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香朵兒 -【小房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51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49:57
正文050麥寶

 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喬棟被北大光華管理學院金融系錄取,富大被清華工商管理系錄取,再加上富三和喬小麥免擇校費進市一高,這又是兩個名牌大學苗子,富爸喬爸比當事人還激動。

    中國的家長和學生都有“名校情結”,向來只認清華北大,誰家孩子要是考上北大清華,就跟古代中狀元般,敲鑼打鼓、放鞭炮,怎麼熱鬧怎麼來。

    打開字典搜索大款二字,其解釋是:大款是“有錢人”的一種尊貴叫法,指財富豐厚,講氣派,花錢豪爽的人。一般指綜合素質高、腰纏萬貫,品位高雅的富人,也有年輕時候比較貧窮而奮發自己創業或在其他領域有所得,成功之後被稱為“大款”,此類人素質大都較高,創業時,竭力而為,膽識過人;認為天下非一人天下,敢為天下先,擁有財富是自身的第一目標,故在事業上較為成功,功成之後,目見社會多有貧窮之人,認識到錢財本身外之物,所以仗義疏財,樂善好施,故達則兼濟天下有之。

    很顯然,這個解釋不太適合喬大款,腰纏萬貫湊合,綜合素質不高,品味高雅,他連品味都沒有,又何來高雅之說?

    至於仗義疏財,樂善好施這種高風亮節的精神,他一三歲死爹四歲放羊五歲放牛六歲下田七歲要飯八歲上學十五歲綴學十六歲當學徒掂大勺一直掂到三十多歲的黑五類份子能有這覺悟?

    所以,當聽說喬大款要從自家門口大擺宴席到富家門口,吆喝村裡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來吃席,不收禮時,喬小麥覺得李媛媛說的很對,她爸本質上就是一暴發戶。

    “我打電話讓徐二弄頭生豬,宴席前一殺,保證肉質新鮮,再讓大師兄準備點新鮮牛羊肉,席面三八開,好煙、好酒齊整整的,還有糖,全金絲猴奶糖,再買上一車禮炮,讓孩子們放個夠,對了,喬棟、國泰,把你們同學都叫來,麥寶,你的同學也叫來,別怕麻煩,路遠的,跟你哥說,讓他開車接兩趟,三哥,戲班子不能少,再整個露天電影,給鄉親們看,老年人聽戲,年輕人看電影放煙火,兩不耽誤,”喬建國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口沫橫飛,張牙舞爪地策劃著,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來勁,翹著二郎腿,右手夾煙,左手敲著扶手,那架勢都趕上**指點江山了。

    鄭麼妹從廚房裡出來,端著半邊切成月牙瓣和半塊沒切過的西瓜,說,“累了一上午,快歇歇吧,吃點西瓜補補水,”

    喬大款擺手,咧嘴笑道,“我不累,”

    鄭麼妹白了他一眼,說,“我沒說你,”笑著對富三叔、富三嬸、喬棟、富大、喬小麥說,“快吃點西瓜,讓耳朵歇會,”

    喬大款素來臉皮厚,被鄭麼妹嗆了一下,也不覺得有啥丟人,撓頭呵呵笑,大手一揮,說:“吃西瓜,吃西瓜,”

    喬棟非常淡定地拿了塊西瓜,很優雅地吃了起來,富大雙唇緊呡,將盤子裡的半塊西瓜和勺子遞給喬小麥,這丫頭從不吃切過的西瓜,只喜歡用勺子挖著吃。

    “國泰,麥麥她自己會拿,你吃你的,”鄭麼妹遞個塊西瓜給富大。

    喬大款樂呵呵地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屁股一抬,撈了塊西瓜,叉開腿,低頭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呼哧呼哧,跐溜跐溜、吧唧吧唧……

    鄭麼妹皺眉,真想拿塊西瓜皮拍死丫的。

    喬大款麻利地啃完兩塊後,抬頭問,“媳婦,小妹和劍鋒說啥時候到沒?”

    “大後天到,除了他們四個,國安的侄子這次也跟著過來玩,”

    “首長孫子,可不能怠慢,”喬建國又來勁了,將西瓜皮丟到桌子上,扭頭對富三叔說,“三哥,我剛才說的,你看咋樣,行的話,我這就打電話給大師兄,讓準備食材,”

    “行,就按你說的辦,A市的朋友就不下帖子了,等村裡流水席辦完後,咱在中豪包個廳,再擺上幾桌,把大夥都叫到一起聚聚,”富三叔拍板道。

    “媽,我爸這麼敗家,你也不管管啊,”喬小麥盤腿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半邊西瓜,用勺子舀著,小口小口地吃著,秀秀氣氣地,配上她這張白嫩漂亮的小臉,特別的賞心悅目,粉嫩嫩嘴唇染上紅紅的西瓜汁,人比西瓜還誘人,整個一秀色可餐。

    鄭麼妹呡了口花茶,極是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語速輕慢地說,“麥麥,喬家在你太爺爺之前都是富甲一方的地主豪紳,你奶奶說你爸無論是生意頭腦還是行事做派都像極了你的太太爺爺,”輕笑道,“這是家族遺傳,”

    軍隊磨礪人的意志和膽識,官場磨煉人的心智和城府,而,商場則鍛煉人的口才和謀略,僅僅三年時間,便成就了一個恬淡高雅、語風犀利、不庸不俗的女強人。

    不過,鄭麼妹知分寸,在外人面前從不駁喬大款,給足了他面子。

    “再說,喬家村幾十年來就喬棟跟國泰考上了清華北大,還不興你爸和你乾爸得瑟得瑟、顯擺顯擺?”

    喬小麥哼哼,有什麼可得瑟、顯擺的,青春期裡沒有姑娘可供交•配的男孩子,有一半考了名校,還有一半去搞搖滾樂了。

    聲音雖小,但,喬棟就坐她邊上,咬牙笑著,抬手呱唧拍上她的腦門,皮笑肉不笑地說,“爸敗的是他賺的錢,你個吃白食的沒有話語權?”

    喬大款錢多人不傻,也聽出了老婆和孩子話中的調侃,挑了挑濃黑的眉毛,笑聲豪放、不羈,粗聲大氣道,“我兒子考上北大,我家麥寶考上一高,我這個做爹地給他們擺酒慶祝,怎麼就得瑟、顯擺了?三哥,你說是這個理不?”

    富三叔連連點頭,紅光滿面,朗聲附和道,“孩子們這麼爭氣,咱做爹娘的臉上也有光不是,呵呵,清華北大,這是一般人能考上的嗎?不是!建國說得對,這酒席得辦,得大辦,讓鄉親們也沾沾咱們的喜氣,”扭頭對沙發上的富三嬸說,“回頭你買些上好的供品給咱爹娘上個墳,告訴他們,國泰考上清華了,咱老富家也出了個大學生,”

    富三嬸點頭,“唉,”也是一臉激動。

    喬小麥癟嘴,“爸這動靜搞得比人結婚陣仗都大,知道的以為咱這是慶賀大哥、大乾哥考上大學,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跟乾媽娶兒媳婦呢?”而且還是聯姻的那種。

    目光在喬棟、富大身上滴流地轉來瞟去,微型小說,BL當道,她也是腐女一名。

    嘿嘿,別說還挺配的,兩人年歲相當,打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小學,一起上中學,一起上高中,現在大學又在同一個城市,平日又形影不離,越想越曖昧。

    富大被她猥瑣的眼神看得發毛,戳了下她的額頭,沒好氣地說,“看什麼呢?吃你的西瓜,”

    喬小麥打了個飽嗝,順手將吃剩的西瓜塞到他懷裡,“不吃了,”指了指紙巾盒,“大哥,給我拿點紙來,我擦手,”

    喬棟抽了兩張紙遞給她,富大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宗旨,就著她吃剩的西瓜吃了起來。

    喬小麥是典型的小姐命,吃東西習慣剩兩口,除了鄭麼妹不吃她剩碗底外,喬家三父子都吃她的剩飯剩菜剩西瓜,初中三年,又加上富家三兄弟,吃多了,也便不在意了。

    喬小麥將擦過手的紙扔進拉架桶,身子朝後一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像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般,歪倒在喬棟懷裡,頭枕在他腿上。

    富大將勺子扔到瓜瓢裡,空手將她拽了起來,“剛吃過西瓜不能躺,對胃不好,”

    喬小麥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富大手上紅豔豔的瓜瓤子,張嘴說,“老大,再喂我一口,”

    富大舀起一勺塞進她嘴裡。

    喬棟伸了個懶腰,笑著說,“爸,在酒店請幾桌,我同意,畢竟您生意場上的朋友挺多的,叔叔伯伯們也不會空手來,咱不虧,”

    喬小麥點頭,含含糊糊地附和著,“對,不能吃虧,”

    喬棟抽紙給她擦嘴角上的西瓜汁,繼續說,“回鄉下辦就犯不著了,一來,村裡人都忙著掙錢,誰有功夫來參加慶賀宴;二來,陳大大他們也都挺忙的,放下手中的生意給咱們準備酒席,這工錢你是給還是不給,給吧,人家不能收,不給吧,耽誤人掙錢;三來,咱村裡這屆中考、高考的不只咱兩家,落榜的、考差的也不少,咱兩家本來就挺招人妒的,你再這麼大張旗鼓地辦上一場流水席,不是給別人傷口上撒鹽嘛!”

    喬小麥點頭,“就是,做人要低調,”她哥說的太對了,花錢辦酒席,聽一群老娘們唧唧咋咋,品頭論足的,這不花錢找罪受嘛!

    “喬棟說的有道理!”富三嬸也贊同,這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多很細,免費流水宴席三天,她就是再有錢,也會覺得肉疼。

    “那我和三哥這一上午的策劃不白忙了,”喬大款不幹了。

    喬棟聳肩,富大低頭吃西瓜,喬小麥跳下沙發,蹭到她爸跟前,拍馬道,“怎麼叫白忙活?你和乾爸的一番忙活,讓我和哥哥們深刻體會到了你們對我們的愛,爸爸、乾爸,謝謝你們,我們也愛你們,一定不辜負你們對我們寄予的厚望,”然後很大方地給兩位爸爸一個面吻。

    喬棟抖了抖身子表示惡寒,富大繼續低頭吃西瓜,富三叔欣慰,喬大款動容,“還是我家麥寶最懂得寬慰人心,”

    喬小麥嘴角抽抽,“爸,不興給人起外號的,”麥寶、賣寶?

    “這怎麼叫外號呢?麥寶,麥麥寶貝,這是小名,昵稱,多好聽啊,”喬大款笑,為了表示自己起名很棒,還徵求了在座其他人的意見。

    富大帶頭點頭,說:挺好的!

    “那就不辦了?”喬大款咂著嘴,總覺不是味。

    “你要是真想獎勵我們,就來點實惠的,我們和幾個同學說好了,趁著假期去上海玩玩,你們給資助點旅費唄?”喬棟說,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富三叔抽了口煙,說,“明天到公司拿錢,”

    喬棟和富大笑了,喬小麥跳起來,“我也要去上海,我也要去上海,”

    上海,股票證券交易所,她小舅和富景春在九零年就開始買股票,玩票性的,幾隻股都賺了,92年,“股票認購證”的票證出現在上海街頭,產生大批認購證,小舅也買了些,當時買時30元,後被炒至幾百元,沒買多少,但也小賺了一筆。

    大哥是學金融的,對股票勢必要研究研究的,她現在有兩萬塊,至少可以開個戶,讓大哥代管。

    讓錢生錢,利滾利來的更猛烈些吧!

    ***********************************************************

    喬建國的策劃方案還是用上了,二堂哥喬睿仁要結婚,女方的父親是喬大伯的同僚,也算是門當戶對。

    兩人都是公務人員,二堂哥又在稅務局工作,不想太張揚,想低調地在縣城酒樓辦幾桌,請親朋好友一塊聚聚就行,不想喬夏氏不樂意了,她一輩子好面子,這幾年尤甚,喬建國沒在村裡辦慶功宴已經讓她很不快了,現在二孫子婚禮也不打算在村裡辦,這不成心讓村裡人笑話嘛,說她兒孫都出息了,卻開始忘本了。

    喬建國也覺得,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沒道理只草草辦幾桌,又不是沒錢,大手一揮,說,辦,要大辦,錢不夠他出。

    整個一財大氣粗!

    喬睿仁沒法,只能依老太太和三叔的意思。

    豬被四叉八仰地捆在大木桌子上,淒厲地叫著,村上王屠夫手裡拿著把黑鐵殺豬刀,找准豬的心臟,用力一刺,狠狠地刺進豬的心臟裡,豬叫得更淒厲了,喬小麥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震破了,偎依在富大的懷裡,富大將她護在懷中,像過年放鞭炮般,大手將她的耳朵蒙上。

    直到豬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聽不見了,大伯母遞了一個大大碗公給王屠夫,王屠夫小心地拔出了殺豬刀,用大大碗公接住飆出來的血,直到血慢慢流光後,村上幾個漢子將豬從桌上抬到地上,放到事先架好的一個大鐵鍋裡,鍋裡燒好了熱水,用來燙豬毛的,王屠戶和他兒子不時地用大舀子將熱水澆上豬身上,燙了差不多的時候,村上的漢子就著熱水開始拔豬毛。

    不一會兒就拔乾淨了半邊,然後把豬翻了個身繼續燙,繼續拔,喬小麥看的津津有味,她是第一次看人殺豬。

    小時候家裡窮,家裡養的豬都是留著賣的,後來生活好了,家裡也沒在養過豬,村裡不少人家養豬,但也是留著賣的,因為殺豬,豬下水是要給屠夫的,而且誰家殺豬,還要割上幾塊肉送給鄰里,這叫分喜。

    所以殺豬吃肉不划算。

    拔完毛,就要剝腹砍肉了,從肚子那裡下刀,把豬砍成兩半,然後把裡面的腸子都撈出來,富大說,別看了,太血腥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喬小麥面色慘白,縮著脖子,將頭窩在富大懷裡,多少年後,她胎位不正,要剖腹生產時,她想起了今天的一幕,大叫著:我不要剖腹產,我不要剖腹產。

    上了手術臺,她就跟豬一樣,任人擺佈!
匿名
狀態︰ 離線
52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0:16
正文051小三?

 喬睿仁的婚禮是喬建國發達後喬家第一炮大事,在兒子、女兒身上沒能完全體現的父愛和威力全使在這個婚宴上了。

    “婚車我來搞,八輛,這彩頭好,桑塔納不行,至少的寶馬、奧迪,我跟老錢說好了,婚禮那天,他那大奔借我們開道,”喬爸扯著嗓子吼著,滿嘴唾沫星子,不受控制的噴發。

    看他那興奮的樣子,喬媽的臉越來越黑,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掐了下他的後腰,示意他適可而止,說他是地主豪紳,還真大包大攬起來。

    顯然喬爸沒接收到她的訊號,張牙舞爪地策劃道,“禮炮要九九八十一響,客人一定要請齊全,別拉了誰……麥寶,你把你要好的同學都請來,我讓你陳大大專門給你置辦兩桌,”

    “爸,這是二哥的婚禮,你別喧賓奪主了,”喬小麥跪在沙發上,勾著喬爸的脖子,朝老媽的方向瞟了瞟。

    喬爸後知後覺,在女兒的暗示下,看向媳婦,見她面上雖然含著笑,但眼裡藏著火,嘿嘿笑道,“婚禮不就圖個熱鬧嘛,當然人越多越好,”那樣子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喬媽信奉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男人面子,在沒人看見的角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笑著說,“人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有能力當然要大辦,只是,這婚事咱們是否該聽聽大哥大嫂怎麼說,”

    對於老爸這種爆發戶的做法,喬小麥也很是無力,難道他就不知道槍打出頭鳥?他又不是只有二堂哥一個侄子。

    以現在的物價來看,農村一場婚禮辦下來,頂天了兩萬塊,她相信老媽不在乎這點錢,畢竟沒有大伯母的技術支持,服裝公司也不可能有現在的規模,可大伯母的功勞,他們家知道,別人不知道,比如二伯母比如二伯父比如喬奶奶比如小四嬸,他們只會想,都是叔伯兄弟的,給二堂哥出錢操辦婚禮,沒道理拉了他們的孩子!

    尤其是二伯母,等著看吧,又要起麼蛾子了。

    喬大伯在官場不是白混的,人情世故比喬大款參的透,抽了口煙,笑笑說,“老三,睿睿是我兒子,沒道理他結婚你出錢,我雖然沒你能掙錢,但給兒子辦酒席的錢還是拿的出的,你的錢也是辛苦得來的,留著給喬棟、喬梁他們吧,”見喬爸要說話,使了個眼神,打趣道,“你要非墊錢我也不攔著,但收的禮錢都歸你,”

    歷來,辦婚禮主家都沒有虧的理,而且喬大伯、大堂哥、二堂哥都在政府部分工作,來往不少,再加上喬爸這邊的人脈,這禮錢大概要用點鈔機點了。

    喬爸嘟囔,“那我這策劃又不是白忙了?”

    喬大伯呵呵笑道,“婚禮還照你說的辦,麼妹說的對,人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有能力當然要大辦,”

    喬爸樂了,咧著嘴連聲說,“那行,那行,”

    喬媽和喬小麥別過臉去歎了口氣。

    *********************************************************************

    喬小麥聊得來的男同學很多,但她沒膽請,女同學就兩個,池非非跟她媽去旅遊了,趙欣兒家沒有電話,她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她銘記他爸一句話,麥寶,別怕麻煩,路遠的,跟你哥說,讓他開車接兩趟。

    她是乖孩子,要聽爸爸的話,喬棟要在家裡幫忙採購,她便纏著富大開車帶她去。

    小李莊離喬家莊不到十裡路,開車十分鐘。

    “這是你同學家?”富大問。

    “是吧,”喬小麥也不太確定,眼前這個破舊的土坯房怎麼看都不像是人住的,可,農村沒有門牌號,她是一路問村裡人找到這的,那個指路的人沒這麼無聊,騙他們玩吧!

    富大見她一臉迷茫樣,鎖上車,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進去問問,”

    “哦,”某麥傻傻地應著,沒有敲門,因為沒有門,直接進院,院牆殘坎破敗,主屋是磚瓦房,看露出的磚面應該沒蓋多少年,窗戶上沒裝玻璃,院子裡靜的可怕,很壓抑,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荒野裡的鬼屋,陰深深的,老可怕了。

    “有人嗎?有人在嗎?”喬小麥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身後,一雙手拍上她的肩膀,‘啊----’她失聲尖叫。

    富大忙將她摟進懷中,將刺耳的尖叫聲悶在懷中,順著被哄著膽子只有老鼠膽大小的丫頭,“哦,麥麥乖乖,不怕,不怕,”

    喬小麥臉紅,丟人,丟大發了,推開富大,佯裝鎮定,說,“我怕什麼,青天大白日的,我有啥可怕的,我是故作驚悚嚇唬你呢?”嘿嘿笑著,“老大,你有沒有被我嚇到,”

    富大看著她,微開的領口為他冷峻、沉穩的氣質平添了幾分不羈,唇角微揚,揶揄道,“別說,還真被你嚇到了,你說,你要是嚇出好歹來,我怎麼跟三叔三嬸交待啊,”

    手抬起,撩起喬小麥散落在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堅毅的輪廓越發顯出眼中的包容和寵溺,手指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劃過她嫩白的肌膚,像是觸電般,讓喬小麥情不自禁的紅了臉低了頭,帶著小女兒家的嬌羞。

    富大有些愣神,喬小麥神經粗,羞怯僅維持了數秒後,便說,“那啥,家裡好像沒人,我們去問問別人吧,”

    一出門就看見車子前圍著幾個村裡人,指指點點,不時的嘀嘀咕咕、交頭接耳,富大開的是富三叔的桑塔納,三年的車齡,車保養的很好,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喬小麥以為是村裡人好奇心重,畢竟這時候小轎車還很稀奇,所以並沒在意。

    “丫頭,你們是來找李家丫頭的吧,她家不住這,”圍觀人裡,一大伯指著不遠處的紅門高院說道,“那,那才是她家,”

    李家丫頭?

    “大大,我是來找趙欣兒的,我是她鎮中的同學,”

    “不是找紅梅的,可這車明明是紅梅的啊,”大伯疑惑,問旁人,“這車是紅梅的吧,”

    喬小麥黑線,大大你能聽話聽重點不?

    “是,我記得紅梅的車牌號,這就是她的車,”一中年大媽說,“小夥子,你們不認識紅梅?那你怎麼開她的車,”

    喬小麥跟富大對視,年初時,公司新添了一輛寶馬一輛奧迪,喬媽開喬爸退下來的桑塔納,富三嬸不會開車,桑塔納便一直放在公司車庫裡,誰有急事誰開。

    富大剛拿到駕照,這段時間桑塔納一直都是他開著來著,不過,李紅梅聽著怎麼這麼熟。

    喬小麥皺著眉頭,在腦子裡翻著資料。

    富大說,“嬸,你說的李紅梅是不是在A市的景恒上班,”

    “是了,是了,你也在景恒上班?你是新來的司機?”

    撲哧一聲,喬小麥笑了出來,司機?老大長的是很老成、很世故,不過,還是很帥很有型的好不好,不至於淪落成司機吧!抬頭看向富大,面上克制很好,但鳳眸裡滿滿的都是笑意。

    富大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微微蹙眉,很快就恢復原樣。

    一光著脊樑,穿著大花褲衩的二十多歲小夥擠上來,說:“你在景恒上班,工資待遇很高吧!紅梅進去才兩年多,就房子車子都有了,聽說,還在鎮上買了個檔口,給她大哥做批發生意,你們公司還招不招人,你看我成嗎?”

    喬小麥囧,沒見過求職穿花褲衩的。

    “你去幹嘛,人家要的是像紅梅這樣的大學生,你去幹啥,初中畢業,你去給人家洗車啊,”

    “李紅梅算哪門子大學生,幼師畢業,論起來,就是比中專好點,也不知怎麼就進了景恒,”

    “那是紅梅運氣好,命裡該遇貴人,”這位大媽估計是那李紅梅的親戚,很是維護她。

    嘰嘰喳喳地,儼然成了李紅梅研討會,喬小麥怕再說下去,就天黑了,忙插話問趙欣兒的去向。

    村裡人告訴她趙欣兒在磚廠上班,中午不回來吃飯,好不容易來一趟,喬小麥不願空手而回,便要去磚廠找她,花褲衩很樂意做引路人。

    花褲衩很熱情,話相當多,一路上,被富大和喬小麥有意無意地套去很多消息,難怪喬小麥會覺得李紅梅耳熟,育紅班的李老師就叫李紅梅,二十八歲結婚,三十一歲離婚,今年三十三歲,離婚的原因是,她搞破鞋被他老公當場捉姦。

    “兄弟,這車多少錢啊,”

    “不到二十萬,”

    “乖乖,”這時候萬元戶不稀罕,但二十萬還是很令人震驚的。

    “兄弟,這車真的是你們老闆給紅梅買的?”

    “她是這麼說的?”富大擰眉,不答反問道。

    花褲衩到底不是榆木,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哼哼,“她倒沒親口承認過,不過,小二十萬的車,憑她那點工資,能買得起?還有房子和檔口,少數也要好幾萬,”湊過來,扒在前座上,倍神秘地說,“村裡有人看見她跟一大老闆關係特親密,都說她傍了大款,而且那老闆就是景恒房地產的大老闆,”

    富大臉一沉,喬小麥心裡一咯噔,沒想到出來一趟竟挖出了這麼辛辣的秘史,景恒房地產有兩個老闆,花褲衩說的,到底是姓喬的還是姓富的,不管姓啥,這結果都讓人抓狂。

    不敢探索,選擇做鴕鳥,轉移話題打聽趙欣兒的事。

    花褲衩說,趙家超生,大隊要罰款,五千塊錢,趙家拿不出來,大隊就派人扒房、搶糧,趙媽躲娘家去了,趙爸在磚廠燒窯,趙欣兒翻磚掙學費。

    喬小麥只知道趙欣兒有了個弟弟,但沒想到她父母為了要兒子,不讓她上學,其實不難想像,二伯母就是很好的例子,農村重男輕女,根深蒂固。

    他們到磚廠時,趙欣兒正在翻磚坯子,就是還沒燒過的磚狀土坯子,成型後,要曬乾才成燒制,上上下下地碼齊,重複作業,很累腰的,尤其還要忍受烈日的暴曬。

    喬小麥十指不沾陽春水,試了幾塊,就受不了,她知道趙欣兒自尊心很強,直接說借錢給她上學,或許她會答應,但心裡肯定不好受,再說,救急不救窮,第一年學費有了,那第二年第三年----

    索性,趙欣兒不像秀蘭姐,只想得到不想付出,於是,跟趙欣兒說,她可以到她媽服裝廠打零工,剪剪線頭、對對袖口啥的,按件拿工錢,多勞多得,比磚廠活輕巧,而且工錢也高些。
匿名
狀態︰ 離線
53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0:40
正文052極品二伯母

  秀蘭中考發揮正常,考了個連普通高中都夠不及的分數,沈蘭香氣自己女兒不爭氣外,又不甘心,憑什麼都是女兒,一個上市一高,未來北大清華的苗子,一個只能上職高,出來連個正經單位都找不到。

    小心眼一盤計,趁著大喜日子,湊到老太太跟前,“娘,我想讓秀蘭複讀一年,明年跟玉梅一起參加中考,秀蘭和玉梅都是聰明孩子,就是因為我先前太看重涵涵而忽略了她們的教育,所以我決定搬到鎮上親自照顧她們的飲食,督促她們的學習,正好喬引開學也上鎮中,就進一起照顧,”

    老太太自然高興,雖然這幾年她的心慢慢偏向老三家,對麥麥這個爭氣的孫女也越發的疼愛、看重,可秀蘭到底是從小養在她身邊的,雖然毛病很多,但還是盼著她好。

    又見二兒媳婦一臉‘愧色’、一臉‘真誠’,甚感欣慰,雖然她也覺得女孩讀太多書沒用,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可孩子出息了,嫁到人家後也不受屈,“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兒子、女兒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好太偏頗,”忘了當初是誰將這重男輕女的負擔壓在媳婦身上的。

    “涵涵我幫你看著,索性他開學才上一年級,不用太費心,吃喝啥的,我還弄的了,晚上讓他跟非非睡,”

    老大在鎮上安家落戶了,老三算是在A市安家落戶了,兩人都孝順,都說過要將老娘接到身邊孝敬,可老太太嫌城裡沒人拉呱聊天,住上幾天就回來了,跟老四家住。

    “娘,你年紀也大了,該享享清福了,我想讓涵涵去實小上,實小條件比咱這好,”

    老太太想想,也是,城裡人不總是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就說,“那讓非非也去上實小吧,”同樣是從小長在身邊的,小孫子喬煜非可比大孫女喬秀蘭要得寵。

    沈蘭香磨牙,對於老太太的偏心很是不滿,可現在有求於她,不好表現出來。

    訕訕地說,“若麗麗同意,兩兄弟一起作伴上實小,那是最好不過了,可,老二、老四長年在外,丟你一人在家,我們也不放心啊,”

    嚴麗麗就喬煜非這麼個寶貝兒子,嚴格說來,也是唯一的血脈,當然想給他最好的教育,孫子都去鎮上了,老太太自然也不願做留守老太太,非常爽快地說,“我跟你們一起住鎮上,”

    沈蘭香忙說,“娘,我問過了,農村戶口進實小,每年要多交一千塊錢贊助費,五年下來就得多交五千,再加上鎮中、鎮高的擇校費,算下來就是上萬,如果在鎮上買房子,就可以把戶口轉過去,”雖然多了嚴麗麗和喬煜非這兩個不可控因素,但不妨礙她的計畫實施。

    “買房就能把戶口轉到鎮上?”

    計劃經濟時代,生活消費品和生產資料的供給都以戶口性質為依據。持有非農業戶口的城鎮居民享有許多農民所享受不了的社會福利,如:社會保險、福利分房、子女入學、醫療保險、就業,養老等等。

    只是,“以後都不種地了?”老大的地早就收上去了,老三的地三年前就給了老四家種,現在老二、老四又不種地,以後吃啥啊,都進城了,那以後還回來嗎?她捨不得她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家啊。

    年齡越大,思鄉越切!

    “娘,指著種地那點錢過活,孩子都上不起學,現在,有能耐的都做生意去了,”看向鄭麼妹,沈蘭香一臉諂媚,“還是老三和麼妹有遠見,這才幾年,都成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了,你看看那吃的、住的、穿的、用的,哪一個不抵一年的收成,”

    看老太太一臉不舍的樣,又說,“地收回去了,但房子還是咱們的,什麼時候想家了,就回來住一段時間,再說,兄弟幾個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啊,”

    “那就買吧,麼妹,你和建國認識人多,幫老二、老四家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下來,”

    “好,回頭我給問問,”鄭麼妹笑著說。

    沈蘭香見氣氛好,趁熱打鐵道,“麼妹,我正好要跟你房子的事呢?你看,喬棟上大學,麥麥上一高,你和老三又定居在A市,這鎮上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賣給我們,”說著,偷偷地拿眼看向鄭麼妹。

    鄭麼妹服裝廠辦的很成功,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來越會打扮,上白下黑的連衣裙簡約素雅,看似隨意包裹卻在腰際呈現自然的褶皺,溫婉地勾勒出身體優美的線條,她保養得相當好,又上了淡妝,配上大•波浪卷髮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時尚、風情,脖頸上的白金項鍊和皓白手腕上的白玉手鐲,讓她呈現出一種貴婦的高雅。

    也難怪,老三被管的死死的,事事都跟媳婦有商有量,這事,她不點頭,老三也不會鬆口。

    喬小麥聽出來了,二伯母這是打她家房子的主意,屋裡的其他人也聽出來了,老太太也不傻,知道自己又被當跳板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還以為這次真的為孩子著想,和著拿孩子當藉口,占人便宜來了。

    沈蘭香心虛,目光游離中,自然沒接收道喬奶奶的憎惡,見鄭麼妹沒跳出來說不賣,以為有戲,便急切切地說,“我打聽過了,老三那房子,買時四萬塊錢不到,現在同等面積的新房大概八萬塊左右,二手房的話要便宜些,自家兄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我出八萬塊,”

    喬小麥無語,二伯母說的不錯,這房子買時確實四萬塊不到,有熟人,還給優惠了五千多。

    現在同等面積的新房八萬也能買到,不過,他們這房子的軟硬裝潢,和傢俱電器加起來比房子貴多了,房子賣給他們,裡面的東西,自然就順便接收了。

    想的倒挺美,青陽鎮這幾年的發展很平穩,可,隨著檔口的大賣、交易大廳的建立、青陽鎮的擴建,青陽鎮的房價也跟孫悟空的筋斗雲般,不出兩年,就翻兩翻。

    鄭麼妹笑笑,說,“二嫂,我不想占你這點便宜,八萬塊能買到新房子,你去買新房吧,”

    “麼妹,你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租出去也就幾十塊錢,你也不缺這點錢,”沈蘭香急忙說。

    “不是錢的問題,房子賣了,喬梁沒地住,”

    “對門富家不空房挺多,可以讓喬梁住那,”

    鄭麼妹怒極反笑,“我把房子賣了,讓兒子住別人家?二嫂,這是你的風格,不是我的!”

    “平日跟富家好的跟一家人一樣,現在又說是別人家,”沈蘭香小聲嘀咕道,見求主臉色不好,恬不知恥地說,“不去就不去,反正就一年,擠擠也能住,你把房子賣給我,保姆也不用請了,喬梁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保准妥妥當當,”

    鄭麼妹的怒火已經繃不住了,大喜的日子,她努力克制,“我們雖然在A市有房子,但鎮上還是有業務的,要時常回來住住的,”

    “你爸媽不是去A市工作了嗎?那房子不是空著嗎?”

    鄭麼妹深呼一口氣,喬小麥聽見她媽小聲說,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嘿,這話是抄襲她的。

    樂了!

    “二嫂,我再說一遍,我家的房子不賣,我媽的房子不賣,你們要是想買房子,我可以幫你問問房源,沒其他的事話,我出去了,”鄭麼妹非常之正經正色正常地重申道。

    沈蘭香沒法,只能將底倒出來,“新房首付就要交一半款子,我們一時拿不出這些錢,”

    “沒錢買新房,就有錢買我們的房子?”鄭麼妹冷笑,“別說我不想賣,就是我想賣,也不會賣給你們,”

    “賣給誰不一樣,又不是不給你錢,只是緩緩而已,”

    “說到錢,二嫂,你似乎還欠我錢沒還呢!”鄭麼妹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和厭惡。

    92年元旦,麥麥他們搬進鎮上新家時,沈蘭香讓喬奶奶出面向喬爸提出讓秀蘭也住過去的要求,到底是自己親侄女,喬爸不好拒絕,四居室,把最大的一間次臥改為書房,喬棟住裡面,喬梁睡書房改成的客房,秀蘭和麥麥住一間。

    秀蘭也是個可憐孩子,剛滿月就被她娘以工作忙的藉口扔給喬奶奶帶,吃百家飯長大,分家後被喬二伯帶回去,正式落戶在原本當雜物間的小黑屋裡,屋子只有一個類似於天窗的窗戶,大晴天的屋裡還能見到光,若陰天下雨,屋裡不開燈的話,伸手都不見五指。

    睡在這裡,夏天陰涼,冬天更陰涼,板床、舊被,凍不著也不暖和,沈蘭香自己不愛收拾,卻打算將兩個女兒培養成家務活全能手,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眼裡要有活!

    可憐玉梅和秀蘭,被親媽當灰姑娘似的支使著,晚睡早起,洗衣做飯帶孩子,一天忙到晚,還不能有怨言,累的要死,吃個飯還要看沈蘭香臉色,平均五口饅頭才敢夾一口菜。

    住進麥麥家,睡的是席夢思大床,蓋的是錦緞新棉被,雞鴨魚肉大口吃,飲料果汁隨便喝,一夜之間,完成了從舊社會地主婆的小媳婦到社會主義奔小康的質的轉變,有點暈,美的都找不到邊了。

    俗話說,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秀蘭最大的優點就是跟她娘一樣,不拿自己當外人,麥麥的衣服、鞋子見適合她的,摸起來就上身,從不跟人打招呼,剛過了幾天大口吃肉衣著光鮮的日子,就忘了自己是誰,一點都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洗衣做飯不會,整理家務嫌累。

    剛住進去時,沈蘭香一個星期還給個幾塊錢零用錢,後來得知喬建國財大氣粗,給自己孩子零用錢時也不拉秀蘭的,便不再給了,慢慢地便做起了甩手掌櫃,衣食住行都不管了。

    那段時間服裝廠剛盤過來,檔口又在建,喬建國和鄭麼妹忙的恨不能一天只睡兩個小時的覺,哪裡有時間管這點小事,秀蘭看人行事,喬棟和喬梁的東西是從來不動的,兩人在時,會收斂許多,所以蘭姨和麥麥的抱怨,兩人也只聽聽就過了。

    喬小麥覺得沒必要跟堂姐計較,喬爸喬媽不在家時,她就睡他們房裡,在家時,她就跟秀蘭擠擠,一家人有意無意的放縱讓秀蘭越發地‘大牌’起來,等工作都上手,鄭麼妹回來再看時,秀蘭儼然成了喬家大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貼身衣物都丟給保姆蘭姨洗,(喬家三兄妹雖然懶,但貼身內衣都是自己洗)支使起蘭姨來,比喬小麥這個正宗的小姐還順手,很有她媽當年的風範,週末休息也不回家,吆喝一幫同學來家玩,男男女女,一大幫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末了,還拿她家錢買的吃食做人情送人,從來都是空手從家來,大包小包帶回家,典型的‘吃不了兜著走’。

    鄭麼妹怒了,合著這半年來她幫人養女兒來著,雖然很氣,但也做不來將秀蘭攆出門的事,只能採取封鎖經濟的辦法,將所有零花都集中在喬棟手上,並勒令他不許給秀蘭零用,零食小吃也給斷了,對蘭姨說,除了冬天的衣服,其他衣物都讓孩子們自己洗。

    初二開學,她去參加家長會,被學校門口的小賣店老闆叫住,說她女兒還有一百多塊錢的帳沒結呢!

    麥麥嘴刁,鄭麼妹是知道的,從來不吃小賣店的東西,於是問,賒帳的女孩叫什麼,小賣店老闆說,叫喬秀蘭。

    鄭麼妹明白了,啥也不說,掏錢將帳結了,跟小店老闆說,秀蘭是她侄女,以後她再賒帳,就找她媽沈蘭香還。

    並要了賒帳底單,回到家,沈蘭香已經開完家長會帶著秀蘭坐在自己家裡吃西瓜看電視了。

    鄭麼妹直接將帳單放在她面前,沈蘭香看後,大驚,叫過秀蘭,又是打罵又是嚇唬地才將事情問清楚,自秀蘭搬到麥麥家後,班裡同學都知道她有個有錢的叔叔,對她便格外的‘熱情’起來,鎮中的大姐頭主動找她,跟她拜把子做姐妹,再加上她出手大方,又是喬棟、喬梁的妹妹,學校的小混子、小太妹們便有意無意地‘恭維’起她來,喊她二姐頭。

    一次,她跟班裡一個女生起了爭執,一群小太妹替她‘出氣’,把那女生打的嘴角紅腫,那女生也沒敢告訴老師,反倒跟她認錯,求她放過她,自此班裡沒人敢惹她。

    秀蘭嘗到了當權的甜頭,二姐頭的位置也越坐越穩當,可小妹小弟們不是白跟你混的,大姐頭也不是白幫你擺事的,出來混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平時消遣、娛樂,還是要的,小恩小惠還是要施捨的。

    鄭麼妹停了她的零用後,她為了擺闊開始賒帳,因為經常在小店買東西,小店老闆跟她也熟了,起初都是幾塊錢幾塊的賒,她都是按時還,慢慢的小店老闆摸清了她的底,知道她家裡有錢,出手闊綽,也不催著她還,反而勾著她越賒越多。

    兩個月賒了三百多塊錢的帳,已經還了兩百多。

    鄭麼妹納悶了,一個星期十塊錢,半年也才兩百多,而秀蘭的零用錢是月月光,哪來的兩百塊錢還帳。

    問秀蘭,秀蘭不說,麥麥像想起什麼般,跑回屋,翻出她的小豬存錢罐,發現裡面少了二百多塊錢。

    秀蘭還沒說話,沈蘭香就叫起來,說,她家孩子再混,也斷不會偷麥麥的錢,說,她知道鄭麼妹不喜歡秀蘭,不想讓她住家裡,可沒料到她這個當嬸嬸的居然朝自己侄女身上潑這樣的髒水。

    秀蘭也不想落得個偷錢的壞名,見自己老媽這麼有底氣,便一口咬定說:這錢是她借同學的,她沒動過麥麥的存錢罐。

    鄭麼妹就站在那兒,嘴角勾著冷笑,看她兩母女唱大戲。

    賊喊捉賊啊,喬小麥生氣了,詐她道,二娘,大堂哥說,人的指紋是不同的,秀蘭姐有沒碰過我的存錢罐,到派出所一照指紋就知道。

    秀蘭聽她這麼一說,臉瞬間慘白,小偷怕員警,這話一點也不假,當即翻口供,說:我只是臨時借用,等有錢時就還你。

    沈蘭香也明白這錢多半是秀蘭偷麥麥的,只是想能唬弄過去就唬弄過去,見女兒招供,那臉啊,七葷八素的,擰著耳朵,就是一頓胖揍。

    鄭麼妹出聲了,你管教孩子我不管,但請回家裡去管,還有,秀蘭半年來吃喝拉撒睡都是我包的,你是否把生活費給結了,還有這些錢,指了指簽單。

    沈蘭香臉跟調色盤一樣,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要付生活費,可沒想到鄭麼妹真的開口問她要,這七七八八加起來,少說也得一千。

    她心疼錢,少不了又是一番唧唧歪歪,說住他小叔家圖的就是方便、省錢,沒曾想比住宿舍還貴,那這樣,還不如住宿舍呢,說零用錢是他小叔自願給孩子的,她沒逼著。

    說了一大通話,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秀蘭本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如今大手大腳都是喬爸給慣出來的,歸根結底,就是不想還錢。

    鄭麼妹懶得跟她扯那麼多,說,親兄弟明算帳,我沒有義務幫你養孩子。

    最終,沈蘭香心不甘情不願地掏了兩百多塊錢,說,就帶了這麼多錢。

    扔下錢,拽著秀蘭回家了,剩下的錢再沒提還的事,初二開學,秀蘭又住回了宿舍。

    兩妯娌的關係也因為更加惡化,沈蘭香背地裡沒少編排鄭麼妹的不是,說鄭麼妹歹毒,容不下親侄女,住她家時,把秀蘭當傭人使喚,洗衣煮飯收拾房間都是秀蘭幹。說麥麥人小心狠,竟要扭送堂姐去公安局,說喬建國妻管嚴,鎮不住老婆,balabala----

    這事,老太太也是知曉的,這才多久,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二伯母面色一僵,有些訕訕,嘟囔道,“都說越有錢越摳門,幾百塊錢都能記到現在,”

    鳳眸冒出一簇火光,鄭麼妹說,“二嫂,我不像你,有選擇性失憶的本事,我記性很好,尤其,記仇!”

    喬奶奶見氣氛不對,適時地插話道,“行了,大喜的日子,叨叨個啥啊,老二媳婦你要是有錢就買新房,沒錢就等有錢再買,麼妹,你二嫂說的在理,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我和非非去鎮上,就住你那了,老二媳婦,你要是願意,就跟我們一起住,擠擠也能住下,”

    老太太這麼說,自然不是為鄭麼妹,而是另有打算,在鎮上買一套房子要八萬,老四家肯定是買不起的,她現在帶著老四媳婦住過去,時間長了,她在尋個機會問老三把房子要過來給老四,她在老三面前說話還是管用的,再說,老三也是極念兄弟情的,雖然鄭麼妹會生氣,但,兒子孝敬老娘,這是天經地義,到哪都有理。

    聽老太太這麼一說,鄭麼妹笑意更深了,卻,不達眼底。

    喬小麥也知道奶奶偏小叔,多半是想占了這個房子給小叔家。

    “娘,去實小念書,重要的是戶口,我們還是要買房子的,這些年,他爸在三哥手下包活做,也賺了不少錢,在鎮上買套房子足夠了,”小四嬸站出來,說,“三嫂,煩你幫忙留意一下,我們家人少,三居室的就好,”

    沈蘭香愣了,還有不佔便宜的人?

    喬奶奶也愣了,她惡人白做了?沒人領情!

    喬小麥是知道的,小四嬸這是以退為進、棄暗投明、表明立場,就跟古代太子黨、反太子黨一樣,站對了,一生榮華富,站錯了,早死早托生。

    鄭麼妹點頭,微微笑著說,“我跟你三哥說說,讓他幫忙問問,”說完,起身,離去,後面牽著個小尾巴。

    沈蘭香在心裡罵道:蠢貨,有便宜不占!

    喬奶奶面色一沉,斥了句:滾,好賴不分的東西,不花錢的房子幹嘛不要?耽擱兩年花幾千塊錢省幾萬塊錢,這個算數傻子都會算。

    小四嬸當沒聽見,心裡回罵道:誰笨誰知道!
匿名
狀態︰ 離線
54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1:11
正文053極品親戚

  喬建國這一下午都覺得渾身不對勁,他家寶貝自打從同學家回來,便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哀怨、糾結、苦惱、困惑、無助、迷惘……問她怎麼回事,她不是說沒事,就是搖頭歎息扭頭走人,讓他非常惶恐,拉著寶貝老婆求救。

    鄭麼妹睨了他一眼,說:“麥麥這是盯梢呢?怕你這個散財童子當上了癮,把她的嫁妝給敗光了,”

    喬建國神經再粗,也聽出了媳婦的譏嘲,這人一有錢,難免就有些親戚眼紅,想圍上來沾點財氣,以往他都在外面跑,人家就是想求他,也逮不到他的人,這次,趁著家裡辦喜事,都粘了上來。

    “老婆,你放心,麥寶結婚,嫁妝至少這個數,”伸出八個手指。

    鄭麼妹冷哼,“就怕你等不到麥麥出嫁那天,身上就只剩塊八塊錢了,”

    喬建國大眼一瞪,虎軀一震,“那不能,”

    鄭麼妹精准地找到他腰間的癢癢肉,用力一擰,同時警告,“不許叫,”

    喬建國悶哼,倍委屈地叫了聲,“老婆,疼,”

    有客人前來道喜,鄭麼妹不動聲色地放手,跟客人寒暄,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將人送走後,輕撩了下胸前的卷髮,很是風情,“二哥來找你幹嘛?”

    許是因為保養得當,已經年逾四十的她,看著還不足三十,尤其在一院子不修篇幅的農村婦人的襯托下,越發覺得她嫵媚、動人又不失大氣、自然。

    一時間,喬建國盯著她不轉眼,覺得自己老婆怎麼這麼好看呢?跟電視裡的明星似的,不對,比明星還好看,瞧瞧電視裡那明星,臉塗的跟猴屁股似的,紅臉,黑眼的,哪有他媳婦看著漂亮、舒心。

    鄭麼妹半天沒聽到回話,一抬頭,就見喬建國望著自己一副癡迷呆傻的樣,少不了又一頓扭掐,喬建國猛不丁地挨了幾下,條件反射地叫了起來。

    索性,他的聲音沒有大過嗩吶聲,所以並沒引起太大關注。

    “你又在神遊什麼呢?”

    “媳婦,人家老娘們都是越來越醜,你怎麼倒越來越好看了呢?”

    鄭麼妹臉黑,“老娘們?”

    喬建國見媳婦又要生氣,忙說,“你怎麼聽話不聽重點,我誇你漂亮呢?比人小媳婦還俊,”說著,嘿嘿傻笑,跟剛娶媳婦的半大小夥子似的。

    小小聲說,“媳婦,下午事辦完後,咱就回市里吧,”家裡人太多,親戚離家遠的估計還要住些時日,不方便、太不方便了。

    鄭麼妹紅了臉,淬了他一口,說,“滾,”

    喬建國非常之不要臉膩上去,接話道,“咱兩一起,”

    鄭麼妹推了他一下,懶的跟他在這種事上費口舌,說,“別岔開話題,我問你,二哥帶他小舅子找你幹嘛來了,”

    “二嫂他二哥遭人設計,從位置上下來了,被轉調到水泥廠做個小車間主任,每個月只拿那點死工資,他二哥做的憋屈,想辭職重新找工作,”

    “遭人設計?他不設計人家就好了,”鄭麼妹冷呲,凝眉,一語道破天機道,“想來咱們服裝廠?”

    喬建國貼過去,狗腿拍馬道,“老婆,你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

    鄭麼妹環胸,“少廢話,他要做什麼?”

    “原料採購,說他在這方面有人脈有經驗,”

    “原料採購?他倒是會挑肥缺,”鳳眸眯起,“你答應了?”

    鄭麼妹深知有錢被人纏的道理,所以強調做人要低調,除了他們,喬家其他人並不知他們有多少身家,喬大伯和大伯母只知景恒房地產喬爸有投資,但占多少份額,卻不清楚,而其他人只知他們有個服裝廠,檔口承建有投資,其它不知,否則,還不知怎麼鬧騰呢?

    喬建國苦笑,“我要是答應了,我就是真的傻大個子了,媳婦,你放心,我已經拒絕了,”

    “那二哥怎麼說,”

    喬建國說,“二哥能說啥,我的工廠我不要人,他能說啥,只是,二嫂那邊要鬧騰一些時日了,”他是重手足情,但僅指手足,沈蘭香的二哥跟他有毛關係,更何況,他本質上跟他閨女他媳婦一樣,記仇,他可沒忘了,幾年前,他被這位二哥指著鼻子罵的場景。

    “二嫂這些年鬧騰的還少?她喜歡演戲,還看我有沒有心情看她演戲呢?”鄭麼妹臉色緩和,說:“咱們公司若想壯大,就不能有裙帶關係,否則就跟國企一樣,早晚被掏空,”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這幾年,家裡富裕了,在他面前說三道四的肯定不少,男人不喜歡女人拋頭露面,她如今能有這般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他的支持,他相信她,也寵著她,男人有錢就變壞,他們身邊很多朋友和合作夥伴都出去花天酒地包二奶、養情兒,只有他,對她始終如一。

    她珍惜這份感情,不想被工作和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破壞。

    “我知道的,媳婦,”喬建國的手扶上她的腰,“我心裡分得清誰親誰疏,不會因為不相干的人跟你置氣,誤會你的,一輩子都不會,”

    這話不是甜言蜜語,但比甜言蜜語還讓人心暖,鄭麼妹面色一紅,丟下四個字,就扭身去招呼客人去了。

    留喬大款立在原地傻樂,她說:晚上回家!



小三現形記
 
  喬建國欲言又止,他家寶貝這是怎麼了,打婚禮那天開始,便一直盯著他看,現在還跟她到了公司,似乎在監督他,又似乎在控訴他,回想這幾天干的事,有點心虛,在心裡打了半天的腹稿,將她抱進懷中,“麥寶,爸爸錯了,下次再有親戚來咱家讓爸給找工作,爸就把他們弄進別的公司,絕對不讓他們再你和媽媽眼前晃悠,爸保證,你將來的嫁妝,”說到這,愣了下,她家寶貝還小,對錢沒啥概念,換個說法,“至少裝十輛卡車,”這個應該能理解吧!

    喬小麥狐疑,不明白她爸為啥跟她說嫁妝的事,雖然她很期待結婚,但她現在還很小,離法定年齡還有些年頭,再說她對十卡車嫁妝不敢興趣,不過,他爸向來重承諾,於是,說,“我不要卡車裝嫁妝,我要房子,房子能升值,還能租出去,我要當小房東收租金,”做米蟲。

    喬建國一聽樂了,果然是他女兒,這麼點點就知道生錢之道,親了親她的小嫩頰,非常爽快地說,“好,爸就送你十棟房子,然後用你的嫁妝把十棟房子都裝滿,”

    喬小麥點頭,有了他爸的保證,她嫁人的籌碼又多了一些,找不到一個願意養她的,難道還找不到一個願意被她養的嘛,她找老公的終極願望,就是想延續後代,當然,那男人至少皮相得好,不能改良她的基因,但至少不能讓她的基因像小姨一樣突變。

    喬棟在門口喊道,“爸,吃飯了,媽她們已經出發了,”

    “這就來,”喬建國將桌上的文件合上,牽著麥麥的手準備朝外走。

    一穿著黑色小禮服、白襯衫,一步裙的女人扭著不算細的腰,小邁步地走了過來,“喬總,這個檔需要你簽,”

    李紅梅?幾年沒見,老了許多,不過,倒是越來越會打扮了,看得出來,她現在走知性路線。

    喬小麥將這個疑似小三細細打量一番,摸樣中等,身材一般,卷髮盤起,職業氣息很濃,畫了妝,妝容很具有時代風格,細眉、紅唇、白臉、紅腮,口紅還是很豔的那種,以她後世的眼光來看,非常之不自然、不協調,可現在很流行。

    除了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外,看不出,這李紅梅哪點好,比老媽差遠了,看向喬爸,某麥一臉糾結,難道老爸吃慣了鮑魚魚翅,想換個清淡口味,改吃清粥小菜了?

    喬建國接過檔翻了翻,“手續辦妥了?這麼快,不是說有點麻煩,還需要審核資料嗎?”

    “早該辦妥了,只是銀行新來個主任,不懂規矩,故意拖著咱們,富總過去,一個電話打給他們行長,說了幾句,他們就派了專人辦理,”聲音依舊很柔,但從她的語氣裡可以聽出幾許不屑和輕蔑的味。

    “銀行新來個主任,我怎麼沒聽過,”喬建國翻著檔,隨意問道。

    “上個月才來的,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估計沒聽過咱們公司的大名,還以為咱們是小打小鬧的小作坊呢?”

    喬小麥從她話裡聽出了鄙夷和炫耀,聽這話,似乎這公司有她一部分似的。

    “嗯,資料先放我這,”直接將資料放到桌上,喬建國說,“你呆會跟那主任聯繫一下,跟他商量個時間,說我請他吃個便飯,請他務必賞光,”

    喬小麥抽抽嘴角,別看她爸沒上過學,但說話還是很懂藝術修飾的。

    “喬總,行長那咱們都打好了關係,這小主任----”有那必要嘛!

    公司的會計師是鄭守儀介紹的,姓徐,四十多歲,從業已有二十年,資格很老、專業很強,這幾天徐會計的身子不舒服,請了幾天假,李紅梅毛遂自薦,臨時接替,她是公司秘書,平日就是陪著富爸、喬爸應酬,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見多了高官,對小主任這種芝麻綠豆的小角色並沒看在眼中。

    喬建國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擺擺手,“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做房地產生意的跟政府部門要打好交際,少一環都有人給你使絆子,抬頭看看牆上掛鐘,說,“李老師,還沒吃飯吧,一起去,”

    “喬總,我怎麼又叫我老師了?我不做老師很久了,您這麼叫,我怪不好意思的,”李紅梅略帶嬌嗔地說。

    “那個,麥麥今天在,我一想到她曾經是你的學生,就不自覺地叫了出來,”喬建國呵呵笑道,拍了拍寶貝閨女,指了指女人,說,“還記得李老師嗎?”

    喬小麥皺著眉頭,做思考狀,心說:老師?你也配。

    “喬總,別難為孩子了,麥麥上育紅班時,還不到五歲,又只上了半年,”看喬小麥這樣,李紅梅忙出聲解圍道,笑盈盈地看著她,說,“真快,一晃眼,都幾年過去了,那時我就覺得這孩子聰明,是上大學的料,如今看來,我眼光還是挺准的,進了一高後,離北大清華就一步之遙了,”

    喬建國最樂意聽別人誇他寶貝閨女了,成天當寶貝似的炫耀著,尤其李紅梅還做過麥寶的老師,老師說話不忽悠人,她誇麥寶,心裡就一定是這麼想的,頓時,心情那叫一個愉悅,這一愉悅心就敞亮了,揉了揉喬小麥的腦殼,“嘿嘿,是吧,大家都這麼說,”

    喬小麥翻了下眼皮,李紅梅不動聲色地抽了下嘴角,“既然我不當老師了,麥麥,就叫我梅姨吧,”

    “梅姨,”梅叫的很重,姨落的很輕,“黴姨,你怎麼不當老師,改做秘書了!”

    三人朝外走,李紅梅說,“我後來的學校改編,我不屬於在編人員,就下來了,“在外面找個很多工作,都不太合適,我婆婆嫌棄我不賺錢,天天給我臉子看,後來巧遇富總,他正好招秘書,我就來了,”富三叔正好從對面的辦公室出來,她看了眼富三叔,臉上泛起紅暈,一副感恩戴德打算以身相許的樣,“算命說,我命裡有貴人相助,可見,富總和喬總就是我的貴人,”

    這標準三兒,貌似在勾引乾爸or親爸?喬小麥愕然,這也太囂張了吧?當著他們女兒的面!看親爸,神色自然,看不出跟這小三有什麼曖昧,對李紅梅的矯揉造作、萬種風情直接忽略。

    再看富三叔,神色也很是自然,不過,從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似乎感覺到輕微的不耐煩。

    喬爸扯著嗓子,大大咧咧地吼著,“什麼貴人不貴人的,你是我女兒他兒子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幫你是應該的,”

    “我是女的,”李紅梅說,眼睛瞟向富三叔。

    “那就為母,”喬小麥默,雖說她爸神經粗,可不至於粗成這樣吧!

    “我哪有那好命,”這話聽著甚幽怨。

    “育紅班時,小三沒少給你添麻煩,這點小忙,我順手的事,”富三叔說,面色有些尷尬,打著哈哈掀了過去,問喬棟,“國泰呢?到點吃飯了,你媽他們已經打電話催了,”

    富大從衛生間出來,“可以走了?”

    喬建國招呼李紅梅道,“紅梅,一起去吧,”

    “不好吧,劍鋒又不認識紅梅,”富三叔阻止道。

    李紅梅面色一僵,笑著說,“不了,我一會在樓下隨便吃點,不打攪你們用餐了,” 輕聲的說了句,“那我先走了,”掛著有些扭曲的笑容,快步離去。

    公司不包吃,給予員工每天三塊錢的用餐補助,樓下左拐小巷子是小吃一條街,米粉拉麵,一塊錢一碗,女的吃不完,男的加個餅就夠了。

    喬小麥小眉頭微蹙,嘟囔道:“吃飯就吃飯,還用餐,裝什麼文化人,”

    喬棟就站在她跟前,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小聲說,“人本來就是文化人,怎麼就裝啊,”

    喬小麥哼哼,擠在富大和喬棟跟前,小聲說,“女人有兩種,假正經與假不正經,假正經女人招人煩,假不正經女人招人愛,”

    喬棟一臉狐疑,看向富大,只見富大面色很冷。

    &&&&&&&&&&&&&&&&&&&&&&&&&&&&&&&&&&&&&&&&&&&&&&&&&&&&&&&&&&&&&&&

    一下午,李紅梅都坐如針氈,因為那個她教了半年被傳為天才的女孩一直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她,害她一直擔心自己是不是妝容花了,衣服皺了,絲襪破了,整整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寧的,光廁所就跑了幾回,想問,又不敢問,心裡窩火,又不能發出來。

    李紅梅一親戚是景恒房地產下屬n個小包工頭之一,一次聊天中說起了富三叔,李紅梅才知道原來景恒房地產的老闆是她學生的爸爸。

    親戚說:你要是能攀上這戶人家,從手縫裡溜出來點就夠你吃幾年了。

    於是,李紅梅當真動了心思,製造機會跟富三嬸偶遇跟富三嬸交好,慢慢成為富三嬸的坐上賓,瞅著機會跟富三嬸訴苦,說她婆婆針對她,說老公對她很冷淡,說她懷疑老公外面有女人了,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這話正好說到了富三嬸的心頭上,雖說富三叔不至於人一有錢就變壞,但為了生意,應酬在所難免。

    喬媽摸樣生的好,比大姑娘都要美上三分,喬爸防狼還防不過來呢,哪有心思搞花頭;富三嬸做姑娘時,也是有名的俊俏姑娘,但她沒喬媽的命,有一個疼媳婦的老公和懂養生知調理的老媽,再加上喬媽是教師,沒怎麼幹過粗活,這實際差不多的年齡,但相差至少十歲。

    這兩年受喬媽的影響,富三嬸開始學著保養打扮,可底子在那,皮膚好多了,身條也細了,但跟喬媽還是沒法比,更何況歌舞廳那些濃妝豔抹只有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呢?

    李紅梅趁機說,她在學校呆著很憋屈,想重新找工作。

    於是富三嬸便將她以秘書的身份塞進了公司,當起了她的眼線。

    秘書這工作,很容易能接觸到公司的機密,慢慢的她從各方面瞭解到了富三叔的身家,驚歎之餘,漸漸地心生不平來,前面不是說她心高氣傲嘛,覺得自己一大學生畢業,居然還沒一農村婦女命好,於是便起了取而代之的念頭。

    這時候的家長對老師還是很敬重的,雖然李紅梅只是育紅班老師,但不妨礙富三叔和喬爸對她照顧和優待,工資不是公司最高的,但卻是同行業裡頂高的,檔口銷售時,她享受最低折扣。

    房地產公司,主要都在外面跑,她是秘書,自然跟著東奔西跑,公司出去洽談業務,有司機專車接送的,她交際能力也是真的很強,為人處事方面也沒的說,跟司機關係處的很好,漸漸的,公用桑塔納便成了她的專用車。

    徐會計為此曾向富三叔抱怨過,富三叔聽後,並沒說什麼,她竊喜,以為富三叔對她也是喜歡的,只是礙于富三嬸的情面,不敢對她下手,便想著,自己出擊,估計就水到渠成了,昨天,接著醉酒,她向富三叔傾訴了她的‘愛意’、她的‘情不自禁’、她的‘痛苦’、她的‘無助’和‘心碎’----

    本以為富三叔會因憐起愛,然後兩人順理成章在一起,沒想到,富大卻突然出現,壞了她的好事,不過,他應該沒聽到她的話吧!

    她對富大還是有所顧忌的,以為富三叔今天對她的冷淡也是因為富大,所以,越發認為富三叔心裡有她,只盼著學校開學,富大離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只要爬上富三叔的床,榮華富貴指日可待,想到這兒,她嘴角勾著笑,期待以後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的日子,或許,富三叔不會輕易為她離婚,但若她能為他生個兒子,以富三叔的個性,總不會虧待她的。

    ********************************************************************

    丫頭太草木皆兵了,富大覺得有必要提點她一下,“麥麥,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你……”

    喬小麥望著他,一副明媚憂傷的神情,幽幽地說,“老大,自欺欺人是懦夫的行為,將腦袋埋進沙堆裡是鴕鳥的行為,”

    “那你看你爸的眼神能不能收斂點?你那樣一直盯著他們猛看,會打草驚蛇的,”富大愣了愣,歎了口氣說,“好歹也眨下眼,哪有你剛才那樣看人的,直勾勾的,眼睛都不帶眨的,”怪嚇人的,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是想在他身上找出點蛛絲馬跡出來,然後提醒鄭麼妹,讓她採取行動,以防落得個人財兩空,”喬爸他們在會議室裡開會,喬小麥窩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吹空調,舔著根雪糕,慢條斯理地說。

    “啥行動,”

    “轉移財產,讓我爸淨身出戶,”她今天來就是來勘察姦情的。

    富大驚呆,半響說,“他到底是你爸,”

    “背叛糟糠的男人,都該遭拋棄,”忽然平淡的目光變的嫉惡如仇。

    富大神色複雜的攬過她的肩,說:“麥麥,不是你爸,”

    “我知道不是他,他不敢,”喬小麥雙腿盤膝,一臉平和。

    富大不解,“那你還那樣盯著他,”

    喬小麥小口舔著雪糕,說:“我是想我爸比乾爸帥多了,沒道理李紅梅喜歡乾爸不喜歡我爸吧,經過剛才的觀察,我總結一點,”扭頭看看富大,宣佈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富大別過頭去,不說話,臉色有些難看,連麥麥都能看出的事,為麼他爸看不到呢?要說這李紅梅還真本事,勾引他爸的同時,還能跟他媽處的跟姐妹似的。

    拍拍富大的肩頭,喬小麥一臉關切地問,“老大,你還好吧,”然後一副,我知道你很可憐,你哭吧,我會安慰你的悲憫表情!

    富大默默扭過頭去。

    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道,“你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

    “我倒有個辦法,”大眼睛晶晶亮,“將李紅梅的注意力轉到我爸身上,我是說咱們給她製造個假像,讓鄭麼妹以為喬建國跟她搞外遇,”

    富大手搭上了額頭,長長的歎了口氣,“三叔得罪你了,”

    “李紅梅是老師,很顯然乾媽跟她不是一個段位上的,若是兩人碰撞,很容易演變成潑婦對罵,巴掌聲聲的局面,李紅梅為人師表,幹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打了罵了,也是活該,可,沒理由讓善良、可愛、大度、溫柔的乾媽掛上潑婦的名銜,硬碰硬那是小日本才會幹的蠢事,我們八路軍講究的是走地道,繞道敵人身後,以智取為上,所以,就像搏擊比賽,得上同等段位的去搏擊,若是讓鄭麼妹,也就是我媽上場,哼哼,很有可能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個淩厲的眼神殺過,李紅梅就被秒殺了,”

    富大歎氣,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不怕李紅梅被秒殺之前,你爸先被秒殺了,”

    喬小麥愣,“等李紅梅被秒殺了,再給我爸伸冤,”

    喬小麥笑道,“水滸傳看過沒?我這招叫做,調兵遣將,圍魏救趙,聲東擊西,”

    富大一怔,隨即扶扶額,帶著幾分無奈的意味笑道,“你說的是孫子兵法吧,”

    喬小麥問,“水滸傳裡不用孫子兵法嗎?”

    富大壓眉,“三國演義裡有用吧,”

    喬小麥:“怪不得梁山好漢最後都歸降了呢?原來他們沒有朝廷會善用孫子兵法,所以說,我們中國人,要善用孫子兵法。”

    這話題跑的,富大無語望天花板,把話題給扭了回來,“我爸目前為止跟她還沒發生關係,據我所知,是李紅梅一廂情願,”

    喬小麥扭頭,看著他,說,“男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不容易,但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很簡單,反之,女人亦然。不要小看女人的戰鬥力,她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富大看著她,眼睛眯起,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

    “幹掉真小三不容易,可幹掉一個偽小三,很簡單吧,”

    “她到底是你老師,”

    喬小麥癟嘴,惡毒地說,“我沒從她那學到什麼,進育紅班時,她教的東西,我都會,她頂多是帶我玩,算是保姆吧,再說,她這樣,還配為人師表?”

    富大看向麥麥,哭笑不得,“麥麥,你才十三歲啊,”歎氣,“這事你別管了,交給我處理,”
匿名
狀態︰ 離線
55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1:29
番外——服裝女王

   改革開放之前,中國處於現代文化歷史上一個近乎瘋狂的年代。所謂“十億人民十億兵”,曾幾何時,在幾億中國人的衣櫃裡,綠、藍、黑、灰等幾種顏色的衣服佔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當時,有西方人甚至用帶有嘲諷的口氣,將穿著不分男女老少的中國人形容為“螞蟻”。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的來臨,國門打開、觀念變更,中國人重新打量自己的穿著。在自我懷疑的目光中,逐漸認同穿著打扮是沒有階級性的。中國人深埋幾十年的愛美之心,開始在服飾上得以釋放。

    一個巨人蘇醒的年代,淩亂和雜蕪是它的必然特徵,當第一個女人戰戰兢兢地把自己美好的肢體最大限度地展示出來時,整個民族對美好的追求開始對全世界表露。“新浪潮”大概是這個時代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彙,世界以真實的面目呈現在中國人面前時,中國人也以極快的速度趕上了世界的潮流,而女性服裝往往充當著潮流的風向標。女性自我性別意識的覺醒是一個社會的幸事,無論是哪個時代都存在這這樣一條真理:女人漂亮了,世界才美好——改革開放的中國人更加相信這一點。

    開服裝廠是小打,開服裝公司是大鬧,服裝廠步入正軌道後,鄭麼妹就在鄭昕語的建議下開辦了服裝公司。

    92年8月8號,舒妍服裝公司正式掛牌,人稱喬媽為鄭總,鄭舒妍終於取代了鄭麼妹這個土名。

    服裝公司要有自己的品牌,這點鄭昕語跟喬小麥的想法一致,服裝要定位,品牌很重要。

    就品牌的好處進行了一番很專業的闡述,很可惜,太專業了,富三嬸和大伯母完全沒聽懂,連鄭麼妹也似懂非懂,後來喬小麥為其翻譯,說:品牌,說白了,就是把一種普通的東西,經過改進、包裝和宣傳後變成更有價值、更有意義、更賺錢。

    然後,大家都明白了,只要賺錢,怎麼都好!

    品牌要打響,名字很重要。

    喬小麥在大人商量起名時,湊頭過去,說,不如叫【喬】吧,喬也叫橋,有紐帶的意思,也是另一種風景,有詩為證: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喬】可中、可洋,美國著名小說《小婦人》裡的女主角的名字中文就叫喬,那是一個很聰明,很有才氣的女子,也具有一種堅韌的品格,安靜、灑脫,很符合我們的品牌定位啊。

    一干大人都驚了,鄭昕語笑:行啊,丫頭,涉及挺廣,連卞之琳的斷章和露意莎•梅•奧爾柯特的《小婦人》都知道。

    鄭麼妹也很是欣慰,說,只道她愛看雜書,沒曾想還能在書裡看出道道來。

    喬小麥仰了下下巴,得意地說,那是,要不怎麼說我是天才呢?又說,外國很多大品牌就是以姓做品牌,什麼Versace範思哲、GiorgioArmani喬治.阿瑪尼、ChristianDior克裡斯丁.迪奧,喬,Jo's,可古,可洋,宜男宜女,男者大氣,女者灑脫,最重要的是這名兒好記。

    喬建國對這名非常滿意,喬好啊,給他老喬家揚名呢。

    鄭昕語也覺得這名挺有新意,不過,鄭麼妹不同意,喬這名是好記,但太簡單,不符合中國國情。

    鄭昕語想想,說,那就叫【嵐霏】吧。

    結果很顯然,跟北醫才女pk,喬小麥完敗。

    公司有了,品牌有了,那麼下面就是想法將它打響,喬小麥指指電視,咱們也打廣告唄,像‘大寶明天見!大寶呀,天天見!’‘可口可樂添歡笑,’‘新飛廣告做得的,不如新飛冰箱好’……

    九十年代初,因為產品不愁賣,國人便沒有樹立品牌的意識,對廣告的概念也很淡薄,肯花錢在電視上打廣告的公司很少,對廣告能給企業創造的效益還很模糊,所以電視裡是電視劇裡插播廣告,而不是廣告裡插播電視劇。

    開公司、引進新技術,已經投了不少錢,再拿錢出來打廣告,喬媽有些猶豫,在政府部門的支持下,他們服裝廠的訂單還是有保證的,再說,她們引進了新技術和新機器,無論從款式還是品質都比先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沒必要浪費錢打廣告吧。

    鄭昕語這次卻是站在喬小麥這邊,說,咱們的服裝又不是只在江北這塊銷售,是要面向全國的,你知道全國都多大,江北有多小?這廣告就相當於吆喝,嗓門越大,知道的人越多,買的人也越多。

    廣告以遊人觀景的畫面展開,當然遊人是帥哥,大帥哥,他站在樓閣上向下看,鏡頭掃過,亭台、樓閣、流水、遊船、岸柳、小橋……像一副水墨卷慢慢地展開,鏡頭落在橋上女孩的身上,女孩身穿【嵐霏】少女裝,長髮披肩,倩影灼灼,她站在橋頭看風景,遊人在樓上看她,鏡頭重心落在了看風景的橋上人和樓上人的身上。

    橋上女孩,看著眼前的美景,一副心醉神迷之態,她耽於風光,憨態可掬,孰不知一舉一動攪亂了幾多情絲,樓上遊人,登臨高樓,眼裡的風景是她,那麼專注,是什麼深深迷住了他的眼,是什麼深深打動了那顆心?

    廣告無聲勝有聲,靜,靜裡有動,風吹動著女孩紫紗裙擺,風流蘊藉,使得原本恬然怡然的畫面頓時春情蕩漾、搖曳生姿,幻化出幾多饒有情趣的戲劇性場面來。

    歷經春夏秋冬的變遷,女孩的服飾也在變動,無論她走在哪裡,男孩總是一眼將她認出。

    兩年後,已為人妻的女孩在愛人的牽引下來到兩人初見的景點,男孩指著橋頭,深情地說:那日,你站在橋頭看風景,而我眼中的風景是你。

    女孩嬌羞,細語柔聲地問:為什麼是我?

    男孩笑:因為在茫茫人海中我總能一眼將你認出。

    廣告語是:嵐霏讓你與眾不同,嵐霏助他在茫茫人海中將你一眼認出。旁白和螢幕上打出舒妍服裝公司字樣,並表示男孩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公司獨家製作,

    卞之琳在詩裡以別開生面的浪漫之筆給讀者勾勒出一個充溢奇幻色彩、蕩漾溫馨情調的畫面,廣告裡,鏡頭在四季服裝的變換下,這段無意邂逅的感情獲得了圓滿。

    在這個被瓊瑤小說腐蝕的年代,這個廣告引起了太多思春卻又因為羞澀而將感情藏匿在心底的悶騷少女們的共鳴。

    尤其【嵐霏】這名還非常朦朧,非常之瓊瑤,非常之裝逼,於是廣告火了,【嵐霏】火了,舒妍服裝公司出名了。

    嗯,廣告裡的男女主角是王清和徐子豪。

    王清跟上世一樣,高考發揮失常,家裡人不願意拿錢讓她複讀,高考分數,喬小麥沒法改變,不過,高考之後,她成功地說服她媽讓王清到服裝廠上班。

    王清跟她媽完全不是一類人,人美心善脾氣還好,鄭麼妹也很喜歡她,再說,王清有一米七左右的個頭,細腰、長腿,衣服穿在她身上特別的好看,帶著她去談合同,也是變相地展示公司的服裝。

    至於徐子豪,鄭昕語上北醫時,他就知道自己沒戲了,高中畢業後就瞎混,他爸托人給他找了幾份工作,不是幹兩天就跑,就是在廠裡跟人打架被開除,他們家跟鄭家住的不遠,關係一直處的不錯,鄭劍鋒當他弟弟看,也知他的心思,可作為哥哥,他希望妹妹幸福,很顯然牟國安比他更合適做自己的妹夫。

    當不了一家人,也見不得他自甘墮落,混吃等死,於是將他捉了過來,一頓胖揍後,跩到自己的建材公司,從銷售部小員工做起。

    徐子豪不知是被揍醒了,還是礙於拳頭不敢反抗,竟老老實實地去建材公司上班,他是混大的,身邊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去了,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為公司拉了不少的單子,他自己也得了不少提成,漸漸的,越幹越有勁。

    鄭麼妹雖然同意拍廣告,但不願花大錢請明星代言,鄭昕語就提議讓王清和徐子豪上,喬小麥親自操刀做造型、化妝,結果,再一次讓人驚歎。

    王清本來就很漂亮,經過喬小麥這麼鬼使神功的一捯飭,嘖嘖,美,那是真美,明明看起來像沒化妝,可就是漂亮了不只一倍,愣是讓一圈的人看迷了眼,本來徐子豪還不情願來著,看到這樣的王清後,心思活了。

    就外表來看,徐子豪比牟國安帥多了,只是在家裡人的驕縱下比較不羈、放縱而已,經過鄭劍鋒的調.教,已經褪去男孩的青澀和胡鬧,有了男人的擔當。

    兩人站在一起,有點謝霆鋒和董潔的感覺,絕對的俊男美女,廣告拍完後,兩人互生好感,在鄭麼妹的做媒下,開始交往,半年後結婚,鄭劍鋒送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給他們,並將徐子豪提為建材公司的銷售部經理,王清成了公司的簽約代言人,同時兼公司秘書和貴賓接待員。

    **********************************************************************

    嵐霏定位在中端路線,火了後,鄭昕語提議她姐開高端路線,法蘭尼falanni,女士成衣,優雅高貴,走高端貴族路線,衣服都是純手工製作。

    璐芬【rupen】走時尚、高雅路線,中高端都有,但年齡段設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女性之間。

    低端雜牌太多,她們就不跟著摻和了。

    這次,喬小麥輸的心服口服,瞧人這起名水準,明顯跟自己不是一個檔次,絕對地國際化水準,而且想法也很超前,天生的生意人,做醫生太屈才了,不過,上世她小姨本職也是醫生,而且還是個非常有醫德、有口碑的醫生,服裝生意只是玩票性的,居然兩手抓、兩手都硬。

    以至於很多時候她都懷疑,上帝給了她一個豐富的物質環境,卻收走了她的愛情。
匿名
狀態︰ 離線
56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1:50
番外——雄鷹展翅

  鄭昕語這次回來,是為了談【璐芬】和【法蘭尼】在B市開專賣店的事。

    90年代中期,中國服裝至少在高端人群中已經實現了與世界的同步。奢侈、豪華、昂貴不再是用來批判西方生活方式的專用詞,而成為人們理直氣壯追求的生活目標,對名牌的崇拜成為高尚品位的表現。

    同時也是中國女性服裝變化最快的年代,一種潮流還沒有形成幾乎就面臨著過時的尷尬,鄭昕語的北醫同學托在廣州上大學的同學捎帶健美褲,沒想到同學暑假回B市時帶的好幾條健美褲大家都不願意要,原因是健美褲已經過時了。

    在大城市裡,高收入的女人都習慣到專賣店買衣服鞋子,而低收入的城市女性則更多地光顧各種服裝攤,那裡有更大量的款式與花色的服裝供人選擇,價格也更加便宜。而統治了中國消費市場幾十年,高不成低不就的國營百貨商店的服裝櫃檯,一時間門可羅雀,除了外地旅遊者,幾乎無人問津,就連學生們也開始紛紛追求所謂的品牌服飾,昂貴的專賣店和便宜的地攤,成為90年代中國年輕女性們選購服裝分化的兩極,中間地帶幾乎不存在。

    【璐芬】和【法蘭尼】因為定位的原因,在B市等大型城市比【嵐霏】受歡迎,不是他們制定了地域限制,而是國內各省市的生活水準差距太大,江北人能接受百元左右的【嵐霏】,卻不能接受千元以上甚至萬元之上的【璐芬】和【法蘭尼】。

    由於鄭昕語這個活招牌,還有牟家在京城的地位,璐芬和法蘭尼已經打入了B市上流社會,到如今已經擁有了一批相當固定的客戶群,包括藝人明星、電視主持人、各界明流、商界的成功人士,以及官太太和女官員們。

    所以,喬媽並不反對開專賣店,只是,“那誰看店啊,你還有一年才畢業,畢業後又要上班,哪有時間管專賣店的事,”

    雖然璐芬和法蘭尼的定價很高,收益也很是可觀,但總收益裡嵐霏占大頭,所以在她心中,後者很重要,她是不會為了開專賣店,而遷入B市的。

    “當然是請店長啊,”鄭昕語理所當然道,“姐,咱們這是開公司,又不是小作坊,你要學著放手做掌控者,若啥事都要親力親為,沒等公司壯大前,你就累倒了,”

    “將專賣店交給外人管理,你能放心啊,”這年頭親戚都靠不住,更何況一個外人。

    “為啥不放心,專賣店裡的衣服都是不還價的,我多少衣服,你賣多少錢,她管銷售,我管賬,咱們是按底薪加提成的發放工資,她們為了能拿到錢,自然不會偷懶耍滑,哪像你這兒,一群亂七八糟的親戚像狼一樣等著撕你的肉,分一杯羹,早先開公司那會我就跟你說了,你開公司,擔心的不是怎麼拉客戶,而是如何應付你那幫親戚,你看,被我說中了吧,說不搞裙帶關係,結果還不是痛不下那狠心,你大嫂、兩姑子也就算了,舉賢不避親,可你不該答應讓你那幾個表侄女進來,有你頭疼的時候,”

    二堂哥大婚,喬建國炫富成功,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沾親不沾親帶故不帶故幾百年不見面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輪番地上門,先是好話一溜串高帽一頂頂連恭維帶奉承糖衣炮彈轟得他心花怒放心情愉悅心潮澎湃心曠神怡後,然後暴露他們的心懷鬼胎心術不正心嚮往之心小志大,找工作再就業套交情拉贊助不是哭窮就是借錢,煩不勝煩。

    喬建國是大款不是肥羊,沒理由讓別人宰了去,借錢的好打發,我服裝廠擴建,我還滿世界地貸款找錢呢,只是求工作的就不好打發了,既然你說服裝廠擴建,總得招人吧!

    況且人那姿態放的,軟話說的,你都不好意思開口拒絕,若拒絕了,就是你沒良心,忘本,等著被人戳脊樑骨吧。

    沒法只好回頭求自個媳婦,看能不能幫忙解決給兩個,鄭麼妹見他被這事鬧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這才幾天功夫,就瘦了五斤肉,心疼之餘,點頭答應讓她們來試試。

    “反正廠子擴建,也需要招工人,誰做不是做啊,”

    “你這麼想,人家不一定這麼想,沒聽過久負大恩必成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現在是不知道廠裡組織架構,給個甜棗就當好的,等進去後,發現還有蘋果、桃子、西瓜時,你看她們還知足只吃甜棗不,”她對她姐的處境也是有所瞭解,對她姐夫那邊的親戚也很是無語,“當初你嫁給姐夫時,家庭成員挺清減的,這才幾年,都趕上伊拉克軍隊了,”

    “我跟你姐夫說好了,來我這,一切按我規矩走,不行就走,”鄭麼妹也不傻,哪能不做好應對措施,再說,喬建國的嫡親嫂嫂她都能冷著臉攆出去,更何況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們。

    “說說開專賣店的事吧,店面找好了嗎?”沒發生的事,她不想費神,再說小妹在這兒也呆不久,還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了。

    “好了,二哥幫忙找的,挺大,上下四百平方,我和二嫂這次回去,就開始裝修,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你看我這忙的,哪有空去看店面,你和海燕看著辦吧,”

    “那行,這事就這麼著了,還有一事,你打算讓梁梁考哪所大學,”

    “他開學才高二,考大學還早著呢,現在說這話太早了吧,”

    鄭昕語白了她一眼,“你現在大小也是個公司老總,怎麼眼界還這麼淺啊,”

    鄭麼妹心道,孩子高考跟眼界有什麼關係,想想,說,“喬梁成績沒他哥好,北大指定沒戲,估計復旦還可以衝衝,”

    鄭昕語直接打算她的話,說,“姐,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和二哥的意思是,咱們現在這身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多事都要提前做好準備了,我哥的意思是,日後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分羹搶肉的也越來越多,咱們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官場上得有咱自家的人,喬棟在從商方面有天分,從商挺好,至於梁梁,二哥的意思是要他考軍校,出來可以朝軍界或政界上發展,國安在這方面人脈很足,到時候也能提攜一把,你看呢?”

    不管哪個時代,公務員都是非常吃香的,原本她也存了讓喬棟從政的念頭,可喬棟似乎對做生意更有興趣,她便沒強求,一來,家裡事業需要有人接棒,二來喬棟在這方面也的確很有天分。

    若喬梁能吃上皇糧,兩一兄弟一官場一戰場,珠聯璧合,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國安知道嗎?”雖然妹夫對小妹那是沒話說,可,誰也不願意自己媳婦背著自己跟家人合夥算計他。

    “知道,這事就是他先提出來的,說梁梁那身板不當兵可惜了,”

    鄭麼妹點頭,“那就好,”不過,皺了下眉頭,“喬梁這孩子打小就擰巴,喜歡跟人擰著幹,這事非得他自己點頭答應,不然,不好辦,”

    鄭昕語詭異地一笑,“東子幹啥來了?”

    鄭麼妹一愣,了然,笑道,“大神降小妖,大材小用嘍,”

    ************************************************************************

    九十年代還是集資房的年代,景恒除了檔口和位於新街口的商業大廈外並未出資建過任何商品房,都是以承建方的名義從政府部門接工程,然後轉包給一些小包工頭,風險有,但不大。

    海南那場金融風暴造就了他們如今的穩紮穩打,遇到好的地盤出售,就買下來,經濟發展下,買地肯定不虧,這點,鄭劍鋒跟他們相反,喬建國他們在海南發財時,他在B市一邊做建材生意一邊用賺的錢大量買地,喬建國從海南回來後,地皮價飆升,他又開始建房,賣商品房。現在B市商品房已經漲到了五千多一平方,而A市這邊頂好的地段才一千出頭。

    可想而知,房地產有多暴利。

    聽鄭劍鋒這麼一說,富三叔和喬建國都有些心動,孩子們大了,兩人的心也越來越野,可這邊的生意也放不開,除了房地產公司,他們手上還有幾個廠子,效益都很好,服裝廠就不說了,都自成公司,脫離了他們的管控。

    鄭劍鋒看出了兩人的顧慮,說,“國泰和喬棟也大了,不如讓他兩練練手,”這幾年他在B市,但A市還是有他股份的,所以,這邊賺錢,他也是有分紅的,他深諳不能把錢放在一個碗裡的道理。

    富三叔有些猶豫,雖然兩孩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到底還沒有獨當一面過,這麼多錢砸下去,萬一虧了,挺讓人肝疼的。

    鄭劍鋒知道他擔心什麼,於是,笑著說,“不放手讓他們試試,他們永遠是在老鷹庇護下的雛鷹,而你們也永遠當他們是孩子,”

    於是將富大和喬棟叫過來,將B市的情況和他們的想法說了下,最後,問,“你們呢?怎麼想,”

    喬棟慢條斯理地說,“就目前經濟來看,B市的房價還得升,保守估計,至少一倍,”

    富大點頭,說,“可以做,爸,三叔,你們不用覺得肝疼,給我們撥個地皮錢就行了,其他,我們自己搞定,”

    口氣不小,不過,富爸和喬爸對望片刻,笑了,不愧是他們的兒子,男人嘛,就得像這樣有腦子有幹勁,敢拼敢闖。

    畏首畏尾,身其餘己,成不了大事,再說不還有鄭劍鋒在一旁看著嘛,真虧了,也當花錢漲經驗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57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2:09
正文054幹掉小三

  早年富三叔承包傢俱廠時,就聽麥麥的話,也學著服裝廠走品牌路線,嵐霏借著廣告火了之後,他也給自己的傢俱品牌做了廣告,現在,大家越來越看重品牌,他的傢俱廠也是鳥槍換大炮,越做越紅火。

    這不,傢俱廠的廠長牛振就跟他打報告,要求擴建傢俱廠,說傢俱廠現在的產量不足以應付明年的訂單,要知道現在的傢俱廠可是經常加班加點,現在還沒有八小時雙休制的概念,都是多勞多得,所以工人也樂意加班,加班多,掙錢多啊。

    在這種工作量下,還不能完成訂單,這說明什麼,訂單多,來錢多啊,本來他對傢俱廠就是抱著玩票的心態,反正也沒投資多少錢,而且還有國家補助可以拿,所以並沒花太多心思,只是將原工廠裡幾個看不順眼的領導都踢了,在工廠員工裡提拔幾個辦實事、有能力的人上來管理,然後就放權了,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幹大了,定好了擴建的初步方案後,吆喝著他的功臣們去吃酒,犒勞三軍。

    “牛振啊,老子沒看錯你,放手去幹,要人、要錢說一聲,富哥我絕不給你拖後腿,”富三叔喝的面紅耳赤,拍著牛振的肩膀,震的桌子都抖三抖。

    “富哥,我還真想跟你要個人,上次您拿來的幾張傢俱圖紙除了您要的那套,我又做了幾套,放咱家具店裡試著賣,您猜怎麼著,搶瘋了,好多商家都跟咱們定了那款傢俱,你看,能不能把那人請到咱們廠來做設計師,”

    富三叔聽後,哈哈大笑,“牛振啊,這人我可請不動,”

    “為啥,咱多給開點錢,不行,你把給我加的工錢加給她,”

    富三叔笑的更歡暢了,“牛振啊,我知道你求才若渴,也知道你一心為公,可我不瞞你說,上次那圖紙,是我乾女兒畫的,她嫌自己房裡的櫃子太大,就自己試著畫了幾張圖,求我找人給做出來,這孩子難得求我一回,我尋思著也不會費啥大功夫,就找你給做了出來,”

    “隨手畫的?”牛振不信。

    “嗯,隨手畫的,她打小學畫,畫的一手好畫,畫啥像啥,”富三叔吹噓著,那得意的摸樣跟自己親閨女似的。

    “那你讓她再給隨手畫幾張,”

    富三叔幹掉杯中的酒,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樣吧,牛振,你再給公司招兩個年輕點的專業設計師,錢方面,你做主,她不行,丫頭開學就上一高了,不能耽誤她學習,再說,她在這方面也不懂,就是怎麼好看怎麼畫,”

    牛振見沒戲,也不強求,點頭,說,“好吧,”

    富三叔笑,“建國,二哥說得對,麥麥就是我的小福星,啊,不對,小財神奶奶,”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就我家麥寶,渾身上下都透著股靈氣,保不齊就是天上掉下的仙女兒,”喬建國也喝的腦袋大脖子粗,張著血盆大口,笑的震耳欲聾。

    旁邊,李紅梅還有幾個傢俱廠的領導們少不了又將兩人的領導能力吹噓一番,嗯,順帶還不忘將作陪的兩位大公子誇讚一番,什麼少年有為、虎父無犬子,富大和喬棟作為晚輩,被幾位長輩灌了不少酒。

    白臉、黑臉都透著暈紅,暈暈乎乎的,目光都有些渙散,中途,兩人結伴去衛生間,洗完手,喬棟從褲兜裡掏出煙來,漫不經心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問,“你打算怎麼做,”

    富大扭頭看他,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掏出打火機,啪嗒一聲點上煙,抽了一口,不疾不徐的說,“這事你怎麼看?”

    “我爸對她沒興趣,你爸,說不好,男人嘛,對弱勢的女人總能輕易引起憐惜之心,尤其,她還是個育人子弟的老師,”喬棟嗤笑。

    富大吐了口煙圈,“連你都這麼說,看來她留不得!”

    挑了挑眉,喬棟歪頭說道,“不過,你也不要擔心,不管三叔動不動心,都不會碰她的,因為三叔這個年齡的人,也怕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煩,”身子慵懶靠在牆上。

    “我知道,只是麥麥有一句話說的很對,男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不容易,但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很簡單,反之,女人亦然。不要小看女人的戰鬥力,她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唇邊掠過一抹淡笑,“我們要將一切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

    喬棟鳳眼眯成著一條線,薄唇微勾,輕笑道,“這丫頭熟的都成精了,”狹長的眉峰向上挑了一挑,“真為我以後的妹夫擔心,得為這丫頭操多少心啊,”

    富大輕飄飄的瞄了他一眼,透過淡淡的煙霧,附和道,“是啊,挺讓人頭疼的,”

    ***********************************************************************

    兩人相攜回到包房,李紅梅吩咐服務員幫他們倒了杯濃茶,一臉關切地問,“喬棟、國泰,你們沒事吧,”

    喬棟搖頭,歪坐在凳子上,醉意濛濛地說,“還好,”

    富大沒事人一樣,端起面前的酒,又敬了一圈,回來後,板直地坐在凳子上,誰跟他說話,都不理。

    牛振笑,“終於趴下了,”打了個酒嗝,“他……他兩再不倒,倒的就是我了,”

    “富哥,兩孩子喝了不少,要不,先讓司機送他們回去吧!”李紅梅說,一副慈母憐愛兒的摸樣。

    富三叔點頭,也多了,大舌頭道,“好,讓司機來先送他們回去,回頭再來接我們,”

    A市交通法還沒酒後不許開車一說,所以平時他量少時都是自己開車回去,不過,量多時,就要司機來接,或者打車回去,四十老幾的人了,還是很珍惜生命的。

    “別,別送回家,多開間房,讓他們今晚就歇在外面,”喬建國也多了,但他腦子還沒胡,還記得鄭麼妹叮囑他,應酬可以,但不能喝的爛醉回來,尤其喬棟和富大還是孩子,喝酒要適量,讓他們這樣回去,等著睡地板吧。

    李紅梅掩下嘴角上揚的弧度,忙不迭地叫來兩個服務員,幫忙將富大和喬棟弄到旅店裡休息。

    “慢著,”喬棟突然喊道,起身,端起面前的酒,舌頭打結道,“在我走之前,我想最後再敬各位叔伯一杯,”手一指,“梅姨,你也得喝,”

    “你這孩子,臨了還要灌你梅姨,”李紅梅嘴上說著,可,還是給面子的端起面前的酒,奉陪地一飲而盡。

    ***********************************************************************

    旅館客房裡,喬棟躺在床上,待人走後,翻身扒在床上,然後就聽見幾聲悶笑聲傳來,笑畢,扭頭喊道,“國泰,國泰,國泰,”

    “你叫魂啊,”富大沒好氣地應著。

    “你怎麼知道你醉酒的樣子是那樣的,哈哈,”喬棟捶著床,笑的更張狂了。

    醉酒之人,千奇百怪,有的人喝醉酒要麼說胡話,要麼撒酒瘋、要麼打老婆、要麼隨地大小便,而他兄弟醉酒後,從面上看跟正常人一樣,只是無論誰說啥都不搭話,冷著張臉,跟從冰箱裡凍過一樣。

    富大面色黑沉,不接茬。

    “讓我猜猜,又是麥麥說的對不對,”喬棟大笑,其實他也是聽丫頭說的。

    富大臉更沉了,直接扔了個枕頭過去,“閉嘴,”

    ************************************************************************

    門外腳步聲淩亂,李紅梅在酒店經理和服務員的幫忙下將牛振他們送進房間,又給富三叔和喬建國一人單開了間客房。

    喬建國硬著舌頭說,“我不住這,我要回家,我媳婦給我留門了,”

    富三叔也跟腔道,“對,回家,不住這,”

    李紅梅扶著富三叔,扭頭對喬建國說,“喬哥,嫂子說過你再喝醉,就把你關門外,你這樣回去,她肯定要生氣的,”

    她也想把喬建國送回去,可喬、富兩家住的很近,若把喬建國送回去了,富三嬸肯定是起疑的,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不能錯失掉。

    “對,對,對,你嫂子不喜歡,我不能回家,我得醒醒酒,再回去,”喬建國搖搖晃晃地在服務員的攙扶下朝房裡走去,又大嗓門地對富三叔喊道,“三哥,走時,走時,叫我一聲,”

    富三叔也跟著他往裡面走,李紅梅說,“富哥,你房間在對面,”說完讓服務員幫忙扶進對面一間客房,扶到床上。

    富三叔頭昏昏沉沉的,口乾舌燥,李紅梅伺候他喝完水,自己也覺得口乾舌燥,倒了一杯水喝下,卻越喝越渴,心裡某處慌慌的,也癢癢的,開始動手幫富三叔解衣服。

    富三叔擋開她的手,“玉梅,你你出去吧,我我自己來,”

    李紅梅卻一把將他抱住,軟軟地說,“富哥,讓我服侍你吧,”

    “不,不,我自己來,”富三叔推她。

    “富哥,求你別推開我,我喜歡你,讓我愛你吧,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吧,”李紅梅摟在他腰上的手更緊了,感覺他的身子一僵,嬌驕地說,“富哥,我知道你對我也是喜歡的,不然你也不會對我那麼好,富哥,你也喜歡我對不對,”手撫上他的胸膛,心緒不寧。

    富三叔猛地將她推開,“紅梅,我,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你出去,”

    “富哥,我知道你有老婆,我沒想拆散你的家庭,我只是想成為你的女人,我可以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只是想以你女人的身份站在你身邊,仰望你,愛著你,替你排憂解難,為你籌謀劃策,我甚至可以為你離婚,只求你不要推開我,”李紅梅心裡燥熱難耐,邊說,邊飛快地脫著自己的衣服,很快就只剩下底褲和胸衣了。

    “富哥,我熱,富哥,抱我,富哥,要我,富哥——”

    “紅梅,你在幹嘛?”富三叔頭疼難忍,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拉過李紅梅,將她掀翻在床上,李紅梅大叫,來吧,來吧!

    可,下一秒,富三叔就扭身出門了,將房間門摔的震天響,“富哥,”不,他不能走?不,她不能錯失這個千載難得的機會,她爬起來想追出去,可,身子軟軟的,渾身熱的要命,她要,她要男人。

    門外,喬棟看著富三叔暴走的身影,吹著小短哨說,“看來,三叔克制力不錯啊,”

    富大蹙眉,將半截沒吸完的煙扔進垃圾桶,又給自己點了根。

    喬棟扭頭看了他一眼,“接下來,怎麼做?”

    扭過臉,富大陰惻惻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她想要男人,就給她找個唄?”

    ***********************************************************************

    周會結束後,李紅梅就被通知借調到傢俱廠做廠長秘書,秘書到秘書,看似平調,實則是外放,一來傢俱廠在郊區,二來,傢俱廠只是下屬廠,連個子公司都算不上。

    一時間,公司裡議論紛紛,要知道這李紅梅可是廠裡的大紅人,兩個老總對她處處優待,初時,大家都以為她是哪個老總的親戚,但後來她的行為舉止很像某類勾引人老公的小三,先在喬總面前搔首弄姿、賣弄風情,之後又跑到富總那勾纏獻媚、惺惺作態。

    公司員工是見過兩位老總夫人的,喬總夫人很漂亮,家世好,氣質佳,修養高,可氣勢太強,讓人犯怵,跟大老粗似的喬總也不般配,雖然喬總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可男人還是喜歡以夫為天、小鳥依人的溫婉型老婆。

    這點,李紅梅很符合,至於富總太太,一鄉野農婦出身,性子燥、脾氣暴,聽說還是村裡有名的潑皮破落戶,整個一男人有錢就想換的主。

    富總不外遇,都對不起他這幾年的辛苦奮鬥。

    大家都在猜,李紅梅是先爬上富總的床,還是喬總的床,或是兩人的床都能爬上,或者已經爬上,畢竟,兩個老總待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當李紅梅的調令下來後,大家都愣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李紅梅大約是被踹了,連下堂都稱不上。
匿名
狀態︰ 離線
58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2:33
正文055曖昧

  抖著手中的調令通知書,李紅梅悽楚地望著富三叔,淒淒艾艾地問,“為什麼突然把我調走,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

    “沒有,你做的很好,”富三叔掩下眼底的倦意,按了按有些漲疼的太陽穴,說,“傢俱廠要擴建,這事你是知道的,流程方面,牛振不懂,我希望你能過去幫他,怎麼,你不願意去?”

    垂下的眼眸掩飾心底的竊喜,李紅梅小聲說,“我沒說不去,只是,我去,住哪啊,”

    那晚,他是走了,不過,很快就回來了,雖然她紅酒上頭,整晚都昏昏沉沉的,可還是清楚地感受到他在自己身子裡猛烈的撞擊,那麼用力,那麼瘋狂,讓她達到了無法言語的快感和高.潮。

    次日醒來,屋裡還未散去的麝香味淡淡地縈繞在她鼻尖,她笑了,她終於做到了,揉著酸痛的腰部和脹痛的yin部,她的心撲通通直跳,結婚也有幾年了,可他老公在那方面從來都是急急上馬,然後草草結束,似乎只將她當成延續下代的工具,或者在那方面根本不行,總之,她從沒有過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閉上眼,回想昨夜他是怎樣用力衝撞她的身體,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唔……”不自覺地呻吟出聲,聲音,淫`蕩不堪……

    她嚇了一跳,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地蒙住,可體內那股熟悉的燥熱再次席捲上身,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客房和緊閉的房門,手緩緩探向自己的身下,一點點地進入自己那潮濕的甬道,好多水,好想要……

    “富哥,再深一些……嗯唔……富哥……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唔!”

    白色的被子下猛地一抖,一陣時急時促的嬌喘聲和滿足的喟歎聲後,一個面頰緋紅、****滿面的女人從被窩裡探出頭來。

    他走了,那個在兒子、兄弟和下屬面前揭發的‘奸.情’計畫沒能實施,她懊惱片刻,很快就釋然了,比起酒後亂性帶來的好處,她更希望奸.情能夠長久持續。

    原以為那晚之後,他兩之間的關係會有所變化,嗯,確實變了,但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首先,富三叔對她態度冷淡,似乎有躲閃之意,其實,他減少了晚上應酬的次數,每天都准點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就算應酬,也不再叫她作陪。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也多次試圖找他‘談心’,可總是被他無意或故意地躲開,直到聽他這話,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知道,傢俱廠是他的獨資產業,現在傢俱廠擴建,讓她過去幫忙,這是否代表他已經將她歸為自己人的行列,畢竟牛振再怎麼能幹,也還是個外人,他需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在旁邊看著。

    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應該是做給孩子們看的,現在把她調開,也是想遮人耳目吧!還好,現在已是八月中旬,沒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她在郊區的工廠,他以籌畫和監督擴建的名義去找她,想來也不會讓人起疑。

    她越琢磨越覺得就是這樣,心裡美滋滋的。

    “廠裡有宿舍,你可以住裡面,”富三叔說,低頭翻看著文件。

    住廠裡?李紅梅有些失望,不是該給她買套房子方便他兩那啥嗎?不過,兩人才那啥,她又不好直接要房子,“那多不方便啊,”略帶嬌羞道。

    富三叔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想住廠裡,可以自己租個房子出來住,不過,郊區那挺亂的,你最好找個人合租!”

    合租?這也沒方便多少啊!

    男人多粗心,也許根本沒想到這些細節,李紅梅覺得為了他們以後的‘性’福生活,有必要適當地提醒他一下,“富哥,我這次調動是臨時的,還是長期的,若是臨時,我就自己租房子住,我是說,我不太習慣跟別人合租,”說著,看向富三叔,見他一副蹙眉思索的樣,眼尾上瞟,含情賣騷道,“若是長期的,我會考慮在那買套房子,這樣比較方便,只是,我現在,”手頭上不方便。

    富三叔神情有些不自然,喝了口茶,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買房子這種大事,你要跟你丈夫商量一下,這樣吧,在你沒買到房子之前,先住廠裡宿舍,若你丈夫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將他的工作關係轉到忻城小學,倒是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你也不比來回奔波了,”

    李紅梅驚駭地望著富三叔,丈夫?孩子?工作關係?把她調過去,不是因為要金屋藏嬌,掩人耳目,不是因為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她腦子裡很亂,怎麼會這樣,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明明她已經成功了,為什麼是這種情況,為什麼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用力咬著下唇,把嘴唇都咬破了,血珠沁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李紅梅滿臉悲戚道,“富哥,你這是在打發我離開嗎?”

    “紅梅,你怎麼會這麼想?”富三叔目光躲閃,“我這麼做也是為你考慮,忻城區離你家最近,你到傢俱廠上班,回家也方便,還有,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就算你丈夫再怎麼不好,也該為你女兒想想,”

    李紅梅急急地說,“丈夫,我已經跟他提了離婚的事,而且他也同意了,只要給他一萬塊錢,就把女兒給我,到時候,我們……”

    她知道富家沒有女兒,也知道富三叔、三嬸都喜歡女兒,所以她投其所好,經常將女兒帶過來,讓女兒討好他們夫妻倆,而富三叔也是真的很疼她的女兒,當然富三嬸的疼愛,她看的很淡很淡。

    “紅梅,”富三叔厲聲喝止她道,“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我們不可能,就算你離婚,我也不會跟你有任何關係,”

    “為什麼不能?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李紅梅的眼淚溢滿眼眶。

    “紅梅,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富三叔皺眉。

    為了應酬,他少不了要逢場作戲,可從來沒想過跟別的女人怎麼樣,老婆為他生養了三個兒子,而且還都那麼有出息,他不可能也不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混帳事,再說,他老婆還沒到糟糠的程度,摸起來,手感豐盈、爽滑,幹起來,也還是那麼暢快淋漓,不知是不是近幾年注重保養的緣故,甚至比以前還棒、還爽。

    要說他對紅梅不動心,那是假的,男人嘛,對柔弱的女人難免都會產生保護的欲.望,尤其這柔弱的女人還頂著一個為人師表的頭銜,這可是這些大老粗們最無法抗拒的身份,所以平日裡也都盡可能地給予幫助,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畢竟這女人也的確很可憐,可當她赤身裸.體站在自己面前時,他眼前閃過的確是老婆那白花花的身體……

    “不明白,你說你不明白,那晚,你和我,我們----”李紅梅哀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以為只要爬上他的床,榮華富貴便指日可待,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或許,她不會輕易為她離婚,但若她能為他生個一男半女,以他的個性,總不會虧待她的。

    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帳。

    “那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富三叔臉色有些難看,她是想硬賴上他嗎?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難道我在你心裡是個不知檢點,用完就甩的女人嗎?”慘白著一張臉,李紅梅踉蹌後退,站穩身體後,指著富三叔,撕心裂肺道,“富建國,你怎麼可以這麼侮辱我,侮辱你自己,我知道我那樣做是不知廉恥,可我真的很愛你,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試過,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克制過、壓抑過,可,結果,就越想靠近,見不到你的時候,我能做的,只有想你,想你,還是想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樂,也是煎熬,這種瘋狂的感情幾乎要將我撕裂,我告訴自己,只要這麼看著就好,遠遠地看著就好,可我還是做不到,那晚,那晚,在你的身下,我體會到也享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從身體到心靈的滿足,我知道這樣不好,我想過離開,也試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試圖避開你,將那段記憶永久刪除,忘卻,”李紅梅搖頭,“還是做不到,做不到,你只是用一個眼神,就讓我無法逃脫,明知是毒酒也甘心情願地喝下,”淚流滿面,悽楚哀婉。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我好痛苦,好無助,好難過。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是的,我是瘋了,那是因為我愛你啊,”手捧著自己胸口,淚流滿面,“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啊,我從沒想過拆散你的家庭,我只是想站在你的身邊……看著你,愛著你,我知道你為難,我不奢望得到你,我只希望你能給我分給我一點的時間,一點愛戀,一點關懷……為了這個,我拋下自尊,放□段,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我的情不自禁,我的最後希冀,換來的卻是你的無情和殘忍,被你遠遠地推離,你讓我情何以堪……富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難道這段時間的美好回憶,都是假的麼?”

    九十年代的房子,隔音設施不太好,所以,喬小麥被李紅梅這番聲情並茂、揪心虐肺的深情告白給噁心到了,整個五臟六腑都糾纏打結,像一百隻蒼蠅卡在喉嚨裡,咽不進、吐不出。

    她知道瓊瑤電視最近很火,就連鄭麼妹這個理智的女強人都抵制不了《一簾幽夢》《梅花烙》的魅力,那麼忙,都不忘守在電視機前等更新。

    她前世受同人文的影響,也對瓊瑤阿姨的三觀報以懷疑,可跟著老媽重溫舊劇的時候,還是被電視裡的女主感動了,陳阿姨還不是陳阿姨的時候,真的很美,這樣的女人,別說男人忍不住想將其抱入懷中,就是女人也無法抗拒她的哭泣和憂傷。

    只是,一想到李阿姨頂著她那張菊花臉扮西施裝心悸玩瓊瑤,真的很讓人蛋疼。

    “老大,這就是你說的懲罰?”反身退到富大身邊,偏頭望著他,一臉鄙夷和糾結。

    富大抬手點了下她的嘴唇,眸色沉沉地說,“是繼續聽,還是走,”

    話未說完,就聽門裡富三叔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只一句話,“紅梅,不管你信不信,那晚我從你那出來後,就直接打車回家了,”

    “不,你騙我,明明那晚,你和我,我們,我們整晚都在一起,”

    喬小麥相信她乾爸,他說不是就不是,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是也不是,只是,聽李紅梅這篤定的口氣,不像是惡意栽贓。

    難道,仰頭望向一臉淡定的富大,“老大,你做的?”眸光閃閃,“夠狠的,不過,那人是誰?”整晚?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這得需要多大的體力和精力,像乾爸這種中年老男人真的能做到?

    對上她一臉詭異的眼眸,富大哀歎,真不該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帶她過來聽牆角,敲了敲她的腦袋,沒搭腔,而是牽著她的手朝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喬小麥不願走,她還沒看到李紅梅的最後下場呢?可被大力士的富大一手拎了起來,半抱半攜地拖進了休息室。

    “老大,你告訴我吧,那人是誰?”抱著富大的腰,喬小麥耍賴撒嬌道。

    富大目光一冷,掐著她的肉腮,指下一用力,“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手鬆開,白嫩的臉頰兩個紅紫印。

    喬小麥疼得說不出話來,手捂著腮幫,眼睛泛著淚花,富大心疼,抬手想幫她揉揉,卻因她下意識的躲閃和害怕有些慌神,將她拉進懷裡,坐到沙發床上,打橫抱在腿上,輕輕地揉摸著,“很疼?”

    喬小麥點頭,“疼,真的很疼……”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可憐巴巴的像個被人遺棄的哈巴狗兒。

    富大更過不得了,手上揉著,嘴上吹著,可,說出來的話卻不太討喜,“是你皮膚太嫩,人太驕氣,”

    喬小麥嘟嘴,推了下他,氣呼呼地說,“我被你掐疼了、掐紫了,是我活該,好不啦,”

    說完,就要走,被富大攔腰抱住,又拖回懷裡,“好了,乖,不氣了,我說對不起還不行,”輕聲哄著,“要怎樣才消氣,要不我也給你掐掐,”說著,臉湊過去,這沒幾天就走了,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跟她獨處的時間,不想為這個跟她置氣,而且丫頭的脾氣也真不小,你若不讓她舒坦一分,她就讓你不舒坦十分。

    喬小麥別過臉,“我才不掐呢,你皮糙肉厚地萬一割傷了我的手怎麼辦?”

    “那要怎樣,才不生氣,嗯?”這一聲‘嗯’帶著百轉千回的纏綿味道,只是某麥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突然扭頭,環上富大的脖子,賊兮兮地湊上前,問,“老大,一夜七次,你……”話音一轉,“真的有人能辦到?”

    富大吸了口氣,被她跳躍的神經震了一下,望著眼前越發逼近的嬌顏,平視,片刻後,猛地捏上她的下巴,拉進,在離自己嘴唇只有一釐米的距離,停下,低沉的聲音蠱惑般地問,“想知道?”

    喬小麥被他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屬於男人灼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鼻尖,身體裡的某一處地方,突然停止了跳動,“嗯,”無意識地哼了聲。

    捏著她下巴的手越發地用力,唇又拉近些許,唇與唇之間,似乎只有一紙的距離,喬小麥驚惶,不敢動,或者是忘了動,怕一動,下一秒,就會貼合。

    很快,她的臉紅了,憋的。

    富大笑了,放開她,拍了拍她的臉頰,說,“呼吸,”

    喬小麥大喘氣,心撲通通直跳,臉更紅了,饒是神經粗的跟電纜有的一拼的她,也覺得剛才那幕太曖昧了,太曖昧……

    “麥麥,”富大叫她,“啊,”喬小麥一臉迷惘。

    “我爸走了,咱們出去吧,”

    “哦,”喬小麥應著,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富大將她這細微的表情看在眼中,牽著她小手的大手越發用力,眸色也更深了,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富三叔出去了,他的辦公室大門虛掩,李紅梅癱在地上,一臉絕望,這個時候還沒防水的化妝品,所以,她臉上的妝在淚水的肆虐下已經殘了,有些慘不忍睹。

    麥麥靠在門框邊,笑咪咪地看著她。

    李紅梅惱了,低吼道,“你笑什麼?”女孩的眼光太犀利了,像是可以看透人心般,比他否認他們的過去還讓她覺得難堪。

    “笑你啊,”嘴角邊勾著嘲諷的笑,喬小麥很坦白地說,“笑你不自量力,笑你欲壑難填,”這副樣子,不打壓落井下石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李紅梅一驚,她聽到了,垂眸,低喃,“我只是情不自禁,我只是想爭取我的愛情,這難道有錯嗎?”

    喬小麥笑的更歡實了,“如果你年輕十歲,說這話,我還能說你幼稚,可現在,我只能說你弱智,”
匿名
狀態︰ 離線
59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2:49
正文056離別 

  夏末正熱,喬小麥穿著淺綠色吊帶及膝連衣裙,外披白色蕾絲短袖披肩,帶著粉紅色遮陽帽,頭髮梳成馬尾狀,配上白嫩的皮膚,整個一迷失在人間的小精靈,坐在候車室裡,背靠著椅背,冷眼瞧著龐大的送行團,嘴微微嘟著,像是在生氣的樣子。

    富大跟一干親友道過別後,走到她跟前,刮了下她的嘴唇,揶揄道,“小嘴撅的都可以掛油瓶了,”

    喬小麥雙頰氣鼓鼓的,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掛個給我看看,”

    富大笑,坐到她邊上,手抬起,扶著她身後的椅背,抓著她的馬尾辮放在手心摩挲,一副將她攬入懷的姿勢,“還在為沒能去上海生氣?”

    喬小麥委屈地扁扁嘴,哼哼道,“說好帶我去,又不帶我去,說話不算話,嚴重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

    這個暑假家裡雜事實在太多,上海旅遊被迫取消,富大和喬棟決定提早十天北上,跟同學一起先坐火車到上海,在那呆上兩天,再從上海轉車到B市。

    因為B市有牟國安和鄭劍鋒照應,所以兩家一個大人都沒跟去,因此,她的上海遊徹底破滅了。

    富大呲笑,“我以為你已經練就銅皮鐵骨、金剛不壞之心了呢?”揉捏她的脖子,說,“好了,別在為這點小事跟我們置氣了,以後又不是沒時間去,”

    喬小麥歪了歪頭,也對,現在的上海正在發展中,也沒什麼可逛的,只是她去是為了賺錢,呡呡唇,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行存摺,走到喬棟跟前,交給他,“大哥,這兩萬塊錢,你幫拿去做投資,先說好,只許賺不許虧,”

    喬棟一愣,接過存摺,輕笑道:“好,虧了,賺了算你的,虧了算我的,”

    喬小麥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smile,腿邊似乎有一個軟乎乎、毛茸茸的東西在蹭她,嚇了她一跳,低下一看,怪叫道,“小姨,你兒子屬土行孫的,”

    “姐姐,抱抱,”小傢伙抱著她的腿,仰著粉嫩嫩的手臂叫她抱。

    喬小麥一臉的不情願,她看起來很像小保姆嗎?為什麼兩個小表弟都喜歡黏她,點著他的鼻尖,倨傲道,“叫漂亮姐姐我就抱你,”

    小表弟留著哈喇子軟綿綿地叫著,“漂亮姐姐,”

    喬小麥滿意了,將兩歲的小表弟抱起來,扯著他的腮幫,說,“長的還真隨你爸,”戳戳他的肉窩窩,“真是白瞎了我小姨優良的基因,”

    牟國安大眼一瞪,粗聲粗氣地吼道,“像我怎麼了?”

    他現在已經中校軍銜,眉宇間也越發嚴厲、英挺嚴厲,再配上他那副黝黑的膚色,臉一板,整個一黑面煞神,嚇的小表弟直往喬小麥懷裡鑽。

    喬小麥不怕他,扯著他兒子的肉腮幫,說道,“沒怎麼,挺好的,一看就是愛家愛老婆愛社會愛國家五講四美的好男人,胸懷寬廣、敦厚樸實,相當有安全感,”

    牟國安呲牙,站在喬梁邊上的牟東樂了,打趣她道,“嘴皮子倒挺利索,不演小品可惜了,我認識一特棒的小品師傅,你拜他為師吧,”

    “你演小丑更合適,”喬小麥順口回了一句,瞟了眼牟東,這時候他還是個正處青蔥歲月的陽光少年郎,不知怎樣的摧殘,讓他基因突變,變成日後的冷顏肅臉冰塊男。

    “沒大沒小,”喬棟拍了下她的腦瓜子。

    喬小麥撅著嘴,一臉倦倦地說,“我心情不好,”

    牟東大人不計小人過,也學著喬棟拍了下她的後腦勺,“有啥煩心事,說出來,我們給你開導開導,”

    喬小麥瞪了他一眼,“咱兩不熟,”

    “說說話就熟了,”

    喬小麥別過臉去,微微揚著頭,紅潤的唇輕輕吐出一句,“那咱兩還是生著吧,”

    送行的親友都笑了,牟東吃癟,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像今天這般被人嫌棄,不過很快就恢復活力,繼續討好道,“這段時間麻煩你們招待了,等到北京,我給你們做導遊,”

    喬小麥想反正自己要去B市上學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再說老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上世是陌路,這世不一定做不了朋友,於是,展顏,點頭說,“你說的,不准耍賴,”

    牟東被她燦爛的笑容晃了下,點頭說,“好,”又說,“你若不信,咱們可以打鉤鉤,”小女生最愛玩的不就是這個嘛!

    誰料,喬小麥斜睨了他一眼,極是鄙夷地說了聲,“幼稚,”

    ********************************************************************

    市一高的尖子班和普通班是涇渭分明的,一到五班都是統考正式招錄代培費一分不拿進來的,從六班開始都是高價生,中考成績低於錄取分數線拿贊助費進來的。

    其中又以一班、六班、十班最為特殊,一班是直升班,所有學生都是該校初中部免考直接錄取,早在初三下學期就開始學習高中課程,說白了,就是嫡長子,班裡學生無論是成績、家庭背景還是自身條件都是非常優越的。

    八班是高幹班,顧名思義就是成績一般但父母是縣市級領導或成功的企業家對孩子期待值很高不願讓孩子淪為慢班而對一高校長施壓為其專門開出的班級,說簡單點,就是權貴子弟班。

    十班是特長班,就是文化課很差,但在中學時獲得過國家級項目比賽的學生,所謂業精於勤、術有專攻,將他們集中起來培訓,沒准幾年後就整出個國畫大師、長跑冠軍、舞蹈藝術家啥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

    喬小麥成了整個一高特殊份子裡最特殊的一員。

    五班班主任是復旦大學畢業的研究生,姓劉,教數學,三十歲出頭,比佛爺瘦減些,也是白胖白胖的,一看就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生活奔小康的主,跟佛爺一樣,愛笑,感覺特親切。

    他從喬媽手中接過喬小麥的成績單,掃了一眼,一驚,又細細地看過,驚訝,“你這成績該上一班啊,”

    喬媽解釋道,“她本是直升鎮高的,中考前我和她爸的工作確定紮根在市里,就想讓她來一高讀書,就進也方便照顧,這孩子沒體育和口語成績,是以美術特長生身份進來的,可美術只是她的業餘愛好,”說到這,愛憐地拍了拍喬小麥的腦袋,一臉誠肯地說,“老師,我們家麥麥比同齡孩子小三歲,還望您以後多多關照下,”

    這調班的事是校長親自批的條,按說她不用跟老師解釋這麼多,可,誰知這老師性子是怎樣的,若是那種較真的、愛鑽牛角尖,討厭後門戶的,以後受委屈的還是孩子。

    劉老師明白了,丫頭成績這麼好,父母不甘心把她放在特長班,看看孩子,十二三歲,長的粉嫩可愛,極是漂亮,笑呵呵地說,“是我占了大便宜,小天才,”

    喬小麥一拱手,說,“不敢當,不敢當,”

    劉老師一愣,笑意更深了,記住了這個長得漂亮,喜歡耍寶的小丫頭。

    **********************************************************************

    池非非和富三分在四班,富翰君分在六班,若按鎮中的排序話,她所在的五班該被夾在四班和六班中間才對,可一高是按奇數排的,她所在的樓層,以樓梯為界限,東面是一三五、西面是七班和九班,樓下才是二四六八十。

    第一天上課,喬小麥就感覺到了高中和初中的不同,太壓抑了,一高的學生從進學校的第一天開始就等於與自由絕緣了,開始了書山卷海的生活,一年如一日。

    一高宿舍分四人一間、六人一間、八人一間,喬小麥住的是四人一間房,有獨立衛生間和獨立書櫃、雜物櫃,空間還算大,條件也還算不錯,鄭麼妹幫她整理好房間後,還專門留在學校吃了頓中飯,只吃一口,就吃不下了,皺著眉頭問三個孩子,“好吃嗎?”

    喬小麥偶爾吃一頓大鍋飯,覺得味道不錯,吃得津津有味,“好吃,”

    富三低頭大口扒飯,大口吃肉,說,“比鎮中的好,”

    富翰君一嘴油汪汪,“比我媽做的好吃,”

    鄭麼妹聽著三個孩子的答覆,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心疼,之後,隔三岔五地就送些吃得來給他們解饞、補營養,再忙,也會記得叫秘書送過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60
匿名  發表於 2017-5-3 23:53:07
正文057高中生活

 上午是分班、領書、同學老師間相互認識,下午是自由活動,家長可以帶著學生熟悉下學校環境和路線。

    一高的歷史源頭,可以追溯到清康熙年間,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淵源流長,學校風景優美、視野寬廣,占地很大,分教學區、生活區、活動區三部分,教學區由五大園、四大樓及兩個實驗樓組成;生活區由大小食堂、1-6號宿舍、浴室、超市、教職工宿舍及洗衣店組成;活動區由操場、籃球場、足球場、體育館、音樂美術教室、伴塘及假山組成。

    喬媽下午還有事,便只帶喬小麥他們逛了生活區,在超市里買了三大包吃的,三個孩子一人一袋,富三和富翰君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不等喬媽開口便拍著胸脯保證,以後會好好照顧麥麥,不會讓她受任何人欺負的。

    喬媽得到想要的答案,又對三人交代了一番,便離開了。

    三人目送喬媽離開後,便自由活動。

    晚上六點半才上晚自習,喬小麥決定先睡一會,她今天還沒睡午覺呢?

    跟她同一宿舍的另外三個,一個是一班的徐麗雅,一個是三班的趙珍珍,還有一個是六班的周婷婷,她推門進去時,除了周婷婷外,其他兩人都在,都靠著被子躺床上看書呢,房間裡靜悄悄的,若不是擺的是床,她還以為進了教室。

    “把門關上,好嗎?”說話的是住在她對床的徐麗雅,句式是請求,但語氣裡卻透著不耐煩。

    “哦,”喬小麥忙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將她媽給買的吃的分類擺在櫃中,她儘量輕拿輕放,可還是避免不了沙沙聲,因為房間裡實在太靜了。

    “你那包東西打算擺弄的幾時?”徐麗雅‘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中的書敲打著護欄,怒氣衝衝道,“能讓人安靜地看會書不,”

    喬小麥心裡也氣,心說,這是宿舍,你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看書,大可回教室去看,可第一天來校就跟舍友起膈應,以後三年怎麼處啊,想想,還是忍了!

    “這就好,”忙將剩下的吃食一股腦地全塞進櫃子裡,然後脫鞋上床,見兩人都在看書,也猴子撈月地拿了一本英文書翻看著,書是老版本,內容也不深,暑假時,她就抽空將高一幾門課程過了一遍,除了語文要背的課文有些不熟外,其他都沒啥問題。

    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兩位,一個在做數學習題,另一個在默記英語單詞,兩人神情都很專注,似乎沉靜在書的海洋裡,房間裡不時地傳來幾聲翻書的沙沙聲和演算的‘唰唰’聲,喬小麥打了個哈欠,這種氛圍真的很適合睡覺。

    她將英語書合上,放到枕邊,蓋著薄毯,抱著富大臨走前送給她的大白熊呼呼大睡起來,迷迷糊糊間,被人搖醒,“喬小麥,你的電話,”最後來到宿舍的周婷婷將電話遞給她。

    “哦,謝謝,”喬小麥悶悶地說,她起床氣向來重,這要是熟人,她早就發火了,好在她的床是靠門的位置,而電話就定在牆上,她只需調轉個身子就可以,若是為了接電話還得下床,她肯定會直接說,不接!

    接過話筒,懶懶地說了聲,“喂,”

    “在睡覺呢?”富大太熟悉丫頭這腔調了。

    “嗯,”抱著被子,喬小麥打著哈欠,眯耷眯耷著就要閉眼。

    “那你睡吧,晚會我再打給你,”富大寵溺地說。

    “好,”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頭,富大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嘴角勾著一抹無奈的淡笑,這丫頭還真乾脆。

    再次被搖醒時,已經五點了,“終於醒了,你還真能睡,”周婷婷扒在她的扶梯上,見她醒來,笑著說。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喬小麥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馬上就要有一場硬仗要打,我不得養精蓄銳,準備迎戰啊,”

    “說的有道理,”周婷婷砸吧著嘴說,“可要沒有我叫你,你這場硬仗的第一次出證就在睡夢中度過了,”

    喬小麥這才發現眼前這位小妞,她還不熟,抓了抓散亂的長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謝謝你啊,”

    周婷婷跳下扶梯,不以為然道,“都一個宿舍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沒必要那麼客氣,”

    “也是,”喬小麥緊隨其後下了床,“你好,我叫喬小麥,以後請多多關照,”雖然床上有寫名,但到底不正式。

    “你好,我叫周婷婷,以後你就由我罩著了,”非常之豪氣地拍了下喬小麥的肩頭。

    喬小麥嘴角抽抽,這周婷婷人如其名,亭亭玉立大美人一個,沒想到脾氣還聽豪爽的,發現宿舍裡只有她們兩個,便問,“她兩人呢?去教室了?”

    “沒有,去打熱水了,”

    “衛生間裡沒熱水嗎?”六人間和八人間是沒有獨立衛生間的,所以熱水是要自己到開水房裡打的,而四人間的費用之所以比六人間的高一倍,就是因為它用水方便,無論是熱水還是冷水,夏天還可以在衛生間裡沖涼。

    “今天熱水供應不足,要自己去打,”

    “啊,哦,”見周婷婷手裡端著杯熱開水正在喝,很是哀怨,“你已經打來了?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呢,”

    “不用了,已經有人幫你打滿了,”周婷婷擠了下眼,笑得一臉曖昧,“而且還是帥哥哦?”

    聽她這麼一說,喬小麥就知道那人是富三,至於他怎麼送上來的,她還真懶得去問,打水洗臉,從小她就習慣用溫水洗臉。

    梳洗完後,電話鈴響了,她正好在電話旁邊,拿起話筒,就聽電話那頭說,“我找喬小麥,謝謝,如果她還在睡,請把她叫醒,”

    是富三。

    “三哥,我醒了,”喬小麥故意說道。

    那邊一愣,“你個豬,真能睡,快點下來吃晚飯,”然後不等喬小麥回話,便掛斷了。

    “他是你哥?真是你哥?”周婷婷湊過來問道。

    喬小麥點頭,一副他真是我哥,比金子還真的樣子。

    “那下午那幾個呢?我是說,你睡覺的時候,有好幾通電話都是找你的,一聽你在睡覺,都說晚會再打,都是男的,而且不是一個人,至少三個以上,不會都是你哥吧,”周婷婷逼近,捏了下麥麥的下巴,“也難怪,你這五官長的比洋娃娃還要精緻幾分,別說是男人,就是身為女人的我也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居然被吃豆腐了,而且還是女人,喬小麥惡寒,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還有正常人麼?

    等周婷婷再追問時,喬小麥說,“不好吧,咱兩才第一天見面,彼此都還不太瞭解,你就跟我探討這麼**的問題,這讓我很為難呢,”

    周婷婷想想,說,“那就等熟了以後再探討吧,”

    *************************************************************************

    喬小麥和周婷婷下樓時,富三和富翰君已經在她宿舍樓前等候多時了,除了他兩之外,還有一個人,而且是熟人。

    “城哥,”喬小麥足足愣了五秒,才反應過來,奔過去,一臉驚喜,“你怎麼來了?”

    鎮高應該也是今天開學吧!難不成他也是一高的學生?可,以他的成績,上鎮高都很有問題!難道是專程來看她的?她沒這麼自作,好不好!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尚城輕笑了一聲,狹長的眉峰向上挑了一挑,帶著一抹戲謔,說,“要知道有錢能使磨推鬼,”

    話說到這份上,傻子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城哥是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進來的,在十班,”富三補充道。

    喬小麥笑眯眯地說,“你還真能保密,整整一個暑假都沒透一點風聲,”

    “事先沒說,就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怎麼樣,驚喜嗎?”

    “只驚,沒喜,”

    “那還笑的這麼傻乖,”尚城笑,長臂一伸,捏上她的臉頰,勾著她的脖子,扯進懷裡,“走,哥哥,請你們去吃大餐去,”

    喬小麥被扯的踉蹌數步,抱著尚城的手臂,大叫,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富三不愧是她的小竹馬,第一時間將她解救下來,喬小麥緩緩氣說,“城哥,我還帶了一人過來,”指了指周婷婷,說,“她叫周婷婷,我室友,”

    “那就一起去唄,”尚城扭頭看向正對自己犯花癡的某色女,突然改變主意道,“周婷婷是吧,要不要一起去?”

    “好,”周婷婷很乾脆地應道。

    尚城眼皮抽抽,對喬小麥說,“我以為你已經夠,夠特別的了,沒曾想還有比你更特別的,難怪你們一見如故,”

    喬小麥一臉黑線,小聲說,“女人,矜持,矜持,”

    周婷婷一臉茫然,“那是什麼?”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3 05:0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