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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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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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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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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發表於 2018-8-29 00:24:42 |只看該作者
第160章 又死人了

  以柔把廚房徹底收拾了一下,又去打掃客廳。曲寞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背靠著沙發的靠背,翹著大長腿,手裡拿著遙控器正不停地換台。
  
  「麻煩把腳抬起來一下。」以柔拖地到他跟前,見他紋絲不動不由得有些皺眉。
  
  他哼了一聲,似乎非常懶得動彈,不情願地稍微挪了一點點。
  
  以柔拖完那一小塊,又讓他挪,他又挪一丁點的地方。如此進行幾次,以柔有些生氣。
  
  她拎著拖把掐著腰,語氣嚴肅地說︰「曲隊,雖然你是為了幫我治病才住到我家裡。不過,這畢竟是我家,有些地方還是要依照我的習慣來。我不指望你打掃衛生,可是你要配合並且保持!」
  
  「曲隊,原來你住到商醫生家裡是為了給她治病?」還不等曲寞說話,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王婧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臥室裡面出來,剛好聽見兩個人說話,忍不住心中的喜悅插話。
  
  其實她早就醒了,趁著兩個人不注意偷偷把兩個臥室和衛生間都細細查看了一遍。
  
  她發現曲寞的東西大都放在次臥中,主臥的床很大,中間放了一隻超大的毛毛熊。床上放著兩套單獨的床上用品,有一種涇渭分明的感覺。
  
  洗手間的櫃子裡放著兩套洗漱用具,看起來不像是情侶款。洗衣籃裡只有以柔的衣裳,垃圾桶裡乾乾淨淨,沒有她想像中的套套之類的東西。
  
  她覺得兩個人不像是同居中的熱戀男女,反而更像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朋友。可沙發上的情侶靠枕,桌子上的情侶水杯,茶幾上的情侶版筆記本又是怎麼回事?
  
  王婧心裡正在疑惑,就聽見了以柔的話,原來兩個人真的不是在同居!
  
  「你醒了。」以柔看見她出來問著,「頭疼嗎?我給你倒杯熱水。」
  
  「商醫生,你不用忙活,我沒事。我不會喝酒,一喝就多,而且喝多了就會胡言亂語。我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王婧笑著,裡面有抱歉,可最多的是喜悅。
  
  這丫頭還真是有些古怪,搞不清她心裡都想些什麼。
  
  「你沒......」以柔的話沒沒說完,就見曲寞把手機掏出來。
  
  他按下錄音鍵,裡面傳來王婧喝醉的聲音,正是她發酒瘋說的話,雖然不全卻是大部分。
  
  額!他什麼時候錄的這個?這男人不僅嘴巴刻薄,心還夠硬。人家女孩子藉著酒勁跟他表白,他不僅不動容,還錄音寒磣人家。
  
  王婧對自己說得話記不清楚了,聽見錄音完全想起來。她的臉火燒火燎,一想到刑警隊所有人都聽見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連再見都沒說,倉皇地從以柔家裡跑了出去。
  
  「這樣對她似乎有些過分。」以柔覺得曲寞有些冷血,往後還要在一個辦公室上班,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這讓小姑娘怎麼受得了!
  
  「過分?」曲寞聽見她的話一皺眉,滿臉不快,「那我要怎麼對待她?以身相許?」
  
  「不是相殺就是相愛,你這也太極端了。你們以後要在辦公室裡經常見面,這樣會尷尬。你假裝不知道多好,以後相處的時候保持距離,她那麼聰明的女孩子肯定能感覺出來。」
  
  「我不覺得尷尬,如果她覺得尷尬是她的事。作為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任!而我,沒有義務幫她擦屁股。」曲寞冷冷的說著。
  
  以柔不由得皺眉,「你就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心情嗎?」
  
  「當然會!」他直盯著以柔,「我只在意應該在意的人的心情,對於我不在意的人,我不會花浪費時間、精力和感情。我不是個博情,更不是個濫情的人,我不可能對每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女孩子溫柔體貼。你明白嗎?」
  
  說什麼呢,跟繞口令一樣!以柔聽得有些頭暈,似似而非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就知道。」曲寞不指望她能聽懂,不管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現在還不到挑明的時候。
  
  王婧對他示好,他瞧見以柔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說心裡話,他挺氣憤。可冷靜下來一想,正是因為以柔在感情上的白癡,楊深多年的追求才半點成效都沒有。
  
  現在,他住進以柔的房子,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當噩夢襲來的時候,她總是信任並依賴著他。她正在不自覺得開始接受自己的入侵,而且似乎挺適應兩個人的同居生活。這一切都是好的開始,而且會越來越好!
  
  今天她把刑警隊所有人都請過來吃飯,更是坐實了兩個人的關係,傻丫頭!這下她百口莫辯,看誰還敢追求她!
  
  一想到這些,曲寞的心情豁然開朗。
  
  「你休息一下,我來打掃。」他站起來,拿起拖布開始拖地,「一會兒把你腳上的拖鞋換下來,我需要徹底清洗一下。」
  
  剛才還一副誰欠他錢的樣子,一轉眼就生龍活虎了。
  
  以柔確實累了,坐在沙發上一邊休息一邊看他打掃,「曲隊,拖布要洗一洗然後再拖一遍。」她命令著。
  
  曲寞聽了照做,邊邊角角還用抹布仔仔細細的擦拭乾淨。他又把兩個人腳上穿得拖鞋刷乾淨,拿到陽臺上晾。看著一大一小,一紅一藍,兩雙拖鞋並排放在太陽下面,曲寞突然覺得這畫面好溫馨。
  
  「我泡了咖啡。」以柔喊他過去。
  
  曲寞活動了一下胳膊坐在沙發上,總不做家務,偶爾打掃一下衛生覺得挺乏。
  
  「我想你現在很清醒。」以柔沒看他喝多少酒,而且他的眼神和言行一直很正常,「我想跟你談談關於我的病情。」
  
  曲寞聽了一皺眉,他知道以柔的意思。
  
  「我想請你幫我去老房子催眠!」她的語氣非常堅定,不容置疑。
  
  曲寞知道以柔的脾氣,她外表看起來溫順,可骨子裡卻非常的倔強。要是她打定了主意,誰都沒辦法讓她回心轉意。
  
  晚上她可以正常睡眠,也可以去人員密集或是幽閉的場所。今天白天她還一個人去了老房子,情緒似乎很穩定。照她現在的情況,有曲寞在身邊,催眠的可行性很大。如果發現有異常,可以隨時停止。
  
  「好吧。」曲寞想了好一陣才同意,「早點睡覺,養足精神,明天我們去一趟老房子。」
  
  以柔聽見很高興的答應了,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第二天,一個電話擾亂了他們的行程。
  
  「曲隊,又發生命案了!」陸離在電話裡的語氣帶著幾分凝重和急迫。
  
  曲寞聽了不由得一皺眉,覺得這次的命案肯定不簡單。果然,陸離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驚訝。
  
  「死者你認識,是金鑫!還有他的妻子史鳳燕。」陸離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案發地點就在金家別墅,現場的情況跟同家滅門案差不多。我覺得還是不要讓商醫生去了,她會受刺激。」
  
  放下電話,曲寞遲疑了一下,還是對以柔實話實說了。
  
  「我想去看看!」以柔堅持要去。
  
  「好吧。」他只好答應,「要是你感覺不舒服就說出來。」
  
  曲寞開車帶著以柔直奔金家別墅,到了門口就看見停在外面的警車。
  
  他們剛下車,法證科的同事也到了。陸離從裡面出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說話間,眾人進了門。還是那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這次卻充滿了血腥的味道。金鑫躺在沙發上,後腦被砸得稀爛,白色的沙發上血紅一片,地上還有一大灘黏稠的血跡。地上有兩行血腳印,一直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你感覺怎麼樣?」曲寞一直在以柔身旁,看見她神色凝重輕聲問著。
  
  以柔點點頭,「我沒事,到二樓瞧瞧。我害怕......」
  
  曲寞知道她的想法,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包括金家年僅五歲的孫子。
  
  兩個人小心的避開血腳印,追著它的軌跡一直到了二樓的臥室。史鳳燕就躺在臥室門口,死狀比金鑫還要淒慘。
  
  她穿著白色的真絲睡裙,卻遍身血紅,只從下擺看出些原色。她臉朝上躺在地上,面部的五官完全看不出模樣,整個一塊被砸爛的肉餅。仔細瞧,她的左眼球不知所蹤,腦漿混合著血液流在地板上。
  
  她的胸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脖子、胸口、胳膊、腹部和大腿隨處都能看見刀傷。
  
  看來兇手除了使用鐵錘,還動用了匕首。不知道是他的虐殺升級,還是兇手另有其人!
  
  史鳳燕的腳邊有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仔細辨認,原來是一隻小狗的屍體。
  
  那隻小狗的脖子被扭斷,牆壁上留下撞擊過的痕跡。下面的生殖器被扯斷,扔在旁邊。
  
  曲寞眉頭緊鎖,上前查看史鳳燕的下體,同樣發現了被匕首破壞的痕跡。那裡被砍得細碎,看不出挨了多少刀!
  
  以柔愣了一陣,臉色有些蒼白。她走到衣櫃跟前,遲疑了一下打開門,裡面除了衣服還是衣服,她明顯長出了一口氣。
  
  康平接到通知趕了過來,以柔卻接過他手中的工具箱。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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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4:52 |只看該作者
第161章 詢問

  金鑫和史鳳燕夫妻二人慘死在家裡,這讓眾人都感覺到非常驚詫。最先發現屍體的是家中的保姆,本來她被放了假,臨時又回來取衣服。一進門就看見金鑫的屍體,嚇得驚慌失措趕忙報警。等到員警來了,才看見樓上還有兩具屍體一人一狗。
  
  那保姆只看見金鑫的屍體就嚇得不輕,聽說樓上還有死人,嚇得連樓都不敢上。
  
  王婧正在一樓的小保姆間裡安慰她,等她情緒穩定再錄口供。
  
  陸離帶著人正在拍照,法證科的同事隨後取證,以柔在二樓檢查史鳳燕的屍體。
  
  曲寞一直在旁邊瞧著,看見以柔恢復了工作時的鎮定自若稍微放下心來。
  
  「女性,年齡不詳,身高一百六十二釐米,初步檢查懷疑是被鐵錘擊中腦部造成死亡。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灰色金屬把手,上面有雕花,刀體露出體外一釐米。死者的頸部、胳膊、腹部和大腿一共有大小、深淺不一的刀傷十六處。
  
  下體嚴重割傷,傷口數量繁多。死者面部遭鐵錘多次打擊,五官辨認不清,左眼珠脫離眼眶暫時沒有發現,詳細結果需要回去解剖才能下結論。
  
  死者旁邊的小狗根據毛的顏色、捲曲程度還有體型可以判定為寵物狗,具體品種有待檢查。小狗頭部凹陷嚴重變形,爪子的前端全部被利器切掉,應該是匕首之類。
  
  至於是不是死者胸口紮著的那把,需要具體檢驗才能知道。另外,小狗的外生殖器被弄斷,根據傷口的斷裂走向,懷疑是被用手生生扯裂,然後再用利器割斷。」以柔的聲音非常冷靜,可曲寞還是從她偶爾微顫的尾音聽出她心中隱藏壓制住的一絲恐懼。
  
  兇手的手段非常殘忍,非常血腥。史鳳燕被他一錘就殺死,他竟然還連續紮了十六刀在死者身上,最後還對死者的下體進行了摧殘。兇手更是對一隻無辜的寵物狗進行了虐殺,相對於同家滅門案,手段在逐漸升級。
  
  光是看著這血淋淋的場景,想著兇手行兇時的殘暴沒人性,一般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曾經親身經歷,和兇手只有一扇門之隔的以柔!
  
  她的恐懼在能理解的範圍之內,很正常!要是她表現的超冷靜,超鎮定,倒會讓曲寞擔心了。
  
  檢查完二樓的屍體,以柔又下到一樓的客廳。
  
  跟史鳳燕比起來,金鑫的死法就好看和舒服多了。
  
  「他是被鐵錘擊中後腦一下致死,身體的其他地方沒有傷痕。」對金鑫屍體的檢查簡單極了,「至於有沒有中毒或者服用某種藥物,還需要解剖之後才能知道。」她一邊說一邊摘下手套。
  
  法證科的同事正在取證,陸離早就樓上樓下都勘察過了,還拍下了照片。
  
  「通知家屬了嗎?」他喊郝明,「死者的兒子在多倫多,只能通知兒媳婦葉紅。」
  
  「正在聯系中。葉紅的手機關機,公司那邊說她還沒有去上班。」郝明正在打電話,試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葉紅。
  
  傭人的情緒基本穩定,王婧正在給她錄口供。
  
  「平常金家一共有幾個傭人?」這麼大的別墅,只有金鑫和史鳳燕兩個人在實在是有些奇怪,案發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其他人在場呢?
  
  傭人趕忙回答︰「老爺說明天去出差,夫人約了姐妹們去法國購物,就給我們大家放了假。我想要回鄉下看兒子和媳婦兒他們,突然想到少奶奶給了我孫子一些小少爺不要的玩具忘記拿了,就折回來取。」
  
  「你們都放假,金品源誰來帶?」
  
  「小少爺被少奶奶送到娘家去了,每個月小少爺都要去姥姥家裡住上兩天。少奶奶在分公司做經理,搬到小公寓去住了。家裡沒有人,所以我們才被放了假。」傭人回著。
  
  王婧聽了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葉紅不是總公司銷售部經理助理嗎?」
  
  「前幾天剛剛成了分公司的總經理,聽說少奶奶非常能幹,剛一上任就拿下個大項目。」傭人一提到葉紅話就多起來,「少奶奶人非常好,對我們傭人總是客客氣氣。而且在別墅住著的時候,手腳很勤快,只要有空就做家務,一點架子都沒有。小少爺的早餐一直都是少奶奶在打理,衣服都是手洗,照顧的無微不至。逢年過節還會包紅包給我們,出手很大方。」
  
  那個女人漂亮能幹又賢惠善良,聽著似乎很完美啊。不過越是外表完美無缺的女人,內裡越是腐爛不堪!這是王婧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有些自戀,就是看不得誰比自己優秀,尤其是女人!
  
  「那個葉紅還挺會收買人心。」她嗤之以鼻,「她除了工作就是照顧一下孩子,平時還有保姆幫忙,這也算不得能幹!對了,你們都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葉紅又是什麼時候搬走的?她是不是有別墅的鑰匙?」
  
  那傭人顯然不喜歡聽王婧說的話,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少奶奶是昨天晚上搬走的,她們也是昨天離開。我是今天早上五點鐘走的,打算趕汽車回鄉下。到了車站連票都買好了,突然發現東西落下,就趕回來取。」
  
  「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是啊。」
  
  「你為了趕五點鐘的汽車特意起了個早,可到了車站卻為了舊玩具又趕回來。」王婧用審視、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傭人喊起來,「你是懷疑我殺了老爺、夫人?我坐公交車來回,刷得是公交卡,你可以去查!那些玩具都是從國外買回來的,小少爺只玩了一次,還是全新的!我一個月才回兒子家裡一次,不給孫子帶東西怎麼行。我看你年紀不大,是剛參加工作吧?不會破案就別胡亂說話,要不是你們員警沒本事,殺人犯也不會滿街亂跑到處作案!」
  
  「你說誰沒本事?」
  
  「你跟我橫什麼?前幾天所有的報紙都寫了同家的滅門案,就是連人帶貓狗都死了。我們老百姓可什麼都知道,你們想瞞都瞞不住!我說怎麼破不了案,公安局都是你這樣的人,能破案才怪!」
  
  「你......」
  
  「這位大姐,喝杯水消消氣。這是我們隊裡新來的小姑娘,第一次出現場,可能問話的方式有些不對。」陸離走了進來,給傭人大媽一杯熱水,又朝著王婧使了個眼色。
  
  「你這小夥說話還挺順耳。」傭人大媽聽見郝明喊自己大姐,心裡覺得挺舒坦,接過水喝了一口。
  
  「大姐,你說所有的報紙上都寫了同家的案子?」
  
  「是啊。」傭人又喝了一口水回著,「家裡訂了報紙,老爺有吃早餐看報紙的習慣。那天我收拾餐桌,看見上面放著一摞子,寫的都是同家的新聞。尤其是那個大洋晚報,寫得挺詳細,還說跟十五年前的一件案子是同一個兇手。」
  
  陸離聽了覺得有些奇怪,「你們家老爺平常喜歡看法制版?」
  
  「老爺平常看金融報的時候多,不過那幾天誰不議論命案?」
  
  聽見傭人的話,陸離心中奇怪的感覺越發重了。
  
  「大姐,昨天晚上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你好好回憶一下。」
  
  「特別?」她聽見這話冥思苦想起來,隨後搖搖頭,一邊回憶一邊說,「沒什麼特別。吃早餐的時候老爺說要出差十天半個月,夫人就說法國巴黎有個什麼時裝周,要去購物之類的話。老爺聽了有些不高興,倒是少奶奶說了幾句好話,老爺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後來,少奶奶上樓去,回來的時候說娘家媽媽來電話想小少爺,要帶回去住幾天。少奶奶又說工作忙,去小公寓那邊住方便,暫時搬過去住,讓我上樓幫著收拾行李。
  
  等我下樓的時候,就聽他們說,老爺給我們放假了。什麼時候回來,聽夫人通知,應該十天左右。我想請假出去給孫子買玩具,少奶奶聽見就把小少爺不喜歡的玩具給了我幾樣。」
  
  「少奶奶的話在這個家裡挺有份量?」陸離又問著。
  
  「少奶奶人好,生了個兒子,大少爺又那樣。反正夫人是不在乎,老爺要是再不偏向些,她的心裡就更委屈了。而且老公公都疼兒媳婦,我家的死鬼脾氣倔,一生氣就只有兒媳婦敢跟他說話,他也只聽兒媳婦的勸。」
  
  「大少爺那樣?哪樣?」陸離眼神一閃追問著。
  
  「沒什麼,就是身體不好經常去國外休養。」傭人明顯是在遮掩,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陸離見狀說︰「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或許對破案有幫助。而且現在金鑫和史鳳燕都死了,估計你也不能在這裡做下去。我們不是什麼報刊雜誌的記者,不會捕風捉影胡亂宣揚。對案情有幫助我們就查證,沒幫助聽聽就算了,你說出來沒關係。」
  
  聽見陸離的話,傭人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她遲疑了好一陣,最後才吞吞吐吐說起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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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5:03 |只看該作者
第162章 豪門灰姑娘

  傭人似乎知道些什麼隱情,卻不想說出來。陸離對她做了一會兒動員,她這才猶猶豫豫的說了。
  
  「我是一年前來的,當時夫人就說,在這個家裡不能多嘴,不能好奇心太重,出去之後不能跟任何人提這個家裡的任何事情!在我之前,已經開除了不少傭人。因為這裡給得工資是別人家的二倍,所以我不想被開除。
  
  少爺、少奶奶和小少爺住在三樓,我每天白天上去打掃一次。到了晚上,我們這些傭人只能在一樓活動,不能隨意上樓。後來,我發現少爺自己住在書房,少奶奶帶著小少爺住臥室,他們的關係有些奇怪。」
  
  「你怎麼發現的?」陸離自然要證據。
  
  小夫妻兩個人,偶爾吵嘴暫時分居很正常,到底什麼地方奇怪呢?
  
  「少爺的換洗衣裳都在書房,而且我還在書房的垃圾桶裡看見用過的避孕套。家裡沒其他女人來,老爺又不上三樓,肯定是少爺用過的。我也知道現在的小夫妻開放講究情調,可那避孕套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又肯定是用過的,我還發現不止一次。
  
  而且少爺這人脾氣很怪,聽他說話的次數都能數得清。他一天到晚在樓上悶著,有時候跟老爺去工地看看,好像沒什麼朋友,更沒有什麼交際。跟我想像中的有錢人家少爺一點都不一樣,還有種陰森的感覺。」
  
  她看見陸離一副疑惑納悶的模樣,忍不住解釋著︰「小夥子,你也有二十七八的樣子,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有媳婦還分居,自己動手解決,可避孕套裡沒東西,這不是有病嗎?我聽他們說,少爺身體不好有病,每年都要去外國休養。外國的醫院肯定不便宜,錢流水似的花,到最後還沒徹底治好。少奶奶也真是可憐,每天瞧著光鮮亮麗,卻要守活寡。」
  
  「你的意思是金品源不是金志成的親身骨肉?」聽見她的話,陸離自然要這樣懷疑。
  
  「那怎麼可能!」傭人失聲叫起來,「金家這麼大的家業,唯一的孫子要不是親生,老爺能認?小夥子,你沒看電視劇上總演豪門動不動就做親子鑒定!
  
  少奶奶家世不好,本來老爺夫人就不同意她進門,她懷了孩子才能結婚。我想,要不是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金家的,這婚肯定不能結。而且小少爺和少爺長得挺像,就連飲食習慣都差不多,搭眼一看就是父子。」
  
  「你不是說金志成在那方面有病嗎?」本來就不怪陸離想多了,全是她引導的。
  
  「我說你不懂還真是不懂,現在什麼技術沒有?聽說國外還能克隆呢?金家這麼有錢,就弄個精子出來還不容易!」傭人一邊說一邊翻白眼,似乎覺得陸離孤陋寡聞。
  
  她在金家做傭人,那可是大開眼界,回到鄉下一提,大夥誰都羨慕得不得了。
  
  古語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她覺得在金家一年勝讀十年書,別的不說,就是吃的、用的,她都是第一次見。
  
  「我聽說金志成是抑鬱症啊。」
  
  傭人聞言更是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要是說不能那個,金家的臉還不丟光了!而且大夥還都得像你似的,懷疑小少爺的血脈。抑鬱症這個說法還沒有誰知道,我們這些傭人一個字都不敢提啊。
  
  不過少爺的性子再發展下去,還真有可能得病。如花似玉的媳婦只能看不能踫,這什麼樣的男人都要弄出病來。要不怎麼說,那方面不行的老爺們,心裡都變態呢。」
  
  聽見她說得越來越粗俗不堪,陸離剛想要制止,卻被她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我看見少奶奶胸口有牙印,而且挺大,不是小孩子咬傷的痕跡!」
  
  「你怎麼看見的?」陸離趕忙問著。
  
  「那天我下午去打掃衛生,誰知道少奶奶回來換衣裳要去參加晚宴。我不知道,推開門就進去,一眼就看見少奶奶胸前的咬痕。當時少奶奶似乎嚇得不輕,急忙用手捂住胸口。我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趕緊出去了。
  
  第二天,少奶奶趁著沒人的時候給了我幾件衣裳,說是讓我給兒媳婦拿回去。我知道她的意思,就假意說小少爺發脾氣偶爾會咬人。她聽見我這樣說,神情明顯放鬆了很多。
  
  我不敢跟任何人說,害怕因此會被開除。現在這年月找工作不容易,更別說是我這樣上了歲數沒什麼文化的農村婦女。而且這裡工資高,吃用都包,逢年過節還有紅包拿。
  
  小夥子,一會兒少奶奶來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他們還欠我這個月的工資呢!」
  
  陸離點點頭,讓她看看口供然後按手印簽名字。
  
  這功夫,門口傳來高跟鞋的動靜,陸離偏頭一瞧,是葉紅進來了。
  
  今天的她穿著深色的職業套裙,頭髮盤起來,畫著精緻的妝容。比上次見面,多了幾分精練的職業女性味道。
  
  「員警同志,這是怎麼回事?」金鑫的屍體已經被運走,可沙發、地板上的血跡還在,依舊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葉紅去機場接一個重要客戶,剛剛回到公司就聽秘書說員警打電話來過。她按照號碼撥回去,是王仁甫接的。王仁甫只說金鑫和史鳳燕出事了,讓她趕緊回來。一路之上,葉紅都在猜測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公公和婆婆被人在家中殺死!」曲寞從樓上下來說著,「你公公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你婆婆的屍體還在樓上,你要不要看看?」
  
  葉紅聽見這話臉色登時煞白,她嘴裡一直叨念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說看,也沒說不看,整個人似乎有些發蒙又有些恐懼。
  
  樓上的員警抬著擔架下來,雖然上面蓋著白布,卻能清楚地看出人的形狀,而且有血色慢慢暈染開來。
  
  她的身子明顯開始發抖,手扶著牆站著。
  
  突然,白布鉤在樓梯扶手上,史鳳燕的血肉模糊辨不出哪是哪的五官露出來。她站得位置正好看得清楚,失聲驚叫著隨即暈倒。
  
  王婧就在旁邊,她沒上樓,第一次見到史鳳燕的屍體,也嚇得面色蒼白不知所措。雖說她在公安大學裡見過各種各樣的模型,最後一年實習的時候也見過太平間裡的死屍。不過那些屍體都沒這樣猙獰可怖,沒有這樣血腥!
  
  看案宗跟出現場是兩碼事,對著冰涼刻板的文字,沒有豐富的想像力是無法想像的。
  
  第一次出現場,給王婧上了很好的一課。一直覺得自己非常優秀,可一接觸真實案例,她才知道自己那點知識真是不夠用。而且兇手比她想像的還要凶殘,死亡就在身邊!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搭把手,把人扶到一邊去。」陸離朝著她喊了一嗓子,她這才怔過神來。
  
  兩個人把葉紅弄到旁邊的椅子上,陸離使勁掐著她的人中,看見她甦醒又讓王婧去倒水。
  
  「剛才那個......是我婆婆?」葉紅喝了幾口水,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她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抖,想到方才看見的情形依舊是心有餘悸。
  
  「是。」曲寞走過來,「葉小姐,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給你錄口供。」
  
  葉紅眉頭緊皺,眼中始終轉著淚水,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我也希望你們盡快抓到兇手。」
  
  「葉小姐跟你丈夫,也就是金志成的關係怎麼樣?」曲寞盯著她的眼睛問著。
  
  她似乎是沒想到曲寞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才說︰「這個問題跟案子有關係嗎?」
  
  「葉小姐,有沒有關係由我來判斷,你只負責來回答。」曲寞的聲音裡半點溫度都沒有。
  
  葉紅遲疑了一陣,提出要單獨跟曲寞談。曲寞答應了,跟著她去了廚房。
  
  「我跟金志成的關係一直不好,有了小源之後更是常年分居。」葉紅的神情有些落寞,「他身體不好,性子還有些孤僻。我要是多關心幾句,他就疑心我嫌棄他不理不睬,他就疑心我有外心。所以我們只要在一起就會吵架,我不會吵,他更是不善言語,很多時候就是冷戰。次數多了,分居就成了常態。」
  
  「金志成有什麼毛病?」
  
  曲寞的這個問題比上一個問題還要尖銳,讓葉紅覺得極其不舒服。
  
  不過她知道,即便是她不說,警方也能調查出來。
  
  「我家庭比較困難,大學是靠助學貸款念完的,家裡還有弟弟需要念書。大學期間我就一直打工,畢業之後進了金氏更是把工資全部交給家裡。可惜,屋漏連縫陰雨天。我媽心臟不好要做手術,十幾萬的醫藥費對於我來說是天文數字。爸爸早年工傷,一個月只有不到一千塊錢的退休金,弟弟要輟學打工。你說,我能怎麼辦?」葉紅現在回想起那段艱難的時光,心頭還忍不住酸楚。
  
  那種絕望的感覺,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他能幫我解決一切問題。我就像在大海中快要溺死的人,稻草對於我來說都是救命的,何況是能讓我從地獄到天堂的人!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我緊緊抓住了這個機會。可一切都跟我當初想像的不一樣。」
  
  葉紅滿臉痛苦,眼中浮現一絲哀怨。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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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他在哪?

  曲寞聽葉紅回憶著之前的事情,他沒有打斷,看著葉紅激動一直無動於衷。
  
  「我應該恭喜你,現在是分公司的總經理。聽說你剛上任就拿下個大項目,看來挺有能力。」曲寞話鋒一轉,突然說到了工作。
  
  葉紅似乎是沒想到他突然說這個,愣了一下說了聲「謝謝」。屋子隨即陷入沉靜之中,讓葉紅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參加工作六年多,先是做秘書,然後是銷售科總經理助理,現在是分公司總經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自認為是八面玲瓏進退得當。可面前這位刑警隊隊長,好像是個特別難相處的人物,她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危險!
  
  「現在說說案發前的情況吧。」曲寞突然開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昨天早上公公在餐桌上說要去巴厘島考察一個項目,這事我早就知道,公司開會研究決定的。婆婆聽了也要去巴黎參加時裝周,說是她們幾個老姐妹都去。
  
  我剛被提拔為分公司的總經理,分公司在大興區,離這裡比較遠。剛好我媽打電話來,說是想孩子了。我決定搬到小公寓去住,把孩子送到我媽那裡幾天。
  
  吃完早飯,我讓王媽幫著收拾行李,讓司機直接送到小公寓,我自己開車去了分公司上班了。小源是公公派人送過去的,到了我媽家給我打了電話。
  
  昨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回小公寓睡了一覺,一大早就去機場接一個客戶。今天早上剛到公司,就聽秘書說員警打電話了。我趕忙回電話,是你的同事接的,只說出事了讓我趕緊回別墅。誰曾想......
  
  現在想一想,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如果我跟小源沒有走,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命。偏巧我媽就昨天打電話,要不然我也不能想到立即就搬走。要是我跟小源不走,所有的傭人也不會被放假,公公婆婆也就......」她兩度哽咽說不下去。
  
  「你兒子白天在幼兒園,晚上五點才能到家。你加班更是常態,據傭人反應,你最早也要八點鐘回來。你怎麼就這麼確定,自己的公公婆婆遇害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鐘之後?」曲寞的眼神有些犀利。
  
  「不是嗎?」葉紅疑惑地反問著,「七點多的時候我還給公公打電話,匯報分公司的情況。」
  
  「哦?你婆婆想去巴黎購物,公公有些不願意,是你給說的情?傭人放假又是誰的主意?」曲寞對她的回答不做評價,而是繼續問著。
  
  「公公是個對待工作非常認真的人,他是從底層開始起步,所以喜歡踏踏實實努力工作的人,而且過日子比較勤儉。婆婆在花錢上卻一直大手大腳,因為這個總是跟公公爭吵。剛開始我嫁進來,公公心裡並不是十分滿意,可後來漸漸有了改觀。他比較欣賞我對工作的態度,也認可我是個合格的兒媳婦。所以,我說的話,公公很少反駁。
  
  我們家每年都會給傭人放大假,全家出去度假。可今年志成不在,所以誰也沒提度假的事。正好家人都不在,所以我就說趁機給傭人放假了。如果我能預想到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建議!」一提到這個,葉紅就滿臉的後悔、愧疚。
  
  曲寞沒有映射什麼,葉紅的解釋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他接著問︰「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沒通知金志成?」
  
  「通知還不如不通知。」葉紅無奈地嘆口氣,「反正你們一調查也會知道,我就不隱瞞了。志成他有難言之隱,覺得特別傷自尊,所以從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事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了,嫁給他我心甘情願。結婚之前他也沒這樣在乎,可後來就越來越嚴重,到了精神異常的程度。
  
  我公公就把他送到國外去治療,幾乎每年都要去幾個月,正常一點再回來。對外不敢說治病,只說是休養。今年的二月份,他又有些不對勁,光靠藥物控制不住他的病情。公公就把他送到多倫多,那裡有最好的療養院,治療精神異常最好。
  
  我有件事要求曲隊長。我公公、婆婆的案子沒結束之前,我不想領回他們的屍體。因為志成的情況還不樂觀,現在還不能操辦喪事。他畢竟是公婆唯一的兒子,如果不出現在喪禮上,局面就會大亂。我不能不考慮輿論,不能不考慮公司的形象。
  
  公婆的事情一旦被媒體知道,在報紙、電視上大肆宣揚,公司的股票就會震盪,損失難以估量。我為公婆的事悲痛欲絕,可這個時候我只能想善後的事情,不光是為了我,更是為了小源!」
  
  「你跟多倫多的療養院聯系了?」曲寞聽見她說金志成情況不好,所以才這樣問。
  
  葉紅搖搖頭,「那邊管理的非常嚴格,一向是跟我公公單獨聯系。如果志成的情況好轉,她們就會打電話通知,我公公就會派人去接。既然志成沒回來,就說明病情還沒有穩定。一會兒我會打電話過去,看志成的情況怎麼樣,再決定接下來怎麼辦!」
  
  她的話音剛落,顧城從外面進來,「曲隊,有新情況。」
  
  「關於金志成的?」曲寞看見他點頭,又說,「就在這裡說吧。」
  
  「我在金鑫的手機裡找到了一個多倫多的號碼,打過去正是那家療養院。他們只認號碼並不記得人聲,以為我是金鑫。他們說,那邊有病房,如果需要可以隨時接收病人。」
  
  葉紅聽見這話一皺眉,隨即似乎是反應過來,滿臉的錯愕,「這麼說志成不在那裡?那公公把他送到哪裡了?」
  
  「看樣子是這樣的。根據你的猜測,金志成很可能在哪裡?」
  
  葉紅冥思苦想之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反復重復著後兩句,顯然是有些震驚。
  
  「葉小姐,你有金志成近期的照片嗎?我想,首先要找到他!」
  
  曲寞把葉紅提供的照片交給顧城,讓他在網上發出協查令,希望有見過金志成的人馬上跟警察局聯系。
  
  曲寞留下了葉紅的電話,讓她近期內不能出市區,隨時等候傳喚。
  
  接二連三出惡性殺人事件,黃局非常的重視,參加了刑警隊的小型會議。
  
  「首先我先講幾句。」黃局喝了一口水說著,「我知道刑警隊的實力,你們是警界的精英,破過的案子不計其數。不管什麼樣的犯人,都逃不過你們的手心。不過最近幾年,咱們南江市的犯罪率逐年都在攀升,市裡領導非常關注。
  
  去年有個馬家駒,年初厲家夫婦遇害,緊接著是冷家,現在又是接二連三的滅門慘案。金家在市裡影響不小,這案子又是鬧得沸沸揚揚。在事態沒有擴大,市領導沒有問責之前,你們務必要抓到兇手!」
  
  陸離聽了一皺眉,「黃局,我們只管破案抓人,至於什麼犯罪率我們可控制不了。而且抓罪犯是員警的職責所在,我們一定會盡力,跟領導問責不問責沒什麼關係!」
  
  他的性子直,又是黃局的老部下,說話不拐彎抹角。
  
  「那說說你們都掌握什麼線索了?」黃局板著臉問,「同家的案子也有半個多月了,兇手不僅沒抓到,還繼續犯案!他這是在向我們警方宣戰,是在嘲笑我們的無能!還有那個垃圾場發現的白骨,調查的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我們正在查。白骨的主人叫李大年,當年和金鑫是好朋友。他的死和金鑫夫妻被殺不能孤立去調查,我建議併案偵查。」提到線索,陸離有些底氣不足。案子調查了這麼久,絲毫沒有什麼進展,而兇手還在殺人。正如黃局所言,兇手很倡狂!
  
  黃局聽見眉頭緊鎖,拍了一下桌子說︰「我不管你們怎麼調查,我要的是結果!結果!」
  
  「哼。」一直沒有言語的曲寞冷哼了一聲,「黃局,想要結果就回辦公室等著,別在這裡耽擱我們的寶貴時間。這案子我們要是破不了,你喊多少口號,拍多少次桌子都沒有人能破!兄弟們為了這個案子,在工地、棚戶區排查走訪,工作量非常大。他們已經很辛苦了,倒是你這個局長,每天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喝茶水。」
  
  「曲寞,我好歹是你的領導,在大夥面前,你怎麼都要給我點面子吧。我不過是有些心急,語氣稍微重了些。好,你們忙,注意一下身體。你們在外面跑,補助、降溫什麼的都好說。」
  
  黃局是擺慣了官架子,說話也甩慣了官腔。其實他就是心急,怕案子拖時間長了,在社會上引起慌亂和不良影響。
  
  他知道曲寞的脾氣,不敢跟曲寞發火。這個時候要是這位大神甩手不管,他這個局長恐怕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央求人家,到時候別說是面子,連裡子都顧不得了。
  
  他又安慰鼓勵了大夥幾句,這才走了。
  
  看著他離開,曲寞帶大夥開會研究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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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到底是誰?

  曲寞兩句話就把黃局長弄走,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陸離雖然敢在黃局跟前說上幾句衝話,可卻不敢這樣嗆聲。
  
  他是警察局的編制,跟曲寞有本質上的不同。人家的正職是大學教授,光靠搞科研就可以過體面的生活。聽說曲寞撰寫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籍已經第四次印刷,每次最少十萬冊,很多有相關專業的大學用它做教材。
  
  陸離就想不明白,曲寞放著悠閒的日子不過,接下刑警隊這個苦差事做什麼?圖發財?圖升官?都不是!
  
  「曲隊,你要的驗屍報告。」以柔在現場檢查過屍體就回來,馬不停蹄的對屍體進行了解剖,然後趕出了這份報告。
  
  曲寞把身邊的椅子拉開,示意以柔坐下,然後把面前的杯子推過去,「沒喝過,剛剛倒的。」
  
  以柔確實有些渴了,忙碌了好半天,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她喝了好幾口,放下杯子才說了句「謝謝」。
  
  看著兩個人自然親密的互動,陸離似乎有些明白了。
  
  當初去精神病院接曲寞,黃局特意讓他帶著商醫生去,看來,美人計管用哇!
  
  別看黃局整天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倒是有幾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架勢。領導就是領導,只負責知人善用,自己就清閒下來了。
  
  王婧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臉上明顯多了一絲復雜的神色。她無意中聽見曲寞是為了給以柔治病才搬過去住的事實,可說給刑警隊其他人,卻沒有人相信,還覺得她是胡說八道用意不純。
  
  兩個人明明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卻偏偏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什麼意思呢!
  
  應該是商醫生使了什麼花招,故意纏住曲隊,造成關係親密的假像。好讓其他女孩子不能接近曲隊,她順理成章就真的成了曲隊的女朋友!看著似乎很單純,卻是個正宗的白蓮花。
  
  王婧偷偷撇了一下嘴,又趕忙低頭,不敢讓其他人看見。她是新人,跟同事之間的關係自然沒有商醫生好,她不想被排擠。
  
  「商醫生特意把報告列印了幾份,大夥都看看,然後結合現場勘查的結果和法證科送過來的報告,說說自己的看法。」曲寞翻弄著桌子上一摞報告,不一會兒就看完了。
  
  以柔細細的看著,時而眉頭緊蹙,時而陷入沉思。
  
  過了好一陣,眾人才把報告翻到了最後一頁。
  
  「我還是那個意見,李大年和金鑫夫婦被殺案應該併案偵查。他們三個人十五年前就因為買彩票得事糾纏在一起,就在我們發現李大年屍骨不久,金鑫夫妻死亡,這其中必然有聯系。」陸離一開始就是這個態度,「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只剩下金志成,眼下他失聯,我們正在搜尋中。我覺得,找到金志成,李大年的案子就會有眉目。金鑫夫婦案也就有了突破口,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我倒是覺得葉紅的嫌疑很大,幾起案子的兇手並不是同一個人,有關聯只是巧合罷了!葉紅嫁進金家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我瞭解到,金鑫本來相中臨市一家民企老闆的獨生女,雖然門第比金家差一些,卻還能說的出口。而史鳳燕本想讓自己的侄女嫁過來,好鞏固自己在金家的地位。以後生下孩子,有他們老史家一半的血脈,偌大的家產也不至於完全跟她沒有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葉紅嫁進金家的境況可想而知。後來生了孫子,她工作又非常出色,金鑫的態度才慢慢轉變。可史鳳燕卻始終痛恨葉紅,一直對她不怎麼友善。我想,她有充分的理由殺人!而且,兇手似乎特別痛恨史鳳燕,在她死亡時候,還連續用匕首刺。
  
  在案發前一天,葉紅在知道公公要出差的情況下,促成了婆婆的巴黎之行。她還把孩子送走,自己也搬出去,又給所有的傭人放了假。在她精心安排之下,別墅裡只剩下金鑫夫妻二人。這樣,她就有了下手的機會。
  
  為了偽造成連環滅門慘案,她故意使用鐵錘。可心底的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拿出備用的匕首猛刺。殺死金鑫夫婦,她又把寵物狗殺死。她看了報紙上面對於十五年前......和同家滅門案的細節描述,她想要模仿和復制。」王仁甫的想法得到了郝明的支持,他覺得這個葉紅表現地挺奇怪,可哪裡奇怪又說不出來。
  
  孟哲聽了搖搖頭,「我同意葉紅有重大嫌疑,不過她肯定不是兇手!因為她在公司加班,還有回到公寓,還有早上去機場接客人等等,都有保安或者是監控為證,她在這些點上並沒有說謊!金鑫夫婦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她沒有作案的時間。
  
  兇手顯然很清楚別墅內部的結構,在客廳殺了金鑫之後,直接上二樓史鳳燕居住的臥室。他要麼來過金家別墅,要麼就是有人提供了情報。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跟葉紅有脫不開的關係。所以,我建議二十四小時嚴密監視葉紅!」
  
  「你和陸副隊的意思是金志成是兇手?」王仁甫顯然不同意他們的觀點,「史鳳燕是後媽,金鑫可是親爹,殺父這樣的事情一般人可作不出來!」
  
  「金志成不是一般人,他精神異常。」陸離反駁著。
  
  「不管金鑫把他藏到哪裡,都會找醫護人員護理,他肯定會定期吃藥。我想,他的病情不至於嚴重到弒父的程度。」郝明絲毫不讓,他們顯然是杠上了。
  
  看見他們爭執,曲寞點頭說︰「很好,既然你們意見不統一,就分成兩組去調查。各自跟自己認為的主線,有情況再匯總。」說完讓大夥各自去行動,王婧和劉俊分別派下去,顧城就留在辦公室隨時提供網絡支援。
  
  眾人紛紛離開,不一會兒,小會議室裡只剩下以柔和曲寞兩個人。
  
  看著她反復看那些報告,曲寞忍不住問︰「怎麼?你看了這麼長時間,發現了什麼?」
  
  以柔不僅看了半天,也聽了這麼半天,她覺得有些疑問。
  
  「兇手進了金家別墅,當時金鑫應該是正坐在沙發上。根據他屍體倒下的位置來看,他並沒有站起來,甚至看清來人之後又把頭扭回去。這說明什麼?」
  
  「說明兇手是金鑫認識的人,而且很熟悉。」曲寞回答著。
  
  以柔聽了點點頭,「兇手掏出鐵錘,在金鑫後腦砸了下去。兇手看著腦漿和鮮血飛濺出來,淌在沙發上,流到地面上,甚至蔓延到他的腳下。
  
  他上了二樓,直接去了臥室。史鳳燕正在臥室裡打算睡覺,或許她已經睡著了被吵醒。她走到門口想要看看情況,這時候兇手從外面進去,先一錘殺死了她,然後瘋狂地對她的屍體施暴。兇手為什麼要在一樓的現場停留那麼長時間?他在做什麼?」
  
  「他殺金鑫是被某種事情刺激到了,是被衝動驅使。當他看見金鑫倒在血泊中,他突然醒過來,頓時愣在原地。等到他意識到自己殺人了,便決定再殺自己一直想殺的人!所以,金鑫和史鳳燕的屍體才呈現出兩種不同的狀態。」
  
  「兇手為什麼要對史鳳燕的外生殖器有仇恨報復的感覺?而且對待寵物狗也是如此?」以柔提出的這幾個問題確實很重要,而且都是剛剛討論的時候沒有涉及到的。
  
  曲寞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他回答︰「兇手在這方面有病,而且很嚴重。他很在乎,這個病直接影響了他的心理健康。我大膽推測,兇手身體上的殘缺一方面是先天造成,還有一方面是後天形成,而且跟寵物有關係。所以他才對史鳳燕和小狗的特殊部位特殊對待!」
  
  「你知道誰是兇手了?」以柔聽見他的分析眼前一亮,「聽你的意思,金志成的嫌疑重大!可是,他現在在哪裡呢?」
  
  「很快就會有結果。」曲寞的話給了以柔很多信心,她莫名感到一種安全感。
  
  「我想去老房子一趟,不能再往後推了!」
  
  「你今天已經很累了,不適合做催眠。回家好好休息放鬆一下,明天早上我陪你過去。」曲寞開車送以柔回去,然後又折返回刑警隊,法證科的報告送來的比較晚。
  
  果然不出曲寞所料,在金家別墅發現的腳印跟在同家發現的相似。花紋不同、材質不同,尺碼卻一樣。這說明兇手的身高、體重一致,這絕對不是偶然!
  
  他通過各種跡象分析出了兇手大概的樣子,可缺少最重要的證據!現在到了給以柔做催眠的時候了,而且以柔的狀態也可以接受催眠。
  
  曲寞看見天色漸晚,趕忙從刑警隊往家趕。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增加以柔的心理負擔。明天的催眠必須成功,他不允許自己拿以柔的健康安危去賭!
  
  他從不做無把握的事情,在以柔身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這次催眠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以柔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生活,正在等他吃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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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5:44 |只看該作者
第165章 現場催眠

  曲寞掏出鑰匙,踫巧對面的大媽出來倒垃圾,看見他熱情地打招呼。
  
  「才下班啊?」大媽一直以為曲寞和以柔是一對小夫妻,剛新婚不久很恩愛,「年輕人工作雖然要緊,不過也要顧著大事。趁著年輕早點要孩子,老人幫忙拉扯一下,幾年就長大了。你們該忙事業忙事業,而且要二胎還輕鬆。我看你媳婦兒長得挺漂亮,身材又好,早生恢復的好!」
  
  「哦。我回去跟她商量。」曲寞好脾氣的說著,迥然一副唯老婆命是從的樣子。
  
  「你這年輕人真是好脾氣,什麼事都聽媳婦的。怕老婆是會升官發財,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要強硬些。女孩子愛美又怕疼,而且越漂亮越不踏實過日子,生了孩子才能穩定下來。」
  
  還有這樣的道理?曲寞似乎聽進去了,沉思了一會兒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屋子裡飄散著飯菜的香氣,客廳的落地燈發出柔和的光芒,以柔就坐在餐桌前一邊等一邊看書,一切都讓他有一種家的溫暖。可惜,這種溫暖只是暫時的。眼看以柔漸漸擺脫心理疾病的困擾,他們的同居關係該結束了。想到這個,曲寞不由得眉頭緊鎖。
  
  「怎麼?案子沒什麼進展?」以柔聽見動靜抬頭瞧,看見他的表情關心地說,「查案子也要注意身體,你的胃不好,必須按時吃飯。先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為什麼不先吃?」曲寞洗了手,換了衣裳回來,「一個人吃飯是沒什麼意思。」
  
  「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你要是六點以後回來,就要自己熱剩飯剩菜了。」以柔看看牆上的鐘說著。
  
  曲寞心頭那點高興頓時散了,原來人家不是特意等他。
  
  接下來,兩個人都默默的吃飯沒說什麼話。
  
  看見他進來就愁眉苦臉,有他喜歡的菜心也不怎麼吃,一臉的凝重。以柔就以為他在想案子,不敢說話打擾他的思路。
  
  他見以柔不是特意等自己吃飯,又一副不愛搭理自己的樣子,心裡越發的悶得慌。
  
  「明天早上就去老房子。」曲寞忍不住開口說著。
  
  「嗯。」她點點頭。
  
  「以你現在的情況推測,明天的結果會很樂觀。」
  
  「哦。」她也這樣覺得。
  
  她對心理學有些研究,對自己的情況能夠從專業的角度進行分析。她已經克服了對黑夜和陌生人的恐懼心理,只要過了當年的坎,她相信自己會徹底康復,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要是好了......我就該搬走了。」曲寞看見她沒什麼反應,只要把話說得再明白些。
  
  「啊?哦。」以柔聽見他要搬走有些意外,隨即一想就通了。人家就是為了幫自己治病才住過來,若是自己的病好了,人家可不是要回去了。
  
  放著自己的好房子不住,跟自己擠在一張床上,每天睡得不舒坦,這段日子也難為他了。
  
  這算是什麼反應?曲寞把心理學研究的非常明白,卻分析不好以柔到底是什麼心理。高興?傷心?還是無所謂?
  
  他想辦法擠進了以柔的生活,試圖滲透其中,成為以柔不能割捨的一部分。眼下看來,這個策略並不管用。
  
  「我先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和治療。」以柔是發自內心的說這句話,「如果不是你,噩夢會像影子一樣始終跟著我。自我壓抑和封閉,只會讓我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等到它徹底爆發的那一刻,我無法想像自己會有多麼的崩潰。到那個時候,恐怕誰都無法再救我!」
  
  「你不是我遇過的最嚴重的心理障礙患者,卻讓我最棘手。」曲寞看著她說著。
  
  以柔聽了有些不解,「為什麼啊?」
  
  「關心則亂,你沒聽說過嗎?」他直盯著以柔的眼睛,生怕錯過她轉瞬間的反應。可惜,並沒有他期待中的眼神,從頭到尾就是平靜中帶著一絲迷茫。
  
  「對啊,患者和醫生不認識最客觀。」以柔總是會找到屬於自己的理解方式,「好在我們的接觸都集中在工作上,彼此還保持一段相當長的距離。」
  
  「這就是你給咱們之前關係的定位?那你怎麼評價咱們現在的關係?」曲寞板著臉,顯然有些不高興。
  
  「現在?」以柔想了一下回答,「朋友未滿。」
  
  這次輪到曲寞發蒙,什麼叫朋友未滿?
  
  「朋友之間相互瞭解,心靈相通,一起快樂一起悲傷,看過彼此最狼狽不堪的時候。而你看過我崩潰的樣子,你在我心裡卻總是一個樣子衣冠、楚楚。」
  
  「我還以為是衣冠禽獸。」曲寞對以柔給自己下的定義比較滿意。「要是照你這個標準,我恐怕永遠都找不到朋友。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讓我崩潰的事情。」
  
  「偶爾崩潰一次,會徹底釋放身體裡所有的負面情緒,會讓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好吧,下次我盡量試試。」
  
  他們自認為再平常不過的談話,總是讓其他人覺得崩潰。
  
  吃完飯依舊是曲寞洗碗,以柔靠在廚房門口瞧著,看著看著突然冒出一句,「曲隊,你要是搬走了,以後是不是就得我自己吃飯,自己洗碗了?」
  
  「好像是,除非有人接我的班。」看樣子以柔開始發現他的好處了。曲寞聽了這話,板了一晚上的臉舒展開。
  
  「那我以後就不用每天去超市買菜,不用每天晚上做三四個菜,自然就沒那麼多碗筷要洗了。」以柔的聲音裡帶著輕鬆的感覺。
  
  額,曲寞的臉又板起來。他覺得跟以柔在一起,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崩潰,她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走吧。」曲寞把手擦乾淨,「我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余大媽下去,廣場舞早就開始了。小公園那邊肯定都是孩子,不知道樹下的長椅有沒有人坐。」
  
  他們習慣了吃完晚飯就去散步,沿著馬路走到附近的街心公園。在裡面溜達一陣,然後再原路返回。
  
  住在這一片的居民大都喜歡去這個小公園,隨便看見誰都覺得面熟。大家都很友好,見面相互微笑點頭打招呼,還有熱情的人會聊一句兩句。
  
  以柔慢慢喜歡上這樣接地氣的日子,不再把跟人接觸當成一種負擔。
  
  兩個人溜達到天快黑,這才往回走。到了家輪流洗澡,然後上床睡覺。
  
  以柔不再需要催眠,也不需要心理暗示,就能睡個好覺。
  
  第二天,他們簡單吃過早飯就去老房子。一路之上,以柔都在苦苦的回憶,可腦子裡還只是案宗上面寫的那些資訊。
  
  當時的她已經十歲,應該有記憶力。她明白,自己是創傷後遺症,下意識的不想記起那段,大腦深處在排斥。
  
  「你準備好了嗎?」曲寞把車子停在老房子外面,熄火,然後扭頭詢問著。
  
  「嗯。」以柔點點頭,下車,打開門走進去。
  
  可能是長期不住人的緣故,屋子裡有股濃重的發黴味道。以柔把窗戶打開,又把蓋在傢俱上面的白布解開。陽光照在餐桌的小碎花桌布上,她的眼前浮現出媽媽把插著鮮花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的情形。
  
  她的眼睛立即變得濕潤,往事像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她想起了爸爸媽媽帶她去遊樂場的情形,想起了自己上一年級得第一張獎狀時的情形,想起了自己參加比賽獲獎時的情形......
  
  以柔在屋子裡慢慢轉悠著,用手輕輕撫摸著屋子裡每一件傢俱,每一個角落。
  
  上次她自己過來,心裡多多少少還帶著恐懼,匆匆看了一遍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這次,她要找回丟失的記憶,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她再次回到餐廳,在椅子上坐下來,媽媽插花的記憶再次湧上來。
  
  那時的媽媽還很年輕,她滿臉微笑,嘴裡哼著輕快的小曲。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跑過來,抱著媽媽的大腿撒嬌著。
  
  不知道媽媽說了什麼,那個孩子笑著往臥室裡面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咯咯的笑著。
  
  以柔跟著她走進了臥室,看見她打開衣櫃門鑽進去,然後嘴裡還喊著「媽媽,快來找我啊!」
  
  突然,記憶戛然而止,就像放了一半的電影突然停電了。
  
  「曲隊,現在就給我催眠吧!」以柔要求著。
  
  曲寞點點頭,讓她平躺在床上,手腳自然放鬆,閉上眼睛。
  
  如果光是催眠促進睡眠,一般的催眠師就能做到。可現在曲寞要做的是激發她潛意識中被隱藏的記憶,這就有些難度。
  
  「放鬆身體,放空大腦。」曲寞的聲音很輕柔,以柔很快就陷入半夢半醒之中,「以柔,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要是能聽見就點點頭。」
  
  以柔微微點頭,他又接著說︰「現在,跟著我往前走,回到十五年前的那個早晨。你看見了什麼?」
  
  不一會兒,就聽見以柔輕聲回答︰「媽媽,鮮花,餐桌。」
  
  「很好。」曲寞繼續引導著,「你走到媽媽跟前,看清楚她在做什麼?你在哪裡?」
  
  「媽媽在唱歌,很好聽。我從臥室裡跑出來,跑到媽媽跟前......」以柔描述著。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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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紅痣

  以柔平躺在床上陷入半夢半醒之中,她可以清晰的聽見曲寞的聲音,可眼前的畫面卻是十五年前。
  
  她就像站在電視機外面,看著裡面放著熟悉又陌生的片段。
  
  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穿著可愛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從餐廳跑到了臥室。
  
  她跟在小姑娘身後,看著小姑娘笑呵呵的打開衣櫃門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媽媽輕輕推開門,「寶貝,你在哪裡?媽媽來找你了哦!」
  
  以柔看著年輕的媽媽在屋子裡假意尋找,一會兒掀開窗簾,一會兒敲敲床底下,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
  
  她想要開口喊媽媽,想要告訴媽媽一會兒會有壞人闖進來,想要讓爸爸媽媽躲過接下來的厄運。可她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就是個透明人,只能聽,只能看,卻什麼都做不了。
  
  突然,客廳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商媽媽喊了一聲商爸爸的名字,然後往門口走。
  
  還不等她到近前,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進來。他的左手拎著一把鐵錘,上面還有鮮血往下滴吧。
  
  以柔的心一下子提到嗓眼,下意識想要逃避。可她的身體卻僵硬地動彈不得,連眼皮都不能控制。
  
  這時候,耳邊傳來曲寞溫柔的聲音,「以柔,不要害怕,你決定要去面對!」
  
  對,來老房子催眠尋找真相的決定是自己下的,這個時候自己不能退縮。這次一定要看清楚兇手的長相,一定要替爸爸媽媽報仇!
  
  想到這裡,以柔心中的恐懼一掃而光。她不再想要逃走或是閉眼,反而睜大眼睛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可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膝蓋以下,只能看清他穿著一條藍色的休閒褲,一雙黑色的跑步鞋,藍色的鞋帶上面沾了不少血跡。
  
  以柔拼命的抬頭,卻怎麼都抬不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高似乎縮了一大截,而且視線被限制住了。
  
  忽然,她變成了那個小姑娘,躲在衣櫃裡面。衣櫃門是百葉窗似的窄木板,她的視線自然被局限住了。
  
  就見那個男人朝著媽媽衝過去,掄起左手的鐵錘,耳邊是「噗嗤」的聲音,眼前是飛濺的鮮血。
  
  以柔看見媽媽連一聲哼都沒有就倒在地板上,頭歪向衣櫃的方向,她清晰的看見媽媽瞪圓的雙眼。那雙眼睛裡面裝滿了擔憂和不捨,在媽媽倒地的那一瞬間,她肯定是在擔心以柔的安危!
  
  「啊~」以柔失控地大喊,使出渾身的力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想要推開衣櫃門,可那門好像有千斤重。
  
  媽媽倒在血泊中,跟她只有一門之隔,可她卻連哭聲都發不出來!以柔被這種感覺折磨到快瘋掉,精神瀕臨崩潰。
  
  「以柔,冷靜一下!」曲寞的聲音猛地響起來,「你現在是在回憶中,你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可是你能左右未來事情的走向。深呼吸,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注意一些細節。把你能看見的所有東西都告訴我,不要有遺漏!」
  
  「手,左手,鐵錘,鮮血......」
  
  聽見以柔提及到左手,曲寞的眉頭有些緊皺。兇手果然是個左撇子,可單單這樣不至於讓以柔潛意識遺忘啊。
  
  「你還看到了什麼?告訴我!」他的聲音命令中帶著一種蠱惑的力量。
  
  以柔雙眼緊閉,眼球在裡面快速的打轉,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動著。
  
  「狗,咬傷左手,砸死......」
  
  原來兇手在作案的過程當中被狗咬傷,難怪他會殘忍地殺害了那些貓狗。
  
  根據當時的現場記錄來看,兇手對貓狗施暴的手段很殘忍。看來,這次被狗襲擊,完全激起了他內心深處對貓狗的厭惡和仇恨。
  
  「你能看見兇手的樣子嗎?」他密切關注著以柔的反應,打算若是發現情況不對頭就立即中止催眠,「你走近些,看清楚一點。」
  
  以柔的眉頭漸漸蹙起,她的神情再次不安、焦躁起來。
  
  曲寞的心一下子就緊張了,等了一會兒看見以柔搖頭,並沒有失聲尖叫或者是其他不佳的狀況,這才稍微放鬆些。
  
  「以柔,現在從衣櫃裡出來,走出來,我知道你一定行!」他緩緩地說著,「伸出你的手,慢慢推開衣櫃門。好,你做的很好。站起來,走出去,走到兇手跟前,看清楚他的長相!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以柔的眉頭深鎖,半晌才搖頭,「背影,看不見......」
  
  曲寞頗有些失望,他覺得當年的以柔肯定看見了兇手的什麼面部特徵,才造成她的心理障礙那麼嚴重。而在現實生活中,一旦遇到有相同特徵的人,心裡就會恐懼。雖然這種恐懼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但卻影響了她的人際交往,讓她患上了人際交往障礙。
  
  催眠的時間不宜過長,曲寞剛想要把她喚醒,卻聽見她突然又說︰「痣,紅色的痣,比黃豆粒還要大一圈,在左手手腕內側!」
  
  這倒是個非常明顯地體貌特徵,曲寞聽見精神一振。
  
  「好,你做的非常好!」他輕柔的說著,「現在我數一二三,然後你睜開眼睛。一、二、三,睜眼!」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以柔張開了雙眼。
  
  「我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她清晰地回憶起爸媽遇害那天的每一個細節,丟失了十五年的記憶終於找了回來。
  
  雖然痛苦,但是畢竟完整了!
  
  重復還原爸媽遇害的情形,這對於任何人來說無疑都是一種刺激,更何況是曾經因此崩潰過的以柔。
  
  曲寞怕她失控,趕忙勸慰著︰「別想太多,你剛剛復原,需要多多休息。」
  
  「你不用勸我,這種痛苦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不過我會好好生活下去,開心地生活下去,讓爸媽在天之靈欣慰。」她眼中有淚光在閃動,「你知道嗎?媽媽倒在地上的時候,一直用眼睛看著躲在衣櫃裡的我。那眼神分明在說不要出來,不要發出聲音!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快樂平安的活下去!。
  
  十五年前的我無法理解那眼神,只覺得太可怕,現在回憶起來,才感覺到媽媽對我的愛。我想,如果當時她有能力,一定會保護我,不讓我受一丁點的傷害!或許是媽媽臨死之前的禱告感動了老天爺,兇手果然沒有發現還有個孩子躲在衣櫃裡。我目睹了案發的過程,也逃過了一劫。
  
  對了,我看見兇手是左撇子,他的手背被狗咬下一塊肉,出了不少血,可案宗裡並沒有提及到啊?再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兇手左手內側的手腕處有一顆紅痣,大約比黃豆粒大一圈。不知道這些線索能不能對破案有幫助,我只看見這些!」她頗有些遺憾的樣子。
  
  「這些線索很重要,對找到兇手有很大的幫助。」曲寞不想讓以柔在老房子多待,免得觸景生情。他說著急去隊裡,帶上以柔離開了老房子。
  
  「等到抓到兇手,你就把老房子處理掉吧,反正也沒有人住。」曲寞建議著。
  
  以柔聽了嘆口氣,「是啊,我只有叔叔一個親人,他卻定居在加拿大。我一個人住不了大房子,空落落的讓人害怕。之前我一直留著老房子,就是因為沒抓到兇手。等到兇手落網,這老房子也該賣了。
  
  我記得很清楚,房子是我小時候蓋的,爸爸媽媽特意為我設計了溫馨的房間。一切都好像昨天的事情,不,恍如隔世!賣吧,我固執地等待了十五年,如今也該畫上句話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他覺得以柔比自己想像中要堅強很多,不需要他反復勸解。
  
  其實經歷了這麼大的打擊,能這麼快就坦然面對,不得不承認以柔內心夠強大。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刑警隊,曲寞馬上讓人去找大老郭。
  
  「你跟金鑫是朋友,你知道他兒子有什麼特殊額印記沒有?」聽見曲寞的話,大老郭眼睛一亮。
  
  「這不是什麼秘密,早年跟金鑫有交情的人都知道。他兒子生下來手腕上就有一顆痣,大夥都說這下不怕丟孩子了,走到哪裡都能認出來。」
  
  「在哪隻手?」曲寞追問著。
  
  「左手,我敢斷定!」大老郭毫不猶豫的回答,「那小子是個左撇子,後來金鑫罵了他幾次還是改不掉。後來上了學,老師讓用右手寫字,他就左右手都會用了。不過一到做精細活得時候,他還是願意用左手。」
  
  「什麼樣的痣,你還記得嗎?」
  
  「記得!挺大的一顆紅痣,在他手腕裡面。」聽了大老郭的話,眾人都覺得兇手百分之百就是金志成,馬上申請通緝令。
  
  為了穩妥,曲寞又去找葉紅核實了一遍,可結果卻讓人感到疑惑。
  
  葉紅說金志成手腕上並沒有什麼紅痣,而且她從來不知道金志成是左撇子!
  
  難道兇手另有其人,大老郭在說謊?
  
  曲寞又詢問了金鑫房地產公司的幾個員工,他們也都說沒看見過金志成手腕上有什麼紅痣,更不知道他是左撇子。
  
  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本來以為逮住了兇手,卻不想案情更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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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男人女人?

  曲寞的催眠很成功,讓以柔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個早晨發生的事情。可她說出來的兇手特徵,讓一直沒有出現的金志成變得更加神秘起來。
  
  「這個大老郭認識金鑫才四五年的光景,或許是他記錯了。而且無商不奸,他嘴裡能有幾句真話?現在金鑫夫妻死了,金志成又失蹤,就由著他胡說八道了。」劉俊說著,「葉紅跟金志成是夫妻,她的說法跟公司員工的說法又一致,所以撒謊的可能性很小。」
  
  「大老郭為什麼說謊呢?而且他說金志成小時候習慣用左手,上學之後學會了用右手。這個很容易查,他說謊也容易戳破。金志成念的是城東小學,我這就去查查。」孟哲馬上行動,開車就去了城東小學。
  
  這麼多年的事情,很少有老師記得金志成這個人。孟哲查看了學校的檔案,找到了金志成的班主任姓名。
  
  班主任姓王,是個快要退休的健談的老頭。他聽見孟哲來調查金志成的事情說︰「八八年的事情,應該是我剛參加工作帶的第一屆學生。當時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又對著一群小孩子,總感覺有心無力,整天忙忙碌碌卻亂糟糟。
  
  我對這個金志成沒什麼印象,後來,他爸爸成了大富豪,我才知道自己還教過這個學生。可惜他根本就沒上幾天小學,家裡困難沒什麼人管,媽媽早死,後媽霸道厲害經常打他。」
  
  「您還記得他有什麼特點嗎?」孟哲追問著。
  
  「特點?」王老師使勁回憶著,「我連他的長相都不記得,哪記得什麼特點?」
  
  「他不是左撇子嗎?聽說是上了學寫字,才被您糾正過來。」孟哲給他提示著。
  
  「那時候的孩子不上幼兒園、學前班什麼的,即使上了也不正規,用左手寫字的孩子可不止一兩個。不過那時候的孩子都聽話,挺害怕老師。我要求了幾次,班裡的孩子就都用右手寫字了。」
  
  孟哲聽了有些失望,「那您還記得金志成手腕上有紅痣嗎?」
  
  「哎呀,時間太久了,而且不過是個痣,誰記得那麼清?」
  
  金鑫發家的時候金志成已經二十歲,在那之前他一直沒怎麼念書,不是憋在家裡就是一個人出去亂轉悠。一方面是因為家裡沒有錢又是後媽,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有病性子內向,打小就沒誰願意跟他一直玩兒。
  
  看樣子這一趟是白跑了,原本興沖沖的來,卻失望而歸了。
  
  「不過後來辦小學同學會,班長給他發了請柬,他沒有來。我作為他們的班主任自然要出席,喝了幾杯酒大夥聊天,提到了他。大家都說,沒想到當年內向膽小備受欺負的同學,竟然成了富二代!」
  
  孟哲聽見王老師繼續說著,眼前一亮,「班上的同學欺負過金志成?」
  
  「我這個班主任真是不合格,當時不知道,多年之後才聽學生說。」王老師一開始就承認當時的自己太年輕,沒什麼工作經驗,「班上的體委是個人高馬大的孩子,上學第一天就把金志成給欺負了。他說金志成往女廁所跑,被他罵流氓哭了。小孩子剛上學,又不認識字,弄錯男女廁所很正常。」
  
  真是峰迴路轉,孟哲知道金志成媽媽懷孕的時候吃過轉胎丸,長大之後做過治療,而且並沒有完全治癒。
  
  看來,他有理由懷疑,當時的金志成對自己的性別有些模糊!
  
  這一趟城東小學並沒有無功而返,孟哲帶回去的這個消息很有價值。
  
  「大老郭和葉紅及其同事所認識的金志成是有時間差的。」曲寞提醒眾人,「在這個將近十年的時間差裡面,金志成幾次去國外治療,還在國外念了幾年書。他所接觸的人際圈,跟之前完全不一樣,大老郭自然不會知道他的變化。而葉紅,自然也不會知道十年前的他是何模樣!
  
  我已經讓顧城調取了金志成這十年來的出入境記錄,發現他曾去過泰國五次,相信跟他的病有關係。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查到金志成在哪家醫院治療,他到底做了什麼治療!
  
  而之前商醫生提及他的左手被狗咬傷,應該有打過狂犬疫苗的記錄。據我瞭解,十五年前的狂犬疫苗還不是那麼普遍,而且必須冷藏保存,應該不是什麼小診所都能有。你們去市裡幾家三家以上醫院查查,會有發現。」
  
  眾人聽了分頭行動,顧城在網上查泰國醫院的情況,其他人都去市裡的醫院走訪。
  
  南江市是直轄市,三甲以上的醫院一共有四所。陸離、孟哲、劉俊和郝明每個人負責一所醫院,在檔案室利排查了整整一天,最後,終於查到了金志成的就醫記錄。
  
  十五年前,就在以柔爸媽遇害的當天下午,金志成在市第一醫院注射了狂犬疫苗。
  
  這讓大夥精神一震,孟哲更是興奮,「看來滅門連環案就是這個金志成幹的!可惜十五年前的技術太落後,只能化驗血型,沒有化驗DNA的技術。兇手被狗咬傷,出現場的同事在狗嘴裡採集到了可疑的血跡。經過化驗,血型不同於商家夫婦二人。這要是換成DNA,一下子就能定金志成的罪!」
  
  「這個金志成的嫌疑最大,可他現在在哪裡呢?」陸離眉頭緊鎖。
  
  通緝令下了一天,一點關於金志成的線索都沒有。金家的幾處房產都查了,乾脆沒有他的影子。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難不成金鑫把人送到哪個無人的荒島上了?
  
  聽說金家買了一個南太平洋上的小島,暫時還沒有開發。他們預計在十年內把那個小島建成度假的天堂,正在籌劃之中。
  
  不過去那個小島暫時很麻煩,沒有私人飛機不行。而且還不能確定金志成就是兇手,怎麼可能興師動眾申請直升機去搜查?
  
  有錢人就是好,即便是犯下了死罪,也有辦法逃脫法律的制裁!
  
  顧城捧著筆記本電腦一直在查,泰國是個人妖遍地的國家,他們的變性技術相當發達。醫院的規模不用太大,就能做這方面的手術,所以他排查起來有些吃力。
  
  王仁甫在一旁協助他,兩個人忙活的連晚飯都沒空吃。
  
  快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們終於查到了重要的線索。
  
  在一家醫院的內部檔案中,他們找到了金志成的名字,調出了他的完整病歷。
  
  顧城的泰文不怎麼好,完全看不懂病歷上面的醫用術語。他跟曲寞匯報情況,曲寞馬上向黃局申請借調這方面的人才。
  
  別看黃局平時什麼事都不做,關鍵時候卻從來都給力。一個小時不到,一個懂泰文的女孩子就被找了過來。
  
  她幫忙翻譯了那份病歷,上面寫得關於金志成的病情讓眾人都感到驚訝。
  
  原來,金志成因為吃了轉胎丸,造成他在性器官方面發育畸形,而且畸形地相當嚴重。
  
  他體外的生殖器完全沒發育起來,就像一兩歲的小孩子。而他體內竟然有女人的卵巢和輸卵管,沒有子宮。經過做激素和染色體檢查,發現他的染色體排列呈女性特徵。也就是說,他其實是個女人!可他作為女人,顯然並沒有生育的能力。
  
  不知道當時金鑫是怎麼考慮,決定讓他成為男人。於是,他在泰國這家醫院裡做了外生殖器整形手術。醫生還為他切除了卵巢和輸卵管,讓他以男性的身份生活下去。
  
  但他的染色體不可以改變,他骨子裡是女人,因此不可能像個真正的男人!
  
  「太恐怖了。之前聽說過雙性人,沒想到我們身邊也有。」王婧驚呼著,「這個葉紅嫁給不男不女的丈夫,還真是有些可憐。如果她知道這個事實,會不會噁心的睡不著啊?偏生她還給金志成生了個兒子,想想真是個奇蹟。不對,那個孩子會不會不是金志成的親生骨肉?這病歷上面寫著,受染色體的影響,患者可能沒有生育能力。」
  
  「可能?就是還有可能有生育能力。醫院總喜歡就概率來說明問題,只要有百分之一可能性都不能輕易下結論。」陸離慎重的說著。經過幾個案子,他迅速的成熟起來,早就不是那個做事只管拼,只管苦幹的刑警了。
  
  「這下一切就都解釋通了。」孟哲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金志成潛意識中自己是個女孩,可他外表偏偏是男孩子。所以小時候的她總是性別模糊,上了小學更是在潛意識的影響下用了女廁所。
  
  他在這種矛盾混亂中過了二十多年,後來,他從外觀上完全變成了男人,這讓他有些痛苦,有些接受不了。他在商家犯案時被狗咬傷了左手,這就使得原本不愛動的右手被充分的利用。鍛煉了一陣子,他便能左右手嫻熟的做任何事了。
  
  不過,有些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不經意間就會暴露出來。當他遇到重要事情,或是緊急情況的時候,他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用左手。」
  
  大夥十分贊同孟哲的分析,把重點都放在調查金志成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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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6:15 |只看該作者
第168章 祭拜

  金志成被列為重大嫌疑人,為了盡快找到他,葉紅也在警方的監視範圍之內。
  
  以柔徹底擺脫了心理的陰影,打算重新開始嶄新的生活。
  
  她買了鮮花和水果,去墓地祭拜父母,曲寞陪著她一同前往。
  
  看著墓碑上面的字都被風吹日曬的失去了艷麗的顏色,旁邊肆意的長著幾株雜草,以柔的心裡非常愧疚。
  
  「爸、媽,我太久沒來看你們,對不起!」她記得自己上次來還是剛從加拿大回來,在爸媽的墓前哭得快要暈倒,回去之後就噩夢連連。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來掃墓,每逢年過節就在家裡擺個供桌祭拜一下。
  
  她把鮮花和水果放下,蹲下把那幾株雜草拔掉,扭頭看見曲寞從車的後備箱裡拿出水桶和抹布。
  
  他用清水把墓碑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一會兒就風乾,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刷子和油漆,把上面的字重新漆了一遍。
  
  「你怎麼會想到準備這些東西?」以柔覺得非常感動,同時又有些慚愧。自己這個女兒做的太不合格,還不如一個外人想得周到。
  
  曲寞沒言語,把鮮花擺放好,又把水果掏出來。
  
  「叔叔、阿姨,我是曲寞。因為一直沒機會,所以現在才來看你們。以柔的心病完全好了,你們放心,我會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
  
  以柔?這稱呼好親密的感覺!以柔習慣了曲寞叫她「商醫生」,這突然換了稱呼讓她有些不舒坦。不過當著自己父母的面,被他稱呼「商醫生」還真是不合適。
  
  「爸、媽,十五年了,你們含冤而亡,是女兒無能,一直不敢面對,才讓兇手逍遙了這麼久。當年殺害你們的兇手又開始犯案,員警馬上就能抓到他。等兇手伏法,我會再來看你們,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以柔鼻頭發酸,眼中有淚水在打轉。
  
  十五年來,她一直活在噩夢的陰影中,害怕噩夢的糾纏。現在,她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終於可以坦然的面對黑夜,這種輕鬆的感覺太久違了,久違到陌生。
  
  「抓不到兇手不是你的責任,是員警無能!」曲寞看見她滿臉的愧疚有些皺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叔叔阿姨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
  
  聽見曲寞這樣說,以柔的心情好了很多。她選擇回國,選擇法醫這個專業,就是為了克服對屍體,對血腥的恐懼,親自參與對兇手的逮捕。
  
  別人看見的都是她冷靜淡定的一面,可誰知道她每時每刻都在跟恐懼做鬥爭?一路下來,她克制壓抑的好辛苦,真是要扛不住了。這個時候曲寞出現,他可能是老天爺派來幫助以柔的。
  
  以柔承認,曲寞簡直就是重新點亮她生命之火的那個人!
  
  「謝謝你,真的!」以柔覺得再多的感謝都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我會永遠記得你無私的幫助,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會鼎力相助。」
  
  曲寞聽見這話苦笑了一下,「你這是在暗示什麼?我該功成身退了?」
  
  那天從老房子催眠回去,以柔就特意做了不少好吃的,說是表示感謝,感謝在他們同住的這段時間裡,他的治療和照顧。當初就說好,等以柔的病只好,他就搬走。可曲寞竟然裝傻,愣是又在那裡賴了一晚上。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去,怕吵醒以柔就住在了客房。一大早,跟以柔打了招呼就去上班,兩個人還沒有機會好好說上幾句話。
  
  顯然,曲寞試圖用這種方式渾水摸魚糊弄過去,可今天他是不能再裝傻了。
  
  「我沒有要立即攆你走人的意思。」以柔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幾天你工作很忙,沒時間整理東西就算了。客房你隨便住,等你忙完了這個案子再說。」
  
  看樣子他又能賴著幾天了,能多住一天是一天!曲寞覺得現在的自己還真是無賴,可他拿以柔確實沒有什麼辦法,總是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兩個人在商家父母墓前待了小半天,曲寞接到了陸離的電話兩個人才下山。
  
  「情況怎麼樣?」陸離親自帶著人盯著葉紅,好幾天過去也沒什麼線索。
  
  「金氏高層每天都在開會,股票下滑的很厲害。一大群記者每天都守在公司樓下,葉紅一直在分公司忙新項目,沒怎麼回總公司。她除了公司就是公寓,抽空會回娘家看孩子,一切都很正常。」
  
  「看樣子我們要再次正面接觸一下葉紅。」曲寞覺得葉紅的表現很不正常,公婆突然遇害,丈夫下落不明,公司高層分幫結派各個爭搶董事長的位置,她竟然還能氣定神閒的忙項目。
  
  雖然她沒有能力替金家保住公司的決策權,但是也不至於這樣灑脫啊。
  
  曲寞再次見到葉紅的時候,她正從總公司出來,滿臉倦色神情落寞。
  
  「曲隊長,是不是有志成的消息了?」她秀眉微蹙,「雖然這幾年志成不參與公司的事情,可他畢竟是公婆唯一的兒子。現在公婆走了,他們名下的股票自然由志成繼承。只要他出現,哪怕是在公司坐鎮,對穩定公司股票就會有一定的幫助。」
  
  「葉小姐,我有件事要找你再確認一下。」曲寞盯著她的眼睛問著,「金品源到底是你跟誰生的孩子?」
  
  「曲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紅明顯一怔,隨即有些氣憤,「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希望你跟我道歉!」
  
  「葉小姐,刑警隊有金志成在泰國的病例。上面顯示,他根本就沒有生育的能力,很有可能連性能力都沒有!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金品源不是金志成的骨血,而你,恐怕連女人都沒做成!」
  
  葉紅聽見這話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滿臉震驚,「你說志成沒有生育的能力?不可能,這不可能!」
  
  曲寞一直在觀察的她的反應,並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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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26:27 |只看該作者
第169章 試管

  就見葉紅半晌沒說話,似乎一直在消化這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她不等曲寞繼續問,開口說︰「我跟志成認識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自己有病,可能不能生育。不過他對我非常好,對我的家人更好,願意幫助我改變貧困的生活。說心裡話,那麼多年以來,我累了。一想到以後要過的日子會比現在還要艱辛,我就害怕。所以,我答應跟他在一起,不計較他生理上的缺陷。
  
  後來,他爸爸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找我談了一次,中心意思就是不同意。志成知道之後跟我說,他們金家只有他一個兒子,如果我能懷孕就能讓他爸爸同意。可是他不能生育,我們就決定去做試管。
  
  我們非常幸運,一次就成功了。志成跟醫院的人熟悉,很容易就知道了孩子的性別。聽說我懷孕了,還是個男孩,公公這才點頭同意我們結婚。結婚之後,我們一直很幸福。志成什麼事都以我為主,噓寒問暖,是個非常好的丈夫。
  
  可等孩子生下來過了滿月之後,他開始變得有些不正常。每天到了晚上,他就磨磨蹭蹭不肯回臥室。熬到半夜才進來,還特意跟我保持距離。我忍不住質問他,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對我的愛改變了。他架不住我總是追問,這才說出真相。原來,他生下來有殘疾,後來做了手術,可還是不能有正常的性生活。也就是說,我們夫妻只能有名無實的過下去。
  
  雖然我對這樣的結果感到震驚和難受,但是我還是接受了。能擺脫原來貧困的生活,不再為了生計而發愁,還能進入從前連想都不敢想得上流社會,最重要的是有了小源,我感覺一切都值了!
  
  但是志成不這樣認為,當初他只以為自己不能生育,從未想過會連......所以他受得打擊不小。剛開始他覺得對不起我,偷偷去治療,後來發現什麼效果都沒有脾氣漸漸暴躁起來。再後來,他的脾氣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我說話錯,不說話也錯,在公司跟男同事有交集讓他知道就了不得。
  
  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已經是病態的程度。公公送他去多倫多的醫院治療,回來的時候他正常了很多,可卻像個陌生人。他對著誰都沒有笑臉,整天自己躲在書房裡,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我早就認命,看著小源一天天長大,我也心滿意足了。前幾個月,我下班回到家,聽公婆說志成的病又犯了,被送到多倫多療養。誰知道他並不在那裡,不知道是自己跑了,還是公公也跟就沒送他去。
  
  曲隊長,我把什麼都說了,請你們盡快找到志成。我不想總是提這些讓人痛苦的往事,如果沒有什麼新問題,就請你們員警不要來打擾。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光是參加一次董事會就覺得頭疼欲裂,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
  
  至於小源的身世,我想一定是志成隱瞞了自己的真實情況,從精子庫買了一顆精子。不管怎麼說,小源是我十月懷胎,從我的肚子裡生下來,他始終是我的兒子!
  
  不過為了不再引起慌亂,不給小源的成長造成影響,我請求你們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因為這跟案情無關,純屬我的私事。曲隊長,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嗎?」
  
  曲寞聽了點點頭,「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和金志成是在哪家醫院做的試管嬰兒?」
  
  「中南醫科大第一附屬醫院,我的主治醫師叫曲家瑞。」
  
  看樣子葉紅並沒有撒謊,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坦蕩蕩說出醫院和醫生的名字。
  
  曲寞從金氏出來,直接去了醫院,很容易就找到了曲家瑞醫生。
  
  他說明瞭自己的來意,曲大夫當時就拒絕了,「不好意思曲隊長,出於醫生的職業道德,我不能洩露患者的任何資訊。我知道身為市民要配合刑警的調查,可這件事我實在幫不上忙。對不起,我還有患者等著。」說著就要離開。
  
  「曲大夫,我知道您是最早研究試管嬰兒的醫生,為此還遠赴重洋去學習。正是因為您在這個領域的貢獻,才讓很多家庭擺脫了絕望,得到了天倫之樂。我對您非常的敬重,這次見面更是感受到了您人格的魅力。
  
  我不會強迫您違反職業道德,只是這關係到幾條人命,而兇手隨時還有犯案的可能。為了死去的人,為了廣大市民的安危,我希望您能稍微配合一下。我提問題,您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行嗎?」曲寞對曲大夫的態度非常尊敬,這讓曲大夫倒不好意思起來。
  
  她只得重新坐下來,「好吧,曲隊長。」
  
  「曲大夫,金志成和葉紅夫婦二人是在您這裡做的試管嬰兒嗎?」
  
  看見她點頭,曲寞接著問,「金志成沒有生育能力,連健康的精子都沒有,他從精子庫購買了精子?」
  
  「誰說的?」曲大夫一皺眉,「不是這樣的。金志成提供了精子,事後金老爺子還要求做了親子鑒定。我說得已經夠多了,不好意思,我真得要去手術室,還有一台手術等著我。」
  
  「曲大夫,我最後問一個問題。葉紅做試管嬰兒是一次就成功的?」
  
  「對啊。她身體素質好,就是有輕微的宮頸糜爛。在我這裡治療了幾次就好了,所以一次就成功。」說完就走了。
  
  這個結果讓跟著曲寞的劉俊有些發蒙,「曲隊,那個葉紅不像是說假話,可大夫也不會撒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泰國的病例有問題?上面說金志成沒有生育能力,也不能正常的進行性生活,可用的詞是可能。男人的精子以億計算,或許有那麼一兩顆也說不定。
  
  而且大夫說金鑫做過親子鑒定,確認了金品源的身份。葉紅也說,懷孕後經過公公確認才能嫁進金家。我想,這金品源肯定是金家的孩子,沒有錯!」
  
  曲寞一直在思索並沒有說話,他在手機上百度了一陣,然後打電話給以柔。
  
  「商醫生,宮頸糜爛的原因是什麼?」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電話那頭的以柔一怔,隨即才回道︰「宮頸糜爛主要是細菌感染引起的,所以造成的原因有很多︰不潔性生活,多次人工流產,清潔過度,月經持續時間過長,還有就是......多個性伴侶,性生活強度過大,經期性生活等。」
  
  「性生活強度過大?怎麼樣算大?」
  
  「一周超過四次。」
  
  「哦。這樣就算強度大?」曲寞似乎對她的解釋不滿意。
  
  一旁的劉俊聽得面紅耳赤,心裡暗暗嘀咕︰這曲隊和商醫生兩個人聊天還真是百無禁忌。聽曲隊話裡的意思,他在那方面很強大,一週四次還嫌棄少。這哪裡是諮詢問題,是赤裸裸的挑逗啊。悶騷的人一旦發情,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你的意思就是,處女得宮頸糜爛的可能性很小?」曲寞想了想又問著。
  
  「對,極小!」
  
  聽到這裡劉俊才恍然大悟,原來曲隊是在驗證。根據他們調查的結果和葉紅自己的說辭,她和金志成根本就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她還是處女一個。
  
  可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她顯然是個婦女,而且在跟金志成結婚之前就有性經驗。
  
  這個女人不像看起來這樣清純,她究竟隱瞞了些什麼?金志成是知道她的過往還認可,還是一直被瞞在鼓裡?所有的這些迷霧,都只能等找到金志成才能解開。
  
  曲寞讓劉俊調查一下葉紅的社會關係,結果讓人大失所望。她在認識金志成之前的人生,乾淨的像一張白紙,用兩個詞就能概括念書、打工。她在大學裡交過一個男朋友,兩個人畢業之後就和平分手,從此再也沒有聯系過。
  
  分手的原因跟普通的大學情侶一樣,男生家在異地,給他找好了工作。葉紅因為要照顧家裡,所以不能同去。
  
  現在那個男生也已經結婚生子,而且跟葉紅再無往來。劉俊電話聯系了他,證實他們只是單純的談戀愛,只發展到牽手接吻。
  
  或許,葉紅背後隱藏的男人才是這個案子的關鍵。曲寞讓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監視葉紅,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重視起來。
  
  兇手還沒有眉目,曲寞倒是不著急,因為這樣他就能在以柔家裡多住一陣子。可他又很想盡快抓到兇手,好了了以柔的心事。
  
  他心裡十分矛盾,就在這時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你和媽媽回來了?」
  
  「回來好幾天了,忙著整理資料才騰出時間。」曲爸爸說話有些嚴肅,「你都不回家住,在忙什麼?今天晚上回來吃飯,你媽媽做好吃的了。」
  
  「我可以抽空回家一趟,至於吃飯......還是等幾天吧。」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你一向不喜歡外面的速食,隨便吃幾口又吃不飽。」曲爸爸這趟回來是打定主意要退休,越上年紀,他越感覺家庭和親人的重要。他只有曲寞一個兒子,怎麼能不惦記?
  
  「爸,有人給我做飯。」曲寞的語氣中帶著得意和愉悅,「等我回去再說,我在忙掛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曲爸爸顯然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看看在一旁的老伴正在笑,越發有些楞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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