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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不問蒼生問鬼神】大器宗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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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5 22:23:1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cdu410555 於 2017-3-26 21:15 編輯

第一千零二十章 勸降

    槿山峰,靈府中。

    一座專門的堂室,頃刻就布置完畢,李晚命人找來各種寶材,又祭出惡木枷,萬裏繩等物,封鎮兩人身軀,再用九龍金鎖鎮壓神魂,最後輔以守護延山洞天的大陣分支,把兩人分別關押在內。

    少頃,李晚打發血衣老祖離開,獨自出現在奉余賢面前。

    “道友,多年不見,不曾想到,你們竟然也來到從天界了,不過你們運氣不好,竟然落到我的手裏,這就叫做自投羅網!”

    李晚縱聲大笑,酣暢之余,更是有著一種舊怨得報的痛快。

    奉余賢卻苦起了臉,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時動念來到此處,竟然變成了自投羅網。

    再想想自己八十多年前,離開羨天界投奔此地的動機,頓覺直欲吐血。

    “李道友,過去冒犯,是奉某不對,還請您大人大量,放過奉某。”

    雖然奉余賢也是道境三重的大能,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放過你?就憑你‘毒君子’奉余賢之名,幾千年來不知給多少人下套設伏,就連我李晚,也差點栽在你的手裏,若是如此便宜便放過你,那諸天萬界,各族新晉修士們,豈不都冤死?”

    “這……”

    奉余賢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李晚負手而立,淡然道:“奉道友,自從上次一別,我就在下界打聽你的底細,竟然還當真是我天南正氣門的前輩,何至於此?”

    奉余賢嘆息一聲,道:“道友有所不知,諸天漫漫。危機四伏,又有削損衰劫,無數磨難。奉某若是不對他人心狠,便是對自己心狠。為了修煉上進,逆天改命,不得不如此啊!”

    見李晚毫無所動,他復又道:“其實說到殺人奪寶,李道友可敢捫心自問一聲,不曾主動對他人出手,不曾劫掠強奪,不曾爭取機緣?”

    李晚冷然笑道:“道友何必詭辯?李晚素來奉行中庸。既不迂腐軟弱,也不殘忍嗜殺,我所針對者,都是敵人。”

    “至於不相幹之人,李某只有一句,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昔日道友曾找人一起襲殺李某,今日擒下道友,任意處置,是為了結此間因果。”

    “道友……”

    奉余賢一時無言。事到如今,任何言語都是蒼白,他已經明白。李晚好不容易才抓住自己,斷然不會輕易放過。

    然而,李晚如此的態度,卻又令他不由自主地生起幾分希冀。

    他看得出來,李晚並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

    若真有意,當時交戰便可以直接動手,也沒有必要拖到現在。

    奉余賢心念如電,已經隱約有所明悟,連忙問道:“道友究竟想要如何了結此間因果?昔日之事。都是奉某之錯,但道友神通廣大。當日也未曾有所損傷,還請念在奉某修煉不易。高擡貴手。”

    “若是道友願意放過奉某的話,無論天材地寶,還是神功秘法,奉某都願意奉上,就算要付出其他代價,也請盡管提出。”

    既然不殺,又不輕易放過,那就肯定是要提條件了。

    奉余賢已經做好被李晚搜刮一番,割肉出血的準備。

    李晚聞言,露出一絲笑意:“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外如是也。”

    不輕不重地諷刺了他一舉之後,李晚卻是道:“你放心,我不要你什麼,甚至還可以反過來賜予你功法法寶,靈峰福地,供你修煉上進,唯一條件,就是你從此之後要成為我槿山峰供奉,為我所驅,奉命效勞!”

    “如何?道友若是答應,過往舊怨,一筆勾銷!”

    李晚終於把自己心底隱秘的想法提了出來。

    他之所以不殺奉余賢和羅英,就是看中了他們也都是近一萬年之內飛升的大能,有來歷身份可以追溯,如今奉余賢道境三重,羅英道境二重,雖然都不如自己強大,但也足可成為獨當一面的人物,為自己奔走效力。

    雖然槿山峰的許多事情,都可以交給田然,黃光等人辦理,幾十年內,也將會有更多的執事管事成長起來,但那些人,至多只能打理一些繁雜瑣事,真正需要大能高手出面的場合,完全派不上用場。

    而李晚初來乍到,雖然得蒙修真聯盟看重,但卻不可能去拉攏收買聯盟之中那些老人。

    他們早已各自抱團結夥,自成一派,斷不可能輕易被自己收服,而且自己一來便從內部挑起爭端,大肆拉幫結派,也容易樹敵。

    只有到外面去尋,而且,不是簡單的搜尋強者,各自身份,實力,誌向,都是需要考慮之事。

    之前李晚既往不咎,反把血衣老祖掌控在手,加以利用,就是因為他手下並無高手可用。

    若是能夠再得奉余賢和羅英效力,雖然同樣心懷鬼胎,未必能夠盡信,但至少,臺面上就已經擁有了三名高手效力,也能夠稱得上是一方勢力了。

    這對李晚在盟中發展,甚至整個從天界的布局,都有利之極。

    “你要我為你效力?”

    奉余賢微微一怔,帶著些許錯愕,看向李晚。

    “吾輩修士,所求者無非長生逍遙,怎能為他人奴仆,此事休得再提!”

    他竟然一口回絕了李晚的提議。

    李晚道:“不是為奴仆,而是為供奉,奉道友,我是帶著真誠之心而來,你可要想清楚了。”

    雖是聽出李晚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奉余賢仍然堅決無比:“平常之人投效,自然是為供奉,但我為你所擒,無奈被迫答應,淪落到為奴為仆的境地也不足為奇,到時候,若我提出要自主,你又絕不會應承,還是免了吧!”

    李晚皺眉。

    事實的確正如奉余賢所說,兩方此時無法彼此互信,若他答應,李晚便要在他身上布下禁制。

    雖然李晚可以保證,這種手段只是用作防止兩人反叛,平常絕不會監視和限制,但奉余賢和羅英,肯定也無法相信,在他們看來,這與為奴為仆也差不了多少。

    這等若是把身家性命和前程未來都交到李晚手中,能夠一口答應才怪。

    “就連血衣老祖,都不得已投效在我門下,我還真不相信,治不了你們!”

    念及於此,李晚卻是冷哼一聲,頓時就變了面色。

    他見奉余賢不答應,決意再關押他一陣,消磨他的誌氣,以後或許會有轉機。

    若是一直都不配合,說不得,也只能像是對待血衣老祖一般,強行為之了。

    李晚當即離開這一堂室,不久之後,來到關押羅英處。

    兩人之中,奉余賢看起來像是主事之人,一切行動,去向,也都是由他主導,因而李晚打算先收服他,再考慮羅英。

    但不曾想到,奉余賢面對死亡的威脅也絲毫不懼,李晚只能轉向他。

    在羅英面前,李晚又把對羅英的話說了一遍,提出了結此間因果的建議。

    羅英並非能言善辯之輩,聽完李晚一番話,只是沈默假寐,盤坐在那裏,仿如一尊雕像。

    李晚道:“羅道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羅英睜開眼睛,一絲寒芒迸射,道:“既然羅某已經落到閣下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哪來那麼多廢話?”

    “哼!”李晚聞言,氣極反笑,但卻伸手一拂,在羅英微帶錯愕的目光中,把施加在他身上的層層禁制解開,甚至連連接護城大陣的分支也徹底摒除,還了他的自由。

    “你想怎樣?”羅英被解除限制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逃跑,而是略帶驚異問道。

    “拔出你的劍,盡管向我攻來,李某今日便讓你看看,我這新晉小輩的厲害,到底有沒有資格統禦你們!李某將來是要飛升中圈,甚至長生不朽的人物,莫說收你們做供奉,就是當真收作奴仆,那也是你們的榮幸,還敢推三阻四,當真不知好歹!”李晚冷然說道。

    “狂妄小輩!”羅英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他從李晚身上感受到了異常可怕的氣勢,那龐大的法力,猶如怒海狂濤一般重重撲來,動搖著他的心神,還沒有出手,便讓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顫發抖,自動運轉法力抵擋。

    他之前還沒有如何出手,就被擒下,倒是也省卻不少法力,此刻解除封鎮,還有大半法力沒有被消磨,謹慎地拔劍出鞘,尋找出手機會。

    突然,羅英劍指一點,一道血色劍氣化虛為實,陡然激射而出。

    它直接便取向李晚眉心,出手之間,竟是絲毫不留余地。

    但李晚不躲不避念動之間,黃氣上升,黑氣下降,重雲華蓋瞬息張開,把他全身上下都籠罩在內。

    血色劍氣,落入了華蓋之中的洞天,幾乎不見絲毫聲息,便沒有了蹤影。

    羅英面色一白,正欲與過往一般,催動精血與劍魂,發出自己最強一擊,但卻冷不防,李晚一掌擎出。

    在李晚龐大法力的轟擊之下,他猶如被石子被擊中般,倒飛了出去。

    片刻之後,李晚追上羅英,一番猛攻,便憑借遠勝對方的修為法力,再次將他擒下。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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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收服羅英

    以羅英的實力,本就遠遜於李晚,此時狀態並不圓滿,更加無從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抓了回去,再次羈押起來。

    “如何,羅道友經此一戰,有何感想?”

    李晚好整以暇來到拘陣面前,淡然問道。

    羅英面上一絲漲紅閃過,眼中寒芒鋒利:“我的實力的確不如你,但那又如何?我寧死不屈,就是不為你所用!”

    李晚道:“道友這又是何苦?我此番所為,無關羞辱,也非炫耀,只是要你明白,這從天界中各方大能的實力而已。李某雖然自信有幾分本領,但在這從天界間,卻不敢稱是縱橫無敵的人物,至多便只能算是一流而已,李某尚且如此,你又如何?”

    羅英聞言一怔。

    他初來乍到,倒是沒有考慮過這一事。

    “寧死不屈是有骨氣不假,可你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為何你可為別人所用,卻不願意為我所用?不是李某打擊你,你這般的修士,無論去到何處,要麼漂泊無依,落魄之極,要麼便是尋找一方勢力借以庇身,慢慢沈湎於任務供養,不斷為自己累積修煉資糧,尋求上進,這又有何來的逍遙可言?”

    “長生逍遙,不該是一句空話,而該是吾輩修士孜孜不倦,為之追求不息的目標,你寧可空耗時日,奔波勞累,卻不肯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抉擇前路,豈非盲行於道,到老成空?”

    之前李晚並沒有太看重這位道境二重的劍修,是因為他的修為實力稍弱,而且已呈衰老之象,遠遠不如奉余賢有價值。

    奉余賢擁有三重修為。又是中年本相,論當前,論未來。都遠勝羅英。

    不過此刻,李晚卻是反而對這羅英生起了幾分贊賞。

    雖然此處是修真聯盟之地。他人生地不熟,也陷於敵人之手,存在種種不利,但卻依然還是一往無前,發出了決死之擊,一如自身修持之道那般鋒利無情。

    這般的人,若是敵人,當然會感覺頭疼。又臭又硬,就意味著不好對付。

    但若成為了自己人,卻反而可以成為手中一把鋒銳利刃,斬破敵人,勢不可擋。

    這無關智慧閱歷,而是心性。

    論心性,奉余賢復雜陰沈得多,行事手段也趨於虛偽詭詐,雖然李晚並無道德潔癖,不至於排斥此人。但卻絕不會太過倚重和信任。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李晚便一拂袖,大步踏出了堂室。留下清凈給羅英考慮清楚。

    ……

    很快,數日過去。

    接連的幾天時間,李晚都關註兩人狀況,甚至一度利用此間禁制監看。

    奉余賢與羅英兩人,都能察覺到有隱秘的視線在註視著自己,表現也各不相同。

    奉余賢依舊一副堅決頑抗的模樣,終日打坐修煉,積蘊實力,羅英卻似大受打擊。被李晚再次動手打敗,甚至一度毫無還手之力後。表現出頹然和無奈。

    羅英已經不再理會監視,也不保持實力。任由禁制和惡木枷吸噬法力。

    他終日愁眉苦臉,一副苦苦冥思的模樣。

    李晚倒是能夠猜得出幾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此人能夠修煉成道,而且經歷多年風雨而不隕落,無論心性如何,也絕不會是簡單之輩。

    定是自己的一番話,開始起了作用。

    李晚那一番話雖然刺耳,但若他肯靜下心來接受,也能發現,確實忠言逆耳。

    以奉余賢和羅英兩人的情況,最好的境遇,便是投效於修真聯盟旗下,成為一名普通成員。

    雖說聯盟素來都有冊封道境三重修士為長老的傳統,但奉余賢能成為長老,而羅英不能。

    兩人的修為實力,畢竟存在差距。

    而且就算兩人之中實力更強的奉余賢,也不可能一來就立刻得到長老名位,必然是在聯盟高層驅使之下,不斷立功,奉獻,打熬資歷,最後才得以如願。

    在這過程之中,他不得不為聯盟效力,付出許多心血,而當他在此間經營已久,彼此因果氣運交纏之時,便再也難以分開了。

    他的出身,他的職權,他的名望,甚至身家財富,都將會與聯盟息息相關。

    在此過程,羅英這般與他素有交情的道友,最大的可能,便是成為他心腹臂膀,與他一起打拼前程,謀求上進。

    但無論說得再好聽,心腹臂膀,也是要以奉余賢這位擁有長老之位的人為主,事實上,也是與投效無異。

    李晚說他註定要為人所用,並不是隨口空話,而是看透了這世間人事紛擾,權勢紛爭。

    “且不說,奉余賢已經被我擒下,就算沒有擒下,你又怎能再繼續投他?他可是在關鍵時刻,拋下你逃跑啊!”

    李晚看著堂室之中,苦思出路的羅英,眼中流露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得不承認,奉余賢當時拋下羅英逃跑,是人之常情,而且羅英遊歷諸天多年,早已經見慣人情冷暖,不可能還和普通人一般念念不忘。

    但若說他心中連一絲芥蒂都沒有,也是假話,兩人之間多年結伴同遊的道友情誼,只怕已經出現無可彌補的裂痕。

    交情再好,也經不起背叛,李晚就不相信,羅英還會死心塌地。

    而若是沒有了投效奉余賢的可能,羅英還有什麼出路可言?

    要麼流落諸天,成為草莽散修,要麼投靠其他素昧平生的大能修士,從頭做起。

    要麼……就是投靠自己,借著自己的實力與權勢,謀求更好出路!

    這是李晚為他設計的出路,也是唯一的出路,其實就算奉余賢與他之間沒有裂痕,也完全無法與李晚相比,一個是尚還沒有出頭的未來長老,一個是已經功成名就的器道大能,誰都清楚,哪方權勢力量更大,前途更好。

    果然,又再過得幾日,羅英主動道:“李道友,你可在否?”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幹澀,似是經過幾日艱難抉擇,已經苦到了嗓子眼裏。

    但李晚卻知道,他定是已經有所決斷,這一番,就是最後的決定。

    李晚沒有耽擱,很快便就出現在他面前。

    “羅道友,你找我何事?”

    羅英盤坐在地,也不起來,只是淡淡道:“我想要再和你較量一場,若你能夠不用那件防身法寶,還能勝我,我這條老命便交到你手裏,又有何妨?”

    “你說的是重雲華蓋?你倒是眼光毒辣,居然知道那是我身上最強防禦重寶。”李晚大笑道,“雖然激將之法對我無用,但為讓你心服口服,便如你所願就是。”

    羅英眼中精光一閃,道:“且慢,若我能夠勝出,你又該當如何?”

    李晚不答反問道:“不如問你想怎樣?”

    不出李晚意料,羅英道:“前事既往不咎,你放我走。”

    他知道此間是聯盟之地,李晚既有權勢,他不開口,就算自己殺了李晚,也無法逃出。

    說不得,剛剛踏出這座靈府,就要被聞訊趕來的聯盟高手擊斃。

    而若是他能取勝,李晚也信守諾言,那就無妨了。

    這幾乎是他逃脫的唯一機會。

    “可以。”李晚本可以不予理會,但他有心收服此人,也一並答應下來。

    不久後,兩人便出了堂室,來到府外空地。

    李晚招出六方空玄幡封鎖四周,也免得驚擾外人,引動大陣。

    羅英在李晚布置之時,便就已經開始口中念念有詞,驅動法訣,片刻之後,祭出了那口血色小劍。

    他面色一白,便見口中一滴殷紅精血飛出,落在劍上。

    劍身上泛起了濃烈的光芒,在其氣機大變中,羅英一臉肅然,握住劍柄,氣機與之相融,竟是也漸漸放出血光。

    看起來,好像是他的整個人影都融了進去,成為劍體的一部分。

    突然,他人劍合一,化作一抹紅芒,朝著李晚直射而去。

    李晚看著他施為,一直都沒有任何動作,不但信守諾言沒有祭出重雲華蓋,甚至就連其他的防護手段也不見。

    直到羅英人劍合一,直射過來的時候,他方才跟著動了。

    只見李晚身後,千百手臂虛影憑空浮現,諸般虛寶祭出,以萬寶朝宗之勢,朝著羅英迎面直轟了過去!

    羅英與劍影合體之處,雷霆轟鳴,竟是直接就被強大的力量炸了出來。

    羅英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毫無懸念地就被擊敗。

    原來李晚看似沒有絲毫異動,但卻早也在暗中運力,準備好了凝聚虛寶的悍然一擊。

    羅英本來不會如此不堪,但他被擒在先,信念與實力都早已經大不如前,又不熟悉李晚這器道新途的神通*,硬拼之下,直接落敗也不足為奇。

    好在李晚實力遠勝於他,擁有留手的余地,一方面是為保住他性命和修為,一方面,也是節省虛寶,免得今後對敵還要重新凝聚,總算沒有打成重傷。

    羅英足足緩了小半刻,才回過氣來,見李晚負手立在空中,面色淡然看向自己,不由露出幾分掙紮之色。

    不過很快,所有掙紮猶豫一掃而空,終是化作一聲暗嘆,上前執禮相見。

    “羅英參見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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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6 22:30: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再收門客

    叫出這一聲“東主”之後,羅英身形都仿佛佝僂幾分,流露出一絲蒼涼之色。

    李晚卻是朗聲大笑,意得誌滿。

    不過很快,李晚也聞言勸慰道:“羅道友,不必多禮,此番你加入我麾下,正是明智之選,待得你我主賓相得,戮力齊心,定能克服萬難,共創輝煌!”

    “你現在身上帶傷,不宜走動,就先在槿山峰附近的側峰住下吧,我早已安排好靈府仆役和諸般用度,若是有其他需要,也盡管跟我提。”

    之前李晚對羅英疾言厲色,是為折服其心,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進展,也考慮著給他臺階下,不致離心離德。

    李晚並不以主人自居,而是投靠效力的東主,表面上也和其他散修一般,合則來,不合則去,是為門客之道。

    羅英默默點頭,一時也看不出喜憂。

    很快,數日過去。

    羅英一直都在靈府中靜修療養,由於李晚不吝天材地寶和上好丹藥賞賜,已經把外傷治療得差不多,只剩下他自己催運劍魂所傷及的元氣。

    李晚待羅英雖然客氣,但卻同樣不失防備,這幾日住在靈府,都沒有讓他出去。

    羅英也知道寄人籬下不易,倒是識趣之極。

    他不僅沒有任何異動,甚至就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句,比過去還要更加沈默冷酷。

    “羅英暫時是收服了,一下死心塌地,絕無可能,但只要假以時日,終究還是能夠為我所用。”

    “倒是奉余賢,修為實力更高。野心更大,”

    對奉余賢和羅英兩人,李晚思前想後。也早已有所定計。

    李晚與他們之間,雖說是有舊怨。但也並非當真不可調和。

    只要李晚能夠轉過念頭,不再與他們計較,完全可以化幹戈為玉帛,就此揭過。

    以陌生修士所見,李晚本身是稀少的器道大成者,又有兩百年成道,三重境界,修為實力頂尖等等分量極重的本錢。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像他們這種漂泊無依的外來者,本就有著十足的投靠理由。

    如今羅英已經應承下來,不管心裏如何想法,至少表面上,已經順服,也該是時候考慮奉余賢了。

    李晚再次來到關押奉余賢的堂室中,擺明車馬,和他重談投效之事。

    “道友,這幾日清凈。不知你考慮得如何了?如今羅道友已經答應成為我門下供奉,你與羅道友相識,何不共事我部。以成佳話?”

    “什麼?羅道友答應了?”

    奉余賢聽到羅英已經被李晚收編的消息,異常震驚。

    李晚笑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羅道友既無決死之意,投在我門下為供奉,又有何不可?倒是奉道友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給我明確答復,實在是令李某失望啊!”

    奉余賢聞言,面色陰晴不定。

    此時。奉余賢雖然被李晚所擒,也被施加種種禁制。限制自由,但卻沒有收到折磨。反而還被精心治療,之前所受的重傷也恢復小半。

    李晚下手很有分寸,給他用藥賜丹,更加不惜血本,奉余賢至今一直都意識清醒,能夠自行思及一切利益攸關之事。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羅英竟然答應了投在李晚門下。

    “羅英可是劍修啊,他就不怕折辱本心,汙了劍意?還是這李晚當真令他心服口服,所以並不以投效他為恥辱?”

    這些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恐怕也只有親口去問羅英本人,才能得到答案。

    但羅英連想辦法聯絡他都沒有,就自行答應李晚,而且恢復自由之後,看都不來看他一眼,想必也是對當日之事有所芥蒂。

    奉余賢暗暗苦笑。

    他之前千年間,沒少與羅英結伴同遊,出生入死,不料到頭來,竟是生起了嫌隙,連最基本的共同進退,都難做到了。

    李晚也不管奉余賢想些什麼,自顧自地提及一番招攬之意,便告辭離去。

    他在奉余賢面前透露羅英之事,是為了給奉余賢造就緊迫之感,讓奉余賢明白,為了心中區區傲氣,不肯低頭,是有多麼的不智。

    只要這奉余賢不是一心求死,最後都只能應承下來。

    這是李晚身居高位,俯視兩人才會擁有的自信。

    果然,就在李晚擒住奉余賢的月余之後,奉余賢經過一番艱難抉擇,終於也主動傳話,要和李晚面談。

    “李道友,要奉某投效於你也未嘗不可,但還請答應奉某幾個條件!”

    李晚聞言,皺眉道:“條件?道友你居然和我談條件?”

    奉余賢忙道:“李道友千萬不要誤會!”他說到這裏,苦澀一笑,訕然說道:“其實,與其說是條件,倒不如說,是奉某個人幾個小小請求……”

    李晚眉目稍展,不動聲色道:“好,你說說看。”

    奉余賢道:“首先,過往之事,還請既往不咎,既然道友有心招攬我們,想必也是有容人之量,不至於因為過去小小誤會而懷恨在心。”

    “這個自然,若是道友答應成為我門客,從此之後,便是我槿山峰供奉,都是守望相助的道友,些許誤會,算得了什麼?”

    李晚一拂袖,展顏笑道。

    他言下之意,自然便是,若不能成為守望相助的道友,那這個仇,就非報不可了。

    奉余賢也不管他,繼續說道:“其次,我等拜入道友門下,是為客卿供奉,並非賣身為奴,還請道友以本心起誓,將會真誠對待奉某。”

    李晚點點頭,道:“誰人能讓道境三重修士為奴?我想就算長生大能,也不過如此,李某並非妄自尊大之人,也曉得因果報應的道理,若是道友願意竭誠效力,為我臂助,我自然不會辜負。”

    讓道境三重修士作奴仆,這件事情,李晚想都沒有想過,就算血衣老祖這般的人,法相被李晚抽取,和法寶祭煉一體,又命他修煉本命法寶,時刻祭煉,也只是當做一個防止反噬的手段而已,平素待遇,言談舉止,都從未流露出對待奴仆的姿態。

    畢竟,道境修士非同尋常,擁有太多隱秘後手和反噬機會。

    而且他們真心效力和敷衍了事,對李晚接下來在從天界的作為也影響巨大,當然還是真心為佳。

    至少在表面上,李晚是做到了禮賢下士,客氣尊重,對尚還無法完全掌握的奉余賢和羅英兩人,更加要如此。

    奉余賢聽到李晚反過來要他保證竭誠效力,微微一怔,卻是也點頭答應。

    無論他心裏想法如何,事到如今,總不可能明著告訴李晚,他要虛與委蛇。

    奉余賢又道:“最後一點,我等該享應有的自由,將來若是有更好機遇,去留也要能夠隨心。”

    李晚道:“這太籠統了,我不能保證做到,若是我正處在緊要關頭,需要你們效力,你們卻又跟我談什麼去留隨心,要我兌現承諾,豈不等於陷我於危難?”

    奉余賢道:“當然不會如此,剛才道友言及竭誠效力,也杜絕了這一點,應是兩相方便之時,商議解決。”

    李晚略作沈吟:“既如此,倒也還算合理,我可以答應你。”

    奉余賢喜道:“道友真是深明大義,奉某別無所求,願以一身本領報效!”

    李晚微愕,隨即也笑了起來。

    這奉余賢看似艱難抉擇,還提及條件,貌似高傲,實則也是一種待價而沽的手段。

    他早已知道,不按照李晚所說去做,性命堪憂,自然不會甘願坐以待斃。

    但急忙投效,也是草率之舉,不但顯得不慎重,還容易被人輕視。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羅英早早便答應下來,搶先了一步,事到如今,再拖下去,反而要弄巧成拙。

    李晚看出些許端倪,但並不點破。

    有二心可以,虛與委蛇也並非十惡不赦,關鍵是要能夠有用處,能夠助他在從天界立足。

    李晚有自信,不管這奉余賢有什麼陰謀野心,都逃不出自己掌心,自然也不會太在意他這份小小機心!

    很快,李晚便帶著奉余賢離開了這處關押他月余時間的堂室,一並安排在側峰靈府居住。

    此時李晚麾下三大道境修士,彼此之間的關系,以及和他的關系,都頗有些微妙。

    這三人,沒有一個是李晚能夠信任倚重,但卻又偏偏擁有獨當一面的修為實力,最好是能夠盡量爭取。

    李晚此時利用了奉余賢和羅英產生嫌隙,不得冰釋的機會,連面都不讓他們單獨相見,也無從私下勾連。

    另一方面,奉余賢與羅英兩人的出現,也對血衣老祖形成了威脅,無論是在李晚麾下的待遇,還是將來行事,都將有所避忌。

    李晚並不打算讓他們打成一片,所以,根本不給他們彼此結識的機會。

    血衣老祖、奉余賢和羅英三人,也不是簡單之輩,當然也察覺到了李晚的用意,不過,李晚所用這一招,乃是陽謀,李晚是主,他們是客,也不能對他的各項安排加以置喙,只能夠默默接受。

    長此以往,誰也不知道,何人會被李晚真正拉攏,成為他的眼線和心腹,彼此牽制平衡之下,都只能老老實實。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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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6 22:3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叛出

    又過了一段時日,墟會漸漸迎來了人流的高峰,各方修士,寶材,盡皆來到此間。

    李晚作為新晉器道長老,還是首座,也不可避免地被請動,主持一些寶物鑒定,估價買賣等事務。

    不過他畢竟身份不凡,一般都只有涉及道境以上之物,或者是那些可以用來煉制道器的真正重寶,才會驚動到他。

    每當這時,身為器道首座的好處,也開始顯現出來。

    以李晚名位,完全擁有優先挑選之權,而且僅僅只需五成左右的代價,就可以從聯盟所得的寶物之中購得自己所需,成為自己私有之物。

    行使這一權利,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是在賬上記錄一筆,百年之內,以懸賞任務或者其他功勛奉獻償還。

    這還只是平素的長老待遇,以李晚的首座待遇,甚至可以先行賒欠,無償享用聯盟收羅的各種寶物,僅僅只需要在賬目積累到一定程度之時,為聯盟煉制法寶,加以償還。

    由於聯盟擁有主場之便,所收各種寶物,都比其他修士交易便宜幾分,而聯盟中人,又彼此分享許多秘聞消息,擁有的賺取財富的方式非常之多,負擔這些,絲毫不成問題。

    僅僅只是在三個多月間,李晚便淘得數件價值不菲的珍貴寶材。

    其中,包括一枚食夢天魔一族,魔神魂晶,一顆生長到足足百萬裏之巨,明明只有元嬰修為,但是血氣精元絲毫不亞於道境二重修士的便以魔怪心臟,一件散發著殘缺仙器意蘊,來歷不明的半截斷刀。

    “加入聯盟,還真是好啊。換作以前,起碼也得煉制一件上品道器,才能夠有足夠的財富換購這些。但有了聯盟身份,一句話就可以記上賬目。先行賒欠,而且還比外界便宜許多,如果上交一件令聯盟滿意的道器,甚至還可以再多得一件……”

    槿山峰上,李晚高坐在殿首寶座,清點這次所得的諸多寶物。

    其中魔神魂晶,魔怪心核,仙器斷刀三者。都是價值較高的珍貴物品,但李晚到手的,當然不僅僅只有這三件那麼少。

    以他獨到的眼光,在包羅萬象的寶物之中,還淘得了不下百件的珍品,件件都有不凡價值。

    “上交滿意道器……何為滿意?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與李晚為淘得不少珍貴寶物而喜悅相比,奉余賢更多的卻是感慨。

    以李晚所處地位,擁有決斷評審之權,才是最為關鍵之物。

    在他看來,李晚從聯盟得到的權勢。可是比這些有形之物珍貴多了。

    “有了這器道首座的身份,這樣的寶材,只會源源不斷自己送上門來!”

    “還有那些不識貨的各方散修。便宜賣出的珍貴寶材,實在太多了,竟然有不少,是明珠蒙塵,白白浪費!”

    直到此時,奉余賢方才知道,在李晚這般的器道高手看來,許多寶材,都具有與尋常人等所認為不同的價值。

    李晚精通器道。往往能夠以低價收到價值不菲之物,而各方來此的散修。卻只能夠忍受修真聯盟和煉器師們的開價。

    因為若是沒有他們,各方散修手中的寶物根本都難以賣出。也無法利用。

    血衣老祖同樣看得眼睛發直。

    他縱橫從天,到處殺人奪寶,劫掠修士,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修真聯盟這般的勢力,竟然是如此的富有,短短幾個月間,便收到了不下十件的道器寶材,而且,李晚一人就獨得三件。

    這雖然是一個甲子之內的幾種爆發,墟會散場過後,幾十年間,都未必會再出一件,但能夠有此收獲,也足夠驚人了。

    墟會還將持續大半年,若是運氣好,再得數件,不成問題。

    到時候,又還有盟中修士自己內部的彼此交易,以李晚的身份和手段,肯定能夠弄到更多。

    血衣老祖不由得思索起來,若是自己設法劫掠修真聯盟,能夠取得多少。

    但旋即,他卻是苦笑一聲,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修真聯盟屹立從天界已久,擁有的財富如此之多,豈會沒有守護這些財富的手段?

    別處不好說,但這方洞天,乃是其總舵所在,就算叫上上百大能來攻,也未必有用,誰能敢言輕鋝虎須?

    仿佛察覺到了兩人的想法,李晚在清點寶材之余,也分出幾分心神,道:“廉道友,奉道友,你們兩位,可有什麼想說?”

    血衣老祖無話可說,奉余賢卻是心中一動,道:“東主,我等投效也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但卻一直都還無事可做,不如把這些寶材交給我們,反過來販賣給那些各方前來的修士……”

    奉余賢此議,不愧為一大生財之道,實際上,修真聯盟在墟會之中,也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把各種寶物販賣給各方前來的修士,借此賺取更加豐厚的利益。

    墟會之中,各方修士往來暫居,租用靈府等等費用,只是從天墟會的小頭,真正的大頭,還在這門生意之中。

    李晚聞言,卻是似笑非笑:“奉道友,此事自有我座下執事去辦,有修真聯盟在此擔保,各位高手坐鎮,僅僅只需一結丹境界,能言善道之輩就可勝任,何需勞你出動?”

    李晚一眼就看出來,這奉余賢是想找些事情去做,一方面是借機搜集各方消息,打探虛實,一方面也是尋求與外界勾連,發展自身。

    以這奉余賢的能耐和手段,若真放任他不管,還當真有可能叫他混出名堂來。

    李晚自然不會做這養虎為患之事,但也不點破奉余賢的機心,只是婉言拒絕。

    奉余賢還想再說些什麼:“東主……”

    李晚大手一揮:“好了,奉道友不必再提了,你一個法道修士,何至於分心至此?閉關清修,修煉上進,才是真正主業,稍後等我想辦法為你和羅道友各自煉制一件趁手道器,祭煉之後,必定可以實力大增。”

    李晚想要設法控制他們,留下對抗反噬的手段,才能夠漸漸放權,任用。

    在這之前,他決定來個滴水不漏。

    奉余賢見此,也只得暗嘆一聲,心中暗恨之余,卻毫無辦法。

    奉余賢不由帶著幾分怨氣看向另外一邊的羅英,卻見羅英雙目微合,神遊天外,一副漠不關心外物的模樣。

    羅英這幾個月間,就像是認命一般,終日不是閉關修煉,就是按照李晚心意隨行陪同,也從來沒有配合過他謀求事業身份的嘗試。

    奉余賢終是漸漸明悟,就算今後互為同僚,在李晚麾下效命,兩人之間,也難以再回到從前了。

    ……

    李晚作為器道首座,除了監察墟會的寶材交易,偶爾應邀品鑒奇珍異寶,分配所得之外,倒是也沒有太多瑣事煩擾。

    修真聯盟發展多年,早已經配備龐大的役事堂口和各方部屬,料理一切瑣碎之事。

    道境修士們的時間精力,都只花在最為關鍵之處,盟中執事無法解決的,才有可能上報。

    甚至可以說,就算脫離了整個聯盟的高層,但只要還有高手坐鎮,加以庇護,這個聯盟也照樣能夠持續穩定地運作下去,各項事務有條不紊。

    所缺的,只是道境修士們需要管顧的部分而已。

    又過了一段時日,李晚依舊在清閑之中淘換法寶,打探消息。

    兼顧聯盟公事之余,他也為自己取得了二十余件的靈蘊寶材,大大充實收藏。

    這讓李晚喜悅之余,越發肯定,這諸天外域,果然才是突破靈寶宗封鎖針對的最佳寶地。

    只要自己能夠持續不斷地從此間獲得支持,天南器宗,必將能夠茁壯成長。

    不過就在這時,李晚再次來到仙城之中,盟裏器道高手們聚集的大殿時,卻突然發覺不對。

    “今日是月中聚會之日,怎麼來的道友這麼少?”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還正想要找人問下,沒想到李道友先提出來了。”

    一名道境二重的聯盟修士說道。

    此人也是器道宗師的水準,乃是法道兼修器道者。

    “那就找人問下吧。”李晚點點頭道。

    很快,便有此間執事奉命前去詢問,李晚則與來此的同道們品茗閑談,交流技藝。

    但是不久之後,離開的執事們便趕了回來,面上帶著幾分震驚和迷茫道:“李長老,不好了,我們剛剛收到消息,殷長老,殷長老他……”

    “殷長老,是上昊道人?”李晚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卻是訓斥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吞吞吐吐!”

    執事被他訓斥,慌忙急報道:“殷長老他帶著幾位沒有來的天尊前輩,改投珍寶閣去了!他們不會再來此間了!”

    “什麼?”

    聽得此言,在場坐鎮的聯盟大能,盡皆都面露震驚之色。

    更有人難以自持,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他們沒有如約來此,是投珍寶閣去了?這……這……”

    不少人心中升起的,都是感覺荒謬絕倫和難以置信之感。

    這麼多人一起改投,幾乎就把修真聯盟的器道勢力削損掉了大半!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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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損失慘重

    “殷昊……殷昊……”

    氣氛仿佛在一剎那變得緊張起來,殿中的眾人,都感覺到了異常的壓力。

    “好你個殷昊!竟然敢在我新入聯盟之際密謀叛出,真當我李晚軟弱可欺不成?”

    李晚身為道境三重修士,龐大的法力勃發,無窮無盡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充斥殿堂,所有坐在裏面的人,無論修為實力如何,盡皆神魂驚顫,心中震動。

    一些元嬰之下的修士,甚至無法控制,直接癱軟在地。

    幸而這股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李晚察覺之後,氣勢一收,立刻便恢復如常。

    只是,這股恐怖的威勢,早已如同火鐵烙印,深深地烙在了眾執事們的心頭。

    道境修士們也恍然驚覺,這位新入聯盟的器道首座,雖然號稱是新晉小輩,而且修煉器道,不通法術,但卻也擁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神通大能,不可以常理揣度。

    殷昊此舉,著實激怒了他,只怕此刻,已經在心中生起殺機,恨不能將他們統統誅除,以報此番密謀叛出之仇。

    但李晚收斂氣勢之後,面上神色已經恢復平靜,眾人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李晚冷靜道:“來人。”

    “靈尊,我等在此,請問有何吩咐?”殿中一角,聯盟派遣的幾位元嬰修士應道。

    “去把詳情查清楚,看看究竟幾人離開,各自門人弟子何在。另外,此事有沒有通報盟裏?”

    “稟靈尊,已經通報了,不過具體詳情。也只查到殷長老等幾人,各自帶走的人手和寶物,還要另外清點。”

    “殷昊他已經不是長老了。以後莫要再提殷長老三字!”李晚冷哼一聲,說道。旋即對面面相覷的眾修士道,“各位道友,盟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暫時就先不要回去了,我們在此稍等,相信很快也會有其他長老來找我們。”

    眾人聞言點頭,這個他們早已料到,也心知。一時半刻,是不好離開了。

    果然,沒有過多久,聯盟便派遣了幾名長老前來問詢和商議。

    引薦李晚入盟的姜世亨,赫然也在其中。

    姜世亨一來就唉聲嘆氣,陰郁說道:“李道友,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敢這麼做,真是大意了,我們都太大意了啊!”

    另一名和姜世亨同來的聯盟長老。亦是嘆氣道:“殷昊此番叛出,是為主謀,與他一起的還有真機子。谷厲君兩名原長老,並袁正、詹龍、古嵐、郝南、閔廣聞、鐘元、樊書、俞柏安八人……”

    這聯盟長老口中每念出一個名字,在座諸人,心情便沈重一分。

    這些個個都是道境以上,兼修器道的大能高手,本身也都擁有著器道宗師的造詣,乃是修真聯盟過去曾經賴以為重的高人,不曾想到,竟然一口氣全部集體脫離。叛出聯盟。

    雖然在名義上,這些人與聯盟並無隸屬關系。盡皆可以來去自由,但以如此決絕無情的方式突然離開。已經與背叛無異。

    更加過分的是,殷昊他們不但自己離開,還帶走了各自麾下的大師、執事之流,這些原本都是隸屬聯盟的人員,在他們麾下任事已久,不可避免成為其親信心腹,緊緊跟隨其後。

    之前李晚叫人去查的,主要就是這些。

    普通修士雖然不如道境修士重要,但亦是聯盟器道的重要力量,缺少了人手,太多的事情無法辦理,甚至連整個墟會,都將不可避免受到影響。

    那聯盟長老繼續說道:“還有一些庫存寶材……”

    “這裏面,已知損失的,共有天魔魂晶一枚,三重魔神道種一份,遠古巨靈神將一尊,中古道器殘骸兩份,魚龍精血一份,天英玄晶兩枚,天猷真靈一份……這些都是道境以上品級之物,更有道器粗胚五件,成品兩件!”

    “除此之外,虛空星核,天外星辰鐵等精品寶材若幹,也在其列,幾乎可以說,整個寶庫的現存的精華,都被洗劫一空,只留下那些普通寶材。”

    聽到此處,眾人心情更加沈重。

    殷昊等人早有預謀,自然不會忘記,帶走一些原本屬於聯盟的寶材物資,這是叛出之前,最後的瘋狂。

    好在這聯盟長老很快就說道:“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寶庫之中,存放的大多都是百年內的藏品,都是最近收羅而來,其他的寶物,不是在過去被各方修士消耗掉,就是化為私有,各自珍藏。而購買這些寶材所用的花費,都已經交由盟裏總庫保管,大家都知道,總庫是全體長老監督管理的,所以並沒有遭到他們毒手。”

    聽到此處,眾人這才神色稍緩,但想到今後的種種困難,又不由得暗自搖頭。

    李晚問道:“盟裏的器道寶材,不是都集中在西庫中保管嗎?”

    他說到此處,卻是又恍然醒悟:“是了,開啟寶庫,需要集齊三位長老,但他們已經滿足這一條件。”

    聯盟的寶物,分總庫、分庫保管,器道相關寶材,並不涉及丹藥、功法等等,自然是交由器道修士們自決,集中存放在延山洞天中的一處叫做西庫的分庫。

    由於殷昊等人也是聯盟長老,位高權重,就算那裏把守再嚴密,也沒有用,因為他們原本就是監管之人,監守自盜,誰也防不住。

    “西庫的規矩,是集齊三位以上長老,彼此監督見證,才能打開,但殷昊等人當中,恰好就有三名長老,之前沒有料到他們竟然如此瘋狂,以致如此。”

    “殷昊此舉,對本盟器道,真是沈重一擊呀,本盟雖然屹立從天界已久,但在器道一途,一直都沒有大的發展,盟裏能夠稱得上是器道中人的大能,滿打滿算,也僅僅只得不到二十位而已,而今,一下就被帶走大半,本盟器道諸事,還怎麼維持?”

    “殷長老呀殷長老,你自己不滿聯盟,要離開,就離開罷了,何必拉幫結派,鼓動他人?”

    “還連寶庫的主意都打,真是……”

    眾人除了李晚之外,多少與那些叛出修士們有交情,各自感慨萬千。

    李晚想了想,向姜世亨詢問道:“可有辦法明令追查,通緝他們?”

    姜世亨輕嘆一聲道:“他們現在都已經投奔珍寶閣了,有珍寶閣庇護,就算通緝,也沒有多大用處,反而還會激化矛盾,置本盟於不利。”

    李晚頓時了然,對此事,聯盟也是有所顧忌。

    他輕輕點頭,道:“我明白了,若是沒有珍寶閣在背後撐腰,他們定然也不會如此大膽!”

    姜世亨輕嘆一聲,卻是看向李晚,神情嚴肅道:“李道友,此事不僅僅是你們器道之事,更是本盟大事,追查他們下落,就交給聯盟來辦吧。”

    李晚道:“我初來乍到,不知詳情,也只好如此了。”

    姜世亨道:“你放心,這不是你的責任,盟裏也不會把責任推到你的頭上來。”

    李晚身為聯盟的器道首座,對己方各位長老和器道修士,都負有監管、督導的權責,按理說來,器道中人叛逃,他也負有一定的責任。

    但李晚畢竟初來乍到,姜世亨等一派人馬,也絕不會允許別有用心之人,把火燒到李晚頭上,要借機發難。

    這件事情他們看得非常清楚,修真聯盟,原本就看重李晚的潛力和實力,如今殷昊等人叛逃,李晚的地位,更加凸顯了。

    除了他,誰也沒有辦法與珍寶閣周旋抗衡,聯盟若是不想損失更大,只能大力扶植。

    自然,殷昊等人叛逃的責任,要第一時間給他撇清。

    為免留下首尾,姜世亨等人甚至連有可能存有功勞的追查之事,都不準備讓李晚插手了。

    追查那麼多位道境修士,難度巨大,又不討好,畢竟殷昊等人成名已久,雖然因為與珍寶閣暗通款曲,一直為聯盟高層排斥和壓制,但憑借把持器道,還是與不少盟裏修士結下私誼,各種利益糾葛和人脈關系錯綜復雜,可謂是棘手之極。

    更何況,除了這一事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李晚去做。

    這件事情,就是整肅聯盟器道力量,穩定局面,安撫人心。

    李晚立刻會意,道:“姜長老放心,我定不會讓聯盟失望。”

    其實李晚對此事,驚怒之余,卻是也反而看到了幾分機會。

    一個他掌控此間器道力量,徹底成為聯盟巨擘的機會!

    於是,李晚很快便就表現出自己雷厲風行的一面。

    在姜世亨等人離去之後,李晚把剩下的七位道境宗師召集到一起。

    “各位,此後聯盟器道,就要由我們來支撐了,如今正處墟會之期,還請多多用心,管好諸般事務,先熬過這一陣再說。”

    “李道友請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幾人皆是通情達理道。

    他們既沒有離開,也是心向聯盟之人,反而很好說話。

    不過受到殷昊等人叛逃之事影響,多少還是有些心灰意冷。

    李晚見此,卻是哈哈大笑道:“各位不必如此,其實,在我看來,殷昊他們離去,不僅不是壞事,還是還是一件好事,大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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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中流砥柱(上)

    “嗯?此話怎講?”

    聽到李晚的這一番驚人之語,眾人疑惑之余,不禁也有幾分無語。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聯盟器道,削損大半,無論人手,實力,都已經不能和過去相比,這是一個重大損失,但李晚卻說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這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還是他當真沒心沒肺,開朗至此,竟然連這麼重大的損失都不放在心上?

    不過眾人都有幾分城府,自然也不會把這些心思表現出來,只是冷淡發問。

    李晚也不廢話,直白言道:“其一,庸者去,能者留,此乃流水不腐之道,殷昊等人離去,正好騰出寶材名位,以饗眾位,相信再過不久,在座各位當中,就有可能誕生新的器道長老,以此平衡各道。”

    “其二,寶材分配!”

    “聯盟此番雖然損失慘重,但大盤仍在,只要我們挺住,收羅寶材和器道營生,都不會有太大影響,反而因為參與分配的人減少大半,每人能夠得到的份額,將會倍增!”

    在座都是修煉成道的人物,李晚也不跟他們多談其他,*直白地把其中的利害點了出來。

    眾人也不是愚鈍之輩,自然明白,李晚所言,究竟何意。

    有人擔憂道:“話雖如此,就怕我們撐不住……”

    但他話未說完,又是一聲大笑,打斷了他。

    發笑之人,自然還是李晚。

    李晚道:“林道友何必如此,你說這番話,莫非看不起李某不成?”

    “豈敢,李道友天資過人,實力非凡。的確遠非我等所能企及,但畢竟一人之力,難以抗衡珍寶閣。只怕力有未逮之處啊。”

    這是眾人心聲,也是對李晚修為實力。理智冷靜的判斷。

    李晚聞言,卻是搖頭:“不是李某狂妄,各位還是以器道技藝衡量李某,但李某所倚重者,是法則之力,在器道方面的實力,恐怕還要遠超各位想象!”

    “只要我們在場各位能夠團結起來,戮力齊心。我保證,就算一時不能壓制珍寶閣,也絕不會為其所乘,我將以一人之力,彌補殷昊等人離去空缺,聯盟的器道實力,比之我加入前,不僅沒有降低,反而還大大增加。”

    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不管李晚此言。是真心如此認為也好,為了鼓舞士氣,大吹法螺也罷。未免也有些太狂妄。

    他竟然認為,自己一人,就頂得上殷昊等十一人。

    這不是狂妄,又是什麼?

    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

    李晚心中深知,自己所說的一番話,並沒有得到眾人信服。

    不過,他還真有叫這些人拭目以待的心思,也決定壓制憤怒。趁著殷昊等人叛逃,大顯身手。

    正如他所言。殷昊等人的離去,既是損失。又是機會。

    如果聯盟器道,不能熬過這次,必將徹底崩潰,但若熬過去了,也將迎來全新生機。

    首先要解決的,是墟會期間,各方修士往來交易所帶來的寶材出入。

    在這期間,鑒定寶材,是一項重要的事務。

    如果沒有足夠的器道高手,就容易錯漏寶材,空守寶山而不得收獲。

    再如錯誤判斷,高價購入低等寶材,都是明著的損失。

    而暗處,各方修士見到修真聯盟竟然連寶材的價值都不能準確判斷,不敢輕易買賣,也將對此間失望,漸漸轉投珍寶閣,喪失器道地位。

    這是暗處的損失。

    明暗結合,長此以往,必定影響深遠。

    所以,鑒定之事,必須徹底解決。

    這一事務,是由道境修士並麾下門徒,盟中執事一起打理的,殷昊等人的離開,造成了極大的人手短缺,在幾日之內,還真給墟會的進行帶來一些麻煩。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些麻煩而已。

    李晚很快便就果斷放棄普遍的低階寶材買賣,讓剩余的執事們,慢慢進行,而高等寶材,由自己和一眾器道宗師親自監管。

    對他們而言,這無非便是原本逍遙清凈的日子,變成了日日坐堂執事而已,就當是閉關煉器,忙碌一陣。

    在李晚保證,墟會過後必定會培養出足夠鑒寶師和器道執事的承諾下,各位道境修士,也都通情達理,沒有在這方面有所抱怨。

    此外是各方修士的寶材訂購需求和法寶交易。

    這其中,數量較大的,都是低階法寶。

    從天界間的低階法寶,其實都是些寶器之流,主要都是各方巨擘掌控之下的國度和世家在用。

    此間之事,倒是稍有麻煩。

    法寶不是一兩日可以煉成,沒有足夠的人手,就不能保證完成,而不能保證完成,就不能輕易接下,以免失約。

    這方沒有法寶可以定制,修士們自然也將轉向珍寶閣,一來二去,比寶材的損失更大。

    “各位道友,你們手中想必都有些法寶成品收藏,盡量先放出來,滿足這次墟會所需吧,等到墟會結束過後,我會徹底解決此事!”

    依然還是上次那位林瑞發問:“李道友,恕我多嘴,培養煉器師並不容易,短時間內,如何能夠解決?”

    李晚卻是自信道:“我們在下界,已經完美解決此事,只需要轉換煉制法寶的思路,由一人通盤掌控,改換成為輪工勞作,大量發展學徒和器道弟子即可!”

    “輪工勞作?這怎麼說?”眾人聞言,盡皆好奇。

    李晚於是便把自己在下界的一番做法講述出來。

    原來此法在從天界間並不盛行,因為從天界道境大能主導一切,普通修士都是被忽視的力量,也沒有人專門去培養他們,只是撿取其中佼佼者,發展成為心腹親信。

    這些人才有希望修習高深法門,得享技藝傳授。

    但李晚並不需要這些人如何精通煉器,只需要熟練掌控某一二部件的煉制方法,大量出產同款寶器,滿足各方國度和世家的需求即可。

    眾人都是聰明之輩,自然也聽得出來,李晚這所謂辦法,有沒有用。

    “真是好啊,如此一來,煉器的確變得簡單許多,人手栽培,也不成問題了。”

    眾人並不敢保證,能夠把大部分的結丹高手培養成為可以**煉制寶器的名師高手,但參與煉制組裝部件,卻是綽綽有余的。

    兩者的難度,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眾人沒有見過用這種辦法大批量煉制的法寶,仍舊有所擔憂。

    林瑞更是直指關鍵:“就是不知道,這般法寶失卻靈性,品質會不會有所下降?”

    大批量煉制的東西,總是容易給人粗劣廉價的印象。

    李晚卻是信心十足:“各位就盡管放心好了,品質絕不會有所下降,反而還能提升,因為各方修士獨力煉制法寶,產出有限,其實也沒有得到充分鍛煉,而如此施為,能夠適應的法寶種類雖少,但每一件,都是重復煉制千百遍,如何會差?”

    “當然,指望這種人去煉制絕品寶器,靈寶,是不大可能了,但凡品至珍品寶器,都能夠勝任。”

    “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將器宗諸多法門引進,如封神祭禮,元晶寶石,都是方便提升法寶品級之物,只需要付出相應代價即可。”

    眾人聞言,終於心悅誠服,這樁難事,又被解決了。

    不過,隨著墟會的進行,漸漸累積的一些高等法寶需求,也漸漸凸顯出來。

    光是靈寶,就足有上百件,而道器,也有三件。

    放在過去,殷昊等人手下,也頗有一些元嬰宗師,器道大師,一同參研解決,但如今,他們不在不說,其他人也被鑒定寶材和低等法寶拖住,不得脫身,根本沒有人能夠接下。

    在此刻,李晚作為器道首座,自是義不容辭,統統接納下來。

    “李道友,你一口氣接下這些煉制委托,能夠完成嗎?”

    “如果無法完成,可不只是賠付定金那麼簡單,更將影響聯盟信譽,得罪各方高手啊!”

    眾人見狀,非常驚奇,因為這些煉制委托,短則三五年內完成,長則十余年,總的而言,都是常人煉制一件高等法寶所需時間。

    這些原本都是要分配到大家手裏,共同完成的,但如今修真聯盟人手緊缺,已經是今非昔比。

    “據我所知,此間除了正常的主顧委托之外,更有一些,是珍寶閣人在暗中搗鬼,他們也派人來下委托了,想來是清楚我們人手短缺,要給我們難堪,可千萬不要上了他們惡當呀。”

    但李晚卻道:“各位盡管放心,且看我施為便是。”

    李晚解釋到:“這般煉制委托,最難的部分,是確定煉制之法,以及制定法寶圖譜,我將解決此事,然後分發大家,期限之內煉制出來即可。”

    在眾人驚愕之中,李晚一日日坐堂期間,便把各個委托最難的定制之事解決。

    大家畢竟也都是修煉有成的宗師了,雖說由於各自局限,無法快速完成此事,但李晚都已經把最難的做完,剩下的,只需要按圖索驥,依照他的思路去完成即可。

    李晚高深卓絕的器道造詣,在此刻徹底顯露無遺,無論何種困難和棘手問題,都迎刃而解,眾人也都剩下了按部就班,輔佐他完成這些。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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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6 22:34: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中流砥柱(下)

    越是接觸和了解李晚煉器制寶的手段,盟中器道眾修,就越是感覺他深不可測。

    以他們道境修為和宗師造詣,竟然也油然生起一股普通人物看待宗師高手才會有的感覺。

    那是高山仰止,敬畏莫名。

    盟中眾修,簡直難以置信。

    不過究其根本,還是技與道之間差距巨大所致。

    李晚是器道大成者,一身修為實力,盡皆都在器道一途,而其他人,卻大多都是各道兼修而來,器道對其而言,只是一門用於輔助的手藝,並非自身修煉上進的根本。

    這期間的鴻溝,便如元嬰修士與道境修士之間一般巨大。

    直到此時,眾人也方才漸漸明白,李晚之前自信,究竟是從何而來。

    以器道技藝衡量李晚,的確已經不合時宜。

    李晚所運用的,並非技藝,因為他早已經在元嬰境界,就把器道技藝演繹到了巔峰化境,無可提升,成道之後,所運用的,乃是天賦神通,法則之力。

    他所追求者,也不是器道的技藝,而是真正的器道之途!

    了解其中差別之後,剩下的這一批盟裏器道宗師們,越發地為他所折服。

    其中以名為林瑞的器道長老為甚,短短幾個月間,他就從李晚處得到了不少指教,停滯已久的器道水平,竟是如同水漲船高,一發不可收拾。

    其他幾名器道長老,原本也是此道高手,在屢屢與李晚談玄論道之後,同樣大有收獲。

    他們不是器修成道,不能演繹造化法則之力,但在各方面的技藝,也出現了井噴一般的增長。

    他們都正有著李晚過去那般,向技藝巔峰進發的態勢。雖然都只是在各自擅長領域,不如李晚全面,但也殊為難得了。

    畢竟,境界高深如他們,一絲一毫的增長,都是難能可貴的,由此而帶來的提升,也遠非尋常修士所能比擬。

    不知覺間,半年時間過去,殷昊等人叛逃的影響。硬是在李晚的壓制之下,漸漸平息下來,此刻的聯盟器道,雖然依舊孱弱,但卻反而煥發出了與過往截然不同的生機。

    此時,第一批器道學徒,已經習成輪工之法,他們原本就擁有一定的器道根腳,掌握那些技藝。倒是極快。

    聯盟也緊急調撥人手,助李晚急速招納門徒。

    李晚預計並沒有出錯,殷昊等人的出逃,固然是給聯盟器道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但卻也騰出不少寶貴之物,使得他可以大展身手,隨意施為。

    以如今聯盟器道內部,只剩下十位不到器道供奉的情形。根本沒人會給李晚掣肘作對。

    甚至,還因著半年來的卓越表現,迅速折服眾人之心。

    李晚很快就坐穩了器道首座這一位置。若不是隨著墟會逐漸臨近尾聲,各方的寶材交易和煉器需求越來越迫切,簡直堪稱完美。

    ……

    又一日,李晚如常帶著奉余賢和羅英兩人進入仙城。

    李晚還來不及徹底收服他們,也不好放任他們留在槿山峰,與血衣老祖有過多接觸,索性時時帶在身旁,充作幕僚和護衛。

    正好此番殷昊等人離去,聯盟空出幾個客卿位置,便讓李晚提名補錄,如今,他們除了是李晚供奉之外,還是聯盟的外圍客卿,享有一定權柄。

    不久之後,三人便降臨城中英仙殿,從乘坐的金輦走出。

    “靈尊,奉前輩,羅前輩,你們來了,林長老他們已經在裏面等候。”

    大殿廣場前,值守此間的聯盟執事躬身行禮道。

    李晚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四周。

    這幾人都是新調來的元嬰修士和結丹修士,但卻並非器道中人,只是給裏面的道境大能們跑腿執事之用。

    這裏原本也頗有一些器道人才,不過隨著殷昊等人叛出,帶走大半親信,已然人丁雕零。

    很快,李晚收回目光,也沒有說什麼,徑直進了裏面。

    卻見林瑞等人早已經在裏面等候,感應到了李晚等人氣機,都站起來參見。

    李晚在殿首坐下,問道:“各位道友,今日可有什麼要事?”

    李晚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料林瑞站了起來,道:“李道友,最近盟裏又再接到不少煉制法寶的委托,積壓在案的高等法寶,已經有上百件之多。”

    “哦?”李晚面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此事可正常?”

    林瑞道:“墟會是各方法寶交易的高峰,諸天間的修士們,也都是在這時節來到此處求寶,只不過,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其中混有不少本不應該出現的散修,也同樣下了委托。這些人出手很大方,基本都是按照煉制上品靈寶,甚至更好的法寶來的,甚至還有數件道器委托。”

    另外一名器道修士也道:“不錯,我們懷疑,和之前數月一樣,是有珍寶閣人在背後主使,他們持續布下委托,不斷壓榨我們煉制法寶的能力,直至無力應付,等到那時,便將真正發難。”

    李晚聞言,微微點頭。

    此事其實早有苗頭,只不過,之前珍寶閣人做得非常隱秘,各個委托混雜在正常的主顧委托之中,也難以甄別。

    為了不令殷昊等人出奔的消息哄傳,損害聯盟的名聲信譽,李晚要求聯盟器道如常接下,就算眾人辛苦幾分,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李晚此番所為,是為了穩住局面,最大限度減輕殷昊等人之事的影響,但隨著墟會漸漸進入尾聲,積壓的委托越來越多,各方修士也換購交易完畢,準備在臨行之前,把自己所得的財富轉化成為法寶丹藥等實用之物,整個聯盟器道,便開始感覺不堪重負了。

    林瑞道:“最近一段時日,我們接到的委托,比以往多了八成以上!我是指,與殷昊等人還在之時相比……”

    “這般劇增的委托數量,就算沒有發生殷昊等人出奔之事,也足以把聯盟壓垮了,看起來,珍寶閣這次,當真是來勢洶洶呀。”

    其他幾人也紛紛表示擔憂:“普通法寶還好說,我們可以用存貨和各處調撥的人手應付,主要是靈寶以上品級,不易煉制。”

    “更有道器,我們已經積壓了十件之多!”

    “這的確是個不小的麻煩,”李晚問道,“可否把那些下委托的道友請過來,商定期限?”

    林瑞苦笑道:“這個辦法我們早已經想到,也各自與那些人會面,但至多是寬限一兩年,更有人連一天都不肯,揚言若是我們無法接下,便等墟會結束之後,去往珍寶閣處求寶。”

    李晚聞言了然。

    現在他們是有難處,但那些遠道而來的修士們,可不管這些。

    能行便是能行,法寶交出來,什麼都好說。

    不行的話,說破天也沒有用,別人根本不會聽你解釋。

    “我們現在這般,就是所謂進退兩難啊。”

    想到此處,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其實諸天之中,煉器師稀少,在許多場合,都能夠占據主動,各自也都身價不凡。

    奈何他們面對的主顧,也同樣都是各方的頂尖高手,一個比一個巨擘,一個比一個大能。

    與之相比,林瑞等人實力平庸,實在傲氣不起來。

    只有蒼火道人這般的頂尖高手,才能令那些主顧心甘情願等候,甚至主動開出諸多優惠條件,一切只為請求他們出手,為自己煉制頂尖法寶。

    頂尖的法寶,意味著實力的提升,若然能夠到手,就是立足修真界的本錢,不得不慎重。

    李晚此時空有實力,卻無相應名氣,否則這次墟會,委托紛擁而至,他也沒有必要苦苦支撐。

    若是名聲足夠響亮了,只需要站出來,表示封山謝客,不予接待即可!

    公認的器道大拿這麼做,各方修士都會買賬,畢竟,頂級的法寶,只消得有那麼一兩件,配合自己神通法術即可,多了也沒有精力去祭煉和驅運。

    自用的法寶,品級和威能是越高越好,也寧可等著,都不會輕易轉投他方。

    但現在這麼做,卻是只會趕走主顧,令得珍寶閣陰謀得逞。

    因為此時,各方修士尚還無法確定,此間煉制的法寶,能比珍寶閣更好,擁有令他們等待的本錢。

    “稟靈尊,各位尊者,外面有一群人來,自稱是最近一段時期委托煉制的主顧,要見各位尊者。”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有一名元嬰境界的英仙殿管事闖了進來,帶著憂色,急促稟報道。

    李晚和林瑞等人聞言,盡皆愕然,相視幾眼,盡皆生起幾分不妙的預感。

    李晚鎮定下來,肅然道:“既是主顧,請進來說話。”

    管事連忙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果然有一群修士,在管事的引領之下,進入了殿中。

    李晚和林瑞等八人,已經帶著英仙殿各位,站起來等候,卻見其中,竟有五十來人之多,各自修為從元嬰境界至道境不等。

    李晚直接忽略了跟在後面的元嬰修士們,把註意投在走在前面的二十來位道境修士身上,但見這些人,自己果然似曾有些印象,都是墟會期間接洽結交,前來下達委托之人。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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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6 22:34: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震驚消息

    “各位道友,不知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李晚見眾人進來之後,便神色各異,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索性開口問道。

    眾人彼此相視,領頭的幾位道境三重修士修為實力最高,主動站出來見禮道:“李道友,請見諒,我們也不知道其他人同時來此,都是聽說了聯盟無力承擔煉器委托,才想要過來打探清楚。”

    “聽說?聽誰所說?”

    李晚一聽,頓時心生警惕,但偏偏在警惕之余,竟然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在心底暗嘆,這一日,果然還是來了。

    “還是我來說吧,我們這麼多人一同前來,若是不好好解釋清楚,都成逼宮了,成何體統?”

    有一名三重修士,明顯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主動站了出來,把此事的前因後果道了出來。

    “其實,我們來此別無他意,都是為了確認消息真假,如果是假,自然不必多說,如果是真,那就對不住了,我們都得取消委托,畢竟煉制法寶費時費力,我們也不想為了等候它完成,耗費太多……”

    李晚道:“道友所言極是,煉制委托一旦正式開始,便沒有撤銷一說了,按規矩,那些定金和寶材,也都將歸我們所有,各位有所憂慮,也是人之常情。”

    那修士道:“道友能夠理解便好,只是我們沒有想到,其他的道友也聽說了此事,又再探得,今日你們將會在此聚集,於是不約而同,一並前來,若是我說,我們當真沒有事先約好,道友信是還是不信?”

    這三重修士說到末處。還半開玩笑,笑問李晚。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庸碌之輩,見狀頓時也明白,他是為免得罪修真聯盟,撇清自己的關系。

    這麼多人一起前來,無論所為目的為何,都已經坐實了逼宮一事,而其中部分人,見到他人之後。同樣也明白,自己恐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不過,若是那近日流傳的消息不假,就算被利用,他們也心甘情願。

    畢竟,若是弄錯了,他們最多也只是白跑一趟,而若是沒有弄錯,那就能夠及時撤銷委托。不致將來空等,虛耗光陰。

    另一名修士說道:“其實我們都願意相信貴盟和各位道友,只是空穴來風,必有其因。那些謠言漫天飛,想來也不會是完全生捏白造,還請道友把其中內情告知一二,也好令我等安心。”

    這是一名道境三重的修士。氣機冷厲,實力不凡。

    他的話,也代表著在場眾人的意思。引得幾人連連點頭,一副共同進退的模樣。

    李晚輕嘆一聲,正欲說話,突然聽到殿外一聲怒喝傳來,接著便是破空之聲四起,一陣喧鬧傳出。

    “出什麼事了?”李晚問道。

    “稟靈尊,有人闖進來了!”英仙殿執事慌忙稟報道。

    眾人向殿外看去,果見一名氣機雄渾的道境三重修士,帶著滿身的煞氣與兇威,大步走了進來。

    由於英仙殿的器道供奉們,自身也是道境修士,因此外面的護衛,多是擺設,竟無人能夠阻擋他。

    不過在這時,又有數道人影,迅速跟著破空而至,卻是身穿聯盟服飾的坐鎮高手。

    短短一息之後,又有幾人直接虛空挪移,憑空出現在殿外。

    “發生何事,為何都聚集在此?”

    這些人,同樣還是聯盟高手。

    見此,人群傳出一陣騷動,氣氛也不可避免地變得緊張起來。

    好在有人高喊道:“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只是問詢情況!”

    幾名聯盟高手聽到,又見在場道境修士眾多,自己難以控制局面,這才神色稍緩,身上氣機平息下來。

    不久之後,眾人在英仙殿執事們的引領下分席而坐,趕來的聯盟高手也沒有離開,就在一旁觀看。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耽擱間,又有幾名修為從元嬰至道境不等的修士,各自通報進入,同樣都是之前下了委托的各方來客。

    這個時候,李晚才終於得以答復他們。

    “各位稍安勿躁,其實,你們所聽到的傳言,都是真的,我們的確已經排滿了所有煉制時間,各位宗師都要全力應付上半年接納的委托,短時間內,無力兼顧其他。”

    “什麼?竟然是真的?”

    “好在我來了,要不然的話,還不得傻乎乎地等下去,幾年之後,法寶沒有煉成,寶材也不給退,還得為賠償之事扯皮費神!”

    “你們怎能如此,都是開門接納委托的,不知道自己能耐嗎,不能完成的委托也敢亂接?”

    李晚此言一出,立刻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眾人的強烈反響。

    果然如同之前所擔憂的那樣,各方修士,都不理會其中深意,也不管李晚等人難處,紛紛擔憂起了自己法寶能否完成。

    “李道友,你怎麼告訴他們?”

    林瑞等人則是滿面驚愕,暗中傳音道。

    不曾想到,李晚竟然如此實誠,直接就把真相說了出來。

    “其實我們可以慢慢周旋,分化其中並不堅定之人,勸說他們延期或者秘密撤銷,不必如此呀。”

    “唉,怎麼都說出來了,這下還不得統統撤銷委托,傳了出去,我們聯盟的招牌,可就全都毀了。”

    然而,正在眾人群情激奮,林瑞等人也暗自嘆息之時,李晚卻是話鋒一轉,面帶笑意道:“大家先靜一靜,聽李某一言!李某之前所說,是指各位宗師時間排滿,但可沒有說,本盟無力完成各位的委托,所以大家請盡管放心,你們的委托,還是能夠完成。”

    有人道:“李道友,你這麼說,我可就真不解了,既然各位宗師時間都已排滿,如何還能完成?難道說,你的時間沒有排滿,而且,一人就能夠完成我們所有委托?”

    聞言,不少人紛紛附和,表示難以理解。

    在場諸人,不要說外來的那些主顧們,就連本盟的林瑞等器道宗師,也同樣不解。

    他們之前和李晚商議,可是認定了如今的境遇就是進退兩難,既難以完成委托,也無法推卻,只能夠硬著頭皮勉力一試。

    如果李晚設法安撫眾人,各般敷衍周旋,還可以理解成為在努力嘗試,但這般實誠相待,然後話鋒一轉,又許下承諾,把自己逼到別無退路的境地,意欲為何?

    在這一瞬間,李晚入盟以來,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幾分威信,幾乎蕩然無存。

    就連對李晚器道造詣最為欣賞敬服的林瑞,也是大皺眉頭。

    卻見李晚淡然應道:“不錯,我一人就可以完成眾位委托!”

    “什麼?”

    李晚這一句,如同雷霆炸響,震驚了所有人。

    “李道友,你……你此言當真?”

    “我們這裏,可是足有數十靈寶,七件道器的委托……”

    林瑞等人,同樣難以置信。

    “李道友,你此話可是當真?”

    “如此之多的法寶,短則三五年,長則十余年,都是要慢工細活精心祭煉,你一人能夠應付?”

    “我們手頭上,也都已經各自積壓七八件靈寶,還有共同合力的數件道器……可是無法分心幫忙的呀。”

    李晚點點頭,道:“我知道,而且,不僅僅是在座各位,其他沒有來此,但是在近期同樣下達委托的道友們,我也將一視同仁。”

    “實不相瞞,我本不欲如此,因為此法雖然能夠極快完成法寶煉制,但卻將會消耗我壽元修為,削損極大,控制不當,更有可能釀成嚴重後果,但事到如今,別無他法,也只好這麼做了。”

    “不過,我可以保證,運用此法之後,各位委托,都將在墟會結束之前完成,而且煉制出來的法寶,品相只好不壞,絕無以次充好,粗制濫造之憂。”

    “李某言盡於此,各位不妨耐心等候,到時候,一切自然揭曉。”

    在李晚說完這一番後之後,眾人被勸離,也就順理成章了。

    但眾人被勸離,只是暫時之事,李晚決定獨攬百余委托,以一己之力,一舉逆轉聯盟困局的消息,很快就被他們傳遍四面八方,幾乎所有前來參加墟會的修士,全都知道了。

    各方修士的關註,也都紛紛投到了這裏。

    許多人聽說此事之後,第一個反應都是不信。

    沒有人相信,李晚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如此之多的法寶煉制。

    畢竟,現在離墟會結束,已經只有短短一個多月,就算李晚神通廣大,也斷然無法做到。

    至於他所說的秘法,大家又不是沒有見過秘法,什麼秘法能夠如此強大?

    而一些消息靈通之輩,早已打聽到盟裏變故,則是另有見解。

    “看來,他們當真是被逼無奈,除了背水一戰,別無他法了。”

    “不錯,他們正是要以這消息,證明自己並非沒有能力接納委托,而是委托太多,實在無奈。”

    “這倒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不得罪人,又展示了實力,吸引別人自願寬限和等候,緩解壓力,只不過,那李晚就不擔心弄巧成拙,反把自己名聲敗壞?要知道,一旦背上個‘不自量力’的臭名,他的名望,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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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當場煉器

    二月底,延山仙城。

    經過一年之期,這場墟會,終於將行結束。

    許多人並沒有如常離開,而是在了結一切大小事務之後,特意滯留不走。

    他們都在等待著,墟會真正結束那一天,李晚接納委托之事的結果。

    這一日,天剛拂曉,城中各府上空,就蕩響起了巨大的聲音。

    “各位道友,本盟器道首座李晚長老,將於城中廣場公布煉器結果,凡有委托交納者,皆可前來認領自己法寶,其余道友,也可前來觀看見證。”

    這一陣聲音響過之後,便歸於沈寂,但全城上下的人都被驚動,紛紛出府,往城中廣場而去。

    同一時間,延山洞天的各處,各方修士,來使,也聽到了類似的通傳,各施神通法術,趕了過來。

    不覺間,已是到了晌午,濃密的人群擠滿了廣場四周,兩旁的閣樓亭臺,也坐滿了各方大能,整個場面,都顯得熱鬧非凡。

    幾名聯盟長老坐在高高的樓臺上,面色一片鐵青。

    “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要是這些道友,全都與本盟親善,危難之際,予以相助,這次難關,就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了,可這當中的大多數人,都只是來看熱鬧的,更有別有用心之輩,就等人看我們出醜,鼓動他人,敗壞名聲!”

    “李長老未免也太冒進,竟然當真把那些煉器委托全部接下,他難道不曉得,本盟信譽,已經危若累卵?他這舉動,等於再在深淵邊上用力,猛推一把!”

    聽到這幾名聯盟長老的話,姜世亨等幾人不禁相視幾眼。

    “雷長老何出此言。結果都還沒有揭曉,你就斷定李道友此舉失敗?”

    “姜長老,我們都知道,李長老是你舉薦入盟的,他剛剛接手本盟器道,於情於理,都應寬容信任,但你不分情境場合,縱容他如此施為,豈不知。將會給本盟造成慘重損失?若是此前便當機立斷,禁絕剩余委托,絕不會陷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雷長老怎知那麼做,就一定能行,李道友此舉,是以進為退,我相信,他定會有辦法圓滿解決此事。”

    “再退一萬步,就算李道友當真無法兌現承諾。他自己也會負起責任,何須雷長老勞心。”

    雷長老冷笑道:“負責任?李長老他,付得起這責任嗎?”

    “負不負得起,不是你我說了能算。到時候自然便見分曉。”

    姜世亨冷哼一聲,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這雷姓長老了。

    其他長老聽到兩人爭執,暗暗搖頭。但卻沒有人站出來相勸。

    其實此番,李晚的做法,也引起了盟中一些長老的不滿。

    殷昊等人叛出聯盟之後。本就有人認為,是李晚這位器道首座監察不力,沒有盡到自己職責,姜世亨一派力保李晚,說他初來乍到,而殷昊等人與珍寶閣過從甚密,改投之心早已路人皆知,怨不到李晚頭上,這才沒有對李晚作出任何追究。

    此後,李晚為應對危機,手段剛硬,一力把諸多委托接下,雖然暫時彌補了殷昊等人離開的空缺,維持器道運轉,但卻使得各位留下宗師壓力大增。

    不過,李晚身先他人,親自坐鎮,用高超手段折服眾人,聯盟器道上下一心,也沒有與他為難。

    直到此刻,修真聯盟接納的委托越來越多,這裏蘊藏的危機,方才徹底爆發出來。

    他們之所以答應,讓李晚再次公開亮相,也是為求各負其責,自己惹出的麻煩,自己擔下。

    雷長老見姜世亨態度強硬,姜世亨身邊幾名長老,看似沈默不語,實則與他共同進退,也只好不再多言。

    時間漸漸過去,越來越多的修士趕來,偌大的城池中,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剛才聽到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道金芒浮現,七彩華光蕩漾,李晚的身影,在空中顯露了出來。

    “李道友來了……”

    人群一陣騷動。

    “哼,他竟然還真敢來,難道是有什麼取巧手段,準備糊弄過去?”

    在聯盟眾修對面的另外一棟閣樓上,幾個人影並排而坐,看著憑欄外的廣場。

    這幾人,俱皆都是氣機深沈的道境三重修士,其中一人,赫然正是曾經前來出席李晚入盟典禮的珍寶閣護法,祁連。

    “應是有取巧手段,不過不要緊,就算在場眾人不通其理,真被糊弄,也瞞不過我們。”

    “不錯,我們論器道造詣,未必能夠與他相比,但鑒定法寶,遠比煉制法寶簡單,辨明真偽高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閣主命我們來此,就是為了看清這李晚的把戲,隨時站出來拆穿他。”

    “這一次,是他自找的,定要叫他身敗名裂!”

    祁連身邊幾人,顯然是珍寶閣中的器道高手,聞言盡皆冷然而笑。

    另外一邊,一群俊男美女簇擁著中年面貌的華服修士,此人是從天界中名震一方的一流高手,號稱還真洞主,乃是這次委托修真聯盟煉制道器,下了重金求寶的主顧之一。

    在他身邊,另有幾名被弟子隨從環伺,各自氣度修為不凡的道境修士,都是他的相識或者同為主顧之人。

    李晚承諾,墟會結束之前,完成所有委托,大大出乎他們意料。

    “陸洞主,你說那李晚,究竟是何用意?”

    “我們下的委托,包括了幾件道器和其他道友的靈寶法寶,每一件,都是至少需要年余以上才能完成之物,就算他精通器道,且有足夠幫手,可以統籌安排,同時進行,總也得有個三年五載才能完成。”

    “正是,此人所為,著實令人費解呀!”

    還真洞主微微一笑,道:“陸某也不清楚,不過想來,應是有些許手段,我們且看就是。”

    不過他話鋒一轉,卻是又道:“不過,道器畢竟不是凡物,它所費代價,蘊含寶材,便是對我們這等人而言,也堪稱珍貴,如果這次當真被修真聯盟糊弄,本座絕不善罷甘休!”

    眾人皆贊同道:“不錯,我們慕名遠道而來,可不是為了給人糊弄的!”

    這些人並不關心修真聯盟與珍寶閣暗中角力的內情,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委托進展。

    若是這次事件,能夠得到圓滿解決,倒也罷了,若是不能,他們定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雖然修真聯盟雄踞諸天,可他們也不是簡單人物,各有手段索求賠償。

    ……

    言談間,李晚已是緩緩降落在廣場中央。

    他見四周嘈雜,眉頭微皺,一拂袖,宏大的法力便籠罩全場,平靜而又不失清晰的聲音,準確地傳入了每一人的耳中。

    “各位道友,李某在此,即將徹底解決委托之事,還請少安毋躁,以下,我將按照委托先後順序和法寶品級,請輪到的道友上前交接,其他道友,耐心等候。”

    他說罷,便也不顧眾人反應,打開一卷帛書,看了看,道:“現在,有請乙字九一,霍林霍道友,不知霍道友可有來此?”

    “霍某在此!”人群中,一名道境二重的鶴發老者飛了出來。

    李晚道:“霍道友,你委托本盟煉制的,是一件防禦之寶,要求種類不限,品級珍品靈寶以上,落定寶材,是一株萬年玄靈參,還有一枚天玄晶,一份星河鐵。”

    這鶴發老者笑道:“不錯,霍某與貴盟簽下了定契,限期三年完成,報酬除了以上落定寶材之外,還有十二億靈玉!”

    各方修士聞言,暗暗感慨。

    煉制法寶,果然是一項暴利行當,別的不說,光是這霍林給出的定金,就已經是珍貴罕見的寶材,足夠煉制不少品級高絕的法寶。

    它們的總值,在十億至二十億之間,但是煉成之後,並不是就此結清,還要再交十二億酬勞給煉器師。

    這還只是一件珍品靈寶,若是更加貴重的絕品靈寶,甚至道器,價值不可以常理推論,更加駭人聽聞。

    到時候,只怕每一件,都能夠達到天價。

    李晚點點頭:“正是如此,請霍道友稍等,李晚這便為你煉制。”

    “為我煉制?”鶴發老者聞言,頓時愕然,“不是已經煉制好了,要與我交接嗎?”

    眾人聞言,也盡皆意外。

    甚至就連珍寶閣一方,秘密前來觀看的器道眾修們,也驚愕不已。

    他們本以為,李晚之前作下承諾,勸走主顧,是為暗中準備法寶應付他們,這樣必有現成法寶,或以存貨應對,或以次充好,甚至欺瞞偽作。

    他們甚至已經想好,只要各位主顧發現些微端倪,他們的人,便要站出來,當場揭破這些手段,令的修真聯盟顏面大損,李晚身敗名裂。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李晚的應對方法,並非如此,而是趁著之前十幾日,搜羅準備寶材,然後集中到這一日,眾目睽睽之下煉制完成!

    他是要趁此一舉成名,諸天皆知!

    在眾人驚愕,甚至驚恐之間,李晚身上氣機暴漲,滔天的法力充盈四周。

    如雷般的巨響震動四方,一尊高達萬丈的法相,憑空浮現出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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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6 22:36: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顯聖手段!

    靈尊金身!

    這是李晚長久以來,一直祭煉修持的法相,亦是他的成道之寶,願力核心。

    其本為千手靈尊訣所衍生,得建木龍髓塑形,本命煉魂。

    待得李晚成道之後,更是不斷吸納整個天南器宗和本命法寶道途的香火願力,成為整個封神祭禮體系的核心。

    一直以來,李晚都把它蘊養在虛寶洞天之中,從不輕示於人。

    但直到今日,聯盟遭人暗算,殷昊出逃,器道空虛,為了能夠展示自己威能,樹立威信,盡快在這從天界中立足,李晚決定迎難而上,一口攬下大半委托,也終於把它都祭了出來。

    至此,他已是下定決心,全力催運自己器道神通,讓這從天界的各方巨擘大能們好好見識,什麼叫做器道大成!

    在李晚法力催運間,萬千股靈動氣機浮遊躥湧,化作千百手臂,孔雀開屏一般,張了開來。

    李晚腦後,本命寶光帶著七彩的光輝流轉,猶如熾陽曜日,道蘊懸空。

    一道道法印凝結,一個個禁制現形。

    頃刻之間,一件看起來古樸沈實的鐵塔法寶,在眾人眼前浮現。

    “這……這是……”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盡皆愕然。

    “這是虛寶煉形,化虛為實!”

    祁連身邊,幾名見多識廣的器道修士震驚站起,各自面上帶著不可置信,甚至略顯驚悚的神色。

    “這恐怕是障眼法吧,煉制靈寶,殊為不易,不僅需要點化通靈,更需一點一滴鑄煉寶體,布設禁制,法陣。如何能在頃刻之間便煉就出來?”

    看到這一幕,祁連震驚之余,卻是生起幾分懷疑。

    和之前一般,他認為,李晚使用的是障眼法。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他……”

    一名閣中器道宗師張了張口,可在這時,場中異變再生。

    李晚身上光芒大作間,隔空一指,便往那件寶體之上點去。

    憑虛一點神意現。天地二魂化真靈!

    原本修真聯盟便已經給李晚準備好了煉制此人委托所需的全部寶材,其中更具靈蘊之物,足以聚魂塑形,開啟靈性,形成類似精怪的器靈。

    但這一過程,並不簡單,乃是借助天地自然之力,造就生命一般的大造化。

    所以李晚在施展這一天賦神通的同時,身上命元忽降。硬生生地催出自己十余年壽元,灌註到了其中。

    靈尊點化大神通,在得到他壽元催化之後,不再只是起到開啟靈性這一作用。更把之後溫養融煉,也壓縮到了片刻之間,便就完成。

    眾人矚目之中,空中的鐵塔上。湧現出濃烈的靈光,一股真正靈寶才能具有的靈動氣機散發出來。

    一些神念強大的修士,甚至能夠從中發現一個初生的靈魂。乃是寶材之中,原本具備的靈蘊所孕育,經由李晚神通催化,造就出來。

    “大祭煉術!”

    李晚又再點出一指,紫芒激射之間,空中的鐵塔飛快變形,窗臺憑欄,塔裏塔外,各方形象,具現無遺。

    在眾人眼中,原本這座鐵塔,只是一個粗胚模型,甚至只是一大塊鐵疙瘩,顯得粗糙笨重,但是此刻,隨著它的形象大變,卻是有一股古樸肅穆之意,不斷湧現出來,天地四周的氣機,與它內外交感,不停運轉,漸漸和諧統一,形成完美的循環。

    這是法寶內部禁制成型,漸趨完美的表現,一些兼修器道的修士見狀,震驚不已,其中造詣已經觸及宗師境界的,更是瞠目結舌。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幾乎是一刻不到的時間裏,李晚手中的這件鐵塔法寶,便就已經徹底完成,一件與常人所見無異,但氣機更加強大的靈寶,飛向那鶴發老者霍林。

    “霍道友,此寶名為‘鐵浮屠’,你驗收一下,若是無誤,就此交接!”

    李晚說話的同時,默運神念,傳音把一段驅運和操控的法訣告知了他。

    然後,李晚又是伸手一招,另外數份寶材浮空而起。

    “乙字九零委托,林嵐林道友,你委托本盟煉制的,是一件珍品靈寶以上法劍,要求具蘊火雷元力,能夠承受道境法力,因此交納了一份金辰之精作主材。”

    一名二重境界,中年模樣的劍修越眾而出,應答道:“不錯。”

    “很好,我這便給道友煉制。”

    李晚說話之間,再次驅運靈尊金身,千百手臂齊舞,法印結扣,彩光四溢。

    在眾人震撼驚怖之中,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金辰之精,就在當空綻放出萬丈光芒,自行拉扯變形,硬生生地從大塊金錠的模樣,變成長條棍狀,接著變扁,變薄。

    在這過程之中,李晚身上法力陣陣激湧,無形之中,已然是集運恐怖巨力,結合自己鴻蒙寶氣祭煉萬物的特性,把它塑造成為一件劍體粗胚。

    “這,這怎麼可能?”

    “金辰之精,是熾星星核之中才能產出珍寶,乃是當之無愧的道器寶材!”

    “就連整個星辰的力量,都難以使它軟化變形,更不要說塑造成劍形,也只有這般的寶材,才能夠符合道境劍修所需。”

    “這件法寶,雖然只被要求煉成珍品靈寶,但光是處置寶材的難度,就已經不亞於一些道器的前期準備!”

    “我們若要煉制這等寶材,必須布設法陣,或者多人合力,他卻竟然……竟然如此……”

    看到這一幕,眾珍寶閣宗師,早已震驚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李晚把這金辰之精,玩弄平凡鐵錠一般隨意塑造,不久就煉成了寶體,然後輔以其他寶材,與之結合一體,又再催生靈性,祭煉成寶,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舉重若輕,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企及的範疇。

    在這一刻,他們竟是也油然生起普通人對器道宗師的仰望之感。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此劍名為金銷,林道友,請你把它收好,我這便告訴你驅運法訣和其特性,若是查驗無誤,便到一旁交接!”

    李晚卻不理會旁人震驚,同樣快速把此間之事解決,又開始了下一件法寶的煉制。

    “乙字八八,堂山魔尊,全道友……”

    “本尊在此!”

    李晚還未將他委托詳情念出,便有一個魁梧的身影從人群中飛出。

    眾人看去,只見是一位兩丈來高,全身黝黑,生得青面獠牙的異種妖神,也不知道什麼根腳來歷。

    堂山魔尊幹笑一聲,聲震如雷道:“李道友莫要再說了,我給出那物,不便示與外人,還請保密,你若是要煉制,盡管動手就是,我在這邊看著!”

    李晚點點頭:“既如此,道友且稍等。”

    他一伸手,一件閃動著濃烈靈光的莫名寶材飛了出來,然後,又是幾種五彩石,星辰鐵,虛空元氣等等寶物。

    眾人並不知道,那物究竟是什麼,但卻只見,其他幾樣寶材,都是幾乎達到道器品質的珍貴之物,煉制出來的法寶,必定也不平凡。

    其實諸天間,道境修士們也多用寶器、靈寶,只有找到合適寶材和能夠動手煉制的宗師高手,才會將之祭煉成為道器。

    但有一點,這些寶器、靈寶,大多都是用道器寶材煉制而成,如此才能承受道境修士法力,施展出種種神通大能。

    這其中,甚至包含一些高深玄奧的法則之力,與下界那些結丹修士們所用的普通寶器、靈寶,卻是大有不同。

    這也使得,眾人都能夠看出李晚煉制這些法寶的難度。

    他們絕不會認為,李晚看似隨手一揮,紫芒一閃,寶材便自動融煉,法寶成型,會是簡單之事。

    這其中每一個步驟,都需要普通煉器師經過天長日久,慢工細活去做,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完成。

    甚至如之前的金辰之精,稍弱一些的道境宗師都無法完成,所以也無從煉起。

    若不是遇到李晚,那位林道友空有寶材,也無從煉制,只能夠賣掉了事。

    又是一刻時過後,李晚手中,一件環狀法寶煉制完畢,帶著閃耀的靈光飛向堂山魔尊。

    堂山魔尊大笑一聲,高興接過,也不用李晚提醒,自己到一旁查驗去了。

    “下一位,乙字九七……”

    李晚繼續煉器。

    一件,二件,三件,四件……

    十件,十五件,二十件……

    在一次次祭煉,催化之中,李晚的法力急劇消耗,甚至就連身上壽元精氣,也開始流失。

    眾人當中不乏見多識廣之輩,大受震動。

    “李道友果真信人!他這是以自身修為壽元為代價,燃燒生命,為我們煉器啊!”

    器道高手們,則是看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終於明白了,他這根本不是器道技藝!再高明的技藝,也無法做到如此之快煉就法寶!他這是道法的顯聖手段!與遠古大能一般,依靠造化法則來完成煉制!”

    “道法顯聖,器修成道……這些,全部都是法則演化啊!”

    “不曾想到,竟然會在此地,看到真正的器道手段,真是不虛此行!”

    猶如暗潮湧動,整個仙城,早已被止不住的驚呼和議論充斥。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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