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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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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嘉恩]騙子皇后(上+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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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 18:47:15 |只看該作者
第 60 章

  方文淵茫然看著眼前的一片慘狀,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被嫉妒和仇恨充斥了內心的女人,會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方屏正上前和那個嬤嬤理論,餘定風上前想要去看吳貴妃的脈象,而吳貴妃卻慘呼連連,根本不讓餘定風近身,不一會兒居然躺在地上不動了,只有一雙眼睛還直愣愣地看向前方,令人膽寒!那個嬤嬤一頭紮在了吳貴妃身上,呼天搶地地喊著:“娘娘,你死得好冤啊!陛下的孩子也死得好冤啊!皇後娘娘,你這是害了兩條人命啊!”
  
  遠處,蕭可正急匆匆地趕來,他聽人稟告說方文淵去了冷宮看望吳貴妃,生怕有些什麽閃失,可眼前的一切卻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他定定地站在了原地,茫然看了看四周,使勁地閉了閉眼睛,只覺得眼前這一切仿佛是自己在做一個噩夢。
  
  只可惜,他睜開眼睛,眼前一切如常,豔紅刺眼的鮮血,慌亂的宮女嬤嬤,面無表情的方文淵……“發生什麽事情了?”他的喉嚨有些沙啞,“快宣太醫!”
  那個嬤嬤連滾帶爬地跪在了蕭可面前,哀聲說:“陛下,皇後把我家娘娘騙出冷宮,不知道使了什麽陰毒的法子,娘娘滑胎了!龍種薨了!娘娘被皇後逼死了!”
  這個嬤嬤蕭可認識,是吳佩箐的陪嫁嬤嬤,自幼帶大她,對她忠心耿耿。
  “不可能!”蕭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吳貴妃,又看了看方文淵,踉蹌地走了一步,卻又停了下來,顫聲問:“文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方文淵定了定神,厲聲道:“你這個刁奴,滿嘴謊言!你怎麽知道你家娘娘死了?你是摸過她的鼻息了還是把過脈了?”
  那個嬤嬤一呆,淒聲喊道:“陛下!事實俱在,你還是不信嗎!左右娘娘不在了,吳家也不在了,老奴留著這條命又有什麽用!陛下你要爲你那還未成形的孩子做主啊!”
  餘定風在一旁一聽不妙,疾步向前,想要扣住那嬤嬤的脈門,可他只顧凝神防著他們對方文淵不利,離得太遠,還是遲了一步,那嬤嬤的胸口忽然多出了一把匕首,頓時鮮血噴濺,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空氣忽然好像凝結了,蕭可和方文淵之間僅隔了數丈,卻橫亙著兩具屍體,就好像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餘定風一下子也有些回不過神來,良久,他才低聲說:“陛下,在下一直旁觀,娘娘什麽事情也沒做,只是讓我過來看看吳貴妃是不是真的懷孕了……”他有點說不下去了,眼前的場景,他的在場,不僅不能幫到方文淵,還會害得方文淵百口莫辯。
  
  蕭可用手拖住了額頭,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久未複發的頭痛不期而至,仿如萬針攢刺。“來人那,所有在場人等,一律羈押冷宮問話,把地上兩個人挪往冷宮,著太醫會診!”
  
  -
  
  小小的冷宮一下子擁擠了起來,幾個禦花園裏幾個目睹這場慘劇的宮女太監被李公公攔著問話;原來幾個服侍吳貴妃的粗使丫頭瑟瑟發抖地縮在一旁,還有一個原本出門迎接方文淵的宮女正跪在堂前接受楊名的問話;幾個太醫在另一間屋子裏查看吳貴妃的屍首;而方文淵則神思不屬地站在窗前,吳貴妃臨死前的話不斷地在她耳旁回響著。
  “男人嘛,就算陛下是九五之尊也是一樣的,喜新厭舊得緊。”
  “方文荇,我讓你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你和陛下之間,一輩子都會有這個孩子的陰影!”
  ……
  
  她忍不住咬緊了嘴唇,忽然之間渾身發冷,怔怔地看向窗外:冷宮中本就沒幾株蔥翠的綠樹,如今秋風乍起,幾株枯黃的老樹的幾片樹葉更是在風中瑟瑟發抖。
  
  忽然,她的身後一暖,一個身體緊貼在她的後背,低聲問道:“在想什麽?”
  方文淵不由得一顫,低聲說:“陛下,現在我在想什麽,重要嗎?”
  她的身子被人重重地扳了過來,蕭可抓住了她的肩膀,凝視著她:“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方文淵的眼底一熱,不由得狼狽地低下了頭。“你不疑心我嗎?疑心我專寵善妒,害死了你的孩子和嬪妃?疑心我喪心病狂,連個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過?”
  蕭可愕然,用力扳起了她的臉,不可思議地說:“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和你在一起這麽多年了,還能不瞭解你?你連只雞都不敢殺,你會去殺一個孩子?”
  方文淵被迫擡起頭來,呆呆地說:“可你,你剛才,剛才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責怪我……”
  
  蕭可不由得啼笑皆非:“我自然是在責怪你,不是和你說了嗎?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你又去她那裏湊個什麽熱鬧!她早已喪心病狂,要是她不是自戕了,反而朝你動了手,有點什麽閃失,那可怎麽辦?再說了,這事情弄得那麽大,不查清楚了,你豈不是要背上一個這樣黑鍋,一輩子都洗不清了!”
  
  方文淵忽然渾身都酸軟了起來,就好像懸空吊在懸崖上的人忽然踩在實地,腳下一陣發軟。“陛下……原來你信我……,”她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有些發顫,“我還以爲……你在懷疑我……”
  
  蕭可忍不住輕歎一聲,握緊了她的手:“女人啊女人,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真拿你沒辦法,這下可以和我說了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文淵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聽得蕭可心裏不免有些發慌:“她一定是早就計劃好了,左右她是活不了了,就算是死了,也要把我們倆拖下水。只是這個女人的心腸也太歹毒了,連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放過,只是這下事情有些難辦,原本我想著,等她孩子生下來以後,再做打算,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心裏明白,我有九成九的把握這孩子不是我的,可現在……”
  
  方文淵眉頭微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腦中總覺得有個很重要的線索被她遺漏,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不一會兒,幾個太醫率先走了過來,一臉的凝重,爲首的一個就是上次爲吳貴妃把脈的錢太醫:“陛下,貴妃娘娘的確是滑胎了,但是死因卻是因爲服了劇毒而死。”
  蕭可眉頭皺了起來:“錢太醫,你們都看清楚了?的確是滑胎了?”
  餘定風在一旁緊跟著說:“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可點了點頭:“余先生但講無妨。”
  “我觀那女人的行走姿態,不像是懷有身孕的模樣。”餘定風說。
  
  此語一處,幾個太醫頓時大驚失色,錢太醫滿臉的怒色:“這位先生,你莫要胡說,我先爲吳貴妃診的脈,生怕有誤,太醫院的田、李兩位太醫又分別會診,確診無誤,的確是喜脈!”另兩位太醫點連連頭稱是。
  餘定風淡淡地說:“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說出來而已,我沒有搭脈,做不得數。”
  錢太醫冷哼了一聲:“小子,這宮裏的事情,可不能隨口亂說,一個說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方文淵忽然問道:“錢太醫可是親眼看著吳貴妃搭脈的?”
  錢太醫一怔,仔細回想了片刻,皺著眉頭道:“那天吳貴妃感染了風寒,紗帳攏著,但是那聲音千真萬確,的確是她的聲音,臣萬萬不敢妄言。”
  方文淵又問另兩位太醫:“你們兩位會診的時候呢?有沒有親眼瞧著吳貴妃?”
  一位太醫思忖了片刻說:“我是瞧著吳貴妃的,只是會診之前,有個宮女叫了我一聲,問了我幾句話,然後我搭脈的時候,貴妃便躺在床上了。”
  另一位太醫奇道:“田大人也是這樣?臣在會診之前,有個嬤嬤拿了一方硯台來請教微臣,臣不免多看了幾眼,聊了幾句,這才爲貴妃搭脈的。”這位太醫平生最喜好收集各種硯台,一說起硯台便兩眼放光,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
  
  方文淵和蕭可對望一眼,心裏明白這裏面定有蹊蹺,只是,如今只怕知情的人全部都已經死去,要還自己一個清白,談何容易啊!
  
  不一會兒,李公公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回稟說:“陛下,外面的幾個奴才都說隔得遠遠地,忽然聽見吳貴妃就慘叫了起來,沒看見皇後娘娘做什麽事情。”
  楊名也進來稟告:“冷宮中的幾個宮女都說貴妃娘娘整日裏心情很差,對她們非打即罵,有一個宮女說,她平日裏在貴妃娘娘跟前伺候,好幾次被她們支開了,她們在屋裏商量事情,只是什麽事情實在是不知道。”
  
  “她們?”方文淵腦中靈光一線,忽然問道:“韋秀呢?怎麽不見她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唉,機關算盡,太聰明,吳貴妃你一路走好吧,你的計謀破産了!
咳咳,小醋開了個現言新文,親們有興趣去捧個場哈~~: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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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 18:47:26 |只看該作者
第 61 章

  當衆侍衛在冷宮後院的廢井裏找到韋秀的屍首時,大家都驚呆了,只見這個曾經娟秀美麗的女人神情扭曲,顯然是在死前遭受過極大的痛楚,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她的腹部有明顯棒打的痕跡,□慘不忍睹。
  
  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只有那個原來出殿門迎候方文淵的宮女渾身顫抖了起來,雙手捂臉,從喉中溢出破碎的哀號聲。“秀姐姐……你怎麽成了這樣……你不是說你去宮外享福了嗎……”
  
  蕭可皺著眉頭,聽著她斷斷續續地講述著韋秀的事情。她和韋秀是從一個鄉裏出來的,之後在宮中分開,好幾年都沒見面了,這次在冷宮中遇到,不知爲何,原來大方聰穎的韋秀變得十分多疑謹慎、鬱鬱寡歡,只是叮囑她萬萬不可和別人說和自己相識。直到前天晚上,韋秀才偷偷跑到她的房裏,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告訴她自己要幫貴妃娘娘的一個大忙,然後馬上就要出宮去了,再也不會回來。
  
  方文淵問道:“她平日裏有什麽異樣?”
  那個宮女囁嚅了一聲,不敢說話。
  蕭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輕歎一聲說:“你盡管說,你也不想你的姐妹死不瞑目吧。”
  宮女失聲痛哭起來:“陛下!秀姐姐看起來好像是懷了身孕,經常躲在暗處幹嘔,我也不敢問她,貴妃娘娘暴戾狠毒,我怕給她帶來殺身之禍!那晚我還問她,貴妃娘娘怎麽肯放你走?她……她……”
  “她怎麽了?”方文淵屏息問道,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說,她爲了娘娘,賠上了自己的貞操,賠上了自己的一生,她受夠了,她再也不想跟著貴妃娘娘了,要是再不放她走,她就和娘娘拼個魚死網破。”
  
  四周全都靜默下來,所有的答案都昭然若揭,所有人的心裏都泛上一股冷意,吳家喪心病狂,僞裝懷有龍種,以求在蕭可暴斃之後執掌大權;陰謀敗露之後,吳佩箐眼看自己再難翻身,懷孕日久,眼看著就要穿幫,於是便孤注一擲,在臨死前殺死韋秀,佯作滑胎,自盡身亡,嫁禍給方文淵。只是這吳貴妃真算是一個有心計有膽魄之人,居然以自己的性命爲餌,用如此兇狠殘忍的手段嫁禍!
  
  方文淵忍不住神色慘淡,低聲說:“陛下,這世上,真的有人會這樣狠心,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把別人的性命都視作螻蟻嗎?”
  蕭可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歎息著說:“一龍九種,都種種有別,更何況是這天下之人?現在真相大白,她也算是死有餘辜,再也不能爲禍宮廷去害人了。”
  說著,他站了起來道:“韋秀雖爲吳佩箐同謀,但實爲被人脅迫,著人厚葬,撫恤家人;吳佩箐謀逆欺君,廢爲庶人;此次後宮嬪妃作亂,朕甚爲自責,痛定思痛,從今往後,後宮不再選秀,宮中嬪妃如有求去者,朕一概允之。”
  在座衆人一聽,神態各異,瞠目結舌有之,若有所思有之,意料之中的也有之,而錢太醫卻忍不住一捋胡須,上前說:“陛下,這,這不合規矩啊……”
  蕭可溫柔地看了一眼方文淵,朗聲笑道:“自古以來,帝王莫不是後宮三千,佳麗如雲,只是這樣只會讓後宮成了殺人不見血的修羅場,子嗣相殘,以至於君王無心朝政;如今這場慘劇讓朕警醒,從今往後,朕只願潛心國事,和皇後相親相依,教養子女,只要天下富足,百姓安居樂業,朕的後宮充不充盈,又有什麽關系?錢太醫,你說是不是呢?”
  錢太醫愕然看著蕭可,又看看方文淵,呐呐地說:“陛下的話說的是沒錯,只是……只是……陛下的子嗣……”
  蕭可大笑了起來:“太醫是不相信朕嗎?看來朕是要抓緊了,皇後,你說呢?”
  
  方文淵呆呆地看著他,眼底一陣濕潤,卻在聽到他最後一句時不由得紅了耳根,半晌才羞澀地瞥了他一眼,佯作鎮定地看向了別處。
  
  -
  
  禦花園裏金桂飄香,秋景怡人,蕭可處理完公務,興衝衝地換了套便服,往長樂殿走去。“楊名,明兒就是中秋了,今兒的月亮一定也特別漂亮。”
  “陛下這一番心思,皇後娘娘一定會很開心。”楊名拍馬奉承說。
  “真的?”蕭可抿緊了嘴唇,不想讓自己太過喜形於色。
  楊名撓撓頭,信誓旦旦地說:“女人嘛,都喜歡這樣的驚喜,上次我偷偷問來了方屏的生辰,送了一支簪子給她,她嘴上沒說,可是那天對我特別溫柔,還躲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拿出那個簪子來看,心裏都快樂開花了。”
  蕭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免叮囑說:“下次有這樣的好法子,一定要多和朕說說。”
  
  說話間,長樂殿就到了,殿內幾個宮女正在曬著桂花,一邊翻一邊說笑著,一見蕭可,趕緊見禮。蕭可擺擺手,興衝衝地往裏走去。
  內殿沒有方文淵的身影,側殿的書畫室裏擺著筆墨,鋪著宣紙,上面的桂花圖已將近完成,只見金桂之下,一個仕女的背影隱在花間,單手往上攀著花枝,仿似能聽到她快活的笑聲從畫中傳來,一股跳脫躍然紙上。
  蕭可越看越覺得那個仕女和方文淵十分神似,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忽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只見畫的右下角寫著“贈定風”,隨後跟了一句小詩:今年花裏逢君別,來年花開盼君至*。
  
  蕭可不由得哼了一聲,心想:余先生也來湊熱鬧,這樣下去也好,草水先生的畫越來越多,然後就不值錢啦,看你還能得意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高聲叫了兩聲:“文淵!文荇!快出來!”
  不一會兒,從另一旁的側殿裏急匆匆地跑出來一個人,在蕭可面前跪下見禮,笑著說:“陛下,娘娘有事出去了,臨行前叮囑說,要是陛下來找她,請稍候片刻。”
  蕭可滿腔熱血頓時涼了一半,悻悻地說:“她又出去了?怎麽也不和朕說一聲?”
  方屏看蕭可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得心裏惴惴,看了楊名一眼,呐呐地說:“陛下,娘娘出去有一會兒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你先歇一歇,奴婢泡杯娘娘特製的桂花茶給您喝,娘娘說了,這是特意爲陛下弄得,清心養肺、明目生津。”
  
  蕭可的臉色稍霽,坐在椅子上,看著方屏端上來一杯桂花茶,只見茶水呈微微的金黃色,香氣馥鬱,聞著就覺得心曠神怡。
  方屏殷勤地介紹說:“陛下,這是娘娘親手摘的花,親手挑揀,親手在大鍋裏蒸熟,又親手曬幹,是娘娘的一片心意啊。”
  蕭可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想來是心裏高興,呷了一大口桂花茶,只覺得一股芬芳入喉,香味彌久不散。
  “娘娘還說陛下的頭痛還偶爾要犯,思謀著要給陛下縫個枕頭包,每日睡著,一定會舒緩不少。陛下千萬可要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娘娘不讓我說,說是要給陛下一個驚喜。”方屏見蕭可這樣子,不由得更來勁了,把方文淵的老底都兜出來了。
  
  蕭可的嘴都合不攏了,連連點頭,贊許說:“方屏,你做事說話很是得體,朕很高興。”
  方屏謙遜地擺了擺手:“哪裏哪裏,都是陛下和娘娘調教有方。陛下你先歇著,奴婢告退了。”
  說著,她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仰天長歎:娘娘,你在哪裏啊,趕緊回來吧!
  
  蕭可一個人坐在內殿,品了會茶,看了會書,眼看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不免有些焦躁起來,推門一看,方屏正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口。
  “這一會兒得要多久啊?”蕭可瞟了她一眼。
  “娘娘剛剛遣人送了信來。”方屏囁嚅著說,不敢去看蕭可象黑鍋一樣的臉色,把方文淵的口信背了出來,“今兒月明星稀,景色宜人,吾設宴天寶酒樓,爲定王世子踐行。夜黑風高,行走不便,宿于方府,萬望見諒。”
                          
作者有話要說:小可啊小可,你倒是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機達成自己的心願啊,這下是不是啥後顧之憂都沒有了,可以和文淵在後宮中雙宿雙棲了?
咳咳,小醋開了個現言新文,親們有興趣去捧個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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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 18:47:40 |只看該作者
第 62 章

  天寶酒樓今日被包場了,從一樓到三樓,高朋滿座,觥籌交錯。方文淵、餘定風、蕭泠、蕭靖四個人坐在三樓觀景最好的一間雅座,從敞開的窗戶裏看出去,整條昭陽河盡收眼底:河邊楊柳浮動,燈籠高懸,河中畫舫飄動,琴聲悠揚,河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銀光,令人沈醉。
  
  “方大哥,你下次出門帶我一起去啊,我一個人呆在家裏好生無聊,父王整日裏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我的耳朵都快生出繭來了。”蕭靖抱怨說。
  方文淵拿筷尾敲了一下他的頭,教訓說:“子欲養而親不待,我想聽父親念叨都沒機會了,你還在我面前抱怨。”
  蕭靖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不服氣地說:“方大哥,你不知道父王在念叨什麽,他說他要給先給我說個小妾,問我喜歡怎樣的,我還不到十七呢,娶什麽小妾。”
  方文淵噗嗤一聲樂了,委婉地說:“定王總是喜歡未雨綢繆,比人先行一步。小靖你要習慣。”
  定王十六的時候就娶了定王妃,次年就生下了小郡主,然後府裏的郡主一個接著一個,到了而立之年才老蚌得珠,有了眼前這個寶貝兒子。蕭靖一聽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方大哥你又取笑我!”
  
  眼看著蕭靖要撲倒方文淵身上,蕭泠和餘定風都不動聲色地把人攔了開來。蕭泠斥責說:“你看看你,還是這麽毛糙,也不怕人笑話。”
  蕭靖吐了吐舌頭,辯解說:“這不是都是熟人嘛,別人面前我才不是這幅樣子呢。”
  蕭泠說:“你要是在京裏帶著無聊了,就到南疆來找我玩。”
  “好啊,方大哥你和我一起去!”蕭靖興奮地說。
  “行了行了,你怎麽什麽事情都扯上文淵,走,你不是每天喊著自己酒量天下第一嘛,陪我給樓下的諸位大人去敬一圈酒。”蕭泠生怕他再做出什麽無禮的舉動來,拽著他就往樓下走去。
  
  雅室裏只剩下了餘定風和方文淵兩個人,方文淵看著蕭靖的背影,笑著說:“這小子真會鬧騰,有他在,熱鬧多了。”
  餘定風啜飲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那豈不是我很無趣?”
  “怎麽會,你惜字如金,字字珠璣,每個字我都要細細品味,生怕漏了其中精髓。”方文淵搖頭晃腦地說。
  餘定風擡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微微笑了笑。
  方文淵不免呆了呆:余定風向來都面無表情,很少見他露出笑容,這一笑,讓他臉上淡漠的神情消失不見,那嚴肅的輪廓頓時柔和不少。“定風,你要多笑笑,”方文淵驚歎起來,“你笑起來很帥氣,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一定有俠女會拜倒在你的腳下!”
  
  餘定風的耳根有些發紅,掩飾地低下頭,又飲了一口酒。
  方文淵舉起杯子在他的酒杯上敲了一敲,歎息著說:“你們都要走了,又剩下我一個人,甚是無趣。”
  “別忘記你說要來餘陽觀。”餘定風悶聲說。
  方文淵眉頭微蹙,忽然賊兮兮地一笑:“等我先哄陛下一陣子,到時候瞅個機會纏著陛下答應我。”
  餘定風點了點頭,心裏不由得有些同情那九五之尊,只怕他心裏再不願意,也抵不過眼前這個女子的軟語相求。
  
  不一會兒,樓下的幾位相熟的大臣隨著蕭泠和蕭靖走了上來,戶部的曲侍郎,國子監的王大人,禦史中丞馮大人……一個個輪流過來和方文淵、餘定風幹了一杯,如今的方文淵,雖然沒有什麽一官半職,卻是陛下面前實打實的大紅人。
  
  雅室裏正熱鬧著呢,忽然衆人只覺得一陣冷氣從敞開的大門處灌了進來,回頭一看,只見蕭可一身便裝,慢慢地從門外踱了進來:“衆位愛卿甚是休閑,真是難得啊。”
  
  蕭可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幾個深諳蕭可心性的大臣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不由得在心裏檢討起自己的言行來:難道是和藩王世子走得太近了陛下不高興了?
  
  方文淵見了蕭可頓時眼睛一亮,幾步走到他面前,高興地說:“陛下你也來了,我生怕你國事繁忙,沒有空參加這踐行宴呢。”
  蕭可不由得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說:“文淵,你從來沒在朕面前提起過,怎麽知道朕沒空呢?”
  蕭靖上前一步高興地說:“陛下,方大哥謀劃這次踐行宴很久了,說是一定要不醉不歸——”他的嘴被蕭泠捂住了,拖到了身後,不由得衝著蕭泠拳打腳踢了起來。
  
  “陛下快請上座,臣只是和方公子小聚一番而已,別聽蕭靖胡說八道。”蕭泠趕緊吩咐小二爲蕭可擺放座椅餐具。
  
  蕭可神色不變,微笑著說:“朕來了,怎麽大家反而拘謹了好多,你們都隨意吧,今天不醉不歸。”
  衆位大臣都松了一口氣,寒暄了幾句,便又到樓下去了。蕭可坐在方文淵旁邊,輕哼了一聲,低聲問:“你喝酒了?”
  方文淵的臉色微微有些酡紅,求饒說:“陛下,我就喝了幾口,一點兒都不礙事,你別罰我了。”自從那日在蕭可的大帳裏喝醉以後,蕭可便和方文淵約法三章:不許在別人面前喝酒、不許不告而別、不許隱瞞對方。
  
  蕭可不置可否,隨意夾了幾筷菜,抿了幾口酒,笑著說:“世子回去南疆,一定要帶個信給定王,讓他有空了就到京城來休養,以免腿疾入根,再難醫治。”
  蕭泠點了點頭,動容地說:“多謝陛下恩典,臣回去就稟告父王。”
  “以後有事多上奏摺,朕雖然對南疆事物不太明瞭,但出出主意總可以,對吧,文淵?”蕭可朝著方文淵笑笑。
  “那當然,陛下英明神武,所向披靡。”方文淵諂媚地說。
  蕭靖在一旁噗嗤樂了,指著方文淵笑得說不出話來。
  
  幾個人說笑著,酒桌上的氣氛漸漸地輕松了起來。忽然,一絲淺淺的香味鑽進了蕭可的鼻中,清香馥鬱,十分熟悉,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問:“這裏怎麽有股桂花的香味?”
  蕭靖立刻拍了拍腰間,大聲說:“陛下,這是方大哥拿來的香囊,說是他親手曬的桂花幹,清心養肺,給了我們一人一個,陛下也問方大哥要一個吧。”
  蕭可慢慢地轉過頭去,看著方文淵,從齒縫裏吐出幾個字:“朕的呢?”
  方文淵心裏暗暗叫苦,呐呐地說:“陛下的臣早就准備好了,好大的一個,真的,臣早就備好了!”
  
  餘定風和蕭泠看著鼻尖冒汗的方文淵,對視一眼,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愛卿真是太有心了,朕心甚慰。”蕭可恨恨地說著,忽然高聲叫道:“小二!”
  門口候著的小二滿面堆笑地走了進來:“客官有何吩咐?”
  “這裏有沒有客房?朕的衣服被湯汁撒了,要去晾一晾。”蕭可皺著眉頭說。
  “有有有!小店專門備了客房,客官這邊請。”小二做了個手勢。
  
  蕭可站了起來,衝著在座的頷首說:“你們慢慢吃,朕去去就來。”說著,他大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回頭一看,驚訝地說,“文淵你怎麽不過來?”
  方文淵呆呆地站了起來,四下看看,說:“這……臣也要過來?”
  蕭可微微一笑說:“這裏沒有宮女伺候著,你不過來朕一個人怎麽換衣服?”
  
  -
  
  天寶酒樓不愧是這京城第一酒樓,客房也佈置得十分豪華舒適,將近一丈寬的大床特別惹眼。蕭可慢條斯理地走進客房,慢條斯理地關上了門,扣上門閂,慢條斯理地坐在床上,問道:“文淵,看來你是不長記性啊。”
  
  方文淵賠笑著坐在蕭可的身旁,把臉貼在了蕭可的肩膀上,甜甜地說:“小可,我一個人在宮裏好生無聊,就出來走走。”
  “一走就是一整天?我不出來抓你,只怕你今晚就不醉不歸了是吧?”蕭可陰森森地說。
  方文淵訕笑著說:“怎麽會!我們馬上就要散了,真的真的,他們要走了,我心裏有些傷感,就喝了兩杯,就兩杯!你別生氣嘛!”說著,她搖了搖蕭可的手臂,撒起嬌來。
  
  蕭可定定地看著她,眸色漸漸轉深,低聲說:“好,我不生氣,過來親我一下。”
  方文淵愕然,正色說:“陛下,臣現在是方文淵。”
  蕭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頸,湊到她的耳後,慢慢地吹了一口氣,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地舔舐了起來。
  方文淵不由得渾身發軟,忍耐著試圖躲開他的唇:“陛下,不要,這……這有傷風化,臣現在是男的,會被人聽到的,有傷風化,驚世駭俗,臣惶恐……”
  
  蕭可看著她酡紅的臉頰,如水的雙眸,心癢難耐,啞聲說:“文淵,你夠了,別躲,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方文淵賠笑著辯解:“不是的,陛下,我們這就回宮,我不夜宿方府了……哎呀……哎呀陛下你謹言慎行!陛下言官在外面呢!”
  蕭可陰森森地說:“好啊方文淵,我讓你再裝!”說著,只聽得“嘶”的一聲,他一把撕開了她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方文淵驚呼一聲,卻被蕭可含住了她的嘴唇,將她的驚呼盡數吞進腹中,唇齒交纏間,兩個人的氣息漸漸急促了起來,一起倒在了那張大床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你這惡趣味實在是……莫不是正要抓緊生個小皇子了不成!
文章快要完結了,小醋心裏好不舍啊,捨不得文淵,捨不得小可,捨不得親們,抹一把心酸的眼淚,躲牆角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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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 18:47:49 |只看該作者
第 63 章

  床上衣被淩亂,一室春光旖旎。方文淵躺在床上,渾身酸軟,欲哭無淚,咬牙切齒地說:“陛下,你這個荒淫無道的昏君!我要去向太上皇告狀!”
  蕭可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嘻嘻地摟著她說:“昏君就昏君,告狀就告狀,父王一定會體諒我急著爲大衍繁衍血脈的心情,大加贊賞。”
  方文淵啐了他一口:“恬不知恥!”
  蕭可斜了她一眼,忽然俯身又壓了上去,邪邪地一笑說:“我看你好像還是精力旺盛的模樣,不如我們再努力一次?”
  方文淵驚呼一聲,卻無力掙紮,被他壓個正著,只好低聲求饒:“小可,我的腰都快斷了,你饒了我吧。”
  蕭可在她的唇上蹂躪了一番,滿意地看著她的嘴唇最後起了一抹嫣紅,遺憾地說:“算了算了,饒了你罷,你好好歇一歇,等會兒我來叫你。”
  
  說著,蕭可起了身,回到了酒席間,餘定風和蕭泠都識趣地沒有多問,君臣之間寒暄了幾句,不一會兒,酒足飯飽,大家都紛紛散去了,唯有蕭靖,臨走前還四處張望:“方大哥人呢,他老是念叨著你們都走了,一個人太沒勁,笑話,有我在怎麽會沒勁呢,我明天拉他一起去郊外賽馬去!”
  
  蕭泠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爆栗子:“傻瓜,你少折騰了,學著看點眼色。”說著,便把他拖走了。
  
  蕭可嘴角微微上翹,心想這蕭泠十有□是早已識破方文淵的女兒身,難爲他居然絲毫不驚,佯作不知,仍然和方文淵兄弟相稱,煮酒論茶,倒也快活。同爲皇室後人,那蕭靖卻是魯莽衝動了許多,卻又有一種別樣的率真,難能可貴。可不知爲何,他們都和方文淵相處得很好,蕭可有些不得其解,難道說,方文淵真的有這樣的令人無法自拔的魅力嗎?
  
  想著想著,他又回到了客房,方文淵已經起了身,換上了一身青布衣衫。蕭可不免有些遺憾:“文淵,你怎麽不多歇息一會兒,也好讓我再來占點便宜。”
  方文淵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說:“你這哪裏還像個九五之尊,一聽就是個市井無賴。”
  蕭可笑吟吟地湊了上去:“我就是無賴了怎麽著?你打我呀?”
  方文淵哼了一聲,甩頭往外走去:“你自己一個人無賴吧,恕不奉陪了。”
  
  屋外明月高懸,黑絲絨般的天空中稀稀疏疏地點綴著幾顆星星,夜風中帶著一絲甜膩的桂花香味,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偶爾有更夫的打更聲響起。方文淵走了幾步,沒聽見蕭可追上來的腳步聲,不由得心裏有些發慌,回頭一瞧,身後空空如也,蕭可不見了。
  
  她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著空寂無人的街道,禁不住叫道:“小可!你別嚇我,快出來!”
  忽然,昭陽河邊的一艘畫舫亮了起來,把整艘畫舫暈染得溫馨無比,方文淵定睛一瞧,只見蕭可站在船頭,在一片昏黃溫暖的燈光中朝她伸出了手:“文淵,到我這裏來。”
  方文淵呆了一呆,情不自禁地向蕭可走去,拉住了那雙手,微一用勁,便跳上了船頭。“你這是幹什麽?”她驚異地四下打量著,只見這畫舫打扮得華麗無比,船艙是鮮豔的紅色,邊緣都用紅綢帶綁了起來,看起來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都怪你。”蕭可低聲埋怨說,“我原打算傍晚的時候就帶你一起到這裏來,白天的時候,這畫舫更漂亮。”
  “今天是什麽大日子嗎?”方文淵越加驚異了。
  “你一定忘記了,今天是我們倆大婚的日子。”蕭可挽著她的手,站在船頭,看著船慢慢地駛離了岸邊,昭陽河水在船邊緩緩地形成了一道漣漪,漸漸滑向船尾,形成了一道長長的波紋,就好像這麽多年來,兩個人走過的風風雨雨。
  
  方文淵忽然有些恍惚起來,那個久遠以前的日子漸漸地重現在她眼前,她頂著沈重的鳳冠,壓著滿腹的秘密,揣著滿心的甜蜜,惶恐地走向那不可知的未來。“你還記得?”她呐呐地說。
  
  蕭可凝視著她,眼裏是滿滿的愧疚:“我不記得了,去查了記錄才知道的。對不起,那些年,委屈你了。”
  方文淵有些想哭,曾經她也按下自己那顆跳脫的心,一心想要自己的愛人也能愛上她,一心想要成爲愛人身旁獨一無二的皇後,只是所有的努力無望之後,她才漸漸換上了那層僞裝,寄情書畫,想從這令人窒息的後宮中脫逃。幸好上蒼終於待她不薄,陰差陽錯之下,兩個人終于心意相通,可以攜手走完這剩下的旅程。
  她緩緩地依偎進了蕭可的懷裏,低聲說:“不,陛下,我現在很幸福,那些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皓月當空,水面上銀光粼粼,“嘩嘩”的水聲不絕於耳,在這靜寂的夜色中分外好聽,兩個人靜靜依偎著,仿佛這世上就剩下了彼此。
  
  不一會兒,船停了下來,劃水聲遠去了,方文淵好奇地四處望望,問道:“你在故弄什麽玄虛?莫不是你想慶祝一下我們倆大婚……五年了?”
  “是,我們來慶祝一下。”蕭可的話音未落,只見船的另一頭忽然響起了“嗤嗤”的引信燃燒聲,不一會兒,一聲巨響,一朵燦爛的煙火直衝雲霄,在半空中迸放開來,變成一朵朵豔麗的火菊,五光十色,把夜空渲染得仿如白晝一般。緊接著,一朵又一朵的煙火相繼在夜空綻放,忽高忽低,旋即又從天際落下,仿佛流星般閃爍,又好像天女散花般璀璨……
  
  方文淵看得呆了,忍不住緊走幾步,張開雙臂,咯咯地笑了:“小可,好美!你從哪裏找來的!”
  蕭可的嘴角得意地翹起:“我讓江南霹靂堂連夜趕制的,比他們餘陽觀的煙火彈強多了吧?”
  方文淵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麽幼稚要和人比個高下。“強多了,誰也比不上你!”她依偎在他身邊,甜甜地說。
  “我也覺得強多了。”蕭可喜滋滋地說著,又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方文淵心裏奇怪,問道:“怎麽了,難道你還有什麽驚喜給我不成?”
  蕭可握住了她的雙手,鄭重地說:“文淵,五年前那次大婚不算,我不知道你就是方文荇,方文荇就是方文淵。今天,還是這個大吉大利的日子,我親手做了一件東西作爲聘禮。”
  說著,方文淵只覺得手上一沈,蕭可放了一件東西在她手心。頓時,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她拿起來迎著月光一瞧,只見一個深色的木簪子雕龍刻鳳,十分精美,正是用罕見的沈香木所制。
  “你再嫁我一次,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們福禍相依,生死不離。”
  
  蕭可的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在璀璨的煙火中,他的臉忽明忽暗,眼神中卻透著無悔的深情。方文淵喉嚨發哽,將那個沈香簪子□了自己的發髻,反握住他的手,良久,緩緩地點了點頭:“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丈夫,我們福禍相依,生死不離!”
  
  滿天的煙火之下,兩個人執手凝望,落成了一道美麗的剪影: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了,心情很複雜,高興它沒有成坑,也悵然要離它而去……允許小醋傷感一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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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發表於 2017-1-22 18:48:15 |只看該作者
第 63 章(番外)

  近來京城的茶樓的茶餘飯後第一八卦仍然是方家的長孫京城第一公子方文淵。
  “你們聽說了嗎?方公子失寵了。”一個中年男子一邊慢悠悠地喝著茶,一邊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滿意地看著身旁的人圍了過來。
  “不可能吧?前一陣子中秋,陛下到方家賞月共度佳節呢。”
  “是啊,聽說賞了很多珍寶,把僕人們的手都接得軟了。”
  衆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中年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看到的都是表面。知道嗎,前一陣子,秦尚書和餘將軍上書懇請陛下賜婚,都被陛下駁回了。”
  衆人奇了:“這是爲何?秦尚書的女兒和餘將軍的侄女可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女啊。”
  “關鍵就在這裏!你們想啊,這麽好的姻緣陛下都不願玉成,據說陛下還下旨了,說是方文淵潛心佛理,不願成親,這不是擺明瞭要方家斷後嘛。”中年男子又呷了一口茶,小聲地說著。
  衆人恍然大悟,不由得一臉的惋惜,齊齊地歎了一口氣。
  
  “一派胡言!”一旁有個聲音忿忿地介面說,“說不定是方文淵自己不想成親呢。”
  衆人一看,是個年輕的小哥,十六七歲模樣,錦袍玉帶,俊眉朗目,英氣逼人。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兄弟,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是人生二大樂事,怎麽可能有人不想成親呢?”
  小哥語塞,半晌不服氣地說:“總而言之不可能,方文淵不可能失寵。”
  那中年男子哂笑說:“小兄弟,你倒是說說,這一陣子方公子出來過沒有?聽說他雲遊四海去了,十有□是黯然神傷,遠遁山水了。”
  小哥辯解說:“方文淵就是喜歡遊山玩水,你們不要胡亂猜測。”
  中年男子和衆人會意地笑笑:“小兄弟,你還太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啊。”
  
  這位小哥正是蕭靖,這一陣子他去了外祖父家,一呆就是兩個月,可把他憋壞了,回到京城便興衝衝地去了方府,卻被告知他的方大哥去外地了,大概要個一年半載的才能回來,頓時好像被冷水澆了頭一樣,整個人都無精打采;想到天寶酒樓來散個心,卻還聽到這麽糟心的八卦。
  
  這個八卦的主角此刻卻躺在長樂殿內院的長榻上,眼巴巴地盯著旁邊一棵小小的槐花樹——這是蕭可在京郊找了半天才找到,移植到長樂殿裏。
  “你說這樹怎麽還這麽小?我可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摘槐花吃啊?”方文淵抱怨說。
  方屏掩嘴一樂:“不如我們把景陽殿的老槐樹挖過來?”
  方文淵啐了她一口:“胡說,那裏我要和陛下一起去摘。”說著,她撫著肚子慢慢站了起來,只見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微微隆起,顯然已經有了身孕。
  
  長樂殿裏秋風吹拂,秋景盎然,她在院中踱了幾步,不免有些悵然:“唉,好生無聊,不能出去散心,不能作畫,每日只能吃吃睡睡,或者看看話本,這日子可什麽時候能到頭啊。”
  “快了快了,娘娘且放寬心,陛下不是說了嗎,等到小殿下生下來,就和你去春獵、去巡邊,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方屏安慰說。
  方文淵不免有些悠然神往:“對,我們先去南疆看看蕭泠,再去餘陽觀探望定風,最後到大楚的國都去轉一下,不知道景文現在怎樣了……”
  
  “又在謀劃什麽呢?”蕭可的聲音從外院響了起來,方文淵輕哼了一聲,病怏怏地躺回了軟榻上,無精打埰地說:“陛下,你可算來了,不然只怕我要悶死了。”
  “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蕭可高興地拎起了一個竹籠,只見裏面放著一團黃黃的東西,拿近了一瞧,只見只見一根一根的仿如手指般的東西盤在一起,散發出一陣陣的香味。
  “這是什麽稀罕物兒?”方文淵頓時來了精神,拿了出來左看右看。
  “定王世子著人快馬加鞭送來的,說是此物香甜軟糯,你一定會十分喜歡。”蕭可說著,端詳了此物片刻,從上面掰了一根下來,撓了撓頭,想著蕭泠書信中提到的吃飯,撥開了外面那層金黃的皮,露出了白色的果肉。
  
  蕭可自己先咬了一口,又把那物遞到方文淵嘴邊,笑著說:“蕭泠說它叫香蕉,俗稱金手指,是南疆那邊的特産,不僅味道極好,吃了還有益身體,對你和胎兒都好。”
  方文淵咬了一口,只覺得嘴頰生香,甜膩可口,不一會兒就把把一根都吃完了。她舔了舔嘴唇,高興地去拿第二個:“還是蕭泠上道,有好吃的也不忘記我。”
  蕭可把那香蕉往旁邊一放,搖頭說:“不行,一次只能吃一個,蕭泠在信中說了,多吃會導致氣滯、腹瀉。”說著,便拿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方文淵。
  
  方文淵看了半天,這才悻悻地收了手。一旁有人看的發呆了,不由得囁嚅著上前道:“給皇嫂請安。”
  方文淵定睛一瞧,正是蕭靖,不由得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蕭靖愕然,撓撓頭說:“我,我原本來探望陛下,然後陛下就帶我到這裏來了。”
  蕭可哼了一聲:“探望朕?難道不是興師問罪來了嗎?說什麽方文淵是忠臣良將,朕務必不能聽信他人讒言,說什麽不能讓方文淵寄情山水,而應共襄國事。”
  蕭靖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爭辯說:“坊間都傳言方大哥失寵于陛下,我只不過來問問是怎麽回事。”
  “坊間流言也可信?我看你是太閑了,過幾天到兵部去當個差,好好磨練一下。”蕭可瞥了方文淵一眼,仿佛在說:看,你給我惹來的好事。
  
  方文淵厚著臉皮往他身旁蹭了蹭,腆著臉說:“陛下真是聖明,蕭靖文武雙全,年歲漸長,是該要去好好曆練一番。”
  說著,長樂殿的宮女們搬來了小榻和茶幾,擺上了瓜果、茶點,方文淵頓時精神一振,招呼著說:“來來來,快坐下,蕭靖,和我說說你去外祖家都有什麽新鮮事,給我……哦,不是,給你方大哥帶了什麽好東西來了?”
  
  蕭靖愣愣地看著她,不知爲何,心裏湧上來一種錯覺,好像和眼前這個眉飛色舞的女子已經相識好久,熟稔無比。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道:“皇嫂,你和方大哥好像……”
  方文淵衝著他擠擠眼:“那當然,我們是孿生兄妹,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蕭靖在宮裏留了一個多時辰,談天說地,舞文弄劍,甚至爲她露了一手在外祖家新學到的捕魚的本事,在禦花園的池子裏捉了條鯉魚,挖了幾個蓮藕,逗得方文淵大笑開懷。臨走時方文淵戀戀不舍地看著他說:“蕭靖,你常來宮裏玩。”
  蕭靖的腦中紛亂無比,不時掠過蕭泠時常若有所思的臉,不時想起方文淵那詭異的行蹤,心裏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
  
  夜色初上,長樂殿裏終於只剩下了兩個人,方文淵靜靜地倚靠在蕭可懷裏,享受著這靜謐的一刻,而蕭可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憧憬地說:“不知道裏面是個小文淵還是小文荇。”
  方文淵斬釘截鐵地說:“一定是個小文荇,我有預感,出來就要打她的小屁股,折騰得我好慘。”
  “我怎麽覺得好像是個小文淵。”蕭可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很久,“等他出來了我要好好贊揚他,總算讓他母後消停了下來,可以每天陪著我了。”
  方文淵不由得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忽然眼睛一亮:“這樣吧,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誰猜對就算誰贏。”
  蕭可頓時來了興頭:“好,那先得說好彩頭是什麽?”
  方文淵眼珠一轉,掩著嘴哧哧地笑了:“誰贏了就讓誰予取予求一天,一定要言聽計從,不得違抗。”
  蕭可也呵呵笑了,他心裏有七八成的把握,太醫院的人早就稟告過他了。“好,我們擊掌爲誓!”
  隨著“啪啪啪”的擊掌聲,兩個人相視一笑,或者,是小文淵還是小文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兩個人相攜前行中無時不在的快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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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3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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