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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八十八章 嫁妝
轉眼三日便過去了,老太太領著一群人住去了太平侯府,這諾大的宅子裡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十八娘倚坐在窗前,聽著府裡頭的管事們回話。沈耀和沈庭坐在一旁下著棋,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的,沈庭煩悶的抓了抓腦袋。
「小娘,這器皿是用什麼紋路的?並蒂蓮花可好?」廚房裡的管事婆子正認真的拿著筆記著十八娘說的話,她生了一張馬臉,看起來十分的嚴肅。
十八娘一看沈耀握著棋子的手緊了緊,就知道他想起了武歸送情人和沈澤,都送並蒂蓮花之事,當下裡笑了出聲。
「不了,換喜鵲登枝吧,寓意好又雅致。十六娘不是送了魏紫姚黃嗎,擺在庭院裡,不負她一番心意。宴客當天我請了珍味樓裡的大師傅來做主廚,王嬤嬤您的點心做得好,撿您拿手的葡萄米糕,菊花豌豆黃,冷魚鯛,桃花羊羹之類的八道做上來。」
那管事婆子鬆了口氣,「諾。那酒水?」
十八娘想了想,「尋常待客的酒水都準備著。另外我訂了些梨花釀,葡萄美酒之類的清淡些的,給小娘們準備的。到時候去尋東珠取我庫房裡的夜光杯。」
說完廚房裡的事,她又轉過頭來問外門的管事,「哥哥的新院子可拾掇好了,秦家說送過來的家私是紅木的,可別色兒不搭。石榴樹兒和葡萄架子可都弄好了。」
秦昭最喜歡吃石榴,十八娘問過沈耀的意見,在他那院子裡,移栽了幾棵石榴樹兒,今年就能掛果。那葡萄也是多子多福的寓意。
管事點了點頭,「小娘,都按您說的準備好了。停放馬車的地方也都擴建好了……」
沈庭聽著十八娘的問話,吐了吐舌頭,悄悄地對沈耀說道:「我滴個娘啊,娶了妻怎地如此麻煩,有得吃都不錯了,還講究什麼盤子碗兒,真是太罪惡了。」
沈耀剛要教訓他,就看到門口一道紅色的身影,躊躇著是否要踏進門來。他歎了口氣,說道:「琴娘來了。」
沈琴這些天裡,幾乎見縫插針的就去隔壁的侯府,在老太太身邊伺候著,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今兒一大早,門房就來報,說她跟著大伯母還有十六一道出門去挑首飾了,這尋梅院,倒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踏入。
十八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阿姐進來喝杯茶。南枝給阿姐上她喜歡的茉莉花茶。」
說完,又聽那負責採買的管事上報開支情況,東珠在一旁聽著打著算盤。算盤珠子的聲音在室內啪啪的響起,沈琴硬著頭皮坐在沈耀身旁,感覺自己的臉蛋有些疼。
等到管事們終於彙報完了事兒,沈琴早就沒有當初一鼓作氣的勇敢。
卻見十八娘抿了一口茶,轉過頭來看著她,輕輕地問道:「阿姐過來,可有事?」
沈琴覺得有些發怵,當初那個剛來長安,氣勢逼人的十八娘好像又回來了。她看了東珠的算盤一眼,把心一橫,開口問道:「十八你如今管著府裡的賬,不知道爹爹對我的婚事是何打算?」
十八娘眯了眯眼睛,「嫡女出嫁,慣例是銀三千兩。」
沈琴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十六有一萬兩銀子辦嫁妝,今兒去挑首飾,最新式樣的頭面,她足足買了五套。父親沒有給添麼?」
十八娘搖了搖頭,「公中都是三千兩,至於多出來的都是各房自己添的,父親許是打算私下裡給姐姐,也不一定。姐姐手裡有哥哥給的首飾鋪子,還有白銀萬兩,一輩子都花不完了。」
沈耀當真是很大方了,二十兩銀子都夠村戶一年的嚼用了。沈琴有田莊,有鋪子,還有壓箱銀子,古玩字畫若干,比起一般的世家女兒,絲毫都不差了。
她偏要和沈十六比。
沈十六是長房嫡女,又是要嫁入王家做宗婦的。就算是為了沈家的臉面,也絕不會虧了她的嫁妝。這人比人,只能氣死人。
「那我能支出這三千兩銀子,讓大伯母替我置辦嫁妝嗎?十八娘畢竟年幼,又要操持大兄的婚事,我想著父親既然請了大伯母來,這事兒自然是要全權委託於她。」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聽不到了。
「琴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不成十八還不及一個隔房大伯母來地可靠?你不知道,她們那些人,都是喝人血不眨眼的,花花腸子太多,」沈庭憤怒的拍起了桌子,「她剛剛還讓人去尋南邊的工匠,要給你打拔步床。」
十八娘看著沈琴,她實在是有些失望,沈琴就這麼容易的被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給哄了過去。
大約她想著與自己有了嫌隙,怕自己辦得不盡心吧。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個想的,還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麼。
「阿姐說的是,十八力有不逮,想事也不周全,還是讓大伯母來辦的好。東珠,拿對牌,取銀子給琴娘。只是十八想要提醒阿姐,母親嫁妝裡的首飾,件件都是珍品,阿姐別平白讓人哄了去。」
琴娘看著十八娘,若有所思,等看到東珠遞過來的銀票,復又高興起來,茶也沒有喝,甩門而出。
「十八娘,琴娘她也是被小人蒙蔽了。她該不會吃什麼大虧吧?」沈庭有些訕訕地問道,對於范陽老宅裡的人,他是怵到了極點,一個也不敢惹的。
「大伯母到底是宗婦,總不至於做出傾吞侄女嫁妝的事,放心吧。」十八娘又喝了一口茶,如此也好,她還懶得費心了。
騙走銀子倒是不至於,是只講究外面光鮮,還是偷偷藏著實惠,這其中的門道就多了。
比如說買陪嫁的東西,專挑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買,將壓箱底的銀子都買了一堆死物,嫁妝看起來多,但是總不能說日後需要用銀子了,就拿嫁妝去當吧。
再有那鋪子,有旺鋪日進斗金,也有衰鋪分分鐘倒閉,說起來都是鋪子不是?
還有那陪房,是忠誠能幹,還是奸滑賣主,是不是別人插進去的釘子,那就要看大伯母的天地良心了。
這些,沈琴通通都是不知道的。
沈庭聽完,放下心來。沈耀卻是看著十八,沖著她點了點頭。
十八娘鬆了一口,沈耀這是也贊同,她日後不再管沈琴的事了。左右只要她爹不倒,沈家不倒,沈耀不倒,沈琴的日子就不至於過不下去。
「小娘……」北流突然加急腳步走了進來,在十八娘耳旁急語一番,十八娘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將手在桌子上猛的一拍,大怒道:「簡直是欺人太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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