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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四
李滄瀾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這樣簡單麼?”
黃志英急道:“如若晚輩說的謊言,那就不會如此簡單了。”
楊夢寰沉默不語,一切事似乎都要李滄瀾去作主。
李滄瀾望了黃志英一眼,緩緩說道:“事情確有些奇怪,以那玉靈子武功之高,竟然會無聲無息的被人擄去麼?”
這時,突見一個身著黑衣,足登多耳麻鞋的人,奔近廳門之處,急急說道:“有人來了。”來人正是川中四醜的老大。
楊夢寰霍然起身,直向莊外奔去。
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灰袍中年和尚,直向水月山莊行來。楊夢寰緩步迎了上去,道:“大師有何貴幹?”
那和尚打量了楊夢寰一眼道:“求見朱若蘭姑娘。”
楊夢寰道:“在下楊夢寰,什麼事告訴我也是一樣。”
那和尚打量了楊夢寰一陣,道:“你是楊夢寰?”
楊夢寰道:“不錯,大師父來自何處?”
那和尚搖搖頭道:“在下奉命而來,不便多言,這裡有繪圖一幅,敬請轉交朱若蘭姑娘,要她按時赴約。”
說罷,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幅白絹,丟在地上,轉身而去。楊夢寰拾起白絹,只見絹上畫著一座突起的高山,山下有一道小溪,山腰、山根,都長滿了古松,但山頂之上,卻是一片平闊之地,寫道“不見不散”四個小字。
瞧過絹上圖畫,再抬頭瞧那和尚,卻是早已走得不見。
那和尚既是指明了要給朱若蘭,楊夢寰自是無法作得主意,拿起了白絹,直奔朱若蘭的閨房。
朱若蘭正在和趙小蝶對坐輕談,看楊夢寰行了進來,齊齊起身相迎。
楊夢寰道:“姊姊隱息天機行府時,清閒逍遙,但一出現江湖哄動四海,麻煩也接踵而至。”
朱若蘭道:“什麼事啊?”口中說話,兩眼卻盯注了楊夢寰手中的白絹。
楊夢寰緩緩把白絹遞了過去,道:“姊姊自己瞧吧!”
朱若蘭接過白絹瞧了遍:道,“有人約我在圖上所示的山峰相見,旁側既有說明,那是不難找了……”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什麼人送來的?”
楊夢寰道:“一個和尚,看樣子又是天竺僧人。”
朱若蘭點點頭,道:“也許他們來了主腦人物,我去會會他們也好。”
趙小蝶道:“姊姊一個人之力,武功再好,也是雙拳難敵人多,小妹和你同行如何?”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你帶來了很多助手,只要不是陶玉親來,防守此地,那是綽綽有餘了……”目光轉到楊夢寰的臉上,道:“你去告訴令岳,小蝶妹妹帶來的花娥,全都聽命於他,要他小心防守水月山莊,任何事情,都等我們回來之後再作決定,琳妹妹留此助他,我和小蝶妹妹在莊外等你。”
楊夢寰應了一聲,轉身出室而去,告訴沈霞琳好好招待黃志英,暫時不要他離開,並代為轉告李滄瀾,簡略收拾了一下,帶上寶劍出莊而去。
到達莊外,朱若蘭已和趙小蝶先在等候。
三人一起上道,按圖索驥,急急赴約而去。
半夜緊趕,二更時分已找到山峰之下。
此際明月在天,光潔如水,朱若蘭道:“楊兄弟存峰膘等候,如若有變,也好接應。”牽著趙小蝶聯決登上峰頂,只見八九個黑衣和尚,演七豎八的躺在峰頂之上。
朱若蘭對來自天竺的奇詭武功,並無絲毫輕視之意,陡然停下了腳步,四下瞧了一陣,說道:“小蝶,天竺武功,奇中蘊正,而且異法奇術,非我中土可比,你要小心一些,不可大意。”
趙小蝶道:“小妹記下了。”
朱若蘭兩道目光,緩緩由躺在地上的和尚臉上掃過,道:“小蝶,你說這些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趙小蝶道:“我瞧瞧看。”伏下身子,伸出右手,按在一個和尚的口鼻之上,良久之後,才搖頭說道:“奇怪呀!”
朱若蘭道:“什麼事?”
趙小蝶道:“我瞧他們不像死人,可是氣息似是已經絕了。”
朱若蘭四顧了一眼,道:“他們應該都是活的才對……”趙小蝶接道:“既是活的,何以竟然裝死?”
朱若蘭道:“如果咱們能夠下得狠心,借此機會下手,點了他們的死穴,他們如想活回來,那就是大難之事了。”
趙小蝶搖搖頭,道:“蘭姊姊說得甚是,不過小妹自信,任何裝作死去的人,也不易逃過小妹的查看,但這些和尚,不但氣息已絕,心臟也停止跳動了。”
朱若蘭飛起一腳,踢在一個和尚身上,那和尚被踢,連翻了七個浚,仍然是僵直而臥,動也未動一下,不禁心中也動起疑來,暗道,難道這些人當真是死了不成,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但聞趙小蝶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約咱們來此,消息洩露,被人先行趕來,在這峰頂之上,設下埋伏,出手傷了這幾個和尚……”
朱若蘭道:“不對。”
趙小蝶道:“為什麼?”
朱若蘭道:“如是他們為人所傷,怎的不見一處傷痕呢?”趙小蝶道:“也許他們和我們一般心意,出手點了這些和尚的死穴。”
朱若蘭道:“不論他們是死是活,咱們既然來了,總該等等那約咱們來此之人。”
趙小蝶道:“如果就是這些和尚呢?”
朱若蘭搖搖頭,道:“就是他們真的是死人,但每人衣著,顏色,都是下樣,自然是身份一般,決不是那約咱們來此的人。”
趙小蝶心中雖然不贊同,但卻不敢出言反駁,舉步向峰頂正中行去,一面說道:“借此刻時光,小妹瞧瞧這峰頂之上,是否可以設伏。”
朱若蘭點點頭,道:“瞧仔細一些,咱們不能有絲毫大意。”趙小蝶這些年來,在江湖之上遊蕩,對江湖的風險,早已瞭然甚深,和昔年初出百花谷時的惜然天真,已是大不相同。
她繞著山峰邊緣,走了一週,不見有埋伏之人,才緩緩走了回來,道:“姊姊,就是這幾個和尚,江湖上陰險鬼詐,無所不有,小妹之見,那首腦之人,可能就在這幾人當中。”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這些年來,你變的比姊姊還要強些了,這見解,確實高人一等,咱們仔細查查這些黑衣和尚,有沒有可疑人物。”
趙小蝶道:“不用查了。”
朱若蘭道:“為什麼?”
趙小蝶道:“無論這些人用的什麼方法,心機,咱們給它個一體誅絕,如若是死人,那也不在乎,咱們再點他一次死穴,如若是活人,咱們把他一體處死,不管他們要用什麼詭計,都是白費心機了。”
語聲甫落,突聞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好惡毒的手段。”朱若蘭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全身白衣,頭戴白色高帽的怪人,站在峰邊一座大石之上,明月照著他一身怪異的裝束,看上去更顯得陰氣森森。
趙小蝶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
那白衣人緩緩向前走來,一面說道:“兩位中那一位是朱若蘭朱姑娘?”
朱若蘭道:“我,閣下有何見教?”
那白衣人緩緩行近到趙小蝶和朱若蘭的身側,對著朱若蘭抱拳一禮,道:“今日幸會朱姑娘。”
趙小蝶緩緩提起右手,道:“你定是這些人中的首腦了?”朱若蘭伸手攔住了趙小蝶,道:“閣下可是來自天竺麼?”那白衣人一伸手,脫下了頭上的白色高帽子,露出青光的頭皮,道:“在朱姑娘的面前,小僧不敢說謊,貧僧雖是由天竺來此,但卻非天竺國人。”
朱若蘭聽他說話流暢,當下說道:“你是中土人士?”
那和尚道:“貧僧在嵩山少林寺中剃度,十五歲遠行西藏,在天竺住了一十八年。”
朱若蘭道:“是了,你在天竺住了一十八年,所以,就幫助天竺國和中原人物為敵了。”
月光下只見那和尚方面大耳,只是雙顴高突,把一張富貴之相,完全破壞。
只聽他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娛會了,就因貧僧亦是中土人士,所以才約姑娘到此,有幾句良言相勸。”
朱若蘭略一沉吟,道:“什麼事?”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貧僧等此來中原,姑娘想已知曉內情了。”
朱若蘭緩緩說道:“不知道。”
那和尚道:“姑娘是真不知道麼?”
趙小蝶冷冷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羅嚏。”
那和尚轉頭望了趙小蝶一眼,道:“這位姑娘是什麼人?”朱若蘭忍下心中怒火,淡然一笑,道:“她叫趙小蝶。”
那和尚輕輕嘆底一聲,道:“大國師只知朱姑娘之美,豔絕人寰,卻不知趙姑娘竟也是如此動人。”
趙小蝶道:“臭和尚,你在胡說什麼?”揚手一掌,拍了過去。
朱若蘭右手一伸,攔住趙小蝶道:“不可造次。”目光轉到和尚臉上,接道:“天竺國中甚多高僧紛紛進入中原,究是為了何故,可是想在武林中爭上一席之地麼?”
那和尚搖搖頭道:“不是,天竺國師,富可敵國,中原風物雖好,也未必能動他之心,至於名位二字,他已是天竺國師,那是用不著再到中原爭名了,此次遣人進入中原全是為了姑娘。”
朱若蘭心中暗罵道:六根不淨的臭和尚!口裡卻說道:“為了我?那就奇怪了,我和他素不相識,遙隔萬里,他怎會為了我呢?”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這話倒也不錯,如非中原有人,把姑娘的形貌,繪製在白絹之上,送往天竺國,那大國師絕不知世問競有姑娘這般的美人。”
趙小蝶道:“什麼人繪製了我蘭姊姊的圖像?”
那和尚道:“陶玉。”
趙小蝶冷哼一聲,道:“又是他。”
那和尚按道:“大國師見得姑娘圖像,驚為天人,貧僧還不相信世問確有其人,今日一見,才知那美人畫像還難及姑娘萬一。”
朱若蘭暗暗吁了一口氣,按下心火,道:“因此,他就遣派高手,進入中原。”
那和尚道:“何止是遣派高手,就貧僧所知,他本人亦將親自趕來……”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那大國師,不但武功高強,胸羅奇術,更是人所難及,貧僧在那天竺國住了一十八年,深知內情,決非胡言。”
趙小蝶道:“那我們就把你宰了,再找那大國師算賬。”呼的一掌劈出。
那白衣和尚縱身避開,突然舉手互擊了三掌。
只見躺在地上的八個和尚,齊齊挺身而起,團團把趙小蝶和朱若蘭圍在中間。
趙小蝶環掃了四下群僧一眼,道:“你還有什麼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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