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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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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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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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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發表於 2018-8-29 00:28:28 |只看該作者
第180章 真實?夢境?

  曲寞聽見金志成提到一百萬彩票的事眉頭一皺,他很好奇那張彩票的去向。
  
  「你知道李大年帶走的那張彩票哪裡去了嗎?」
  
  「根本就沒有人帶走!」金志成的話讓他們一怔,「當時我爸爸和李大年因為彩票的事起了爭執,李大年說一百萬的號碼是他選的,應該得大頭。我爸爸一時衝動,拿起啤酒瓶砸中他的頭,沒想到他當時就死了過去。
  
  血淌了一桌子,一地。那張彩票沾滿了血,爸爸害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只好心疼的毀掉,然後說被李大年帶走了。接下來的日子,爸爸和那個女人一直惶恐不安。可隨著時間變久,沒有人懷疑李大年死了,他們漸漸放下心來。爸爸用這筆錢起家,最後成了億萬富翁。」
  
  「李大年是你爸爸殺的,史鳳燕做了幫凶,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她都用這個做把柄肆意妄為?」史鳳燕這樣無貌又無德,能在金鑫身邊這麼多年沒被換掉,果然是有原因。
  
  金志成點點頭,「爸爸發財有了錢,她當然不會輕易離開。因為有了錢,她每天忙著購物逛街美容,對我也不再沒事找茬了。後來家裡買別墅,雇傭保姆,我身體不好經常去國外治療,跟那個女人連踫面都少。」
  
  「你身體哪裡不好?」
  
  「先天發育不良。」他說得很平靜,似乎在說別人的事,「媽媽懷孕的時候吃了一種藥,希望能生下個男孩。因為那藥裡面有大量的激素,造成我發育異常。爸爸帶我去大醫院看病,說要到泰國做手術才行。因為沒有錢,所以爸爸只好放棄,而我成了小夥伴口中的怪物。
  
  我不喜歡家裡,可更恐懼上學,我害怕見到他們的眼神。我經常背著書包在外面閒逛,也沒念幾天書。後來爸爸有錢了,馬上送我到泰國去做手術。前前後後,大小手術一共做了四五次,我終於成了爸爸滿意的兒子。
  
  爸爸把我帶在身邊,教我怎麼做生意,讓我跟著公司元老學習。可我對那些根本就一竅不通,也絲毫沒有興趣。不過幸運的是,我遇見了葉紅,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不,我應該很早以前就認識她,什麼時候呢?上學的時候?」
  
  他又開始皺眉,思維似乎混亂起來。他想了一會兒,又接著說︰「葉紅很漂亮,很善良,也很可憐。她跟我一樣,總是被同學們欺負。因為她學習好又美,家庭貧困。我能體會她的心情,感同身受。我們就這樣慢慢靠近,彼此取暖,最後相愛了。可我們的愛情註定沒有好結果,是不被上天祝福的。
  
  為了跟她在一起,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一切似乎都是徒勞。老天爺太不公平,讓我不男不女的活著。我痛恨讓我變成這樣的人,痛恨這個不公平的社會。」
  
  「你的手術不是最成功,卻能夠讓你成為一個人,最起碼能體面的生活。」曲寞感覺出他的話開始前後矛盾,情緒漸漸有了起伏。
  
  「不,我的手術非常成功!我終於像個男人了,能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站在一起。」
  
  「那你為什麼殺同輝一家?」曲寞不能由著他信馬由韁的說一通,重要的問題一定要問。
  
  「殺人?」他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對,我殺人了!他跟那個女人一樣,是個該死的人。還有他的狗,真是畜生!」
  
  「你是怎麼殺的他們,能說出細節嗎?」曲寞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金志成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直勾勾盯著前面,開始說起來。
  
  看著他的表情,聽著他的語氣,以柔覺得他面前好像有電視機。裡面放著精彩地電影,他正一個細節都不錯過得復述著。
  
  「那天我非常高興,因為我終於能走在陽光下,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我憧憬著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描繪著以後幸福的生活。可那個該死的男人毀了這一切,他的嘴臉讓我瞬間想到了那個女人。我沿著他離開的方向追上去,還順手從別人家的牆根順了一把鐵錘。
  
  我尾隨他跟進屋子,一錘就砸在他的後腦勺上。看著他無聲無息的倒下,鮮血流出來,我覺得心裡舒坦了!我一錘接著一錘砸在他腦袋上,看著他的腦袋開花,稀巴爛,特別的興奮。那隻可惡的狗汪汪亂叫,我順便處理了它。
  
  這樣的人渣,他的家人也跟他一樣,都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我聽見臥室有動靜,就朝著臥室走過去。那個死女人妄想不讓我進去,我使勁推門,她被撞倒在地上。還不等她掙扎著起來,我就用鐵錘使勁的砸過去。屋子裡還有個小東西,嚇得鑽進衣櫃裡。我掐住她的脖子,稍微一使勁就要了她的小命!」
  
  聽到這裡,以柔再也忍不住。她想起了那個糾纏自己十多年的噩夢,雖然沒有了之前無邊絕望般的恐懼,卻還是讓她心寒膽顫。
  
  「小孩子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下狠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留她在世上更殘忍,她會被同學欺負。送她去一個沒有悲傷的地方,讓她下輩子托生到好人家。」金志成冷漠的回著,「那些貓狗更可恨,明明是人的玩物還敢欺負人!我拎著它們的尾巴,狠狠地往牆上撞。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看著它們支離破碎,看著它們的眼珠子飛出來,之前受過的所有傷害都消失了。」
  
  「你殺同輝一家是因為被他刺激,那你為什麼殺自己的爸爸和繼母?」曲寞想不到他有什麼殺人動機。要說是恨,當然有。可他在這種恨中過了二三十年,到底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他的神經?
  
  「不好意思,我打斷你們一下,病人到時間必須吃藥了。」女醫生進來,端著托盤,上面有一杯水還有兩片藥。
  
  她把藥遞給金志成,看著他咽下又把水杯遞過去。
  
  金志成的動作很麻利,曲寞一直在觀察他。等他把藥吃完,又重復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我恨那個女人,也恨爸爸!要不是他重男輕女的厲害,非逼著我媽媽吃什麼藥丸,我也不會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模樣。媽媽因為我的病常年抑鬱,最終受不了跳河自殺。我成了沒娘疼得孩子,也成了鄰居、村民議論的對象。
  
  那個女人進門,不能生育就養貓養狗。她把貓狗看得比我重要,稍不如意就對我又打又罵。爸爸在外面打工,又喜歡賭錢,總是不在家。我連飯都吃不及時,有時候餓壞了,我就偷小狗的香腸。那女人發現就往死揍我,順手撈起什麼就用什麼。
  
  最讓我傷心的是,她總是罵我是怪物,是喪門星。要不是我生下來,我媽就不會跳河,家裡的錢也不會都給我治病。她不能生孩子也怪到我身上,說是我剋的。」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不,我沒有殺人!」金志成拼命搖頭,「我想過殺他們,做夢都想。可我不想破壞掉現在的生活,我有妻子還有兒子!」
  
  「你是說金品源?」曲寞問著,「他是你的親生骨肉嗎?」
  
  「是啊。我雖然不能做個真正的男人,可現在科技非常發達。我們去做試管嬰兒,一次就成功了。我也懷疑過孩子不是我的,特意做了親子鑒定。我爸爸也不相信,又做了一次。結果都一樣,小源就是我的孩子!為了他,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你殺了同輝一家,你最終還要去償命。」
  
  「我沒有殺人!我說了沒有殺人!」
  
  看著他斬釘截鐵的說,以柔覺得疑惑起來。整個審問的過程,金志成的意識看起來很清醒,可他的話前後矛盾。一會兒說自己殺了同輝一家,一會兒又否認。看來他的精神狀態並不樂觀,甚至分裂的挺厲害。
  
  「你能跟我描述一下你的夢嗎?就是殺死你爸爸和史鳳燕的那個夢。」曲寞倒是一臉的平靜。
  
  金志成聽了陷入回憶之中,片刻才開口說︰「我夢見自己進了別墅,手裡拿著一把錘子。爸爸正坐在沙發上,他看見我進去回了一下頭,板著臉很生氣的說了一句話。我過去照著他的後腦勺就砸了下去,他倒在沙發上,血不停地流出來。我站著沒動,可能是被嚇到了。雖然只是做夢,可我有種奇怪的真實感。我殺了人,還是我的親爸爸!
  
  殺了那個賤女人!不知道是誰在我耳邊說。我上了二樓,把那個女人堵在臥室裡。我狠狠地錘著她的腦袋,腦子裡都是她曾經的辱罵和毆打。
  
  讓她那張臭嘴再罵人,讓她再罵我是怪物,不男不女。我拿起臥室床頭櫃上的水果刀,狠狠在她身上紮著,一刀,兩刀......不知道紮了多少刀。我還是不能解氣,又把她的下面紮得稀巴爛,讓她死了都做不成女人!」
  
  他的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嘴角噙著嗜血的笑。以柔不相信這是他夢中的情形,真實到讓她毛骨悚然。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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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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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發表於 2018-8-29 00:28:40 |只看該作者
第181章 記錯了?

  金志成的話前後矛盾,搞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以柔甚至覺得他精神還處在混亂之中,根本就沒有好轉。
  
  「你還做過類似這樣殺人的夢嗎?」曲寞的話讓以柔的心一緊,她知道接下來他的問題是什麼。
  
  以柔緊張地看著金志成,豎起耳朵,不想錯過一個字。
  
  「沒有,只做過兩次這樣的夢。」他把殺同輝一家也歸結為做夢。
  
  以柔聽了心一鬆,同時眉頭緊鎖。他現在的狀態,似乎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完全是信口開河,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根本就沒有參考價值。
  
  可曲寞卻明顯不是這樣認為,不管金志成說什麼,他都聽的非常認真。
  
  「你能說說跟葉紅是如何認識的嗎?」曲寞竟然問了一個重復的問題。
  
  金志成似乎絲毫沒有察覺的樣子,想了一下回答:「我們是在公司認識的,那陣子我正在跟著爸爸學習怎麼打理公司。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披散來開,蹲下抬起頭的一瞬間美得讓人驚艷。
  
  她是我爸爸的秘書,我們的接觸多起來。我發現她不僅人長得漂亮,心底還特別的善良。她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不是喜歡我的錢。一開始我對她表示好感,她還躲著。我知道她的顧慮,她對我是有好感的。
  
  第一次見面,她在見到我的第一眼,明顯是有好感的。我透過她的眼神就發現了,那時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後來,她知道了我是大夥口中的太子爺還是唯一的,就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可經過接觸,她覺得我跟一般的富二代不一樣,所以才慢慢接受我了。」
  
  「婚後你們感情怎麼樣?」曲寞的口吻就像是跟朋友在聊天。
  
  「很好,我們很恩愛。」金志成的嘴角破天荒第一次露出一抹笑意,「結婚的時候葉紅已經懷孕了,她一邊工作一邊養胎。我每天在家裡給她做補品,等她下班陪著她溜達,週末去採購嬰兒用品。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非常幸福!後來小源出生了,他是個健康白胖的男孩,爸爸更加滿意,家裡的氣氛從未有過的和諧。
  
  可隨著孩子慢慢長大,我開始面臨一個實際的問題,我們夫妻要做真正的夫妻!可我的身體根本就不行,偶爾有了些慾望卻力不從心。雖然葉紅說沒關係,有了孩子,相互理解、關心就可以,而且她也是這樣去做的。但是時間一長,我心裡慢慢有了負擔,愧疚心越來越重。
  
  我不敢跟她生活在同一個屋子裡,自己搬到書房去住。我想要盡力去彌補她,在金錢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爸爸面前,我都極力的推她上位。可我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心理疾病越來越重。
  
  爸爸發現我的精神狀態不好,就送我去多倫多治療。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兩次,對那裡的環境很熟悉。再加上這次我表現的並不嚴重,他們對我看管的不嚴,我便偷偷溜回來。我找到葉紅,跟她說自己不想被爸爸送回去。她便把我藏在鄉下的親戚家。我待在那裡,每天吃藥,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後來,你們就找到了我,並且把我帶了回來。我知道自己有病,我會好好配合治療。我想要早一點出去,能跟妻子、兒子團聚。」
  
  曲寞點點頭,「我會再來看你。」
  
  他跟以柔離開,找到女醫生,要了金志成用過的毛巾和牙刷。上面有金志成的頭髮和口腔組織,用這些足夠做親子鑒定。
  
  「我怎麼覺得他的病沒有好?」上了車,以柔才開口說著,「他對同一個問題給出的答案會前後迥然不同。關於跟葉紅認識,對她的情感,關於對同輝一家的屠殺。」
  
  「那你比較相信他的哪一種說法?」曲寞饒有興趣地問著。
  
  以柔認真地想了一下說著︰「他吃過藥之後的說法比較有可信度。我知道,藥物發揮作用的時間最快也要十分鐘。可吃藥這個行為,給了他潛意識裡的鎮定。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意識比較清醒。
  
  我們一進屋,你叫他的名字,他的意識明顯在混亂之中,他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能確定。我覺得之前他說的話都是臆想,能夠被採用的不多。他明明殺了同輝一家,還有自己的爸爸和繼母,卻下意識地抗拒這樣毫無人性的行為,所以潛意識才暗示那些都是夢。」
  
  「他的意識是比較混亂,可混亂的原因是什麼?醫生說他的病情基本穩定,一切都在好轉當中。」
  
  「會不會是人格分裂症?」以柔對這方面多少有過些研究,「他前後表現出來的個性完全不同,或許是在長期的壓抑虐待下,精神產生了分裂。一個是他自認為的個性的解放,充滿了暴力血腥,完全沒有半點人性另一個是他一貫的性格,總是在怨恨、忍耐、壓抑。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前後矛盾就可以解釋了。」
  
  「人格分裂症患者我有過接觸,所以無論從理論還是實際案例上來對比,他都不符合!你還記得冷拓嗎?」曲寞的話讓以柔陷入了沉思之中。
  
  冷拓的人格分裂出一個妹妹,兩個人格並不知道各自的存在,對另一種人格做過的事情更是閉口不談,拒不承認。
  
  可金志成明顯不同,如果殺人的行為都是分裂出來的人格所為,那麼他卻以做夢的形式闡述出來就不合理。那麼,他所謂的夢到底預示著什麼呢?
  
  兩個人開車回了刑警隊,把金志成的毛巾和牙刷送到法證科檢驗。
  
  李大年的案子已經很清楚,可以判定是金鑫誤殺,並和史鳳燕一起埋屍。
  
  曲寞以為,這個案子基本沒什麼疑點,現在可以結案了。兇手和幫凶全部被殺,如果李大年的家屬非要追究可以進行民事訴訟,要求金鑫和史鳳燕賠償。畢竟金氏的資產在那裡擺著,法院會支持他們的要求。
  
  金志成和金品源的檢測很快就有了結果,證實他們是父子關係。這樣的結果讓眾人都為之驚訝,更有些想不通。
  
  看樣子葉紅和金志成說的都是實話,那麼金志成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呢?
  
  大夥本以為隨著金志成的出現,一切疑問都會迎刃而解,可現在情況好像越來越復雜。
  
  曲寞把對金志成的錄音放給大夥聽,又讓大夥把所有相關的線索聚攏在一起。
  
  「你們有什麼看法,可以隨便說說。」大夥聚在小會議室開會。
  
  陸離聽完一遍又按下重播,然後才說︰「我覺得不管金志成的精神狀態是否正常,他都跟同輝一家被殺案,金鑫夫婦被殺案有直接關係。他可以完整正確的描述殺人的詳細過程,而且跟我們在現場的勘察吻合。如果他當時不在現場,是不會說出細節的。」
  
  案子的細節一直沒有對外公佈,即便是葉紅也沒有看見二樓的現場。
  
  他的分析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各種證據顯示,金志成就是這兩起案子的真凶!
  
  「不過他在什麼情況下都沒有承認十五年前商家的案子,或許,他跟那個案子真的無關!我發現這三起案子有細微的差別,十五年前商家的案子,有洗劫財物的行為。而在後兩起案子中,兇手拿了財物扔掉或是根本就沒有搶劫。
  
  金志成自然不會搶自己家裡的東西,那麼同家的那些金銀首飾他為什麼拿走又扔掉呢?如果兇手想要把贓物處理掉,應該會有辦法不讓我們找到。通過這個細節和金志成的口供,我覺得十五年前商家的案子兇手另有其人!」
  
  孟哲的話讓眾人陷入深思,他們一直在並案偵查,可越查越不對勁。
  
  「你們忽略了一點。」劉俊猶豫了好久才開口說著,「商醫生說看見兇手左手腕內側有紅痣,而大老郭也說金志成有這樣的特徵。雖然我們多方證明,金志成的手腕什麼都沒有,可為什麼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呢?
  
  或許是大老郭時間長了記錯了,或者是商醫生的記憶出了問題?可他們是完全不認識的兩個人,之前半點交集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怎麼會驚人的一致?我想,會不會有這麼一個人,長得像金志成,他手腕上有紅痣!而他,就是十五年前殺死商醫生父母的真凶!」
  
  「你這想法夠大膽,比電視劇還離譜。上下嘴唇一搭,就憑空變出個大活人來。一會兒你不會要說他跟金志成是雙胞胎,所以才長得一模一樣,以至於連大老郭都分不清吧。」王仁甫第一個嘲笑起來。
  
  「當所有的合理懷疑都被證據否定,那麼,最不合理,最不可能的那種懷疑就變成了最大的可能!」劉俊堅持自己的看法。
  
  曲寞一直在旁邊坐著沒言語,聽見劉俊的話精神一震。
  
  「馬上去調查三十五年前金志成母親生孩子的醫院,看能不能有驚人的發現!」
  
  劉俊聽了眼睛一亮,主動提出要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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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8:50 |只看該作者
第182章 送禮物

  劉俊馬上去調查三十五年前金鑫媳婦兒生孩子的事情,那個年代很少有人去醫院生,都是找十里八村的接生婆子。金鑫原來住得城郊早就是成片的小區,老住戶都搬走差不多了。
  
  而且那個年代能做接生婆的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以上,活到現在也都七八十了,還在不在人世都難說。
  
  曲寞又派人盯住葉紅,還在她娘家四周布控,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即控制住。
  
  以柔一心想要抓住殺害自己父母的真凶,可有重大嫌疑的金志成似乎不像兇手。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呢?時隔十五年,那個案子又要再次被束之高閣嗎?
  
  她正在憂心忡忡,曲媽媽打來電話,讓她週末去家裡做客。長輩邀請怎麼能拒絕,她痛快地答應下。
  
  可這上門去不能空著手,買什麼好呢?
  
  以柔正發愁這樣的事沒有長輩幫著拿主意,可巧遠在加拿大的叔叔打電話回來。
  
  「他媽媽讓你去家裡吃飯?」聽得出來,電話那邊的商叔叔語氣輕快心情挺好,「那你想好買什麼禮物了嗎?」
  
  「我正為這個發愁。上次我請叔叔阿姨吃飯,阿姨非要送我玉手鐲。我看那手鐲質地品相都很好,又是人家家傳的東西,就沒敢收。不過叔叔阿姨出手大方,禮物太寒暄未免失禮。可要是太貴重,又會給彼此造成不必要的負擔。」
  
  「家傳的玉鐲?不會是曲寞的奶奶給他媽媽的吧?」商叔叔聽了趕忙問著。
  
  「是啊。叔叔怎麼一猜就中了?」
  
  傻丫頭!商叔叔真是哭笑不得,人家男孩子都帶著自個的侄女見公婆了,侄女還不明白,真是榆木腦袋!就這麼個情商,誰要是愛上她可要遭罪了。商叔叔不由得為曲寞擔憂,挺優秀的小夥子可別知難而退了。
  
  「那她媽媽都說什麼了?喜歡你嗎?他們不排斥你的職業吧?」商叔叔在國外多年,思想很開放,自然沒有職業歧視。可以柔畢竟生活在中國,而且長輩都忌諱不吉利的事物,不能接受很正常。雖然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一旦走近婚姻,就變成了兩個家庭的事情。
  
  以柔命苦,十歲失去雙親,陸續又沒了爺奶、姥爺姥姥的疼愛。按照迷信的說法,這是個命硬的孩子。如果她能找到通情理開明的公婆,她婚後的日子會更加幸福。
  
  「為什麼要排斥我的職業?」以柔覺得叔叔的話有些奇怪,自己是法醫,可關曲寞父母什麼事?喜歡就多接觸,不喜歡也犯不著見面啊。
  
  「因為曲寞啊。」
  
  「額。要說血腥和屍體,他們的兒子見得比我還多。」以柔顯然不明白叔叔話裡的暗指,「不過他們挺開明,挺慈祥。阿姨說法醫這個職業很好,最起碼屍體不會說謊,不需要整天應酬交際。」
  
  還真是夠特別的想法!不過這樣自己就能放心了。商叔叔在安心的同時,又為自己侄女的情商哀嘆一聲。人家父母把她問了個底朝天,她還不知道為什麼。
  
  「送禮物不分貴賤,最主要要對心。」自己的侄女這樣呆呆,總是不知道回應,什麼樣的男人都難免會洩氣。商叔叔決定推波助瀾,幫自己的侄女主動一次,「我看你最好給曲寞打電話問問,他肯定知道自己的父母喜歡什麼。」
  
  以柔覺得有道理,掛上叔叔的電話就給曲寞打。
  
  曲寞很少接到以柔的電話,工作之外更是沒有過。他聽了以柔的話,嘴角情不自禁泛著笑意。
  
  這麼快就知道討好未來的公婆,看來自己的追妻之路看見終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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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家庭溫暖

  曲寞約以柔一起去百貨公司,挑好了禮物曲寞就要刷卡。
  
  「怎麼能讓你出錢,這是我的心意。」
  
  「還不是一樣!」
  
  哪裡一樣?以柔堅持要自己花錢,曲寞只好由著她了。
  
  第二天,以柔帶著精心挑選的禮物去了曲家。她去過一次,倒是輕車熟路。
  
  見了面先問好,然後送上禮物,「叔叔、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喜歡!只要是你買的就喜歡!」曲媽媽越看她越高興,雖然沒有父母教導,卻是個有禮貌懂禮節的孩子。
  
  自個的準兒媳買了禮品,曲爸爸和曲媽媽自然樂得合不攏嘴。等到打開一看,就越發的高興了。
  
  「這套古版繁體的山海經我一直想買,可惜問了幾家書店都沒的賣。」曲爸爸看見笑著說,「你是從哪裡淘來的?」
  
  「其實這本書是我提前預購的,確實很難買到。」以柔笑著回。
  
  「那我怎麼好意思收下,君子不奪人所愛。」
  
  「君子也成人之美。」以柔笑呵呵的說著,「其實我就是看個新鮮,叔叔在這方面有研究,送給您最合適不過。不過叔叔要答應我,有空的時候給我講講。我挺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特別是關於動物的。叔叔和阿姨在野外考察多年,一定有許多這方面的趣事。」
  
  「你願意聽?跟叔叔到書房來。我正想要出一本雜文遊記性質的書,寫了幾章,先給你看看。」曲爸爸一聽她的話,眼睛都放光,熱情地邀請她去書房。
  
  曲媽媽一把拽住以柔,「先給阿姨到房間裡來,你教教我這些化妝品怎麼用。在野外這麼多年,風餐露宿的根本就沒時間和心思化妝。現在閒下來了,也要好好保養一下了。」女人不管多大年紀,都有一顆嚮往美麗的心。
  
  「曲叔叔。」以柔為難的看看曲爸爸。
  
  「去吧,一會兒再到書房來。」曲爸爸擺擺手,他對自己的妻子一向是尊讓。
  
  「媽。」曲寞眼見以柔被媽媽帶走,不由得喊了一聲。好不容易把以柔請到家裡,怎麼就不讓他們單獨相處一下?
  
  曲媽媽扭頭瞪了兒子一眼,「媽什麼媽?廚房裡面有沒收拾的魚,你去收拾一下,小柔不是喜歡吃水煮魚嗎?」
  
  傻兒子的智商挺高,情商卻是不夠用。他和以柔單獨相處的時間還短了嗎?可不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既然見過了家長,就要充分發揮家長的優勢。小柔這孩子打小沒有爹媽疼,家庭的溫暖會讓她想要走進。
  
  曲寞聽說是做以柔喜歡吃的水煮魚,乖乖去廚房幹活。
  
  曲媽媽見了,笑著對以柔說︰「你別看曲寞一副高冷的樣子,其實是不會與人相處。他骨子裡像爸爸,是個會心疼老婆的人,就是嘴頭上的甜言蜜語少。不過這樣的男人好處多,對其他女人連正眼都不會看一下。」
  
  疼不疼老婆以柔說不準,可對女人冷酷倒是真的。她可聽說了王婧被他關在車上將近一個小時的事情,警察局上下這麼多女孩子,沒有誰敢往他身邊湊。
  
  「其實他現在的性子完全怪我和他父親。」曲媽媽緊接著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我跟他爸爸都忙工作,對曲寞根本就沒怎麼管。他也聽話,一本書就能看很長時間,不哭也不鬧。時間長了,他就變成了這個性子。我看別人家的兒子跟爸媽都會親密,甚至是撒嬌,心裡就非常的羨慕,同時又很自責。現在我想明白了,可他已經長大,再也不能像小孩子一樣撒嬌依賴媽媽了。曾經唾手可得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卻再也回不去了!」
  
  以柔看見她滿臉落寞,說著︰「阿姨,其實沒有你說得這樣悲觀。最起碼你們都好好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在一起。我渴望家庭的溫暖,渴望爸爸媽媽在身邊,哪怕他們不理睬我,我知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心裡也會慰藉。可是......」
  
  「好了,不說了。」曲媽媽趕忙打斷她的話,「都怪我,沒事招你想起那些傷心事。以後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把我跟叔叔當成父母!曲寞要是敢欺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修理他!」
  
  在跟以柔見面之後,曲媽媽已經從兒子那裡聽說了商家的事情。她對以柔的憐惜更多了,一想到以柔受過那樣的創傷,就忍不住心疼。
  
  「嗯。」以柔聽見這樣的話,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她忍不住眼睛一熱,眼淚差點掉下來。
  
  廚房裡,曲寞正在努力的收拾魚。他可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活,笨手笨腳還不得其法。
  
  曲爸爸就站在門口看熱鬧,「兒子,發展到哪一步了?」
  
  曲寞剛把魚肚子剖開,正跟裡面的魚腸魚膽較勁,聽見爸爸的話只「嗯」了一聲。
  
  「不會是還沒挑明吧?」曲爸爸的吃驚顯然有些誇張地成分,一看就是故意在逗兒子。
  
  「嗯。」曲寞把魚肚子裡的內臟全都取出來,裝進垃圾袋裡繫嚴實,免得有味道跑出來。要不是以柔喜歡吃,他絕對不會幹這樣的活。
  
  「嘖嘖。這麼好的女孩子肯定有不少人惦記,要是下手晚了,怕要被人搶先啊。」曲爸爸搖著頭說著,「戀愛可是一門學問,不是學歷高有思想就能高人一等。想當年,我見你媽媽第一面就把她吸引住,沒多久就把你媽媽搞定!」
  
  「爸,你有什麼絕招快教教我!」曲寞聽見這話眼睛一亮。
  
  「純屬個人魅力所致!」
  
  「好吧。」曲寞看著自己爸爸得意的樣子說著,「反正我是非以柔不娶,實在沒辦法就苦等。十年八年的鐵杵也能磨成針,大不了她結婚我再等她離,不離就等她老伴翹辮子。」
  
  「混小子,威脅你爸爸!」曲爸爸走進去,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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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看電影

  曲媽媽和以柔從樓上下來,看見那爺倆兒正在廚房裡咬耳朵,裡面弄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垃圾。
  
  「讓你收拾一個魚,你好懸沒把廚房給我拆掉。」曲媽媽把他們爺倆攆出去,又讓以柔去客廳坐著看電視。
  
  「我習慣了做飯菜,可以給阿姨打下手。」以柔笑著說,「一個人幹活太寂寞,要是阿姨嫌棄我手腳不麻利,留著我說說話也好。」
  
  「好貼心的孩子。」曲媽媽也笑起來。
  
  以柔已經開始動手接著收拾那條魚,她的刀法不錯,在魚的後背上下各切一下,大片的魚肉就被剝落下來。
  
  「好神奇,你怎麼弄的?」曲媽媽見到覺得很驚奇。
  
  她跟丈夫常年跑外,家裡一直請保姆,也不怎麼親自做飯菜。偶爾下下廚,自己覺得很有成就感,老公和兒子自然是只能說好。
  
  她看見以柔把魚肉改刀,切成均勻的小片,越發的驚呼起來,「專業切墩的也不過如此了吧。」
  
  「一個人去外面吃飯有些怪怪的,總是隨便糊弄又不是辦法,所以才學會了做菜。不過我做的都是家常菜,而且常常隨意搭配,味道不怎麼純正。」以柔沒覺得自己多厲害,聽見曲媽媽接連的驚呼有些不好意思。
  
  曲媽媽看見她刀法純熟,幹活麻利又有條理,竟然有些插不上手。原本想要打下手的人,變成了主力。
  
  半個小時之後,廚房裡飄散著飯菜的香氣。
  
  曲媽媽做了白米飯,砂鍋裡燉著竹筍排骨湯,以柔正在灶上炒郫縣豆瓣醬,把油燒成紅色,在燒出紅油的鍋中,加入薑末、蒜末、八角、桂皮,一起翻炒爆香。
  
  「好香,接下來怎麼辦?」曲媽媽笑著問。
  
  以柔讓她把摘好的豆芽放入加了鹽的熱水中燙熟,鋪在盆地備用。
  
  以柔麻利的把魚頭、魚排放進鍋裡,翻炒了大概五分鐘,然後加入熱水和適量的鹽大火燒開。湯燒開後繼續煮十分鐘,然後把用調料入味的魚片滑入鍋裡。
  
  湯再次沸騰兩三分鐘,倒入碼好豆芽的盆裡,這道菜就做好了。
  
  曲媽媽聞到香氣,忍不住用筷子夾了一塊嘗嘗,「好辣,好過癮,滑!」她一疊聲地說著,看著以柔眉眼都在笑。
  
  廚藝這麼好,以後她這個婆婆跟著借光,有口福了!
  
  看見她喜歡吃,以柔也跟著喜悅起來,手腳麻利地又炒了兩個青菜。
  
  很快,一燉一煮兩個炒菜擺上了桌,曲寞父子聞到香味都出來。
  
  「好香!」曲爸爸坐下來,「一桌子紅綠黃白,光是看顏色就有了食慾,不知道味道如何。」
  
  「當然好吃,比星級酒店大廚做的味道還要好!」曲寞吃過不止一次,光用鼻子聞都知道是以柔的手藝,不遺餘力的誇讚著。
  
  曲爸爸瞥了自己兒子一眼,雖然追媳婦要全力以赴,可也不用這樣狗腿吧,怎麼有種瞬間智商下降的感覺?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勉強能下筷子罷了。」以柔把飯碗擺上,「叔叔嘗嘗,看看鹹淡如何。阿姨說您喜歡清淡些,所以我把每一種調料都減量放了。」
  
  「剛剛好。這菜是怎麼炒的?保留了青菜的原色和原味,又讓調味品的味道滲了進去。兩者結合的很融洽,吃起來爽口。」曲爸爸嘗了一口說著,他想要多誇讚幾句,可瞥見旁邊的妻子又忍住。
  
  每回只要妻子興致勃勃的下廚,就是他和兒子遭罪的時候。雖然曲爸爸在美食上面沒什麼要求,可好吃不好吃總歸是能品出來。但看著妻子忙活了半天,他只能說好吃。
  
  聽見曲爸爸的誇讚,以柔不由得紅了臉頰。不過是做頓簡單的飯菜,卻得到了他們一致的讚揚,這種肯定是以柔從未有過的。原來,只要生活中有了關心和溫暖,連簡單的做飯都是一種幸福!
  
  以柔心裡突然湧上一股子悲涼,如果爸媽還活著......
  
  「來,都坐下吃飯。」曲媽媽拉著她坐下,先給她加了一筷子菜。
  
  曲爸爸又加了一筷子,「請你來家裡吃飯,倒讓你受累,你多吃一點。」
  
  曲寞不言語,挑以柔喜歡吃的菜加了兩筷子過去。
  
  一眨眼的功夫,以柔面前的小碟子裡堆滿了菜,這讓她的心再次溫暖起來。
  
  「我自己吃就好,你們不用照顧。」之前的以柔經常一個人吃飯,後來曲寞出現,她才習慣飯桌上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像今天這樣,一家人團團圍坐其樂融融,更是她連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如果爸媽還活著......
  
  這個想法再次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有些眼睛發熱,忙低頭扒了一口飯,眼淚隨著飯粒咽下去。
  
  曲寞看得清楚,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滿眼都是疼惜。旁邊的曲媽媽也把兒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裡暗道︰這小子對爸媽都冷冷淡淡的,整天板著一副臉孔,對小柔卻是上心的不得了。人家一皺眉,一舉手,甚至是一眨眼,他都看得仔仔細細。難怪常言說兒大不由娘,看來他的心都在小柔身上了。
  
  「吃完飯咱們一起去看電影。」曲爸爸突然提議著,「剛才我在網上訂了票。」
  
  看電影,四個人一起?以柔愣了一下點點頭,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然後一起去看場溫馨的電影,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曲爸爸和曲媽媽沒有去成,他們臨時有事。而且電影並不溫馨,是個恐怖片。
  
  「你要是害怕就拉住我的手!」電影院裡的燈光熄了,大螢幕上出現人的畫面,曲寞壓低聲音說著。
  
  害怕?這有什麼害怕的?不都是假的嗎?以柔見慣了真血,也是個徹徹底底的無神主義者。看著電影裡面陰森恐怖的場景,聽著營造氣氛的詭異音樂,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啊好嚇人!」旁邊一個小女生低聲尖叫了一聲,拽住旁邊男朋友的胳膊不鬆開。
  
  有這麼誇張嗎?以柔微微蹙眉,看看螢幕上伸出來的那隻慘白的手。
  
  「從科學的角度分析,以專業的眼光來看,那隻手不像是人手,更像是模型。」以柔冷靜地說著。
  
  曲寞對這類恐怖片也無感,現在看她的反應就更加反感起來,「五毛錢的特效,也就這個效果了。」
  
  「天啊,太恐怖了。」旁邊又有女孩子尖叫起來。
  
  曲寞扭頭瞧,只見一個女孩子把頭埋在男孩子懷裡,「鬼影子過去沒有?有我就不睜開眼睛了。」
  
  他再看以柔,正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鬼不是沒有影子嗎?而且內地的鬼片一向不能有真鬼,不然廣電局那些老古董不會讓影片通過。看到最後,不是精神分裂幻想,就是催眠造成的假像。」
  
  雖然曲寞也同意這樣的看法,可她就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哪怕是假裝害怕一下也行啊。
  
  整個電影院裡,恐怕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從頭到尾都保持著鎮定。往常看著她用這樣的態度面對屍體,認真嚴肅的工作,曲寞總覺得她魅力無窮可現在看來,竟然覺得她毫無情趣有些冷血。
  
  果然,以柔說得沒有錯。一路驚悚,到最後竟然連鬼影子都沒有,就是主人公精神分裂的幻覺。
  
  看恐怖片這個辦法對以柔不管用,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電影結束,兩個人從電影院出來。曲寞看見旁邊有一家咖啡廳,就說要請以柔喝杯咖啡。
  
  以柔每天都喝那玩意,尤其是早上一杯,一整天都有精神,工作起來更有力量。
  
  兩個人進了咖啡廳,一進去以柔就一皺眉。裡面的燈光幽暗,放著輕柔得音樂,大廳裡沒幾個散座,都是包間的樣子。散座也都設計在角落裡,旁邊有大盆栽遮擋,看不清楚座位上的人在做什麼。
  
  咖啡廳就該明亮採光好,這樣設計能有客人嗎?可仔細一瞧,這裡的生意似乎挺火爆。四周的散座差不多坐滿了人,偶爾有相擁的情侶進來直接上了二樓。
  
  「我們這裡坐吧。」以柔好容易看到一個比較亮堂的散座。這個座位就在正門對面,只要一進來就能發現。
  
  兩個人坐下,叫了咖啡慢慢喝。
  
  「今天謝謝你和叔叔、阿姨的招待,改天我請他們到家裡做客。」以柔笑著說,眼前浮現出曲爸爸、媽媽慈祥的面孔。
  
  「我要謝謝你才對。」曲寞聽了回著,「爸爸媽媽好久沒這麼高興了!你的出現讓家裡多了不少歡樂,我看他們喜歡你的程度,超過喜歡我。」
  
  咖啡廳的座位設計得很近,再加上曲寞身形高大,坐在小小的座位上顯得是那麼擁擠。他只要微微往前傾,便連以柔的呼吸都能感受到。他聞到以柔身上淡淡的幽香,比在電影院還要清楚。
  
  以柔剛想要說話,就見他突然抬起手來,「等等。」
  
  他的手踫到以柔的臉頰,大拇指在她的唇邊輕輕一抿,「有咖啡。」然後扯了一張紙巾擦擦手。
  
  以柔只覺得嘴唇一麻,竟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整個身子僵在那裡不敢動。她從來沒有做這樣的體驗,不過她從科學的角度解釋,因該是產生靜電了!
  
  曲寞看見她表情怪怪的,心裡不由得暗自偷笑,看來爸爸的招數總算是有用了。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以柔的真實想法,會不會當場氣得吐血暈倒!
  
  喝完咖啡,曲寞提出要開車送以柔回家。
  
  電影院就在曲家附近的商場裡,所以兩個人是步行過去的。他們散步似的溜達回來,曲寞去取車。
  
  以柔上了車剛剛坐穩,突然,曲寞整個人過來,胳膊繞過她的肩膀,頭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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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一般朋友?

  曲寞整個人壓下來,以柔靠在車椅背上無處可逃。只聞到熟悉的淡淡香煙味道混合著好聞的體味,聽見他清晰的呼吸聲,眼前是他上下急速滑動了一下的喉結。
  
  「你......你要幹什麼?」以柔感覺自己全身僵硬,呼吸急促,腦子裡一片空白,說話開始結巴起來。
  
  他沒有說話,手順著她的身體往下摸肩膀、腰......安全帶。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身體離開,「坐車要繫安全帶。不然,你認為我要幹什麼?」
  
  額,以柔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面對他的問題卻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方才的感覺實在是奇怪,緊張、害怕,還有一絲絲雀躍和興奮。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想什麼呢?」曲寞一邊開車一邊問著。
  
  「哦。」她怔過神來,「沒什麼,想起叔叔了。」不過不是方才,而是在曲寞家裡吃飯的時候。
  
  「等這個案子結束,去趟加拿大吧。」
  
  「嗯。」以柔也有這個打算。
  
  曲寞聽了在心裡算計行程,估計一來一去有半個月足夠了。他的年假一直沒有休,到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以柔顯然沒有把他列在其中,更不知道他的想法。
  
  到了以柔家樓下,曲寞熄火問著︰「不請我上去喝杯水嗎?有些口渴了。」
  
  既然口渴當然不能讓他這樣回去,以柔只好把他讓到樓上。
  
  燒了開水泡了茶,她給曲寞倒了一杯。
  
  一杯喝見底,曲寞看看窗外,星月同輝,「再來一杯,行嗎?」
  
  他還真是渴了,以柔又續了一杯,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一杯又要喝光,他再次看看窗外。
  
  以柔見了說︰「今天晚上天氣挺好,看樣子是個大晴天。」
  
  曲寞哼了一聲,鬱悶地喝光杯裡的最後一口水。都說人不留客天留客,可如今老天爺也不幫忙,看樣子突然下大暴雨的可能性為零!
  
  他起身告辭慢吞吞的往出走,到了樓下上車,開著車一拐彎,就瞧見一輛熟悉的車迎面過去。
  
  他趕緊剎車,拐回去一直追到以柔家樓下。
  
  楊深從車上下來,曲寞看著他進了單元門,隔著樓梯間的窗戶,看見聲控燈接連亮起來一直到三樓。
  
  這小子深更半夜又到以柔家裡做什麼?他下了車,抬頭看著三樓東邊的窗戶,遲疑了一下忍住沒上樓,掏出根煙抽起來。
  
  楊深一路上到三樓,在門口遲疑了一陣,最後才下決定似的按下門鈴。
  
  以柔剛剛洗完澡,聽見門鈴響有些納悶,曲寞把東西落下又回來了?她家裡一般沒什麼人回來,尤其是在晚上。
  
  「你怎麼......」她打開門,看見楊深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哦,大師兄,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楊深最近頻繁往來於南江和北海市之間,還有個漂亮的姑娘來警察局找過他。大夥都說他談戀愛了,以柔那一陣子沒怎麼上班,也沒得空問問他。
  
  「我打電話,你沒接。」楊深嚴肅地說著,「沒接也好,我想應該當面告訴你一聲才好。」
  
  什麼事這樣鄭重其事?以柔趕忙把他讓進來,剛好還有熱水,泡了一杯茶給他。以柔看看手機,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踫到靜音了,上面有好幾個他的未接來電。
  
  他接了茶水倒不著急說了,低著頭喝了兩口,然後才抬頭盯著以柔說︰「我......要結婚了,這是請柬。下個月六號,北海國際大酒店,十點,邀請你去參加。」本來以為說不出口,可只要開了頭,下面就順溜多了。
  
  「哦?」以柔一怔,滿臉驚訝。這才多久的功夫,未免太快了吧。不過她仍舊很高興,估計是大師兄找到了人生摯愛一見鐘情了,這是大喜事!
  
  「家裡老人著急逼得緊,反正早晚都要結婚生孩子,隨了他們的心願也好。」楊深的臉上倒看不出半點喜氣,他說得話也透著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這倒讓以柔一皺眉,「大師兄......」
  
  「小柔,你跟曲隊長一定要過來喝杯喜酒。」楊深打斷了她的話,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的笑。
  
  「好,額!」這話聽著怎麼不對勁,警察局的同事裡面,他只邀請了自己和曲寞嗎?
  
  「大師兄,聽說嫂子挺漂亮,是做什麼工作的?」以柔不好意思直接勸說一個連結婚日子都訂了的人慎重考慮,只好側面的套套口風。
  
  「她在民政局上班,好像是管開介紹信什麼的。」
  
  好像?相處了兩三個月,連人家具體什麼工作都拿不準,這戀愛是怎麼談的?
  
  「手機裡面有照片嗎?」
  
  「沒有。哦,有一張。」楊深把手機拿出來,翻弄了半天才遞給以柔。
  
  她接過去看,竟然是一張拍婚紗的定妝照。楊深還在照片中,看樣子是服務人員用他的手機照的。
  
  每一個穿婚紗的女人都是最漂亮。可她們也是那麼的雷同,再加上鏡頭又遠,看不清女孩子的五官,只覺得挺美。
  
  倒是旁邊楊深的側臉清晰,能看見微蹙的眉頭。
  
  沒有單獨的生活照嗎?以柔滑了一下螢幕往下找,發現一張自己的照片。一身軍訓的衣服,梳著小馬尾,臉蛋曬得紅紅的。
  
  「額,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以柔驚奇地喊了出來,「我自己都沒有了。」
  
  這是剛上大學那會,軍訓的時候班導給每個人都照了一張。後來她換電腦又換手機,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想不到竟然在楊深的手機裡看見了。
  
  「哦。我手機一直沒換過,而且從來不刪照片。」楊深趕忙把手機拿回去,低著頭,一邊退出相冊一邊說著。
  
  額,他這個人還真是夠懷舊,手機從大學一直用到現在。
  
  「晚了,我走了。」楊深站起來,「對了,我們學校人員緊張,希望我回去任教,我已經跟上面打過招呼。這兩年把手頭的工作稍微交接一下,我就回去了。」
  
  回去?以柔又是一愣,隨即釋然。本來楊深的本職就是大學教授,自己靠以往的情分才請過來幫忙。那個案子完結了那麼久,他是該要回去了。
  
  「大師兄,真得很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你幫我的忙,對我更是一直很照顧。」以柔發自內心的說著,「你來南江這麼久,我總說要請你來家裡吃飯,可總是有差錯。」
  
  「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不差這一頓飯!不過總歸是你欠我的,以後我想要的時候再來討。」楊深的眼中終於有了笑意。
  
  南江和北海市相鄰,想要見面並不是一件難事,可眼下怎麼有種離別的惆悵?
  
  她看著楊深落寞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好受,走到視窗往下面瞧。
  
  咦?曲寞怎麼還沒有走?以柔不由得皺眉。
  
  同樣皺眉的人還有曲寞,要是楊深再不下來,他應該會衝上去敲門了。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眼神先交戰了幾個回合。
  
  「曲隊,我下個月結婚,請柬交給小柔了,請你們一起參加。」楊深先落敗下來,他在曲寞面前從來就不是個勝利者。
  
  聽見這話,曲寞的臉色舒緩開,嘴角竟然帶了一絲笑意。
  
  「請別說恭喜!」他覺得曲寞的笑容很刺眼,心裡不由得泛起苦楚的味道。
  
  「那就賀喜了!」曲寞很欠揍地說著。
  
  楊深並沒有在這上面糾纏,而是鄭重其事地說︰「曲隊,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樣的話。小柔是個單純又不諳世事的姑娘,在感情上不容易投入,一旦投入便會是全身心。
  
  因為她受過創傷,所以潛意識在心裡築起高高的牆,既然你闖進去把她帶出來,就不要把她丟在這個復雜殘忍的世界中。那樣會讓她受傷更重,甚至是體無完膚!如果讓我知道你敢這樣傷害她,我豁出性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楊教授,你馬上就是別人的老公了。」曲寞似乎在善意的提醒,「你現在該關心的應該是另一個女人!至於小柔歸我負責!」
  
  「曲隊,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跟我保證!」他接著說。
  
  「我愛小柔,想跟她一起走到白頭,保護她,疼愛她,照顧她......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跟你保證?你是小柔什麼人?」曲寞語氣中帶著不屑。
  
  「我......」他張開嘴停頓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下,盯著樓門口方向,「我是小柔的大師兄,一直都是!」
  
  曲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以柔就站在不遠處,臉色不怎麼好看。
  
  「大師兄,我有些話想單獨跟曲隊說。」楊深點頭離開,只剩下以柔和曲寞兩個人。
  
  「這段時間以來謝謝曲隊的照顧,我認為我們是朋友,而且僅限於朋友!」以柔迫不及待地說起來。
  
  方才她聽見了曲寞的話,一個字都不差。她覺得心裡洶湧澎湃,但絕對不是驚喜,而是一絲恐懼。
  
  長久以來,她待在自己築成的城堡裡,感覺安全、踏實。現在她走了出來,只想要一個人慢慢適應。她沒想過生活中會有另外一個人出現,或者是沒想過會這麼快。
  
  面對曲寞的表白,她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朋友?」曲寞見被她撞破,也就不隱瞞了,反正也到了挑破的時候。
  
  「一般朋友?」曲寞眉頭一皺,「什麼朋友會請單獨你吃飯、看電影?什麼朋友會跟你住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什麼朋友會特意安排你跟他的父母鄭重其事的見面?什麼樣的朋友會費盡心思想要接近你?什麼樣的朋友會整個人整顆心都被你牽動,因為你的喜悅而喜悅,因為你的憂愁而憂愁?」
  
  他的話讓以柔想起了之前一幕一幕,細細回味回味,他們之間的互動還真是超過了一般朋友的界限。可當時以柔並沒有覺得不舒坦,怎麼現在親耳聽曲寞說出來,心裡就不自在呢?
  
  「或許我們是走得太近了,不過我只把你當成朋友!」以柔再次強調著,「我認為我們住在一起是因為治療的需要,看電影也是如此。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可看過別人談戀愛。牽手、接吻,甚至是上床,我們一樣都沒有。所以,我覺得我們始終是朋友。」
  
  他眉頭緊鎖,想起自己老爸說的話,追了人家女孩這麼久,連一壘都沒到,難怪現在被人家說的啞口無言。
  
  如果晚上看電影的時候趁著光線暗就抓住她的手如果在繫安全帶的時候親了她如果......
  
  可惜,生活裡沒有如果!曲寞此刻生平第一次知道後悔是什麼滋味。
  
  「如果現在我親了你,你就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了?」曲寞盯著她的嘴唇問著。
  
  以柔聽見嚇得退後一步,眼神戒備的看著他。
  
  他卻往前逼近,以柔一扭身,一溜煙跑了。這是怎麼個情況?他不過是想要靠近些說話,真把他當成色狼了!
  
  這個時候追上去也進不去屋,曲寞知道以柔的脾氣,只能等明天見面再說了。不過看以柔的反應,結果不容樂觀啊。
  
  曲寞耷拉個腦袋回去,好在爸媽都睡了,沒誰發現他情緒的異常。
  
  這一晚上,曲寞和以柔都沒有睡好。尤其是以柔,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剛剛閉眼睛,就看見曲寞矗在眼前要親過來,一下子就嚇醒了。
  
  第二天早上,以柔頂著微黑的眼圈上班。她心裡一直忐忑,不知道見到曲寞應該如何反應。
  
  好在一天沒踫見面,快要下班的時候以柔鬆了一口氣。她走到樓下,看見劉俊急匆匆往外面走。
  
  「怎麼?你們刑警隊很忙?」她忍不住問著。
  
  「嗯。」劉俊一臉的興奮,「有重大發現!當年金鑫的媳婦竟然生的是雙胞胎,我們找到了當年接生婆的兒媳婦。她說自個婆婆生前說過這件事,她印象特別深。曲隊已經趕了過去,我也要過去看看。」
  
  原來金志成真的有雙胞兄弟,以柔聽了一愣,遲疑了一下追過去。她要親自去瞧瞧,自己印象中那個左手腕上有紅痣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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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你真自私

  以柔跟上劉俊要去瞧瞧,劉俊稍微遲疑了一下就同意了。雖然說這案子還沒有眉目,以柔不算是刑警隊的人,應該對她保密。可她時常跟著探討案情,而且每次開會都會在現場。再加上大夥都知道她和曲寞是男女朋友,劉俊也就不讓她回避了。
  
  兩個人開車往臨市趕,大約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地方。接生婆去年過世,她一直跟小兒子、兒媳住在一起。
  
  以柔跟著劉俊進了屋子,看見曲寞正在詢問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有些不自在,可眼下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她著急知道雙胞胎的事。
  
  那個說話的女人見又進來兩個人忙停住,聽見劉俊跟曲寞說話,知道他們是自己人,這才接著說起來。
  
  「我婆婆死之前還念叨,說那個扔掉的孩子不知道死沒死,要是命大被人家撿去養活,她的罪孽才沒了才能不下地獄。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婆婆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金家的孩子,整天念叨我都能背下來了。
  
  婆婆說,當年她去金家接生,剛一進屋金家媳婦就生了。她把孩子臍帶剪了,簡單擦洗之後遞給金鑫。當時金鑫第一件事就是掰開孩子的雙腿看,當看見是個女孩就滿臉的不高興。
  
  我婆婆等胎盤出來,可不一會兒產婦就說肚子疼。不一會兒,產婦竟然又生出個孩子。金鑫見了趕忙把懷裡的孩子放到一旁不管,眼巴巴湊過去看。等他看清那孩子是男孩,便笑得合不攏嘴。
  
  婆婆把這第二個孩子收拾乾淨,金鑫抱過去稀罕,婆婆就給產婦拾掇。等婆婆再想起第一個孩子,卻發現那孩子竟然被倒扣著放著,臉色憋得鐵青眼睛緊閉好像沒了呼吸。
  
  婆婆趕緊招呼金鑫倆口子看,金鑫只瞧了一眼就說死了,讓我婆婆一會兒幫忙扔出去,還多給了十塊錢。
  
  那年月死孩子不算事,況且跟我婆婆接生沒關係。婆婆拿了錢用破布把孩子裹上,回家的路上就扔了。可婆婆走了幾步好像聽見那孩子哭了一聲,她以為聽錯了就回家了。
  
  到了家,婆婆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孩子是哭了,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扔孩子的地方找,可是怎麼都沒有找到。那地方是片小樹林,孩子被野狗什麼的叼走也有可能。
  
  後來,婆婆聽說金鑫家的孩子有毛病。回到家,她就一個勁念叨什麼報應之類的話。不久,我老公因為工作關係被調到北海這邊,我們就舉家搬過來。只聽說金鑫成了大富翁,經常在報紙和電視看見,可關於那兩個孩子的事再也沒聽過。
  
  員警同志,我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你們還想要問什麼,我就幫不上忙了。」
  
  「你說扔掉的孩子是個女孩?」以柔聽了忍不住問著,這也是大夥的疑問。
  
  女人點點頭,回著︰「是啊,我婆婆是這麼說的。金鑫特別喜歡兒子,看見第一個孩子是姑娘就不高興。又見媳婦兒肚子裡還有一個,就興奮地把那孩子隨意扔到一旁,連孩子倒扣過去都不知道。好好的孩子,唉,這是上輩子做了孽!」
  
  聽見她這樣肯定的回答,以柔越發皺眉。雖然她一直沒看見兇手的正臉,可無論怎麼想,她都知道兇手是個男人!這麼說,兇手跟金志成的姐姐沒有什麼關係,可又不是金志成,那麼到底是誰呢?
  
  「你能帶我們去一趟棄嬰地點嗎?」曲寞問著。
  
  女人點點頭,五個人開著兩輛車直奔南海市郊。她只是聽婆婆說過那個地方,具體是哪裡也不清楚。而且那片標誌性的樹林早就不在,他們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準確地點。
  
  曲寞讓劉俊開車送她回去,又讓孟哲和王仁甫在周邊查訪。
  
  「走吧。我送你回去。」一轉眼的功夫,只剩下曲寞和以柔兩個人,一輛車。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看不見一輛出租車,更沒有公交車。
  
  看見以柔四下裡張望,神情明顯在遲疑,他哼了一聲說︰「怎麼?連我的車都不坐了?害怕我吃了你?」
  
  以柔的個性就是柔中帶剛,有些小倔強,聽見他的話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上去了,還坐在了副駕駛。
  
  曲寞擰著眉上了車,一路之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裡彌漫著一股尷尬沉悶的氣氛。
  
  「這個案子很快就會結束。」車子快到以柔家樓下,曲寞終於開口說話了。
  
  以柔快被車裡的氣氛逼得發瘋,聽見他說話才覺得略微舒服了些。而且他說得是案子,以柔更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案子一結束,我打算辭職。」他接下來的話讓以柔一愣。
  
  看著他滿臉的落寞,以柔心一顫。這怎麼都要辭職?楊深是因為結婚,他要做什麼?不會是因為自己把他拒絕了,他覺得以後不好意思見面吧?
  
  「曲隊,你不需要為了我辭職。我拒絕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因為我不想過兩個人的生活,只想一個人好好享受一下。你是個特別優秀的人,是個很不錯的朋友。能夠認識你,是我的福分,我一直很感謝你。我會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你知道我沒什麼朋友。
  
  「商以柔,你很自私很無情!」曲寞冷笑了一聲,「你說拒絕不是因為我不夠好,也就是說,無論我有多好你都不能接受我。所以,我再執著,再努力都沒有用,這話說得多狠!
  
  這樣狠狠毫不留餘地的拒絕了深愛你的人,反過來又要求我們成為朋友,你還真是自私!作為朋友留在你身邊,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還要時刻警告自己不能越過朋友的界限。你覺得這樣對我不殘忍嗎?」
  
  以柔被他說得無地自容,羞愧地想要解釋,「我……」
  
  「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朋友關係!要麼相愛,要麼陌路!我以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早已經習慣了有我的生活。可事實證明,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是個不懂愛的人,遇上了連心都沒有的人,註定是一敗塗地。我認輸!從現在開始,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你的生活,遠離你的視線。既然不能相愛,就讓我們相忘於江湖!」
  
  曲寞第一次說話這麼文藝,可以柔感覺不到他半點的矯情,因為以柔知道他說得都是真心話。她甚至感覺到了曲寞說話時的心痛,也跟著難受不已。
  
  曲寞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他竟然說出「我認輸」三個字,看來是真的受傷了。
  
  到了以柔家樓下,她下車,看著曲寞開車絕塵而去。以柔突然有種感覺,他會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裡,永遠!一種受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
  
  「哎呦,你回來了。怎麼好幾天沒看見你老公啊?」余大媽打扮的漂漂亮亮出來,手裡還拿著跳舞的扇子,估計是剛從小廣場回來。
  
  還不等以柔說話,她又笑呵呵的說︰「那天我看見他大半夜的開車走,臉色還不好看。你們吵架了?小夫妻沒有牙齒不踫舌頭的,過去就算了。平常看見你們一起遛彎,多恩愛啊,這說鬧別扭就鬧開了。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打架都是因為一兩句話,誰都想爭個上風。多想想人家平日裡的好,就沒有不和好的。聽大媽的話,你先給他打個電話,他保管屁顛屁顛的回來。男人嘛,都是死要面子。」說完也不理睬以柔,自顧自的上樓去了。
  
  以柔無奈地上樓,打開門,屋子裡靜悄悄。以前曲寞在的時候,客廳的電視總是開著,茶幾上的電腦永遠都是待機狀態。她在廚房裡做飯,曲寞就站在門口跟她聊天。
  
  她一個人吃飯,做多了都得剩下。以柔看見冰箱裡有剩菜剩飯,就混在一起胡亂炒了一下。飯桌上只有她一個人,連吃飯都覺得孤單起來。
  
  關鍵是吃完了還得洗碗,之前這善後的工作一直是曲寞在做。以柔把飯碗扔在水池裡,懶得刷。
  
  曲寞搬離的幾天,她也是一個人住,怎麼沒有今天的感覺呢?也許,在她的潛意識中,曲寞的離開只是暫時的。而今天曲寞的一番話,讓她明白,曲寞是真的搬走了。
  
  黑夜不再恐懼,可卻變得漫長又難耐起來!
  
  第二天,以柔去上班,在停車場裡沒有看見曲寞的車。在院子裡遇見陸離,她側面打聽了一下,聽說曲寞參加一個什麼研討會。
  
  「案子到了關鍵的時候,曲隊怎麼說走就走了?」後面跟上來聽見的劉俊不解的說著。
  
  「曲隊已經把下一步行動的方案制定出來,我隨時跟他匯報情況。」陸離拍著他的肩膀說著,「曲隊說了,咱們隊裡都是精英,這點小事能搞定!曲隊一向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那是,不過咱們下一步的方案是什麼?」
  
  「曲隊說了……」兩個人邊走邊說,聲音越來越低。
  
  以柔也沒心思聽他們的對話,心裡一直想著昨天晚上曲寞說的話。他這速度倒是真快,馬上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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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9:54 |只看該作者
第187章 綠蘿

  陸離調查了那片樹林所屬的派出所,派出所的領導都換了好幾批,幸好有個快要退休的老同志想起一件事來。他說三十五年前,他第一次單獨執行公務,就是處理棄嬰的問題。
  
  當年有人報警說在南郊小樹林附近發現一名女嬰,正趕上嚴打同事們都不在,只有他一個人出警。到了那裡,他看見一個瘦小的嬰兒,應該是剛剛出生不久,連眼睛都不怎麼睜開。嬰兒可能是餓壞了,使勁哭著。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給上級領導匯報情況,得到指示把孩子送到福利院。他們在報紙上發布了消息,可是沒有人來認領。
  
  可是當年的福利院早就拆遷,本來就沒有幾個孩子的福利院就此關門大吉。那幾個孩子都被送到臨市的福利院,還有一個被人領養走了。
  
  陸離帶人趕到臨市的福利院,查了當年的記錄,當年從南海福利院一共過來四個孩子,兩男兩女。
  
  這四個孩子一直沒有人領養,長大十八歲被送去當兵。兩個女孩轉業,早已經嫁人生子,都在北海。另外兩個男孩還在部隊,都做到了營長的位置。
  
  他們把重點放在兩個女孩身上,幸好她們跟福利院一直有聯系,逢年過節都要回來看看,找到她們很容易。
  
  見到她們,所有人都覺得非常失望。她們無論從年齡到長相,到被送到福利院的時間都不符合金家丟棄的孩子。
  
  他們又對兩個男孩子進行了排查,也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那麼被領養走的那個孩子可能性又大了幾分,他們把查找那個孩子的下落當成了工作的重點。
  
  三十五年前,領養制度不完善。福利院本身不是盈利單位,國家的撥款又少,有人要領養孩子是巴不得的事情,所以手續非常簡單,甚至是只需要簽字就行。
  
  福利院一解體,那些紙質檔案也都不知所蹤,連那個簡單的簽字都找不到了。陸離他們的調查再次進入了舉步維艱的境地,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打電話跟曲寞匯報,曲寞聽了指示著︰「福利院屬於國家機構,裡面的人員應該都是事業編。查查他們的下落,應該會有人記得這件事。」
  
  對啊,他們都把心思放在找孩子身上,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陸離趕忙讓顧城查,很快就聯系上了當年在福利院上班的人。王舜,五十六歲,在民政局上班。
  
  據他回憶,當年是有個剛出生的孩子被送到福利院,還是員警送來的。因為他們沒有照顧新生兒的經驗,正不知道怎麼好。剛好福利院看門的大爺,家裡有個親戚在南海做生意,結婚多年沒有孩子,想要領養個小姑娘。
  
  大爺給他親戚打電話,那對夫妻來了,看了孩子很快就決定要收養。不過他們害怕警察局有備案,要是人家親生父母找到還得送回去。所以,他們就等了半個月,每天都到福利院照看孩子。半個月之後,他們才辦了手續把孩子領走。
  
  至於那對夫妻是什麼地方人,究竟叫什麼名字都記不清了,他只依稀記得,男方的姓氏很少見綠。而且門衛大爺是蘇北人,
  
  陸離聽了一皺眉,馬上讓顧城上網查,看看綠姓主要集中在蘇北什麼地方。
  
  顧城在網上辦事很有效率,不一會兒便有了結果。綠姓是少數民族姓氏演變過來,主要在蘇北臨安縣聚居。
  
  有了這個線索就好辦多了,陸離親自帶人趕了過去。很快就查到一戶符合要求的家庭,男主叫綠樓,妻子叫傘月,家裡只有一個女兒,今年三十多。
  
  陸離找上門,他們夫妻顯然很驚訝又有些心虛的模樣。看見他們的反應,陸離第一感覺是找對了對象。
  
  「你們三十五年前,在南海市福利院收養了一個剛出生的女嬰?」陸離開門見山的問著。
  
  綠樓聽了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員警同志,我們早就跟她沒了聯系。她闖禍她自己負責,我們管不著,也管不了。」
  
  「她經常闖禍?」陸離聽了追問著。
  
  話音剛落,打外面進來一個女人,看年紀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跟綠樓有五分相像。
  
  「這是我女兒,我親生的。」綠樓趕忙解釋著,「領養了綠蘿不久,我媳婦兒就有了好消息。當時我們全家上下都非常高興,說是綠蘿帶來的好運,我們也決定要好好對待她。可惜......唉......」說到自己領養的閨女,他一臉的難言模樣。
  
  他讓自己媳婦兒倒水,拿水果,招呼大夥坐下說話。
  
  「綠蘿跟她妹妹相差一歲,兩個孩子挨肩肯定是不好帶。我們一直對綠蘿比對自己親生的還要好,因為我們相信她是家裡的幸運兒。可綠蘿這個孩子從懂事起就跟一般孩子不一樣,性子野不服管,還總像個假小子一樣在外面瘋跑。上了學整天打架不學習,動不動就有家長和老師找過來。拽人家的辮子,掀人家裙子,跟男同學打群架......讓我們很頭疼。」
  
  陸離聽得很認真,越聽越覺得他的話不對勁。
  
  「後來她越發的過分,竟然連男廁所都敢去,老師氣得把我找去訓了一頓。回家我就把她打了一頓,她大叫著你不是我親爸,你沒有權利管我!然後就跑了。
  
  我們一直沒告訴過她是領養的,當時上戶口直接找人,上面也沒寫領養的字樣。不知道她從哪裡聽到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知道的。當時我愣了,覺得那孩子是因為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才表現的這樣頑劣。她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心裡一直很痛苦。
  
  我後悔下手打了她,趕忙四處去找。我發動鄰居一起幫忙,找了一天才找到。她一個人躲在天橋下面,一整天沒吃東西,哭得滿臉花,看著就可憐。
  
  那年她十歲,我把怎麼領養她的事說了,還一再強調會對她好。可惜......常言說得好,羊肉貼不到狗肉上面。再怎麼努力,她還是跟我們隔了心。逃學、打架是常事,我說重了就離家出走。
  
  勉強念完小學,她連中學都沒上就成了街溜子。整天跟社會上的閒散人員在一起,我管不了。十六歲那年,她因為跟人家一起偷東西進了勞教所。被關了兩年出來,她沒回家,直接一走了之。從那開始我就沒了她的消息,有人說在南海看見過她一次。我想,她是回去找親生父母了。
  
  我把她抱回來,辛辛苦苦養了十多年,不僅沒有恩情還結下了怨恨。當初覺得是緣分,那時才知道是孽緣!員警同志,她是不是惹禍了?」
  
  「你說有人看見她在南海市出現過?什麼時候?」陸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著。
  
  「她剛被放出來不久,我打聽過她的下落,聽跟她一起進勞教所的小朋友說過,她一直想去找親生父母。後來,也是那一年,有人說在南海市看見過一個人,很像是綠蘿。以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這麼多年過去,我們很少提她了。」
  
  「你知道她朋友的姓名和聯系方式嗎?」陸離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綠樓搖搖頭,「都是社會上的二流子,陸續從勞教所放出來,我不跟他們有聯系往來。」
  
  「那你把勞教所的具體名字和地址給我。」
  
  顧城照著他寫下的名稱在網上搜索,發現這個勞教所竟然還在,而且就在蘇北。
  
  陸離帶著眾人驅車趕去,調取了當年的記錄,找到了跟綠蘿一起犯案的三個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聯系方式。
  
  其中兩個搬了家換了電話,已經失聯。還有一個改邪歸正,開了一家開鎖公司,生意還不錯的樣子。
  
  「劉全是吧?我們是刑警大隊的。」
  
  聽見陸離的話,他明顯有些皺眉,「員警同志,我現在做的是正當生意,可不敢違法犯法。」
  
  「我們來是調查關於綠蘿的事情,你不要緊張。」
  
  「綠蘿?哦,我們好久沒見了。」劉全聽見這話才放鬆了些,請大夥坐下說話,「當年不懂事湊在一起做壞事,被抓起來勞教了幾年,出來才慢慢開始學好了。其實我們本質都不壞,就是家庭造成的。她是棄嬰被抱養,下面還有個妹妹是父母親生,她心裡一直有疙瘩。我從小父母離異,各自組成新家庭,根本就沒有人管我。」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在哪裡?你現在有她的聯系方式嗎?」看來他挺清楚綠蘿的底細,兩個人交情不淺啊。
  
  「哎呀,這可有年頭了。」劉全想了一下,「大概是我們被放出來之後兩三年的光景,我在街上看見她。當時她打扮地像個男孩子,梳著板寸,穿著皮夾克,還請我吃飯喝酒。看樣子,她應該是發了財,混的不錯。
  
  我問她做什麼,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幹。她說自己馬上要去韓國,等回來再說。我聽了挺高興,陪著她喝了不少酒。她可能是喝多了,一個勁跟我吹牛,說她親生父親是大富翁。哪個富翁會把自己的孩子扔了?她是這麼期待的。
  
  後來我們分開,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了。」
  
  這麼說綠蘿找到了金鑫?照時間推算,那個時候的金鑫已經發了財,為什麼他們父女沒有相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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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發表於 2018-8-29 00:30:06 |只看該作者
第188章 逃離

  幾天的調查,東奔西走,終於有了些眉目。金鑫扔掉的那個孩子是女嬰,而且已經長大成人,還是個性格、外貌都跟男孩子相似的姑娘。
  
  「我再問一個問題。」快要走到門口,陸離突然又扭身回來,鄭重其事的問,「綠蘿是不是習慣用左手?她的左手腕內側有紅痣嗎?」
  
  「是啊。」劉全馬上回著,滿臉的驚詫,奇怪他怎麼知道這些細節。
  
  陸離聽了眼睛一亮,覺得終於看見了一點曙光。
  
  「老大,這個綠蘿肯定就是十五年前殺害商醫生父母的兇手!」孟哲肯定地又興奮的說著,「查了這麼久,終於逮住這小子了!」
  
  「她是個姑娘,可不是什麼小子。」劉俊反駁著。
  
  「一回事,估計她也沒個女孩子婉約的樣子。」孟哲摩拳擦掌,「那小子身上沒有錢,就入室搶劫。商家是小康家庭,當年丟了不少財物,初步估算也有個幾萬塊。在那個年代,萬元戶都很少見,那可是一筆鉅款。難怪她遇見朋友就大方的請吃飯,還說要去韓國。
  
  不過她去韓國做什麼?難道是去整容了?如果是這樣,那麼就會給他們的調查增加難度。
  
  回去南海的路上,陸離就給曲寞打電話匯報情況。
  
  「你去醫院一趟,看看金志成的情況怎麼樣。如果我推測的沒錯,他和綠蘿很可能見過面。」曲寞的話讓陸離精神一振。
  
  對啊,如果她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知道自己有個弟弟,怎麼能忍住不見上一面?或許......他們姐弟一直有聯系!陸離腦子裡突然出現這樣一個瘋狂的想法。
  
  「陸副隊......」電話那頭的曲寞顯然停頓了一下,片刻才接著說,「商醫生知道了嗎?她......說了什麼?」
  
  額,這是什麼意思?聽劉俊說,商醫生打聽曲寞的去向。這兩個人八成是又鬧了矛盾,不互相對話,都側面打探對方的消息。
  
  「商醫生讓我有進展的時候告訴她一聲,還問了你的去向。」陸離想了一下,「我看商醫生氣色不怎麼好,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有什麼鬧心事。」
  
  那邊的曲寞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把電話掛斷。
  
  陸離見了暗自搖頭,這兩個人都是悶騷內向型,一旦鬧矛盾僵持住,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
  
  他照曲寞的命令去了精神病院,卻沒有見到金志成。據他的主治醫師反應,這兩三天他的精神狀態不佳,經過他家屬的同意被轉移到樓上的病房,任何人都不許探視。
  
  陸離沒見到人,只好打電話跟曲寞匯報。
  
  「明天我就回去,到時候再說。」曲寞的話讓他一怔,額,不是說那個交流會要三天嗎?再加上來回,怎麼都要五天才能回來。現在才兩天的功夫,怎麼就回來了?
  
  第二天下午,曲寞趕回了南海。他連家都沒回,直接來了刑警隊。之前電話聯系過,大夥都在小會議室等著。
  
  「我不是讓所有人都過來開會嗎?沒通知全?」曲寞掃了眾人一圈,皺著眉問陸離。
  
  陸離看看大夥,滿臉納悶,這人不是挺全的嗎?
  
  曲寞坐下來,他身邊的椅子空著,陸離突然明白過來。這著急忙活的趕回來,還召集大夥開會,原來是為了某人啊。
  
  「我請商醫生回來協助開會,可她說報告已經送過來,她沒有必要和立場過來參加會議。」
  
  「開會!」曲寞聽見這話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陰沉著一張臉,靠坐在椅子裡不再說話了。
  
  小會議室裡的氣氛沉悶壓抑起來,大夥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先說話,唯恐被當成出氣筒。
  
  這樣下去也不行啊。陸離咳嗽了一聲,先開口說話,「經過咱們的調查,現在基本確定十五年前商家的案件是金志成的姐姐,也就是綠蘿所為。不過她的行蹤還沒有被鎖定,不排除容貌改變的可能。下一步,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查找綠蘿的行蹤上。根據金志成的口供,我分析,金鑫和史鳳燕應該是綠蘿殺的,而同輝一家三口是金志成所為。你們有什麼看法,都說說。」
  
  「你的意思是同輝一家三口被殺純屬偶然,而商醫生父母的案子是入室搶劫圖財害命。至於金鑫和史鳳燕的死,是綠蘿報復所致。綠蘿在養父家裡過得不幸,她心裡怨恨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而內心深處又極度渴望父母的愛。
  
  當她見到自己的父親是個富翁,自己的弟弟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內心的不平衡徹底爆發,怨恨達到了極點。可當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鮮血流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極其矛盾難受的。所以他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連鮮血沾到鞋底也不知道,一路走上二樓留下了鞋印。」
  
  「這個綠蘿思想非常偏激,而且青春期就開始叛逆。她怨恨金鑫很正常,可對史鳳燕下手這樣狠,超出正常人的做法。」王仁甫出現場,覺得二樓的場面夠血腥。
  
  「就這些?」曲寞對他們這些結論顯然是不滿意,過於顯而易見,而且對接下來的調查沒有太大的幫助。
  
  劉俊一直在翻看那些口供,他覷了覷曲寞的臉色,半晌才遲疑著說︰「我覺得有一個疑點。金鑫夫婦出事的時候,葉紅跟孩子,還有家裡面的傭人全都不在。如果這是有人故意安排,那麼這個人是誰?她極有可能跟綠蘿有關係,而且關係密切!只要能確定這個人,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綠蘿的蹤跡!」
  
  「你是在懷疑葉紅?」曲寞對他的分析很感興趣。
  
  「雖然沒有證據,不過她的確非常可疑。」劉俊對葉紅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總覺得她身上有不少秘密,「可是我們的人監視了她一陣子,並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或許是我職業病,看誰都覺得像罪犯。」
  
  「那個孩子叫金品源吧?」曲寞突然說著。
  
  劉俊點點頭,隨即豁然開朗,「對啊,都說孩子不會說謊,從他身上下手或許會有發現。可是那孩子讀的是貴族封閉式學校,每天上下學又有司機專程接送,想要接觸不那麼容易。如果直接以員警的身份找上門,會打草驚蛇。而且有大人在跟前,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個你想辦法。」曲寞站起來,「散會!」說完起身走了。
  
  他不由自主往法政大樓那邊去,到了樓底下看見康平。
  
  「曲隊,找商醫生?」
  
  「哦,我想再問問屍檢的情況。」
  
  「原來是工作上的事。」康平笑著說,「商醫生把所有工作都暫時移交給我,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曲寞聽了一皺眉,「商醫生為什麼要移交工作?」
  
  「她請了幾天假,好像是要去加拿大看叔叔。」
  
  「什麼時候的事?」曲寞趕忙問著。
  
  「好像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具體幾點不知道。」
  
  曲寞聽了扭身就走,上了車就直接往機場趕。他用手機查了飛往加拿大的航班時間,腳下猛踩油門。
  
  可等他趕到機場,還是沒來得及。
  
  「員警。」他出示自己的證件,「幫我查一位叫商以柔的客人。」
  
  「下午五點二十分的航班,目的地加拿大。」客服禮貌地說著,「這位商小姐購置的是單程票。」
  
  單程票?曲寞聽了眉頭緊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以柔在加拿大待了幾年,早就入了那邊的國籍。這次她突然去,又沒定往返票,這是不想回來了?
  
  這丫頭的心還真是冷,拒絕了自己,然後沒事人一般一走了之!
  
  本來他下了狠心,打算在以柔面前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如果她接受不了自己,他就毫不留戀的轉身,最起碼能留下個瀟灑的背影。
  
  可事實卻總是不由人願,他離開的這兩天冷靜地想了想。在以拋棄自尊守在以柔身邊,和保留那點可憐得自尊離開相比,他選擇了前者!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裡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以柔,會是一種折磨。
  
  他一向是個高傲的人,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在另一個人跟前會這樣卑微。哪怕是低到塵埃裡,他也想站在以柔能看見的地方,等著她偶爾注視一下。
  
  可以柔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就這樣毅然決然的走了!壞心眼的丫頭,他恨得牙根癢癢,真想把以柔揉搓進自己的身體裡,免得她再逃離自己的範圍。
  
  而此時,坐在飛機上的以柔內心也不平靜。她拒絕了曲寞,說想要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可當曲寞離開她的生活,她又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寂寞,甚至是落寞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無法看懂自己的內心。她決定遠離自己的生活圈,找個地方好好想一想。
  
  正好叔叔打電話過來,她臨時決定飛去加拿大一趟。一來是探親,二來給自己冷靜的時間和機會。
  
  坐在飛機上,她一直在回憶跟曲寞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曲寞確實走進了她的生活,並且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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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0:17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 又懷孕了

  金鑫房地產公司因為沒了董事長亂哄哄,股票也蹭蹭的往下降。董事會開了無數次會,卻拿不出個切實有效的方案來。倒是葉紅所在的分公司,一直有條不紊地運轉,讓眾人都刮目相看。
  
  董事會內部不團結,各自都存了小心思,有了四分五裂的趨勢。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最後連文件夾都掄起來了,才把公司分成了三家。
  
  金志成在精神病院的事一直對外保密,眾人都以為他在國外休養。而且金鑫一直對外宣稱,自己的兒子是抑鬱症,沒有人知道金志成精神異常。
  
  葉紅告訴所有人,害怕金志成受打擊,所以並沒有把公婆遇害的事告訴他。等他狀態好一些,會慢慢滲透給他知道。
  
  雖然金志成沒有露面,可他手上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金鑫和史鳳燕的股份自然是由他繼承,加起來一共佔了百分之五十五。他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但是在公司解體的時候卻沒得到最大頭。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現實,那些老董事欺負葉紅她們孤兒寡母沒有靠山,在這場風波中佔盡了便宜。
  
  最終,葉紅夫妻二人得到了她所在的分公司,還被迫低價賣出了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曲寞在電視上看見關於金氏的報導,有一個鏡頭從葉紅臉上一掃而過。她一身的黑衣,表情奇怪。
  
  滿臉的肅穆,可眼神裡卻透著一絲**的光芒。雖然一閃而逝,卻被曲寞捕捉到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曲寞一直沒敢小看這個瞧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幾次正面接觸下來,不該說的話她半句都沒說過,從她身上什麼新鮮有料的消息都沒得到。
  
  就在曲寞想要再次跟她談談的時候,她竟然主動到刑警隊來了。
  
  「曲隊長,我想領回公婆的屍體,下葬!」她找到曲寞說著,「現在公司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志成的狀況也開始好轉。昨天我去探望,他提出想要給公婆舉行葬禮。拖了這麼久,事情該結束了,我們都沒有力氣再糾纏下去!」
  
  「金志成剛剛轉到重症病房沒多久,這麼快就好了?」她的到來和金志成的好轉顯然出乎曲寞的意料。
  
  「我接到志成主治醫師的話也感到突然,見了面,覺得他是好多了。說心裡話,公公的死對他來說,驚訝大於悲痛,他們父子感情很淡薄。我跟他說了公司的事情,他倒是比我還想得開。想想也是,有錢夠花,身體健康,有妻有子,多少人羨慕呢。只要自己滿足,就幸福了!」確實如此,以葉紅的家境來說,能擁有一間公司,一大筆半生都用不完的金錢,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曲寞提出要見金志成一面,葉紅爽快的答應了,不過要過幾天,因為他的身子比較虛弱需要調理一下。
  
  這個可以理解,精神病患者,尤其是重症患者,一般都會隔離捆綁治療。他們會掙扎,甚至是拒絕進食,完全靠打營養液。一個療程治下來,人往往會瘦上一大圈。
  
  幾天之後,曲寞在小公寓裡見到了金志成。他的精神看起來尚好,就是人瘦了些,眼睛深陷顯得更大了。
  
  「曲隊,我聽說你想要見我。」金志成的嗓子略微嘶啞,「前幾天在醫院治療,聲帶喊壞了。曲隊,我根本就沒殺過人,誰都沒殺過。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只能說看證據說話。」
  
  聽見他思維清晰,看見他眼神沒有半點迷離,曲寞知道他現在的精神非常的正常。
  
  「我們肯定會照證據說話。今天我來是有一件私事要問你。」曲寞不囉嗦,「你知道自己有一個同胞的姐姐嗎?」

  旁邊的葉紅一皺眉,滿臉都是驚訝和疑惑。
  
  金志成倒是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我是有個雙胞胎姐姐,她跟我長得很像。如果她要是跟我穿一樣的衣服,梳一樣的頭型,就像照鏡子一樣。」
  
  葉紅聽見這話表情越發的錯愕,她瞠目結舌,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丈夫的話。或許,他的精神還在錯亂之中。
  
  金志成不等曲寞問就接著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十五歲的時候,她來南海找親生父母,我被繼母打出去在街上流浪。我們的相遇就是老天爺的安排,也是我們切割不斷的緣分。在見面的那一刻,我們都有一種特別熟悉親切的感覺,不用多說就親熱起來。
  
  我們相互訴說了自己的生活,決定交換著過日子,不告訴身邊的大人。我覺得這樣很有趣,而且我在家裡的日子並不好過。我去了蘇北,在綠家住了幾天。我覺得綠家更有家的味道,姐姐的養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我甚至想就這樣過下去,從此不再回南海。可姐姐突然又跑回來,說家裡的那個女人太可惡,被她捉弄了一番。那女人氣急了,掄起棍子要打她。她就腳底抹油溜了,等著挨打的是傻子。
  
  我回到那個家,被那女人逮住修理了一頓。後來,姐姐又來過幾次。每次她都會把那女人惹怒然後跑回去,挨打的人總是我。
  
  十六歲的時候,她突然就失去了消息,直到兩年之後才再次見面。她說自己因為偷東西被關進去了,才放出來。而且她決定再也不回那個家,以後就留在南海。
  
  我想要跟爸爸說,可姐姐不同意。我知道她心裡在怨恨爸爸,當年狠心把她扔了。而且家裡面的女人太惡毒,她進家裡來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我就聽她的話沒說。
  
  後來有一天,她突然穿得很漂亮來找我,說自己要去韓國。我問她錢是哪裡來的,她沒告訴我。打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面。爸爸買彩票發了財,我隱晦的說了同胞姐姐的事,爸爸卻認為我有妄想癥。
  
  曲隊長,你突然問我姐姐做什麼?難道你懷疑我爸爸和那個女人是她殺的?」
  
  「你跟綠蘿經常交換身份,就沒有人懷疑嗎?」曲寞盯著他的眼睛問著。
  
  「沒有。」金志成平靜的說著,「我家裡什麼情況曲隊長很清楚,在我爸爸發財之前,根本就不怎麼管我。我幾天看不見他的人影很正常,後來他開了公司就更忙了。而我那個姐姐很叛逆,從來不許養父母多管。她從懂事開始就逃學、打架、離家出走,我扮成她的時候躲著養父母,倒是沒怎麼接觸,也沒有露餡。」
  
  「你姐姐說沒說去韓國做什麼?」
  
  「沒有。不過去韓國能幹什麼?她肯定是嫌棄自己長得沒有女人味,去整容了。」金志成十分肯定地說著,「不知道她整成了什麼模樣,再見還能不能認出來。我覺得不管她怎麼變化,我都能認出她,雙胞胎之間不是有心靈感應嗎。」
  
  「這麼說,你爸爸直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上?」曲寞似乎挺好奇金鑫對此事的看法和反應。
  
  「嗯。」金志成點點頭,「如果我早一點把這件事說出來,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金太太,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曲寞突然扭頭問旁邊的葉紅。
  
  額。葉紅一怔,沒想到他會問到自己頭上,愣了一下才回答︰「我第一次聽見這件事,有些發蒙。」
  
  「你們要是有綠蘿的消息馬上聯系我們!」曲寞對於她的回答沒做評價,留下這句話就起身告辭了。
  
  第二天,金志成就出現在分公司,還接受了記者的採訪,晚上就上了頭條。
  
  金志成出任公司的總經理,但因為身體原因暫退二線,公司交給葉紅全權處理。而且他還把股權全部轉讓給葉紅,這倒讓眾人跌破眼鏡。
  
  劉俊一直在想辦法接近金品源,他的歪主意不少,竟然應聘到國際學校做了一名校工。
  
  他終於逮住跟金品源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且取得了金品源的信任。可他卻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說這次爸爸從國外回來脾氣變好了。
  
  之前的金志成精神異常,對誰都沒有好情緒。現在他正常了,自然會有所改變。唯一的兒子怎麼能不心疼?
  
  劉俊在學校做了半個月的校工,遠遠地看見過金志成坐著車來接兒子。一看見金品源,他就把兒子抱在懷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多愛這個孩子。
  
  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查到,劉俊打電話向曲寞請示。
  
  「再做半個月!」
  
  「額,繼續調查?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劉俊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調查個屁!」曲寞臭罵著,「做滿一個月把工資拿回來,充公!」
  
  電話這邊的劉俊聽了一咧嘴,這幾天曲隊火氣旺,誰打電話誰觸黴頭啊。
  
  得,再幹半個月,反正回刑警隊也是看曲隊的臉色。
  
  可不出一個星期,陸離就打電話讓他歸隊,說現在急需人手。
  
  原來,一直監視葉紅的同事發現她去了婦產科醫院。經過調查才發現,葉紅懷孕了!
  
  金志成不是沒有生育能力嗎?那麼,葉紅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難道她又去做試管嬰兒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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