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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兩個手執火把的黑衣大漢,似是知道那趙小蝶的厲害,聞聲警覺,停住身子不再前行。但兩個身著紅袍的和尚,卻是不理趙小蝶的呼喝,托著銅缽,直行過來。趙小蝶暗運功力,正待推出一掌,朱若蘭卻及時阻止,道:“不可造次,看看他們用心何在再說。”
兩個紅衣僧人大步直行到幾人身前兩三尺處,才停了下來,緩緩放下了手中銅缽,人也盤膝坐下。那兩個紅衣僧人手捧銅缽行來,朱若蘭等卻因坐在地上,自是無法瞧到那銅缽之中放的何物,直待兩人放下銅缽之後,才探頭望去。只見那銅缽之上,各加密蓋、仍無法瞧得缽中之物。
趙小蝶暗作打算,道:不論他這銅缽之中放的什麼惡毒之物,我只要舉手一揮間,立可把它摔出廳外,問題是這兩個人的武功如何,卻難以預料,但我如動這銅缽,這兩人必將是全力保護。
陶玉雖然覺著這兩個紅衣和尚,捧著一個銅缽而來,事情有些奇怪,但他頗有自知之明,心知此刻說話亦是無人肯聽,心中暗作戒備,口中卻不多言。
趙小蝶望了那兩個手執火把的黑衣大漢一眼,冷冷問道:“這兩個和尚,聽不懂中土言語?”
左首那黑衣大漢應道:“一字不懂。”
趙小蝶道:“你們導引他兩個到此,用心何在?”
仍由左首那黑衣大漢應道:“監視幾位行動。”
趙小蝶冷冷說道:“就憑這兩個呆笨的人麼?”
那黑衣大漢應道:“姑娘不要小看了他們兩人,兩人武功,在天竺國中也算得第一流的高手了──”
目光一掠那兩個銅缽人,接道:“諸位武功高強,也許他們仍無法攔住諸位,那就要借重兩個銅缽對付諸位了。”
趙小蝶道:“那銅缽中放的何物?”
那黑衣大漢道:“金蠶蠱毒,”
趙小蝶臉色一變道:“金蠶蠱毒!”
那黑衣大漢道:“不錯,這銅缽中的蠱毒,只要打開缽蓋,即可飛出,不論諸位武功如何高強,也是無法逃避,除非諸位安坐於此,等待那大國師復生之後,下令他們收回蠱毒。”
趙小蝶回顧朱若蘭一眼,揮手說道:“兩位可以退下去了。”
兩個手執火把的大漢應了一聲,退出大廳。
趙小蝶目注那個銅缽,心中暗打主意道:如若我和楊夢寰同時出手,陡然施襲,各攻一個紅衣僧侶,大約是不難一舉把他們擊斃,縱然無法擊斃,亦可逼他們躍身避開,那是不難搶到這兩個銅缽了。只要那銅缽上蓋子未開,那缽中蠱毒不會外溢,自然是不用防蠱毒沾染了。
朱若蘭目光一掠趙小蝶,已從她神情中瞧出她心存冒險。當下低聲說道:“小蝶,不要冒險。”
趙小蝶道:“姊姊,難道咱們就被這兩缽蠱毒鎮住不成?”
朱若蘭道:“等到那智光大師復生也好,那時再看情形吧。”
由於天竺僧侶突然間想出了這等惡毒的法子,朱若蘭不得不改變計畫。時光匆匆,轉眼間七日限滿,到了智光大師復生之日。
數日中,那看守銅缽的紅衣和尚,每隔六個時辰,就換上一班,飲食之物,也由那天竺僧侶供應,初時,朱若蘭還不敢服用,由送上食物的人,先行進食一些,他們才敢進食。
陶玉原想一試療治朱若蘭的傷勢,但因守護銅缽的紅衣和尚,伸手阻攔,朱若蘭等不得不改變主意,那守缽的僧人,不解中土語言,也無法和他們說的明白。
這日,已到了第七日,朱若蘭的內傷,果然也有激烈的惡化,但她內功深湛,雖然第五日傷勢就已惡化,卻自咬牙苦撐,不讓傷勢的惡化之情,形於神色之間,但到了第七日早上,再也無法忍耐,呻吟出聲。
陶玉望了朱若蘭一眼,道:“很難過麼?”
朱若蘭暗裡咬牙,吸一口氣,道:“還好。”
陶玉望著那兩個銅缽,道:“如果這銅缽中不是金蠶蠱毒,嚇了咱們數日不敢妄動,那也是武林中一個笑話了。”
朱若蘭望了那銅缽一眼。心中暗暗忖道:這話倒是不錯,這銅缽在我們面前,放了數日夜,但缽中是否存放的金蠶蠱毒,卻是無法料斷。
趙小蝶低聲說道:“蘭姊姊,今日就是那智光大師復生之日,姊姊可有打算麼?”
朱若蘭道:“什麼打算?”
趙小蝶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如若那智光大師復生之後,食言變卦,不肯為姊姊療傷,姊姊應該如何?”
朱若蘭淡淡一笑,道:“照那智光大師的說法,如若他不能在今日之中療好我的傷勢,好像在今夜我就無法渡過。”
趙小蝶點點頭道:“好像如此。”
朱若蘭低聲說道:“我已然感覺到傷勢的變化,那天竺和尚可能不是說的謊言。”
趙小蝶道:“是不是和陶玉說的一樣?”
朱若蘭道:“有些相同──”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澄因大師,這幾日中盤坐調息,氣定神閒,似乎是胸中早有成竹,萬一我有了三長兩短,你們暫時聽他之命,我想他此次前來,必然有了嚴密的計畫。說不定在這四周,都已布下了接應之人。”
趙小蝶黯然說道:“無論如何,咱們要委屈求全,要那智光療治好姊姊的傷,天竺雖多異術,但真正的大敵還是陶玉,如無姊妹領導,只怕是再無人能夠和他抗拒,老實說,小妹實無信心能和陶玉在江湖一爭雄長。”
朱若蘭附在趙小蝶耳邊,說道:“如是情勢有變,我非死不可,那你就先設法殺了陶玉。”
趙小蝶道:“十個陶玉,也抵不了一個姊姊,你要用點手段──”目光一掠楊夢寰,接道:“姊姊,你如死了之後,你知那楊夢寰,該有多麼傷心。”
朱若蘭一皺眉頭,道:“不要胡說。”
趙小蝶道:“小妹說的句句是真實之言,姊姊難道真的不信?”
朱若蘭說道:“我要勸你,萬一我有何不幸,你要好好和他們相處,想不到,你倒先行勸起我來了。”
趙小蝶道:“過去,我太自私,現在我想明白了。”
朱若蘭道:“明白什麼?”
趙小蝶道:“關於那楊夢寰,沈家姊姊說的不錯,咱們幾個姊妹在一起,如若大家能拋去私心,定然會生活的很快樂。”
朱若蘭嗤的一笑,道:“這中間有一個很微妙的道理,關鍵在琳妹妹的身上──”
只聽一陣樂聲揚起,打斷了朱若蘭未完之言。抬頭一看,只見四個身著白衣,懷抱戒刀的天竺僧侶,當先步入廳中。在四個僧侶之後,八個紅衣和尚,抬著一張雲床,走了進來。那雲榻上鋪著一張白色的毯子,上面仰臥一人,身上又覆蓋著一個紅色的毛氈。
朱若蘭雖然無法瞧到那臥在床上的人,但想來定然是那智光大師了。緊隨在那雲榻之後的是智心大師,神色莊嚴,緩步而入。
朱若蘭強自振起精神,手扶趙小蝶肩頭而起。只見四個身著白衣,懷抱戒刀的和尚,分守四個方位,八個身著紅衣的和尚,緩緩把雲榻放在廳中。
朱若蘭附在趙小蝶耳際說道:“記著,殺了智光之後,立刻就搏殺陶玉。”
但聞智心大師口中嘰哩咕喀說了幾句,那兩位看守銅缽的和尚,突然抱起銅缽,退出大廳。智心大師舉手一招,一個青衣文士緩緩而入。那人留著二絡長髯,滿臉陰沉的笑容,望了朱若蘭一眼,道:“在下奉命和朱姑娘談一點事。”
朱若蘭傷勢發作,強打精神而立,但勢又不能不理那人,只好一提真氣,說道:“談什麼?”
那青衣文士淡淡一笑道:“那智心大師說咱們中土人物,陰險奸詐,常常改容換裝,使人難辨敵我,因此,他對咱們中土武林人,不得不存上幾分戒心。”
朱若蘭傷勢發作正凶,說話之時,亦有著極痛苦的感覺,望了趙小蝶一眼,默然不語。趙小蝶心中會意,緩緩說道:“他存上戒心,又能如何?”
青衣文士道:“此時此刻,最好不要太過強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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