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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臥龍生]風雨燕歸來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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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4 15:47:44 |只看該作者
二〇〇

  她武功高強,又非沈霞琳能望項背,赤手空拳,對付七八個黑衣大漢,不過轉眼工夫,已有四人傷在她掌指之下。

  餘下四人,眼看朱若蘭武功高強,自知難以抵擋,呼嘯一聲,齊齊退走。

  朱若蘭冷笑一聲,道:“原來是一群烏合之眾。”當先向前行去。

  楊夢寰舉著那黑衣和尚,居中而行,沈霞琳仗劍斷後。

  一行人回到了水月山莊,李滄瀾正在門口張望,眼看楊夢寰無恙歸來,心中暗暗唸佛,卻故意一沉臉色,道:“寰兒,你也未免大過大意了,處處都勞動朱姑娘為你們的安危擔心……”目光一掠楊夢寰背的黑衣和尚,和身後三個少年,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楊夢寰欠身一禮,笑道:“當時情勢迫急,小婿已無暇對岳父說明,還望岳父大人恕罪……”目光一轉,回顧了身後三人一眼,道:“岳父可曾瞧出可疑之處了麼?”

  李滄瀾仔細看去,只見三人身材形貌,竟然和楊夢寰有些相似,不禁一呆,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夢寰道:“天竺和尚詭計多端,不知要搞什麼鬼,不過此人會講中土言語,不怕問不出詳細內情了。”

  談話之間,已行入了大廳之中。

  朱若蘭瞧了楊夢寰一眼,道:“把他放下來。”

  楊夢寰應了聲,把那黑衣和尚放在大廳中間。

  那和尚四肢幾處要穴被點,無法行動,望了幾人一眼,緩緩閉上雙目。

  朱若蘭牽著沈霞琳並肩在一側坐下,望著李滄瀾道:“老前輩也請坐下,咱們合力審問這和尚一番。”

  李滄瀾回顧楊夢寰一眼,道:“你也坐下來吧!”

  這時,朱若蘭、沈霞琳合坐一側,李滄瀾、楊夢寰坐在一側,那黑衣和尚卻盤膝坐在地上。

  朱若蘭冷笑一聲,道:“你如不想皮肉受苦,那就據實回答我的問活。”

  那和尚睜開雙目,望瞭望朱若蘭,冷冷一笑,道:“那要看姑娘問什麼了?”

  李滄瀾怒道:“先讓他吃些苦頭再問,”一伸龍頭拐,點了過去。

  但聞一聲悶哼,那黑衣和尚,滿頭大汗,滾滾而下。

  原來李滄瀾伸手一拐,惜開了那和尚左臂一處關節。

  朱若蘭道:“老前輩審問他吧!我懶得和他多說話了。”

  李滄瀾輕輕一頓龍頭拐,道:“大和尚,這滋味如何?”

  那黑衣和尚抬頭望了李滄瀾一眼,欲言又止。

  李滄瀾右手一抬,接上那和尚斷骨,緩緩說道:“這不過是一點教訓,你如下肯據實回答老夫問活,有你的苦頭好吃。”

  那和尚緩緩說道:“你問吧!”

  李滄瀾道:“你可是來自天竺?”

  黑衣和尚道:“不錯。”

  李滄瀾道:“你們有幾人進入中原,你的法號如何稱呼?”那和尚道:“第一批共有六人,由鐵羅法王率領……”

  李滄瀾道:“第一批,那是說還有第二批了?”

  那黑衣和尚傲然一笑,道:“不錯,咱們每隔十日,就有一批高手出發,來到中原,而且一批比一批武功高強。”

  李滄瀾心中暗道:他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天竺國中人物,心智用謀,或將和中原不同,用常情測度,只怕是難以作準。

  心中念轉,口中卻冷冷說道:“那鐵羅法王現在何處?”

  黑衣和尚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滄瀾道:“你是什麼身份?”

  黑衣和尚道:“鐵羅法王領了第一批天竺奇士進中原來,我奉國師之命,以副首領的身份,隨他而來。”

  楊夢寰心中暗道:“原來他是那鐵羅法王的屬下之士,我還認為是另一批人呢?”

  李滄瀾道:“鐵羅法王和你還有兩位敲鼓打鑼的人之外,還有兩人,現在何處?”

  黑衣和尚道:“一個負責和後一批人聯絡,另一個到了何處,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滄瀾察看他的神情,不似虛言,一時之間,倒不知是該如何問他,問他些什麼才是?正感為難之間,忽聞朱若蘭說道:“問問他,那鑼鼓之聲何以能夠使一個人忘其來歷,奮不顧身?”

  李滄瀾高聲說道:“朱姑娘的話你聽到沒有?”

  黑衣和尚道:“聽到了。”

  李滄瀾道:“好,那你說出內情。”

  黑衣和尚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滄瀾冷笑一聲,道:“老夫不怕你不說。”

  前行兩步,點了那黑衣和尚雙肩關節,只痛的那和尚汗如雨下。

  只見那黑衣和尚連連搖頭,道:“決解開我穴道,我說內情。”

  李滄瀾道:“老夫不信你銅打鐵鑄的人。”揮掌推活他被點穴道。

  那黑衣和尚長長吁一口氣道:“我們雖是同出一源,但卻是所學各有不同,他們學的號令鼓鑼,我學的改容大法。”

  朱若蘭道:“什麼改容大法?”

  那黑衣和尚哈哈一笑,道:“我能把一個人的容貌,改成另一個人,連他父母子女,也是無法辨認得出。”

  李滄瀾道:“何足為奇,不過我們中原道上的易容術而已。”

  那黑衣和尚道:“易容術乃彫蟲小技,改容大法,和易容術大不相同,一個人經過我改容之後,他這終生一世,也別想再回覆本來的面目了。”

  楊夢寰心頭一凜,道:“被改容之人,可要長的有些相似?”那黑衣和尚洋洋得意的接道:“不錯,改容不比易容,他們的體型和形貌,本來要有些相似才行,才可能改的天衣無縫,人所難辨……”

  回顧了站在大廳門口處的三個少年一眼,道:“這三人的形貌,不用我說,你也瞧出來了,他們和你有些相似,是麼?”

  楊夢寰道:“正是,你要把他們改作我楊某的容貌,以圖混人耳目。”

  黑衣和尚道:“你只算猜對了一半,我要他們的容貌改的和你一般,並把你容貌也要改過,我以改容大法,造成三個人人敬重的楊夢寰,但卻毀了真正的楊夢寰。”

  他侃侃而談,說的十分輕鬆,但廳中諸人,無不聽得倒抽一口冷氣。

  朱若蘭輕輕咳了一聲,道:“你創造出三個楊夢寰來,用心何在?”

  黑衣和尚道:“自有妙用,一個派來你們水月山莊,縱然被你們覺出有些可疑,但也無法確定他不是楊夢寰,另一個派出江湖,到處為非作歹,使武林中改變對楊夢寰的看法,至於第三個麼,我們將安置在一個隱密之地,傳授絕技,派以大用。”

  沈霞琳長氏籲一口氣,道:“好惡毒的辦法啊!簡直是聞所未聞,幸殲你被我們生擒而來。”

  朱若蘭道:“還有一件事請教你。”

  黑衣和尚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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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發表於 2018-12-15 12:46:26 |只看該作者
二〇一

  朱若蘭道:“你把那真的楊夢寰改了容貌,用心何在?”

  黑衣和尚道:“用處大啦,我要他看青三個假人,作盡了壞事,但卻無法阻止。”

  朱若蘭道:“嗯!辦法倒是惡毒的很,只可惜已經沒有機會施展了。”

  黑衣和尚道:“我要說的活,大部已經說完了。”

  朱若蘭目注楊夢寰道:“廢去他的有手,先使他不能再動改容手術。”

  楊夢寰應聲而出,揮手一掌,擊在那陽尚右肘之上。

  那和尚疼的悶哼一聲,右臂不由自己的一抬。

  楊夢寰憂莊等此機會,右掌乘勢切下。

  這一掌落勢奇重,那和尚整個肘骨部破這一擊震碎。

  只聽那仰尚悶哼一聲,疼的暈迷了過去。

  朱若蘭道:“點了他的暈穴。”

  楊夢寰應聲出手,點了那和尚穴道。

  朱若蘭道:“看來這些人很難對付,必得想個法子……”

  只見趙小蝶白裙飄動,步入大廳,接道:“什麼人很難對付?”

  朱若蘭抬起頭來,望瞭望趙小蝶一眼,道:“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感人手太少。”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因此我帶來了一十二個女婢,聽候姊姊差遣。”

  朱若蘭道:“怎麼,她們還沒有散去?”

  趙小蝶道:“已然散了一半,小妹再晚到半日,我那貼身四婢即將率領一部份不願散去的女婢,回到百花谷去了。”

  朱若蘭道:“那很好,把她們安頓下來,先讓她們休息一日。”

  趙小蝶道:“不用休息了,小妹已作主把她們分配成四組,各負一方地區的安危職司。”

  朱若蘭道:“你瞧瞧這個和尚。”

  趙小蝶凝目望了一陣,道:“除了黑一些,似是和其他和尚沒有不同。”

  朱若蘭道:“我是要你瞧他的來歷,這些和尚,都來自天竺國,武功十分詭奇,還可對付,但他們每個人似乎都習有一兩種奇怪的武功,什麼號令鼓鑼,改容大法,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趙小蝶道:“姊姊不用急慮,小妹即然來了,自當盡我全力,助姊姊對付他們。”

  朱若蘭望了楊夢寰一眼,道:“暫把這和尚帶下去,放了那三位無辜的人,小心看守,別讓他再逃離此地……”

  目光一轉,望著趙小蝶,道:“小蝶妹妹帶來了十二個女婢,增強了咱們不少實力,老前輩近來一直未得休息,也可借此機會,養息一下了。”站起身子,帶著趙小蝶和沈霞琳,起身而去。

  楊夢寰把黑衣和尚送入石室,放了三個少年,回到自己書房,盤坐休息,想到陶玉嫁禍手法的惡毒,那裡能夠入定,直到天色入夜時分,才澄清了心中雜念。

  坐息醒來,已經是初更時分。

  只見沈霞琳坐在身邊,旁側放了一個盛裝飯菜的木盒。

  沈霞琳陣出右手,打開木盒,說道:“吃晚飯時,你正在入定,我不忍叫你,只好讓你吃點冷飯菜了。”

  楊夢寰道:“不要緊。”拿過碗筷,冷飯冷菜的大吃起來。沈霞琳旨他一口氣吃了三大碗冷飯,才放下碗筷,忍不住嗤的一笑,道:“早知你如此愛吃冷飯,以後就留下冷飯給你吃了。”

  望望天色,接道:“該去了,蘭姊姊有事找你。”

  楊夢寰道:“找我什麼事?”

  沈霞琳迫:“我不知道,這幾日中,我瞧蘭姊姊似有滿腹心事,愁鎖眉尖,見她時,不要惹她生氣啊!”

  楊夢寰站起身子,抖抖衣衫,直向朱若蘭房中行去,只見房門半開,燭火高燒,朱若蘭對著燭光出神,當下輕輕咳了一聲,抱拳一禮,道:“姊姊叫我麼?”

  朱若蘭道:“嗯!你進來,我有活跟你說。”

  楊夢寰應了一聲,緩步行入室中,道:“蘭姊姊有何吩咐?”朱若蘭指指對面的木椅說道:“你坐下,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而且今夜裡非要說個明白不可。”

  楊夢寰道:“姊姊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為什麼竟用商量二字。”

  朱若蘭舉手理一下鬢邊長發,緩緩說道:“只要能和你商量個結果出來,那已經算是不錯了。”

  楊夢寰聽她語氣,看她神色,已沈出茲事體大,非同小可,沉吟了一陣,道:“姊姊請說吧!只要小弟力能所及,決不推辭就是。”

  朱若蘭道:“事情你是一定能夠辦到,只是你肯不肯答應而已。”

  楊夢寰道:“關於那一方面?”

  朱若蘭道:“好吧,紙裡難藏火,早些使你心中明白也好……”

  語聲微微一頓,道:“你看到過趙小蝶了?”

  楊夢寰心中一凜,暗道:就怕她談起此事,果然就談起此事,沉吟了一陣,點點頭,道:“看到了。”

  朱若蘭道:“你準備怎麼辦?”

  楊夢寰苦笑一下,道:“什麼事啊?”

  朱若蘭道:“你不用和我裝迷糊了,唉!男女間很多事太過微妙,連我也想不明白!……”

  楊夢寰接道:“琳妹妹很賢淑,她本是什麼也不懂,但這幾年來,卻很用心去學烹飪之術,姊姊這幾日吃過她作的菜了,雖是幾佯小菜,但卻燒的味道很好。”

  朱若蘭道:“我吃過果然不錯。”

  楊夢寰又道:“紅妹妹斷去了一條臂,但她仍是不肯休息,除了幫忙琳妹妹忙著廚中事情之外,還要兼顧女紅,一雙手能繡出龍鳳奇花,難得有一陣清閉,亦伴在家母身前,侍奉長輩,克盡孝道。”

  朱若蘭道:“李瑤紅生性很野,想不到氣質競能變化得如此快,實是難得的很。”

  楊夢寰微微一笑,道:“姊姊,小弟何幸,能兼得魚與熊掌,兩房賢妻,各極美豔,而且一般溫婉嬌柔,下愚如小弟者,享此齊天之福,當真是兢兢業業,難以安下心來。”

  朱若蘭道:“你在教訓我?”

  楊夢寰道:“這個小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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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發表於 2018-12-15 12:46:40 |只看該作者
二〇二

  朱若蘭冷冷說道:“我問你,既然是你已經滿足了閨閫之樂,為什麼在你們水月山莊中,替我安排一間雅室,難道這都是作給我看看的麼?”

  楊夢寰料不到她會一下子扯到了自己頭上,呆了一呆,道:“這個,這個,都是琳妹妹等胡鬧,小弟怎敢生此妄念。”

  朱若蘭淡淡一笑道:“那麼在這裡為我設下此房,全是琳妹妹她們的主意了,你是既不知道內情,亦未同意,是麼?”

  楊夢寰怔了一怔,道:“這個,小弟倒是事先知曉。”

  朱若蘭道;“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們胡鬧。”

  楊夢寰道:“這個,這個……”只覺這事很難說的清楚,這個了半天,還是這個不出個所以然來。

  朱若蘭兩道冷電一般的目光,逼注在楊夢寰的臉上,仍是在等他答覆,只瞧得楊夢寰緩緩垂下頭,不敢再和朱若蘭目光相觸。

  這尷尬的場面,延續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朱若蘭才輕輕嘆息一聲,正容說道:“楊兄弟!陶玉未死,而且又練成‘歸元秘笈’上的武功,他為人的惡毒,陰沉,使剛剛平靜下來的武林紛擾,又掀起了一場風波,最為可恨的是,他竟然勾引了天竺惡僧,陰謀嫁禍,使我們鶩蚌相爭,他好坐收漁人之利,目下形勢已成,頗有回夭乏術之感。”

  楊夢寰嘆道:“姊姊先天之憂,使小弟敬眼的很。”

  朱若蘭淡淡一笑,道:“我麼?一個女流,而且又早已勘破了塵俗煩惱,江湖上誰為雄長,與我何干,我可以在天機石府那險要山谷之中,設下重重埋伏,建一座世外桃源,與世隔絕,時至今日,我還不能擺脫江湖上的是非,大都是為你牽累……”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楊夢寰你自己感覺著我對你有情呢?還是無情?”

  楊夢寰道:“姊姊對我楊夢寰情如海深,恩比天高……”

  朱若蘭接道:“你可是由衷之言?”

  楊夢寰道:“字字出自肺腑。”

  朱若蘭道:“嗯,那你要如何報答我?”

  楊夢寰道:“姊姊只管吩咐,要我滋劍自絕,決不敢易繩吊頸。”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道:“楊兄弟,我不是要你怕我。”楊夢寰道:“小弟是感恩莫銘,但願有以相報。”

  朱若蘭道:“聽我的活,好好對待趙小蝶,你就算報答了我……”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她情所鍾、一心繫你,五年來遊戲江湖,以多情仙子自居,但她始終未能遇上一個心愛情郎,你可以容下李瑤紅和琳妹妹,為什麼不能再多一個趙小蝶,何況,對付陶玉,依仗她之處甚多,你不能大傷她的心,如是她傷情生變,我也沒有力量收拾殘局,我知道你的為人,外貌謙和,內心剛烈,不願別人目你為依賴脂粉嬌妻的軟丈夫,唉!其實,那都是妒恨中傷的流言,他們內心中真正對你卻是羨慕萬分。”

  楊夢寰面現難色,起身抱拳說道:“姊妹容小弟想想再說,好麼?”轉身向外行去。

  朱若蘭冷喝道:“回來!”

  楊夢寰依言轉回身,說道:“姊姊還有什麼吩咐!”

  朱若蘭道:“我不是為了你一個人……”

  楊夢寰道:“我知道,姊姊是為整個武林著想。”

  朱若蘭道:“你明白就好,……”語聲微微一頓,道:“告訴我,你幾時答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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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發表於 2018-12-15 12:46:52 |只看該作者
二〇三

  第三十一回 移魂大法

  楊夢寰對朱若蘭替自己與趙小蝶撮合之事,甚難答覆,只得道:“三日之後答覆姊姊如何?”

  朱若蘭道:“太久了。”

  楊夢寰道:“至少也要兩天時間。”

  朱若蘭道:“你要仔細想個明白,別說出了心中又生出後悔之感。”

  楊夢寰道:“這個小弟明白,姊姊還有什麼吩咐麼?”朱若蘭道:“沒有了,你去吧。”

  楊夢寰欠身一禮,轉身出門,直回到自己書房之中,隨手掩上房門,也懶得再點火,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他心有所思,難以靜下心來,好不容易坐息片刻,天色已經大亮,當下站起身來,信步離室,直向莊外行去,他有了上次的經驗,心中雖有所思,也是不敢大意,一邊走一邊留心著四下的動靜。

  突然間,一陣急促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抬頭看去,只見趙小蝶衣袂飄飄,正在追趕一黑衣蒙面人。

  楊夢寰身子一閃,隱到一株大樹之後,暗道:這人青天白日之下,還蒙著面孔,不知是何用意,擒住他問個明白才是。

  正待閃出身來相助,忽聽嬌叱一聲,趙小蝶身子凌空而起,捷如鷹隼,撲了下來,那蒙面人奔行雖然很快,但仍是無法逃避開趙小蝶撲擊之勢,悶哼一聲,被趙小蝶擊中穴道,一跤摔倒地上。

  楊夢寰閃身而出,道:“好俊的身法。”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楊兄見笑了。”

  楊夢寰伸出手去,拉開那人臉上黑布一瞧,登時為之一呆。

  趙小蝶目光一掠楊夢寰,問道:“你認識他麼?”

  楊夢寰點點頭道:“認識,他是……他是……”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既然相識,你們也該好好的談談,我還要到別處瞧瞧。”說罷、轉身而去。

  楊夢寰一掌拍活那人穴道,說道:“師兄怎會到此。”那人低聲道:“一言難盡,我要找楊師弟,希望你能不念舊惡。助我救一個人,不料被那姑娘識認作奸細……”

  楊夢寰道:“師兄既是有事要尋小弟,何不堂堂正正而來,為何要用黑布蒙在臉上?”

  那大漢道:“師弟此刻名震江湖,天下武林同道,有誰不知師弟大名,如果我堂堂正正的登門造訪,只怕難以得見師弟。”

  楊夢寰心中暗道:我楊夢寰豈是這等人麼,分明是有意搪塞。

  但他為人忠厚,雖然心有所疑,也不當面揭穿,淡然一笑,道:“這也罷了,師兄適才言道,要小弟相助你救個人,不知是救那一個?”

  那黑衣人道:“師弟已非崑崙門中人,小兄此來,只是想以私情相求。”

  楊夢寰對那黑衣大漢抱拳一揖,道:“小弟出生崑崙門下,怎敢忘本,師兄有事但管吩咐,此地不是談話之處,請入水月山莊一坐吧!”

  這黑衣人正是崑崙派掌門人玉靈子門下首座弟子黃志英,昔年楊夢寰被玉靈子逐出門牆,不認他為崑崙門下弟子。

  黃志英抬頭望望天色,道:“好!師弟盛情,小兄就叨擾一次了。”

  楊夢寰道:“自己師兄弟,這話未免是大客氣了。”

  黃志英道:“唉!師弟此刻天下聞名,如論在江湖上的聲望,小兄固是難及萬一,就是崑崙派也是難和師弟比擬。”

  楊夢寰道:“師兄言重了。”當先帶路,直入水月山莊。沈霞琳正在庭院之中,瞥見楊夢寰和一個黑衣人並肩而來,急急迎上去。

  楊夢寰笑道:“琳妹妹,還認得黃師兄麼?”

  沈霞琳打量黃志英一眼,急急說道:“怎麼不認識,師兄你好啊!”說話之中,盈盈拜了下去。

  黃志英急急還了一禮,道:“沈妹妹,小兄如何敢當。”沈霞琳道:“大師伯我見過了,我師父他老人家好麼?”黃志英道:“慧真師叔很好。”

  楊夢寰道:“掌門師尊好麼?”

  黃志英道:“小兄此來,就是為掌門師尊的事。”

  楊夢寰停下腳步,道:“怎麼一回事?”

  黃志英道:“掌門師尊此番東來,帶了小兄和另外三個弟子,在距離兩百里外,突然失蹤不見,小兄費時五日踏遍方圓數十里每一寸地方,始終找不到師尊和三位師弟。”

  楊夢寰道:“有這等事嗎?”

  黃志英道:“小兄想來思去,除了找尋師弟之外,別無他途,因此,不揣冒昧,還望師弟不念舊惡,助小兄一臂之力。”

  楊夢寰長長吁了一口氣,道:“這件事當真是有些奇怪了。”

  黃志英道:“如果簡簡單單的事,我也不敢來麻煩師弟了。”

  楊夢寰道:“師兄先請客室待茶,小弟還要細聆教益。”抱拳把黃志英讓入廳中。

  沈霞琳落後兩步進門,手中已捧著香茗。

  楊夢寰端起茶杯,道:“師兄請用茶。”

  黃志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師弟可有空暇?”

  楊夢寰道:“掌門師尊突然間行蹤不明,小弟縱然無暇,也得去查個明白。”

  黃志英心中似是甚急,起身說道:“不知幾時可以動身?”楊夢寰道:“掌門師尊失蹤,自是難怪師兄心中焦急,不過,節情已經發生,師兄急亦無用,此事恐非小弟一人力能所及,最好能和家岳商量一下。”

  沈霞琳接口說道:“我去請李伯伯來。”轉身出室而去。黃志英道:“李老前輩也在此地麼?”

  楊夢寰道:“百丈峰陶玉大敗之後,武林中原有一段沉靜時日,卻不料陶玉勾結了天竺妖僧,數度侵犯水月山莊——”

  說話之間,沈霞琳已帶著李滄瀾緩步而入。

  楊夢寰,黃志英齊齊起身,長揖拜見。

  李滄瀾揮手說道:“你們請坐……”當先在一張大師椅上坐了下去,接道:“玉靈子劍術精絕,決非普通之人能夠謀算,……”兩道炯炯目光,逼注黃志英的臉上,接道:“可否把令師失蹤的事,詳盡述說一遍?”

  黃志英略一沉吟,道:“晚輩隨家師東來,問行中還有三位師弟,夜宿客棧,因一路奔走,那一夜晚輩甚覺睏倦,醒來時,家師和三位師弟已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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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5 12:47:05 |只看該作者
二〇四

  李滄瀾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這樣簡單麼?”

  黃志英急道:“如若晚輩說的謊言,那就不會如此簡單了。”

  楊夢寰沉默不語,一切事似乎都要李滄瀾去作主。

  李滄瀾望了黃志英一眼,緩緩說道:“事情確有些奇怪,以那玉靈子武功之高,竟然會無聲無息的被人擄去麼?”

  這時,突見一個身著黑衣,足登多耳麻鞋的人,奔近廳門之處,急急說道:“有人來了。”來人正是川中四醜的老大。

  楊夢寰霍然起身,直向莊外奔去。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灰袍中年和尚,直向水月山莊行來。楊夢寰緩步迎了上去,道:“大師有何貴幹?”

  那和尚打量了楊夢寰一眼道:“求見朱若蘭姑娘。”

  楊夢寰道:“在下楊夢寰,什麼事告訴我也是一樣。”

  那和尚打量了楊夢寰一陣,道:“你是楊夢寰?”

  楊夢寰道:“不錯,大師父來自何處?”

  那和尚搖搖頭道:“在下奉命而來,不便多言,這裡有繪圖一幅,敬請轉交朱若蘭姑娘,要她按時赴約。”

  說罷,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幅白絹,丟在地上,轉身而去。楊夢寰拾起白絹,只見絹上畫著一座突起的高山,山下有一道小溪,山腰、山根,都長滿了古松,但山頂之上,卻是一片平闊之地,寫道“不見不散”四個小字。

  瞧過絹上圖畫,再抬頭瞧那和尚,卻是早已走得不見。

  那和尚既是指明了要給朱若蘭,楊夢寰自是無法作得主意,拿起了白絹,直奔朱若蘭的閨房。

  朱若蘭正在和趙小蝶對坐輕談,看楊夢寰行了進來,齊齊起身相迎。

  楊夢寰道:“姊姊隱息天機行府時,清閒逍遙,但一出現江湖哄動四海,麻煩也接踵而至。”

  朱若蘭道:“什麼事啊?”口中說話,兩眼卻盯注了楊夢寰手中的白絹。

  楊夢寰緩緩把白絹遞了過去,道:“姊姊自己瞧吧!”

  朱若蘭接過白絹瞧了遍:道,“有人約我在圖上所示的山峰相見,旁側既有說明,那是不難找了……”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什麼人送來的?”

  楊夢寰道:“一個和尚,看樣子又是天竺僧人。”

  朱若蘭點點頭,道:“也許他們來了主腦人物,我去會會他們也好。”

  趙小蝶道:“姊姊一個人之力,武功再好,也是雙拳難敵人多,小妹和你同行如何?”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你帶來了很多助手,只要不是陶玉親來,防守此地,那是綽綽有餘了……”目光轉到楊夢寰的臉上,道:“你去告訴令岳,小蝶妹妹帶來的花娥,全都聽命於他,要他小心防守水月山莊,任何事情,都等我們回來之後再作決定,琳妹妹留此助他,我和小蝶妹妹在莊外等你。”

  楊夢寰應了一聲,轉身出室而去,告訴沈霞琳好好招待黃志英,暫時不要他離開,並代為轉告李滄瀾,簡略收拾了一下,帶上寶劍出莊而去。

  到達莊外,朱若蘭已和趙小蝶先在等候。

  三人一起上道,按圖索驥,急急赴約而去。

  半夜緊趕,二更時分已找到山峰之下。

  此際明月在天,光潔如水,朱若蘭道:“楊兄弟存峰膘等候,如若有變,也好接應。”牽著趙小蝶聯決登上峰頂,只見八九個黑衣和尚,演七豎八的躺在峰頂之上。

  朱若蘭對來自天竺的奇詭武功,並無絲毫輕視之意,陡然停下了腳步,四下瞧了一陣,說道:“小蝶,天竺武功,奇中蘊正,而且異法奇術,非我中土可比,你要小心一些,不可大意。”

  趙小蝶道:“小妹記下了。”

  朱若蘭兩道目光,緩緩由躺在地上的和尚臉上掃過,道:“小蝶,你說這些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趙小蝶道:“我瞧瞧看。”伏下身子,伸出右手,按在一個和尚的口鼻之上,良久之後,才搖頭說道:“奇怪呀!”

  朱若蘭道:“什麼事?”

  趙小蝶道:“我瞧他們不像死人,可是氣息似是已經絕了。”

  朱若蘭四顧了一眼,道:“他們應該都是活的才對……”趙小蝶接道:“既是活的,何以竟然裝死?”

  朱若蘭道:“如果咱們能夠下得狠心,借此機會下手,點了他們的死穴,他們如想活回來,那就是大難之事了。”

  趙小蝶搖搖頭,道:“蘭姊姊說得甚是,不過小妹自信,任何裝作死去的人,也不易逃過小妹的查看,但這些和尚,不但氣息已絕,心臟也停止跳動了。”

  朱若蘭飛起一腳,踢在一個和尚身上,那和尚被踢,連翻了七個浚,仍然是僵直而臥,動也未動一下,不禁心中也動起疑來,暗道,難道這些人當真是死了不成,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但聞趙小蝶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約咱們來此,消息洩露,被人先行趕來,在這峰頂之上,設下埋伏,出手傷了這幾個和尚……”

  朱若蘭道:“不對。”

  趙小蝶道:“為什麼?”

  朱若蘭道:“如是他們為人所傷,怎的不見一處傷痕呢?”趙小蝶道:“也許他們和我們一般心意,出手點了這些和尚的死穴。”

  朱若蘭道:“不論他們是死是活,咱們既然來了,總該等等那約咱們來此之人。”

  趙小蝶道:“如果就是這些和尚呢?”

  朱若蘭搖搖頭,道:“就是他們真的是死人,但每人衣著,顏色,都是下樣,自然是身份一般,決不是那約咱們來此的人。”

  趙小蝶心中雖然不贊同,但卻不敢出言反駁,舉步向峰頂正中行去,一面說道:“借此刻時光,小妹瞧瞧這峰頂之上,是否可以設伏。”

  朱若蘭點點頭,道:“瞧仔細一些,咱們不能有絲毫大意。”趙小蝶這些年來,在江湖之上遊蕩,對江湖的風險,早已瞭然甚深,和昔年初出百花谷時的惜然天真,已是大不相同。

  她繞著山峰邊緣,走了一週,不見有埋伏之人,才緩緩走了回來,道:“姊姊,就是這幾個和尚,江湖上陰險鬼詐,無所不有,小妹之見,那首腦之人,可能就在這幾人當中。”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這些年來,你變的比姊姊還要強些了,這見解,確實高人一等,咱們仔細查查這些黑衣和尚,有沒有可疑人物。”

  趙小蝶道:“不用查了。”

  朱若蘭道:“為什麼?”

  趙小蝶道:“無論這些人用的什麼方法,心機,咱們給它個一體誅絕,如若是死人,那也不在乎,咱們再點他一次死穴,如若是活人,咱們把他一體處死,不管他們要用什麼詭計,都是白費心機了。”

  語聲甫落,突聞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好惡毒的手段。”朱若蘭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全身白衣,頭戴白色高帽的怪人,站在峰邊一座大石之上,明月照著他一身怪異的裝束,看上去更顯得陰氣森森。

  趙小蝶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

  那白衣人緩緩向前走來,一面說道:“兩位中那一位是朱若蘭朱姑娘?”

  朱若蘭道:“我,閣下有何見教?”

  那白衣人緩緩行近到趙小蝶和朱若蘭的身側,對著朱若蘭抱拳一禮,道:“今日幸會朱姑娘。”

  趙小蝶緩緩提起右手,道:“你定是這些人中的首腦了?”朱若蘭伸手攔住了趙小蝶,道:“閣下可是來自天竺麼?”那白衣人一伸手,脫下了頭上的白色高帽子,露出青光的頭皮,道:“在朱姑娘的面前,小僧不敢說謊,貧僧雖是由天竺來此,但卻非天竺國人。”

  朱若蘭聽他說話流暢,當下說道:“你是中土人士?”

  那和尚道:“貧僧在嵩山少林寺中剃度,十五歲遠行西藏,在天竺住了一十八年。”

  朱若蘭道:“是了,你在天竺住了一十八年,所以,就幫助天竺國和中原人物為敵了。”

  月光下只見那和尚方面大耳,只是雙顴高突,把一張富貴之相,完全破壞。

  只聽他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娛會了,就因貧僧亦是中土人士,所以才約姑娘到此,有幾句良言相勸。”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什麼事?”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貧僧等此來中原,姑娘想已知曉內情了。”

  朱若蘭緩緩說道:“不知道。”

  那和尚道:“姑娘是真不知道麼?”

  趙小蝶冷冷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羅嚏。”

  那和尚轉頭望了趙小蝶一眼,道:“這位姑娘是什麼人?”朱若蘭忍下心中怒火,淡然一笑,道:“她叫趙小蝶。”

  那和尚輕輕嘆底一聲,道:“大國師只知朱姑娘之美,豔絕人寰,卻不知趙姑娘竟也是如此動人。”

  趙小蝶道:“臭和尚,你在胡說什麼?”揚手一掌,拍了過去。

  朱若蘭右手一伸,攔住趙小蝶道:“不可造次。”目光轉到和尚臉上,接道:“天竺國中甚多高僧紛紛進入中原,究是為了何故,可是想在武林中爭上一席之地麼?”

  那和尚搖搖頭道:“不是,天竺國師,富可敵國,中原風物雖好,也未必能動他之心,至於名位二字,他已是天竺國師,那是用不著再到中原爭名了,此次遣人進入中原全是為了姑娘。”

  朱若蘭心中暗罵道:六根不淨的臭和尚!口裡卻說道:“為了我?那就奇怪了,我和他素不相識,遙隔萬里,他怎會為了我呢?”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這話倒也不錯,如非中原有人,把姑娘的形貌,繪製在白絹之上,送往天竺國,那大國師絕不知世問競有姑娘這般的美人。”

  趙小蝶道:“什麼人繪製了我蘭姊姊的圖像?”

  那和尚道:“陶玉。”

  趙小蝶冷哼一聲,道:“又是他。”

  那和尚按道:“大國師見得姑娘圖像,驚為天人,貧僧還不相信世問確有其人,今日一見,才知那美人畫像還難及姑娘萬一。”

  朱若蘭暗暗吁了一口氣,按下心火,道:“因此,他就遣派高手,進入中原。”

  那和尚道:“何止是遣派高手,就貧僧所知,他本人亦將親自趕來……”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那大國師,不但武功高強,胸羅奇術,更是人所難及,貧僧在那天竺國住了一十八年,深知內情,決非胡言。”

  趙小蝶道:“那我們就把你宰了,再找那大國師算賬。”呼的一掌劈出。

  那白衣和尚縱身避開,突然舉手互擊了三掌。

  只見躺在地上的八個和尚,齊齊挺身而起,團團把趙小蝶和朱若蘭圍在中間。

  趙小蝶環掃了四下群僧一眼,道:“你還有什麼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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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那白衣和尚哈哈一笑,道:“單以武功而論,咱們中土和天竺,也許是各有所長,但天竺國有很多奇異之術,那就非中原武林人物所能思議了。”

  趙小蝶冷冷說道:“你是說這些人裝死的功夫?”

  白衣和尚道:“天竺國的瑜咖術,如是有了成就,可以埋在水土之中,十日半月毫無損傷。”

  趙小蝶冷冷說道:“如若以我之意,趁他們裝死之時,就點了他們的死穴,此刻也無人會幫助於你了。”

  白衣僧人笑道:“在這山沿四周,除了貧僧之外,還潛伏有很多高手,如若兩位姑娘真下毒手,只怕亦難得逞。”

  趙小蝶望了朱若蘭一眼,道:“姊姊,我不信天竺國的武功奇術能強過我們中原很多,你替我掠陣,我來試試。”

  也不待朱若蘭答話,雙掌齊出,分向身前兩個黑衣和尚攻去。

  她說打就打,出手快如閃電,兩個黑衣和尚封架不及,齊齊向後躍退數尺。

  趙小蝶冷笑一聲,道:“天竺奇術,只此而已麼?”口中說話,雙手卻連環劈出,分向群僧攻去。

  八個黑衣和尚,被趙小蝶快速的掌勢,分別攻擊,迫的群僧閃避還擊,繞著兩人團團亂轉起來。

  朱若蘭一直站著不動,看著趙小蝶和群僧動手。

  但她這站著不動,卻是大大的妨礙了趙小蝶的手腳。

  那白衣和尚冷冷的站在一側,看著趙小蝶攻出的拳掌,亦無出手相助之意。

  趙小蝶連攻了出二十四招之後,見仍不能傷到那些黑衣和尚,不禁心頭火起,低聲說道:“姊姊你退出圈外好麼?我要在一百招內,將這八和尚一齊打死。”

  朱若蘭道:“不要慌,我還要問那白衣和尚幾句話。”

  趙小蝶心中暗道:為什麼不等到生擒他之後再問呢?但雙手卻依言停了下來。

  朱若蘭望著那白衣和尚道:“要他們退開一些,我有話問你。”

  那白衣和尚哈哈一笑,道:“姑娘吩咐,貧僧是無不遵辦。”語聲微頓,接著又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四周的黑衣和尚,立時齊齊向後退去。

  朱若蘭望了四周那些黑衣和尚一眼,道:“他們可聽懂我說的話?”

  白衣和尚道:“不懂。”

  朱若蘭道:“那很好,你是少林門中何字排輩?”

  白衣和尚沉吟了一陣,道:“我已離少林一十八年,往事已過,不說也罷。”

  朱若蘭道:“那我們如何稱呼你?”

  白衣和尚略一沉吟,道:“姑娘叫我白衣老二就是。”

  朱若蘭眨動了一下圓大的眼睛,道:“白衣老二,這名字很奇怪,那裡像一個和尚的名字。”

  白衣和尚笑道:“這是天竺文翻譯出來的名字,其中自有道理,這道理只是姑娘不知內情罷了。”

  趙小蝶冷冷說道:“不論你是白衣老二也好,白衣老大也好,今天你就別想生離此地了。”

  白衣和尚搖搖頭道:“兩位姑娘武功高強,貧僧進得中原,早已有了耳聞,但今宵情勢不同,俗語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逞一時豪強,落得終身大憾……”

  朱若蘭接道:“你既是生長在中土之人,為何要甘為異族驅使,何不棄暗投明……”

  白衣老二搖頭笑道:“那大國師如若是那等簡單人物,貧僧也不會在天竺一住十八年了。”

  趙小蝶冷冷說道:“姊姊,這人執迷不悟,不用和他多費唇舌了,我先把他宰了再說。”

  語未說完,已縱身而起,直向那白衣和尚撲去。

  白衣老二身軀突然向旁側一閃,避了開去道:“兩位姑娘,可想見識一下天竺奇術麼?”

  趙小蝶道:“什麼奇術?”

  白衣老二舉手互擊一掌,說道:“兩位姑娘可是真要見一下天竺奇術麼?”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小蝶,咱們瞧瞧他們耍些什麼花樣,小心一些了。”

  趙小蝶道:“我不信世上真有什麼邪法。”

  朱若蘭道:“我也不信,所以咱們今夜要見識見識。”

  只聽那白衣老二口中唸唸有詞,講的都是天竺語文,兩人也聽不懂。

  趙小蝶暗中運集了天罡指力,凝神戒備。

  只見那退下去的八個黑衣和尚,突然脫去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一身彩色鮮明的衣服,八個人分穿著不同的顏色,緩緩向兩人身前逼來。

  每個和尚手中,都拿著一個明亮的銅鏡,月光耀照下閃閃生輝。

  趙小蝶目光轉動,掃視了八個和尚一眼,忽然生出一種睏倦的感覺。

  朱若蘭低聲說道:“久聞天竺有種移魂大法,今日咱們或已遇到,快些坐下,姊姊要自行一試定力如何?”

  趙小蝶道:“我瞧了八人一眼,忽生睏倦之感,姊姊別瞧他們就是。”

  說話之間,兩人已盤膝坐了下去,八個和尚團團圍在兩人四周,不住幌動手中銅鏡,月光由鏡中反射,不住在兩人臉上閃動。

  朱若蘭暗施傳音之術,低聲說道:“對天竺的奇異之事,姊姊所知不多,有一種‘移魂大法’卻是傳諸中原甚久,百年之前,那‘移魂大法’曾在中原武林道上享譽甚隆,但不久卻又日漸衰微,近年中,已是不再聽人講起,一種奇術破敗如此之快,定然是有它的缺點,妹妹看了他們一眼,忽生倦怠之感,正是中了‘移魂大法’之證,快些調勻真氣,掃清靈台,姊姊替你護法。”

  趙小蝶也施展傳音之術,答道:“多謝姊姊美意,小妹此刻睏倦已消……”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如若咱們此刻反擊,突然出手,不難在一舉間先傷四人,餘下四人,就不難一舉殲滅了。”

  朱若蘭道:“不可妄動,我們以靜觀變,瞧瞧天竺奇術究竟有什麼厲害之處,對付那大國師,才不致手忙腳亂。”

  這幾句話,用意深遠,趙小蝶聽得大為敬服,說道:“姊姊深謀遠慮,實是常人難及。”

  兩人都用傳音之術交談,盤膝而坐,各運罡氣護身。

  朱若蘭待真氣調息均勻之後,才睜開眼睛,瞧了那些和尚一眼。

  只見八個和尚,各執銅鏡,不停在兩人臉上照射,不知在鬧什麼鬼,朱若蘭心中自忖道:天竺奇術,至此而已,那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了。

  且說楊夢寰在峰腰等了良久,不見朱若蘭和趙小蝶下來。

  不禁急了起來,暗道:難道兩人被困峰頂不成,我該上去瞧瞧才是。

  心念一轉,舉步登峰。

  上得峰頂,只見朱若蘭趙小蝶膝閉目而坐,周圍七八個黑衣僧人,手執銅鏡,不停在兩人臉上照射,心中大為奇怪,暗道:難道那銅鏡真有奪人魂魄的威力不成,何以不見兩人出手反擊。翻腕抽出長劍,大聲喝道:“兩位不要驚慌。”仗劍向前衝去。

  他心想兩人如是被困那裡,這一聲大喝,定可使兩人精神振奮一些。

  這時,那白衣和尚,正在袖手而觀,聽得楊夢寰大喝之聲,探手從懷中,拔出一支銀笛,迎了上來,攔住去路,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

  楊夢寰道:“楊夢寰。”長劍一起“迎門三擊浪”,劍尖閃起兩朵銀花,直向白衣和尚刺了過去。

  白衣和尚銀笛一起,擋的一聲,封開了楊夢寰的長劍,反手搶攻,點出三笛。

  楊夢寰心中暗道:天竺和尚武功竟都不弱,揮劍封笛,三笛來,三劍擋。響起了三聲金鐵脆鳴。

  那白衣和尚和楊夢寰三招硬打過後,突然收笛而退,冷冷說道:“你是那‘水月山莊’的楊大俠了?”

  楊夢寰道:“不錯,區區正是楊某。”心中卻暗道:此人怎知我的姓名?那白衣和尚冷冷說道:“閣下如若死了之後,那兩位姑娘即可歸依我大國師了。”

  楊夢寰怒道:“你胡說的什麼話,朱、趙兩位姑娘,乃是中原武林最為敬重之人,於我楊某何干?”

  白衣和尚笑道:“你可是認為貧僧久年未回中原,對中原情勢一點也不知道麼?朱若蘭對你芳心早屬,你如戰死,她既心無所倚,那時我大國師自是易獲芳心。”

  楊夢寰心中暗道:這定是陶玉的鬼計,今日必得生擒此俗,問個明白不可。

  偷偷看去,只見朱若蘭和趙小蝶,在群僧環繞之下閉目而坐,似是被一種奇術所困,心中大為不安,忖道:朱姑娘修為深厚,或是要存心一試天竺奇術威力,故而未曾出手,但那趙小蝶卻難有這份耐心,難道兩人,當真已在天竺奇術之下,失去了主宰自己之能麼?一念及此,頓覺熱血沸騰,陡然一振長劍,直向白衣和尚刺去。

  白衣和尚揮笛架開楊夢寰的長劍,冷笑一聲,道:“我對兩位姑娘手下留情,但對你卻是不用顧慮你的生死了。”

  楊夢寰也不答話,凝神運劍,一味搶攻。

  他心中明白,如是那朱若蘭,和趙小蝶當真的被困於天竺奇術,那也只有先把這和尚生擒之後,才有救出兩人之望。

  那白衣和尚,初和楊夢寰動手之時,口中不停出言戲弄,手中銀笛變化,也十分瀟灑自如,但鬥到了二十合之後,情勢已然大有不同,只覺楊夢寰手中劍勢,沉穩中漸增凌厲,自己已被圈入了劍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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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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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六

  待他瞥覺到處境漸危時,已經是後悔已遲。

  楊夢寰的劍勢,分由網方八面的壓了下去。

  那白衣和尚手中銀笛,已為楊夢寰劍勢控制,無能反擊。

  陡聞楊夢寰大喝一聲:“著。”砰的一劍,正擊在那白衣和尚的手腕之上。

  白衣和尚只覺手腕一疼,手中銀笛跌落著地。

  楊夢寰劍尖顫動,抵在那白衣和尚的前胸之上,冷冷說道:“你如不想死,就好好的答應我問話,聽我吩咐。”

  楊夢寰看他一臉狡猾之色,心知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只怕他不肯服貼,暗運腕勁,劍尖一挑,那白衣和尚,登時衣衫破裂,劍尖深入肌膚數分,鮮血順著長劍,淋漓而下。

  那劍尖所抵之處,正是一個人的心臟要害,不論武功如何高強,如被刺中,也是必死無疑。

  面臨著生死關頭,那和尚忽然露出恐懼之情,緩緩說道:“楊大俠要問什麼,在下是知無不言。”

  楊夢寰目光一掠朱若蘭和趙小蝶道:“她們怎麼了?”

  那白衣和尚道:“被移魂大法所閒,至多睡上一覺,別無傷害。”

  楊夢寰冷笑道:“她們如有毫髮之傷,自有你替她們償命。”

  白衣和尚急道:“她們毫髮無損,只是受一種催眠之術所困。”

  楊夢寰迫:“什麼人要你來和我們作對?”

  白衣和尚道:“貧僧奉那大國師之命而來。”

  楊夢寰道:“天竺大國師,距中原遙遙數萬里千山萬水,如何知道中原之事,定然有人蠱惑於他了。”

  白衣和尚:“這個貧僧就不大消楚了。”

  楊夢寰道:“她!那我就挖出你的心肝瞧瞧,你是否真的不知。”

  白衣和尚急急說說道:“貧僧真的不知詳情,聽說是一位姓陶的送了他幾幅絹畫,畫上就是那位姑娘,才引動我們國師東來中原之心。”

  楊夢寰心中暗道:大約他只知道這些。遂不冉問,搬轉話題,迫:“如何才能救了兩位姑娘?”

  那白衣和尚道:“如若她門都被那移魂大法所制,只怕是必得睡上一覺才成。”

  其實,朱若蘭和趙小蝶,內功精湛,都未為那移魂大法所困,神志仍然十分清醒,聽得兩人答問之言,心中暗笑,故用傳音之術道,“小蝶,準備出手了,這移魂大法也不過如此,那也不用再試他了。”

  說話之間,暗運功力,施用“彈指神通”武功,右手屈指一彈,一縷暗勁飛去,震飛了一個和尚手中的銅鏡。

  趙小蝶挺身而起,左於遙拍一掌,右手發出了天罡指力。

  八個和尚,只道兩人已為那侈魂大法所困,卻不料兩人陡然挺身施襲,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付。

  朱若蘭、趙小蝶在群僧忙亂之中,連髮指力,施出奇招,掌拍指點,片刻間,八個黑衣和尚,盡為兩人點中了穴道。

  楊夢寰正為二女擔心,忽然見她門挺躍而起,連發掌力,盡傷八個執鏡的黑衣和尚,不禁對白衣和尚微微一笑,道:“怎麼?你們那移魂大法,失去了效用麼?”

  那白衣和尚呆了一呆,道:“這就奇怪了?”

  楊夢寰看他臉上的茫然之色,並非裝作,以不再多問,伸手抓注了那和尚脈穴,冷冷說道:“你如想活下去,那就別生妄念。”

  這時,朱若蘭和趙小蝶已退到了一塊大岩石邊,並肩而坐。

  趙小蝶高聲說道:“場兄,把那和尚帶過來,我要問問他。”那人台石在這片山頂之上,形勢最高,坐在岩石上,可見峰上景物。

  楊夢寰把那和尚牽到大岩石之下,低聲喝道:“坐下去。”那白衣和尚四顧了隨來的群僧一眼,緩緩坐了下去,楊夢寰右手疾出,點了他兩臂穴道,退到一個側。

  趙小蝶道:“姊姊問問他吧!”

  朱若蘭道:“你問他也是一樣。”

  趙小蝶目光投注到那白衣和尚的臉上,笑道:“那就是你們天竺奇術麼、我們算開了眼界……”

  語聲微頓,忽轉冷漠,接道:“和你同來的那些和尚,凡是我傷的,都被我點了死穴,你如是不想死,那就據實答我問活。”

  白衣和尚抬頭瞧了趙不蝶一眼,道:“問吧。”

  趙小蝶道:“你們那大國師現在何處?”

  白衣和尚道:“這個貧憎不知,不過他已率領了幾個弟子,東來中原,那是不會錯了。”

  趙小蝶道:“如若他帶來之人,個個都和你們一般的酒囊飯袋,那就好對付了。”

  那白衣和尚搖搖頭,道:“我被他們留在天竺國中,主要是教他們講咱們中土語言,地位雖然不高,但卻極受隆待——”

  趙小蝶道:“我問你他們的武功如何,准問你這些瑣碎事了?”

  那白衣和尚沉吟了一陣,道:“那大國師的武功,我只見過一次。”

  趙小蝶道:“怎麼樣?有何出好之處?”

  白衣和尚道:“那日貧僧在天竺護國寺中後院,聽那大國師講述奇術武功,適有一隻飛鷹,從頭頂飛過,那大國師抬手一招,那飛鷹應手而下,落在大國師的身前……”

  趙小蝶道:“那飛鷹距那大國師有多高距離?”

  白衣和尚道:“三丈以上。”

  趙小蝶道:“可是暗器擊傷的麼?”

  白衣陽尚搖搖頭,道:“不是,如是暗器,小僧自信也可辦到,那就不足為奇了。”

  趙小蝶道:“那也是一種奇術麼?”

  白衣和尚道:“不是,那該是一種武功。”

  楊夢寰心中暗道:如若此人所言虛;那大國師的武功果是非同小可。

  久未講話的朱苦蘭,此刻突然睜開雙目,兩道湛湛眼神直逼那白衣和尚的臉上,冷冷說道:“你如果不想受苦,那就據實答覆我的問話。”

  白衣和尚道:“好!朱姑娘有什麼活,儘管請問。”

  朱苦蘭冷冷說道:“那大國師現在何處?”

  白衣和尚道:“他已動身東來,現在何處,在下是一點不知。”

  朱若蘭冷冷說道:“你當真不知道麼?”

  白衣和尚道:“當真不知。”

  朱若蘭道:“你們分批進入中原,難道就沒有聯繫之法麼?”

  那白衣和尚沉吟一陣,道:“聯繫的方法倒有,只是一種繪製的暗記。”

  朱若蘭道:“好!告訴我,你們聯絡的方法。”

  那白衣和尚道:“此秘一旦洩露,貧僧非被千刀分屍不可。”

  趙小蝶道:“但如你不肯說出實話,立時就要嘗到那分筋錯骨的滋味。”

  朱若蘭道:“天涯無限遼闊,何處不可以安身立命,你如很怕死,就該藉機會退出江湖。”

  趙小蝶道:“一個先死,一個後死,先死的是死定了,後死的是還不一定,你自己想想看吧!”

  那白衣和尚凝目沉思了一陣,雙目盯注在朱若蘭的臉上,瞧了一陣,道:“似姑娘這等才貌,如若真被大國師搶了去,實在可惜的很。”

  楊夢寰道:“怎麼?那大國師生的很難看麼?”

  白衣和尚道:“不錯,生的很難看,和朱姑娘比起來,當真鳳凰配烏鴉了。”

  朱若蘭一皺眉頭,道:“快些說出你的聯絡之法,我耐性有限。”

  那白衣和尚果然把和那天竺國師聯絡的暗號,很詳細的說了一遍。

  朱若蘭抬頭望了楊夢寰一眼道:“你記熟了麼?”

  楊夢寰道:“記熟了。”

  朱若蘭道:“你脫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一拉趙小蝶衣袖,雙雙別過頭去。

  楊夢寰依言脫下了那和尚衣服,穿了起來,笑道:“兩位瞧瞧我像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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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二女緩緩轉過頭來,打量了楊夢寰一陣,趙小蝶道:“衣服大小,勉強可以,可是你總不能上剃個和尚頭啊!”

  朱若蘭道:“不要緊,咱們依他聯絡暗號,留下圖記,誘那大國師進入絕谷,然後和他決戰,此事必得早些解決,而且要轉變敵暗我明的力勢。”

  趙小蝶道:“既然要和他們決戰,咱們必得先作一番佈置才是。”

  朱若蘭道:“眼下先要瞧瞧他們的聯絡暗記是否有效,然後咱們才能佈置一處決戰之處。”

  趙小蝶道:“姊姊說的是。”

  朱若蘭目光轉到楊夢寰的臉上,道:“你可記下了那聯絡的方法麼?”

  楊夢寰道:“記下了。”

  朱若蘭過:“據找推想,天竺來人,只怕已不在少數,而且都是以水月山莊為中心,散佈這百里方圓之內,他們地勢不熟,能夠找到此地,必然要借重我中原武林中人的引導。”趙小蝶道:“這麼說來,咱們光要設法不讓中以武林同道替他們引路才是。”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那人如若是陶玉手下的人呢?”

  趙小蝶微微一怔,道:“姊姊說的不錯,那些人既為他們引路,自然是已存心和咱們為難了。”

  朱若蘭道:“不錯,因此,咱們必得好好掌握這次機會不可。”

  趙小蝶望了躺在地上的群僧一眼,欲言又止。

  朱若蘭道:“楊兄弟,你要先行試驗一下他們那聯絡之法,是否真的有用?咱們才能預作部署。”

  楊夢寰道:“小弟明白。”

  朱若蘭道:“多多小心了,”

  楊夢寰欠身對朱若蘭一禮,轉身而去。

  趙小蝶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朱若蘭道:“姊姊沒有陶玉那份殺人的能耐,點了他們的穴道,移放在一處隱秘之地,讓他們試試運氣吧!”

  趙小蝶微微一笑,起身而去,把八個黑人和尚丟入懸崖,指著脫了衣服的和尚,這:“這人該如何處置?”

  朱若蘭目注那和尚過:“叫你老幾好呢?”

  那和尚急急說道:“貧僧在少林寺剃度出家之後,曾經取了一個法名。”

  朱若蘭道:“好啊!你的名字也想起來了,這樣說來你還有些不忘宗啦,不知你的法名如何稱呼?”

  那和尚道:“不敢、不敢,小僧法號心傳。”

  朱若蘭道:“你尚記得自己的出身,法號,那還未盡忘身份——”

  語聲微微,一頓,按道:“此刻,你如想代罪立功,還有機會,願不願意在你,我們決不勉強。”

  心傳大師突然輕輕嘆息一聲,四下瞧了一陣,道:“姑娘要在下如何代罪立功?”

  朱若蘭道:“你如真心悔悟,只要你設法把那大國師等一行高手引入我等指定之處,就沒有你的事了。”

  心傳大師略一沉吟,道:“小僧極願一試。”

  朱若蘭道:“小蝶,解開他身上穴道。”

  趙小蝶道:“姊姊,他在天竺國一住十八年,早已把咱們傳統的信義二字忘去,說話如何能夠相信呢?”

  朱若蘭道:“我要你解開他的穴道。”

  趙小蝶不敢再行多言,站起身子,行到那心傳大師身後,解開他身上穴道。

  朱若蘭揮手說道:“你去吧!此後為敵為友,全在你心念之間了。”

  心傳大師略一沉吟,轉身而去。

  趙小蝶望著那心傳大師的背衫,一付躍躍欲動的樣子,但見朱若蘭神情嚴肅,不敢貿然出手,直待那心傳大師背影完全消失,才緩緩回身說道:“姊姊就讓他這麼去了麼?”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要他對我們甘心效忠,必得先讓他嘗試到那大國師一點苦頭才行。”

  趙小蝶聰明絕倫,朱若蘭稍為一點,立時瞭然用意所在,微微一笑,道:“姊姊,可是那天竺國師重罰他一頓之後,要他自行投歸我等所用。”

  朱若蘭道:“正是如此,他率領了八個天竺僧侶到此,全軍覆沒,只有他一人回去,不論他說的如何好聽,都難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就算那大國師被他說動,但他們門下弟子的冷言冷語,亦夠他受的了。”

  趙小蝶道:“姊姊思慮深遠,人所難及,小妹幾乎壞了姊姊的大事了。”

  朱若蘭站起身子,道:“咱們也該走了。”緩步向前行去。趙小蝶亦不多問,隨在朱若蘭身後行去。

  且說楊夢寰穿著那和尚身上脫下的白衣,卻又想不出朱若蘭的用意何在,如不能剃去頭上青絲,自是無法扮作那天竺和尚。

  下得山峰,找了一處清靜所在,坐息了一陣,待天色亮了之後,才起身而行。

  行約十餘里,到了一處十字路口,楊夢寰打量了四下形勢,拔出懷中匕首,在路旁一株巨松之上刻下了暗號,然後,藏在兩丈外一株松樹之上。

  這座十字路鹵,乃是出山入山的要道,楊夢寰刻下暗記不久,已有人行了過來。

  但見來來往往之人,大都是樵子腳伕,不見武林中人物,楊夢寰正自感到不耐,忽見一個黑衣人行了過來,望了那記號一眼,停足不行,凝神瞧看起來。

  這時,楊夢寰正藏身在一株松樹之上,瞧看著樹下情形。

  只見那黑衣人凝目在松樹上瞧了一陣,突然轉身而去。

  楊夢寰心中暗道:不知他們那聯絡圖記之中,是否別有暗號,我網的這圖之中,是否有錯,會不會被他們瞧出破綻來。

  心念一轉,悄然下了巨訟,先向正東行去。

  原來,他奉朱若蘭之命而來,在路上留下暗號,以證實那和尚悅出聯絡圖記,是真是假。

  那暗記去向,指向一處絕谷。

  楊夢寰先行奔向那絕谷處,藏身在一處大岩石之後。

  等了約半個時辰之久,果見四五個黑衣大漢,魚貫向山谷之中行去。

  這些人雖然都是穿著中原人的衣著,但仔細看去,立即瞧出,皮膚之色,和中原大不相同。

  四五個大漢滿臉嚴肅,一語也不交談、匆匆進入絕谷之中。

  楊夢寰又等了片刻,不再見有人來,也向絕谷中行了過來。

  朱若蘭只要留下圖標暗記,把來人引入絕谷中去,但朱若蘭在這絕谷中有些什麼佈置,楊夢寰卻一無所知。

  他隨後而行,直到盡頭,卻未再見那四五大漢行向何處,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難道這處山谷,早已作了那天竺來人的秘居不成。

  付思之間,突聞一縷柔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楊兄弟,你畫得好,那六個人都已傷在我的天罡指下,咱們佈置未成,不宜引來強敵過多,有勞你毀去那些圖記,我還有要事待辦,一分一刻時光都很重要,不和你見面了。”

  楊夢寰已聽出是朱若蘭的聲音,流目四顧,卻不見朱若蘭芳蹤何處,心中暗忖道:聽她傳音之術,蘭姊姊的內功,是愈發精進了……

  正在出神之間,朱若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此刻時光不早,你還是快些去吧,站在那裡出什麼神。”

  楊夢寰口齒啟動,欲言又止,匆匆轉身而。

  急急奔行到那留下暗記之處,只見一個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正在瞧著那留下的圖記。

  楊夢寰回顧,正好四下不見行人,心中忖道:這和尚大約是天竺來人之一,他既然瞧出了這座圖記,勢必要殺他滅口。

  念轉意決,緩步行列那和尚身側道:“大師父。”

  那和尚一轉身,楊夢寰右掌已迅如電火般,劈了下來。

  那和尚武功不弱,迫急中右手一抬,擋了過去。

  蓬然一聲,雙掌接實,楊夢寰感覺如同擊在一塊堅冰冷鐵之上,震的手腕發麻。

  那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也被楊夢寰強猛的內力,震的向後連遲了三步。

  楊夢寰略一怔神,立刻迅如電火石光一般,搶攻過去。

  那紅衣和尚也同時展開反擊。

  兩人展開了一聲搶制先機的快攻。

  楊夢寰用天罡掌法攻敵,他年來功力大進,同是一套天罡掌,在他用來,威力又是不同。

  那和尚習的是大手印,雙掌堅硬如認,招招如鐵錘擊岩一般、惡鬥三十合,楊夢寰連出兩招奇學,拍中那紅人和尚左臂一掌。

  那紅衣和尚雙掌堅如鐵石,身上亦似有金鐘罩一類武功,雖然楊夢寰掌勢擊中,竟是沒有大礙,但他心中似是已知難是楊夢寰的敵手,不再戀戰,轉身狂奔而去。

  楊夢寰冷笑一聲,道:“想逃麼?”縱身急追。

  那和尚一路急奔,轉向正南一條道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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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楊夢寰心中暗道:這和尚像貌不似中土人氏,定然是和那天竺大國師等有關,如是被他逃走,豈不是洩去隱秘,不論施展何等手段,亦得把他殺死才行……忖思之間,突聽蓬然一聲大震,那紅衣和尚高大的身軀,突然摔倒在地上。

  楊夢寰一吸氣,停住了向前奔行之勢,凝目看去,才瞧出那和尚的後背,插著一把短劍,深沒及柄,端端正正的刺入命門穴中。

  不禁暗暗讚道:好準的手法,只見一個喬提竹籃,身著青布褲褂的村女,站在一丈開外處,微笑說道:“楊兄,不認識小妹了麼?”

  楊夢寰道:“你是趙姑娘?”

  趙小蝶道:“不錯啊!”

  緩步行了過來,伸下拔出地上紅衣和尚命門穴上的短劍,就他衣上抹去血跡,右腳一挑,把那和尚的屍體踢入了草叢之中。

  楊夢寰笑道:“這和尚練有橫練氣功,錯非姑娘的腕勁,別人實難傷得了他。”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我倒忘記告訴楊兄了,我這裡有七把短劍,都是天山千年寒鐵所鑄,雖不能切金斷玉,但卻有貫鐵穿石之能,雖然他有著可避一般刀劍的橫練工夫,但也難擋得這種利刃。”

  楊夢寰道:“話雖如此,但姑娘那投劍的手法,腕力,亦非一般人能夠作到。”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誇獎了”,目光轉在楊夢寰的身上,道:“蘭姊姊讓你穿這和尚的衣服,用心無非在引起他們注意罷了。”

  楊夢寰道:“原來如此。”

  趙小蝶突然凝神靜聽了一陣,道:“有人來了,蘭姊姊告訴我,只要能夠確定他們是天竺國人,只管出乎殺了他們就是,不過,要設法把他們的屍體藏起來。”

  楊夢寰道:“原來如此。”

  趙小蝶突然舉手一揮,道:“快藏起來,八成是天竺國的來人。”

  楊夢寰知她武功強己數倍,目光聽覺,都非己所能及,當下也不多言,應了一聲,藏起身來。

  趙小蝶舉手整了整頭上秀髮,疾快的退後兩丈,又緩步向前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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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第三十二回 天竺怪僧

  楊夢寰心知她的用心,無非是希望自己瞧的清楚一些。轉臉望去,果見三個黑衣大漢,魚貫而來。

  趙小蝶故意裝作不敢瞧看三人,垂下頭去,站在道旁。

  如是她一直走了過去,也許還引不起三個黑衣人的注意,這一停下,反而使那三個黑衣人留上了心。

  只聽其中一人嘰哩咕嚕的說了兩句話,三個人一齊停了下來。

  趙小蝶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勢,突然舉步向前行去。

  三個黑衣人突然打了一聲呼哨,疾快的散佈開去,團團把趙小蝶團了起來。

  趙小蝶緩緩把右手伸入了竹籃之中,道:“你們三人好像都到了該死的時辰了!”

  三個黑衣人,兩個不知她些什麼,相顧大笑,但居左一人,卻用著中國言語道:“你這丫頭罵那個該死?”

  右面一人突然伸手向趙小蝶手腕之上抓去,那居中一人,卻伸手在抓趙小蝶的竹籃。

  那居左一人,聽懂了趙小蝶的話,似較持重,竟是未肯出手輕薄。

  趙小蝶冷筆一聲,疾快的一轉嬌軀,巧妙絕倫的閃到了那居中黑衣大漢的身後。

  只聽那人冷哼一聲,一跤跌摔在地上。

  居右一人微微一怔,伸手向同伴抓去。

  趙小蝶右手一招,道:“你也跟他去吧……”

  寒芒一閃,電射雷奔,擊中那人前心,屍體一晃而倒!

  那居左一人看出苗頭不對,突然轉身向前跑去。

  趙小蝶道:“站住。”右手連揚,兩道寒芒飛出,那人突然一屈雙膝,跪了下去。

  楊夢寰見趙小蝶一擊得手,飛身一躍而出道;“姑娘好利害的暗器……”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這幾年來,我雖然在江湖上遊蕩,丟下了武功,但卻練成了一種暗器。”

  楊夢寰道:“什麼暗器?”

  趙小蝶道:“是幾支短劍。”伸手掀開竹籃。

  楊夢寰凝目望去,只見那竹籃中,並放著幾把寒光閃爍十分鋒利的短劍。

  只見趙小蝶伸出纖纖的玉指,從兩個死去大漢身上,各拔出一支短劍,就著他們的衣服,抹去血跡,入入竹籃中,低聲說道:“有勞楊兄,把這些人的屍體放入草叢中去。”

  楊夢寰應了一聲,抓起兩人屍體,投入草叢之中。

  這時,那跪在地上之人,突然身子搖了兩搖、倒在地上死去。

  趙小蝶緩緩走到那人身側,探手從他雙膝之上,拔出短劍,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人在三人之中,較為老實一些,我原想留下他一條活口,想不到他竟然也死了。”

  楊夢寰看那人所中短劍,雖是雙膝彎節更害,但尚不致死去,如今竟然死去,定然是自絕而亡。

  趙小蝶抓起那人屍體,投入草叢之中,舉手時楊夢寰招了一招,緩步向前走去。

  楊夢寰隨在趙小蝶的身後,行到一座懸崖下大松之旁。

  趙小蝶坐了下去,拍拍草地,道:“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楊夢寰依言坐下,道,“你的暗器手法,有異於常人,出手如雷奔電閃,實是無法讓避。”

  趙小蝶:“你可是覺得出手太毒辣一些麼?”

  楊夢寰道:“就目下咱們的處境而論,實是不得不施用毒手。”

  趙小蝶:“這是蘭姊姊的命令,她說天竺國大批高手,湧來此地,咱們不用手下留情。光殺他們一些,使他們全生畏懼,再作計議。”

  楊夢寰氣:“正該如此。”

  趙小蝶微微一笑,道:“你看我的暗器手法如何?”

  楊夢寰道:“迥異尋常,別具一格。”

  趙小蝶道:“我已經下了很多年的工夫,這次才出手施用,雖是以暗器手法投出短劍,但個個卻別有著一種馭劍的真力,以你功力,也可運用此種手法卜……”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自知才慧定力,都難及得蘭姊姊,就算窮盡畢生精力,也無法在武功上超過蘭姊姊了,因此別走蹊徑,我要在暗器上獨創一格,使之流傳後世。”

  楊夢寰心中暗道:看來她是成熱多了,已知謙虛之心,口中卻說道:“你和蘭姊姊各有所長,秋色平分……”

  趙小蝶接道:“我如何能和蘭姊姊比呢?她是金枝玉葉之軀,才悲冠絕一代,我只配作她的丫頭罷了。”

  楊夢寰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如此,據我所知,蘭姊姊不但對你很好,而且她對你的期望很大,你不要辜負她一番用心才是。”

  趙小蝶抬起頭,望了楊夢寰一眼,幽幽說道:“過去我年紀小,有些糊塗,塑造出一個多情仙子,在江湖上胡作非為,唉!如今年紀這樣大了,如何還能這樣糊塗呢?我要全力報效蘭姊姊,媽媽遺言,我這作女兒的豈能不聽。”

  楊夢寰道:“那很好,就目卜江湖情勢而論,除非你和那朱姑娘合力同心,才能維持武林中的平靜局面。”

  趙小蝶道:“你也很重要。”

  楊夢寰道:“附隨驥尾,全力以赴。”

  突聞嗤的一聲嬌笑,傳了過來,道:“不用這樣客氣。”

  楊夢寰轉頭望,只見朱若蘭面帶微笑,站在七八尺外。

  她輕功卓絕,已到爐火純青之境,兩人竟然不知她幾時趕到。

  趙小蝶起身一禮,道:“蘭姊姊,適才我殺了三個天竺國人。”

  朱若蘭道:“不要緊,姊姊已殺了七個人,這次咱們多殺他幾個人,先挫挫他們的銳氣。”

  趙小蝶道:“姊姊可知道他們來了好多人麼?”

  朱若蘭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不過,他們的耳目很靈敏,顯然有中原武林人物,居中相助。”

  楊夢寰道:“那定是陶玉的人了!”

  朱若蘭道:“大概是了,他自知目下處境危惡,必得設法使咱們無暇兼顧於他,引得天竺人和咱們作對,他可藉機會喘息一陣,再研究也無秘笈和武功……”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他又少算了一件事。”

  楊夢寰道:“什麼事?”

  朱若蘭道:“如是他和那天竺國師結為一體,合力對付咱們,只怕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了,他想借人作盾,以求喘息,卻正好授咱們以各個擊破的機會。”

  楊夢寰豪氣忽生,說道:“擊敗天竺大國師後咱們再一鼓作氣,追殺陶玉。”

  朱若蘭突然舉手一揮,道:“快快藏起來。”

  楊夢寰四顧一下,匆匆閃入一座大岩石之後。

  朱若蘭卻一提真氣,“縱身而起,飛上一株巨松,隱於枝葉茂密之處。

  三人剛剛藏好身子,耳際已響起了衣袂飄風之聲,四個黑衣大漢,疾奔而至。

  只見那四個黑衣大漢,行色匆忙的回顧了一陣,又轉身退了回去。

  趙小蝶和楊夢寰同隱在一座大石之後,低聲問道:“楊兄,他們怎麼來了又去,是何用心?”

  楊夢寰道:“這個在下也不明白,也許這幾人是開道的先鋒。”

  趙小蝶道:“那是說,後面還有人來了。”

  楊夢寰道:“大約如此。”

  趙小蝶輕輕嘆息一聲,道:“但願早些遇見那大國師,決戰一場,也好早些了去這個心願,全心全力的去對付陶玉。”

  楊夢寰道:“咱們已經佈置好了麼?”

  趙小蝶道:“還沒有佈置。”

  楊夢寰微微一怔,道:“蘭姊姊不是說要設法調集人手,一舉盡殲天竺來人麼?”

  趙小蝶道:“話雖如此,但對方來的太快,蘭姊姊的屬下,遠在天機石府,我的十二花娥又在水月山莊,調集人手,豈是易事,因此,我想遇上那大國師後,不待蘭姊姊出手,我單獨和他決戰一場,如能僥倖勝了那大國師,也不用這樣麻煩了。”

  楊夢寰道:“綜觀近日情勢,那大國師似非弱手,如是你萬一勝他不了呢?”

  趙小蝶道:“我如傷在他的手中,他亦將累的筋疲力盡,那時,再有蘭姊姊或你出手,就不難對他了。”

  楊夢寰道:“在下只怕是力所難及,蘭姊姊如肯出手,自是不難傷他,不過這其間有兩個死結,只怕是難以解決。”

  趙小蝶道:“什麼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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