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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接著揪住逃跑的婁慶吉,手起刀落,熱血飛濺在猩紅的地毯上,形成一串褐色的污點。
婁慶吉的親兵見狀,知道大限將至,掙命般的想殺出去,但大堂內沈琤的人更多,與胡遠亭的隨從配合,幾番刀光劍影下來,盡數被除。
短暫的混亂過後,眾人才發現婁慶業也已經死於亂刀中了,弄不清是誰殺的。
大堂內頃刻充滿了血腥味。
一具具屍體被人拖著從嶸王身邊拖走,血腥味鑽進鼻子,也鑽進嗓子,他搞不清自己是噁心還是害怕,昏頭漲腦間往兒子肩膀躺去。
世子慌忙扶正父親的身子,口中喚道:「父王、父王。」
沈琤見狀,趕緊過來查探情況,這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豈不是又竹籃打水一場空?!千萬別有事啊你。
嶸王恍惚間看到煞神朝自己而來,顧不得迷糊了,瞬間清醒:「你、你要做什麼?」
沈琤見他突然詐屍般的康復了,原地愣了下,便就勢單膝下跪,抱拳叩拜道:「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方才只因婁賊未除,不敢相認!」
嶸王覺得自己又想迷糊了,之前聽說女兒被沈琤扣下了,就知道這廝絕對沒安好心,現在竟然稱呼自己為岳父,是鐵了心的想娶暮嬋啊。
這滿屋子的驕兵悍將都聽沈琤的調遣,自己否決他,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那可是暮嬋,自己最愛的女兒啊。
嫁給這廝,也是割自己的肉啊。
不信邪了,絕不承認他這個女婿,他沈琤膽子再大,還敢殺親王不成?!
就在準備運足氣息開口拒絕的時候,就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原來是有婁慶吉的人躲在桌下,才被揪出來,一刀斬了。
又看了滿眼的鮮血,嶸王一哆嗦,而且分明感覺到兒子在戳他的肋骨。
「……嗯……嗯……」嶸王攢了很久,才攢足能夠說一句話的氣:「……賢……賢婿請起……」
沈琤見「脅迫」得逞,暗中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聲音洪亮的道:「是,岳父大人!」
考慮到嶸王旅途勞累,沈琤吩咐人先帶王爺和世子下去休息,王妃和世子妃等人已安置到別處了,明早再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至於他自己,則表示要與胡副使和眾將士徹夜暢飲。
嶸王求之不得離開這塊血腥地兒,趕緊讓兒子扶著自己,隨著侍從下去了。
他們被安排在刺史府的上房內,屋子連墻都是重新刷過的,一進門的大圓桌上已擺好了酒菜,顯然是為他們準備的。
伺候的丫鬟笑道:「節度使大人說王爺和世子旅途勞頓,想必有些餓了,特地準備了一點酒菜供宵夜。」
世子早饑腸轆轆了,見了食物和安逸的環境,周身癱瘓了一般的坐在椅子上,朝丫鬟道:「若是節度使大人稍後過問,替我們謝過他的美意,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回了聲是,跪安了。
等人走了,世子軟泥似的趴在桌上,喘了好一會的氣才問父親:「父王,您覺得好些了嗎?」突然看到父親仰靠在椅背上,雙眼直勾勾的望天,竟有一滴眼淚滑過眼角,流向腮邊,他嚇的忙問:「父王,何故垂淚啊?」
「暮嬋……你妹妹……我的好女兒……」嶸王捶胸頓足,悲痛道:「我怎麼就應了?我怎麼就答應他了呢?」
世子趕緊握住父親的手腕:「您冷靜些!」
「啊,就是你,你戳我的肋骨,叫我答應的。」嶸王突然停手,怔怔的看向兒子:「就是你,膽小怕事!攛掇我應下來!」
世子鬆開父親的手,坐回桌前,小聲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是您自己說的賢婿請起,所有人都聽見了,怎麼能怪我?再說,您說都說了,話也收不回來了。不如往好處想,您有個兵強馬壯的節度使做女婿,在這亂世中不是挺好的麼。而且我看他儀表堂堂,頗有豪傑氣度,不似凡人,將暮嬋許配給他也沒什麼不好的。」
「糊塗!糊塗!」嶸王怒道:「節度使做女婿?你去去查查以前哪曾有過?皇上若是以為咱們和節度使勾結,腦袋可就不保了。況且,我和盧丞相是摯友,你妹妹應該嫁給盧三郎才對!怎麼就打定北蹦出個沈琤來?」
世子微微搖頭,就衝父王這還在沈琤眼皮子底下,就無所顧大聲嚷嚷的「城府」,還是別跟人家鬥了:「我是不行了,快餓死了,您不吃,我吃了。家國大事,您說了算,都聽您的,我不插嘴行了吧。」
嶸王全無胃口,撐著額頭喃道:「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把話收回來。」
沈琤昨晚上和胡遠亭等人徹夜歡飲,締結了同盟,約定了諸如:你出兵馬支援我,我每年贈你許多鹽等承諾。
第二天一早,等胡遠亭等人去休息了,他則換了衣裳,馬不停蹄的去接王妃和暮嬋來刺史府和嶸王相聚。
王妃和世子妃昨日被安排住在暮嬋那裡,沈琤心裡有數,她們必然已經互相詢問過關於婚約的事兒了。
但他一點不擔心,只要王爺肯認,那麼婚約就存在。
不好像每次一樣直接闖,先叫人通傳,等叫他了,他才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沈琤一進門就看到暮嬋依偎在一個氣度雍容華貴的婦人身旁,見她來了,那婦人和暮嬋耳語了幾句,暮嬋便低頭淺笑去了。
料想便是丈母娘了,沈琤乾脆利落的叩拜:「小婿沈琤,叩見岳母大人!」
王妃上下打量沈琤,見他英俊挺拔,從昨晚到現在,他的人對自己招待有加,不曾怠慢。
在灤臨吃了苦頭的王妃,心中對這個女婿頗有幾分滿意。而且女兒說沈琤對她很好,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於是越發看他順眼了。
「想不到,你父王這件事做的倒挺好。」王妃朝女兒小聲笑,繼而抬頭對沈琤道:「快起來吧,先坐下。」
「謝岳母大人。」沈琤落座後,關心的道:「您昨夜休息的可好,都伺候周全了嗎?當然這裡是不能跟京城比了,希望您多擔待。」
「你有心了,照顧的頗為周全。不光是我,暮嬋這些日子也多虧你照顧了。」王妃這番感激卻不是假的:「她跟我們失散後,我們的眼睛差點哭瞎了,後來聽說在你這裡……我們……」
哭的更厲害了。
暮嬋接話替母親圓場:「才松了一口氣。」
王妃點了下女兒的腦門:「現在就向著他說話呀。」
暮嬋倒不是向著他說話,只是怕母親說話沒輕重,惹下不必要的麻煩,初來乍到,還是一團和氣的好。
沈琤不知她是這樣想的,他心裡恰如一股暖流淌過,娘子多貼心,別看平時跟自己少言寡語的,但肯定沒少在丈母娘前美言自己。
王妃正色道:「後來聽說在你這裡,說實話,我們是擔心的,以為你會對她不利。但後來我們聽說她和你一起布施,我就想你一定對她不錯,她才肯配合你。暮嬋的性子我知道,似柔則剛,她討厭的事兒,死也不會屈服的。」
沈琤感慨道:「知女莫如母。」他深有體會,前世他結結實實的嘗過苦頭,任怎麼軟硬兼施都沒對自己半點好顏色。但是她最後替自己擋劍,是不是說自己的段數更高一些,將她的鐵石心腸暖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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