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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霧都殲魔戰】開啟戰端的禍歌
「建御雷先生，今天已經是第十一天，你也十分清楚士氣低迷的情況，如此繼續消耗下去真的不是辦法。」聖心堂執事樞機黎文先生如此說。
「經過這些日子重兵鎮守，我認為淒獄樓與吸血族應該不敢來犯，當然我們依舊很相信你們所提出的警訊，只不過還是希望能夠考慮暫時先撤出大部分人員。」同桌的獅心團左團長以慎重的態度表示。
「減少防衛人員的事情關係重大，接下來的時間倘若遭受敵襲，恐怕無法面面俱到．．．」
我明白爸爸的意思。
所謂的面面俱到的意思代表目前的配置十分鞏固，要是減少人員的話，就宛如四方桌子的某根桌腳折斷，產生不平衡的結果。如果把留下的人打散再重新配置的話，將變成四方都不穩定的最糟糕情況，真不希望便如如此才好。
但，經多這兩天的觀察，體力和精神規格以外的自己先不談，我所見過的人幾乎都呈現疲憊的情況，就算是瓏姐也是如此，畢竟並非原來的神體。
我想，情況勢必得順著那兩位代表所提建議而行了。
因為現在我的能力有限，加上必須遵守蓋亞制約的前提之下，沒辦法行使對界能力，甚至是連對軍能力恐怕都無法．．．嗯？
經由手臂所傳達而來的溫暖，我發現媽媽站在自己身邊。
「別擔心，交給你爸爸處理就好，知道嗎？」
「嗯。」
只是，媽媽的話並未帶來足以減緩心中的憂慮。這些日子的總總事情看在眼裡，媽媽是除了爸爸之外付出最多的人了。除了防衛的工作，還得幫忙分擔爸爸的重責，更是得在顧及到所有人員的心理狀態分析等等許多瑣碎事情，儘管兩位姐姐極力幫忙，但日子一久，身心總是會有所變化的。
「媽，我能夠幫忙甚麼事情嗎？」
「呵呵，這句話，已經問過太多次了。」媽媽更加地緊抓住我的手臂，「兒子，別以為媽媽不曉得你在晚上都會自主擔任巡守，好讓其他人去休息的事情喔。老實告訴我，幾天沒睡覺了？」
不能講，說了媽媽肯定會心疼，我很清楚。
「唉．．．」
我的沉默使得媽媽嘆息，她鬆開我的手臂，走到面前，原本以為會溫柔的抱住我，結果卻是伸手捏住我的右臉頰，而且表情十分嚴厲，好痛啊！
「會痛嗎？」
我連忙點頭。
「現在，是否稍微能夠體會到媽媽的心情了呢？」
「唔！」
媽媽的表情由嚴肅轉為溫柔，鬆手之後輕拍我的臉頰，「凡事千萬不能逞強，如果你倒下，背後所牽連可是超乎你所想像，聽見了嗎？」
剎那間，腦海迅速閃過自醒來後所有見過的人、事、物。
「媽媽的教誨，蒼完全明白了。」
媽媽墊起腳尖並且搔弄我的頭髮，「聰明的兒子。好了，結論出來之前還有段時間，先去給我好好睡一覺。」
「好的，謝謝媽媽。」
「快去吧。正經的兒子，真是．．．」
踏出會議室，行走之間，不自覺地重重嘆了一口氣。
媽媽剛才的暗喻，明顯地表達出自己在家族的重要性，警惕自己必須堅強，更不能讓他們再擔心下去。
『銀，情況還好吧。』
『哥，上面一切平常，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
『辛苦妳了。』
『有祈蓮煌姐姐陪伴，一點都不會辛苦。』
『那就放心了。待會我要稍微休息一下，若有事情發生即刻通知我。』
『嗯。』
呵，沒想到短短數天的相處，紫龍也讓銀小妹直呼她的名字了。不意外，她們原本就是姐妹，只是現在倒過來而已。
「呼──」
希望爸爸與那兩位代表的會談有好結果。
想著想著，自己也已走到聖心堂在北面臨時設事的休息室。推開門板，四面牆壁除了已拉上米色窗簾的窗戶以外，就只剩下數張三人座的沙發。理所當然，這裡並非旅館，只是把一個地方空出來當休息室而已。
不意間，我發覺最左邊的沙發坐著一個人．．．不，那名閉著眼睛的女性大腿上還躺著一個少女。沒錯，赫斯媞雅躺在霧戀的大腿上，膝枕進行中．．．好羨慕！
呵呵，她們還真是累到有人進來都不曉得。也罷，我也找張沙沙小睡一下。
就這樣，我側躺在霧戀她們對面的靠牆沙發上。
霧戀閉著眼睛時的模樣，還真的首次見到，安靜的她，就連大和撫子這個字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優雅，長長的睫毛、輕閉的雙唇，好美。
至於赫斯媞雅，因為背對著我的緣故看不見她的睡容，依照那弓起來的睡姿以及平緩的呼吸情況，想必是睡得十分安穩，幸福。
「嗯？」
熟悉的輕柔語調，我知道是麟姐，起身之時卻見她搖頭，還比出要我禁聲的手勢。
「終於是見到你休息的時候了。」麟姐以很輕的語調說話，她走過來，彎身蹲在沙發前。「母親大人有令，兒子非得從不可。」我回說。
「也只有媽媽才說得動你。」
麟姐起身，伸手抬起我的上半身後便轉身坐到沙發上，接著將我的頭靠在她的雙腿上面，然後把我蓋住眼睛的前髮給撥開，還好麟姐在備戰情況時習慣穿著她專屬的暗紅色武道服，否則就尷尬了。
「進來時見到你盯著她們倆看，是不是很羨慕。」
「羨慕．．．不，我想應該是嫉妒吧。」看了霧戀和赫斯媞雅之後，我坦然說出心裡的感想。
「短短幾天感情就這麼好，她們倆的關係變化的讓人感到相當意外。弟，你是不是認為妹妹被人給搶走了呢？」
「嗚，的確是有這種感覺！」
麟姐瞇著眼睛笑，「別傷心，不是還有兩位妹妹嗎？」
「嗯．．．」
不知怎麼回事，麟姐提到還有兩位妹妹的時候，居然湧出前所未有的感受，心裡痛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有種自己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感覺。
唔，不可以這個樣子。
這陣子思考了許多尚未確定的事情，不能因此而被影響．．．嗯？
「怎麼了。」
看著那帶著擔憂的表情，我笑著搖頭，「沒甚麼，只是覺得真的有點累了而已。」
「那麼就好好睡吧。這個時間剛好也是我的休息時間，姐姐會陪著你。」
麟姐撫著我的臉頰，又輕又柔，讓我覺得好溫暖，也勾起了睡意。
「謝謝．．．」
「呵，不客氣。」
嗯．．．後腦袋的觸感有些不同，這個氣味不是麟姐。
睜開雙眼，視線由朦朧轉為清晰，這才發現瓏姐正對著我笑，驚覺之餘想起身時卻被她的壓了下來。
「怎麼，發現不是姐姐而讓你失望了嗎？」
我連忙搖頭，「不是！」
「嘻，我知道。」瓏姐表現出俏皮的模樣，「一直以來都是姐姐讓你膝枕，所以還不習慣，對吧。」
「嗯。」
瓏姐沒說錯，這還是首次躺在她的雙腿上，感覺好尷尬。
瓏姐輕拍我的左臉頰，「沒關係，以後就會習慣了。」
「啊哈哈．．．」
真是難無情，但是多了一項福利也是不錯．．．啊咧，那兩人已經不在，而且窗外夜色昏暗，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瓏姐，我睡了多久的時間？」
「兩個小時前我過來接手，算算時間你應該睡了差不多有五個小時嘍。」
「哇！巡守的時間！」我連忙起身，但是到一半時又被壓回來了。
「先別緊張，霧戀有赫斯媞亞陪同，巡守的工作就別擔心，繼續休息吧。」
「嗚，她們倆還真是形影不離啊．．．」
「吃霧戀的醋？還是赫斯媞雅？」瓏姐瞇著眼睛問。
「呃．．．當然是──」
「轟！──────」
驚覺突來的轟天巨響來自北面，我猛然起身離開瓏姐，才想離開休息室時卻又聽見北面鐘塔掉落於地面的巨大聲響，緊接著南面與東西兩面皆傳來建築物崩塌的聲音，與瓏姐對眼後，我便立即拉上連衣帽並且瞬移到了聖心堂上空。
「這！」
視線，由聖心堂北面崩毀的鐘樓開始往上移動，乍見地面宛若被巨型挖土機給挖開了約七百多公尺的距離，形成一條長長的深溝，其路徑兩旁皆是建築損毀而產生的碎片，可見當時所造成的破壞力十分可觀，若非之前就已經幫助周圍居民暫時遷居，死傷恐怕相當嚴重。
對了。
『銀！』
『哥！』
『怎麼了？』
『剛才突然間我們周圍發生奇怪閃雷現象，瞬間就把祈蓮煌姐姐的能量完全封住，而我現在正張開力場幫忙抵禦，可是那些能量居然可以穿透力場進來侵蝕祈蓮煌姐姐，非常奇怪。』
感受到古怪之處，我立刻抬頭一看，銀和紫龍被許多不明白色符文字給團團包圍。
「零．森羅萬象！」
快速移動到上方之後我立即施展力將那些符文字給化消，這時候紫龍立刻飛往聖心堂南面，我知道是前往支援媽媽他們，因為已經有許多負向能量由南面下方襲擊而上了。
「銀，妳先下去北面支援──嗯！」
「轟！─────」
來不急反應的衝擊由聖心堂東面往西面直竄，整棟建築物就在眼前崩裂成兩半，建築毀壞的殘骸紛紛陷入地表約五公尺的深度裡面，遭受破壞的地方揚起漫天塵土，將聖心堂完全遮蔽起來。
最糟糕的狀況還不只如此，以聖心堂為中心方圓約兩公里左右的距離完全斷電了。
「嚇啊！────────」
詭異震天的怪聲響起之時，東西兩處開始流竄出很多數量的黑影，閃耀的血紅色眼睛，因移動速度非常之快的緣故，於黑暗當中拖曳著不祥光芒分別奔往南北兩面，最壞的情況發生，所有防守人員全被吸血族包圍住。
初估數量的結果，來敵至少四百。
「妳先去北面！」
銀離去的同時我立即降落到南面，當見到眾人的痛苦表情之時，我才發現所有建御雷退魔師以及獅心團的團員們的身體皆被剛才見過的符文字纏繞住雙腿，儘管爸媽已經持咒抵禦，可是卻完全無法行動，若非紫龍擋駕在前，只怕早就被吸血族給突破防線。
等等，好像並非所有人的行動被封鎖，退魔師裡面似乎還有一人的能量十分穩定．．．先不管這個，解除禁錮要緊。
「零．森羅萬象。」
趁現在有紫龍擋住，我立即低身並將左手貼於地面，一氣化開所有人的禁錮。
危機解除，兩位姐姐率先衝入敵陣，接著獅心團以及我方退魔師亦跟進，我快步走到爸媽身邊詢問是否無恙，只見他們同時搖頭，而爸爸這時激起全身能量於雙拳當中，一個箭步便衝進敵陣裡面去了。
「小蒼，多虧你解除掉咒禁，否則一時之間還真不該要如何是好。你從上方下來，目前整個聖心堂的情況如何？」媽媽說話的同時全身已是紫焰滿佈，有種蓄勢待發之感。
「遭受破壞的面積約有百分之六十。」
「唔，情勢已非先前預測，只能硬擋了。」媽媽揚起左手，於手掌上方續出一個如籃球大的紫色火球，「還好那個東西的藏匿點十分隱密，就算建築物全毀也能保住，當初你爸爸的決策果然是對的。」
「兒子，這邊的防守已經從重新架構，有你的兩位姐姐在旁協助就好，別管東西兩面，回北面去支援吧。」
語畢媽媽隨即往敵陣前進，吐了一口氣之後，身體周圍居然浮出許多細微炙熱粒子，宛如壁障一般不停圍繞著媽媽的身體旋轉，完全不亞於紫龍的龐大能量，讓我安心不少。
「武甕槌．龍皇吐息．降魔征途之道標！」
剎那間，媽媽化作流星．．．不，應該是彗星，只是衝進敵陣便蒸發掉十多名吸血族，技名如此霸道，難怪會是奶奶心中的驕傲了。
接著，不耽誤時間，我立即移動到北面據點。
這裡的情況與南面一樣，除了銀以外，所有人全被封鎖住行動，再次解開束縛之後，對於同伴們的能量被封鎖住這件事情，心裡產生極大疑問。
究竟是何種術式能夠同時封鎖住這麼多人呢？
那些符文字現在回想起來，筆畫十分複雜，跟平安時代尚未變體完全的漢字文體很相似，可是卻完全看不懂。
漢字，難道．．．
『哥，霧戀，西北面！』
轉頭看往左方，霧戀穿梭於樹林當中，後方有兩名體態像是女性的敵人在追逐，一對二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銀，這裡由妳負責壓制，我過去幫忙。」
提步之後，我一口氣將速度加到極致，趕到那兩名女性的後方時，只見右邊女性突然轉身並提起左手，是單手弩！
「人類！」
阿拉伯語？
亞麻膚色的女子冷笑，與她對眼的剎那間，已是連續三發箭矢，正想採取閃避之時，前方高速飛來一輪明月，硬是將三只箭矢給斬斷。
這是霧戀的武具曉霧，被追逐還有餘力幫助我．．．啊！
閃躲掉再來的三發箭矢，我使力重踏左腳以穩住體勢，然後借力往前高速潛行並且朝那名女子發動體技，「影舞．寸斷！」
「嘔！──」
左側腰部受到我的肘部重擊之下，女子口吐大量鮮血，衝擊力使得她撞斷了不少棵樹木才停止住。
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我立即提步追擊，只是高速而來的破風聲卻打亂了我的步伐，讓我不得不採取閃避的動作。
「嗖、嗖、嗖、嗖。」
前方地面，四支長箭矢沒入草皮半分，箭矢尾端羽毛發出綠色妖火，阻擋了我的去路。
「薩瑪哈！」
另一名黑色短髮同為淺棕紅膚色的女子，身揹裝著箭矢的圓筒、手持一只綠色長弓，由遠處樹上跳下，她蹲在被我擊倒的女子身邊，表情看起來十分緊張。
「蒼。」
霧戀來到身邊與我會合，才剛轉頭就發現她的右小腿有數道被利刃切割過的淺傷口，想開口詢問傷勢時卻被她給搶先了一步。
「小傷，不妨礙行動。」
霧戀說話的時候，凜冽的眼神持續盯著前方，警戒那兩名女子。
「她們是誰？」我細聲問。
突然間，霧戀的雙瞳閃起異樣光芒，儘管只有短短時間，我見到她的黑色眼瞳居然轉變成寶藍色！
「非人，應該是淒獄樓的魔物。」
冷澈冷靜的言語道出了事實，但是我在意的並非如此，而是那變化瞳色之後令人難過的失望。
「哪，霧戀。上次我見到冰織發動靈力的時候眼睛會變成藍色，剛才妳也是一樣，這是和緣故呢？」
霧戀皺起眉頭看著我，「現在問這個，不恰當吧。」
「請告訴我。」我堅決地表示。
「唉，真是會挑時間。」霧戀再次望向前方，「不只我和冰織，雪歌的眼睛也會變色。那是因為在我們幼年時期被授予天女稱號時，白雷大天女所特別教導的靈視之術的關係。主要用處除了提升靈質，更能夠識破妖魔的偽裝術式，以及鎖定魔物的妖氣流動，目前整個建御雷裡面，就只有我們三人的眼睛在發動靈力時會變色而已。」
「原來如此。」
呵呵．．．呵呵呵．．．這就是自以為是的結果，難怪當初銀會對她們三人如此冷淡．．．可惡，背部又開始痛了！
「你的臉色很難看，身體有哪裡不對嗎？」
就算如此，還是我的妹妹，這是不變的事實。
「沒甚麼。」為了不讓霧戀擔憂，我故作鎮定並將話題轉移，「對了，剛才我聽到黑色短髮叫喊黑色長髮女子的名字，那種語調聽起來像是阿拉伯語，妳覺得呢？」
「我的想法和你相同，雖然沒有學習過阿拉伯語，但是也看過電視上的影集，的確是阿拉伯語沒錯。」
很好，成功轉移焦點，目前戰事危急，暫時別多想太多。
「剛才我由北面據點衝出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的行動被控制住，現在的情況呢？」霧戀詢問。
我轉頭遙望著聖心堂北面位置，儘管攻守兩方人數比例懸殊，但是銀小妹和赫斯媞雅她們卻完全壓制住敵方的進攻，那邊的戰局看起來應該是無須擔心了。
「行動不能的危機已經解除，目前正在交戰中。」
只是，淒獄樓的提里斯以及吸血族的帕納，這兩名為何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總覺得不太對勁。
「喂．．．蒼，她們在做甚麼！」
「啥？」
別說是霧戀感到驚訝，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議。
「亞絲敏．．．」
「薩瑪哈．．．」
不遠的前方，名叫薩哈瑪的女子將手伸進那名為亞絲敏的女子上衣裡面，動作不急不緩，很明顯是在撫摸她的胸部。再觀兩人表情，彼此相互對視的眼神流露出萬千妖媚，彷彿就像戀人一樣恨不得佔據對方所有。
接著又是讓人啞口無言的發展。薩哈瑪宛如飢渴的野獸不停瘋狂吸允亞絲敏的雙唇，而亞絲敏就像是在無水沙漠行走多日的旅人，她以雙手抱住薩哈瑪的頭部，毫不猶豫地承受所有的一切．．．同性愛嗎？不，似乎並非這麼單純，那兩人的面貌有些許相像，判斷應該是姐妹，但是在戰局上做這種行為，有何意義．．．啊！
那名為亞絲敏的身體能量有些許復原的現象，而且兩人的身體皮膚上明顯出現許多像是爬蟲類鱗片的尖狀物，這讓我記起以前跟淒獄樓羅藍對峙過的情況，看來是妖獸變化。
發覺不對勁轉頭想警告霧戀，卻發現她頭低低而且面紅耳赤，想必是首次見到這種不尋常的事情，活生生的情愛癡態，對她而言衝擊太大了。
「心別亂，那只不過是進行某種妖獸變化的儀式而已。」
「妖獸變化！」霧戀猛然轉頭過來，「你見過類似場面？」
「老實說，剛進入學校就讀時的休息日，我曾經被淒獄樓的羅藍襲擊，當時他妖獸化的情況雖然與她們不同，但是身體出現鱗片卻是一樣，所以才如此斷定。」
「唔，你就是知道那是妖獸變化，才．．．才沒有感到害羞的嗎？」
霧戀雙手掩住嘴唇，居然呈現出一副很不甘心的表情。
「呃，也的確是。」
面對依舊面紅的霧戀，也只能這麼回答了。
「你．．．有過經驗？」
「啥，我跟男人？死都不可能！」我堅決否認。
「不是啦，我是指跟．．．」
霧戀說到一半，臉更紅了。
「怎麼可能，家人先不談，我也只碰過妳們三人而已。」
「甚麼！」霧戀毫無緣由的揪住我的衣領，而且表情很兇暴，「你趁我不注意時對我做了甚麼事！」
啊，我的解釋太隨便，不過霧戀也太激動了吧。
我攤開雙手表示清白，「我完全沒有做過甚麼不規矩的事情，最多也只是碰到妳的手而已，妳不是也很清楚的嗎？」
「說謊，你摸過我的腳．．．還有臉頰。」
我記起來那天下午在櫻花樹下的事情，當時也許抱著期許，但現在．．．我想，只能純粹當個兄長而已。
「啊哈哈，那也只是兄長對妹妹開玩笑而已。」
「哼，最好是如此──啊！你幹嘛抱著人家！」
迅速將霧戀帶離之後，草皮留下一條不算淺的切削痕跡，這時霧戀也察覺到不尋常，隨即掙脫我的雙手並且將武具曉霧給招喚至前方戒備。
「呦，居然在我們蛻變時不採取進攻，看來是被我們的媚態給吸引住，亞絲敏，對吧。」
「薩哈瑪，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我們的殺傷力太大了。」
「她們到底在說些甚麼？」
「不懂，但肯定是在挑釁。」
避免造成太多問題，繼續假裝聽不懂的好。
所幸，她們妖獸化的型態似乎沒對霧戀造成影響，兩人的妖獸型態不如羅藍霸道，皮膚雖然變成紫色並且帶有鱗片，至少還保有人類的型態，不像羅藍身體各部位幾乎完全獸化。
只是，兩人所持武具皆與自身右手融合在一起，儘管長弓與單手弩的弓弦皆已消失，但攻擊模式應該會有所變化，要多加注意。
「霧戀，她們妖獸化之後的攻擊勢必會更加兇殘，待會應戰時要特別注意。」我提醒著。
「我知道。」
霧戀謹慎應答，想必也已觀察出端倪。
這時，薩哈瑪往前走了兩步，抬起右手朝上，融合在手臂上的綠色長弓閃過綠茫之時，中指指甲居然立即延伸至弓箭的長度，緊接著綠弓往後拉伸呈現半圓狀，明顯已經是箭在弦上的情況。
「哼，雖然原本任務的對象是戰女神，既然沒來，就陪他們玩玩。亞絲敏，男的交給我，妳去殺掉那個女的。」
「不，我要報剛才腹部被重擊的仇，非得要讓他萬箭穿心而死不可！」
「隨妳吧。」
亞絲敏不同於薩哈瑪，其單手弩與手臂融合的地方較為前面，簡單說就是在手掌背的地方，依照目前五指直伸的情況判斷，應該是可以同時發射五支箭矢的連弩。
直接針對我也好，我的移動速度比霧戀快，若是相反，只怕她會應付得十分辛苦。
「哈！──」
突然，兩人同時咆嘯，六支箭矢無聲無息地直擊而來，因閃避的關係我和霧戀即刻往左右方向分開。移動當中，我注意到霧戀的奔跑身法十分特殊，熟悉的步伐讓我聯想起以前接觸過的建裕雷之神舞，雖然速度比起當初的麟姐稍有不足，但那種變化萬千的移動軌跡應當足以應對眼前危機才是。
「還有餘力關心他人！」
迅速回頭，只見亞絲敏右臂突然暴增到兩倍大，緊接而來的是不停疾射過來的箭矢，宛如流星般地橫掃而來，所經之處草木皆被附著在手指箭矢上的綠炎燃燒殆盡，留下半徑約十五公尺左右的彎月焦黑軌跡。
攻勢果然不同，箭網涵蓋的範圍比稍早還要寬廣，要近身到她面前，速度得要加快了。
「影舞．絢爛」
移動當中我快速變換路徑，閃避三層箭網後終於近身到她的右側方向，拔地而起的同時我立即甩出左腳朝著她的頸部踢去，一擊得手後我於半空迴旋然後借力再踢，雙重蹴擊的結果使得她往左飛去，追擊而上卻見眼前之人瞇眼冷笑，驚覺之餘五連箭矢以至面前，逼得我快速擺頭閃開，才想穩住體勢以利再戰之刻，眼前突然出現另一條黑影，緊接的閃起五道銀茫，心覺不妙卻已經是來不及閃躲，胸口被劃開並噴出大量鮮血！
避免被追擊，我忍住疼痛並立即高速退移到後方，定點後左手隨即貼住胸口將傷勢冰封起來，免得大量失血而造成體力衰竭。
「呼──」
剛才真的十分驚險，要不是自身移動速度夠快，那一擊的深度恐怕會破臟器，沒死也半條命．．．對了，那條不明黑影！
「嘻嘻嘻．．．」
朦朧不清的黑影發出很令人不快的沙啞嘻笑聲，他的上半身被我的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喂，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我可沒聽說過你會過來喔。」
「亞絲敏，要保有樓主地位的話，奉勸妳們姐妹還是別過問，也別擅自改變計畫。破壞聖心堂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要離開了。」
「囉嗦！滾吧！」
「哼！」
不明身影一躍而上，於半空中時居然憑空出現一隻體型有貨櫃大的奇特怪物，仔細觀察才發現是由無數岩石堆疊而成的怪獸，岩獸咆吼數聲過後隨即以很快的速度往南飛去，不久便消失蹤影了。
「討厭的人已經離開，接下來．．．」
亞絲敏漫步而來，行走姿態宛如模特兒在走台步，看不出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唯有厭惡而已。
「少年，自從跟你對戰開始我就有種感覺，你應該聽得懂我們的對話吧。」
嗯，居然能夠察覺到，根據是？
「不回答或是不會回答都好。」亞絲敏往左方移動的同時，五根手指頭隨即變化成箭矢，但這次有點不同，綠色箭矢的尖端也就是鋒刃之處燃燒著黃色火炎，蘊藏的能量也比之前多了一倍。
「其實很簡單，我們在談話的時候，我發現你會面對著正在說話的人。剛開始以為只是偶然，但是經過幾次對話以後，就不是那麼單純了。」
在日本，學習弓道的基本條件之一便是眼力，能夠察覺到我在觀察她們，並不意外。
「建御雷蒼。」
「嗯？」
「有反應，果然是聽得懂。」
初次見面居然就曉得我的名字，雖然我的外貌特徵在淒獄樓裡面應該是已經傳開，可是現在我戴著連衣帽，遮住半張臉加上天色黑暗不易觀察，就算妖獸化眼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得清楚．．．嗯，這事不太尋常。
「沒錯，我是懂阿拉伯語，妳如何判斷我就是建御雷蒼。」
「這次由日本來的人不過才六人，男性兩名女性四名，而其中個子最高的男性是現今建御雷的靜流繼承人，就是你。」亞絲敏以驕傲的口吻說。
「唉．．．」我扶著額頭，嘆了一口氣。
「你甚麼意思！」亞絲敏顯得有些憤怒。
「沒甚麼，只是覺得淒獄樓的人員素質似乎沒有想像中的精良而已。」
「小子！居然敢侮辱我們淒獄樓！」亞絲敏氣到雙眼佈滿血絲，殺意不斷由肢體蔓延出來。
「亞絲敏，冷靜。」
聽見薩哈瑪的聲音，內心立即產生不安，原本打算擾亂亞絲敏的情緒再予以打擊，現在她出現在這裡，豈不表示．．．唔！
視線轉至右方遠處的一棵大樹，赫然發現霧戀的肩膀分別被兩隻弓箭貫穿，身體就這麼被釘在樹幹上，垂頭的模樣明顯已經是昏厥狀態。
該死！真不應該讓霧戀獨自一人去應付敵手，更不該忘記奶奶叮嚀要全力支援霧戀的話，所幸還有生命跡象，否則真的不知該如何去向所有建裕雷家人交代了！
「哈哈，你注意到了。」薩哈瑪走到亞絲敏德身邊，重甩右手之後，手臂上的長弓立刻架起一支手指箭矢，「剛開始對付那種奇特武器的確是難纏，但也不是甚麼讓人看得上眼的東西，可惜那名女孩經驗不足，熟悉攻擊模式之後便可以輕鬆應付，哈哈哈．．．」
聽見薩哈瑪自滿的話語，心裡雖是氣憤，但還不到爆發的時候。
唉，一開始就不該將淒獄樓的人與稻荷大明神做比對，那次冰織能夠與葛葉對戰近一個小時，主要是葛葉有所保留，但霧戀面對的是淒獄樓，是我低估了情勢害她遭受重傷，真是個失敗的哥哥。
「亞絲敏，他是驚嚇到變傻了嗎？動也不動，哈哈！」
「同伴被妳給擊敗，心理因而產產生創傷吧。唉，跟這些小鬼對戰，真提不起勁啊。」
這陣子心理牽掛太多事情，使得我喪失了原本該有的判斷力，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薩哈瑪，趁現在將他給打垮，雖然上面交代不能取他的性命，但是拿走一隻手臂應當不算甚麼吧。」
「這個主意不錯，沒有違反命令，那麼左腳我要了！」
「喂，前腳都已經踏入地獄的妳們，不趕緊想辦法脫身還有時間在說笑，露莎黎卡有妳們這種愚蠢的同伴，真替她感到悲哀。」
「你．．．你居然敢直呼我們統領的名字！」亞絲敏全身散發黑色氣息，如蛇舞般不停蠕動著。「你怎麼會認識她！」薩哈瑪的情況亦同，殺意濃烈。
「那些事情不重要。」
留住她們半條命，也算是回報以前的那一頓宵夜。
不過要破解那比擬銅牆鐵壁的鱗片身軀，光靠體技雖然可以應付，但是同時面對兩人太耗時間，若以輝煌帝的砲系技巧可以樂勝，可惜是屬於大範圍的對軍殲滅技能，不能使用。
看來得依靠冰屬方面的能力，速戰速決。
『燐凜，我需要妳的幫忙』
「聳嗡！」
低頻的鳴動聲方響，兩人宛如遭受極大精神刺激地直瞪著我的前方。
浮立在眼前的燐凜與霧戀操控時的曉霧不同，恢復次元武具後的體型足足大了兩倍，雙重弦月不斷地飄散著令人嘆為觀止的能量，豔紅的沸騰霜雪、蔚藍的冰冷炎焰，神武輝煌。
現在回想起來，對於那三把次元武具的支配力能夠到達這種情況，並非毫無跡象可循。
回到這裡之後首先接觸到的白銀，當時就有種奇特感覺，能量連結之後的同步頻率居然高達百分之百，不同於以往剎那還在時的百分之七十的支配權力，再來由雪歌手上奪取的蒼月也是亦同，若推論無誤的話，恐怕是完全與真主切斷聯繫之後的結果。
只是，這三把武具是由誰傳給那三位妹妹的呢？
「那．．．那個東西．．．」
亞絲敏提起右手，五支箭矢瞄準我的頭部，完全處於警戒狀態。
「妹妹．．．穩住情緒，那沒甚麼大不了！」
薩哈瑪動搖的十分嚴重，觀看那略往後移的步距，似乎已完全體會出眼前所見到的不凡之物。
蓋亞，妳說過萬物皆有其生命循環要我不能過多干涉，那麼就遵照妳的規定，我只取走她們半條命！
「燐凜．結」
雙重弦月接受指令，隨即縮小並且飛到左手腕的前後方，雙月接合之後立即變化成紅藍相間的手環，能夠幫助我增幅冰屬的能力。這是我回歸本體後所記起唯二會使用燐凜的技法，目前冰屬能力不足的情況之下，正好適用。
「薩哈瑪！」
「亞絲敏！」
打破沉默的兩人採取先攻，她們分別往左右散開，並且於移動當中連續擊發箭矢，形成一個扇形的密集火網。
「影舞．絢爛！」
全力往後退移，避開足以致命的攻擊，喘息之刻，隱約見到黑暗當中有些許怪異，仔細觀察才發現是蜘蛛絲被月光照射之後才會有的景象，那些已沒入草皮的所有箭矢尾端有著細絲，並且與那兩人的十隻手指連結在一起。
驚覺之餘，兩人手臂以時間差的方式揮舞，所有箭矢紛紛由地面被拔起，從兩旁急速靠近的結果，路徑上的樹木全部被宛如利刃的細絲給斬斷。
不妙！
「輝煌帝．星羅！」
經由眾多等離子電球編織而成的碟型電網抵擋住攻勢，讓我鬆了一口氣，也確認這是能量系的攻擊，若是物理系，此刻身體恐怕已經支離破碎。
「嗖──」
令人身體發寒的風切聲再次響起，兩人並未讓我有多餘的時間喘息，攻勢一波接一波，進攻的慾念比稍早更加旺盛，也激起我不再戀戰的決定。
我運用全身力量拔地而起，於半空中迅速將能力轉換，將左手蓄出的五根冰晶灌入電球表面，眼睛鎖定住右邊的薩哈瑪，使力拋去，「輝煌帝．星曜．鏈」
「啊！──」
電光火石的剎那間，薩哈瑪整隻右手臂被電漿刺球擊碎，她以左手壓住傷口，發出劇烈的痛苦哀號聲。
「薩哈瑪！」
薩哈瑪即將跪倒在地面的同時，亞絲敏快步奔跑而去，機不可失的情況之下，反手一抽將電球往亞絲敏的行徑方向奮力一甩，利用高速動能所產生的力量，斬切掉她的左腳，使得她失去支撐力而倒下，身軀不停往左滑行，直到撞擊到了薩哈瑪才停止住。
回歸地面之後，倒地不起的兩姐妹，雙眼佈滿血絲，對我發出極度痛恨之意。
「說，提里斯和帕納這兩人目前在哪裡？」我開口詢問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唔．．．呵呵．．．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亞絲敏咬牙切齒，嘴角流出一條血痕，狠狠地瞪著我。
「你絕對不可能由我們姐妹口中探得情報，不過是兩條命而已，拿去吧！」薩哈瑪向我吼叫的時候，身體發出猛烈顫抖。
「妳們的生命對我毫無意義，但是我相信會有人十分感興趣──嗯！」
腳底發涼的剎那間我立即往後退移，而那對姐妹倒地的兩旁草皮居然毫無預警地長出兩隻巨大手臂，就這麼包住兩位姐妹，提步想追擊，卻已是遁地而去。
「嘖，被同伴救走，我太大意了。」
也罷，重創那兩人，應該有對淒獄樓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不管這個，先去治療霧戀。
快速移動到釘住霧戀的大樹前，我立即化消掉肩膀上的兩隻箭矢，然後將她抱住並放倒在草皮上，接著換出時光銀行將特效藥分別滴於兩處傷口。之後我解除燐凜的手環狀態並且還給霧戀，沒過多久時間，她終於是醒過來了。
「唔．．．蒼．．．」霧戀以雙手撐起身子，坐在草皮上，表情還有些恍惚，「記得我剛才閃避不及．．．被兩隻箭矢擊中．．．我的傷勢！」
「安心，我已經幫妳處理過，不會留下任何傷痕。」我安慰著說。
「謝謝你．．．咦？」
霧戀呆望著我好一陣子，在她雙手環抱自己的身軀之後，臉色由暈紅轉為鐵青，表情從感激變成憤怒，當我還在納悶的時候，只見她挺起上半身，而且伸出雙手緊緊揪住我的衣領！
「你看過了！」
我猛然搖頭，因為很清楚霧戀指的是甚麼，「我只是將藥水倒入傷口而已，除此之外甚麼都沒做。」
「唔．．．」霧戀瞇眼瞧了我一下，然後低頭檢查身上的衣裝，「哼，暫時相信你。」
「暫時．．．我有那麼不被信任嗎？」
「蒼！」
不意間，地面輕輕搖晃了幾次，才覺得奇怪與霧戀對望而已竟然開始上下劇烈震動，這時霧戀似乎遭受驚嚇很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臂，數秒之後地震終於停止，當我要開口安撫她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西北方傳來十分龐大的能量傾洩狀況，緊接著是比聖心堂遭受破壞更為巨大的聲響，然後又感覺到包圍聖心堂的那群吸血族有向外移動的趨勢，此刻全身有如電流疾走般的震撼，赫然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霧戀，還有體力嗎？」
「嗯。」
見霧戀點頭回應，我伸手摸摸她的頭之後，輕點左腳展開神舞立於半空之中，接著轉眼望向西北方位，並且大喊，「妳先回北面據點，我去調查突發狀況的地方。」
「我也要去！」
啥？
「我目前無法判斷那邊的危險程度，所以不能帶著妳。聽話，快回去。」
「你不是答應過奶奶要好好照顧我的嗎！」
「喂，奶奶交代的是輔佐與支援，並不是照顧──唔！」
真是狡猾，居然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撒嬌，儘管很清楚是因為擔心才要跟，但是．．．也罷。
飛往地面後我立即摟住霧戀的腰，接著回到半空中，再次面向西北方時，發現她緊緊抱住我的身軀，就怕掉落於地面的模樣，顯得十分緊張。模樣雖是可愛，但是此刻我已無暇去顧慮她的感受，鎖定目的地之後，我帶著不停顫抖的她，瞬移了過去。
「唔！」
下方，就像是地面遭受無數砲火轟炸過後的景象，原本環境優美的德爾菲學院巴黎分校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建築物的殘骸。而土地中央之處有個深達二十多公尺的大窟窿，直徑約有一個籃球場大，依照窟窿邊緣下陷的情況判斷，破壞的原點應該是由地底所發出。
「蒼，這是怎麼回事？」
「守護惡墮之石的任務．．．失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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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個人言論
發表於 2019-5-8 09:5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