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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臥龍生]風雨燕歸來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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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3 13:55:46 |只看該作者
一八〇

  趙小蝶道:“在那陶玉手下,常常有一個黑衣人,傳遞消息給我……”

  沈霞琳接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我師姊。”

  趙小蝶道:“他是個很瘦小的男子。”

  沈霞琳道:“那是女扮男裝。”

  趙小蝶道:“那為什麼說話的聲音也像男人呢?”

  楊夢寰道:“她飽經憂患,吃了不少苦頭,也長了很多經驗。”

  趙小蝶道:“我受她之恩很大,臼後要好好報答她。”

  朱若蘭一整臉色,說道:“我想到了一件事,必得早些問問你們,趙妹妹也在這裡,大可當面決定了。”

  趙小蝶道:“談什麼呀?”

  朱若蘭道:“你的終身大事,你飄泊江湖,終非了局,必得早有一個歸宿才是。”

  趙小蝶突然站了起來,轉身欲去。

  沈霞琳一把抓住趙小蝶的衣袖,道:“趙姑娘,不要走,也不用害羞,坐下來,聽蘭姊姊說吧!她說的事,永遠不會錯的。”

  趙小蝶粉頰上泛現兩片羞紅,緩緩坐了下來,道:“姊姊,不用談了,我知道你要談什麼?”

  朱若蘭道:“咱們幾人親如姊妹兄弟,什麼話說錯了也是無妨……”

  趙小蝶急急接道:“姊姊!過去我確實作了很多糊塗的事,但現在我都明白了,唉!姊姊,我今生已不作嫁人之想,我已決心追隨姊姊回到天機石府,終身研究武功,助姊姊一臂之力。”

  朱若蘭搖頭笑道:“小蝶,聽姊姊說,我知你此刻確有這個心願,但來日方長,你今年不過二十一二,此後歲月,豈是容易渡過的麼?”

  趙小蝶道:“姊姊呢?作何打算?”

  朱若蘭笑道:“姊姊也沒有說終身不嫁啊,但我卻有些和你不同,我能分享你們的快樂,不是姊姊小覷了你,這一種修養工夫,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趙小蝶輕輕嘆息一聲,道:“你要我嫁人,可是嫁給誰呢?”

  朱若蘭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咱們再慢慢商量吧,妹妹冰雪聰明,咱們嫁人,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不同,不只是要嫁一個丈夫,而是要找一個終身伴侶。”

  沈霞琳突然接口說道:“小蝶妹妹,你如能夠委屈一些,我和紅姊姊都萬分歡迎你常住在水月山莊,寰哥哥脾氣好,公婆更是慈愛異常……”

  趙小蝶笑道:“你們要我嫁給楊夢寰麼?”

  楊夢寰急急說道:“趙姑娘不要誤會,琳妹妹一向口沒遮攔……”

  朱若蘭道:“現在別談了,我只是勸你嫁人,嫁給誰,咱們慢慢商量。”

  楊夢寰突然站起身子,道:“三位談談吧!家岳尚在懸崖下面坐候,豈可太過冷落於他,我該下去陪陪他老人家才是。”

  朱若蘭格格一笑,道:“我們女人家在談心,你早該走了,賴在這裡我們也不好攆你。”

  楊夢寰抱拳一禮,急急轉身而去,頭也未回的直下懸崖。

  只見李滄瀾帶著川中四丑,正在山下一片青草地上坐息。

  楊夢寰急步奔了過去,行到李滄瀾身前,跪拜於地,道:

  “小婿楊夢寰叩見岳父大人。”

  李滄瀾緩緩睜開雙目,道:“朱姑娘完全好了麼?”

  楊夢寰道:“托岳父之福,朱姑娘傷勢已然完全痊癒了。”

  李滄瀾道:“可是那陶玉療好了她的傷勢麼?”

  楊夢寰道:“不錯,那陶玉傷在了朱姑娘的手中,以命換命,療好了朱姑娘的傷勢。”

  李滄瀾道:“這麼說來,那陶玉確然已研讀‘歸元秘笈’有成,咳!果真如此,是武林的大大不幸了……”

  楊夢寰接道:“朱姑娘已然搶在那陶玉之前,習練真氣逆練武功,以朱姑娘的才慧,只要找出竅訣,成就不難超過陶玉。”

  李滄瀾搖搖頭,道:“陶玉可是由‘歸元秘笈’上找出了逆練真氣的記載麼?”

  楊夢寰道:“不錯,昔年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合錄那本‘歸元秘笈’時,就會想到逆練真氣的武功,只是兩人大限將到,已然無暇詳細研討,所以把它夾在封底夾層之中,是以,趙小蝶雖然待有那‘歸元秘笈’甚久,卻未發現那真氣逆練的武功……”

  李滄瀾忽然發覺楊夢寰仍然跪著和他說話,當下接道:

  “你起來,有話慢慢談。”

  楊夢寰緩緩站起了身子,道:“也許那大機真人和三音神尼,沒有想到晚一輩中,會有朱若蘭這等才華橫溢的人,二十幾歲,竟然已身集大成,面臨著先天體能極限的煩惱。”

  李滄瀾道,“難道逆練真氣,能夠把一個人先天體能擴為無限的成就麼?”

  楊夢寰道:“這個小婿目下不敢作答,但想來總是有些道理,朱若蘭苦苦研究,迄今還未能找到門路。”

  李滄瀾突然站起身子,右手扶拐,左手持髯,沉吟了一陣,道:“陶玉呢?可是已從那‘歸元秘笈’上找出了可行之法?”

  楊夢寰道:“就小婿觀察所得,那陶玉亦未找出門徑,不過那‘歸元秘笈’上既有了記述,當可收卡半功倍之效。”

  李滄瀾一頓手中鐵拐,道:“朱姑娘對此事作何處理?”

  楊夢寰道:“趙小蝶力主陶玉真氣逆練未有成就之時,全力追殺,朱姑娘卻是期期以為不可。”

  李滄瀾道:“為什麼?老夫同意那趙姑娘的高見,唉!你們不知陶玉的為人,如若被他練成奇功,藝蓋江湖,武林道上不知要被他鬧成什麼樣子,何不趁此時,把他置於死地,豈不是一了百了,永絕後患麼?”

  楊夢寰道:“朱姑娘堅持不可,或有她的見解,只是她未曾說出,實叫人難以猜測。”

  李滄瀾道:“你去告訴朱姑娘,就說老夫要見她,茲事體大,非同小可,老夫非得把她說服不可。”

  楊夢寰沉思了一陣,道:“好!小婿就去告訴她。”

  起身而去。

  李滄瀾急道:“站住。”

  楊夢寰回過身來,抱拳一禮,道:“岳父還有何教言?”

  李滄瀾道:“紅兒有幾句話,要我轉告你,一直無暇轉告,趁此刻,告訴你吧!”

  楊夢寰道:“什麼事?”

  李滄瀾道:“她說你們夫婦間的事,要你和沈姑娘商量即可決定,她早已和沈姑娘談妥了。”

  楊夢寰道:“什麼事?”

  李滄瀾道:“這個麼?我就不清楚了。”

  楊夢寰一皺眉頭,道:“小婿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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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4 15:44:18 |只看該作者
一八一

  李滄瀾點點頭道:“我雖不知內情,但想來亦不致距離大遠,紅兒言中之意,似是要你通權達變,不可太過拘泥。”

  楊夢寰只覺她言中之意,若有所指,但卻又沒法答覆,只好含含糊糊的應道:“岳父說的是。”

  李滄瀾道:“你現在可以去了,告訴朱姑娘,就說我要見她。”

  楊夢寰應了一聲,重又攀上懸崖。

  抬頭看去,只見朱若蘭一個人坐在青草地上,望著天際靜靜出神。

  楊夢寰緩步走了過去,說道:“蘭姊姊。”

  朱若蘭頭也未回的站起身子,道:“跟我來吧!我正有活要問你。”

  當先向前行去。

  楊夢寰應了一聲,隨在朱若蘭的身後,下了懸崖,行入一道小谷之中。

  朱若蘭當先坐了下去,拍著草地,道:“你也坐下來吧!”

  楊夢寰依言坐了下去,道:“姊姊有什麼緊要事麼?”

  朱若蘭一直沒有回首望過楊夢寰一眼,淡然說道:“你準備怎麼安排她?”

  楊夢寰道:“安排那一個?”

  朱若蘭道:“趙小蝶啊。”

  楊夢寰訝然說道:“怎麼安排她,小弟如何知道,這要憑姊姊吩咐了,不過……”

  朱若蘭道:“不過什麼?”

  楊夢寰道:“不弟總覺著其人有些野性難馴,最好姊姊能把她帶在身側。”

  朱若蘭道:“我把她帶在身側,豈是長遠之局麼?”

  楊夢寰道,“姊姊之意呢?”朱若蘭道:“交給你,只有你才能夠使她野性化去,變得馴服。”

  楊夢寰道:“小弟如何能有這等潛移默化之力呢?”

  朱若蘭道:“她聰明絕倫,所以會一意孤行,全是因為她心無所寄之故,如是心有所寄,不難變成一個賢妻良母。”

  楊夢寰道:“姊姊說到那裡去了。”

  朱若蘭突然轉過臉來,一臉肅穆之色,望著楊夢寰道:

  “我說的句句真言,你可是有些不信麼?”

  楊夢寰只覺她雙目之中,有如冷電中挾著霜刃,直看到自己心肝肺腑之中,不自禁的緩緩垂下頭去,默然不語。

  朱若蘭一聳柳眉道:“你怎麼不說話呀?”

  楊夢寰苦笑一下,道:“姊姊要我說什麼呢?”

  朱若蘭道:“告訴我你對那趙姑娘的想法如何?”

  楊夢寰道:“我對趙姑娘敬重異常,視她如良師,如兄妹……”

  朱若蘭冷笑一聲,接道:“這些倒不用你費心了,我只問你如何安排她。”

  楊夢寰道:“這個小弟如何知道……”

  朱若蘭道:“不用跟我裝糊塗,難道你真的聽不懂我言中之意……”

  她舉手理一下頭上秀髮,緩緩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需對你說清楚,目下武林中的變化,集中在陶玉和你的身上,今後十年江湖上不是慘遭血洗,就是一個從未有過平靜之局,陶玉得那‘歸元秘笈’之助,已然是殺劫隱隱,趙小蝶亦是大局轉變的關鍵人物,她可以助你,也可以興風作浪反助陶玉,這一次我見她,發覺她已經成人,此後是否還肯聽我的話,我心中實無把握,對你們夫婦間事,我本是不該插手多管,但事關正邪消長,叫我如何隱忍不言,千百年來,江湖從未有過的事,把正邪消長之機,依附一二人情感的好惡之上……”

  楊夢寰抓著頭皮說道:“姊姊說的太嚴重了吧!”

  朱若蘭臉色更見肅穆,微帶慍意的說道:“你不信姊姊的話麼?”

  楊夢寰道:“這個小弟不敢。”

  朱若蘭道:“那就聽我說下去,趙小蝶並非是無理取鬧,仔細想來,都怪我昔年少欠考慮。”

  楊夢寰道:“這事和姊姊有何關連呢?”

  朱若蘭道:“你該記得她為你療傷的事。”

  楊夢寰道:“這個小弟如何能夠忘記。”

  朱若蘭道:“那就是了,她一個黃花閨女,和你皮肉相貼,肌膚相親,難道還不算嚴重的事,剛才她曾經對我說過幾句話,深悔這幾年來在江湖胡作非為,引起很大風波,此後她將痛改前非,選一個無人的僻靜之地,削髮苦修,斷絕塵緣,不再問江湖中事,只是她收羅的一批花娥無法處理,要我答應帶她們回到天機石府中去……”

  楊夢寰接道:“姊姊之意呢?”

  朱若蘭道:“她說的很真實,字字都是出自肺腑,但目下情形,決不允許她遁形山林,不問江湖是非,陶玉必將是千方百計算計於她,如是一旦陶玉得逞,趙小蝶就成了為害江湖的一筆本錢……”

  長長嘆息一聲,接道:“你該記得那童淑貞的事吧!女孩子本領再大,生性再強;但卻無法免除依附男人之心,儘管她適非所愛,儘管她珠淚偷彈,但她卻不能擺脫心靈枷鎖……”

  楊夢寰接道:“這個,這個……”

  朱若蘭道:“不用這個那個了,趙小蝶現在咱們習武石洞之中,快去瞧瞧吧……”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記著,別再言語中傷害到她。”

  楊夢寰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小弟記下了。”

  朱若蘭道:“記著,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武林的正邪消長。”

  楊夢寰輕輕嘆息一聲,直向那石洞之中行去。

  只見趙小蝶微閉雙目,靠在石壁上,似是已經睡熟一般,楊夢寰直走到趙小蝶的身側,趙小蝶似是仍無所覺。

  楊夢寰低聲叫道:“趙姑娘,睡熟了麼?”

  趙小蝶睜開雙目,瞧了楊夢寰一眼,笑道:“嗯!我有點睏倦,楊兄請坐。”

  楊夢寰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緩緩坐了下去,道:“據蘭姊姊說,今後一年時光之中,那陶玉似是已無能再興風作浪了。”

  趙小蝶道:“不錯,陶玉如若不能在真氣逆練的武功上摸出一條路來,決非我和蘭姊姊之敵,五百招至一千招之內,我定可取他之命。”

  楊夢寰道:“怕的是他能找出一條新徑,練成奇技,蘭姊姊對此十分憂慮。”

  趙小蝶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江湖上胡鬧,沒有用心想過武功的事,但現在用心一想,確是感覺到陶玉已然在構想上超越過我們很多,如若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很可能掩蓋江湖,成為第一高手。”

  楊夢寰道:“因為如此,咱們亦必得妥善的利用這一段時光,不能讓他超過你和蘭姊姊。”

  趙小蝶道:“我想蘭姊姊早已有備,只要她能靜下心來,她的進境,至低限度可以和陶玉保持均衡之勢。”

  楊夢寰道:“你呢?準備到那裡去?”

  趙小蝶道:“天涯如此遼闊,那裡不可以安身立命,但我還想回百花谷去,鳥倦知返,那地方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有著我母親的墳墓,我也該回去祭一祭她老人家了。”

  楊夢寰道:“蘭姊姊希望你能夠助她。”

  趙小蝶道:“助她什麼?”

  楊夢寰道:“咱們有‘歸元秘笈’那上面記載著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兩大奇人才慧的結晶,蘭姊姊仍要借重於你的才智。”

  趙小蝶道:“我處處都難及得蘭姊姊,只怕是無能助她,”

  楊夢寰道:“姑娘為何如此的自暴自棄呢,答應我,跟著蘭姊姊去吧!只有你們兩人合力,才可以對付陶玉……”

  趙小蝶接道:“你呢?”

  楊夢寰道:“我追隨兩位姑娘之後。”

  趙小蝶嫣然一笑,點點頭道:“我如答應了,沈姑娘,李姑娘只怕不放心吧!”

  楊夢寰道:“姑娘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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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發表於 2018-12-14 15:44:29 |只看該作者
一八二

  按下兩人,且說李滄瀾久候不見楊夢寰回來,心中正自焦慮,瞥見朱若蘭信步行了過來,欠身一禮,道:“見過老前輩。”

  李滄瀾素行孤做,唯獨對朱若蘭十分敬重,拱手說道:

  “姑娘傷勢好了麼?”

  朱若蘭道:“多謝老前輩的關心,晚輩的傷勢已經大好。”

  李滄瀾長長吁一口氣,道:“姑娘要多多保重,今後江湖的安危大局,全系在姑娘一人身上了。”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晚輩何能何德,怎敢當老前輩如此誇獎。”

  李滄瀾道:“老朽一向是輕易不說頌讚之言,言則必出肺腑,姑娘早已是武林中安危所寄了。”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晚輩也想和老前輩談一下今後武林形勢,還請老前輩不吝賜教才好。”

  李滄瀾道:“老朽老邁了,只怕難有卓越之見。”

  朱若蘭道:“老前輩不用客套,晚輩是誠心領教而來。”

  李滄瀾道:“姑娘這般看重老朽,老朽自當竭盡心智,提供一得之愚。”

  朱若蘭道:“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手著那‘歸元秘笈’之初,用心不外是不願絕藝失傳江湖,但他們卻未想到這一本‘歸元秘笈’,竟然為武林帶來了這大禍患,引起了這樣大的風波,如今形勢已成,就算天機真人復活,三音神尼重生,也無能控制大局了。”

  李滄瀾道:“局勢如此嚴重麼?”

  朱若蘭道:“不錯,那陶玉雖非最先得到‘歸元秘笈’之人,但他卻是第一個由那‘歸元秘笈’發現武林中從未有過的‘逆練真氣’之學,假以時日必有大成,那時晚輩固然是首要被除去之人,令婿,令嬡,只怕是亦難免殺身之禍。”

  李滄瀾道:“朱姑娘何以不在他奇功未成之前,領導天下武林高手,搜而殺之,消大劫於無形。”

  朱若蘭道:“晚輩原想在這百丈峰中一戰,掃穴犁庭,盡除妖氣,但因身子不適,體能難支,忽生重病,加以計畫不周,致使功敗垂成,如今那陶玉有備逸去,再想搜捕追殺,已非易事,而且據晚輩觀察,那陶玉已似得個中竅決,未雨綢繆,晚輩等必得早作準備,以免屆時毫無抗拒,任他宰割。”

  李滄瀾抨髯點頭,道:“姑娘說的是,除了姑娘之外,別人縱然能搜到陶玉藏匿之處,也難是他之敵手。”

  朱若蘭道:“晚輩幾番深思,從天下千頭萬緒的紛亂局勢中,想到一事,那就是整個紛雜的江湖局勢中,集中在令婿和陶玉的身上。”

  李滄瀾道:“姑娘難道能置身事外麼?”

  朱若蘭道:“晚輩自然是義不容辭,不過晚輩一人之力,實難獨挽大局,必得借重一人相助才行。”

  李滄瀾道:“什麼人?”

  朱若蘭道:“趙小蝶——”

  李滄瀾接道:“哦,老朽明白了。”

  朱若蘭道:“老前輩能夠想明此事,那是最好不過了。”

  李滄瀾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道:“小女和霞琳都對你尊仰異常,由你朱姑娘從中作主,自然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朱若蘭道:“這些事晚輩也不能強人所難,他們四個人,有一個不同意,這事情就不能辦,還有老前輩和楊兄弟的父母,都得先行疏通。”

  李滄瀾哈哈一笑,道:“老朽雖然贊成,但卻無法助你,如何安排,那是朱姑娘的事了。”

  朱若蘭道:“瑣碎小事,如何敢要你老前輩費心多慮呢?”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並非是晚輩愛管閒事,實是目下情勢不同,趙小蝶已成了當前武林形勢的關鍵之一,必得先把她籠絡住。”

  突然舉手一抬,道:“老前輩咱們往右面山谷中走走吧!”

  李滄瀾回目一顧,只見趙小蝶,楊夢寰並肩行了過來,當下舉步向右面山谷之中行去。

  朱若蘭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對那位女婿命犯桃花,老前輩還得多多擔待些。”

  李滄瀾笑道:“武林形勢如此,那也怪不得他——”

  只聽趙小蝶高聲叫道:“蘭姊姊,等等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朱若蘭道:“既然被他們瞧到了,只好等等他們了。”停下腳步,回過頭去。

  只見趙小蝶飛奔而至,先給李滄瀾見了禮,才對朱若蘭

  道:“蘭姊姊,我剛和楊相公談起對付陶玉的事——”

  朱若蘭道:“好!講給我聽聽吧!你們如何對付他?”

  趙小蝶道:“我想咱們都回到水月山莊中去,大家在一起研練武功,一面和九大門派保持聯絡,聽得陶玉消息,咱們一齊動員趕去,如講習武之處,本以姊姊那天機石府最好,不過天機石府太遠,和中原武林聯絡不便,不知姊姊意下如何?”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很好,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趙小蝶道:“我先上路,把我分佈在幾處隱密之地的人手,一起集中,帶到水月山莊中,姊姊們再休息兩三日動身不遲。”

  朱若蘭道:“你收羅了很多花娥是麼?”

  趙小蝶臉一紅,道:“那時小妹四海遊走,不得不多收羅一些助手。”

  欠身一禮,轉身行去。

  朱若蘭、李滄瀾、楊夢寰送她到大道之旁,瞥見一匹健馬,拴在道旁一株小樹上,趙小蝶伸手解下韁繩,縱身上馬,放轡而去,只見那披肩長發和衣袂,隨風飄起,片刻間蹤影己杳。

  朱若蘭望著趙小蝶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奇怪呀!那來的健馬。”

  楊夢寰道:“這倒不足為奇,她在江湖上走動之時,行蹤一直是飄忽莫測,使人無法追出她的行蹤,就全憑仗這種方法”風。

  朱若蘭道:“你是說有人替她送馬來的,是麼?”

  楊夢寰點點頭道:“不錯,她在大江南北建立了很多花站,用預先定好的暗記聯絡,凡是行蹤去向,亦用暗記指示,叫站傳一站,隨時都有人追在她的身後,她需要之物,只要留下暗記,就有人替她辦了。”

  朱若蘭道:“原來如此,看來她那花站的機密,是猶在天龍幫分舵之上了。”

  楊夢寰道:“她剛剛告訴我這件事,這時就露了一手,給咱們瞧了。”

  朱若蘭道:“她可是要解散那些分佈在天下的花站麼?”

  楊夢寰道:“這個,她倒未曾說明。”

  朱若蘭道:“利用那些花站追查陶玉的行動,是最好不過,如是被她解散了,就未免太可惜了。”

  楊夢寰搖搖頭,道:“這幾年不見,趙小蝶已非昔年那天真無邪的少女可比,她不但知道了施用手段,而且心機很深,我想她不會把費盡心血建立的花站撤除,”

  李滄瀾突然接口說道:“朱姑娘,是否決定了回到水月山莊中去。”

  朱若蘭點點頭,道:“趙家妹子說的不錯,水月山莊和中原各大門派聯絡,有很多方便之處。”

  李滄瀾道:“老朽先到水月山莊中去,替你打掃安排一下。”

  朱若蘭道:“這等事如何敢勞動老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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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4 15:44:39 |只看該作者
一八三

  李滄瀾道:“不妨事——”高舉起龍頭枴杖,在頭上繞了一圈。

  只見站在數十丈外的川中四丑,齊齊奔了過來,分站在李滄瀾的四周。

  李滄瀾一抱拳,道:“老朽先走一步了。”

  朱若蘭道:“老前輩這等奔走,叫晚輩等如何安心。”

  李滄瀾哈哈一笑,道:“姑娘不用客氣了,老夫就此別過。”

  轉身向前奔去。

  川中四丑緊迫在李滄瀾的身後,五條人影,奔行在大道上。

  朱若蘭望著李滄瀾遠去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道:“令岳似是已決心介入這場江湖是非之中,唉!親情似海深,果然不錯,他如不是為了李瑤紅,就算九大門派掌門人親自去請他出山,他也未必會答允相助。”

  朱若蘭隨手折了一截松枝,緩步向前行去,一面問道:

  “你和趙小蝶談的如何?”

  楊夢寰道:“趙姑娘長大了,不似過去那等暢所欲言的性格。”

  朱若蘭道:“你說服了她?”

  楊夢寰道:“遵從姊姊之意,小弟已勸說她放棄獨善其身的思想,同往水月山莊,助姊姊探求那真氣逆練的武功,以便對付陶玉。”

  朱若蘭道:“沈霞琳,李瑤紅,趙小蝶,再加上我朱若蘭,齊集水月山莊,我看你怎麼應付。”

  楊夢寰先是一怔,繼而微微一笑,道:“姊姊說笑話了——”

  朱若蘭道:“誰跟你說笑話了,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實之言。”

  陡然停下腳步,靠在一株古松之上,兩道炯炯的眼神,逼注著。

  楊夢寰看她臉上神色嚴肅,立時收斂了笑容,抱拳一揖道:“小弟要如何自處,還得姊姊指教。”

  朱若蘭看楊夢寰誠惶誠恐的神情,又忍不住嗤的一笑,道:“這就看你了,大家終日相處一室,研論武功,四女一男、你要如何能夠持平,李瑤紅,沈霞琳都已是你的妻子,趙小蝶和我朱若蘭也算是你紅粉知已,一個人到了你這等情境,不知羨煞多少自命風流的人物,但自己心中明白,在我們四人之前,你有著多少歡樂,多少愁苦,二女之間難為夫,如今你竟有了四個,兩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兩個紅顏女友,我看你怎麼得了?”

  楊夢寰道:“咱們全心全意去研討那真氣逆練之法也就是了。”

  朱若蘭接道:“難道你忘了我們是人麼?而且是男女有別的人,趙小蝶給你療傷的事,你可曾忘去呢?”

  楊夢寰道:“沒有。”

  朱若蘭道:“那時她心中對男人十分厭惡,但此刻卻形勢大變,她對你不但毫無厭惡之意,而且還情深如海,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化名多情仙子,遊戲於江湖之上麼?”

  楊夢寰道:“這個小弟不知。”

  朱若蘭道:“因為她無法排除對你的相思、懷念、因此才遊戲江湖,一半也希望能找上一個能夠代替你的人。”

  目光凝注在遠天一朵飄浮的白雲上,緩緩接道:“但她情有所鍾,心為你系,看遍天下才情人物,竟是無一人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楊夢寰緩緩垂下頭,道:“這些事可是她告訴姊姊的。”

  朱若蘭道:“不用她講,我瞧也瞧得出來,她應該最聽我的活,我勸她很久很久,她都不肯改變那遁跡山林,獨善其身的念頭,但你三言兩語,就使她改變初衷,相較之下,我朱若蘭不如你楊夢寰甚多了,難道你不明白為了什麼?”

  楊夢寰輕輕嘆息一聲,道:“此事該當如何?還望姊姊指示一個辦法才是。”

  朱若蘭道:“我有什麼法子,這要你自己決定了,不過不能騙她,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

  楊夢寰道:“我沒有對她說過什麼,更無任何承諾。”

  朱若蘭道:“但你卻在無意中指使她作了你想作的事,她是那樣高傲的人,如若她沒有想出一種理由,覺著自己應該聽你的話,決不會為你所用。”

  楊夢寰呆了一呆,道:“這也是很多麻煩麼?”

  朱若蘭突然一挺身子,大步向前走去,一面緩緩說道:

  “這要看你如何去處理了,我已同令岳談過了你的事。”

  楊夢寰緊隨在朱若蘭的身側,緊張的說道:“談過什麼事?”

  朱若蘭道:“談過趙小蝶,令岳見識廣博,心知此事關連甚大,他雖未說出口來,但卻隱隱之間,露出贊同之意,我想令尊那邊,令岳當會轉告,餘下的就是你和令堂了。”

  楊夢寰嘆息一聲,默然不語。

  朱若蘭回顧楊夢寰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楊夢寰仰起臉來,黯然一笑,道:“讓我說什麼,姊姊的才慧,小弟一向是敬服無比,我們夫婦三人都受過姊姊的大恩,不論什麼大事,只要姊姊一言,小弟無不遵從。”

  朱若蘭接道:“這就簡單了。”

  楊夢寰急急接道:“不過這件事,小弟卻是不敢苟同,姊姊如是讓我說話,只怕要頂撞姊姊了。”

  朱若蘭道:“嗯!你說吧!”

  楊夢寰道:“千古以來,武林中正邪消長之機,大都決定於才智,武功之上,從沒有把武林大事,繫於一二人私情之上的。”

  朱若蘭道:“為什麼不可破例呢?你放眼瞧瞧天下武林形勢,難道我是故弄玄虛?”

  楊夢寰道:“不錯,趙姑娘對此刻武林形勢,有著很大影響力量,但她才慧難及姊姊,真正的關鍵人物,不是她,而是你。”

  朱若蘭怔了一怔,笑道:“你該知道我,決不會因私致傷大體。”

  楊夢寰接道:“我知姊姊為人。”

  朱若蘭突然加快腳步,道:“他們只怕已經等急了。”

  奔上山去。

  楊夢寰緊追身後,登上絕峰。

  朱若蘭撮唇一聲長嘯,嘯聲直衝霄漢。

  楊夢寰四顧了一眼,道:“姊姊約好了人麼?”

  朱若蘭道:“不錯,我要跟你到水月山莊中去,天機石府的事應該也有個安排,那陶玉神出鬼沒,說不定會跑入天機石府中去。”

  楊夢寰微微一嘆,道:“姊姊約的什麼人,在此峰頂相會?”

  朱若蘭道:“玉簫仙子,琳妹妹。”

  談話之間,瞥見正北方一條人影急急向山峰上奔了過來,那人來勢奇快,片刻之間已到兩人停身之處。

  楊夢寰轉目一顧,見來人正是玉簫仙子。

  只見她站好身子,恭恭敬敬對朱若蘭行了一禮道:“姑娘召喚婢子麼?”

  朱若蘭道:“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你如執意不肯和我以姊妹相稱,那也不用以大禮相見了。”

  玉蕭仙於道:“婢子由衷的崇敬姑娘,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道:“她們都準備了麼?”

  玉簫仙子道:“都已準備好了,彭姊姊也已大見好轉。”

  朱若蘭道:“趙小蝶帶的那些花娥呢?”

  玉簫仙子道:“都已集中一起,等候姑娘之命。”

  朱若蘭道:“好吧!你帶著她們,一齊回到天機石府去吧!”

  玉簫仙子呆了一呆,道:“姑娘呢?”

  朱若蘭道:“我要到水月山莊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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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你回到天機石府之後,告訴她們依照我繪製的圖樣,布下埋伏,陣圖,謹防那陶玉派人施襲。”

  玉簫仙子道:“婢子記下了……”她似是意猶未盡,但口齒啟動了一陣之後,終於忍了下去。

  朱若蘭道:“你還有話說?”

  玉簫仙子道:“婢子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姑娘。”

  朱若蘭道:“你說吧!什麼事?”

  玉簫仙子道:“姑娘到水月山莊中去,何以不肯回天機石府?”

  朱若蘭道:“我要和楊相公、趙師妹研究幾種武功,因此必得到水月山莊一行。”

  玉簫仙子道:“姑娘把婢子等全都遣回天機石府,豈不是隨護無人了麼?”

  朱若蘭道:“這麼吧!你回到天機石府之後,就在趙小蝶那花娥中,選帶一十二人,由你率領趕往水月山莊聽命。”

  玉蕭仙於道:“婢於遵命,但不知我等要幾時動身?”

  朱若蘭道:“愈快愈好,你們立刻上路吧。”

  玉簫仙子應了一聲,又欠身一禮,才回身而去。

  楊夢寰道:“這玉簫仙子,真是姊姊一位很好的助手……”

  朱若蘭道:“她才慧過人,武功、膽氣,皆非常人能及,我天機石府在她整理之下,己是今非昔比了。”

  楊夢寰道:“昔年玉簫仙子縱橫武林,行蹤所至,人人敬畏,視作女魔,只有姊姊這等才智,雅量,才能把這一代女魔,改變成一個如此恭謹謙善之人。”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玉簫仙子能夠改邪歸正,說起來又是和你有關了。”

  楊夢寰茫然說道:“怎的又和小弟有關?”

  朱若蘭道:“那玉簫仙子內心對你的情意,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麼?”

  楊夢寰道:“昔年她救過小弟,小弟對此是唸唸不忘。”

  朱若蘭嘆道:“她心中對你愛慕之深,只怕不在趙小蝶之下,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罷了,也許她還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唉!你這人上一世不知造了什麼孽,這半生來鬧出了多少情海恨事。”

  楊夢寰黯然垂下頭去,道:“小弟自知罪孽深重,常想以死謝罪武林,酬報紅顏知己……”

  朱若蘭冷哼一聲,道:“胡思亂想,你向何人謝罪,又酬報那一位紅顏知己?”

  楊夢寰呆了一呆,道:“這個麼?小弟……”

  朱若蘭接道:“不用小弟了,你既覺得有罪武林,就該想法子贖罪,你若是想酬報紅顏知己,就該想法子不要傷害她們。”

  楊夢寰道:“姊姊說的是。”

  朱若蘭道:“是!是什麼?”

  楊夢寰啞然無言,半晌答不出一句話來。

  朱若蘭接道:“我知道你還未聽明白,我言中之意,是要你作兩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消除武林中邪惡之人,雖不能要他們今後絕跡江湖,但最低限度,也該使江湖上有個數十年平安的日子好過。”

  楊夢寰道:“小弟記下了,今生今世,自當全力以赴。”

  朱若蘭道:“那很好,再說第二樁,你不能討上十房妻妾,廣建華廈,納盡天下對你傾心之人,那就該奮發鷹揚,助她們創下赫赫事功。”

  楊夢寰道:“小弟知道了。”

  朱若蘭道:“你要想法子讓她們移情作俠,互相輔用,必得多用一些心智……”

  忽聽一聲長嘯傳了過來,打斷了朱若蘭未完之言。

  朱若蘭仰臉望望天色,道:“我和琳妹妹約的時刻已到,咱們得快些走了。”

  當先向懸崖下面奔去。

  楊夢寰緊追朱若蘭之後,奔下削壁。

  朱若蘭似是有意考驗一下楊夢寰的輕功,下奔之勢,快速異常,數十丈的削壁,轉眼間落在谷地。

  回頭看楊夢寰,落後也不過丈餘左右。

  楊夢寰奔到朱若蘭的身側,微微一笑道:“姊姊的輕功,愈見高強,小弟全力施展,仍然被姊姊摔落了一丈餘遠。”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你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楊夢寰道:“說來慚愧的很,這幾年中,小弟一直苦苦求進,自信所下工夫之深,不在那陶玉之下,但就小弟和他幾次交手情形而論,似是不如那陶玉成就的迅快,最使人驚異的,是小弟每次和陶玉交手一次,就發覺他武功比上次強了許多,想這定然是天資上的差異了。”

  朱若蘭沉吟了一陣,道:“據我的看法,你的天賦,決不在陶玉之下,不過那陶玉身懷‘歸元秘笈’,每經過一次棋逢敵手的惡鬥之後,必將翻閱那‘歸元秘笈’,尋找失敗之因,覓求致勝之道,這等由經驗中的求進之舉,自是事半功倍,你沒有那‘歸元秘笈’為範,縱然苦苦用心思索,進境終究有限,自是難及陶玉的進步神速了。”

  楊夢寰輕輕嘆息一聲,道:“這麼說來,陶玉遇上的對手越強,他的進步就越快了?”

  朱若蘭道:“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任何事情,都會有一個極限,行至那極限邊緣,再想寸進,勢將比登天還難……”

  她長長吁一口氣,仰臉望天,緩緩說道:“我常想,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雖是才華絕世的人物,但他們未必就是極限,我生有幸,趕上了這個‘歸元秘笈’出世的時代,而且所學所本,大都由那‘歸元秘笈’而來,我生無幸,面臨著身懷‘歸元秘笈’的強敵,此後歲月,必將廢寢忘食,苦苦追求武學的登峰造極……”

  忽然展顏一笑,回顧楊夢寰一眼,道:“兄弟,你說咱訂是有幸還是無幸呢?”

  楊夢寰沉吟了一陣道:“姊姊的看法呢?”

  朱若蘭笑道:“你是越長越滑頭了,我是在問你的看法,你倒反問起我了。”

  楊夢寰道:“姊姊一定要問小弟之見,我就胡亂說了。”

  朱若蘭道:“嗯!我洗耳恭聽。”

  楊夢寰道:“如若沒有姊姊這樣的人才,這該是武林中從所未有的一個黑時代,陶玉不必再用心求進,只要習得那‘歸元秘笈’上十之七八的武學,就可橫掃武林,統一江湖了。”朱若蘭道:“你還少說兩個人,趙小蝶和你楊夢寰……”

  淡然一笑,接道:“咱們得快些走了,只怕琳妹妹已經等急了。”

  楊夢寰道:“她在何處?”

  朱若蘭道:“就在這林外大道之旁。”

  當先向前行去。

  楊夢寰緊隨朱若蘭的身後,穿過一片茂林,果見沈霞琳帶著六寶和尚,在道旁等候著。

  沈霞琳胸無城府,不善心機。經常總掛著一份治然的微笑,使每個和她相處的人,都感受到一種親切歡愉,但此刻天使一般的人物,卻被那變幻的風波,折磨的有了愁苦,那經常浮現在嘴角間的笑意,已經不見,眉宇間也佈著一層淡淡的憂鬱。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道:“瞧到麼?琳妹妹有些變了,她本是無慮的人,但此刻卻為愁苦困擾。”

  沈霞琳已瞧到了兩人,飛一般的迎了過來,道:“蘭姊姊,陶玉有一封信要我給你。”

  雙手捧著一個白色封柬,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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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第二十八回 水月山莊

  朱若蘭接過封柬,目光一轉,只見上面寫道:書奉朱若蘭姑娘親拆,下面是陶玉謹緘。

  朱若蘭接過封柬,並未拆閱,一皺柳眉,問道:“這封信是陶玉親自送給你的?”

  沈霞琳搖搖頭,道:“不是,他派了一個人,送來這封信,那人就立刻轉身而去。”

  朱若蘭道:“什麼樣的人?”

  沈霞琳道:“是一個中年大漢,他只告訴我把這封信交給姊姊,並且要姊姊最好在無人之時拆看。”

  朱若蘭冷哼一聲,道:“又不知在鬧的什麼把戲,這人陰險,惡毒,我瞧也不用看他的信了。”

  沈霞琳急道:“姊姊不能將此信毀去,那人給我此信之時,亦曾說過,此信關係重大,無論如何要我請姊姊瞧瞧內容。”

  朱若蘭道:“那送信之人還說些什麼?”

  沈霞琳道:“他再三囑咐,要我勸姊姊,不要毀去此信,讀完之後再作決定不遲。”

  朱若蘭回顧了楊夢寰一眼,道:“楊兄弟,你先瞧瞧吧,如果這封信上寫的亂七八糟,我就不再瞧了。”

  楊夢寰道:“他既然要姊姊親拆,小弟如何可以代勞,還是姊姊自己看吧!”

  朱若蘭隨手把封柬藏入袋中,道:“以後再瞧吧!其人詭計多端,說不定在信中有詐,瞧了或許要影響到咱們的計畫。”

  六寶一直站在沈霞琳的身後,怔怔的瞧著幾人,一語不發。

  沈霞琳道:“玉蕭姊姊帶著彭姊姊和一群花娥,轉回天機石府了,姊姊知道麼?”

  朱若蘭道:“我知道。”

  沈霞琳道:“此刻咱們要去何處?”

  朱若蘭道:“回你們水月山莊。”

  沈霞琳道:“回到水月山莊去?”

  朱若蘭道:“不錯,從今以後,那水月山莊將要變成領導當今武林的中心,和陶玉抗拒。”

  沈霞琳道:“小蝶妹妹呢?還有鄧開字,柳遠那些人,都去了何處?”

  朱若蘭道:“分頭趕路,殊途同歸,他們都會在水月山莊中會面。”

  沈霞琳想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姊姊還沒有去過水月山莊。”

  朱若蘭道:“沒有,但今後數年中,水月山莊四字,將揚名於江湖之上。”

  沈霞琳道:“是啦!姊姊要在水月山莊中大會群雄,以便和那陶玉決一死戰。”

  朱若蘭笑道:“聽說那水月山莊的風景甚好,我也該去見識一番。”

  沈霞琳道:“可惜姊姊無法見到婆婆了,她那慈愛的笑容,凡是和她接近之人,無不如浴春風。”

  朱若蘭四顧一眼,道:“咱們上路吧!”一行四人,離開了百丈峰,直奔水月山莊而去,一路上曉行夜宿,這日中午時分,行近水月山莊。

  楊夢寰指著林木環繞的一堵紅牆,道:“那就是小弟的故居,水月山莊了。”

  朱若蘭目光轉動,四顧一眼,只見群山環伺,流水瀑瀑,山泉彙集的清流,繞著那水月山莊而過,不禁讚道:“好一片居息之地。”

  沈霞琳道:“莊院之中,植滿了翠竹花樹,清晨鳥語,撲鼻花香,我和紅姊每日請完了二老之安,就在那花樹林中習練拳劍,唉!如非陶玉興風作浪,為害武林,這一生中我也不願再涉足江湖中了。”

  楊夢寰道:“父母避險遠走,我又離莊甚久,不知莊中是否還有人打掃,小弟走前一步,進莊中瞧瞧去。”

  突然加快腳步,向前行去。

  朱若蘭伸手牽起沈霞琳的左腕,道:“琳妹妹,咱們也走快一些,去幫他打掃。”

  幾人奔進莊院,只見籬門大開,莊院花木齊整,打掃的乾乾淨淨。

  楊夢寰霍然停下腳步,高聲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之聲,打斷了楊夢寰未完之言,李滄瀾手執龍頭拐,緩緩走了出來。

  楊夢寰急急奔上前去,樹於地,道:“怎敢勞岳丈大人……”李滄瀾捋髯微笑,道:“快些起來,裡面還有客人。”

  楊寰站起身子,道:“什麼人?”

  李滄瀾道:“百毒翁。”

  楊夢寰吃了一驚,道:“百毒翁到此作甚?”

  李滄瀾道:“他受了陶玉的暗算,幾乎死去,故而未能按

  時赴約,特地找來水月山莊。”

  楊夢寰低聲說道:“其人全身都是劇毒,岳父可得小心,別要受了他的毒算。”

  李滄瀾不答楊夢寰的間話,卻拱手對朱若蘭道:“玉蕭姑娘沒有來麼?”

  朱若蘭道:“她回天機石府去了,老前輩有事找她?”

  李滄瀾道:“就是那位百毒翁,他非得要見玉蕭姑娘不可。”

  朱若蘭道:“久聞他乃一代用毒的奇人,請告訴他就說晚輩要見見他。”

  李滄瀾道:“這個老朽已對他說過,但他不肯答允,他亦知那玉蕭姑娘,在姑娘手下做事,但他要先見過玉蕭姑娘之後,再見姑娘。”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有很多人都有他特殊的想法,我去見他也是一樣。”

  緩步行入室中。

  抬頭看去,室中空空,那裡還有百毒翁的影子。

  朱若蘭目光一轉,發覺後窗大開,分明那百毒翁已由後窗遁去。

  李滄瀾道:“老朽早已想到他會逃走。”

  朱若蘭道:“不要緊,玉蕭仙於過些時要來,那時再和他見面不遲。”

  李滄瀾道:“姑娘等旅途勞累,請到內宅休息一下,這一進院子,老朽借住了。”

  朱若蘭道:“唉!老前輩年近古稀,正該悠遊林泉,享些清福才是,都因晚輩等無能,連累老前輩奔走江湖。”

  李滄瀾哈哈一笑道:“不要緊,老朽一生中未為武林作過好事,如今垂暮之年,正該為武林正義稍盡棉力,以贖前愆。”

  朱若蘭不再多言,緩緩轉身而去。

  一路行入內宅,到處都已經被人打掃的十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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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4 15:45:11 |只看該作者
一八六

  朱若蘭回顧了楊夢寰一眼,道:“李滄瀾是何等英雄人物,風雲半生,到了古稀之年,卻為兒女之情所困,甘心為你們奔走效勞。”

  楊夢寰道:“姊姊說的是,我不能盡孝膝前,反累老人家照顧,每思及此,常常終宵難眠。”

  朱若蘭道,“你只要善待那李瑤紅,那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談話之間,到了一座靜室前面,楊夢寰推開木門,道:

  “姊姊,這是小弟家居之處,可要進去看看麼?”

  朱若蘭緩步行人室中,只見一榻一案之外、堆滿一架的書籍,不禁微微一笑,道:“頗有書卷氣,但卻不見一點閨房之樂的氣氛。”

  楊夢寰淡淡一笑,道:“姊姊請坐吧!”

  朱若蘭依言坐下,四顧了一陣,低聲說道:“這幾年來,你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麼?”

  楊夢寰正待答話,瞥見沈霞琳捧著錫箔而入,道:“寰哥哥,咱們該去了。”

  朱若蘭道:“到那裡、祭奠何人?”

  沈霞琳道:“寰哥哥的表姊,就葬在莊外不遠處。”

  朱若蘭道:“我也去吧!”

  出得水月山莊,到得一座青冢之前,沈霞琳燃起金銀紙錠,三人一排而立,面對青冢致敬。

  這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返照的夕陽,拉長了三人的身影。

  朱若蘭偷眼望去,只見楊夢寰雙目中,蘊含著晶瑩的淚水,面對青冢,一臉悲傷之情。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低聲對沈霞琳道:“妹妹,這座青累之內埋葬的姑娘,你可曾見過麼?”

  沈霞琳搖搖頭,道:“沒有見過,但我知道她是寰哥哥的表姊,他們青梅竹馬,從小在一起長大,寰哥哥學藝玄都觀時,他表姊染病而亡。”

  朱若蘭望了楊夢寰一眼,欲言又止。

  楊夢寰呆呆的站了一陣,突然撩衣跪下,對青冢拜了兩拜,起身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啦。”

  回到了水月山莊,已是掌燈時分。

  沈霞琳低聲說道:“蘭姊姊我帶你去瞧瞧你住的地方。”

  朱若蘭奇道:“我還有住的地方?”

  沈霞琳道:“早就有了,而且都是我和紅姊親手佈置的。”

  朱若蘭嗤的一笑,道:“怎麼你們已經料定我定要來水月山莊是麼?”

  沈霞琳道:“姊姊行動,一向是叫人難測,但我們心中卻一直盼望姊姊有一日回心轉意,和我們同住水月山莊。”

  朱若蘭一皺眉兒,不再言語,沈霞琳也不瞧朱若蘭的神色,燃起燈火,接道:“我帶姊姊瞧瞧去吧。”

  舉步向前行去。

  朱若蘭緊隨沈霞琳的身後,緩步向前行去。

  穿過了一叢花樹,到了一座雅室之中,沈霞琳舉手推開木門,當先而入。

  這是一廳一房,廳中佈設的簡單雅靜,靠後壁木案上,置放著一瓶插花,花色新鮮,香氣幽幽,分明是剛剛換過不久。

  朱若蘭四顧了一眼,仍然是默不作聲。

  沈霞琳推開臥室,舉燈而入,指著壁上一畫像,道:“我和紅姊姊都不擅丹青之術,但姊姊這幅畫已然用盡了我們心血,畫的不好,姊姊不要見笑。”

  朱若蘭目光轉動,四顧一眼,只見四壁都是粉紅色的,壁績,連那床帳,被縟也是一律的粉紅顏色,輕輕嘆息一聲,道:

  “你們這是干什麼?”

  沈霞琳道:“這是姊姊的新房啊!”

  朱若蘭笑道:“琳妹妹,你也學壞了,胡說八道些什麼?”

  沈霞琳道:“我說的千真萬確,我和紅姊姊每日早晨在這裡住,我們練完拳劍,總要到姊姊房裡來,對那畫像請安……”

  朱若蘭嘆息一聲,接道:“你們這等胡鬧,可有人知道麼?”

  沈霞琳道:“自然是有人知道了,公公婆婆,內院女婢,都知道這件事了。”

  朱若蘭道:“唉!你們這等胡鬧,叫我如何有顏見人?”

  沈霞琳微露笑容,道:“婆婆再三提示我,要我想法子把姊姊請到水月山莊來給她看看。”

  朱若蘭道:“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這個樣子。”

  沈霞琳道:“婆婆常常聽我們談到姊姊,才貌雙絕,無所不能,心中對你愛慕已久了。”

  朱若蘭道:“我真想不到你們會這樣胡鬧。”

  沈霞琳正容說道:“姊姊,我和紅姊姊同寰哥哥結盟之日,已經決定讓出正室,虛位以待。”

  朱若蘭道:“待什麼?”

  沈霞琳道:“等待姊姊,我和紅姊姊都堅信有一天姊姊會同情我們,同意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朱若蘭臉色微變,冷冷說道:“這是誰的想法,是李瑤紅?

  還是你?”

  沈霞琳道:“我和紅姊姊一般想法。”

  朱若蘭冷冷說道:“琳妹妹,這等大事,你們竟然敢這般胡鬧,你可知道,這事關系我的名節?日後傳揚到江湖上去,好事之徒,必將加油添醋,說的難以入耳,你叫姊姊以後如何作人?”

  沈霞琳看她臉色,忽青忽白,似是真的惱怒起來,不禁一呆。

  朱若蘭望望那畫像,冷然接道:“你胸無城府,想到就做,那是難免有錯,但李瑤紅不但不阻止你,而且也跟著起鬨,那就有些不能原諒了……”

  語聲微微一頓,臉色更見肅穆的接道:“還有楊夢寰,明明知道此事關系重大,卻是充耳不聞,更是可惡至極……”

  沈霞琳看她愈說愈火,心中大生驚怕,緩緩把手中紗燈放在梳妝台上,對著朱若蘭屈膝跪了下去,道:“姊姊,不關寰哥哥和紅姊姊的事,都是小妹的主意,責罰打罵,任憑姊姊,小妹決無怨言,但千萬不要怪到他們兩人身上。”

  朱若蘭疾快的伸出雙手,挽起了沈霞琳,道:“立刻給我取下畫像,從今以後,不許再談起這件事了。”

  沈霞琳抬起頭來,望了那畫像一眼,道:“姊姊,這幅畫像已經掛了很多年啦,畫的雖然不好,但我們都把它視作姊姊,每當遇上礙難之事,我們都到室中來,對著姊姊畫像祈禱,唉,有一次寰哥遇上了一件武功上的難題,窮思三日夜滴水未進,我和紅姊姊都急的要命,又不敢告訴公婆,後來他到了姊姊室中,對著姊姊畫像,盤坐苦思,不出半日,難題迎刃而解,從此之後,他每隔幾日總要到姊姊房中來坐息一眸……”

  朱若蘭接道:“那畫像不會說話,如何能使他解決了武功的疑問?”

  沈霞琳道:“這個,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也許他看到姊姊的畫像,忽然多開一竅,福至心靈。”

  朱若蘭道:“那裡會有這種事,不用胡說了……”

  長長嘆息一聲,拉著沈霞琳坐在木榻之上,接道:“你和李瑤紅這等作為,究竟是何用心呢?”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用心很簡單,我們只想姊姊能和我們同住一起。”

  站起身來燃起妝台上的紅燈,熄去紗燈,重又坐回木榻。

  朱若蘭搖頭笑道:“越說越不像話啦,我也來住在水月山莊,那成什麼名堂?”

  沈霞琳握著朱若蘭的雙手,雙目中滿是乞求之色,緩緩說道:“姊姊;我知道寰哥哥心中很愛你,只是他不敢說出口

  朱若蘭冷哼一聲,接道:“琳妹妹,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總有一天你把我惹火了。”

  沈霞琳黯然說道:“姊姊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還手,不過我心裡的話,今夜裡定要說完它,這些話我已經想了很多年,難得今夜這個機會,如不藉機一吐,只怕是永遠沒有再說的機會了。”

  朱若蘭正色說道:“咱們相處了很多年,難道你還小知道姊姊的為人麼?……”

  沈霞琳道:我知道,正因為姊姊為人太好了,才使我和紅姊姊唸唸難忘,寰哥哥刻骨相思,我和紅姊姊能有今天,都是姊姊所賜……”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認為我作妹妹,一向原諒我年幼無知,我一生從沒有說過這樣多話,但今晚我一定要說完才行。”

  朱若蘭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道:“你說吧,不過不許得寸進尺,口沒遮攔。”

  沈霞琳道:“好吧!說我們夫婦的事。”

  朱若蘭笑道:“這還差不多。”

  沈霞琳道:“洞房花燭之夜,我和紅姊姊都不肯和寰哥哥同床共枕,害的他一個人獨眠書房,以後他就以書房作臥室,長住那裡。”

  朱若蘭道:“胡鬧啊!胡鬧,夫婦大禮,你們豈可開這等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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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沈霞琳道:“那知道我們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如是他辦不到,那就作一世掛名夫妻。”

  朱若蘭道:“怎麼,他這五年就沒有解決你們的難題麼?”

  沈霞琳笑道:“沒有。”

  朱若蘭道:“那一定很難了,告訴我,我幫他解決。”

  沈霞琳道:“嗯!這世上也只有蘭姊姊一個人可以助他。”

  朱若蘭心生警覺,沉吟了一陣道:“可是武功上的難題。”

  沈霞琳道:“不是,我們要他把蘭姊姊娶回水月山莊,才肯和他同房。”

  朱若蘭篷起眉頭,搖手說道:“不要再談這件事了,我要瞧瞧陶玉那封密函上寫的什麼?”

  沈霞琳道:“姊姊,既然後題觸到這些事,為什麼不談一個明明白白。”

  朱若蘭臉色嚴肅,不理會沈霞琳,伸手從懷中摸出密函,就在妝台燭光之下展閱。

  只見上面寫道:書奉朱姑娘若蘭妝次:

  朱若蘭冷笑一聲,對沈霞琳道:“過來,幫我一起看。”

  沈霞琳依言繞在朱若蘭的身後,凝目望去,但見字跡端正,那陶玉書寫此信時,定然十分用心,只見寫道:“楊夢寰三生有幸,得姑娘全力相助,成名江湖,受盡武林同道尊寵,陶玉何其不幸,單人匹馬,逐鹿武林,放眼四顧,非我之敵,即我屬下,但天生我才,賜我機遇,展望霸業,前途雖然崎嶇,但陶玉自信必有統率全局之日,然其殺伐慘烈,必將是開先古未有之例……”

  沈霞琳輕輕嘆息一聲,道:“好大的口氣。”

  朱若蘭道:“陶玉猖狂,以至於斯,此人不除,江湖是永無寧日了。”

  言罷,繼續向下看去。

  “就目下形勢而論,能和玉頜頑者,自非姑娘莫屬,楊夢寰碌碌庸才,難望肩負大任,趙小蝶已達造極之頂,諒也難再寸進,唯姑娘才情縱橫,浩瀚無涯,只可惜天不助美,致‘歸元秘笈’落入我陶玉之手,玉才不及姑娘,但借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才慧餘蔭,單以武功而論,一年內必將踰越姑娘,慧明如姑娘者,當知玉言之不虛。”

  朱若蘭長吁一口氣,沉吟片刻,繼續向下看去:“玉自幼孤苦,依人籬下,縱無憤世之心,亦難免育生獨僻之性,楊夢寰何許人,橫刀奪愛,霸佔我青梅竹馬女友,玉滿懷憤恨,遁跡山腹密洞,此番重出江湖,原擬翻雲覆雨,血洗武林,但卻未料到百丈峰中再和姑娘一晤,竟然為姑娘容色傾倒……”

  朱若蘭看到此處,不禁心中動怒,冷笑一聲道:“這陶玉也不瞧瞧自己德行,胡言亂語,似有滿腹委屈,下面也不用

  瞧了。”

  舉起素箋,遞向燭火。

  沈霞琳一把奪下素箋,道:“看完它吧!”

  搶過素箋,向下看去,但見寫道:“玉自知過去為人,太過放任,難獲姑娘垂青,但細數當代武林人物,以姑娘的才貌,玉雖不足匹配,但強過我陶玉者,又有幾人?玉如得姑娘下顧,願立刻解散天龍幫,盡捐前嫌,化悲仇為謙和,再不問江湖的是非……”

  沈霞琳輕輕嘆息一聲,道:“昔年童師姊為陶玉叛離師門,跟著他奔走天涯海角,情意是何等真切,以後陶玉負心,竟要把童師姊置於死地,如今又來動姊姊的主意,這人真是壞透了。”

  朱若蘭嗤的一笑,道:“琳妹妹,那陶玉的壞,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一些。”

  沈霞琳繼續向下看去,只見寫道:“姑娘如肯對我陶玉用情,那無疑是挽救了武林大劫,拯救了千百人命,則天下幸甚了,陶玉幸甚了,掬誠奉遠,不勝翹首企盼之至。”

  下面是陶玉敬書。

  沈霞琳看完素箋,道:“這封信留著呢?還是燒了它?”

  朱若蘭道:“燒了它,不要把這件事張揚出去,也不要告訴楊夢寰。”

  沈霞琳舉起素箋,就燭火焚去。

  朱若蘭拿起封套,也就燭火燒去,低聲說道:“小蝶妹執有那‘歸元秘笈’之時,年事很輕,而且她練習武功的方式,也和人大不相同。”

  沈霞琳道:“那裡不同了?”

  朱若蘭道:“別人都由易入難,但小蝶卻是由准入易,因此她忽略了那‘歸元秘笈’還有夾層,執有數年,竟未發覺,如若我判斷不錯,在那‘歸元秘笈’上,除那真氣逆練之外,只怕還有別的武功。”

  沈霞琳道:“這麼說來,那陶玉說一年要趕過姊姊的話,不是吹牛了。”

  朱若蘭道:“因此我才到水月山莊來,我要借重小蝶妹妹和你們夫婦的智慧,和陶玉來一次習武競爭。”

  沈霞琳道:“趙姑娘可以幫你,寰哥哥也可以幫你,只怕小妹無能助姊姊了。”

  朱若蘭搖搖頭,道:“別這麼低估自己,你只是天性純善,並非是沒有才氣,等小蝶到來之後,咱們就找一處隱密之地,群策群力,和陶玉一爭進境,我心中已有了一個藍圖,只要能衝過幾個要關,咱們就不用怕陶玉了。”

  沈霞琳道:“但願天祐姊姊,早悟大乘,能夠制服陶玉。”

  兩人秉燭夜談,直到天近五更,才各自盤坐調息。

  就在兩人坐息入定時,楊夢寰已然起身漱洗完畢,練了拳劍,緩步行出莊外,負手而立例覽晨景。

  大陽緩緩升起,東方天際,幻生出萬道金霞。

  楊夢寰長氏籲一口氣,正待回入莊中,遙見一匹快馬,流星飛矢而來。

  馬行漸近,隱隱可見馬背上坐著一個勁裝大漢。

  楊夢寰心中一動,暗道:這樣早的時候,怎會有人來此?

  一面運功戒備,一面緩步向前迎去。

  那快馬似是失去控制,直向楊夢寰衝了過來。

  馬上人呆呆的坐著,一語不發,似是根本沒有瞧到楊夢寰。

  楊夢寰身於一閃,橫讓兩步,舉手一把抓了過去。

  那奔行的健馬,吃楊夢寰一把抓住馬緩,突然打了一個轉身,停了下來。

  奔行中的快馬,陡然問停了下來,向前的衝擊之力仍然甚大,馬上大漢陡然離鞍而起,直向前面飛去。

  楊夢寰右手抓住馬緩,左手疾快的伸了出去,一把抱住那馬上大漢。

  伸手摸,只覺那人氣息微弱,似是已將斷氣,不禁吃了一驚,騰出右掌,按在那人背心之上。

  那勁裝大漢得楊夢寰內力之助,長長吁一口氣,道:“楊大俠麼?”

  楊夢寰道:“區區楊夢寰,兄台何人,如何受了此等重傷?”

  那人張開嘴巴,似是很想說話,但卻說不出聲來,啊了半晌,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楊夢寰伸手摸他前胸,弱息一縷,仍未斷,既然未死,就不能不救,無可奈何的抱起那大漢,緩步走回水月山莊,找了一處空屋,把那人放在木榻之上,施展推宮過穴手法,推拿那人幾處大穴,但那大漢始終無法醒來。

  楊夢寰停下手來,長長嘆息一聲,緩步走出室外,直向內宅走去。

  他已警覺到情勢有些不對,但一時又覺不出那裡不對,必得和朱若蘭談談才是。

  行入內宅,只見沈霞琳獨自在院中練習劍術,當下說道:

  “霞琳,蘭姊姊呢?”

  沈霞琳道:“蘭姊姊到後面花園去了。”

  楊夢寰道:“走!咱們一起去見她,我有事要和她說。”

  沈霞琳道:“我劍法還未練完,恕不奉陪,你一個人去吧!

  你又不是不認識蘭姊姊。”

  楊夢寰心中有事,也不再催霞琳,獨自向後院行去。

  只見朱若蘭站在一片花樹叢旁,衣袂飄飄,望著盛放的奇花呆呆出神。

  楊夢寰緩步走了過去,抱拳說道:“蘭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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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4 15:45:32 |只看該作者
一八八

  朱若蘭緩緩回過臉來,望了楊夢寰一眼,道:“什麼事啊——”

  楊夢寰道:“小弟有一樁可疑之事,請教蘭姊姊。”

  朱若蘭目注花樹,緩緩說道:“為什麼不帶琳妹妹一起來呢?”

  說者有意,聽者無心,楊夢寰也未想到,隨口應道:“琳妹妹正習劍,告訴我姊姊在此,要我一個人來見姊姊。”

  朱若蘭緩緩回過臉來,望了楊夢寰一眼,只見他一臉茫然之色,似是對朱若蘭相詢一事大感奇怪。

  看他茫然之情,不似裝作,心中甚覺歉然,微微一笑,道:

  “你遇上琳妹妹,她沒有和你談什麼?”

  楊夢寰道:“沒有啊,琳妹妹正在練劍,只告訴我姊姊在這裡。”

  朱若蘭道:“這就是了,你找我請教什麼事,說吧!”

  楊夢寰道:“適才小弟在莊門口處眺望,有一位大漢騎馬而來,似是受了很沉重的內傷,一直在暈迷之中。”

  朱若蘭道:“你認識那人麼?”

  楊夢寰搖搖頭,道:“不認識。”

  朱若蘭道:“這就有些奇怪了,那陶玉傷未痊癒,決不會再驚擾水月山莊,目下江湖,除了陶玉外,還有什麼人敢和你楊夢寰作對呢?”

  楊夢寰道:“小弟也是這般懷疑,故而請教姊姊,”

  朱若蘭道:“那人現在何處?”

  楊夢寰道:“現在前廳。”

  朱若蘭道:“這事必需要有豐富的江湖閱歷才行,令岳比我強的多了,為何不去問他?”

  楊夢寰心中暗道:不錯,岳父走了大半輩子江湖,對此等情勢,定然瞭解,我竟捨近就遠,來此驚擾於她,當下抱拳一禮,道:“姊姊說的是,我該去家岳處請教一下。”

  轉身急步而去。

  朱若蘭突然喝道:“站住,我還有話問你。”

  楊夢寰道:“姊姊有何吩咐?”

  朱若蘭道:“我並非世俗,但既到了你們家裡,不似在深山大澤中,咱們也該避些嫌疑,以後最好不要單獨見面。”

  楊夢寰呆了一呆,道:“姊姊說的是。”

  朱若蘭笑道:“帶著琳妹妹,不論清晨,黃昏,我隨時歡迎你們找我小敘。”

  楊夢寰道:“小弟記下了。”

  轉身緩步而去。

  他雖然仍能保持著表面的鎮靜,但內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不安至極,但搜盡枯腸,卻又想不出哪裡冒犯了朱若蘭。

  忖思之間,已到前院,行到李滄瀾住宿之處,只見房門大開。

  楊夢寰急急奔入,只見李滄瀾端坐在一張大師椅上,楊夢寰一揖到地,道:“見過岳父。”

  李滄瀾一揮手,道:“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楊夢寰垂手而立,恭恭敬敬的說道:“岳父有何吩咐?”

  李滄瀾道:“適才川中四義和我談起,在這水月山莊四周,陡然出現了很多武林人物,不知是何緣故?”

  楊夢寰道:“平常之日,從沒武林人物出沒,此事應該小心……”

  李滄瀾道:“你和那朱姑娘談過陶玉麼?”

  楊夢寰道:“談過了。”

  李滄瀾道:“陶玉傷勢如何?近月之內,是否還有和人搏鬥之能?”

  楊夢寰道:“據朱姑娘說,陶玉受傷不輕,數月之內,難以和人動手。”

  李滄瀾道:“想想看除了陶玉之外,是否還有人和你為敵。”

  楊夢寰道:“這幾年來,小婿一直安居於‘水月山莊多’很少和武林同道結怨,實在想不出誰要和我作對?”

  李滄瀾點點頭,道:“也許陶玉在故弄玄虛,我已派川中四兄弟去查看詳情了,等他們回報之後,再作決定。”

  談話之間,突聞蹄聲得得,傳了過來,似是有一匹健馬,直進入“水月山莊”

  李滄瀾冷哼一聲,突然一轉身,疾躍而出。

  楊夢寰略一沉吟,緩步向外行去。

  出得室門,抬頭望,只見鄧開宇目光痴滯,呆呆的站在院中。

  楊夢寰一抱拳,道:“鄧兄,一個人來的麼?”

  鄧開字木然峋站著,宛如一具泥塑木刻的偶像,半晌不言不語。

  楊夢寰緩緩行到鄧開宇的身前,慢慢的伸出右手,正待扣拿鄧開字的脈門,忽見鄧開宇的身子搖了兩搖,一跤向前倒去。

  楊夢寰右手疾伸,托住鄧開宇的身子,緩緩放在草地上。

  伸手摸去,只覺他心臟仍然在微微跳動,氣息十分微弱,

  不禁一皺眉頭,右手揮動,推拿了鄧開宇胸前幾處穴道。

  這幾處穴道都是人身大穴,和內臟相連,一般的人只要氣息尚存,推動這幾處大穴之後,定可緩過氣來。

  那知鄧開字卻似渾如不覺一般,仍然痴痴呆呆,似是毫無反應。

  只聽枴杖觸地之聲,李滄瀾扶杖而入。

  楊夢寰道:“岳父可曾發現敵蹤?”

  李滄瀾道:“有一匹健馬把鄧開宇送來‘水月山莊’之後,掉頭而去。”

  楊夢寰道:“岳父可曾追上那匹健馬?”

  李滄瀾點點頭,道:“那健馬已被我斃於枴杖之下。”

  楊夢寰道:“看情形似是並非巧合,顯然是有人故意和咱們為難了。”

  李滄瀾:“不錯,那人用一種很特殊的手法,點傷了很多武林同道,然後再送入‘水月山莊’中來,用心何在呢?”

  楊夢寰緩緩站起身子,道:“加在咱們身上一種累贅……”

  只聽蹄聲得得,五匹快馬,衝進大門,直向庭院中來。

  每一匹馬上都坐有人,雖然年紀不同,但大都帶有兵刃,一望即知都是武林中人。

  這些人端坐在馬鞍之上,一語不發,目光痴呆,顯然都已被人點了穴道。

  五匹快馬,衝入庭院之後自動慢了下來,繞院而行。

  楊夢寰掃掠了五騎快馬一眼,低聲對李滄瀾,道:“對付這些重傷垂死之人,岳父有何高見?”

  李滄瀾道:“如若在十年之前,老夫是不用費心思了……”目光投注在楊夢寰的身上,接道:“但此刻賢婿乃是名揚天下的大俠,雖然明知別人故施暗算,但也只有硬著頭皮接下來了。”

  楊夢寰道:“岳父說的是,先把他們扶下馬來再說。”

  久走江湖,見過無數奇怪事情的李滄瀾,竟然也有些茫然失措,不知如何處理目下這紛亂的局面。

  楊夢寰扶下五人,耳際間又響起了得得蹄聲,又是五匹健馬,衝入了庭院之中。

  李滄瀾一頓龍頭拐,道:“這些馬的來處,距此不會太遠,老朽要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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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4 15:45:42 |只看該作者
一八九

  楊夢寰道:“川中四義,不是已經去了麼?”

  李滄瀾道:“是啊!這四人作事,一向手腳迅快,何以還久久不歸?”

  楊夢寰道:“既然接了下來,咱們就接到底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好多人來?”

  說著話,又把那馬上人扶了下來。

  只聽馬聲長嘶,又是四匹健馬奔來。

  楊夢寰雙手伸展,又把來人抱下馬背,放在庭院之中。

  這些人都一般模樣,扶下馬背之後,立時向後仰躺了下去。

  健馬一批接一批馳來,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庭院中已躺滿了人。

  楊夢寰暗中數計一下,連同鄧開宇,共有二十四個。

  李掄瀾搖搖頭,說道:“寰兒,情勢越來越不對了,咱們不能再收留了。”

  楊夢寰道,“岳父可是說,這些人不是被人點了穴道?”

  李滄瀾道:“不錯,不似被人點了穴道,似是一種藥物控制……”

  楊夢寰道:“小婿亦是覺得奇怪,可惜那百毒翁不在此地,如若有他在此,定然可以瞧出是什麼惡毒藥物。”

  李滄瀾道:“未必定是藥物,也許是另外一種奇異的手法,快去請朱姑娘來。”

  楊夢寰應了一聲,急急奔向後園,但朱若蘭早已回到房中休息。

  楊夢寰行到朱若蘭臥室前面,突然想起朱若蘭警告之言,只好又轉去找著沈霞琳,雙雙奔人朱若蘭的房中。

  朱若蘭盤膝坐在木榻上,正在運氣調息,楊夢寰不敢驚擾,只好坐在旁側等候。

  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之外,朱若蘭才緩緩睜開雙目,望了兩人一眼道:“你們找我麼?”

  楊夢寰恭恭敬敬的說道:“找姊姊請教一件事。”

  朱若蘭道:“什麼事你說吧!”

  楊夢寰道:“莊外連續不斷的衝來很多健馬,馬上人個個都似被人點了穴道,奄奄一息,不能言語呢。”

  朱若蘭道:“這些事,令岳比我強的多了,為何不去問問令岳。”

  楊夢寰道:“家岳亦是覺著可疑的很,但卻找不出那些人傷在何處?特命小弟來請姊姊。”

  朱若蘭道:“那些人都不會講話麼?”

  楊夢寰道:“不錯,一個個都似是受了重傷。”

  朱若蘭道:“你可試過推宮拿穴之法?”

  楊夢寰道:“試過了,但卻收不到一點效用。”

  朱若蘭起身說道:“好好,我們一起瞧瞧去吧!”

  楊夢寰當先帶路,直奔前面庭院。

  只見十幾個衣著不同,有老有少的武林人物,一排橫陳,躺在青草地上。

  李滄瀾手執龍頭拐,望著躺在草地的人,呆呆出神。

  朱若蘭緩緩走了過去,欠身說道:“老前輩,可曾瞧過這些人了麼?”

  李滄瀾道:“老朽已瞧過大半,但卻找不出一點傷痕來。”

  朱若蘭道:“奇怪的是,他們怎會一個個都到這‘水月山莊’中來?”

  李滄瀾道:“這就是可疑之處了,因此老朽才叫寰兒去請姑娘,咱們仔細研究一下。”

  朱若蘭蹲下身去,伸出手,按在一個黑衣大漢前胸之上,聽了一陣,道:“這傷勢確實有些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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