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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她朝他笑著揮手:「我可沒騙你,我又沒說什麼時候,等咱們下次見面,我再告訴你我今夜要對你做什麼。時候不早了,我現在要回去了。」說完,看著他笑著後退了幾步,轉身一溜小步拐出了花園。
沈琤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有追上去。
唉,就知道自己沒這麼好運。
不過,今夜收穫頗多了,已經是之前不敢肖想的了。
他一邊收好桌上的耳?和錦帕貼身放好,一邊忍不住喜滋滋的偷樂,她剛才管自己叫什麼來著?
相公!
鼻尖仿佛還能聞到她殘留在空氣中的清幽香氣,他離開前,深深望了她離去的方向。
恨不得現在就戎馬歸來讓她履行承諾。
暮嬋第二天去探望世子妃。兩人屏退奴婢說起了悄悄話,世子妃開門見山便問:「你昨晚上見到沈將軍了?照我說的辦了嗎?」
一副非常想得到反饋的樣子。
暮嬋低下頭,微微頷首。
世子趕緊追問:「他什麼反應,是不是特別動情?」
暮嬋繼續點頭。
世子妃心滿意足了:「我就知道會成功,這招估計能幫你抵擋一陣子外面那些賤人的勾引了。」自己的辦法管用,相當於肯定她的智慧了。
暮嬋回想了下昨晚的事,抿嘴笑道:「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忘記昨晚的月光還有我。」
世子妃十分仗義的道:「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出謀劃策的,只管跟嫂子商量,嫂子是過來人的,怎麼也比你這未出閣的懂得多。」
暮嬋笑著說:「那你可別嫌我煩。」
這邊廂姑嫂忙著交流心得,那邊廂嶸王沒了沈琤礙眼,整個人煥發了生機,派了幾波人去找路上失散的小妾和庶子庶女們,每日盼著有新消息。
轉眼過了一個月,有喜報傳來,卻是關於沈琤的。
原來沈琤在臨寶谷大敗攔截他的敵軍,讓本以為沈琤在柘州停滯不前,是因為心虛避戰的人都震驚不已。
女婿打了勝仗,嶸王卻不怎麼高興:「他都休整多久了?!精力充沛的當然贏了,不信你看下次。」
叛軍也是這麼想的,馬上從京城調集兵馬再戰,在樂遼堡正面迎擊沈琤,若是再輸,京城便無險可守,覆滅在頃刻間。
戰果顯著,沈琤大獲全勝,敵軍伏屍二十里。
捷報傳回柘州,嶸王不情不願的評價:「有實力能怎麼樣?還不是個嗜殺的傢伙,我早前說什麼了,節度使就是這樣,心狠手黑!」
見家人都默不作聲,嶸王大聲道:「暮嬋,你說說,你怎麼想的?不要有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又不在這裡。」
女兒心地善良,一定見不得他如此凶殘。
暮嬋心想,他替朝廷打了勝仗,當然是高興嘍,死的是敵軍又不是百姓,打仗不消滅敵人難道靠眼淚感化他們麼。
嶸王繼續鼓勵:「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王妃瞟了王爺一眼:「你父王叫你說,你就說吧,否則他準沒完。」
暮嬋知道父王對沈琤沒好話,試圖改變她的態度,關鍵她現在對沈琤沒什麼不滿意的,也是時候拿出自己的態度了。
她便笑道:「我覺得我們琤郎真厲害!」
一直沒出聲的世子,聞言,都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你!」嶸王情緒過於義憤,不甚咬到了舌頭,絲絲抽著冷氣,好半天才緩過來,想立即揪個人發火。
首選自然不能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於是眼光放在了世子身上。可這時候世子已經不笑了,他追討般的質問:「你剛才笑什麼?」
世子心說分明是妹妹說的話更過分,您偏來找我麻煩,舍不得罵她嗎?他道:「我見妹妹和妹婿情投意合,忍不住替他們高興。」
嶸王冷聲道:「你是世子,要注重自己的儀態,在家人面前還好,若是有外人在,突然嗤笑成何體統。」
世子道:「您叮嚀的是。」
嶸王舌尖還有點疼,但更令他心痛的是女兒:「唉——暮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還成婚怎麼能用‘我們琤郎’這樣的稱呼呢?」
「叫琤郎沒什麼的呀,我和他有婚約,這麼叫很正常,沒有越界啊。」又沒叫相公之類的。
「那‘我們’呢?」
暮嬋嘟了嘟嘴:「他是您的女婿,本就是‘我們’嶸王府的人啊,也沒錯啊。」
「定北軍都是蠻子,我們嶸王府和他們一路人的不是。」
王妃忍不住笑道:「暮嬋你別說了,看把你父王氣的,話都不會說了。」
嶸王糾正:「本王心胸寬廣,豈會因為女兒用錯稱呼就置氣?」故意乾笑了兩聲,擺著手,內心暗自垂淚的走了。
他不甘心,晚上點著蠟燭,看著地圖仔細分析了一番,覺得沈琤‘擊敗敵軍,讓其伏屍二十里’已經用盡了力氣,騎兵雖然厲害,也有力竭的時候,況且京城被五路節度使圍著打,都打不下來,他去了也白搭,只能加入圍觀京城城墻的大軍中。
其實嶸王完全不懂軍事,他自然也不懂被困於京城的衛齊泰的心態。
京城已經被死死圍住,變成了一座孤城,之前還能撐住,但自打沈琤帶兵南下,連續折損大將和兵丁,京城的實力越來越微弱。
這位在京城已經稱帝的造反‘梟雄’,突然意識本來維持平衡的攻守,一旦沈琤到來,進攻一方的力量大漲,破城指日可待。
一旦城破,他無處可逃,被堵在城內剁成肉醬是唯一的出路。
不行,必須出戰,集中兵力幹掉沈琤這隻力量。
立即派出大將石向榮和或許已經人困馬乏的定北軍決戰。
定北軍最精銳的是連馬都披鎧甲的重騎兵,城樓上的石向榮指揮軍隊,擺開陣型,士兵各個手執長槍和長盾迎擊這部分精銳,前幾次與其他節度使相抗,都是這樣把他們擊退的,果然重騎兵衝擊了幾次無果,碰了釘子,開始後撤。
「追!」
打仗就是打陣型,千亂萬亂陣型不能亂,可就在石向榮派兵追擊後不久,突然發現自己軍陣兩翼冒出幾千輕騎並包圍了上來,將兩翼向中間擠壓。
輕騎黑衣黑甲,是定北軍。
「不、不對勁——」
而剛才佯裝撤退的重騎兵則再次出現,朝被擠成一條的軍隊不顧一切的衝擊過去。
而長槍和長盾在狹小的空間無法發揮優勢,只在一瞬間,形勢逆轉,步兵成了被置於砧板上的魚肉任人碾。
「派援兵打他們的兩翼——」
然而效果甚微,去救的援兵反倒也被團團圍住。
「收兵——鳴金收兵——」
原本就已經後退的潰兵,聽到鼓鳴,立即丟盔棄甲,扔下旗幟,從大開的城門向城內涌進來。
卻不想他們逃的快,沈琤的追兵更快,鐵蹄踏來,隨著潰兵一併殺進了城內。
駐紮在附近的其他五路節度使得到消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圍困京城半年了,一直不得進展,沈琤才來便破城了。
「大、大人,現在怎麼辦?」
收起下巴,喊道:「廢話,什麼叫怎麼辦?隨定北軍一起殺進去啊!」
各路節度使的軍隊隨著定北軍魚貫而入,等他們進城,沈琤的軍隊已經殺進了皇宮,並在武英殿與沒來及撤退的小部分叛軍遭遇,一場惡戰下來,全殲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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