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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四
不大工夫,雙方已惡鬥了四五十合,仍然是一個不勝不敗這局。惡鬥之間,突然聞得砰然一聲大震,緊接著火光一閃,亮起了一支火把。
楊夢寰轉臉望去,只見沈霞琳高舉火把,當門而立,朱若蘭緩步向室中行來。朱若蘭目光轉動,打量了室中的景物一眼,道:“楊兄弟,你退下來,我來收拾這和尚。”
楊夢寰知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聞聲而退,橫跨三步。朱若蘭右手一揚,迅快無比的點出了一指。
那黑衣和尚眼看楊夢寰橫向一側閃去,正擬出手追擊,卻不料一縷指風,急襲而至。待他縱身讓開一擊,朱若蘭已如迅雷而至,迎面劈出三掌。
黑衣和尚眼看來了一個美貌絕倫的少女,疾衝而至,帶來一股香風,不禁微微一怔,就這一怔神間,朱若蘭掌影已重迭攻到。他來不及多加思索,立時揮掌迎去。朱若蘭放手搶攻,掌指並施,一招快過一招。
那和尚失去先機,雖然極力想扳回劣勢,但朱若蘭幻起的掌影,有如波起浪湧一般,簡直沒有他還手的機會,被迫的團團亂轉。惡鬥了十餘合,突聞朱若蘭嬌叱一聲“躺下!”右手快速絕倫的點出一指,正中那黑衣和尚肋間,但聞悶哼一聲,黑衣和尚應手而倒。楊夢寰急行兩步,又點了那和尚幾處穴道。
朱若蘭目光一掠四面木樁上捆的少年道:“放了他們,帶一個回水月山莊中去。”楊夢寰應了一聲,解下木樁上捆的少年,道:“你們那位願意和在下同回水月山莊一行?”三個少年望瞭望楊夢寰,齊齊點頭答應。楊夢寰一皺眉頭,暗道:留下一人已足,想不到三人都願回去。忖思之間,突聞一聲金鐵交鳴傳了過來。
轉頭看去,只見那火把高插壁間,沈霞琳卻已不知去向,不禁心中大急,轉身一躍,飛近了秘室門口。凝目望去,只見沈霞琳揮舞長劍,擋在秘室門口,抵擋七八個黑衣大漢的猛攻。
年來沈霞琳藝業大進,獨鬥七八個人,仍能從容應付。楊夢寰正待出手相助,卻聽朱若蘭嬌聲喝道:“楊兄弟,你照顧著這和尚,他如有逃走之心,不妨震斷他的雙腿。”她這幾句話,明裡說給楊夢寰聽,實則無疑警告那黑衣和尚。
楊夢寰望了黑衣和尚一眼。冷冷說道:“大師如是想多活一些時日,最好別妄動逃走之念。”
那黑衣和尚閉上雙目,理也不理楊夢寰的問話,也不知他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還是早已胸有成竹。
朱若蘭道:“帶上他,咱們走了。”
楊夢寰抱起那黑衣和尚,回頭對三個少年說道:“諸位請緊隨在下身後而行。”轉身向外行去。
朱若蘭縱身一躍,飛掠秘室門口,說道:“琳妹妹,退回來,讓姊姊對付他們。”
沈霞琳應了一聲,倒躍而退。朱若蘭雙掌疾起,連環擊出。她武功高強,又非沈霞琳能望項背,赤手空拳,對付七八個黑衣大漢,不過轉眼工夫,已有四人傷在她掌指之下。餘下四人,眼看朱若蘭武功高強,自知難以抵擋,呼嘯一聲,齊齊退走。
朱若蘭冷笑一聲,道:“原來是一群烏合之眾。”當先向前行去。楊夢寰舉著那黑衣和尚,居中而行,沈霞琳仗劍斷後。
一行人回到了水月山莊,李滄瀾正在門口張望,眼看楊夢寰無恙歸來,心中暗暗唸佛,卻故意一沉臉色,道:“寰兒,你也未免大過大意了,處處都勞動朱姑娘為你們的安危擔心──”目光一掠楊夢寰背的黑衣和尚,和身後三個少年,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楊夢寰欠身一禮,笑道:“當時情勢迫急,小婿已無暇對岳父說明,還望岳父大人恕罪──”目光一轉,回顧了身後三人一眼,道:“岳父可曾瞧出可疑之處了麼?”
李滄瀾仔細看去,只見三人身材形貌,竟然和楊夢寰有些相似,不禁一呆,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夢寰道:“天竺和尚詭計多端,不知要搞什麼鬼,不過此人會講中土言語,不怕問不出詳細內情了。”談話之間,已行入了大廳之中。
朱若蘭瞧了楊夢寰一眼,道:“把他放下來。”
楊夢寰應了聲,把那黑衣和尚放在大廳中間。那和尚四肢幾處要穴被點,無法行動,望了幾人一眼,緩緩閉上雙目。朱若蘭牽著沈霞琳並肩在一側坐下,望著李滄瀾道:“老前輩也請坐下,咱們合力審問這和尚一番。”李滄瀾回顧楊夢寰一眼,道:“你也坐下來吧!”
這時,朱若蘭、沈霞琳合坐一側,李滄瀾、楊夢寰坐在一側,那黑衣和尚卻盤膝坐在地上。
朱若蘭冷笑一聲,道:“你如不想皮肉受苦,那就據實回答我的問活。”
那和尚睜開雙目,望瞭望朱若蘭,冷冷一笑,道:“那要看姑娘問什麼了?”
李滄瀾怒道:“先讓他吃些苦頭再問,”一伸龍頭拐,點了過去。但聞一聲悶哼,那黑衣和尚,滿頭大汗,滾滾而下。原來李滄瀾伸手一拐,錯開了那和尚左臂一處關節。
朱若蘭道:“老前輩審問他吧!我懶得和他多說話了。”
李滄瀾輕輕一頓龍頭拐,道:“大和尚,這滋味如何?”
那黑衣和尚抬頭望了李滄瀾一眼,欲言又止。李滄瀾右手一抬,接上那和尚斷骨,緩緩說道:“這不過是一點教訓,你如不肯據實回答老夫問話,有你的苦頭好吃。”
那和尚緩緩說道:“你問吧!”
李滄瀾道:“你可是來自天竺?”
黑衣和尚道:“不錯。”
李滄瀾道:“你們有幾人進入中原,你的法號如何稱呼?”
那和尚道:“第一批共有六人,由鐵羅法王率領──”
李滄瀾道:“第一批,那是說還有第二批了?”
那黑衣和尚傲然一笑,道:“不錯,咱們每隔十日,就有一批高手出發,來到中原,而且一批比一批武功高強。”
李滄瀾心中暗道:他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天竺國中人物,心智用謀,或將和中原不同,用常情測度,只怕是難以作準。心中念轉,口中卻冷冷說道:“那鐵羅法王現在何處?”
黑衣和尚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滄瀾道:“你是什麼身份?”
黑衣和尚道:“鐵羅法王領了第一批天竺奇士進中原來,我奉國師之命,以副首領的身份,隨他而來。”
楊夢寰心中暗道:“原來他是那鐵羅法王的屬下之士,我還認為是另一批人呢?”
李滄瀾道:“鐵羅法王和你還有兩位敲鼓打鑼的人之外,還有兩人,現在何處?”
黑衣和尚道:“一個負責和後一批人聯絡,另一個到了何處,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滄瀾察看他的神情,不似虛言,一時之間,倒不知是該如何問他,問他些什麼才是?正感為難之間,忽聞朱若蘭說道:“問問他,那鑼鼓之聲何以能夠使一個人忘其來歷,奮不顧身?”
李滄瀾高聲說道:“朱姑娘的話你聽到沒有?”
黑衣和尚道:“聽到了。”
李滄瀾道:“好,那你說出內情。”
黑衣和尚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滄瀾冷笑一聲,道:“老夫不怕你不說。”前行兩步,點了那黑衣和尚雙肩關節,只痛的那和尚汗如雨下。只見那黑衣和尚連連搖頭,道:“決解開我穴道,我說內情。”
李滄瀾道:“老夫不信你銅打鐵鑄的人。”揮掌推活他被點穴道。
那黑衣和尚長長吁一口氣道:“我們雖是同出一源,但卻是所學各有不同,他們學的號令鼓鑼,我學的改容大法。”
朱若蘭道:“什麼改容大法?”
那黑衣和尚哈哈一笑,道:“我能把一個人的容貌,改成另一個人,連他父母子女,也是無法辨認得出。”
李滄瀾道:“何足為奇,不過我們中原道上的易容術而已。”
那黑衣和尚道:“易容術乃彫蟲小技,改容大法,和易容術大不相同,一個人經過我改容之後,他這終生一世,也別想再回覆本來的面目了。”
楊夢寰心頭一凜,道:“被改容之人,可要長的有些相似?”
那黑衣和尚洋洋得意的接道:“不錯,改容不比易容,他們的體型和形貌,本來要有些相似才行,才可能改的天衣無縫,人所難辨──”
回顧了站在大廳門口處的三個少年一眼,道:“這三人的形貌,不用我說,你也瞧出來了,他們和你有些相似,是麼?”
楊夢寰道:“正是,你要把他們改作我楊某的容貌,以圖混人耳目。”
黑衣和尚道:“你只算猜對了一半,我要他們的容貌改的和你一般,並把你容貌也要改過,我以改容大法,造成三個人人敬重的楊夢寰,但卻毀了真正的楊夢寰。”他侃侃而談,說的十分輕鬆,但廳中諸人,無不聽得倒抽一口冷氣。
朱若蘭輕輕咳了一聲,道:“你創造出三個楊夢寰來,用心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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