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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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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之夜 -【小漁娘很可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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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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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發表於 2017-2-23 00:38:21 |只看該作者
20、大雨

  二疤拉著離兒的手沿著竹屋幾裡外的小河溝朝下游走去,見小媳婦東張西望好奇心十足,不由輕笑出聲,「這山山水水的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看的?」
  
  離兒嘴微揚,「以前沒有好好看,現在細細看來,這邊風景獨好。」小手回握自家相公的手,只覺得那雙手寬厚溫暖,儘管手心沁出了汗也不舍鬆開。「相公,咱家的小船真的放在這河的下游?」
  
  二疤挑挑眉,「對啊,娘子為何這樣問?這條小河溝直通烏龍江,小船不停在這兒,難不成要放在咱們竹屋前的土坡上?」
  
  離兒吐吐舌頭,嘟囔道:「我這不是怕小船被別人偷了麼……」
  
  二疤聽聞哈哈笑出聲,大手改為摟住離兒的腰肢,另一隻手戲謔地捏了捏離兒的鼻子,「娘子多慮了,每家每戶都有自家的小木船,每個船都做了標記,何來偷盜一說,況且咱家那個小破船人家看了也只會覺得寒磣,哪裡瞧得上?」
  
  「再破有阿爹的小船破麼?」離兒下意識地問了句,惹得二疤又一陣輕笑,「娘子倒是個直腸子,阿爹聽見了指不定怎麼數落你。」
  
  遠遠看見自家小船,離兒好奇地跑了過去打量一番,這船的確舊了點,卻是比阿爹的木船好上許多,不似阿爹的船補了不下十次,木板也開始腐爛。船上有木漿,還有漁網,離兒心裡有些埋怨自家相公太不長心眼了,什麼都放在這兒,真不怕別人偷了去?雖說是山裡,卻離山腳不遠,難保不會有人好奇地駕船進入這小河溝。
  
  離兒打量著小船,而二疤在身後寵溺地看著她,若不是近日天氣悶熱,他早就帶著小媳婦出來捕魚了,抬頭看看天兒,雖然有些陰沉,但是一連兩天都這樣,今天應該一時半會兒下不了雨。
  
  可是人算不算天算,二疤才這樣想著,天空便有鬥大的雨珠落了下來,這簡直讓他顏面盡失,先前小媳婦還問這天氣適合出門捕魚麼,他當時可是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道:「當然可以捕魚,你相公可是經驗十足,閱歷豐富。」此時掉頭看向小媳婦,見她面帶戲謔地瞅著自己,眼裡全是狡黠的笑意。二疤微微側臉,也罷,面子還是先擱置在一邊吧,小媳婦淋壞了可不好。當下便拉著離兒朝來時的路奔去。
  
  「相公,你當真是閱歷豐富啊……」兩人在雨中奔跑,離兒不忘『誇讚』一句,把後面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二疤笑著臉迎接小媳婦的稱讚,臉皮非一般之厚。
  
  兩人躲進自家的安樂窩,盤腿坐在床上大眼對小眼。二疤受不了小媳婦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摟過離兒抱在懷裡,難得認真道:「娘子放心,等這場雨過後,相公我一定好好修整一下咱們家屋頂,保證以後滴水不漏。」
  
  離兒在二疤頸間蹭了蹭,調整了個舒服地姿勢躺著,眼睛卻盯著離竹床不遠處那吧嗒吧嗒往盆裡滴落的雨水,幽怨地看了自家相公一眼,接著目光轉向緊閉的窗外,悠悠道:「相公,今日的雨好像特別大。」
  
  二疤聽聞,眉頭微微皺了皺,「恐怕地裡的作物要遭殃了,希望這雨不要下太久。」

    話畢,一道閃電瞬間將竹屋照亮,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離兒捂住耳朵往二疤懷裡鑽了鑽,二疤連忙摟緊了離兒,輕笑出聲,「只是幾個響雷而已,娘子別怕,有相公在呢。」離兒懶得跟他鬥嘴,乾脆眯著雙眼舒服地窩在他的懷裡。
  
  還沒享受多久,離兒忽地睜大眼睛,因為她明顯感覺到相公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胸膛變得越來越灼熱,某個沉睡的東西在逐漸蘇醒。「相公,你若再不安分點兒,就離開床到桌子上趴著去。」離兒連忙下了命令。
  
  二疤苦笑,「娘子,這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離兒哼了一聲,「長在你身上,你不能控制誰能控制?」
  
  二疤呵呵一笑,想到什麼,幽黑的眼睛深了幾分,湊近離兒耳垂,低聲道:「娘子,反正捕魚的事兒沒了著落,不如我們趁著下雨天幹一些有意義的事兒?」聲音到後面已經接近沙啞。
  
  離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順便翻了個大白眼,「相公,除了這事,你就不能想點兒別的?」說完,在他懷裡翻了個身,下雨天的時候天涼,只有這個時候離兒才最喜歡二疤的身體,暖呼呼的很舒服。
  
  「娘子不覺得這件事很重要麼?」二疤越加壓低了聲音,低頭在離兒額頭上落下一吻,目光灼熱地看著她,「阿爹家的包子多可愛啊,咱們也趕緊生一個……」
  
  離兒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考慮二疤的建議。二疤見狀又欲說什麼,離兒卻忽地露出嫣然一笑,一點兒不買帳道:「不忙,這事兒過段時間再說。」
  
  二疤頓時耷拉下腦袋,只得乖乖當離兒的大抱枕,可是香噴噴的小媳婦摟在懷裡只能幹看著,想想就內傷。「娘子,我真的很無聊。」二疤聲音溫柔地不像話,討好意味兒十足。
  
  離兒在心裡偷笑,決定暫時慰問一下憋屈的二疤,要是真把他憋壞了她也是不忍心的,主動伸手環住二疤的脖頸,吻住那好看的唇,不薄不厚,弧度好看,待到離兒在唇瓣上輕舔一下,二疤才算完全回過神,心裡那個激動讓他立馬箍住離兒的腦袋,狠狠裹著離兒的粉唇吸吮起來,然後迫不及待地撬開貝齒滑入長舌好一陣肆意糾纏。

    還以為小媳婦想通了,豈料自己還沒吻夠,離兒就推開了他,拍拍他的臉,賊笑道:「相公,現在可以了吧?」那下巴微抬的樣子活像個剛剛設施過乞丐的貴婦,傲慢極了,二疤看著火大,卻愛極了小媳婦這副屁顛的樣子。強忍著內心的欲望,難得規矩地摟著離兒。
  
  離兒乾脆躺下身子,枕著相公的大腿,看相公那副隱忍的樣子,實在是沒忍住笑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二疤微微眯了眯眼,本是規矩摟著離兒手開始肆意遊移起來,嘴角勾了勾,「娘子,你還好意思笑?再取笑我的話,可別怪相公我……」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離兒馬上識相地閉上了嘴。
  
  意識到應該找點兒話題轉移二疤的注意力,離兒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打算將自己的美好規劃告訴自家相公。二疤當然把小媳婦那賊溜溜的樣子看了個全,眼裡的溫柔滿溢而出,嘴角的笑意一直未停。「娘子想說什麼?」他笑問道。
  
  「我在想咱們未來的生活。」離兒輕闔眼,慵懶應道。
  
  「哦?說來聽聽。」二疤粗眉一挑,邊問,邊把離兒額前的散髮繞到耳後,動作溫柔。
  
  離兒舒服地動了動身子,眉宇間笑意淺淺,「我想在屋門口種一棵大果樹,至於什麼果子,我還沒想好,嗯,樹下有一個小秋千,可以無聊地時候坐在上面發呆,相公你推著我一直蕩啊蕩,屋後還要有個小池塘,裡面養著好多好多的大肥魚,怎麼吃都吃不完,池塘裡要是有些蓮花就更好了,我可以採蓮子熬粥吃,要是後山上有空地,我要種好多吃的,玉米,花生……」說著說著,離兒進入了夢鄉,而二疤盯著窗外的大雨,眼裡全是晶亮亮的光,大手一下一下撫著離兒的腰肢。
  
  ……
  
  轟的一聲,離兒猛地醒了過來,正在打瞌睡的二疤立馬摟緊了她,「娘子,怎麼了?」見她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雷雨,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髮絲,「睡吧,有我守著你呢……」
  
  離兒一下坐起身,調頭看向二疤,「相公,這雨下了多久?」眼裡盡是擔憂。
  
  二疤也突然想到什麼,一張臉變得嚴肅起來,皺了皺眉道:「這雨下了大半天,不見得有一絲減小的趨勢,只怕烏龍江水位大漲,沿江的村民都要遭殃了。」
  
  「阿爹阿娘!」離兒臉色變青,作勢就要下床,二疤按住她,「現在雨勢太大,下山的路泥濘不堪,等雨小些再說。」
  
  「可是——」離兒臉上的擔憂全被二疤收入眼底,沉了沉眼,道:「娘子乖乖呆在屋裡,我去山腳看看。」不多久,二疤便穿好蓑衣和斗笠,剛開門就被一道刺眼的閃電照亮,屋外黑沉沉的,偶爾閃過的亮光讓外面的一切看起來那麼猙獰。離兒匆匆下床拉住二疤。
  
  「相公,還是算了吧。」離兒雖然擔心阿爹阿娘,可是如今的外面實在危險。
  
  二疤不解地看著她,小媳婦心裡的擔憂她知道,所以為了讓她寬心,他願意冒著危險出去一趟,不就是雷雨交加麼,什麼危險他沒見過。
  
  離兒一頭栽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悶悶的,「阿爹阿娘很重要,相公也很重要,我可捨不得相公冒險。」
  
  二疤先是一怔,接著眼裡是滔天的驚喜,他一直還為小媳婦把家人看得比自己重而心裡不舒坦,沒想到在小媳婦心裡,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了。思及此,抱起離兒就地打幾個圈,朗聲笑了出來,笑聲不斷。
  
  可是離兒哪裡笑得出來,如今這雨越下越大,阿爹阿娘又是住在村尾的江邊,那處水域本就較為寬闊,如今大雨磅礡,家裡是如何一番慘狀?包子會不會嚇得哭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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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7-2-23 00:38:31 |只看該作者
21、遷屋

  誠如離兒所想,住在江邊的許多村民都遭了秧,江水大漲,已經淹過門檻,大多數村民只能找高處歇著,焦躁地等待著這場大雨的結束,而有些簡陋的茅草屋已經被雨水衝擊得不成形。
  
  一天快終結的時候,雨總算是停了,離兒和尤二疤這才匆匆趕至李大田的家中,山路泥濘不堪,有一大段距離都是二疤背著離兒,如今兩人大半截褲腿都沾滿了泥巴沫兒,狼狽不堪。
  
  看見那淹過房門檻的水如今已經消退了許多,離兒這才籲了口氣,連忙卷起褲腿向門口移去,二疤無奈搖搖頭,跟在身後扶住了她。剛踏至門口,便見到這樣一幅場景:包子被放在桌子上,癟著小嘴看桌底的水,而老兩口子正拿著木盆盛滿屋裡的積水往外倒,瞧那大汗淋漓的樣子想來已經這樣幹了許久。
  
  「阿爹阿娘!」離兒心疼地叫住兩人。
  
  兩口子聞聲回頭,驚詫過後不由數落道:「你們不在山上好好呆著,來這兒做什麼?」先發話的是李大田。現在家裡這副落魄樣兒已經讓他忙得不可開交,寶貝閨女又領著女婿來瞎折騰。心裡自然知道閨女擔心自己,但是就算來了也幫不了多大的忙。
  
  「閨女,你和女婿還是先回去吧。」劉氏也是一臉無可奈何。
  
  「阿爹阿娘,我和娘子就是擔心你們,所以才來看看,今日可算沒有白來,你們先歇著,我和娘子來做這些事便好。」說完,長腿踏著水窪走到李大田身旁,二話不說就奪過了木盆,接了阿爹的活兒,離兒則接了阿娘的活兒。屋裡就洗菜盆和洗腳盆,如今兩人奪了清理積水的工具,兩老口子一時幹站著無事可做。
  
  「哎,你們兩個真是……」劉氏欲責怪兩人,卻又無話可說,眼裡是遮不住的欣慰,想著當初把閨女嫁給尤二疤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瞧小倆口現在多甜蜜,他們老兩口都羨慕不已,更莫說旁人了。
  
  見離兒也累了,二疤乾脆奪過離兒手中的盆,一手拿一個,盛滿水就往屋外的低窪倒去。饒是二疤動作靈活,也足足幹了一個多時辰才完全清理好屋內的積水,期間李大田一直要接過活兒卻被二疤一口否決。兩老口子人看著滿頭大汗的尤二疤,心裡對這個女婿的滿意度又上升了幾分,而離兒早已抱著小包子玩耍起來,看著自家相公那勤懇樣兒,心裡直直偷笑,不就是想在阿爹阿娘面前表現一下麼,不錯,相公很上相,看阿爹阿娘滿意的神情就知道了。
  
  等到屋裡收拾得差不多,幾人才開始閒談起來。這次大雨使很多住在江邊的村民吃了虧,恐怕下次要多做防範才行,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下一場大雨。
  
  「以往從未下過這麼大的雨,有的話也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可是這次……哎……」李大田不由歎了口氣。
  
  離兒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阿爹阿娘,不如把家遷到山中吧,半山腰上的許多地方坡地稍微鏟平一下就可以建屋子,現在木材竹子也不缺,山裡多的是。相公你說對不?」調頭詢問自家相公的意見。
  
  二疤微怔了稍許才點點頭,「娘子說的極是,不如阿爹阿娘就搬進山裡吧,不用往裡太深,就住在山腳或者挨著我和娘子的小竹屋也行。」
  
  聽兩人一番勸告,李大田和劉氏都猶豫起來,以前是聽說山裡有吃人的野獸,所以連靠近都不敢,後來倒不太在意這個說法卻又捨不得自家的老屋子,畢竟住了十幾年也是有了感情的,可是現在這屋子實在破敗不堪,若再遇到這次這般兇猛的大雨,房屋說不定會被沖塌。
  
  老兩口子商量一陣,最終採納了離兒和二疤的建議。
  
  村裡的許多老熟人聽說村尾的老李家要搬到深山裡住,都紛紛去幫忙。村裡風俗便是如此,一些親朋好友要建。幾番相處下來,大家都覺得尤二疤這人不錯,哪裡如村裡謠傳那般冷漠殘暴,其中有個小夥子更是與尤二疤開始稱兄道弟,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田木匠家的獨苗子田大力。此人長得剛毅有型,身子健壯挺拔,笑起來又令人如沐春風,端正正的一漂亮小夥子!離兒看了後都不禁嘖嘖稱讚兩聲,惹來自家相公的一記威脅意味十足的斜眼,為了晚上少吃點苦頭,離兒識相地轉移了視線。
  
  田大力本是看家中爹娘左右為難,所以才隻身前來幫忙。也怪自己爹娘做得不對,明明向郭家提了親,就不該在到李家去提親,自己才十八歲,又不是討不到媳婦,但看著爹娘那副急於抱孫子的樣子,他才對自己的婚事沒有多加阻攔。前些時日,郭家算是正式答應了這門親事,再過不久他也要成家了。這幾日和尤二疤相處久了,才發現此人很是仗義,當下便認作大哥,抬頭隨意看了看,瞧見尤二疤和離兒恩愛的樣子,眼裡有些許晦澀。
  
  經過這次給老李家修屋子,大夥不僅對尤二疤改觀,還知道他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小媳婦,做得一手好菜,看二疤看得多了,也不覺得難看,倒是多了一分男子的霸氣,如此一來兩人也算郎才女貌,羨煞旁人。
  
  木屋修好,眾人也開始起了小心思,這山上還有好多處地方可以修房子,就連村尾頑固的老李家都搬進了山,他們似乎也該考慮一下在山中落腳。恰逢這次大雨又損壞了不少房子,剛好讓他們做了這決定。如此一來,便有村民陸陸續續地開始在山裡落戶,特別是村尾這處,很多村民都進了山,而田大力一家子思索再三也搬進了山中,且離尤二疤的小竹屋頗近。
  
  原本孤寂的地方一下子熱鬧起來,離兒有些不習慣,而尤二疤啥話也沒說,只是眼裡明顯有著計畫被破壞的懊悔。這下子山裡不再只有他和小媳婦了,有些事也不能那麼肆無忌憚了,疼愛小媳婦也只能悶在小竹屋了。有些時候還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他看著也只能幹憋著,總不能下逐客令吧。
  
  「你們這竹屋瞧著真不錯,要不是我家那口子覺得竹屋太涼薄,我也讓他建個竹屋。」坐在離兒的對面的婦女笑著說道,邊打量著屋內的東西邊嘖嘖稱讚。這也是新搬來的村民之一,離兒一看就知是個話多難纏的主兒。
  
  「李大姐,謝謝你還專門送這些青菜過來。」離兒笑笑,抬眼看了看桌上,那裡放著李氏剛剛送來的一大籃子綠油青菜。
  
  「哎,不用客氣,以後大家都是鄰居,就得互相幫襯著點兒,這青菜炒著吃味道不錯,要是不夠的話,妹子只管跟大姐要。」李氏說得唾沫星子四濺,離兒一個勁兒地點頭。這場大雨把地裡的莊稼都淹了,李氏這是沒法處理被淹的青菜,所以在到處送人情,但是離兒沒有點破,只是一臉感激地道了謝。
  
  見李氏沒有一點兒要走的意思,離兒笑得臉都僵了,「李大姐如果沒有事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吧,天色不早了,我和相公去做點兒白米粥,順便把這些菜炒了吃。」
  
  「我倒是也想,不過你劉大哥這會兒該捕魚回來了,我還得顧著他呢。」李氏拍了拍身子,終於準備離開,走前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悶不吭聲的尤二疤,搖搖身子笑道:「尤兄弟,娶了這麼漂亮的媳婦一定要多加疼愛呀,別動不動就讓她做這做那的。」說完,翻了翻自己白皙的手,「我家那口子可是捨不得我做一丁點活呢……」
  
  尤二疤嘴角抽動幾下,總算看著她走遠才松了口氣。他的小媳婦他自然是疼惜若寶,還用得著旁人來指教?!
  
  「這些個婦人真是難纏的很。」二疤脫口道,見小媳婦變了變臉,連忙摟住纖纖細腰,把離兒提到自己大腿上坐定,在耳邊低聲哄到:「當然,這些人裡不包括娘子。」伸手執起離兒的小手,打量許久,眉頭皺了皺,「是糙了點兒。」
  
  離兒連忙抽回手,目光暗了下來,以前在趙府的時候沒少幹粗活,雖然一雙手看起來白皙,卻是有些粗糙的。
  
  「娘子,為夫以後一點兒活兒也不會讓你幹,不僅如此還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二疤在離兒耳邊低笑道。
  
  「我又不是豬,吃那麼胖幹嘛?」離兒嬌嗔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媚眼如絲立馬讓二疤喉嚨幹了起來。
  
  二疤一把將離兒壓在大床上,眼中欲火焚燒,笑道:「當然是為了生個同樣白胖的包子。」
  
  於是,屋內旖旎,兩人好一陣糾纏。晚飯前先飽餐一頓,晚飯後再飽餐一頓,尤二疤的算盤果真打得很響。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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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發表於 2017-2-23 00:38:43 |只看該作者
22、捕魚

  大概半個月之久,烏龍江才降回到原來的水位,村裡又恢復了以往熱鬧的生活。家中的漁夫出水捕魚,婦女們則在家裡帶孩子,做點衣服鞋子,或者趁著天涼快點兒的時候到地裡施施肥,自從上次莊稼被大雨淹了,一些村民重生翻了地栽種了寫耐長的大白菜。當然,有一家子是例外的。
  
  二疤將斗笠戴在離兒頭上,笑著點了點小媳婦的俏鼻頭,「娘子,你真的要跟為夫一塊去?別看現在天氣涼爽,等再過半個時辰,這日頭一出來可是很曬人的。」
  
  「曬人就曬人,我才不怕呢。」總比和那些三姑六婆呆在一起的好,離兒在心裡幽幽道。
  
  二疤哪裡會不知道小媳婦心裡的小九九,只得無奈歎口氣,其實當時候建議阿爹阿娘搬到山裡住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只是想著兩個老人搬進來可以多加照顧,小媳婦也不會整天無所事事,豈料小媳婦根本不似那些婦人一般喜歡聚在一起拉家常,反而更喜歡和自己一起出去打獵或者捕魚,對於這一點,二疤自然高興得不得了,小媳婦可是只看得上他一人呢。
  
  二疤拉著離兒上了自家船,不似以前,現在的河溝裡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船隻,搬進來的村民都把船停在了這兒,當時本來只告訴了阿爹這條近道,可是阿爹太淳樸,立馬就告訴了其他村民。如今整個小河溝幾乎成了一個停靠碼頭。
  
  「尤大哥!嫂子。」兩人還未開始划船,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離兒調頭瞄去,發現是最後搬進來的田大力。今日的他看起來神采奕奕,面帶笑意地看著兩人。
  
  「田兄弟也是要出水捕魚?」二疤笑著回問了句。自己是考慮到小媳婦怕熱所以出來得早些,他也起這麼早做啥?心裡有些疑慮。
  
  田大力長腿一邁,利索地跳入自家船,幾下划船到兩人小船邊,似乎看出尤二疤的疑惑,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卻是毫不躲閃道:「明日是我迎娶梅子的日子,所以今日便出來得早些,希望能儘快湊夠十條又鮮又肥的魚。」想起村裡盛傳當日尤二疤娶李離兒的豐厚聘禮,田大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自知沒有尤大哥那份心,只是按村中規矩來便好,到時候再加送去一張新木桌,那可是老爹一早就準備好的,不比十條魚禮輕。
  
  「田兄弟,真是恭喜啊。」離兒突然來了興致,朝笑眯眯道,她自己倒是經歷了一下這村裡娶嫁的禮儀,真要看別人成婚自然又是另一番風味。二疤也連忙道賀,瞧小媳婦那賊兮兮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把小媳婦按到船尾坐好,開始划船。
  
  兩條小船緊挨著劃入寬大的烏龍江,田大力抱拳笑道:「尤大哥,嫂子,我們就此分開,我去那邊的江上捕魚。」指了指遠處肥沃的江水。
  
  「好,田兄弟隨意。」尤二疤點頭道,划船朝相反的方向駛去。
  
  「相公,為什麼不一塊去,我瞧著那邊水域寬闊,魚肯定也多一些。」離兒拄著小腦袋,安靜地坐在船尾的格木上,眨著兩顆葡萄般的大眼睛問道。
  
  二疤悠閒地劃著船,轉頭朝離兒咧嘴一笑,帶著幾分自得,「這個娘子就不知道了吧,捕魚的時候兩家子最好離開二十裡之外,算是一種尊敬。」
  
  離兒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規規矩矩地坐在一邊開始欣賞周圍的美景,這烏龍江清澈無比,逐漸升起的日頭照得水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江岸是蔥蔥郁郁的樹木,離兒用力一吸,草木花香盡入鼻中。
  
  二疤時不時看向離兒,見小媳婦只是安靜地坐著,眼裡盡是笑意,再沒有比看著小媳婦更滿足的了。找到一處適合捕魚的地方停下,二疤健臂一揮,漁網撒出老遠,接著走到離兒身前坐定。
  
  「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二疤笑問道,取下離兒頭上的斗笠,揉了揉離兒的腦袋,把她整個環入懷裡。
  
  離兒自動靠在二疤懷裡,眯眼看著閃耀著萬千星星般的水面,輕聲道:「我在想,這裡真美,而我們以後會一直住在這個美麗的小村子裡,真好。」
  
  「呵,這些山山水水真如娘子說的那般好看?我看得多了倒沒有娘子這般歡喜。」二疤輕笑一聲,把離兒往懷裡攬了攬。
  
  「喂喂,該去收網了。」離兒用手戳了戳抱住他不動的尤二疤,催促道。
  
  二疤淡淡地哦了一聲,朝離兒挑眉笑道:「果真是有了娘子忘了魚。」把斗笠給小媳婦帶上,連忙起身過去收了網。
  
  離兒不以為意地笑笑,娘子自然是比魚珍貴。眼見自家相公一點點收回網,網裡卻只有一條條亂擺的小魚,離兒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捧腹大笑起來,指著自家相公,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相公,你真是太沒出息了,居然就捕到這麼個小布丁魚,還不夠你娘子我塞牙縫呢。」
  
  二疤也不惱,等小媳婦笑夠了才悠哉地走至她身邊坐下,歪著腦袋問,「依娘子高見,一次捕多少魚才算出息呢?」
  
  離兒秀眉一挑,「當然是一次捕個六七條。」她記得小時候的村裡,那捕魚的大叔可是一次捕了不下十條。不過這次離兒倒是真搞錯了,現代能跟古代比麼,那河裡可是撒了魚苗和魚肥的,哪似這烏龍江,雖然水域肥沃,也不可能一撈一個准。
  
  「哦?不如為夫交給娘子來撒網,也好讓我見識一下娘子的出息有多大?」出息兩個字專門拉長了調調,完全激發了離兒心裡的驕傲因數。
  
  離兒哼了一聲,把高大的二疤推搡到一邊,鄙夷地把那條小魚咻地扔到老遠,小魚興奮地搖搖魚尾巴落入了江水中。二疤一臉笑意地盯著小媳婦挺直的小身板,視線微移,落到那因為挺直身子而更加翹挺的豐滿,目光變得有些灼熱。
  
  眼看著小媳婦就要扔出網,卻突然掉頭看他,二疤連忙收回亂移動的視線,一本正經地問道:「娘子還有何問題?」
  
  離兒水晶大眼賊溜溜一轉,雙手叉腰道:「這裡被你捕撈過了,我覺得應該換個位置。」
  
  二疤理解般地點點頭,「娘子想去哪塊位置,為夫代勞。」
  
  大眼睛在周遭環視一圈,離兒指了指幾十裡開外的一處水域,二疤自然是聽話地把船劃了過去,然後站在小媳婦身後,頗為愜意地欣賞著小媳婦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將漁網拋出半丈多遠,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嘴角勾了再勾,忍了再忍。
  
  網撒好,離兒坐不住地盯著撒網的地方,二疤從後面一把拉過她的身子,摟在懷裡,在她耳邊低笑道:「你就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也沒用,還是乖乖坐在這兒等著。」說完連帶著人一塊坐在船尾的格木上。
  
  「相公,大概要等上多久呢?」離兒還是直直盯著漁網,虛心請教自家相公,十分乖巧地坐在二疤懷裡。
  
  小媳婦難得不恥下問,二疤眼裡精光一閃,笑得如女子般明媚,轉過小媳婦的臉,吐出一口熱氣,悉數噴灑在離兒紅撲撲的小臉蛋上,輕聲道:「大概一吻之長。」
  
  離兒正想為時間之短歡呼一下,二疤卻已經低頭封住了她的嘴。然後,離兒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相公所謂的一吻之長。
  
  二疤裹著小媳婦粉嫩卻有些乾澀的唇瓣吸吮良久,直到變得晶亮亮的才開始撬開貝齒滑入自己靈巧的舌,在裡面肆意攪拌許久,然後吮住離兒的丁香小舌死勁兒吮吸著,吸得離兒都開始舌頭發麻,這還不夠,一隻不規矩的大手偷偷溜進離兒的衣襟裡,掂了掂兩團綿軟包子,溫柔又肆意地揉捏著。

    離兒毫不懷疑,若不是現在不夠天時地利,這廝一定會把她吃幹抹盡。直到吻得離兒腦袋發昏,二疤才好心地放開她,幫她整理好微亂的前襟,還不忘好心提醒一句該收網了。
  
  離兒恨恨瞪他一眼,卻是滿含嬌羞,看得二疤心神蕩漾,一個勁兒地咽口水,環視四周一眼,居然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饒是離得再遠看不清,若是被小媳婦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誰叫自家小媳婦臉皮太薄,二疤連忙起身站在離兒左側,佯裝要看網中捕撈的魚。
  
  離兒一點點收回漁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怎麼一條魚都沒有?」離兒羞得想哭。面子,面子全沒了,偷偷掃了二疤一眼,見他面帶笑意,心下更惱,於是又換了好幾個地方捕魚,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嗚嗚……我不甘心,這是為啥呀?」離兒栽進二疤的懷裡,不滿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一張小臉一個勁兒地往裡鑽。二疤好笑地摟住香軟的媳婦,心神開始蕩呀蕩,嘴上笑著道:「沒事,有你相公在,今日不會空手而歸的。」
  
  二疤長臂將漁網揮出老遠,半天下來,足足捕了五條大肥魚,離兒眼淚汪汪地看著,有些崇拜地盯著自家相公。豐收滿滿地準備回去,離兒奪過二疤手裡的船槳準備顯露一番,豈料不管怎麼划船,船都是在原地直打轉轉,二疤忍不住大笑出聲,把小媳婦摟在懷裡連連安慰,送去幾個慰問吻。
  
  離兒羞憤地躲在二疤懷裡不想出來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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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發表於 2017-2-23 00:38:55 |只看該作者
23、魚湯

  往回走的時候日頭已經升得老高,二疤加快了划船的速度,路上時不時遇到一些捕魚的村民,二疤便朝對方點點頭,算作打招呼,而離兒也學著自家相公嫣然一笑,偷偷看過去的二疤心裡有些吃味,尤其看到對方的目光明顯熱切地打量了許久。

    其實人家也不是惦記二疤的小媳婦,只是好奇多了些,沒見過婦人也跟著漢子一塊出來捕魚的,但看人家小倆口樂得自在,遂也不多問,只道這尤二疤的媳婦長得著實好看有種百看不厭的感覺。
  
  「喂,田兄弟——」尤二疤忽然朝遠處喊了聲,遠處的田大力聞聲調頭,朝兩人做了個手勢,又朝另一個方向駛去,看樣子是不準備回去了。
  
  「相公,他在說什麼?」離兒不解地問自家相公,那個手勢當真看不懂。
  
  在漁村,漁民們為了方便經常打一些簡單易懂的手勢。二疤邊划船邊側了側身子,滿臉笑意地看著小媳婦,「意思就是,日頭大了,別讓嫂子曬黑了,趕緊回去吧。」離兒知道他在調侃自己,白了一眼,乾脆不問他了。其實,田大力的意思也差不多,日頭大了,你們先回去,我還要忙上一陣子。
  
  想起早上碰到的時候,田大力手裡拿著一小袋乾糧,還以為是起得早沒吃早飯,現在看來應該是為現在準備的午飯,他這是打算在江上飄蕩一整天,離兒有些感動,想起當日二疤提著兩大桶鮮肥的魚到自家提親時那滿頭大汗的樣子,又看到捕魚這麼不易,抬頭看著二疤的背影,眼裡的目光變得熱切起來。
  
  「相公,你當時候準備聘禮的時候為什麼要準備二十條大肥魚呢?」離兒忍不住問出聲。
  
  「咦?娘子,你終於知道為夫的辛苦了。為了給娘子下聘禮,你相公我可以累了一整天。」二疤粗眉高挑,笑道。漁村的不成文規矩,下聘的十條魚必須是鮮活的,還不許別人幫忙,所以多數提親的小夥子只能在前一天一口氣捕夠十條,方能看出自己的誠意和以後養活媳婦的實力。
  
  「我是問為何要將魚的個數翻倍?」離兒歪著腦袋問道,看著自家相公那副痞子樣兒,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了。
  
  「當然是給娘子賺點兒面子,也堵得阿爹阿娘沒有理由推辭,他們未來女婿如此厲害,他們的閨女跟著他也只會日子節節高,哪有拒絕的道理,娘子說對不?」得意地聳聳肩,那樣子惹得離兒齜了齜牙,就差上去咬她一口。不過離兒的心裡是甜的,畢竟自家相公為了娶她可是下足了功夫。
  
  兩人在河邊拴好船,高興地提著裝了五條大肥魚的竹簍回家了。走到上游,遇到了正在洗菜的李氏,瞅了瞅李氏手裡的一籃子已經蔫了大半的青菜,離兒拼命忍住想笑的衝動,瞧著她這幾日到處去別人家送青菜,怎麼還是沒有送完呢?
  
  李氏似乎有些尷尬地朝兩人笑了笑,目光落到尤二疤手上的大竹簍上,看著裡面活蹦亂跳的五六條大魚,視線就黏在上面不動了。
  
  離兒自然知道李氏的意思,朝李氏笑笑,「相公今日捕了五條大魚,而我和相公就兩人肯定是吃不完的,等會兒我送一條到李大姐的屋中。」
  
  李氏一聽,嘴巴翹得老高,笑得合不攏嘴,「妹子真是客氣了,那我也不推辭了,你劉大哥最近身子差,捕魚也捕不動了。」劉家這兩口子好吃懶做是出了名的,離兒也不欲與她多說,客氣幾番便拉著相公回了小竹屋。
  
  「娘子明明不喜歡那李氏,為什麼還大方地送了條魚?」一回屋,二疤就把離兒摟在了懷裡,小媳婦不喜歡那個女人,他不用想都知道。
  
  離兒靠在二疤懷裡,任他摟著自己坐在床上,淡淡道:「有些情還是早些還了好,免得到時候有人會在別人面前嚼舌根子。」李氏那種人一看就不是個省心的,就算是送了一捆被水淹了的青菜,如果自己不還了這人情指不定她怎麼摸黑自己。
  
  二疤揉著離兒的眉心,又按了按離兒的腰肢,想她坐了一上午一定累壞了。「管那麼多做什麼,有你相公罩著你呢,哪個敢嚼舌根子,我打爛她的嘴。」
  
  二疤保證似的語氣惹得離兒哈哈大笑,栽進二疤懷裡,眼睛晶亮亮地看著他,認真道:「相公,你會把我寵壞的。」
  
  二疤刮了刮小媳婦的鼻子,一臉的寵溺,「我願意寵你,就算寵上天又怎樣。」
  
  離兒羞得臉紅了,像個地鼠一樣在二疤懷裡打地洞。二疤挖出離兒的小腦袋,低頭就是綿長又激烈的一吻。突然,咕嚕嚕的聲音響起,兩人均是一愣,再仔細一聽卻是二疤肚子裡的叫聲。
  
  「娘子,看來,吃你之前得先填飽肚子。」二疤分外鎮定地說,不忘再索一記香吻。
  
  對他經常冒出的無恥話語,離兒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反而覺得很正常,要是哪天他變得正經了,自己恐怕還會想看怪物一樣看他,離兒不由覺得在二疤的影響下自己的臉皮有變厚的趨勢。
  
  「看在相公你辛苦了一天的份上,娘子就親自下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離兒抱住二疤的腦袋在臉上啵地一吻,然後像個小老鼠一樣溜走了。
  
  二疤笑得眯了眼,抿了抿乾渴的唇瓣,躡手躡腳地跟在離兒身後進了廚房。
  
  小媳婦已經開始動手,利索地剖開魚肚子,取出不要的內臟,然後用菜刀刮掉魚鱗,手起刀落,將魚剁成幾截。
  
  「娘子要做魚湯麼?」突如其來的熱氣將離兒嚇了一大跳,只聽得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離兒回頭瞪了自家相公一眼,「還笑,來了也不出個聲!」
  
  二疤環住小媳婦的細腰,笑得一臉燦爛,「為夫想偷偷過來看看小媳婦的手藝究竟如何高超,順便學著點兒,以後就不勞娘子親自下廚了。」
  
  離兒聽著很受用,下巴一揚,「那相公就在一邊乖乖看著吧。」
  
  二疤喜歡極了小媳婦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低頭在小媳婦微揚的下巴上輕咬一口,待到離兒發作前立馬鬆開站在一邊,雙手環胸,頗為愜意地站著,悉數接受了小媳婦的幾個嬌媚的瞪眼。
  
  魚湯熬好了,那撲鼻的香氣令二疤讚不絕口,從櫥櫃裡取出一個大瓷碗,盛了滿滿一碗。
  
  「相公,小心燙手。」離兒本來想找塊布包在碗外面,豈料自家相公二話不說就已經端起了大碗,大步邁向小屋,連忙在身後囑咐一句。「娘子放心,你相公我皮糙肉厚,燙不著。」二疤遠遠地應了句。
  
  離兒贊同地點點頭,看來相公很有自知之明,不過看看那全身上下,目測臉上的皮應該是最厚的。取了兩副竹筷和小瓷碗跟著進了小竹屋。
  
  因為二疤出門捕魚捕了一上午定是口乾舌燥,考慮到這點兒,離兒專門將魚湯做得淡了些,水也放的多了些。二疤將一鍋的魚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魚肉卻沒吃幾塊,一個勁兒地往離兒碗裡夾,還是專門挑了刺的。顧名思義是讓離兒養好身子,離兒哪裡不知道他一直都心心念念地想要個胖小子。
  
  「相公,你也多吃點兒,要不一會兒又該餓了。」離兒把堆成山的小碗推到二疤面前。
  
  「娘子放心,我餓不著。」說完,若有所指地盯著離兒的胸看了半天,離兒的臉唰地紅了,死無賴,厚臉皮,大白天的就發情,離兒在心裡罵個不停。後來,二疤見小媳婦肚子吃得鼓鼓的,才把離兒碗中剩下的魚肉消滅掉。
  
  飯後,離兒自是遵守承諾地送了一條魚到劉家,兩口子笑眯眯地收下了,不忘誇讚離兒和二疤一番。屋裡還有個七八歲的男童,是兩人的兒子,叫劉鐵蛋,近日和包子玩得不錯,離兒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這才笑著離開。覺得家裡還有三條魚也是吃不完,離兒挑了條鮮活的送到了李大田家裡。
  
  李大田和劉氏定然是拒絕不要。離兒就抱著李大田的胳膊,撒嬌般道:「阿爹也不年輕了,該是在家裡歇著的時候,能少幹點兒活就少幹點兒活,反正是你女婿孝敬的,您就給女婿幾分薄面唄。」劉氏在一旁聽著笑著搖頭,這閨女啊真是貼心。老頭子這些日子確實有些腰酸背痛,看來他們倆真的是老了。
  
  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離兒還未到家門口便碰到了剛剛回來的田大力,瞧著他提著兩大簍子魚,樣子有些疲憊。「田兄弟辛苦了。」離兒朝他笑道。田大力這才看見幾步外的女子,笑著朝她點點頭,叫了聲嫂子才往家裡走。娶媳婦不容易啊,離兒不由歎口氣,可是為啥感覺二疤娶自己很容易就娶到了呢?
  
  才推開門,一隻鐵臂就將離兒攬了過去,離兒對上一雙滿含幽怨的黑瞳。
  
  「說了送完魚就回來,這一送就是一下午。」二疤不滿道。
  
  離兒瞅著相公那雙逐漸變得灼熱的眼睛,知道自己又要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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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發表於 2017-2-23 00:39:09 |只看該作者
24、狂愛

  「相公,你餓了吧,我去做飯!」離兒急忙道,轉身就要推門而去。還沒碰到門拴,一隻大手就把她整個身子撈了回去,按在了椅子上。
  
  「娘子,為夫早已做好了飯等你,就不勞娘子費心了。」二疤眯眯眼笑道,確定小媳婦已經規矩地坐好,這才走向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兩碗米粥進屋,急匆匆地轉身,不多久又取來了一盤小炒野莧菜放到桌上,小媳婦不喜歡晚上吃肉,怕吃不消,所以二疤自然多留心了小媳婦做野菜的手法,味道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自從離兒每次摘了一大把野草回來,二疤總算明白了,這山上可謂遍地都是野菜,小媳婦口中念叨的紫背天葵、苦菜、椿芽,還有什麼野莧菜、馬齒蓮,他這個山野村夫都不懂的,小媳婦卻全知道。

    二疤有些汗顏,其實他知道這些草是沒有毒的,只是不曉得小媳婦還能變著花樣做成一道美味的菜罷了。有些沒有面子,但是自己的面子是小媳婦的,在她面前不要也罷。
  
  粥已經涼了許久,喝起來十分爽口,離兒卻刻意放緩了速度,小口小口地啜著,二疤也不著急,喝完兩大碗粥,吃了幾口菜,就那麼環著胸欣賞小媳婦的吃相。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等,小媳婦吃飽了,等會兒才有力氣。
  
  終於等到小媳婦喝下最後一口粥,二疤眼帶笑意地問道:「娘子,吃飽了?」見小媳婦艱難地點了點頭,二疤心裡樂開了花,動作迅速地收拾好碗筷,再回來時手上端了一大盆涼水。
  
  離兒本是眼神亂瞟,看到自家相公手端一盆水,好奇地問了句:「是給我準備的洗臉水麼?我自己去廚房洗就好了。」
  
  二疤搖搖頭,面上一本正經,好心提醒道:「娘子,這水是等會兒辦完事兒給咱倆擦身子用的。」
  
  離兒的臉唰地紅了,這廝和她說話的時候貌似從來都不正經,臉上卻非要裝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離兒非常想扯扯二疤的臉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趁小媳婦愣神之際,二疤已經摟上了她的小蠻腰,開始沿著腰肢遊移。
  
  「相公,現在這時辰會不會太早了一些。」離兒調頭問,對自家相公那只不規矩的手乾脆放任之,方正反抗也沒用,倒顯得欲迎還拒。
  
  二疤一邊啃著離兒白皙的脖頸,一邊含糊不清道:「不早了,離睡覺的時間只有兩個時辰不到。」
  
  離兒暗中翻白眼,這還不算長?!他是想讓自己累死在床上麼?雖然,到後面,她比他還興奮,想到這兒,臉紅了大片。不得不說,自家相公的床上功夫了得,每次都把她整得不知東南西北,腦子暈乎乎的,只有被他歡愛的感覺清晰地傳遍每個神經。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問出聲,「相公,你以前是不是有過別的女人,不然怎麼這麼、威武?」尤二疤聽完臉都青了,狠狠地懲罰她一頓後,才不鹹不淡地撂下一句話:家裡以前有活色生香的春宮圖,每天上演好幾次,他不會都難。說到以前的事,二疤臉上沒有任何不快,只是不願意多提。離兒隱約可以想見這個未曾蒙面的公公也是個厚顏無恥的人。
  
  二疤話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一把將離兒推倒在床上,幾下扒光兩人的衣物,目光帶電地將赤果果的小媳婦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晶亮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鼻子,殷紅的小嘴兒,纖細的脖子,漂亮的鎖骨,再往下,飽滿挺立的雪峰,兩截白嫩嫩的藕臂,玲瓏的曲線一直延伸到腰部,平坦柔軟的小腹,接下來,修長的雙腿,之間是……二疤的眼睛暗了又暗,沉了又沉,眼中的欲火瘋狂燃燒。眼看著就要爆發,離兒立馬翻了身,後面對著他總比前面對著他好。現在的相公太危險了!
  
  二疤悶悶笑出聲,聲音低沉好聽。離兒聽著來火,腳一側就向二疤的臉上踢去,二疤順勢握住離兒的小腳,捧在手心裡觀賞了半天,晶瑩白皙,腳丫子個個飽滿,二疤低頭連咬帶親,惹得離兒呵呵笑出聲。
  
  「相公,好癢,而且那是腳丫子,你不嫌臭啊。」離兒腳趾蜷縮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最怕癢的地方就是腳底板兒了。
  
  此時的二疤抱著離兒的小腳啃得津津有味,聽小媳婦這麼一說,專門湊近鼻子聞了聞,表情陶醉道:「哪裡臭了,明明香噴噴的。」說完,就在腳板中央落下響亮的一吻,聽得離兒臉都紅了,滾燙滾燙的。
  
  二疤也不繼續調侃她,鬆開好看的腳丫,俯身覆在離兒的身上,灼熱的吻從脖子開始蔓延而下,小媳婦的肌膚嬌嫩得很,他只輕輕一咬,就留下了紅紫的吻痕,好看的裸背被二疤啃了個遍,乍一看,青青紫紫的吻痕煞為恐怖,其實離兒一點兒不覺得疼,只是兩手死死抱著枕頭,小臉埋在裡面,不停哼唧著就是不發出很大的聲音。
  
  二疤把小媳婦整個光潔無瑕的背都蹂躪了個遍,這才溫柔地摳出離兒的小腦袋,低笑道:「別悶在枕頭裡,憋壞了的話相公可是會心疼的。」聲音早已因染上了濃濃的情欲而變得有些喑啞,大手掌住那紅撲撲的小臉低頭吻了下去,粉嫩的小嘴兒被吸吮良久變得晶亮剔透,二疤撬開貝齒在裡面掀起滔天駭浪,將甜甜的津液悉數卷走,小媳婦呼吸開始不順暢,而且明顯感覺到那抵在股間的東西變得又燙又硬,且在逐漸膨脹。
  
  二疤吻了許久才好心地鬆開那又紅又燙的臉蛋,繼續剛才未完的工作,視線下移到離兒圓潤挺翹的臀,飽滿光滑,略顯粗糲的大掌輕易把住兩個翹挺的臀瓣,揉捏幾許,動作難以抑制地加大,離兒難受地扭了扭腰肢,二疤的視線立馬變得更加灼熱,低頭在微微擺動的臀瓣上啃吻起來,惹來離兒一陣破碎的呻吟。
  
  吻逐漸移至大腿根部,離兒猛地哆嗦一下,又聽見相公低沉喑啞的取笑聲。吻了一會兒,二疤喘息越來越重。不行,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忍到現在已是他的極致,二疤低喘一聲迅速扳過離兒的身子,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便抬起修長的兩腿環在自己腰間,下身的利劍摩挲著找到正確的入口,腰一沉,一送,整根沒入,伴隨著一聲舒服的低吼,緊接著開始律動。
  
  離兒驚呼一聲,扶住相公的肩膀,身上急速的快感一波波傳來,讓離兒有些招架不住,憋著實在難受,離兒還是允許自己叫出了聲,動聽的呻吟惹來二疤更猛烈的衝擊,兩人皆是喘息不止,大汗淋漓。
  
  又聽到大床發出的熟悉的吱呀聲,離兒微微推開二疤的身子,呼吸不定道:「慢……慢點,聲音太大了……」
  
  二疤眼裡的欲望絲毫不減,一把掐住離兒的腰肢起身抱坐在自己身上,開始做上下起伏運動。如此一來,聲音確實小了一些,但是律動的動作卻是誇張了許多。粗糲的大掌一手扶住離兒的腰肢,一手捧住小翹臀,大大拋起又很快落下,死死地把她按向自己的欲望。離兒渾身無力,只能緊緊攬著相公的脖頸,任他帶著自己在情海裡翻滾。浪潮鋪天蓋地而來。
  
  離兒總算是知道男人欲求不滿的後果有多可怕了,昏昏沉沉中,二疤不知又抱著她索取了多少次。這一夜,離兒成了一灘泥水,渾身無力。睡夢中,身上冰涼涼的,有人在給她細心地擦著身子,原本汗津津的身子變得舒服無比……
  
  這是人嗎?離兒覺得不是,自家相公一定是欲神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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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發表於 2017-2-23 00:39:22 |只看該作者
25、郭氏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村民不再說梅子是村裡最美的姑娘,只道田家小夥子要娶郭家閨女了。天一亮,山上的村民就開始跟著湊熱鬧。田大力昨個兒晚上及時把聘禮送了過去,郭家兩口子對田大力也算滿意,特別是瞧著那張新制的木桌,手工精細,一看就是田木匠下了功夫的,所以商定好明日一早娶親。
  
  田大力今日穿得很體面,衣料也比平常的時候好了許多,田家的家產畢竟擺在那裡。小夥子神清氣爽地朝山下走去,身後自是跟了一些湊熱鬧的尾巴。他們可是要親眼看著田大力抱著漂亮媳婦歸來。
  
  郭家住在村子正中央,對於住在村尾山裡的田大力來說稍微遠了點兒,按照村規可以先背一段距離再改為抱。但是期間,田大力抱著媳婦卻是不能落地的,大夥兒很多都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態跟著一塊去,瞧瞧田小子的漂亮媳婦,順便看這兩口子能否和和美美。當然,有一些家中不和睦的人也會壞心地希望兩人磕磕絆絆,這就是所謂的酸葡萄心裡,自己過得不好了,總想著別人也過不好。
  
  本來離兒也想去湊湊熱鬧,親眼見識一下這漁村的娶嫁風俗,豈料二疤死死拽著就是不准她去。
  
  「為什麼不讓我去?」離兒齜著牙問他。
  
  二疤摟著小媳婦,笑道:「一是這路途遙遠,為夫怕累著娘子,二是——」頓了頓才道:「別人娶媳婦,你這麼活躍做什麼?」當初自己抱著小媳婦一路上了山,也沒見她多興奮,頂多羞澀了點兒。
  
  「我就是好奇而已。」離兒撇撇嘴道,忽地眼睛一亮,調頭望著背後環抱著她的男子,「相公,聽說田兄弟的媳婦郭曉梅是村裡最好看的姑娘,你見過沒有?」
  
  二疤低頭看著小媳婦晶亮亮的水眸,嘴角一勾,瞥見四周無人,對準大眼睛吻了一下,才道:「見是見過,不過她比娘子可是差遠了。」見小媳婦小嘴兒微啟似要說什麼,二疤連忙道:「你別以為相公我在敷衍你,我可是實話實說,要是我早看上了,以你對相公我的瞭解,我怎麼會把她留給別人?」他見那女子的第一面就沒啥好感,眸子裡的雜質太多,他不喜歡。
  
  離兒小雞啄米般直點頭,如果自家相公真看上了,以他無恥的作風、無人能及的厚臉皮,他早就把人娶來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村民們鬧哄哄地圍著兩個新人上了山,田家的屋子建得十分寬敞,一共建了兩間,其中一間作了田大力的新房,田大力自然先要抱著媳婦見公婆,離兒遠遠瞥見他已是滿頭大汗,懷裡的女子背對著她,也看不清相貌,離兒就墊著腳尖,伸長了脖子。因為自家小竹屋的位置本就比其他家的屋子偏高,算是在高處,只要稍稍墊墊腳,應該是能看清的,奈何人太多,生生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二疤低笑出聲,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一對新人身上,便一把抱住小媳婦的腰肢往上提了提,「娘子,現在可看清楚了?」
  
  「相公,再高點兒。」離兒眼睛直直盯著下方十幾裡開外的田家,腦袋一個勁兒地往前探。二疤無奈又寵溺地搖搖頭,還是把小媳婦往高舉了舉。
  
  只見田大力抱著懷中的女子,一個側身踢開了房門,也就是在這時,懷中的女子轉過了臉,似乎注意到離兒格外『灼熱』的視線,抬頭看了過去。離兒微怔,為何她感覺到郭曉梅的眼裡對她有敵意,她們以前見過面?只一瞬間,人已經入了房,接下來便是公婆對媳婦的教誨,大概就是說如何如何過日子,以後要好好做他田家的媳婦。那郭曉梅肌膚較一般人白皙,杏眼、瓊鼻、櫻桃小嘴,算是個小家碧玉的美人,和田大力那樣的俊小夥也算般配,這便是離兒的第一印象。
  
  「看到了?可是如娘子想像的那般?」二疤將小媳婦放下,笑問道。
  
  離兒知道相公在打趣自己,懶得理他。
  
  娶親儀式完畢,圍著的一干人湊完熱鬧開始消散。離兒正要轉身回小竹屋,忽地聽到遠處不大不小的聲音,循聲望去卻是李氏和一個離兒只見過一兩面的婦人。
  
  「王妹子,我瞧著這田家以後怕是不會安寧嘍……」
  
  「李姐為何這樣說?」身邊的婦女好奇問道。
  
  「我腳力不行所以沒跟去,可是剛才聽我家那口子說,方才回來的路上,那田小子不小心趔趄了一下,新娶來的媳婦腳跟落了地。這可是大凶兆,以後肯定少不了磕磕絆絆……」
  
  身邊的王氏沒有再言語,看來是個不喜歡背地裡嚼舌根的。
  
  離兒看著兩人走遠,眉頭皺了皺,這只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傳說罷了,怎可當真?要是這李氏真要是到處說這事,田家兩口子就算沒事也會變得有事。
  
  「娘子相信這個傳說嗎?」身後的二疤突然摟過她的腰肢,低聲問道。
  
  「我才不信呢。」離兒笑了笑。
  
  「我也不信,但是哪怕那只是個傳說我也不會讓它發生。」二疤悠悠道,眼睛逐漸變得幽深。
  
  離兒笑著抱住相公的胳膊回了屋。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當初相公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個絕無僅有的瑰寶,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或許從那時開始,她對他便全身心地相信。雖然,後來發現他無恥了點兒。
  
  日子照舊,不過是山上熱鬧了許多。離兒手端盛滿衣物床褥的木盆,準備到小河溝邊浣衣,已經有幾個婦女早早去了,選了一處水流急又方便棲身的好地方,用棒子捶打著衣裳。離兒隨便找了一處地方蹲下,反正要洗的東西沒多少,將就著找個地方就行。本來平時的衣物都是二疤洗,可是離兒瞅著那些衣物洗了跟沒洗一個樣。
  
  「相公,你洗衣物是咋個洗法?」離兒當時候問道。
  
  自家相公只是呵呵乾笑兩聲,「隨便拿到水裡透了透水,擰乾就好了。」離兒立即送去一個白眼,從此接了浣衣的家務,哪怕二疤一直持反對意見,說是不想娘子的手變得更粗糙,但是離兒想著洗洗衣服也沒啥,就算在家裡養得再久,她的手也變不成大家閨秀的纖纖玉手。
  
  浣衣的大多是一些已嫁作人婦的女子,也有幾個是未出閣的閨女,都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反觀自己倒是孤身一人。離兒也不在意,只是埋頭洗衣服,畢竟她跟這些人沒有過多交際。本來自顧自地洗衣,身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將離兒嚇了一跳,離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湊了過來。
  
  「李大姐,你也一早過來洗衣賞啊?」離兒出於禮貌,問了句。
  
  李氏笑呵呵地挨著離兒蹲下,拿起木盆裡的髒衣服洗了起來。離兒略略瞟了一眼,眼微瞪大,她現在可算發現了什麼才叫真正的髒衣,李氏盆裡的男女衣物混亂地堆在一起,黑烏烏的一片不說,還散發著一種怪味。離兒強忍著心裡的不適,只顧埋頭洗自己的衣服,她和二疤衣物換得勤,又不是很髒,拿木棒錘幾下,再透透水就成。心裡想著趕緊洗完衣服回去。
  
  「嘖嘖,那個清高的也來洗衣了。」身旁難得安靜的李氏突然嘲諷出聲,帶著一股酸味。離兒抬頭一看,田大力的媳婦郭氏正端著一盆衣裳,邁著小巧的步子走到了小河溝邊。
  
  「也不瞧瞧她自己什麼身份,不就是有個在縣城裡謀差事的大哥麼,尾巴還翹到天上了,以前說親的那麼多,她是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真以為自己是大家閨秀不成,最後還不是嫁到了田家……」李氏喋喋不休道。
  
  離兒也不接話,對於李氏的那些小心思她還是知道的,莫不是她這幾日巴結郭氏碰了釘子,今日說的就不是郭氏的壞話而是一大串的好話。偷偷打量了郭氏一番,發現她眼眶微微紅腫,瞧著田大力也是個會疼媳婦的人,那這問題應該是出在婆媳之間,離兒不好多管閒事,埋頭繼續洗衣服。
  
  衣服本不多,離兒洗完後跟李氏各套幾句匆匆離開了,心裡籲了口氣,總算是遠遠躲開了這個瘟神,難怪別人都不願與她多處,單單是背地裡說別人壞話也是不討人喜的。她這個性子自然使之,倒不是說有多壞的心眼,只是太愛嚼舌根子,難保有一天不會禍從口出,離兒想著還是躲她遠點兒好。又想起李氏的小兒子劉鐵蛋和包子玩得近,不知道李氏這樣的人教出的孩子會不會把包子帶壞。離兒咬咬牙,包子四歲多了,是時候叫他認認字、多學點兒東西了,看來她得找個時間跟阿娘提一提。
  
  離兒回到小竹屋,把這事先跟二疤說了說。二疤聽完挑挑眉,「娘子,你該不是想親自教包子識字吧?」
  
  「不行麼?」離兒環住自家相公的精腰,仰著小腦袋問他,眼睛晶亮亮的。
  
  二疤眼一轉,捏了捏小媳婦的臉蛋,笑著回道:「阿爹阿娘住得遠了些,你不可能每天來回兩邊跑,要是把包子接過來,阿爹阿娘也定是捨不得的,況且現在還早,村裡不比鎮子和縣裡,村裡的人能識得幾個字就好,又不是要考科舉。」更重要的是,你相公我會被你狠狠地忽視,二疤在心裡偷偷加到。
  
  相公說得句句在理,離兒只好就此作罷,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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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3 00:39:33 |只看該作者
26、酸梅

  六月中旬,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離兒是個怕熱的,幾乎整天都是無精打采。常言道:天氣熱了,人也會變得煩躁,離兒倒不是煩躁,只是整日蔫蔫的,看在二疤眼裡,只覺得心疼極了。近兩次趕集二疤也不再帶著小媳婦,生怕她半路上熱得病倒。離兒只在小竹屋呆著,偶爾在二疤準備的水盆裡浸浸臉。
  
  桌上有兩把新蒲扇,是上回離兒同二疤一起去深山裡打獵時順手摘的兩片蒲葉,後來拿回來曬乾了,用剪刀繞著葉柄裁成圓形,再用布條子裹住葉沿兒封了邊,看起來好看,扇起風來也很涼快,離兒此時正握著一把蒲扇狠狠地扇著風。
  
  晌午正是日頭最大的時候,按以往來算,二疤最早也會是下午才回來,離兒只得自己去廚房做點兒吃的,一想到生火後廚房裡的高溫,離兒就開始冒汗,索性用大鍋熬上粥,再添了幾把柴火就迅速離了廚房回到竹屋,也懶得管這粥會熬成啥樣,反正是自己吃隨便將就一下也罷。
  
  離兒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自己正艱難地喝著寡味的米粥時,二疤突然就這麼沒聲沒響地走了進來,將她真正個嚇了一大跳。
  
  「相公,你今個兒怎麼回來這麼早?」離兒連忙放了碗筷,取過搭在水盆邊沿的濕布巾走到自家相公面前幫他擦著熱汗。
  
  二疤氣息還有些微喘,嘴角卻是輕輕勾起,執起小媳婦的手攥在濕熱的大掌裡,笑道:「因為心裡一直記掛著娘子,所以一賣完野味就趕著回來了,順便還能趕上和娘子一塊吃午飯。」
  
  離兒聽完,心裡甜甜的,儘管相公的手心全是汗,但是被他緊緊握在手心的感覺讓她捨不得從他汗津津的手中抽離出來。
  
  突然掃見桌上的白米粥,二疤眉頭緊皺,心疼地看著小媳婦,「娘子,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吃這個?連個下飯的小菜都沒有?」
  
  離兒自知理虧,微微吐了吐舌尖,一頭栽進二疤的懷裡,深深吸了一口那股夾雜著淡淡汗味兒的濃烈男性氣息,環抱住他的腰身,低低嘟囔出聲,「廚房裡熱得很,不想多呆一刻,而且最近也沒啥胃口,所以就隨便熬了點兒粥吃。」仰頭望著自家相公,可憐巴巴的。
  
  二疤看著小媳婦那委屈的樣子,心都軟了,哪裡還捨得數落她,只是點了點她的小鼻尖,無奈又寵溺地看著她,「你呀,真不讓相公我省心,乖乖在這兒等著,我去廚房做點小菜。」
  
  「相公,廚房太熱了,還是算了吧。」她剛剛熄了火,余溫還在,足以熱得人汗流浹背。
  
  「娘子難道忘了你相公我皮糙肉厚,這點熱算啥。」二疤笑道,縱然不舍,還是輕輕鬆開了小媳婦環住他腰杆的手,大步邁向廚房。離兒跟著走到門口,小手趴在門沿上,探出半個小腦袋,只露出兩隻賊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家相公挺拔俊逸的背影,嘴角一咧,笑得無比燦爛。怎麼辦,她覺得自家相公好像越來越好看了,迷死人了。
  
  離兒還沒等多久,二疤就端來滿滿一盤涼拌馬蹄蓮,現在離兒認識的各種野菜二疤都已熟知,連帶著離兒對野菜的各種做法也一樣不落地記在了心裡。
  
  把下飯的小菜端到桌上,二疤也盛了一大碗米粥挨著小媳婦坐下,才吃了一口,眉頭微微皺了皺,奇怪于小媳婦的手藝怎麼突然下降了。二疤哪裡知道離兒是直接丟了一把乾柴就出了廚房,由著那鍋裡的米粥自生自滅,煮成啥樣算啥樣,大不了自己含淚咽下也不要活活被熱死。
  
  啥話沒說,二疤照樣吃得津津有味,離兒嘴角泛笑,和自家相公把所有的米粥和拌菜掃蕩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飯筷還是由二疤收拾,實在怪不得離兒懶惰,她只是太怕熱,不想去廚房洗碗。要是水能引到廚房外就好了,想到這兒,離兒眼睛一亮,心中突然萌生一個想法。
  
  喝的水來自山上的清泉水,甘甜可口,離住在山腰上的小竹屋不算太遠,只不過路有些陡罷了,若是能用管子一類的東西將山泉水引下來不就方便多了?!而竹子從中劈開,削掉其間的隔膜不就是一個天然管道麼。然後用木棍或竹棍將半邊竹管架起,一節一節的竹管銜接在一起,一直延伸到自家小竹屋外,這樣就能像自來水一樣隨時使用山泉水了,待到不用的話就用另幾根竹管將水引入本就離得不遠的小河溝。想著這辦法著實可行,離兒笑彎了眼,以後相公就不用專門提著木桶去山上接山泉水了。
  
  其實剛搬進來的村民也只是飲用小河溝上游的水,一來上游的水也算乾淨,二來山泉水都是從山縫中呈一小股一小股流下來的,提著兩桶去接也要等上大半天,實在不方便。而偏偏有個人就是這麼奇葩,只因為自家小媳婦說了一句山泉水甘甜好喝,就每天一大早專門提著兩個空桶去山上接山泉水,不顧山路難走,硬是堅持這樣做足足一月之久。
  
  離兒正入神想著問題,二疤已經悄悄地站在了她的身邊,看著她骨碌亂轉的大眼睛,嘴角不自覺勾起。
  
  「娘子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二疤其實想說,你想的東西難道比自家相公還重要,居然連他站在這兒這麼久都沒發現。
  
  「我在想一個方法能讓相公少幹點兒活。」離兒笑眯眯道。
  
  二疤聽完,眼睛亮了又亮,原來小媳婦在想他呢。「哦?娘子想出了什麼辦法?」二疤笑問道。
  
  「我是想——咦?相公手上拿著什麼?」離兒一句話沒說完,就發現自家相公雙手背在身後,很明顯是偷偷拿著什麼東西,一時有些好奇。
  
  二疤沒有直接回話,嘴角一勾,笑了笑,「娘子,你猜。」見小媳婦因為好奇而流光溢彩的小臉一下耷拉下來,還外送他一個大白眼,二疤無趣地聳聳肩,連忙拿出了背後的小竹簍遞到小媳婦面前。
  
  離兒隨意瞟了一眼,回轉過來的眼珠子立馬又轉了過去,視線黏在上面不動了,眼睛一點點瞪大。「是酸梅!」離兒幾乎是咻地從自家相公手裡奪過竹簍,眼睛和小嘴兒都笑成了彎月亮,發著晶亮亮的光,閃了二疤的眼。
  
  竹簍裡的酸梅還沾有顆顆晶瑩的水珠,看起來就像是綴在梅子上的小珍珠,離兒一看就知道自家相公已經把整簍酸梅都認真洗過了,現在可以直接食用。把一簍子酸梅像個寶貝似的環抱在懷裡,離兒抬頭看向二疤,聲音不自覺地戴了一絲甜膩,「相公,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酸梅的?」
  
  二疤輕笑出聲,看小媳婦那歡喜的樣子,只覺得這一路上的燥熱和勞累在一瞬間隨風消逝,就算再累再苦也是值得的。想到自己像個小毛孩一樣卷起褲腿爬到梅樹上摘酸梅的時候,路人看自己的眼神活像看一個傻蛋,二疤心裡沒有一點兒憋屈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想到小媳婦見到饞了許久的酸梅露出的小饞貓樣兒,二疤就開心地笑出了聲,愣是摘了滿滿一竹簍回去,若不是怕摘得太多導致小媳婦吃壞肚子,二疤毫不懷疑自己會把擔子裡全都裝上酸梅。
  
  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小媳婦的腦袋瓜子,二疤笑得得意,「以往娘子每次路過梅花鎮外面的那片梅林時都會露出同方才一樣的目光,讓人感覺娘子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若是這樣我還發現不了,我可就是真的傻蛋兒了。」
  
  離兒呵呵笑出聲,把竹簍放在身後的桌上,抬起手拭了拭嘴角,確定沒有濕潤才嘟嘟嘴道:「相公你肯定在騙我,我哪裡流口水了?」
  
  二疤朗聲大笑,摟了小媳婦抱在懷裡,心裡甚為滿足。他簡直愛慘了小媳婦的各種表情,眼睛晶亮地盯著吃食的小饞貓樣兒,眼珠子賊溜溜亂轉的小老鼠樣兒,挑逗了他又不讓他得到滿足的痞子樣兒,都是他很寶貝兒的東西。
  
  離兒抱住二疤的脖子,朝那側臉狠狠親了幾口後,才歡喜地抱住自己的竹簍。拿起一顆最大的酸梅正欲塞進嘴裡,身邊的二疤卻突然笑出聲,「娘子,這梅子可是很酸的,娘子確定要吃?」二疤小時候很頑皮,自然嘗過梅樹上的果子,當時候差點兒沒把心肝兒都酸掉,他是打心眼裡再也不敢碰這果子了。
  
  「相公難道不知我就好這酸的東西?」離兒輕快地回了一句,將酸梅塞進了嘴裡,攪動了一下後微微頓了頓,接著頗為享受地嚼著果肉,將核吐在了手裡。
  
  二疤看著小媳婦那享受的表情,聽著嘴裡咀嚼的聲音,心下疑惑,「娘子,這酸梅難道不該很酸嗎?」說完,從竹簍裡取出一顆,眼睛發直地端詳著。
  
  「根本就不酸啊,反而香甜爽口,不信的話相公嘗嘗便知。」離兒認真道,說完又挑了一顆酸梅準備吃,眼睛卻是偷偷瞄向了二疤。
  
  二疤贊同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酸梅扔進了嘴裡。於是乎,才咬了一口的尤二疤立馬將嘴裡的東西悉數吐出,眼淚都快酸得掉出來了,說時遲那時快,二疤剛一咬下去,離兒就嗷嗷叫出聲,「酸死我了,酸死了!」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兒。
  
  「好啊,娘子,你居然敢耍我!」二疤咬著牙道,可惜連牙齒都酸得打顫,看著急急亂轉的小媳婦這會兒也是酸得不行,甚至連竹筒裡漱口的鹽水都喝了,二疤忍不出哈哈笑出聲。
  
  二疤道:「自作孽不可活,娘子你可算知道了不聽為夫之言的後果了吧?」
  
  離兒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酸的話,相公當然得陪我一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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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3 00:39:44 |只看該作者
27、引水

  兩人都拿清水反復漱了口,嘴裡的酸味才稍微好了一些。離兒這次算是吃盡了苦頭,那長長的一陣咀嚼硬是被她生生忍著,這會兒感覺到牙齒幾乎都酸的沒法嚼東西了。
  
  看小媳婦懊惱的表情,二疤忍住心中的笑意,準備用別的東西轉移一下小媳婦的注意力,從懷裡取出一個鼓鼓的小布袋,遞到小媳婦跟前,「娘子,這是這次趕集掙的錢,喏,給你。」這個小布袋是離兒親手縫製的,雖然難看了點兒,但是用來裝散碎的銀兩那可是十分方便的,富人家自然用的是好看的繡花荷包,可惜他的小媳婦只會一些簡單的縫補,做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玩意兒,當然那只是對旁人而言,小媳婦送他的每一樣兒東西,他都是十分喜歡也十分珍惜的。
  
  離兒眼倏地一亮,驚呼一聲後飛快奪過二疤攤在手心裡的布袋,那圓鼓鼓的樣子就像包子吃飽後的小肚皮,煞是好看,離兒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卻還是擋不住裡面的閃亮晶光。滋溜溜地躥到大箱子邊,把裡面的衣服都撂到一邊,折騰了半天才掏出一個好看的木質小箱子,此木箱被離兒視若珍寶,已經是家裡的聚寶箱,被她小心地壓在了衣箱底。
  
  二疤看著小媳婦那咧嘴偷笑的樣子,眼裡盡是寵溺。小媳婦喜歡攢錢,更喜歡數錢,而他呢喜歡看小媳婦數錢時的樣子,活像個偷了腥的小貓兒,看得人心裡癢癢的,仿佛有貓爪子在心尖撓過。一把將小媳婦連人帶木箱抱在懷裡,然後坐在了竹椅上。離兒也不惱他,或者說乾脆無視他了。於是,二疤寶貝似地摟著小媳婦,小媳婦寶貝似地摟著聚寶箱,一幅詭異的畫面形成了。
  
  小心地打開箱子,裡面滿滿地都是碎銀和銅錢,離兒的大眼睛一下子變得更大了也更亮了,把小布袋裡的碎銀和銅錢倒了進去,然後一個個數。
  
  二疤環著小媳婦的腰肢,只得無奈地搖搖頭,面上卻是一臉笑意。每次都是這樣,小媳婦把他新掙來的銀兩和舊的混雜在一起,然後不急不緩地頗為悠哉地把整箱碎銀和多得數不清的銅錢一枚枚數個遍。第一次的時候二疤好奇問出聲,「娘子,把新掙來的銅子兒數數就行,箱子裡的不都數過了麼?」結果,小媳婦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大男人懂什麼,此乃吾這種小女子畢生樂趣也。」
  
  二疤下巴抵在小媳婦的頸窩,看小媳婦自得其樂地數著銅子兒,嘴裡還碎碎念,小腦袋微微晃動著。銀兩是小媳婦的,而小媳婦是他的,很划算,很划算,二疤笑了,濕濡的吻在離兒白嫩的頸間流連,這個時候不偷點兒香吻更待何時!
  
  離兒認真地數著懷裡的錢兒,感覺脖間癢癢的,也只是縮了縮脖子,一動不動坐得久了就扭了扭身子活動一下筋骨,可是離兒好像忘了她是坐在一個人墊子上,她這麼一扭,身後的二疤立馬漲紅了臉,身下已經開始起反應。該死!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打斷小媳婦的,小媳婦數銅子兒的時候最煩被人打斷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小媳婦一旦被打斷又會從頭數起,他便算是給自己找罪受。二疤生生把欲望壓了下去,心裡直直歎氣,真怕有一天他會因為自家小媳婦而變得不舉。
  
  終於將一整箱的碎銀和銅錢數完,兩人都是長長籲了一口氣。離兒把聚寶箱塞到一箱子衣服最底層,這才搓搓手,湊近手心聞了聞,一股濃濃的銅臭味兒,離兒嫌棄地皺了皺眉,喜歡錢不代表她喜歡這味道,桌上有現成的水,離兒連忙用水淨了手,一回頭便對上自家相公一臉哀怨的表情。
  
  「娘子,你有了銀子就忘了相公。」二疤幽幽道,說完,還不等離兒走近,就長臂一伸將她轉了個彎兒拉入懷裡。
  
  離兒呵呵乾笑兩聲,環住自家相公的脖頸,嘟著嘴朝他緊抿的唇瓣親了一口,小舌尖再在唇瓣上輕輕舔了一圈,然後離開。
  
  「這樣就想打發我?」二疤眯了眯眼,明顯的欲求不滿。不等離兒說什麼,捧起她的小臉,熾烈的吻如雨點兒般砸下,最後鎖住那粉嫩的唇瓣輾轉吮吸起來。離兒無力地哼唧出聲,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二疤的吻熱烈霸道卻不失溫柔,每每讓離兒沉溺其中,而二疤覺得小媳婦的唇瓣真是香甜可口,每一次讓他欲罷不能。吻了許久,二疤才放開早已被他蹂躪得紅腫的粉唇,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二疤更多的是努力抑制欲望的低喘。
  
  見二疤想要進一步動作,離兒連忙用手抵住他硬邦邦的胸膛,有些嫌棄地皺了皺鼻子,「相公,你剛剛趕集回來,身上全是汗味兒,臭死了。」
  
  聽聞此話,二疤連忙抬起胳膊湊近鼻子聞了聞,朝小媳婦訕訕道:「汗味兒的確重了點兒,可是也算不上臭吧。」看小媳婦那骨碌胡亂轉動的眼珠子,二疤知道小媳婦是在找藉口不讓他親近,嘴角一勾,將小媳婦離開的身子又攬入懷裡,痞痞一笑,「娘子身上香噴噴的,正要可以用來熏走為夫身上的臭味兒。」
  
  「相公,你個死無賴外加大色狼,離我遠點兒。」離兒狠狠瞪了他一眼。現在大白天的,她可不想在屋子裡做那檔子事兒,如果被別人不小心撞見了她還要不要臉皮了。
  
  二疤頹廢地歎了口氣,強忍住心中的躁動,鬆開了香軟的小媳婦。子曰:強扭的瓜不甜,強上的小媳婦也不會甜。
  
  離兒幹完數錢的正事兒,這才記起腦中那個引水的想法,連忙同神情頹然的二疤說了。二疤一聽,立馬來了興致,將小媳婦誇上了天。離兒得意地晃晃腦袋,「有我這麼絕頂聰明的娘子,相公你修來的福分啊……」二疤寵溺地看她狡黠可愛的樣子,連連點頭,娶妻如此,的確算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說做就做,二疤收拾好行頭就帶著小媳婦進了山。山裡林蔭密佈,甚為涼快,要不怕熱的離兒也不會跟著一塊兒去。兩人砍了好幾根碗口粗的壯竹,一回到小竹屋就開始行動起來。二疤將竹子分成幾截,小心地從中劈開,動作俐落地挖掉竹處的薄膜,這樣就能讓水流順著竹管順暢地往下流,而離兒就在旁邊幫忙遞竹子,本來想親自動手幫著挖竹節薄膜的,奈何自家相公連刀都不讓她碰一下。
  
  大約有了十來截長約一丈的竹管,兩人開始動手搭架子,用結實的竹棍和木棍綁成一個叉,深深地紮入土中,每兩個架子間搭放一截竹管,一截比一截方位高,兩人正幹得起勁兒,突然插入一道好奇的男聲。
  
  「尤大哥,嫂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田大力遠遠被兩人的奇怪舉止吸引,好奇地來了近處,問道。
  
  「原來是田兄弟,你來的正好,我和你嫂子正準備引入山泉水呢。」尤二疤朝田大力笑道,「田兄弟不忙的話可以幫我一塊搭一下架子,往山上的路不太好走,我也不打算讓你嫂子跟著去。」說完看了看身旁的小媳婦,眼裡的寵溺一漾而過。離兒笑著勾了勾唇,自家相公簡直是把她捧在了手心。
  
  田大力爽朗一笑,「尤大哥有需要,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要幫。」心中本就好奇他們要如何引水,此時剛好借此研究一番。
  
  兩人從竹屋外一直往上搭架子,每搭好兩個架子就放入一截竹管,一直到了山頭的泉水處。
  
  田大力心中早已看出門道,這會兒越幹越起勁兒,興奮地等著看山泉水流向竹屋外的那一刻。二疤把最後一個架子搭好,選了一截長度適中的竹管搭上去,山泉水就順著管道頭流了下去。
  
  「成了!」田大力高興地驚呼出聲。
  
  兩人親眼看著泉水沿著竹管一截截往下流,一路跟了下去。離兒看到兩人走近,知道水就快引下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端的竹管。等了不多久,有小水滴從這端落了下來,漸漸變成一小股,離兒興奮地朝二疤歡呼道:「相公,成功了!你快過來看!」
  
  二疤幾個大步邁了過去,果然看到水流了下來,掬了一捧水遞到小媳婦面前,笑道:「來,娘子嘗嘗味道。」
  
  離兒捧住自家相公的手,低頭啜飲幾口,滿足地歎了口氣,笑得眉眼彎彎,「真甜!」
  
  二疤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贊同地點點頭附和道:「比平日裡我打的山泉水還要甜上好幾倍呢。」兩人相視一眼,呵呵笑了。
  
  「尤大哥,你這想法真獨到。」被兩人不小心忽略的田大力笑著贊了一句,這才打斷兩人幾乎是黏在一起的視線。
  
  二疤回頭朝田大力笑道:「這哪是我的想法,是你嫂子今個兒突發奇想想到的,她這個小腦袋瓜裡稀奇玩意兒多著呢。」說完呵呵笑出聲,在離兒腦門上溫柔地敲了一記,惹來離兒一個嗔怪的瞪眼。
  
  田大力微怔,輕輕笑了笑,「嫂子真是聰明……」可是,這一聲沒人聽見,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
  
  山泉水成功引了下來,二疤又和田大力又沿著小河溝的方向搭架子,如此一來,待到不用水時就讓泉水流入小河溝,回歸本來的管道,也不會讓竹屋外的水變得泥濘不堪。幾人看著這傑作,都滿意地笑了。
  
  「田兄弟,如果以後要飲水就來這兒取吧,今日你可是幫了不少幫呢。」離兒倚在二疤身上,朝田大力笑道。
  
  田大力眸子閃了閃,笑著回道:「嫂子和大哥不嫌我打擾的話,我自然會經常來取水。」又客氣幾番後,辭了兩人回到屋中。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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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發表於 2017-2-23 00:39:56 |只看該作者
28、水餃

  這次趕集二疤又買了一袋子精米和白麵,當然蔥蒜什麼的也不少,因為小媳婦做飯講究,東西都得給她備齊全了。二疤另外還買了一大捆新鮮的韭菜,離兒看見後捂住心肝心疼了半天,這個得花好幾文錢呢。
  
  引水成功後,用水方便了許多,離兒心裡高興,決定做一頓豐盛的好好慶祝一下,想了想最後決定包韭菜肉餃。至於這肉,只能是相公獵來的野雞肉。雞肉韭菜水餃,前所未有,離兒想想就覺得好吃。
  
  和麵的活兒由離兒承包,二疤則處理野雞肉,俐落地用沸水燙了雞,除去身上的毛,持刀開膛破肚,將雞心,雞肝、雞腎等內臟清洗了好幾遍放在碗中,剩下的就是剔肉了,雞腿上的肉肥,用菜刀一削就下來了,雞脯肉也好削,脊背的肉不好處理,二疤暫時放在一邊準備明日燉著吃。削下的肉都是大塊大塊的,二疤還得遵循小媳婦的意思將其剁成肉醬。剁肉的聲音格外響亮,隱隱約約傳出老遠。
  
  離兒和好面開始洗韭菜,洗完後便放到二疤剁肉的菜板邊,不忘甜甜地補上一句,「相公,記得把韭菜切碎點兒。」
  
  二疤點點頭,語氣無奈也寵溺,「娘子,我快被你折騰死了。」說歸說,手上還是繼續剁著雞肉。
  
  離兒嘿嘿一笑,「看在相公這麼辛苦的份上,娘子我就給你捏捏肩膀。」小手按在二疤寬肩上,開始揉捏起來。二疤享受地眯著眼兒,還別說,小媳婦雖然手小,揉捏起來卻是力道適中,舒服極了。
  
  待二疤將東西都準備好了,離兒便開始拌餡兒,把切好的韭菜和雞肉沫兒一起倒入木盆,拿起一根木勺子使勁兒攪拌,香鹽、陳醋、薑蒜一樣不少地和了進去,直到攪拌均勻。
  
  「相公,你會擀面皮麼?」離兒調頭朝二疤問了句。
  
  二疤粗眉一挑,「當然會。」不就是拿擀面棒將麵團擀一個圓出來麼,二疤心裡加到。結果後來離兒把擀面的任務交給二疤時,二疤擀出的面厚薄不均,形狀怪異,有的還爛了個洞。
  
  「相公,這就是你所謂的會?!」離兒斜眼看他,最後還是自己親手動手擀面和包餃子。二疤倒是湊過去包了幾個,可惜癟癟的,難看極了,離兒嫌棄地將人搡到一邊。
  
  知道自家相公累了一整天定是餓壞了,所以離兒這次包了足足四十個飽滿的大餃子,往鍋裡一煮,加水沸三次後熱騰騰的水餃就算煮好了。
  
  「相公,將碗櫃裡那個最大的碗拿出來。」離兒用長木勺攪了攪餃子,順便吩咐了一句。二疤本就在一旁幹站著無聊至極,現在終於能幫上忙了,自然是連忙取了碗筷出來。
  
  離兒往大碗裡盛了滿滿三十個水餃,看得二疤一愣,「娘子,你想撐死為夫麼?」
  
  「你是個大爺們,難道要與我這般小女子相提並論?」離兒輕笑道,把剩下的十個水餃盛到了自己的小碗裡,伸手就去端碗,結果手才觸到碗沿就燙得哇哇直叫。二疤連忙拾起小媳婦的手,看見那白嫩的小指頭一下變得紅腫,有些懊惱地替小媳婦吹了吹,剛才他應該多注意的,小媳婦就不會發生這茬事兒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來端碗就好,你搶著做什麼?」因為擔心小媳婦,二疤的語氣有些急,聽起來凶巴巴的,離兒心裡很委屈。二疤也是想著平日都是他端碗,哪裡料到小媳婦這次會自己動手,看著那幾個紅腫的指頭,二疤一個勁兒地呼著氣。
  
  「都怨你,誰叫你平時端碗都不用濕抹布包著,讓我誤以為這碗根本就不燙!」離兒用另一隻沒有燙傷的手捶打自家相公的胸膛,把氣都撒在他身上。
  
  「好好,都是為夫的錯,娘子別哭了。」看著小媳婦眼角因為疼痛擠出來的鬥大淚珠,二疤連忙用大拇指拭了拭,心疼極了,連這欲加之罪也一併擔了。
  
  其實離兒原本並不是個嬌弱的,只是自從嫁給尤二疤以來,就被他像寶貝兒一樣呵護著,漸漸地習慣在他面前撒嬌,偶爾便會在他面前露出點嬌氣,反正相公不會嫌棄她,還會更加疼她。
  
  呼氣呼了許久,確定離兒手不那麼疼了,二疤才一手端一碗水餃朝竹屋走去,離兒拿著碗筷跟在後面。看著自家相公若無其事地端著滾燙的碗,離兒再一次感歎,相公身上的皮果真很厚很耐燙。
  
  燙呼呼的水餃一口咬下去,二疤雙眼驀地瞪大,不由讚歎出聲,「娘子,你的手藝真好,這水餃太好吃了!」說完一口一個就往嘴裡塞去,也不嫌燙。
  
  「相公,你慢點吃,別噎著。」離兒看相公那貪婪的吃相,滿足地勾了勾唇,將手裡的餃子呼了幾口氣才慢慢地吃了下去,發現口感果然不錯。
  
  二疤心滿意足地連餃子帶湯全部下了肚,忍不住嘖嘖贊出聲,小媳婦真會過日子,本來買了一捆韭菜只是準備讓小媳婦小炒著吃,改善一下老吃野菜的生活,豈料小媳婦居然想到了包餃子。以前爹娘都在的時候也不是沒吃過,但那是在過節日的時候,而且豬肉也是去鄰村買的,從沒想過野雞肉也能剁了包餃子。想到以前的事,二疤眼睛微微暗了下,但也只是一瞬的時間。以前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眼下的生活才是他最該珍惜的。
  
  吃完飯,兩人用泉水漱了口。二疤還記得當時候小媳婦問他為什麼他的牙齒那麼白,二疤咧嘴一笑:山泉水,包治百病,更能治牙病和洗白牙齒。小媳婦明顯不相信,結果前些日子牙齒根兒發炎,二疤只好盛了點兒鹽水放在桌上,讓小媳婦時而漱漱口,據村裡的老人說這樣可以消炎,卻是不可多加使用。
  
  盛夏之際,蚊蟲開始變多,離兒時而被咬一兩個大包,離兒連連抱怨,將幾個包撓得紅腫,看得二疤心疼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他皮糙肉厚,連蚊蟲都懶得吸他的血呢。二疤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幫小媳婦驅趕著蚊蟲,外帶用蒲扇扇著小風,等她睡熟了自己才敢睡。
  
  「相公,咱家就沒有蚊帳麼?」離兒來回翻了幾個身,最後面朝二疤,悠悠問道,眼裡水汪汪的,有些幽怨。她知道這裡的蚊帳或簾帳多是用錦羅紗綺等絲織品做的,只有富人家才用得起,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根本沒期望自家相公回答有。豈料二疤還真點了點頭,鄭重道:「娘子,咱家是有一個帳子,等明個兒我給你找出來。」
  
  「什麼?!有的話相公你為什麼不早說,我這幾天都快被蚊蟲咬死了!」離兒齜牙道,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大口,狠狠瞪他一眼後調過身背對著他。
  
  二疤訕訕笑兩聲,長臂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肢,低聲誘惑道:「娘子,蚊蟲這麼多,不然咱們做點兒劇烈運動,讓它們就近不了身了,如何?」
  
  離兒抬腳就向後踢去,雖然踢了個空也不惱,回頭朝自家相公嫣然一笑,「相公,其實我也想和你做做劇烈運動。」見二疤眼睛一亮,便又笑得像一隻狡詐的狐狸,道:「可是,娘子我今天不方便,就不奉陪了。」說完後,繼續轉回腦袋,小嘴兒偷偷勾起。
  
  身後靜悄悄的,一隻大手突然探進離兒的衣擺,離兒正想破口大駡,豈料那手卻停在腹間輕輕按揉起來,伴隨著二疤低沉的聲音,溢滿關懷,「據說女子來月事的時候會腹痛,這樣按一按揉一揉就不痛了。」
  
  離兒頓覺心中暖暖的,任二疤幫她揉著小腹,輕輕闔了眼。待到她快睡著的時候,身後的男子才慢悠悠飄出一句話,「以前的時候我娘經常會腹痛,而我爹就是這樣幫我娘按揉小腹的。」
  
  離兒輕抿的唇瓣緩緩勾起一個弧度。真好,相公在跟她說小時候家裡的事……最後,還是沉沉地睡去了……
  
  待到第二天清晨,二疤被離兒逼迫著翻箱倒櫃找傳說中的蚊帳,經這麼一次大翻找,離兒才知道每天睡著的大竹床底下居然有兩個塵封已經的大木箱。
  
  二疤拂去表面的灰塵,將其中一個木箱打開,裡面全是一些穿過的舊衣裳,找了半天,二疤終於拽出了一個陳舊的帳子。然後,離兒終於明白了為何自家相公這麼久都沒想過要將蚊帳拿出來!粗錦製成的帳子上早已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洞,如果真撐起來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找了許久的帳子被小媳婦嫌棄了,二疤有些氣餒,「娘子,你確定不要這帳子,其實這粗錦透風不太好,現在有這些洞的話反而會變得涼快一些。」
  
  離兒鄙夷地看了那帳子一眼,堅定地搖了搖頭,想想這個破帳子掛在床頭上,那隨風亂擺的洞在她眼前晃動著,她就有些惡寒。相對於這個破舊不堪的蚊帳,離兒更感興趣的是另一個大箱子裡裝的什麼。
  
  似乎注意到小媳婦好奇的目光,二疤眼眸微微垂了垂,隨即抬起,笑著指那大箱子,「娘子想看?」
  
  「我想知道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寶貝兒。」離兒眼睛亮亮的,盯著箱子答道。
  
  二疤一愣,哈哈笑出聲,小媳婦不僅喜歡數銅錢,還喜歡找寶貝。可惜她等會兒恐怕要失望了。
  
  常年塵封未動,箱子有些難以開啟,二疤微咬牙,一使力,箱子蓋兒砰地一聲被打開,裡面的東西悉數印入兩人眼底。離兒小嘴兒微張,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時驚得說不出話。箱子裡裝的居然是這些東西!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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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3 00:40:06 |只看該作者
29、

  筆墨紙硯?!和一箱子書?!
  
  離兒先是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然後瞬間耷拉下腦袋,這些東西在這個小漁村裡貌似沒有多大用處。真不知相公的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有這些東西!難不成是個文弱書生?離兒偷偷瞥了瞥自家相公高大威武的身子,立馬否定了這個不太可能的猜測。也許相公的爹只是有一些收藏書籍的怪癖,離兒這樣想到。
  
  二疤瞧著小媳婦那興趣乏乏的樣子,早已在意料之中,笑著打趣道:「娘子不是會識字麼,看到這麼多書難道不應該高興一下?」
  
  「識字不代表我喜歡看書。」離兒撇撇嘴道,蹲下頭,伸手翻了翻那一遝子書籍,竟然發現了一些醫書。
  
  「相公,難道我這個未逢面的公公同村頭的牛大叔一樣是個大夫?!」離兒驚訝問出聲,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書上的那些草藥插圖。
  
  二疤聳聳肩,漫不經心道:「我爹只是對草藥感興趣而已,離大夫還差得遠呢。」長臂一伸,將彎腰翻書的小媳婦一把攬了過去。離兒驚呼一聲,被他按在懷裡,二疤盤腿坐在箱子邊,離兒半倚在他的懷裡。
  
  「娘子,你想不想知道關於咱爹娘的事?」二疤大手摩挲著小媳婦因為發熱而變得紅撲撲的小臉蛋,認真地問道。
  
  離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相公,我早就在等你說了。」小腦袋往二疤的懷裡靠了靠。
  
  二疤就勢把小媳婦抱到大腿上坐好,開始講述以前的事,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二疤的爹尤安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想必二疤的爺爺只想他一生平安,所以取了這個平凡至極的名字。尤安從小在村子裡長大的,由於沒少幹活,有一身狩獵的好本事,所以身材挺拔高大,又因為喜好讀書,經常步行著去鎮子裡的私塾偷偷聽講,那教書的老先生見他勤奮好學也有才華,就准他每天到私塾裡旁聽,還免了他學習的費用。後來這事被二疤的奶奶知道了,見他態度強硬,拗不過他的性子,萬番無奈下就准他上了學。後來尤安出乎意料地考上了秀才,在村裡的地位一下就高了起來,但是尤安不拘於禮教,性格隨意不羈,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尤安雖是村裡走出來的人,可是相貌生得極好,當地鎮子裡最富有的便是吳趙兩家,兩家的父母早就準備聯姻,無奈趙家小姐居然看上了無意間巧遇的尤安,而且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這事兒氣壞了趙老爺,暗中連同吳家老爺商量對策,誣賴尤安失手打死了府裡的家丁。消息一出,幸災樂禍的人多於同情的人,誰不知道吳趙兩家和縣老爺沆瀣一氣,二疤的奶奶得知消息後立馬收拾好行李將尤安攆走了。尤安也不是個固執的,知道形勢對自己不利,就算自己有著秀才的身份,若因此吃了牢飯,以後的前途就會毀了。本欲考取一官半職,為縣裡的百姓謀福祉,可是現在卻是連小命都難保。當即朝二疤的奶奶磕了三個響頭就匆匆離開了。
  
  尤安連夜逃走,最後尋到了地處偏僻的小漁村,安全起見,又獨自一人在山裡落了戶。一來二往的,村裡的人漸漸和尤安熟知起來,尤安也漸漸喜歡上了這裡的生活。尤安一身捕獵好本事,人又長得俊,自然得到了村裡許多姑娘的芳心,最後和村裡最美的姑娘孫氏結為連理,生下了如今的尤君洛。
  
  雖然二疤說的的簡單,離兒卻知道這其間曲折非短短幾句話就能道盡。
  
  「那後來呢,後來你爹爹怎麼樣了?」離兒仰頭問道。
  
  二疤的大手無聊地把玩著小媳婦鬢前的一縷秀髮,淡淡道:「後來爹不知從何得到消息說奶奶被趙老爺逼迫著頂了罪還入了牢房,一想到奶奶當時一大把年紀立馬就慌了,囑咐我照顧好娘,然後告別住了許久的漁村日夜兼程地走了。可是,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相公……你……」離兒輕輕喚了聲,神色擔憂,雙手摟緊住他的腰。
  
  「怎麼,娘子心疼我了?」二疤忽地痞痞一笑,低頭就在小媳婦的粉唇上啄了一口。
  
  離兒攥起粉拳在他胸懷錘了幾下,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正經了!難道你爹爹他也這樣?」
  
  二疤聞言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娘子豈不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完大手已經開始不規矩地在她後背遊移。
  
  「相公,你就不能偶爾正經點兒麼?對了,相公你臉上的疤到底是怎麼來的?」離兒眨了眨眼,盯著自家相公半邊臉上那呈「二」字型的疤,好奇問出聲,以前一直沒問是怕勾起相公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夫妻間就是應該沒有一絲秘密的那種坦誠相見。
  
  二疤動了動有些發麻的大腿,把離兒微微往上抬了抬,笑問道:「娘子在外面聽到的傳言是怎樣的?」
  
  「聽阿爹阿娘說,這疤痕是跟山裡的猛獸搏鬥時留下的,也有的人說相公你出去趕集時很不好運地遇到了匪賊,被搶了銀子不說,還被人家在臉上砍了兩道疤。」離兒眨了眨眼道,眼裡盡是笑意。
  
  二疤聽完,呵呵笑出聲,「其實跟村民說的差不多。」轉而又歎了口氣,道:「我娘自我爹走後日漸病重,可是她每天都要到山頭眺望遠方,她笑著對我說總有一天爹會回來。我看娘親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找了村裡的劉大嬸照顧我娘,而我偷偷下了山朝我爹說的那個村子一路尋去,半路上經過一處偏僻的山路,你相公我果真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傳說中的匪賊,我拼著蠻力逃了出來,身上本就不多的幾十文錢全被搶了去,臉上在搏鬥中留下了兩道疤。」
  
  似乎可以想見當時拼鬥的慘狀,離兒小手輕輕撫上那兩道疤,來回摩挲著,心疼地呢喃道:「當時候肯定很疼吧……」
  
  二疤取下小媳婦的手吻了一口才握在手裡,咧嘴笑道:「那點兒痛算什麼,娘子難道不知我臉皮厚的很,很經打麼。」
  
  離兒知道他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裡更疼,往他懷裡縮了縮,低聲問道:「後來呢,找到你爹了嗎?」還是說他……心裡隱隱有個猜測,離兒卻不敢說出來。
  
  二疤唇微勾,帶著幾分自嘲,「我蓬頭垢面地找到了我爹住的村子,終於問到了他的下落……原來,他比我想像中過得要好很多……沒有與他相認,我獨自返回了漁村,騙我娘說我爹已經死了,娘雖然傷心卻再也沒有去山頭上眺望……」
  
  「相公……」

    離兒皺了皺眉,想說什麼,二疤卻伸手抵住了她的唇瓣,「噓——,聽我說完。」
  
  「我娘最後還是病逝了,我把娘埋在了山頭,而原來的兩間小竹屋被我拆了一間,留下我自己那間,我爹和我娘的東西都被我封存在了這兩個大木箱裡。」
  
  「那還是繼續把這些東西封著吧……」離兒鑽進二疤懷裡,悶悶說了一句。眼不見心不煩,她不該逼著自家相公找一頂破帳子,結果把這些不開心的陳年舊事都翻出來了。
  
  二疤笑著勾了勾小媳婦的鼻子,「過了這麼多年我早就想開了,畢竟沒有他們我就無法來到這世上。想著這箱子裡很多東西也很實用,不如拿出來讓娘子用。」
  
  「實用?」離兒朝他翻了個白眼,「相公你是說這些沒用的醫術還是說這些筆墨紙硯?」
  
  「娘子不是整日無聊得緊麼,剛好娘子也識得字,沒事的話隨便看看打發一下時間也好。還是說,娘子想——」

    二疤湊近小媳婦的耳朵跟前,喃喃道了幾句,立馬惹得離兒臉大紅,錘了錘他硬邦邦的胸膛,「你這個厚臉皮大色狼,誰要跟你整日做那種事!」
  
  二疤哈哈的笑出聲。
  
  有些事一旦說出來反而更輕易地放下了……
  
  日子還是照常過,小倆口整天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羨煞旁人。可是離兒發現,原來這村裡臉皮厚的不止自家相公一個人。
  
  「妹子早啊,我看你這幾日越發水靈了,看得我都羨慕得很呢。」李氏邊拿著一大桶水在離兒竹屋外的竹管那兒接著水,嘴裡不斷稱讚道,仿佛兩人是無比親昵的姐妹。
  
  離兒嘴巴微微抽了抽,這安好管道還沒多久,李氏就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然後二話不說就拎著個大木桶前來接水,還直誇攢這山泉水如何如何甘甜,如今已是熟絡地把這當作了自家的東西。離兒倒不是小氣地不願讓她打水,只是想到萬一別人都知道了然後全都一湧而來地接水,那這山泉水就會供不應求。
  
  「李大姐,你別嫌我說你,這山泉水本就水流小,而你每次來都拿著一個大木桶過來,然後你把桶放在這兒就走了,還得我幫您看著。還有,光您這一個大桶接水就要接上好久,我要用水的時候都不太方便。」離兒直接把話跟她挑明瞭,畢竟有時跟臉皮厚的人說話自己就得先厚起來。
  
  饒是臉皮再厚的人經離兒這麼一說也會不好意思了,李氏訕訕笑了笑,「那好,下次我拿個小點兒的木桶過來。」
  
  離兒頓覺無語。這世上有一種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不討人喜還要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用她無與倫比的厚臉皮對著別人一個勁兒地露出自以為友好的笑。李氏就是這樣的人,而自家相公……也會在幹某種事時變得這麼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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