。

    “此寶實在太貴重,李某受之有愧啊。”

    “道友言重了,你如今已經是本盟中人,若按盟約,關乎器道寶物,本就應享優先挑選和處置之權。我這番也是借花獻佛。”陰華彥笑道。

    話雖如此,他私人所有的寶物,與聯盟之物,還是有所區別。

    李晚又再客套推辭一番,如是再三,方才收起。

    陰華彥也入了殿上貴賓首座,坐下觀禮。

    接下來的儀程,便是眾人觀看仙姬獻藝,弟子比武之余,彼此聯絡聚議。

    此番慶典。李晚是主角,但也不單單只是為他而設,還有一項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為各方來賓使者提供交流聯絡的場所,商議一些重大之事。

    更有即將到來的從天墟會諸事,需要進行一些商討。

    沒有這些瑣事煩擾的修士們,也多談及修煉和寶物之事,交流一些秘辛。

    李晚趁著各方敬酒的間隙,也向陰華彥表示了一番敬仰之意。對方不僅僅是成名高手,更是聯盟重要的一份子,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更有提攜自己這一後輩之意。李晚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機會。

    他加入修真聯盟,可不是像那些草莽散修一般,單純只是為了得到庇護和資源供應來的,他還有更大的野心和願景。

    “李道友。你入盟之後,有什麼打算?”陰華彥似乎也對李晚入盟之事頗感興趣,出席典禮不說。還主動相詢。

    李晚道:“我將在此間開設槿山門,為我器宗別院,廣納門徒,普傳道法,除此之外,便是以我個人名義,正式接納各方委托,從普通寶器至道器,各階法寶,或來料加工煉制,或帶價另議皆可。”

    陰華彥微微頷首,道:“此為題中應有之意,按照本盟章程,我們不會幹涉盟中道友自主,但有一點,還請在同等條件,優先考慮盟中道友委托,另外,我們也有可能為你介紹一些委托。”

    李晚道:“這個姜長老早已事先對我說明。”

    陰華彥道:“如此便好。”

    早在李晚加入聯盟之前,便就已經從姜世亨口中詳細了解此盟作風和行事規矩,在這時候,李晚也知道了修真聯盟對其成員的限制,主要集中在道境以下修士,乃是通過掌控諸多低階修為,為道境修士效勞,積攢修煉資糧和各種財富。

    無所謂寬松與嚴苛,主要是李晚已經擁有道境三重修為,更有器道首座職銜與聯盟長老名位,一切待遇,自然與普通修士不同。

    可以說,他一來便處在聯盟頂尖的位置,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壓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倒是一些道境一二重,為了得到聯盟庇護和幫助之人,可能會存在一些限制,但隨著各自修為實力增長,也肯定會逐漸解除。

    說到底,這諸天間也和下界一般,強者為尊。

    李晚與陰華彥的這一番交流,便在彼此和諧的氣氛中度過。

    陰華彥修為高深,見識廣博,與李晚談及許多秘聞,以及從天界中的人事,雖然李晚此前已經和姜世亨交流不少,但聽他言語,仍舊大有收獲。

    過了一陣,陰華彥便提前離席。

    他此行是為李晚造勢而來,只要讓眾人知道,他出席了便可,到這時候,也沒有必要留下了,因此告辭之後便離去。

    殿中,祁連與殷昊等人,都是各自郁郁,心事重重的模樣,不久之後,祁連也提前告辭。

    殷昊尋了個借口,走出大殿,喊住祁連:“道友請留步。”

    祁連回頭一看,疑惑道:“是殷道友,不知你有何貴幹?”

    “殷某最近在器道一途遇上難解之題,以某淺薄技藝,雖百思而不得其解,不知貴閣的蒼火前輩有沒有空閑,殷某想要登門請教一番。”殷昊目光閃爍,似是下定決心一般,緩緩言道。

    祁連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仿佛之前被李晚壓制的郁悶,終於得以盡數消解。

    祁連道:“殷道友也不是外人了,何須如此客氣?這裏離我們總舵不遠,隨時過來就是。”

    殷昊道:“今日不方便,殷某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祁連點點頭,道:“道友請自便。”

    目送著殷昊重新回到大殿,祁連身旁一人問道:“祁道友,此人似乎別有用意。”

    祁連面上露出一絲微笑,道:“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們此番試探李晚,徹底失敗,但卻不想,他們聯盟內部,已經自己出現裂痕。”

    那人震驚道:“難道說,他是想要加入我們?”

    祁連笑道:“除此之外,還能有甚?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好了。”

    李晚坐上器道首座不久,就要發生盟中器道長老出走一事,對他而言,的確是好戲一場。

    在這時候,他甚至有些好奇,李晚將會如何處置這一事。

    “走吧,我們回去,向閣主稟報之間之事。那李晚在器道方面的實力,似乎遠遠超出想象,那一計劃,還得布置得更加周密才行。”

    祁連挽起衣袖,轉身而行。

    ……

    李晚入盟的典禮,終是得以圓滿結束。

    大慶數日之後,各方已然漸漸轉向關切墟會之事,而這時候,延山洞天一帶,除了先來的來賓使者們,也逐漸出現了許多其他人。

    越來越多的各方修士,正要在此齊聚。

    過得數日,兩名風塵仆仆的修士,也出現在了此間。

    “哎,數十年奔波,四處飄零,可算是來到了這處地方!”

    “這裏就是大名鼎鼎的修真聯盟總舵,延山洞天麼?看起來倒還真是個熱鬧的地方,我們一路所遇的高手,加起來也沒有再此處一天遇見的多,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這兩名修士,其中一人,是位白發披散,身形瘦削的灰衣修士,背負三尺青鋒,氣機凜然冷厲,看起來就是位厲害劍修。

    而另一位,則是一名凡俗世間大儒士子一般,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青衣,手裏拿著一本道經,輕搖著頭,連連感嘆。

    他的修為比身旁劍修還高上一籌,達到道境三重。

    當兩人穿過轅門,從陰影下走出來的時候,清冷的月光照在臉上,終於露出了各自的面容。

    他們赫然就是曾經與李晚起過沖突,交手一場的奉余賢和羅英!

    兩人之所以來到此處,說起來,卻是也與當日和李晚沖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原來,兩人當日與李晚偶遇,生起歹心,費盡心思欺騙設局,甚至還拉上另外一位相識的牛魔妖神一起圍攻,欲要擊殺李晚,奪取禦天戎車。

    但不曾想,李晚實力遠超想象,更有著重雲華蓋這麼一件強悍的防禦重寶,硬生生地在他們聯手之下擊殺妖神。

    三人圍攻一人,還被反殺,僥幸逃脫的他們,自知不是對手,只能夠含恨隱忍。

    考慮到越是靠近下界的地方,星域越小,容易被人發現形跡,兩人決定,前往從天界,避開李晚之余,開始全新歷險。

    經過一番周折,他們從羨天界到從天界,一邊遊歷,一般尋路,終於是趕了過來。

    由於兩人並無上好的遁器,不像李晚一般,能夠在數年之內往返諸天,再加上,手頭沒有明確星圖,不知茫茫諸天,該往何處而去,竟是花費了足足八十二年的功夫,才找到這裏。

    期間有近四十年,花在羨天界與從天界之間的路途,然後又十幾年,花在打探消息,找尋落腳,再二十幾年四處漂泊,最後得知從天界有這麼一處叫做延山的地方,是修真聯盟總舵所在,且有墟會舉行,這才巴巴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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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冤家路窄

    “奉道友,此處張燈結彩,甚是喜慶,看起來像是有事發生?”羅英看了看四周,說道。

    “這個簡單,稍後我們安定下來,找個人打探清楚就是。”奉余賢不以為然道。

    羅英暗暗點頭,隨即默然與他並肩而行,走進了延山仙城。

    此刻的延山仙城,已經充斥滿了各方前來的修士,除了本土洞天,各方世家、國度,把甲子之內收集到的各式寶材匯聚到此,更有遠道而來的客人,也把自己的珍藏取出交易。

    沿街商鋪,精舍閣樓,猶如凡俗之中的熱鬧城市一般。

    不過兩人一路所見,絕大部分都是道境以下的修士。

    這些都是各方巨擘們帶來的隨從,真正的巨擘,大多都潛隱在靈府中清修,一面等待真正的寶物出現。

    不久之後,奉余賢見到一隊聯盟衣飾的巡衛經過,叫住他們問話。

    這些巡衛也是見多識廣,得體應答道:“此刻墟會巔峰尚未到來,需要到每月的月圓之時,才會舉辦盛大拍賣,兩位前輩若是有意,可以到時候向盟中申領度牒,以兩位前輩的修為,可無條件成為貴賓。”

    “原來如此,這墟會持續多久?”

    “稟前輩,墟會持續足有一年,兩位可以盡情在此搜羅萬寶,如有任何需要,也可雇傭盟中執事代為效勞。”

    “如此甚好。”

    奉余賢和羅英聞言,都感覺滿意。

    “羅道友,我們在此人生地不熟,最好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打聽此間規矩,再想辦法加入這個修真聯盟。”

    打發巡衛離開之後,奉余賢對羅英說道。

    羅英道:“道友之意是……”

    奉余賢道:“無他,尋求庇身而已。”

    見羅英似有反感。奉余賢勸道:“其實此事,我一直都有考慮,長久以來,一直漂泊零落,也不是個辦法,我們總需要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才能修煉上進,那種在各處險境遊歷,逆天成長之舉,畢竟只是少數大氣運者才能做到。若是沒有庇身之所和同遊道友,孑然一身,豈能如意?”

    “我知道,羅道友你性喜清凈,但加入聯盟之後,除了必要往來,其他更多時間,同樣也可以清凈潛修。”

    奉余賢想要加入修真聯盟,這念頭不是一時半刻才生起。而是早已存在許久了。

    就連在羨天界間,他都能夠找來那牛魔妖神,一起對付李晚,可見平素也是喜歡交朋結友。結伴而行之人,但受困於羨天界的條件,他並無發揮余地,只能像個草莽散修一般。到處漂泊流浪,居無定所,直到來到這裏。方才發現,這處地方就是自己修煉上進的理想場所,更可加入聯盟,尋求庇身,獲得諸多飛升前輩和道友的提攜援助,將來無論遇到任何難關和劫數,也都有了依仗。

    羅英沈吟不語,實則也是在考慮奉余賢所述。

    修真界中,不乏閑雲野鶴之輩,但除了真正實力頂尖之人,其他散修,都難真正閑散得起來。

    他現在只有道境二重修為,在這高手如雲的從天界間,尚還缺乏安身立命的本錢,如果想要能夠在此立足,除了盡快修煉上去,就只有尋求勢力庇身一途可走。

    突然,兩人聽到遠方城門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隨後,漫天金雲湧溢,彩霞萬丈,從天際傳了過來。

    兩人停下交談,轉頭看去,只見到,一輛金輦,正在徐徐飛至。

    金輦前方,數條身披金鎖的蛟龍騰雲駕霧,金甲銀甲,披堅執銳的力士開道,更有金童玉女隨輦而侍。

    一眾人等,帶著鋪張的排場,踏雲而來。

    城中眾人避道,紛紛擡頭相望。

    “看,是李長老的車駕……”

    “什麼?你說的可是前些日子才剛剛加入聯盟的李長老?”

    “除了這位還能有誰?聯盟中姓李的長老本就不多,如此風光體面的,也就只有他了。”

    “聽說這位李長老,一來就做了器道首座,還得長老名位,果然不愧是能夠在短短兩百多年修煉成道的頂尖人物,聯盟對他的重視,也當真非同一般啊。”

    “那是自然,李長老論器道技藝,就算與珍寶閣的蒼火前輩相比,都能不落下風,還有本身的實力,也堪稱道境三重一流高手,更為難得的是,他現在才僅僅只有數百年壽,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這豈不是說,只要他一直留在盟裏,必定能夠成就一方巨擘?”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就算現在,他的槿山門都已經正式成立,還在槿山峰一帶廣納門徒,招收弟子,發展個千百年,便有了在此立足的根本……”

    在眾人各自議論的時候,奉余賢與羅英兩人,卻先是驚訝,隨即面露疑惑,繼而漸漸變得凝重。

    “羅道友,你聽到他們說的了嗎?這李長老,似乎是修真聯盟的什麼人物?”

    奉余賢心中突然生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來到此處,有什麼不妙的事情將會降臨一般。

    但這種心血來潮的感應,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便又消失不見。

    以他感知,一時之間,也無法確定那車駕中被眾人談論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羅英同樣眉頭緊鎖:“那車駕中的氣機,似乎……”

    正當兩人談論時,金輦已經行至他們頭頂。

    這金輦當城而飛,乃是道境三重以上高手和聯盟長老的特權,其他各方修士,甚至巨擘大能,如果只得一二重修煉,都只能夠老老實實地在地面行走,奉余賢與羅英同行,一時之間,也只能仰面而望,想要透過敞開的車篷,看清那輦上乘坐的,究竟是誰。

    但他們只看到了一個一身紅衣的老者身影,老者似乎也是一名道境三重高手,但並非坐在主位,而是陪坐隨行。

    主位上的,是一個身著紫金寶衣的身影,面容被老者擋住,看不真切,但從氣機來看,明顯更加深沈渾厚。

    突然,金輦轉向一側,終於把那主位之人的面容露了出來。

    奉余賢和羅英也終於看清,那人的模樣。

    雖然隔著數裏,且有慶雲彩霞遮擋,凡人看來,只是一片璀璨華光,但這些卻都遮擋不住道境修士眼睛,這一下,立刻便看了個真切。

    “是他!”

    那身著紫金寶衣的身影,赫然正是他們曾經在羨天界中,曾經想要襲殺劫掠的李晚!

    當初他們為謀禦天戎車,費盡心機算計跟蹤,終得三大高手聯手圍攻,但卻沒有想到,三人不僅沒能拿下此人,反倒叫他當場格殺其一。

    若不是奉余賢和羅英見機逃離,恐怕也早就已經兇多吉少。

    “李晚!怎麼會是李晚!”

    “他竟然早已來到這裏,還成了修真聯盟的長老?”

    兩人心中狂呼,原本因為山長水遠來到聯盟墟會的欣然,也像是被冰寒刺骨的冷水澆透,從頭到尾,寒意陡升。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千辛萬苦,來到此處,竟然又再撞見了他。

    更加不妙的是,此處地方,旁無余人,盡皆都是些道境以下的普通修士,他們兩人站在街上,就仿佛像是黑夜中的皓月一般顯眼。

    “不好,他要發現我們了。”

    奉余賢心中一緊,便見李晚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

    隔著數裏,他甚至能夠看清李晚露出略帶些許詫異的神情,而後,李晚面上浮現一抹詭秘的笑意。

    ……

    天空中,李晚向下看了一眼,當即低喝道:“停!”

    拉車的蛟龍正飛得歡快,但聞言還是急速驟停,搖頭晃腦地當空剎住。

    一旁跟隨的,雖然都是些普通修士,當實力最低微者,也都已經擁有築基修為,倒不至於慌亂,只是感覺有些疑惑。

    “靈尊,您有何事吩咐?”

    一身紫衣的田然飛抵輦前,躬身施了一禮,探詢道。

    雖然聯盟配發了一大群侍者和隨從給李晚,但李晚還是慣用自己從下界帶來,以及槿山峰上提拔任用之人,因此,忙於其他事務的田然,也仍然要駕前隨侍。

    不過田然等追隨者卻不感覺辛苦,反倒認為是自己表現的大好機會,把上下打點得妥妥當當,也深得李晚滿意。

    “無事,你們在此稍等即可。”

    李晚此刻,卻是淡淡應了一聲,也聽不出喜怒。

    田然心中一凜,隨即明智地退開幾步,不再多問。

    李晚回首看向身旁血衣老祖:“道友,下面有二人,是我往日仇敵,勞煩你出手將他們擒下。”

    “下面二人?”

    雖是在城池上空經過,血衣老祖早也感應到了下方奉余賢與羅英兩人,但他知道,此刻正是修真聯盟墟會舉辦,各方巨擘大能紛紛湧來的時刻,出現陌生的道境修士,正常不過,也沒有理會。

    但他沒有想到,李晚竟似認識這兩人,還稱自己與他們有舊怨,要他出手擒下。

    血衣老祖心中冷哼一聲,暗感不滿,但他此刻已經佯作投效,也不好明著拒絕。

    於是,他面無表情答應一聲,便從金輦中飛出,朝兩人撲了下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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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21: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成擒

    血衣老祖老謀深算,知道這裏是修真聯盟總舵所在,無論下方兩人究竟什麼身份來歷,只要李晚想對付,聯盟都只有幫忙,而不是阻撓。

    更何況,看他們一副風塵仆仆,甚至連氣機都有所削損的模樣,必定是在諸天間趕了幾十年路,到處漂泊流浪,才來到此地。

    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從天界中任何勢力的巨擘,正是那種根腳不顯,只得一身修為實力的草莽中人。

    血衣老祖縱橫從天界,各種人物見過不少,眼光甚是毒辣,也不介意依言出手,做給李晚看。

    但奉余賢和羅英不知就裏,只見血衣老祖撲將而下,一身血煞腥烈逼人,還未真正出手,便自有一股屍山血海的恐怖氣勢逼來,不禁亡魂皆冒。

    羅英背上法劍錚的一聲,鏗鏘出鞘,眼中寒芒閃露:“不好,他要動手!”

    奉余賢同樣心中一沈:“不必多說,找機會逃出此地吧!”

    同樣祭出了那卷黃帛古寶“大玄幽雷經”。

    只見滔天血雲彌漫,在血衣老祖撲下來的時候,已然感染四方天地。

    虛空轟鳴中,萬千血元化成的長河轟然沖擊,帶著恐怖的意蘊,朝兩人襲去。

    血衣老祖原本便是縱橫諸天的二流高手,得到了李晚為其專門定制的血葫蘆後,又經數十年祭煉熟悉,已然越發操馭自如,接近到了一流境界。

    為了表現自己誠心投靠,更是不惜出手就調運葫蘆之中的血元,一舉全力出手。

    可怕的威勢,頓時直逼兩人。

    羅英修為稍遜,首先便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只見他心意運轉,凝罡成劍。在手中長劍揮動之間,轟然斬出,一道長長的漆黑劍罡迎著血元長河所化的浪頭斬擊過去。

    奉余賢也全力催動手中古寶,斑斑字跡如同鳥跡漂浮,靈光閃耀。

    一道漆黑幽雷突然從虛空劈出,無聲朝著長河浪頭襲殺過去。

    轟!

    血元長河,劍罡,幽雷三者,猛然撞擊到了一處。

    但見血浪飛濺,罡流亂湧。無邊的恐怖氣勢,當場便在這城池上空爆發開來。

    “何人在此出手?”

    一個巨大的聲音猛然從仙城深處響起。

    並在與此同時,宛如柵格的罡流憑空浮現,在各處擋下了四散的余波。

    數道強大的氣息,飛快從城中一處飛出,急速朝著這邊趕來。

    就在這時,奉余賢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竟是縱身一躍,鉆入了數裏之外的一道虛空裂縫。

    原來他剛才祭出“太玄幽雷經”。並不僅僅只是為了與羅英對陣強敵,還是為了劈開此處界壁,尋覓機會逃離。

    他擁有道境三重修為,受到的余波幹擾。遠比羅英要小,更在那數道氣機出現,以及城中守護大陣生效的同時行動,自己重疊遮蓋。竟是贏得了剎那的機會。

    僅僅只是剎那,數裏距離,瞬息裂縫。已然足夠。

    更何況,在場還留有羅英,他不需要逃得太快,僅僅只需比羅英更快。

    “抱歉了,羅道友,此間兇險,不宜久留,若我不如此,只怕要和你一起,命喪李晚之手……”

    “城中有聯盟眾修坐鎮,更有守護大陣,我們斷不可能會有逃生機會,奉某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奉余賢的神念,在電光火石之間傳出,落在羅英腦海,卻是猶如當頭一盆冷水。

    “奉余賢,你……”

    羅英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軀難以動彈了。

    原來,就在他心神震動間,修真聯盟守護仙城的大陣,早已經發動威能,把他束縛起來。

    修真聯盟是什麼樣的勢力?

    幾乎堪稱從天一尊,雄踞此地,盟中長老高手,中堅成員,外圍客卿,林林總總,共有數百之多。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延山洞天,聯盟的總舵基業所在,幾乎所有大能高手落腳聚居之地。

    當然要把這方洞天經營得滴水不漏。

    不要說羅英這般的道境二重修士,就是三重修士前來,也難以對抗這裏大陣自發驅動的威能,更何況,這大陣背後還有大能操控,隨時監察各方,靈活支援。

    不過奉余賢尋覓的時機恰當,祭出的幽雷力量,也確實有幾分獨到之處,竟然破開虛空,連接到了未知深處的遙遠星域。

    他一下逃遁其中,雖然倉皇,但卻也的確擺脫了聯盟修士的合圍。

    由於大陣只能夠覆蓋此方洞天,眼看著虛空合攏,氣機被亂流攪動,眼看著就要徹底消失,匆忙趕來的眾人,竟是也奈何不得。

    血衣老祖本來可以嘗試發出一擊,甚至不惜冒著兇險,追入彼方將之格殺,但見虛空合攏太快,心念如電閃動之後,卻是稍慢了一步。

    他面上露出懊惱和不甘兼具的神情,眼底卻有不易察覺的笑意浮現。

    這笑意一閃而逝,很快便就消失不見。

    但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金輦上觀戰的李晚,毫無征兆地出手了。

    只見他法力湧動間,千百手臂的虛影在身後浮現,閃耀的光圈,帶著層層神輪鋪展延伸。

    萬千法印結扣,虛寶凝聚,在他周身,形成形形色色的各種法寶身影。

    仿佛有無數的法寶,在他的召喚之下現出形來,跨越萬千虛空,追溯時空因果,沿著奉余賢逃離的方向襲殺而去。

    “萬寶朝宗!”

    此法乃是李晚內外道蘊相合,器道探索天地,奪天地造化為己所用的真義凝現,各色法寶,也不是真正存在於世的寶物,而是純粹以精氣神念,香火願力諸物混合凝成,平常蘊養在洞天裏面,對敵之時,方才祭出。

    在他結印祭運之中,超過十萬之數的法寶,瞬間出現在彼端星域,朝著奉余賢猛轟而去。

    這一番出手,快到了極點,眾人只感覺到,在彼端星域,似乎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不知多少萬裏虛空崩塌,諸天動亂,被硬生生地毀滅擊潰!

    原本將要愈合的虛空裂縫,頓時變成了巨大的星門!

    “本命寶光!”

    李晚腦後,本命寶光猛然閃動一下,原本全力出手,瞬息下降大半的法力,猛然充實,立刻又是再次發出了不亞於剛才的強悍一擊。

    恐怖的法力帶著無邊的威能破碎虛空,這一次,再也沒有了多余的阻礙,直接轟擊在奉余賢身上。

    奉余賢身上似有秘寶護體,發出陣陣靈光,但卻仍然口吐鮮血,氣機一下為之衰落大半。

    感受到其中湧出的可怕氣機,眾人還是禁不住心底生出幾分寒意,暗暗感嘆,這位李長老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李晚神色如常,伸手就是隔空一撈。

    但見奉余賢,想要遠離此地的如意算盤已經徹底打崩,他被轟鳴的萬寶炸得七葷八素,面對李晚這一撈,根本毫無抵抗之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體飛起,重新穿了回來,被穿梭而出的萬裏繩困縛,綁了個嚴嚴實實。

    李晚又再祭出之前得到的九龍金鎖,把無法動彈的羅英也鎖了起來,然後拂手一收,便把兩人都納入袖裏乾坤。

    “李長老,這裏究竟發生何事?”

    這時,虛空裂縫已然徹底消失,趕來的眾人回過神,來到李晚輦前,客氣問道。

    在場兩方,他們不識得羅英,自然是要向李晚詢問。

    一切事由,也都要以李晚解釋為準。

    李晚重新坐下,笑道:“讓各位道友操心了,李晚真是過意不去,其實此間之事,是因為李某而起,李某在此碰到了過去曾經襲殺我的人,一時激憤,才導致如此。”

    “此人曾經襲殺過你?”

    前來問詢的坐鎮高手聞言,詫異地看了羅英一眼,有些不解,對方只得道境二重修為,怎麼會不知死活,襲殺李晚?

    但念及李晚修煉年月尚淺,也許幾十上百年前,都還未至如此境地,頓時也恍然大悟。

    再聯想到剛才逃竄的那人修為,眾人心下也已經了然。

    “雖說諸天之間,各方爭鬥很常見,但襲擊本盟長老,可是與本盟為敵,不知李長老打算如何處置他?”

    坐鎮高手隱晦提醒道。

    “不過此事雖然我們占著理,若是叫外人見到,也不好解釋,還請李長老盡快決斷。”

    李晚笑道:“各位道友放心,把他交給我就是,我會把他帶回槿山。”

    奉余賢和羅英兩人遠道而來,按理說來,應是墟會客人,但此刻,既然已經落到李晚手裏,修真聯盟眾人也不會冒著得罪李晚,硬要把他們放跑。

    李晚道:“各位道友,我先行一步。”

    “李長老請便。”盟中眾人客氣說道。

    李晚隨即吩咐田然:“打道回府。”

    田然微怔:“靈尊,林長老那邊不去了?”

    李晚道:“派個人去通知一聲就行了,反正也無急事。”

    田然應諾一聲,便下去吩咐了。

    不一會兒,車駕,往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血衣老祖出手虎頭蛇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李晚如何看待自己,只得悶悶地入了輦中,坐回李晚身旁。

    “東主,我……”

    李晚卻不理他,微閉雙目,養起了精神。

    血衣老祖猜不透他心思,只得訕訕住嘴。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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