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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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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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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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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2:32 |只看該作者
第150章 白骨

  曲寞帶著以柔回家,沒有記者埋伏,兩個人順利的上了樓。以柔第一時間去沖澡,換了家居服出來。
  
  「過來喝咖啡。」曲寞沖了兩杯咖啡,放在了茶幾上。
  
  她一邊擦頭髮一邊過去,盤腿坐在沙發上。她說了聲謝謝又把筆記本抱在懷裡,沒有關機,直接按下鼠標就再次開啟。
  
  以柔的父親商原背朝上躺在客廳地地板上,後腦勺被砸得稀巴爛,地板上一大灘血跡。
  
  心裡痛楚半點不曾減少,可以柔開始能理智地面對。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往下點,第二張是她媽媽倒在臥室門口的照片。牆角附近,還有一隻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來的小狗的屍體。
  
  雖然以柔做法醫多年,可她一直沒通過各種途徑調取過卷宗。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爸媽被殺的具體、詳細資料。
  
  「我的郵箱裡面有官方的案件卷宗,你要看嗎?」曲寞輕聲問著,他看見以柔點頭,麻利地進了郵箱打開顧城發過來的郵件。
  
  以柔細細地看著,照片下面配著詳細的說明和當時法醫的檢驗結果。每一張照片,每一個字眼,都讓她的心像用錐子紮一樣的疼痛。
  
  她臉色發白,眼中始終轉著淚水。看著她一直緊咬的嘴唇,曲寞知道她在克制,在隱忍,在煎熬。
  
  「你不用這樣逼自己。」曲寞心疼地說著,「其實,你的心理狀態已經好多了。時間有的是,慢慢來,逼得太緊反而不好。」
  
  「不,早晚都要面對。我已經遲了七年,如果能早些克服心理障礙,或許就能早日抓到兇手,同家一家三口可能就不會遇害了。」以柔心裡有些愧疚和自責。
  
  「你是受害者,你不能這樣想,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他看著以柔,有種想要把她抱在懷裡疼惜的衝動。
  
  「我想要去老房子看看。」以柔這個決定讓他有些吃驚,繼而是擔憂。
  
  雖然現在的以柔似乎很堅強,也勇於面對,積極地配合治療,情況看起來很樂觀。可她的心結太深,時間太久,不是這麼輕鬆容易就能解決的。老房子是案發現場,她去了肯定會觸景生情,當年的事情會重現在她的眼前。
  
  那樣血淋淋的現實,對她的心理衝擊很大,曲寞怕她受不了!
  
  雖然這樣做有利於對案子的偵破,可曲寞不敢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你想去我不反對,不過需要我在場才行!」曲寞眉頭緊皺,想了一下回著,「這幾天我會很忙,你暫時等一等。什麼時候去,等我的通知。」
  
  以柔點點頭,她心裡也沒有把握,想像不出來自己去了會有什麼反應。
  
  她把兩份卷宗都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放在一起研究了好久。
  
  「你說兇手為什麼時隔十五年會再次犯案呢?」以柔心中一直在疑惑。
  
  「我說過,兇手的心理疾病知道的人非常少,而且能正常的生活。他一定在接受某種治療,不排除用藥物控制。因為兇手突然受到了某種刺激,或許一時忘記吃藥,都可能讓他的病復發。」
  
  聽了他的解釋以柔點點頭,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他的電話響起來。
  
  「曲隊,有人報案在城郊的垃圾場發現一具白骨!」電話話筒的聲音很大,以柔聽得清楚。
  
  一聽見「城郊」兩個字,以柔就不由得一震。
  
  「好,馬上到!」
  
  「我想去!」以柔的語氣非常堅定,曲寞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兩個人馬上出發,一路往城郊趕去。路上,曲寞打通了陸離的電話,「現在我們都掌握了那些資訊?」
  
  「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是垃圾場的清運工在清理垃圾的時候發現的。垃圾場對垃圾進行分類,然後根據類別進行焚燒、掩埋和再利用。他們在挖深坑的時候,挖出一副白骨,緊接著就報警了。」
  
  「嗯。」曲寞答應了一聲,腳下加大踩油門的力道。
  
  很快,他們就到了城郊的垃圾場。那裡停了兩輛警車,黃色的警戒線已經拉上,遠處有幾個人指手畫腳的站著。
  
  「商醫生,你也來了!」康平看見以柔愣了一下,趕忙把一次性手套遞過來。
  
  以柔搖搖頭,「你來吧,我是臨時起意過來瞧瞧。」
  
  這次發現的是一具白骨,自然少不了楊深出馬。他遠遠的就瞧見以柔和曲寞下車過來,朝著他們點點頭,又低下頭工作。
  
  陸離正在給發現屍體的垃圾場工人錄口供,當時他正在開挖掘機,下面還有個工人也看見了。
  
  白骨被深埋在地下大約三米多的地方,挖掘機下去幾次,白骨才露出來。
  
  康平跳下坑,仔細的檢查起來,「看屍體白骨化的程度,最起碼死了十年以上。頭骨不完整,看裂痕和缺口,應該是生前被重物打擊所致。其他地方沒有發現異常,根據盆骨和手骨、腳骨的比例,基本可以判定死者為男性。」
  
  「楊教授,要做白骨復原需要幾天?」曲寞問著。
  
  「我們法證科新引裝了一套最新的白骨復原系統,只要把白骨的各部分數據輸進去,很快就能復原出死者生前的模樣。」楊深自信滿滿地回著,「三天時間應該足夠了。」
  
  「嗯。」曲寞點點頭,又讓顧城先查進十年的失蹤人口名單,等具體的檢驗結果出來再確定準確的年份。
  
  曲寞站在高處往四處瞧,垃圾場建在城郊的一大片空地上。這裡離居民區很遠,西邊五百米左右就是幾座高山,平常除了清理場的工作人員似乎沒有人會出入。
  
  「十幾年前這裡也是垃圾場嗎?」曲寞看見陸離過來問著。
  
  「嗯。這個垃圾場年頭很久,從建市開始就有,到現在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不過剛開始的佔地面積比現在小,發現屍體的地方原來是荒地。從五年前開始堆放生活垃圾,一直到現在。」
  
  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暫時什麼都查不了,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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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2:45 |只看該作者
第151章 度娘也幫不了

  曲寞一行人回了刑警隊,以柔在路邊的超市下了車。
  
  「買些牛肉片和時蔬回去,我想吃小火鍋了。」曲寞是習慣了在辦公室裡發號施令,一副命令和理所當然的口吻,「我看見廚房的櫃子裡面有電火鍋,還有些調料和蘸醬,應該是下個月過期。」
  
  「嗯。」以柔看見車上還坐著王婧和劉俊,不好意思不給曲寞面子,只好答應下。
  
  看著以柔下車走了,劉俊笑著說︰「商醫生和曲隊的感情真好,看著就讓人覺得羨慕。商醫生可是咱們警察局有名的美女,方才她和曲隊一下車,真像是電影裡的鏡頭,唯美!」
  
  「是嗎?」曲寞嘴角掛著得意的笑,明明是謙虛的話,卻讓人聽起來是在炫耀。
  
  「曲隊英明神武又帥氣逼人,比電影裡的男主角要好很多倍。這樣的男人,值得最好的女人!」同坐在後座的王婧撇了一下嘴說著。
  
  這話什麼意思?是說商醫生配不上曲隊!劉俊的臉立即變了變,覷著曲寞的神色。
  
  曲寞從後視鏡裡盯了王婧一眼沒有言語,可車裡的溫度明顯下降了幾度,讓人渾身發涼。
  
  好不容易熬到了警察局,劉俊趕忙下車溜了,心裡一直在埋怨王婧。
  
  聽說曲隊早就跟商醫生在一起同居,只是兩個人比較低調才沒有公開。這次商醫生受刺激暈倒,他們才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商醫生暈倒那天,曲隊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瞎子都能看出商醫生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絕對是重中之重!
  
  那丫頭剛來刑警隊沒多久,還不瞭解曲寞的脾氣。自己好不容易才看出些門道,可算是找到奉承曲寞的突破口,卻被她一下子破壞了。
  
  曲寞把車開進停車場,下車,等了一會兒,鎖車門,然後離開。
  
  「喂!」看見他真的走了,王婧拍著車窗喊起來。
  
  她本來想單獨跟曲寞說幾句話,特意留在車上沒下去。沒想到,曲寞竟然當成她透明。怎麼說自己都是女孩子,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王婧又氣又臊,急忙給曲寞打電話。
  
  半晌,曲寞才接通,「王婧是吧?多把心思放在破案上,在刑警隊光會痕跡學不行!今天發現的白骨是被什麼人殺的?想出來給我打電話,對了才能出來!」說完掛斷了電話。
  
  劉俊還在奇怪,這王婧怎麼沒跟曲隊一起回來。聽著話的意思,王婧是被曲隊給關起來了?到底關在哪裡了?難不成......
  
  「體重四十五公斤,性別女,年齡二十三。在全封閉的空間裡,大約能支撐多長時間?對了,空間容積三立方左右。」
  
  曲寞的話讓他一怔,馬上就明白了,原來王婧那丫頭被曲隊關在車裡。
  
  「這個需要算一下,有些復雜。涉及到空氣中氧氣的含量,人體每分鐘呼吸氧氣的數量。如果她在封閉空間大喊大叫,應該耗費的氧氣要更多一些。而且還跟她個人的體質有關係......」
  
  「三小時到六小時。」顧城的手機在鍵盤上飛快地敲了幾下說著,「體質虛弱的人只要三小時就會出現頭暈、目眩,呼吸困難的症狀。而體質強壯的人承受能力是前者的二倍,他們最多能堅持六小時。」
  
  曲寞聽了點點頭,劉俊朝著他豎起大拇哥,他指了指電腦,「度娘,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回答不上來的。」
  
  「那你幫王婧問問度娘,今天發現的死者是被誰殺的?」
  
  呃。顧城聽了白了他一眼,走了。
  
  「我說得是真的。」他追著顧城去了,「不是開玩笑!」
  
  陸離見狀不由得笑了,辦公室裡多了幾個年輕人,連氣氛都變得輕鬆起來。
  
  不過,今天發現的死者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被殺?他死了這麼多年才被發現,這個案子似乎更難查。同家被滅門的案子沒有頭緒,現在又出了白骨案,他覺得壓力山大啊。
  
  法證科的同事過來送化驗報告,陸離趕緊拿給曲寞瞧。
  
  上面寫著對發現的金鐲子的化驗,鐲子上的指紋很多,能採到完整的有四枚。它們分別屬於王大壯、他媳婦李紅,收金銀首飾的小老闆,還有一個不明。
  
  曲寞馬上讓顧城把指紋的樣例輸入電腦進行比對,並未在官方的資料庫裡找到相同的指紋。也就是說,兇手之前沒有犯罪記錄。
  
  看樣子線索到這裡又斷了,案子陷入了僵局。
  
  「曲隊,現在該怎麼辦?」陸離實在是沒了方向,總不能大海撈針似的排查。而且光排查也不一定會把兇手揪出來,查案需要的是證據。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商醫生了。」陸離本來不想說,可這是事實。案子查到現在所有的線索都進了死胡同,只能從商醫生那邊下手。
  
  當年她藏在衣櫃裡目睹了兇手殺害她的媽媽,如果她能詳細的回憶並描述當時的情形,會讓案子有突破性的進展。
  
  「嗯。」曲寞只哼了一聲,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片刻,曲寞掏出一張名片,「跟這個人隨便聊聊,不要暴露員警的身份。」
  
  陸離接過去瞧瞧,顯然有些奇怪。
  
  「暫時還不知道能查出什麼線索,不過他似乎對金鑫很瞭解。十多年前金鑫靠著買彩票發家,之後就開始一路走運。上次我們跟他見面,我總覺得他這個人身上有秘密。既然兇手跟工地有關係,我們就從這裡下手。」
  
  「好。」陸離聽了拿著名片走了。
  
  不一會兒,曲寞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接通,「說。」
  
  「兇手應該是跟死者認識的人,而且肯定是蓄謀殺人。」
  
  「說說理由。」曲寞用手敲著桌子說。
  
  那邊的王婧趕忙說︰「死者被埋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兇手還特意挖了深坑,顯然是不想讓人發現死者的屍體。我們員警破案,總是從被害人的身邊人查起,兇手怕暴露所以才這樣做。
  
  死者顱骨的傷口,明顯是用銳器猛烈撞擊造成,說明兇手身上帶著事先準備好的兇器。而且傷口在死者的後腦,顯然當時他背對著兇手,這也能說明死者對他不設防。綜合以上,我做出了推論。」
  
  「嗯,及格!」曲寞說完掛上了電話。
  
  及格?王婧的臉皺成一團。自己可是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來,原以為會被誇讚。她心裡一陣懊惱,失落、挫敗一起湧上來。
  
  額,曲隊沒說放自己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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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2:57 |只看該作者
第152章 錯綜復雜的關係

  白骨被送到地質研究院做碳十四的測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證實白骨死亡的時間在十五年前,死亡的時候大約四十歲左右。而且死者的小腳趾骨異於常人,有做過切割手術的痕跡。不排除死者生下來是六趾,然後切掉了一個腳趾頭。
  
  又是十五年,這個數字好奇妙!
  
  顧城把查找失蹤人員的範圍擴大,一共找出三個跟死者身高、性別、年齡差不多相當的人。
  
  曲寞翻看他們的資料,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精神異常從家裡走失,另外兩個是外出打工失去聯絡未歸。
  
  「先聯系他們的家屬,摸摸情況再說。」
  
  很快,三個符合失蹤者的情況都被摸透了。精神異常的那位始終沒有消息,出外打工的回來一個,另外一個沒有半點消息。
  
  「李大年,四十歲,身高一米七五。」曲寞輕聲念著,「他的家屬來了嗎?」
  
  孟哲從外面帶進來一個圓臉的中老年婦女,她一身的廉價衣服,臉上的皺眉不少。
  
  資料上明明顯示,李大年的老婆比他小三歲,今年五十二。可看她這樣子,估計得有六十歲了。
  
  「楊桂珍?」曲寞詢問了一句。
  
  「嗯。」她趕忙點點頭,神情顯得有些拘謹。
  
  孟哲通知她來警察局,只說是有了關於李大年的消息,並未提及發現白骨的事情。
  
  聽說這個楊桂珍是典型的傳統農村家庭婦女,丈夫沒有音信,她就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生活。早些年沒少吃苦,現在孩子們都成了家,對她也孝順,日子才漸漸好起來。
  
  照例說一個沒有再嫁的婦女,聽見失蹤了十五年的丈夫突然有了消息,她多多少少應該要高興才是啊。她的表現有些不正常,這一點連陸離都看出來了。
  
  「你似乎不喜歡李大年回來。」曲寞不兜圈子,「我們在城郊垃圾場發現了一具深埋在地下的白骨,懷疑是你的丈夫李大年。」
  
  聽見李大年可能變成了白骨,楊桂珍的神情中明顯有一絲放鬆,這下更加肯定了曲寞的猜測。
  
  「這麼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就猜他一定是死在外面了。」她的聲音帶著一分粗糙,聽著就有種飽受生活折磨的感覺,「死了更好,回來讓我和閨女、兒子都不得安生。
  
  李大年喜歡賭博,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輸得差不多了。最後他就去賣血,把身子都掏空了也死性不改。我勸了他一次,就挨他一次打。最後,他還想要把閨女送人。我這才著急了,狠狠跟他幹了一架。
  
  這次我沒有忍著,也還手了。可我畢竟是個婦女,打不過他。我兒子、閨女氣不過,就拉偏架,把他打跑了。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回來過。
  
  不回來更好,我們娘兒仨的日子雖然苦,卻過得踏實安心。我報了警,也登報跟他離了婚。不是為了再嫁人,就是不想跟他過糟心的日子。一轉眼十五年過來了,日子過得也挺好。
  
  今天一大早就接到電話,聽見有他的消息,我這心裡七上八下。兒子和閨女的日子過得就算是湊合,他要是回來蹭吃蹭喝蹭零用錢就算了。我最怕他這麼多年賭性不改,在外面再欠下一屁股的債,這不是給孩子們添亂嗎?
  
  現在聽見他變成了一副白骨,這心裡又不是滋味。雖然他不是個東西,可怎麼說都是孩子們的爸爸。公婆死得時候沒見到面,這下到下面團聚去了。唉,早一些聽勸也不至於慘死!」
  
  楊桂珍絮絮叨叨,這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多年的生活壓迫,讓她有些神經質。
  
  「還不能確定那具白骨是不是李大年,他有什麼特徵嗎?」孟哲詢問著。
  
  「人都化成白骨,身上的痣啊,疤啊都看不見了。」楊桂珍搖搖頭,突然又想起來什麼,「對了,我跟他搞對象之前,媒人提過一句。說他生下來右腳的腳趾頭有六個,動刀切掉一個,跟正常人一樣看不出來,什麼都不影響。後來我跟他過日子的時候看過,是看不出來,不知道露出裡面的骨頭能不能看出來。」
  
  這就對上號了,死者應該就是李大年。
  
  「李大年平常都跟什麼人來往?他離開家的那天有什麼異常嗎?」孟哲見已經知道了被害人的身份,趕忙追問著。
  
  「他的事從來不讓我插嘴,跟什麼人來往也不說。平常也有個把人來家裡找他,都是同村的。」楊桂珍回憶著,「那天我們打起來是晚上七點鐘左右,電視裡正演新聞呢,我記得挺清楚。他見閨女、兒子都幫著我,佔不著什麼便宜,就氣呼呼的走了。接連幾天不見他的人影,我也沒在意,他幾天不上家在外面賭錢是常事。過了半個月還是不見人,公婆慌了,去找村裡的治保主任,這才報了警。」
  
  「同村經常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有誰?情況介紹地越詳細越好。」殺害李大年的兇手應該是熟人,而且是賭徒的機率很高。
  
  楊桂珍說了幾個人名,孟哲帶人去查。很快就有了結果,其中,有一個外號叫大老郭的人嫌疑最大。在李大年失蹤一年左右,他們全家從村子裡搬走,誰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大老郭也是個賭徒,為了弄錢還偷過東西,做過一年牢。
  
  而且有村民回憶,李大年失蹤那天,看見他和大老郭站在村口說話,然後一起走了。
  
  這個大老郭有重大的嫌疑,只要找到他估計就有眉目。
  
  曲寞讓顧城在網上輸入大老郭的真實姓名和身份證號碼,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他的蹤跡。
  
  大老郭曾經用身份證登記申請過網絡,還辦了一張銀行卡,這下不僅是電話號碼,就連他新的家庭住址都查了出來。
  
  他現在就住在城裡,還離警察局特別近。孟哲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把他帶回來了。
  
  「員警同志,我可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情。」大老郭年紀在五十上下,人長得有些滑頭,看穿著打扮日子過得不錯。
  
  根據顧城從網上調出的資料顯示,大老郭現在經營一家五金器材商店,生意挺好。家裡只有一個獨子,大學畢業在北海上班。
  
  「現在你倒是挺本分,往十五年前想!」
  
  聽見孟哲的話他臉色變了變,「員警同志,我以前愛賭錢,早就改掉學好了。」
  
  「那你為什麼從華山村偷偷搬走,連親戚都沒有告訴?」
  
  「當初我賭錢借了高利貸,連夜就搬走了。」他趕忙解釋著,「那幫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哪敢告訴親戚讓他們受牽連?我到了市裡投奔朋友,在他的資助下還開了一家小店,這些年下來生活還可以。我可是依法納稅,半點違法亂紀的事都不敢做。不信你們可以調查,我可是本本分分啊。」
  
  「十五年前的三月一號,你在村口遇見李大年,你們說了什麼?一起去了哪裡?」
  
  他聽了眉頭緊皺,似乎在使勁回憶,「時間太久,說了什麼實在是記不得,不過肯定不是什麼要緊的話。我們一起進了城,他說去踫踫運氣,然後就分開了。當時大年失蹤之後,員警也找我調查過,你們應該有底根。」
  
  曲寞聽了讓顧城去查,很快就調出一份口供。
  
  他翻看了一遍,問︰「當天晚上你去城裡找朋友吃飯?你們一直喝酒到半夜,然後睡在朋友家裡了。你的朋友叫金辛?」
  
  「嗯,員警找我朋友確認過了,他也錄了口供還簽字畫押了。」大老郭回著。
  
  「你的這位叫金辛的朋友很有錢?」曲寞問著,「你的小店就是他出資贊助的吧?」
  
  「他也沒什麼錢,就是為人仗義。這些年都忙著掙錢,走動得越來越少,最後沒什麼聯系了。」他趕緊回著。
  
  「你的朋友對你倒是挺仗義,自己沒錢還出錢給你開商店。不過你受了人家這麼大的好處,最後竟然連聯系都斷了,還真是忘恩負義!」曲寞說話一向不留情面。
  
  他聽了臉上一陣尷尬,張嘴吧嗒了兩下,終是沒有任何解釋。
  
  「金辛,金鑫。」曲寞嘴裡念叨著,突然問,「金鑫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也叫金鑫......」
  
  「重名而已。」他打斷了曲寞的問話,「人家是大老闆,我怎麼能結交的上?」
  
  話音剛落,就見陸離急匆匆從外面進來。
  
  「曲隊,有情況。那個胡勇果然知道些資訊,不知道對破案有沒有幫助。」他先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然後抹了一下嘴巴又接著說,「那個胡勇入行早,市裡搞開發建築的商人他都打交道,尤其是跟金鑫打交道的時間更長。原來金鑫不叫金鑫,叫金辛,後來註冊公司找高人看過,才把金辛改成金鑫。」
  
  顧城他們聽得發蒙,曲寞看著大老郭笑了一下,「你給解釋一下吧?」
  
  大老郭臉色變得發白,支吾了一下才說︰「人家現在是大老闆,自然是不喜歡過去的窮酸日子。我有自知之明,到哪裡都說不認識他。員警同志,我說這謊話不算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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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往事

  大老郭先說不認識金鑫,見事情敗落又找了個漏洞百出的藉口。當年他跟李大年一起進城,偏偏證人就是金鑫。不用細想,就能感覺出其中有貓膩。
  
  「金董事長行事低調,從他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他時刻記得自己的出身。英雄不問出處,你避開不談你們之間的交情,恐怕是另有隱情!」曲寞淡淡地說著,「說吧,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想瞞也瞞不住,你不說,我們通過其他管道也能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李大年的屍體,就在城郊的垃圾場。」
  
  「他死了?」大老郭聽見這話顯然是很吃驚,「他怎麼死了?誰把他害了?當時我們分開還好好的。」
  
  他的樣子不像是演戲,看來他跟李大年的死沒什麼關聯。
  
  「李大年被人擊中後腦,死後被埋在地下。沒想到十五年過去,他還是暴露在青天烈日之下,不得不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報應的時候了!」孟哲的話讓大老郭臉色一變。
  
  「我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不怕他來找我!」大老郭嘴上這樣說,可慌亂的表情卻讓人覺得可疑極了。
  
  「當年你和金鑫吃飯,是不是李大年也在場?你們三個人本就是賭友,又是酒友!」曲寞斬釘截鐵的說著。
  
  他聽了眼神閃爍起來,不敢抬眼跟曲寞對視,遲疑了好一陣子才點點頭。
  
  「對,我們三個人認識,而且是在牌桌上認識的。」因為涉及到人命,他不敢再撒謊,「我和大年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娃,打小就一起玩兒,長大了就一起賭錢。後來認識了城裡的金辛,他那時候就在工地上幹木匠活。金辛那個人挺講義氣,只要我們進城就去找他,保管又是飯又是酒的。就是他媳婦兒有些操蛋,不過他鎮得住。」
  
  「別說廢話,沒人讓你回憶這些沒用的事!」孟哲喝了他一句,「趕緊交待,李大年失蹤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喝酒,大年就發牢騷說媳婦、閨女兒子都看不起他,就是因為他沒錢。這幾年走背運,逢賭必輸。等他有錢了,就再也不回家,在外面重新娶一個過日子!
  
  金辛聽了掏出二十塊錢,說去買彩票,中獎了就我們三個人分。金家街對面就有家小小的彩票銷售點,我們一共機選了十張,拿回來接著喝酒。」
  
  「當年金辛靠中獎起家,就是這次買彩票?那照理說,你們應該要平分,為什麼李大年失蹤,你只得了些資助?」孟哲抓住了重點,「是不是你們分贓不均,然後你殺了李大年。金鑫用這個威脅你,拿走了大部分的錢,只給了你一小部分?」
  
  「沒有!我沒有殺大年!我們是多年的兄弟,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我雖然好賭,卻連殺大牛大馬都不敢看,更別說是殺人了!」大老郭聽見他的話,急忙擺手。
  
  「那就是金鑫殺了李大年,讓你幫忙埋屍。他威脅你的性命安全,還說你是共犯,所以你才跟著隱瞞真相。金鑫給了你一些錢,讓你閉嘴,還疏遠了跟你的關係。」
  
  「這不是真相!我們都沒有殺人,大年一定是被其他人圖財害命的。」大老郭的話讓眾人有些詫異,李大年當初窮得兜比臉都乾淨,誰還能圖他財啊?
  
  大老郭接下來的話,讓眾人更加驚異,讓案情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我們買了十張彩票,當天晚上十二點開獎。我們一邊喝酒一邊等著,當時誰都沒把中獎當一回事,還都嘻嘻哈哈吹牛開玩笑呢。過去我們也經常買彩票,撐死中個十塊、二十塊,指望這個發財不過是嘴上說說,晚上做做夢罷了。
  
  沒想到十二點一開獎,我們買的彩票竟然中了一個特等獎,一個一等獎,一共一百五十萬。當時我還以為自己喝醉了聽錯了,要不然就是做夢呢。後來,我們又到對面的彩票站核實了一遍,這才確定是中了大獎。因為數額巨大,我們需要拿身份證去省城領取,所以我們又回了金家。這樣一筆鉅款從天而降,我們興奮的睡不著覺,又開了一瓶酒慶祝。
  
  不知道喝了多少,後來都醉得不省人事。等到第二天我醒過來,看見大年不見了,屋子裡只有我和金鑫兩個人。再看那十張彩票,特等獎那張不見了,只剩下個一等獎五十萬。
  
  大年這麼做實在是不應該,買彩票的錢是金鑫出的,想要分給他三分之一還不滿足。錢雖然是好的,可做人要講良心,更不能貪心!不過他還不算損到家,至少還留了五十萬給金鑫。
  
  我和金鑫拿著彩票趕到省城,在彩票中心轉悠了好幾天,最後期限快到了才領了錢。至於那特等獎,聽說根本就沒有人領,最後白瞎了。當時我和金鑫還納悶,大年拿走了彩票為什麼不去領獎。現在想想,估計那個時候他就遇害了。
  
  這真是老天爺的懲罰,不該他得的錢就不能要,即便拿了也沒命花!得虧當初我沒學他,不然現在指不定過什麼樣的日子呢!」
  
  聽著他的感慨,孟哲忍不住問︰「你是說你沒拿那些中獎的錢?金鑫沒分給你?」
  
  「本來我也沒打算要。」大老郭聽了說著,「金鑫說要三個人平分,我當時也說了不要。買彩票得錢不是我出的,朋友中獎給個萬八千的是兄弟情分,怎麼能要求平分呢?出了大年的事,我更不想要那些錢。金鑫就給我拿了一萬,讓我先花著,還說有困難只管去找他。
  
  後來,我被高利貸逼債,不得不帶著家人離開村子。我不敢投奔親戚,就進城找金鑫。那個時候他買的地正好被佔,分了一大筆錢。他看見我去了,果然沒有忘記當初的承諾,用五萬塊錢盤了一家店面給我做。
  
  我踏踏實實做了幾年,賺了些錢就把鋪子買了下來。這幾年的光景,金鑫更是一步登天,漸漸成了上等人。我跟人家實在是不搭,也就疏遠了。」
  
  「李大年失蹤之後,你為什麼和金鑫串通給假口供?」一直聽著的曲寞突然問著。
  
  對啊,這才是重點!
  
  大老郭聽了回答︰「李大年拿著一百萬的彩票跑了,金鑫罵他不講義氣,還說這輩子再也不要聽見李大年三個字。當時員警找到我,為了不牽扯金鑫,我才撒謊了。員警找金鑫核實情況,他也說不認識李大年,那晚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喝酒。」
  
  「你知不知道提供假口供是違法的?」孟哲看他一副滑頭的樣子,不由得皺眉。
  
  「我也沒念幾天書,怎麼能知道那個!我覺得自己反正沒做壞事,而且金鑫不想提大年,他又對我挺仗義,所以才撒謊了。不過我真不知道大年死了,我不僅沒殺人,還敢替金鑫打包票!
  
  金鑫的酒量沒有我好,那天高興又在他家,他喝得又比我們都多。早上我醒了,他還在昏睡,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喊起來。」
  
  「那金鑫的家人就沒發現李大年什麼時候走的?」
  
  「那天我先喝酒,然後去買彩票,回來又喝酒。金鑫的媳婦兒見了不痛快,就磨叨了兩句。他不愛聽給了媳婦兒一嘴巴,給打回娘家去了。沒了老娘們在跟前磨嘰,我們喝得更盡興。」大老郭對金鑫可是評價非常高,「男人嘛,就該有這樣的力度。哪像大年,被媳婦兒孩子打出來,光嘴上能耐。」
  
  「金鑫好像還有個兒子。十五年前應該是二十多歲吧?」金鑫的私生活非常低調,他唯一的這個兒子更是鮮少露面。聽說早就娶妻生子,因為沒什麼能力,就靠老子打江山混日子。
  
  大老郭聽了搖搖頭,「他那個兒子最大的可取之處就是娶了個媳婦,生下個孫子!那孩子從小就木訥老實,見人連話都不說。小時候死了親媽,金鑫後來這媳婦兒又總打他,好像被打傻了。
  
  那天金鑫打了他媳婦兒,我就聽見那婆娘回後屋罵了孩子幾句,又打得孩子叫喚了一陣子,然後夾著包就走了。
  
  金鑫追著罵了幾句,把孩子叫過來上桌吃飯。當時李大年心情特別好,還逗孩子喝了一小杯酒。那孩子喝完就倒下了,我和金鑫把他抬進後屋,他睡得跟死狗一樣。
  
  這麼多年沒見過面,那孩子現在也四十左右了,應該比以前長進多了。」
  
  陸離聽了瞧了曲寞一眼,胡勇說起過金鑫的家庭情況,跟他說得差不多。金鑫先是死了一個媳婦兒,扔下一個五歲的兒子。後來這個媳婦兒進門一直沒生,對繼子很不好,說打就罵。後來金鑫發了財,她對繼子才好了許多。
  
  不過金鑫的這個兒子特別廢物,學什麼都學不好,性格又不討喜。倒是生的孫子聰明伶俐,金鑫喜歡得不得了。他經常跟熟悉的人念叨,以後的家產要留給孫子。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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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再審金鑫

  聽完大老郭的話,曲寞帶人再一次趕往金鑫房地產開發公司。在車上,陸離詳細地匯報了從胡勇那裡得到得資訊。
  
  「金鑫現在的妻子還是第二任?」不怪曲寞這樣問,剛剛大老郭說金鑫的媳婦兒煩人,跟金鑫感情也不好。而且從大老郭言語之中能聽出來,那女人粗俗無知,是上不去檯面的。
  
  這些年,金鑫的生意越做越大,搖身一變成了上流社會的風向標。他離婚再娶再正常不過,始終堅持如一倒是讓人有些奇怪了。
  
  「嗯。金鑫出席一些場合從來都不帶夫人,外面都傳他們夫妻名存實亡。不過金鑫是個很有責任感,很念舊情的人,他始終沒和妻子離婚。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病死,聽胡勇說是得抑鬱症跳河了。金鑫在外面的名聲倒是挺好,沒有包情人,養小三之類的傳聞。」
  
  「他只有一個兒子?」曲寞問著。
  
  陸離點點頭,「金志成,今年三十五歲,妻子叫葉紅,比他小五歲,在金鑫房地產公司做總經理助理。他們的兒子五歲,叫金品源,在一家國際私立幼兒園上學,聽說一年的學費需要十幾萬。
  
  金鑫現在的妻子叫史鳳燕,小學沒讀完,之前在勞務市場做家政,後來全職在家裡做主婦。史鳳燕有嚴重的婦科病,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生孩子。認識金鑫的人一致反映,他是個在私生活上面檢點的人,沒有私生子。」
  
  這倒真是難得,現在的有錢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孩子的親媽更是各不相同。只要一有風吹草動,爭奪家產的大戰就會拉開。
  
  說話間,他們到了金鑫房地產公司樓下。劉俊剛剛找到一個停車位,突然,一輛豪華小轎車開過來停在上面。
  
  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個衣著華麗矮胖的中年婦女。看她的體態和模樣,應該在五十歲左右。能看出來,她在精心地保養,可因為底子太差,沒有這個年紀該有得端莊和富態,反而多了一分輕浮粗鄙的味道。
  
  「姐,您慢點!」之前屁顛屁顛替她開車門的男人接過她手裡的包包,還攙住她的胳膊。
  
  女人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地罵著︰「你要是把溜鬚拍馬這股勁都用在工作上,何苦讓你姐夫看不上?不爭氣的東西,成天渾水摸魚,連我都不想管你了!」
  
  「姐,根本就不是我不上進,是姐夫不給我機會。就說這次棚戶區改造,我提出不少可行的方案,可姐夫就非要用別人的。用別人的方案也行,可總要用自己人管理啊。姐夫偏偏聽外人,信外人,他就是從來沒把我當成小舅子!」男人的聲音不小,語氣中都是委屈,「姐,你在金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有苦勞。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姐夫也不該這麼對待我啊!」
  
  「誰說我沒有功勞?沒有我史鳳燕,他金鑫能有今天的地位!」史鳳燕甩開兄弟的手,氣呼呼地進了公司。
  
  她到了公司前臺,可巧新來的前臺不認識她,剛一阻攔就挨了一巴掌。
  
  「這公司姓金,有我史鳳燕一半,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這一年我不怎麼來公司,怎麼竟招一些妖精似的東西!」她罵罵咧咧進了公司,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一路之上遇見員工,都點頭打招呼不敢阻攔。她暢通無阻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口,連門都不敲,推門就進去。
  
  金鑫正在聽下屬匯報工作,聽見「砰」一聲,抬頭看見是自己妻子不由得眉頭緊皺。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他不耐煩地擺手。
  
  「回家說?你一天到晚在公司忙,哪裡有空回家?」史鳳燕一點也不懼金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棚戶區改造的工程交給青海,我馬上就走!」
  
  金鑫聽了眉頭皺得更緊,讓辦公室裡的員工出去。
  
  門被關上,曲寞他們被阻隔在外面。公司裡的員工都看見他們跟在史鳳燕身後進來,還以為是老闆娘帶進來的人,誰都不敢上前詢問。
  
  他們明目張膽的站在門口聽聲,可惜門板厚聽不清裡面的動靜。
  
  突然,裡面傳來「稀裡嘩啦」的聲音,緊接著是金鑫暴怒的吼聲。
  
  「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我要是倒臺對你半點好處都沒有。指望你娘家那幾頭爛蒜,你連西北風都喝不上!你告訴史青海,老老實實在辦公室坐著,我只當養了個廢物,別再想著給我添亂!
  
  這些年你沒少往娘家拾掇,房子、車子、票子,也足夠他們過衣食無憂的日子了。我金鑫說話算數,只要我好,你們都不用愁,你聽不明白嗎?」
  
  「你這麼大聲說話做什麼?」史鳳燕也不甘示弱,嗓門尖銳,穿透性更強,「這話是說反了,只要我好,你才能好!我往娘家拿的錢都是我應得的那一份,誰都攔不住!」
  
  「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當時候,沒有大房子住,沒有傭人給你使喚,沒有錢隨便買名牌,你還要被姐妹朋友親戚笑話。你想過那樣的日子就繼續作,我不攔著你!」
  
  顯然,金鑫的話把她鎮住了。這人都是一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想到要過從前那種緊巴巴的日子,還要忍受姐妹朋友的白眼嘲諷,史鳳燕就覺得生不如死。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不爭氣,沒什麼真本事還一個勁想要權。公司裡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史青海這個靠關係才當的廣告部副經理,根本就不能服眾。只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自己再不幫著點,外人就更加瞧不起他了。
  
  但是金鑫的話說得有道理,真要把公司交到自己弟弟手上,就連她都不會放心。要是公司破產,她和娘家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金鑫對她花錢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也不想撕破臉鬧得太厲害。
  
  「我剛剛看中一個鉑金包,要二十多萬,就在新世界五樓。」
  
  金鑫聽了知道她不過是想要錢,開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她拿了支票出來,看見曲寞幾個人以為他們是來找金鑫談生意的。
  
  「金董事長,咱們又見面了。」曲寞敲敲敞開的門,「這次我們來給你瞭解一宗命案,希望你能配合。」
  
  「命案?」金鑫被自己媳婦兒這麼一鬧,本來心情就不好,聽見有命案越發的鬱悶。
  
  「李大年,你認識吧?」曲寞開門見山的問著。
  
  他盯著金鑫的臉,看見金鑫的眼神一斂,隨即又恢復正常,「他死了?我還以為他在某個地方過瀟灑的日子呢!」
  
  「你怎麼會這樣想?當初你為什麼會跟員警說自己不認識李大年?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鑫站起身,親自給幾個人倒了水,「十五年前的事了,我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提起。當初我怨恨李大年不講義氣,竟然拿著彩票跑了,就發誓不再提這個名字。恰好沒多久員警找上門,大老郭竟然否認跟李大年在一起喝酒,買彩票的事。反正我也懶得提他,所以也跟著那樣說了。員警同志,李大年怎麼死的?不是說失蹤了嗎?」
  
  「我們在城郊垃圾場發現一具白骨,經過辨認證實是失蹤的李大年。他的後腦被重物擊中致死,又被埋在坑裡。要不是垃圾場要處理垃圾進行深埋,估計也不能發現他的屍體。」
  
  「難怪那張特等獎的彩票沒有人去兌,原來他被人殺了。可兇手為什麼要殺他?難道是知道他手裡有彩票?李大年這個人平常就愛說大話,沒事還要吹吹牛,中了一百萬嘴巴更是把不住門。過去的老人總說財不露富,不是沒有道理。」金鑫一邊說一邊惋惜的搖頭,「我最恨沒有兄弟義氣的人,當時氣得不行。現在想想,還真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啊!」
  
  「金董事長的頭腦靈活適合經商,不過推理破案就差了很多。」曲寞笑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李大年失蹤那晚一共有三個人在場,你、大老郭,還有你兒子。我們想要金成志瞭解一下情況,麻煩金總聯系一下。」
  
  「我兒子去國外休養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而且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被打擾,真對不起了。」金鑫想都沒想就拒絕,「當晚我兒子被灌了一杯酒,他第一次喝酒,還是烈性的白酒,當場就醉倒不省人事。我想,他對那晚的事情更是沒有半點印象。」
  
  「休養?貴公子哪裡不舒服?」曲寞追問著。
  
  金鑫聽了嘆口氣,「本來這事我的私事,我不想多說。不過既然涉及到一宗命案,我就不得不交代一下。成志生下來就有些輕微的自閉症,她媽更是因為這件事得了產後抑鬱症,生下他沒幾年就跳河了。後來他的狀況逐漸好轉,可每年還需要去國外休養。多倫多有一家醫療中心,對自閉症最有研究。」
  
  「金總,你能不能把多倫多醫療中心的具體聯系方式給我?」
  
  金鑫痛快地答應了,寫下了地址和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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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3:32 |只看該作者
第155章 葉紅

  曲寞等人出了董事長辦公室,迎面走過來一位年輕的女孩子,長髮披肩,五官精緻,氣質挺出眾。
  
  她看見幾個人眼神閃爍起來,擦身而過還扭頭瞧了兩眼,這才進了金鑫的辦公室。
  
  「美女,剛剛進董事長辦公室的女人是誰啊?」孟哲堵住個梳著馬尾,挺年輕的小姑娘問著。
  
  被英氣逼人的帥哥叫美女,還堵在牆角,怎麼有種壁咚的感覺?
  
  「她是銷售部總經理助理葉紅,也是我們董事長的兒媳婦。」她明顯有些臉紅,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孟哲。
  
  「葉紅?」孟哲念叨了一遍,他沒想到金成志的媳婦兒這樣漂亮,沒有女強人的氣場,可散發出來的楚楚可憐的柔弱氣質卻同樣能讓男人折服。
  
  他看過金成志的照片,長得普通,眼神有些發直,一看就不是個聰明的主。這年頭,女孩子就是拜金,擇偶標準只有一個錢!
  
  孟哲頗有些可惜的說︰「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嗯,他們背地裡也這樣說......」小姑娘說了一半趕忙停住,似乎是感覺到自己食言了。
  
  孟哲看見她的樣子笑了起來,「小姐,你還真是坦率地可愛。馬上快要午休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你喝杯咖啡?馬路對面就有家西餐廳,裝修地挺浪漫。」
  
  不知道是因為孟哲長得帥氣,還是他跟著史鳳燕來又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的緣故,小姑娘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曲寞他們先回刑警隊,下午一點多孟哲才回來。
  
  「曲隊,這頓飯得給我報銷。」他把西餐廳的發票拿出來。
  
  「你泡妞讓隊裡買單?」陸離拍拍他的肩膀,把發票拿過去瞧了一眼,「說說你都套出什麼線索了?這頓飯一共花了二百來塊,可不便宜啊。」
  
  「葉紅家境貧寒,六年前從一所二流大學畢業應聘到金氏做前臺。後來,她相中金志成。剛開始金鑫不同意,可一年之後她有了身孕,金鑫這才同意她進門。
  
  葉紅的肚子很爭氣,生下了金家的長孫金品源,地位這才穩固並一點點提高。本來貧寒的娘家也跟著大翻身,她身患心臟病的母親去國外做了手術,弟弟正在日本留學。現在她在銷售部做副經理,大夥都說馬上成立的分公司總經理非她莫屬。」
  
  「幹得好不如嫁得好,果然有道理啊!」劉俊感慨地說著。
  
  「不過豪門的兒媳婦也不是好當的。」孟哲接著說,「老公公雖然出身貧寒,老公又沒什麼本事,可人家卻想要找個富二代結親。婆婆是個粗俗不堪的人,跟繼子的關係不好,對她這個兒媳婦自然也就沒什麼好顏色。
  
  而且愛情這東西,不過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化學反應,來得快去得也快。金志成很快就對她膩歪了,兩個人感情不怎麼好。好在她工作上進,又有兒子傍身,這才沒被離婚。」
  
  「那個小丫頭一看就是職場新人,她能知道什麼內幕?」顯然,眾人對這些保持懷疑的態度。
  
  「小王曾經看見葉紅的手腕上有淤青,當時葉紅戴了一個玉鐲遮擋,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來了。而且小王還聽見葉紅打電話吵架,一聽那語氣就是跟自己的老公。葉紅一邊打電話一邊哭,說自己的孩子可憐什麼的。小王知道事關重大八卦,從來沒跟別人說起過。」孟哲瞭解到的這個消息確實讓人驚訝,不管跟案件是否有關係。
  
  王婧聽了更是感慨良多,女孩子最喜歡這種八卦。不過她害怕被曲寞批評,只好按捺住心中的起伏。經過上次被關在車裡的事情,她下意識的跟曲寞保持距離。男神還是遠遠的欣賞就好,尤其是這種喜怒不形於色,智商高到理解不了的人物。
  
  「曲隊,跟多倫多的醫療機構聯系上了。他們不肯透露病人的資訊,我表明身份說是員警,要調查一宗命案,他們的態度才略微好了一些。不過他們說是原則性問題,堅持不肯說。我只好換了一種方式,要了他們的官方網站。根據上面的地址進入他們的內部局域網,查到了關於金志成的治療記錄。」顧城果然是電腦高手,輕而易舉就侵入了國外的服務器。
  
  「怎麼樣?沒被逮住吧?這可涉及到境外,出了事上頭可保不住你。」陸離有幾分擔憂的問著。
  
  顧城點點頭,「兩分鐘之內搞定,誰都無法追蹤到我的位置。而且醫療機構和軍事機構不同,只要不是蓄意破壞,一般沒有人注意。不過入境處沒有關於金志成出境的記錄,估計是做私人飛機去的,所以具體離境時間還不能確定。」
  
  「嗯。」曲寞點點頭,扭頭問陸離,「李大年的案子你怎麼看?」
  
  「李大年失蹤那晚,可疑的人有四個,大老郭、金鑫、金成志還有史鳳燕。目前,金鑫和大老郭已經接受了調查,暫時還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如果是他們因為獎金分賬不均,不應該只死李大年一個人。而且我總覺得那沒有人領取的一百萬有問題,既然是為財,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金志成在日本,我想應該找史鳳燕瞭解一下當年的情況。」
  
  曲寞贊同的點點頭,「你和孟哲、劉俊跟我去一趟金家,其他人直接下班。」
  
  金家在離市中心不遠的最高檔的別墅區,門口站崗的保安看見警官證才放行。
  
  他們開車在小區裡面轉悠了好幾分鐘,這才找到寫著「金府」門牌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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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寶貝疙瘩

  綠樹紅花掩映著一棟三層的別墅,院子裡有修剪整齊的草坪,小巧的噴水池和假山。樹上掛著鞦韆,旁邊立著個小小的籃球架。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小孩子正坐在鞦韆上玩耍,推著他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看樣子應該是金家的傭人。
  
  「小少爺,該睡午覺了。」
  
  「你推高些,推高些!」小男孩不停地喊著,還試圖從鞦韆上站起來。
  
  「哎呦,小少爺你別動,危險!」傭人嚇得臉色都變了,一下把他抱住,「要是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快跟我回去洗澡,然後喝牛奶睡覺了。」
  
  「我不要!」男孩任性地喊著,一邊用手捶著傭人的後背,一邊不停地扭動著身子。
  
  鞦韆劇烈搖晃起來,小男孩從鞦韆上摔下去。幸好傭人一直抱著他,兩個人都摔倒在草地上,他趴在傭人身上倒是毫髮未損。
  
  他一股身站起來,一溜煙跑回房子裡去了。傭人扶著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邊追邊喊。
  
  看樣子這金家的孫子挺淘氣,是個不好管教的孩子。這也難怪,金鑫喜歡孫子,多次在不同的場合說要把家產都留給孫子,可見寵愛的程度。
  
  劉俊上前按門鈴,不一會兒出來個年紀稍微輕一點的傭人。曲寞他們這才發現,金家的傭人著裝是統一的。
  
  表明身份,傭人讓他們稍等,進去跟主人請示。又過了片刻,她再次出來打開門讓幾個人進去。
  
  一進金家的別墅,一層是金碧輝煌的大廳,超大的歐式真皮沙發上面坐著史鳳燕。
  
  她換上了家居服,不過也是那種華麗型的,身上的首飾也另外換了一套。
  
  「是你們?」她看見曲寞覺得眼熟,馬上就想起來在公司見過。曲寞這樣打眼,見過一面的人很少有不記得的。
  
  曲寞朝著她點點頭,「金太太,我們來是為了李大年的死!」
  
  史鳳燕聽見這話臉色一變,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才問︰「你們說的李大年,是不是十五年前失蹤的那個?」
  
  看見曲寞點頭,她又說︰「我還以為他拿了彩票跑掉,現在改頭換面過瀟灑日子呢。」
  
  「你知道彩票的事情?」曲寞聽了追問著,「當天晚上十二點開獎,你不是十點左右就回娘家了嗎?」
  
  「唉,我娘家窮得連吃飯都成問題。回了家看哥哥嫂嫂臉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家了。金鑫和大老郭正在說彩票的事,我這才知道他們中了獎。李大年那傢伙趁著他們喝醉,竟然拿著特等獎跑了。俗話說得好,家和萬事興,這話還真是對。要不是我和金鑫打架跑回娘家,這李大年也不會把彩票拿跑。」史鳳燕到現在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樣子,那可是一百萬啊,現在都不是小額,十五年前更是天文數字!
  
  「你為什麼跟金鑫吵架?又為什麼打了金志成?」
  
  「那時候家裡沒什麼錢,他在外面幹木匠賺得不少,可大都喝酒、賭博了。我掙錢養家,還要養他的兒子,心裡能沒氣嗎?那天晚上本來我們就口角了幾句,他又帶狐朋狗友回來喝酒,還充大頭買彩票。我見了忍不住叨咕了幾句,他就給了我一巴掌。
  
  回到後屋我收拾衣服,那小子犯病都給我扔到地上。我氣還沒消,就掄起燒火棍子打了他兩下。他那麼大的塊頭,打兩下就跟撓癢癢似的。根本就沒怎麼樣,他爸聽見動靜又跟我嚷,我夾著包袱就走了。」
  
  「抑鬱症一般沒有暴力傾向,金志成的病倒是有些奇怪啊。」曲寞盯著她瞧著。
  
  她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樣子,「誰知道,打小就神神叨叨。什麼抑鬱症,要我說就是神經病!這些年吃藥控制倒是好多了,發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他結婚生子,那孩子沒遺傳什麼毛病,真是萬幸。只是他的病似乎更嚴重了,總是躲在房間裡發呆,偶爾露出的眼神挺嚇人。他爸要是再不把他送走,我可不敢回來住。」
  
  「怎麼?你害怕他對你不利?」孟哲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他二十歲的時候還要挨你的打,心裡肯定有恨。要是突然動手,打你個冷不防,還真是要命!」
  
  「就是啊。雖然我打他沒怎麼用力,也都是為了教育他,可他有病不明白。他長得傻大傻大的,光吃飯不幹活,一身的力氣沒處使,我不能不防著點。」這個女人不張嘴還有幾分派頭,只要一說話,立馬就露出低素質的本質。
  
  「金志成傷過人嗎?」
  
  聽見曲寞的話她愣了一下,回憶了一陣才說︰「他倒是沒傷過人,頂多尖叫摔東西。」
  
  「金志成什麼時候去的日本?」
  
  「二月三號,我記得挺清楚。那天是我們慈善會活動的日子,因為這事我還去晚了。」史鳳燕回答的挺麻利,「他不願意去,還被他爸爸罵了一頓,最後硬給押走了。」
  
  「你說金志成一直有病,那麼他跟葉紅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相愛的?」
  
  「金鑫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想著要培養一下。那幾年,他看兒子的病控制地挺好,就帶著去公司學習鍛煉。正好葉紅應聘進公司上班,兩人就認識了。哼,現在的小姑娘,有哪個不喜歡錢?沒多長時間,他們就好上了,還懷了孕。
  
  等生下孫子,金鑫就把希望都轉移到孫子身上。他看兒子是扶不起來的阿斗,也就不再強求。金志成慢慢就不去公司,整天悶在家裡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好人這樣都能憋出病,何況本來就是病人!」
  
  「他們小夫妻感情怎麼樣?」
  
  「能怎麼樣?她嫁進來就是為了錢,現在得到了自然是心滿意足,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她心甘情願!」
  
  這話聽著有深意,看樣子小倆口感情正如孟哲所言,並不是那麼和諧。
  
  可孟哲總覺得那個葉紅看著不像拜金女,嬌嬌柔柔的,身上有幾分脫俗的氣質。不過這年月的人還真是沒處看,街上穿著齊屁裙的姑娘十個有九個是正經人家的孩子。那些個素面朝天,長髮披肩的清秀姑娘,卻是人家的情婦居多。
  
  出了金家上車,曲寞問他們,「你們怎麼看史鳳燕的說辭?」
  
  聽他這話就是其中有漏洞的意思,三個人一時不敢亂說。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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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陳年秘辛

  曲寞帶人去金家對史鳳燕進行了詢問,從金家出來,他問眾人聽出什麼端倪沒有。
  
  三個人相互瞧了一眼,劉俊最先開口,「史鳳燕跟金鑫的說法倒是相同,乍一聽沒什麼漏洞,不過細琢磨琢磨就能感覺出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曲寞故意問著。
  
  「史鳳燕是個把錢看得很重的人,過日子,養繼子都是用她掙來的錢,這讓她很生氣。買彩票的錢是金鑫出的,可特等獎一百萬卻被李大年帶走。以她的個性和對金錢的渴望程度,既不去追,也不報警,這就不合常理。」
  
  「嗯,你的推測很有道理。」陸離贊同的點點頭,「難怪曲隊看上你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
  
  「我覺得金鑫對史鳳燕的態度也有問題,似乎是有些忌憚。我想,是不是金鑫做過什麼壞事,有把柄在她手裡,所以才一再容忍讓步。一個不能生育,既不漂亮又不溫柔,還處處給他添亂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始終如一呢?
  
  假設一下,或許李大年就是被金鑫殺的,或者是金鑫偷稅漏稅賄賂官員,還有就是金鑫利用公司洗黑錢,背地裡從事違法活動,反正他肯定是做了壞事,而且證據在史鳳燕手中!」劉俊被誇獎,顯得有幾分得意,又接著猜測起來。
  
  「你不適合做刑警,倒適合做編劇!」曲寞冷冷地說著,劉俊聽了不敢再得瑟,卻聽見曲寞話鋒一轉,「不過現實永遠比電視劇要精彩!你的推測都有可能,只是我們需要證據。」
  
  「曲隊,根據史鳳燕的說辭,可以肯定葉紅和金志成感情不好。我想應該跟葉紅談一談,說不定會有所發現。」孟哲提出個建議,「而且我懷疑金志成根本就不是什麼自閉症,他患精神方面疾病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問過顧城,多倫多那家機構不僅研究自閉症、孤獨症,還專門研究各類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看了他們對金志成的治療記錄,藥物以安神鎮靜為主,根本就不像是治療自閉症。而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疾病一般都是後天形成,金鑫卻說自己的兒子是天生的自閉症,他為什麼要隱瞞這一點呢?我想這其中肯定有原因。」
  
  曲寞聽了沉思了一下,說︰「你去查查當年住在金家附近的老鄰居,看看他們對金志成的事情知道多少。」
  
  孟哲點點頭,立即下車,打了個出租車就去老市區。
  
  金鑫他們原來住的地方已經拆遷,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想要找到他們有些不容易。
  
  孟哲找到管轄那一片的社區,還好,他們還保留著十五年前的舊檔案。上面詳細記載著金鑫左右鄰居的姓名、電話。根據這些資料,孟哲要求當地派出所協助,很快就查到他們現在的住址和聯系方式。
  
  「當年你們就住在金鑫家旁邊,對他家的事情知道多少?」左右鄰居都要了回遷樓,剛好住在樓上樓下,倒省得孟哲多跑一趟了。
  
  「金鑫?大富豪金鑫?」王長勝六十多歲,聲音洪亮大嗓門,一邊抽著旱煙一邊說著,「都說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只看著人家走運,自個就在河東待了快一輩子。」
  
  「王哥,人家倒楣的時候咱們也沒遭多大的罪。這樣想心裡就平衡了,怎麼都是一輩子,平平淡淡就好!」另一個鄰居年紀稍微小一些,是個瘦小的老頭子。
  
  「老劉,你到底是個文化人,說話總是透著哲理,聽著讓人心裡舒坦。」王長勝爽朗的笑著,「我這輩子沒發財卻也沒橫禍,平平安安一輩子,我滿足!員警同志,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磨叨,你別介意啊。」
  
  「聽你們話裡的意思,金鑫家裡好像遭過橫禍?」孟哲敏感地捕捉到他們談話中的可疑之處。
  
  王長勝點點頭,「人活一輩子最終都是為了子女有出息,可金鑫的兒子生下來就病。金鑫帶兒子去大醫院跑了有一年的時間,好像是說不好治,需要不少錢。他那時候哪裡有錢,就不治了,後來媳婦兒因為這個跳河死了。」
  
  「他兒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不知道什麼病,反正是胎裡帶來的。他可能是害怕別人說閒話,誰問都不說。」王長勝搖搖頭,「他平常好賭錢,我又煩這個,所以跟他走動得不怎麼近乎。」
  
  「他媳婦兒因為孩子有病整天哭天抹淚,有一次在家裡上吊,幸虧我聽見動靜才及時把她救下來。當時她還埋怨我,不該多管閒事。說自己的兒子不能好好做人,都是她懷孕的時候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老劉對這件事印象非常深刻。
  
  「她懷孕的時候吃了什麼?」
  
  「應該是轉胎丸,那一陣子挺流行。」老劉回憶著,「金鑫特別的重男輕女,他媳婦兒懷孕的時候就非說要男孩。為了確定孩子是男是女,還特意帶媳婦兒做了好幾次檢查,中醫、西醫都看過。最初的幾個月,金鑫非常煩悶,可後來心情變得非常好,這誰都能看出來。他還說自己一定會得兒子,提前請大夥喝喜酒。」
  
  「金鑫和他媳婦兒親口說吃過轉胎丸?」
  
  「這倒沒有,不過大夥都這樣說。孩子好像是早產,在去醫院的路上就生了。城裡的醫院看了孩子沒留,直接送到省城的大醫院去了。後來,我們才聽說孩子生下來就有病。」
  
  王長勝補充著,「金鑫看見兒子這樣,就更加整天不好好幹活,除了賭錢就是賭錢。本來就沒什麼的家裡越發的窮,他媳婦兒自殺過兩三次,最後終於死了。她一了百了,可憐的是孩子。攤上個不怎麼樣的後媽,一天到晚的挨打,還不如家裡的貓狗有地位。」
  
  孟哲聽到這裡一怔,趕忙追問著,「貓狗怎麼了?你詳細說說。」
  
  「金鑫的媳婦養了一隻寵物狗,整天抱在懷裡稀罕的很。有一次,金志成把小狗的香腸偷吃了,就挨了她一頓打。」
  
  「金鑫不管嗎?就看著兒子被她虐待?」
  
  「看見了就管,可他整天在外面賭錢,幾天不回家也是常事。他那個媳婦在整個小區厲害的有名,沒理都能辨出三分來。再加上金鑫不怎麼賺錢,全靠她打工養家,氣焰自然是高不起來。
  
  金志成又不會告狀,跟他爸爸不怎麼親近,整天一句話沒有。我們都是各過各的日子,況且家務事本來就說不清,誰能管呢。可憐了孩子,在家裡的地位連小狗都不如啊。」王長勝一邊說一邊搖頭。
  
  「那隻狗後來怎麼樣了?」孟哲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狗?王長勝和老劉兩個人面面相覷,片刻才說︰「可能是老死了,要不然就是送人了。」
  
  看樣子他們對那條狗的結局都不知道,或許正如他們所言,那條狗的命運就像其他狗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們對金鑫中彩票的事情怎麼看?」孟哲又問著。
  
  「這可是我們那個小區多少年津津樂道的大新聞。」老劉笑著回答,「五十萬的大獎放到現在都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金鑫用那筆錢做啟動資金,身價翻了上百倍。老小區改造的工程就是他們公司承辦,我還看見金志成那孩子,瞧著出息多了。有錢就是不一樣,現在的醫學這樣發達,國內不行就到國外治,沒有治不好的病!」
  
  「這個小區是什麼時候建的?」
  
  「有七年了。」
  
  也就是說,金志成在沒有認識葉紅結婚之前,他的病情已經好轉或者是治癒,能像正常人一樣工作。
  
  「金志成發病的時候什麼樣?」
  
  「亂喊亂叫,四處躲,還不讓任何人靠近。」老劉回答著,「不過他害怕史鳳燕,一看她拎著棍子就嚇得像丟了魂的小貓。」
  
  孟哲聽了心裡越發納悶,這明顯不是自閉症的症狀。他又問了他們一些問題,並未得到有用的蕭索。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誰都不清楚。
  
  「有什麼事情想起來就給我打電話,二十四小時都開機。」孟哲留下聯系方式走了。
  
  他出了小區,趕忙給顧城打電話,請他幫忙查查二十五年前的轉胎丸事件,越詳細越好。
  
  不等他開車回刑警隊,顧城那邊已經有了結果。
  
  轉胎丸,是個無良的大夫發明的,裡面有大量的雄性激素。他宣稱,只要吃了轉胎丸一個療程,就能讓孕婦肚子裡的孩子改變性別,而且是變成男孩!
  
  當時有不少人相信,吃完之後頻頻爆出有小嬰兒生下來性別模糊,還有的長著兩套生殖系統,不得不接受手術。
  
  義憤填膺的家長把那個大夫告了,他鋃鐺入獄被判三十年,前幾年因為表現好提前釋放了。
  
  孟哲聽完精神一震,不排除金志成天生性器官畸形的可能。可他明明已經結婚生子,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應該是金鑫掏錢給兒子做了矯正手術,讓他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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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男神有主了

  曲寞一想到晚上要跟以柔兩個人吃小火鍋,心裡就有些小小的興奮。他特意去超市買了幾罐啤酒,兩個人喝點小酒放鬆一下,說說彼此的心裡話,距離會馬上拉近。
  
  他想起自己在度娘上搜索出來的談戀愛的小技巧,上面把女孩子總結成幾類。他覺得以柔是情商低,在感情上比較白目,因為心裡有創傷又下意識的排斥男人接近的那種。
  
  追求這類女孩子暗示是沒有用的,要想辦法擠進她的世界,罵不走,打不走,牢牢盤踞。等到她習慣了,適應了,就離不開自己了!
  
  一想到以柔離不開自己,曲寞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回來了!」他開門進去,卻見王婧從廚房裡出來,身上還穿著圍裙。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幾個熟悉的人,是剛剛分開的陸離等人。
  
  曲寞一皺眉,顯然有些不解,有些不悅。
  
  「商醫生打電話請我們過來吃火鍋,說人多才不至於浪費,還熱鬧。」劉俊過來接過他手中啤酒,「我們買了酒和飲料過來。」
  
  「哦。」他哼了一聲,換了拖鞋進臥室換衣裳。
  
  王婧發現他進了主臥,心下一動,不由得咬了一下嘴唇。看樣子他們說得都是真的,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且已經同居了。
  
  她接到陸離的電話,說是商醫生請他們刑警隊全體成員吃飯,第一反應是想要推辭。可她又非常好奇這位商醫生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就趕忙答應下第一個趕了過來。
  
  見到穿著家居服,頭髮披散著的以柔,她覺得跟自己在工作場合見到的不一樣。家裡的商醫生,明顯少了幾分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
  
  陸離他們陸續過來,因為只有她一個女生,所以就主動到廚房幫忙。
  
  看著以柔手腳麻利的把各種青菜洗乾淨,然後裝在盤子裡擺出賞心悅目的形狀,她不由得在心裡暗暗感嘆。
  
  細長條的茼蒿,斜放在純白色的深碗中,嫩綠色的葉片上還沾著水珠。小油菜棵棵根部朝向盤心,縫隙中放著火紅的聖女果。五彩的花狀托盤,每一個小格裡都裝著不同的蔬菜土豆片、豆芽、木耳、藕片、金針蘑。
  
  不過是些再平常不過的小白菜、小油菜,怎麼到了商醫生的手裡一擺弄,竟想插花一樣美起來了。
  
  刨好的肉片整齊的碼在長方形的大盤子裡,一層一層,每一片都成圓柱形,肉質鮮嫩顏色粉中帶白,都是上好的梅花肉。
  
  曲寞進來的時候,以柔正在做蝦滑。
  
  把新鮮的大蝦剝殼,去蝦線,剁碎。加入料酒、食鹽、蛋液、澱粉攪拌均勻。然後放進一次性裱花袋中,再分別擠到不同形狀的模具中。
  
  王婧從客廳回來,正看見以柔把裝著蝦滑的模具倒扣在盤子上。把模具去掉,各式各樣的蝦滑就出現在眼前。
  
  「好可愛!」她忍不住驚呼起來,指著小魚形狀的蝦滑,「一會兒該怎麼辦?不吃又饞,吃又捨不得!商醫生,幹嘛要做的這麼漂亮?」
  
  以柔見狀笑了,覺得她身上孩子氣多一些。明明剛剛來的時候還有幾分別扭,這會兒又高興起來。
  
  「是不是曲隊回來了?劉俊,進來幫忙抻一下桌子。」以柔喊了一聲,劉俊立馬就進來了。
  
  以柔家的面積不大太,廚房和餐廳並沒有分隔開。餐桌也選擇折疊式,平常不打開是小小一張,兩個人吃飯正好。
  
  劉俊過去把桌布拿掉,把餐桌全部展開,又招呼顧城幫忙。兩個人把餐桌搬到客廳,把家裡多有的椅子都搬過來,再加上沙發座,剛好能坐下。
  
  曲寞換好了衣服,又洗了洗才過來。
  
  「叫他們過來幹什麼?」他進了廚房,趁著旁人不注意,小聲跟以柔嘀咕。
  
  「你不是常說,多接觸人對我的病有好處嘛。」以柔動手切蔥薑蒜,準備做鍋底了,「本來我給大師兄也打了電話,沒想到他有急事趕回北海了。」
  
  「哦。」曲寞哼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我來幫忙,你休息一下。這幾個小子一個比一個懶,光知道吃不知道幹。這麼多菜都是你一個人處理的?早知道你要請客,我就早點回來幫忙了。」曲寞看見灶臺上擺滿了大盤子小碗,不由得一皺眉。
  
  「王婧幫了不少忙。」以柔笑了一下回著,「劉俊和顧城買酒買調料,樓上樓下也跑了好幾趟。」
  
  曲寞把她手裡的菜刀拿過去,「你說,我做!」
  
  「算了,還是我來吧。」以柔怕他弄得亂糟糟,反而讓自己費二遍事。
  
  「怎麼?你怕我做不好?」曲寞自信地說,「我可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噗嗤」以柔聽了忍不住笑了,這話好像是形容女性的。
  
  王婧進來端盤子,看見兩個人肩並著肩站著,以柔笑靨如花,曲寞歪著頭瞇縫著笑眼看著她。那場景像極了偶像劇,出奇的和諧養眼。
  
  她心裡一股子酸酸的味道,又暗暗嘆氣。男神戀愛了,女豬腳不是她,這感覺比失戀還難受。
  
  「啪!」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嚇了以柔一跳,扭頭一瞧,是王婧不小心摔了一個盤子。
  
  「小心!」以柔看見她蹲下身子去撿,趕忙提醒,可還是晚了一步。
  
  碎片把王婧的手劃破,血一下子就冒出來。
  
  以柔忙過去,捏住她的傷口,又讓曲寞去取醫藥箱。
  
  「傷口不深,沒有碎片在傷口裡,別怕!」以柔很快就查看清了傷口,安慰了王婧一下。
  
  曲寞把醫藥箱取來,打開,拿出消毒水。以柔接過去,熟練的給傷口消毒,又塗了些消炎的藥水。
  
  「現在天太熱,包紮上更容易感染。好在傷口不深,這樣晾著好得快。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別吃辣,海鮮也要少吃。」以柔叮囑了她兩句。
  
  「我的蝦滑!」王婧還惦記著賣相不錯的蝦滑,「這下不用糾結了,只能看不能吃。」
  
  這小姑娘有些意思,以柔倒是不討厭她。
  
  以柔讓她去客廳休息,扭身去取笤帚。
  
  「我來,你離遠些。」曲寞搶著要做,「小心割傷手指,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需要這樣大驚小怪吧。王婧割傷了手指也沒怎麼樣啊!
  
  曲寞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個勁讓她往後靠,把碎片收到垃圾桶又在地上仔細的查找。
  
  「早上起來你就喜歡光著腳在廚房煮咖啡,有碎片可不得了。」
  
  以柔瞥了一眼還站在廚房角落裡的王婧,覺得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曖昧,不會有人誤會吧。
  
  看著他們的互動就跟新婚的小夫妻一樣,有種蜜裡調油的感覺。再聽曲寞話裡的意思,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是親密無間了。
  
  王婧落寞地從廚房出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鼓搗手機。
  
  「曲隊。」孟哲最後一個趕到,一來就找曲寞要匯報情況。
  
  「一邊吃一邊說。」曲寞喊眾人過來幫忙擺桌子,生火鍋。
  
  不一會兒,眾人就團團圍坐。桌子上擺了兩個火鍋,一個清湯,一個麻辣。
  
  以柔屬於喜歡吃辣的人,尤其是吃火鍋,更是無辣不歡。
  
  「這吃火鍋講究順序。」王仁甫是個吃貨,一提美食抬頭紋都開,「先涮肉,放在水翻滾的地方,十秒鐘左右就撈出來。時間太長肉質變老,口感不好。湯裡面吸飽肉的鮮味,這個時候再下青菜,味道會更鮮美。然後再下肉,青菜和肉混在一起吃,味道又有所不同。最後下速食麵進去,嘖嘖,鮮的要把舌頭咬掉。總之,一定要遵循肉、菜、肉、麵的順序!」
  
  「一到吃飯的時候你就來了精神,一套一套的比誰都能說。可一到分析案情的時候,你就成了鋸了嘴的葫蘆。」陸離忍不住笑罵了他一句,「吃個火鍋還這麼麻煩,隨意才好。」
  
  曲寞放了一片肉進去,用筷子夾住,隔了幾秒鐘快速的翻了一面,看肉緊縮變熟馬上夾出來。
  
  「小心燙!」他把肉片夾到以柔碗裡,又囑咐了一句,一副再自然不過的表情。
  
  「嗯。」以柔也答應了一聲,在肉片上沾了些醬料,放進嘴裡吃了。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吃飯,曲寞經常會給她夾菜,幾天下來,以柔已經習慣了。
  
  眾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又都假裝沒看見,沒聽見。
  
  以柔覺得氣氛不對,抬頭看見眾人的神情突然反應過來,頓時有些面紅耳赤,趕忙垂下頭掩飾。
  
  「你們隨意,今天一定要盡興。」曲寞見狀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像主人一樣招待起來。
  
  他讓在座的男士每人開一罐瓶酒,特意給以柔拿了一盒牛奶。
  
  以柔看見王婧臉色一變,趕忙又給她拿了一盒,還把果汁打開,「你喜歡喝什麼?」自己畢竟是主人,這裡總共就一位女客,她怎麼都要照顧好。
  
  「我跟他們一樣!」王婧也拿了一罐啤酒,「砰」的一下就打開拉環,「吃火鍋不喝酒有什麼意思?」
  
  「讚!」王仁甫聽了豎起大拇指,「這才不辜負美食。為了咱們相同的觀點,走一個!」說著先喝了一大口。
  
  王婧不示弱,隨後跟著喝了一口,頗有幾分女中豪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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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4:28 |只看該作者
第159章 替男神表白

  一杯酒下肚,氣氛變得活躍起來。孟哲一整天沒好好吃飯,先呼哧呼哧猛吃一頓,然後才跟曲寞匯報情況。
  
  「金志成的媽媽說自己的兒子不能好好做人,又被傳懷孕的時候吃了轉胎丸。我估計金志成有生殖方面的疾病,後期經過治療才痊癒。而且他從小到大被史鳳燕虐打,還受過小狗的氣,長時間在這種境況下成長,應該會有心理扭曲。表現出憤怒、凶殘、嗜殺和虐待小動物等等行為。」
  
  「你的意思是金志成就是滅門慘案的真凶?」聽了孟哲簡單乾脆的總結,陸離疑惑地問著,「只根據這些隻言片語就做這樣的推斷,似乎太草率了些。而且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同輝一家被殺死的時候,金志成人在多倫多治療。金鑫肯定瞭解兒子的病情,所以從來沒停止過治療,他因為犯病而殺人的可能性很小。」劉俊補充著。
  
  孟哲聽了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金志成很可疑,我會盡量找到線索。」
  
  「其實線索很好找。」王婧喝了一口啤酒說著,她看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瞟了以柔一眼繼續說,「十五年前的案子和同家滅門案顯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商醫生是兩個案件唯一的倖存者,只要她去案發現場還原案件,我想一定會有重大線索!」
  
  她的話一出口,屋子裡立即靜下來,眾人的眼神都在曲寞和以柔身上打轉。
  
  曲寞的臉一下子撂下來,烏雲籠罩似乎馬上就有雷霆之怒。王婧沒料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酒勁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嚇得一縮頭不敢抬眼。
  
  「其實我去過了!」以柔輕聲說著。
  
  眾人俱是一愣,曲寞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什麼時候?你一個人?」
  
  「今天下午,我一個人去的。老房子的外表破舊了很多,裡面的擺設跟記憶中一模一樣。可惜......」以柔稍微停頓了一下,惋惜的說,「關於十五年前的命案,我想起來得跟案宗上面記錄的一樣多。」
  
  「不是說好一起去嗎?」曲寞的話裡竟然帶著責備的味道。
  
  「下次一起去。」以柔淡淡的說著。
  
  下次?眾人聽了都有些疑惑,曲寞更是眉頭緊鎖。
  
  「我打算讓你幫我在老房子裡催眠,試試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以柔說得十分輕鬆,「我總覺得自己的記憶不完整,似乎丟失了什麼。」
  
  曲寞想起病例當中提到的一個細節,當時以柔跟著叔叔去加拿大治療,會在噩夢中驚醒,然後哭喊著「左手」之類的話。後來隨著治療見效,她就再也沒喊過類似的詞句。
  
  他一直在懷疑,以柔看見了兇手的關鍵性特徵,估計是跟左手有關係。可他不敢用催眠的方法刺激以柔的潛意識,他怕以柔會受不了崩潰。這個方法,他連想都沒想過!
  
  「不行!」他立即否定了以柔的建議,「我是你的主治醫師,我會根據你的情況作出判斷和決定。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隨意去老房子,更不許隨意對自己進行催眠!我會找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不需要你幫忙。」他說得鄭重其事,滿臉嚴肅。
  
  「先吃飯,這個以後再聊。」很顯然,飯桌上不適合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她知道曲寞的脾氣,說話一向是說到做到,從不允許別人違背。不過她有信心能說服曲寞,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漸漸摸著了曲寞的脾氣。
  
  「對,趕緊吃,這裡面的肉快老了。」孟哲一旁打著圓場,「今天是商醫生請客,她為了這頓飯忙活了好半天。我提議咱們一起敬商醫生一杯,商醫生,你喝牛奶就好。」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逼以柔喝酒。
  
  在座的人紛紛舉杯,以柔喝了一口牛奶,其他人一口乾。王婧到底是個女孩子,喝得太急有些上頭。
  
  她的臉上明顯多了兩坨紅暈,又打開一罐啤酒,站起來對以柔說︰「商醫生,我沒想到你竟然敢一個人回老房子。這一杯我敬你,你隨意就好。」說完不等其他人阻攔又一口乾。
  
  喝完這一罐,她是真的醉了,站著都開始搖晃,說話舌頭也不怎麼利索了。
  
  她一隻手撐著桌子,扭向曲寞那邊,「曲隊,你知道嗎?」
  
  曲寞一皺眉,並未接話,顯然是不想跟一個醉鬼聊天。而且這個王婧時不時就滋事,特別針對以柔,這讓他很不高興!
  
  「王婧,你喝多了。我扶你去客房躺一下,再熬點解酒湯給你喝。」以柔看情形不對,怕曲寞那張嘴說出什麼難聽得話出來。
  
  她站起來,過去扶住王婧。
  
  「商醫生,你知道嗎?」王婧不讓她扶,掙脫開然後又問她同樣的問題。
  
  這丫頭還真是醉得不輕,逮住誰問誰知不知道。
  
  「商醫生,你肯定不知道。」她自說自話起來,「我不是真的討厭你,只是有些羨慕嫉妒恨!曲隊可是我們公安大學全體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他卻偏偏喜歡你。我就不知道,你哪裡優秀?哪裡值得曲隊對其他女孩不屑一顧?」
  
  「曲隊,你肯定不知道。」她又喝了一口,臉上出現哀怨的神色,「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最喜歡的蔬菜是菜心,最喜歡的葷菜是紅燒肉,最喜歡穿的顏色是黑白,最討厭別人指手畫腳,最大的優點是長得有型,智商高,從小到大都是學霸,在推理方面從來沒出現過誤差......」
  
  她一口氣說了好幾分鐘曲寞的優點,這些能說成「最大」嗎?真不知道她的語文是什麼老師教的。
  
  「他的缺點目前還沒有發現。」王婧對曲寞的崇拜是盲目的,「他是我的男神誒,能每天跟男神在一起工作,我興奮地快要窒息。這麼完美的人,怎麼就有主了呢?我不奢望能站在曲隊身邊,成為他的女朋友。可他就不能多看我一眼,說一句誇獎,哪怕是鼓勵地話!
  
  我在他面前就是個透明人,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他是個霸道、獨裁的暴君,竟然把我關在車上。從小到大,雖然家裡條件一直不寬裕,可爸爸媽媽一直把我當成寶貝。雖然我長得不算最漂亮,卻也是清秀可人,學校裡不少男生追求我。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心裡委屈難受!我難受啊!」
  
  王婧委屈地紅著眼圈,眼淚一直在眼中打轉。這些話憋在她心裡好幾天,現在藉著酒勁說出來,感覺心裡舒服多了。
  
  這是什麼情況?男神是什麼意思?是喜歡的意思嗎?陸離看看曲寞,他滿臉的不悅,再看看以柔,一臉的興致。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還不等有人說話,就見王婧扶著桌子的手鬆開,整個人往桌子下面出溜。
  
  挨著她坐的王仁甫手疾,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生生把她拽起來。
  
  「喝多了怎麼這樣重?」王仁甫呲牙咧嘴的說著。
  
  「把她扶到客房吧。」以柔去廚房沖了一杯蜂蜜水,給王婧灌下去。看著她躺下睡著,這才從客房出來。
  
  曲寞的臉色很難看,孟哲最擅長調節氣氛,他笑呵呵地說︰「商醫生家裡裝修好像是新的,看著很有品味,很上檔次。」
  
  「高大上的感覺。」劉俊也跟著說,「商醫生的品味真好!」
  
  「都是曲隊幫忙挑的。」以柔說得是實情,可聽在眾人耳朵裡卻變了味道。
  
  這連房子都早早裝修過了,是要結婚的節奏嗎?現在的年輕人都懂得多,知道裝修材料對孩子的健康影響非常大。新裝修的房子,兩年之內不適合嬰兒居住。要是他們打算結婚、生孩子,可不現在就得裝修?
  
  兩個人進度可真快啊!看來刑警隊要有喜事了。
  
  曲寞聽見他們的對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這些東西都是我和商醫生商量著買的。」
  
  商量?話說得倒是好聽,可沒有一樣是以柔做的決定!
  
  王婧鬧了這麼一場,眾人顯然都沒有食慾。他們沒有人再往裡面下食材,只把鍋裡的都吃乾淨。
  
  這麼多人吃飯,光是碗筷就是高高一摞子。好在有劉俊和顧城、王仁甫這三個年輕人,他們幹活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把碗筷洗乾淨。可他們畢竟是大老爺們,幹活不仔細,尤其是收拾廚房。看著像戰場一樣的廚房,以柔不得不又擼胳膊捲袖子收拾。
  
  陸離他們一起離開,王婧睡得沉沉叫不醒,只好讓她在這裡過夜。
  
  曲寞到廚房幫忙被以柔攆了出去,什麼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每幹一點活就問一句,還不如以柔自己做了。
  
  「今天王婧說得話你都聽見了?」曲寞賴在廚房不走,一邊看著以柔幹活一邊問著。
  
  「嗯。」
  
  看見她沒什麼反應,曲寞又問︰「你怎麼想的?」
  
  「嗯?」廚房地上的瓷磚好幾天沒好好清理,縫隙中有髒東西。她用鋼絲擦沾洗滌劑,蹲在地上仔細地擦。
  
  看見她明顯的敷衍,曲寞沉著臉扭身出了廚房。
  
  以柔根本就沒聽清楚他問什麼,剛想讓他再說一遍,抬頭卻發現人走了。
  
  真是奇怪的人,話沒說完人溜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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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0-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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