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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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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蝦寫] 賊警 (全本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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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09: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 特異功能

    蘇誠繼續介紹自己當時想法,道:“按照我的判斷,這夥人應該屬於幕後策劃類型,組員完全服從頭領指揮。我們抓捕老外是突發事件,也就是說對方是突發應付。當方淩被製後,我立刻想到了兩個矛盾。”

    馬局問:“兩個什麼矛盾?”

    “第一個矛盾,跑酷老外的價值,可以說這名老外已經完全暴露了,身份,身高,長相,年齡等等資料完全暴露,在這種情況下,隻要對方不蠢,就會想辦法舍棄他。但對方不僅沒有舍棄他,而且還襲警,綁架警察,公然對抗。但事實上對方絕對不蠢。那就是說,對方幹這蠢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第二個矛盾,跑酷老外為什麼要跑?舍命跳窗戶,很危險的。當時情況,左羅表明了警察身份,他還是跳了。為什麼?之前我可以理解他做賊心虛,但是方淩被綁架後,我認為他必須有跳的理由,他不能在房間裏被抓。反過來看,我們對跑酷老外是沒有掌握任何客觀犯罪證據的,抓住他沒辦法控告他。”

    蘇誠繼續道:“這兩個矛盾隻有一個解釋,房間內有重要的東西。如果跑酷老外在房間投降,警察控製房間,遲早會找到重要東西。他必須引開警察,所以他跳了。但對方是臨場應變,一位妹子就快速進入酒店,準備等警方追擊跑酷老外時候,取走東西。隻不過出現了問題,跑酷老外被捕了,他一旦被捕,警方必然會很快控製1224房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發現了方淩,頭領下令攻擊方淩。聽起來交易是很正常的交換人質,但是就出現了第一個矛盾。”

    馬局聽完,慢慢點頭:“不錯,後生可畏,能在那麼短時間內想到問題關鍵,不慌不亂,我非常佩服。”

    蘇誠微笑:“但是?”

    馬局笑了,好一會收斂笑容,問:“但是絞刑架是真貨,遙控器是真貨……你怎麼就知道絞刑架不會啟動,會出故障呢?”

    蘇誠道:“我隻是按照人類心態思考,許璿拔槍靠近,他敢按下按鈕,許璿必然開槍。根據博弈,正常的結果是,歹徒放棄按下遙控器投降。從正常人情感上來說,方淩是不會死的。”

    馬局看許璿,許璿道:“他是這麼和我說的,我不願意相信,他告訴我,請我相信他。”

    大家一起看蘇誠,蘇誠想了想,從口袋掏出一枚硬幣,左手拿了紅茶,右手拿硬幣,硬幣慢慢的靠近紅茶杯,突然速度很快的在杯邊一碰硬幣消失,紅茶沒有濺起。蘇誠將紅茶杯放在桌子上,大家看向紅茶杯,隻見一枚硬幣躺在杯底。

    “實不相瞞,我每年可以使用兩次特異功能,你們也可以理解為魔力。”蘇誠拿起紅茶喝了一口,讚道:“原來加了硬幣的紅茶味道並沒有被破壞。”

    馬局來之前和一路上收到消息,基本還原的事件的經過,他有兩個疑問,第一個疑問,蘇誠怎麼知道有歹徒會前往1224?這個疑問蘇誠很坦蕩的解釋,馬局認同這個解釋,對蘇誠是由衷的佩服,他相信即使換了自己,在方淩被綁架,歹徒約定時間情況下,不會注意到這兩個矛盾。

    第二個疑問,蘇誠真的是去搏絞刑架故障的機率嗎?不,這不可能。一個解釋,蘇誠無所謂方淩死活,他要破案。這個解釋非常牽強,蘇誠不是這種性格的人。無論蘇誠為了什麼原因潛伏水逆,都不希望方淩之死讓自己背黑鍋。那隻有另外一個解釋,蘇誠有把握讓絞刑架不啟動。

    這又有幾個解釋,第一個解釋,蘇誠和他們是同夥,這可能性不存在,因為蘇誠,對方是一死兩傷。第二個解釋:蘇誠做了手腳,能讓絞刑架不啟動。這似乎也不可能……反而是蘇誠說自己有特異功能還更可信。

    蘇誠見大家不說話,道:“其實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今天方淩沒事,首先我們要慶祝一番。其次呢,這是個團夥,我估計對方有四到六人,頭領還沒有露麵。我們還不知道1224裏麵有什麼秘密。對吧?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

    左羅道:“這也是我一個疑惑,當時我絕對占據上風,製住了對方,而對方選擇殊死一搏,這讓我有些奇怪,脫離了普通罪犯的認識範疇。有可能是對方小看了我,但是我抓住跑酷男……我認為她有殊死一搏的原因。”

    馬局知道左羅轉移話題是告訴自己,蘇誠不願意說,就肯定問不出來。馬局點頭:“左羅,你現在還在停職,一會先送方淩回去,方淩你先休息兩天。許璿,蘇誠暫時作為你的顧問,這件案子你小組獨立出來,按照自己思維追查。宋凱,你要加加班,你是我們警局目前最好的計算機安全專家。”

    “是。”大家不整齊的回答,離開了辦公室,也離開了指揮車。

    馬局伸手,從紅茶杯中夾起了硬幣,左右翻看後扔回紅茶杯中:“特異功能?哼!”

    ……

    蘇誠沒有什麼實質的工作,去酒店西餐廳吃東西,喝茶。蘇誠本人現在好奇是左羅說的事情,1224到底有什麼,才導致對方這麼拚命。還有一件事,這頭領雖然敗了,但是蘇誠並沒有任何看輕他的意思,他敗的原因隻是低估了自己和左羅。

    蘇誠吃著牛排,突然站起來,將兩百元錢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向電梯。進入電梯,前往1224房間。許璿在房間門口和宋凱交代什麼,附近拉起警戒線。蘇誠走過去,許璿攔住道:“蘇誠,物證組正在全麵盤查,這時候不能進去。”

    蘇誠很認真道:“我一定要進去。”

    許璿看蘇誠這表情,招呼過來物證組的頭,兩人商議幾句,蘇誠穿上鞋套,戴手套,戴口罩和許璿一起進入1224房間。

    蘇誠雙手放在胸前,慢慢看著房間,右手不自覺的打響指。又蹲身在女歹徒被擊斃的位置,道:“許璿,來表演一下。”

    “表演什麼?”

    “你是那位女歹徒,我是左羅。”

    許璿見蘇誠沒開玩笑,就趴在旁邊的地毯,雙手抱頭。蘇誠一手成手槍形狀,慢慢的靠近許璿。蘇誠左手碰上許璿的後背,許璿突然轉身,但是因為雙手抱頭,有一個很僵硬的反應動作,用左手肘支撐了地毯,人轉向正麵。轉向正麵後,右手距離蘇誠手槍的右手非常遠,左手距離比較近,但是反應比右手慢。

    “奇怪?”許璿驚訝道:“這不是垂死掙紮,這是找死。除非是蠢?”

    蘇誠伸手拉許璿:“不會……”蘇誠被許璿拉倒,腦袋磕在許璿的小腹上……

    物證組老大問:“你們在逗我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許璿半蹲,將蘇誠扶起來。

    蘇誠揉額頭:“有沒有搞錯啊,小腹都這麼硬……”

    “閉嘴,繼續。”

    蘇誠重新連線思維:“這夥人水準相當不俗。跑酷男跳泳池,我不認為有多少人能做到。還有駕駛員,你拿槍靠近他,他還是按下按鈕。加上李霸這案件,如果他們是蠢蛋,我就把自己殺了。”

    許璿問:“那為什麼要找死?”

    “我想過這個可能,但是這個可能和罪犯的性格不符合。但是在看過跑酷男自殺性的跳泳池,加上駕駛員歹徒自殺性的啟動絞刑架來看。我認為這個可能,就是非常可能了。”

    許璿問:“這個可能是?”

    蘇誠指物證組老大:“你們是不是沒找到重要的東西?”

    物證組組長點頭:“是。”

    蘇誠道:“因為東西在女死者的胃部,她要自殺把東西運走。別著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了。”

    屍體是法醫拉走的,用來檢驗子彈彈道等等,不過一般來說,這案件不會很急著解剖,因為屍檢隻是為了內務部調查用。

    許璿聯係指揮中心:“z1許璿,接法醫處張警官。”

    指揮中心:“已經接通。”

    電話正在呼叫,但是並沒有接通,許璿連接指揮中心:“接張警官助手,實習法醫劉什麼的。”

    電話很快再次接通,但是仍舊沒有人接電話,許璿急道:“定位他們位置……藍叔,十裏橋法醫車輛。”

    蘇誠道:“別著急,我說了來不及了。希望他們沒事。”

    ……

    法醫一般是兩個人組成,到了現場後,先由物證組對屍體拍照,法醫初步對屍體進行檢驗,將檢驗結果告知負責警官。然後將屍體運到車上,開回法醫處進行細致全麵的屍檢。一輛車隻有兩個人,而且法醫通常都不配備槍支。

    汽車開到十裏橋,一個男子打電話橫穿馬路被刮倒。司機法醫下車查看,被手槍脅迫,進入後車廂。男子打暈了兩人……

    藍河小組到達十裏橋,兩名特警左右拉開後車廂,藍河上去先檢查下兩名法醫情況,呼叫指揮中心:“我所在位置需要救護車。”

    後車廂的屍體袋被拉開,女死者衣服被撕開,有人用刀子切入其胃部,藍河道:“許璿,屍體的胃部被切開。”

    蘇誠在12樓服務台位置,坐在服務員的椅子上,閉目假寐。許璿走過來道:“你猜對了,有人切開了死者的胃部。”

    “兩名法醫怎麼樣?”

    “隻是被打暈了。”

    “正確,用刀殺法醫,會賤血。用槍會有聲音,也會有血。當然也可能對方善良。”蘇誠深出口氣,有些焦躁站起來想了一會,道:“許璿,這案件不簡單,這幾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罪犯。”

    許璿同意:“你的意思是?”

    蘇誠道:“第一個可能,宗教,拋開跑酷男不說,駕駛員歹徒和女死者,兩人都是有死誌。以女死者來說,如果沒有人下令她吞證據,那對方怎麼能肯定她肚子裏有貨?女死者毫不猶豫的自殺,也許有掙紮,但是掙紮時間很短,選擇了自殺。狂熱的宗教人員能做到。”

    “第二個可能,黑色小組。美國等軍事情報發達強國,都有黑色小組在全球活動,這已經不是秘密,早被媒體解謎,而美國等政府保持沉默。黑色小組的人有可能做到,有可能做不到。這要看這東西到底有多重要。目前來看,這夥人就是來殺李霸,取回意大利黑手黨需要的東西,值得黑色小組前赴後繼去死嗎?”

    許璿道:“宗教似乎又不太可能,他們不是清蒸教。不管是什麼,李霸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能讓這麼出色的小隊到a市來完成任務?”

    是啊,是什麼呢?蘇誠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常見的罪犯模式。就算是鬼團,他們也不會為了所謂的犯罪榮譽感而慷慨赴死。這所有疑點原本都可以解決,自己腦子還是慢了半拍,被對方搶先一步。

    蘇誠接電話:“喂。”

    左羅道:“蘇誠,我一直在想那女死者為什麼要拚死一搏,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她就是想死?”

    “有這可能,也許是看你把她男朋友打成豬頭,所以很惱火。好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介入這起案件了。”蘇誠掛了電話:“左羅還是猜到一些,他現場感最強,總感覺那女死者是找死。”

    許璿聯係局長:“局長,我是許璿……我申請發布通緝令,機場碼頭對離境人員進行嚴檢,封鎖海上走私和偷渡通道……恩,謝謝局長關心……再見。”

    蘇誠道:“最少還有兩個人,我覺得不好抓,但姑且試試,萬一有奇跡呢?”

    許璿道:“就如同你的特異功能?”

    蘇誠笑:“別逗了,我特異功能一年隻能用兩次。”

    ……

    夜深,七組的電腦房,宋凱敲打著鍵盤,許璿站在一邊看著。

    宋凱停手,煩躁的抓頭發,讓自己冷靜一點,繼續忙碌。許璿問:“怎麼?”

    “不知道,一共有八個攝像頭可以拍攝到酒店的露天停車場,八個攝像頭無縫……也就是多少都拍攝到方淩被挾持,你開槍等畫麵。”

    “但是……”

    宋凱停手,想了一會,拿出一張a4紙放在桌麵上道,“視頻本應該如同紙一樣。”

    宋凱將a4紙一角撕下來,然後又重新再拚接上,肉眼是完全看不出來的:“我懷疑有人這麼幹了。”

    “懷疑?”

    “恩,畢竟是公共攝像頭,像素不會太高,我沒有證據。隻是發現卡頓,這種攝像頭卡頓的機率是非常低的,也不是沒有。換句話說,也許有人對監控錄像動過手腳,如果有,這人是高手。”

    許璿問:“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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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10: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疑心重重

    宋凱舔下嘴唇思考狀,道:“就這個拚接領域來說,對方可以當我的老師。簡單解釋,如同PS照片一樣,在很多影視作品中看見的特效就是後期製作,甚至可以將原本存在的汽車和人完全抹掉。監控攝像頭是不會動的,很容易截取畫麵進行拚接而難以被發現。初級的軟件在網絡上就可以下載,稱之為非線編軟件。許隊,你看我是真沒辦法……事實上在這種領域,發明子彈比發明防彈衣要更容易。”宋凱有自信自己PS不被對方發現,但是難以破對方的PS。

    “沒事,早點回去休息吧。”許璿拍拍宋凱的肩膀,離開七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她一個人坐在窗前,呆呆看著外麵的夜景。蘇誠說的特異功能,許璿肯定是不會相信,那蘇誠怎麼做到的?

    從宋凱判斷來看,蘇誠擁有最少一名黑客的團隊。這個團隊救了方淩。那疑問就出來了,至始至終蘇誠一直和自己或者左羅在一起,沒有多於的話,也沒有用手機,電腦。他是怎麼傳達出自己的信息的?

    這個團隊怎麼救方淩,許璿並不認為這是個問題,當許璿用槍指司機時候,發現耳麥出現短暫的信號中斷,當時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十有八九是有人用信號幹擾器對遙控裝置進行信號幹擾。

    信號幹擾器並不算高科技,現在很多小偷使用這種幹擾器。很多車主關上車門後,走了好幾步才轉身按鑰匙鎖門,並且沒有再去拉下車門,看有沒有鎖上。這時候使用幹擾器,就可以讓鎖門指令失靈,當車主離開後,小偷就會盜竊汽車內的財物。

    信號幹擾器現在還用於高考,甚至有竊賊用於ATM盜竊。實際上國內用的信號幹擾器並不算先進,隻是幹擾了常用的頻率信號。目前最先進是美軍正在使用的全頻率幹擾器,當然,到了這一步就屬於軍事電子對抗領域,也許國內的軍事電子對抗水平秒殺全宇宙……

    陽春死於絞刑架,蘇誠知道電擊遙控的頻率……

    這不是問題,這不是問題。許璿站起來坐到自己位置上,打開電腦,打開文檔,看歐洲警察發給自己的蘇誠資料。問題在蘇誠是怎麼和外界聯係的?好,也許蘇誠身上有某種東西,可以解釋。但是當時時間緊張,警察時刻可能進場,這種情況下,蘇誠怎麼讓同夥急速到酒店附近呢?

    電話震動,許璿接電話:“喂。”

    蘇誠打來的電話:“你媽讓我明天去她公司轉轉,據說是要給我看一些錄像,是早年公司談判時候的錄像,這算不算麵試?”

    “我媽就是這樣。”許璿沒興趣聊這話題。

    “喂,你還在Z部門?”

    “恩。”

    蘇誠道:“這案件目前已經沒有意義了,不值得浪費時間和精力。”

    許璿道:“我在等法醫那邊的檢驗報告,希望他們今天被襲擊時候,歹徒留下一些線索。”

    蘇誠道:“我個人認為……要不這樣,明天上午我和你去見下跑酷老外,我可以嚐試確定這夥人有什麼特征,為什麼他們對死亡並不恐懼。你也知道,即使是歐美人,現在對上帝的態度也是越來越隨便。”

    許璿笑問:“什麼叫越來越隨便?”

    “宗教束縛了人性,天主教對人的要求很高的,有些人受不了了,於是就自己弄一套,這一套是普通人能接受的範疇,更適合市場的需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新教。信仰人群的忠誠度也在下降,現在不管是哪個國家,金錢的作用已經無比大了。你如果要讓天主教的神父殉教,他們不會猶豫。如果是讓信徒去殉教,也許他們會去,但是肯定要考慮一下。新教的約束力更弱一些……”

    “疑似狼教呢?”

    “哈哈,這還要說嗎?但是目前一死者,兩傷者都是白人,我個人傾向種族教派。”

    許璿知道蘇誠意思,種族教派最出名就是3K黨,3K黨即使在現在,在全球還是有非常多的成員,其在美國屬於合法的社團,社團的老大還是美國即將接任總統的‘床鋪’同學的支持者。除了美國,歐洲也有類似的機構,稱呼為泛歐洲主義,也被稱呼為新納粹。

    許璿道:“我知道這些團體,他們其中極端人員有殉道的可能。不過在本案中,李霸隻是擁有意大利黑手黨一些資料,而對方表現出的能力非常高,遠超一般的罪犯。”

    “恩……最關鍵就兩樣東西,李霸到底有什麼資料和死者吞了什麼東西,也許是同一個東西。明天再說,你也早點休息,人缺乏睡覺情況下,會導致人的智商下降,反應變慢,皮膚變壞,青春不在。”蘇誠停頓一會:“喂,不要去猜我的特異功能了,不管我有什麼特異功能,這次是幫了忙的。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有敵意呢?”

    許璿一愣,對啊,自己為什麼要對蘇誠這麼有敵意呢?恩,應該是越了解蘇誠,就越感覺蘇誠實力的強大。剛認識蘇誠,以為隻是一把刀,最多就傷害一兩人,後來感覺蘇誠是一把槍,即使威力再大,也有可控的風險。現在許璿感覺蘇誠是一枚導彈,隱藏在導彈井中,不動則以,一動恐怕就是摧城拔寨。蘇誠缺乏坦誠,他也無法坦誠,他不會告訴許璿和警察自己這顆導彈藏在哪,作為警察的許璿自然就不能相信蘇誠。

    但是蘇誠說的有道理,這次他完全是為了幫助方淩,幫助警察。借用蘇誠這次的善意來挖出蘇誠的導彈,雖然符合法律,但是許璿內心有些過不去。如同加拿大早年屠殺海豹,早年漁民躺在冰麵上,海豹看見了就會過來查看,並且用身體溫暖漁民,而後被漁民棒殺。當然,這有很多說法,事實是不少海豹會抱住或者壓著漁民,有視頻為證。但是有人說這是海豹疊羅漢的習性和救人無關。這些就不需要想太多,這裏姑且當成救人。許璿現在就感覺蘇誠是那隻救人的海豹,自己是那位漁民。作為漁民不違反法律殺海豹是一份工作,但是如果借用別人的善意和善良來達到自己的工作目的,許璿是無法接受的。畢竟警察的榮譽中不僅代表隻有法律,還有正義。

    蘇誠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圓謊,說明蘇誠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最後死皮賴臉的用特異功能來解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蘇誠相信自己有特異功能。

    想念到此,許璿不禁想起馬局聽到特異功能那表情,心中一笑,道:“好,明天九點我去接你。”

    “好,晚安。”

    “晚安。”

    ……

    蘇誠掛電話,深歎口氣,方淩這丫頭運氣好到爆炸。很多人都認為歹徒會一對一的交換人質,但是蘇誠要說,不可能。無論交換不交換,方淩必死。因為他們已經做了大案,殺不殺警察和警察重視程度沒有關係了。殺了方淩反而能製造出現場混亂,打亂警方後期追捕的節奏。

    在犯罪界,一般不是喪心病狂的人,不會殺方淩,而喪心病狂的罪犯,早被淘汰了。但是在證實女死者是找死後,蘇誠的想法就完全變了。所以隻能說方淩的運氣太好。田龍肯定有重要事情要告訴自己,但是回國後自己就搬家,左羅這個工作狂又休假。其他時間又被許璿占了,又被案件占了。

    最遠距離莫過於你就在一個車身後,但是我不能和你說上話。

    蘇誠去越南前,就已經換了一條皮帶。搬家時候換上原皮帶。但是,這皮帶很尷尬,蘇誠可以很輕鬆用摩斯密碼對外聯係,同時可以打開竊聽功能,讓田龍聽見自己這邊的聲音。但是田龍要聯係蘇誠就很困難,隻能發送震動信號,蘇誠每天早上會開機一次,接收到震動就會想辦法和田龍彙合。那田龍幹脆用震動發摩斯密碼?當然不行,震幾下就沒電了。這東西用的電池是特製電池,不能充電,好貴的。好吧,貴不是原因。

    蘇誠掛了許璿電話,左思右想,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拿起西裝出門,左羅在客廳看電視真人秀。蘇誠道:“肚子餓了,出去吃東西。”

    “好。”左羅把電視一關,拿起西裝。

    “……”大哥,我沒有邀請你,再說,你隻有夜晚加班才會吃夜宵,昨天問要不要給你帶宵夜,你說不用,正常休息夜晚不進食。

    蘇誠算漏了左羅的無聊,左羅朋友很少,有也多是同事。他工作時間長,沒有太多社交時間。這一被停職左羅就無聊到抓狂,今天蘇誠讓左羅送西裝,左羅很快樂的送了西裝過去。雖然正常休息不吃宵夜,但出去走走也行……

    蘇誠頭大如牛,怎麼和田龍見麵呢?出門有許璿接,回來有警車送,吃個東西還有左羅……看,菲洛娜原本情人身份就是因此而生的,是不是考慮下和田龍搞基?不,會被幹掉。還是蘇三吧……和印度阿三……自己真會糟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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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榮譽?

    第二天早上九點,許璿準時的出現,蘇誠隻能跟著走了。先私後公,許璿開車帶蘇誠先去了許母的公司,全球能源貿易公司,主要業務是石油,煤炭,電力,還有一些特定國家水資源的貿易。全球公司門麵非常大氣,一排的大門,每個門口都有穿保安和穿黑色西裝的女性站立。公司大樓正麵有一麵大液晶牆體,是七到二十一樓的牆體構成,非常雄偉大方。

    似乎公司沒有人認識許璿,還是蘇誠說和許母有預約這才得以進入。一樓大廳,到處是沙發貴賓席,這邊是業務區,員工們和客戶商議合同的地方,人不少,但是並不吵鬧。許璿告訴蘇誠,這區域多是保險業務區,公司之間大宗買賣談判不會在這裏進行。

    許母是全球能源的董事長,但是並非執行總裁。作為董事長工作是比較少的,支持下會議,幹涉下高層的人事,相當太上皇的地位和職權。

    蘇誠到時候,許母正在辦公室和兩位董事喝茶聊天。許璿很禮貌和兩位董事招呼,然後看下手表:“好了,今天會麵就結束了,我們走吧。”

    “什麼?”蘇誠一愣,自己來參觀的?

    “你不能失信,我就帶你來了。但是你主業是警方顧問,走吧。趙伯伯,王伯伯,我們先走了。”

    許母笑看蘇誠被許璿拽走,隻是站起來伸手和蘇誠做個告別的手勢。諸如許璿這性格,許母太了解了,平時哪會這麼失禮。隻有和蘇誠很熟了,才會幹這種事。也無所謂,坐下來招呼:“我們繼續喝茶。”

    ……

    今天的正事是分析出這是一夥什麼人,目前因為對方身份不明,警方暫時以跑酷男的特點命名這團夥為跑酷團。

    因為手段凶殘,襲擊綁架警察,拘捕,攜帶槍支,跑酷男的病房戒備森嚴,半個樓層被警方包下,有二十名特警駐守在樓層內外,還有四名便衣負責安全,兩名法醫負責查驗配藥。另外一位中槍的歹徒,享受的安保待遇級別會低一些,還在觀察室。

    蘇誠和許璿驗證指紋後才被放入病房,病房內站立了兩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這架勢可以說是最高級別保護措施。

    “他開口才有價值,不開口他沒這價值。”蘇誠看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的跑酷男,對警方安保措施發表評論。跑酷男左手被烤在床上,雙眼看著天花板,沒有任何表情。蘇誠站立在床前,看著跑酷男的眼睛,沒錯,是一雙堅定的眼睛,和罪犯眼睛不同。罪犯在被捕後,特別是許璿表明是案件主辦人後,會打量許璿,猜測推斷許璿的目的和性格,思考自己目前的處境。但是他沒有,他很安靜,很寧靜。

    許璿拿出手機念道:“迪尼奧,意大利人,二十八歲,單身,住在羅馬,母親住在都靈。職業是電器修理工。”

    迪尼奧住院後,全身拍攝過照片,沒有刺青。隨身攜帶的行李內也沒有十字架等之類的有宗教傾向的東西。

    蘇誠道:“為尊重你的信仰習慣,請告訴我們你的信仰。”

    迪尼奧一聲不吭,閉上眼睛。

    蘇誠轉身,伸手到許璿胸前,許璿眼睛瞪大,你想幹什麼?但是許璿也知道蘇誠不會亂來,硬忍著不動。於是蘇誠開始解許璿西裝的扣子……許璿心想,難道迪尼奧是反色的?

    蘇誠解開所有扣子,然後開始扣扣子,隻不過錯開了一枚扣子,讓許璿西裝看起來長短不一。而後蘇誠後退一步,很滿意點頭,示意許璿上。

    許璿懷疑看蘇誠,上前:“迪尼奧先生,意大利領事館已經派人和我們接洽過,他們詢問你是不是需要律師。”

    迪尼奧張開眼,看向許璿,然後下意識看許璿的衣服,感覺自己眼神有些怪異,轉頭到一邊去閉眼。許璿也不著急,就是站著,好一會迪尼奧又轉回頭看許璿,能感覺到其眼神不再如同原來那麼冷靜。

    蘇誠伸手摸許璿的劉海,抽出一縷頭發放在許璿的左眼,讓頭發垂下來。迪尼奧這次坐起來,不自然的左顧右盼,看見蘇誠將拿起折疊好放在椅子上備用的床單,順手一扔。蘇誠又拉起窗簾的一角……

    迪尼奧左邊看,右邊看,搖頭,雙手抱頭,用意大利語道:“嘰裏呱啦。”

    蘇誠不懂意大利語,走到門口,讓警方配備的翻譯進來。迪尼奧再重複一句,翻譯道:“他要求你們不要在精神上虐待他。”

    蘇誠道:“翻譯給他聽,他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配合我們,最少要有配合的態度。第二個選擇,我會讓他知道接下來幾十年的生涯裏,他的精神會受到多大的挑戰。”

    翻譯開口,許璿在蘇誠耳邊問道:“強迫症?”

    “恩,而且很嚴重。”蘇誠在許璿耳邊道:“我懷疑他受到嚴格的訓練,強迫症患者一般在年輕時候個性順從,辦事認真,時間觀念強,遵守紀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遇事過於謹慎小心……”

    許璿耳語:“故意打造這種性格?”

    “應該是按照這個方向去要求,製造出來這種性格,和他本人性格有關。”

    翻譯轉身道:“他同意有限度的回答我們一些問題。但是前提條件是,將一切回歸軌跡。”

    ……

    “姓名。”

    “迪尼奧。”

    “國籍。”

    “意大利。”

    ……

    首先先進行標準的筆錄,而後開始對案件核心進行詢問,詢問者是許璿,許璿坐著,蘇誠站立在一邊默默看著。不過詢問並不順利,迪尼奧對很多問題避而不答,比如同夥是誰,攜帶有什麼武器,和李霸之死有什麼關係等等。雖然迪尼奧被強迫症困擾,但是經過訓練的他內心還是很強大的。

    不過蘇誠能讀出迪尼奧沒有太多的反審訊經驗,他采用回避,避而不答的方式。真正的反審訊專家重點在反審訊的反上,他們能製造出真真假假的供詞,讓警方難以從表麵上驗證真假,疲於奔命。

    許璿有點沒折,審訊的作用在於嫌疑人的配合,嫌疑人要洗清罪名,擺脫罪名就要回答警察問題。否則上了法庭一樣要回答問題。迪尼奧堅持自己對核心問題不回答的想法讓審訊沒有太大進展。

    許璿求助看身邊的蘇誠,蘇誠拉椅子坐在許璿的身邊,看著迪尼奧,道:“你不是3k黨,也不是新納粹。”

    迪尼奧慢慢點頭:“我不是。”

    蘇誠問:“我本人非常尊重有榮譽的人,我能不能知道你的榮譽是什麼?”

    迪尼奧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有一些人成為英雄記載在史冊裏,還有一些人做了和英雄一樣的事,但是默默無聞。什麼是榮譽呢?我記得我的一位長輩說過,榮譽是屬於自己內心的東西,而不是外界給予的東西。外界的鮮花和掌聲會讓內心的榮譽變質。我看的出你內心擁有榮譽感,你認為你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對嗎?”

    迪尼奧通過翻譯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璿,你去查他、死老外和那個半死的老外,他們身邊人,親近的人,同學,老師,鄰居等是不是發生過某些事情。”蘇誠看著迪尼奧道:“比較特殊的事情,一個人精神力的強大,不來源他內心的自信,而來源內心的痛苦。隻有痛苦的根源才能讓一個人擁有鋼鐵般的意誌。”

    許璿不太確定問:“是演戲嗎?”

    “不,真的去查。”蘇誠對迪尼奧道:“我在你眼中看見了正義,這種眼神我不是第一次見。幾年前在歐洲發生一樁殺人案,死者是一名富家女,凶手是一名殘疾人學校的教師。富家女開車撞死了一位過馬路的兒童,在法庭辯論上,富家女律師團打敗了免費律師,最終隻是象征性的懲罰了富家女。這個案件最關鍵是兒童是不是突然衝上馬路。”

    “一共有兩位證人,都是死者的同學,一位證人被富家女收買,說死者是突然衝向車道。另外一位證人天生腦癱,說話很不清晰,但是他說明死者是正常過馬路,富家女不僅沒有減速,而且還低頭在駕駛位裏尋找東西。這證人證詞很不利,但是律師團有辦法,他們開始攻擊這位證人,讓這位證人進行作證資格測試,在高壓之下導致這位證人在法庭上抽搐昏迷。”

    “三個月後,富家女失蹤,我去調查這件事,最後在死者的墓地中挖出了富家女的屍體。當然,最後找到凶手。對不起,我雖然知道前因後果,但是做為一名偵探,我必須要有我的職業操守。”

    “那位教師在法庭上的眼神和你一模一樣,他堅持認為自己做了正確的事。當法律幫助富人欺淩弱小時候,法律已經失去了他本應該有的威嚴。他說,法律對自己的製裁,自己不僅不感到屈辱,而且感到自豪。你也一樣,你殺人,破壞秩序,你別沒有對死去的人感覺到愧疚,你的內心和那教師一樣,充滿了自豪。如同疑似狼一樣,認為殉道是一種光榮又偉大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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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10: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極右

    迪尼奧沒有回答,反而抬起了頭,顯然讚成蘇誠對自己的評價。

    蘇誠眼神一冷,道:“但是,你們要殺死一名女性警察,並且啟動了絞刑架,沒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這也是你們榮譽中一種?”

    迪尼奧許久後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這麼做一定是有必要的。”

    蘇誠看許璿:“去啊。”

    “喂,我是警察。”許璿很不滿看了蘇誠一眼,還是離開了病房。

    蘇誠就和迪尼奧聊天,聊正義,聊精神,從中世紀的騎士精神開始說起,但是很可惜一到了現代,迪尼奧就不說話了。

    半個小時後許璿就回來了,坐回了蘇誠身邊,將一份英文打印文件交給蘇誠,蘇誠看了一會,似乎和自己猜測的沒錯。蘇誠道:”迪尼奧,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我說個a市故事。有一名歌手他幫助窮困地區學生上學,每年都支助很多學生。可是有一天,這位歌手生病,是癌症,他自己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可是部分學生家長打電話給他,要錢。他解釋說自己現在沒錢,希望他們能靠自己解決,可是換來的是一通謾罵。“

    蘇誠看著迪尼奧接受翻譯,道:“因為政治等原因,無數的難民湧進歐洲。德國人開放了邊境,一些德國人不高興,說自己是納稅人。而難民則回複:我們受夠了歧視,你們要是不滿意,可以移民離開德國。德國餓死難民了?槍殺難民了?不,相反德國提供了很多物資,但是難民給歐洲帶來了什麼?奸殺、強奸、搶劫、殺人、盜竊、淫穢男孩……歐洲政客們仍舊給予寬容的對待,甚至包括被害人家屬。這激起了右派人士反對,稱呼他們為難民狼。但是寬容的歐洲人始終占據多數,即使是自己的女兒被奸殺,而政客們為了選票當然是根據民意來行事。歐洲的治安惡化越來越嚴重。疑似狼難民們不僅隻尋求生存的權利,開始尋求工作,福利,宗教,甚至是政治權利。”

    蘇誠道:“歐洲從不缺乏極右人氏,隻不過因為二戰之後,歧視,宗教衝突被美化。政客們主流價值觀就是尊重信仰,反種族歧視,出現了無數的聖人。極右勢力在政客和輿論的壓製下,勢力單薄。十年前難民潮開始出現,八年前在意大利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惡性案件,一名乘坐輪椅的女士在使用公共廁所時候,被六名難民強姦並且殺死……”

    迪尼奧拍床而起:“停。”

    蘇誠問:“你不是聽不懂英文嗎?”

    迪尼奧情緒激動道:“十字軍東征時就應該把疑似狼人全部殺光。我們給了他們麵包,水,工作機會,安全。他們給我們鮮血,踐踏我們美麗的家園,讓我們的親人,孩子活在恐懼之中。而那些聖女婊們還在接收他們,聖人們大張旗鼓歌頌我們的品德,但是我們得到了什麼?我們的親人被傷害,我們的稅收被蠶食,即使這樣,他們還不滿足。人的慾望是無法滿足的,你給了他麵包,他就需要水,給了他食物,他就需要女人,給了他女人,他就需要房子……他們不是蝗蟲,他們是狼,他們的血液帶有恐怖份子的基因。當某一天,狼的需求無法被滿足時候,那將是地獄降臨歐洲的時候。難道我需要說再多的恐怖襲擊嗎?難道我需要統計下這幾十年來死於恐怖襲擊的平民人數嗎?”

    許璿等迪尼奧暫停,問:“這和李霸有什麼關係?”

    大姐,問問題時機很對,但是問題問錯了,你應該問,這和意大利黑手黨有什麼關係,而不是和李霸有什麼關係。

    果然迪尼奧愣了數秒,而後情緒開始穩定。因為李霸隻是他的間接目標,李霸掌握的東西才是實質目標。從激憤回到了現實,迪尼奧深吸口氣,鄙夷道:“你們也好不到哪去,你們的一些城市部分街區已經被黑人占領。我們最少還有勇士,而你們隻有鍵盤俠。”

    蘇誠對許璿道:“吃午飯了。”

    ……

    午飯是快餐,地點在z部門一組,跑酷團案件綜合會議,馬局參加旁聽。

    24小時來,警方封鎖了機場碼頭,還有出城的交通要道,對所有明顯特征的外籍人士進行盤查,但目前一無所獲。按照周斷的說法,並不是沒找到他們,隻不過無法懷疑他們。

    蘇誠吃著炒麵,許璿上台,道:“根據蘇誠和我的了解,基本肯定這是一夥歐洲極右翼人氏組成的一個團體。懷疑有官方身影,蘇誠的推斷是,極右翼人氏使用一些官方資源訓練這個團體。這個團體的目的並不是在肉體上消滅難民,而是在政治上消滅難民。”

    馬局打斷:“怎麼理解?”

    許璿道:“以受難民影響最深的德國為例,目前超過半數的民眾對難民感到恐懼,支持難民政策隻有35%。但是目前執政黨雖然受到難民潮的影響,但是支持率還是比較高的。這夥人的目的很可能是要讓執政黨身敗名裂。意大利黑手黨在二戰前就屬於極端右翼,我們現在不知道李霸和這件事的關係,隻能是猜測和推測。還有一個猜測,這是一個歐洲極右勢力聯盟。目前從政治看,歐盟各國都有極右勢力的在野黨,但是支持率都是比較低的。馬丁,你既然是歐盟刑事法庭,能不能請你說下看法?”

    馬丁上台,道:“歐盟極右勢力也稱呼為新式保守極端勢力,普遍人認為極右是文字上,政治上的傾向。而實際上極右勢力已經在歐盟製造恐怖活動。最典型就是挪威慘案。新極右他們親以色列,反疑似狼,近年來,特別是難民潮的衝擊,導致極右市場擴大,越來越有影響力,甚至有主流化的趨勢。他們口號是,我們是保守主義的殉道者,升入天國安享晚餐。新極右是具備一定武力的。但是在資料上,還沒有出現這種特別訓練的間諜式的團隊。一方麵是安全部門對極端狂熱分子的監視,一方麵是新極右內部存在分歧,新極右多數人認為學習疑似狼恐怖襲擊是不可取的。所以在挪威慘案後,一直沒有新極右的暴力事件。”

    蘇誠聽到這裏,敲勺子,大家看向蘇誠,蘇誠吞咽下一口炒麵:“你們是警察,管那麼多幹嘛?誰來你們地盤犯罪就抓誰。能不能不把刑事案件變成政治案件。我們討論案件,不要去討論案件背景好不好?”

    馬局同意:“蘇誠說的對,這是刑事案件。馬丁,先休息一下,許璿。”

    許璿重新上台:“死者,重傷和輕傷的迪尼奧全部是意大利人,按照我們判斷,這個團隊人數在四到六人之間,蘇誠認為最少五人。姑且相信蘇誠的判斷,我們現在分析,一個頭領,還有一名團隊成員在逃。這個頭領身份不好定義,但是另外一位團隊成員我認為還是意大利人。”

    許璿道:“從手指關節的靈活程度判斷,已知的三名歹徒都不是黑客,但是我們有證據證明對方有一名黑客。蘇誠認為頭領不是黑客,那代表在逃的那位團隊成員是黑客。會議前,我們已經向意大利安全部門提出申請,要求給我們一份他們監視的黑客名單,以比對近期進入a市境內的意大利人。不過意大利人做事很拖拉,這種要求要經過層層批準,我們很可能失去抓捕的機會,但是我相信,隻要有足夠多時間,我們能確定嫌疑人是誰。”

    許璿道:“就目前證據來看,即使我們知道誰是黑客,我們也沒有證據扣押他。另外,從兩名法醫被襲擊來看,我個人傾向這是個六人團隊,在逃的不僅有一名黑客,還有一名打手。”

    蘇誠舉手:“我反對,我認為襲擊兩名法醫就是頭領。這個團隊頭領帶有一些軍事管理的味道,這個頭領不僅需要指揮,也需要有好的身手。我認為隻有五個人。”

    馬局問:“有什麼辦法追查?”

    蘇誠搖頭:“沒有,完全沒證據,已經被抓捕幾個人我們有證據,襲警,綁架等等。但是另外兩個人非常幹淨。”

    馬局看向許璿問:“能不能從口供找到突破口?”

    許璿道:“我認為基本不可能。蘇誠有個釣魚的提議,通過新聞發布會,讓對方懷疑李霸還在某處藏有證據。”

    蘇誠忙道:“可行性不高。”這隻是逼於無奈隨意想的,可行性不高不說,而且還相當危險。

    馬局一蓋檔案:“也就是說這案件沒辦法再進一步了?”

    許璿道:“物證組會再過一次所有的證據,但是我個人覺得希望不大,對方很專業,各司其職,很難有其他人相關的證據。就算有,也有很多辯解方法。這夥人非常死硬,我想這案件……”

    馬局道:“周斷,再給你48小時,實在沒有辦法,就結案掛懸吧。”結案掛懸指的是可以對事實清楚的嫌疑人起訴,但是因為凶手並沒有全部落網,並不算真正意義的結案,而轉變為懸案。(路邊社說有個法律漏洞,比如一個去做壞事,被捕後,供述自己是從犯,還有一名主犯。如果警方沒有辦法證明主犯不存在,又無法證明嫌疑人是從犯還是主犯,對嫌疑人在案件中地位無法定位,那麼這名嫌疑人就有可能一直被拘押而無法被審判。也有可能會被定義從犯進行審判。路邊社不是律師,隨便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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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10: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無賊警

    這個案件終於是告一段落,這種案子很難在追查下去,除非團夥又重回a市。最後48個小時能不能再抓點小尾巴,就看周斷的本事了。

    許璿擔負了護送蘇誠的職責,對此蘇誠內心是很不滿的,在車上靠窗戶邊裝死幾分鍾,調整出一些憂鬱的心情:“能不能前麵清湖幫我放下?”

    “怎麼了?”許璿詢問。

    蘇誠憂鬱的看窗外:“說到懸案,我想起了大菠蘿……大菠蘿死亡,我懷疑是塘鵝幹的,但是一直沒有證據也沒有說法。大菠蘿對我來說是亦師亦友……他能包容你,以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待你的缺點……隨便靠邊停吧。”

    許璿靠邊停下,問:“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就是突然心情有些鬱悶。”蘇誠下車,關車門:“沒事,再見。”

    許璿開車離開,接上耳麥:“指揮中心,Z1許璿,我要xx路監控畫麵。”鬱悶?你個沒心沒肺的人會鬱悶?好吧,就算大菠蘿的事讓你鬱悶,你能鬱悶這麼久?突然鬱悶?鬼相信。

    蘇三敲打鍵盤,聯係田龍:“老板幹了什麼?時刻被監視著。”

    田龍哼了一聲:“一隻耗子表現的比貓還聰明,騷包的恨不得自找死路。該。”

    蘇三無奈道:“我們再等等吧。”

    ……

    蘇誠坐在清湖公園的椅子上,看著湖對麵的城市建築,靜靜沉思。蘇誠會撒這麼低級的謊言嗎?不,蘇誠真是有所感。在蘇誠這二十多年生涯中,第一個恩情算是a市的,a市警察救了他,福利院給了他生存機會。第二個恩情就是大菠蘿了,大菠蘿不僅加以引導、開蘇誠的偵探天賦,更是教導了蘇誠很多受益一生的道理。

    之前蘇誠懷疑是狼蠍謀殺了大菠蘿,因為大菠蘿屍檢沒有被謀殺的跡象。但是這件事已經聯係過家裏,家裏很肯定狼蠍和大菠蘿之死無關,並且按照狼蠍的真實身份,調查到大菠蘿死亡時候,狼蠍和家人在北歐渡假。

    蘇誠現在很想知道,大菠蘿死亡前後,有一位塘鵝殺手進入倫敦進行工作,這位殺手是誰?他的工作是什麼?殺死大菠蘿的殺手並不需要狼蠍級別的殺手,殺手派遣級別不和對方智慧、知識、重要性有關。隻和對方安保級別還有雇主特殊要求有關。更重要的是,是誰雇凶殺死了大菠蘿。

    當然,蘇誠對於一直無法和田龍接頭這件事也是頗為鬱悶。

    蘇誠傻坐到下午四點,終於是回到公路邊,準備攔輛出租車,卻看見馬丁靠在一輛汽車邊,抽著雪茄笑眯眯看自己。臥槽,你們這些警察有完沒完?馬丁出現,田龍肯定不會出現。

    蘇誠無語,目中無人攔出租車,但是這路段禁停,不怕罰款的馬丁倒車到蘇誠身邊,打響指:“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蘇誠拉開後車門,坐了上去。

    馬丁開車,後視鏡看了蘇誠一眼,問道:“蘇誠,你聽說過一個印度富豪嗎?在城市中打造一個現代的家。27層樓高、6層地下停車場、3個直升機坪、spa、花園、宴會廳、容納5o個座椅的影廳等豪華設備應有盡有,整棟樓共需要6oo個人來管理。”

    蘇誠毫無觸動道:“富的成功讓我麻木。”

    馬丁繼續道:“再過不知道多久,阿拉伯非王室成員十大富豪之一將來a市。”

    “誰?”蘇誠問。

    “比利。”

    “搞酒店?資產15o億美元的那個?”

    “沒錯。”馬丁道:“比利準備購買a市兩塊地建設東亞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他的代理人已經和a市政府達成了意向,雙方正在確認合約,合約一旦確認,比利將親自來a市簽署合約。為了進行宣傳,比利將會邀請阿拉伯五名明星和a市合夥人瑪頓酒店連鎖集團邀請的五名明星進行一場電視真人秀,預計將錄製五期左右。這些明星將通過飲食,文化,科技,人文等環節,全方位進行一次競賽。”

    瑪頓酒店是總部在本地的著名全球酒店連鎖集團,以舒適,價格適中為主打的品牌。比利酒店走的是富豪消費路線。至於真人秀交流,說難聽點就是兩家酒店的廣告。

    蘇誠沒聽明白:“怎麼?”

    馬丁搖頭:“不知道,家裏也有些莫名其妙,家裏認為塘鵝針對這次真人秀,或者塘鵝對比利或者瑪頓有所行動,但是不知道要做什麼。不過這件事非常重要。”

    “為什麼?既然不清楚,可以放棄這次賊警。”

    馬丁解釋道:“你知道塘鵝高層有家裏的人,塘鵝估計也猜測到這點,因為亞洲戰略的需要,所以他們急需抓出內鬼。目前塘鵝將中高層分成四到六個集團。這次家裏的內鬼沒有接觸到相關的信息,家的意思是,無論塘鵝想幹什麼,我們都要想辦法阻止,以證實我們的內鬼在這個得知信息的集團。”

    蘇誠反問:“可是我們連目標是誰都不知道?”不僅不知道目標,也不知道是什麼委托,盜竊?綁架?暗殺?這些目標中,比利有資格成為目標,瑪頓集團的馬頓董事長肯定也有資格成為目標。排除掉他們,十名明星肯定也是重量級的人物。這些人攜帶的珠寶飾,必然有精品。

    馬丁無奈道:“不僅如此,我們連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知道。是比利來a市?還是真人秀?或者其他的……甚至家裏猜測,有可能和直接人無關,塘鵝想做的事是間接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或物。”

    蘇誠搖頭道:“信息實在太少了,太難了。”

    馬丁道:“不能再打聽,黑衣人現在都在監視中高層,內鬼沒辦法進一步了解。我們如果做為私下團隊去了解,等同是向塘鵝證明,這次的知情人中沒有內鬼。我們必須精確的打擊塘鵝,以保護家裏的奸細。”

    蘇誠閉目思考一會,道:“比利有仇人嗎?”

    “很多。”

    蘇誠道:“放點假消息吧,你讓歐洲那邊做點手腳,就說狼群很有可能盯上比利。比利在自己國家,有一個全副武裝的衛隊,a市是禁槍城市,比利是商人,並非政客。衛隊失去了武裝。狼群想趁機在a市除掉比利。”

    馬丁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我們把塘鵝扔到一邊,以比利被威脅為突破口,由警方介入。保護比利的安全,就可以涉及調查到明星,瑪頓他們。即使最終塘鵝得手,我們也造成了我們知情的假象。”

    蘇誠點頭:“是的,可是我很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

    “按照你所說的塘鵝五年計劃,要占領a市作為橋頭堡,將亞洲作為自己的基地。隻要塘鵝不愚蠢到家,我想他們應該知道收買警方的重要人物是最好的捷徑。一個目標是Z部門的人,Z部門負責涉外重特大案件的部門,不過Z部門每年要進行一次測謊,內務局盯的很死。一個目標是警方高層,副局長,行政處處長之類的高層管理人員。”

    “聽起來後者更容易一些。”馬丁道:“但是前者更有價值,除非能收買四名副局長或者局長。”

    蘇誠問馬丁:“你能通過測謊嗎?”

    “了解原理,針對訓練,不是很難。”

    蘇誠道:“七組的人我完全信任,一組人太多,二組和三組雖然人不少,但是他們接觸的領域不同。”

    馬丁道:“比利這個賊警還是七組來負責,我會想辦法幫警察抓個內奸養著。”

    “這個賊警不好處理。”情報太少了,但是蘇誠接了這了水逆任務,心中對這個情況就有心理準備。蘇誠道:“馬丁,你我都屬於家裏不太信任的人,你認為……”

    “別說我認為,直接說你認為。最討厭你們這些偵探你認為,然後自己巴拉巴拉講一大堆來打臉,以滿足你們黑暗扭曲的心態。”

    蘇誠無語,好一會後道:“我認為家裏可能有派人監視你或者我,外部粗略監視,肯定不會冒險驚動我們。我們關係不能友好,否則對家裏就是威脅。”

    馬丁想了想點頭:“很有道理……哦,難怪你一直給我難看,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誠笑道:“你想太多了。”

    “……”馬丁看了眼蘇誠,消化蘇誠這話裏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將車在路邊一停:“下車。”

    哪有這麼小心眼的人,蘇誠下車,關車門,馬丁一溜煙跑了。蘇誠看見了田龍的出租車,但是蘇誠沒動,因為田龍的出租車勻在蘇誠前麵跑過去了。蘇誠無語,許璿,你至於追擊這麼久嗎?

    蘇誠看手表,下午四點多,附近有麵店,走進去要了一份麵條,先填下肚子,中午那盒飯實在是太少了,雖然力氣不夠大,雖然沒有左羅魁梧的身材,但是胃的大小是客觀存在的。

    每次在胃部有需求時候吃食物,蘇誠都能感覺到一絲幸福,一絲滿足感。這也是大菠蘿的影響,將一點點的快樂慢慢享受,將很多的痛苦快消化。雖然還是沒有和田龍順利接頭,但是蘇誠心情好了很多,就因為那碗麵,蘇誠想起了大菠蘿給自己的不僅隻有沉重,還教導過自己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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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沙漠監獄

    蘇誠下午六點多回到了左羅外公的家,左羅在家裏,正在和馬局打電話。鬼團的諾言還沒有兌現,雖然鬼團許諾的是兩個月內兌現,但是對於左羅來說,他一天也不想過這麼無聊的日子。

    蘇誠回來了,有人說上兩句話就不無聊了。因為在家,左羅開了啤酒,叫了外賣小菜,然後開始詢問案件。蘇誠喝著紅茶,介紹了跑酷團案件的經過。補充道:“左羅,你覺得方淩……”

    沒說完,左羅理解蘇誠意思,昨天停車場中,方淩距離死神隻有一步之遙,雖然解救方淩後,方淩情緒還算穩定,但是……左羅問:“你是說方淩被嚇著,還是方淩……”

    蘇誠道:“方淩在緝毒處既然敢做臥底,我就不認為方淩會被嚇著。我是覺得方淩自尊心很強,昨天被脅迫跪地,對她自尊心有不小打擊。我更擔心的是方淩急於想找回自尊心。要不,你晚上約見下方淩?”調虎離山之計。

    左羅點頭,撥打方淩電話:“吃了嗎……在哪……晚上我過去接你,十點左右吧……好。”

    機會就是留給有創造性的人,左羅一走,自己發出消息,就能和田龍接上頭了。

    左羅掛了電話問:“蘇誠,馬局和我聯係,他思來想去,認為如果馬丁是對的,塘鵝要攻陷A市,建立亞洲基地的話,非常大可能會收買Z部門或者警方高層作為內應。特別在他們栽了幾個跟頭之後。”

    蘇誠點頭:“我同意馬局的看法,這是一筆投資,同時我認為是非常合算的投資。”

    左羅道:“和今天和一些歐洲同行在電腦上聯係,談論起關於警方內奸這話題。普遍認為諸如塘鵝這樣的大機構,通常都會有警方的內應。去年芬蘭逮捕了三名警察,其中一位是警方高官,我了解案件發現現在內應的風險非常低。”

    左羅開始介紹情況,首先從被發現的風險上來看,塘鵝有一套完整的程序,內應每提供一條信息,塘鵝就會提醒內應做出相應的掩飾,比如清除電腦資料,比如使用衛星電話等等。內應作為塘鵝寶貴的財產,塘鵝是不希望看見他們被捕的。

    其次是被捕後的風險,被捕後,塘鵝指派的律師會介入案件,一方麵避免內應反水,一方麵是是積極銷毀塘鵝內部相關的證據,甚至製造證據來證明指控的不存在。即使是罪名被確立,內應還會得到相應的補償。比如那位芬蘭高官,他被捕入獄十二年,一個月後,他的孩子和妻子全部移民美國,過著非常富裕的生活。這案件被某些媒體故意的放大炒作,導致了潛在的警方內應看見了自己的未來,最少看見了自己孩子,妻子的未來。作為一家全球跨國犯罪集團,信譽是塘鵝的標誌。

    左羅道:“芬蘭警官的家人得到了警官在職期間200年薪水的賠償。以我現在年薪20萬來算,我一旦被捕,我的家人就可以得到四千萬的報酬。並且在成為內應之後,每個月可以拿30倍薪水的塘鵝獎金。一個月內應就可以拿四十萬左右。蘇誠,這價格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一年四百萬的薪水,被捕後,家人可以拿幾千萬的賠償款,讓你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當警察的並不全是左羅這樣,為了榮譽和正義而選擇做警察。再說,即使有榮譽和驕傲,一年四百萬的薪水也足夠讓很多人放棄榮譽。

    蘇誠道:“左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我估計會更糟糕,Z部門內應的價格應該還要在芬蘭那位警察高管基礎上翻一翻。用錢砸人,蠻橫不講理,但是非常有效,警察中窮人還是占據多數。不僅是犯罪界,在政界也是這樣,當你掌握足夠權利時候,你就得到相應的受賄資格,主要還是監管,目前內務局管的非常嚴,並且Z部門成員每年必須接受一次測謊,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太多。”

    “測謊……”左羅搖頭,他就有能力說謊通過測謊。左羅道:“七組我不打算再加人,蘇誠,白雪、宋凱和方淩都沒有被你放在眼裏,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常,你是能看的出來的,對吧?”

    “哈哈,讓我當人肉測謊機?左羅,你應該要對他們有信心,這三個人都不會做內應。”蘇誠道:“宋凱是不敢,沒那膽子。他對自己老爸是有陰影的,他老爸不認錢隻認理,而且作為技術人員,他的業務能力較差。塘鵝策反他,是嫌自己錢太多。方淩,內心是非常單純的,非黑即白,她對錢的概念不深,對物欲需求很少,塘鵝要聯係她,我估計連條件都沒提就立刻會被她賣了。白雪是絕對的忠誠戰士,她擁有一顆感恩的心,她即使成為內鬼,也會被人一眼識破,所以她不是塘鵝合適的人選。”

    左羅慢慢點頭,喝口啤酒問:“你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哪不會相信他們,你是不相信我。誠然,作為一個被金錢雇傭進入七組的人,自然會被更多的金錢所誘惑。伴隨著自己在七組,甚至Z部門聲望的提高,大家對自己都多了一份敬重。

    蘇誠想了好一會道:“我說我不會,你也不信,對吧?但我真的不會。”很淺顯的道理,塘鵝要收買自己的話,必然要先了解自己情況後才會根據情況收買自己。否則蘇誠不可能被收買,因為腦袋可比金錢重要。既然塘鵝都能清楚了解家裏情況,那何必還去收買自己呢?左羅並不知道這關節,蘇誠恰巧又不能說破。

    左羅看著蘇誠的眼睛:“按照道理說,你應該是我最不能相信的一個人。事實上……”

    “事實上我是非常可信的?”

    “不,你完全不可信,單從火藥、複仇、跑酷團你的表現對比狼蠍的表現來看,我就不能相信你。”左羅問:“你別和我說,狼蠍案件是因為初來乍到,所以你才表現的非常糟糕。”

    蘇誠回答:“我說了,狼蠍是精英級別的罪犯,其他人達不到這級別。再說,我確實對Z部門不熟悉。恩……看你眼神,你似乎不太滿意這回答。”

    左羅不置可否:“但是我相信你不會被塘鵝收買。”

    蘇誠頗為驚訝:“哦?理由是什麼?”

    “理由是,你沒有膽量背叛一個敢黑吃黑塘鵝的團夥。”

    “我沒有團夥。”蘇誠回答。

    “聊這些話題,我感覺很不愉快。我很喜歡你認真辦案的風格,希望我們能愉快的長期合作。”左羅話鋒一轉:“或者你可以給你團夥帶句話,我們警察可以幫助他們打擊塘鵝,我們也樂於看見你們黑吃黑,前提是不要再有狼蠍,你明白我意思的,對吧?”

    “否則呢?”

    “否則我們合作就會有猜疑,有猜疑就會讓一些罪犯逃脫製裁,這是我們和你們團夥都不想看見的一個現實。不管你有沒有團夥,幫我把這句話帶到。”

    “我盡力把話帶給不存在團夥。”蘇誠心中何嚐不想這樣,他也喜歡拿家裏的薪水做一名偵探。目前從火藥到複仇,自己始終是這個立場。但是肯定還會有狼蠍。最大矛盾在於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工作的權利。再說,如果不是因為有狼蠍這樣特殊情況,有77號就足夠了,何必還要有自己呢?

    ……

    左羅約見方淩,蘇誠終於是和田龍找到接頭機會了……

    但是蘇誠晚上九點多一出門,就撞上在夜炮的許璿。蘇誠當沒看見準備溜走,但是許璿熱情招呼一句:“去哪?”

    “許璿?我……去吃點東西。”

    許璿穿了緊身的黑色運動服裝,跑到蘇誠麵前,停步,做幾個收工動作:“一起,我也餓了。”

    你……麻痹……蘇誠微笑:“好,正好我對五連小區附近不了解,有你這地主帶路更好了。”

    田龍在街道對方兩百米,看著望遠鏡中的蘇誠和許璿,無語,打電話給蘇三:“我看短期內老板都很不方便。”

    蘇三問:“為什麼?”

    田龍歎氣:“姑娘。”

    “哦,我喜歡姑娘,誰不喜歡姑娘呢?”

    “去死。”田龍掛了電話,走人。

    ……

    夜宵吃的是湘菜,也許是因為鍛煉,體力等原因,許璿挺能吃的,一般宵夜喝點飲料,吃點菜,許璿竟然要了一份米飯。蘇誠看許璿身材卻非常好……

    許璿吃魚頭,餘光看見蘇誠的賊眼,打斷:“最近幾天有沒有安排?”

    蘇誠坦蕩道:“許璿,你身材非常好。下次相親時候,你應該去遊泳館,健身房之類的地方。不要每天穿死板板的西裝,西裝隻能突出你的氣質,無法體現你完美的身材。”

    許璿被蘇誠這誇獎臉不禁一熱,心中很受用:“哦……問你呢,有沒有安排。”有些尷尬,忙提高點音量。

    “沒有安排。”蘇誠回答,問:“怎麼?又有大案?”

    “今天下班前,內務局局長找我和光頭,他需要一份白雪父親的評估報告。我明天一早和光頭飛沙漠監獄,白雪畢竟是七組的人,我認為你作為七組顧問,應該了解一下。”

    你要去沙漠監獄……好事啊。蘇誠道:“我最近看黃曆,適合窩居,不宜出門。”

    許璿滿意點頭:“那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喂……喂……”怎麼都這樣呢?難道我說話是空氣?

    許璿想了想,拉椅子靠近蘇誠,低聲道:“某國非正規渠道聯係了局長,希望我們能提供關於白令的消息,包括身體情況,日常生活,行蹤,電話監聽之類的。他告訴局長,白令此人非常凶狠,可以說是他知道最危險的人物之一。”

    “某國?到底哪個國家?”

    “不知道,但是局長聽口氣,認為應該是北約國家。”

    “局長的意思?”

    “局長告訴對方,我們是法製城市,他是警察局局長,不是政治局局長。但是局長很委婉的和我們說明,白令要幹壞事,不要在我們地盤幹。”許璿道:“這次去就是評估下白令具體是哪種人。”

    “你們擔心白令會不計後果的犯罪,收斂錢財,作為自己複仇的資本。A市會因此倒黴?”

    “不排除這可能。”

    蘇誠慢慢點頭:“如果白令真的是被形容這麼凶狠彪悍,我反倒有了興趣。喂,如果今天晚上沒遇見我的話?”蘇誠遇見過陰狠,無情之類的人,但是真正的悍匪類的罪犯很少見,因為悍匪一般死的快。但是從局長接電話人用的詞語來看,白令這個悍匪不是一般的凶狠。

    許璿道:“我準備夜跑後直接找你。”看似很普通的一個安排,有時候在女生身上卻不是那麼簡單。單是蘇誠看見許璿緊身衣裝表現出那失神的狀態,就讓許璿內心非常有滿足感。許璿本人也許沒有故意去準備,但是內心總有偏向的打扮。許璿肯定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的由來不再隻是因為悅己者容。

    愛情的萌芽已經出現,現在就是感性和理性的搏鬥。

    蘇誠亦然,除了許璿外在條件外,許璿還有很多的優點。作為一個理智的人,因為許璿迷亂過心智,就是最好的說明。隻不過在菲洛娜事件中,蘇誠懂得更多了,成長了更多。蘇誠對待感情比許璿更為理智。

    不過,感情這東西本就是感性和不理智的,誰知道他們會怎麼發展呢?

    ……

    日久見人心,一個看似冷冰冰的人,隻有通過接觸才能了解他。比如左羅,蘇誠沒想到左羅能弄出一份像樣的早餐,更想不到左羅能弄早餐。在出發前的清晨,左羅這一手讓蘇誠震驚了數秒。

    炒雞蛋,白米粥,炸花生,燙嘴豆腐……

    許璿也來蹭早飯,看蘇誠表情,許璿感覺很有意思,想下筷子又感覺捉摸不定,似乎對理智為主導蘇誠來說,這餐早飯很不理智,一定有問題,有毒還是有瀉藥?對左羅知根知底的許璿就不會有這種想法,左羅屬於精力過剩型的人,一沒工作閑在家裏,全身都難受,總要找點事情出來做,才會讓自己的舒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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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11: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六章 禮物

    左羅坐下來,自己拿起白粥呼啦啦的喝了起來,一碗下肚,再打一份,邊喝邊道:“蘇誠,見到白令後,你稍微了解下他對白雪有沒有感情。”

    蘇誠等待良久,終於開始吃燙嘴豆腐,道:“我覺得白雪對白令有沒有感情更重要。”

    左羅道:“不,白令如果對白雪有感情,即使做壞事也不會讓白雪難做。我沒有見過白令,監獄那邊,還有周斷對白令的評價都是凶狠,彪悍諸如此類的詞語。a市在這二十年來,也不乏悍匪,他們有兩共同點,第一點,他們滅亡的很快。第二點,他們會導致重大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諸如狼蠍,就你蘇誠說,是犯罪精英,其實他犯罪對社會造成的危害並不算大。作為警察,我很有興趣挑戰狼蠍這樣的對手,但是我深知,最重要要製止白令這樣的人。”

    “知道了。”蘇誠點頭,站起來:“去下洗手間。”早上起來,活動之後,很容易有便意。

    蘇誠進入洗手間,左羅和許璿真沒話說,沒天可聊,他們在長大後,有事說事,沒事不知道說什麼。許璿好的多,會問問題,但是左羅回答很死板和生硬。從這點來看,許璿和左羅的關係似乎還不如左羅和蘇誠的關係。

    但是左羅和蘇誠悶頭吃飯,兩個都會感覺有些尷尬。許璿和左羅不說話,兩人都很淡定。但是左羅今天有話說,筷子在碗邊停了許久,道:“你喜歡蘇誠。”

    許璿一愣,立刻反駁道:“胡說。”

    左羅道:“我用的不是問號,而是句號。”

    許璿堅持道:“沒有。”

    “有沒有你心裏清楚,我七點給你電話,你七點三十分才到。以前我七點給你電話,你七點十分就到了。二十分鍾浪費在哪了?”左羅看許璿:“頭,臉,淡妝……”

    許璿有些惱火問:“你想說什麼?”

    左羅道:“光頭評估過蘇誠,他告訴我蘇誠這種是很吸引女性的人,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容易日久生情。他分析了很多,第一條,安全感。和蘇誠一起辦事,你是不是感覺很有安全感?”

    許璿想了一會道:“他確實有本事,這點大家都不否認。疑難案件撲朔迷離時候,他總是能捋出一些頭緒。好,我承認,我很樂意和他搭檔,甚至有點後悔當初沒把他要來。但是,這純粹是工作上的事。”

    左羅道:“第二條,神秘感。你即使心中有猜測蘇誠目的很可能是塘鵝,但是總是包裹了一層神秘感,讓你更用心的去調查,認識他。在期間過程中,你現他不是個讓人討厭的人。”

    許璿回答:“這正說明我對他還有很深戒備之心。”

    左羅不理會,道:“第三條,溫和開明。舉例,即使是我們警隊內部,也認為姑娘到一定時間應該要先退出一線。而他認為,不一定要讓妻子犧牲事業,丈夫也可以支持妻子的事業。”

    許璿反問:“這想法不對嗎?我的業務素質比很多男刑警強,為什麼女人可以為男人犧牲事業,男人不能為了女人犧牲事業?”

    左羅不回答,繼續道:“第四條,信任,你開始信任他,信任他沒有說出心中想法,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會為他一些行為尋找借口。”

    許璿看左羅:“直說。”

    左羅道:“你如果不能正視自己,不能和他搭檔。”

    “我也不想,可是你現在還在停職,不說能不能複職。就算鬼團有信用,那也是兩個月的時間。”

    左羅湊近一點:“摸你良心問自己,你是喜歡和他搭檔,還是無奈和他搭檔?”

    “無奈。”

    “局長根本就沒有點他的兵,讓你和光頭去沙漠監獄。而你和光頭商量,說服光頭帶上他。別以為我不知道。”

    許璿臉一紅,惱羞成怒:“知道又怎樣?我也是為了工作,他既然表現出自己能力,白令這麼重要的事情,是不是應該讓他給出一些參考意見?”

    左羅看許璿:“其實你嫁給他也沒關係,前提是你覺得他能做一個好人,否則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許璿要說什麼,抽水馬桶的聲音,蘇誠洗手回來,落座拿出一枚硬幣:“剛想到一個魔術,看著。”

    蘇誠硬幣在手心,雙掌慢慢劃過,硬幣消失不見。

    但是貌似氣氛有點不對,蘇誠看看左羅,又看許璿:“怎麼了?這邊應該有掌聲。”

    許璿聽這話,忍不住想笑:“蘇誠,我們是警察,這種障眼法怎麼可能騙的過我們,雙手交替時候肯定是把硬幣收了,然後你會從口袋或者哪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硬幣。可是,你這魔術有個破綻。”

    蘇誠驚疑:“哦?”

    “你的硬幣正麵1位置,有一道劃痕,應該是鑰匙之類造成的劃痕。”

    “那我把它變出來。”

    “請。”

    蘇誠攤開雙手:“先生們,女士們……請左羅先生拿起豆腐的碗。”

    左羅愛理不理的拿起豆腐碗,在碗下來赫然躺著一枚銀幣,而後左羅非常驚訝拿起硬幣,看見1位置的劃痕:“這不可能?”敲擊下桌子,實心的。魔術隻是魔術,不是魔法。

    許璿一拍掌:“我知道,你就知道我們會觀察到劃痕,所以故意在之前藏了一枚硬幣在碗底。這個魔術是用來對付細心觀察的人,普通人反而沒有太大效果。”

    “答對了,送給你的禮物。”蘇誠手掌心出現一枚金幣:“黑皮笨死跌,祝你生日快樂。”

    許璿難以置信看蘇誠,下意識的接過金幣,金幣的一麵是自己的頭像,帶有點微笑的頭像。另外一麵是25,旁邊寫著出生年月,雖然出生年月表示許璿今天28歲,但是中央仍舊寫著25。

    這是特別訂製的生日禮物,許璿自內心的驚喜,非常喜歡這枚金幣。但是職業又讓她道:“這金幣不行,太昂貴了。”

    “早知道你要這麼說了。”蘇誠拿出一張票:“一萬七,我不送黃金,隻送心意。”

    許璿手握金幣,歡喜對蘇誠道:“謝謝。”

    “謝什麼,反正不要錢的。”蘇誠拉開許璿的西裝口袋,把折疊好的票放進去:“錢打在左羅卡上,左羅幫我提現。”

    許璿感覺到蘇誠很貼心,如果就兩個人,許璿是很難收這枚金幣的,但是有左羅作為證人,又有票,蘇誠又讓許璿轉賬給左羅,製造出客觀存在的證據,讓自己後顧之憂消失。同時,許璿真的很喜歡這枚金幣,從初中開始,家庭富裕的許璿不喜歡飾之類東西,更喜歡紀念幣。每當生日,母親總會送她一枚或者一套紀念幣,一直到成為警察後,和母親、父親在一起時間少了,母親也因為公司事務忙碌起來。蘇誠這枚金幣帶給許璿不僅隻是外觀上的美麗,還有那溫鑫的回憶。

    左羅知道許璿的故事,但是你要左羅去為了許璿安排這些,左羅做不到的,他甚至到剛才才想起來今天是許璿的生日。蘇誠不一樣,他花費心思去了解許璿的喜好,自己想出金幣的造型,記住許璿的生日……

    而這一切也許並不是因為蘇誠喜歡許璿,而隻是將許璿當成朋友。就蘇誠看來,許璿收到禮物的開心程度,絕對過左羅收到生日禮物的開心程度。做一些事能讓朋友開心,蘇誠是願意做的。當然,重點還是許璿是一位漂亮的女性……即使不是愛情,美女總是比較占便宜。蘇誠也享受許璿的驚喜帶給自己的滿足感。如同做好事一樣,開心不在於做好事的過程,而在於做好事之後,體現出自己有幫助別人的價值,內心得到的一種滿足。

    “這裏有個白銀掛鉤,你可以收藏,也可以掛在胸前。說不準可以擋子彈哦。”蘇誠微笑道。

    許璿有擁抱下蘇誠的衝動,但是她畢竟不是平常人,看了左羅一眼,左羅悶聲喝粥。左羅說的沒錯,自己對蘇誠是越來越有好感,她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又懼怕這種感覺。許璿雖然是女生,但畢竟是專業刑警,理智比普通女生要高的多。這樣女生想的多,看的遠,快樂也相對要少得多。

    “謝謝,我很喜歡。”許璿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蘇誠喝紅茶:“我很高興你喜歡,我去收拾一套衣服。”

    蘇誠離開,左羅看許璿,許璿輕輕點頭,同意左羅剛才說的,看了眼蘇誠的房間,輕聲道:“這次回來,我自己會注意的。”

    左羅沒有表示,收拾碗筷,作為一個戀愛過的人,他知道有些東西無法改變。除非許璿身邊能出現一位比蘇誠更優秀的男士,比蘇誠更有吸引力的男士。不過,許璿畢竟是刑警,隻要兩人不再在一起搭檔,左羅認為事情還是可以扭轉的。最大的原因就是蘇誠最少在表麵上是一位君子,如果蘇誠是個流氓,一門心思的精蟲上腦,察言觀色能力那麼強的他,肯定會趁機更進一步。君子還有一個意思,蘇誠心中應該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左羅相信菲洛娜之死給蘇誠提供了足夠多的警示。

    但是左羅又有些把握不定,蘇誠這人要真想幹什麼,他總能想辦法來。難怪劉默經常對自己說,人是最複雜的動物,感情是人中最複雜的東西。因為隻有感情無法量化,因為在感情的驅使下,人總能做出一些不符合邏輯和理智的事。

    左羅又想到了菲洛娜,菲洛娜肯定和蘇誠有不純粹的關係,她為了愛情死了……即使她沒有想到因為愛情會死,但最少也想到因為愛情自己有可能會遭受的困難處境。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了。

    為什麼到了自己的愛情時候,江雯就變得那麼理智呢?

    靠,竟然有點怨天尤人,看,這就是感情影響理智判斷的一個最有利證明。由他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鼠要和貓談戀愛,阻止不了的。左羅自己內心認為蘇誠應該能很好處理這件事。

    ……

    無論坐幾次飛機,蘇誠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特別是起飛階段。飛機上了高空平穩後,大家解開安全帶,坐在蘇誠身邊的光頭笑道:“沒想到蘇誠你會恐飛。”

    蘇誠坦然承認:“人總有弱點嘛。”

    光頭道:“在多次乘坐飛機後仍舊恐飛的人,通常有比較強的控製**。當飛機明確傳達不為其本人所控的信息後,身體本能的做出了一些反應。”

    三人乘坐的是經濟艙,警察出差非不得已情況下是不能乘坐商務艙和頭等艙。許璿作為女生,當然是靠窗位置,打開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打開信息,將電腦放置在蘇誠的雙腿上,介紹情況:“白令,今年四十六周歲,男性,a市戶口。少年或者童年時期,被蘇聯間諜網吸收,成為少年特工。二十三歲時候和妻子以美籍華人身份回到a市,二十四歲被捕,白雪在其二十五周歲生日當天出世。一年以後,全球爆某肺炎傳染疾病,白雪母親所在監獄也沒有幸免,雖然經過醫護人員的搶救,但是最終去世。”

    “白令在沙漠監獄受到了來自獄霸的欺淩,在妻子死亡前,他始終保持忍受的態度。妻子去世,他收到消息後第十五天,同監獄友因為舉報獄霸欺負一名老者,在放風時間被毆打。他出手打傷了三人。事件正在調查時候的一天夜晚,獄霸和另外兩名男子悄悄進入白令囚室,三人被白令重傷,獄霸左手被扭斷。”

    “事件生後,白令被認定為正當防衛,但為維護監獄穩定,白令被送到高度監管的重刑犯監獄,單獨關押。重刑監獄每天隻有兩個小時放風和兩個小時學習時間,其他時間隻能在自己囚室中度過。監獄每年評估都認為白令不適合在普通監獄,所以他一直在重刑監獄中服刑到今天,對此安排,白令本人沒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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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11: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有色眼光

    光頭問:“白令對獄警還有獄友的態度如何?”

    許璿拿過電腦道:“白令話很少,他的教導員說他很守紀律,從不喧嘩,一起學習時候頭是低的,避免和其他犯人有眼神交流,但是教導員也說,那不是畏懼的眼神,而是淡漠的眼神,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神。十年前,有罪犯縱火,燃燒到監牢,他所在的二號區監牢被大火封鎖,十二名犯人,隻有他活下來。根據監控顯示,他花費了六分鍾打開了監牢鐵門,監牢鐵門從外部開啟比較簡單,但是他沒有理會其他犯人,自己拿了被單用尿泡濕後包裹臉部,在空曠處等待到了救援。另外十一名犯人全部死亡。這是當時監控拍攝的錄像。”

    光頭接過電腦,看完監控錄像歎口氣,閉目道:“這人很無情,脫離了人類,甚至是靈長類的情緒範疇。通常來說,靈長動物在逆境的情況下,會不由而然的團結在一起,共渡難關。白令完全有能力也有時間把其他犯人放出來。”

    蘇誠反對:“你看這些位置,中央空曠處的建築,可以說最安全的位置隻有一小塊。黑煙彌漫也說明這一點。如果他把大家放出來,那大家會根據黑煙的飄蕩情況,發現這塊小區域是最可能活命的區域。人之初,性本惡。如果白令在離開自己監牢時候,發現大火趨勢,發現了比較安全的地方,他不放出其他人,是一種非常理智的行為,這樣一來,白令具備極其冷靜的頭腦。如果白令出來後,暫時沒有發現安全地方,但是並不放出其他犯人,那才說明他無情。不管是哪個原因,白令都不是善茬。白令這樣的人不僅是警方高度警惕的對象,就犯罪界來說,沒有人喜歡他,同時還會畏懼他。具體的還是要和他見麵才知道。”

    光頭戴上眼罩:“要飛三個多小時,我先睡會。”

    蘇誠看許璿一直在看電腦資料,道:“不著急,每個人看人的角度都不同,雖然教導員和白令接觸的時間最多,但是我不認為他真能了解白令。”

    許璿把電腦放在一邊,道:“這種悍匪真要凶起來,即使能抓住他,擊斃他,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我很希望他是個安分的人,出獄之後,我們幫他找一份工作,父女兩人開心的生活。”

    蘇誠道:“不可能,什麼叫逼上梁山?即使白令要安份,也有人不信。先看看吧,事情怎麼發展,誰也不知道,對吧?”

    “哦,你有想法?”

    蘇誠點點頭:“我對所有的事情都有想法,我一向認為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很正常,如同你們一直帶有色眼光看我……”

    “喂,你是真的真的是壞人啊。”許璿不滿:“你可以辯駁自己正義什麼,但是從法律來看,你肯定是壞人。”

    “恩……嫌疑人,法律上沒有壞人這個名詞。”蘇誠道:“在我還沒有成為大菠蘿助手之前,我去過一趟非洲,一位國王選妃子,全國的好日子,我是代表某企業去送賀禮的,算是貴賓。”

    許璿看蘇誠:“這種國家也有企業?”

    蘇誠攤手:“沒企業哪來的美元,沒美元哪來的奢侈品?沒錯,法律上就是國王說的算。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個國家,正經的聯合國成員,對吧?”

    “恩,然後呢?”

    蘇誠道:“這國家很落後,部落型的國家,在這樣的大好日子,大家會資源。其中一項資源就是外國人。當然,普通正常的外國人都會被釋放,不被釋放被拿來交易的外國人,通常是違反法律的。比如盜獵,比如開礦,比如未經過批準進入國界。在貿易市場中,我發現了一位亞洲人,這讓我有些興趣,詢問之下才知道,他是越境進入這個國家,鄰國有商人來市場,要出三百美元買他。”

    “原來他殺了邊境附近,一個小軍閥部落一家大小十七口人,被人追擊之下,過了國境。雖然這個國王國家不怎麼樣,但是駐紮了聯合國維和部隊,小軍閥隻是一個有點武裝的部族,也沒什麼影響力,不敢過境。”

    “這人很凶殘,他殺的十七個人中,有兩名孕婦,三名兒童,兩名老人。”蘇誠問許璿:“你是不是覺得,這人是個混蛋?”

    許璿斬釘截鐵回答:“當然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向婦孺動手的人都是混蛋。”

    “作為亞洲人,我還是在他被買走前,請他吃飯,最後我花了五百美元買了他,把他放了。”

    “原因呢?”

    “我認為他不是一個混蛋。”

    “理由。”

    “理由是兒童,孕婦,和老人都拿起了武器。”蘇誠道:“幾年後我又見到了他,這次他才告訴我,他們是一隊雇傭軍,被某國政府私下雇傭,要解決一名大軍閥的性命。他們用美元收買了小部族,在小部族人帶領下摸到軍閥莊園的附近。按照計劃,呼叫轟炸機,將莊園夷為平地。但是小部族的人早就找過軍閥,得到了更多美元,他們被包圍了。七個人,三人死亡,三人重傷被俘,被俘的戰友被捆綁扔在田中,被豬活活吃掉。軍閥還拍攝了視頻發給某國政府,讓他們不要多事。”

    “幸存的是狙擊手,他距離最遠,僥幸逃生。目睹了一切的狙擊手,就開始複仇,他殺死了小部族的族長,但是被人包圍,殺出血路逃走,至於殺了多少人,他不知道,有孕婦嗎?不知道,有兒童和老人嗎?有的。”

    蘇誠道:“你還記得三年前有一則新聞嗎?一個非洲國家政變,一名軍閥成為總統,他邀請了維和部隊代表和一些歐美國家的人參加就職總統大殿,在就職演說時,他被狙擊手射殺。這位軍閥,就是伏擊了那隊雇傭軍的軍閥。”

    蘇誠說完問:“許璿,你聽完我說的,假設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還認為這位亞洲人是混蛋嗎?”

    許璿想了一會:“不是混蛋,但絕對不是好人。”

    光頭戴著眼罩道:“就以非洲那種局勢來看,他應該可以算是好人。雇傭軍沒什麼光彩,拿錢做事。但是能為了戰友複仇,占據一定道德高度,在本沒有法律的非洲隻能說算是好人。西方某發達國家,有人奸殺了一名女童,他被捕後,女童父親在人群中射殺了他,最後被判處無罪。”

    許璿不同意:“世界上法律分成兩係,大陸法係和英美法係……(具體可以自己蝦搜)警察隻是抓人,有罪沒罪是法庭說的算。英美體係中法庭辯論很關鍵,大陸體係中證據更關鍵。至於哪一方更優,各有各的說法。這位父親行為也許在英美體係中可以脫罪,但是在大陸體係中,絕對是有罪的。”

    光頭道:“所以學妹你不能把a市法律體係,社會道德,人文道德,加到在特定環境的人中。a市選擇大陸體係,未必是對的,但未必是錯的。隻要這個人在a市不犯法,在非洲符合法律,即使是通過行賄脫罪,隻要法庭不認為他有罪,也是無罪的。對蘇誠,什麼時候介紹下這位朋友認識?我可是很敬仰這種蘭博式的英雄。”

    “幾年沒見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再說人家是日本人,我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

    “呵呵。”光頭頭扭到一邊,睡覺。

    “呵呵。”這人是誰,就是田龍,按照法律來說,田龍是可以公開露麵的,他不是罪犯。隻不過田龍自己有心結而已。蘇誠隻是想借例子告訴許璿,對一個人評價,不要先入為主。不僅是對白令,還有自己。

    ……

    國內航線不追求舒適,隻追求速度,下午一點左右,三人下機。這是一個中型城市,出機場有本地刑警接機,接機的刑警叫老張,隸屬刑警隊特別部門,監獄關係處。由於沙漠監獄是全國最大的監獄,這城市距離沙漠監獄最近,所以專門成立了這個部門。

    老張今年五十四歲,很健談,上車後聊了一會,詢問:“怎麼安排?”

    光頭道:“直接過去?”

    老張道:“晚上點左右會到,我和監獄那邊一下,安排下住所。”

    老張所說的監獄那邊,指的是沙鎮,一個全國最大的監獄每天要消耗的物品量是非常大的,不僅是囚犯,獄警、武警都要消費,由此也導致沙鎮的繁榮。

    沙漠監獄是個籠統的稱呼,分為南區和北區,南區在沙鎮的南麵,是男監,北區在沙鎮的北麵,為女監。兩座監獄相隔五十公裏。在沙漠的東麵是少管監獄,未成年罪犯看押的地方,和少管所不同,這些未成年罪犯將在成年後移送到成年人監獄。男女監還有細分,重刑犯,普通監獄,教改農場等等。在沙漠監獄附近駐紮了大量的武裝警察,還有消防,防疫部門之類的,這些部門辦公點多數都在沙鎮之中。這也導致沙鎮消費人口基數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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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中毒

    通往沙鎮的道路非常漂亮,左右兩邊是戈壁,經常可以看見野生動物。道路很寬,加上每三十公裏就有一個武裝警察哨卡,保證了一定安全,也被稱為自駕遊聖地。這也讓沙鎮的旅遊業得到了發展。

    沙鎮土地過於貧瘠,加上距離沙漠比較近,沙塵暴時有侵襲,所以被稱呼為沙鎮。實際上沙鎮並不缺水,著名的木河就是從這裏經過,流向東麵的大海。

    就沙漠監獄地利而言,朝北朝西都是沙漠,真正的沙漠,死亡之地。朝東是大海,沒有港口,沒有人煙。作為監獄,在這幾十年來難免有逃犯,警方隻要把南麵一堵,仔細一搜,基本就沒有人能跑的掉。也有瘋子從植樹農場向北逃竄,卻低估了沙漠的凶殘,紛紛死在逃跑的路上。

    晚上七點左右,汽車進入了女監區域,女監距離道路大約二十公裏,支路上有武裝警察關卡,普通車輛無法進入。道路上有女性武裝警察整隊跑步鍛煉,是難得一見的美麗風景線。

    九點進入沙鎮,沙鎮街道很寬,即使是九點,還有武裝警察巡邏,同時也有風紀警察兩人一組,踏著整齊步伐在街道上巡視。這些都是普通城市看不見的。

    在鎮中心,有一家警方招待所,隻為警方開放。主要客人是外地送監的警察,還有許璿他們這樣來監獄找某些犯人了解情況的警察。相對武裝警察,這邊便衣警察就隨意的多,大家都和和氣,不管認識不認識,照麵之下都會打個招呼,或者是點頭致意。

    客房是三床一房的客房,簡單,幹淨,整潔。許璿和其他地方女警拚了一個房間,老張、蘇誠和光頭一個房間。老張對沙鎮很熟悉,叫了一些鹵味,再叫了啤酒,要了撲克,大家聊天,打牌,吃東西。十一點左右,各自休息去了。

    蘇誠在歐洲時候經常出差,但是多數情況下是自己一間,困意上頭的蘇誠正要進入夢鄉,卻被老張的呼嚕聲給吵醒。蘇誠很了解自己情況,知道今晚不太可能睡著。事實也是如此,十二點半,蘇誠徹底放棄了睡眠。穿上外套,搭乘電梯到了一樓的接待處兼食堂。

    服務員在櫃台看了蘇誠一眼,繼續玩手機。半夜睡不著的警察見多了,因為房間資源比較緊張,經常要拚房,一人打呼嚕,全部不要睡。特別是蘇誠這樣細皮嫩肉,能適應才叫奇怪。

    不僅有蘇誠,還有一位四十來歲的女子,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也在食堂位置。男子估計是很累的,拿幾張椅子拚在一起就躺在上麵睡覺。女子也是拚了椅子,靠躺著邊玩手機,邊吃著零食。蘇誠也是下來拚椅子的,輕手輕腳的拚上椅子,躺上去……太硬了,側身吧。

    食堂的桌子是圓桌,大圓桌。椅子是無扶手的椅子,加上食堂位置沒有燈光,隻有服務台透射過來的微光,似乎這裏就是為了大家睡覺用的。

    就當蘇誠即將入睡時候,許璿從電梯出來,隨行還有光頭,許璿在服務台問了問,走到蘇誠身邊:“走。”光頭已經走出招待所。

    “怎麼了?”蘇誠疑問,跟隨許璿到了招待所的門口,老張開車到門口,三人上車。蘇誠再問:“去哪?”

    “監獄醫院。”許璿道:“白令中毒,正在醫院搶救。”

    蘇誠問:“什麼時候的事?”

    許璿道:“一個小時前。”

    ……

    一個小時前,大約十一點五十分左右,監獄巡邏的獄警聽見動靜,白令雙手抓了鐵門狂搖。獄警立刻拉響警報,上前一看,發現白令口流唾液,呼吸困難,不能說話,於是立刻送到了監獄醫院。監獄醫院的醫生初步判斷是中毒,目前一邊搶救白令,一邊檢測是哪種毒素。目前白令生命體征越來越弱,監獄通知許璿等人,給予一切方便,看許璿他們是不是要在白令死亡之前和白令進行交流。

    蘇誠一聽,立刻道:“去監獄,去白令的監牢。”

    老張道:“刑警隊已經去監牢尋找毒源。”

    蘇誠問:“怎麼找?他們還不是要一樣樣東西檢測?等檢測出是什麼毒,白令也死了。老張,能不能通知刑警隊,由我們去勘察現場?”

    老張看許璿,這次許璿是三人的頭,光頭道:“許璿,按正規程序走,白令死了,不關我們的事。不按照正規程序走,白令死了,我們是有責任的。唉……老張,打電話給刑警隊,我們去監獄。”

    “好。”老張邊開車邊打電話。

    許璿看光頭,光頭攤手:“我們去監獄,可能還有點希望,對吧?”

    許璿在後座,問身邊蘇誠:“就算你發現毒源,你怎麼知道是什麼毒?”

    蘇誠並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還記得跑酷團嗎?假設當時跑酷團隻是一個普通團夥,在他們綁架方淩時候,我猜測他們會回到1224房間找東西,有可能不對,對吧?我再猜測死去的歹徒胃部藏東西,肯定也不對,對吧?但如果他們水準到達一定高度,我就能猜對。”

    蘇誠見許璿不太明白,道:“白令中毒,那白令的對手是誰?這個對手絕對不是一般人。隻要對方不是一般人,他反而有跡可循。光頭,麻煩你和醫院聯係,觀察白令身體反應等情況。”

    光頭接口:“亂拳打死老師傅……不過,蘇誠,這黑鍋……”

    蘇誠道:“讓左羅背,就說左羅聽聞白令案件,強烈要求我們親自去牢房查看。許璿最多是被責罵一頓。左羅無所謂,反正現在扛著鍋呢。”

    許璿哭笑不得道:“蘇誠,別把我們想的那麼無恥。”

    蘇誠道:“我認為無恥的苟活比廉恥的死去是更好的選擇。”

    許璿手放在蘇誠肩膀上:“鍋我來背,你對了,我請你吃飯。你錯了,我揍你。很公平吧?”

    蘇誠一愣:“不公平,憑什麼我被揍?”

    許璿道:“這叫責任,做為一個男人,不要推卸責任。”太猥瑣了,躲在後麵出主意,但是錯了是別人的,對了你就是神探。

    蘇誠反對:“老張,我們去醫院。”白令增加1%的生存機率不足以讓自己冒被毆打的風險。

    後視鏡老張詢問眼神看許璿,許璿搖頭,對蘇誠道:“左羅說的沒錯,對付你有時候不能講道理。就這麼定了。”

    光頭拍掌:“學妹威武。”

    蘇誠不喜歡這樣,這世界上很少有事情是100%按照人的思路走,所以啊,做事情之前就要先想失敗了誰去背鍋,誰去負責。殺敵一萬,自損一百,不幹,殺敵自己沒好處,損失是自己的損失。這就是蘇誠生存在犯罪界的座右銘。

    蘇誠在生存哲學中信守的是明哲保身之道,從這點看,蘇誠是一個很自私的人。這和左羅的性格形成巨大的反差。蘇誠每次說自己是個好人,不要用有色眼光看待他,但許璿就因為蘇誠這種生存哲學而無法信任蘇誠。

    ……

    重刑區二號監牢區域已經戒嚴,武警們三步一崗的持槍站立,他們職責是保證不發生騷亂,並且在刑警調查之前,保護現場。

    經過一道道鐵門,蘇誠幾人到了二號監牢,醫院那邊傳來消息,白令已經進入昏厥狀態,血壓等生命體征不容樂觀,醫生已經針對多種蛇毒,草藥毒,甚至是氰化物進行下藥,但是白令沒有好轉。諸如十幾年前的某肺炎,沒有藥,隻能是各種藥輪流上,打激素,看運氣能不能扛過去,當然,扛過去的還要麵對可怕的後遺症。

    二號監牢區是一個回形監牢,中央是吃飯用的桌椅,四麵是監牢,單間,住滿了人。武裝警察在桌椅位置假設了照明設備,將2號區域照射如同白晝一般。

    陪同四人的是監獄一名幹部,也是白令教導員,也稱為輔導員。邊走邊介紹情況。白令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六點三十分點名,七點查房,七點三十分為早餐時間。早餐地點就在監牢中間的桌椅上,犯人們不許私下交談,排隊領取食物。

    八點早餐結束,回監牢,九點到十一點是學習時間,學習時間前半小時是聽廣播,接下去一個半小時前往圖書室,可以隨意取閱圖書室書籍,犯人之間不得交談。十一點回監牢,十一點半點名,開飯,過程和早餐一樣。

    十二點到一點,為整理時間,刷馬桶,整理牢房,衛生不達標的今天不許放風。一點到三點為休息時間。三點點名,所有人站立到監牢外,獄警檢查衛生。之後到五點三十分是放風時間,理發,小痛小病,或者有家屬來探望,都是這個時間。放風位置在籃球場。在這兩個小時時間,監獄將對每個牢房進行消毒。

    五點三十分回牢房,不許坐床,不許躺下,六點點名,晚飯。七點到八點,看電視,電視會放置在吃飯的桌子上,大家從牢房朝外看。八點休息。

    這是每天幾乎都一樣的生活流程,重刑犯分好幾種,部分重刑犯要進行勞動改造,2號區域的重刑犯都是因為各種原因,單獨關押,受到嚴格管理的罪犯。自殘的,鬥毆的都可能會被下放到2號區域,重刑2號監獄可以說是監獄中戒備最森嚴的區域之一,獄警和囚犯的人數達到了一比一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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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9 00:11: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九章 照片

    幹部介紹道:“2號監區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好鳥,都是爭強好鬥的家夥。這些人多數是重刑,無期,二十年,他們很清楚,隻要不弄死人,自己就不會被判死。無期徒刑一般都是25年。2號區就是管這麼些人,我這麼說,再凶狠的人拉到二號區關上幾個月,都老老實實的。說來好笑,他們不怕被人打,隻怕寂寞。”

    蘇誠邊走邊問:“白令呢?”

    幹部道:“白令很特殊,按照道理不應該關押在2號區,我們放過幾次,甚至放之前和普通監牢人交代,誰都不要去惹他。但是也不知道是白令倒黴還是什麼,總有人想惹他,他每次如同小媳婦受氣,一聲不吭。但是多了幾次後,突然爆發,那就很要命了。”

    許璿道:“我知道監獄每個區域都有一個牢頭,有的是罪犯們自己推選的,有的是你們默認的,以此來管理監獄。每個新人總要和牢頭打聲招呼,表示的謙卑一些。”

    幹部點頭:“是,一般來說牢頭最少會對新人過一次堂,叫什麼名字,犯了什麼事,幾年。牢頭需要威信,牢頭不找白令麻煩,白令就等同一塊勢力,牢頭就沒存在感。這些人,總是依仗人多,想樹立下威信什麼的。後來我問白令自己的意思,白令也說,他喜歡一個人,2號區挺好。說難聽點,他才是2號區的牢頭,隻要下放過2號監區的沒有不知道他的。”

    蘇誠問:“今天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今天到了郵件,2號區七封信,都過了x光,都是照片,信件之類的。”

    蘇誠問:“白令有信嗎?”

    幹部搖頭:“沒有,從來沒有信件,也沒有人來看過他。其實白令沒有那麼難相處,逢年過節,我還會和他喝兩杯。”

    許璿問:“你對白令的看法是?”

    幹部想了好一會:“你不小心將一盆洗腳水潑在他身上,他不會和你計較。當他想和你計較時候,你就算跪下來求他都沒用。一直聽人說,這人不好惹怎麼樣。我要說,白令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不好惹的人。他想弄你,不會因為你表露出來善意而放過你。他不想弄你,不會因為你的挑釁去理你。”

    蘇誠問:“能不能把七個收到信的人找出來?還有他們的信”

    “可以。”幹部點頭。

    許璿看蘇誠:“怎麼?”

    蘇誠搖頭:“不知道,唯一的突發時間就是信件,最少目前掌握的情況是這樣。”蘇誠內心是不以為然的,白令的對手很強大,收買個人下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破獲下毒方式,就無法推測出毒藥。

    ……

    到了2號區,蘇誠和許璿進去白令囚室,幹部和獄警交流幾句,開始將收到信的七個人帶到中央庭院,並且要求他們拿上信件。

    白令的囚室十平方大小,很幹淨和整潔,沒有什麼異味。蘇誠戴手套手壓床鋪,床上有個人形,說明白令睡覺基本不翻身,而且都睡在同一個位置。

    蘇誠走到門口,低聲問門口的老張:“老張,囚犯真的都沒有交流?”

    老張低聲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吃飯,放風,都會聊幾句。一般隻要不過分,獄警隻當沒看見。”

    蘇誠再問:“你覺得獄警投毒的可能性有多高?”

    老張看蘇誠好一會,回答:“不知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蘇誠點頭,回到裏麵,問:“有沒有發現?”

    許璿搖頭:“一目了然,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

    蘇誠四處看,確實一目了然,一條馬紮,一張床,一個蹲式馬桶,一個洗臉池。怎麼中毒的呢?

    發病時間是晚上將近十二點,屬於休息時間,獄警三五分鍾經過一次,所以白令必須躺在床上。蘇誠躺到了白令的床上,許璿急壓低聲音:“喂,你在破壞物證。”

    “這案件物證沒有意義。”蘇誠做個噤聲的手勢,轉動身體道:“讓他們把射燈光了,開夜晚正常的光亮。”

    許璿看了看蘇誠,走出去和獄警負責人說了幾句,射燈關閉,隻留下走廊的燈光。走廊的燈光布置很細心,避開了直射監牢的床鋪,但是光線又能讓巡邏獄警看見監牢內的情況。

    蘇誠看著牆壁,有一小塊三角的亮區,人朝亮區挪動,再看床單……手在床單上摸過去……這是藍色的統一配備的床單,比較粗糙。蘇誠撫摸過去後,翻身下床,將床單翻起來,床單內包裹的是海綿。

    “開燈。”蘇誠說了一句,等燈亮起來,在海綿上摸索一遍,站立在床前沉默看著海綿。拿過來被子,杯子是白色被套,裏麵是空調被,蘇誠扯出空調被,搜尋一番,然後撕扯開空調被,在棉絮中翻找,仍舊一無所獲。

    “找什麼?”許璿看現場一塌糊塗,也無所謂什麼物證了,在a市,這是要停職的節奏。

    “不知道,一定有東西。”蘇誠拉起袖子,手伸進馬桶摸索一會,沒有。將洗臉池拿下來,甚至讓許璿把水龍頭轉開,仍舊是一無所獲。

    許璿轉上水龍頭,道:“沒有。”

    蘇誠露出神秘的笑容:“沒有,就代表有。”

    “什麼意思?”

    “我們出去吧。”

    ……

    獄警負責人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一直挺胸站立在庭院的中央,等蘇誠和許璿出來,立刻迎接上去,低聲問:“怎麼樣?”監獄出這種事,黑鍋肯定他來背。

    “你們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一個班次,對嗎?”蘇誠脫掉手套問。

    “對。”

    “幾個人?”

    “四個人。”

    “把他們叫出來。”

    負責人拿對講機:“今天第四班的過來。”

    很快,四名身穿製服的男性獄警站立在負責人的麵前,蘇誠問負責人:“今天有人想請假嗎?”

    “沒有。”負責人回答。

    蘇誠點頭,麵向四名獄警:“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你們今天巡邏時候,有沒有見到不應該出現在巡邏區域的人,任何人,包括領導,你們負責人,監獄長之類的人?”

    四人互相看了看,回答:“沒有。”

    蘇誠點頭:“很好,那麼凶手肯定就是你們四個人中的一位,過程我不解釋,現在呢我給你們其中某人一個機會。目前白令還沒死,現在說出來算你自首。”

    四名獄警互相看看,又看蘇誠,從表麵看起來都挺無辜的。蘇誠前進一步,在第一名獄警耳邊問:“為什麼你看他們流露出懷疑的目光?我根本沒解釋為什麼懷疑你們。”

    獄警有些緊張,回答:“報告,我以為你說是我們,很肯定,我沒幹,那……”

    蘇誠打斷道:“小時候上學,我放了個屁,這時候我會努力的看附近的某個人,流露出懷疑的目光,栽贓給他。你呢?你會嗎?”

    “我……”獄警不知道怎麼回答:“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

    “我不知道什麼,我什麼都沒幹。”

    許璿悄悄靠近獄警,就蘇誠那身子骨……

    沒想到蘇誠道:“我相信你,不是你,你先站那邊,現在嫌疑人隻剩下三名了,機會還在。”蘇誠看著另外三人,慢慢的打量著。

    這三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流露什麼表情,都帶有一些緊張。

    “想知道為什麼懷疑你們嗎?因為我在白令的房間裏一無所獲。但是又不是一無所獲。”蘇誠拿出手機,食指放在中央:“白令一直是這麼睡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在頭部靠牆壁角落位置,被單是濕的。幹嘛了呢?流口水嗎?我不這麼認為,因為如果白令長期睡覺流口水,我能聞到。”

    蘇誠再道:“靠近濕掉的被單位置,有直射的燈光,光線相當好。為什麼被單會濕一小塊?你回答我。”蘇誠指第二名獄警。

    獄警想了一會:“哭了?”

    “沒錯,答對了。哭了……我很奇怪,為什麼白令會哭?你們很了解白令,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這種人為什麼會哭?一定有東西讓他哭了。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把他家都給拆了,沒有發現任何能讓他哭的東西。”蘇誠看麵前三位獄警:“所以,你們應該知道為什麼懷疑你們了,東西不會飛走,除非有人拿走了它。或者是把它吃掉了。但是能讓他哭的東西,他把它吃了……這又不符合人的人性。”

    蘇誠停頓許久,繼續道:“是什麼東西呢?我肯定它是有毒的東西。你覺得會是什麼東西?”蘇誠問第三位獄警。

    獄警回答:“應該是親人朋友的信件,或者是照片之類的。監獄中很多人看上去是條漢子,但是收到家書時候都會哭的死去活來。”

    “說的很好,我首先就懷疑今天收到信的大家,有人放風時間給了白令東西。但是我找不到東西,那就說明有人拿走了東西。”蘇誠看第四名獄警:“那女孩漂亮嗎?”

    “啊?”第四名獄警一愣:“什麼女孩?”

    “呵呵,真有意思,沒想到還有高手。”蘇誠看三名獄警,問:“你們今天誰帶了手套?”

    獄警負責人道:“值勤時間都戴手套。”

    蘇誠看負責人手上的白色手套,問:“這種?”這是很透氣的白色手套。

    負責人點頭,蘇誠則搖頭,歎口氣,看三名獄警:“這麼說吧,你們中的壞人跑不掉了。壞人應該知道東西上有怪異,肯定不會戴這種白色手套直接去拿。那麼戴膠皮手套?不行,太顯眼。最好辦法就是裏麵戴膠皮手套,外麵戴白色手套。我相信壞人換過幹淨的白色手套,但膠皮手套和白色手套準備怎麼處理呢?答案是將膠皮手套翻出來,包了白色手套和某種東西。這就代表著膠皮手套肯定留有指紋和dna。”

    蘇誠道:“我現在不管白令死活了,我抓凶手,你覺得跑的掉嗎?這麼多警察,你在當班,隻有一個活動的區域,不能燒,隻能藏。我將2號區翻一遍過來,如果你認為這樣還找不到,那你可以死扛。但是找到了,作為警察,你們應該知道後果怎樣。倒數五個數,五個數之後,不再有自首,一命換一命。”

    “五、四、三……”

    其實數到三的時候,大家就知道誰有問題了,另外兩名獄警雖然表現不安,但是屬於緊張的不安。而第三名獄警表現的不安,則是惶恐、猶豫和害怕。當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時候,他仍舊沒有開口,但是表情完全出賣了他。

    蘇誠讓另外兩名獄警離開,第三名獄警死灰著臉低著頭,但是還是沒說話。蘇誠問:“相片?信?掛墜?遺物?”

    獄警負責人上前一步似乎要怒斥獄警嫌疑人,許璿忙阻止他。

    蘇誠看獄警嫌疑人:“被威脅了?還是收錢了?或者兩者皆有?”

    獄警先掉眼淚,好一會道:“兩個星期前,去酒吧喝酒,認識了一個女孩。多喝了兩杯,就……第二天醒來,發現身邊是個小女孩,我發誓,對天發誓,不是她,絕對不是她。那小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初中生。”

    法律上規定,和明知其未滿十四歲的女孩發生關係,就是犯罪。而這女孩從外表看,怎麼都不像是超過十四歲,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這時候客房電話響起,獄警接電話,對方先誇獎了他的眼光,很會玩。並且在客房電視上播放了昨晚的錄像。獄警很緊張,問對方想幹什麼。對方說隻要獄警幫他一個忙,這件事他幫他擺平。

    這個忙就是將一封信交給白令,告訴白令,信裏有白令的女兒照片。

    獄警回到工作崗位,故意接近白令,詢問起了白令親人的事,說檔案有記載有個女兒,白令當時並不理會。但是獄警說可以幫白令找下白雪的照片。今天,獄警在巡邏前對白令使個顏色,按照要求,在十點後將裝有照片的信封放到監牢門口,到了十一點多,獄警要回了照片。白令知道照片會被搜出來,所以很配合,請獄警下次夜晚當值再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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