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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神遊小胖] 傳承鑄造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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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31:09
第三十八章 大競技場(4)

    第一場,因為暴熊騎士的意外晉級,瑞玟-娜隆輸了。

    碧色眸子中平靜無波,重新坐在軟椅上,看向周墨。

    「第二場馬上開始,那邊應該有所動作了。」

    周墨點頭,出了包廂,直接向競技場外走去。

    貴族出口,一名推著小車,販賣著小吃零食的小販,已經來迴游蕩了數次,見周墨出來,連忙推著車子迎了過來。

    「貴族老爺,嘗嘗新鮮出爐的小吃吧,都是自家手工做的,絕對幹淨美味……」

    小販低眉哈腰,熱切的推薦著車上熱氣騰騰的各種小吃,周墨在小車前停下了腳步,目光在小車上猶疑。

    小販連忙貼近過來,開始一種種介紹,期間,小販低聲的說了幾句話:

    「野豬老大要我稟告您,他們馬上就要出發,如您所料,從西門進城,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周墨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挑了三種小吃,付錢之後,轉身進了大競技場。

    瑞玟-娜隆的包廂,周墨拎著小吃走了進來。

    「殿下,他們準備動了,從西門進城。」

    瑞玟-娜隆不知為何,對周墨突然冷淡起來,微微頷首,然後給了倩疏一個眼色。

    倩疏微微一禮後,退出了包廂,然後戴著尖頂高帽的老者,挪動腳步,靜靜的站在了包廂出口。

    無聲的表態,封閉這座包廂,周墨看在眼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表情,重新走到了欄杆處,俯視著大競技場,那裡,第二場決鬥即將開始。

    海王國度內盛產的超凡荒獸繁多,最著名的有兩種,一種就是雪狼,海王國度的雪狼軍團,天下聞名。

    第二種,就是海龍,真正巨龍的亞種,出生就是精金生命,成年就能蛻變為神秘態生命,種群王者,更是神秘態半解放生命的強大荒獸種族。

    海龍有四足,後肢強悍,前肢略弱,生有龍首,卻無龍角,幼年期體長五米左右,能噴吐寒霜吐息,外表深黑。

    海龍只追隨能夠用武力征服它的強者,並且一但被馴服,極為忠誠,通常騎士戰死之後,都會與敵人同歸於盡。

    所以,幼年海龍是所有物理態騎士最希望得到的坐騎,也是精金坐騎中最為強悍的一種。

    此時,海王國度的精金男爵,就騎著一頭海龍,昂然入場。

    精金色的戰甲,外表不是軍隊制式,而是帶著鮮明的貴族傳承色彩,尤其是胸甲上,在海浪中衝擊而出的海鷗紋絡,那是這位精金男爵的家族紋章。

    有這種紋章的男爵,與周墨這種名譽男爵有根本性的不同,他們有自己的家族傳承,有自己的領地,有自己的城堡,這樣,才能在帝都的貴族元老院中,註冊代表自己家族的貴族紋章。

    而有了貴族紋章的家族,才能真正稱的上是一名貴族。

    「勇鷗伯爵家的大兒子,年紀方才三十,就已經成就精金生命,在白山城堡中受封為男爵,海王國度中物理態生命內,數一數二的強者。」

    「勇鷗伯爵家族血脈傳承,越挫越勇,越處於絕境,爆發出的戰力就越強大,勇鷗伯爵家族,是海王冕下的家臣,歷史悠久,能追溯到海王國度剛剛建國之時。」

    晨漾在周墨耳邊低聲解釋著那名精金男爵騎士的來歷。

    聽完,周墨輕輕點頭,目光轉向了從北面而來的那位騎士。

    鷹揚領並不像海王國度那般,幾乎就是奧托帝國中的一個獨立王國,海王國度內的任何事情,都由海王決定。

    歷代鷹揚大公都忠於皇室,換來了歷代榮寵不衰,卻也付出了代價,鷹揚大公領內,有著帝國完整的統治機制在,鷹揚大公除了保留了私兵權和稅收權,其它都歸帝國管轄。

    所以,鷹揚領中幾種上等的精金坐騎,都是歸帝國所有的軍用物資,鷹揚大公府的騎士沒有那麼好的配備。

    北面來人,只是騎了一匹精金階的變異山地暴熊,比尋常黑鐵階的山地暴熊稍小一些,皮毛是精金顏色,一雙熊眼中,有淡淡的血紅火苗閃動。

    「一頭即將突破神秘態的變異山地暴熊,比海龍也不差了!」周墨如此嘆道。

    但一邊晨漾卻是輕聲說道:

    「閣下,此言差矣,海王國度的海龍要是連一隻變異的山地暴熊都不如,那怎麼可能有物理態第一坐騎的稱謂。」

    「亞龍也是龍種,尋常荒獸,怎能與龍種爭鋒!」

    涉及到海王國度,晨漾語氣中滿是自豪。

    周墨轉頭不語,只是盯著下面的即將開始的對決。

    而這時,鷹揚城外,距離西門還有五里的路上。

    一對運輸穢物的桶車在大道上行駛,連綿超過百輛。

    車隊行走在大道上,走過一段林路,路基下出現了一條清澈廣闊的大河。

    這時,有趕車的車伕高聲喊道:

    「兄弟們,停下洗把臉,喝口水吧!」

    頓時,車隊前後響起了嘈雜的答應聲,車隊緩緩停了下來。

    在車隊最前面的艾爾-獅心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負責車隊的荒虎幫小頭目。

    小頭目全身打了個冷顫,看著已經勾肩搭背的往河邊去的車伕,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

    「老,老,老大,這些人這樣慣了的,我們也是臨時插進來,沒辦法管束啊!」

    艾爾-獅心頭疼的揉了揉臉,皇帝的命令,不能驚動任何貴族,也不能使用當地軍情局和軍方的資源,務必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否則荒虎幫這等烏合之眾,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還有這群以運送穢物為生的車伕,若不是菜車不好隱藏那些東西,他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將那些貴族們珍愛的寶物,藏進穢桶之中。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瞥了一眼小頭目,冷聲道:

    「去催催,讓他們快點,要是有一點差池,你知道後果的。」

    小頭目被艾爾-獅心一嚇,不禁就想起了原本的幾位老大,現在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兩腿直顫。

    慌忙的向河邊跑去催促,然而剛下大道,就因為太過慌張,摔了個狗啃泥。

    這一幕被在河邊洗漱的車伕們看到了,一個個指著摔倒的小頭目們哈哈大笑。

    野豬隱藏其中,笑的最歡,還半黃不黃的說起了段子,盡力拖延著時間,老大的計劃在這裡最適合執行,車隊不能再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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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32:21
第三十九章 大競技場(5)

    大競技場,觀眾們還沉浸在晝夜忽變,雷霆轟鳴的恐怖威勢之下,兩位男爵騎士出場,競技場中依然安安靜靜。

    兩名精金生命,都是貴族,相隔十米而立,競技場中高昂的聲音響起:

    「鷹揚大公領,荊棘男爵,達爾-斯漢。」

    端坐在變異山地暴熊之上的達爾-斯漢,雙手高舉重劍,向競技場內觀眾示意。

    達爾-斯漢身材魁梧高大,端坐在變異山地暴熊上也一點不顯得嬌小,雙手舉起騎士重劍,精金色的戰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重劍鋒刃處寒光閃閃,一股彪悍的殺氣凜冽而出。

    見達爾-斯漢氣勢不凡,大競技場中的觀眾才又有了幾分熱情,喧鬧聲再起,但卻無一人再敢冒犯瑞玟-娜隆。

    看台上,晨漾向周墨解釋道:

    「荊棘伯爵家族,是鷹揚大公的附庸家族,歷代子孫都是伴隨鷹揚大公子孫長大的玩伴,成年後也會成為鷹揚大公子孫的近衛,當代荊棘伯爵,就是鷹揚大公近衛團首領。」

    周墨看了一眼達爾-斯漢胸前的荊棘紋絡,有些好奇的問道:

    「荊棘紋不是鷹揚大公家族的紋章嗎?怎麼還有一個荊棘伯爵?」

    晨漾聞言,抿嘴輕笑,再次解釋道:

    「鷹揚大公的家族紋章可不是荊棘紋絡,而是荊棘鑄成的鷹巢,由九百七十根荊棘組成,鷹揚家兩位公子出行,服飾上的荊棘紋絡加起來,定然是這個數字。只不過不知就裡的人,很容易誤認為是荊棘紋。」

    周墨點了點頭,複製霍格-鷹揚的經歷光團時,他倒真的沒注意這方面,注意力全在霍格-鷹揚的鍛鍊方法,劍法戰法訓練之上。

    這時,競技場中,那高昂的聲音又起:

    「海王國度,勇鷗男爵,隆拉-迪庫。」

    隆拉-迪庫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默然端坐在海龍之sh龍鼻孔中有淡淡的霜冷氣息噴吐而出。

    站在站台之上的周墨,主意力卻被隆拉-迪庫握在腰間長刀柄上的右手吸引。

    那個姿態周墨很熟悉,在死刀達隆的經歷光團中,他曾無數次見到過這種握刀的姿態。

    「急速快刀斬法,勇鷗男爵看來想要一擊而定勝負啊!」

    周墨說了一句,一旁的晨漾美眸中一亮,應道:

    「閣下說的不錯,勇鷗男爵刀快如電,海王國度中單對單的對決中,從未有對手在他刀下走過第二招。」

    聚斂精神,周墨打算好好的看一看這位勇鷗男爵的刀,比之死刀達隆孰強孰弱,周墨永遠忘不了,死刀達隆那如沖日白虹一般的刀光。

    瑞玟-娜隆碧色的眸子瞥了一眼周墨的背影,這人當真還有心思在看對決,難道他真的沒有再那件事中做什麼手腳?提供的情報也沒有錯漏?

    城外,野豬胖子帶著一群幫中兄弟,在水邊飲水之後,又看是擦拭身上汗水,那個荒虎幫的小頭目跑了過來,大聲催促:

    「你們這群野人,磨蹭什麼,趕快趕路,爺們給你們金子的時候,可不見你們這麼磨蹭!」

    野豬給了兄弟們一個眼色,示意他們繼續擦洗,自己則直起腰來說道:

    「嘿,這位大爺,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幹的夥計大爺你也清楚,這要不洗洗乾淨,怎麼進城,就算城裡的老少爺們不嫌棄咱們,但回家還要抱婆娘的,這裡現成的河水,不就著洗洗怎麼成?」

    小頭目翻了個白眼,一腳就將野豬踢了個跟頭,翻到了水裡。

    「費什麼話,趕緊的,必須馬上啟程。」

    然後走上前來,挨個的揣上一腳,野豬從水中狼狽站起,不大不小的眼睛中一絲凶光閃過,但不過抬頭的功夫,就收拾好情緒,變成了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的懦弱漢子。

    帶著一群兄弟慢騰騰的向路上走,這時,大道上的碎石微微震動,野豬耳朵動了動,遠處有沉重坐騎奔襲而來的聲音。

    野豬都發現了動靜,艾爾-獅心和幾名軍情局精金生命自然也不會錯過。

    艾爾獅心金色的長髮微微豎起,雙眼中秘銀色變換,手已經握住了身後重劍。

    倒是那個小頭目,不知將要發生什麼,還在大聲喊著:

    「都讓讓,讓讓,沒聽到有貴人要過路嗎,趕緊讓讓!」

    這卻是一個在鷹揚城中討生活的小混混必備的能力,要欺軟怕硬,一雙眼睛耳朵要能捕捉到敏感信息,顯然這個小頭目是其中佼佼者,只憑坐騎奔跑的聲音,就知道來人非富即貴,反正是他惹不起的那種。

    野豬心中暗笑,這個不長眼的荒虎幫頭目倒是幫了他大忙,連忙也一同招呼起來:

    「讓讓啊,讓讓,把車一字排開,靠邊停著……」

    看到野豬張羅,幾個野豬幫的兄弟也一起忙乎起來,將所有桶車停在了大道靠近河水的一邊。

    野豬還裝模作樣的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訓斥了幾個排的不整齊的車伕,然後跑到了荒虎幫小頭目面前,點頭哈腰的邀功。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野豬吸引,卻沒人注意到,幾個野豬幫的兄弟,將一根根細若髮絲,通體透明的絲線勾住了每個桶車。

    大河水面下,一名野豬幫的兄弟將一把絲線全部拴在了河邊的一處水車輪上。

    水車輪在轉動,不遠處數頭騎著海龍的騎士在逼近。

    艾爾-獅心在看清海龍坐騎的剎那,全身已經化作秘銀之色,而他身邊,五名穿著大黑斗篷的軍情局人員,也都各自握住了兵刃。

    透明的絲線緩緩的繃直,野豬額頭上一滴汗珠慢慢的滲出了皮膚。

    競技場上,一聲悠長的號角聲響起,蒼涼雄壯,在這號角聲中,不知多少騎士跨上坐騎,英勇向前。

    也不知有多少士卒,血灑疆場,魂斷異方。

    號角聲落下,還帶著迴蕩的餘音。

    一道紅銅色的刀光一閃即逝,鏹然刀鳴之音混雜在號角聲的餘韻之中,將所有人一下子帶入了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戰場之sh龍意態悠閒的打了個響鼻,兩股淡淡的霜冷吐息在地上留下兩團冰跡。

    騎士拍了拍海龍,海龍帶著幾分慵懶的轉過身來,向著出來的大門走去。

    變異山地暴熊之上,一顆帶著精金色戰盔的頭顱滾落而下……

    大競技場安靜了剎那,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號角與刀鳴交織的戰場中,卻不知戰鬥已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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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33:09
第四十章 大競技場(6)

    競技場上刀出就分了生死,鷹揚城外,情形還懸在千鈞一髮。

    野豬原本不大不小的眼睛,此時瞪得溜圓,死死盯著向他們衝來的海龍騎士,心中默數著數字,那是水車轉動拖拽起穢物桶的速度,兩者務必要精確統一。

    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的溢出,海龍騎士已經近在眼前,木桶也微微動了起來。

    軍情局一名精金騎士當先迎上,跳躍而起,手中短刀撕裂空氣,破開音障,猶如流星墜落一般,砸向了當頭而來的海龍騎士。

    海龍騎士正處於衝鋒之中,面對敵人當頭持刀砸下,竟是看也不看,只是微微一拽韁繩。

    海龍人立而起,滿是利牙的大嘴張開,一口霜冷吐息噴出。

    極冷的寒氣侵襲身體,軍情局人員在半空僵住了剎那,然後那血盆大口就輕巧的叼住了他腦袋,粗壯的脖頸一甩,一具無頭軀體破空而去。

    海龍咀嚼著自己的戰利品,雙目中微微有血紅色升騰,艾爾-獅心緊了緊手中重劍,心臟猛跳,隱隱約約的獅吼聲自血脈流轉間迴蕩起來。

    獅吼聲起,被海龍強大吐息震撼住的軍情局成員重新振奮神情,持刀拿劍,周身化作精金之色撲上。

    道道破開音障的悶雷之聲響徹,精金生命們交手的氣流四溢。

    這時候,所有桶車上的大木桶,同時翻滾而起,幾乎就是一個瞬間,便落入了河中。

    然而,艾爾-獅心一眾正與海龍騎士們廝殺,音爆聲陣陣,稍一分神就是身首分離的下場,一時竟無人察覺。

    見到事成,野豬給隱藏在車隊中的兄弟打了個眼色,自身湊到了荒虎幫小頭目的身前,滿臉驚恐的說道:

    「大爺,我們的桶!」正被眼前高階生命們的交手吸引,看的目眩神迷的小頭目猛地打了個激靈,回頭向桶車看去。

    野豬手中黑鐵色的匕首從肋下,悄無聲息的捅入了小頭目的心窩,感覺到那層彈性十足的心肌被匕首刺穿後,野豬拍了拍小頭目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敢踢你野豬爺爺,算你有膽,你這條命,加上藏在三條胡同的那個花頭,就算賠給你野豬爺爺了!」

    匕首飛快的抽出,野豬環視了一眼,見兄弟們都跑到了河邊,自身身形一閃,追上了兄弟們。

    回頭望了一眼,一群高階生命們還在打生打死,野豬撇著嘴笑了笑,一揮手,所有人跳入河中,消失不見。

    這條河看著平靜,實則暗流湍急,野豬一行人,跳下河水,潛入暗流之中,飛快的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艾爾-獅心全身血染,大理石雕鑄的面容上,也有三道深淺不一的傷疤,湛藍色的眸子中,此時全是秘銀之色,但秘銀之色中卻血絲密佈,這是內臟甚至顱腔內部被震傷的表徵。

    三位海龍騎士圍著艾爾-獅心,為首的一人面色肅然,說道:

    「獅心家族,不愧軍功元勛之家,勇武壯烈,艾爾-獅心你已經不愧先祖威名,事情也沒到你死我活的份上,回帝都去吧。」

    艾爾-獅心瞥了一眼已經空空如野的桶車,笑了笑,隨手將已經被斬斷一半的重劍扔掉,全身秘銀色消退,然後咳出幾口淤血,笑著說道:

    「你說的對,事情還沒到你死我活的份上,今日領教了海王國度海龍騎士的厲害,若不是我有個獅心的姓氏,怕早就成了海龍腹中之食了,輸的心服口服。」

    艾爾-獅心衝著幾位海龍騎士微微躬身行禮,算是謝過不殺之恩,然後也不去鷹揚城了,竟是大步向城外軍營的方向走去,那裡有直通帝都的傳送陣。

    幾位海龍騎士還在感嘆:

    「獅心家族到底是開國元勛之後,這份磊落氣度,就比鷹揚家的人高上不知多少。」

    「聽說當年帝國開國之時,獅心家族祖先與那一代的海王冕下交情甚好,還曾有過聯姻的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黃了,否則咱們海王國度有這門親戚,也不算辱沒了海王冕下。」

    「都少廢話,家族聯姻的大事也是咱們能說的嗎?」

    「好了,好了,還是正事要緊,公主要的東西呢?」

    三名騎士目光掃過排成一列,其上空空如也的馬車,而馬車的車伕們,見到高階生命開戰,早就不知都跑到哪裡去了,只剩下一些因為海龍靠近,恐懼的軟到在地的普通馬匹。

    海龍騎士們同時皺起了眉頭,繞著馬車前後巡視了一圈,最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路旁的河中。

    「公主猜的沒錯,那個黑髮小子果然靠不住,東西被人從河中偷走了,怎麼辦?」

    海龍騎士們沒有絲毫焦急之色,他們並不知道瑞玟-娜隆讓他們來截取的是什麼東西,只被告知是八十八個長一米寬半米,其上有皇室封印的黑星鐵盒。

    「公主殿下智慧無雙,怎會被欺騙,我們的人已經等在了鷹揚城中,封鎖了每個入口,水道閘門也有人看著,他們跑不了的。」

    「咱們公主歷來眼高於頂,怎麼會看上一個從荒野出來的……」最年輕的一個海龍騎士還未說完,戰盔就被為首的騎士用刀鞘狠狠得敲了下。

    「公主殿下的意願,是咱們可以議論的嗎?好了任務已經結束,咱們回去覆命吧。」

    大競技場中,一直站在欄杆旁的周墨,只覺有一道亮光晃了下眼,心中一鬆,卻是知道,事情成了。

    而競技場下面,鷹揚大公的代理人和瑞玟-娜隆的代理人,還在爭吵著這場對決如何結束。

    前兩局算一局還是算兩局,是兩方爭論的焦點。

    如果算一局,那麼情況就是雙方各勝一場;但要是算兩局,情況就大有不同,因為雪狼騎士們是先剿滅了一隊暴熊騎士,方才認輸的,應該算是一勝一負,那樣的話,整場對決,瑞玟-娜隆就是兩勝一負,應該算是贏了。

    鷹揚大公一方怎肯認輸?抓住雪狼騎士是兩隊匯合成一隊方才剿滅了一隊暴熊騎士不放,堅決認定前兩場對決應該算作一場。

    周墨在看台上欣賞著兩方代理人的唇槍舌劍,心情放鬆之下,感覺頗為有趣。

    然而這時,倩疏微皺著黛眉,走了進來,在瑞玟-娜隆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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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34:15
第四十一章 消失的寶藏

    消失了,一共八十八個一米長,半米寬的黑星鐵箱子,在瑞玟-娜隆佈置的監控之下消失了。

    所有進入鷹揚城的入口都有瑞玟-娜隆的人手監控,然而東西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瑞玟-娜隆藍金色蝴蝶面具之下,櫻唇微抿,看向周墨的碧色眸光漸漸冷了下來。

    軟椅的一側扶手無聲無息的化作粉塵飄散,瑞玟-娜隆偏頭暗中傳音給倩疏,吩咐了幾句話後,倩疏曼妙黑眸中露出一絲驚訝,有些不解的看著瑞玟-娜隆。

    碧色眸子中威嚴一閃而逝,倩疏不敢對視,低頭退下。

    不一時,就見競技場中瑞玟-娜隆的代表返回了南門處,幾句話的功夫又走了出來。

    「你我兩方如此辯駁也是無用,公主殿下的意思,卻是不願與你們計較,既然說是一勝一負,那就如此好了。」

    周墨黑眸微縮,心中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不對。

    果然,瑞玟-娜隆的代表讓了一步之後,提出了要求:

    「既然一勝一負,那就是勝負未分,公主殿下要求再對決一局。」

    鷹揚大公的代表不敢做主,返回北邊去請示,片刻之後,面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走了過來,與瑞玟-娜隆的代理人眼神一對,互相瞭然的笑了笑。

    「公主殿下的要求十分正當,我家大公子自然同意,一切都隨娜隆殿下的心意來。」

    話一出口,周墨背後生寒,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這時,一切都談妥,就差決鬥方式、人選的二人突然停了下來,竟然頗為熟稔的聊起了天氣、建築。

    周墨心中砰砰直跳,一種死神靠近的感覺竟然讓他本能的升起絕望來。

    目光微沉,周墨雙眼化作秘銀之色,心臟跳動減緩,但每一次跳動,都將澎湃的動力輸送全身,做好隨時能夠拚死一搏的準備。

    背後,那道熟悉又陌生的目光落在了周墨身上,毫不遮掩,並且帶著濃濃的寒意。

    周墨猛轉身,默然驚訝的看向瑞玟-娜隆。

    看到周墨那一副好似對一切事情一無所知的無辜摸樣,瑞玟-娜隆心中就有無名火起,從來都是她將天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是第一次有人把她當做傻子玩弄。

    碧色的眸光彷彿能看穿一切,與周墨黑色的眸子對視,一個裝著無辜,一個似乎已經洞察一切。

    氣氛微凝,晨漾微微垂頭,無聲無息的走到了瑞玟-娜隆的身後。

    周墨目光轉動,看了一眼晨漾,似乎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雙手攤起,率先打破了沉默。

    「殿下,為何用這種目光看著周墨?事情不順利嗎?」

    瑞玟-娜隆碧色的眸光凝視著周墨的表情,一眨不眨,但是周墨的演技也算是千錘百煉,面上表情惟妙惟肖,看不出絲毫破綻。

    輕輕摘下了藍金色的面具,傾世容顏上帶著幾許哀愁,瑞玟-娜隆眸光微垂,低聲說了一句:

    「周墨,你我相識以來,瑞玟待你如何?」

    周墨沉默不語,這話他當真不好回答,過了數個呼吸,周墨方才斟酌好詞句,回道:

    「殿下恩情厚重,周墨難以承受。」

    瑞玟-娜隆無視了周墨話中的深意,繼續說道:

    「你不喜倩疏,瑞玟便將自己最喜歡的晨漾給了你,你還想怎樣?」

    這如同少女閨怨般的語氣,從瑞玟-娜隆口中說出,周墨全身皮膚顫慄,當真承受不起了。

    聲音加重幾分,周墨躬身行禮道:

    「周墨說了,公主恩情厚重,周墨難以承受。」

    瑞玟-娜隆繼續不理,自顧自的哀怨道:

    「荒野邊城之中,若沒有瑞玟好意提醒相助,周墨你如今身在何處?」

    周墨低頭不語,這卻是活命之恩,他不能抵賴,說道:

    「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周墨自然不敢稍忘。」

    瑞玟-娜隆伸出一隻素手,身邊的晨漾恰到好處的遞出了一帕絲巾,瑞玟拿著絲巾輕擦眼下,似有淚滴流出一般。

    「你在鷹揚大公莊園受了委屈,瑞玟不惜大費周章,與鷹揚大公結怨,也要替你出氣……」

    聽到這,周墨連忙打斷道:

    「殿下不可說此等話,周墨在鷹揚大公莊園受的氣,當場便出了,卻是不敢勞煩公主殿下,這要傳了出去,周墨就別想在鷹揚大公領討生活了。」

    瑞玟-娜隆對周墨的話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的擦著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周墨沉默,瑞玟-娜隆在擦著不存在的淚水,兩個人都在等著什麼。

    倩疏推門走了進來,衝著瑞玟-娜隆微微點頭,然後曲線曼妙的黑眸,有些憐憫的看著周墨。

    瑞玟-娜隆收起了擦淚的姿態,突然露出了笑顏,傾世容顏一笑,似乎將這間屋子都銘刻在畫卷之中。

    「周墨,方才我那番捏揉造作,婉轉嬌|啼的摸樣,你可喜歡?」

    這時的瑞玟-娜隆,眸光睥睨,言語清淡,卻自有一種高居九重俯視人間的高貴與霸氣。

    周墨頭低的更深,黑眸中光芒暗蘊,似海洋深處,不見深淺,聞言,聲音平淡的回了一句:

    「對於不是自己的東西,周墨從來只欣賞,不喜歡!」

    聲音傳入瑞玟-娜隆耳中,碧色眸光投在周墨低著的頭上,眸光中再無一絲溫度。

    「很好,這句話本殿下喜歡,但是你欠我的恩情,總要還的!」

    周墨聞言,抬起頭來,眸光平靜,嘴角帶笑,灑然道:

    「周某為人,恩怨分明,殿下既然說了,刀山火海,周墨都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似乎是周墨第一次,全無罣礙,心神清醒的與這雙碧色眸子對視,也似乎是第一次,周墨毫無顧慮,認認真真的欣賞著眼前佳人。

    周墨神情自然逃不過瑞玟-娜隆的注意,見到一向在她面前謹小慎微的周墨,突然變的如此不同,聰慧敏銳如瑞玟-娜隆都不禁愣了愣。

    碧色眸光恍惚了片刻,又重新凝聚在周墨臉上,瑞玟-娜隆面上閃過一絲可惜,但是不過一閃而逝,開口說道:

    「周墨,你要明白有些東西拿到手裡未必是福,你是個聰明人,不要被貪婪毀了!」

    這是瑞玟-娜隆對周墨最後的勸誡,她真的不忍心,一個能夠在絕境中用出貓撲蝶的男子,毀在自身的貪婪之上。

    周墨嘴角翹了翹,眸光越發幽深,說道: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不過這世上,誰能逃過一個貪字呢?」

    周墨的話說的對還是不對,沒人能證明,但是,一處陰暗的底下水道中,野豬坐在八十八個箱子摞成的小山上,卻是在貪與不貪的臨界點上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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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35:49
第四十二章 敵友難辨(1)

    黑星鐵並不堅固,比之尋常黑鐵的硬度與韌性還不如,只要是名黑鐵生命,徒手將黑星鐵撕碎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黑星鐵能夠承載空間碎片這一特徵,讓其價值珍貴起來。

    野豬雖然出身低微,但是也認得這種黑星鐵盒子上的皇室封印標記,又讓幫中懂行的兄弟們看了,知道這黑星鐵箱子,看著不大,但是其中承載的空間極大,一口箱子能夠裝載萬人十日的口糧。

    將所有幫裡的兄弟打發出去,命令他們這些天不要拋頭露面,野豬獨自一人坐在最頂上的箱子上,面色掙扎。

    能讓一名根本不缺錢的鑄造師閣下,花盡心思得到的東西,必然是一筆他難以想像的財富,而如今這筆財富,就坐在他野豬屁股底下。

    瑞玟-娜隆對周墨失去了耐心,碧眸流轉,不再注視周墨。

    「話已說盡,你執意如此,本殿下也救不得你,不如下場替本殿下死戰一場,你我也算兩清了。」

    心中有了決斷,瑞玟-娜隆帶回了自己的面具,話中再無一絲溫柔,全然是居高臨下的淡然。

    周墨微微弓腰,沒有任何反應,面上依舊保持著微笑,說道:

    「全憑公主殿下吩咐,周墨全無異議。」

    瑞玟-娜隆似乎在下定決心的剎那,就對周墨失去了所有興趣,聞言也不看周墨一眼,只是對著倩疏微微點頭。

    倩疏曼妙的美眸悄然瞥了周墨一下,然後輕咬貝齒,垂著頭退下。

    不一時,競技場下面瑞玟的代言人,給出了第三場對決的具體信息,十分簡單,僅僅是物理態生命對決,甚至連具體等階都沒有說明。

    周墨自欄杆處轉過身來,對著瑞玟-娜隆微微一禮,說道:

    「殿下,容周墨去準備一下。」黑眸沉靜,似乎不知瑞玟-娜隆的用意。

    瑞玟-娜隆坐在軟椅之上,只是點了點手指,算是同意了周墨的要求,一直守在門前的老者,微微側了側身子,讓周墨走出包廂。

    一出包廂,周墨面色嚴肅起來,他實現料到了瑞玟-娜隆一定會翻臉,卻沒料到這個女人竟然果決狠辣如此,翻臉無情到了極點。

    事情完全沒必要這麼解決,以瑞玟-娜隆的智慧,不會不清楚,將周墨送入死地,對於她也沒有絲毫益處,此時拿住周墨,問出那些寶藏的藏匿地點才是正解。

    但是,瑞玟-娜隆完全沒有顧忌那些寶藏,直接將周墨送上了幾乎必死的對決之中。

    周墨指尖微微有些發麻,那個女人的心思超出了他的預料,今日要想活著走出這座大競技場,只有兩條出路,一條是向瑞玟-娜隆服軟,交出那些東西。

    嘴角微微勾起了諷刺的笑容,周墨自嘲,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計劃接近完成,他豈能輕易放棄?

    至於第二條,唯有搏命而已,用手中刀,殺出朝天路。

    周墨心中主意已定,微微抬頭,正好看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貴族男子,正向瑞玟-娜隆所在包廂走來。

    快步迎了上去,似乎十分匆忙,肩膀與貴族男子微微碰撞,周墨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壓住了貴族男子欲抬起防禦的右手,然後歉意的笑笑,匆忙離去。

    勇鷗男爵早就聽說過周墨,如今看到黑髮黑眸的男子,就知道是周墨,又見其行事匆忙毫無章法,匆匆忙忙,心中不由看低了幾分,來到包廂門口,敲門道:

    「請見公主殿下。」

    瑞玟-娜隆坐在軟椅上,似乎對門外的請見聲聽而未聞,碧色的眸子在周墨走出包廂的剎那,色澤微微暗淡,風華吹去,多了一絲茫然。

    「殿下?殿下?」晨漾微微俯身,在瑞玟-娜隆耳邊輕喚。

    瑞玟-娜隆碧眸中重新有了焦點,身上的氣息冷硬起來,微微點頭。

    晨漾走過去,打開門,見到勇鷗男爵,微笑著行了一禮,手指貼在小腹上,微不可查的輕輕晃動了一下。

    勇鷗男爵的面色微微一沉,對晨漾客氣的點點頭,然後走到瑞玟-娜隆身前,剛要單膝跪下,就聽到瑞玟-娜隆的聲音響起:

    「晨漾水牢禁閉七日,勇鷗男爵從此不要去白山城堡請見了!」

    海王國度的水牢,尋常人進去一日必死,便是黑鐵生命,在其中七日,能否活下來也要看天意。

    白山城堡是海王冕下最喜歡的地方,大半海王國度的政務都是在白山城堡中辦理,瑞玟-娜隆一句話,幾乎斷卻了勇鷗男爵的前途。

    晨漾噗通一聲原地跪下,金色的長髮攤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卻一個字都不敢解釋。

    勇鷗男爵本是立了大功,方才想來公主殿下面前露露臉,卻沒想到,一句話還沒說,晴天霹靂就已降臨在頭上。

    「都滾下去!」瑞玟-娜隆大紅色的披風猛的揮展,精靈之火散逸,頗有狂暴之態。

    一旁的尖頂高帽老者,目光微凝,伸手微微一揚,晨漾與勇鷗男爵便都被掃出了包廂之中。

    「殿下,您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老者的聲音和藹,滿是關懷。

    瑞玟-娜隆軟倒在軟椅上,方才身上的冷硬消失,碧色的眸子茫然的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瑞玟-娜隆心亂如麻之時,周墨卻在痛苦與絕望中掙扎。

    一柄彩虹形狀的彎刀,逐漸在周墨手中成型,周墨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在顫抖,每一個根肌肉纖維都在呻|吟。

    皮膚的秘銀色越來越深,光澤越來越瑩潤,甚至有細密的紋理開始在皮膚表面出現。

    半晌,刀身之上,滿是菊紋的彩虹彎刀凝成了實質,周墨握著刀柄,背靠著牆壁,掙扎的重新站了起來,手中又有一團經歷光團開始具現化。

    一柄長刀開始凝聚,周墨第一次嘗試接連具現化兩個裝備。

    死刀達隆秘銀巔峰模板的具現化,已經讓周墨筋疲力盡,神經現在還在麻木,但是為了求生,周墨一狠心,剛剛複製而來的勇鷗男爵的經歷光團,開始具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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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37:03
第四十三章 敵友難辨(2)

    勇鷗男爵,隆拉-迪庫的刀與達隆的死刀不同,刀身筆直,一側有刃,光亮平滑如鏡,是最純粹的快刀,摒棄了一切能夠影響揮刀速度的裝飾。

    直刀緩緩成型,周墨密銀化的全身已經出現了無數細小的龜裂。

    死刀達隆修行超過五十載,勇鷗男爵也有超過二十年的修行經歷,克服其中的痛苦的韌性與意志已經值得人欽佩,但此時這些在一瞬間加持在周墨身上,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便是有一名神秘態生命,瞬間承受此等痛苦,怕也要直接痛死過去,可惜在經歷具現化過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從世界之外加持周墨之身,維持著他神智的清醒,將所有痛苦一絲不拉的反應在周墨的神經之上。

    周墨雙目呈秘銀色,然而秘銀色中,細密的血絲爆出,連同眼角凸起的秘銀色經絡,整個人的面容猙獰嚇人。

    直刀終於具現化而出,閃亮的刀身,刀刃之上,有淡淡的赤銅色光澤流轉。

    根本沒有精力再去看兩刀的具體屬性,周墨靠在打競技場內部通道的一處角落中,全身被汗水濕透,恢復了原本膚色的身體,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胸口的呼吸若有若無,周墨一雙黑眸失去了焦距。

    連續的極限疼痛,讓周墨的神智處於崩潰的邊緣,但是握著兩柄刀的雙手,卻沒有一絲顫抖。

    胸口的起伏漸漸的大了起來,疼痛的餘韻在漸漸消散,周墨整個人神智一清醒,就整個人綿軟的靠在牆上。

    竭盡全力的恢復著體力,心臟每次有力的跳動,血脈運轉,讓周墨的身體緩緩恢復著活力。

    黑色眸子中,因為這番痛苦,反而多了堅定,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之中,周墨知道,他需要越來越堅定。

    掙扎的直立起來,身體各處無處不痛,唯有持刀的雙手,堅若磐石。

    身體秘銀化,皮膚上的秘銀顏色如水流轉,身體上細密的龜裂處,不斷被修復,秘銀生命強大的恢復能力此時發揮起了作用。

    維持了秘銀狀態數個呼吸,周墨感覺到身體內外的痛楚消失,身體恢復了原本色澤。

    隨手將身後披風扯下,包裹住了直刀,然後將彩虹弧度的彎刀掛在腰間,大步走出了角落中的陰影。

    事到臨頭,還需要刀刃染血,才見真章。_

    瑞玟-娜隆的人早就在競技場內部的南門等待周墨了,見到周墨面色有些蒼白的走來,看向周墨的目光都戴上了一絲不屑。

    男兒上陣,豈能膽怯?這位卻是嚇的臉都白了。

    「周墨,需要什麼兵刃甲冑,儘管說出來,海王國度從不虧待戰士!」

    周墨對這些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淡淡開口問道:

    「多謝好意,但周墨有手中刀足矣,你們只需要告訴我,對手是誰?」

    一名褪下了秘銀戰甲,腰間包紮著紗布的騎士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周墨腰間的長刀,又瞧了瞧周墨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頭,說道:

    「你確定你想知道?我們海王國度可不出臨陣退縮的懦夫!」

    這句話已經近乎侮辱了,明著說怕告訴了周墨對手的名字,他不敢出戰。

    周墨黑眸瞥了一眼這名騎士,在他腰間的傷口上掠過,並沒有動氣,平靜的說道:

    「我周墨從不是海王國度的人,這次出戰,也只是還欠公主殿下的恩情罷了,你且說便是,戰與不戰,都不損海王國度的名聲。」

    秘銀騎士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周墨說起海王國度的態度,但是念在周墨是臨死之人,還是說道:

    「鷹揚三公子成就了精金生命,自帝都返回,那邊通知了,這次三公子聽說你與黃金雛獅打過交道,會親自下場!」

    鷹揚三公子,周墨聽到這個對手,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笑容,那個被艾爾-獅心廢了下面的倒霉蛋?

    「鷹揚三公子?他下面的傷好了?」周墨說的戲謔,就連看周墨不順眼的秘銀騎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時鷹揚三公子已經是秘銀生命了,又沒有損傷生命核心,很快就好了,其實還沒有斷個胳膊腿嚴重,但是這事情說出去太難聽,聽說鷹揚三公子到現在,只要一聽到與獅心家族相關的事情,就會大發雷霆呢!」

    周墨想起那個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俊美的艾爾-獅心,心頭有些愧疚,不知他回到京城,會有何下場。

    門被打開,相隔兩千米,周墨清楚的看到北門同時被打開,一名腰挎著貴族細劍的青年,一身奢華的黑底金絲鷹巢紋勁裝,緩緩走了出來。

    右手搭在了腰間死刀之上,周墨剛要跨出腳步,一個人影從門上的觀眾席跳了下來,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一晃,猶如一隻雄獅昂頭。

    艾爾-獅心!

    艾爾-獅心手中,還拎著一個肥胖的身影,隨著雙足落地,一抖手那個肥胖的身影被扔到了周墨身前。

    周墨低頭,瞥了一眼滿臉愧疚的野豬。

    「老大,對不起……「野豬低聲的說了一句,就埋頭趴在地上裝死,不肯起來。

    這時,背對著周墨的艾爾-獅心,輕聲笑道:

    「你太高看這頭野豬了。」

    周墨一腳將趴在地上裝死的野豬踢開,然後似乎無所謂的說道: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艾爾-獅心搖了搖一頭金髮,目光眺望著北門處那個老冤家,說了句:

    「他只是個普通人,沒必要那麼苛責,畢竟他扛著的不只是他自己的腦袋,周墨你也不想看到鷹揚城中血流成河吧!」

    這話一說,周墨便知道野豬已經將計劃告訴了艾爾-獅心,瞥了一眼野豬,黑眸中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抑制不住貪婪本性可以原諒,但是事情辦不好就是他無能了!」

    艾爾-獅心似乎和對面的鷹揚三公子用眼神交流完畢,轉過身來看著周墨,大理石雕鑄般的完美面孔上,帶著笑容與欣慰。

    「你的手下,你自己處理,今天我來,是要跟你說聲謝謝的!」

    周墨微微抬高了下巴,冷淡的說道:

    「我為己謀身而已,用不著你的謝謝。」

    艾爾-獅心湛藍如海的眸子中,看向周墨的眼神單純而誠懇。

    「不管你所謀者何,上至皇帝陛下,下至無數貴族,你的謀劃,是最值得感謝的!」

    從背上解下直刀,扔給了艾爾-獅心,周墨挎著死刀,轉身就走,背對著艾爾-獅心擺手說道:

    「我只是在能保命的基礎上,想彌補些愧疚而已,你既然要謝我,就了了這場恩怨吧!」

    言罷,周墨頓了頓腳步,又說道:

    「刀送你了,但別再往下三路招呼了,大家都是男人,何苦互相傷害?」

    湛藍色的眼睛莞爾一笑,手臂微震,裹著刀身的披風碎成布屑,露出了明亮平滑如鏡的直刀。

    握在手中,一聲雄壯的獅吼自艾爾-獅心血脈流轉間迴蕩而出,金髮無風自動。

    艾爾-獅心走向競技場中心,金髮飄揚,喉間一聲低吼如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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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兩把刀

    看台之上,瑞玟-娜隆碧色的雙眸無神的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倩疏的輕咦聲傳來,碧色的雙眸流轉,便看到了艾爾-獅心的那頭金色長髮,正如雄獅鬃毛一般,肆意揮揚。

    「艾爾-獅心?他不是返回帝都了嗎?」

    瑞玟-娜隆猛地轉頭,目光冰冷的看向倩疏。

    倩疏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俯首急聲解釋道:

    「殿下,騎士們的回報確實是如此,親眼看見艾爾-獅心進了駐軍的軍營!」

    這事情怪不得倩疏,瑞玟-娜隆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卻也沒有昏了頭腦,不再理會倩疏,眸光複雜的看向了艾爾-獅心。

    那柄刀刃上流轉著赤銅光澤的直刀,映在瑞玟-娜隆的碧眸之中,這柄刀他十分熟悉,這是根據勇鷗家族家傳的刀法,專門定制的形制。

    「勇鷗男爵離開時,手中刀給了誰?」瑞玟-娜隆急聲問道。

    倩疏慌忙退下,找人詢問,不過幾個呼吸功夫,便來回報說道:

    「殿下,勇鷗男爵尚未離開,此時在看台上觀戰,身上還配著刀。」

    「這柄刀是周墨給艾爾-獅心的?」

    倩疏聞言一愣,再次出門,直接向大競技場下方,對決人員準備所在的位置跑去。

    瑞玟-娜隆看著大競技場上,那頭黃金雛獅握著直刀,緩慢而堅定向中心走去的身影,碧眸中閃過一絲迷惑,口中喃喃自語:

    「周墨啊周墨,你到底有什麼魔力,艾爾-獅心怎麼可能會幫你?」

    艾爾-獅心提著周墨贈予的直刀,直刀入手的剎那,周墨所鑄裝備獨有的信息在腦海中呈現。

    裝備名稱:勇鷗戰刀

    裝備需求:感知裝備信息

    裝備等級:秘銀

    裝備屬性:持有裝備者,加持隆拉-迪庫秘銀巔峰模板。

    手中緊握戰刀,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自戰刀加持於己身,艾爾-獅心雙眸中秘銀色閃動,隱隱有些微精金光芒溢出,卻是在戰刀加持下,秘銀生命圓滿,甚至全身微微脹痛,卻是已經觸碰到了秘銀生命等階的極限壁障。

    微微揮了揮手中戰刀,只覺無比順手,刀在手,身體本能深處,竟然似乎突然多了許多用刀之法,並且其烙印深刻,如同已經苦練二十年一般。

    微微搖了搖頭,艾爾-獅心嘴角輕笑,這個周墨,還真是能給人驚喜,這種鑄造本領,要是被帝都之中那些沒有修行資質的貴族紈絝們知曉了,怕是整座帝都都要炸開!

    這時,一道冰冷中帶著仇恨的目光落在了艾爾-獅心身上。

    微微抬起已經化作秘銀色的雙眸,艾爾-獅心面上帶笑,似乎鷹揚三公子目中的仇視如同清風一般。

    「寧格-鷹揚,當初利用你是我艾爾-獅心的不對,但是有錯認罰,我已經去荒原中單人獨劍的走了一圈,既然能夠完整的回來,那就是恩怨兩消,你何必如此作態,不像我帝都男兒!」

    寧格-鷹揚沒有他大哥的老謀深算,莫測城府,也沒有他二哥的風輕雲淡,萬事不盈於心。

    但少年英姿,劍眉星目,腰挎著長劍,氣勢鋒銳,比之鷹揚大公府前兩位公子,多了一分單人獨劍就能鎮壓一方的大氣。

    此時寧哥看著艾爾-獅心的雙目中,仇恨滿滿,又聽到艾爾-獅心如是說,揚手劍出鞘,遙遙指著艾爾-獅心,說道:

    「艾爾-獅心,我寧格不是輸不起的人,你受我數十劍而還有餘力反擊,我寧格一時大意被你得手,那是你艾爾-獅心的本事,我寧格-鷹揚輸的無話可說!」

    「但是你自己去元老院請罪,利用我的傷,去了荒野,這才不是帝都男兒的做派!」

    艾爾-獅心素來知道這位寧格-鷹揚是什麼人,對他的脾氣秉性一清二楚,聞言也不意外,挑了挑眉梢,手中直刀輕敲大競技場的地面,笑著說道:

    「你笨怪的了誰,你要是一招打暈我,我再多的謀劃不也都無用?寧格-鷹揚,你那愛人前出風頭的習慣也該改改了,否則,早晚還有吃大虧的時候!」

    寧格-鷹揚冷笑一聲,他自是知道自己的毛病,但從艾爾-獅心口中說出,便覺的格外刺耳,全身在剎那間化作精金,足尖輕輕用力,整個人化作一道精金流光,直衝艾爾-獅心。

    艾爾-獅心微微吸氣,身周就有獅吼之音迴蕩,周身化作秘銀顏色,手中戰刀揮出,便有鏹然之音。

    半空中,一道銀色劍光,一道赤銅色刀光,微微一個交錯,尖銳的空氣撕破之音淹沒了金屬碰撞聲。

    艾爾-獅心整個人腳不離地的向後平滑了數十米,腳下甚至有微微的煙氣摩擦而出。

    寧格-鷹揚衝擊的身形停滯下來,手中銀色長劍垂在身前,驚訝的看著艾爾-獅心,並且目光頻頻注視著艾爾-獅心手中的直刀。

    「這是海王國度勇鷗家族的快刀形制,你艾爾-獅心什麼時候學的快刀?」

    艾爾-獅心舉起直刀,看了一眼刀刃,發現暗銅色流轉的刃口沒有一絲傷痕,心中暗讚了一聲,說道:

    「這世上的快刀豈止海王勇鷗一家,我獅心家族傳承悠久,就不能收藏了一兩份快刀傳承嗎?」

    寧格-鷹揚明知艾爾-獅心是在狡辯,卻也無法反駁,獅心家族歷史悠久,族中到底收納了多少傳承,確實無人知曉。

    「哼!艾爾-獅心,遮遮掩掩可不是你們獅心大公家的作風,走了荒野一遭,連這點氣度都丟掉了?」

    艾爾-獅心笑而不言,手中直刀再次化作赤銅刀光,攔住了寧格-鷹揚的三次劍刺。

    腳步快速移動,卸掉了寧格劍上巨力,艾爾-獅心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雖然仗著快刀,他能夠跟上寧格-鷹揚的速度,但是生命等階有著差距,力量與體質上就十分吃虧。

    競技場上,兩位老冤家刀劍相交,口角也是不停,打的不亦樂乎,但其中一個是鷹揚大公幼子,一個是獅心家族的獨苗,雖然打的歡快,但是彼此都知道,最多分出勝負,絕對不會有生死之難,所以場面雖然好看,但是沒有一絲緊張。

    倒是南門之中,周墨將直刀扔給了艾爾-獅心之後,提起了野豬欲走,卻被一干秘銀騎士攔住。

    周墨皺了皺眉,隨手又將野豬扔到一旁,喝了一句:

    「不想死就跟在我身後。」

    右手挽住了腰間彩虹弧度彎刀,黑眸中殺機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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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最璀璨的煙火

    秘銀騎士們一個個都未著甲,身上都帶著傷,但是見周墨握刀,全部站起身來,周身化作秘銀之色,手中握住了各自的兵器。

    為首之人上前一步,說道:

    「周墨,公主殿下的諭令,是命你上場對決,你卻敢找人替代,放下武器,隨我等見公主請罪!」

    這話說的正氣凜然,違背公主諭令,逃避神聖對決,對於這些騎士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行為。

    周墨冷笑一聲,一道刀光化白虹,自腰間起,一閃而逝。

    騎士手中長劍掉落,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出現在手腕上,手筋被恰好割斷一半,如果用力,手筋就會斷裂收縮,以秘銀生命的強大恢復能力,也要費上一番手腳方能恢復。

    但如果小心養護,這點傷勢,對於秘銀生命來說,不過一個晚上就能復原。

    兵器落地,騎士面上湧上怒急了的漲紅,竟是不顧手腕傷勢,腳尖一挑,長劍重新入手,劍光微微有些凝滯,卻堅定不移的向周墨揮斬而來。

    周墨眉頭微皺,對這些忠勇正直的秘銀騎士,無冤無仇,他不想下殺手。

    白虹再現,周墨身隨白虹而走,胖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周墨身後。

    只見白虹掠過之處,便有血色溢出,一條白虹以無可阻擋之勢,穿透了十七名秘銀騎士的阻攔。

    彩虹弧度的彎刀重新挽回腰間,周墨大步走向通往外界的通道。

    野豬腳步卻停在原地不動,身前是一條白虹掠出的筆直通道,通道兩側,所有的秘銀騎士都是咽喉上一條血線,這種場面,讓野豬回想起了那個在暗巷中埋伏周墨的下場。

    身體猛地打了個冷顫,野豬快步跟上週墨,果然所有秘銀騎士都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有絲毫動作,只能用憤恨羞惱的目光,送著二人從他們身旁走過。

    野豬快步走過通道,跟在周墨身後,心中暗道,這個模樣應該是動脈被快速切開,憑藉著秘銀生命的身體強度,不動還可以勉強壓制,但若是動了,恐怕不等止血,就會失血而亡。

    這時,倩疏一路小跑而來,身形婀娜,野豬一雙眼睛一下子呆滯起來。

    周墨停下腳步,看著倩疏,淡淡的說道:

    「還請倩疏姑娘稟告公主殿下一聲,周墨欠她的情依舊在,請她放心。」

    頓了頓,周墨繼續說道:

    「還有這些騎士,站著不動半個小時,以秘銀生命的恢復能力,就沒有事情了。」

    言罷,周墨快步與倩疏擦肩而過,向外部走去。

    「哼!」一聲冷哼在野豬耳邊炸響,野豬猛地晃神過來,見到倩疏如水眸光在望著周墨的背影,心中失落的低下頭,跟上了周墨的腳步。

    一出大競技場,周墨馬上拽住了野豬,冷聲問道:

    「馬上帶我去東西所在的地方。」

    野豬自知犯了大錯,低頭不敢回話,只是當前快步而走,將周墨領到了平民區一口乾枯的古井前。

    二人也不廢話,跳入井中,沿著隧道走了一段路,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個規模頗大的地下水道之中。

    八十八個黑星鐵箱子摞成了一摞小山,小山下,還躺著數名野豬幫的成員。

    周墨回頭看了一眼野豬,眸光冰冷,野豬本來就心中忐忑,被周墨這一看,已經痊癒了很久的肚皮,竟然開始隱隱作痛,整個人膽氣一洩,癱倒在地上。

    「老大,是胖子該死,起了貪心,是野豬該死,但這些兄弟都是聽從胖子的吩咐,前來做事的,還請老大只責罰胖子一人,放過這些兄弟!」

    這番話胖子說的倒是發自肺腑,周墨黑眸轉動,眼下還不是收拾這個胖子的時候,還有正事要辦。

    「之前跟你吩咐過的,將這些箱子儘可能隱蔽的運到大競技場最上層,有把握嗎?」

    胖子猛的抬頭,意識到這是一個將功贖罪的好機會,大腦開始飛速轉動,從頭到尾開始審視自己的計劃,不能出一絲差錯。

    周墨卻是不管胖子,走到了那摞小山旁邊,伸手輕輕的在黑星鐵箱子上摸了摸,這八十八口箱子裡,裝著大大小小數百軍功勛貴歷代累積的財富,這筆財富之大,怕是連帝都國庫都無法比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周墨眸光在皇室封印的紋絡上掃過,心中堅定下來,要想不再被人當做棋子玩弄,跳出漩渦之外,這筆財富,卻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這時候,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興奮的喊道:

    「老大,沒問題了,至少有九成把握。」

    周墨將目光自小山上移開,然後轉頭看向胖子,眸光平靜如水,淡淡的道:

    「馬上行動,要在對決結束之前,完成整個計劃。」

    胖子從地上跳起,然後一人一個巴掌的扇醒了被艾爾-獅心打暈的弟兄們。

    野豬幫的這些成員,一清醒過來,見到周墨站在他們面前,全部面色發苦的看向胖子。

    「都看什麼,按照原定計劃,開始幹活。」

    周墨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野豬幫的這些核心成員們,在胖子的指揮催促下,迅速將黑星鐵盒子蒙上各種偽裝,然後一個個的運送出去。

    周墨一路跟著黑星鐵盒子,看著胖子通過一個又一個看似毫無關聯的小店、庭院,甚至地下排水溝,從平民區將這些箱子一個個的運到了大競技場中。

    數十個早就在競技場頂層佔好位置的野豬幫兄弟,用一根根長繩,從最底層將一個個盒子吊到了頂層之上。

    這群隱藏在鷹揚城最平凡最底層人中的野豬們,悄無聲息,絲毫不被人察覺的將八十八個一米長,半米寬的黑星鐵盒子,運到了周墨指定的位置。

    全程觀看了所有過程的周墨,心中暗暗讚嘆,這種事情,就是換做軍情局的專業人士來辦,也未必能做的如此漂亮。

    站在競技場最高層的位置上,周墨從懷中掏出一沓金票,遞給了野豬。

    野豬心中一喜,接過來一看,每張的面值都是三千金幣,一共十張,拿著金票的手微微一顫,想要張嘴說些什麼,卻被周墨揮手打斷。

    周墨俯視著競技場中,還在你來我往,獅吼劍鳴,打來打去的艾爾-獅心二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些不算什麼,卻是干淨錢,拿去給弟兄們分了,但近期不要露財。」

    野豬這才將金票小心的揣進懷中,雙手環胸,不大不小的眼睛裡,頓時所有人都變成了騙子小偷。

    周墨笑了笑,罵了一句:

    「沒見過世面的東西,等一會你見到了自己到底運得是什麼之後,這世界上也就沒什麼能再讓你起貪心了!」

    聽到周墨提起這事,胖子老臉微紅,低下頭去,喃喃的解釋道:

    「老,老大,胖子我不是貪婪,只不過實在是好奇,想要看看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周墨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胖子,然後雙手微抬,面上帶著些許振奮與激動,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道:

    「這裡面,是這世上最璀璨的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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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8-3-25 09:41:18
第四十六章 小念頭

    競技場上,艾爾-獅心金髮散亂,凌亂的發絲被汗水貼在額頭、臉上,豆大的汗珠順著髮絲留下。

    秘銀色的身體,黃金顏色的頭髮,艾爾-獅心手中直刀鋒刃上,暗銅色光澤流轉,不斷在半空中斬出一道道刀光,鏹然刀聲朗朗。

    寧格-鷹揚則意態悠閒,一手負於身後,右手單手持劍,劍光閃爍間,與暗銅色刀光碰撞,幾乎每一次刀劍相擊,艾爾-獅心都會踉蹌而退。

    鷹揚大公一脈所修行傳承,本就是單人獨劍鎮壓一方的路子,而獅心大公一脈,走的則是大開大磕,氣勢雄渾,於萬軍之中搏命廝殺的方向。

    單打獨鬥,便是生命等階相同,艾爾-獅心也不會是寧格-鷹揚的對手,但若在萬千軍陣之中,闖陣殺敵,寧格-鷹揚則又遠遠不如艾爾-獅心。

    可惜這裡是競技場,個人勇武彰顯之地,艾爾-獅心憑藉著手中的勇鷗戰刀,方能堅持到此時不敗。

    但是以秘銀生命對抗精金生命,即便寧格-鷹揚沒有殺意,艾爾-獅心也已然體力不支。

    大口的喘息著,血脈中迴蕩的獅吼聲越來越虛弱,但是,艾爾-獅心秘銀色的眸中,卻越發明亮。

    周墨站在高處,從野豬幫人員之間的縫隙中,看著競技場中情形。

    他在等待,等待艾爾-獅心即將落敗,或者,破繭成蝶,生命蛻變的那一刻。

    艾爾-獅心此人,是周墨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諸多人中,印象最為好的一個。

    在周墨老鄉,這種人叫赤誠君子,言必信,行必果,念善仁。

    這種人,周墨歷來是尊敬的。

    艾爾-獅心眸中秘銀色光輝越來越亮,寧格-鷹揚見狀,精金色的眸子中興奮光芒一閃而逝,手中劍光越發急促狠辣,不似方才的意態悠閒,劍劍斬向艾爾-獅心周身要害,竟然是殺招頻出。

    看台上,鄧格-鷹揚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老三又抽什麼瘋,艾爾-獅心要是在這裡死了,等著他的可就不是到荒野之中走一遭那麼簡單了。

    許久不見人影的霍格-鷹揚也在這個包廂之中,面上依舊風輕雲淡,看著下面的對決,嘴角倒是勾勒出一絲欣賞的微笑。

    娜麗絲-鷹揚坐在鄧格身旁,一隻手挽著丈夫的臂膀,另一隻手撫在小腹之上,靚麗的容顏上無喜無悲,似乎場下一切都與她無關。

    「霍格,吩咐下去,叫供奉們隨時準備救下艾爾-獅心,雖然不知道這頭黃金雛獅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替那個周墨出頭,但他絕對不能再鷹揚領中出事。」

    霍格-鷹揚眉頭微微跳動,眸子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但還是起身出了包廂,按照鄧格-鷹揚的吩咐去做。

    另一邊看台上,瑞玟-娜隆碧色的眸子中目光深邃,看著艾爾-獅心有些狼狽的身影,面上若有所思。

    「周墨走了?」

    倩疏微微一禮,然後小心的回道:

    「殿下,周墨閣下帶著一個胖子一起出了大競技場,我們的人都在鷹揚城內外搜尋那些東西,接到消息時,兩人已經消失在城中。」

    碧色眸子微垂,瑞玟-娜隆心中總有一絲不安,卻不知道這絲不安來自何處,故而稍有些煩躁的說道:

    「倩疏,之前看你不肯與周墨親近,還以為你不喜此人,但今日觀來,你對周墨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話音平淡,聲音清澈悅耳,但停在倩疏耳中,卻不覺想到了晨漾的下場,全身微微一顫,行禮道:

    「殿下,倩疏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不敢有絲毫踰越。」

    碧色眸光一轉,垂著頭的倩疏,目光在倩疏身上停留了幾個呼吸時間,方才移開。

    倩疏背後,細密的香汗淋漓,卻連呼吸大上一點都不敢。

    「唉!」

    瑞玟-娜隆嘆息一聲,說道:

    「世上英才極少,周墨起於草莽,卻是不可多得的英才,奈何控制不住心中貪婪,卻是可惜了。」

    話音剛落,瑞玟-娜隆碧色眸子中光芒一凝。

    只見競技場中,艾爾-獅心終於體力不支,手中直刀再一次攔住寧格-鷹揚的劍光之後,整個人倒飛出去,半跪在地上,拄著直刀,低頭大口喘息。

    寧格-鷹揚卻是全然沒有收手的架勢,手中劍光一閃,如同天邊一道驚鴻,眨眼間已經刺到了艾爾-獅心的左胸。

    「住手!」

    「不可!」

    「胡鬧!」

    「寧格!」

    ……

    剎那間,兩邊看台之上,所有人的心臟都滯了一滯,各種內容不同,卻意思一致的喊聲同時傳出。

    就連周墨,也是腳步微抬,馬上就要發動。

    這時後,金髮飛揚,艾爾-獅心猛地抬頭,抬頭瞬間,似真有雄獅咆哮,壓倒了一切聲音。

    秘銀色的雙眸中,一點精金光芒亮起,瞬間之後,艾爾-獅心全身化作精金之色,加上一頭金髮,整個人真的如同一頭黃金獅王振作鬃毛,君臨荒野。

    獅吼聲咆哮,迴蕩在整個競技場中,艾爾-獅心手中直刀如電,在空中劃出暗銅色流光。

    自上而下,斬天辟地的一刀,直直撞上寧格-鷹揚的驚鴻劍光。

    氣氛微微凝滯,下一刻,驚鴻劍光破碎,鄧格-鷹揚踉蹌退後三步,面上卻是不驚反喜,眸子中滿是狂熱的興奮。

    「好好好,這才公平,這才痛快。」

    「來來來,此戰方酣,來過再戰!」

    艾爾-獅心突破至精金生命,飄揚的金髮輕輕落回肩上,卻沒有應邀再戰,身體反而回覆了平常顏色。

    看台上,周墨微笑,身形電閃而出,手中長刀化白虹連挑。

    被野豬幫成員整齊排在最後一排的黑星金箱子,幾乎在同一瞬間被周墨挑飛,如一道道流星,劃到了競技場中心正上空。

    這時,黑星金箱子上,一道道刀痕方顯。

    黑星金被破壞,其中承載的次元空間破碎。

    鷹揚城大競技場上空,八十八團金燦燦的光輝幾乎同時爆出,剎那間絢爛了整個天空。

    五十多米的高度,數百名軍功勛貴累世積攢的財富從天而降。

    無數的金幣,如同雪花飄散的金票,各種珍貴古董、珍寶,甚至各色騎士盔甲、戰兵……

    寧格-鷹揚在黑星鐵盒子爆裂的剎那仰首,然後這名馳名帝都的劍手,本該堅若磐石的右手,竟然無意識的鬆開,長劍鏹然落地。

    艾爾-獅心則面帶著微笑,雙手攤開,湛藍色的眸子中寧靜異常,微微閉上,任無數金幣、珍寶砸在他化為精金色的身體之上,火花四濺……

    鄧格-鷹揚眉間光芒大作,掩蓋了雙眸之中的驚慌失措和無可適從。

    娜麗絲-鷹揚更是在這瞬間腹中絞痛,似乎是胎中嬰兒似乎著急爬出來,看看這漫天黃金雨的壯觀一幕。

    而瑞玟-娜隆,座下軟椅,瞬間被全身散逸而出的精靈之火化作飛灰,整個人竟是懸浮在了半空,碧色的眸子中,一片茫茫然。

    無數的財寶同時落下,一時間,大競技場中心,似乎多了一掛黃金瀑布。

    周墨靜靜的欣賞了片刻,嘴角,眉梢,眸中,一種通達的喜意瀰漫。

    一腳踢醒了胖子,周墨順著來時的通道,悄然而去。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周墨獨自行走,腰間彎刀如虹,眸中通達酣暢。

    自從有了自我意識以來,從未有過的舒暢通達之意在周墨胸中迴蕩,腦海中無數鬱結凝思之處,在這瞬間化作酣暢淋漓的一口熱酒,融會貫通。

    陰謀、算計、情思,斥候雙刀術、破軍戰法……死刀,林林總總無數念頭,在周墨腦海之中串聯。

    最終,全部化作一顆玲瓏剔透的小念頭。

    周墨揮刀,刀光瀲灩,在這空無一人的大街之上,卻有十分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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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漣漪

    大競技場中,艾爾-獅心和寧格-鷹揚,從金幣海洋中跳了出來,如同兩尾小魚躍出了水面,掀起了兩團金色浪花。

    寧格-鷹揚站在足有兩人高下,鋪滿了半個競技場的財寶堆上,身上凌厲如劍般的氣勢已經消失不見,一雙眸子盯著腳下,木然發呆。

    艾爾-獅心卻頗為鎮靜,湛藍色的眸子平靜中帶著絲絲歡欣,手中戰刀頗有節奏的在財寶堆上敲打,竟是踏著財寶,緩緩向競技場外走去。

    「寧格,在帝都決鬥我贏了你,這回,就算你贏了吧!」

    艾爾-獅心的聲音傳到寧格-鷹揚的耳中,驚醒了被這驚天財富驚呆了的寧格,微微抬頭,就見那個金髮背影,踏金銀如糞土般,灑脫的大步離開。

    眼中微微有黯然閃過,寧格-鷹揚微微垂頭,暗讚艾爾-獅心氣度的同時,心裡百味陳雜。

    看台之上,鷹揚大公府的包廂之中。

    沉默的壓抑,無論是鄧格-鷹揚還是娜麗絲,全都死死盯著競技場上那金山銀海,雙目充血,脖頸間青筋畢露。

    突然,娜麗絲-鷹揚反應過來,一聲尖叫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來人,快來人,這是鷹揚領,這是鷹揚大公的財富,馬上,現在,立刻,封鎖競技場,一枚金幣也不能丟了!」

    鄧格-鷹揚也被驚醒,一雙眸子中精光閃動,竟是不發一言,默認了娜麗絲-鷹揚的命令。

    包廂中同樣愣住的僕人們,被娜麗絲-鷹揚掌摑了幾個方才清醒過來,看到女主人如同要殺人一般的眼神,一個個忙不及的跑出包廂,去傳達命令。

    這時,霍格-鷹揚走了進來,看到僕役們慌忙行禮,匆匆而去,心中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

    進入包廂之中,看到大哥大嫂那仿若瘋狂的眼神,霍格風輕雲淡的笑容裡,多了一絲苦澀,天藍色的純淨雙眼中,卻是拋去了最後一絲猶豫。

    對面看台的瑞玟-娜隆,懸空的身體微微一閃爍,人已經來到了欄杆旁,一雙玉手抓住欄杆,白玉般的肌膚因為用力越發雪白。

    俯視著下方的金色海洋,瑞玟-娜隆碧色的眸子中神采在一點點的匯聚,最終,眸光流轉,竟是帶出了一絲笑意。

    「好,很好,好一個周墨,好一個傲骨錚錚,目高於頂的周墨!」

    瑞玟-娜隆藍金色蝴蝶面具之下,櫻唇勾起笑容,含義就連瑞玟自己也有些模糊,不知是高興,還是怒極!

    倩疏此時全身都是軟的,一手扶在了包廂的牆壁上,才勉強能保持儀態,聽到自家公主,不知是贊是怒的話,方才回過神來,震驚問道:

    「殿下,你是說,這些,這些是周墨閣下做的?」

    放眼望去,滿目儘是金黃,倩疏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跳加快,不敢再看。

    「除了他還有誰,除了周墨,我瑞玟-娜隆看中的人,哪個還有這般魄力,能視傾城財富如糞土,能把傾世佳人做浮雲!」

    瑞玟-娜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說出這句話時,自己的聲音是如何激昂,是如何驕傲。

    倩疏黑色的曼妙雙眸眨了眨,腦海中閃現出那個黑髮黑眸,雖然不苟言笑,眸子中卻總是溫和神態的男子。

    這時,競技場中有一部分觀眾清醒過來,瞬間,前一刻還落針可聞的競技場中,鼓噪喧天。

    競技場一層的看台也足有兩米高,在這一瞬間,卻又無數平民直接跳下,然後連滾帶爬的跑向競技場中央那片金hn門中,揮舞把玩著勇鷗戰刀的艾爾-獅心,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喃喃自語:

    「財富,總能勾動人心的魔鬼。」

    轉眼,又想起了那個黑髮黑眸,站在櫃檯後面,調出一杯餘韻悠長美酒的男人,那時,他看見魔首食鐵獸的頭顱,還是個需要強忍住懼意的大男孩。

    微微搖了搖頭,耳畔傳來整齊的坐騎聲音,艾爾-獅心站直身體,整了整衣著,自言自語一句:

    「雷霆風暴閣下的神威,好久未見,今日又能目睹了!」

    話音剛落,漫天雲朵匯聚,剎那之間化作一朵海藍色雲朵,蓋壓而下,遮天蔽日,不過轉瞬間,競技場中一片黑暗。

    唯有最中心處,有雷霆凝聚,散逸著森寒雷光。

    一聲悶雷炸響,競技場中秘銀生命以下人等,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雷聲所攝,失去了意識。

    這時,海藍色雲朵之上,隱隱約約有一絲青色閃現,下一瞬間,竟化作一柄巨大羽刀,凌空將海藍雲朵劈成兩半。

    一線陽光,如似聖者降臨,揮下聖光,剛好將黑暗的大競技場分成兩半,也將地面的金海照亮成金燦燦一片。

    「九霄鷹羽閣下也在,鄧格-鷹揚,真是!」

    艾爾-獅心搖了搖頭,心中暗嘆鄧格-鷹揚的不智,同時想起了鄧格的那個弟弟,霍格-鷹揚,那個小子似乎有一雙純淨的天藍色眸子,唇邊永遠掛著風輕雲淡的微笑。

    突兀的,艾爾-獅心腦海中又有周墨的影子閃現,不由苦笑:

    「好一個周墨,都說瑞玟-娜隆算盡天下,如今偌大一個鷹揚城,掀動整個帝國的大波浪,卻都在你的掌中玩弄,甚至連後路都算好了,難怪……」

    想到這裡,艾爾-獅心苦笑突然變成了揶揄,眉眼間儘是笑意。

    「唉,這麼兩個人遇到一起,看來以後的日子會很精彩!」

    「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

    弄丟了皇帝陛下交予的這麼大一批財富,縱使艾爾-獅心身份再高貴,也免不了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這時,競技場中,黃金色與海藍色交織而成的皇冠突現,一經顯現,云散風清,競技場內陽光灑落,暖風和煦,只剩那一地金海,還有在金海邊緣昏倒的平民。

    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身材極為富態的軍情局鷹揚城分部長,陪著一名身著土黃色戰甲的雄壯將軍,走進了競技場中。

    衝著站在南門邊的艾爾-獅心微微一笑,分部長大人又對著雄壯將軍躬身一禮,說道:

    「金橡樹侯爵閣下,請收了皇帝陛下諭令吧,想來無論是鷹揚大公還是海王公主,都不會跟大河戰役近千萬的兵卒們,搶奪封賞糧餉的。」

    淡淡的一句話,鄧格-鷹揚的面色突然變的煞白,而瑞玟-娜隆,碧色眸光微微一凝,然後發出一絲輕笑,聲音傳遍整個大競技場:

    「是啊,皇帝陛下福運昌隆,前線的士卒們沒有封賞軍餉可發,就突然天降橫財,真是世界庇佑!」

    富態的分部長面上的笑容不見,身側那位身著土黃色戰甲的雄壯將軍,突然掀起了面甲,露出一張質樸卻又威嚴的中年男子面容。

    「海王公主,還需慎言!」

    一團精靈之火突兀的出現在雄壯將軍身前,凝化成曼妙身影,模糊的蝴蝶狀面具遮住了身影面容,卻發出淡淡的聲音:

    「慎言?怎麼,金橡樹侯爵什麼時候變成了金橡樹皇帝?我這個位同王爵的帝國公主怎麼不知道?」

    一句話,中年男子面上便漲紅起來,他雖然是神秘態半解放生命,帝國封地侯爵,但是在海王公主面前,還真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還有,這筆天降的財富,落在了我和鷹揚大公的中間,我們還未分清楚誰該拿多少,金橡樹侯爵就想來分一杯羹?未免想的太便宜了!」

    瑞玟-娜隆言語如刀,極盡諷刺之能事。

    「想要從本公主手下奪食,拿出元老院簽署的皇帝諭令來,否則,天上掉下的寶貝全都姓奧托?沒這個道理!」

    瑞玟-娜隆一個女子,此時字字鏗鏘,句句擲地有聲。

    富態的分部長這時咳嗽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份檔案,瑞玟-娜隆眼睛一掃,便從主事一欄,看到了周墨的名字。

    「天上掉下的寶貝,自然是誰揀著是誰的,但是二皇子一案涉案的軍功勛貴轉移財富這筆賊髒,卻是應該屬於帝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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