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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少林派在江湖上的聲望一向崇高,凡是少林僧侶、在江湖上走動,任何狂傲的人物,都要尊一聲大師,左少白竟然直呼和尚,對少林派可算是大為不敬。
那左面手橫排杖的和尚,怒聲喝道:“好一個狂傲之徒,竟然輕侮本派掌門!”“呼”的一杖,掃了過去。
左少白手中長劍推出,妙巧的一撥,竟把重如山嶽的一杖輕巧絕倫的撥了開去,說道:“在下話還未曾說完,想打也等我說完了再打不遲。”
但聽一痴大師說道:“不錯,貧僧正是少林掌理門戶的人。”
只聽那冷肅的聲音說道:“這人狂傲自負,不知天高地厚,道兄不用和他多費口舌了。”
左少白冷然接道:“不論你們在這回雁峰頂,埋伏了多少高手,在下都將奉陪,不過,我在未出手之前,先要問明諸位的身份……”
語聲微微一頓,道:“你是什麼人?”
那冷肅的聲音答道:“貧道武當派掌門人悟因,夠了麼?”
左少白道:“不知峨嵋派掌門人是否在此,法號又如何稱呼?”
但聞一個沙啞的聲音答道:“貧僧法正。”
篷帳內傳出另一個聲音道:“老夫崆峒派掌門人時尚興。”
一痴大師道:“我等都在此地,施主也該報上名來了。”
左少白略一沉吟,道:“在下的姓名,此刻還不能奉告。”
一痴大師道:“小施主倒會故作神秘,但此等手法,在我等眼前施展出來,那不覺得很可笑麼?”
左少白冷笑一聲,道:“昔年一段武林中秘事,使幾位一直在提心吊膽,過了這樣一段終日裡逃避報應的生活,不知其間的滋味如何?”
帳篷中沉吟了良久,才傳出悟因的聲音,道:“你究竟是何許人物,如再不肯以姓名見示,故作神秘,可別怪我等手段毒辣了。”
帳篷內沉吟了很久時,傳出了這幾句話,顯然是經過一番磋商、思慮。
左少白只覺仇恨的怒火,在胸中燃燒,仰天長嘯一聲,道:“你們有什麼惡毒的手段,儘管施出來!”
但聞帳篷內冷哼一聲,道:“好!你們出手吧!”
左首手執禪杖的和尚,早已等得不耐,躍躍欲試,篷帳中傳出的聲音甫落,他手中禪杖,早已疾掃而出。
他適才吃左少白輕輕一劍,撥開了手中重如山嶽的一杖,這一杖攻勢,更見猛惡,掃出杖勢,帶著一股輕微的嘯風之聲。
只見左少白手中長劍迎杖一推,輕妙異常的又把一杖撥開。這正是“乾坤一劍”姬侗“大悲劍法”的神奇招數,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已然到爐火純青之境了。
左少白一劍撥開杖勢,隨手還攻一劍。他出手的劍勢,輕鬆異常,但攻敵的部位,卻使人有著無法封架之感,迫的那和尚橫裡閃開一步。
三個橫劍的中年道人,突然向後退開五步,讓出了一個空隙。另一個手橫禪杖的和尚,突然橫跨一步,一杖點了過來。
左少白冷笑一聲,道:“九大門派中人,就只會倚多為勝。”喝聲中,長劍疾出,側身而進,巧妙的避過禪杖,長劍找上那和尚的右腕。
他的劍招,輕靈奇奧,出手一擊,都是從攻勢的空隙中反擊過去,迫得敵人非避不可。但左首那和尚,卻已回身反擊,一杖攻到。
二僧對面而立,布成了夾擊之勢,舞開手中禪杖,彼上此退,配合的天衣無縫。
左少白一意運氣,依照那姬侗相授的劍法,施展開來。這套曠絕武林的劍法,確有著神妙無方的變化,二僧前後夾攻,本該是必勝之局,但數合之後,卻反被左少白那輕靈的劍勢,搶去先機,控制了局勢。
二僧的禪杖,在他閃轉流利的劍光中,已然失去了自制之能,完全被迫的章法大亂,隨著他的劍勢轉動,想發出的招術,竟是一招也施不出來,全受著閃轉的劍光擺佈。
左少白一心運劍,只知一招一招的施展出來,還不覺得怎樣,但那一側觀戰的三個中年道人和兩個俗裝大漢,卻是看的心中震駭不已。只覺搏鬥中的二僧,已然迷失去自己,兩條禪杖的變化,全在敵人劍勢操縱之下。
在觀戰之人心目中,對方實有著無數次的機會殺死二僧,不知何故卻又輕輕放過。
左少白初動手時,出手劍招還有著生澀之感,愈戰愈是靈活,前後的招式,亦可顛倒運用。
雙方又鬥了十幾個回合,二僧突然一收禪杖,躍退數尺,臉上一片嚴肅,緩緩說道:“貧僧等不是敵手,多謝施主手下留情。”
左少白心中暗暗奇怪,忖道:“我幾時手下留情了?但他們這般對我恭維,分明不似虛言,這倒使人有些不解了。”但此情此景之下,左少白不能推托謙辭,只好默默不語。
那三個中年道人相互望了一眼,齊聲說道:“我等領教高招。”
左少白長劍一橫,道:“三位儘管出手。”
三個中年道人迅速的散佈開去,分佔了三個方位,靠東首的那位道人,似是三人中的首腦,長劍一揮,一首先攻出一劍。
“乾坤一劍”姬侗的“王道九劍”,雖然是惡中寓善,毒中含慈,但卻是無出招虛浮不實之學,劍不遞出則罷,長劍只要出手,必將是凌厲快速,攻守兼具,靜如山嶽,動如雷奔。
那道人適才觀戰,眼見左少白的奇奧劍招,心中早已生出了極高的警惕之心,是以遞出長劍,攻中寓守,去勢甚緩。
閃閃劍芒,遞到左少白前胸尺許時,仍不見左少白揮劍還擊,不禁心中一喜,忖道:“這小子恃技而驕,大意至斯。”長劍陡然加快,刺向前胸。
但見左少白右手一翻,長劍迅疾絕倫的翻了過來,寒光一閃,幻起了一片冷芒,“當”的一聲,金鐵交鳴,那道人手中長劍,被震的直盪開去。
這時,分佔南、西兩個方位上的道人,驀然揮劍出手,兩道劍芒閃動,有如兩條銀蛇,疾竄而上,抵隙攻入。
左少白一劍封開正東方位那道人攻來的劍招,本是自自然然,劍勢反向那道人還擊過去,但由於西、南兩個方位上兩個道人驀然出劍攻擊,他不得不臨時改變劍路,長劍迴旋,閃起了一片劍芒,寒光如幕,鏘鏘兩聲,封架開兩柄長劍。
要知姬侗這“大悲劍法”、“王道九劍”,兼具了應付四面八方的突變,任何一方的突攻、急襲,都在他劍勢預計的變化之中。
那正東方位的道人,長劍急回,再攻一劍,同時帶動了劍陣的變化。剎那間,冷芒電旋,三支長劍,分由三個方位上急攻而至。
左少白眼看三人合擊的劍勢,有如怒泉急瀑,暴瀉而下,心中暗暗驚駭,但他技不務雜,雖覺對方攻勢凌厲,但又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好一招一式的施出“大悲劍法”。
曠絕一時的“大悲劍法”,變化中自寓玄妙,不到五合,三個道人配合猛攻的劍陣,已為左少白劍招控制。
三個中年道人,有如陷在網中之魚,逐漸的施展不開,只覺左少白那出手的劍招,有如事先算計好了一般,劍劍都搶了先機,三人愈打愈是洩氣,劍勢也愈來變化愈少。
十合之後,形勢大變,三個道人不但劍勢為左少白的劍勢控制,實有動輒得咎之感,而且感覺生死也全陷對方掌握之中,以對方攻來劍招而言,隨時可以取去自己性命。但卻不知何故?對方總是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三個道人心中同時感覺這一場鬥劍之戰,已然徹頭徹尾的敗了,而且輸的是心服口服,再打下去。縱然對方仍肯劍下留情,也是無味的很。
那正東方位上的道人,突然一收劍,當先而退,沉聲喝道:“兩位師弟,不用再打了,咱們再習十年,只怕也不是人家敵手。”
事實上,不用他再喝叫,另外兩個中年道人早已收劍而退。三人還劍入鞘,齊齊合掌當胸,說道:“施主武功高強,貧道等不是敵手。”
左少白心頭有些茫然,暗自忖道:“奇怪呀,每個人和我打上一陣,就自甘認敗服輸,這又是什麼道理呢?”
心中在想,口裡卻應道:“三位道長,承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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