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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香朵兒 -【小房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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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4 17:17:55
正文068老大瘋了

  禍不單行,熟悉的陣痛感從腹部傳來,緊接著,一陣暖流從體內流出,喬小麥心道不好,本來好朋友早幾天就該來的,可,夏天少不了要吃冷飲解暑,所以一直延期,許是激情熱舞的關係,它耐不住寂寞了。

    喬小麥扒開捂在嘴上的手,略帶虛弱地喊道,“手機給我,快,”

    “幹嘛?”富大一臉警惕。

    “給尚城打電話,讓……”

    “喬小麥,”話還未說完,就被富大雷霆一吼給嗆了回去,“你別逼我動手對付他,”

    猛地失去倚靠牆,喬小麥身子一虛,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仰著頭,一鼓作氣道,“我那個來了,衛生棉在包包裡,你快打電話讓他給我送過來,”一聲怒吼,“快,”

    富大被她吼的一愣,半天反應過來,掏出手機快速地按著幾個號碼,“文軒,把麥麥包拿來,現在、立刻、馬上,”語氣相當強勢,“我在門口等你,”

    說完,掛了,再回頭,就看見麥麥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

    “麥麥?你怎麼了,”他知道女人來事時不好受,但沒看見過女人經痛的場面。

    喬小麥抬頭,“疼,”雙眸含淚,面帶痛楚,神情蔫吧,富大心頭一緊,上前一步將她整個撈起,抱在懷中,摸摸額頭,冰涼略帶點濕氣,“哪裡疼,”

    這不廢話嘛,不過誰也不在意。

    “肚子,”聲音虛弱無力。

    “疼的很厲害?”算了,打橫抱起,“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喬小麥掙扎著。

    “疼成這樣,必須去醫院,”

    “不去,”小聲說了句什麼,富大愣了下,臉上疑似紅暈拂過,“那,那咱們回家,”

    “包,”

    剛說完,富三就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將包遞給富大,看見喬小麥一副虛寒無力的樣,一臉關切地問,“哥,丫頭怎麼了,”他剛才在迪廳蹦迪,所以,速度很快。

    “泰哥,麥麥怎麼了?”跟出來的尚城見喬小麥被富大抱在懷裡,燈光下,精緻的容顏,面色慘白,毫無血色。

    富大神情一冷,目光淩厲地望著他,低頭對麥麥說,“包拿好,眼睛閉上,”說完,抬腳就沖尚城踹了上去(騰不出手來),力道十足,尚城被踹得倒退好幾步。

    守了十年,等了十年,疼了十年的寶貝,卻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任意耍弄、欺淩,這會殺人的心思都有……

    “大哥,”富三驚叫道。

    尚城捂著肚子,悶哼道,“泰哥,”一臉無辜。

    未等他站穩,富大上前兩步又是一腳,尚城翻到在地,帥氣的容顏皺作一團,髮型亂了,狼狽的極了,哪還見先前風流倜儻俏公子的摸樣。

    富大抱著不知是嚇呆了還是驚呆的喬小麥走過去,“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眸色幽深,眼中掠過一抹嗜血之色。

    尚城搖頭,躺在地上不知是爬不起來還是不敢爬起來。

    富大照著他的腰側就是兩腳,“大哥,你這是幹嘛啊,”富三反應過來,跑過來打算將自己不知吃錯什麼藥的大哥拉開,被富大一個旋身側踢給蹬倒在地。

    “大哥,我是你弟弟,”富三哀嚎著,大哥瘋了,大哥瘋了。

    “打的就是你,”富大說,一臉森冷,“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抬腿將欲要爬起來的富三踹倒在地,回身看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尚城,“現在知道了嗎?”

    尚城仰望著他,眼裡極快的閃過些什麼,KTV的門頭燈照在他的臉上,慘白無色,目光幽深的看著同樣一臉慘白的喬小麥,神色複雜。

    許久,低聲說道,“麥麥,對不起,”

    “以後離她遠點,”富大丟下一句話,抱著喬小麥快步朝家走。

    ******************************************************************

    鎮上的房子現在是二伯一家在住,當年小四嬸買房子時,沈蘭香拖著不買,想著先和喬梁擠上一段時間,等他考上大學後,這房子就空了,到時候她再提買的事,鄭麼妹就找不到藉口說不賣了,怕小四嬸看出她的打算,喬奶奶從中作梗,便在外面租房子住,等小四嬸房子裝修好搬進去住後,又以家裡要開酒樓沒錢買房為藉口,讓二伯父開口問喬爸借了鎮上的房子住,說,我們也不白住,我們給交房租,外面交多少我們交多少。

    到底是親兄弟,喬建國不好拒絕,趁著鄭麼妹外出考察業務時,將房子借,租給了她。

    鄭麼妹回來後,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心虛不已的喬大款,丟下一句‘讓她按時交房租’,這事就掀過去了,喬建國為此感激涕零,將鄭麼妹奉為皇太后般恭敬著、伺候著,當然這是在白天的時候,晚上則越發賣力討好。

    喬梁上大學後,二伯母重提買房子的事,鄭麼妹直接說,不賣!連藉口都不找。

    沈蘭香想著鄭麼妹那行不通,老三是個耳根軟、顧念手足的人,便讓喬二伯去跟弟弟說說,哪知,喬建國這次立場很鮮明,直接回:這種事跟我媳婦說。

    沈蘭香的如意亂盤落空了,心道:不賣就不賣,我還不走了呢?於是房租也不交,乾脆白住,料你們也不敢攆我們出門。

    這兩年喬小麥他們來鎮上玩,都是住對面,富二上大學後,房子便給了富三嬸娘家上初中的侄女侄子住。

    現在放暑假,房子裡沒人住。

    喬小麥洗了澡換了睡衣窩在沙發上,富大服侍她喝了杯紅糖茶後,問,“好點沒?”

    搖頭,沒精打采道,“哪有這麼快?”

    “給你弄個熱水袋暖暖肚子,好不好?”

    “這麼熱的天,用熱水袋暖肚子,我不痛死也會熱死,”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指了指茶几上的遙控器,“我要看電視,”真是太丟人了,第一天量大,她的牛仔褲都紅到大腿處,也多虧是晚上沒人,否則,她死了算了。

    “肚子痛,進屋躺會吧,”

    “睡不著,”喬小麥嘟嘴,幾煩躁、幾不耐煩地說。

    富大知道女人來事,脾氣多會很暴躁,將遙控器遞給她後,回屋,抱了床小薄毯蓋在她身上,“那就在這躺會吧,”

    幫她把毯子掖好後,將空調打到適當的溫度,便拿了本財經雜誌坐在她邊上看了起來。

    喬小麥心煩意亂地調著台,富大見她這樣,內心難受極了,一直都跟自己說,要慢慢來,不要著急,她還小,再等等,可,終還是沒忍住。

    麥麥被人告白,被人惦記,被人喜歡,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實在是太耀眼、醒目了,就像個發光體,走哪都閃著五彩繽紛的光。

    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丫頭,卻在今晚才發現,她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他去挖掘、探尋,不過,有一點,他很肯定,他的丫頭真的長大了。

    他蹲在地上,聲音放低放軟道,“麥寶,不生氣了,好不好,”

    這聲溫存的低喚道盡了曖昧的味道,輕吐在唇間有種纏綿的感覺,喬小麥的心因他這一聲‘麥寶’而撲通撲通亂跳,她一直都挺不喜歡人家喚她麥寶的,可富大這聲麥寶,讓她的心,頓時軟了,抬頭看了他一眼,薄唇緊抿,神色憂傷,嘴角藏了絲淡淡的苦澀,足以令任何女人為之心動,為之心痛。

    “老大,我沒生氣,我只是肚子疼,”隔著毯子,捂著肚子,喬小麥皺著眉頭說,其實沒那麼疼了,她身子調理的都還不錯,很少這麼痛過,可能是今晚吃了太多冷食、受了太多刺激、運動太多劇烈的原因,喝了紅糖茶後已經好多了。

    “很疼嗎?那去醫院,好不好,”富大也急啊,丫頭最怕疼,拔個倒刺都能鬧上半天。

    “不去,”將手中的遙控器朝沙發上一丟,“因為這個去醫院,我還要不要見人啊,”

    “那,”

    喬小麥膩過去,撒嬌道,“你給我揉揉,”巴掌大的小臉皺作一團,大眼睛淚汪汪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好,”富大起身坐到沙發上,連同毯子將她抱坐在腿上,隔著薄毯子幫她揉著小肚子。

    “這樣揉,沒感覺,”說著,喬小麥拿起他的手放進毯子裡,隔著一層薄薄的棉布,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輕輕緩緩地揉了起來。

    富大一怔,“麥麥?”低低地喚了聲,再看丫頭,微閉著眼睛,享受他的服務,雖然眉頭還是皺著,但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疼痛有所減緩,苦笑,小時候她肚子不舒服,她也是這麼讓他給揉的,她一直當自己是最親密無間的哥哥,可,他從來都不想只做她的哥哥。

    許是因為太疼導致的虛脫,漸漸的,丫頭睡著了。

    富大手上動作依舊,看了她良久,終究受不住誘惑,低頭在她那紅嘟嘟的嫩唇上親了一下,柔軟的感覺讓他心裡一陣悸動,不知不覺就加深了親吻,她的嘴唇又柔又軟,像個小嬰兒,叫人含在嘴裡就捨不得放,直到陣陣嚶嚀聲從身下人兒的口裡溢出,這才克制住那滿腔的欲念,念念不舍地離開,見她沒有醒來的意思,便坐直身子,朝懷裡攏了攏。

    食指點上她飽滿的額頭,柔柔地描繪她的眉眼,一路滑過她小巧的鼻樑、蒼白無色的臉頰,最後落到粉唇上,輕輕地勾畫著唇形,熱熱的、軟軟的、不想放手!

    頭低下,嘴唇再次湊了上去,淺淺地啄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無法描述的感動和溫情,想要一輩子擁有……

    閉著眼睛裝睡的某麥,努力克制著睜眼質問的**,老大,其實你沒少趁我睡覺的時候偷親我吧!

    難怪那麼熟悉,還以為自己做春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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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啊,你丫輕點!”喬小麥嬌聲叫道。

    富大沒有說話,眉間微微皺起,額頭上以滲出一絲細汗,“麥麥,再忍忍,一會就好,”

    “你快點,真的很疼”

    “我知道,乖...忍著點,” 富大低頭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吻著。

    “啊,痛死了,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好了,乖,出來了,一會就不痛了,”

    門外,富三各種鄙視的走過,拔個倒刺,至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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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4 17:18:26
正文069丟死人了

  昨晚,喬小麥本來是裝睡的,結果真睡著了,醒來,已經中午了,枕頭邊整齊地擺著一件粉色t-shirt和一條直筒牛仔褲,尺碼是她的號,應該是老大給準備的,前一天光顧著臭美了,忘了帶換洗衣服,走到半路想起來,回去拿也來不及了,索性她家是賣衣裳的,而且鎮上也有嵐霏的總經銷代理點,大不了過去拿一套,實在不行,買一件也花不了幾個錢。

    穿好衣服出來後,客廳裡沒人,整個房間靜悄悄的,一股濃郁的雞湯味從廚房裡飄來,想來,老大應該在廚房裡。

    “麥麥,醒了?”富大聽見聲音從廚房裡出來,軍綠色的休閒裝外系著翠花小圍裙,手裡還拿著個勺子,這副打扮跟他硬朗的氣質很不搭,可那包著柔情蜜意的灼灼雙眸和嘴角勾著寵溺的弧度又使得他整個線條都柔和了下來。

    “嗯,”喬小麥應著,不敢正視富大的眼睛,經過昨晚,她就是想裝傻也裝不來了,她有點後悔跳那個熱舞了,若不是那個舞,或許或許老大不會洩露對她的情感,至少不會這麼快。

    她不討厭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拒絕?她不忍心,也張不開那嘴,接受?老天,哥哥變戀人,爸爸媽媽乾爸乾媽那怎麼啟齒,大哥二哥、富二富三那又怎麼說,兄弟、兄長變妹婿,妹妹變嫂嫂,天哪,怎一個亂字了得。

    她雖口口聲聲說找個男人陪自己過完下半輩子得了,可女人多是口是心非,誰不想找個志趣相投兩情相悅帥氣大氣又德才權財兼備的男友啊,上世她太傻了,老師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蘭陵王,她就真信了,一心向學,以為上了大學就會遇到她的蘭陵王,結果發現身邊不是晏嬰就是左思,大三遇到了宋玉轉生的賀修遠,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迅速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心想:沒魚蝦也行。

    矜持了兩年,還未來及獻身,就被紀曉雲那大.波給勾走了,嚴格說來,賀修遠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戀,所以,打擊不可謂不大。

    之後性情大變,一改平日的乖乖女形象,跟孟小溪流連於煙花酒巷,醉生夢死了好些時日,雖說不至於對人生失去信念,但對愛情卻不抱有幻想。

    重生十二載,前程往事早已隨波逐流,那點傷痛算個屁啊,如今,選擇多了,心也貪了,不想這麼委屈自己,就算結局無法預料,至少過程咱得精彩吧!

    名流痞子洪晃說:女人一生睡多少男人算“值”——零 = 白活了;一 = 虧;二到三 = 傳統;三到五 = 正常;五到十 = 夠本;十到十五 = 有點忙;十五到二十 = 有點亂;二十到三十 = 有點累;三十到五十 = 過於開放;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她上世白活了,這世怎麼著也得夠本吧!

    若是跟尚城或者別人談戀愛,不合適就散,處理好了當哥們朋友處,處理不好就不見,跟老大處,兩家關係這麼好,又住的這麼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不合適,分了,傷大人情面,不分,自己就等著內傷吧!

    再說,她是找男朋友,不是爹。

    這麼想著,看富大的眼神就有些糾結。

    “怎麼了?肚子還很痛?”富大將勺子放到餐桌上,一臉關切地走過來,“臉色這麼難看,”手揚起,就要摸她的臉。

    “不,不痛了,”喬小麥頭一歪,倒退幾步,富大摸了個空,微微怔忪,上前一步將她拽進懷裡,不顧她的掙扎,手附上她的額頭,摸了摸,“有點涼,”身子微躬,額頭貼著額頭,“沒發燒,”抬起頭拍了拍已經僵掉了忘了呼吸的某麥,說,“去刷牙洗臉,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然後環著喬小麥的肩膀送進了衛浴間,打開了水籠頭調好適度的溫水,將擠好牙膏在溫水裡過了一遍的牙刷遞給她。

    “老大,我只是那個來了,沒斷手斷腳,”喬小麥接過牙刷,忍不住提醒道。

    富大臉微微泛紅,低聲說道,“我知道,不過書上說,女人月事期間,不能碰冷水,”

    “我知道,”喬小麥臉也紅了,養生方面,溫嵐是專家,退休後更注重養生之道,快六十的老太太保養的比四十歲的二伯母還顯精神,卻比二伯母多了份從骨子裡散發的書香貴氣。

    醫院一周只去兩次,她有大把的時間搗鼓這些,不僅自己享用,還逼著身邊的親人跟她一起做,鄭麼妹便是直接受益人,那臉蛋那皮膚那身量那氣質再配上那打扮,說她二十八歲都有人信,整個一越活越年輕,喬小麥也是個愛美之人,又有兩個成功標本在前,她自然跟著做。

    別說經期不碰冷水,就是平常她也很少用冷水洗臉,只除了夏天,天太熱,江北這鬼天氣,不開空調恨不得泡水裡。

    富大倚靠在門框上,頭歪著,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直到喬小麥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就要發飆時,他兩隻手扣著她的肩頭轉了過來,那張佈滿深情癡情迷情的俊臉一點點逼近,四目相對,他說,“我想這麼看著你梳洗,很久了,”

    喬小麥的身子一顫,小心肝‘嘩’的一下,碎了一地。

    “麥麥,我喜歡你,”他抵著她的額頭,氣息灼熱,不等喬小麥給反應,又繼續說,“我不指望你能立刻接受我,但,別躲著我,”聲音低低的,微微有些暗啞。

    “好不好,”低下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喬小麥覺得整個世界開始眩暈,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似乎什麼什麼都沒說,似乎說了個‘好’。

    富大去廚房了,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她臉有些發燙,濕了濕臉,用帕子擦了擦準備去飯廳時,發現浴室裡自己昨晚裹成團裝到塑膠袋裡準備今天拿去丟的牛仔褲和小內內憑空消失了,在浴室裡翻找了一圈,沒有,怕自己拿進臥室,又跑去臥室翻了一通,還是沒有。

    “老大,你有沒有看見浴室裡我昨晚房子牆角的大塑膠包……”喬小麥膽顫驚心地問。

    “哦,你的髒衣服啊,昨晚我洗衣服時,順手幫你洗了,就曬在次臥的陽臺上,”聲音從廚房裡傳來,富大正在燒菜。

    看著陽臺上她隨風飄舞的牛仔褲和小內內,喬小麥風中淩亂,想到那被洗出來的一盆血水,她淚流滿面,一團火在胸口處積聚,趁著富大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落荒而逃,真是丟死人了。

    ******************************************************************

    從鎮上回來後便直接奔溫嵐家來了,以肚子不舒服為尤,拒絕出門,拒絕會見喬家人以為的任何人。

    鄭守儀退休後被返聘為A大教授,一個星期只用去學校兩次,其餘時間都在家裡做研究,他家跟喬小麥家就住一個社區,前後樓的距離,家裡閒雜人等太多,麥麥在這的時間比在家多,有時向姥爺請教些問題,有時讓姥爺指點指點她的書法,彼此交流下讀書心得,介紹一些書籍雜誌,彼時,她陪著鄭守儀看《三國演義》。

    這時候的電視劇左右不過是那幾部,四大名著拍成的電視在暑假檔期裡翻來覆去地重播,受鄭守儀影響,喬小麥對《三國演義》也起了興致,靜下心來看看,確實比那些沒內容的電視劇好看多了。

    鄭守儀最喜歡研究諸葛亮,或者喜歡研究他的謀略計才,“麥麥,跟姥爺說說你最喜歡哪個人物,”

    “張飛,”

    溫嵐在泡花茶,聽了後,笑著說,“口味很獨特,”

    麥麥嘴角抽了抽,姥姥,你是想說我口味很重吧!

    鄭守儀起了興致,“說說,為什麼喜歡他,女孩子不都是喜歡趙子龍和周瑜嗎?”因為他們很帥。

    喬小麥想了想,說,“三國是男人的時代,那一場政治蠻荒如今看起來更像一場江湖盛宴。立功業者常羨亂世,橫刀立馬,提頭四顧,鐵衣素縞,快意恩仇。有魅力的男人玩政治當如闖江湖般豪氣幹天,是俠的心胸,客的情懷,三國俠客,便是張飛。”

    鄭守儀一愣,興致更高了,“繼續,再說說,”

    喬小麥手一揚,“姥姥,茶的伺候,”

    溫嵐微笑著將調製好的花茶遞將給她。

    喬小麥接過,喝了一口,又遞還給溫嵐,清清嗓子,“世人只知他暴烈魯莽,凡事不計後果,冒進行事,易造禍端。殊不知其剛而不躁,勇而不莽,粗中有細,不乏謀略,只有面對惡勢力時他才會極端暴烈,疾惡如仇。張飛是出了名的“愛敬君子而恤小人”,他憐惜虜將嚴顏剛毅不屈,英雄之姿,對其待若上賓,並私放回營,後人將這件事與關雲長華容道義放曹操並稱為三國兩大“義舉”。而對治軍,他卻極其嚴厲,對違紀兵士動輒鞭策杖罰,即便劉備勸他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也不聽。不原諒,不妥協,堅持原則。

    他性情秉直,口出皆為心想,心胸坦蕩,從他對軍師孔明的前倨後恭便可瞧出。劉備三顧茅廬時,他頗有微詞,後尊孔明為軍師時,這位大俠終於沒忍住心勁兒,挺身階前當眾高呼:‘皇叔不可,牧夫豈可行軍令。’後來又對不屑與之同行為伍的孔明言聽計從,謙恭萬分,想來真是可愛,胸藏百丈矛,心無千千結,男人就該如此坦蕩,當嗔則嗔,當怨則怨,通情達理又不乏心氣兒,不卑微媚俗。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說話不用斟酌,做事不用思慮,自由而輕鬆,豈不快哉。

    最讓人心動的,是張飛對愛的態度,看准了決不撒手。他的妻子是夏侯淵的堂侄女,夏侯霸從妹,十三、四歲時出城斬柴,被張飛看中,納為夫人,自此終生相伴,不離不棄。不納妾,不狎妓,為人正直,對愛忠誠,讓人想起金庸筆下大英雄蕭峰對阿朱的畢生癡情。

    愛得轟烈赤誠,守得無怨無尤,出則狼行天下,居則羊性溫柔,”聲音抑揚頓挫,說到激動處,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中間有人敲門都沒打斷她的即興演講。

    最後總結,“個人認為,我爸就是現代版的張飛,”

    想到姥姥姥爺對老爸一直抱有成見,覺得他個大老粗配不上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又加了一句,“我以後的老公就照我爸這樣的找,”

    其實這些年喬大款已經用實際行動讓溫嵐夫婦證明了他們女兒當初的選擇沒錯,又因鄭劍鋒常年不在家,都是喬大款一直在照應幫襯,所以,對這個大女婿也是打心眼裡喜歡,當親兒子看待。

    只是,兩人都不喜情感外露,對誰都淡淡的,也就在喬小麥等幾個小輩面前,喜愛之情才溢於言表。

    “沒想到你對咱爸的評價很高啊,可惜他不在,”

    大哥?喬小麥扭頭,喬棟站在她身後,雙手撐在沙發上,看著她,似笑非笑,他身後愕然站著就是她躲了幾天聞之色變見之腿軟的富大,雙手環胸,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喬小麥下意識地就想躲屋裡去,可眾目睽睽之下,她若就這樣逃了,不是此地無銀三兩嗎?深呼氣,穩住自己跳動的心神,避開富大注視,笑著問,“你們怎麼來了?”很是心虛。

    “月底搬家你不會忘了吧,大東西我們都幫你整理好了,只是有些小物件,還需要你自己整理,免的我們粗手粗腳地給你弄壞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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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匿名  發表於 2017-5-4 17:19:42
正文070搬家

  經喬棟提醒,喬小麥這才想起他們這個月底要搬家,今天是7月28號,錢運算元卜出來的吉日,喬家富家說好了今天一起搬家。

    喬建國最大的理想就是在市里買個大房子,讓老婆女兒過上有錢人家太太小姐不用幹活不用下地不愁吃穿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有保姆有傭人伺候的富貴生活,房子是有了,面積也不小,一般人家住住,挺顯寬裕溫馨的,只是,喬家不是一般人家,隨著景恒集團在A市的日益壯大,上門求他們辦事的也越來越多,尤其一放暑假,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都偎了過來,嘈雜不說,家裡連個下腳的空都沒有。

    還有,因為房間有限,家裡沒有專門招待貴客的書房,遇到貴客、雜客碰一塊時,不僅尷尬,一個弄不好,就得罪人了。

    沈蘭香的大哥從水泥廠下臺後,沈蘭香帶著她大哥來找喬建國想求他托人讓他大哥官復原位,卻碰到水泥廠現任領導來家裡跟喬建國商談水泥購買的事,兩人面對面,水泥廠現任老闆尷尬,沈蘭香大哥也因此對喬建國懷恨在心,自此,逮空就在自己妹妹妹婿面前挑撥離間,並為兩人的撬牆角大業不遺餘力地貢獻無數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的計謀。

    類似於這樣的事舉不勝數、煩不勝煩,不是沒想過換大點的房子,可樓房太小,平房太老,去了趟上海,覺得人家的別墅不錯,便打算照著人家的摸樣也蓋一棟,把這主意跟富三叔一說,富三叔心動了,而且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時,他們被鄭劍鋒的房地產利潤刺激到了,標下城南的一塊地打算開發賣樓盤,反正要蓋房子賣房子,不如蓋別墅賣別墅。

    A市當時大搞建設,圈地蓋商品房的房地產公司已有幾家,可蓋別墅是個大工程,投資高、週期長、風險大,沒有雄厚的資金做抵押,連銀行都不敢放貸款,所以,在此之前,還沒有公司敢做獨立別墅這塊。

    喬建國聽了富三叔的計畫後,也覺得可行,他的想法很簡單,改革開放時期,A市像他和富三叔這等敢闖敢拼且小有成就的人不在少數,國人觀念保守,手上有點錢就想買地買房,這是千古不變深入骨髓的觀念,而且國人好面子,越是有錢人越講究,房子嘛,自然越大越好,越豪華越有面子。

    95年三月,南湖別墅開建,97年三月竣工,專案一期總占地200畝,單層建築面積300-400平米不等,單棟別墅總占地接近一畝,別墅連同地下室共四層,有6個臥室、4個衛生間、2個客廳、一大一小2個書房,多功能私家會館可以隨意佈置為酒窖、健身房、多媒體影院、棋牌室。

    南湖別墅之所以叫南湖別墅,是因為別墅後面是A市有名的風景山林小南山,小南山據說是北宋時期人工堆砌的小山,山頭不高,但山上巨石磷峋,林壑幽美。

    小南山腳下是片湖泊,不算大,但很美,取名小南湖,南湖別墅就建在南湖邊上,也算是背山靠水,風景優美、空氣清新,今年三月竣工,一經銷售,便被訂購一空。

    其實也沒什麼要搬的,傢俱電器不用動,那邊買的都是新的,這幾年或買或人送的古董和貴重裝飾已經請專門人士打包先行搬入了新家,今天主要是把個人衣物和被褥啥的搬過去,個人收拾個人的,方便搬入新家後整理入櫃。

    喬小麥沒收拾前也覺得自己沒啥東西好收拾,可動手收拾後才發現,要收拾的東西挺多也挺雜的。

    光衣服就收拾出了三大箱,看看這件,不捨得,看看那件,也不捨得,這都是喬媽、小姨幫她購置的衣裳,款式和品質都沒的說,先前的,不等過時和穿不上,就被喬引和喬玉梅拿去了,這些還是上次挑揀過的,都能穿,想想,都沒捨得扔。

    不收拾則以,一收拾才發現,自己現在居然也是個小富婆了,喬媽、小姨和富三嬸這些年來為她搭配衣飾買的首飾,首飾加首飾盒居然裝了兩個鞋盒子大小的一紙箱,最重要的是這些首飾都是真的,其中,有一對玉鐲和兩個玉片是富景春送的,都是上等和田玉磨成的,再過幾年,隨便一件拿出來,都是一套房子的價值。

    喬棟和富大搬完自己的過來幫她搬時,見丫頭盤腿坐在地上,抱著一紙箱笑的特開心。

    喬棟走過來,敲了下她腦袋,說,“不趕緊收拾,傻樂什麼呢?”

    富大臉一沉,越過喬棟,直接將她從地上提溜了起來,喬小麥一見他,就想起那隨風搖曳的牛仔褲和小內內,不樂了,“老大,你幹嘛啊,”眼眸閃躲,臉頰微微泛紅。

    富大陰陽怪調道,“肚子不疼了?”

    喬小麥小心虛的更厲害了,低頭嘟囔著,“早好了,”怕富大說出點啥話讓大哥看出點什麼來,忙從床上跳起來,“哎呀,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隨便進女孩家的閨房啊,”

    “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六歲之前都是我抱著睡的,七八歲時,冬天還跟我睡一被窩呢?”喬棟說。

    “我那時小,不記得了,”喬小麥耍賴道,“不管不管,等我收拾完,你們再進來,”

    六歲前,家裡沒蓋房,她也沒辦法,家裡蓋房後,她有了自己的小房子,可江北冬天特別冷,夜裡零下十幾度,喬媽怕她一個人睡覺暖不熱被窩,就讓她和喬棟睡,她也貪暖和,沒做任何抵抗,不過,兩人是一人一頭。

    兩人被推出來後,喬棟坐在大廳沙發上,面帶疑惑,“國泰,你有沒有覺得丫頭今天有點不對勁,”摸摸下巴,“也不是,應該說這幾天都不太對勁,”

    富大靠在沙發扶手上,望著喬小麥的房間,臉陰沉沉的,冷冷地說,“不知道,”

    喬棟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這幾天也很不對勁,”

    富大默,喬棟見他這樣,突然笑了,“三嬸還沒死心?”摩挲著下巴,一臉好奇,“我聽我媽說,那龔微不錯,家世人品樣貌都挺好的,不如,你跟人家處處看,興許處著處著就看對眼了,也說不定,”

    富大瞥了他一眼,涼涼地吐了四個字,“讓給你了,”

    喬棟聽了這話,笑的更燦爛了,摸著自己的臉,極是自戀道,“哥哥我成熟穩重、風流倜儻、風度翩翩、英姿颯爽、八面淩風、聰明能幹、有頭腦、有深度、有遠見、有味道……不愁沒女人喜歡,倒是你,挺愁人的,不怪三嬸愛張羅,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連場戀愛都沒談過,三嬸能不急?之前為了高考博個前程,之後工作忙,沒時間,那現在呢,差不多都穩定了,你就沒想找一個?這麼多追你的女孩裡,你就沒一個中意的?”

    富大皺了下眉頭,“我媽找你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喬棟眨了下狐狸眼,“三嬸只是像我打聽了下你的喜好,問我知不知道你喜歡啥樣的女孩,對女方有啥要求,她好照那樣的幫你介紹,”

    富大斜睨了他一眼,說,“那你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了,讓她不用再費心張羅了,”推了下湊上來的好友,有些不耐煩地說,“別問我那人是誰,等確定後,我保證你是第一個知曉的,”

    喬棟越發好奇了,“喜歡的人?男的,女的?”

    富大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女的,”

    “你保證?”

    富大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我保證,”

    喬棟摸摸鼻子,訕笑道,“你也知道現在無聊人士太多,咱兩關係又太好,”起身拍了拍富大的肩膀說,“那啥,確定你性取向正常,我就放心了,”

    門打開,喬小麥從屋裡出來,手裡抱著一盒碩大的紙箱,喬棟在富大雷霆暴怒前,起身大跨步奔過去,“麥麥,收拾好了?來來,交給哥哥,”伸手欲打算接過來。

    喬小麥一愣,大哥這會也忒熱情了吧!

    愣神間,懷裡的紙箱就被喬棟給搶了過去,再看,人已經出了門,還真是神速。

    再看富大,一臉陰沉沉地望著她,小心一顫,結結巴巴道,“我去洗個手……”反正搬運的工作不用她幹。

    說完,動作麻利地閃進了洗手間,路過富大時,身子恨不得縮成一團,進了洗手間後,長籲一口氣,一邊打水,一邊豎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富大進她屋搬了個大紙箱出門了,喬棟和富三上來了,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將剩下的箱子都搬走了。

    屋裡沒人了,她拍了拍潮紅的小臉,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真沒出息,你做啥這麼怕他啊,又說,怎麼辦啊,總不能這麼一直躲著吧。

    嘀嘀咕咕地念叨著,肥皂在一雙白嫩嫩的手上滑來膩去,白白的泡沫包裹的好像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粘糊糊的,挺不好受的。

    突然頭頂一片陰影,下一秒一雙大手伸進盆中,她一驚,剛要將手從盆地抽出來,卻被盆中的大手捉住,重新放入水中。

    “老,老大,”喬小麥的心就跟掉了十五桶水般,七上八下的,忐忑極了。

    壓著心跳,想要抽開手,卻被富大死死按住,“別動,好好洗洗,把上面細菌洗乾淨,”

    喬小麥不幹,哭喪著臉,喊道,“再洗就脫皮了,”

    “別動,”富大吼道,拉著她的手在水盆裡狠狠一捏。

    有點疼,喬小麥皺眉,可當真不動了,不是乖,而是不敢,因為老大生氣了,她能感覺到,他真的生氣了。

    喬小麥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太壓抑了,遂故作輕鬆沒話找話道,“老大,我哥他們呢?”

    “和小三一起先去新房了,”

    “怎麼不等等我啊,”喬小麥急了。

    “一會我開車帶你去,”

    “哦,”

    富大握著她的手摩挲她的指尖,揉搓著指縫,喬小麥被他弄得心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好似有一股電流劃過,靜電?可在水中,會發生靜電嗎?物理學告訴我們,不會。

    正欲掙脫時,富大將她的手從水中拿起,用毛巾擦乾,細細的,一根根的擦,輕輕柔柔的,像做手膜前的護理按摩,很舒服。

    “麥麥,你怕我?”許久,富大問,頭低著,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聲音聽起來有點壓抑。

    喬小麥乾笑道,“怎麼會,”怕?有點,可,更多的是臊的慌!

    “那為什麼躲著我,”

    “我,”喬小麥愣,心裡苦笑,老大你讓我怎麼回答。

    “你討厭我?”扣著她的肩膀,逼著她正視自己,漸漸逼近,“討厭嗎?你討厭我嗎?”聲音裡帶了絲蠱惑的味道。

    “想清楚後再回答,”

    喬小麥傻傻看著他,討厭?不,搖頭。

    “說出來,我讓你親口說出來,”

    “不討厭!”喬小麥說。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一掃方才的步步緊逼和憂傷,富大笑的很燦爛。

    喬小麥黑線,老大,你其實是腹黑吧。

    富大的頭已經靠近她的,他黑色的瞳孔中蕩開隱約的波光,唇覆上她的。

    喬小麥條件反射地想伸手推開他,但是富大像是事先有預料般,一手抓住她雙手,一手扣住她的腦袋,喬小麥被緊緊地禁錮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溫熱的舌尖滑過她的唇瓣,細細地摩挲著,淺嘗輒止,“不許逃,你是我的,”

    語氣前所未有的霸道,說完俯身吻了下去,放在她腰上的手加深了力道,這次不像剛才,吻的很大力,纏綿悱惻、輾轉吸吮。

    喬小麥腦袋一熱,想張口說什麼的時候,富大的舌已經長驅直入,掃蕩了她整個口腔,很大力,不算熟練,但感覺很棒,暈暈旋旋的,很**。

    他不是一個開放的人,但是他開放起來不是人!喬小麥得出結論。

    許久之後,兩人分開,富大輕喘調息,看著某麥因缺氧而緋紅的臉蛋,心情極好地笑了起來,聲音低沉性感,還帶著幾分沙啞,特別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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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4 17:20:39
正文071耍流氓

  小麥十幾年沒被人這麼激烈地吻過了,有些缺氧,一個腿軟,跌入富大的懷裡,被牢牢地抱個滿懷,他身上很熱,有一種很濃很濃的男人氣息,或者說,男人味!

    男人味是學不來的,是在不經意的磨練中點滴積累的,是天生的性格釋然,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東西。是說不清楚,卻可以感覺到的東西,也是讓女人心動的魅力,是讓男人臣服的氣度。

    這讓喬小麥想起了幾年前她信口開河的一段話,現在看來,他做到了,或許還沒完全做到,但足夠讓她心動了。

    呼吸的氣息中,夾雜著淡淡的香味,這是她送給他的男士香水,她這幾個兄長都是運動健將,一天到晚不閑著,流汗之後,又不能隨時隨地的洗澡沖涼,一身臭汗的,讓愛乾淨的她十分嫌棄,於是托小姨買了幾瓶香水送於他們,起初都不願後,說,香水是娘們用的,大老爺們的,有點汗臭味是正常的,後來她說,男人灑香水不是臭美而是一種禮節,對人的禮貌,這才開始試用,不過,只有富大和喬棟在用,因為他們要在商界行走,自然要注重儀錶面貌,不過,香水都是那種很清淡的味,要離的很近才能聞到。

    富大還以為她在調整氣息,半響不見她抬頭,有些擔憂,低低輕喚道,“麥麥?”

    “嗯?”喬小麥應著,頭朝他懷裡拱了拱,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她的腰肢很軟,好似無骨般將全身的力量都依託在他身上。

    “抬頭讓我看看,好不好?”

    “不要,”喬小麥搖頭,下巴在他胸口蹭來蹭去,輕輕說道,“我害羞,”丟人啊,居然被一個吻給整眩暈了,捂著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小心,甚是覺得難為情。

    富大心下一緊,就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當下,將她抱的更緊,下顎在她頭上輕輕蹭了幾下,喚了聲,“麥麥,”便不知該說什麼了?

    喬小麥掙扎著抬起頭,“你想悶死我,”

    陀紅著臉,不知是羞的、臊的、還是憋得,豔紅豔紅的,如玫瑰花瓣般鮮豔嬌嫩,水汪汪、深幽幽,如夢幻般清純的大眼睛望著他,羽扇般的長睫毛掛著薄薄的水霧,微微嘟起的嘴唇讓染了一層紅豔的蜜膏,紅豔潤澤,引人犯罪,似乎古今所有絕色大美人的優點都集中在了她臉上,只看一眼,就讓人'怦'然心動,還有她那潔白得猶如透明似的雪肌玉膚,嬌嫩得就象蓓蕾初綻時的花瓣一樣細膩潤滑,讓人頭暈目眩、心旌搖動.....

    喉頭一緊,抱她的力道又重了重,深眸幽幽,低下吻上她的唇,開始吻的很溫柔很溫柔,漸漸的越來越用力,“麥寶,”意亂情迷、濃情愜意時的喟歎。

    “嗯,”喬小麥應了聲,舌頭滑入她的嘴中,她本能地推了推他向後仰了下,可卻被富大抱得很緊,不給她任何機會逃脫,一隻手就把她的腦子固定住了。

    隔著兩層薄布,喬小麥能明顯感受到,她小腹抵著一個物件,而且那裡傳來的溫度灼燙得嚇人,她臉紅的更厲害了,不過,畢竟不是真正的純潔玉女,所以,很快淡定下來,被壓迫算計這麼久,該是反擊的時候了,“老大,你身上藏的什麼東西,頂的我不舒服,”

    說著,手抬起,就要往下摸,卻被富大及時捉住,退離半分。

    “你身上到底藏了什麼,讓我看看,”喬小麥故意逗他道。

    “麥麥,別鬧,”富大目光閃躲,臉黑看不見臉紅。

    “我沒鬧,我就是想看看那是什麼,硬硬的,頂著我怪不舒服的,”喬小麥皺了下眉頭,繼續裝純道,見富大面露愧色,忍不住想要繼續調戲調戲一下,“難道,你在身上裝了棍子?”做恍然大悟道。

    “可為什麼把棍子放在腿間,不會覺得不舒服嗎?”說完後,就後悔了,有點裝過了。

    再看富大,低頭望著她,似笑非笑地說,“真的想看?”

    喬小麥咬著下唇,居然被反流氓了?

    其實她還可以比他更流氓,可,到底是老大,她有點放不開。

    小臉紅若血染,食指抬起,指著富大,嬌滴滴地控訴道,“你,不要臉,耍流氓,”

    說完,將他一推,小腰一扭,含羞帶臊地從衛生間裡沖了出來。

    身後,富大笑的一臉春風得意,不急,慢慢來。

    ******************************************************************

    鄭守儀和溫嵐年歲也不小了,唯一的兒子又常年不著家,鄭麼妹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想讓他們搬到別墅跟他們一起住,喬建國也叫了幾回,可兩人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不樂意跟小輩人擠在一塊,而且,溫嵐跟喬奶奶處不來,溫嵐看不慣喬奶奶的偏疼和小民思想,喬奶奶則覺得溫嵐自恃清高、眼高於頂,在溫嵐面前,喬奶奶覺得很不自在,有種老媽子在大少奶奶跟前伺候的感覺,這裡的伺候不是動詞,而是名次,總覺得低人一等。

    喬建國也不勉強兩人,掏錢將自家對面的別墅給買了下來,以小舅子的名義贈送給老岳丈,讓鄭劍鋒和鄭昕語出面勸說兩人搬進來,就近也好有個照顧。

    鄭劍鋒為此專程趕了回來,並和喬建國合夥幫兩人強行搬了家,溫嵐和鄭守儀拗不過幾個孩子,只能跟自己老伴收拾收拾搬了過來,住在了對面。

    多虧了二伯父這事,讓喬奶奶淡定了不少,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就是再混,也明白一個道理,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換做以前,非鬧著喬爸也給她弄一套別墅不可,自己不住留給小四也好。

    想想,在她有生之年能住進這麼豪華的別墅過上富家老太太般被人伺候的日子,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本來喬小麥計畫著等搬完新家後,就從A市出發,一路南下,南京、揚州、杭州、蘇州、上海,玩個遍後,從上海做飛機去學校報到。

    可喬建國死活不放她走,非等到臨近開學才放人。

    富三叔說笑道:“麥麥只是去上學,你就這樣,哪天,她要是要嫁人了,你還不得難受死,”

    喬建國不樂意了,“我家閨女還小,什麼嫁不嫁人的,”

    鄭劍鋒也跟著打趣道,“姐夫,你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我爸當年嫁我姐的心情了吧,”

    喬建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你姐嫁給我很幸福,不信,你問問她,”

    鄭麼妹瞟了他一眼,“你又怎知道,麥麥以後的老公對他不好呢?興許比你這個做爹的還知道疼人呢?”

    說到這,溫嵐笑了,將幾天前麥麥的張飛論當笑話般講給大家聽,喬建國聽不懂文言文,喬棟還特意給翻譯了下,說,麥麥對老爹你有著極高的讚譽,說你像張飛一樣剛而不躁,勇而不莽,粗中有細,為人正直,孝順父母,守信用、重情義、講義氣、疼老婆、愛孩子,是個不折不扣百里難挑的好男人,說以後找老公就照你這樣的找。

    喬建國自發跡後,身邊多得是阿諛奉承、逢迎拍馬、巴結討好的人,但還是被寶貝閨女的恭維和讚美給打動了,樂的只見白牙不見黑眼,只是,“麥寶,你爹我比張飛那黑炭子帥多了吧,”

    “爸,歷史上真實的張飛出生書香世家,自幼得名士指點,文則擅畫美人,草書寫得極好;至於武,呂布稍遜,趙雲能輸,可謂文武雙全的傳奇英雄。摸樣大眼方臉,劍眉星目,一等一的帥哥,酷男,是小說裡醜化了張飛!不信,你問姥爺,”喬小麥替張飛正名道。

    得到丈人爹的確認後,喬建國笑的更歡暢了,他原就是A市有名的二十四孝老爸,這會,更是疼的心肝脾胃髒都疼,恨不得把寶貝閨女揉吧揉吧塞口袋裡捧手心裡,直嚷嚷道,以後麥麥的老公必須在這一片找。

    正中富三嬸下懷,跟著附和道:這是必須滴,還說,麥麥結婚,她們家也要出一部分嫁妝的。

    想到女兒就要去B市那麼遠的地方念書,要大幾個月才回來,喬建國心裡又過不得,想起鄭劍鋒曾提議讓他們轉戰到B市的事,腦子一熱,跟鄭麼妹說,“要不,咱們也去B市吧!A市這邊房地產不行,一棟別墅還不抵人一個小套間值錢呢?再說,A市近幾年添了不少小服裝廠,仿造的都是咱們公司的服裝,不如?”

    “你以為去了B市,就沒有造假的?這造假到哪都避免不了,”鄭麼妹橫了他一眼,“再說,A市那邊國泰和喬棟已經站穩了腳跟,你們若都去,B市房地產商過剩不說,A市的市場份額也會被人展區,而且現在A市已經大力發展,未來房地產行業還是很有前景的,”

    富大和喬棟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觀點。

    喬棟說,“A市近幾年的房地產發展仍是很保守,不過S市正在大力發展中,它靠近滬市,發展前景應該很客觀,三叔,爸,我建議你們轉戰到S市,”

    “你們就要出國了,B市的工作總得有人接手吧,”喬建國不甘心。

    富大看了下正在吃草莓的某麥,說,“我想過了,我決定暫時不出國,”見屋裡大人均一臉急切不可思議的樣,忙說,“我們這次去是以交換生的身份去,最多一年就回來了,對推薦就業聽從分配的學生是大有益處的,可我和喬棟是要回家裡幫忙的,去,也只是學習國外的管理理念,老實說,幫助是肯定有的,但不大,若我兩一起去,只是重複學習,不如,喬棟先去,我暫管公司,等他回來後,我若想去,也是隨時可以去的,現在去國外也沒先前那麼難了,花點錢想去哪個國家都行,”

    富三叔對兒子出國的事其實不太看好,總覺得,做生意這事不是死讀書就能學來的,得靠實踐,既然他不想去,也不勉強,而且他說的也在理。

    富三嬸就有些遺憾,畢竟這個年代出國還是件大事,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出國淘金,這對她而言跟天上掉餡餅似的,可一想到那個夢,兒子到現在還沒媳婦呢,萬一出去真給她帶個洋媳婦回來,怎麼辦?兩者這麼一做比較,心就寬慰了不少。

    再一想,出國不就是為了賺大錢,現在他們已經賺了十輩子都用不完的錢了,還跑那勞什子地方幹嘛,於是,整顆心都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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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4 17:21:11
正文072老牛吃嫩草(上)
 
  南湖一期只有二十五棟別墅,未經正式銷售就被內定一空,住在這裡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在社區裡溜達一圈,十個人裡有八個是某某公司大老闆的家屬,餘下兩個則是某某局裡一把手的親眷。

    就像現在,喬小麥牽著大黑在社區裡遛彎,迎面走來幾個人,打眼看過去,裡面有一個是熟人,“麥麥,”尚城喊道。

    正低頭假裝沒看見他們準備掉轉路線返航的某麥歎了口氣,抬頭,“城哥,你也住這?”一臉驚訝。

    自小鎮一別後,她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過尚城了,看他,精神挺好的,桃花眼灼灼生輝,居然還是那麼帥。

    “嗯,”尚城點頭,“昨天剛搬來,”

    見喬小麥一副‘你爸是公安局局長,你怎麼能住別墅’的詫異樣,抬手,拍了下她的腦瓜子,沒好氣地說,“法律沒有哪條規定說不許國家公務人員住別墅吧,”

    喬小麥揉揉自己被拍疼的腦門,嘀咕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身處高位,低調點總是沒錯的,”

    “這房子是我叔買來孝敬我爺爺的,”

    尚城的小叔在商界也是挺牛B的人物,A市帝皇和小鎮帝豪的幕後老闆就是他,所謂皇親國戚好辦事,就是這個理。

    喬小麥糊糊地說了聲‘哦’,也不想跟他就此事深入探究。

    跟尚城一起的一個痞裡痞氣的男人走過來,歪斜著身子,指著喬小麥,笑的亂風騷地問,“城子,這妞是誰?怎麼看著這麼面善,”

    尚城看了他一眼,“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孩,你哪個看著不面善,”

    “不是,這個看著尤其面善,小妹,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

    喬小麥也覺得此人有點面熟,好似在哪見過。

    “就是見過,她對你也沒啥印象,”尚城笑,“她一向只對帥哥印象深刻,”

    “韓哥,”尚城身後,一穿著黑色背心雙臂紋有青龍的男人走過來,附耳在痞子男耳邊嘀嘀咕咕一番,只見,痞子男眯著眼睛,將喬小麥上下打量一番後,突然問道,“小妹,前段時間,你是不是去過青陽鎮的帝豪?”

    帝豪?喬小麥的心‘咯噔’一下,腦子裡浮現出一幅畫面,包廂裡,沙發上,兩男兩女交纏的身體。

    尚城聽聞,也是大吃一驚,“你肯定認錯人了,不可能是麥麥,那晚,我和她整晚都在一起,”

    “認錯人?”痞子男笑,“長的這麼標緻的丫頭還真不多見,不是我吹,哥哥我玩過的女人都論卡車裝了,別的本事沒有,識女人認女人的本事我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踱著步子走過來,“小妹,那晚你是否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什麼叫該看,什麼叫不該看,你給我下個定義出來,”喬小麥拽進手中的狗繩子,心想,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放狗咬你。

    這麼一想,又有些激動,聽說軍犬都跟藏獒似的,很兇殘,嘴一張,都能將人的胳膊活生生地撕下來。

    “果然,那晚闖進來的女孩是你,”痞子男皮笑肉不笑道。

    尚城臉色暗了下來,走過來,將喬小麥護在懷裡,“韓哥,她是我女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就這麼算了,回頭,我在帝皇擺兩桌給你賠不是,”

    “我憑什麼給他賠不是,我又不是故意闖進去看的,誰叫你們行那事時不鎖門的,”喬小麥嚷嚷道。

    “麥麥,”尚城緊摟她,輕聲哄著,“乖,這是交給我來處理,”
   
    喬小麥掙扎著退離他的懷抱,將大黑橫在兩人中間。

    尚城眸色一暗,順著大黑的狗毛捋了捋,看向痞子男,說,“韓哥,我看剛才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城子,按理說你開口了,這個面子我得給你,可你也知道,為這我遭了多的的罪,我家老頭子差的沒把我打死,”痞子男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痞子男叫韓楨,縣黨委書記的大公子,典型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抽,無一不會無所不精,勉強混個高中畢業出來,換了幾份工作,不是嫌苦就是嫌累,漸漸的跟社會上的下流氓混在了一起,仗
著他老爺子的身份,成立流氓頭子,好色,喜歡玩女子,尤其喜chu,能用錢搞定的用錢,不能用錢搞定的就下迷藥,反正出了事由他老子給兜著。

    喬小麥上次看到的兩個女孩就是被他迷奸的,都是初中生,剛滿16歲。

    那晚,富大帶麥麥走後,他並沒有立即去追他們,只因捨不得到手的美味就這麼放過,便留下繼續做那事,沒想到,做到一半的時候竟然有便衣員警臨檢,他被當場拘留,之後又從現場的酒中提起出迷藥的成分,再加上女孩的控訴,他迷奸罪成立,若不是兩個女孩家都沒啥背景,老頭子找人施壓,逼迫女方私了,他這個牢是要坐定了。

    可一人五萬塊的封口費,也不是個小數目。

    他事後仔細想想,肯定是當晚闖入包廂的一男一女報的警,他在局裡蹲了一夜,之後又被他老頭子關了一個星期的緊閉,等出來再找那對男女時,已經記不得兩人的摸樣了。

    尚城面色一冷,極其不耐煩地說,“別忘了你是怎麼出來的,就當你還我個人情,”

    帝豪是他小叔開的,在帝豪裡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家,還有,當晚臨檢的員警就是他表哥的同學。所以,韓家算是欠了尚家一個大人情,若是尚爸秉公執法,韓楨老爺子就是再牛,也救不了他兒子。

    今天來,就是以恭賀喬遷之喜送報恩大禮的。

    韓楨神色一僵,估計沒料到尚城會為了一個女人當面下他面子,雖說尚城不是直接施恩者,但也是尚家一份子,得罪局長大公子,對他沒好處。

    可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個女人,他又覺得沒面子,而且他還有幾個兄弟在看著呢!於是,“她真的是你女朋友?”若是,放了也是應該的,若不是,尚城若保,他也不敢將她怎樣,這只是他撐面子的託辭而已。

    “是,”尚城說,他也知道韓楨這流氓要面子,這樣問,也只是讓自己給他個臺階下。

    “不是”喬小麥說。

    “到底是不是,”

    “麥麥,這幾天家裡出了點事,沒有找你,是我不對,不跟我置氣了,好不好,”尚城按著喬小麥的肩膀,攏攏她,聲音溫柔的可以溺死個人。

    喬小麥有些恍惚,愣愣地望著他,想從他眼睛裡看出點什麼來。

    “城子,她既然是你的女朋友,我給你這個面子不動她,可那男的,我是一定要找的,”韓楨順坡下滑,“小妹,告訴哥哥,那晚那男的是誰?”

    喬小麥望著他那不足一七零的五短肥胖身材,心道,別說我不告訴你,就是告訴你,也只有你挨揍的份。

    “麥麥”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喬小麥回頭過去,身後赫然站著的是富大,一隻手斜插在褲兜裡,另外一隻手自然的垂著,手指上夾著根點燃的煙,白色襯衫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露出那塊溫潤的玉觀音,袖口卷起,很俐落也很帥氣的打扮。

    “泰哥,”尚城喚了聲,“你這是從哪來?”

    “出去辦了點事,”將手中的半根煙丟在腳下,碾碎,富大走到麥麥的身邊,手抬起,攙住喬小麥的手肘,溫柔地帶入懷中,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指指對面的韓楨,“認識?”

    尚城眼眸一暗,原來如此,難怪——

    喬小麥看了一眼韓楨後面幾個打手型漢子,權衡下實力,搖頭說,“不太熟,”

    富大從她手上接過狗繩子,偏頭問,“買了草莓,要不要現在回去吃?”

    “好,:喬小麥答得乾脆,轉的也很乾脆。

    ”站住,“被忽視小一會的韓楨吼道。

    ”還有事?“富大挑眉,輕飄飄地問。

    ”老子找你很久了?“韓楨兩手抱拳,活動筋骨,一副準備開打的姿勢。

    ”哦?“富大嘴角上揚,”找我?有事?“說這話時,適宜麥麥推到一邊。

    ”打你,“韓楨喊完,一拳掏了過來,富大輕巧的避開,腿抬起,用力蹬向他的屁股,韓楨毫無例外的被踹了個狗吭泥,那樣子有點滑稽,喬小麥”噗嗤“一聲笑出聲。

    尚城在韓楨動手時,便站到了她的邊上,跟大黑一左一右充當起來她的護花使者。

    ”你不去幫忙?“喬小麥有些激動,打架啊,她還沒這麼近距離地看人打架呢?

    ”幫哪邊?“尚城偏頭看她。

    喬小麥默,她自然希望他幫老大,可這樣勢必就得罪痞子男,幫痞子男,首先她這關就過不去。

    掏出手機,”幹嘛?“尚城瞥了她一眼,問。

    ”找外援,我的地盤我做主,總不能讓老大吃虧。“

    尚城淡笑,”怕他受傷,還是信不過他?“

    ”咱又不是沒人,幹嘛做無謂的犧牲,“

    ”照顧好你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尚城的笑容淡了下來,看著她,他的眼睛從來都是明亮而有神的,此刻卻有些黯然。

    趁著喬小麥愣神間,搶過她的手機揣自己包裡。

    兩人說話的空也給,韓楨的四個小弟早已嗷嗷叫地撲上來,富大一回身,一記燕形擊頭達倒一個,一記崩拳擊胸打倒一個,一記拘馬鞭擊頸動脈打倒一個,一記迴旋踢踢倒一個。

    喬小麥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架,可還是被富大這帥氣、淩厲的打法震撼了,這也太快了吧,一招一個,比看電視武打片還過癮,刺激。

    五人爬起來圍攻他時,他也不急,沉著應對,閃躲靈敏,反擊快速,拳狠,腳重,拳拳朝人臉上砸,嗯,這跟身高有關,腳腳朝人關節、軟骨、下盤、穴位踢。

    富大年少時為了爭地盤沒少跟人近身赤膊爭強鬥狠,實戰經驗那事相當足,後來,富三叔、喬建國發跡後,受港臺電視影響,怕心懷不軌者為了錢做出綁架孩子們勒索錢財的勾當,便令幾個孩子都學了些防身術,小鎮沒有武術興趣班,幾個孩子的師傅是鄭劍鋒的戰友周愛兵教的,部隊裡都是實戰招式,沒啥花拳,一招一式都是為將敵人制服,講究一個快、狠、准和出奇制勝。

    這場打架開始的很突兀,結束的也很突兀。

    “走吧,“富大走過來,一手牽她,一手牽狗,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優雅的像個貴公子,若不是身後那一聲接一聲的痛吟聲,喬小麥還以為剛才那場打鬥是她幻想出來的,不,不是打鬥,是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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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4 17:22:04
正文073老牛吃嫩草(下)

  浴室裡走出來的男孩,或者可以稱之為男人,短髮淩亂,帶著水汽,白色休閒襯衫只扣下面兩顆扣子,露出的肌膚呈小麥色,性感健康無一絲贅肉,下著深藍色牛仔褲,褲腰低於胯部,健美的如同非洲叢林裡野豹子,狂野、霸氣,因為剛從浴室出來,身上和發稍都掛著細小的水珠。

    猛不丁地喬小麥被這一幕電到了,這電不是一般的電,是那種能把人電得全身發麻小鹿亂撞的電,整個人當場就呆住不會動了,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嘴巴大張,口水都流到了下巴殼。

    酷、帥,太man了,擦擦口水,她是典型的顏控,從來只對立威廉、李准基、吳尊那種花樣美男感興趣,類似于富大這種精肉偉岸男,她向來不感冒。

    可,老大吸煙的樣子真帥,老大揮拳的樣子更帥,老大旋身側踢的樣子更更帥,老大----太迷人了,她以前怎麼不覺得呢?

    色女周婷婷曾說過,富大的吸引人之處不是用俊帥這麼膚淺的字眼就可以形容的,而是一種既陽剛又溫和既粗獷又文明的氣息明明該是衝突可卻魅惑人心。

    之前她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周婷婷還挺適合做文藝女青年的。

    “多大了,還嗦手指,”眉眼俊朗的高大男子走過來,將她含在嘴裡的手指拍落,“說了多少回,地上地氣重,坐久了容易傷身,”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起,放到沙發上。

    喬小麥順勢勾住他的脖子,纏上他的腰,一臉崇拜加癡迷,“老大,你剛才那樣真帥,”

    “哪樣真帥?”富大笑,托著她的屁股,轉了個方向,靠坐在沙發上,讓麥麥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搭在沙發上,很隨性很慵懶的姿勢。

    “就是剛才,打人的時候,那樣,那樣,比小馬哥還帥,比山雞還酷,迷死人了,哦哦,太帥了,”喬小麥興奮地比劃著。

    富大姿態舒適靠坐在椅背上,望著身上叫著、鬧著不是一般的激動的丫頭,嘴角勾著一抹愉悅的淺笑,慢悠悠地說,“是嗎?很帥?很迷人?”

    “嗯嗯嗯,”喬小麥連連點頭,“帥呆了、酷斃了,迷死人了,”

    男人迷人的樣子有很多,一下子強有力地把你拽到懷裡的時候很霸氣,掏錢買單並且說“不用找了” 的時候很爽氣,做俯臥撐臉上都是汗珠很性感,抱著籃球向你走來的時候很帥氣,壞壞地注視著你,光明正大的勾引你的時候很妖魅……

    還有男人們打架的時候,尤其是一人對多人又能全身而退的時候很性感,虎虎生威、陰狠瘋狂,男人的陽剛勁兒不是“調”出來的,真真是“打”出來的!

    男人生來就有拼鬥撕殺的本能,面相再俊秀的男子,一旦碰上兇殘的對壘,都會染上冷銳的佞氣,漂亮的眼睛漂著幾許殘忍的狠毒,就像喝過人血後的吸血僵屍,很邪獰卻有種變態的唯美。

    當時喬小麥的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都靜了,只有他,只剩他。

    現在也是,很迷人,沉默但目光專注地看她說話的男人漆黑的瞳仁流光溢彩,真的很迷人,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喬小麥傾身過去,湊到他的耳朵旁,“老大,我想吻你,”

    說話間,唇覆上他的,輕輕磨挲,先只是淺嘗輒止,然後嘗試性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身下的男人一聲悶哼,麥麥仿佛得到了極大的鼓舞,舌尖在他的唇廓打了個圈,加深這個吻,唇齒交纏,富大身子一僵,本是扶在軟腰上的手猛地收緊,將她整個人貼向自己,含糊地叫了一聲,“麥麥,”咬著她的下唇,輕輕輾轉。

    “嗯……”喬小麥亦含糊地應著,回應他的親吻,伸出丁香小舌,主動與他糾纏。

    富大眸色一暗,“麥麥,麥麥,”呼吸驟然粗重,唇舌間也加大了力度,咀嚼吮吸著她的甜美,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緊密,輕柔的碰觸,終是變成了幾欲將她吞下的狂熱,不想分開,不願分開。

    許久,方才依依不捨分開,富大環住喬小麥的軟腰,幽黑的雙眸愛意繾綣濃烈,直勾勾望入喬小麥的眼底,喬小麥雙手抵著他的肩膀,啜著氣望向他,雙眼迷離,臉色緋紅,讓本就精緻絕倫的容顏平添了幾分妖冶和魅惑的氣息。

    緩了緩氣息,喬小麥摟著他的脖子,“你說咱兩現在是啥關係?”

    雖然兩人這幾天是親了又親,可尤其一個主動一個被動,那層紙還是沒捅破。

    “你說呢?”富大咧開一個高深莫測意味不明的笑容。

    喬小麥從他眼底看出了笑意,貼身上去,“老大,那啥,咱兩談戀愛,你不覺得像亂倫嗎?”

    眼裡閃過連綿的笑意,富大抓住她的手,扣在胸前,“亂倫是指親兄妹,咱兩有血緣嗎?”

    喬小麥仰著頭望著他笑,“可我才十六歲,還未成年呢?”

    “我沒打算這麼早結婚,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先訂婚,”溫柔的看著她,富大沉穩地微笑著,將她扶穩坐好。

    喬小麥吞鴕鳥不吞蛋,“我沒說要結婚,我是說,三歲一代溝,你大我六歲,這就兩代溝,你不怕咱兩以後不好溝通?”

    富大抬手將她的束起的馬尾辮打散,手指插入她的發間以指帶梳幫她梳理,看著順滑的髮絲從他的指尖傾瀉,然後緩緩說道,“我喜歡大黑,”

    “啊,”喬小麥一臉莫名其妙,“哦,我也喜歡,”

    “我和大黑相處的還不錯,雖然它不會說人話,但我們溝通沒問題,”

    “哦,”半響,喬小麥反應過來,鼓著腮氣呼呼地喊道,“好啊,你拐著彎子罵我是狗,你才是狗,”

    “呵呵,好,我是狗,”富大低低笑著,五指輕輕柔柔地幫她梳理著長髮,麥麥的頭髮已經很長了,披散著時可達腰際,烏黑亮麗的,像黑絲綢緞般,讓人愛不釋手。

    眼含笑意,額頭抵著額頭說,“如果我是老公狗,你就是我的小母狗兒,”

    小母狗兒,喬小麥不純潔的靈魂開始亂想了,雖然她沒實戰過,可教育片沒少看,她和老大,一白一黑……

    老大打架時那麼兇猛,不知道那個的時候會不會很瘋狂,哎呦喂,光想想就讓人臉紅紅了,心潮澎湃,其實身下那個啥一直都在向她行注目禮呢?

    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光,喬小麥呵呵笑地湊到他的唇間,小屁股在他大腿處揉啊揉的,富大悶笑一聲,還擊性地在她腰上的癢癢肉上捏了一下,“麥麥,乖點,”

    喬小麥怕癢,嘟嘟嘴,老實了下來,不過,身子不動了,嘴上卻不饒人,“你說,爸爸媽媽乾爸乾媽知道你拐帶了我,會不會把你的腿打斷啊,”

    富大的手摩挲著她的小臉,柔聲說,“那就先不告訴他們,”

    “你想跟我玩地下情?”喬小麥不依不饒道。

    富大望著她的眼睛,眼含笑意道,“我們這叫迂回戰術,等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舉拿下,”

    “行啊,三十六計運用的挺熟的,”喬小麥扭著腰哼哼唧唧道,“你就不怕人家說你老牛吃嫩草,”然後她清晰地聽到一絲極輕的笑聲,“老牛都愛啃嫩草,老草塞牙……”

    “你啃過?”喬小麥哼哼。

    富大搖頭,“沒,”

    “那你怎麼知道老草塞牙的,”

    “我猜的,”富大唇畔噙著一絲笑意,黑亮的眼眸寫滿了狡黠和陰謀,喬小麥咬唇瞪他,“有些事還要親身體驗才好,妄下結論不符合科學精神,”

    富大點頭,“說的對,那我先嘗嘗嫩草香不香,”說完,俯身下來,在她的唇邊輕啄了一下,溫潤的唇瓣微微劃過著她的唇,就這樣輕輕一點,竟讓喬小麥覺得骨頭都酥了,緊接著,噙住了雙唇,駕輕就熟地撬開她唇瓣,舌尖糾纏,交換彼此的氣息。

    “吻技真不賴,”分開後,喬小麥靠在他肩窩裡,幽幽的說,“說說多少個女人被你吻的倒在西裝褲下,”

    腰間一疼,嚶嚀一聲,下巴被勾起,唇瓣貼著唇瓣,溫軟細膩,輕輕摩擦,曖昧的氣息在唇間縈繞,他說:“謝謝誇獎,倒是你,青澀的很,得多加練習練習,”說著含住她的下唇,雙臂緩緩收緊,舌尖頂開她的牙關,竄進她的小嘴裡,靈活的舌頭,溫柔的撫慰過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舌頭退出後,牙齒重新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地咬了一下,帶來一股難耐的酥麻感。

    身子一顫,喬小麥喟歎出聲,調整好呼吸,紅著臉問,“老大,之前的你都斷乾淨了嗎?”

    “嗯?”富大輕輕喘著氣。

    “女人,”喬小麥清了清嗓子,“就是劉薇、龔微的,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微的,”身子後仰,吸著氣,一鼓作氣道,“老大,之前的就算了,以後,有了我便不能有別人,”黑而濕眼珠子一瞬不眨盯著富大,好似小鹿斑比般濕漉漉的眼眸瞬間就把他的心給融化了。

    富大微怔,繼而嘴角一揚,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唇送到自己嘴邊,含住,溫柔的聲音含著寵溺地說,“麥麥,沒有別人,只有你,一直的一直,只有你,”然後就一點一點地吻她,真是一點一點的,像珍寶般,喬小麥一怔,忘了呼吸。

    “老大……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富大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握在掌中,拇指在她掌心摩挲,“不清楚,明白什麼是愛時就已經愛上了,”

    喬小麥的心因這句話潰不成軍,降了,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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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74蛇打七寸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都想嫁個好男人,其實,男人也是怕娶個壞女人的,入錯行可以改,但娶了個壞女人,則會影響終生。

    娶個壞女人,個性三八,兇神惡煞,整天對你河東獅吼,讓你後院失火,無法收拾,恨不得每天晚上夜不歸宿,再也不想回家見那黃臉婆;娶個好女人,長髮飄飄,百媚千嬌,是你必不可少的賢內助,讓你看著舒心,過得順心,恨不得整天跟她黏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願分離。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往往站著一個好女人;反之,一個壞女人則會毀了一個好男人。

    喬建國絕對是成功男人中的典範,而喬二伯則是失敗男人的典型。

    在沒娶沈蘭香之前,喬二伯最多只是精明、善專營、取巧了些,娶了沈蘭香後,便在她的日日念叨、折磨和催眠下,變的同她一樣,金錢至上,要說,愛錢也不是壞事,這世間,錢這東西,誰不愛?可壞就壞在,他娶了沈蘭香這麼個惡婆娘,除了會指鹿為馬拈酸吃醋沾人便宜算計親戚小氣巴拉蠻橫無理惡人先告狀外,什麼用也沒有,還特鼠目寸光目光短淺見利就上見錢眼開。

    小四嬸當初決定在鎮上買房時,便想好了買個檔口一邊做服裝生意一邊接送孩子上下學,兩不耽誤,因為是親戚,富三叔給她打了個最低折扣,算是以成本價賣給了她的,價錢相當之划算,當時,沈蘭香一門心思地惦記鎮上的房子,二伯父又忙著張羅開酒樓的事,等他們知道小四嬸以很低的價格買了兩個檔口也想買時,檔口已經售完。

    在有關部門的重點扶植下成了青陽縣最大的批發零售交易市場,不過三年的時間,檔口價格就翻了兩翻,而且小四嬸的服裝批發生意也越做越紅火。

    她眼紅死了,當時,喬小姑在服裝廠管銷售,小姑父下崗後也來廠裡幫忙,檔口便自己做,公公婆婆幫忙打理看管,而喬二姑則是服裝廠廠長,二姑夫是食品廠經理,公婆都不在了,檔口便租給別人,沈蘭香得知後,便讓喬二伯去給喬二姑說,把檔口租過來,喬二姑不好拒絕,便將檔口已很低的價格租給了她。

    去年,鄭麼妹將嵐霏在青陽縣的總經銷交給了兩人,並在進貨上給予很大的讓利,一年下來,批發加零賣,兩人分分,少說也得有十幾二十萬吧!

    嵐霏的品牌在全國打響後,A市的很多小作坊便做起了仿品,售價只有正品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價錢,沈蘭香也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便看出了其中的暴利,批發來仿品充正品然後再批發給別的商家。

    手法上,她和喬二伯是一樣的,不愧是兩夫妻。

    檔口工程雖然大部分款項被追回,但喬二伯前前後後撈得近一百萬回扣卻被沈蘭香揣在兜裡,死活不肯拿出來,她料定喬建國不會告自己親哥哥的。

    喬二伯這些年來做了不少生意,可做什麼虧什麼,如今,他房子沒房子,存款沒存款,一百多萬對也的確不是筆小數目,甚至可以說是筆鉅款,到手的錢讓他還回去,他也不捨得。

    再說,有了這筆錢,他又可以重頭再來了,於是,便默認了自己老婆的做法,為了避開這個風頭,他把錢給轉移了,然後藏了起來。

    喬二伯躲出去沒多久,沈蘭香用嵐霏仿品充正品批發給商戶的事也隨之曝光了。

    小鎮總經銷鋪被憤怒的商戶包圍時,喬建國正在小鎮上幫喬二伯收拾爛攤子,聽到消息後,便趕了過去,小四嬸和兩個老店員正在檢查商戶拉來的貨,確定是假冒偽劣的,並且從客戶提單的小票上確認這些都是從沈蘭香手中發出去的。

    沈蘭香乾這事也有大半年了,初時,也怕人家看出是假貨,並不敢放太多,一個商戶的一批服裝裡只敢放幾件,而且品質也選的比較接近的正品的,本鎮的商戶也是不敢放的,後來見沒人發現,便增加到了十幾件、幾十件,慢慢的,膽子放開了,本鎮的商戶也會摻雜著放一些,這幾天為了回扣的事,便將進仿品的事交給了她娘家大嫂,結果,她大嫂同她一樣,為了多賺點差價,進的仿品質量很差,批發給商戶還沒賣就被發現了品質問題。

    店員工資是底薪加提成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印章,沈蘭香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喬建國當即讓沈蘭香將錢退給商戶並當眾向商戶道歉,沈蘭香又不傻,商家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她今天若是承認了,以後誰還願意到她檔口來批發貨物?

    於是哭喊著大叫冤枉,說,這批貨是品質問題,喬建國為了維護公司形象,硬說是仿品,還讓自己當替罪羊,說喬建國夫妻沒良心,自己兩口子都是大老闆,卻讓哥哥嫂嫂給他們打工,工資開那麼一點點不說,現在出了事了就讓她們背黑鍋。

    這大庭廣眾之下,喬建國作為弟弟也不好跟嫂嫂糾纏,便站在一旁等自個媳婦過來處理,鄭麼妹趕過來,看到坐在地上抓著腳踝哭的跟死了老娘一樣撕心裂肺的沈蘭香,對低頭猛抽煙的喬建國說:喬建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的忍耐只到今天,現在,你表個態吧,要麼我和孩子,要麼他們一家。

    從包裡拿出一份財產分割書和一支筆,冷冷地說:簽了這個,服裝公司歸我,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毀在這些寄生蟲身上。

    喬建國接過來翻看了一下,確定是財產分割書,沒做他想,接過筆刷刷幾下將文件簽了,遞還給她時,說:老婆,我肯定選你。

    鄭麼妹將文件放進包裡,說:很好,那麼把這份也簽了吧!

    從包裡新拿出的一份文件,上面愕然寫著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喬建國急了,大喊:麼妹!

    鄭麼妹制止他靠前,一臉疲倦,無力地說:建國,我累了!

    喬建國心疼了,要去拉她,被鄭麼妹避開,將文件遞給他,一臉決絕地說,你知道我的,簽了吧!

    喬建國接過檔,三兩下給撕了,低吼道,不簽,死都不簽。

    那邊沈蘭香繼續哭爹喊娘罵罵咧咧,說,喬建國不友愛兄弟,弟弟家住別墅,哥哥借住他家的房子還要給錢,說,自己孩子命苦,去叔叔家看奶奶還要看堂妹的臉色,一個不如意就被指著鼻子罵了出來,說,她命苦,生女兒時被婆婆嫌棄,現在生兒子了,還是不討婆婆喜歡,說----

    前賬加後賬,兩筆一起算,喬建國憋了半個月的火氣‘蹭蹭蹭’上來,在店裡找了把榔頭將沈蘭香的檔口給砸了,叫了幾個兄弟將她檔口裡的所有貨都給拉走了,還有房子,氣呼呼的奔過去,連人帶東西給扔了出來,不是說我沒良心、不友愛兄弟嗎?我就要你們看看什麼叫沒良心,不友愛兄弟,老子為了你們連媳婦的心都傷了,你們不領情不說,還跟吸血蟲似的,咬住不撒嘴了。

    總經銷店離二伯母的檔口還有段距離,家離的更遠,再加上鄭麼妹讓人從中阻攔,等喬二伯接到消息趕回來後,檔口裡一片狼藉,貨物被拉走了,房子裡屬於她們的東西都被扔了出來,然後門鎖也被換過了。

    兩人傻眼了,才曉得,這次真的把老三惹火了。

    房子還是小事,大不了買套就是,反正他們手上有錢,別說在鎮上買套房子,就是買套別墅都夠了,可以後怎麼辦?檔口承建不了,經銷權又丟了,這回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娘,我錯了,這回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跟麼妹說說,別讓她把代理權收回去,”樓下大廳裡,沈蘭香扶著沙發半跪在喬奶奶跟前,苦苦哀求道。

    長輩常常教育我們:做人要低調,處事要圓滑,四處鑽營,八面玲瓏,才能小心駛得萬年船。

    喬二伯兩口子做人不圓滑,為人又不懂低調,嫉妒心又強,態度又蠻橫,這些年兄弟姐妹親戚朋友都被他們得罪光了,弄的現在誰都不肯幫她說好話。

    沒有經銷權,信譽也沒了,嵐霏不給她批發,賣其他品牌的衣物賺不了錢不說,一天還賣不出去幾件,不是沒想過做別的生意,可算來算去,還是覺得賣衣服掙錢,還有,她不想把檔口還給喬二姑。

    沈蘭香後悔啊,早知道就不說那些混帳話了,老三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她那天也是被逼急了才口不擇言的。

    一旁,喬二伯坐在沙發上,雙腿微叉,悶頭抽煙,他如今名聲在外,別人都不敢將工程包給他,幹別的吧,如今年齡大了,也不敢折騰了。

    “現在知道錯了?你們早幹嘛去了?求我,求我也沒用,”喬奶奶用龍頭拐杖敲打的地面,一臉忿忿地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娘,當初是我們犯渾,被豬油蒙了眼,娘,你看在我為你們喬家生有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再幫我們一次吧,跟麼妹說說,她聽你的,”

    “她聽不聽我的先不管,你們聽不聽我的?”

    “聽,”沈蘭香直點頭。

    “把拿了人家的錢還回來,還了我才能幫你們說話,”

    喬二伯剛要點頭說好,就被沈蘭香給截住了,一臉難色,“娘,不是我們不想把錢還回來,只是那錢我們已經買了房子,你也知道孩子們都大了,我們不能總租人家的房子住吧,要不,你看這樣成不,這錢算是我們借的,我們以後指定還,”

    喬奶奶看看兩人,哀歎一口氣,無力地擺手道,“你們走吧,這事我幫不了你們,”

    “娘,都是兒子,你不能看著老三家住別墅啃肉骨頭,我們沒地住喝西北風吧,”沈蘭香淚眼狼籍道,“你就是不看在我們的面上,也該心疼心疼下秀蘭和蛋蛋他們吧,”

    回頭,扯了扯丈夫的褲腳,“他爹,你說句話啊,”

    喬二伯狠狠地抽了兩口煙,“娘,這錢算是我借三弟的,我打欠條?”

    “別叫我,我沒有你這個沒出息眼裡只有錢的兒子,”喬奶奶舉起手中的拐杖向喬二伯掄去,掄了好幾下,喬二伯疼的連躲都來不及,沈蘭香驚叫道,“娘,”

    喬奶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蘭香,怒氣衝衝道,“我也沒有你這個不知廉恥,不講道義,沒皮沒臉、沒羞沒臊、沒品沒德的媳婦,我真後悔,當初怎麼能讓你進我喬家門做我喬家媳的,我好好的兒子和孫子都被你帶累了,弄成這樣都是你們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說完,拄著龍頭拐杖,回屋了。

    二樓,喬小麥聽完牆根後,回書房向她阿娘報備戰況。

    “媽,爸真的說了不管二伯父他們了?你相信他能做到?下面那個到底是他親二哥,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能做到不管不問就不是你爸了,不過,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隱忍了就是,”喬媽正在看帳本。

    “真佩服你,面對他們一次又一次不要臉的侵佔,你是如何忍下的,”

    鄭麼妹抬頭看了她一眼,從櫃子裡拿出一本筆記,點出兩行字給她看,上面寫道:寒山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雲: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好高的境界,喬小麥佩服,二伯母因為記掛她家的房子,所以錯失了買房和買檔口的最佳時機,又因為老爸的一直隱忍和老媽的刻意縱容而變得越發貪婪,一百萬就擺脫這對吸血蟲,其實也挺划算的。

    “二伯母以仿品充正品的事,你之前真的不知情?”

    “嵐霏在A市的市場佔有率是百分之七十二點五,A市的小作坊還挺多的,他們沒有實力打造自己的品牌,只能靠仿造過活,”喬媽繼續看帳本。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仿品的事,也知道以二伯母的個性,肯定會在上面做手腳,”

    “嗯,”喬媽喝了口茶。

    “那為什麼現在才揭穿,”喬小麥問後又自答道,“因為爸爸,你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爸爸大發火的契機,一個制約老爸的契機,”以她老爸的性格,那個檔口回扣一事也只能讓他在短時間內不理二伯父,可若牽扯到老媽就不一樣了。

    “之前為啥不用,白白損失了這麼多錢,”托腮歎息,“這些錢都可以買三套別墅了,”

    “蛇打七寸,花錢免災,再說,有的招數只能用一次,”比如,離婚!

    ******************************************************************

    八月二十號,喬小麥和富三在雙方家長和兄長的護送下踏上了北上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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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7 12:54:09
正文075小冤家

  “老媽,你成長很快呢?”喬小麥真心恭維道。

    猶記上世,老媽這時候似乎沒有像現在這般能忍,為了二伯母一家沒少跟老爸發火,而且一生氣就回娘家,事件的大小以她回娘家的長短來看,直到有一次,她媽撇開她爸去了B市小姨家並決定留在B市幫小姨打理服裝公司,一個月後,他爸千里尋妻,妻不回,便在B市開了酒樓,在B市買了房住了下來。

    事後才知道是因為二伯父採購不新鮮食物導致了多人食物中毒,食品公司也因為被勒令停業重新整頓,他爸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將事情擺平,食品公司重新開張,二伯父一家被踢出公司,公司領導層大換血,由她海龜大哥全權接手公司所有的事。

    那年她大二,嗯,比現在晚了四年,這一世老媽很少跟老爸為了二伯父一家吵嘴,多數時候,老媽還沒張嘴,老爸就開始裝孫子承認錯誤表決心,業務相當之熟練。

    商場果然是鐵娘子訓練基地。

    喬媽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測地說了句,“我卻不希望你成長太快,”

    喬小麥一驚,有些心虛地問,“此話怎講?”

    喬媽身子後仰,靠坐在老闆椅上,“你最近怎麼都不去富家了,”

    喬小麥一聽,心更虛了,那啥,自打跟富大確定關係後,兩人便跟小說裡描述的一樣,天雷勾了地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刻不見就想得慌,可又怕兩人見面時,那情不自禁流露出的脈脈不得語的眼神會暴露他們目前還見不得光的感情,所以儘量避免在家長面前見面。

    雖然她不去富家,但富大基本就算是長在她家,A市最大的購物天堂百貨大樓在政府扶持連續五年虧損的情況下宣佈倒閉,喬爸富爸打算收購過來做,借著喬棟和富大兩個高材生在,便讓他們幫忙做預算。

    喬棟的房間就在她對面,一抬頭,就見著了,想見的人就在她家,她還去富家幹嗎?有時富大也會趁著喬棟去公司送資料時,勾手讓她過去,抱抱親親,有時也會借著吃點心休息的空擋跑來陪她說話、看電視、打遊戲,看她練字、畫畫,然後趁著沒人的時候抱抱親親,不過,都是淺啄,不敢深吻。

    “有嗎?好像是,我這幾天犯懶,不想出門,再說乾爸乾媽白天在外忙,家裡連個人都沒有,我去那幹嘛,”喬小麥打著哈哈說。難道老媽看出什麼了?不會吧!

    喬媽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突然問道,“你跟尙局長家的小兒子關係很好?”

    這話題轉的,太突然了,喬小麥‘啊’了一聲,意識到老媽問的是尚城,自那次打架之後,她遛狗時倒是在社區裡見過尚城幾次,尚城對她親如從前,好似那晚的告白沒發生般,仍喜歡拍她的腦袋,一如從前般親昵地管她叫丫頭,她開始懷疑,那晚她幻覺了。

    這麼看來,他們關係是還不錯,於是,“嗯”了聲。

    喬媽看著她,斟酌了下語言和口氣,說,“麥麥,兄弟妯娌間的相處是門大學問,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找個家庭成員簡單的人結婚,”她沒說的是,尙家是個大家族,旁系親戚很多,而且都是官場中人,關係錯綜複雜著呢?

    結婚?喬小麥愣了,合著老媽這是在幫她參謀結婚物件呢,看來老媽真的是被她的妯娌們搞怕了,不想她以後重蹈她的覆轍。

    她是這樣理解的,尚城上面只有一個姐姐,尚城是尙局長唯一的公子,嫁給她不會有妯娌相處的麻煩,可富家有三個兄弟,就算富二富三對她很好,誰能保證他們的媳婦能跟她處的好?

    可,現在談結婚,是不是早了點?

    她一臉糾結,“媽,我才十六歲,”

    “我就這麼一說,你別太在意,”喬媽也覺得這話題談的有些早,便含糊了過去。

    ******************************************************************

    八月二十號,喬小麥和富三在雙方家長和兄長的護送下踏上了北上的列車,同行的還有尚城、富翰君、周婷婷和尙爸、富爸、周爸。

    富翰君和周婷婷也住南湖別墅,又都在北京念書,幾家人便商量好了一同去北京,一來陪孩子報名,二來也借此機會去遊覽遊覽下皇城,票都是由富三叔幫忙一起定的,軟臥,晚上九點五十上車,第二天八點四十到站,也就一頓覺的功夫,不耽誤白天玩。

    大人們都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孩子們閒不住擠在一個房間裡準備打撲克消磨時間。

    還有十分鐘才檢票進站,他們是由鐵路局主任的賈主任直接送上車來的,有權有勢就是好啊,到哪都不受罪。

    然後就遇到了熟人,龔微和她媽以及紀曉雲和紀四嬸。

    龔媽媽笑了,特熱絡地挽著富三嬸的胳膊說,“早知道你們也乘這班車,我就將小微託付給你們照看了,我最怕坐長途火車了,”

    “要知道你們這麼早走,就一起訂票了,”富三嬸笑著跟富大交待道,“國泰,呆會上下車,記得幫小微拎東西,”

    龔微連連擺手,“不用,三嬸,我自己能拿,”

    “小微啊,別跟他客氣,這孩子別的沒有,那把子力氣還是有的,以後你在B市遇到啥事,別怕麻煩,只管找他,”對於龔微,富三嬸還是很滿意的,這媳婦就得找這樣的,溫婉大氣,不驕不橫識大體還聽話的。

    雖然富大再三表示過他不喜歡龔微,可那又怎樣?感情這事,是可以培養的嘛!龔微摸樣不差,氣質不差,不喜歡是因為不熟,熟了就喜歡了,長媳嫡婦,就得這樣的,性子溫軟上得了檯面又不會太強勢的,若真娶了那種會來事讓老大巴心巴肺喜歡的,她還不放心呢?以後老大是要當家的,若錢權都被他媳婦把著,她兩小兒子怎麼辦?

    從手提包裡找出一張富大的名片遞給龔微,“這是國泰在B市的名片,上面有他的號碼,”

    兒子現在不出國了,兩人有的是時間相處認識。

    龔微臉紅著接過名片,低著頭羞答答地說了聲,“謝謝,三嬸,”然後眼睛瞟向富大處,欲語還休的摸樣真像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

    紀四嬸見狀忙將紀曉雲向前推去,紀曉雲甜甜地叫了聲三嬸,雖然富三叔、富三嬸這幾年只有在祭拜祖先的時候才回鄉下,但架不住紀老四一家逢年過節的來他們家拜訪、串門,所以富三嬸對紀曉雲還是很熟悉的,“曉雲啊,一個人在外面上學,遇到事也別怕,只管找你國泰哥,”

    紀家母子等的就是這句話,“知道了,三嬸,”紀曉雲接過富三嬸給她的名片,笑的那叫一個甜。

    紀家母女的票是托富三叔一起買的,所以出現在這趟車上並不意外,可龔微母女的票卻是自己買的,能買在一起且在一個車廂並且離他們很近,這說明什麼?

    “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長臂猿拉的大便,長臂猿溫柔細心地幫其擦洗乾淨後它們相愛了。別人問起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說:‘猿糞!都是猿糞啊!’”喬小麥頂了頂富大的胳膊,笑著說。這話細聽帶著點陰陽怪調,若兩人關係是公開的話,就叫吃醋,可現在兩人關係沒公開,在大家眼中,他們是兄妹,這話聽著就有些調侃的意味了。

    “喬小麥,你真惡俗,多美好的詞語啊,被你這麼一解釋就噁心了,”富三呲她道。

    喬小麥嘴不饒人,反擊道,“我再噁心能噁心過你啊,挺尋常的一個典故愣是讓你聽出了shi的味道,瞧你這一臉的嫌棄倒像是真看到一坨shi般,”

    “我嫌棄是因為我看到了你,”

    喬小麥猛地湊過去,將臉頰貼向他的唇,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所以她做了此舉後,包廂裡的人都愣了,只喬小麥一人一邊擦著臉蛋,一邊嘿嘿傻樂,“我的味道怎樣?”

    其他人一臉黑線,居然不惜將自己比作shi只為噁心他人?

    富三反應過來後,撲哧撲哧吐口水,哇哇大叫,“喬小麥,你太噁心了,”

    “我噁心,那親我的你叫什麼?比噁心還噁心,”

    “你噁心加三級,”

    “你噁心加四級,”

    十八歲的大男孩,十六歲的大女孩,兩人跟八、六歲的小孩子一樣,在火車上打起嘴仗掐起架來。

    尚城、周婷婷聽三年來聽他們鬧騰慣了,也見怪不怪了,可喬棟和富大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等鬧人的場景了,所以感覺很頭疼,尤其是富大,怎一個心煩了得啊!

    本來嘛,沒挑開那層關係時,也沒覺得這麼搓火,可挑明之後,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打架鬥嘴就不是打架鬥嘴,而是打情罵俏了!

    “你兩能消停會不?”喬棟撫額。

    “說你呢?”

    “說你呢?”

    對面富三嬸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聽著兩小孩的打鬧聲,樂呵呵地跟對面的鄭麼妹說,“麼妹,咱兩這是白操心了,這兩小冤家歡喜著呢?”

    “嗯,”鄭麼妹也樂。

    兩人說的是‘悄悄’話,可聲音卻不小,恰好是富大能聽見的音量,他就坐喬小麥邊上,臉色不太好,嗯,臉色很不好,手一抬,就伸向上了她腰上的癢癢肉,喬小麥慣性的往後一倒,頭撞到身後的鐵欄杆上,疼的她哇哇直叫。

    “富國泰,你居然敢暗算我,”

    “活該,遭報應了吧,”富三痛打落水狗,笑的十分張狂,然後他也悲催了,捂著小腿,哼哼唧唧,他也被暗算了,不過,他沒膽叫出口。

    然後夜深人靜的時候,喬小麥的手機響了,上面寫著:以後給我離小三遠點。

    ******************************************************************

    當了B市後,鄭劍鋒開了輛旅遊車過來接人,先將他們送到酒店休息,然後鄭昕語過來帶著麥麥一家去拜訪她的公公婆婆們。

    喬爸喬媽喬棟因為不是頭次來,所以並不陌生,喬媽只擔心從沒來過B市進過軍區大院的麥麥會怯場,所以一路上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項。

    誰也沒想到見面是這種情景,首長夫人很開朗健談,喬小麥這個話簍子自然是找到了組織似的發揮起她的口才特長拿出過年跟長輩要紅包的甜勁哄得首長夫人爽歪歪逗得其他人笑的都合不攏嘴,就連平日一直都挺威嚴肅穆不苟言笑的老首長居然也被麥麥幾番逗得哈哈大笑,雖然一直都不怎麼說話但眼神和藹可親眼角眉梢都帶著愉悅而溫柔的笑意,要不是學校離軍區還有點距離,首長夫人就強留麥麥住家裡了。

    不過,卻直拉著她的小手‘命令’道,以後放假必須來家裡玩,不得違抗。

    喬小麥做了個相當標準的軍禮說,是,首長!

    這麼受歡迎,連喬小麥自己也沒想到,上世她第一次來北京是十九歲,臉皮還沒這麼厚,牟家人雖喜歡她,但也只當一個普通的晚輩疼,如今她仗著年齡小,臉皮厚,俏皮恭維話一串接一串。

    也是,老首長兩兒一女,三個孩子又給他生了三個孫子,三個孫子又繼承了老爺子的冷面孔,小時候還能承歡膝下,笑笑逗弄逗弄,可後來都被踢進了部隊裡,再沒人給他說俏皮話,再說,男孩和女孩說的俏皮話又不一樣,多了幾許軟軟嗲嗲的味,讓人打心眼裡疼。

    牟冬也放假在家,喬小麥他們來時,他也正好在家,麥麥迎著陽光進來,從他的位置看去,仿若一個墜入凡間的天使向他緩緩走來,美,美的驚人,只一眼,他便癡了眼。

    隱隱約約聽見爺爺問,“丫頭,還記得你東子哥不?”

    然後,小天使卻突然竄到他跟前,大叫一聲,“天王蓋地虎,”

    他隱隱約約答了句,“寶塔鎮河妖,”

    她笑著說,“不錯,暗號對上,你就是那個承諾要包我吃住、供我玩樂的東子哥,”笑顏灼灼,杏仁般大而清澈的眼睛閃著好似黑夜裡如星辰般奪目的光彩。

    ******************************************************************

    喬爸喬媽他們來B市當然不是來玩的,而是來視察業務和開發新業務的,除了第一天陪他們外,其餘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喬棟和富大也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所以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鄭劍鋒倒是想的周到,給他們報了個旅遊團,市內旅遊的那種,然後由牟冬全程陪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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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7 12:54:31
正文076你是我的

   離學校開學還有十天的時間,若是住酒店的話,一大幫人的開銷還挺大的,所以,第二天,在富爸的盛情邀約下,大家都搬出了酒樓住進了富大位於二環內的四合院。

    紀四嬸站在門外,看著眼前的舊房子,有些失望,在她的認知裡,好房子,得是那種高層的樓房,眼前這個,連她家的房子都不如,怎麼說她家也是兩層的樓房,這個才一層,還是瓦房,拉過女兒,小聲嘀咕道,“這富家大小子怎麼想的,居然買人家的舊房子住,”又壓低聲音問,“他不是賣房子的嘛,怎麼不給自己留套新房子住,”

    走到院裡看看,倒是挺大的,四合院北房5間,3正2耳,東、西廂房各3間,房前有廊以避風雨,另以院牆隔為前院(外院)、後院(內院),院牆以月亮門相崐通。前院進深淺顯,以一二間房屋以作門房,後院為居住房,層內方磚崐墁地,青石作階,整個四合院占地面積約1150平米,外牆有些古樸陳舊,但屋內的裝修卻非常典雅大氣。

    “媽,你小聲點,”紀曉雲拉了下她的胳膊,急巴巴地說。

    富大在北京開公司做房地產的事並沒多少人知道,她也是今年放寒假時無意間從孟翔那聽來的。

    要說,紀曉雲也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麼是自己能爭取的,什麼是自己費盡心思也求不得的,對李昊,她下過心思,也放過感情,也曾期許過能嫁入李家做局長兒媳婦,可李媽媽那輕慢的態度、輕蔑的眼神讓她倍覺羞辱的同時也明白了她和李昊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李昊不愛她,而是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身份差距,李家是不會讓她這個只是村長女兒的女孩進門的。

    所以,她很果斷地跟李昊分手了,被甩和甩人只一字之差,可待遇卻大不相同,尤其李昊還是那種無論樣貌還是家庭都非常出眾的男孩。

    果然,在這之後,好多人都來追她,除了她的身材樣貌外,大約還摻雜著點男人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越是難搞越要去挑戰,半年的時間她拒絕了太多人,直到孟翔來追她。

    孟翔家是做批發白糖發家,現在家裡在鎮上有個小酒樓和一個大批發鋪,家境絕對殷實,可相比于富家,孟家又差遠了,富家三兄弟,富三她放棄了,富二離的遠,這麼看來,只剩這富大了,其實撇去年齡不說,富大是最佳選擇,他很優秀,不僅長相帥氣、談吐文雅,其個人能力更是出類拔萃,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最重要的是現在他還沒女朋友。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就算不成,跟富家走的近總不是壞事,總能遇到家世好的男人,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很有信心的。

    將箱子放到地上,巧笑嫣然地走到富大跟前,賣乖討好道,“國泰哥哥,這房子真漂亮,你買來自己住的?”

    裝修好豪華,一點都不輸給剛才的大賓館,可又比賓館多了幾許溫馨、似家的感覺。

    “我不住這兒,這裡是招待客人用的,”

    公司每年的招待費可是筆不小的數目,聽從喬棟的意見,把這兒改成居家式的招待所,居然很受歡迎。

    ******************************************************************

    別人不知道四合院的價值,喬小麥確是知道的,十年後,二環內隨便一個三四百平方的小四合院都價值千萬元,這麼大面積的,怎麼著也得好幾千萬吧。

    喬小麥只覺眼睛金光閃閃,只一套就夠吃一輩子的了,她怎麼沒想到買一處等升值呢?

    “老大,這房子你找誰買的,還有人賣嗎?”

    “怎麼,你喜歡?”富大歪頭看她。

    “嗯嗯嗯,超級喜歡,”喬小麥興奮地直點頭。

    “這房子是我一同學親戚的,他親戚急需一筆錢周轉,便打算把這房子賣了,我同學知道我是做房地產的,便托我給代賣,因為急著賣,所以開價非常低,我手頭上正好有點錢,就給買了下來,”

    “你多少錢買的?”

    富大小聲地報了個數,喬小麥小嘴微張,難以置信,真的很便宜。

    富大見她這樣,以為她被這個數字嚇住,便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不值得,這價格都夠在咱們那買幾個別墅的了,”捏了捏她的臉頰,繼續說,“北京地皮升值很快,這個地可是寸土寸金,就這價格還是去年買的,今年,至少長了一成,別看這房子老,升值空間相當大,”

    喬小麥眨巴著眼睛,“我也想擁有一套這樣的院子,可我沒錢,”對對手指,一臉沮喪。

    這小摸樣,怎麼看怎麼可憐,富大笑了,揉了揉她的腦瓜子,很爽快地說,“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真的?”喬小麥不信,這是房子又不是隨便一個小玩意。

    “真的,”借著放行李的勢,弓著身子,富大低低地說了句話,便去安排大家入住了,喬小麥愣在當場,半響,臉紅豔豔的,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富大說,它是你的,你是我的。

    喬棟在北京也是有房子的,可喬小麥喜歡四合院的感覺,便住了下來,跟周婷婷一個房間。

    ******************************************************************

    北京有著三千餘年的建城史和八百五十餘年的建都史,市內的旅遊景點別說幾天就是幾年也不見得能逛完,跟著旅遊團是省事了,但累啊,跟打遊擊似的,一個景點還沒轉夠呢,就見導遊小姐小黃旗子一舉,gogogo的趕往下一景點。

    跟了三天,喬小麥不幹了,說啥也不願出去了,她上世在這兒呆了七年,該玩的地兒都玩了,沒玩的跟團也玩不到,其他人也是累壞了,於是,在尙爸爸的提議其他人的附議下剩下的幾天自由活動。

    第四天,喬小麥一覺睡到中午,還是周婷婷叫她吃中飯才把她弄醒的,下午,鄭昕語開車過來接她去家玩,她跟周婷婷說了聲,便跟小姨回家了,之後,牟東做導遊,帶著她和兩個小表弟吃遍了京城的美食。

    自由活動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是孩子們,可以想去哪去哪,想玩什麼玩什麼,愁的是紀四嬸和紀曉雲,自打知道這四合院的價格後,她現在看富大的眼神都變了,知道龔微母女也在打富大的主意,而富三嬸對她倆態度明顯比對她們母女兩熱情,現在看龔微母女倆的眼神都帶著恨意,可這母女倆卻對她們熱情的很,出去玩總要拉著她們母女倆,還特別喜歡去那種大商場購物,回回都不帶空手出來的,一買就是好幾件,一件都好幾百上千,著實的敗家,自己敗家也就算了,還喜歡拿軟話激她,說什麼,這件衣服曉雲穿的好好看哦,襯的跟仙女似的,女孩嘛,三分顏七分扮,這一打扮就不一樣了。

    你要是不買吧,她就說,還是人曉雲身條好,穿一般的衣服都能襯著氣質不同,不想我們微微打小就被我們慣壞了,非名牌不穿。

    說的你不買都不行,而紀四嬸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夫人,要的就是一個面子,跟村裡人攀比了大半輩子,最受不得人家比她好。

    紀曉雲也是愛慕虛榮的人,知道家裡並不富裕,可又不想被別的女孩比下去,這麼一來二去的,紀曉雲的行李箱滿了,她娘的荷包卻癟了,最後連她的生活費也搭了進去,沒法只能打電話讓紀老四打錢過來。

    ******************************************************************

    待富大將手頭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回四合院看丫頭時,才知道丫頭自跟她小姨走後便沒回來,電話打過去,居然停機,蹬蹬跑到電信局,一口氣沖了五百塊,再打過去,還是無人接聽,打了好幾遍,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頭也是她,他開口剛喊了一聲麥麥,就聽她乾淨俐落脆地說,老大,現在是雙向收費,話費很貴,咱兩還是發短信吧。

    說完掛了!

    他耐著性子發短訊給她:你在哪?

    半天回復一個:王府井。

    他開車趕到王府井,找個一通沒見她人影,又發短訊過去:你在哪?

    又是半天回復一個:XX胡同。

    他火氣有點壓不住了:等著,我這就過去。

    半響,收到短訊:啊,哦,我現在在後海小吃一條街這呢?

    夠能跑的,想來不是一個人,驅車過去時,果然看到兩大兩小三男一女正一個攤一個攤地吃著呢?

    女孩手裡抓著一把羊肉串,大男孩手上牽著兩個小男孩,背上背著一個粉紅色的女式包,邊走還邊對女孩說,吃這麼多,渴了不?

    女孩點頭,男孩從背包裡拿出水壺打開蓋子遞給她,女孩接過水壺,順便將手中剩下的羊肉串朝男孩手上一塞,給你吃,我飽了。

    男孩搖頭,我要牽著這兩小調皮,空不出手來吃。

    女孩把水壺還給他,那我不喝水了,喝水後我吃不下,不喝水我還能把這些吃完。

    男孩聽她這話,笑了,鬆開一個孩子,伸手搶過她手中的串串,給我吧,別吃撐了。

    富大離的遠,聽不清兩人的談話,但從兩人的互動中可以看出兩人關係不錯,有種小情侶出來壓馬路的感覺,只覺腦仁疼的厲害,這倒楣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這才幾天啊,就跟人家打的這麼火熱,據說北京凡是有美食的胡同口都留下了他們瘋狂的足跡。

    由於他們現在是處於隱戀狀態,所以心裡再惱火也得忍著,小不忍則亂大謀,在心裡碎碎念道:我讓你作,作夠一頓後,咱算總帳。

    終於還是開學了,雖然開學那天場面有點亂,但還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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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5-7 12:54:51
正文077情哥哥

  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開學前一天,紀四嬸和龔媽媽都中暑了,而且還很嚴重,腿腳發虛,渾身無力,大有一站起身來就暈倒的趨勢,這個樣子是肯定沒法送孩子報到的,勢必要麻煩別人代勞了。

    龔媽媽的意思是能不能麻煩富大送龔微去學校,雖說她們家微微已是大三老生,但B市這麼大,從四合院到C大挺長一段路的,微微自小身子就孱弱體虛,再加上後天的嬌生慣養,身子自是比別的女孩嬌貴、嬌氣,吃不了苦受不了熱,這兩天也一直都有些胸悶氣短的,若是大熱天的讓她一人去學校,萬一中暑了,可怎麼是好。

    恰好,紀四嬸也是這個意思,幾個孩子裡就紀曉雲自個一個學校,連個作伴的都沒有,新生報到事肯定多,而且,行李這麼多,她一個女孩家家的也拿不了,富三叔是男的,去女生宿舍不合適,富三嬸倒是女的,可新生報到少不了要跑上跑下搬東拿西的,讓富三嬸受累,她過意不去。

    兩人這話一擺出,倒讓富三嬸為難了,一方面她想撮合富大和龔微,借此機會讓兩人彼此多多瞭解,另一方面除了自家,紀四嬸在這兒也求不到別人。

    沒法,只好將這個皮球踢給了富大。

    富大正在幫麥麥做最後打包,喬小麥來的時候就從家裡帶來的不少衣服,來這兒後,鄭昕語又幫她置辦了好幾身行頭,再加上牟奶奶和牟媽媽的一點小心意,堆在一起,宿舍的衣櫃肯定是裝不下的。

    喬媽的意思是讓麥麥將常穿的衣服挑出來,其他的先暫存在小姨家,但小姨家離學校還蠻遠的,不可能什麼時候想穿什麼時候過來拿,喬小麥挑了半天,不是這個顏色很襯她膚色,就是那個款式她很喜歡,一時間,糾結萬分。

    富三嬸見狀,笑著對喬媽說,瞧把咱丫頭難為的,快別折騰,衣服都拿著,全放國泰那。

    清華和北大只隔一條馬路,富大和喬棟當初共同創業時,為了方便工作和學習,便在折中的地方租了套兩居式的小公寓,現在喬棟要出國留學了,空出來的房間富三嬸原本是讓富三去住的,不過,富三怕被老哥管著,不願意去。

    喬媽也覺得富三嬸提議不錯,她家丫頭最是愛美,可又極懶,大熱天的讓她為了幾件衣服來回的跑,她指定不幹,可她不穿,別人也穿不了,這麼好看的衣服放櫃子裡擺著,實在是浪費了。

    “國泰,方便嗎?”喬媽問這話時,眼睛從富三嬸一旁的龔微身上飄過。

    倒不是跟富大客氣,只是富大年歲也不小了,富三嬸撮合龔微和富大的意圖又那麼明顯,若麥麥將衣服放他那,少不了要經常去叨擾他,富大打小就特寵丫頭,疼她不比當親哥的喬棟少,這種情況,他們做家長的自然是高興,可人家女朋友會不會多想?

    “有啥不方便的,雖說麥麥是我的乾女兒,但我一直將當她親閨女疼,幾個孩子處的也跟親兄妹一樣,這哥哥照顧妹妹,是應該的,”

    處了這些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富三嬸知道喬媽的顧慮,這些年來,兒子把麥麥當親妹妹寵著,她還把麥麥當親閨女疼呢?別說龔微現在還不是她兒媳婦,就算哪天龔微真成了她兒媳婦,這兒媳婦跟閨女還是有差別的,再說,她還指望丫頭給她老富家做媳婦呢!這北京大,誘惑也多,把這麼個水靈靈、嬌滴滴的小美人兒放狼窩裡,她還真不放心,看小三那成天沒個正行的樣子,她可不相信他能把媳婦看牢,所以,在兩孩子沒開竅之前,她得找個信得過的人幫忙守著!

    老媽把話都說了,富大還能說啥,只能在心裡美唄,他早就尋了讓麥麥將衣服放在他那兒的打算,一來見面方便,二來有衣服做掩護,他們這段地下情也不容易曝光。

    只是,這話由他提出來,家長們只怕是會起疑,所以,一直憋著呢?不然也不會由著麥妞今天才打包,果然——

    “國泰,麥麥她雖然上了大學,但年齡到底才十六歲,性子又跳脫,喬棟出國了,以後,煩你多費點心照看著她點,”雖說弟弟妹妹都在這兒,可兩人都是大忙人,這麼看來,也就富大能就近幫忙照顧點。

    呡呡唇,掩飾嘴角的弧度,富大沉穩淡定地說,“三嬸,你放心,我會的,”說著,便開始動手將麥麥挑出來的衣服疊好裝進購物袋裡,準備一起裝進車子裡帶回公寓。

    “麥麥,記得要聽你國泰哥哥的話,不許調皮搗蛋,聽見沒,”一直以來,喬媽對富大的印象都很好,穩重、有責任心、塌實、有抱負心,難的是還不驕不躁、有勇有謀、重情重義,細看,長的也很帥氣,若不是年歲相差六歲,她倒希望麥麥跟他能配做一對,老實說,雖然是兄弟,但富家老大看起來比富家小三穩妥、有責任多了,應該也是個會疼人的好男人吧!

    “是,Madam,”喬小麥右手舉到太陽穴處,做了個不算標準的標準軍禮,又蹭到富大身邊,親親熱熱的挽著他的胳膊,一臉的嬌笑地說,“國泰哥哥,以後您就是我親哥哥了,以後我去找你,你可不許嫌我煩哦,”別懷疑,這丫絕對是故意的。

    富大看著小狐狸眼中一閃而過的調笑和揶揄和她唇形比劃的‘親哥哥’,親哥哥?應該是情哥哥吧!不過,她叫哥哥時,那甜甜嗲嗲的音調還真是好聽,嗯,比老大動聽。

    富大很配合地在她腦袋上拍了幾下,一語雙關道,“麥寶,你以後可要乖乖的,不然,把你賣了,”

    ******************************************************************

    富三嬸將龔媽媽和紀四嬸的意思跟富大作了下轉達,龔微所在的C大離Q大挺近的,送她只是順路,紀曉雲的H大不只離Q大遠,跟C大也是背道而馳,而且還要報名交錢辦理各種手續,繁瑣不說,弄不好一天的時間都耗在裡面了。

    富大沒有□術,兩人之間只能選一個,按理說他跟喬小麥已經那樣了,龔微又想跟他那樣,這個時候應該避嫌的,可,他看向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大包小包朝車裡運的某麥,小妮子今天一身淡粉色T恤配淡藍色牛仔熱褲,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完全不掩飾她的曲線美,淡色系搭配讓她顯得格外的乾淨,露出粉嫩蔥白的玉臂和白皙修長的大腿又彰顯出了她性感誘人的一面,腳踏白色運動鞋,馬尾高高束起,露出飽滿的額頭,給人的感覺就是五個字——張揚的青春。

    她一直都說,真正的美人是敢露出額頭的,所以她一向都毫不吝嗇地將整張臉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而她也的確長著一張精緻到讓任何人見了都為之驚豔的五官,鵝蛋臉巴掌大,膚白細膩,粉嫩透紅,吹彈可破,眉毛很濃,眉形英挺,配上眼尾上挑的鳳眼,讓本該魅惑如狐媚的五官多了幾許英氣和率真,鼻樑很挺,鼻肉小巧,唇色淡紅,就像三月的桃花,惹人採摘。

    因為天熱又屋裡屋外跑動的緣故,小臉紅紅的,額頭上也起了一層薄汗,看的他心裡癢的不行,將這麼個活脫四射的小美羊朝狼群裡塞,他能放心才怪。

    所以,這個抉擇他下的很乾脆,“我今天要主持學校接待新生的工作,不去要扣我學分的,而且還關係到我日後考研的評估,所以,曉雲,我不能送你去報到,不過,我可以找人送你去。”

    他拿前途當拒絕的托詞,紀曉雲能怎麼說?只能眼波流轉楚楚動人望著他,“沒關係,我自己可以去報名,我們學校應該也有接待的學姐和學長,”話雖這麼說,可卻一臉的遺憾和委屈。

    富三嬸緊接著說,“這樣吧,反正文軒也不用我們送,我和你三叔送你去報到,”

    “真的可以嗎?”紀曉雲因失望而黯淡的眼眸立馬明亮起來,不過,旋即又沉了下去,“還是不要了,三叔、三嬸這麼忙,讓你們放下工作陪我去報名,我,我過意不去,”咬咬唇,故作堅強道,“我自己可以的,我地理學的不錯,給我張地圖,我自己能找到學校,”

    話是這麼說,富三嬸怎麼可能讓她一個女孩家家的自己去學校,大手一揮,說,“就這麼決定了,你去收拾東西,我給你三叔打電話,”

    紀曉雲心裡竊喜不已,如果說先前想嫁給富大是因為富家的財產,那麼這幾天近距離的接觸和瞭解,讓她看到了富大的真正魅力所在,成熟、穩重、大氣、冷峻、豪爽、陽剛、粗獷,似乎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優點在他身上都能找到,並且或低調或高調地體現出來,非常有男人味,具備所有成功男人的先決定條件。

    孟翔、李昊跟他一比,簡直可以用幼稚、張狂和無知來形容,他們的優越來源於他們的父母和家庭,撇去這些,他們什麼都不是,沒有內涵、沒有抱負、沒有能力,他們只是兩個皮相長得不錯的大男孩。

    這麼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富大。

    只能說,女孩是善變的。

    不過,顯然富三嬸對龔微的印象很好,她要做的是在富大沒喜歡上龔微之前讓富三嬸和富三叔喜歡上自己看到自己的好,也許不能很快將龔微PASS掉,但至少不會扯她後腿。

    ******************************************************************

    臨出發前,喬小麥鬧開了,“我是去報名,又不是去前線,你們不用都去吧,”

    “寶,我想看看你的學校,Q大呢?我都沒去過?”喬爸舉舉手中的照相去,笑的格外燦爛,“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著也得拍它個幾百張照片把路費掙回來,”

    “不用吧,”喬小麥哀嚎,“爸,膠捲很貴的,幾百張照片洗出來也挺費錢的,”

    喬爸笑的更燦爛了,“錢賺來就是用來花的,再說,你這大學,一上就是四年,興許以後還得考研,爸爸要很久見不到你,不多照點照片放在家裡,爸爸想你時,怎麼辦?”

    “爸,你別這樣,四十老幾的人了,還扮憂鬱王子,不是成心讓人起雞皮疙瘩嘛,”喬小麥抖抖身子,她真看不過喬大款的那一副酸楚憂鬱樣。

    “寶,爸是真捨不得你,沒有裝,”喬爸苦哈哈地說。

    “媽,你管管你男人,別讓他出去丟人,”喬小麥求救道。

    幾百張照片,他爸可不是說說的,他是真的這麼打算的,想到他爸捧著照相機在Q大校園裡哢哢直拍的樣子,她就頭疼,更讓人頭疼的事,他爸拍照從不拍風景,無論是遠景、近景,照片裡得有人,很顯然,她和她媽就是那個倒楣的模特,可她媽可以隨性擺姿勢,不樂意時,朝地上一坐,都是一道優美的風景線,任由他爸變換角度地拍攝她的風情,她不行,必須依照她爸的要求擺出各種惡趣味的姿勢,不配合都不行。

    喬媽彎腰上了車,對喬爸喊了聲,“上車,”

    “唉,”喬爸屁顛顛地尾隨其後上了車。

    “麥麥,就等你了,”富大從後面的一輛車裡探出頭,沖她喊道。

    車裡副駕駛上坐著喬棟,後面坐著龔微和富三。

    周婷婷、尚城、富翰君以及他們的父母已經在十分鐘之前出發了。

    車子途徑C大門口過,龔微見富大沒有要下車送她回宿舍的打算,便說,“我反正也沒事,跟你們一起去Q大,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看向富大,一臉嬌羞,“回頭,你再來送我,好不好,”

    聽,是你,不是你們。

    “迎接新生的工作挺繁瑣的,而且要忙到很晚,恐怕一會我沒時間送你,”

    龔薇說,“沒關係,實在沒時間,我可以自己回來,反正也沒多遠,我們同宿的舍友來的都挺晚的,我一個人在宿舍也無聊,”

    富大擰眉,“你的行李怎麼辦?總不能你自己拖著回來吧,”

    “那我把行李先發下,然後跟你們一起去Q大,”龔微眼巴巴地望著富大,目光熱切而憂傷,哀婉而歡愉。

    “我十點要到學生會開會,現在已經九點四十了,”富大有些不耐煩。

    女孩家的心思終歸敏銳些,富大這樣三推四推之後,龔微心裡大體也明白了,人根本不喜歡自己,可這麼放棄又不甘心,咬著嘴唇,白著一張臉,說,“那你把我放在這兒,一會我自個坐車去Q大,”轉頭看向喬小麥,“麥麥,一會我去找你,好不好,”

    語氣裡帶著幾許懇求和顫抖,喬小麥覺得如果自己不答應,下一秒她就會哭,忙不迭地點頭,“好,你到了打電話給我,電話號碼是13*********,”

    龔微默默念了一遍,對麥麥扯了一個笑顏,說,“謝謝,我記住了,”

    富大讓富三下車幫龔微將行李從後備箱裡拿出來,待富三上車後,直接開車走人。

    喬小麥透過後視玻璃鏡看到龔微拉著皮箱拉手站在C大門口,很久很久直到她視線裡看不見她為止。

    她歪頭撐著手盯著富大看,這富大到底有什麼好,怎麼這麼人都覬覦他,紀曉雲的心思不難猜,喬紀兩家本來就有恩怨,大伯父當選大隊書記時,紀老四因為嫉恨沒少找人舉報他,今天說他用大隊公款吃喝玩樂,明天說他亂收農業費,後天說他克扣村裡老人福利,總之三天兩頭的找人黑他,甚至煽動村裡人反抗他,想把他從大隊書記的位置上拉下來。

    可,不管他怎麼折騰,大伯父不僅沒下來,反而一路扶搖直上官運亨通,去年更是在她爸的暗中操作下從縣裡調進了市里做了市規劃局副局長,大堂哥因為協助市刑警大隊偵破幾個偷盜大案從縣派出所調入市刑警大隊做大隊長,二堂哥的岳丈是工商局一把手,二堂哥現在是地方稅務局稽查科的副科長,他是正統大學畢業,升職空間很大,為了避免局裡抱團現象,二堂嫂大婚後便調去了煙草局。

    她家就更不用說了,總之,喬家現如今,是錢權都有了,而紀老四在大伯父的暗中打壓下,仍舊只是一個小村長,至於為啥沒有一捋到底,喬小麥也不清楚。

    在A市,放眼望去,能跟喬家持衡的也真沒幾家,而紀家能攀上關係的也只有富家。

    這兩天看紀四嬸和紀曉雲對富大那態度,大約是存了做富家大少奶奶的心思,不然也不會花這麼大的價錢送紀曉雲來B市上大學,H大她是知道的,掛牌民辦大學,學費相當昂貴,而且亂收費的現象還非常嚴重,比如Q大的被褥可買可自帶,買學校的也是很便宜的,而H大是統一發放,價格卻是Q大的兩倍,住宿費和其他學雜費也比Q大高,光學費,一年下來,抵得上她四年的學費,要知道,不管哪個學校,藝術類的學科都比其他學科的學費高。

    估計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哼哼,她要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至於龔微,約摸是真的喜歡上了富大,那望穿秋水求而不得的眼神還真讓人為她感到酸楚。

    再看富大,T恤牛仔,身材很好,高大強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眼睛不大但英氣逼人,薄厚適中的唇,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冷酷、威嚴之感,皮膚呈小麥色,認真工作或者認真幹某事的時候,給人一種王者風範。

    心想,難怪這麼多人惦記,我男人真的很帥很迷人喏。

    許是因為她眼神太過炙熱、執著,富大竟覺得頭皮發麻。

    喬棟也感覺到了,左手抬起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別影響國泰開車,”

    “國泰哥哥,龔微姐姐哭了,她對你真的好癡情喏?”喬小麥揉了揉自己腦門,向前座又趴了趴,食指豎起戳著富大的背,“你為什麼對人家這麼冷淡,龔微姐姐人不錯,長的又漂亮,身材又好,性子也溫柔,對你又好,對乾媽也好,對乾爸也很好,對文軒也很很好,對我也不錯、對……”掰著手指一一數著。

    富大皺著眉頭,一臉陰沉:這種一聽自己男人被人覬覦就眉開眼笑幸災樂禍的女人是不是欠揍啊……

    喬棟也跟著起哄道,“麥麥啊,龔微再好,也不是你國泰哥哥心頭那顆明珠,你國泰哥哥啊,不是不心動,只是早已心動,別人再美,他心裡容不下就是容不下,這叫,”笑的一臉欠扁。

    “我知道,我知道,這叫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喬小麥雙手捧成心狀,一臉崇拜外加迷戀地說,“國泰哥哥,你好羅曼蒂克哦,”又說,“哥哥,說說,那人是誰啊,我認不認識,”

    富大見丫頭一臉興奮的小樣,心道:死丫頭,我讓你裝,早晚有你裝不出來的一天。

    ******************************************************************

    喬小麥覺得自個今天的陣仗已經夠大了,到了學校才發現,她真不算什麼?一姐們比她還誇張,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舅舅阿姨、姑姑叔叔一共來了十四個,加那姐妹十五個。

    這麼一撥人往人群裡一紮,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姑娘長的很美,鵝蛋臉,美人尖,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秀靈的美目中似涵著汪汪清水,小巧的瓊鼻找不到一絲的瑕坯,配著櫻桃般的小嘴,微笑時露出一口整齊的貝齒,皮膚很白,白的像奶昔,披肩長髮,隨風飄動,打眼看去就像一幅畫,讓人很容易忽略周圍的景物,眼裡只有她。

    也難怪會有這麼多親人護送,人少了,狼就圍上來了。

    姑娘是富三先發現的,然後叫喬小麥看,果然,男人在發現美人方面,有先天性的第六感的。

    喬小麥循著他的視線看過,第一反應是:真漂亮!

    第二反應是:我和她,誰更美?

    她不僅想了,而且問了。

    喬爸說:當然是我閨女最美了。

    喬媽說:你隨我,說你美等於誇我自個,我棄權。

    富三說:咱兩在一起太久了,我對你已經產生審美疲勞了。

    喬小麥也發現了,富三看她時,眼水準波無漾,可看那姑娘時,眼睛都冒水花。

    喬棟說:當然你比她美。

    可是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盯著人姑娘看。

    富大只看了姑娘一眼,就得出結論道:你!

    喬小麥當即嘴就嘟了起來:不待你這麼敷衍人的,你都沒拿正眼看我。

    非逼著富大認真仔細良久地看人姑娘,並且說出她兩的區別,她比她美的地方。

    富大看完後說:你眼睛比她大,鼻樑比她挺,額頭比她飽滿、嘴唇比她肉嘟,皮膚跟她一樣白,看起來比她健康。

    喬小麥針對富大說的幾點,再去看時,發現富大說的不假,心情當即就愉悅起來,不過,沒維持幾秒,就陰陽怪調道,你看的很仔細嘛!

    喬小麥在打望姑娘的同時,姑娘也在打望她,不時地跟身邊的哥哥姐姐們說著什麼?

    她哥哥姐姐也往這邊看,然後回頭跟她談論著什麼,喬小麥猜想多半那女孩也在問同一個問題,這麼看來,她比自己美,因為她的親友團比自己多多了。

    兩撥人剛進Q大門口,就有一群師兄師姐圍了上來,熱情地問她所在的系名,然後把她帶到了她所在的學院,之後繳費、添報表、領軍訓服、體檢,所有的新生入學手續都是一名師姐帶著她完成的,喬爸喬媽被請去家長休息區休息了,富大在此期間只消失了半個小時,之後便和喬棟全程陪伴她。

    喬小麥問,你不是要負責新生接待嗎?

    富大回:你不就是新生?

    喬小麥開學第一天,便嘗到了以錢謀私帶來的便利。

    沒想到的是,那女孩居然跟她一個系,一個班而且還一個宿舍。

    喬小麥感慨:既生瑜何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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