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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大約過了一刻工夫,才取開按在白惜香前胸的右手,微微一嘆,道:“不錯,她內腑中真氣流轉甚是凶惡,有如脫圍之馬,只怕她已經無法控制了。”
目光由林寒青臉上掠過,凝往在龐天化的臉上,道:“龐莊主可有法子收她真氣歸於經脈?”
龐天化搖搖頭,道:“老朽如有法子,那也不用等到此刻了。”
李中慧道:“這是習武人走火入魔之征,多拖延一刻時光,就多上一分危險,實不宜再拖下去,龐莊主既無良策,只好再去問問家母了。”
龐天化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林寒青道:“適才在下見過李夫人。”
李中慧道:“家母對你說些什麼?”
林寒青道:“李夫人問我身世。”
李中慧似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般,全身微微一震,道:“我母親問你身世?”
林寒青道:“不錯,令堂和家母乃是舊年相識。”
李中慧呆了一呆,道:“你怎麼知道?”
林寒青道:“在下本來不知,還是令堂告訴我,令堂一口氣說出了家母特徵,在下自然是不能不信了。”
李中慧輕輕嘆息一聲,道:“原來如此。”
只見一個青衣女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道:“谷中有一男二女,求見姑娘。”
李中慧暗計時日,各大門派中人得到消息,趕來此地,決難這般快速,當下說道:“那人可曾說出姓名?”
青衣女婢道:“那男的自稱姓白。”
香菊接道:“定然是我家老爺,追蹤到此了。”
李中慧道:“他們現在何處?”
青衣女婢道:“自從有人潛入咱們黃山世家之後,王婆婆已經加強了谷中防守,來人現被阻於谷口。”
李中慧道:“好,要他們進來吧,我在廳中見他們。”
青衣女婢道:“王婆婆要小婢請示姑娘,咱們黃山世家本有入谷解劍之規,來人既是姑娘的朋友,不知是否要他們解去佩劍?”
李中慧沉吟了一陣,道:“不用解劍,既是求見,自然不會再存敵意。”
回顧了龐天化一眼,道:“勞請龐莊主好好照顧白姑娘,我接見來人之後,就去請示母親。”
龐天化道:“老朽盡我之能。”
李中慧帶著那青衣女婢而去。
只見白惜香睜開了雙目,舉起右手,有氣無力地說道:“快拿我金針來。”
香菊道:“素梅姊姊說,未帶金針。”
龐天化道:“老朽有。”探手從懷中摸出一枚金針,遞了過去。
白惜香接過金針,掙扎而起,刺入前胸處。
龐天化看她落針處,正是中庭要穴。
金針入穴,白惜香精神突然一振,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片豔紅之色。
龐天化雖精通醫道,但也想不出白惜香何以竟能一針刺穴之後,如此振奮。
只見她目光轉動,望了林寒青、香菊一眼,緩緩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林寒青道:“黃山世家。”
白惜香長長吁一口氣,道:“那是李中慧的家了。”
香菊道:“嗯,李姑娘把姑娘接來此地,得那李夫人細心療治,姑娘才得醒轉。”
林寒青道:“沿途之上,多虧這位龐莊主傾盡身懷靈丹,才使你和在下保得元氣,未死於道途之中。”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李夫人醫道很精嗎?”
龐天化道:“老朽如和那李夫人比較起來,直如宵壤之別。”
白惜香道:“不知她武功如何?”
龐天化道:“浩瀚如南海之水,莫可臆測。”
白惜香淒涼一笑,道:“不過,她也一樣醫不好我的病。”
龐天化接道:“據老朽所見,李夫人定有療好你病勢之能。”
白惜香搖搖頭,道:“沒有一個人能從醫理上找出療治我病之法。”
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接道:“除了那‘九魔玄功’是嗎?”
白惜香道:“我入魔不深,而且在練習之前,早已有了準備,現在,不練也是一樣。”
長長嘆息一聲,接道:“不過,如若不是那西門玉霜,一掌把我打傷,我也是無法停得下來,她傷了我,但也算救了我。唉!人世間恩恩怨怨,實在是難說得很。”
龐天化突然接口說道:“姑娘可知道,林寒青傷在何人手下嗎?”
白惜香道:“我習練魔功之時,並非是沒有記憶,只是那魔功,使人性情大變,我無法控制自己,我知道他傷在我的手中。”
她一雙清澈的雙目中,滿含著愧疚和柔情,緩緩移注到林寒青的臉上,幽幽說道:“林兄,你要多擔待一些,那時,我已經不是白惜香了,‘九魔玄功’把我推入到另一個境界中去,我忘了自己,我變成了九魔的化身。”
林寒青接道:“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無心,唉!眼下倒是有一件事──”
白惜香道:“什麼事啊?”
林寒青道:“你不再練習那‘九魔玄功’,固可恢復你本來的面目,但你身體如此虛弱,如何能撐得下去呢?”
白惜香笑道:“不要緊,我身體雖然虛弱,隨時可以死亡。但現在我能活片刻,就有片刻的快樂,我習那九魔玄功,固然可以使我身體強健,但我是九魔化身,活上一百年,又有什麼好?”
林寒青道:“眼下武林中正值正邪存亡關頭,姑娘這等才慧,不該死。”
白惜香道:“不要緊,我會為你安排一個去處,只要你埋首三年,再出江湖,就不難挽狂瀾於既倒。”
只聽木門呀然而開,李夫人冷冰冰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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