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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彩虹的雲間滴雨04
桑桎不說, 南庭自然不知道他清晨走時遇見了齊妙。所以在齊妙提出疑問時, 確切地說, 那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一語切中要害的篤定,南庭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她也隱隱明白了, 齊妙剛剛見到盛遠時的欲言又止是什麼意思。
如果被盛遠時知道桑桎竟然在她這待了一整晚,他必然是會不高興的, 畢竟, 這和一起吃個飯, 值個班的性質是截然不同的。換成是別的女人和他整晚待在一起, 南庭心裡也會不舒服。即便不會因此分手,也可能無法避免一場爭執。而齊妙是盛遠時的姐姐,不可能看見了當沒看見。她這一問,是替盛遠時問的。
南庭必然要給齊妙一個解釋, 而她不能說謊, 謊言一旦被揭穿,會引起更大的誤會,到時候, 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南庭只好承認, “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齊妙才放下手機,盯著她:“我記得你說過,他是心理學家,精神科主任, 那麼,你是……”
是哪裡出了問題呢?南庭怕齊妙聯想到抑郁症,她趕緊說:“或許是精神方面的問題導致,”停頓了一秒,她終是有所保留,把“不眠”說成了,“我失眠。”
“失眠?”這在齊妙看來,好像不算什麼病,“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但因為是長期性的,我擔心對健康和工作有影響,正在接受他的催眠療法。”
“催眠療法?”齊妙感覺新鮮,“所以她昨晚是在幫你做催眠?他沒有趁機對你……怎麼樣吧?”
“老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之間,也絕對沒有超越朋友界限的關系,妙姐你別瞎想。”南庭簡明扼要地說了被停崗的事,她把自己失眠症狀加劇歸究於近期心裡壓力大,“老桑只是希望通過提高我的睡眠質量,緩解我的心理壓力。”
這是個非常合理的解釋,齊妙被說服了,她先罵了南庭的領導一通,認為停崗的處罰過於嚴重了,明顯是護短;後又把林如玉罵了個狗血淋頭,還遷努了喬敬則:“這個沒原則還沒底線,眼睛是瞎的嗎?招人的時候難道只看臉?”完全忘了台長雖然姓喬,但喬敬則還沒有當家作主。最後才說:“你不想老七擔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憑你們的關系,你有任何的不舒服,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應該讓他知道,否則因此造成誤會,得不償失。”
道理南庭是懂的,就在剛剛,當她知道桑桎又守了自己一晚,還被齊妙撞見他從自己家裡出去,南庭忽然就在想,後續的治療怕是瞞不了盛遠時了,像今晚一樣,一旦他沒有飛行任務,或者她不值夜班,約會會是他們戀愛的常態。桑桎又說,治療會持續一段時間,還需要固定的頻率,這樣的話,要在盛遠時面前做到滴水不漏,幾乎是不可能的。
與其遮遮掩掩,被他發現後產生誤會,不如早早坦白。只是,他能接受自己是個不眠人的現實嗎?如果他追問,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不眠,要如何回答?這才是南庭最為難的。
不眠對於南庭而言,並沒有多可怕,但如果坦白的後果是要把那場意外和盤托出,南庭是抗拒的。那一天在南程的休息室裡,盛遠時說從塔台調了她的檔案,南庭就知道他被一個信息誤導了,可他什麼都沒問,南庭明白,那是出於對自己的心疼。而她,則是為了回避那場意外,才沒有出言解釋。此刻,面對齊妙的勸解,南庭依然下不了決心,所以她說:“妙姐,讓我自己和七哥說可以嗎?”
齊妙哪裡會想到什麼不眠啊,意外什麼的,從喬敬則那邊聽說了南庭和盛遠時分開過五年,而她家又破產了,現在除了小姨,沒有任何親人,齊妙對南庭更多了幾分心疼,“你和老七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五年,南庭,不是妙姐危言聳聽,這麼長的時間別說是談一場戀愛,結婚離婚再結婚都夠了。”她握著南庭的手,“可他這些年,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如果說他不愛你,我是打死都不信的。可他那個人嘴硬,不會輕易把愛說出口,你認識他那麼久,應該了解他。”
這是一個姐姐在替弟弟說話呢。南庭也聽出來,齊妙對於她和盛遠時那一段過去,是知情的,“當年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七哥能不計前嫌地原諒我,我們還能在一起,對我來說,就像奇跡。有的時候我真的害怕,怕一覺醒來,什麼都沒了。他的原諒,他的愛,都是我想像出來的,是我的幻覺。”
齊妙掐掐她的臉,“別犯傻了,他沒抱過你親過你?那麼真實的感覺,幻想得出來嗎?”
南庭聽笑了,又有點不好意思,“妙姐!”
齊妙無所謂地一聳肩,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妙姐雖然沒談過戀愛,沒什麼經驗可分享給你,但情侶間的的分分合合還是見過很多的。像你們這種能走回原點的不多,絕大多數散了就散了。”
齊妙和盛遠時同歲,其實已經是適婚的年齡了,可她不僅是單身,還沒有談過戀愛?南庭略有點好奇,“你和敬則哥……”
齊妙瞬間打斷她,“我們只是姐弟,姐弟而已,你也不要瞎想。”
可南庭又不瞎,“我看敬則哥很喜歡你。”
齊妙死不承認,“老七也很喜歡我。”
南庭無奈,“不是姐弟親情的喜歡。”
“可我對他就是姐弟親情。”看出來南庭在猜測她拒絕姐弟戀,齊妙索性坦白,“我不是拒絕喬敬則,我是拒絕談戀愛。”
拒絕談戀愛?還有這種操作?南庭有點傻眼,“你不會和我小姨一樣是獨身主義者吧?”
“獨身主義者?”齊妙似乎又不確定,她糾結了半天,“和你說實話吧。”明明房間裡就她們兩個人,她卻像是擔心被別人聽見似地,湊到南庭耳邊低聲說:“我有恐男症。”
“恐男症?”從字面上理解就是恐懼男人?由於意外,南庭的聲音不自覺就提高了,“可我看你和敬則哥,和七哥都相處挺好的啊。”
齊妙打了她一下,“你小聲點。”
南庭看了看房間裡的第三……者,睡不著,配合地小聲說:“它聽不懂的。”
齊妙看看歪著小腦袋盯著南庭和自己的睡不著,憋不住笑了,她耐心地和南庭解釋,“我這個恐男症呢,主要表現在……”
於是,在齊妙發現南庭失眠的同時,南庭也獲知了齊妙一個連盛遠時都沒發現的小秘密,針對這種對男性或男性氣質有所恐懼的好莫名其妙的病,南庭首先想到了,“我幫你問問老桑,這種心理疾病怎麼治。”
齊妙眯著眼睛想了想,“那你先別和他說是我。”
南庭笑了,“行。但是說好,我失眠這件事,我自己和七哥說。”
“量你也不敢背著老七和那個姓桑的搞出點什麼。不過,我這怎麼像是在給你和那個創造獨處的機會啊,要不你還是別問了,我這樣也挺好的……”被南庭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笑了,“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尊重你。”就這樣相信了南庭失眠的說辭,臨走時還不忘體貼地建議,“喝點紅酒,有助睡眠。”
紅酒……南庭有點想知道醉後的自己能否睡著了。她決定改天買瓶紅酒來試試。
當天晚上南庭就給桑桎發微信了,問他:“你聽說過恐男症嗎?”
桑桎回復說:“還有恐女症,一種特異形式的社交恐怖症。”
“特異形式?社交恐怖症?”南庭咀嚼著這四個字的含義,“我能理解為見到男人就害羞嗎?”
桑桎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他說:“我發現你最近問題有點多,還比較偏。”比如狗毛過敏,比如現在的恐男症。
南庭一笑,“我都不知道現代社會怪病這麼多。”
“醫學高度發達,疾病也是層出不窮。”桑桎回答她上一個問題,“你所說的害羞臉紅,是比較容易表現出來的,屬於淺層心理,還有深層的。這種社交恐怖症不分年齡大小,看似是一個心理形式,但卻會影響生理功能。”
就知道在他這裡能得到答案,比百度還全面准確。南庭自言自語,“看來還挺嚴重。”
“那倒未必,還是要看患者的病症表現有哪些,有的可能只需要心理疏導。”桑桎突然想到什麼,有點詫異地問:“不會是你那個房東吧?”
這人也太神了吧,她還什麼都沒問呢。
想到答應了齊妙暫時幫她保密,南庭急急否認,“不是她。”
“要是你問我恐女症,我就沒方向了,畢竟塔台基本都是男同志。恐男的話,”桑桎笑了笑,“你身邊的女性朋友不多。”意思是,你就承認吧。
“真不是她。是我們,”南庭實在不善於撒謊,她隨口說:“是我在航空公司的一個朋友。”而她在航空公司的朋友,好像只有程瀟,南庭在心裡默默了向程瀟道了個歉。
桑桎心知肚明似地笑了笑,卻沒追問,只說:“有需要的話,讓她找我。”
南庭下意識地問:“你不是不給人做心理疏導嗎?”
桑桎心裡的答案是:這不有你這層關系嘛。話到了嘴邊就成了,“病例特殊的話,可以考慮。”
南庭不疑有它,向他確認,“你昨晚又守了我一晚?”
桑桎也不否認,“你昨天的情緒不太穩定,我不放心。”
“早上走的時候遇見妙姐了,我是說我房東。”
“是。怎麼了?”
“她是,”南庭一頓,“盛遠時的表姐。”
盛遠時表姐?南庭現在租的房子……想到是自己幫她找的房源,桑桎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挫敗感。他啞了半天,開口卻是說:“盛遠時誤會了?需要我去解釋嗎?”
“不用了,我想找個機會告訴他,我的病。”
“睡不著的問題?”
“嗯。”
桑桎沉默。
“有什麼問題嗎?”
桑桎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滿城燈火,“瞞著他,你會有一定的心理壓力,告訴他,他的反應可能會造成你新的心理負擔,我不太確定,這二者之間哪一個選擇對你是最好的。”
南庭擔心的卻不是自己。她原本的顧慮,除了不願提及那年那場意外,更怕給盛遠時的心理和情緒,帶去負面影響,在南庭看來,責任機長的心情是會影響到民航安全的,而現下,身為她主治醫的桑桎似乎並不希望她把病情透露給別人,她又猶豫了。雖然桑桎最後也說:“我尊重你的選擇。”南庭還是退回了原點。
次日上午,南庭隨應子銘進了進近管制室,這一次,是真的進近管制室,而不是模擬室。在那個和模擬室基本相同的封閉管制室裡,她親眼目睹了一個進近管制班組從區調手中接過一架有特情的飛機後,如何有條不紊地協調所有區域內的其它飛機改變現有姿態為其讓路,在三分鐘之內與塔台接力指揮,引導其平安著陸。
在飛機落地後,管制室陷入異常的沉默,除了必要的指令還在陸繼發出,沒有一個人說一句閑話,包括在場的應子銘,神色也是凝重的。這樣略顯詭異的安靜持續了將近五分鐘。直到電話突然響起,幾位管制才倏地把目光投過來,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接聽,甚至是管制主任都有些遲疑。
最後還是南庭在應子銘的示意下拿起了話筒,她說:“你好,G市進近管制室。”聽見那邊說了一句話後,她如釋重負地笑了,並伸手按下免提,於是,整個進近管制室都聽見那邊高興地通報,“中南1255的機長剛剛打來電話,說那位有大出血前兆的孕婦因為搶救及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母子平安。”
當“母子平安”四個字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南庭眼眶一熱,進近管制室更是瞬間響起了歡呼聲。
原來,先前管制室那段時間的寂靜是在等待,等待期待中的好消息。然而,每一個管制心裡又無比明白,即便他們爭分奪秒,也未必能挽救每一個瀕臨死亡的生命。他們害怕生命的逝去,哪怕那生命與自己毫無關系。
走出管制室後,南庭給程瀟打電話,她那麼誠懇地說:“你真棒。”
作為中南1255次航班責任機長的程瀟,也那麼得意地說:“我也這麼覺得。”然後就繃不住笑了,“你是不知道,我聽說那個孕婦要生了,第一念頭是,就算生在飛機上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還好還好,結果乘務長竟然告訴我,孕婦有大出血的前兆,簡直是驚魂一刻。等有機會,讓盛遠時帶你體會下急降3000米的刺激,估計你這輩子都不想飛了……”
盛遠時的聲音在這時“亂入”,南庭聽見他略顯不耐煩地說:“能不能抓點緊?讓你老公在辦公室等是不是?”顯然是在催促程瀟,語氣還有點大男子主義的感覺,南庭趕緊說:“你快去吧,顧總肯定是擔心了。”
程瀟卻沒回應她,而是沒好氣地對盛遠時說:“你老婆,你也抓點緊!”
手機就易主了,盛遠時低沉的嗓音傳過來,“南庭?”
南庭溫柔地說:“是我。”想到中南的飛機剛剛遭遇了特情,她又說:“一會你還去航站樓嗎?”如果他不去,管它是什麼試菜活動,她才不想去呢。
盛遠時就笑了,“不去的話,干嘛把她老公叫來擅後?”
這家伙,假公濟私啊。南庭笑,“那我過去找你。”
“好。”盛遠時抬腕看表,“我十分鐘後到。”
能把一個試菜活動,辦成一個小型的自助宴會,招待當天出發或到達的中南及南程尊貴的會員,順便解決了值機、地勤等一眾員工的午餐,南庭佩服餐飲中心能提出這樣一個策劃案。她站在距離南程貴賓休息室不遠處,看著旅客和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沒有急著過去。直到看見盛遠時從外面進來,張望著尋找她,她才要上前。
一道男聲在這時不太確定地喊道:“司徒?”
這聲音,南庭循聲轉頭,就看見身穿飛行員制服的Benson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南庭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她驚訝得說不出話。
Benson確認是她,激動地跑過來,邊伸手擁抱她邊說:“我竟然還能活著看見你。”
久別重逢,南庭的鼻子已經在泛酸,可Benson的中文卻讓她失笑,她微微嗔道:“你的中文怎麼一點進步都沒有?”
Benson頓覺那個愛和他開玩笑,愛向他打聽師父喜好的小姑娘回來了,他也是高興得熱淚盈眶,聲音裡居然還帶了幾分哭腔,“除了你,沒人願意好好教我中文。他們都說,作為一個老外,我中文夠好了,師父也說,讓我平時多說英文,以便提升其他同事的英語水平,這簡直是抹殺我有一半身體是屬於中國的事實。”
那麼高大的一個外國男人,此刻委屈的像個孩子。南庭都快笑出眼淚了,她用力地回抱了下這位老朋友,“你師父肯定是為了給公司省培訓費。”注意到他肩膀上那醒目的四道杠,她滿臉笑意地說:“恭喜放機長了。”
“我遇到了一位好師父,雖然他脾氣臭點,但相比其他公司那些動不動就罵人的教員,還是很可愛的。所以,我像喜歡你一樣喜歡著他。”這位中法混血的Benson機長越說越興奮,就要用法式貼面禮慶祝與南庭的重逢。
這種情況下,盛遠時就不得不出面阻止了,行至近前的他伸手把南庭拉到自己身邊,神色不動地說:“抱一下可以了,別沒完沒了。”
南庭嗔怪地看他一眼。
看見兩人親昵地站在一起,Benson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有些不高興地說:“原來您早就找到司徒了,都不告訴我,真不夠哥們。”
盛遠時糾正道:“我不是你哥們,是你師父,這是輩份問題,不要混淆。”
“不是差不多嘛,都是很好關系的人。”Benson皺眉,“難道是程瀟騙我的?”他說著看向南庭,“司徒你說,我聽你的。”
不等南庭說話,盛遠時拿起她的工作證給Benson看,“南庭,塔台管制室,五級管制員。”
Benson捏著工作證前後面看了看,不解,“管制?啊,我想起來了,南程首航那天,我就聽波道中的聲音像你。只是,司徒你什麼時候改名字了?難怪師父找不到你。”
這是Benson第二次提到盛遠時找她。南庭偏頭看他,眼裡的情緒噴薄欲出,像是在問,你找過我?你為什麼從來都沒說你找過我?
盛遠時卻只是對Benson說:“有機會再告訴你原因。”像是一語雙關。
南庭忍了忍,沒多問。
Benson是來試菜的,他詢問盛遠時,“我帶司……南庭南庭,我帶南庭去吃東西?”說著帶朝南庭眨眼,“聽說有又大又甜的玉米。”
記起他對米玉的偏愛,南庭調侃道:“那麼大一根玉米,不吃它好像都會生氣。”
Benson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
見兩人依然像從前那樣合拍,盛遠時意識到,相比自己這個男朋友,小老外明顯成了南庭的“新歡”。好吧,看在他們也是久別重逢的份上,他大手一揮:“去吧。”
南庭倒沒忘了他,“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嗎?”
Benson替他回答,“等會何經理過來,肯定要和師父商量菜品的事。”然後俯在南庭耳邊,小聲彙報,“一個喜歡我師父的女人。”
喜歡盛遠時的女人多了,南庭當然不會隨便吃醋,她含笑說:“那我去了。”
盛遠時旁若無人地摸摸她的臉,放人。
南庭幾乎是被Benson拉著手拽進去的,盛遠時看得直皺眉。只是,算了,他們是好朋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盛遠時說服自己大度一點,沒錯,男人要有胸襟嘛。但還是有種扎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很快地,身穿職業套裝的何子妍款款而來,她含笑對盛遠時說:“今天有兩道菜是我做的,你一定要嘗嘗。”語態親昵,沒有像平時在公司時那樣公事公辦地稱呼他“盛總”。
盛遠時的心思都在南庭身上,倒也沒聽出什麼,聞言隨何子妍進去試菜。
何子妍不急不緩地介紹著新的菜品,不時夾兩樣,然後看似無意地遞到他嘴邊。
盛遠時拒絕了她的好意,說:“我自己來。”
兩次過後,何子妍沒有再繼續,當她發現盛遠時有些分神,她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Benson身旁的女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何子妍有些不確定地說:“司徒南?”
盛遠時詫異,“你認識她?”
“真的是她?”何子妍似乎這才確定,“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世界竟然如此的小,盛遠時一時都不能相信何子妍與南庭也是認識的,就在他准備把南庭叫過來時,聽見何子妍似失落,又似感慨似地說道:“她應該和桑桎結婚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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