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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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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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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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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發表於 2018-8-29 00:30:29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 男朋友

  警方把焦點集中在對綠蘿的追查上,可突然查到葉紅有了身孕,讓本來已經明朗的案情再次撲朔迷離起來。
  
  葉紅對這一胎似乎很在意,每個星期都去醫院檢查,而且監視的警員每次都能看見金志成陪同。看樣子,他對自己妻子肚子裡的孩子非常在意。
  
  「這個金志成病好了倒跟之前迥然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劉俊疑惑地說著,「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他雖然在泰國做了手術,可生理方面還有缺陷。他無法做真正的男人,為此還和葉紅分居。可這突然怎麼就好了?」
  
  「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好了,葉紅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或者他們夫妻上次做試管的時候冷凍了胚胎,只要移植就可以了。」現在獲得這方面資訊的管道很多,大夥多多少少都有些常識。
  
  「我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孟哲想了想,很慎重地說著,「金志成因為生理上的毛病,造成了心理上面的畸形。金品源的降生,並沒有使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親密。那麼,這個孩子憑什麼讓夫妻二人如膠似漆?」
  
  「看來網上的信息有誤,還要派人親自去泰國一趟。」曲寞讓劉俊跑一趟,就用他在國際小學打工賺的工資。
  
  劉俊立即出發,其他人都等他的好消息。希望這次泰國之行能有收獲,會給這個案子畫上句號。
  
  劉俊飛往泰國,以柔從美國飛了回來。不過她沒回南江,直接去了北海。
  
  楊深的婚禮就在第二天,她算好日子趕了回來。大學期間,她一直承蒙人家的照顧,人家結婚這麼大的事,她必須親自參加。
  
  以柔就在楊深舉行婚禮的酒店住下,洗了澡換件衣裳,她到樓下的餐廳。
  
  路過宴會大廳,看見裡面有人正在佈置現場,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起來。
  
  「康芷琪小姐,楊深先生新婚慶典!」她看著上面的大條幅,輕聲念叨了一句。
  
  「你是......」裡面出來個年輕俏麗的姑娘,盯著她仔細打量起來,「商以柔?」
  
  她認識自己?以柔一怔,覺得面前的姑娘很陌生,可以肯定沒有見過面。
  
  「看你錯愕的表情就知道我認對人了。」她笑了一下,「我就是康芷琪,楊深的新娘!」
  
  「額,哦,恭喜!」以柔愣了一下,隨即伸出手。
  
  「謝謝。能不能跟我聊聊?」她邀請以柔去旁邊的餐廳坐坐,「我忙活了一天都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個人去吃飯又不好意思大快朵頤,遇見你正好!」說完拉著以柔就走。
  
  額,好爽利的性格!以柔被動地跟著她去了,看著她點的菜問︰「你也喜歡吃辣?」
  
  「楊深每次吃飯都要點一個辣味,時間一長我就喜歡上了。不過他每次都不怎麼吃辣菜,我知道一定是你喜歡吃!」
  
  額,以柔愣了一下,顯然是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商小姐,男人是喜歡傻乎乎的女生,不過裝傻的女人就不可愛了。」康芷琪盯著她毫不客氣地說著,「我相信女人的直覺比世界上最精密的機器都要準確,你和楊深相識六七年,就沒有片刻感覺出他對你的喜歡?這話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女人嘛,都喜歡被人捧在手心裡當成公主,多多益善。即便是自己不喜歡,也會曖昧著,做個備胎。看來你是找到了自己的王子,這才讓他死了心。不然他不會相親,也不會這麼快跟我結婚。」
  
  「這些都是大師兄告訴你的?」以柔眉頭緊皺。
  
  「他怎麼會跟我說這些?他巴不得全世界誰都不知道,這樣血淋淋的傷口獨自就好,沒有人願意公之於眾。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手機裡只有一張照片,就是你的獨照;他習慣了每次吃飯都要有一個辣口味,可他並不喜歡吃;他習慣無視其他女人,眼、心,都只為了一個女人存在;他甚至放棄了在北海的一切,只因為你的一個公式化的求助,就奮不顧身的去了南江。
  
  他想要隱瞞對你的情感,可壓制不住的真情流露,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我跟他是相親認識的,我知道,那天他連我的長相都沒記住。我從家世到長相,再到個人素質,怎麼都算得上是上乘,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
  
  我當然是不甘心,就死活追著他不放。沒想到三個月不到,他就問我要不要結婚。當然要啊!我們很相配,從條件上來講,是最適合結婚的對象。」
  
  以柔一直在聽,腦子裡有些亂。她始終把楊深當成大哥哥,從來沒有過其他男女方面的想法。而且她也從來沒覺得楊深對她有男女之情,他的眼神是那樣清澈見底,絲毫沒有慾望和雜念在裡面。
  
  一個男人要是喜歡一個女人,怎麼會能待在身邊這麼久,竟然連牽手的念頭都沒有?
  
  以柔突然想到了曲寞,那個男人也說喜歡自己喜歡的不得了。可他待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連句曖昧的話都不曾說過。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躺在一張床上,一直都相安無事。
  
  她覺得美人在懷還能做柳下惠,不是柳下惠本身有生理上的毛病,就是那個女人是其醜無比!
  
  戀愛本來就是從男女相互吸引開始,這種吸引包括精神和身體兩方面。
  
  當然,以柔沒有半點戀愛的經驗,這些都是從書本和電視上得到的。
  
  「我本來想著明天才能看見你的真人,沒想到今天就看見了。」康芷琪打斷了她的沉思,「商小姐比照片更有味道。這也難怪,那張好像是你剛上大學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現在有氣質。」
  
  以柔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天她說的話,以柔還沒來得及消化。
  
  「這是我事先準備好的紅包,明天我可能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這種情況,以柔覺得自己不適合出席喜宴。
  
  「商小姐,這正是我今天約你談談的目的。」康芷琪把紅包推回去,「明天的婚禮請你務必參加,而且最好能把男朋友帶來一起觀禮!」
  
  她喝了一口飲料,接著說︰「商小姐,楊深現在對你還有留戀。你不參加我們的婚禮,會讓他覺得遺憾,而這份遺憾會給我們婚後生活帶來障礙。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他的人,下一步就是要得到他的心,完整的心!既然你已經有了愛人,也希望他得到幸福吧?」
  
  愛人?以柔眉頭皺得更緊。
  
  「商小姐,做人不能這樣自私......」
  
  「好了,請你不要說了,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以柔打斷了她的話,自尊不允許自己再坐在這裡聽下去,「如果你認為我會是你們婚姻的障礙,那麼我願意配合!」說完起身離開。
  
  可怎麼配合?她到哪裡去找個現成的愛人?以柔拿出手機,手機聯系人裡赫然有曲寞的電話號碼。
  
  她遲疑了再三還是把手機扔到一旁,曲寞已經決定徹底走出自己的生活,她沒有權利再去打擾人家。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可卻一而再被人批自私,這讓她大受打擊。
  
  這一晚,以柔沒怎麼睡著。她一直在反思,一直在思索。
  
  第二天早上,鏡子裡的以柔面色憔悴,黑眼圈有些明顯。這幅樣子去參加婚禮,會不會被人說成是失意者,甚至是自己喜歡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以柔不想讓問題復雜化,趕忙找了家美容院,做了面部護理,又花了一個精緻的妝。打扮好,她卻再次為難了。這個愛人到哪裡去找?
  
  她在酒店門口猶豫,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以柔,真是你!」馬路對面跑過來一個微胖的男人,一身的名牌,「你也來參加楊深的婚禮?」
  
  聽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再看他的表情,又想到康芷琦的話,以柔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夥公認她和楊深是一對,眼下楊深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大夥都在暗暗猜測,不知道已經編出多少幕戲劇了。
  
  看來康芷琦說得對,自己的懵懂無知在眾人眼中就是裝傻!
  
  「劉元,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嗎?」以柔突然開口說著。
  
  這個劉元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以柔,還在女生寢室樓下面唱過情歌表白。
  
  男朋友?劉元聽了咧開大嘴巴笑了,小眼睛瞇成一條縫,一副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見到老同學高興也不能隨便開玩笑啊!」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扣住以柔的腰,她立即被帶進結實的胸膛。
  
  一股熟悉的味道散發出來,不用抬頭她就知道來人是誰。
  
  她暗暗長出了一口氣,與其跟劉元假裝情侶,還不如跟曲寞演戲,畢竟是熟人!
  
  不過,這姿勢實在是太親密了!以柔剛想要拉開些距離,卻感覺腰上的手越發用力起來。
  
  抬起頭,迎上曲寞幽深的眼神,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位是?」劉元的笑容僵在臉上,煮熟了快要到手的鴨子怎麼就飛了?
  
  曲寞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只哼了一聲。
  
  以柔覺得有些尷尬,趕忙打圓場,「這位是我——男朋友。」說完瞥了曲寞一眼,看見他面無表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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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0:41 |只看該作者
第191章 喝酒

  「看來你急需一個男朋友。」曲寞聽見了她跟劉元的對話,再看她的神情,很容易就猜中她的想法,「找個臨時的也要看看質量,別把自己的檔次拉下來!」
  
  依舊是那樣毒舌,不過以柔卻覺得煩躁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拉手一百,摟腰二百,親吻五百,上床......我這個人很潔身自好,不會為了金錢出賣肉體。」曲寞一邊摟著她往裡面走,一邊板著臉說著,「按次數計價,結束後結算!」
  
  這不是強制收費嗎?不過把這場戲當成一次消費,倒讓以柔心安了不少。可這份安心裡面,還有深深的自責,以柔覺得自己骨子裡就是個自私的人。
  
  她明知道曲寞是在幫自己,明知道他說得都是玩笑話,明知道這樣做會再次傷害他的心,可她還是找了個讓自己舒坦的理由接受了!
  
  曲寞一路摟著以柔進了宴會大廳,立即成為了場上的焦點。男的俊美不凡高貴優雅,女的清新典雅小鳥依人,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小柔。」楊深正在迎客,遠遠的瞧見她就要過來,再看見摟著她的曲寞腳步一滯。
  
  「楊深,你那邊的親戚朋友?」康芷琦笑著過來,挽住他的胳膊,「帶我過去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說話間,曲寞帶著以柔走了過來。
  
  「楊教授,恭喜了。」曲寞伸出手,臉上多了一抹笑容,「我跟小柔隨了兩份,這先結婚的人就是佔便宜。等到我們結婚,你一定要包分大紅包才行!」
  
  「額,呵呵呵。」楊深乾笑了兩聲。
  
  康芷琦笑著說︰「二位的感情看起來真好,應該也是喜事將近,到時候我們一定到場恭喜。」
  
  「小柔,你和曲隊的座位在那邊,都是咱們的校友。」楊深請二人入座,今天的客人來得非常多,他確實沒有時間多應酬。
  
  曲寞帶著以柔過去,瞧見方才在外面遇見的胖子也在那桌。
  
  「以柔,好久不見了。」同桌的一個圓臉女人招呼以柔過去坐,又不停地瞥著曲寞,「這是你男朋友?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嗯。」以柔在大學期間跟同學們的關係都差不多,沒有什麼好朋友,也沒有交惡過,畢業之後就陸續沒了聯系。眼前這幾桌坐的都是校友和同學,平日裡跟楊深的關係都不錯,她都能叫上名字來。
  
  「接到楊深的請柬,我看了一下新娘的名字嚇了一跳。大夥都說楊深是萬年難得的情癡,這輩子非你不娶的架勢。這才畢業兩年的功夫,怎麼就各自都有主了?尤其是楊深,怎麼就跟其他人結婚了?我是再不相信愛情!」
  
  「王妍,你胡說什麼呢?」劉元趕忙阻止她,「你說話一直不走大腦,也不看看場合。」說著瞥了曲寞一眼,他可是見識了以柔男朋友的厲害,別再讓他們吵架。
  
  他一直喜歡以柔,即便是被拒絕了也是不改初心。可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只希望以柔能幸福。本來他以為楊深結婚對以柔會是個不小的打擊,沒想到她竟然也有了男朋友。這個男朋友看起來一副高冷的模樣,是個難說話的傢伙!
  
  「有什麼關係?這裡都是咱們同學,誰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再說了,一個結婚,一個有男朋友,人家當事人都不在乎,你倒比人家還在意。而且我說得都是事實,你們誰不知道?都是同學,用得著假惺惺裝模作樣嗎?劉元,聽說你在機關裡坐辦公室,別把你那套官僚主義帶到這裡來,膈應人!」
  
  王妍嗆了劉元一頓,又把注意力放在曲寞身上,「你跟以柔是怎麼認識的?我們楊教授這麼多年沒把女神拿下,你是怎麼辦到的?」滿桌子的人都豎起耳朵聽著。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小柔。」曲寞扭頭深情款款地望著以柔,「我是第一次見她就被拿下!」
  
  被拿下?這麼說是以柔倒追?學校公認的冰山美人從來都是甩男人一條街,她也會有追著男人的屁股跑?
  
  滿桌子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以柔身上,以柔恨不得掐死旁邊這個跟著看好戲的男人。她承認自己傷害了曲寞,可他也不能這樣報復自己啊。
  
  「哦。快說說,你是怎麼搞定這位帥哥的。」哪裡都不缺起哄的人。
  
  以柔在學校的時候雖然不與人交惡,可她頭頂上女神的稱號卻足以讓她成為眾女生嫉妒的對象。追了她六七年的癡情師兄結婚,她還追著別的男人屁股後面跑,想想都讓人覺得解氣!
  
  「其實沒有什麼招數。」曲寞突然摟住以柔的肩膀,嘴巴呼出的熱氣就在她耳邊,摩擦的人心裡酥酥癢癢,「只要她往我面前一站,不經意的笑一下,我就感覺整個世界都被點亮,瞬間就被拿下了!」說完直勾勾看著以柔。
  
  切,這完全是在秀恩愛的節奏!美女就是吃香,不管到哪裡,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一大群男人趨之若鶩,而且一個個還都瞧著挺英俊。
  
  「我聽見楊深喊你曲隊,莫非你是隊長?」席間又有個女人開口。
  
  想當年追求以柔的人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現在都成了社會精英,最次的劉元也在機關單位混了個科長當。可這以柔找的男朋友,才是個什麼隊長,這也差太多了吧。馬上又有人露出絲寬慰的笑,果然萬事都不能十全十美。
  
  「什麼隊長,不值得一提。我走到哪裡都習慣報姓名,曲寞。」
  
  他也知道自己的職位太低啊。以前在學校,看商以柔高傲的樣子,還以為她心比天高呢。這找了個對象,除了外表出色,似乎沒什麼能力啊。
  
  不過曲寞這個名字聽著挺耳熟。額,王妍突然想到什麼,盯著曲寞看,「曲寞,你就是專攻犯罪心理學的那個專家曲寞!我以前還聽過你在公安大學做的講座,可惜離得太遠沒看清楚五官,連個簽名也沒得著。真是你,真是你,聽說南江的幾個大案都是你破的?」她興奮地喊起來,喋喋不休讓旁人沒有插嘴得餘地。
  
  在座學法醫法證的居多,也有搞刑偵的,對曲寞這個名字都是如雷貫耳。只是曲寞為人低調,從不接受採訪,看過他真面目的沒有幾個。傳說中神級別的人物竟然在身邊,這讓眾人都興奮起來。
  
  拿手機合拍,向他討教專業問題。曲寞倒是來者不拒,還給王妍簽了名。
  
  「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好字!」王妍拿著餐巾紙,看著上面的簽名,不住的點頭稱讚著。
  
  才兩個字而已,能看出什麼,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以柔啊,我說你怎麼看不上楊深,原來是遇見真正的王子了。」王妍咯咯的笑著,滿眼都是羨慕嫉妒恨啊。
  
  以柔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婚禮儀式開始了。眾人都重新落座,往臺上看著,以柔這才感覺鬆了一口氣。
  
  婚宴上的菜沒什麼好吃的,哪裡都是如此。不過來參加婚禮的人也不在乎那一口飯,都是衝著恭喜湊熱鬧來的。
  
  儀式過後,楊深帶著喜娘各個桌敬酒,到了這裡都是老同學自然要猛灌。
  
  「現在喝喜酒不像過去,都在自己家裡辦,想喝到什麼時候就喝到什麼時候,總是不能盡興!」劉元拍著楊深的肩膀,「哥們,還有沒有後續安排。這裡可都是老同學,你可不能就這麼打發我們!」
  
  「有,早就安排好了。市裡最大的錢櫃,最大的包間,誰都不許走!」楊深正想把自己灌醉,「曲隊,我早就想找你拼酒,看看到底誰厲害!」
  
  「好!」曲寞回答的乾淨俐落。
  
  這是新歡舊愛要撕逼啊!絕對不能錯過!
  
  當晚,眾人齊刷刷聚在錢櫃的大包間,楊深和曲寞自然成了眾人的焦點。
  
  「乾喝酒有什麼意思。」劉元總是不嫌鬧,「咱們划拳行酒令,輸的喝酒唱歌。」
  
  曲寞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划拳行酒令更是連聽都沒聽過。一輪下來,他喝了四五杯,也把規則徹底搞明白了。
  
  接下來他便無往不利,楊深倒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
  
  「輸了不是也可以唱歌嗎?你少喝些,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康芷琦見了在一旁輕聲勸著。
  
  「哧。」曲寞靠坐在沙發上,耷拉著眼皮子瞧他,那意思好像在說,「酒量不好,反應還慢,手下敗將!」
  
  「男人划拳喝酒,要得就是個爽快,嘰嘰歪歪唱什麼歌。你願意唱,自己唱去!」楊深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今個可是破天荒第一次這麼粗魯,還是對自己的新娘。
  
  康芷琦氣得臉色通紅,好在包間裡面燈光暗,沒有人發現。而且大夥都喝開了,又都是同學,說話本來就隨意。
  
  她哼了一聲,扭頭看見以柔在角落裡坐著。她拎了一瓶酒過去,給以柔倒了一杯。
  
  「我敬你,謝謝你來參加婚禮,帶著男朋友!」說完一飲而盡。
  
  「我......」
  
  「我也不喝酒!」康芷琦打斷了她的話,「不過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怎麼都要喝了這一杯!」
  
  以柔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去,只覺得從嗓子眼一直辣到胃裡,腦袋嗡的一聲。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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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0:53 |只看該作者
第192章 告白

  大夥在錢櫃鬧到後半夜,出來基本都是相互攙著。曲寞喝了不少酒,卻面不改色,楊深倒是吐得稀裡嘩啦。
  
  「我跟楊深回去了,你們可以吧?」康芷琦看著掛在曲寞身上,灘成一團的以柔說著。
  
  曲寞沒言語,一隻手摟著以柔的腰,輕鬆地帶著她往前走。劫了一輛出租,他小心翼翼地把以柔放到後座,然後自己坐了上去。
  
  「師傅,酒店,謝謝。」以柔迷迷糊糊的說著,她還記得自己在酒店訂了房間還沒退。
  
  說完這句話,她就閉著眼睛一歪頭,靠在曲寞肩膀上不省人事的樣子。
  
  等到車子剛一停,她猛地坐起來,打開包在裡面劃拉一陣,不知掏出什麼就往前面遞,「師傅,給您錢,謝謝。」
  
  曲寞看著她手中的酒店房卡無奈的搖搖頭,趕忙付了車錢,又把她從車上弄出來。
  
  扶著她走路不得勁,她又穿著高跟鞋,曲寞一貓腰把她整個人撈起來扛在肩頭。
  
  「給我一間房,另外給這位住在xxxx房的客人一杯蜂蜜水。」曲寞一向不顧及其他人的想法,扛著以柔站在大廳的前臺,絲毫沒有半點別扭的意思。
  
  拿著房卡,他把以柔扛進了電梯。出了電梯一拐彎就是以柔的房間,剛剛到門口,就聽見以柔口齒模糊的說︰「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混蛋!」
  
  混蛋?她怎麼敢這麼叫囂!曲寞照著她的屁股打下去,沒有意料之中的叫嚷,而是「哇」的一聲。
  
  頓時,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曲寞的肩膀淌下來,難聞的氣味隨之散發出來。
  
  曲寞臉色鐵青,打開房門進去,徑直找到洗手間。他把以柔放到浴缸裡,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裡。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服務員送蜂蜜水來了。曲寞見服務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就請她幫以柔沖澡,換上乾淨衣裳。
  
  曲寞出手一向大方,看著不菲的小費,服務員很高興的答應了。
  
  不一會兒,以柔從浴室裡面出來,雖然還迷迷糊糊,卻能站穩了。她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頭暈得抬不起來。
  
  「把這個喝了!」曲寞把蜂蜜水端過去。
  
  她皺著眉頭接過去,先嘗了一口,覺得味道還可以便一口氣喝光。
  
  「好好睡一覺,有事打電話。」曲寞看見她的狀態好多了,站起身要走。
  
  「等等。」她突然說著,「不是說好結束算賬嗎?」
  
  「你確定說得不是醉話?我可不想拿著你的房卡,還要找零錢給你。」
  
  以柔滿臉的疑惑,顯然是忘記了方才在出租車上的事情。
  
  「早點算清楚的好,你不是罵我自私,想要快點離開我的視線嗎?不僅要算今天的賬,還有我之前欠你的情一併算明白,隨便你開價!」
  
  「呵呵。」曲寞忍不住氣樂了,在以柔對面坐下來,「好吧,那我們今天就來算一算。」
  
  以柔瞪圓了眼睛,比平日多了些蠻橫無理的味道。
  
  「今天牽手三次,摟抱三次,給你一千不用找了。」她打開錢包拿出一千塊。
  
  「方才你吐了我一身,外套被我扔到垃圾桶不能穿了。」
  
  「好吧。一千,夠了吧?」以柔的錢包很快就見了底。
  
  曲寞眼裡多了些笑意,「之前的賬還算嗎?你好像沒錢了。」面對喝醉了有些無理取鬧的以柔,他竟然有些想要逗弄一番的想法。比起以柔穿著工作服,不苟言笑的舉著解剖刀,這樣的她才是生動鮮活的!而且,吸引力更大!
  
  「我有卡!」以柔把錢包裡的兩張銀行卡掏出來,「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今天我們就算清楚,我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你!」
  
  「哦?為什麼不想欠我的?」曲寞對她的話非常感興趣。
  
  「因為......」因為欠他的要用人償啊,「別叉開話題,現在我們來清算。」
  
  「好吧。我們就從咱們第一次見面開始說起。」曲寞氣定神閒,優雅地翹著二郎腿,「本來我不打算到什麼刑警隊做什麼勞什子得隊長,只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才答應下來。打擊犯罪,減少犯罪率,使市民能夠安心的過日子,雖然不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卻也佔了百分之五十以上。這個帳怎麼算?」
  
  這個跟自己有毛線關係?他大可以不答應,當初自己跟著陸離就是去打醬油,也沒哭著喊著求著他啊。再說了,保護市民的安全,打擊犯罪活動,是身為刑警的職責,怎麼就成了人情呢?
  
  「看樣子你是不認可我的話,那麼,換你說。」
  
  以柔想了一下說著︰「請我吃飯,給我買衣服,買電腦,換傢俱,裝修房子。還有就是治療我的心理疾病,幫助我找殺害爸爸媽媽的兇手。每次當我需要的時候,你總是能很及時的出現在我面前。雖然可能是踫巧,不過我還是很感激。」說到這裡,她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是一個人,早就習慣了把自己封閉起來。我知道自己的狀態不正常,可我沒有辦法。當初在加拿大,換了好多個心理醫生,沒有人能幫助我。
  
  有時候我常常在想,等找到殺害爸媽的兇手,我就去地下找他們。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太孤獨寂寞了!活著成了一種煎熬,尤其是夜晚,像沒有盡頭的噩夢,每天重復讓我絕望!
  
  我非常感激你把我拯救出來,讓我擺脫了噩夢,讓我能自由的呼吸夜晚的空氣。傾家蕩產,我都還不完你這個人情。說得俗氣些,我欠你的,只能下輩子當牛做馬償還了。
  
  這些話一直存在我心裡,我不知道該在什麼合適的時機,用什麼樣的語氣來說,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能準確表達我的真實內心。長時間的封閉,讓我失去了某些常人的能力,交流、溝通,袒露自己真實的情感等等。
  
  都說酒壯英雄膽,這話一點都不假。雖然是酒後說的話,卻並不是失言。所以,請你不要當成醉話來聽,我是認真的!」
  
  「所以......」曲寞深邃的眼神中透著光亮,似乎有什麼在燃燒,「你的這番話,我可以理解為——感謝!」
  
  她點點頭,片刻又接著說起來,「生病的時候我有很多很多願望,一個人去看電影,一個人漫步在月光下,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國家旅遊,一個人......等我的病好了,我自然會一一完成這些願望。
  
  可我突然發現,一個人的生活沒有我想像中那樣充實、快樂。一個人吃飯,懶得做很多花樣;一個人看電影,總是收到旁邊人同情的目光;一個人旅行,總要擔心迷路,遭遇到各種不測;甚至一個人睡覺,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孤獨感揮之不去......」
  
  「所以......」曲寞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裡,「你的這番話,我可以理解為——接受!」
  
  她聽見曲寞的話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沉默起來。
  
  半晌,她才鄭重其事地說︰「我承認,我的生活裡有你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當你說要遠離我的生活,並且盡快、永遠的消失的時候,我心底是不舒服的。冷靜下來,我理智的分析了這種不舒服,它包含捨不得、放不下,還有一絲恐懼。」
  
  「所以......」曲寞突然站起來,他在以柔跟前來來回回的走,有些驚喜又有些不確信的說,「你的這番話,我可以理解為——表白!?」他的語氣沒有之前那樣肯定。
  
  她又沉默起來,這個時候沉默,簡直是要曲寞的命。他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有種被放在燒烤架上翻過來掉過去烤的感覺。
  
  「嗯。」以柔終於點點頭,「可是......」
  
  這個時候可是,純粹是要曲寞的命。他被一個「嗯」拋上了雲天,卻轉瞬被一個「可是」打入地獄。
  
  「可是我並不後悔對你的拒絕!」以柔認真地說著,「我從未談過戀愛,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我不敢確定是對你這個人有好感,還是因為感激對你產生了依賴和習慣。如果是後者,那麼對你是極其不公平的,我不想一直自私下去!」
  
  女人果然是最記仇的動物!曲寞第一次覺得自己嘴巴太毒。
  
  他一大步就到了以柔跟前,居高臨下的角度似乎不應景。他拉住以柔的胳膊,一下子就把她從沙發上拖起來。
  
  以柔還在眩暈的狀態中,一個趔趄摔進他懷裡。
  
  「聽著!」他霸道的聲音讓以柔下意識的沒有掙扎,「我是個從來都沒失敗過的人,唯獨在你身上接連受挫。對你花盡了手段,挖空了心思,最後卻被無情的拒絕,我有些惱了。
  
  我想把你形容成一個不值得我去愛的女人,可事實是,即便我這樣告訴自己,你有多麼不值得,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了!我說過,要消失在你的生活裡,從此陌路。
  
  當我這樣去做的時候,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說話怎麼就從不考慮留一條後路!我思量再三,還是滾了回來,沒有你的城市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
  
  所以,不管你喜歡還是習慣,我都願意留在你身邊!
  
  本來我就堅定了這樣的想法,想著再次見面的時候,不管你怎麼冷言相向,我都不會再離開。我沒想到,你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又驚又喜。
  
  所以,你更別想要把我趕走。你欠我的情,用錢解決不了,人償吧!」說完低下頭,準確無誤的叼住以柔的嘴唇。
  
  薄荷、酒精、體香,多種味道摻和在一起,讓他欲罷不能。他像小狗,終於得到了垂涎已久的肉骨頭,興奮地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事實上,他這隻小狗還從來沒吃過骨頭,不知道怎麼下手!他先是咬了一下,繼而又改成舔,舔似乎不能滿足,又變成吮吸。
  
  他第一次一心不能二用,專心研究這塊「骨頭」。等到他感覺到懷裡的人似乎癱軟著往下滑,這才注意到以柔雙眼緊閉,臉色難看,似乎暈了過去。
  
  額,自己是第一次親吻女人不假,可也不至於讓她難受的暈過去吧。
  
  可事實上,確實是他堵住了以柔的嘴巴,讓她呼吸不暢。再加上以柔酒醉頭暈目眩,又非常緊張激動,一下子竟暈了過去。
  
  真是丟人,天底下的情侶接吻,能暈過去的可能只有他們一對。曲寞感覺到了濃濃的挫敗感,學識淵博的他第一次感到學海無涯啊。
  
  今天是他人生非常重要的一天,不僅獻出了初吻,還破天荒感受到了很多第一次。
  
  他把以柔抱到床上,掐她的人中把她喚醒。
  
  「你感覺怎麼樣?」
  
  「有些暈。」以柔皺著眉頭,垂著眼簾不敢看他的臉,只覺得臉蛋隱隱發燒。
  
  好丟人,不過是被親了一下,怎麼就暈過去了?自己又不是十七八的無知少女,用得著這樣緊張嗎?接吻又不會死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喝一杯水。」曲寞到了溫水過來。
  
  「嗯。」她接過去,一聲不吭的喝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曖昧,有些尷尬。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就住在你隔壁。」曲寞看見她滿臉羞紅,眼角、嘴邊都帶了笑意。
  
  來日方長,現在不要逼得她太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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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打算耍懶

  以柔一晚上沒睡好,快到天亮才闔眼。宿醉加上失眠,快到中午她才起床,還覺得渾身沒有力氣。
  
  她剛起來就接到了曲寞的電話,「半個小時之後大廳見,我帶你去吃飯。」還不等她說話,那邊已經把電話掛斷。
  
  這就是曲寞的風格,不管別人如何,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這個時候她可不想見曲寞,想一想也覺得丟臉,何況是見到本人?昨天她才喝了一杯酒而已,怎麼就醉到胡言亂語的程度?最糟糕的是,昨天晚上她說得每一個字,做得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竟然向曲寞表白了!她覺得丟人的不是表白這件事,而是在拒絕了人家之後,後悔了,借酒發瘋。而且當曲寞親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暈倒了!
  
  他會不會認為自己興奮饑渴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是早就盼著他親吻,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太丟人了,簡直不敢回憶!
  
  以柔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不,是沒有曲寞的地方躲起來。等過個十年八年,估計就不算事了。
  
  可她要怎麼回絕曲寞呢?人就在大廳等著,她不能藏在房間永遠不出去。她還算是瞭解曲寞的性子,哪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以柔收拾好了,在房間裡團團轉。該死的酒,下次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喝了!
  
  對了,酒!以柔腦中靈光一閃,喝醉了誰還記得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她突然有了面對曲寞的信心,再次照照鏡子,然後出了房間。
  
  出了電梯,遠遠的瞧見曲寞站在正中央,灰白條的襯衫,外面套一件灰色雞心領的針織衫,下面是深灰色的休閒褲。明明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衣著,卻讓人移不開眼睛。
  
  以柔發現過往的女人們都在明目張膽或者偷偷瞄一眼,而他正聚精會神地望著落地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停了一下,暗暗深呼吸一次,然後才走過去。
  
  剛到近前還未站穩,曲寞便扭過頭來,「我以為你會躲在房間不出來,然後找各種可笑的藉口。」
  
  「我為什麼要躲起來?」以柔的眼神有些慌亂,故意朝著牆上的鐘看,「快走吧,已經十二點了。我餓了!」
  
  曲寞見狀並沒有說什麼,邁著大長腿走在前面。
  
  她長出了一口氣,偷偷在心裡為自己點了一個讚!很好,就這樣做下去,一定能夠過關!
  
  曲寞攔住一輛出租車,他打開車門,以柔卻麻利的拉開前面的車門鑽了進去。曲寞瞥了她一眼,自己坐在後面。
  
  「師傅,麻煩去XX路XX餐廳。」
  
  司機聽見曲寞報出地址,笑著說︰「二位是來旅遊的吧?那可是我們這裡最有名的餐廳,裡面的東西很好吃。到我們這裡來的遊客都要去品嘗,尤其是他們的甜點,一點就著火的那個,聽說在國際上拿過什麼獎。反正我拉了不少外地客人去過,他們都說好吃。不過就是小貴,我是消費不起,呵呵。」
  
  以柔這輩子最喜歡美食,一聽見有好吃的,立即把之前的窘態忘記,滿心期待起來。
  
  車子很快就把他們送到地方,以柔下車一瞧,餐廳門口竟然排著隊伍。
  
  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這裡的名聲又大,外地人本地人都過來光顧,難怪要發牌。
  
  以柔早上就沒吃飯,估計排到他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腔了。
  
  就見曲寞徑直走到前面,報出姓名就被讓進去。
  
  他回頭招呼發愣的以柔,「有一種服務叫預約!」昨天晚上他可是半宿沒睡,查了不少旅遊攻略,最後鎖定這家餐廳。一大早晨,他就打電話預約,剛好只剩最後一桌。
  
  看著他的後腦勺,以柔就能想像他那張傲嬌的臉,不由得撇撇嘴。不過有美食吃,什麼都成了浮雲。
  
  這家餐廳裡面的環境很好,桌子都放在邊邊,中間是小小的人工湖、假山,還有高大的綠色觀賞,湖裡面養著各色的大鯉魚,燈光營造出五彩的噴泉,還有輕柔得背景音樂。
  
  侍者拿來菜單,還不等以柔點菜,就聽見曲寞說︰「東坡肉,紹興黃酒雞,燻魚,再來個你們店裡有名的甜點火山爆發。」
  
  「您確定只要這四道菜?」侍者確認著,看見曲寞點頭這才下單。
  
  「這些都是他們店的特色。」以柔翻看了菜單,雖然上面沒有價錢,可這幾個菜都在明顯的位置,而且都有大圖。光是看圖片,就讓人覺得垂涎欲滴。
  
  「嗯。」曲寞的話一向少,不過今天卻讓以柔倍感壓力。
  
  尤其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低頭不見抬頭見,額,對了,低頭鼓搗手機是個好辦法。
  
  以柔飛快的掏出手機,連上店裡的免費wifi,登上微信開始滑動起來。
  
  現在的人時時刻刻都在刷朋友圈,走路、吃飯、工作,甚至上個廁所都要發個心情。他們怎麼不怕自己的隱私被別人看見?
  
  很無聊,非常無聊,以柔又改成瀏覽網頁。現在的新聞還真是五花八門,而且因為有了網絡透明度很高,新聞傳播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尤其是某某週刊,先是暗示某男星出軌,後有喊出「週一見」。男星又是發文,又是發微博,征討某某週刊,要告他們誣蔑。
  
  大眾的胃口被吊得足足的,都在度日如年等著週一的到來。
  
  週一,某某週刊果然準時爆出男星出軌的照片。大眾嘩然,男星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馬上發文道歉。
  
  真是一出精彩的戲劇,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比任何一部電視劇的收視率都要高。
  
  不過那些明星還真是可憐,好像透明人一般生活在大眾的視線中。別說是出軌,哪怕是有個風吹草動都會被報導出來。
  
  「你怎麼看待這個新聞?」曲寞看見她一直在瀏覽這個新聞,開口問著。
  
  額,哦。有話題聊總比悶不吭聲要好很多。以柔想了一下,回著︰「我覺得這個問題只有當事人的妻子才有資格回答,畢竟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或許他們的感情早已經破裂,只是礙於公眾的輿論在硬撐。男方出軌,只是在尋找另一段愛情,妻子應該很清楚而且默許或許男人一直花心,作為妻子不會不清楚,只是丈夫不會離婚,妻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或許妻子是個精神上有潔癖的人,不能容忍婚姻有這樣的瑕疵,此刻正打算要離婚。
  
  其實,婚姻是很私人的情感,想要引起大眾的共鳴是不可能的。我想,大眾應該理智些,寬容些,給他們一些空間。大家都是成年人,會和平妥善地處理好這個問題。」
  
  「如果你是這個妻子,還會這樣理性得分析嗎?」曲寞接著問,「你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出軌嗎?」
  
  「男人出軌無非有兩個理由︰一是精神受肉體支配;二是肉體受精神支配。」
  
  這是說繞口令呢?不過細一想卻明白了,第二種是愛上了其他女人,第一種是只是肉體外遇並不牽扯感情。
  
  以柔接著說︰「不管是哪一種我都無法接受!當婚姻中沒有了愛情,男人所謂的責任感又控制不了下體,那麼這個婚姻的存在就毫無意義。各自去尋找各自的幸福,兩個人都留下最後的體面,免得以後成為大眾茶餘飯後的笑柄!」
  
  「明白了。」曲寞聽了說著,「不過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因為我不會出軌!首先,我精神上面有潔癖;其次,我是個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控制住的人。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啊,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他都能規規矩矩。以柔自認還算得上是美女,卻遇上柳下惠了。
  
  不過,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能不能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呵呵。」以柔打算渾水摸魚,蒙混過關。
  
  這時候菜上來了,讓她長出了一口氣。
  
  東坡肉,是用黃酒入菜的代表菜肴。做東坡肉時,烹調黃酒的用量非常多,一斤五花肉至少得用一斤烹調黃酒一起砂鍋小火慢燉一個小時。做成的東坡肉入口即化,堪稱吃的享受,但早在入口前,慢燉過程中烹調黃酒的香氣一直彌漫,聞上去也讓人夠快樂的了。
  
  以柔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先是肉香,然後是酒香,隨著咀嚼兩種味道完美的結合,讓人欲罷不能。
  
  「好香!」以柔眉開眼笑,一掃之前的鬱悶。難怪人們常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吃東西。
  
  餐廳的菜上的很快,紹興黃酒雞被端了上來。先喝一口雞湯,再吃一塊雞肉,頓覺鮮滑迷醉。
  
  而用黃酒醃過的燻魚,味道鮮甜,很特別。
  
  最後上的是甜品火山爆發。燒熱的鐵板上面放著一塊紫薯蛋糕,上面是圓錐形的霜淇淋。侍者端著一杯布朗特酒過來,淋在霜淇淋上面。就見霜淇淋瞬間融化,酒混合著霜淇淋掉落在鐵板上,登時茲拉茲拉的響。
  
  侍者又用打火機在鐵板邊一晃,藍色的火苗蹭的一下就竄起來。霜淇淋完全融化,又慢慢滲透、蒸發。
  
  切一塊蛋糕放進嘴裡,味道前所未有的好!
  
  這幾道菜還真是精品,額,奇怪,怎麼樣樣都跟酒沾邊?之前自己可是發誓不再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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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他到底是誰

  以柔一點酒量都沒有,而且一沾酒就會性情大變。或者說是真正的性情被釋放出來,用冷漠包裹的外表破殼。
  
  「喂,你是不是故意點這幾個菜?」以柔顧不得菜裡面有沒有黃酒,又喝了幾口雞湯。
  
  濃郁香醇,完全沒有半點雞的騷澀,細細品味還有淡淡的酒香,鮮美得讓人想要咬掉舌頭。
  
  聽見她喊自己「喂」,曲寞笑了,「以後不許你在其他人面前喝酒,尤其是男人!」
  
  「你憑什麼管我?」以柔一皺眉。
  
  曲寞聽見這話突然探身過來,伸出手觸到她的嘴唇。以柔的臉立即火燒火燎,腦子裡出現昨天晚上的片段。額,假裝忘記也這麼難!
  
  他的手指在以柔的嘴唇輕輕抹了一下,然後扯了一張紙巾擦擦手,「沾了酒,連吃相都變得粗魯起來。」不過很可愛,最後這句他沒說出來。
  
  額,原來是自己嘴角有髒東西!
  
  「不然你以為眾目睽睽之下我要做什麼?」看著她先是緊張後又鬆口氣的模樣,曲寞似笑非笑的問著。
  
  以柔低下頭猛吃,不回答他的問題。
  
  「呵呵。」
  
  這是什麼笑聲?明顯是在笑話自己!以柔有些惱了,不就是個吻嗎?都是成年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才不讓曲寞總拿這件事當把柄。
  
  「曲寞,大家都是成年人,接個吻而已。」以柔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現在是新社會,說不上是誰佔了誰的便宜。以後不許你拿這個說事!」
  
  曲寞靠在椅背上坐著,慵懶中帶著一分不羈,隨便做個什麼動作都帶著範。
  
  其實,這男人挺養眼,自己還真沒吃虧!以柔在心裡暗暗的想。
  
  「我說什麼了嗎?」他盯著以柔的眼中滿是笑意。
  
  「你還想要說出什麼嗎?」以柔反問著,「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哦?說說看。」
  
  以柔聽見這話皺眉頭,「別拿出刑警的那一套,我不喜歡被誘供。我不是酒後變性,雖然小醉可我意識清醒,說得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既然假裝不管用,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說開了,免得以後見面總是尷尬!
  
  「我以為你會假裝記不得了。」
  
  「一個成熟的人不會逃避問題!」以柔才不說自己原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成熟?嗯,似乎某個地方還有發育的空間。」曲寞瞄了一眼她的某個部位,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人?以柔下意識的捂住胸口,隨即又鬆開手故意挺了挺。好歹自己也是大B小C,按照東方人的身形,可以說是相當完美。太大有什麼好,極其容易下垂!男人就是這麼膚淺!
  
  突然,曲寞的手機響了,以柔的臉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在她的印象中,曲寞的手機一響就是跟案子有關。這是又出了人命案,還是金志成的案子有了進展?
  
  果然,曲寞接通電話臉色也嚴肅起來。
  
  「我們馬上回去!」曲寞馬上結賬,一邊走一邊跟她解釋,「電話是劉俊從泰國打過來的,之前我們調查關於金志成的病歷部分沒什麼錯誤。不過他在泰國出入境有一個驚人的發現!」
  
  「關於綠蘿的?」以柔下意識的問,直覺告訴她,這個綠蘿有問題。而且她隱隱覺得,綠蘿應該就藏在眾人看不見的陰暗角落,一直在窺視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金家的人!
  
  曲寞點點頭,「劉俊想調出金志成具體出入泰國的時間,卻發現了綠蘿的行蹤。可是泰國方面只有綠蘿入境的記錄,卻沒有她的出境記錄。再查金志成的出入境記錄,卻發現他的記錄不對勁,多了一次出境。」
  
  這是什麼意思?以柔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也就是說,去泰國的是金志成和綠蘿,而回來的時候是兩個金志成!」
  
  「我們要再次會會金志成了!我懷疑......」
  
  曲寞這個假設太大膽,以至於以柔的心跳都有些加速。曲寞的話沒有說完,她也不往下問。
  
  曲寞給陸離打電話,讓他把金志成帶回警察局,等他回去之後親自審問。
  
  曲寞和以柔坐高鐵回去,一個小時不到就回到了南江,陸離開車到車站去接,一路之上匯報情況。
  
  金志成已經被帶回警察局,葉紅馬上就帶著律師來諮詢、保釋。陸離怎麼可能讓她把人弄出去,態度非常強硬。葉紅見狀要求見金志成一面,這個要求自然也被拒絕。
  
  曲寞到了刑警隊並沒有馬上審問金志成,卻一個人去了小會議室。小會議室的電腦裡面,有關於案件的所有資料,他細細的再次查看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他把王婧喊了進去。不知道兩個人在裡面研究什麼,半個多小時之後王婧才出來。
  
  他們把金志成帶回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所以最多只能關四十八小時。那些資料已經研究過很多遍了,陸離幾乎快背下來,估計也沒什麼新發現。這個時候只能從金志成身上打開突破口,應該對他進行車輪式的審問。不讓他喝水,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浪費時間查什麼資料?還能查出花來?陸離心裡著急,在小會議門口團團轉。他看見王婧出來,趕忙抓住她詢問起來。
  
  「同輝一家遇害的現場,曾經在臥室的門板上留下個模糊不清的鞋印。金鑫遇害的現場,還有清晰的血腳印。根據這些腳印,曲隊讓我確認是否屬於同一個兇手,把兇手的身高、體重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王婧滿臉的委屈,這要求太苛刻。
  
  她想起方才自己搖頭時曲寞的表情,嚇得她只好改口說試試看。根據鞋印推測兇手的身高、體重,誤差在兩個數值之內都屬正常。她實在是沒有信心能估算得那樣精確,而且曲寞還要求她推測出兇手的走路姿勢等等。
  
  陸離聽了眉頭緊鎖,不知道曲寞究竟要做什麼。
  
  不一會兒,曲寞又把顧城喊進去。兩個人抱著筆記本電腦鼓搗一陣,好半天兩個人才從裡面出來。
  
  「王婧,你把金志成帶到第二審訊室。」曲寞命令著,讓以柔也跟進去旁觀。
  
  片刻,王婧帶著金志成出來。他在前面走,王婧就在後面研究他的走路姿勢,覺得似乎跟腳印對不上,可又不敢確定。一會兒要是曲寞追問起來怎麼回答?說錯了可是要耽誤事的!
  
  進了審訊室,他滿臉不悅地坐下,「曲隊,你讓下屬把我抓來是什麼意思?我說過,我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人!」
  
  「別急,我有些疑點需要你協助調查。」曲寞坐在他對面,打量著他,「你的身高和體重是多少?」
  
  「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之前的體重是一百八十斤,現在瘦了,剩一百六十幾斤。你知道,精神病院的治療對人的身體是一種變相的摧殘,誰進去再出來都會掉份量。」他回答並且解釋著。
  
  「哦。」曲寞贊同地點點頭,「你的嗓子一直沒好嗎?」
  
  他的聲音比之前沙啞,上次在公寓見面的時候曲寞就注意到了。
  
  「看了醫生,說是聲帶受損,估計是好不了了。」他解釋著,「你知道,我剛剛去精神病院的時候狀態不好。有時候大喊大叫,還發狂摔東西。他們就把我的手腳捆起來,我就叫的更大聲,知道聲嘶力竭,最後嗓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都是那個時候落下的毛病,恐怕以後都會跟著我了。」
  
  他說得話倒是都符合常理,不過卻太符合常理,就像事先準備好了說辭,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而且他沒回答一個問題,都要為自己解釋一番,生怕曲寞誤會什麼。他這樣欲蓋彌彰,怎麼能逃得出曲寞的火眼金晶?
  
  曲寞又問到︰「金志成,你和那個綠蘿應該是同卵雙胞胎吧?」
  
  「這個我不知道,只不過我覺得她跟我非常像,如果打扮成一樣,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我們查到了當年給你媽媽接生時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一個小細節。那個接生婆最喜歡吃胎盤,無論給誰接生,都要把胎盤要回家去。據接生婆的兒媳婦回憶,當時她婆婆只帶回去一個胎盤,還說那個胎盤味道沒有其他的鮮美。因為是兩個胎兒共用,裡面的營養全都被吸收了。」
  
  曲寞順便給眾人也科普一下,「這同卵雙胞胎跟異卵雙胞胎有區別,雙胞胎從外貌到都完全一致,甚至彼此之間還有某種強烈的心靈感應。他們會因為對方的喜怒哀樂而改變心情,會感應到對方的病痛。你能說說感應到的綠蘿的事情嗎?」
  
  金志成聽了眉頭一皺,說︰「確實是這樣!我經常感到莫名其妙的悲傷、快樂,甚至有一次還感到皮膚被割開一樣的疼痛。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見到綠蘿一起聊天,才知道她也有過同樣的經歷。我當時就覺得,雙胞胎真是太神奇了。
  
  再後來,她說要去韓國,我就一直沒見過她。不過我有種感覺,她似乎在經歷某種痛苦的蛻變。有一次,我還夢到她在殺人,又好像是我在殺人,我的思維開始混亂。」
  
  「那你現在還能感應到她的存在嗎?」曲寞追問著。
  
  他搖搖頭,「自從我的精神狀態好轉,我就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或許......她死了也說不準!曲隊,不管她跟殺人案是否有關,都請你們費心查找一下她的下落。我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她失蹤了,我報案!」
  
  「好!」曲寞爽快的答應下,「那你說說她的身高、體重和一些你知道的資訊。」
  
  「她的個頭比我稍矮,偏瘦,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她有什麼變化沒有。你們已經去過綠家,我知道的還不如你們詳細。自打她十五年前說去韓國,我們就再沒見過了。」
  
  他反復強調了幾次綠蘿十五年前去韓國,之後兩個人再沒有見面的事實。
  
  「曲隊,現在過晚飯點了,你看......」陸離進來請示,大夥都在外面餓肚子等著,誰都沒敢擅自走開去吃飯。
  
  曲寞看看手錶,「這個點食堂早就關門了。叫牛肉麵,我請客。」
  
  「曲隊,劉師傅行不行?」別聽「劉師傅牛肉麵」這個稱呼不怎麼響亮,可是遠近聞名的小吃。他們的牛肉用秘制而成,麵條勁道又柔滑,湯汁鮮美,尤其是獨家醬料更是一絕。
  
  曲寞點點頭,「我要清湯,商醫生要麻辣!金先生,賞臉吃碗麵吧?我們這裡沒什麼好招待,即便是犯人也不能讓人家餓肚子,何況是協助調查!」
  
  「好吧,我隨意。」金志成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別想離開,與其裝逼的餓肚子,還不如接受好意。
  
  不一會兒,外賣就送來了。陸離還做主叫了四樣小菜,油酥豆、秘制剁椒鳳爪、麻辣鴨頭,還有一個涼拌海帶絲。
  
  這劉師傅牛肉麵不僅麵條好吃,小菜更是一絕。尤其是沾辣的小菜,更是讓人欲罷不能。一邊辣得想要喝水,一邊還想再吃。店裡貼心地附送一次性手套,戴上擇鴨頭、鳳爪方便的很。
  
  曲寞讓人把麵條、小菜都拿到小會議室,大夥團團圍坐,開吃!
  
  王仁甫中午沒怎麼吃飯,端起大碗一頓吃,嘬麵條的動靜大得讓人側目。
  
  「吃麵條發出響聲,是對廚師最大的敬意!」他一邊笑著解釋一邊接著吃。
  
  一碗麵條見底,又把手套戴上啃鳳爪。刑警隊裡老爺們居多,平日裡風餐露宿沒那麼多講究,大夥倒是誰都不拿喬,甩開膀子吃起來。
  
  曲寞也把手套戴起來,他先把鳳爪從關節處折斷,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裡面的骨頭剔出來,再把皮肉放在小碟子裡。
  
  大神就是不一樣,連吃鳳爪都這麼優雅。王婧瞥了一眼,也抓起一個鳳爪。
  
  額,眾目睽睽之下,曲寞把碟子推到以柔跟前,輕聲說︰「少吃點,太辣,傷胃。」
  
  「我自己弄,誰吃雞爪子這麼矯情?」以柔毫不領情,倒是說了他一句。
  
  他也不惱,嘴角還帶著一絲笑。
  
  王婧手停滯了一下,默默把雞爪塞進嘴裡啃起來。
  
  這是又和好的節奏?還是商醫生還在氣惱?兩個人的氣氛似乎不對勁啊!
  
  金志成一開始吃得很斯文,看見大夥的吃相也不客氣起來。他似乎挺愛鴨頭,接連吃了幾個,還啃得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咖啡又到了,這次是陸離這個副隊長請客。
  
  「綠蘿,你加不加糖?」
  
  「加三塊......」金志成聽見陸離喊,很自然的回著。
  
  他的話一出,小會議室裡登時一片寂靜,眾人的目光都看著他。
  
  「你們怎麼了?」他似乎還沒意識到不對勁。
  
  「我剛剛喊的是綠蘿。」
  
  額,他的神情明顯僵住,隨即才解釋說︰「屋子裡亂,我沒聽清楚。」
  
  「沒聽清楚?那你怎麼知道陸離叫的人是你?」曲寞反問著,「方才他喊你的時候沒有看你,而你也正在跟身邊的人說話。」
  
  金志成被問得啞口無言,支吾了一陣才說︰「我跟綠蘿曾經交換過身份,所以有人叫我綠蘿,我也就下意識的答應了。」
  
  「據你自己說,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最近這十五年來,沒有人再叫你綠蘿,你的這個下意識未免持續太久了吧。」
  
  「或許吧。」金志成一副耍無賴的樣子。
  
  反正這不能成為實質性的證據,誰都拿他沒有辦法。他咬死自己就是金志成,任何情況下都不鬆口!
  
  到了這個時候,大夥都明白了曲寞的猜測和意圖。他是懷疑眼前的金志成是綠蘿,而且試圖找證據證明。
  
  可是這樣能找到什麼證據?人家不承認,都是白扯。
  
  「咱們換個地方談吧。」曲寞再次把金志成請進了審訊室,「你到底是誰?」
  
  「金志成!」
  
  「你確定?」
  
  「曲隊長,我的病好了。」金志成靠在椅子上,一副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模樣,「精神錯亂的時候,我還真懷疑過自己的身份。現在我清楚的很,我就是金志成!」
  
  「那你看看這個!」曲寞把一張傳真扔到桌子上。
  
  金志成滿不在乎的拿起來看,等到看清上面的內容,不由得臉色大變。
  
  上面是從泰國發過來的傳真,用中文寫著一段話。大概意思就是金志成吃牛肉過敏,而且非常嚴重,只要吃一口就會渾身起大包上吐下瀉。他還不能吃辣,一吃就犯胃病。
  
  金志成去泰國做手術,術前都要調查有沒有過敏史,病歷上面不起眼的地方有記載。這次劉俊在泰國,親自去了他整形的醫院,從那裡得到了再一次的確認。
  
  「曲隊,我打電話詢問了金家的傭人。據傭人說,金志成不吃牛肉,而且不吃辣。」郝明進來回著。
  
  曲寞盯著金志成,「解釋一下吧?」
  
  「沒什麼大不了。過敏這種事情也分階段,我之前是不能吃牛肉和辣,早就好了。」金志成開始胡說八道裝傻充愣。
  
  曲寞聽見冷笑了一聲,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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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回憶

  曲寞看著綠蘿死活非要說自己就是金志成,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他盯著綠蘿不說話,突然站起來,照著綠蘿的小腿就踹過去。綠蘿反應非常快,迅速抬起腿躲開。
  
  沒想到曲寞一把抓住他的腳脖子,另一隻手脫掉他的鞋子。綠蘿掙扎著站起來,眾人頓時看出端倪。
  
  就見他翹著腳尖站著,兩隻腳的高低明顯差異太大,就像女人穿了一隻高跟鞋的樣子。
  
  劉俊上前撿起鞋子,在裡面摳出一個內增跟,足有五釐米高!
  
  眼見被戳穿,綠蘿卻還是咬死不承認,「我一直嫌自己身高不夠,自從成年就一直穿內增高。曲隊長,這樣不會也犯法吧?」
  
  「人的身高、體重,甚至是嗓音都會因為某種原因改變,不過長時間形成的習慣和素養卻很難改變。你和金志成雖然是同卵雙胞胎,外表完全一樣,可因為生活環境,所受教育,接觸人物不同,內在也會迥然不同。
  
  金志成起點比你差,可是他後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待人接物、言談舉止,都不是市井無賴能比的。你再怎麼偽裝外表,也掩蓋不住從裡透出來的庸俗。看你吃麵條,吃麻辣鴨頭就能看出來。」曲寞的話讓綠蘿臉色大變,似乎被戳中了痛處。
  
  不過,他的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把鞋子穿好又坐下來,「曲隊長,你有妄想症我無話可說。我就是金志成,你不能逼供!我沒有犯罪,你沒有權利把我關起來。」
  
  「你是覺得我沒有證據?」曲寞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跳樑小丑,「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曲寞打開電腦,裡面有劉俊發回來的郵件。綠蘿只掃了一眼就臉色發青,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住。
  
  這都是什麼時候發過來的?以柔忍不住伸頭過去看,上面是兩份不同的病例。都是泰文,不過名字部分能看懂,一份是金志成的,另一份是綠蘿的。病例並排放著,有些地方被打上了紅圈圈,應該是做對比的意思。
  
  「我想你大概也沒仔細看過自己的病例,我來給你解釋一下。」曲寞也坐下來。
  
  「金志成做了幾次大手術,包括外生殖器矯形、摘除子宮和單側卵巢等等,也就是說,他外表是男人,可裡子卻是女人!他做手術去掉了女性特徵,讓自己從裡到外變成了男人!
  
  綠蘿也做了幾次大手術,包括外生殖器矯形,喉結整形等等,也就是說,他外表是女人,可裡子卻是男人!他去做手術去掉了女性特徵,讓自己變成了真真正正的男人!」
  
  曲寞還能看懂泰文,這讓眾人都吃了一驚。長得好,在專業領域是翹楚,還會很多種語言,這還讓不讓其他男人活了!
  
  「這上面還有一句專業術語,決定手術後的性別依據,第一原則是染色體,第二原則是主觀意願。」曲寞指著兩份病例最上面的相同一句話說著,「我想在做手術之前,醫生肯定跟你們做過解釋。」
  
  綠蘿的臉色蒼白起來,曲寞接著說︰「金志成的染色體屬於女性,可他要求把自己變成男性;綠蘿的染色體屬於男性,他順其自然要求把自己變成男性。以現在的科技醫學水準,是無法改變染色體排列的。你們同樣是男人,可卻有本質上的不同!如果現在對你的染色體進行化驗,你覺得會有什麼結果?」
  
  他聽到這裡,臉色白的像紙。方才的有恃無恐完全不見,現在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
  
  審問室的門被推開,法證科的同事拿著一份報告進來。曲寞接過去,看也不看就扔在桌子上。
  
  「綠蘿,你自己看看吧?」
  
  他也沒去拿報告,而是絕望地抱住頭,身體像秋風中抖動的樹葉。
  
  「根據我們在現場發現的鞋印,證實殺害同輝一家和金鑫夫婦的人就是你!而且在同輝遇害那天早上,有人看見你們因為發生爭執。模樣跟金志成一樣,聲音卻帶著嘶啞,那個人就是你綠蘿!因為做喉結手術踫到聲帶,你的聲音才變得嘶啞。
  
  十五年前,你殺了商家夫妻二人,搶走了金銀首飾和現金。本來你想去韓國,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卻去了泰國。經過詳細的檢查,你發現自己骨子裡是個男人,而你也開始發現自己比較喜歡做男人,所以就開始了手術。我很感興趣,是什麼決定讓你去泰國呢?」
  
  曲寞不難推測出他殺人的過程和動機,可決定去韓國整容的綠蘿,怎麼就去了泰國變性呢?這一點讓曲寞很奇怪。
  
  綠蘿到現在才發覺,自己這趟來刑警隊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能讓你做出這麼驚人決定,我猜,應該是你愛上了一個女人葉紅。」曲寞的話讓他抬起頭。
  
  他滿臉驚恐,看曲寞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懼怕。
  
  二十年前,他到南江找親生父母。他身上沒有什麼錢,一天只吃一頓飯,晚上就住在廣場的椅子和天橋下面。到了最後,他連一分錢都沒有,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知所措。
  
  當時葉紅從那裡經過,把身上僅有的十塊錢給了他。跟葉紅一起的女同學對她的行為很不理解,當時葉紅說了一句話,讓他終生難忘。
  
  「他跟一般的乞丐不一樣,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我知道這種感受,想幫他一把。」
  
  綠蘿聽了很感動,葉紅又對她說︰「你長得又高又壯,做什麼不能賺錢?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命運多舛,你一個小夥子更不應該妥協!我從中央路過來,看見一家小吃部招洗碗工,管吃住,你去試試看。」
  
  綠蘿這才知道葉紅把自己當成男孩子了,其實不少人都會認錯他的性別,他自己也喜歡跟男孩子玩在一起。
  
  從那一刻起,他希望自己是個男人,希望變成有錢有能力的人,保護這個看起來嬌柔其實堅強的女孩子!
  
  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包括葉紅,曲寞是怎麼知道的?
  
  「看樣子我猜對了!」綠蘿是個心狠手辣心理扭曲的人,可他卻不是個善於掩飾的人,他的表情、反應給了曲寞答案。
  
  「王仁甫。」曲寞突然喊著,「帶人把葉紅抓回來!」
  
  「你不要動她!」綠蘿突然發狂似的站起來,拍著桌子喊道。
  
  陸離怎麼會聽他的話,扭身就出去了。他急的要追出去,被站在門口的孟哲和郝明控制住。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孟哲用膝蓋用力頂他的肚子,疼得他齜牙咧嘴貓下腰,不再掙扎。
  
  他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站起來,看著曲寞說︰「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跟葉紅無關!我願意招認,我都說出來!」
  
  「你放心,現在是文明社會,不會牽連九族。」曲寞讓他重新坐下,又讓人倒一杯水過來。
  
  想來這是個長故事,得聽一陣子了!
  
  顧城打開筆記本,在旁邊做筆錄。以柔聽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雖然事先心裡有了準備,到了這個時候難免還有些忐忑,有些悲憤,有些仇恨。
  
  綠蘿坐下來,整理了一下思路,從他跟葉紅第一次見面說起。
  
  弄得好像言情一樣,他真當自己是男豬腳。窮絲「奮鬥」成高富帥,然後娶了自己夢想中的女孩。
  
  「你沒有去小吃部打工,而是去入室搶劫,葉紅知道嗎?」曲寞的問題讓以柔神情大變。
  
  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刑警隊的審訊室,自己能旁聽已經是走人情,不能做出任何干擾詢問的舉動!
  
  她想要走出去,不敢親耳聽到自己父母遇害的過程。可她又強迫自己留下來,想要聽清楚自己父母遇害的詳情。
  
  曲寞扭頭看了她一眼,把面前的水杯遞過去。她拿起來喝了一口,心情稍微平復了些。
  
  「不,我去打工了。」綠蘿反駁著,「我找到了那個小吃部,在那裡做起了洗碗工。可老闆娘脾氣爆,洗的慢了,打碎碗了,都會罵人。每天還得幹完活才能吃飯,有時候餓得渾身沒力氣,蹲下久了站起來頭暈目眩。
  
  幹了半個多月,我實在是受不了,跟老闆娘吵了一架連工資都沒有拿到就離開了。我想起葉紅對我說得話,心裡十分的失落、懊喪又焦急。我想要掙大錢,報答她,可我當時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我在街上游蕩,看見有人遛狗給小狗買香腸,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悲哀,還不如托生成狗!而且那些人還真是可恨,連人都吃不到的東西竟然給狗!我看他穿戴也挺好,就跟蹤他到了他家。」
  
  「你詳細說當時的情節,不要落下任何一個小小的地方。」曲寞知道他說得人就是以柔的爸爸。
  
  「那麼久,誰還記得清楚?」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真記不清了,「我只知道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其實挺簡單。我跟蹤他到家門口,在他家院子裡順手撈起個鐵錘,進去就一陣亂砸。臥室裡有動靜,我又衝進去,看見人就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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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要求正名

  他要了杯水喝,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或許在他的潛意識中一直揮之不去。他努力想要淡化甚至是忘記,卻無法做到。
  
  「我把那家值錢的東西和現金都拿走。那家挺有錢,光是金銀首飾就賣了兩萬多,再加上現金快三萬塊。有了錢,我就到處找葉紅。我記得她當時穿得校服,找到了她的學校,在門口守了幾天再次見到她。
  
  我看見她被一個男孩子糾纏,就過去幫她解圍。她已經不認識我了,說了聲謝謝就離開。我感覺很失落,心裡的滋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想要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偶然看電視,我知道泰國有很多變性人,我做出個連自己都驚訝的決定!」
  
  聽見他對殺害自己父母這樣輕描淡寫,以柔感覺自己的憤恨在升級。他把殺人說得跟吃飯一樣平淡,完全沒考慮過受害人家屬的感受。因為他一時貪財,毀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改變了別人的人生!他怎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這樣坦然?
  
  「砰!」曲寞站起來,一拳頭打過去,就見綠蘿的鼻子立即開了花。
  
  「曲隊,你犯不著為了這個混蛋犯錯誤。」陸離趕忙勸解,「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代表的是人民,保護的是受害人的利益。我代表的是受害人家屬,保護的是我的女朋友。不一樣!」曲寞毫不避諱的說著,又揮拳過去。
  
  綠蘿突然被他重重打了一拳,除了疼還有些發怔。員警怎麼可以隨便打犯人?綠蘿以前是小混混,經常跑派出所,跟員警打交道的次數很多。從一開始的懼怕,到後來的插科打諢,他知道員警辦案的套路。無非是用話詐,然後嚇唬,最後沒什麼真憑實據關一陣子就會放人。
  
  剛剛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可沒想到曲寞有真憑實據,他想要抵賴都抵不過去!為了不連累葉紅,他只好招供。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曲寞竟然動手打人,還下狠手。這一拳正好打中他的鼻樑骨,疼得他眼淚差一點流出來。鼻血滴吧滴吧掉在桌子上,看著觸目驚心。
  
  他剛想要站起來,沒想到曲寞第二拳又到了。這下打在他的右腮幫子上,想躲沒躲開,只覺得骨頭快要碎掉,嘴裡腥鹹。
  
  「哇!」他吐出一口血,裡面還有兩顆牙齒。
  
  「你怎麼打人?我要告你,告到你不能做員警,告到你進監獄!」綠蘿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窮困潦倒的青年,現在的他可是身價倍增。雖然那些財產不真正屬於他,可金品源和葉紅肚子裡的孩子應該都是他的種。這可都是金山啊!
  
  看著他這麼囂張,陸離暗暗搖頭,退後一步不再試圖攔住曲寞。這小子殺了那麼多人,到最後半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活該被揍!
  
  果然,曲寞根本就不理睬他的話,一頓胖揍。直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鼻青臉腫看不出個本來模樣。
  
  眾人第一次看見曲寞動手,一個個都看直了。直拳、勾拳,連環拳,這分明是個練家子!
  
  誰都不敢上前阻攔,以柔見狀害怕鬧出人命,說了句「算了。別髒了你的手!」。曲寞聽了這才罷手,扯了一張濕巾擦擦手,又恢復淡然的模樣。
  
  「你......我......我要驗傷......」綠蘿一說話就覺得滿臉都疼,又說不出具體哪裡疼。
  
  「驗傷?」曲寞冷哼了一聲,把拳頭放在桌子上,「襲警是大罪,知道嗎?」
  
  襲警?他不明白的瞧著曲寞。
  
  只見曲寞指著自己手背上面的一塊淡淡的淤青,「諾,傷痕!」
  
  靠!還講不講理,那是他打人的時候擦傷的好不好?對著自己滿臉的傷痕,他竟然說襲警,好意思嗎?
  
  我就是好意思,你能怎麼著?曲寞悠閒地敲著桌子,掃視了一圈大夥,問︰「誰看見我打他了?」
  
  「沒看見!」異口同聲!
  
  「誰看見他襲警了?」
  
  「都看見了!」異口同聲!
  
  媽的,這不是明擺著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員警還要不要臉了?混混出身的綠蘿怒了,覺得這世界沒有地方說理了!
  
  「你們......哎哎,沒有你們這樣不講理的!」綠蘿欲哭無淚,真他媽的疼啊!這人啊,有時候不怕死,就怕活受罪!
  
  「講理?你殺人的時候跟被害者講理了嗎?」陸離大聲罵著,「你小子不僅襲警,還拒捕!我告訴你,拒捕是可以當場槍斃的。不過我們可不是殺人犯,不會故意殺人。」
  
  綠蘿就知道他在嚇唬自己,他不相信員警無緣無故就敢開槍殺人。殺人也要心理素質,不是人人都能做。
  
  「不過。」陸離話鋒一轉,把腰上的配槍掏出來放在桌子上,「你在審訊過程當中意圖逃走,還襲警。我們追捕的過程中打傷你的胳膊、腿什麼的,都在正常範圍之內。不知道這子彈穿透骨頭是什麼滋味?晚叫個把小時的救護車,會不會疼暈過去?」
  
  殺人不過頭點地!自打第一次殺人,他就抱著過一天賺一天的心情。反正自己也逃不出被槍斃的命運,還不如俐落的死了,免得被他們折磨!
  
  想到這裡,他趁著眾人不備,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槍。
  
  「反正我只能死一次,拉上個墊背的也值了!」他用槍指著曲寞,臉上出現猙獰的神色。
  
  「你要做什麼?」以柔臉色大變,想要上前。
  
  「都別動!」他把槍頂在曲寞的太陽穴上,「誰再敢動一下我就開槍,殺了他我再自殺!」
  
  以柔嚇得一動不敢動,其他人也都連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你打我了?你是刑警隊長就牛逼了?信不信我先打穿你的手腳,然後再送你上西天?」他似乎有些失去理智,連眼神裡都透著瘋狂的味道。
  
  這個時候再刺激他,顯然是最愚蠢的行為。
  
  「不信!」曲寞偏生一副不信邪的樣子,他一直保持剛剛的坐姿,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老子......」
  
  「閉嘴!」以柔大喊一聲,看見綠蘿一瞪眼趕忙解釋,「我是吼曲寞,不是說你。你一定要冷靜,別生氣!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們一定會滿足,只要你別傷人。」她滿臉緊張,盡量放柔聲音,生怕觸怒了綠蘿。
  
  「你不用唬我!這裡是警察局,即便我費力逃出去,你們也會滿世界的追捕。與其活得像過街老鼠,還不如驚天動地幹上一回!反正我殺了那麼多人,早就夠本了。怪就怪這個臭員警嘴賤手賤,欺人太甚!」綠蘿瞪圓眼睛喊著。
  
  以柔害怕曲寞再說出什麼刺激他的話,趕忙朝著曲寞使眼色。
  
  可她忘記了,曲寞是誰?他會看其他人的臉色?開玩笑!
  
  「看樣子我打得還不夠狠,你說話挺麻利,不疼了?」
  
  「死員警!」綠蘿徹底被激怒,眼睛裡的紅血絲都出來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等等再開槍!」曲寞突然大喝了一聲,倒讓綠蘿怔了一下。
  
  他看著以柔,說︰「眼下這情形,你能不能給我個身份?我是為了普通朋友挨槍子,還是為了女朋友?嗯?」
  
  這都十萬火急了,他怎麼還有這心情?以柔又氣又急,罵著︰「就是我現在跟你結婚又能怎麼樣?你死了,我還不是照樣找其他人!」
  
  「死個明白,省得我不能瞑目。」曲寞一本正經的說著,「不過請你說真話,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表白也表過了,親也親過了,應該是男朋友。以柔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曲寞見狀眼睛一亮,裡面滿是笑意。
  
  「傻逼!」綠蘿罵著。
  
  「其實......」
  
  「你話太多,到地下跟閻王爺說吧。」綠蘿打斷了曲寞的話,使勁扣動扳機。
  
  「曲寞!」以柔大喊一聲,下意識的撲過去。
  
  咦,怎麼沒聽見響聲?以柔疑惑的抬起頭,看見曲寞那張放大的臉。
  
  此刻,他正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其實,我剛才想說,槍裡沒有子彈。可是......」
  
  沒有子彈!以柔怔住,過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正趴在曲寞身上。她又羞又氣,站起來飛快的出去了。
  
  陸離在心裡暗暗發笑,看樣子曲隊有偶像片男主角的潛質啊。這戲演得,連他都要被騙過去了。不過方才這是什麼情況?曲隊這是才有正式的男友身份啊!
  
  「休息一下,一會兒再審。」曲寞丟下這句話,扭身追了出去。
  
  綠蘿拿著那支手槍愣在原地,這是什麼情況?這是審問還是泡妞?
  
  「現在這支手槍上面有你的指紋,我們同事可以證明,你襲警奪槍意欲殺人。打你,算輕的!」陸離吩咐人戴手套把槍搶下來,留作證據。
  
  媽蛋,這是什麼地方?都是些什麼人?綠蘿徹底無語了!他被玩傻了!
  
  他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拿著那隻槍。他預料到自己會在不久的將來死在槍口之下,瞬間就淚流滿面。渴望了半輩子的東西終於得到,本以為會幸福的生活下去,可幸福的時光是這樣的短暫。他放不下,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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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孩子是他的

  以柔看見曲寞被人用槍指著頭,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危險,著急的不顧危險,在緊要關頭撲了上去。可沒想到槍裡並沒有子彈,而且曲寞竟然早就知道。
  
  他知道還故意逼問自己,還演這麼一齣戲,不是耍人嗎?而且眾目睽睽之下,這讓以柔愈發的惱羞成怒。
  
  她奔出審訊室,可才到門口,就被追出來的曲寞抓住胳膊。
  
  「你幹什麼?鬆手!」她想要掙脫,可曲寞的手很有力。
  
  「別喊,把他們都喊出來只能是看熱鬧!」曲寞的手稍微用力,就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圈住她不讓她動彈,「一會兒就好!」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讓以柔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放開我!」以柔的臉有些泛紅,用力捶著他的胸口。
  
  她那點力氣,與其說是打,還不如說成是撓癢癢。曲寞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你說過,今天連結婚都可以。我理解成你在求婚!」
  
  「誰求婚了?」以柔滿臉通紅,分辯著,「方才我不過是在分散綠蘿的注意力!」
  
  「對,求婚是男人主動的事。你,只需要滿懷憧憬地等待。」曲寞呵呵得笑了,伏在她的耳邊說著。
  
  「無賴,誰打算嫁給你了?誰又滿懷憧憬了?」
  
  以柔本來滿腹怒氣,可被曲寞插科打諢幾句,竟然感覺沒那麼氣了。
  
  不過她一想到自己剛剛被曲寞愚弄,心裡就不舒服。她使勁踩曲寞的腳,趁著他鬆開手一扭身跑了。
  
  曲寞滿面春風的回到了審訊室,看著滿臉鐵青又無可奈何模樣的綠蘿。
  
  「從現在開始,我要閉嘴!你休想再從我嘴裡聽到一個字!」她被當成傻瓜一樣愚弄,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心裡的怨恨。
  
  「你覺得自己是個傻逼?覺得被人耍了?」曲寞靠在椅子上坐著,冷哼了一聲,撥出別在孟哲腰間的手槍。
  
  就見他麻利的把子彈夾拆下來,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
  
  這又是什麼陷阱?綠蘿遲疑了片刻,這才猶猶豫豫的把子彈夾拿起來。他不是怕多一條罪名,是怕曲寞用這個做理由再打他,真疼啊!
  
  只見第一個裡面並沒有子彈!額,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都是老刑警,這麼多年養成了一個不公開的習慣。只要不出任務,槍裡面的第一發都是空彈。如果你再開一槍,明天就能上頭條做英雄了!可惜......嘖嘖,所以,你的感覺是對的,你就是個傻逼!不過,並沒有人愚弄你!」
  
  曲寞的話讓綠蘿面如死灰,覺得自己就是弱智,在這幫人面前連活著都不配!
  
  「你可以不說話,我們掌握的證據足夠把你定罪。你想得對,你是死定了,不過你得慢慢等死!我來告訴你這個過程。」曲寞顯然是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這隻小蝦米,「首先你要接受我們的審問,因為我們有確實的證據,所以這個審問並不是你所認為的四十八小時。只要我想,就可以把你留在這裡至少一個星期。
  
  尤其是你還拒捕、襲警,呵呵。方才出去的是我女人,十五年前你殺死的是我的岳父、岳母。你可以預想一下,這一個星期你會怎麼度過!我要是你,會很聰明地招供,免去皮肉之苦。盡快移交檢察機關,盡快接受審判,你人生最後的時光才會少一些折磨!」
  
  綠蘿了無生氣地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感覺世界上有比他還殘暴無情的人,第一次感覺死其實不是最壞的結局。
  
  「別做夢想著自殺,在我們這裡想死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不過,你要是成功了倒是第一個!」曲寞把他最後一點念想都打破,把他逼到小角落,連想要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了。
  
  這功夫,顧城推開審訊室的門進來,「曲隊,葉紅被帶回來了,現在正在第二審訊室。」
  
  綠蘿聽見急的站起來,「我都交代,一切都跟葉紅無關,她並不知情!」
  
  「你去給她錄一下口供,不要為難她。」曲寞命令著,「放不放人,等我這邊結束再說。」言外之意,就是要看綠蘿的口供了。
  
  綠蘿聽了挫敗地坐下,緩了一下不等曲寞問就自己交待起來。
  
  「我拿著那些錢輾轉去了泰國,可檢查費用就高得驚人,更別說是做手術了。那幾萬塊很快就去了一半還多,照這樣下去,我只能在泰國要飯。不過像我這樣的人在那裡好賺錢,很快我就找到了門路,而且賺錢挺容易。
  
  如果我留在泰國,日子會過得很瀟灑,而且會遠離自己的過去。可是我心裡有一個願望,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會努力去實現。我想要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她身邊,守護她,照顧她!」
  
  「你說得輾轉去了泰國是指偷渡?」曲寞問著,「你說得賺錢應該是指人妖表演!」
  
  看見綠蘿點頭,曲寞讓孟哲通知六支隊小隊長過來。他們小組主要打擊偷渡和販毒,應該能給他們一些線索。
  
  很快,支隊長趕過來,他聽了綠蘿關於偷渡方面的口供,趕緊回去召集手下開會研究。雖然綠蘿的情報是十五年前的事,可涉及到一個從未露過面的大蛇頭,六支隊那邊非常重視。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言歸正傳,綠蘿又接著交代起來。
  
  「本來那幾個手術可以連著做,可我不想這麼快就變成男人。因為變成真正的男人,我的來錢道就沒了。我想要帶著錢回去,去迎娶我心愛的女人。
  
  就這樣,我在泰國待了三年,還辦了假證件,用金志成的名字。回到中國,我不僅改頭換面,身上還帶著十萬塊錢。
  
  我興奮的去找葉紅,可她已經上了大學。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念的學校,就去學校門口等她。當看見她從裡面出來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些自慚形穢。我連小學都沒讀完,她是大學生;我長得一點都不英俊,她卻美麗極了;我有著骯髒的過往,她純潔的像一張白紙。
  
  我守在大學門口,每天只為了能看見她。後來,我發現她在肯德基兼職,我便去應聘做了那裡的服務生。這樣,我每天就能看見她一個小時。她還在兼職做幾份家教,所以有時候容易撞車。我知道便主動幫她替班,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
  
  她早就忘記我們曾經見過面,我也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過去。隨著我們的接觸,我知道她家裡的情況,想要盡我的所有幫助她。可是她是個很有骨氣的姑娘,拒絕我的幫助,說自己能應付。
  
  就這樣,又是三年。這期間我一直以比普通同事更近一點的身份跟她相處,從未有過任何過分的言語行為。她大學馬上就要畢業,她跟我說過,她已經被招聘進全市最大的公司,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我恭喜她,祝福她,可我知道我們從此不會再有交集。
  
  就在我既高興又難過的時候,她媽媽生病了,需要很多的醫藥費。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這次為了救媽媽的命她收下了。可她媽媽的病是個無底洞,十幾萬塊錢只維持了半年不到。
  
  這期間,她進了金鑫的公司上班。她第一次見到金志成,感覺非常驚訝,差點沒認錯。用她的話說,我們是相同的外表包裹了不同的靈魂。因為她對我太熟悉,所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兩個人的身份。」
  
  說到這裡,綠蘿的臉上出現復雜的神情,有不甘,有悲傷,有怨恨。
  
  這也難怪,之前他和金志成就曾互換過身份,沒有人能認出來。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們,不管是外貌,還是生活的環境,所受的教育程度都差不多。可現在,金志成已經成了偏偏貴公子,而他,跟人家一比就是個窮絲!
  
  不管他怎麼努力,他跟金志成再也不是一種人。這會讓他心裡失衡,對金鑫的恨意越發多了。
  
  「我聽了葉紅的話,偷偷去金鑫公司門口看金志成。他和金鑫被一大群人簇擁著走出來,上了高級小轎車。看見這樣的情形,我心裡不甘又憤恨。憑什麼?我們本來是一母同胎,本該過相同的生活,可命運對我卻如此的不公!從那時候起,我開始預謀一個計劃。我私下裡找到金志成,他看見我嚇了一跳。
  
  我告訴他,我在泰國做了手術,他聽了更加吃驚。我把自己的生活說得很淒慘,畢竟是血脈相連,他很同情可憐我。他想要把我的存在告訴金鑫,可是我死活不同意。當初他把我拋棄,我就不再是他的孩子。
  
  自從那以後,金志成時常約我見面。他長期被史鳳燕那臭女人虐待,精神一直在崩潰的邊緣,而且性子內向不善於跟人交往,沒什麼朋友。他會跟我談心事,什麼都跟我說,包括對葉紅的喜歡。」
  
  曲寞聽了露出了然的笑,這正是綠蘿的目的。他就是想利用親情,利用金志成性格的缺陷,生理上的疾病,達到他某種不能告人的目的。
  
  果然,綠蘿接著說的話在曲寞的意料之中,「我仔細觀察金志成的表情、動作、習慣,包括他感冒時有些沙啞的嗓音。我發現,只要我有意控制一下,自己說話的聲音跟他感冒時很像。這個發現讓我非常興奮,不過,僅有這些離我的計劃還差很遠!
  
  我首先要做的是遠離葉紅的生活,讓綠蘿這個人從她的生活中消失。我辭去了工作,跟葉紅說自己要去國外務工,或許十年八年都不會回來了。她是個單純的姑娘,自然對我的話不懷疑。
  
  接下來,我在遠離葉紅的地方租了一個小房間。在這個大城市,想要躲一個人非常容易。我換了手機號碼,不再使用任何的卡,每天晝伏夜出。每次跟金志成見面,我都會偷偷錄下來。回到家裡,我就一遍一遍的看,然後模仿。
  
  半年下來,我覺得自己似乎變了一個人。有時候對著鏡子,連我自己都開始恍惚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葉紅媽媽的病情再一次惡化。金志成提出要幫葉紅,條件是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葉紅答應了,可我知道她不是情願的。
  
  我不能再等下去,我想要盡快地取代金志成!剛好,金志成跟我抱怨,金鑫又讓他跟著參加宴會應酬。他不願意跟外人接觸,心裡非常抵觸,可對金鑫有些懼怕不敢不去。我趁機提出代替他前往,他高興地同意了。
  
  我假裝有些感冒,提前頭天晚上就住進了金家。第二天晚上,我跟著金鑫參加宴會,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妥。從那開始,我偶爾幫金志成應酬,沒有一次被揭穿。我開始大膽的接觸葉紅,用金志成的身份。這次,葉紅也沒有任何懷疑,這讓我既高興又難過。
  
  很快,金志成和葉紅有了身體上的接觸。他竟然沒那個能力,是個假男人!這讓我覺得驚喜,真是老天爺的眷顧。我用金志成的身份,跟葉紅成了真正的夫妻。
  
  金志成知道金鑫不會輕易讓葉紅進門,而他自己又不能人事。我便給他出主意,讓他們去做試管嬰兒。我願意提供精子,而且會保守這個秘密。他考慮了幾天之後同意了,我們是同卵雙胞胎,從基因上來說,這跟他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很快,葉紅就發現懷孕了。金鑫這個老狐狸,竟然帶著她去做羊水穿刺,不僅證明瞭孩子是金家的,還做出是個男孩!哼,他那麼重男輕女,肯定不會放棄自己的孫子!一切都非常順利,葉紅進了金家,成了金志成的媳婦兒。」
  
  別看這綠蘿沒念什麼書,智商卻不低,而且能隱忍。他如果用動物來比喻,他的性子更像狼。只要認準獵物,就會尾隨,等待合適的時機。他所描述的犯案過程,簡直比電視劇還要精彩一萬倍。那些自詡想像力豐富的編劇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自慚形穢。生活,永遠都在給我們上生動的一課,而且永遠無法預料和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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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2:07 |只看該作者
第198章 你記得綠蘿嗎

  對綠蘿的審問很順利,他不用誰發問,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他從十五年前去泰國變性,一直說到成為金志成的替身。
  
  曲寞一直在安靜地聽著,沒有發問,沒有質疑,這似乎不是他的性格。
  
  綠蘿說得口乾舌燥,他喝了一口水,接著說︰「成為金志成是我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第一步非常成功,我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假裝成金志成,絲毫沒有半點破綻。
  
  葉紅生了一個男孩兒,我去看過幾次,又白又胖很可愛。可惜,我這個爸爸不能每天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邊。我著急又不得不忍住,為了以後長久的在一起,我必須忍耐!因為我不能走錯一步,不然就會萬劫不復。
  
  很快,我的機會來了。金志成因為不能做真正的男人,心裡有些扭曲。史鳳燕雖然不再動手,可只要金鑫不在,她就冷嘲熱諷。金志成的精神很快出現了問題,金鑫要把他送到外國治療。
  
  他被送出國,我就假裝他從國外偷跑回來。我囑咐葉紅不要說出去,搬進了小公寓。就這樣,我可以經常見到她們母子。我會做好飯菜,打掃好房間,等她們母子回來,我們過了一段非常溫馨幸福的生活。
  
  可好景不長,金鑫打算去國外看兒子,如果有好轉就接回來。我聽見這個消息,跟葉紅假裝說飛國外,其實是躲起來了。沒幾天,金鑫果然把金志成帶了回來。
  
  他面對葉紅還是很自卑,很自責,很痛苦。葉紅見到他似乎變了一個人,自然要跟他溝通。金志成的性子我瞭解,他哪裡會跟人溝通?溝通不成自然就吵架,這對金志成來說是不小的壓力。所以,他的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幾年間,他幾次去國外治病。我多了很多跟她們母子相處的日子,那些都是美好的回憶。」
  
  「你早就想要真正取代金志成,到底是什麼契機讓你開始行動了?」陸離忍不住追問著。
  
  綠蘿聽見他的問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和金志成對待葉紅的態度完全不同,葉紅一直以為是因為他精神異常的緣故。不過她還是很崩潰,在金家又過得壓抑,整個人日漸消瘦。我不忍心看著她受折磨,便決定動手除掉金志成,好能光明正大的跟葉紅在一起。
  
  我在金志成喝的飲料裡下了藥,讓他的精神看起來恍惚,又暗示他把我的存在告訴金鑫。果然,一切都像我意料的那樣。金鑫以為他精神病又犯了,再次送他出國治療。
  
  這次,金志成是真的跑了回來,幸好我沒被葉紅撞破。葉紅看見他神神叨叨,跟每次完全不同,就把他送到鄉下親戚家裡。我跟蹤過去,每天晚上在那個女人喝得牛奶裡面下安眠藥,然後想辦法在精神上折磨金志成。
  
  我告訴他,我並不存在,只是他做的一個夢罷了。而所有關於我的記憶,都是因為他精神分裂。所以,只要我出現,就證明他在有病的狀態中。我把鏡子對著他,站在鏡子後面說話。
  
  很快,他的意識越來越混亂。雖然我不懂醫,卻能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來他病的挺厲害。
  
  我躲在暗處監視金鑫一家人,在早市跟一個男人起了衝突。他罵我連狗都不如,這讓我大腦充血,殺他們一家是意外。不過很快我就把他們變成了計劃之中的一環。我把同家的金銀首飾扔到工地附近,想把你們的視線引到金家。我又暗示金志成,是他殺了人,還告訴他殺人的所有細節。
  
  他開始覺得自己是殺人兇手,整天惶恐不安,又有了暴力傾向。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行動。我以金志成的名義跟葉紅打電話,想要瞭解關於金鑫的行程。
  
  終於讓我逮住一個好機會,只有金鑫和史鳳燕兩個人在家。我帶了鐵錘去,還在想怎麼更容易進門。沒想到他們家的門並沒有上鎖,我推一下就開了。
  
  我進去就看見金鑫坐在沙發上,背朝著門。我過去,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後腦勺錘。一想到自己剛一出生就被他扔掉,我心裡就恨!看見他倒下,血不停地往外出竄,我感覺非常痛快。
  
  血從沙發淌到地上,流到我腳下。血腥地味道讓我有些興奮,再看著金鑫倒在那裡,憋了這麼多年的惡氣終於出來了。你們或許要問,殺自己的親生父親有什麼感受?會不會後悔、自責,甚至害怕?其實沒那麼復雜,我只有快意!
  
  我拿出隨身帶著的手機,對著金鑫的屍體拍了一張照片,這個時刻是值得紀念的。我作為他拋棄的兒子,從此要光明正大的繼承他打下來的江山。
  
  突然我有些後悔,不應該下手這樣狠。應該讓他撐一下再死,我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他喜愛看中的兒子,不過是個精神病假男人;而我這個被拋棄的女兒,才是真正的男人。他看做眼珠子一樣的孫子,是我的骨肉!我要讓他知道,他的選擇是他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
  
  可惜,他不能親耳聽見。不過到了地獄他就知道了,估計會死不瞑目吧!
  
  我對金家很熟悉,直接上樓去了主臥室。史鳳燕那個臭女人正在屋裡,看見我進來還喊金志成的名字。這次我沒有直接要她的命,我要讓她下去給金鑫傳口信。
  
  那個臭女人總是跟我過不去,當初在金家的時候我就看她憋氣。我把她錘倒在地,又掏出匕首一刀一刀的紮。看著她痛苦的抽搐,我心裡非常爽快。她用的每一分錢都是金家的,金家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我殺了她,包括她養的狗!
  
  做完這一切,我又去了鄉下。我讓金志成相信自己殺了金鑫夫妻,然後躲了起來。我等著你們找到金志成,等著你們把他抓起來槍斃。然後我就再次出現,以我對葉紅的瞭解,我相信她會接受我的感情。
  
  可惜,你們比我想像的更聰明。你們竟然在排除金志成的殺人嫌疑,甚至開始懷疑我的存在。我不得不再次調整計劃,殺了金志成取而代之。
  
  金志成原來在普通病房,想要混進去非常容易。我把他用繩子勒死,然後趁著半夜無人埋在醫院後院的小樹林裡。我怕被人發現我們聲音的不同,就假裝發狂,被關進樓上的單間。這樣,我就能解釋自己嗓子壞掉的原因了。
  
  我本來就沒病,所以康復的很快。葉紅把我接了出來,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生活在一起了!雖然我繼承的財產縮水,不過卻足夠我們一家三口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們生活的非常幸福,我又要做爸爸了。一切都美好的像做夢一樣,直到被你們帶回來!」
  
  「既然是做夢,自然會有醒的一天,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曲寞聽了他從頭到尾的講訴一直很淡定,看不出在想什麼。
  
  曲寞讓陸離帶人去醫院後院的小樹林,果然發現了一具男屍。雖然屍體的面部已經嚴重腐爛,不過根據身高和體型可以基本判定是金志成。法證科同事提取了屍體的組織,化驗了,結果還需要幾天才能出來。
  
  綠蘿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死定了,提出最後的要求想要見葉紅一面。曲寞答應了,安排他們夫妻見面。
  
  葉紅一直在隔壁,對她的審問挺簡單,她知道綠蘿的事後表現的非常驚訝。她一直在發呆的狀態,似乎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當她見到金志成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就是問他的真實身份。
  
  「對,你聽說的都是真的。」綠蘿盯著她的眼睛回著,「我就是金志成的雙胞胎哥哥,你認識的那個綠羅。剛剛我已經把所有瞞著你的事情都說了,你可以看看他們的記錄。現在,我只想問你幾句話。」這是他在速食店打工時用的假名字。
  
  「什麼?」葉紅顯然不相信。
  
  那個外表沉悶陰鬱,實則善良富有同情心的青年,雖然外表跟金志成完全一樣,可他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想當初剛見到金志成,她幾乎馬上就能分辨出兩個人來。而眼前的男人,在她身邊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她怎麼能分不出來呢?不會是他的精神狀況又不好了吧?
  
  葉紅瞥了曲寞一眼,決定先聽聽綠蘿怎麼說,觀察一下他的精神狀態。
  
  「你還記得一個叫綠羅的男人嗎?」他面色凝重的問著。
  
  葉紅點點頭,「他曾經幫過我很多,我不會忘記他的恩情。可惜,他說要出國務工,從此就沒了聯系。」
  
  他聽了面露欣慰之色,停了一下又問著︰「你愛金志成嗎?」
  
  「我不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是誰?」葉紅想都不想回著,「當我有困難的時候,他總是能出現在我身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我當我孤獨寂寞,有心事的時候,他總能聽我訴說,安慰我當我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是想盡辦法哄我高興;他對待孩子很溫柔有耐心,只要有時間就跟孩子在一起玩耍,是個合格的爸爸。」
  
  她不知道綠蘿在自己身邊多久,分辨不出來誰才是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綠蘿笑了,發自內心的笑,「聽見你這樣說,我就能安心的上路了。好好撫養咱們的孩子,我不能陪著你們了。好了,曲隊長,你們可以把我帶走了。」他站起來,要求盡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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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9 00:32:18 |只看該作者
第199章 誰是獵人

  人之將死,何必再為難?曲寞讓人把他帶下去,整理好材料,明天就移送檢察機關。
  
  「曲隊長,我知道你在精神心理方面有研究。你看志成,他的狀態是不是不好?」葉紅到底是不相信綠蘿的話。
  
  「金志成的狀態是很不好,可他不是金志成。」曲寞把口供遞給她,「你慢慢看,走得時候放在桌子上就行。」說完出去了。
  
  誰都沒有發現葉紅是什麼時候離開,不過都在心裡為她唏噓不已。她肚子裡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還沒露面,爸爸就要不在了。不知道她會怎麼選擇,這個曾經給他們帶來幸福感的胎兒,不知道會不會見不到這個世界。
  
  綠蘿的案件很快就開庭審理,不出眾人意料,他被判了死刑。綠蘿放棄上訴,看樣子他只求速死。
  
  市民們對這個案子熱議了一陣,慢慢就被其他八卦取代。
  
  就在人們都忘記了金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曲寞約見了葉紅。
  
  他們是在一家咖啡屋見面的,以柔也一起去了。
  
  「葉小姐,打擾你休養身體了。」以柔關心的說著。
  
  「沒關係,我已經上班了。」葉紅整個人似乎瘦了一圈,她蒼白裡笑了一下,「流產不是什麼大病,公司離不開人。不知道你們約我有什麼事情?」
  
  根據曲寞得到的消息,葉紅在綠蘿判刑之後,就去醫院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在家裡休息了三天就去上班,讓人覺得心疼。分公司的業務剛剛開展,一切都才走上正軌,她沒有辦法待在家裡安安穩穩地休息。
  
  以柔不知道曲寞為什麼要見她,臨來之前,他只說有重要的事。
  
  「看樣子葉小姐很忙,那麼我就直接說了。」曲寞說話一向不喜歡拐彎,「葉小姐,你為什麼要恨金鑫呢?」
  
  葉紅聽見這話一怔,眼神閃爍了一下,「曲隊長,你這話是從何說起?你懷疑我跟綠蘿是同夥,一起預謀殺死了所有人?」
  
  「不,我從來沒說你們是同夥。」曲寞搖搖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殊不知後面還有獵人。葉小姐,我說得對嗎?」
  
  「曲隊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約我是想說一些捕風捉影的話,我想我可以拒絕聽。如果你有證據,證明我跟殺人案有關,你可以隨時把我抓起來。」葉紅板著臉,似乎很不高興。
  
  「我沒有證據,因為你確實沒有參與殺人。綠蘿的計劃,也是他一個人設計並完成的。」曲寞完全不理會她的情緒變化,接著說,「可是,你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女人,怎麼會發現不了綠蘿的可疑?你恨金志成,恨金鑫,恨金家,你巴不得有人把他們殺死,把你從那個讓人窒息的家裡拯救出來!
  
  當你發現枕邊人不對勁時,你沒有聲張,而是暗中調查。你發覺有兩個金志成,立即就想到了那個在快餐店打過工的綠羅。女人的直接都非常敏銳,當年你不可能不知道綠羅對你的心意。
  
  你接受了人家十多萬元的幫助,當時是存過以身相許的想法吧?可惜,綠羅不主動,你對他又只是感激並無愛情。一個美麗年輕前途無量的女大學生,怎麼能愛上素質低下沒有文化的打工仔?綠羅的不主動,正中你的下懷。
  
  緊接著,你認識了金志成。他是真正的有錢人,又對你情有獨鍾。很快,你因為媽媽的醫藥費陷入困境。這個時候金志成自然要上演一齣王子拯救灰姑娘的戲碼,你半推半就答應了他的求婚。你們發生了親密的接觸,可他生理上有缺陷,並沒有成功讓你變成女人。可不久以後,他變得生猛起來,你成了他的女人。
  
  之後,他時好時壞,正是這樣才讓你生疑。你非常清楚,想要進金家的門不容易。金志成提出做試管嬰兒,你毫不猶豫的同意了。等到你懷孕,金鑫確認了孩子的性別和血緣,這才讓你進門。
  
  你早就識破了綠蘿的身份,可你選擇了沉默。當你感覺出他在有計劃的取代金志成時,你決定將計就計!」
  
  「曲隊長,造謠誹謗是違法的!」葉紅喝了一口咖啡說著,她聽見曲寞這一番話,反而淡定下來。
  
  「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麼要幫助綠蘿殺了金鑫夫婦。」曲寞的嘴角噙著一絲笑,並不在乎她的話,「你一個弱女子,沒什麼背景,進金家只靠肚子裡的孩子。你媽媽能活下來,還是靠金家出錢。到出事之前,你弟弟還要靠金家出錢在國外念書。你在金家肯定不敢大聲出氣,而金鑫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你,重用你!我想,一個男人突然對一個女人改變了態度,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發生了關係!」
  
  葉紅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隨即又恢復正常,「曲隊長,你的推理更像是電視劇。你怎麼不說是金鑫喝多了,把我強暴了呢?」
  
  「我正要說。或許是你們都喝多了,才發生了的關係。長時間禁慾的年輕婦人,應該是點火就著。這並不是誰的錯,可錯就錯在金鑫想要長期的霸佔你。而你又無力反抗,這讓你恨金鑫,也恨自己無能的丈夫。」
  
  以柔聽得心驚肉跳,她以為隨著綠蘿的落網案子就結束了呢,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葉紅這樣可怕的人物。
  
  「綠蘿的計劃正好替你除掉他們父子,如果他被警察抓了,那就更完美了。」
  
  「抱歉,曲隊長,我真的沒有時間聽你講故事。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故事精彩極了。」葉紅站起來,打算要離開。
  
  「葉小姐。」曲寞接下來的話讓她停住腳步,「其實,你並沒有懷孕!我調查了醫院,發現你不過是月經推遲。讓月經推遲的辦法很多,百度上面就有。當然,也沒有什麼流產了。你假裝懷孕,就是想讓綠蘿念著情分,一個人攬下所有的罪責。因為,他雖然沒念多少書,卻不是個笨人。你的居心,想必他也是有一點點懷疑的。」
  
  葉紅眉頭緊皺,「曲隊長,我確實沒懷孕。不過事先我並不知道,直到最近一次孕檢建檔才發現。我對外宣稱流產,是不想再起波瀾。這並不違法吧?」
  
  「那麼金家別墅的門是誰故意沒鎖好呢?」曲寞接著說,「我重新勘察了現場,在門鎖附近發現一些痕跡。應該是黏過透明膠之類的東西,之後被扯掉了。透明膠扯掉之後的膠印,很不容易清理。只要在門鎖上面黏上透明膠,就能把門關緊好像鎖上一樣。事後趁人不備再把膠條扯掉,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綠蘿以為自己聰明,運氣又好,卻不知道自己就是你的棋子。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控制下,不得不說,你真是個厲害的女人!現在,殺人的已經伏法,你可以過自由舒心的日子。所有這一切,都太完美了!」
  
  葉紅聽到這裡,徹底板著臉,不再假裝不在乎或是被污蔑地氣憤。
  
  「曲隊長,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證據,就請你來抓我!隨時恭候。」說完,她一刻都不停留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以柔不由得問︰「就這樣讓她走了?」
  
  「那還能怎麼樣?就像她說得,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她確實沒有參與綠蘿的殺人計劃。她甚至連暗示都沒有,她不過是順水推舟。並且,連這也只是我的推測。」曲寞這次過來,就是想要證實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看葉紅的反應,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好惡毒的女人!」以柔搖搖頭,「這樣的女人不能惹,不然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個綠蘿自以為是為了愛情,卻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傻瓜。」
  
  「傷害這麼愛她的男人,她會後悔的!」曲寞篤定地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傻瓜,連命都能為了她豁出去。不過綠蘿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綠蘿知道自己被葉紅利用了?怎麼這麼亂套啊。
  
  看著曲寞走出去,以柔趕忙追。
  
  電視裡播放著一個訪談節目,裡面端莊的女強人正是葉紅。以柔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電視,不由得說︰「這女人還真是厲害,佔盡便宜,卻成為大眾眼中最值得同情可憐的人物。而且她能在重創當中站起來,已經成了新女性的傑出代表。」
  
  「金鑫和史鳳燕是報應到了,綠蘿是殺人犯理應受到制裁。在整個事件當中,只有金志成最無辜。」曲寞坐在她旁邊削蘋果,「雖然現在我是刑警,不過不得不承認,不管法律多麼嚴謹,總是有人能鑽空子。」
  
  以柔被動的承認了曲寞男朋友的身份,雖然當時很氣憤,可過後知道槍裡面其實有子彈,她怎麼還能生曲寞的氣?而且一切並不是事先設計好,完全出於偶然。如果當時綠蘿連著開槍,現在曲寞就是一具屍體!一想到這些,以柔就感到一陣陣後怕。
  
  自從案子結束,曲寞就光明正大的再次拎著行李箱進了以柔的家,美名其曰照顧方便出入,偶爾加班或是陰雨天就賴在這裡不回去。不過他住在次臥,倒沒有太過分的舉動。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卻總能及時剎車。
  
  不是他想做正人君子,是以柔太害羞。兩個人能有現在的進展,已經是驚喜,他不敢太冒冒失,怕把以柔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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