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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司馬愛郭嘉]仙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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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00:32: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章:元後大修士

  元後大修士,說起來與游冰玉不過只差了一小階,但那已經是完全不同層次的存在,根本無法匹敵,如果說以林佳秀元嬰初期的實力,勉強能贏過鮫人的元嬰中期,那起碼要有兩三個以上的游冰玉才能贏過一個元後大修士,那實力差距完全是翻倍計算的。

  游冰玉明顯也知道這差距所在,所以幾乎就在一開始時候,他便是使出了全力,寒氣凝結,全身都是覆蓋上冰霜之色,伸手從冰霜之中拿出了一柄渾身雪白的長劍,在劍柄處一點,一顆透明的珠子滾了進去,那是游冰玉從來沒有拿出來過的冰靈珠,天下至寒之物,也是他這一身寒氣的來源,但長劍卻像是承受不住這樣寒氣,鏗鏘一聲,碎裂成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冰霧陣陣,將游冰玉的身形都是淹沒。

  那紅衣少年也是正了正了臉色,收起了先前那般輕鬆的模樣,雙手一合,滿天的火星都流動起來,火焰沖天,很快就與游冰玉帶起的那團冰霧發生了衝撞,互不相讓,糾纏成一團。

  元後的紅衣少年,擁有仙器的游冰玉,他們之間的鬥法已經遠超出林佳秀的能力,從她這邊很難看清楚那兩人的動作,不時還會被他們威壓牽連,只覺得如負重壓,五臟六腑都被壓得極其難受。

  咬著牙往後退了兩步,拿了閑絲傘撐起來,將傘面一轉,才讓林佳秀感覺好受一點,但看一看天空,不由皺起了眉頭,元後大修士究竟有多厲害她是不大清楚,但游冰玉那一個仙器卻是剛得到不久,未必就能使用自如,還有最重要一點,若再保持這樣強盛的氣勢,游冰玉很快就會覺得靈氣不濟。

  左右看了看,挑了一處合適的高地,等林佳秀想要飛身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那邊的威壓遠超過她的預期,根本聚集不出那麼多靈氣來,只能是將閑絲傘往肩膀上一架,騰出雙手來,同凡人一樣攀著岩石往上爬,一面還要儘量維持著周身靈氣的湧動,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那邊散發出的威壓壓迫在地,只不過那緊張的心跳卻是怎麼都平復不下來,真有種心臟要從嗓子眼上跳出來一般。

  「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按著胸口,感受著那如同鼓擂的心跳,林佳秀長吐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收起閑絲傘,那巨大的威壓一下籠罩下來,差點被把她直接壓趴在地,咬牙強忍了下來,伸手在手腕上劃了一下,讓血順著手指落在地上,很快就積蓄出了不小的一灘,只不過在這一片血紅的龍腥礦石上,絲毫都不起眼。

  就算是修真者,失血過多的話,同樣也會死,一下幾乎放出全身一半左右的血液,林佳秀也感覺頭暈眼花,臉色慘白,哆嗦著手抓了一把陣簽出來,放在血泊裡面滾了滾,讓每根陣簽都是充分地沾上血液,然後一根一根地排列起來,伸手一併,說聲起。

  那些陣簽齊齊地跳起來,彷彿海綿一樣將剩餘的血液都吸收乾淨,然後發出一種鮮紅的光芒,慢慢地擴散,最後變成一個沙漏形狀的光圈,周圍的靈氣瘋狂地聚攏過來,被壓攏起來,從沙漏另一端流淌出來的時候,已然變成最純粹的水氣。

  雖然同樣是改變五行氣息,但這與上一次林佳秀在太清門所佈置的那一個五行逆轉陣並不同,畢竟只有孤身一人,林佳秀也沒有那麼大能力佈置那樣一個逆天陣法,而且林佳秀所需要的只是水氣,五行逆轉陣的效果顯然不好,所以這一次,林佳秀是以自己鮮血為引導,將周圍氣息吸入體內,再由她轉化成水氣釋放出來。

  這並不是什麼現成的陣法,只不過是林佳秀以自己身體做為媒介強行將氣息改變,對身體傷害很大,時間一久,肯定會通過血誓作用影響到游冰玉狀態,或許會有些副作用,但這已經是林佳秀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就在林佳秀佈陣時候,游冰玉那邊漸漸也是露出了敗像,雖然憑藉著冰靈珠之利,偶然也能給那紅衣少年製造出一點小麻煩,但畢竟修為的差距擺在那裡,敗落是遲早的事情。

  紅衣少年自然也知道,一搓手,讓漫天的火焰燒得更猛烈,已經完全地將游冰玉製造的冰霧籠罩進去,看一看手,悠閒地說:「已經好久沒遇上這樣的敵手了,小子不簡單啊。」

  回答他的是一陣冰刺,紅衣少年將袖子一揮,將那些冰刺擋了下來,但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卻有一片冰晶模樣的東西擦著他臉頰飛過,帶起一點血霧,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紅衣少年一皺眉頭,伸手夾住了那片冰晶,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冰,而是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透明薄片,打磨地很薄很鋒利,而且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夾雜在這些冰晶之中,很難覺察。

  「做人還是不要太張狂的好。」

  突然聽到游冰玉說話的聲音,那一片冰霧突然地收斂了起來,清晰地露出了游冰玉的面容,帶著諷刺的笑容,手中拈了一枚冰晶雪花一樣的東西,而下則是一道濃郁的水氣,騰騰地從林佳秀身旁冒起,直沖到那冰晶裡面,一點點的猩紅浸透而出,強烈的寒氣逼迫而來。

  「那是什麼!」紅衣少年大吃一驚,本能地覺得危險,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決定暫避。

  游冰玉卻是將冰靈珠拿了出來,往那冰晶上一敲,兩樣法寶居然一下合二為一,強烈的寒氣噴湧而出,那冰晶劇烈地顫抖起來,似乎是不服游冰玉的束縛,幾乎要脫手而出,游冰玉將手一合,那寒氣往他身上彌漫,畢竟是仙器,不是那麼容易駕馭的東西,而游冰玉又是全力催動,隱約已經有了一些反噬跡象,只讓游冰玉皺起了眉頭,說:「所以說這東西還真不好駕馭……對了,首先要起名,那就叫捧雪劍吧,這顏色正同冰雪一樣顏色。」

  那紅衣少年正想說那分明只是一顆珠子,或者一片雪花,哪裡是什麼劍,但卻突然見到那東西化成一柄渾身雪白的長劍,劍尖一轉,周遭氣息一下就被抽乾,千萬把長劍射來,鋪天蓋地,無處不在。

  「怎麼回事?」紅衣少年將手一拍,但卻是沒有帶出絲毫火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身上那些火焰都是虛弱了許多,似乎是被游冰玉散發的那股寒氣所震懾,只讓紅衣少年,大驚失色,只想著,難道這就是仙器之威。

  趕緊將身一閃,退避而去,但仙器嗜血,剛才那一下已經讓捧雪劍嘗了血腥味道,遠還未夠,無論紅衣少年逃到哪裡,那些冰劍都是緊追不捨,似乎非要將那人斬殺當場才會滿意,那冰劍就一把緊接著一把落下,所經過之處都是被那徹骨的寒氣凍成冰,碾成粉,似乎要將世間所有一切都毀滅乾淨。

  全力將仙器威力釋放出來,游冰玉也是用盡了靈氣,白霜褪盡,恢復了黑髮,也再沒有力氣飛遁,飄飄地落了下來,苦笑著說:「還真是桀驁不馴的,想連我也一併吞噬掉嗎?」

  看情況不對,林佳秀趕緊收了陣法,飛身撲了過去,這時候正有幾柄冰劍飛來,游冰玉轉身一揮手將那些冰劍擋了下來,一拉林佳秀,說聲:「走。」

  這附近已經完全地被那些冰劍的攻擊所覆蓋,沒有一處安全地方,也來不及去看那紅衣少年情況,趕緊運起幽遁術閃身離開。

  足足一盞茶功夫,這一番驚天動地的景象才漸漸平息下來,回頭看去,那方圓幾十里範圍的岩石森林一下全都是消失,只留下了一個黝黑的大坑,還有漫天飛舞的雪花片片,其他什麼都沒有剩下,一片的死寂森森,甚至連靈氣都要比原先的淡薄上好幾倍。

  就連游冰玉自己都是嚇了一跳,看一看,心有餘悸地說:「這就是仙器啊,還真是可怕的力量!」

  話剛落,只感覺這一個空間似乎震動了一下,從天邊開始,彷彿有層帷幕降落一樣,那些龍腥石礦石,幾百尺深的大坑都是慢慢消失,禁錮的力量被打破,重新又回到了原先那一條岩石通道之中。

  而在不遠的地方,也能看到那一個紅衣少年倚牆靠著,似乎是被冰劍所傷,帶著一些血跡,臉色慘白,那仙器畢竟是沖著他而去,只怕是沒那麼好應付。

  無論是游冰玉還是林佳秀,其實都已經在剛才用盡了力氣,沒有了餘力,畢竟元後大修士修為要遠超出他們兩人,只是僥倖憑著法寶才占了上風,但一見那紅衣少年出現,兩人都是有些心驚,難道真的就沒有任何勝算了?

  林佳秀趕緊拍一拍靈獸袋,硬把還在養傷的小青叫了出來,閑絲傘也拿在了手中,已經做出了拼命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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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5: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一章:彪悍

  那紅衣少年嚇一跳,剛要說話,林佳秀已經聚集了靈氣,一道光芒閃過,趕緊跳腳躲了過去,急忙開口說:「等下等下,只不過試試手不用這麼認真吧?」

  從威壓上能判斷出來,被游冰玉的捧雪劍所追殺,那紅衣少年也不是全然沒有損傷,身上氣息都是虛弱了許多,趁人病要他命,林佳秀很清楚地瞭解這話的精髓,根本不聽那人說話,只指揮著小青猛撲上去,閑絲傘一抖,讓靈氣在傘尖彙聚。

  那紅衣少年一伸手掐住了小青的尾巴,閃身躲開林佳秀的攻擊,然後對著小青說:「我想我知道你,招首山的青龍,楚嫣然的小寵物,那你就是林琛山了,楚嫣然可沒說你是水靈根修士。」

  紅衣少年那一句話是對著游冰玉說的,這人大約是把游冰玉當成了林父,而且依照他的口氣,似乎還與楚嫣然頗為熟悉,這不由讓游冰玉有些為難,回頭往林佳秀方向看了看。

  那紅衣少年笑一笑,自我介紹說:「你大約是不認識我的,我道號文昧,人送外號火道人,以前在崑崙也是小有些名氣。」

  果然是火道人,游冰玉與林佳秀不由驚駭了,相互看了一看,雖然知道那火道人生出了一些誤會,但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打什麼主意,也沒有解釋,只是問:「前輩有什麼事情?」

  文昧慢慢地將小青放開,饒有興趣地看一看林佳秀,又對著游冰玉說:「既然你都能到這裡,那應該是得到楚嫣然的傳言了吧,跟我來,放心,我欠了楚嫣然一個人情,不會對你不利的。」

  說完這句,文昧喃喃念了一句咒,那邊上石壁突然地蠕動起來,往兩旁分開,露出了個通道,跟著文昧往那裡面走兩步,林佳秀就感覺不對,雖然痕跡並不明顯,但這裡確實有個迷蹤陣,從那手法來看,似乎是林家特有的手法,文昧卻是只笑不說話,看來這便是給游冰玉的一個考驗,如果能順利通過,那他就相信游冰玉身份。

  迷蹤陣並不是什麼高階的陣法,各家都有各家的佈置手法,多少都會有些細微的差距,破解方法自然不同,而林家的迷蹤陣,最關鍵就是開頭那幾步,游冰玉並不知道,因為怕被文昧聽到,林佳秀也不敢傳音,看游冰玉已經邁步過去,大急,趕緊跟上去,抓住了游冰玉的手,悄悄地在他手心裡面寫了個方位。

  看他們親密的樣子,文昧一愣,忽然又吃吃笑著,似乎看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一般。

  在林佳秀的暗中指點之下,很順利地從迷蹤陣之中走了出來,這邊場景又是不同,是一個很寬敞的洞府,放置著簡單的石桌石椅,都是崑崙裡面常見的那種樣式,看起來倒是讓人生出幾分熟悉感覺來。

  請了人坐下,文昧托著臉頰望著游冰玉說:「果然是楚嫣然的男人,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倒是一模一樣,真捨得將這小丫頭貢獻出來?」

  看他樣子,似乎要對林佳秀不利,游冰玉不禁擰起了眉頭,問:「什麼意思?」

  文昧也奇怪,指了指林佳秀說:「不對呀,這丫頭身上明明有楚嫣然的氣息,難道不是帶她來做血引的?」

  話一說,文昧也覺得有些不對,臉色立變,猛地站起身問:「你究竟是誰?」

  又是楚嫣然,林佳秀的心裡頓時充滿了疑問,那人身上究竟還藏了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從來沒有真實見過面的那人,卻是在林佳秀這一世的生活中留下太多的印跡,帶來太多的影響,只讓林佳秀對這樣一個人充滿了各種複雜感情,感嘆萬千。

  看游冰玉抬眼看著文昧,針鋒相對地散發出寒氣,剛還算和睦的氣氛一下就是變得劍拔弩張,林佳秀握了握游冰玉的手,讓那略有些冰涼的體溫貼著自己手心,好一會,才感覺好受一點,然後開口說:「我爹……林琛山已經隕落很久了,您所說那些事情,我們並不知道。」

  文昧有些意外,問:「妳又是誰?」

  這問題還真有些難以回答,林佳秀認真地想了想,說:「從生理上來講,這身體是繼承了林琛山與楚嫣然兩人的血脈,能算是他們的女兒吧。」

  這關係還真有些複雜,文昧似乎也有些被繞暈了,半天才說:「楚嫣然不是說她都安排妥當了的嗎,她沒留下什麼訊息?」

  林佳秀倒是想起被林父丟掉的那一個兩生獸小石雕,那裡面就留有楚嫣然一抹神識,不過林父並沒有開啟,那一個楚嫣然也沒對林佳秀說過特別的話,或許算是有吧。

  按照文昧的話說來,他早年欠了楚嫣然一個人情,所以才會專門留在這裡等待林父到來,然後帶他往楚嫣然住處,只不過無論是楚嫣然還是文昧似乎都沒有預料過林父會在那之前隕落,一時似乎落進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想了想,文昧最終還是說:「算了,我帶你們過去,也算是完成我的誓言了,之後的事情,你們自己去決定吧。」

  林佳秀問:「為什麼斷定我們一定會來這邊?」

  文昧說:「這邊離招首山通道最近,而且鮫人族很早就有關於持青龍者為王的預言,楚嫣然特別將青龍留在招首山就是為了給你們引路,再不來,只能說是運氣不好吧。」

  「往這邊。」

  文昧翻手燃起一圈火焰,很快就在半空之中出現一道拱門,人在裡面走著,只彷彿通過由火焰組成的通道,四面都是躥動的火焰,但卻是絲毫不覺得炎熱,透過那些火焰隱約還能看到地底的岩石,順著他們的腳步慢慢地變化成淺色,最終出來時候,正好是在鮫人宮殿邊上,附近地勢最高的地方,四下看去,幾乎能將整個鮫人族地都是收入眼中。

  轉眼的時候,還能看到余韶站在角落中,發覺這邊的動靜,抬頭看來,似乎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一般,突然就露出震撼的表情,張了張嘴,呆若木雞。

  本就覺得這文昧與余韶很有幾分相似,將這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看來,更是覺得又相像了幾分,除開那一雙眼形狀有些不同,其他面容只同一個模子裡面澆鑄出來樣,幾乎能說是一模一樣。

  文昧也有些吃驚,問:「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有等人回答,那余韶終於是反應過來,只氣得臉色鐵青,忽然拿了那把古琴出來,撥弦一彈,就將靈氣拈成音波往文昧身上彈來,居然是不管不顧地攻擊了過來。

  只不過他們修為差別實在是太大,根本不用文昧親自出手,光是他所散發的威壓就能輕易地將那余韶壓得趴在了地,絲毫不能反抗。

  冷眼看了看,游冰玉開口說:「這人於我們還有用處,別弄死了。」

  文昧臉色一沉,突然又樂了,回頭問林佳秀,說:「妳也要留著這人,知道他是誰嗎?」

  林佳秀忽然感覺有些頭痛,隱約地似乎是猜到什麼一般,只不過她盡力不讓自己往那一面想,苦笑著說:「您該不會說,這人又同楚嫣然有什麼關係吧?」

  文昧吃吃地笑,抓了余韶過來,又指了指自己說:「他與楚嫣然倒是沒什麼關係,只不過他爹,也就是我這一個身體,可是同楚嫣然大大地有關係,同吃同住,同榻而眠,恩愛異常。不過等那男人沒用之後,楚嫣然可是親手將他身體送上來,讓我奪舍復生的。」

  上下兩界環境大有不同,下界修士在突然來到上界之後,總需要一段適應期,強悍如同楚嫣然也不例外,在剛到上界時候,有一段相當虛弱的時間,而上界卻有許多以抓取和販賣下界修士為生的行客,也就是在那時,余韶父親偶然救了楚嫣然回去,還日漸生出了感情。

  而那時候的文昧卻是遭逢大難,毀掉了肉身,只剩下一縷元嬰脫逃而出,就在他一直尋不到合適身體,快要魂飛魄散時候,遇上了楚嫣然,然後楚嫣然偷下手殺了余韶父親,將他肉身給了文昧,然後換來了這麼一個引導的誓言。

  等余韶覺察到這事情時候,楚嫣然早不知所蹤,余韶父親的身體也被文昧元嬰所佔據,藏身到了鮫人族地之中,余韶暗恨,只能是拼命學道,立誓要奪回父親遺體,所以才有後來那般種種事情。

  這一番緣由說來,只叫林佳秀聽得目瞪口呆,扳著手指算了算,一個兩生獸,司馬謙明他爹,一個林琛山,算是林佳秀她爹,然後還有一個上界修士,余韶他爹,光是現在他們所能知道的,楚嫣然就已經惹上了三段情緣,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從哪裡再蹦出一個來人,又說他爹與楚嫣然怎麼怎麼樣了,那種情景,光是想像,就已經讓林佳秀有些不寒而慄,好半天,才突然想到一句話,正是適合楚嫣然這樣的女子,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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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5: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二章:隕落

  一個佔據了別人父親軀體欠著人情的文昧,一個尋遺體尋父親情人報仇的余韶,一個算是前任情夫自作主張製造出來的林佳秀,這樣幾人遇到一起,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基本一句話都沒有,只是默默地悶頭趕路。
  
  唯一能算是置身事外的大約就是游冰玉了,不過林佳秀低落的樣子總讓他感覺有些不放心,悄悄地放慢了腳步,說:「如果不想去,那就不要去,那文昧也未必能攔得了我們。」

  林佳秀嘆一口氣,摸了摸胸口,只覺得心跳地很複雜,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心情,抱著游冰玉蹭了兩下,感覺那種微涼的體溫,聞著那清淡的冰葉草味道,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說:「感覺很複雜啊,一直以來……就算是活了兩輩子,總還覺得爹娘是個很美好的東西,那應該是在這世界上最不計得失無條件寵愛妳的那兩個人,所以有時候明知道那未必是事實,總會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往他們頭上安,彷彿只要有了爹娘兩個字,他們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完美無缺,無所不能,沒有任何的缺點。」

  游冰玉說:「小孩子才會有那樣想法。」

  林佳秀笑了一下說:「父母崇拜,有時候當個小孩也挺好的。所以感覺有些失望,因為楚嫣然並不是我所想的那種人,還有些憤怒,我爹應該是很喜歡那人,甚至到了不惜性命也要將那人所留下的血肉保存下來,製作了這樣一個我出來,大約是將我當成了那個人的影子,我爹應該也是很傷心,所以都沒有將那人的神識放了出來,而是直接將石雕丟棄。」

  「如果只是做為女人來說,女修並不容易,為了生存不擇手段忍人所不能忍,我敬佩她。但做為我娘的話,我為我爹覺得不值,不應該……」

  林佳秀的心情低落,聲音也是有些沉悶,而這樣的話,游冰玉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插口,他做凡人時候,是眼看著父母死在他面前,屍首都還是他自己埋的,對於父母之死再確認不過,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後來的生活又坎坷,也沒有空去做一個如果父母還在一類的夢想,幾百年過去,只怕是早就忘記有父母的感覺了,所以對於林佳秀的苦惱,游冰玉並不是太理解。

  只是要是將那人換成林佳秀的話,游冰玉停了一下,說:「如果真遭遇到危險,對我來說,我還是希望妳能好好活著,無論遭遇什麼事情,不知廉恥也是可以的……」

  那樣的話,只讓林佳秀聽得完全愣住了,半晌,終於慢慢笑開了,點頭說:「也對,他們的事情,不應該只靠我在這裡瞎猜,無論怎麼樣,沒有他們也就不會現在這樣一個我,至少這一個事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游冰玉問:「想通了?」

  能明顯地看出來,游冰玉在為文昧無意中透露出來的那一句血引而擔心,凡是能被冠上這樣名字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和平的事情,那就是說,楚嫣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很可能會導致林佳秀喪命。

  林佳秀伸手按按游冰玉眉頭,笑了笑說:「別忘了,我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人,一向將自己性命放在第一,雖然我是因為楚嫣然才能存在這世上,但生我養我的都是我爹,所以第二的應該是我爹,師父只能是排第三了,之後才是其他那些人。」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排名,游冰玉不禁也笑,對著林佳秀腦門上敲了一下,說:「妳性命排第一,那時候為又要捨棄了性命去換第二位?」

  游冰玉所說的是林佳秀在得到森羅萬象時候,那會遇上一個難題,林佳秀與林父之中只能存活一個,林佳秀選了她死林父活,而林父則是耗盡全部的生命力重新復活了林佳秀,那種情景大約是林佳秀永遠不會忘記的,所以她也沉默了一下,回答說:「因為那時候,除了那兩樣,我什麼都沒有。」

  因為有了林父,所以才有了林佳秀這一世性命,但因為有了游冰玉,所以才有了林佳秀對性命的珍惜。

  看林佳秀已經恢復正常樣子,游冰玉才揮手將籠罩在外面遮擋外人視線的冰罩給化去,而外面兩人表情各有不同。

  文昧滿臉曖昧地笑了笑,說:「雖然留下的東西可能不多,但青天白日的還是克制點好。」

  而余韶則完全是露出了鄙視的神色,惡狠狠地看看文昧,又盯著林佳秀看,罵了一句:「果然是那賤婦的種,沒一個好東西。」

  林佳秀看他一下,突然笑了笑,對游冰玉說:「我想我有點瞭解司馬謙明的心情了,面對他娘新任情人的女兒,那種感覺總會是異常複雜,還會有些免不了的殺意,所以說我能在司馬謙明手下存活到現在,還真是幸運。」

  余韶不解,瞪眼說:「不知所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余韶也是個執著的人,開始遇上的時候並沒有痛下殺手,那就表示無論是文昧還是游冰玉都打算放他一馬,但余韶卻是不死心,執意跟著過來,想要去見一見楚嫣然,至於見到她之後的事情,大約只有余韶自己才能知道了。

  但不殺余韶,並不代表旁人要遷就他的速度,與元嬰修為相比,金丹修士飛遁的速度總有些不及,很快就落在了後面,那余韶也硬氣,不聲不響咬著牙苦撐,但仍還是落在了後面,漸漸地不見了蹤影,最後只能聽到余韶發出不甘心的一個吼聲。

  跟著文昧沿著海面飛遁了一天,一直深入大海中央,終於看到一座小小隨波漂浮的小島,文昧指一指說:「那便是楚嫣然要我帶你們過來的地方,進不進的隨便你們,反正我已經將你們帶到,也算是還了那女人的人情,以後還是相見無期的比較好。」

  轉身的時候,文昧忽然回過頭,對著游冰玉說:「看你小子還比較有趣,那就勸你一句,真在乎這人的話,那就不要讓她招惹上那女人,楚嫣然那女人,可不是好人,會給人帶來厄運。」

  說完也不等人回答,文昧就突然一笑,化成一隻火鳥模樣,呼嘯地飛遠了。

  看一看腳下那一個小島,因為海中波瀾起伏的原因,越發顯得微小起來,不過是方寸之地,但上面卻是有種淡淡的白色光芒,稍一不注意,似乎很快就會失去那小島的方向,再尋不到般一樣。

  「下了禁錮吧。」林佳秀靠近了看一看,掐破手指在那禁錮上面抹一點鮮血,白光一淡,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缺口,林佳秀不禁也有些猶豫,看游冰玉回過頭,苦笑著說,「既然都來了,總要進去看一看,真有不對,那就趕緊跑吧。」

  除開那一層禁錮之外,似乎再沒有其他手段,很順利地就進入了那小島之中,裡面景色出人意料的簡單簡陋,只是一片光禿禿的亂石淺灘,那裡最顯眼的卻是一個白色棺木,整個都是用冷玉雕琢而成,並沒有蓋子,但因為冷玉關係,上面常年聚集著一團水汽,只能朦朧地看到裡面躺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

  不用仔細看,林佳秀就能知道那是楚嫣然,但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死……死了?」

  一路走來,楚嫣然的影子幾乎貫穿著林佳秀整一個人生,無論承認不承認,那種影響都是巨大的,感情也是相當複雜,對於可能見到楚嫣然的場景,林佳秀也曾經做過許多設想,但從來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場景,馴服過青龍的楚嫣然,快要渡劫的楚嫣然,很惡毒很無情很強悍的楚嫣然,居然會這麼悄無聲息地隕落在這樣一個地方。

  「總感覺是個很讓人意外的結局。」林佳秀感嘆著說。

  伸手敲了敲了那棺木,游冰玉思索著說:「不覺得奇怪嗎,這棺木究竟是誰準備的?如果是別人準備的,那人是不是還在這裡,如果是楚嫣然自己,那她難道早就算到會在這時候隕落?」

  雖然有命數這一個東西,但所謂的天之道,從來都是最難捉摸,強行去破解,有時候反而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而且逆天行事的人大多沒有善果,所以很少會有精於命算的人,更少會有人會去算計自己的命數,因為當局者迷,自己的命數很難算準,而且更容易遭受天譴。

  「如果連這也能算出來,那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游冰玉說。

  這小島不過就方圓一兩里的大小,幾乎一眼就能全部看透,細細檢查下來,也費不了多少功夫,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痕跡,也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除了那一具棺木之外,只彷彿是一個最平凡普通的海中小島一樣。

  也想不通,楚嫣然為什麼費這麼心思讓文昧帶了他們過來,難道只是為了替她收屍,還是說原本有什麼事情,只是突然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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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6: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三章:共鳴

  看來奧妙應該是在那一個棺木之中,林佳秀看一看,小心地伸手往那棺木上觸碰了一下,那時候只感覺一陣突來的記憶衝進了腦海,那裡面所蘊藏的強烈感情彷彿海水一樣將林佳秀淹沒,瞬間就讓她生出一種窒息的痛感,差點沒暈過去。

  那是楚嫣然的記憶,附著在棺木之上,與林佳秀體內楚嫣然的血脈產生了一種共鳴,一下只同無數的畫卷展開一般,出現無數往事,都是楚嫣然生平印象最深刻的片段,但對於林佳秀來說,卻是零星殘破,很難看個真切。

  第一個場景是在兩生獸族地之中,昏暗的房間,楚嫣然正躲在暗處往裡面看,房間中央是一個剛結束分娩的女子,幾個兩生獸男性抱走嗷嗷哭喊的幼獸之後,圍在那已然用盡力氣昏厥過去的女子邊上,伸手在她心口一劃,仔細檢查了一下血液,然後其中一人說:「不行,妖氣已經開始淡薄,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變成普通野獸。」

  「為了血脈純正。」其餘那幾人齊聲說,一掌拍下來,直接將那毫無知覺的女子滅殺,處理乾淨屍首。

  楚嫣然駭然地撫了撫小腹,那裡面已經有了一條新生命正在撫育,而她之前所不知道的是,原來女性兩生獸在生育之後,有很大可能會慢慢失去妖氣,但大多數人在還沒有變成野獸之前,就會被那些為維護血統純正的男性兩生獸悄悄地滅殺掉。

  第二個場景應該是在第一個之後幾個月,楚嫣然大約是接近臨盤,身體很笨重,但她卻是將所有前來追殺的兩生獸族人全部屠殺乾淨,等最後那一隻頭領匆匆趕到時候,只剩下堆積成山的屍首和傲然立在上面的楚嫣然。

  楚嫣然緩緩地回頭,伸出手吃力地剖開自己的肚子,將腹中蘊育的那一塊血肉生生地挖了出來,用妖氣包裹著扔向那頭領,說:「從今以後恩斷義絕,永不相見!」

  從這開始,有很長一段空白時期,當記憶再次出現時候,已經能看到林父的身影,還年輕,還帶著希望,就算是剛意識到家族的黑暗,剛被親人追殺,還能保持著謙和從容的風度,露出溫柔善良的笑容。

  相見相遇相知相守,有太多關於林父的回憶,各種模樣,各種表情,那是與林佳秀記憶之中那個林父很有些不太一樣的人,會歡笑,會生氣,如此鮮明生動,只讓林佳秀感覺,彷彿在楚嫣然失蹤之後,林父所有強烈的情緒都被帶走,只在人間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看到這裡時候,林佳秀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但那些記憶沖刷而來,根本不受她所控制,彷彿是要將楚嫣然的生平,楚嫣然的悲喜感受,楚嫣然的思維想法,全部都塞到她腦海裡面,然後將林佳秀變成第二個楚嫣然。

  茫然了一會,隱約似乎聽到誰在叫她的名字,林佳秀突然就意識到了恐懼,她與楚嫣然的血脈實在是太接近,修為相差又太大,如果再不能從這記憶之中掙脫出來,只怕是要完全被楚嫣然的意識所吞沒,那林佳秀這人就再不會存在。

  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林佳秀大驚,趕緊集中所有的注意拼命地想要掙脫,但那回憶似乎也感覺到林佳秀的抗拒,流動速度一下就加快起來,瘋狂地往林佳秀腦海裡面湧動,幾乎要將她全部的意識都絞碎,然後排斥出去。

  就在林佳秀意識漸漸開始渙散時候,突然感覺那些記憶一下就退了下去,然後有人在給她注入一點靈氣,隱隱約約地能看到游冰玉正在焦急地對著她說話。

  過了好一會功夫,林佳秀才慢慢地恢復了過來,急忙在身上摸了摸,又擰了一把,感覺有點痛,終於放下了心,還好還好,她還是她自己,並沒有變成其他人。

  看林佳秀這奇怪的樣子,游冰玉不明就裡,問:「出了什麼事情?」

  楚嫣然那些記憶,游冰玉並不能看到,方才那一點時間,他只看到林佳秀愣了愣,然後很快就發現她情況有些不對,表情呆滯,目光茫然,叫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所以游冰玉才伸手去拉她,這時候卻發現那棺木之上似乎有股特別的力量,牢牢地抓著林佳秀,彷彿想要將她往裡面拉,費了游冰玉一點力氣,才將林佳秀帶了出來,遠遠地離開了那棺木附近。

  恢復了一下,林佳秀將剛才那事情告訴了游冰玉,心有餘悸地說:「那楚嫣然未必也是刻意設計,只是沒想像到世上還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那都知道了?」游冰玉問,看林佳秀還有些懨懨的樣子,凝起一點靈氣,往林佳秀額頭上按了按,好讓她感覺好受一點。

  反手抓住了游冰玉的手,林佳秀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說,猶豫著,半天才說:「師父,知道不,這一個上界,上來了就不能再下去了?」

  「仙界之門不是常有再開的時候嗎?」游冰玉不解。

  從楚嫣然的記憶中可以知道,當初人神分離是有人刻意所為,但那也是不得已,因為修真者日益增多,原本那一個世界承受不起這麼破壞,所以當時幾個聖人就合力將部分世界分離出去,帶走當時所有修真者,最終才形成這上下兩界。

  而連接上下兩界的仙界之門,是聖人為上下兩界靈氣互通所製備,原本就不是人走的道路,有著很嚴格的規定,低階修士靈氣低微,還能從縫隙之中經過,而化神期以上修士絕對不可能通過仙界之門回到下界,這是一條只能上不能下的單程通路。

  楚嫣然那時候都已經快要渡劫,下界已經對她產生了嚴重的排斥,再不能待下去,等她通過仙界之門到達上界之後,才知道這是一條無歸路,她也曾想過許多辦法,但聖人定下的規則是絕對不能被打破的,所以一直到楚嫣然隕落時候,她都沒有找到回到下界的辦法。

  而至於文昧所說的血引,在林佳秀所看到的那些零星記憶中,並沒有很分明地說明,但林佳秀也能猜到,那確實是可能的,陰陽陣,楚嫣然心血,還有保存完好的肉身,如果用林父以前用過的禁陣,就能將楚嫣然復活,只不過陰錯陽差,林父用那兩樣東西做成了一個林佳秀,楚嫣然生,則林佳秀必死,反之也是亦然,林佳秀生,楚嫣然就不能復活。

  林佳秀想一想,忽然笑了起來,問游冰玉:「師父你說,楚嫣然要是知道會形成今天這樣一個局面,她會不會後悔當初的不辭而別,會不會後悔把我爹一個人丟在人間?其實只要她將話說明白了,我爹也不會……」

  後面那話,林佳秀突然地就咽了回去,其實不用她說,游冰玉也能猜到,這人絕對是在想,如果林父還在的話,他會不會捨棄林佳秀而選擇復活楚嫣然。

  游冰玉有些無奈,說:「那種如果的事情想了也沒用,笨死了!」

  林佳秀摸一摸額頭,半晌才說:「放心,我不會有那麼傻的念頭,逝者已矣,她該有這樣的覺悟,而且我爹也在那裡,如果那些記憶沒有騙人,她真的喜歡我爹,那樣不是正好,應該會高興。」

  「只不過……總感覺像是我親手殺了她一樣。」

  不管楚嫣然因為什麼原因要將屍首精心保存下來,但那一個可能願意將她從長眠之中喚醒的人早已經隕落,林佳秀對她有些怨,有些期盼,還有些敬佩,只不過這所有情緒彙集到一起,遠還沒有達到願意為她去死,甚至有可能牽連到游冰玉的地步,所以只能是說聲抱歉,再沒有接近那一具棺木。

  但對於楚嫣然的屍首該如何處理,林佳秀卻是為了難,崑崙裡面都講究入土為安,而修士多半是火化,也並不是為了迷信一類,而是有太多針對屍體的法術,不想在死後也被人利用的話,那還是一把火燒了乾淨,其中最忌諱的就是像楚嫣然這樣將屍首強行保存起來,也不用什麼特別的法術,只要假以時日,屍首很容易成精成怪,最終形成一種叫旱魃的怪物,並沒有任何神智,只會追逐和吞噬著生人氣息。

  所以當林佳秀做出決定之後,那楚嫣然的屍首就不能留,只不過那種共鳴實在是太恐怖,游冰玉也不肯再讓林佳秀去觸碰那棺木,將那屍首搬出,凍裂成幾塊,破壞上面保護氣息,然後在地上畫上符籙,引來地火,才將那屍首慢慢地燒成了灰燼。

  因為冰靈珠的關係,游冰玉只能使用水系法術,林佳秀都已經準備好,剛想放三陽真火,卻看到游冰玉已經很輕鬆地把屍首處理乾淨,開始收攏骨灰,林佳秀看著,真心地說:「如果沒有冰靈珠,師父一定比現在更厲害。」

  「傻蛋,人都說因為有冰靈珠,我才能這麼快結嬰。」游冰玉隨口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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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靜修

  或許是如他們所說,但冰靈珠在給游冰玉帶來便利的同時也是抹殺了他無限的可能性,能以水系靈根煉器出名的人,整個崑崙都尋不出第二個,所以林佳秀搖頭,堅持說:「不,師父是最厲害的。」

  「傻蛋。」游冰玉又罵了一句,收拾好骨灰,剛想放回那冷玉棺木裡面,忽然又停了停,小心地捲了一個玉牌出來,用神識檢查一下,見沒什麼危險,才伸手遞給了林佳秀,問,「是什麼,認識不?」

  這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白玉雕琢而成,四方形狀,一面雕刻著牡丹圖案,另一面寫著天香兩字。

  仔細想一想,似乎還真在楚嫣然的記憶之中見過這東西,只不過那些記憶畢竟是零星殘破的,林佳秀印象也不是太深,不是很有把握地說:「好像是楚嫣然藏寶的地方吧,天香閣,天香樓一類的,是那邊的鑰匙。」

  除開這一塊玉牌是單獨放置之外,冷玉棺木裡面還有楚嫣然隨身攜帶的乾坤袋,除開一些法寶符籙之外,還有兩本功法,看來是楚嫣然自己所寫,都是一些半妖修煉的法門訣竅,如果還在下界時候林佳秀得到這一本功法大約會欣喜若狂,只不過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並沒有太大作用,倒是那些法寶符籙引起了林佳秀的一些興趣,上界煉器手法與崑崙大不相同,很是奇特。

  渡劫期修士的收藏遠要比想像之中豐厚,各種珍貴東西,許多都是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比較遺憾的是,楚嫣然並沒有收集太多的材料,而林佳秀與游冰玉最缺少的就是這些稀少的材料。

  處理好楚嫣然屍首之後,對於林佳秀他們來說,還有另一個需要決定的事情,該不該回到崑崙,也只有在元嬰時期才有可能通過仙界之門重回下界,若是以後再次晉階時候,那就只能同楚嫣然一樣永遠留在上界上了。

  商量一陣,一時也下不了決心,不過無論怎麼,提升實力才是關鍵,上界靈氣也要豐沛許多,修煉相對更容易一些,所以林佳秀兩人就做了決定,先安心修煉,起碼也要等元後再說。

  這一個小島之上有楚嫣然所設的禁錮,需要引路人與相應血脈才能進入,相對來說還算是安全的地方,而且外界靈氣要比森羅萬象之中濃郁許多,所以在周圍佈置下幾個防禦陣之後,林佳秀兩人也沒有進入森羅萬象,就在小島之上修煉。

  雙修畢竟是有些好處,氣息流轉交換之間,進展也會比平常更快捷一點,而且上界的靈氣豐厚,與修煉也是大有好處,專心修煉起來,幾乎每日都能感覺到修為增長,那是以前從來未有過的體驗。

  在閉關二三十年時候,林佳秀已經是元嬰三層,已經是初期的頂峰,很快就能晉級中期,若在崑崙,這足以算得上恐怖的快速了,要知道她結嬰也沒有多少歲月,而元嬰之後每一層修煉都是極其不易,每一次小晉級都能算得上是翻倍地艱難。

  而游冰玉更讓人吃驚,短短這幾年之間,他已經是準備晉級元後。

  晉級時候最忌諱被人打擾,而且之前還有因為司馬謙明原因害的游冰玉走火入魔的那事,林佳秀並不放心,特意放下修煉的事情,為游冰玉護法起來。

  這一個小島也沒有多少大,很容易就能看到游冰玉那邊,但游冰玉是冰屬性,運功時候冰晶點點,寒霜滿天,根本看不清楚那裡面情況,林佳秀看了一會,感覺那邊氣息很平穩,漸漸也放了心,拿了上界那些法寶出來仔細研究。

  仔細算來,林佳秀的法寶也不算少,光是飛行法器就有兩樣,一雙疾風鞋,一對腳環,還有其他各種零碎東西,但這所有法寶多少都有些不太如意,品階太低,威力不夠,因為當初煉製時候,林佳秀還不能將氣息進行融會貫通,身體裡面還同時存在著靈妖兩氣,那所能選用的材料就很有限度,極大地限制了法寶的品階,對於現在的林佳秀來說,這些法寶已經不大夠用,就算是用得最順手的閑絲傘其實也有同樣的缺點,不過手中並沒有合用的材料,林佳秀就算是有些想改動,也是無米下炊。

  一面拆解研究著楚嫣然所留下的法寶,一面思考著新法寶的可能,但是想許久,林佳秀最終也只能感嘆了一句,沒錢沒材料什麼都做不了,真是太痛苦了。

  哀嘆著低了頭,這時候林佳秀就是份外懷念起那些在森羅萬象裡面被仙器毀壞的材料,要是將那些材料全換成靈石,那都已經能堆積成一座山了,一下子就這麼全沒了,所以都說一疏忽就成千古恨啊。

  肉痛了一陣,順手撥弄著手邊的東西,慢慢的林佳秀生出了一個想法,感覺她似乎陷入了一個慣性思維,她擅長法寶,但並不代表她只能使用法寶,增強實力方法有許多,比如她那兩個破損的石人,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材料仔細煉製,絕對能達到奇效,所以林佳秀之前的想法有些太過於局面。

  想明白之後,林佳秀就拿了盤龍爐出來,搬些礦石過來,用高溫煉製之後冷卻下來,打開爐子挑選一下,如此反復幾次,很快就收集了一堆玉石,然後按著品質分了一下,純淨的留著備用,雜質太多,就扔回爐子裡面重新煉製。

  在修真世界裡面,玉器應用地十分廣泛,因為玉石相容性與穩定性都是相當的好,各種東西都能製作,而林佳秀想製作的就是玉符了。

  這也是屬於符籙的一種,比一般的紙質符籙更珍貴更難得,威力也是更強,於符籙一事上,林佳秀並不精通,但也不是全然不懂,因為煉器時候,有時也需要在法寶上撰寫符籙,只不過從來沒有特別學過,太高深的話,她可能並不會。

  接連不停地煉製了好幾天的岩石,林佳秀已經收集了大量的玉石,都打磨成一寸左右大小的方片,拿了一顆在手中,挑一個自己最熟悉的法術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才將神識滲透到玉片裡面,慢慢地描摹著線條。

  按照林佳秀的理解,所謂的符籙其實也是一種能量的轉換,用特殊的線條將靈氣的痕跡記錄儲存下來,等用到時候再釋放出來,那大約可以分成幾個步驟,能量的推算,固定,釋放,大體上與煉器還是有些相同之處,對於林佳秀來說,最難的還是那推算,而那也是一個符籙最基本的東西,林佳秀也不過知道最基礎幾個法術的線條,手上也沒有什麼書籍可參考,基本都要靠她自己推算。

  光是一個烈火術,林佳秀就是反復施展幾千幾萬次,一次次地感受靈氣流動情況,然後對應著符籙基本撰寫方法一點點畫了下來,再用神識刻畫到玉片裡面,將靈氣儲存在玉片之上。

  有些事情總是等做起來時候,才會發現原來遠要比想像之中更難,一連刻畫了十幾枚,沒有一枚製作成功的,只能是一次一次將原本的設想推翻,然後從頭來過,一直等到這一堆玉石都消耗乾淨,終於見到手上那一枚玉片發出微弱的光芒,不禁讓林佳秀一喜,成功了。

  捧著這一枚玉符小心地看了看,生平第一次製作成功的玉符啊,感概了一番,林佳秀才將那一枚玉符捏碎,一團火焰從那裡面激射而出,雖然只是低階的烈火術,但那火焰卻是比平常施展起來更猛烈三分。

  不單是要法術固定下來,而且還要發揮最大的作用,這就是林佳秀所製作的玉符,用煉器手法製備出來的玉符,只不過遠還沒有達到林佳秀自己預期的目標,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一面回想剛才感覺,一面打開盤龍爐,接著煉製她所需要的玉石,然後繼續試驗。

  游冰玉這一次也不能算是小晉階,也不知道需要用去多長時間,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不一樣,旁人的經驗根本做不了標準,林佳秀也做了長久等待的心理準備,只是時常注意看著,見沒什麼異常,才能安心下來,但在第五年時候,游冰玉周身氣息忽然開始紊亂起來,冰雪飄飛,整個小島都是被籠罩在這樣冰寒氣息之中。

  「怎麼回事?」林佳秀一驚,趕緊站了起來,但也不敢隨便將神識往那邊鋪,只能在原地急得團團亂轉。

  這樣狂暴的氣息持續了很久,冰寒一片,林佳秀已經都不敢在小島上待,飛到半空之中遠遠地避開,看著那底下那一片混亂,也不知道游冰玉出了什麼事情,只覺得心急如焚。

  正著急時候,忽然感覺那氣息流轉似乎緩慢了下來,輕輕地風起,從那島上飄起濛濛白霧,乳白顏色,如絲如縷,緩緩飄飛,雖然看著溫和柔軟,但卻是有種份外肅殺氣息,沾染到上空的禁錮時候,就算楚嫣然所佈下的禁錮都禁受不起那氣息,一點一點的被破壞乾淨,嘩啦地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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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6: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五章:功法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著這樣的情景,林佳秀只覺得不好,心想難道是游冰玉出了什麼差錯,這麼一想,越發地著急起來,但看著那薄霧越來越濃,而下面卻是一片冰天雪地,赫然呈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林佳秀與游冰玉相處多年,對他的氣息再熟悉不過,能分辨出這上下兩層之中都有他氣息,但因為有冰靈珠的關係,游冰玉的氣息都是冰寒無比,從來沒見過這樣水霧一樣的形態。

  看一會,只見那兩股氣息越發地強盛擴張起來,這小島上的禁錮已經完全地被破壞,整個地暴露在外界之中,那氣息也再也遮擋不住,直衝向雲霄,將那天際的雲彩都是沉重起來,濛濛地下起細雨,但落到一半時候,卻是悄然地凝結成碎冰,悉悉索索地落到海面之上,就連奔騰的海水也是被悄然凍結。

  林佳秀有些狐疑不定,終究還是覺得不放心,往小島那方向落去,但等動起來時候,才發現身上有些僵硬,就算是護身靈氣似乎也是抵擋不了那股寒氣,四肢都是凍得麻木,隱約有凍傷痕跡,林佳秀一時還沒有心情注意那些,因為怕驚擾到游冰玉也不敢拿法寶出來,更是將護身靈氣收斂到最小,沉身往下落去,越是往下,那種寒冷感覺越是強烈,不過一會,身上就多了許多細小傷口,都是被凍傷凍裂的,但卻是感覺不到多少痛楚,想來早已經凍得麻木。

  艱難地落了下來,隱約已經能看到游冰玉的身影,還保持著打坐的姿勢,頭卻是微微揚起,似乎是在專心看著某處,周邊的靈氣呈現出一種特別的活躍狀態,星星點點,清晰可見,光是眼看著,就好像能看到某種奧秘,隱約有所領悟。

  那是頓悟。

  這種感覺林佳秀也曾經歷過,十分玄妙,很難用言語來表達,彷彿突然地茅塞頓開,打開一扇全新的大門,看到以前從未見過的風景,甚至還能窺見大道之影,這對於修煉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一個事情,有所悟才能有所精進。

  看游冰玉並沒有危險,林佳秀終於放下了心,但怕驚醒游冰玉,也不敢再動,將所有的氣息都是收斂了起來,異常小心地等在原地,任憑那股寒氣慢慢地滲透到她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見到游冰玉動了一下,冰霜融解,霧氣散盡,天色重新明朗起來,游冰玉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頓悟感覺之中,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慢慢地回過神來,他感覺到林佳秀的存在,也沒怎麼見到氣息湧動,一閃身就到林佳秀,伸手摸了摸她臉,只覺得冰得刺手,不由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怎麼弄成這樣?」

  將護身靈氣收斂到最小範圍,在這邊寒冷之中待了這麼許久,雖然游冰玉並不會對她造成真正的傷害,但皮肉傷害卻是免不了,感覺連臉上肌肉都被凍得跟石頭一樣僵硬,嘴都張不開。

  林佳秀剛想運起靈氣化開冰霜,卻見游冰玉伸手捂住了她的臉,居然有種暖暖的感覺,溫度雖然並不高,但與之前完全冰寒的氣息已經截然不同,林佳秀不由吃驚地看著游冰玉。

  游冰玉卻是拉了林佳秀起來,說:「先走,等下再說,這邊動靜太大,也不知道會引來什麼。」

  上界海洋並沒有什麼妖氣干擾,倒是不怕迷失方向,架起遁光飛了一陣,很快就能看到一個大型島嶼,按著方位來算,應該是以前余韶所說的大方諸。

  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落下,小心地進入森羅萬象之中,回頭看一看林佳秀身上傷勢,大多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經過這一路靈氣滋潤基本都已經好轉,但痛卻是一定的,游冰玉惱怒地在她傷口上一按,說:「腦袋白長的,就不會躲開一點,居然還能把自己弄成這樣子!」

  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越是表皮的傷口,反而越是痛,因為那裡藏著大量的神經末梢,感覺極敏感,這冷不丁的一按,只讓林佳秀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趕緊往後蹦了一蹦,瞪著眼說:「幹嘛,一出來就欺負人。」

  「晉級……成功了?」

  光從面上看,游冰玉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外露的氣息甚至更淡一些,林佳秀已經完全看不出他的修為,不過既然能有所頓悟的話,應該是很順利,但對於林佳秀來說,總要他親口承認,才會覺得安心。

  游冰玉露齒一笑,說:「成了,有元後大修士給妳做靠山,要是回崑崙的話,妳橫著走都沒問題。」

  「又不是螃蟹的。」林佳秀咕噥了一句,想一想說,「剛才那異 象是因為你晉級才引發的,怎麼會有白霧,我還以為你身上只有冰寒之氣的?」

  成功晉級到元後,游冰玉心情極好,抱著林佳秀給她搓搓手腳,活動凍僵的肌肉,點一點她嘴唇,笑咪咪地說:「妳猜。」

  林佳秀摸了摸嘴唇,很快就明白,氣有陰陽,五行也不例外,就算是水靈根,本也不該只有冰寒之氣,但游冰玉所得到的冰靈珠卻是至陰至寒之物,若在玉華上人手中倒也無礙,剛好能與徐家至熱的詛咒相抵消,但傳到游冰玉手中,這冰靈珠就是太霸道,幾乎是強硬地改變了他的體質,甚至差點因為冰毒而喪生,但同時也是極大地加快了他修煉速度,所以對於游冰玉來說,這冰靈珠還真很難說是福還是禍。

  但到上界,陰陽陣覺醒,林佳秀體內的氣息也是變成了最純正的陰陽本源之氣,當時游冰玉身受重傷,又無處回復靈氣,林佳秀就時常渡去陰陽之氣,漸漸地也是在游冰玉體內沉積,然後在元後晉級時候,游冰玉終於是壓制過了冰靈珠,體內水氣也是慢慢地有了陰陽之分,水至陰則凝晶,水至陽則生雲,凝結之水,無形之水,升騰之水,三者俱存,這才是水系真正完整的形態。

  伸出手,讓水氣在上面不斷變化,游冰玉畢竟還是有些遺憾,說:「冰寒之氣畢竟還是佔據了大半,陽氣略不足,不然就能施展幻術了。」

  總感覺彷彿在哪裡學過這些內容一樣,只不過畢竟時間久遠,前世的記憶漸漸也會淡去,林佳秀苦思冥想了半天,等得游冰玉都不耐煩起來,晃動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林佳秀突然地抬頭,兩眼發亮地說:「對了,振動!」

  「?」

  「水分子高速振動時候,會產生高溫爆裂。」

  與林佳秀前世所生活的文明世界相比,現今的這個世界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發達,那些神奇玄妙的法術,是前世文明斷然不能做到的,而同樣,今生這世界的科學科技十分低下,只能說才剛處於萌芽起步狀態,所以林佳秀所說的那些水分子振動,在游冰玉看來很難理解。

  水分子振動的原理,已經是很深奧的物理知識,林佳秀畢竟不是專業出身,也是一知半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印象,那大概是同微波爐同樣的原理,盡可能地將那現象說與游冰玉聽,然後說:「大約是這樣吧,如果能帶動敵人體內的水分振動,就會從裡面爆炸開。」

  人體之中可是有百分之七十的水分,如果真能做到那種程度,就算對修真者來說,那也是致命的傷害吧,連林佳秀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恐怖,不由縮了縮頭。

  雖然不是太懂,游冰玉還是試著嘗試了一下,勺了一些水,將手貼在水面之上,然後將氣息分散成很細的絲狀,浸透在其中,同林佳秀所說盡力帶動著水一起振動起來,緩緩地加快速度,尋找著最合適的振動頻率。

  這樣的嘗試看起來並不是太順利,除了泛起無數細小的漣漪之外,半天都不見那水有什麼變化,林佳秀不由失望,說:「算了,大約是我記錯了吧,已經隔了很久,前世的也漸漸有些記不大清楚了。」

  游冰玉卻是沒有放棄,仍是專心致志地盯著水面,將全部神識都放入那其中,仔細感受著在不同振動速度之下水流的變化,半晌,忽然臉色一變露出痛苦的神色,趕緊撤手退後,原本那平靜的水面升騰起一股水汽,白霧縈繞,熱氣騰騰。

  「怎麼了?」林佳秀趕緊問,看游冰玉的樣子似乎是受了什麼傷,引得她一陣緊張,該不會是岔了氣息吧。

  游冰玉擺手,按了按眉心,好一會才恢復過來,感嘆說:「好傢伙,差點把我神識全部震斷!」

  大約是剛才那頻率剛好是同游冰玉神識引起了共振,而游冰玉正是專心時候,一時沒有覺察,所以才吃了個大虧,頭痛了好一陣,但也正因為這樣,似乎也被游冰玉找到了一些訣竅,沉思著說:「沒準還真能創出個可怕的功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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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想不想

  創造一部功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十分艱難,光是有個想法是遠遠不夠,還需要不斷地嘗試和完善,之後的日子,游冰玉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振動頻率,靈氣流向,速度保持,還有法術的可控不能誤傷一類,都是需要反復試驗才能確定下來。

  林佳秀卻是盛水試過幾次,但無論游冰玉如何詳細解說,她都無法做到那種地步,她畢竟不是水靈根修士,體質有所差別,也沒有那樣強烈的親水性質,很難將全部的水滴都帶動起來,所以於這一事上,除開最開始那個建議之外,林佳秀並不能幫上什麼忙,這多少讓林佳秀感覺有些失落。

  無聊時候,看一看專心致志的游冰玉,林佳秀才覺得自己似乎很有些無所事事,但無論是修煉,製造玉符,還是修整森羅萬象,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然後林佳秀明白了,她有煩惱了,而且還是那種頗為嚴重的煩惱。

  很多時候,年齡並不代表一切,只有經歷才有閱歷,對於修真者這種時常會閉關許多年的生物來說尤其如此,很多事情的認識上,他們甚至還不如凡人看得通透,而林佳秀也不例外,總有她所不能不擅長處理的事情,尤其是感情的事情。

  上輩子時候,讀書學習工作,按部就班老實地走來,從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一直到死為止也沒有遇上特別的那個人,但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那個資訊爆炸的年代,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新聞八卦,林佳秀始終相信,兩個人相處的基礎應該是平等,不是誰依附誰,而是兩人相互扶持,結伴而行。

  這樣的話說起來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多少簡單,但等做起來時候,卻是千難萬難,若說開始時候,還能說是因為修煉有先後,所以才會有修為差距,但最近游冰玉的表現卻是給了林佳秀不小刺激,先是煉製出了仙器,隨後晉級到元後,然後又是要創建一套功法,漸漸地讓林佳秀生出了一種挫敗感,看著游冰玉專注的樣子,總彷彿漸行漸遠,早已經到了一個林佳秀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遙遠地方,終有一天會完全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不是嫉妒,卻是有些不甘心,還有一些不安。

  如果說問林佳秀為什麼會喜歡游冰玉,那理由大約是會很多,是因為那長年相處生出的那一種熟悉,是因為受傷醒來總會嗅到的那一抹清香,是因為陷身虛海時候那不離的身影,還因為許多許多,一點一點沉積下來,而游冰玉為什麼會喜歡上她,以前似乎也問過這樣的問題,游冰玉回答說,是因為林佳秀從來不為他做任何決定,就算是在他神智不清時候也是一樣。

  越是回想,林佳秀越是憂愁了,也不是懷疑游冰玉,只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尤其是當她落後那麼許多,怎麼都追不上游冰玉腳步時候。

  憂慮地想了幾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是把自己弄得心煩氣燥起來,於是就想找點事情來轉移下注意,但剛拿出玉石,還沒有製作幾個玉符,就失敗了好幾次,弄廢棄了好一堆材料,林佳秀只能又嘆氣了。

  等游冰玉稍微空閒下來時候,終於覺察到林佳秀的異樣,還以為她是在修煉上遇上什麼難題,就問:「有什麼想不通的?慢慢來,不要著急。」

  「再慢,都不知道你走到哪裡去了。」林佳秀嘟噥了一句,知道游冰玉沒聽清楚,也不解釋,而是換了一句問,「師父,如果我修為低微,只有……築基一類的,會不會還是現在這樣?」

  這話說來,把游冰玉嚇了一跳,還以為林佳秀身體出了什麼毛病,趕緊伸手搭在她脈上診了一下,沒感覺異常,只皺眉問:「怎麼,有哪裡不妥當的?」

  「不是說如果嗎,我真沒事。」

  好說歹說地解釋了半天,游冰玉才相信林佳秀真沒事,只不過是突發奇想才問了這麼一句,惹得他忙亂了一陣,也沒甚麼好氣地說:「真只有築基,也活不了這麼長久。」

  與凡人相比,修真者壽元要長久上許多,但也是有定數的,築基修士也不過兩百年左右的壽元,若真不過是築基修為,這會早就已經是白骨一堆,黃土一捧了,哪裡還能這樣言談歡笑。

  林佳秀愣了愣,看著游冰玉半天不肯言語,忽然又伸手抱了他腰,說:「不管師父走多遠,我一定會跟上。」

  「說什麼呢?」游冰玉不解。

  林佳秀猶豫再三還是把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惱慢慢地說了出來,游冰玉更不解了,問:「我們是道侶,按人間說法就是夫妻,我護妳周全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聽著游冰玉說起夫妻兩字,林佳秀禁不住高興,抬頭望著游冰玉,嘴角一彎就笑開了,倒是把游冰玉臊了一下,那白玉樣的臉龐越來越紅,幾乎都快要翻臉了,林佳秀才說:「尋道之心我是不會變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與師父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前世的經歷在林佳秀的人生之中或許只是很短的時間,但自小生長在那樣的地方,那種習性早已經將她浸透,很難改正,所以就算到這一生,所有人都認為天經地義的事情,林佳秀還是帶了一種發自骨髓的驕傲,她要的不是游冰玉周全的呵護,而是與他並肩前行的資格。

  都說男女是不同星球的生物,何況還差了一輩子的代溝,林佳秀心裡那些彎彎道道曲折的很,游冰玉哪裡都能猜到,光是知道這丫頭不知道在煩惱著什麼,突然又豁然想通,心情極好的樣子,露著燦爛的笑容,那眼亮晶晶的很清晰地印著人影,游冰玉不由有些意動,低頭親了親林佳秀眼睛,但突然又停住了,拍拍林佳秀後背說:「好了,該做正事了,放手。」

  明明感覺游冰玉有些情動,怎麼忽然之間又克制了下去,林佳秀有些不解,看一看,非但沒撒手,反而探了頭,含著游冰玉耳垂舔了一口,含糊地問:「師父,不想嗎?」

  這冷不防地一下,只讓游冰玉抽了一口氣,整個耳朵染色一樣,一下變得通紅火熱,都有些結巴了,「幹……幹嘛?」

  林佳秀眨眨眼,露出了無辜的表情,認真地說:「勾引你啊,需要脫光嗎?」

  說著,林佳秀便伸手去解開游冰玉的衣襟,大大方方,一點都沒有扭捏,也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常常會碰上某些私密地方,只逗得游冰玉面紅耳赤,血脈賁張,氣息都是粗重起來,一把抓住了林佳秀搗亂的手,閉著眼冷靜了一下,說:「那事……還是先忍一忍吧,萬一要是懷上的話……」

  從看過楚嫣然的記憶,林佳秀他們才知道原來女性兩生獸在生育之後,會有可能喪失妖氣變成普通妖獸,當年因為這事做為起因才導致楚嫣然與兩生獸一族反目成仇,甚至是硬生生地從腹中挖了還未瓜熟蒂落的嬰兒出來,雖然從後來的事情來看,楚嫣然並沒有因此而失去妖氣,但林佳秀身上也是流著楚嫣然的血脈,世事難料,楚嫣然那般,林佳秀卻是未必如此,所以游冰玉才有那樣的擔心。

  能得這樣一個全心為妳的人,那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林佳秀想笑卻也想哭,胡亂地在游冰玉胸口蹭了一把,低聲說:「不礙事,都說修士子嗣不易,極難懷孕,未必會有那麼巧合的事,而且我體內也沒有妖氣可失,從那陣覺醒之後,身上獸血的血脈越發地淡了,不礙事的。」

  游冰玉還有些半信半疑,林佳秀卻是可憐兮兮地抬頭問:「師父難道不想嗎?」

  溫香軟玉抱滿懷,又被心愛的人問出這樣的話來,哪裡還能把持住,游冰玉也沒有了堅持,鬆了手,嘆氣著說:「妳這丫頭,真是……勾人。」

  有情飲水飽,再沒有能比過這時候的幸福與美滿。

  而在千里之外的海面上,楚嫣然曾經停屍的小島之上,這時候卻是來了兩個女性修士,因為小島的禁錮已經被破壞乾淨,那一座小島毫無遮擋地出現在她們面前,這兩個修士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露出悍然神色,落下地,四處查看一番。

  其中一個煩躁地踢了踢石頭,說:「不在,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分明是在這裡沒錯。」

  另外一個忽然招了招手,指一指游冰玉為楚嫣然築造的墳頭,然後推掌掃開了上面的沙石,那具冷玉棺木就是重見了天日,打開一看,除了骨灰之外卻是都沒有,抓了一把骨灰,吃驚地問:「難道就是這個,怎麼會變成這樣?」

  「師姐怎麼辦?」

  另一個女修也是吃驚,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只得說:「先帶回去,請掌門師姐做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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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7: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七章:逛街

  歡情過後,兩人都是有些懶懶的,也沒有多動彈,就這麼相擁躺著,林佳秀摟著游冰玉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的肚子,感覺手感相當不錯,只可惜有些瘦,沒什麼贅肉,也不夠柔軟,林佳秀不由輕輕地笑,說:「要是再長點肉,長點肚腩出來,就更好摸了。」

  這話分明是嫌棄他了,氣得游冰玉在她胸前輕咬了一口,說:「小妞,老子這叫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不懂欣賞。」

  最近以來都是專心修煉,很少能有這樣的悠閒時候,就算是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都不做,光是這樣安靜地躺著,那種溫馨的感覺仍是不會減少分毫。

  這時候,林佳秀拋在一邊的一個乾坤袋突然有些異動,隱約有些光亮透露出來,小心地往口子一看,只見那一塊從楚嫣然棺木中找到的玉牌正在一閃一閃地放著光亮。

  「怎麼回事,難道這是通信工具?」林佳秀問。

  順手拿了件長袍披上,又把林佳秀裹了個嚴實,游冰玉這才拈起那玉牌看了看,然後直接用冰凍了起來,那光芒一閃,終於是沒有了動靜,說:「有人在尋找這東西行蹤,他們手上應該有差不多同樣質地的東西。」

  「是門牌玉牌嗎?」林佳秀倒是想起來了,太清門裡面也會給每個弟子配備玉牌,做為身份識別所用,據說上面有藏著一些特別的法術,必要時候能經過玉牌來尋找弟子的下落,只不過畢竟不夠精確,只能指示一個大約方向,所以對於精英弟子來說,除了上好的玉牌之外,還會特別地製作他們的本命燈做備用。

  想來這玉牌也是有著同樣的作用。

  游冰玉將那一個冰坨遞給了林佳秀,說:「如果不想被人打擾的話,這東西還是少拿出來的好。」

  林佳秀點頭,將那塊玉牌收到乾坤袋中,想一想,又把整個乾坤袋塞到了儲物手鐲裡面,猜測著說:「會是誰,難道是那文昧又回轉了過來?」

  「等以後就知道了。」游冰玉起身,這時候才發現剛才沒注意,隨手抽了套衣服,卻是太清門那藍白色道袍,這時候已經不適合再穿,只不過游冰玉情況特殊,以前鮮少能有出山門的機會,他對這些東西又不甚在意,弄到現在,反而發現他似乎沒什麼可穿的衣服了,用法術變化出來的衣裳又是不大保險,修為高深的話,很容易被人看穿。

  看游冰玉那窘迫的樣子,林佳秀偷偷笑了很久,才伸手拿了件衣服過來,幫他拆了上面顯眼的花紋,都弄妥當了,說:「我們去逛街吧,余韶不是說大方諸這邊有許多修士居住的嗎,我們也去長長見識。」

  做一件衣服,和煉製一件衣服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就算是一向全能的游冰玉也是無能為力了,只好點了點頭。

  之前時候也曾經問過余韶,對於大方諸這一個地方,林佳秀兩人也有了個大概的印象,從森羅萬象中出來之後,循著余韶所說的方向尋了一下,很容易發現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城鎮,從外面來看,似乎與崑崙的城鎮並沒有太大不同,只不過四面多了丈高的城牆,角落之上都有哨塔一類的建築,那裡似乎藏了一些秘密東西,都有隔絕神識的禁錮存在,而城中上空幾乎也不見飛遁的修士,所有人都是規矩地在城門排隊,等著入城。

  趁著等待的時候,林佳秀也是踮腳四處看了看,發現城門上刻著「星落」兩字,分別用了上古與現今兩種文字撰寫,周圍還雕琢著一些符文,讓這一段城牆格外地堅固不摧,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代久遠,年久失修的緣故,那些符文都有些不同程度的磨損。

  林佳秀說:「感覺好像此地經常會發生戰爭一般。」

  還沒等游冰玉回答,忽然從旁邊鑽出了一個人,脆生生地接口說:「仙長是頭一次來這星落城吧,需要嚮導嗎,熟門熟路,想去哪裡都可以帶路,絲毫不浪費時間。」

  這突然冒出來的是個少年修士,年歲很小,都還沒有長足,身形很單薄,修為也不算高,大約也就煉氣二層頂,三層未到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很機靈的樣子,見林佳秀他們兩人打量他,立刻露出了甜甜的笑,說:「仙長別不信,您看那邊,一溜都是我們這樣的嚮導,星落城裡不准飛遁,路又複雜,初來的人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找個老實可靠的嚮導指指路,講講鄉土人情,能省下許多時間,怎麼都好過浪費仙長寶貴時間去尋路,是不?」

  這少年極會說話,笑容又討喜,看起來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而且正同他所說,有個本地嚮導確實能避免許多麻煩,所以林佳秀就問:「那道友需要什麼報酬?」

  那少年看起來是做慣這種生意的,立刻回答說:「靈石,金銀都可以,仙貝的話,暫時收不了,我們並沒有仙長那般神通,仙貝放我們手上很快就會腐敗,也是浪費了,如果沒有這幾種東西,我也可以帶仙長去城裡市集去,那裡仙長會給兌換各種錢財的。」

  看不出來這裡還是個相當文明開放的城市,看起來時常會有外來修士經過,所以才會養出這樣開明的一群人來。

  林佳秀說:「靈石就可以了。」

  那少年說:「靈石的話,一天一塊就足夠了,要是長期雇傭的話,可以更少一些。」

  這樣殷勤的態度,不免會讓林佳秀想起以前遇過的那些導遊或是導購,總會有些親切的感覺,回頭看游冰玉並不反對,林佳秀就點頭,拿了一塊靈石放在那少年手上,說:「好吧,就雇傭你了。」

  「我姓牛,家裡排行第四,仙長就叫我牛小四吧。」收了報酬,那牛小四的笑容更是燦爛,笑咪咪地介紹了下自己,然後就喋喋地與林佳秀兩人講了起來。

  這星落城在大方諸來說並不算大城市,只不過因為位置特殊,四下通達,所以往來人流密集,也是相當的繁華,而管轄這一帶的是大方諸裡面有名的蒼穹門,那山門可是有許多高階修士坐鎮,行事相當公正,但規矩卻是極嚴格,所以幾乎沒人敢在這星落城裡面生事。

  牛小四念念叨叨地說了幾個名字,都是蒼穹門裡面叫得上名號的修士,游冰玉忽然點了點林佳秀,傳聲說:「杜鶴山,這名字不覺得有些耳熟嗎?」

  林佳秀開始也沒注意,聽游冰玉這麼一說,突然也生出了這種感覺,想半天,猛然回過神來,在很久以前,在與隱仙派衝突時候,曾經遭遇過一片自稱是上古化神期修士留下的神識,那人似乎就是叫這個名字,不過因為得罪了游冰玉被裝進了一個特別製造的小盒子裡面,整治地很淒慘,「不過,那人後來怎麼樣了,師父把他放哪裡了?」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艱難,游冰玉也要回想上半天,恍然說:「丟在森羅萬象裡面,在仙器出世時候一併毀掉了吧。」

  林佳秀突然對那一個基本已經沒什麼印象的杜鶴山深切地同情起來,但仔細想一想,只感覺應該是同名,未必有那麼巧合,人神分離已經是不知道幾千幾萬年前的事情,除非成神成聖,那杜鶴山斷不能活這麼長久,只不過林佳秀終究是有點不大放心,於是就問牛小四,那些人可還活著。

  牛小四有些吃驚,隨即又帶了些靦腆地笑了笑,說:「那樣的老神仙,我們哪能見到,聽說早閉關許多年了,連蒼穹門弟子都很少得見。」

  所以說像這樣隱晦的問話其實很難,林佳秀他們不好明說,那牛小四知道也不多,到最後還是沒能弄明白,這杜鶴山與那杜鶴山有什麼關聯,也只能是將那擔心放下,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去。

  聽那牛小四說來,這星落城大致能分兩半,城東主要是面向修士,有各種符籙法寶販賣,城西則大半是凡人所居,但因為那裡時常也會有許多新鮮東西,所以願意去那邊逛逛街淘淘貨的修士也有無數,聽得林佳秀說要買衣裳,牛小四就建議,如果想要有防禦作用的衣服那就要去城東,只想要普通衣服的話,那就去城西,那裡面的樣式都是極好的。

  與大多數男人一樣,游冰玉對逛街這一類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林佳秀卻是饒有興致,這邊看一看,那面逛一逛,無論什麼樣的東西,都能引得她多看上兩眼,滿臉高興的樣子,仔細算來,林佳秀這輩子過得艱辛,還真沒正經逛過街,這琳琅滿目繽紛多彩的東西,只讓她看花了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挑。

  對於這樣的情景,牛小四似乎見慣了,也不吃驚,盡職地帶著路,在林佳秀挑選的時候,他悄悄地與游冰玉說:「對面就有個茶樓,仙長無聊的話,可以去那裡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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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7: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八章:茶樓

  對於牛小四的殷勤,游冰玉只回了兩個字「不用。」,牛小四也不以為意,看了看天色,略有些抱歉地說:「仙長,允許我告退一下,很快就回來。」

  這時候時間已經近午,差不多逛了一上午,游冰玉他們自然不會覺得餓,但那牛小四不過還只是煉氣修為,遠還沒有開始辟谷,這會也是禁不住餓。但這邊是間成衣鋪子,不好在鋪子裡面吃東西,牛小四常來常往,當然知道這些規矩,所以才與游冰玉說了一聲,他也不敢走遠,退到鋪子門口,在角落地方蹲了蹲,從懷裡面掏了乾糧,狼吞虎嚥起來,還差點沒噎著,只不住地拍著胸脯,正憋得面色紫紅時候,忽然感覺一股清泉沖到了嘴間,總算是緩過氣來了。

  牛小四奇怪,但四處看一看,也沒見著那救命的水是從哪裡湧出來,疑惑地眨巴了眼,又往鋪子裡面探了探頭,看林佳秀也不會一時半會就出來的樣子,這才是重新拿起了乾糧,只是也不敢再同剛才那樣焦急莽撞了。

  畢竟是凡人的東西,再好也是有限度,物價並不算貴,一直逛到晚上,零零碎碎地買了一大堆東西,最終也不過花了幾塊靈石,不過也只在城西逛了一圈,牛小四帶他們找了一處客棧,說好明天逛城東,這才是回了去。

  林佳秀對於這些凡人的東西總是有種特別的偏愛,特地去吃了頓晚飯,泡了個熱水澡,這才是進入森羅萬象之中,撲在那一堆新衣服上面,滾了兩滾,呵呵地傻笑說:「感覺跟約會一樣。」

  對於林佳秀這樣難得出現的少女情懷,游冰玉大約是很難理解,不解地問:「不就是逛街嗎,真的那麼開心?」

  林佳秀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因為有師父陪著,所以才特別的開心。」

  賴了一會,林佳秀終究還是爬了起來,將那一堆衣服收了起來,一件一件地清洗乾淨,再烤乾,整齊地折起來,一面忙活,一面絮絮地與游冰玉說些閒話。

  這時候游冰玉才發覺,林佳秀逛了一天,買的基本都是男裝,還有幾樣尺碼有些不對,小了好幾號,就拎了出來,說:「妳這都什麼眼神啊?」

  林佳秀抓著往身上比了比,說:「女裝行動不大方便,這幾件是給我自己的,看,跟師父的一個樣式的,穿起來就跟兄弟一樣了。」

  游冰玉直接給了林佳秀一個爆栗,說:「不准穿,老子可不想被人當成斷袖分桃的。」

  林佳秀不甘心地扁了扁嘴,剛想說些什麼,忽然又停了下來,等一等,說:「那玉牌又亮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滅了。」

  看來那在尋這玉牌的人還不大死心,而那玉牌在被游冰玉凍結之後,居然還會給予反應,那玉牌的來歷就有些可疑,不過想來也是,既然能被楚嫣然刻意放在棺木之中的,想來也是很重要的東西。

  游冰玉問:「想好沒,要怎麼樣,扔掉那人就找不到妳了?」

  林佳秀沉默了一下,按一按那手鐲,說:「不要,到手的寶物從來沒有吐出來的道理,我也想看看,楚嫣然究竟能留什麼東西下來。」

  游冰玉輕輕一笑,伸手在林佳秀臉頰上捏了一把,說:「果然是妖女,看這貪心的樣子。」

  玉牌定位並不明確,那追蹤而來的人就算是此刻已經到達星落城中,也很難找到林佳秀他們的準確位置,所以也沒有必要太著急,仍是按照著原本計畫,略打坐一會,等天亮時候,才從森羅萬象之中出來,然後撤了防禦陣法。

  那牛小四已經早早地等在一旁,看林佳秀兩人出來,先行了一禮,然後才叮囑著說:「兩位仙長,這城東可與城西不同,到處都是仙人,那些店鋪也都是各個山門所開,難免有些……那個,對外來的仙人可能會有些不恭,還請仙長千萬要忍耐,不要多生事端,不過也不用擔心,蒼穹門行事還是很公道的,那些人也不敢太亂來。」

  這聽起來可是不太美妙的事情,不過林佳秀與游冰玉還是必需要去一趟,淘換些必須的東西來。

  這一個星落城,以青石板大街將城分成了東西兩半,如果說城西是屬於凡間的熱鬧與繁華,而城東則是帶了一些肅穆,幾乎每個房子外面都張開著強弱不一的禁錮,往來的行人也是要比城西少上許多,沒有了那種比肩接踵的熱鬧,一下就是清冷了許多。

  從跨過那條大街之後,牛小四的聲音突然地放輕了許多,神情也是帶了之前所沒有的謙恭,小聲地介紹著這邊情況,然後詢問:「兩位仙長可有想要去的地方,還是隨便逛一逛?」

  游冰玉回答說:「買些丹藥符籙,再看一看有什麼特別的材料。」

  牛小四說:「蒼穹門的丹藥是上好的,符籙的話則可以去前面的寶器行,想要特別材料的話,還是去廣場那邊,那裡都是散修擺攤,有時會有上好東西出現,不過需要點運氣和眼力。」

  這牛小四看來確實是做慣這一行的,熟門熟路,哪裡有什麼都能準確地說來,頭頭是道,所以林佳秀他們也沒有多挑剔,聽牛小四介紹往那兩間店鋪看了看。

  牛小四所說並沒有錯,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但價格也是好價格,而且上界這邊似乎更流行以那種貝殼以貨幣來購買東西,靈石反而次要手段,所以無形之中也是讓靈石的價值極大地縮水,買了一些常用的丹藥之後,林佳秀裝靈石晶石的乾坤袋就已經空去了大半,看來基本已經無法買到什麼好東西了。

  等看過寶器行之後,林佳秀就問牛小四,「這家口碑怎麼樣,他們收購玉符不?」

  牛小四的神色似乎有些為難,林佳秀已經拿了一顆靈石放在他手上,牛小四猶豫了一下,也沒正面回答,只說:「若東西上好的話,可以去茶館與人換寶。」

  那言下之意就是說這寶器行聲譽並不是太好了。

  關於換寶的事情,在崑崙時候也常聽說過,但無論是林佳秀還是游冰玉都沒有見識過,一下都來了興趣。

  牛小四帶著他們沿著大街走了一會,繞到一座三層樓的茶館前面,說:「換寶的仙人多在二樓,找裡面小二,他們會帶仙長上去的,裡面都是尊貴仙人,我就不好進去了,在外面等一等,有事叫我一聲。」

  看起來這邊修士之間的等級劃分也是很嚴重,總感覺這樣的地方會有許多是非,林佳秀忽然想到以前在蓬萊時候參加過的那一場黑市,感覺必要的偽裝還是很必要的,於是就說:「要不要化妝一下,就算想做壞事也有些保障,不然被人追殺就不好了。」

  「也對。」游冰玉說,伸手捧著林佳秀的臉捂了一會,又放開,仔細看了看,相當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錯。」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林佳秀知道游冰玉是在她臉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氣息,適當地改變了她臉部的輪廓,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相貌,隨後游冰玉也給自己做了下偽裝,改變了膚色與眉眼形狀,看起來就與原先完全不同了。

  這一座茶館相當的寬敞,擺設也是相當古樸,看起來相當的順眼,不過因為往來的都是修士,多少都會有些威壓洩露,還有裡面那些縈繞著的各種靈茶靈果所散發的味道,太過於濃重的靈氣,反而會讓人感覺不是太舒服,如果低階修士進來,大約還真不習慣這種高濃度的環境,看來牛小四不願意進來也不光是因為等級森嚴的關係。

  才剛進來不久,很快就有店小二迎了上來,林佳秀拿了一塊靈石給他,說要上二樓,那店小二立刻明瞭,恭敬地引了他們往大廳中央走,然後在中間柱子上按了一下,慢慢地從上面降下了一道木質樓梯。

  與一樓的構造有些不同,二樓就顯得凌亂了許多,中間放著許多桌子,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相互比較衡量著各自的寶物,偶然也會有人揣著捂著,神秘兮兮地不願意拿出來讓眾人看見,這種時候,也還有邊上的隔間供人使用,看起來已經提供了相當完善的服務。

  四處看了看,雖然沒發現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但其中也有一些相當有趣的,林佳秀看中了一塊黑鐵,便問那主人要如何交換。

  持有這一塊黑鐵的是一個戴著面罩的男性修士,在這樣的茶樓裡面,像這樣遮擋著真面容的修士並不在少數,畢竟是交換寶物的地方,免不了會違反財不露白這樣謹慎的處事原則,因為身懷異寶而被人盯上也不在少數,總是需要進行必要的防範。

  對於黑鐵這樣的東西來說,一般也只有煉器的人才會興趣,放在這樣的換寶會上來說就是有些不大顯眼,那修士抱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見到有人來問,趕緊回答說:「法寶符籙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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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9 22:17: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九章:換寶

  林佳秀問:「玉符可以嗎?」

  玉符可要比普通符籙更高階一些,那人自然歡喜,與林佳秀討價還價一番,最後定下了用三枚中階玉符換他那一塊黑鐵。

  在游冰玉晉級那幾年,林佳秀沒有旁的事情,一直在琢磨著玉符的製法,閒著無事就弄了許多出來,這會正好能派上用途,於是就問:「要什麼樣的,一枚天雷,兩枚烈焰,可以嗎?」

  時人按著法術威力與效用常會把法術分門別類開來,於是就有了上下,類別派系之分,中階是指玉符的威力,而天雷,烈焰則是裡面蘊含的法術類別,都是大致之說,並不是說那玉符之中刻畫的就是天雷,烈焰兩個法術。

  這些事情,上下兩界都差不多,也沒有什麼差別,兩人很快就說定,但在林佳秀挑出玉符遞出去的時候,那帶黑鐵的修士反而猶豫了,說:「敢問道友這玉符是從何而來,怎麼半點標記都沒有?」

  林佳秀有些不解,回頭對著游冰玉說:「這裡的人還真奇怪了,明明蒙了面連臉都不願意露,但卻對旁人的事情很上心,這好奇的地方也很怪,就好比凡人吃個雞蛋,難道還要去見識一下那下蛋的母雞不成?」

  別人或許不知道,游冰玉卻是清楚,這些玉符都是林佳秀自己折騰出來的,聽得她說這話無疑是把自己比成了那下蛋的母雞,不由一樂,噗哧地笑開了,而那一個修士不明就裡,還老實地解釋說:「道友誤會了,只是我不會鑒別玉符,平常那些寶器行裡面所賣的都刻著詳細標記,一看就能辨別品階,所以……」

  那話攤白了說,就是害怕林佳秀以次充好。

  林佳秀想一想,又拿了一枚出來,一共四枚玉符放在桌上,說:「這裡一共兩枚天雷,兩枚烈焰,道友可隨意挑一枚試用一下,剩餘三枚用來交換,如何?」

  那修士似乎有些吃驚,愣了一下,點頭同意。

  也不用去別處,茶樓裡面就有專門的地方,用護欄圍出空地來,邊上都繪有防護的陣法,用的時候只要往上面注入靈氣,那陣法就能自動打開,很方便快捷,只不過畢竟是茶樓的,每次使用都要支付一點報酬,如果有破損的話也是需要進行賠償的。

  對於這些事情,林佳秀與游冰玉都不大清楚,那修士大約是來過幾趟,熟悉地叫來小二交了報酬,然後伸手往那陣法上注入靈氣,另一手拈了一塊玉符。

  自家做的玉符,林佳秀再清楚不過,看那修士打算在這裡試,趕緊阻止,說:「這陣法恐怕是不夠,需要再加三成靈氣。」

  那帶黑鐵的修士半信半疑地再加了一些靈氣,然後將玉符放在陣法之中捏碎,那一刻只見到紫光縈縈,電光遊走,道道天雷轟然而下,頓時煙塵四起,早看不見地面,光見著那天雷道道,震得整個陣法都是搖搖欲墜,那修士不得已又加了幾分靈氣,才勉強維持住。

  這樣的雷動一連持續了一炷香之久,才慢慢地停息了下來,那修士都有脫力,似乎還有些不大相信,看了半天,緩緩地放了手,回頭問:「那幾枚,都……都是這樣的威力?」

  就算是對這邊事情再不熟悉,林佳秀總歸一個道理,弄壞人東西是要賠償的,那修士有些體力不濟的樣子,她看著都有些驚心,還真想開口提醒一句,「老兄,做事認真點,萬一這手一抖沒把陣法弄好,砸了人家茶樓算誰的?」,好不容易等那玉符作用,偷偷看一看,似乎沒什麼損傷,這才放了心,回答說:「烈焰的威力要差一點,不過打擊面會更光一些。」

  說起來,林佳秀還沒有使用過其他玉符,並不大清楚尋常玉符是什麼樣的威力,但她所煉製的這些玉符卻是用了全新的思路,改進了許多,幾乎用盡生平所學,威力自然不是尋常玉符所能比擬,偏偏林佳秀自己也沒什麼自覺,看那修士吃驚,也不明白原因,只問:「道友也看過了,可以不?」

  那修士趕緊點頭,拿了那黑鐵塞給林佳秀,忙不迭地收起了桌上剩餘的那三枚玉符,想一想,悄悄地說:「我這邊還有幾樣寶貝,輕易不敢拿出來,道友可還有這種玉符來交換?」

  林佳秀說:「拿來看看。」

  二樓基本是個通透的空間,剛才在這邊試用玉符的時候,那動靜引了不少人注意,這會已經有人頻頻回頭往這邊看,只不過那修士蒙了面,林佳秀兩人離得稍微遠,又裝扮地不起眼,一時倒是還沒有看到他們身上來。

  那修士也是一愣,趕緊引了林佳秀兩人往旁邊隔間裡面走,小心地關了門,然後拿了幾樣東西,鄭重地放在桌上,然後一一介紹來。

  一套金製的風雷錘,一面玄天幻鏡,一塊聚靈玉玦,那修士尤其推崇最後這一樣玉玦,據說帶在身上能使靈氣彙聚,不知饑渴。

  上界修士比較特別,大半修士都是需要進食才能恢復所消耗的靈氣,所以這樣的聚靈法寶很是盛行,只不過對於林佳秀他們來說,這完全就是不必要了,而且他們兩人都是煉器好手,再好的法寶也遠不如自己煉製的更順手,所以那修士小心翼翼地捧出這些東西來,林佳秀不免有些失望,只是隨意地看了看。

  游冰玉倒是有些興趣,拿了那面鏡子看一看,然後遞到林佳秀面前,林佳秀湊著看一眼,只見自己影子印在其中,卻是原本的相貌,那些偽裝都是沒有照射出來,看來這面鏡子有祛除幻相的功用,反手將鏡子倒扣在桌上,林佳秀問:「道友可還有其他東西,不拘什麼,稀罕一點的就成。」

  那修士似乎對自己這幾樣法寶很有信心,但林佳秀卻居然都看不上,有些來氣,冷笑一聲說:「道友,該不會是來誑人的吧,既然換寶,那也該拿了您的法寶出來看一看,那才是公平公正。」

  「我只有玉符。」林佳秀老實地說,拿了個乾坤袋出來,往桌子上一倒,嘩啦啦地一下就湧出了無數枚玉符,瞬間鋪滿了半個桌子,整齊大小,淡淡熒光,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多,聚攏到一塊,那些縈繞的靈氣幾乎呈現出了一種白濛濛的薄霧形狀,看起來更覺得溫潤晶瑩。

  這半桌子的玉符,粗看起來能有好幾百枚,其中隱約還有幾枚高階的,如果按照這邊寶器行的市價來算,起碼能值上好幾十萬的靈石,只晃得人眼花,那修士幾乎都忍不住要伸手上去摸了,卻是被林佳秀一下又收了回去,等那熒光消失,那修士那呆滯的臉色才漸漸地恢復了正常,忍不住問:「哪裡來的這麼多玉符?」

  林佳秀半點猶豫都沒有,張口就說:「海島上面揀來的。」

  那話聽著像是胡謅,但林佳秀那乾脆的樣子卻又讓那修士感覺有些迷茫,但這時候,好歹也是回過味來,這種事情不該多問,於是也沒有再廢話,將身上零碎東西都是倒了出來,任憑林佳秀他們挑去。

  上下兩界修士對於東西價值認識上還是有一些差距的,上界修士認為尋常的東西,在下界修士眼裡看來或許卻是難得一見的珍寶,反之亦然。

  所以那修士鄭重其事拿出來的法寶,林佳秀與游冰玉兩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是在那一堆雜物裡面挑了起來,林佳秀沒看中什麼又伸手拿了那面玄天幻鏡看起來,而游冰玉則是挑了兩樣,又拿了一卷樹皮一樣東西問:「這東西還有嗎?多多益善。」

  那修士有些吃驚,翻找一陣,又出了隔間與外面修士交涉一番,另外尋了一些回來,湊出了三卷,交給了游冰玉,最後一共換了四十枚中階玉符,皆大歡喜地散了人。

  下樓的時候,游冰玉忍不住笑了笑說:「看不出來,妳這丫頭還會睜著眼說瞎話,什麼從海島揀來的,那人好似還真信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下海去尋那個遍地玉符的海島。」

  「明明是那人太八卦了,這種商業機密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的,傻了吧唧才會跟他說實話。」林佳秀搖頭說,想一想又覺得好奇,就問,「師父幹嘛要買那卷樹皮,有什麼特別用途,那種樹皮汁液好像有毒的吧?」

  在太清門時候,範有鳳就最擅長煉丹,所以玉華殿裡面也有不少煉丹的書籍,林佳秀偶然也會去翻上一兩頁,只當是小說看了,這種樹皮剛好看過,只不過印象並不深刻,光是記得有毒可以製備毒藥,但毒性似乎並不太強,只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感覺麻痹,行動並不太方便。

  也不游冰玉怎麼會突然想要買下這東西,如果真要煉製毒藥,那得需要多少樹皮提煉濃縮才能對修真者達到良好效果,所以林佳秀有些不解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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