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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五】夢裡相逢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倒楣,也就只不過突然恍神一下而已,居然就從陡坡上滾了下來!
一路上跌跌撞撞,全身無一處是完好的,她痛到最後幾乎是完全麻痺沒知覺,就連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清楚。
好痛……痛死人了……痛……
「哦……痛……」
腦袋昏昏沉沉了好一段時間,蘇雪櫻終於提起精神,恢復神智,然而她才一睜開眼,卻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一輛牛車裡,車內還鋪著舒服的毯子,可不是一般人坐得起的。
蘇雪櫻再看了一下自己,只見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都已經被人簡單包紮過,除了依然疼痛難受外,倒是沒什麼大礙了。
「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才開口說話沒多久,外頭就有一個小男孩掀開車前簾,將頭探了進來,「妳已經昏睡一天一夜,幸好終於醒來了。」
這小男孩看起來差不多十歲,身穿白衣,左右耳旁各綁了一個圓髻,剩下的髮絲便直垂而下,這是平安朝時代還沒行成人禮的男童裝扮。
「那位小姐終於醒來了?」就在此時,另一個男童也探頭進來,好奇的瞧著蘇雪櫻,「真是太好了,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囉。」
「咦?」蘇雪櫻錯愕的倒抽口氣,「雙胞胎?」
眼前的兩個男童髮型一樣、臉蛋一樣,差別就只在於身上一黑一白的衣服,他們倆困惑的同聲開口:「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呃……是這麼說沒錯啦。」但她就是想驚訝一下,這樣也不行嗎?
「喂,你們這兩個小鬼,看夠了沒有?」
只見這一對雙胞胎男童突然被抓住領子丟……拉了出去,倒是換另一名米白銀紋衣料的男子出現在蘇雪櫻面前,「我真不知道該說妳是倒楣還是好運,一路從坡上滾下來,居然就只受了這麼一些輕傷而已。」
「咦咦咦?」蘇雪櫻這下子更是錯愕的指著他大叫:「你不是……」
這個人她認得,是之前貓妖事件突然出現在林中的神秘男子,沒想到他們又見面了!
「爺,你怎麼能把我們倆就這樣丟出去?」那兩個男童不服氣的抓住他,一左一右合力撲上他的背,用雙手勒緊了他的脖子。
「你……你們這兩個小鬼,簡直是越來越沒分寸了!」
蘇雪櫻兩眼呆滯,腦袋一片空白,不敢置信的瞧著男子和兩個小鬼打鬧起來,他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甩下他們倆,順道送了一人一記屁股飛踢。
「哎呀!」好痛!
「小黑、小白,再惹我生氣,信不信我一腳把你們踢到天邊去?」
「嘎?小黑……小白?」蘇雪櫻再度愣住,心想天哪……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錯。」教訓了一頓這兩個小鬼,只見男子打開白底點綴著銀箔碎片的蝙蝠扇,開始沒好氣的搧起風來,「他們的名字。」
「……」這是在叫狗嗎?
小鬼坐倒在地哀號,那男子理也不理,他反倒詢問蘇雪櫻:「對了,妳打算要去哪?」
「……平安京。」
「喔,正好順路,那就一起走吧。」
「嘎?」
蘇雪櫻都還來不及反應,沒想到他就自己跳上牛車,嚇了她一大跳,他接著又對死賴在地上不起來的小鬼說道:「別裝死,快點起來,我們該趕路了。」
「嗚哇……好痛呀……」他們死就是不起來,硬要耍賴耍到底。
男子突然壓沉嗓音,冷瞪著他們倆,「你們真打算要我把你們踢到天邊去?」
「嗚哇……誒,起來就起來,那麼兇幹嘛?」
沒想到他們倆變臉的速度快到驚人,蘇雪櫻從剛才開始就陷入接二連三的錯愕當中,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了。
兩個小鬼無奈的站起身,一左一右牽起牛身上的繩子,牛車就平緩的開始往前行走,這讓蘇雪櫻頓時回過神,趕緊抓住身旁的男子。
「等等,你要把我帶到哪去?」
沒想到這男子倒是反問:「妳剛才不說要去平安京,我剛才不也說順路了,那還能到哪去?」
「呃?這這……」
她現在腦袋還呈現著一團混亂,好不容易才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不能就這樣跟著你走,我還有同伴,他們一定在到處找我的!」
「喔,已經來不及囉。」男子無奈的聳聳肩,「我已經帶著妳走了一天一夜,早就不知道和他們分散多遠了。」
「什麼?這……」蘇雪櫻接著就想跳下牛車,「那我就走回去,我一定得和他們會合才行!」
「等一等。」
男子馬上伸手擋住她,不讓她下車,「妳傷成這樣,哪裡還有辦法行走,況且妳知道該怎麼回去嗎,妳對這裡的山林熟悉嗎?」
蘇雪櫻六神無主的瞧著他,頓時沒了任何主意,他說的沒錯,她這麼做只會自找死路,根本無法回到齊藤直人他們身邊!
一切的事情都亂掉了,她該怎麼辦才好?齊藤直人他們如果找不到她,絕對是會擔心不已的!
「喂,妳別哭喪著一張臉呀,又不是沒其他的辦法可想。」
蘇雪櫻此刻的心情是沮喪到了極點,但她還是困惑的瞧著男子,不明白他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見男子微皺起眉,從袖中掏出一只折好的白色紙鶴,接著問蘇雪櫻:「妳的同伴叫什麼名字?」
「齊藤直人。」
「妳的名字呢?」
「蘇雪櫻。」
男子點點頭,就對手中的紙鶴開口:「去找一個叫齊藤直人的人,告訴他,蘇雪櫻現在安然無恙,會在平安京和他會合的,去吧。」
他朝著紙鶴輕吹一口氣,它就神奇的振翅飛起,突然有了生命,蘇雪櫻訝異的瞧著紙鶴飛出牛車,驚愕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接受這個事實。
然後她又發現,這牛車行走得異常平穩,根本不像走在崎嶇的山路一樣,她隨即掀開車簾察看,才發現牛車居然是微微浮在地面上,完全不受起伏的路面影響。
雖然對現在的情況仍然是一頭霧水,但是蘇雪櫻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你是陰陽師?」
男子似笑非笑,「是誰規定陰陽師才能使這種小法術的?」
「那……你到底是還是不是?」
「隨便囉,妳說是就是。」
「……」哪有人這樣回答的?
「我們家的爺比陰陽師還厲害呀。」小黑突然探進頭來插話,「所以爺才不屑陰陽師這種頭銜,反倒愛逼人喊他一聲『爺』。」
「爺?」他不提蘇雪櫻倒還沒注意到,這男子明明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離爺字輩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呀。
「是呀。」小白也探進頭來湊熱鬧,「雪櫻小姐可以喚他『日爺』,他以為這樣子很氣派,就硬是要我們這樣喚他,反正他高興就好,我們也懶得管了。」
「呿,兩給小鬼快給我滾出去。」
「哎呀!」
男子沒好氣的一人一記扇擊將他們倆給打出去,接著倒是對蘇雪櫻揚起一抹笑容,看起來頗是得意,「不過大致上……就是這樣。」
「……」
蘇雪櫻頓時之間無言以對,除了詭異這兩個字以外,她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來描述現在的情況了。
她發現,她似乎遇到了一個怪人,而且還是一個超級大怪人!
※ ※ ※
蘇雪櫻身上所受的傷雖然不重,但是卻疼痛不已,在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乖乖跟著日爺一起往平安京的路上走,在他的牛車上好好休息。
說實話,日爺怪雖怪,但卻非常注意蘇雪櫻的傷勢情況,待她算是非常好的,不過他身旁的兩個小鬼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在相處幾天之後,蘇雪櫻已經將對他們的心防給完全放下,全心信任他們,而且反倒覺得他們之間的互動非常有趣。
小黑、小白雖然年紀小,但似乎是十項全能,什麼都會做,厲害得很,但日爺除了會使使術法之外,對其他的事是一竅不通,就像是生活白癡一樣。
他們主從之間還經常鬥嘴,像是一天不鬧一次就不過癮一樣,頭幾次蘇雪櫻還看得連連傻眼,不過在習慣之後,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時近傍晚,他們在臨水的一個小空地邊停下牛車,準備今天就停在這過夜,小黑、小白馬上去張羅吃的東西,蘇雪櫻終於捱到身上的疼痛減輕不少,趕緊走下牛車動一動,舒活筋骨。
「呼……太好了,看情況似乎再過幾天就能完全痊癒的。」
蘇雪櫻都已經走下牛車,然而日爺依然坐在車上,悠閒的邊揮扇邊欣賞夕陽景色,「對了,憑妳的能力,應該有辦法保護自己才對,又怎會弄得這麼狼狽呢?」
蘇雪櫻困惑的轉回頭面對他,「我有什麼能力能保護自己了?」
「怎麼沒有,妳的靈感力很強,不是嗎?」
「但那對我來說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蘇雪櫻無奈的扁起嘴,「只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或景象,卻沒有任何力量解決,這種無力感常讓我感到非常沮喪。」
「誰說妳沒有力量解決的,靈感力就是妳潛藏力量的一種表現,只是妳不會使用,不知道竅門在哪裡而已。」
「唔?那竅門在哪裡?」
「最重要的,在於『意念』。」日爺淡淡一笑,「只要妳有夠堅強的意念,就能控制任何東西,依妳的意思驅使。」
蘇雪櫻微皺起眉頭,這種說法有些抽象,她不太能想像。
只見日爺收起蝙蝠扇,往空中畫了一個圓圈,頓時之間四周的氣流快速流動,在扇前出現了一個非常小型的龍捲風,當日爺抽回扇子後,那龍捲風便瞬間散去,四周的氣流也迅速恢復平穩。
蘇雪櫻忍不住驚呼出聲:「好厲害!」
「這只是小把戲而已,哪裡稱得上厲害了?」日爺失笑著:「剛才的原理很簡單,我只是把控制氣流的意念全數集中到一點,凝聚在扇子的尖端,讓四周的空氣隨著扇子旋轉,就形成妳剛才所見到的情況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辦法凝聚控制意念,也可以辦到像你剛才控制氣流的把戲?」
「那是當然,憑妳的資質,絕對可以。」
「那……那我要練多久才行呀?」
「這我就沒辦法回答妳了,有資質是一回事,練習控制自己的力量又是另一回事,有人一點就通還能馬上上手,也有人必須經過苦心修練才能抓到要訣,一磨就是好幾年。」
聽到日爺的回答,蘇雪櫻原本期待的心倒是突然喪氣不少,心想自己如果是天才級的程度那該有多好,這樣就能一點就通,馬上將自己的力量運用自如。
「妳也不需要一下子就這樣喪氣,總得在試看看後,才知道妳的實際程度到底在哪裡。」
「那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日爺偏頭想了一下,「妳現在心中最強烈、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他話一問完,蘇雪櫻的腦海裡馬上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容,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吞吞吐吐的開口:「大概……是見一個人吧。」
「那好吧,妳現在就練習,試著去見那個人一面。」
「嘎?怎麼見?」
只見日爺狡黠一笑,「妳愛怎麼見就怎麼見,我沒意見,只要意念夠強、夠集中,妳總有辦法見到他的。」
「……」
蘇雪櫻感到困惑極了,她要用什麼辦法見他?他們倆之間相隔遙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說見就見。
日爺在丟下這個問題之後就不再多說,讓蘇雪櫻一個人去摸索,不管她再怎樣懇求都不肯透露一點線索,讓她苦惱到了極點。
吃晚飯時,蘇雪櫻是心不在焉的吞掉小黑給她的食物,對他們主僕之間定時上演的吵吵鬧鬧充耳不聞,整個人像是魂遊太虛一樣。
直到晚上休息,她一個人躺在牛車裡,腦中還是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該怎樣見他?她該如何突破兩人之間這遙遠的萬里關山,重新回到他面前?
想見他……好想……真的好想……
※ ※ ※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明亮的月光依舊高掛天空,然而蘇雪櫻此刻卻發現自己不在森林裡,眼前開闊的大路讓她非常熟悉,兩旁樸實的民居帶給她一種親切感,雖然整條大路異常的寧靜,她還是能想像出來,當太陽升起時,這裡會是如何的熱鬧。
是鎌倉,她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回到鎌倉來了?
蘇雪櫻困惑的皺起眉,她記得自己剛才還躺在牛車內,輾轉難眠,一心只想著要……
「一心只想著要……回到鎌倉,見義經一面?」
沒想到意念成真了,但到底是怎樣成真的?蘇雪櫻納悶的抓抓頭,卻赫然驚覺她的手連著衣服居然是半透明的,就像是一抹遊魂一樣!
「咦?天哪,太不可思議了!」
她低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全身都是半透明的狀態,這才了解一件事,她是在睡著之後,以生魂的形式回到鎌倉了。
只有靈魂跨越遙遠空間,身體還是在原本的森林裡,她不知道這種情況能維持多久,只好趕緊邁開步伐回源家宅邸,爭取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真是糟糕,這裡離源家宅邸還很遠,我得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回到那裡?」
蘇雪櫻急忙的奔跑,在大街上突然快步如飛,就像是要飄起來一樣,她對這樣的改變還真是不太習慣,全身輕飄飄的缺少實在感,非常不踏實。
她沒過多久就已經回到源家宅邸前,速度快到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伸手輕觸門板,開始苦惱自己要怎樣進去才不會驚動到裡頭的人呢?
「飛天遁地?不不不,如果能直接穿牆而過那是再好不……嘎?」
蘇雪櫻話都還沒說完,放在門板上的手就突然透了過去,整個人頓時越過門板栽到裡頭,比大衛魔術穿越長城還要神奇!
「啊──哎呀!」
呈大字型瞬間撲倒在地,蘇雪櫻還以為自己會跌得鼻青臉腫,疼痛不已,然而沒想到她卻一點痛感都沒有,這種新鮮神奇的體驗真是讓人嘖嘖稱奇呀!
趕緊從地上爬起,蘇雪櫻無聲的在邸內快步行走,越靠近源義經的寢居,她就越是緊張不已,控制不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在她離開的這段期間,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是不是也在想著她,就像她無時無刻都在思念他一樣?
邸內靜悄悄的,所有燈火都是熄滅的,來到源義經的寢居前,同樣是非常的寧靜,大家都睡著了,他大概也不例外。
但就算他已經睡著了,蘇雪櫻還是想見他,就算不能和他說話也沒關係,她只要能在他的榻旁靜靜瞧他幾眼,就能撫平她這一陣子的相思之苦了。
「只見一眼就好,就這一眼……」
輕輕的,她穿過門走了進去,心跳忍不住拚命加快,裡頭一種不變的、屬於他的氣息淡淡瀰漫,讓她感到異常的懷念。
越過屏風,她緩步來到房中深處,突然微微倒抽一口氣,只見源義經不在榻上睡覺,倒是靠在半開的窗邊閉目淺眠,就像是在等待些什麼一樣。
蘇雪櫻的抽氣聲雖然微小,卻還是驚動到他,他馬上睜開雙眼,一時之間還看不清蘇雪櫻的身影,「是誰?」
蘇雪櫻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靜靜的瞧著他,有種想哭的衝動,她慢慢的往他靠近,他才逐漸看清她的身影,表情瞬間驚喜不已!
「雪櫻?」
「義經!」
蘇雪櫻突然撲到他懷中,緊緊的抱住他,直到見了面,她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忍受長期離開他的思念折磨。
終於回到他身邊了,好不容易……
「這不是我在作夢吧?」源義經開心的回抱住她,恨不得將她給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雪櫻,我好想妳,好擔心妳的情況。」
自從蘇雪櫻離開後,他就經常輾轉難眠,望著窗外的夜景消磨漫漫長夜,他有一部分的心像是被她給帶走一樣,讓他茶飯不思,魂不守舍。
當她離開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感到後悔了,他多想馬上將她給追回來,不讓她去平安京,將她緊緊鎖在自己身邊。
「雪櫻,別走……既然回來了,那就別再離開我。」
「不行的,我只是暫時出現在你面前,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
「為什麼?」
蘇雪櫻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在月光下伸出手,「你看。」
螢白色的光線透過掌心照映在房內地板,那半透明的狀態清楚可見,蘇雪櫻甚至沒有影子,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消失不見的海市蜃樓一樣。
源義經錯愕的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生魂?」
「是呀,我現在雖然在你面前,看得到、摸得著,但充其量只是虛幻的形體,終究還是得回到原來的身體裡。」
源義經拉下她的手,再度將她緊抱在懷,非常擔心她這不尋常的情況,「怎麼會這樣,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別太擔心,我好得很。」
「那為什麼……」
「因為我想回來見你呀。」被他緊擁著,鼻間都是屬於他的氣息,蘇雪櫻突然感到好幸福,有種渾然欲醉的感覺,「人無法回來,但是我的靈魂跳脫出身體,回來見你了,這樣不好嗎?」
「但平常人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除非……發生意外。」
就他以前所聽聞過的類似情況,都是那人出了某些意外,心中強烈掛念著某些人,才會被那種意念給牽引出生魂的。
所以源義經是擔心不已,深怕蘇雪櫻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這讓他更放不下心,更寢食難安。
「義經,你別擔心,先聽我說。」蘇雪櫻柔聲娓娓道來:「還記得之前貓妖事件時,我們在林中遇到一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嗎?」
「記得,怎麼了?」
「我在回平安京的路上遇到他了,然後才發現,他不只神秘,還像是陰陽師一樣,會一堆厲害的術法……」
就著淡而柔的月光,蘇雪櫻慢慢述說著日爺的事情,當然中間是把她不小心跌落陡坡的地方跳過,以免讓他擔心。
經過簡單解釋後,源義經才搞清楚狀況,原來蘇雪櫻是靠著強烈的意念驅使,誤打誤撞的讓靈魂脫離肉體,就這樣回來看他了。
原來她也在掛念著他,這讓源義經有些欣慰,更是捨不得放開她,想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相處機會。
「……大致上就是這樣了。」蘇雪櫻俏皮的輕吐舌尖,「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意念還能支撐多久,或許下一刻就會消失回去也不一定。」
「有我這樣抓著妳,妳跑不走的。」源義經依戀的在她耳鬢廝磨,原本的空虛已在不知不覺間被她給填滿,「這麼做有沒有危險性,會不會對妳的身體造成影響呢?」
「既然他沒有阻止我這麼做,我想大概是沒什麼問題吧。」蘇雪櫻開心的漾起笑容,「以後我想你的時候,我就可以這樣回來看你了。」
這樣他們倆就算相隔得再遠,也有辦法互相見面、依偎,這讓蘇雪櫻原本的不捨之情被沖淡許多,反倒開始不擔心還要過多久才有辦法回鎌倉了。
「那妳如果不想見我,我不就等得望眼欲穿,也盼不到妳回來找我?」
「才不會這樣,我……」
喂,妳這個女人,靈魂出竅可不是讓妳這樣隨便亂用的。
「呃?」
日爺突兀的聲音突然在這時竄入蘇雪櫻腦海中,讓她嚇了一大跳,她都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就覺得身體似乎怪怪的,像是有什麼力量準備將她拉扯回去一樣。
今天到此為止,妳該回來了。
「啊?等等,我還不想這麼快回去呀。」
源義經聽不到日爺的聲音,所以對蘇雪櫻這異常的反應感到有些困惑,「怎麼了?」
「真是糟糕,日爺叫我回去了,啊……他已經在拉我了!」
源義經也感受到蘇雪櫻靈體的異樣,她原本可以牢實碰觸到的身體,突然變得像是果凍一樣,軟軟綿綿,像是一掐就破,接著就漸漸失去了實在感。
知道自己就快消失在源義經眼前,蘇雪櫻只好趕緊說道:「我暫時先回去了,你別擔心,我還會再回來看你的。」
「我知道。」源義經揚起淡而溫暖的笑容,「小心照顧自己,好嗎?」
「嗯,我知道的。」
你們倆已經廢話夠了吧,現在就給我回來。
一股強大拉力瞬間將蘇雪櫻一扯,就將她給拉回身體所在的森林之中,她趕緊睜開雙眼,坐起身來,就見日爺擺著一張臭臉站在牛車外,其他兩個小鬼那一雙眼也骨溜溜的直盯著她瞧,還笑得非常……曖昧。
蘇雪櫻的臉一紅,覺得有些丟臉,「你們都聽到了?」
小黑突然抱住小白,一臉相思,「雪櫻,我好想妳。」
「義經……」小白也非常配合的反抱住他,不過臉上努力憋住的笑容讓他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夠了你們倆,快給我滾回去繼續睡覺!」
「哎呀!」
日爺一腳將無聊透頂的兩個小鬼給踢到一邊去,才正色的對蘇雪櫻開口:「我讓妳試,可並不代表這麼做沒有任何危險性。」
「那有什麼危險性?」
「如果我趁妳剛剛還在那邊時,在妳心口上插一刀,妳還活得了嗎?」
蘇雪櫻頓了一下,才意識到靈魂出竅最危險處是無法保護自身安危,有任何危險都無法立刻反應。
「所以就算妳能把這種能力控制自如,我也不准妳三天兩頭就亂靈魂出竅,懂嗎?」
這樣的意思不就表示,她想經常用這招回去看源義經的如意算盤打不起來了?
「懂……」
日爺狐疑的瞧著她,總覺得她那有些散漫的表情在敷衍他,「妳真的懂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當然懂,你可以繼續回去睡覺,不需要擔心我。」
「懂就好,要不然遇到苦頭時,可就有妳受的了。」
日爺又對她碎唸了幾句,才繼續去睡他的回籠覺,此時蘇雪櫻才偷偷的吐舌扮鬼臉,嘴上回答是一回事,但內心在想什麼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不准她三天兩頭就靈魂出竅,那……改個五天四頭總行了吧?
「哈……」管他的,先睡覺補眠再說。
一躺回毯子上,蘇雪櫻便漾起甜美的笑容,帶著前所未有的好心情準備進入夢中,只要有辦法見到源義經,她就不必擔心自己被相思之苦所擾,心情瞬間輕鬆不少。
看來碰到日爺似乎是個不錯的境遇,讓她摸索出這麼神奇的能力,能有這種意外收穫,看來她掉下陡坡不但不是倒楣,還算是幸運呢。
她期待著……下次再偷偷跑回去見源義經,對他一吐相思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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