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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陸天霖一見是她,當下說道:“當年松竹坪一別,姑娘一向在何處?過得──”說到這裡,忽然覺得唐鳳君身世淒冷,乃是薄命紅顏,所以倏然住口。
唐鳳君淒惋的一笑,道:“自拜別恩公之後,自己感到連生身父親都不見容於我,殊覺人生乏味,本想一死,以追白郎於泉下,但念尚有弱女下落不明,自己何能忍心不管,但一時之間,又不敢露面江湖,是以隱居山野,後來聽說小女被前輩俠士救走,心裡更油然生出一種希望──”她停口瞧了靜心道姑一眼,又道:“來到此處,才知小女乃是高大俠所救,並蒙她老人家憐收為門下,只是小女命薄,無意中又告走失。”說到這裡,微微嘆息了一聲,道:“以後也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聖手醫隱”陸天霖被她一提,心中又惦記起慧兒來了,也不由得輕嘆一聲,但又不願再提這些令人傷懷之事,遂把話題岔開,道:“唐姑娘是何時來黃山的呢?”
唐鳳君道:“我自隱遁之後,很少出來走動,前些時,想不到家父竟忽然找到我處,我以為當年在府上,我已割發還親,他與我父女之親已經割斷,萬想不到他老人家竟是全然大改,他深悔過去為人的態度過於冷漠無情,最後,他要我回泰山紅葉谷居住,以便朝夕照應。”
“聖手醫隱”陸天霖與“金翅大鵬”方雲飛,都聽得唏噓點頭不已。
唐鳳君又接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老人家既有父女之情,我又怎敢忘養生之恩,所以我答應回泰山居住,不過我請他老人家先返泰山,我則先去松竹坪拜叩救命之恩,那知恩公竟為救我,得罪了邱三波,弄得拋鄉離井,真使難婦寢食難安。”頓了頓,又道:“後來才知道恩公已在黃山,這才來到此處,今幸老天見憐,終能叩見恩公,所以明天就打算趕往泰山,以免老父懸望焦慮。”
次日,唐鳳君臨行之前,“瞎仙鐵笛”羅乙真交給她一封信,並對她說:“如今武林多事,難得唐兄一改過去,所以老朽有一封信請姑娘上呈令尊,要他多加珍重,將來武林之事,咱們幾個老朋友少不得都要出面參與的了。”
唐鳳君恭謹的接過信箋,向眾人一一行禮之後,才下山而去。
幾人看著她那纖纖背影,想起唐一民以前的言行,都不禁興起一種幽淡的感慨。
“瞎仙鐵笛”為了籌謀對付未來的局勢,與靜心道姑也常去紅花潭印證武功,一面也嚴督傅玉琪等勤加練習。
§第三十九回
柬傳天下 武林彌警兆
間關萬里 群豪集滇疆
山中歲月,轉眼秋去冬來,冬殘春降。這一日方雲飛由外間採辦用物回山,在入山之處遇到一個要飯化子,上前相見,並呈上一封皮紙密封的信,說是幫中長老輾轉來此,要呈與“瞎仙鐵笛”的。“金翅大鵬”方雲飛返山之後,將書信交呈“瞎仙鐵笛”。瞎仙拆開一看,微微一聲冷笑,要知“瞎仙鐵笛”羅乙真乃是當今武林一大奇俠,修性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這時一看此信,卻冷聲嘿嘿,實是大反平常之事。
“聖手醫隱”陸天霖、“金翅大鵬”方雲飛,以及“虯髯神判”、傅玉琪都知這封信,事非尋常,但不便啟口相問,幾人都怔怔的呆在當場。
“瞎仙鐵笛”羅乙真,微微冷笑,隨即恢復原來的安詳,把信遞給“聖手醫隱”,道:“我們雖知必有這個結果,但卻沒有料到這等快速,陸兄不妨請看。”陸天霖雙手接過來箋,入目便見一個篆書的“毒”字,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半,再看信文,原來是“毒俠”端木異深入雲南洱海,據他所探,莫幽香果真與佛心島主艾正武合謀,準備以雲南九陰教總壇為根據地,向中土武林挑戰,並打算在端節前後,柬邀武林重要人物,深入洱海,舉開一次盛會,他得訊之後,除了令丐幫弟子此訊飛報幫主以外,並已通知幾位老友,希望及早準備,他本人在雲南稍事勾留,也要離開雲南,不過在大會之前,他定會事先趕到雲南──
“瞎仙鐵笛”待陸天霖看完書信,微微斜側過臉,對陸天霖道:“端木異的信,既然來到黃山,以我想,董天臣不日也當能獲得訊息。”
傅玉琪因年輕,尚不太瞭解江湖各幫派的詳情,他聽師父這樣說時,當下問道:“那董老前輩,不是與高師叔同去關外了嗎?這路途迢迢,不比咱們黃山,端木老前輩之信,怕──”他本想說怕不容易得到,但一想,師父說能得到,自己卻偏說得不到,豈不是話中有不敬之意嗎?是以,說了個怕,便未再說下去。
“瞎仙鐵笛”知他心意,道:“這丐幫子弟,遍及天下,他們那緊急傳書,可算得天下第一快速,所以為師敢說端木異的書信,是不須多日便可傳呈到他們幫主手中了。”傅玉琪聽得點了點頭,未再言語。
“瞎仙鐵笛”羅乙真對“聖手醫隱”陸天霖,道:“端木異從來作事沉靜異常,他信中都說的如此之急,看來事情絕不會拖得太遠,所以我打算先去寒雲谷商議一下,然後再看看他們有什麼舉動。”
但自接得端木異的書信之後,一直平靜了約有二十多天的光景。
這一天申刻辰光,“瞎仙鐵笛”羅乙真、靜心道姑,正和“聖手醫隱”陸天霖、“金翅大鵬”方雲飛、“虯髯神判”,帶著傅玉琪、貞兒、龔小琬幾人,在白象崖講解武功,正在演那七十二式大羅笛中的奪命四笛。
忽然半空中響起一陣嗡嗡嘯風之聲。
這裡八個人之中,除了三小之外,其餘五個人,都是久經江湖之人,閱歷何等豐富,一聽半空響聲,都不由微微一怔,但隨即就恢復原來的平靜。
“虯髯神判”瞧了恩師一眼,虎目微眨,道:“啊!想不到有朋友前來黃山。”“瞎仙鐵笛”點了點頭,彷彿早知此事一般,神情自若的嗯了一聲。
“虯髯神判”走近“瞎仙鐵笛”,低聲道:“來人既是以一般武林規矩,以響箭通報,我看,由我前去看看來者何人,如何?”“瞎仙鐵笛”又微微一點頭。
就在這時前山已傳來一聲獅吼──“虯髯神判”怕獅子不容來人入山,或是發生人獸相鬥之事,立時身子一長,翻上一處高岩石上,撮口一聲長嘯,人卻毫不延慢,身影閃動,已循獅吼之處飛躍而去。
片刻工夫,“虯髯神判”領了一人來到白象崖前,來人只不過是九陰教下一名普通的小頭目,他呈上書信,瞎仙接過拆開一看,對那小頭目和顏說道:“難得你們教主安排得甚好,六月盛會,既是主客,我們自是要來,就煩上覆你們教主,一切依來書行事便是。”“瞎仙鐵笛”羅乙真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明白,在場幾人自然都已知道。
但“瞎仙鐵笛”待九陰教來人走了之後,把書信平攤石上,道:“九陰教莫幽香,已擇定六月六日也在洱海總壇,召開英雄會,雖然柬邀當今武林各大門派的人物前往,但主要的卻還在我們黃山與丐幫。”話到此處,略一停頓之後,又接道:“這幾日來,我就知道九陰教必有信來,現在日期既定,我打算明後天就先下山,便中彎幾處地方看看情形,現今距六月六日,也不過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我也不用再返白象崖了,到了四月底你們也就可以動身。”
他說到這裡,又對靜心道姑及“聖手醫隱”陸天霖望了一眼,道:“這原是百年難逢的機會,自然要帶他們三個孩子前去,也好讓他見識這等陣仗,才不致辜負他們一生,何況這事還關係著本門公私的恩怨,所以到時,就煩勞師妹量情行事,五月底,六月初,我自會找到你們,然後再會齊,一道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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