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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五】清水參拜
趁著天晴氣朗的某一天,蘇雪櫻他們打算去清水寺參拜,祈求中宮德子能夠一路平安順利產子。
「天哪?還沒到?」
走在要去清水寺的山路上,朝顏、青月、源義經都是一臉輕鬆的走著山路,只有蘇雪櫻一臉悲苦的落在後頭,體力遠遠不及前面的三個人。
「直人……你要救我呀。」蘇雪櫻趕緊伸出手耍賴,「我快沒力了,你要負責拖我上去。」
青月忍不住要取笑她,「雪櫻小姐,朝顏姐姐本來要妳坐牛車上來的,妳偏說要自己走上來才有誠意,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蘇雪櫻自己自找罪受也就算了,卻也一併連累他們得放慢腳步等她,浪費了許多不必要的時間。
「我又怎麼知道這段山路這麼長呀?」蘇雪櫻哭喪著臉,決定下次絕對不再逞強,別跟自己過不去。
朝顏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現在雪櫻小姐總該知道朝顏的苦心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別再唸我了啦。」
「好了,你們就饒了她吧。」源義經順著蘇雪櫻的意伸出手,「走吧,再一段路就到了,別放棄。」
蘇雪櫻連忙開心的握住他,「還是直人對我最好。」
隨著他的牽引,走在這蒼翠的山路上,蘇雪櫻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那一日和齊藤直人爬鞍馬山的情景,他的溫柔依舊,但她的心境卻已經和那一日完全不同了。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粗糙掌心代表的是經年累月的磨練,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覺得自己可以承受得住任何考驗。
對蘇雪櫻來說,回到過去也沒什麼不好,只要有他在,就算再往前跳個一千年也沒關係,只要有他的陪伴,吃苦她也可以當作吃補,只要不要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就好。
這個世界相對於二十一世紀來說,的確有諸多不方便,不過不要緊,只要他們倆都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問題就是其次了。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清水寺大門,蘇雪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休息,看到前方還有樓梯要爬,她不得不苦著一張臉,再次被自己的愛逞強給打敗。
吩咐了朝顏和青月可以先上去,她休息夠了隨後再跟上,此處就只剩蘇雪櫻和源義經兩人。
她揉著自己酸疼的小腿,再次忍不住嘆了口氣,「唉……」真是自找罪受。
瞧她哀怨的像是被欺負得多慘一樣,源義經輕笑了一聲,還真是拿她沒辦法,「雪櫻。」
「嗯?」
「要不我揹妳上去吧。」
「不好吧,這樣子你很辛苦的。」
「說老實話,妳這一點重量我還不看在眼裡呢。」
「你還真敢說大話。」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蘇雪櫻當然不客氣的漾起笑容,「你不要後悔哦,到時候我才不會理你。」
「來吧,再囉嗦就趕不上朝顏他們的腳步了。」
安穩靠在源義經寬厚的背上,蘇雪櫻突然有種非常幸福的感覺,她好喜歡這種令人安心的感受,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越來越甜美。
或許……這也是另外一種因禍得福,這樣想來她就覺得舒服多了。
陽光從頭頂的葉縫間溫煦篩落,微風輕揚,樹葉搖曳伴隨著清脆的鳥鳴,讓蘇雪櫻整個人放鬆許多,有種舒適到忍不住快睡著的感覺。
能這樣寧靜的互相依偎,對她來說已經是件令人滿足的事,好不容易能在紛亂的生活中暫時得到一段悠閒時間,這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在邸中,她的身旁時時刻刻都有其他人,根本沒有多少機會能和源義經獨處,所以她很珍惜這一刻,就算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早已慢慢的喜歡上他了。
「雪櫻。」
聽到源義經輕柔的叫喚,蘇雪櫻也輕聲回應著:「嗯?」
「我……想離開京城,到陸奧去,妳要一起跟來嗎?」
「我們現在在平家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麼想去陸奧?」
「這……」
源義經乾脆翻出齊藤直人所說的話,不知道對她有沒有用?「從明年開始,平氏的厄運即將降臨,我不想妳我身陷這種危險當中。」
「咦?」
經他這麼一說,蘇雪櫻的腦袋才開始挖出之前讀過的歷史,「好像是耶,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
她的回答讓源義經愣了一下,不由得猜想,難道她也和齊藤直人一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這件事暫且不管,他還是先想辦法說服她和他離去再說,「所以趁著現在還太平的時候,我們找機會離開平家,去陸奧吧。」
「可是到了陸奧,我們該投靠誰?」
「陸奧勢力最大的藤原秀衡。」
「但我們並不認識藤原秀衡,他又怎麼會收留我們?」
「我認識一個人現在在陸奧,靠他的關係,秀衡大人一定會收留我們的。」
「誰?」
「源九郎義經。」
「什麼?源義經?」
蘇雪櫻驚呼了一聲,趕緊再問:「直人,你怎麼沒告訴我你認識源義經,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呀?」
她還在二十一世紀時就超喜歡源義經這號歷史人物,而且也是因為要去鞍馬山看和源義經有關的歷史景點,才會從居住的台灣跑到日本旅遊,也因此被莫名其妙給抓回平安朝來。
源義經困惑的微皺起眉,不懂認識他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嗎,要不然她為什麼會突然激動起來?
「這事說來話長,在和妳重新相遇之前,其實我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
「真的?你太不夠意思了,這種事情居然瞞著我。」
蘇雪櫻忍不住在心中咕噥著,他明明知道她很崇拜源義經的不是嗎?結果連這個都不告訴她,真的是快害她嫉妒死了啦!
然而源義經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和蘇雪櫻雞同鴨講中,只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而已。」
「沒有必要?齊藤直人,我真是快被你給氣死了啦……」
這樣也能氣?到底是哪裡有問題,源義經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了。「結論是,妳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要,當然要,不跟你那我還能跟誰呢?」
蘇雪櫻可不想和他分離,所以當然是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源義經暗暗鬆了口氣,這樣問題就簡單多了,「不過我們大概只能悄悄離開,平家的人不會那麼輕易讓妳走的。」
蘇雪櫻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可是……這樣她就得和平維盛、青月、朝顏、平重盛分開了,如果真的要離開這些人,說真的,她還的確是有些不捨。
但是她再待下去的話,絕對會被捲入平家一連串的危機當中,到那個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雖然覺得有些不捨,但蘇雪櫻還是得離開,至少依目前的形勢,陸奧那邊的確是要安全許多。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要想辦法讓自己淡出重要的歷史事件中,減低她有可能干擾歷史的機會,畢竟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效果,但總是得嘗試看看。
在這樣的考量之下,蘇雪櫻勢必會辜負某些人,然而……現在的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對了直人,那我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呢?」
「我還在找適當的時機,總而言之,在冬天之前一定得成行。」
「那好,我也會多加注意的,最近平家人都為了中宮的事到處奔波,或許這是我們可以注意的一個點。」
源義經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他們為了中宮懷孕的事情忙碌不已,也鬆懈了警戒,我們只要能抓準時機,一定可以順利離開的。」
「對。」
「不過……」
「怎麼了?」
「不過去陸奧的路上會有些辛苦,可能要麻煩妳多多忍耐了。」
蘇雪櫻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大問題,原來是這個,只見她漾起了柔美的笑容,輕聲開口:「只要有你在身邊,多麼辛苦我也會忍耐的。」
如果這個平安京沒有他的存在,那她繼續留在這還有什麼意義呢?所以不管他開口要去哪裡,不管要到達的目的地路途有多艱辛,只要他想去,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去。
在這個世界,蘇雪櫻所能依靠、所能信任的就只有他了,況且她喜歡他的心情也正在迅速滋長當中,根本就捨不得和他分開。
這樣子的她很傻吧?但她寧願為了他變傻,只要他……也能喜歡上她,能夠明白她對他的一番心意……
※ ※ ※
聽說中宮德子自從懷孕之後,情況就一直很不好。
吃什麼吐什麼,身體不見豐腴反倒日漸消瘦,嚇死一大票的人,然後她的情緒也非常不穩定,常常焦慮不安,心頭煩悶,鬱結不已。
本以為她只是害喜得比較嚴重而已,後來才發現,平德子居然是被怨靈纏身,讓宮內又陷入一陣恐慌當中。
為了這件事,平家人又亂成一團,寢食難安,這倒是讓其他討厭平家的人在一旁等著看笑話,唯恐天下不亂。
「雪櫻小姐,我……我回來啦!」
急急忙忙從外打聽消息回來,青月沒停下來多做休息,馬上就跑到蘇雪櫻所住的地方去找她。
「青月?別跑那麼快,慢慢來呀,我又沒要你這麼急著趕回來。」
好不容易在蘇雪櫻面前坐定,青月在喘了幾口氣之後才開口:「雪櫻小姐,現在陰陽寮內又亂成一團了。」
「泰親大人去看過中宮之後有說些什麼嗎?」
「他說的可多咧,基本上附在中宮身上的怨靈來頭都不小,大多是因為清盛大人而死,所以現在趁機回來報仇了。」
蘇雪櫻知道平清盛因為專橫跋扈而將許多與他敵對的人給流放、處死,但沒想到這個惡果倒是由德子來承擔,簡直一點道理都沒有。
「而且還有最特別的一個,讚岐院的死靈也回來了。」
「讚岐院?」
「是以前的崇德天皇,因為皇位之爭和現在的後白河法皇互相鬥爭,結果崇德天皇輸了,被流放到讚岐,法皇還削去他的帝號改稱讚岐院,在被流放的九年後便死了。」
「哦?我似乎有點印象……」
後世的書中好像是這麼寫的,崇德天皇在死前還詛咒皇室,用自己的血寫下詛咒血書,化身成怨靈擾亂皇室,可怕得很。
而崇德天皇這次之所以會現身,或許是因為當初兩皇爭鬥時,平清盛正是擁護後白河法皇的重要得力大將之一。
「聽說法皇在聽到讚岐院的怨靈也出現後,嚇得趕緊請高僧唸經,看能不能夠超渡他,簡直怕得不得了。」
「那陰陽寮呢,他們應該會有所動作吧?」
「五天之後陰陽寮要幫中宮舉行除靈儀式,聽說平家的人對此事非常慎重,當天都會出席哦。」
「真的?」
「當然囉,這都是泰親大人告訴我的。」
蘇雪櫻默默打著主意,他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偷偷離開平安京,而且最會不引起大家的注意。
瞧著蘇雪櫻低頭思索的模樣,青月困惑的問:「雪櫻小姐,妳在想什麼?」
「呃?沒事。」她連忙笑著,「辛苦你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拍拍他的頭,蘇雪櫻心中又有了一絲不捨,青月陪伴她這麼久的日子,一時之間說要放手,她還真的有些難過。
但她不能如此軟弱,該離開的時候就要離開,要不然……會錯過機會的……
在青月離開之後,蘇雪櫻也馬上走出寢居,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趕緊去找源義經。
來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她馬上興奮的開口:「直人。」
「雪櫻,妳怎麼來了?」
「五天之後陰陽寮要幫中宮舉行除靈儀式,到時候平家的人都會出席,我們正好可以趁那個時候離開。」
「真的?那我得趕緊規劃離開路線,順便通知外面的人來照應我們。」
「嗯。」
蘇雪櫻笑得燦爛,似乎對能夠提供他有用的消息非常開心,這讓源義經感染上她的快樂,臉上也揚起一抹淡而柔的笑容。
待在這裡這麼久,他們終於要離開了,然而不知道蘇雪櫻在到陸奧之後,發現他根本就不是齊藤直人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源義經不得不擔心,不確定她還會像現在一樣毫不保留的信任他、靠近他嗎?還是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又會再次回歸到真正的齊藤直人手中,而他……連一樣都留不下來?
他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但又一定得帶她離開,沒想到他也會有這樣猶豫踟躕的一天。
源義經自嘲的笑著,他似乎突然開始嫉妒起齊藤直人來了,為什麼和她青梅竹馬的人是齊藤直人,而不是他源義經呢?
「直人,你怎麼了?」笑得似乎有點……奇怪?
源義經忍不住脫口問道:「雪櫻,如果有一天妳突然發現,我並不是妳以為的那個我,妳……會有什麼反應?」
「嘎?」什麼我我我的,好像繞口令,她聽不懂。
「意思就是……如果我根本不是齊藤直人,卻因為長得一樣而冒用這個名字,妳會生氣?會排斥?還是會有其他不同的反應?」
「啊?」
蘇雪櫻從來沒想過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所以源義經一問,她完全愣在當場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直人,你的問題好奇怪,怎麼了嗎?」
「我……」
他話到口中卻還是硬生生吞了回去,暫時還不想太早面對她的選擇,「沒事,只是一時興起突然想到而已。」
「喔。」雖然還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但他不想講,她也不好逼他。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全然不知道平維盛已經站在房外有好一段時間,他們倆剛才的對話完全被他給聽得一清二楚,連半句都沒漏掉。
本來一回到府邸後他就準備去找蘇雪櫻談一些事情,沒想到恰巧看到她走出自己的寢居,他也就順勢跟來,可沒想到,他居然會聽到這樣一件令人錯愕的事!
她要離開這?為什麼?他不懂,他們哪裡待她不好,她選擇這樣子對待他們?
胸中悶著一口氣,平維盛臉色凝重,在他們發現之前先無聲的離開,既然已經讓他知道這件事,那他……
他不會這麼輕易放蘇雪櫻離開的,絕對不會!
※ ※ ※
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
平家的重要人物都到皇宮內去參加除靈儀式,只剩下女眷還留在府邸內,顯得冷清了許多,卻也讓蘇雪櫻感到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或許是心虛的原因才會有這種奇怪感覺吧?蘇雪櫻也沒時間多想,在朝顏離去午休後她就換上易於趕路的簡單服裝,拿出事先打理好的包袱,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到源義經那裡去會合。
「直人。」
「雪櫻,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趕緊離開吧。」
「嗯。」
牽著蘇雪櫻的手,源義經帶她從偏門悄悄離去,然後趕緊混在人潮較多的大路上,以免看起來突兀顯眼。
「直人,我們要怎麼離開呢?」
「先離開這,到了郊外便會有人準備好馬匹來接應,上馬之後我們會趕上往北行的一個商隊,只要混在商隊之中一起前行,大概就沒問題了。」
這是他和弁慶討論出最不引人注目的離開方式,這樣就算到時平家人追過來,他們也有掩護,能爭取到時間做應變。
現在只能祈禱事情能順利進行,不要有什麼突發狀況發生才好。
一出了平重盛的府邸,源義經的表情就顯得特別凝重戒慎,這讓蘇雪櫻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心想如果他們又被抓回平家,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才正擔心之際,蘇雪櫻馬上發現後方人群中的紅衣身影,「直人,是禿童。」
源義經隨即回過頭來,在人群中的紅衣身影的確是專屬六波羅的走狗,他們的行蹤絕對不能被禿童給發現!
「雪櫻,我們快走。」
「嗯。」
捨棄人多的大路,他們改走不起眼的小巷道,幸好源義經和弁慶事先做過路線的勘察,所以對這附近的小路瞭若指掌。
好不容易避開無所不在的禿童,他們費了比預計還要長的時間才來到郊外,遠遠就見到弁慶牽了兩匹馬著急等待,終於盼到他們出現了。
「殿下,你比預定的時間晚了那麼久,我差點就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
「咦?你……」蘇雪櫻困惑的皺起眉,「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弁慶張開大嘴笑道:「雪櫻小姐,等我們到達安全地點後我再來自我介紹吧,現在還是趕緊趕路的好。」
「呃?對呀。」蘇雪櫻尷尬的笑一下,她似乎是挑錯時間問問題了。
源義經先跳上其中一匹馬,才對蘇雪櫻伸出手,「雪櫻,上來。」
「好。」
上馬之後,他們立刻往林中邁進,然而他們才前行沒過多久,後頭卻突然出現許多馬匹追趕的聲音,讓他們馬上警戒起來。
弁慶的眼力比較好,他轉眼一瞧就看到了旗幟上那大大的文字,「殿下,平家的武士追來了。」
「平家武士?」為什麼?他們怎麼會知道的?
依照他們出現的時間看來,根本就是源義經他們一離開就馬上被發現意圖,但源義經想不透的是,事情什麼時候洩露的,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現在已經沒時間顧慮這麼多了。」源義經趕緊拉緊韁繩,對弁慶說道:「改走山路甩開他們。」
「可是殿下,你的馬上還多載了一個人,走山路會增加馬匹負擔的。」
「但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不試試看怎知結果如何?」這一趟源義經早有豁出去的打算了,「雪櫻,抓緊我,絕對不要放手。」
「我知道。」
在蘇雪櫻緊抓住他後,源義經馬上驅使馬匹狂奔向前,弁慶也趕緊跟在一旁,改走崎嶇複雜的小山路。
耳後追趕的聲音始終沒消失過,但他們也暫時拉不近彼此距離,蘇雪櫻的心臟越跳越快,不敢去想如果沒甩開他們結果會變成怎樣。
「咻──」
一支支飛箭瞬間破空而來,在他們身旁一一飛過,想要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蘇雪櫻心驚膽顫的看著好幾支箭差點就要射到他們,每每就只差那幾公分的距離而已!
她抓著源義經的手此刻更是害怕的縮緊,源義經騰出一隻手反握住她,像是要給她安心的力量一樣。
「別怕,我們會沒事的。」
「嗯。」蘇雪櫻點了點頭,完全將自己的安危交付給他,信任他所說的話。
在後頭追趕的平家武士雖然頻頻放箭,卻始終不敢真正瞄準他們,只因蘇雪櫻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根本無法對平維盛交代。
源義經也知道他們有這一層顧慮,所以完全沒有放慢速度,依然往前狂奔,已經徹底豁出去了!
他不能有所遲疑,一定得盡全力想辦法離開,要不然就會錯失機會!
「咻──」
在危急之間,其中一支飛箭又向他們飛了過來,這箭意外射偏不少,正好在蘇雪櫻臂上劃下一道傷痕。
她吃痛的叫了一聲,手一放鬆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啊──」
「雪櫻!」
蘇雪櫻狼狽的掉到地上,還一連滾了好幾圈,源義經趕緊將馬調回頭,卻被弁慶給阻止:「殿下,現在掉頭回去絕對會被平家人抓到的!」
她的傷勢嚴不嚴重?從馬背上掉下來有沒有摔傷了?源義經滿腦子想的都是蘇雪櫻的安危,根本沒時間顧慮自己被他們抓到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殿下!」
「你快走,平家的人快追上了!」
「可是你……」
「雪櫻走不了,我也走不了,但至少你一定要逃脫出去,不能被他們給抓到!」
沒想到為了蘇雪櫻,他連安危都不顧,這讓弁慶是非常的擔憂呀,「殿下……」
「聽我的命令,快走!」
眼見再不離開,平家的人馬就真的要追上了,弁慶只好一咬牙趕緊策馬逃脫,如果連他也被抓住,那就沒有人在外接應源義經了。
調回馬匹回到蘇雪櫻身邊,此時平家的人已經停止放箭,源義經跳下馬趕緊審視她的情況,擔心的問著:「雪櫻,還有哪裡傷著了?」
「我……沒事。」
還好她落下馬時是掉在鋪滿碎葉的地上,減緩了許多衝擊力,因此沒受到什麼嚴重的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是她卻害兩人都無法前去陸奧,這讓她難過懊悔到了極點。
「直人,對不起。」
「妳和我說什麼對不起?」源義經抱住微微顫抖的她,柔聲安慰:「別難過,沒事就好,大不了再找機會就是了。」
瞧著逐漸將他們倆給包圍起的人馬,他們真的還有機會逃脫嗎?源義經暗自苦笑一聲,已經可以預想得到,以後想找到機會再次離開,或許比登天還難吧。
不過他不會放棄的,絕對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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