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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神遊小胖] 傳承鑄造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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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中心

    是夜,從氣氛開始升溫的酒館中走出,銀白色的月光鋪滿了方石鋪就的街道。

    自從雇了馬車之後,倩疏就想要用馬車接送周墨,可是被周墨拒絕,他喜歡在熱鬧的晚上,獨自走在月光中的感覺。

    但是今日,周墨卻無心享受著一天中難得的安靜愜意,心中滿是重重謀算。

    不知不覺中,到了家門外,一輛青翠奢華的馬車停在他的住所門口。

    這馬車周墨很熟悉,瑞玟-娜隆的專用馬車,聽聞只要娜隆公主不在海王國度內,就一定會乘坐這輛翠色車子。

    瑞玟-娜隆來了,周墨一路上的盤算全部被他推翻,這個女人的心思當真神鬼莫測,這個時候不好好呆在海王國度,靜觀局勢,突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跑到鷹揚城中,還進了他的家門,她想幹什麼?

    周墨打開門,門口侍立著兩名絕色侍女,腰纖腿長,蹲下身來,為周墨換上了軟鞋。

    這時候周墨才發現,往日裡客廳內的地板,此時已經全部鋪上了厚厚的純白色地毯。

    暖黃色的燈光之下,一名已然不能用言語形容的傾世佳人,正一身樸素的白錦常服,托腮候在飯桌前,桌上幾道家常小菜還冒著熱氣,等待著主人的品嚐。

    雖然從沒見過瑞玟-娜隆的真容,但是那雙碧色的眸子,還有只是如同小家碧玉般坐在那裡,就有傾倒世間一切男子的風情,讓周墨沒有一絲懷疑,她就是瑞玟-娜隆。

    也只有瑞玟-娜隆,海王國度的明珠,能有這般容顏。

    見到周墨進門,那個碧色眸子的女人竟然真的如同等候丈夫還家的妻子一般,驚喜的站了起來,碧色眸子中滿是歡欣與溫暖。

    只是一個剎那,這個女人就徹底擊碎了周墨的心防,將自己的容顏、身影,牢牢的烙印在了周墨的心底深處。

    「周墨,你回來啦!」

    清澈中帶著些許魅惑的聲音,加上傾世獨立的姿容,說出來的話,無疑讓所有男人都無法拒絕。

    周墨有些機械的點點頭,嗓子莫名有些干啞,鬼使神差的回道:

    「嗯,我回來了!」

    瑞玟-娜隆輕輕一笑,笑容如冬日裡的火光般溫暖,婀娜不失端莊的走上前來,竟然拉住了周墨一隻袖子,纖足輕點,將周墨帶到了飯桌前。

    「快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周墨被那纖手一牽,整個人就已經不知所措,機械性的坐在飯桌前,身側一抹神秘的幽香閃過,瑞玟-娜隆優雅曼妙的坐在了周墨對面。

    一塊香甜的蜜汁烤肉被瑞玟娜隆切開,用秘銀色的叉子送到了周墨的盤中,然後碧色的眸子期待的看著周墨。

    周墨快速的將肉塊送入嘴中,蜂蜜烤糊後的苦味喚醒了周墨沉浸在這女人設置的場景,這女人不可抵擋的魅力中的神經。

    低頭,將肉塊吞下,再抬起眸子時,黑亮的雙眸中清澈起來。

    嘴角掛起了恰到好處的微笑,周墨玩兒味的說道:

    「這廚藝若有娜隆殿下風姿之萬一,也是世間難尋的美食了。」

    周墨恢復清醒,瑞玟-娜隆碧色的眸子中露出一絲驚異,但這女人反應極速,曲線完美的紅唇微微一笑,手上的刀叉優雅的放下。

    「人總要有一點缺點的,否則命不會長的!」

    如此完美的傾世佳人,在一桌溫馨的飯菜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讓周墨聽出了一絲苦意。

    淡定的切割著盤子裡的烤肉,周墨又吃了一塊苦澀的肉塊。

    「人力終究有限,一味求全,求完美,是下策。」

    吞下肉塊,周墨微微皺了皺眉毛,緩緩的說道。

    瑞玟-娜隆纖長美麗的手指梳攏了下鬢邊的長髮,傾世容顏上多了些許的愁苦。

    美人愁思,最能殺人,就像周墨,被瑞玟-娜隆手指輕輕的一梳,一句話忍不住說出了口:

    「今天我見到了艾爾-獅心!」

    碧色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愁緒不翼而飛,容顏傾世的美人流露出了一絲滿意的歡欣。

    瑞玟-娜隆起身,只有足尖著地,原本就美的驚人的長腿,越發修長筆直,翩翩走到周墨身邊,有侍女送來一壺紅茶。

    纖手如玉,執著白玉製成的茶壺,竟是那手指的光澤更瑩潤些,一時間看呆了周墨。

    直到茶杯滿溢,紅茶的醇香撲鼻,周墨回過神來,苦笑著品了一口紅茶,到底是著了這個女人的道。

    不過,讓一國公主,謀算無缺的傾世佳人,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素手調香茗,周墨揉了揉眉頭,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一種值了的感覺。

    女人是男人毒,瑞玟-娜隆更是男人拒絕不了的毒。

    重新坐回了座位,瑞玟-娜隆用那清澈中帶著魅惑的聲音,緩緩說著話:

    「皇帝陛下,堂堂帝國之主宰,源能態本質生命,一人立一帝國的絕世強者,這樣的存在,耍起了無賴,既想要軍功勛貴積累起來的龐大財產,又不想用這筆錢支付軍資犒賞,就是想從三大王國,以及其餘貴族身上割肉,我一個弱女子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不過,皇帝到底是皇帝,事情不能做的毫無顏面,所以他一定會找一個地方,將這筆龐大財產藏匿起來,到時候下令抄家,也只會得到一些不動產,這筆軍資犒賞到頭來還是要甩到我們頭上。」

    「這樣一來,皇帝既能以清廉為國的藉口,赦免了他那些心腹愛將,抱住西部五大軍團的控制權,又能發一筆橫財,順便著還從我們身上割下一塊肥肉!」

    「皇帝的手筆的確不同,只是一個拖字,一個藏字,就讓小女子焦頭爛額!皇帝不愧是皇帝!」

    「不過,小女子雖愚笨,卻也不是看不清情勢,全奧托帝國,如果說有一個地方我們的勢力最薄弱,觸角觸及不到,那麼只有三大鎮國公爵的領地了。」

    「狂熊大公向來不參與政事,與此事也沒有關聯;白虎大公則在北方蠻荒地域鎮守,防止暗夜森林中的那些怪物入侵,皇帝陛下也不會將他扯進這潭渾水中。算來算去,也只有鷹揚大公領了,鷹揚一族一向只忠於皇帝,雖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是只要不關乎他們的家族利益,裝聾作啞是鷹揚家族的一貫作風,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本來我來到鷹揚領,只是想要試探一番,讓你通過霍格-鷹揚的路子打探些消息,卻沒想到,周墨你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周墨靜靜的聽著瑞玟-娜隆說完,心中不由感嘆,老天給了這個女人傾世的容顏,無雙的心智,是不是太過青睞了?

    他剛剛從艾爾-獅心經歷光團中得知了不少絕密信息,方才猜測到了皇帝的打算,這個有著碧色眸子的女人,竟然只憑著皇帝在朝堂上的沉默就將整件事情猜測而出,這種智慧,實在,實在讓周墨有些不寒而慄。

    抬頭,與那雙碧色的眸子對視,看著碧色雙眸中那種帶著淡淡哀求的神情,周墨輕嘆一聲。

    只是一個小人物的周墨,似乎又成了將要形成漩渦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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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鷹揚城的地下勢力

    金鷹酒館中,周墨緩緩的調著一杯酒,身前胖子在喝著一被雪山燒酒,野豬幫寬裕起來,他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

    「鷹揚城內,除了野豬幫外,還有什麼有些規模的勢力?」嘈雜的酒館內,周墨壓低了聲音問道。

    胖子不大不小的眼睛轉了轉,說道:

    「還有一個荒虎幫,是那些下三濫賭場組成的幫派,在鷹揚城中勢力也不小,聽說和鷹揚大公領的稅務官有些關係。」

    周墨點點頭,吩咐道:

    「給他們放一個消息,就說近日會有一筆暗地裡的大買賣,現在這筆大買賣正在尋找合作夥伴,聯繫人已經到了城裡,會來金鷹酒館飲酒。」

    「但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消息是從我們這裡漏出去的,最好能誤導他們,消息是從帝都來的客商口中。」

    胖子微微低下了頭,這件事情聽著像在給荒虎幫挖坑,但是能在周墨口中稱得上是大買賣的事情,他還是有些眼饞。

    「老大,什麼買賣,咱們野豬幫近些時日過的好了些,但是家底還是太薄,有好事可不能交給外人啊!」

    周墨瞥了一眼胖子,眼神冰冷,看得胖子低下了頭,方才冷著聲音說道:

    「確實是好事,能拿到的錢財夠野豬幫吃一輩子,但是有沒有命花,就要看你們的脖子夠不夠硬了!」

    胖子滿身肥肉一顫,低聲說道:

    「老大,您是老大,您不會害我們,是野豬我多嘴了,您放心,消息一准讓他們以為是帝都傳過來的,這點本事兄弟們還是有的!」

    周墨這才點點頭,將調好的一杯血腥財寶推給了胖子。

    「請你的,你也是一幫之主,每日過手的錢財也成千上萬,這身份也要拿起來了。」

    胖子看向周墨推來的酒杯內,酒色金黃,是金幣的顏色,但是拿起酒杯之後,一個恍惚間,就看見酒色金黃下,似乎有深沉的血色潛伏,甚至隱隱能嗅到血腥味傳出。

    一口飲盡,蜜糖般的甘甜混雜著酒精的醇香火辣,讓人迷醉其中,不得自拔。

    但緊接著,泛著濃烈腥味的鮮血味道就從甘甜中散逸而出,然後隨著酒液衝入喉中,浸透五臟六腑,滿腹皆是血腥,似是飲了一杯鮮血入肚。

    胖子一把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幹嘔出聲,這時血腥味消褪,甘甜也同時不再,腹中酒液變的清清冷冷,如入腹鋼刀!

    唰的一下,胖子身上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抬起頭來,就看到周墨那雙毫無表情的黑色眸子在看著他。

    「你要明白,錢財再多,也不能被迷花了雙眼,否則,挨上一刀是輕的,就怕一刀砍掉了你的腦袋!」

    語音清淡,卻讓胖子心驚肉跳。

    「好了,走吧,事情辦得穩妥點,另外近來如果有人打聽關於我的事情,一律報給我後,再做答覆。」

    胖子微不可查的點頭,但是頻率極快,顯然是被周墨嚇到了。

    看著胖子有些狼狽的走出酒館,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周墨的視野之中,周墨不由莞爾,這個怕死的胖子識時務,懂進退,一定能活的長久。

    想到這,周墨黑眸中的光芒堅定起來,他不想在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玩物,想要獨立自主的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不看任何人的指揮行事,鷹揚城這潭越來越深,越來越渾的水中,他要渾水摸魚,為自己的未來打好基礎!

    胖子離開不久,艾爾-獅心披著灰色大鬥篷坐到了周墨身前。

    「聽說娜隆殿下去了你家?這個女人當真厲害!」

    第一句話,就讓周墨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艾爾-獅心飲了一杯帝都風情,然後又說了一句話:

    「一直聽說瑞玟-娜隆時奧托帝國三百年來第一美人,只是見過真容者甚少,當真有那麼美嗎?」

    周墨腦海中閃過瑞玟-娜隆的傾世風姿,想要形容一番,卻發現自己仍然無言以對。

    又是沉默,艾爾-獅心等了一會,說道:

    「看來是極美的了,女人啊,能讓百煉鋼化繞指柔,但雖然紅顏絕世,周墨,你也要想清楚,這樣的女人你能駕馭?」

    周墨繼續沉默,他發現艾爾-獅心這個人說的話,總是讓他無法回答。

    「我喜歡你的酒,你的送劍之情也至今感念,但我更欣賞那個被我一嚇,就拿著雙刀跳出去的黑髮小子!」

    艾爾-獅心飲盡杯中酒,起身欲走,周墨突然說道: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捲入這一切,但是命運這個東西就是這麼操|蛋,漩渦捲動,身不由己,總要有個選擇。」

    周墨停頓了剎那,艾爾-獅心也停住腳步,背對著周墨。

    「皇帝陛下太高高在上,我周墨在他心中只如塵埃般,娜隆公主雖然心計深了些,但是親身前來,溫柔以對,是你,你怎麼選?」

    艾爾-獅心背對周墨站著,似乎在思考,足足十數個呼吸後,方才轉過身來,碧藍色的眸子中多了一絲無奈!

    「祝你好運,也祝我自己好運!」

    言罷,大理石雕鑄般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微笑,揮揮手,走出了金鷹酒館。

    艾爾-獅心的灰色斗篷消失在金鷹酒館門口,下一刻,周墨就看見一個人影悄悄的跟了上去,看樣子應該是荒虎幫的人。

    微微嘆息一聲,如果自己的計劃成功,艾爾-獅心定然要面對極為糟糕的處境,這位提著魔首,飲了一杯荒野餘生的大好男兒,不知日後下場如何。

    瑞玟-娜隆的意思,是要在鷹揚城中,奪走軍功勛貴們的財產,然後在經濟方面給帝都施壓,要求盡快解決軍資犒賞問題,沒有錢財的皇帝陛下只能指望老牌貴族們,老牌貴族再拿出這筆錢和皇帝談判,從而獲得更大的政治、經濟利益。

    周墨不得不佩服瑞玟-娜隆的手段,直擊皇帝陛下的要害,不過昨夜,周墨問瑞玟-娜隆,他不害怕皇帝陛下動怒,直接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嗎?

    瑞玟-娜隆自然不會告訴周墨答案,只是一個輕笑就化解了周墨的提問,但也讓周墨知道,這三大王國定然有著什麼讓皇帝忌憚的底牌,完全不怕皇帝陛下直接掀桌子。

    給自己調了一杯心裡苦,周墨一口飲盡,黑色眸子中的神情越來越堅定。

    周墨,不想靠任何人,大好男兒,定要在這世間闖出一片自己做主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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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軍情榜與蛇淵任務

    做事就像釀酒,將一切前提條件準備好後,還能做的,就只有靜靜的等待,等待著時光發酵,釀出醇美。

    周墨的事情做完了,瑞玟-娜隆的車架停在了鷹揚大公莊園的門口,鄧格-鷹揚與夫人娜麗絲-鷹揚親自出莊園三里迎候,海王公主在帝國任何一個角落,都當得起最隆重的禮節。

    周墨沒有隨瑞玟-娜隆一起行動,對於瑞玟-娜隆的計劃也不感興趣,當然也不用擔心,這個女人做事,向來天衣無縫。

    鷹揚城的西北角,有一處不起眼的院子,一條長街上,只有一處不大的黑門,這是鷹揚城軍情局分部的所在。

    一身黑色的斗篷,周墨走入了黑門之中,門口無人值守,但是一走入院子,周墨就感知到數道凌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將代表軍情局絕密探員身份的金屬牌在手中晃晃,大多數目光消失,但還是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周墨。

    周墨也不在意,徑直來到了小院西部的一個小屋中,小屋外有一名鬚髮皆白,滿面溝壑的老人家坐著,在悠閒的品著茶。

    對著老人家微微躬身一禮,見老人家沒有反應,周墨進了小屋中。

    屋子是暗室,封閉的很嚴,外界光線難以進入,只靠屋子中央的一根蠟燭照明。

    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文書,有的文書上還附著惟妙惟肖的頭像。

    周墨環顧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北面牆壁,最高處的一張文書上。

    「五十七男爵洗劫案,附調查文書,附案犯一名。」

    五十七男爵洗劫案,是十年前鷹揚領上一場轟動整個帝國的大案,連續五十七個夜晚,受鷹揚大公所封的五十七名封地男爵,被陸續洗劫。

    劫犯手段殘忍,每洗劫一處定然雞犬不留,將所有能帶走的財物洗劫一空。

    由於男爵爵位低下,受封的領地也都是在鷹揚領邊遠之地,第五十個男爵被洗劫後,軍情局才得到了消息,又有七家男爵被洗劫後,方才抓捕到在一家男爵莊園外窺探的一名劫匪。

    從此,其餘劫匪銷聲匿跡,而被抓獲的那名劫匪,任軍情局百般手段用盡,只說他只負責踩點,然後提供情報,沒見過任何其餘劫匪。

    在將軍情局所有刑罰過了一遍後,軍情局選擇相信他的話,將他關押在軍情局牢房之中。

    周墨足下用力,整個人如同鳥雀一般輕飄飄的跳起,揭下了粘在牆上,厚厚的一疊文書。

    隨意翻動了幾下,周墨有些咋舌,封地貴族可真是富裕,區區男爵,每一家被洗劫走的財富竟然都價值二十萬金幣以上。

    走出暗房,周墨再次對閉目養神,時不時端起茶杯抿上一口的老人家躬身行禮,將那疊厚厚的文書放在了老人家身前的茶几上,說道:

    「長者,絕密探員,秘銀生命周墨,接下了五十七男爵洗劫案,請長者記錄,發放調查文書。」

    老人家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眸子竟然如同琥珀般剔透,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文書,老人家慢悠悠的說道:

    「五十七男爵案啊,許下的賞格是無論生命階位,都封賞一個榮譽子爵爵位啊,好賞格啊!」

    「不過,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這個案子要是能破,就是分部長大人親自出手也會破了它的,誰家嫌爵位多呢?」

    老人家粗糙的手指在文書上點了點,然後看周墨沒有收回的意思,嘆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標號為北一的雙鷹金屬牌,放在了文書上。

    「這些年過去了,這件舊案都排到了北牆第一的位置上,要是能破了,也好,也好!」

    言罷,老人家再次靠在了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品起了茶。

    周墨重新拿起了文書,並將文書上的鐵牌放入懷中,再次對老人家躬身一禮,向小院深處走去,他要審審那位唯一被抓住的劫匪。

    軍情局的監牢守衛森嚴,而且是地牢,通過一段長長的隧道,接受了十幾道嚴苛的搜查之後,周墨方才憑著那面北一標號的雙鷹金屬牌進入了地牢之中。

    鷹揚城的囚禁方式與邊荒軍營中不同,犯人們沒有被鳥一樣的吊起來,而是被關在金屬牢房之中,大多都是單獨關押,每個人大約有兩平米的活動空間,看起來待遇要好上很多。

    一名牢卒似乎喝的微醺,見到周墨的臉微微一愣,然後露出狂喜的表情。

    「哈哈哈,看看這是誰,這不是金鷹酒館的周墨閣下嗎?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咱們軍情局的自己人!」

    周墨臉上也露出笑容,拍了拍這牢卒的肩膀,笑著說道:

    「一看兄弟你就是酒中常客,得閒了帶著兄弟們來金鷹酒館,記我的帳!」

    牢卒大喜,連聲感謝,還呼朋喚友的招呼來了十數個都喝至微醺的牢卒,與周墨好生的客套了一番。

    講了幾種拿手好酒的調和方法,又許諾他們來了金鷹酒館,親自給他們調酒喝後,才將這群熱情的牢卒打發走,只留下最開始那個,將周墨帶到了最深處的一個囚牢中。

    「就是他了,在這裡關了十年,奶奶的比我當差的時間都長,聽我爹說,十年前這傢伙可是一名好漢,軍情局所有不致命的刑罰全部嘗過一遍,竟然還沒有瘋,安安穩穩的吃了十年牢飯!」

    周墨點點頭,從囚牢只有手指粗細的縫隙中看著這名劫犯。

    「沙朗,秘銀生命,是個孤兒,鷹揚大公府上逃奴,這可真是有趣。」

    囚牢中,沙朗只是側躺在茅草上,一動不動,聽到周墨說起他的資料,也沒有任何反應。

    周墨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亮出了北一雙鷹金屬牌,說道:

    「給我一間審訊室,我要提審他。」

    三個小時之後,磨蹭夠了的周墨走出了地牢,那個毫髮無傷,卻雙目呆滯,如同瘋傻了一般的沙朗重新被關回了囚牢。

    周墨迅速回到金鷹酒館,然後擺出了荒野餘生三杯,贈送給今日消費最高的三位顧客的牌子,這是他與蛇淵約定的信號。

    夜裡,跳出三杯荒野餘生,給了三位豪客,周墨換了衣服,走出了酒館,和往日一樣,向家中走去。

    今夜似乎老天爺特別照顧,竟然有烏雲遮住了月光,街道上只有兩旁商戶昏黃的燈火。

    黑色的斗篷籠罩全身,蜘蛛默默的走到了周墨身邊,兩人並肩而行。

    「真沒想到,注靈者閣下還有主動找我們蛇淵的一天,怎麼,莫非閣下想念小女子了嗎?」

    「死刀達隆,巨蟒棱斯,螳螂唐德,有印象嗎?」

    周墨沒有理會蜘蛛的調戲,冷著聲音直奔主題。

    黑色斗篷下的蜘蛛表情嚴肅起來,聲音壓低說道:

    「你怎知道這三個名字?這不可能!」

    周墨輕聲笑了笑,沒管蜘蛛的懷疑,繼續說道: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能找到這三個人!」

    蜘蛛沉默下來,半晌,周墨家中二樓的燈火已然在望,蜘蛛停下了腳步。

    「死刀,蛇淵任務通緝榜,物理態生命排名第一;巨蟒,蛇淵任務人頭懸賞榜,物理態生命排名第一;螳螂,蛇淵任務血洗榜,物理態生命排名第一。他們三個加起來的賞格,在一千萬金幣以上!」

    「如果,你能找到他們,咱們聯手,賞格對分!」

    周墨也不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指尖化作秘銀之色,轉瞬間有恢復原本膚色。

    黑色斗篷下傳出了抽氣聲,然後,蜘蛛似乎是咬著牙說道:

    「你,秘銀生命,什麼時候的事,好吧,你七我三!」

    周墨看了一眼家中燈火,停下腳步,說了一句: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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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貴族之間的事兒

    瑞玟-娜隆的翠色馬車,七匹獨角光鹿拉就,一名全身精金戰甲的騎士,站在馬車前部驅車而行。

    馬車兩側,各有一隊十名全副秘銀戰甲的騎士隨行,馬車後,還有一輛一隻精金魔牛拉就的貨車,其上被海藍色帆布遮蓋,不知拉的什麼東西。

    貨車之後,一輛通體漆黑,由一條精金蟒蜥拉著的小馬車隨行,小馬車上空,總有一片海藍雲彩漂浮跟隨。

    鄧格-鷹揚隔著好遠,就看到了那朵在天邊隨行的海藍雲朵,眉頭微皺,對著身邊的娜麗絲-鷹揚說道:

    「神秘態半解放生命隨行,海王對這個女兒還真是重視啊!」

    娜麗絲-鷹揚小腹臃腫,懷著身孕,面色卻紅潤自然,獨自站立也不見疲累之態,金色的禮服長裙上,別著一枚星辰繞湖配飾,卻是周墨送來的首飾,讓正在孕期的娜麗絲-鷹揚重新恢復了飽滿的精力。

    看著遠遠過來的車隊,雖然排場並不如何張揚,但是有精金騎士駕車,秘銀騎士隨行,神秘態半解放生命護佑,這等待遇娜麗絲-鷹揚只有在大婚之時享受過一次,如今看著瑞玟-娜隆尋常訪友出行,就有這般待遇,娜麗絲-鷹揚不禁微微有些妒意。

    「是啊,我那些公主姑姑們平日裡也沒有這般排場!」

    鄧格-鷹揚眉頭皺的更深,回頭想要訓斥一句,卻又看見妻子凸起的小腹,不由忍下了怒氣,和言說道:

    「娜麗絲,瑞玟-娜隆不是輕與之輩,如今又拿出了他海王公主的架勢,此行非善,父親母親不在,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娜麗絲在丈夫面前微微低頭應是,但鄧格-鷹揚轉過頭後,眼中的妒意又生。

    車隊見到鄧格-鷹揚夫婦在前迎候,停了下來,翠綠色的馬車門打開,一名金髮高挑,容顏絕色,一身素雅白衣點綴海浪波紋的侍女走了下來。

    鄧格-鷹揚早就聽說海藍國度盛產美人,如今見瑞玟-娜隆身邊一位侍女走出,都有他在整個鷹揚領都沒見過的姿容,不禁心中感嘆,海王冕下的日子,怕是皇帝陛下都要羨慕吧!

    那侍女未著足衣,一雙唯美纖足只踩著一雙白玉色的高跟禮鞋,在城郊的路上婷婷走來,竟也似走在迎賓紅毯之上,比之鷹揚領中大部分的貴族小姐還要多上幾分貴氣。

    侍女走到鄧格-鷹揚身前十步處,停下腳步,火爆誘人的身段微微下屈,行了禮後,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

    「婢子奉殿下之命,請鷹揚公子夫婦入車敘話。」

    禮數標準而優雅,讓人見之忘俗,言罷微微側身,低頭做請的姿態。

    娜麗絲-鷹揚的天藍色眸子自從這侍女走下馬車,就一直盯著這名侍女腰際線下那雙無比出眾的長腿,身為鄧格-鷹揚的妻子,她對丈夫在女人方面的審美一清二楚,這種纖腰長腿的金髮美人,完全契合鄧格-鷹揚的審美觀。

    對比了一下自身和這名侍女,娜麗絲-鷹揚心中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容貌身材,還是氣質儀態,她竟然都比不上瑞玟-娜隆身邊一名侍女!

    嫉妒是女人的原罪,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一名上位者時,這種嫉妒足以焚燬她的理智。

    當看到鄧格-鷹揚在那侍女話音剛落,就迫不及待的邁動腳步向那翠色馬車走去之時,娜麗絲-鷹揚心中嫉妒已經無法言喻。

    「你叫什麼名字?」娜麗絲-鷹揚端著她皇室貴女的架子,似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鄧格-鷹揚因為妻子突然說話,邁出的腳步不得不又收了回來。

    金髮絕色侍女屈身行了一禮,方才答話:

    「回稟夫人,婢子名喚晨漾。」

    娜麗絲-鷹揚瞥了一眼晨漾金色波浪般的長髮,輕笑了一聲,說道:

    「清晨陽光照耀在蕩漾的水波中,那景象倒真是像極了你的頭髮,很好聽的名字,誰取的?」

    晨漾低頭回道:

    「夫人慧眼靈心,殿下賜給婢子這個名字時,也是這麼說的。」

    娜麗絲-鷹揚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接著問道:

    「你們殿下身邊竟然有你這麼美麗的尤|物,真是讓無數男人嫉妒死了!」

    這話一出,晨漾的雪白嬌顏上笑容退去,表情變的平靜,心中已生暗怒。

    鄧格-鷹揚更是眉梢微立,眼神凌厲的看向了娜麗絲-鷹揚。

    這話是什麼意思?諷刺娜隆公主是朵百合花?佔著美人獨享?各人有各人的理解,雖然說的隱晦,但是絕對不是善意就是了。

    「多謝夫人讚賞,婢子常伴殿下身邊,不過玫瑰下的綠葉,只是不給殿下丟顏面罷了!」

    晨漾能在瑞玟-娜隆身邊貼身服飾,自然有她的智慧,一句回答,突出了主人的傾世姿容,又說明了主人對客人的重視。

    娜麗絲-鷹揚對丈夫的凌厲目光視而不見,盯著晨漾繼續為難道:

    「是啊,這等絕色就是招待皇子王孫,也都不算慢待了!」

    居高臨下,冰冷刺骨的聲音,將晨漾貶成了瑞玟-娜隆招待男客的玩物。

    同時也將瑞玟-娜隆說成了以色待人的歡場中人。

    晨漾依舊保持著無可挑剔的禮儀,只不過清脆悅耳的聲音變的清冷起來。

    「多謝夫人讚許,雪妮小姐來做客時,也十分喜歡婢子呢!」

    雪妮-鷹揚是鄧格-鷹揚的長女,娜麗絲-鷹揚所出,正在海王國度學習,瑞玟-娜隆很喜歡那個天真無暇的小姑娘,經常邀她玩耍。

    鄧格-鷹揚雖然一貫不耐煩參與女眷中的明爭暗鬥,但不代表他聽不懂女人之間的這些唇槍舌劍,此時心中已經怒極。

    看向娜麗絲-鷹揚的目光變的森冷,開口說道:

    「夫人,公主殿下還在車內等候,不能讓公主久等。」

    娜麗絲-鷹揚全身隱蔽的顫了顫,丈夫的目光直刺骨髓,不敢再為難晨漾。

    鄧格-鷹揚教訓了夫人,卻不放過晨漾,眸子一掃,盯在了晨漾身上。

    然而晨漾似乎對鄧格-鷹揚的目光毫無反應,禮儀全足的候在一旁。

    「很好,娜隆殿下調教人的本事竟然如此出眾,雪妮一直跟在娜隆公主殿下身邊,本公子也放心了!」

    鄧格-鷹揚話說的不陰不陽,聽在耳中,不知是說瑞玟-娜隆調教人的本事好,還是在諷刺瑞玟-娜隆身邊的侍女不知規矩,敢與上位者交鋒。

    對於鄧格-鷹揚的話,晨漾恍若未聞,靜靜的候在一旁,等待著兩人挪步,好將二人引入馬車。

    鄧格-鷹揚仔細打量了一番晨漾,方才邁步向馬車走去。

    娜麗絲-鷹揚自然緊隨其後,身後還有一群僕役相隨。

    晨漾稍稍落後娜麗絲-鷹揚一些,將鷹揚夫婦引到了馬車前。

    上前去拉馬車門,卻發覺車門緊鎖,竟是拉不開了,晨漾絕色容顏上露出一絲淺笑,收回手,侍立在馬車一側,低頭不語。

    「這是什麼意思?」鄧格-鷹揚看著關著的馬車門,面色冷了下來,看著晨漾說道。

    未等晨漾回答,馬車中傳出瑞玟-娜隆清澈中帶著些許魅惑的聲音。

    「鷹揚大公子不是說本殿下調教人的本事出眾嗎?本殿下今日就讓鷹揚大公子好生見識一番!」

    「隨行而來的一名精金騎士,二十名秘銀騎士,都是我海王國度的精英,千挑萬選進入了王城衛隊,被父王指派給本殿下作為護衛,本殿下代表他們挑戰鷹揚大公府的家臣。」

    「一共三局,精金生命一局,秘銀騎士小隊交鋒兩局,三局兩勝,若是鷹揚大公府贏了,本殿下就當剛剛鷹揚大公子夫人所說的那些話從未聽到過!」

    鄧格-鷹揚的面色鐵青,那些話竟然都被瑞玟-娜隆當場聽在了耳中,難道這位海王公主殿下突破到神秘態生命了?

    背後論人短長無傷大雅,但是若是當面被人聽到了,在貴族圈子裡可是件十分嚴重的事情,若是瑞玟-娜隆有父兄在此,拔劍要求與鄧格-鷹揚決鬥都是合理的。

    所以,瑞玟-娜隆此時的要求不算過分,鄧格-鷹揚只能接受,鐵青著臉問道:

    「若是鷹揚大公府輸了呢?」

    車內,瑞玟-娜隆一身大紅色的長裙,斜身倚在厚重純白皮毛鋪成的軟榻上,面上藍金色的蝴蝶面具精巧如天工。

    聞言,藍金色蝴蝶面具下傳出一聲冷笑。

    「輸了?輸了,本公主就有資格進鷹揚大公莊園的門了,畢竟早就聽說鷹揚大公莊園的門難入,總要染些血才能見到正主的!」

    這句話,是瑞玟-娜隆聽說了周墨來鷹揚大公莊園,開始時卻被拒入之事,存心出氣所說。

    鄧格-鷹揚面色越發難看,他早知道周墨與這位娜隆殿下關係有些不一般,但是總覺的不可能,一直沒當回事,這回被正主當面打臉,這滋味真的不太好受。

    「海王公主說笑了,奧托帝國之內,恐怕還沒有公主殿下進不去的門。」

    鄧格-鷹揚只能如此說,瑞玟-娜隆是皇帝陛下在她出生時,欽賜的公主爵位,位比王爵,只不過沒有封地罷了。

    但是,也比鷹揚大公的爵位高上半等,如果傳出海王公主無法進鷹揚大公莊園的話,他們鷹揚家族就要成為貴族圈中的笑柄。

    車內沉默了一會,瑞玟-娜隆方才繼續說話,聲音卻是和緩了些許:

    「既然鷹揚大公子說是玩笑,那本殿下就權當是玩笑吧,這樣,你們輸了,本殿下也不進鷹揚大公莊園的門,只是日後各類宴會之上,你要親自轉述尊夫人方才的話,替鷹揚大公和三皇子殿下揚名,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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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約戰

    「替鷹揚大公和三皇子殿下揚名。」

    如果今天娜麗絲-鷹揚的言語傳了出去,這個名在貴族階層中可真的是要出大了。

    鄧格-鷹揚沉默下來,目光掃向馬車兩側全身籠罩在秘銀色戰甲中,騎著整齊黑鐵雪狼坐騎的二十名秘銀騎士。

    海王國度內有著奧托帝國最優良的三大海灣港口,與瑞瑟帝國,精靈帝國,東方帝國,矮人王國等強大勢力有著極其頻繁的貿易往來,海王三港口每日裡千帆來去,萬國商人匯聚,因此,海王國度是奧托帝國最富饒的貴族領。

    給秘銀騎士配置制式黑鐵坐騎,這等大手筆,只有海王國度拿的出來。

    「娜隆殿下,此地非戰場,海王國度的雪狼衝鋒又冠絕帝國,是否有些不公平。」

    瑞玟-娜隆騎士對決,三局兩勝的要求十分合理,鄧格-鷹揚作為一名貴族無法拒絕,但是輸了的後果又是他絕不願意見到,甚至無法承擔的。

    所以,這場比鬥,鷹揚大公領絕不能輸,為此,鄧格-鷹揚自身計較仔細些,丟些面子卻也不算什麼了。

    馬車內,瑞玟-娜隆曼妙唯美的長腿優雅的抬起,搭在另一條腿上,藍金色蝴蝶面具下,櫻唇勾起一絲諷刺。

    「鄧格-鷹揚,果然不愧是鷹揚大公長子,深得鷹揚大公曆來公平公正的立場和原則,既然鷹揚家族的人都說不公平了,本殿下又能說什麼呢?那就讓騎士們不用坐騎,來一場步戰吧!」

    這句話,讓鄧格-鷹揚握起了雙拳,原本就鐵青的臉色如今黑成了鍋底,這位瑞玟-娜隆公主當真得理不饒人,說話間竟然如此辛辣。

    騎士對戰,各自準備裝備,能裝備好的裝備,能騎好的坐騎,那說明騎士效忠的領主財力雄厚,非但不是一種不公平,反而是在彰顯騎士所效忠領主的實力與仁慈。

    騎士對決雙方的領主之間有賭注,而且賭注較大的時候,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武裝各自的騎士,只要在戰場上遵守騎士規則,並且生命等階與人數相同,就是公平的。

    鄧格-鷹揚身為鷹揚大公的嫡長子,從小受高端貴族教育長大,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說出坐騎不公平的話來,是在暗示瑞玟-娜隆,這局他輸不起,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大家領地毗鄰,之前的關係又不錯,不要鬧的那麼僵。

    卻沒想到,瑞玟-娜隆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用鷹揚大公世代堅持的公平公正立場給頂了回來。

    鄧格-鷹揚看了一眼此時已經臉色蒼白的妻子,但想到此時苛責妻子已經無用,又垂下了目光,思索著瑞玟-娜隆今日的行為。

    鄧格-鷹揚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依照雪妮-鷹揚與瑞玟-娜隆之間的關係,事情應該不至於發展到這等地步才是。

    瑞玟-娜隆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為何,前往鷹揚大公莊園的路上,她就一肚子的火氣,這火氣不知從何而來,但是被娜麗絲-鷹揚的一番話引爆,全部發洩在了鄧格-鷹揚夫婦身上。

    整理了一下思緒,瑞玟-娜隆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了,但是轉念一想,利用如今的局面,達成想要達成的目的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這時,鄧格-鷹揚開口,說出了瑞玟-娜隆此時最想聽的話。

    「娜隆殿下,今日已經有些晚了,而且事發突然,鄧格也沒有準備,不如三天之後,在鷹揚城的競技館中,再進行這場騎士對決,如何?」

    瑞玟-娜隆足尖輕輕點著,在空氣中劃著美麗的弧線,沉默了一些時間,方才說道:

    「既然鷹揚大公子這樣說了,就這麼辦吧,免得傳出去,本殿下成了心胸狹窄,斤斤計較之人。」

    「不過今rb想到鷹揚大公莊園拜訪,順便給雪妮捎帶一些從海王國度買的禮物,卻沒想到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兩位請回,咱們三天之後見。」

    瑞玟-娜隆的車架回轉,留下了面色陰沉的鷹揚夫婦。

    狠狠瞪了一眼懷著身孕,此時又面色蒼白的妻子,鄧格-鷹揚也不忍心再說些苛責的話,只是扭臉向莊園方向走去。

    周墨與蜘蛛約定好再見的時間後,目送著大黑斗篷裹著蜘蛛消失在人群之中,自己則漫步回到了家中。

    一入家門,就聞到數種不同的少女清香混雜在一起,沁人心脾,樓上倩疏的臥室中,隱隱傳來少女們嬉鬧的聲音。

    故意用力關門,告訴樓上的少女們他回來了,免得鬧出什麼尷尬事情來,周墨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周墨的臥室是暖白色調,乾淨整潔,很適合單身男士,倩疏在品味上無可挑剔。

    靠在床頭,周墨黑眸微垂,盤算思考著今日行事是否有所疏漏,接下來的計劃該如何進行。

    這時,房門被敲響,周墨抬起眸子,說了聲:

    「進來。」

    倩疏推開房門,站在門口行了一禮,卻不進房間,就站在門口說道:

    「閣下,今日同在殿下身邊服侍的幾個姐妹過來敘舊,打擾閣下了。」

    看著黑髮少女低著螓首,身段窈窕,聲音中帶著些許歉意,周墨揮了揮手,說道:

    「並沒有打擾到我,反倒是我打擾了你們的興致,好好的玩吧,需要什麼,家裡沒有的話,儘管去買,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

    倩疏似乎對周墨的話有些詫異,抬起頭來,兩雙黑色眸子對視了剎那。

    馬上低下頭,倩疏匆忙的屈膝行了一禮,感謝的說了句:

    「多謝閣下包容,我們不會很晚,打擾閣下休息的。」

    就有些緊張的關上了房門。

    聽著少女快步上樓的清脆節奏,周墨嘴角露出一絲不知是愜意還是無奈的微笑。

    這時,屋外的房門被敲響,聽聲音,應該是胖子那個傢伙。

    周墨快速的出門,卻看見倩疏也急匆匆的走下樓梯,揮手示意自己來後,周墨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果然是胖子這個傢伙。

    胖子剛要進門,卻發現了周墨房子的改變,地上那厚厚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地毯讓胖子搓動了下雙腳,不敢進門。

    指著門邊擺放的軟鞋,示意胖子換鞋進來,周墨一言不發,向自己房間走去,胖子這麼晚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發生。

    心中不斷思慮著是什麼出了差錯,走進自己房門的周墨才發現胖子竟然沒有跟過來。

    回頭看去,胖子的肥臉上,那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通往二樓的樓梯,倩疏的身影剛好轉過,被胖子看了個正著。

    倩影消失在樓梯轉口,胖子還遺憾的抽了抽鼻子,然後眼睛一圓,看向二樓的目光滿是呆滯。

    「啪!」周墨不輕不重的給了胖子一個腦刮,將這個魂丟了的胖子打醒。

    胖子垂著腦袋,有些意氣索然的跟著周墨進了房間,得到允許後一屁股坐在了牆邊的椅子上,垂著大腦袋不知在想著什麼。

    「出了什麼事,這麼晚過來?」

    周墨現在無心理會胖子的小心思,直接提起了正事。

    胖子這才抬起頭來,有氣無力的說道:

    「荒虎幫的老大,連同三個大頭目的屍體,在一條暗巷中被發現了,而且在暗巷附近,兄弟們見到了疑似軍情局的人。」

    周墨瞳孔微縮,艾爾-獅心直接出手控制荒虎幫他不意外,這符合艾爾-獅心軍方大公兒子這一身份的行事方法,但他竟然能夠調動軍情局的人?

    這很奇怪,這麼保密的事情,皇帝陛下那邊一定嚴格保密,若要動用軍情局,就不會讓艾爾-獅心參與進來,既然選擇了艾爾-獅心來執行計劃,就沒有讓鷹揚城軍情局知道的道理。

    想了想,周墨又問道:

    「看清楚了嗎?是熟臉嗎?鷹揚城中的軍情局人員你們不會認不全吧!」

    野豬幫這種在地下討生活的,認不清軍情局人員的臉,早就死光了。

    「不是熟臉,而且行事隱秘。」胖子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周墨點點頭,這就對了,皇帝授意帝都軍情局總部派出幾個精幹人員,輔佐艾爾-獅心是可能的,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不說信任問題,艾爾-獅心一個人也幹不來。

    心中對情況有了認知,事情沒有超出自己的預料,周墨放下心來,看了一眼萎靡的胖子,笑罵了一句:

    「沒見過女人不成,只看了一眼就值得這樣?」

    胖子抬起頭來,不大不小的眼睛中卻滿是倔強,說道:

    「見到了最美好的事物,卻知道自己注定不能擁有,這種心痛,老大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不知為何,聽到胖子說這句話,周墨想起了瑞玟-娜隆那傾世的姿容,微微晃了晃腦袋,將那些唯美的畫面從腦海中暫時驅逐,起身走到胖子身前。

    拍了拍胖子肥厚的肩膀,周墨緩聲說道:

    「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很多,但此時的可望而不可即,不代表日後真的得不到,人生無常,誰知道哪天,你胖子會不會成為今日你高攀不上之人眼中需要仰視的人物?」

    這話,不知是說給胖子聽得,還是說給周墨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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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死刀達隆

    第二天清晨,周墨來到鷹揚城門口,不一時,罩著黑色斗篷的蜘蛛悄無聲息的走到周墨身後。

    一柄雪白匕首在鋒刃觸及周墨衣衫之時,周墨伸手握住了一截皓腕。

    「不要鬧,現在時間剛剛好,不能耽擱了!」

    斗篷下,蜘蛛豐滿的紅唇微翹,目光在周墨小腹下流轉了一圈,美眸中露出一絲玩味。

    第一次見面時,一直被周墨壓在下風,臨別之時壯著膽子抓了周墨的要害,那火燙的觸感至今仍在記憶猶新。

    「注靈者閣下真是急性子呢,和你的小朋友一樣,性急如火~哦!」

    嬌媚的聲音,和話中那明晃晃的暗示調|戲,讓周墨無奈的揉了揉臉頰,邁開步子向城門外走去。

    鷹揚城頗為繁華,城外連通城門的大道上商隊、行人往來不息,二人混雜在人流中走出了五里,方才拐入了一條羊腸小路。

    蜘蛛看了看小路通往的方向,發現這裡雖然從未來過,但是方位卻是靠近鷹揚大公莊園,這條小路看延伸的方向,也應該是通往鷹揚大公莊園附近。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又要馬上行動了,注靈者閣下總可以將死刀達隆目前的身份和藏身之地告訴小女子了吧!」

    蜘蛛心中隱有猜測,但是卻覺得自己猜測十分荒謬,不由開口試探。

    周墨走在前方,聽到蜘蛛的話,心中明白她的意思,到了現在也無須隱瞞,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死刀達隆,在做下五十七男爵案前,就已經是鷹揚大公府的家臣。」

    蜘蛛聽到周墨所言,心中震驚不用多說,蛇淵和軍情局兩大組織共同通緝的死刀達隆,竟然就隱藏在鷹揚領的主人鷹揚大公的府上,這個消息當真是駭人聽聞。

    蜘蛛陷入了思考之中,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周墨聽到身後腳步聲放緩,就知道蜘蛛被這個消息所攝,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但現在卻不是思考的時間,於是說道:

    「鷹揚大公府既然能與蛇淵達成潛在默契,收留一兩個蛇淵的叛徒有什麼奇怪的,你以為鷹揚大公府暗中放縱蛇淵行事,沒有個限度?不瞭解蛇淵內部的情況,這麼掌握這個限度?」

    聽到周墨將鷹揚大公府的小動作挑明,蜘蛛如有所悟,重新跟上週墨的步伐,說道:

    「不會剩下的兩個也在鷹揚大公府吧!」

    周墨轉頭,衝著斗篷下的蜘蛛神秘一笑,然後說道:

    「聰明人不會用斗篷掩飾自己的身份,他們往往躲在陽光之中。另外兩個會讓你更吃驚的!」

    言罷,就不再理會蜘蛛的追問,加快速度,沿著小路前行。

    不一時,兩人就將這條在森林中羊腸小路走盡,到了鷹揚大公莊園邊緣。

    隱藏在一棵樹後,隱隱能眺望到巍峨的青石城堡。

    不遠處,一個中隊,大約三百人的青壯男子,正在手持長刀,單調乏味的揮舞著。

    三百青壯男子對面,一名身著緊身皮衣的黑髮男子腰間挎著一柄足有一人長短的彩虹形彎刀,注視著三百揮刀男子,犀利的目光不放過任何一個動作走形或者偷懶的人。

    不時就能看到這黑髮男子走到三百男子組成的陣列一旁,然後刀光一閃,就會有人悶吭出聲,臉上多出一條淺淺的血痕。

    周墨眼睛微眯,捕捉到了黑髮男子揮刀之時,握刀的手上一閃而逝的精金之色。

    「還是精金生命,看來這個死刀達隆十年來沒有什麼進益啊!」

    周墨低聲說道,卻沒發現身後的蜘蛛在聽到他所言時,美眸中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平凡人進階黑鐵生命,資質好的從五歲開始修習鍛身法,在各種資源充足的情況下,也需要十年時間。

    黑鐵生命進階秘銀,不算使用煉金藥劑和特殊奇遇外,目前奧托帝國最快晉級記錄是五年零七天,當然如果周墨未來名震天下後,記錄自然被他打破。

    秘銀生命進階精金,就算有充足的資源供應,如果沒有奇遇或者專門調配的煉金藥劑,十年之內能夠完成進階的從未有聞。

    精金生命要想進行生命態蛻變,躍遷成神秘態靈啟生命,那沒有超群的悟性、資源、機遇、努力,想都不要想。

    奧托帝國的超凡生命總數在百萬以上,但是九十五萬以上都是物理態生命!

    神秘態生命,只要加入帝國官方組織,馬上會被授予榮譽子爵爵位,真正進入貴族階層,並且只要用功或者為帝國服務滿足一定年限,就可以成為封地貴族,從此整個家族都會躍升為貴族家庭。

    如果說平凡生命到物理態生命,是道通往上層社會的門檻,那麼從物理態生命躍升為神秘態生命,就如同鯉魚躍龍門,一躍而過後,天地就大有不同了。

    周墨是知道這些常識的,但是畢竟不是潛移默化融入在腦袋中的,對這些常識的敏感度不是很高。

    此時周墨的心思都在如何解決這個死刀上面,沒工夫在意這些細節,更是沒有注意到蜘蛛眸中神色。

    倒是蜘蛛,看到周墨面色沉靜,眼中隱有殺機露出,心中不由大驚,問道:

    「周墨,你不會想要現在動手吧!」

    周墨聞言感到奇怪,不動手找你來幹什麼?回頭看了蜘蛛一眼,便見到兜帽下蜘蛛的表情驚恐。

    「你瘋啦!那是死刀達隆,逃離蛇淵一戰中,一柄長刀連殺十三名同階高手,並且從兩名神秘態生命手中成功逃脫的物理態絕頂高手!」

    「鷹揚大公領十年前死的那五十七名男爵,有四十九名都是從北方戰場上廝殺中活下來的高手,其中有一半都沒在死刀達隆手下走過一招!」

    「死刀達隆在蛇淵執行刺殺任務一百九十二次,全部成功,內部對他的戰力評價是,物理態無敵,神秘態生命以下皆可殺!」

    「你告訴我,就我們兩個秘銀生命,現在就動手?」

    蜘蛛的表情看似聲嘶力竭,實則將聲音壓在了最低。

    聽完蜘蛛說了這些,周墨已經意識到,連續的以下克上,反殺上階生命,給了他一種高上一階生命位階沒什麼大不了的錯覺。

    周墨沉默了片刻,然後地神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來?」

    蜘蛛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周墨,說道:

    「我以為你是要偵查一下死刀達隆的情況,確認他的藏身之處,秘銀生命,別說我們兩個,就是整個鷹揚城的秘銀生命都來了,都未必能留下死刀達隆!」

    聽著蜘蛛又一次強調死刀達隆的可怕,周墨心中突然湧出一種獨屬於男人的不服來,剛想要爭辯幾句,就聽到蜘蛛又說道:

    「想像一下,前一段時間你還是黑鐵生命時,需要多少准黑鐵生命能留下你?」

    周墨嚥下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微微低下了頭,的確,即便在他未突破到秘銀生命時,准黑鐵生命來的再多,他都有把握從容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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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生命場的變化

    上午,金鷹酒館正是生意冷清的時候,酒保和侍者都懶洋洋的,周墨站在櫃檯後,也是滿面的懶散。

    金鷹酒館二樓,是酒館老闆的住所和辦公之地,雖然就在金鷹酒館上面,但卻有另外的出入門徑,酒館通往二樓的樓梯輕易無人踏足。

    但是這時,卻有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酒館中的酒保和侍者頓時變的精神奕奕,在僅有的幾桌客人身邊頻繁走動起來,就連周墨,黑眸中也多出了幾分色彩,金鷹酒館的老闆也是軍情局的人,平時在軍情局供職,鮮少管理金鷹酒館中的事情,今日突然出現,其中原因讓周墨的黑眸深邃起來。

    一名精瘦高挑,穿著褐色絲綢袍服的中年男子從樓梯上走下,棕色短髮讓中年男子顯得十分乾練。

    中年男子目光掃過在酒館中殷切走動的一干人等,面無表情,不快不慢的走到了櫃檯前,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周墨自然的迎了上去,臉上掛著合體的笑容:

    「老闆,今日怎麼有閒?」

    周墨並沒有調酒招待金鷹酒館的老闆,這位開著酒館的老闆,卻從不飲酒。

    中年人刻板的衝著周墨擠出了一絲乾硬的笑容,然後轉頭,嚴肅的目光讓幾個想要靠過來問好的酒館人員心中發怵,全部識趣的低頭走開。

    老闆這才開口說道:

    「周墨啊,來我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情報?」

    這話一出口,周墨黑眸轉動間就明白了他這位便宜老闆今日的來意。

    打了一聲哈哈,周墨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

    「這酒館每日裡龍蛇混雜,卻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好地方,老闆以這種法子為帝國服務,真是獨具慧眼,周墨十分佩服。」

    刻板的面容將老闆的情緒掩藏,讓周墨看不出虛實來,聽到周墨所言,老闆手指敲了敲櫃檯,也轉了話題,般說道:

    「叫什麼老闆,我曾經是諾亞家族的家臣,是隆巴頓少爺開恩,才有我的今日,隆巴頓少爺將周墨安排到了我這裡,你周墨就是我蒂斯-蘭的朋友,平日裡叫聲大哥,正式場合就直接叫名字。」

    周墨知道隆巴頓-諾亞將自己的身份安排在金鷹酒館,這裡的負責人定然與他關係極好,卻沒想到關係親密到這種地步。

    貴族的家臣是沒有自由權的,一切都要為主人的意志服務,蒂斯-蘭大小也是個精金生命,隆巴頓竟然捨得放其自由,當真有幾分果決,不過這份恩義卻是比律法禁制手段更有效的約束。

    「原來老闆和隆巴頓老兄之間竟然是這種淵源,那就都不是外人了!」周墨笑的親切起來,同時向前俯下身子,低聲說道:

    「老闆要是早表明這層關係,周墨的事情也就不會瞞著您了,有隆巴頓老兄的關係,跟您交個底,我已經掌握了五十七男爵案其中一名主犯的重要線索。」

    聲音壓的極低,周墨表演的活靈活現,說完之後,一雙黑眸還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確定一下有沒有人可能偷聽。

    蒂斯-蘭的眼睛亮了起來,面容上長久以來的刻板也壓抑不住此時心中的驚喜。

    當下,蒂斯-蘭也謹慎起來,將周墨直接邀請到了二樓住所之中,整整一天,兩人都在密謀。

    傍晚,周墨有些疲憊的離開金鷹酒館,如何圍殺死刀達隆,他和蒂斯-蘭已經有了安排,如果不出意外,有九成把握。

    同時,通過接觸蒂斯-蘭,這位在鷹揚城軍情局分部供職了十三年的老油條,周墨對鷹揚城內的軍情局人員,有了詳細的認知。

    整整一天與蒂斯-蘭商議密謀,同時還要與這老油條明槍暗箭的爭奪功勞,周墨也實在有些疲累。

    回到家中,直接回到臥室,躺在了床上。

    閉上雙眼,自身的生命場出現在視界之中。

    進階秘銀生命後,周墨的生命場也化作了秘銀之色,但是比之霍格-鷹揚的生命場,竟是足足大了一圈左右,周墨知道這得益於在黑鐵生命時期,紅鬍子大叔與隆巴頓-諾亞黑鐵巔峰模板融合帶來的無比紮實的基礎。

    同時,在生命場中,原本黑鐵生命時期複製而來的經歷光團都已經消失不見,在周墨進階秘銀生命時,這些經歷光團化作薪柴,燃燒促進了周墨生命本質的進化。

    但是,也有例外,一團九成黑鐵色澤,只有核心一點還是白色的經歷光團依舊附著在周墨的生命場上。

    周墨還記得,這是在荒原深處,自拉馬斯-奧托的愛人臨死前複製而來。

    這團經歷光團有些奇怪,生命晉陞沒有化為薪柴燃燒助力,周墨想要將其具現化而出,卻又發現無法做到,周墨只能將其暫時擱置不管。

    這團奇怪的經歷光團之外,此時周墨的秘銀色生命場中,只有今日複製得來的蜘蛛秘銀模板,蒂斯-蘭秘銀模板,以及二人的一些知識與技能經歷光團。

    細細的將蒂斯-蘭的經歷光團閱讀了一遍,再次確定了幾個可能的合作對象後,周墨沉沉睡去。

    此時,倩疏在客廳之中,正張羅著飯菜,指揮著雇來的中年女性僕役將飯菜擺好之後,倩疏敲響了周墨的房門。

    剛剛睡著的周墨被驚醒,就聽到倩疏在門外說道:

    「閣下,晚飯準備好了,出來用餐吧。」

    皺皺眉毛,被人吵醒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然而這時,外面的房門又被敲響。

    僕役打開房門,就見到瑞玟-娜隆一身大紅斗篷罩體,面上帶著一看就知道價值昂貴的藍金色蝴蝶面具,僕役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小心的退了下去。

    倩疏見到是公主殿下前來,頓時忘了周墨,快步走到門口,將瑞玟-娜隆恭敬請入了客廳。

    瑞玟-娜隆看了一眼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幅餐具,藍金色面具下的臉色沉了下來,碧色的眸子中頓時生出怒意。

    倩疏正滿心歡喜的應奉著主人,卻突然感覺全身一震冰冷,微微抬頭,就看到主人那雙碧色眸子冰冷而憤怒的盯著自己。

    什麼話都不敢說,倩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以額觸地,嬌軀微微顫抖,竟是恐懼到了極點。

    這時,周墨開門走了出來,就看到瑞玟-娜隆獨自站在客廳中,碧色眸子冰冷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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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瑞玟的計劃

    周墨方醒,眉宇間還有著些許睏意,看在瑞玟-娜隆眼中,反倒是感覺與平日裡的周墨大不相同,憨憨中帶著些許天真可愛。

    碧色的眸子如春江化水般解凍,藍金色面具下露出一絲笑容,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倩疏,徑直走到周墨身前,一手自然而然的環住了周墨的臂膀,整個身子甚至半依在了周墨身上。

    即便隔著斗篷還有下面好幾件衣衫,瑞玟-娜隆這麼一靠,周墨也能感覺到那份嬌軟溫香,只是瞬間,大腦便清醒過來,緊接著小腹下的小兄弟也蠢蠢欲動。

    大腦雖然清醒過來,但是周墨整個人還是蒙的,身體僵硬起來,尤其是手臂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挺|翹柔軟觸感,更是讓周墨有些手足無措。

    這女人怎麼了,先是一幅小妻子的摸樣等他,如今又是一見面就親密的好似戀人。

    念頭在周墨腦海中轉過一圈,周墨微微搖了搖腦袋,決定暫時關於瑞玟-娜隆什麼都不要想,目光移到了跪倒在地的倩疏身上。

    貴族小姐的貼身侍女,尤其是瑞玟-娜隆這種王室公主,禮儀方面絕對都是無可挑剔的。

    倩疏如今雙膝跪倒在地,臀部坐於小腿上,額部觸地,雙手疊在額前覆蓋在地上,這是僕役向主人請罪的禮儀。

    而且,一般錯誤是不會用上這等大禮的,不經意間,周墨的目光便被倩疏此時的姿勢吸引,那因為伏倒在地而下壓的纖腰,後面高高隆起的翹|臀,兩者間勾勒出無比誘人,誇張的美妙弧度。

    嚥了口口水,周墨剛想開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就只覺腰間一疼,轉頭看向瑞玟-娜隆,卻見到了那雙碧色眸子中的嬌嗔與戲謔。

    瑞玟-娜隆將面具優雅的摘下,露出傾世容顏,微微一笑,同時環著周墨的手臂微微收緊,周墨臂部的觸感更加銷|魂,同時周墨心中的警惕也提到了最高。

    「這下子你的目光總會放在我身上了吧!」

    「周墨,剛剛你的眼睛很不老實哦!」嬌蠻柔軟的口氣,如同在周墨心中輕輕的吹上了一口氣,酥酥癢癢的感覺讓周墨有些神魂不守。

    沒被瑞玟-娜隆環住的左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周墨才從瑞玟-娜隆營造的溫柔鄉中清醒過來。

    「咳咳!」周墨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方才開口問道:

    「娜隆殿下,發生了什麼事,倩疏犯了什麼罪過?」

    提到倩疏,瑞玟-娜隆的面色冰冷下來,這女人美到了極點,冷下臉來也自有一幅神聖不可冒犯之高貴威嚴。

    碧色的眸子看向倩疏,目光如有實質般,讓倩疏嬌軀微微顫抖起來。

    「倩疏,你還記得我是讓你來幹嘛的嗎?「

    倩疏伏地,聲音微微顫抖,但還是帶著一絲不苟的尊敬說道:

    「殿下吩咐婢子照顧好周墨閣下的生活。」

    倩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

    「看來你還沒張狂到不把我放在眼裡!」

    碧色的眸子轉向飯桌,瑞玟-娜隆看著那兩套餐具,說道:

    「你在海王國度裡,什麼時候學過和主人一桌吃飯的禮數?」

    倩疏身子一顫,芳心中委屈萬分,她的主人是海王國度的公主,可不是這個周墨,但是瑞玟-娜隆在此,她豈敢反駁,只能憋在心裡。

    倒是周墨,覺得有了倩疏之後的日子,過的比之前舒服多了,見著倩疏跪伏在地,心中不忍,說道:

    「娜隆殿下,是我獨自吃飯孤單,讓倩疏陪我的,畢竟有美人在側,胃口也好上幾分。」

    瑞玟-娜隆轉頭看了一眼周墨,碧色眸子中的冷色竟然能在剎那間化作繞指春水,含情脈脈。

    「周墨,你這麼喜歡倩疏,不如我把她送給你可好?」

    一句話說出,周墨就看到跪伏在地上的倩疏全身劇震了一下,甚至貼在地毯上的額頭都本能的要抬起,卻又硬生生的低了下去。

    心中嘆了一聲,周墨收回目光,與那雙碧色眸子對視。

    「娜隆公主好意,周墨心領了,不過倩疏姑娘這等佳人,周墨這陋居卻是留不下的,這次殿下離開時,就將倩疏姑娘帶走吧。」

    碧色眸子中流露出一絲讚許與滿意,眸光流轉,落在了倩疏身上。

    「世上大多的人,都是先看身份再看身份後的人,有慧眼者不多,恰好我就自認是一個。」

    清澈中帶著淡淡沙啞魅惑的聲音婉婉道來,眸光在倩疏玲瓏有致的身體上來回流轉,其中似有嘲意。

    聽到這話,周墨心中也不禁有些觸動,對這個性情莫測的傾世女子多了一分好感。

    周墨沒有注意到,就在那一瞬間,生命場中那團一直無法經歷具現化的特殊經歷光團微微顫了一顫。

    瑞玟-娜隆收回眸光,大紅色的斗篷旋動,似是驕陽下綻放的玫瑰,剎那間美麗不可方物。

    「說正事,算上今天,三天後,鷹揚城大競技場,本殿下的隨行護衛與鷹揚大公府的人對決,此事不久就會宣揚出去。」

    周墨有些適應不了瑞玟-娜隆這種突然轉變話題的思路,沉默了一會,方才說道:

    「鷹揚大公府在鷹揚城中威望甚高,與海王國度公主的護衛進行對決,到時候整個鷹揚城怕是會萬人空巷。」

    瑞玟-娜隆很滿意周墨的敏銳,讚許的點頭,接著說道:

    「三局對決會持續很長時間,艾爾-獅心只要不傻,就知道是將那些東西運進城中的最好機會。」

    周墨皺眉,說道:

    「運進城?為什麼要運進城,隨便找處荒郊野嶺埋了,不是更安全?」

    瑞玟-娜隆呵呵一笑,風情萬種中透著少女嬌憨,在傾世容顏下,讓人意醉心迷。

    饒是周墨時時刻刻都在提著心神,也不免心中一蕩,錯神了片刻。

    「哪個貴族的藏寶中沒有一點特殊手段,想要完全破除這些手段是不可能的,埋在郊外,這不是等於皇帝陛下直接告訴他的心腹們,他們的家財被藏在何處一樣嗎?」

    瑞玟-娜隆笑的燦爛,竟然伸出一根纖細玉指,點在周墨的下巴上,一點一點的向下滑動。

    「皇帝才沒那麼傻呢,搶在那些軍功勛貴被抄家前,先搶了他們的財產,這種事情心照不宣可以,但真放在明面上,皇帝的臉就不要留著了!」

    周墨點頭同意,卻是這個道理,然後又問道:

    「殿下,那麼在鷹揚城中就不會被發現嗎?」

    瑞玟-娜隆的指尖已經滑到了周墨腰間,速度減緩,在周墨腰間上下移動。

    聲音低沉下來,放大了魅惑的沙啞。

    「鷹揚城地下佈置著魔導陣,一切定位、傳送類禁制、術法都會被壓制,帝國所有主城都有如此配置。」

    說話間,瑞玟-娜隆纖足點起,與周墨平視,胸前高聳曼妙的曲線逐漸貼近周墨的胸膛,而在周墨腰間的手指,也開始緩緩下移。

    被這麼一個在朝堂能夠讓君王從此不早朝,在荒野也能絕世而獨立的傾世美人不斷挑|逗,饒是周墨被每一次經歷具現化時,那無上限的痛苦折磨的如鋼似鐵的神經,也要把持不住了。

    一把握住了瑞玟-娜隆搗亂的纖手,入手柔滑嬌嫩。

    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能夠感覺到互相的呼吸,周墨的黑眸有些慌亂,不敢直視瑞玟-娜隆的碧眸。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周墨握著瑞玟-娜隆的手,也不知是一時忘了,還是不捨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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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周墨的計劃

    瑞玟-娜隆身體微微前傾,胸前高聳微微觸及周墨的胸膛,碧色的眸子中滿是強勢的挑|逗之色。

    周墨後傾,手堅定的鬆開,後退了一步,微微垂下了頭,說道: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碧色雙眸中閃過一絲勝利的神采,瑞玟-娜隆走到了倩疏身前,纖小的玉足輕輕踢了踢倩疏,示意她起身。

    「你本人需要和我一起去打競技場觀戰,不能直接參與,你在鷹揚城裡不也收服了一群底層中人嗎?叫他們監視艾爾-獅心的動靜,在他開始動作前,確定那批東西從哪個城門進出,以什麼方式運進來,運送開始的準確時間,如果可以的話,弄清楚艾爾-獅心帶了多少人來。」

    倩疏站起身來,垂著螓首,黑髮在耳邊垂落,玉顏上沾著點點淚痕,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瑞玟-娜隆瞥了一眼倩疏,碧色的眸子亮了亮,伸出一隻纖柔玉手,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抬起了倩疏的小巧下巴,口中嘖嘖有聲。

    「你們亞蘭族男人愛這種嬌柔美人,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副美人垂淚的樣子,當真惹人心動!」

    周墨原本在思考完成瑞玟-娜隆交代任務的可能性,卻沒想到,眼前出現了這麼一副畫面。

    有著傾世容顏的瑞玟-娜隆,輕輕抬起了嬌柔如西子的倩疏螓首,兩人紅唇,倩疏點點如櫻,瑞玟-娜隆曼妙唯美。

    瑞玟-娜隆突然輕輕低頭,金色的波浪長髮微垂,遮住了兩種不同風情的嬌顏。

    紅唇一觸即分,倩疏大大的黑眸中滿是迷茫,瑞玟的碧色眸子中,則閃過一絲狡黠。

    「味道很不錯呢,周墨,要不要來試一試?」

    這下子倩疏的黑眸中露出驚恐來,連忙地下了螓首,卻不敢發一言。

    嘴唇有些干燥,胸膛中似乎點起了熱火,周墨真的弄不明白瑞玟-娜隆的心思了,她到底想幹嘛?

    周墨沒有回答,而是說起了正事:

    「殿下吩咐的事情應該都能做到,請殿下放心。」

    瑞玟-娜隆微微點頭,卻未回應周墨,而是說道:

    「倩疏你也熟悉了,可惜她不知抓住機遇,給你換個人好了,倩疏,去馬車上將晨漾叫下來。」

    倩疏微微一愣,然後略帶歡喜的行了一禮,應道:

    「是,殿下。」

    周墨皺起眉頭,卻也沒說些什麼。

    看著倩疏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周墨心中淡淡的失落感湧現,但轉瞬間就被自己馬上要開始的計劃沖淡。

    周墨與瑞玟-娜隆商討了一會細節問題,當說到對艾爾-獅心的處理辦法時,門外一名高挑的長腿金髮絕色美人走了進來。

    先是對瑞玟-娜隆屈膝一禮,然後又對周墨行了禮,晨漾絕色容顏上帶著淡淡的淺笑,然後侍立在了周墨的身後。

    美人自身邊走過,淡淡的少女清香飄蕩,周墨不禁抽了抽鼻子。

    瑞玟-娜隆看到周墨的動作,紅潤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對周墨的反應很滿意,然後讚許的看了一眼站在周墨身後的晨漾。

    晨漾微微一笑,真如天使一般,瑞玟-娜隆問道:

    「晨漾,倩疏跟你交代妥當了?」

    「殿下,婢子都明白了,一定好好照顧周墨閣下。」

    周墨轉頭,看著這名取代了倩疏的金髮女子,自下而上仰視,真有種見到了天使臨凡的驚豔感。

    晨漾對著周墨微微禮貌的低頭微笑,白膩的容顏上泛起了兩團暈紅。

    「咳咳!」

    周墨轉回頭,畫面太美,讓他有些把持不住,但一回頭,就又看到了雙碧眸中的調戲笑意。

    一個小時候,終於送走了瑞玟-娜隆,周墨松了一口氣,癱軟在沙發中,他寧願在荒野中與荒獸搏殺,也好過被這位公主殿下調戲。

    此時已是深夜,周墨不敢看侍立在他身後,一聲不發的晨漾,開口道:

    「晨漾姑娘,夜深了,吃過飯就去休息吧。」

    晨漾看了一眼飯桌上已經冷了的飯菜,淡藍色的眸子中波光流轉,然後十分賢惠的將所有飯菜一一熱過之後,悄無聲息的走上了二樓。

    聽到房門關閉聲,周墨又鬆了口氣,這個瑞玟-娜隆到底要幹什麼?將她身邊的貼身侍女一一介紹給他認識嗎?

    強迫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件事,周墨草草吃了口飯,然後匆忙出了門。

    鷹揚城南,平民區中一間新修繕過的平房中,周墨見到了胖子。

    「荒虎幫可有什麼動作?」

    胖子站在周墨身前,微微弓著腰,說道:

    「除了一些原來幫主的死忠被清洗外,沒有什麼動作。」

    周墨皺起眉頭,他最怕的就是艾爾-獅心沉得住氣。

    「但是?」胖子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周墨眸光一亮,連忙問道:

    「但是什麼,任何消息都不要漏過,快說。」

    胖子這才說道:

    「有在穢物運輸隊的兄弟說,近來穢物運輸隊中多了不少新面孔,原來的老人似乎都突然發了財,不干這一行了。」

    穢物運輸隊,是鷹揚城每日夜中向城外運送排泄物的組織,是一個半官方組織,隸屬於鷹揚城城主府。

    周墨皺起了眉頭,穢物運輸隊用的是那種一人高下,兩米口徑的巨大木桶,用來運送那些穢物倒是沒有問題,但如果裝金銀財產,那些粗製濫造的車隊不可能承擔。

    「還有,今天早晨向鷹揚城內運輸瓜果蔬菜的車隊似乎也換了人,菜市那邊的兄弟反應說,新來的人不懂規矩,事情做的爛七八糟。」

    運送瓜果蔬菜的隊伍,那種平板大馬車周墨也見過,其負重也拉不了多少金銀。

    抱著寧殺錯,不漏過的心態,周墨吩咐道:

    「這個時間,既然有了動靜,就叫兄弟們盯緊了,最好混進其中,如果有什麼異常動靜,馬上發回消息來。」

    胖子應是,然後低下頭,有些扭捏的說道:

    「老大,向您家中那樣的漂亮姑娘,如果您還有認識的,可不要忘了胖子我啊!」

    周墨被這個胖子逗笑了,起身踢了一腳胖子,笑罵道:

    「如果還有認識的,老大我也是扛回自己家,想要漂亮姑娘,自己去追啊!」

    一句笑罵後,周墨馬不停蹄的向著金鷹酒館走去,五十七男爵案,必須在鷹揚大公府與瑞玟-娜隆的決鬥前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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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戰

    連夜,周墨來到了金鷹酒館,此時正值金鷹酒館最熱鬧的時候,舞孃們上台,在夜色昏黃的燈光中,揮舞著衣袂,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間,酒館的酒如同河水般的被飲進酒客的肚子中。

    不理會欲|望與酒氣交雜的酒館,周墨徑直上了二樓,敲響了二樓盡頭那扇黑鐵色鐵門。

    不一時的功夫蒂斯-蘭穿著紅色鑲金邊的睡袍,警惕的打開了鐵門,見到是周墨,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將周墨讓入了門中。

    門內是一間裝修頗為奢華的書房,整體與蒂斯-蘭的睡袍顏色色調相同,都是富貴華麗的金紅色。

    周墨抽了抽鼻子,書房內還有女人香中混雜著一種奇特的味道,周墨看向蒂斯-蘭的目光玩味起來。

    蒂斯-蘭被周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說道:

    「周墨老弟別見怪,這不是有了立功的機會,哥哥我有些高興嘛!」

    「就放縱了一點,放縱了一點哈!」

    周墨理解的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蒂斯-蘭的肩膀,頭微微低下說道:

    「理解,理解,都是男人,就是打擾了哥哥好事,小弟我心中愧疚啊!」

    蒂斯-蘭連連搖頭,說道:

    「這是哪裡的話,老弟你來,哥哥歡迎還來不及呢,這點事情算什麼,老弟不必掛懷。」

    蒂斯-蘭的經歷光團複製到了周墨的生命場中,周墨也懶得再和他客套,直接說起了正事。

    「關鍵人物已經被小弟找到了,今夜就去將那人抓在手中,然後就不怕牢裡的那位不招了。」

    蒂斯-蘭大喜,用力的拍了拍周墨肩膀,刻板的臉上都湧上一絲激動的紅潮。

    「老弟儘管放手去做,只要供狀一到手,老哥這邊的人手馬上出動!」

    周墨點點頭,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門軸響,目光向書房的門看去,發現門開了一個小縫,一隻漂亮的水藍色眼睛正向內張望著。

    蒂斯-蘭自然也發現了有人在窺探,回頭看了一眼後,有些無奈的對周墨笑道:

    「老弟,女人不懂事,不要見怪。」

    拍了拍蒂斯-蘭的肩膀,周墨說道:

    「好了,老哥你莫辜負佳人,來就是告訴你一聲,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周墨這就走了!」

    這種情況的確不方便留客,蒂斯-蘭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將周墨送出了黑鐵色鐵門。

    出了金鷹酒館,周墨趁著夜色,直接出了鷹揚城西門,夜間本來行人稀少,周墨走了半個小時,通往鷹揚城的大道上已經看不見人煙。

    發足狂奔,周墨要去三十里外的一處小鎮,那裡有一個重要人物,涉及到了五十七男爵案能否順利結案的關鍵。

    自從周墨發現無法單憑自己的力量解決死刀、巨蟒、螳螂三人後,就將主意打到了軍情局的頭上,走正規程序太慢,所以又將事情告訴了蒂斯-蘭,以蒂斯-蘭的人脈,一個一個對付,不難圍殺這三人。

    但是蒂斯-蘭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手,何況這三人的身份都十分特殊,死刀還涉及到了鷹揚大公府,沒有確鑿的證據,蒂斯-蘭絕對不會輕易妄動的。

    所以周墨索性沒有告訴蒂斯-蘭死刀的身份,而只是說掌握了能夠讓牢中關著的那個劫匪開口的關鍵人物。

    夜色在周墨身後飛快掠去,銀白色的月光在空中三輪月亮的揮灑下,照亮了前路。

    隱隱約約間,小鎮的輪廓出現在了周墨眼前。

    小鎮並不大,看規模也就有百十戶人家,周墨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個黃色瓦片為頂的平房後。

    繞著這間平房走了一圈,周墨來到正門前,殺戮之匕自袖中滑出,刺入了門縫之中。

    黑芒微微一閃,周墨推開了房門,門軸發出微弱的聲音,雙手在半空中一揮,兩截被整齊削短的門栓落到了周墨手中。

    小心的將門栓放在地上,周墨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來到了臥室門前,側耳貼門傾聽。

    門內呼吸聲均勻,帶著幾分稚嫩,明顯是已經睡熟了。

    突兀間,周墨貼在門上的太陽穴猛地生出一種刺痛感,指尖猛然用力,整個人如同影子一般無聲無息的向後飄去,同時上身後仰,做了個鐵板橋的架勢。

    一道白芒上染著淡淡的綠色,自周墨鼻尖劃過,腥臭味道告訴周墨,上面是腐蝕性劇毒。

    白芒不過手指長短,其速卻快,在周墨鼻尖上如虹而過,射到周墨背後的牆上,竟是無聲無息的就沒入其中。

    周墨身體尚未恢復平衡,兩道雪白刀光,撕裂了臥室門,一取頭頂,一取雙足,快若閃電。

    腰部用力,周墨整個人憑空直立起來,右手殺戮之匕化作兩道黑芒迎了上去。

    「鐺、鐺。」兩聲金屬交擊之聲,瞬間就被音障轟鳴聲淹沒。

    雙刀如輪,飛快上下交替斬擊,竟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雪白的刀牆,帶著震耳的音爆聲,鋪天蓋地向周墨壓下。

    周墨擋住兩次斬擊,身形趁機借力穩住,手中殺戮之匕在身前交織成蛛網,看似綿軟,卻將那刀牆套入其中,不得寸進。

    這時,音爆聲驚醒了屋中熟睡的人,有細微的起床之聲響起。

    兩輪刀光猛的大漲,將周墨逼退一步,刀光便斂,露出刀光之後的人。

    一名男子,長臉消瘦,一雙眼睛大的驚人,臉型竟然呈三角之形,周墨一見到這人,便知道這是螳螂唐德。

    刀光一斂,螳螂看也不看周墨,身形閃入房間之中。

    周墨心中一凜,身形電閃,飛快追入。

    一進門,就看到螳螂雙刀已經斬向了一個男孩的脖頸之處。

    周墨左手電閃,掌中刺飛射而出,剛出手便激起了層層音障。

    螳螂千鈞一髮間,回刀格擋飛了掌中刺,另一手中長刀也因為身形扭轉而慢了剎那。

    就這一剎那,周墨已經欺身而至。

    殺戮之匕化作蛛網,在一線之間,攔在了男孩脖頸之前。

    一把環住男孩,伸手一拋,將男孩拋出了屋外。

    這時,螳螂雙刀化輪又至,刀風呼嘯,刀牆殺氣森寒。

    周墨殺戮之匕所化黑芒收斂,竟是不迎敵,反握在手,迎著刀牆欺身而上。

    「叮叮噹噹……」細密的金屬碰撞聲在周墨上身每一個部位響起。

    周墨只是不管,手中殺戮之匕護住頭部,撞入了刀牆之中。

    貼身穿戴的秘銀軟甲起了作用,一瞬之間,周墨連中了三十七刀,卻沒有一刀突破秘銀軟甲的防禦。

    周墨撞穿了刀牆,身形與螳螂瞬間錯開,殺戮之匕染血。

    軍情局一擊必殺殺法,既然敢叫這個名字,自然就有一擊必殺的把握。

    兩人交錯的瞬間,殺戮之匕自螳螂左肋空隙之中刺入,點在心臟上一觸即收。

    螳螂手中雙刀還在藉著慣性揮舞,身子卻已然沒了生機,心臟乃是物理態生命的生命核心,核心被破,密銀化帶來的強大恢復能力也隨之消失。

    蛇淵血洗榜排名第一的物理態生命,螳螂唐德,死於周墨殺戮之匕下。

    幹掉了三人之中唯一的秘銀生命,周墨微微喘息著,剛才那捨身一擊實在凶險,感覺到貼身穿著的秘銀軟甲已經化作光點消失,周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螳螂的刀若再快一點,死的人就未必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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