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章 楔子

    許璿誇獎小白臉道：“這個計劃其實不錯，很完美，保險公司隻要相信偵探所說，就不會懷疑你用六百萬去換三百萬，警察調查也難以找出破綻，楊磊不會有贓款，又是少年犯，有一定審訊經驗。隻可惜計劃出錯了，楊磊沒有拿到錢。沒拿到錢的原因是，你高估了私家偵探的職業操守。”

    蘇誠道：“私家偵探磨蹭了十幾分鍾，還扔錯了地點，還好，你和楊磊都在扔錢的附近，於是你們還是盯上了真正拿走錢的那個男孩。接下去就是楊磊偷盜了錢箱，不過私家偵探導致意外讓你們有些心慌。為了誤導，你決定將水攪渾，讓楊磊發出短信，說綁匪沒收到錢，要求一千萬贖金。又發生了一個意外，楊磊死了，這個意外對你來說實在是天大好消息，把一切意外都掩蓋了，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16號淩晨楊磊死亡，女朋友回家，你們決定隱瞞楊磊這件事，因為你知道警方可能查到楊磊，你打算最後坦白羞羞的事，楊磊就成了唯一的綁架嫌疑犯。至於錢去哪了，這是保險公司和警察的事情，楊磊說不準有同夥呢？”

    蘇誠道：“這案件並不複雜，隻不過因為幾個意外把案件搞的太複雜了。騙保的人很多，事實上很多人能騙保成功，我本人認識幾位專坑保險公司的騙保高手。日常生活在a市也不少見，經常聽人打電話：快出保了，開車出來做個現場。保險公司實際上賺大部分老實人的錢，卻貼補少數不老實的人。如果沒有意外，六百萬換三百萬，加上你女朋友沒有演技，不知情，警察懷疑你們可能性是非常低的。雖然保險公司會拖延幾個月半年，但是錢還是會給你們的。”

    小白臉在蘇誠和許璿說話時候，一直玩弄手指，等兩人說完，問：“說這麼多，有什麼證據？”

    蘇誠拿出一份資料道：“15號交錢前後，你開了保姆汽車在天橋附近出現。”

    小白臉無所謂道：“我隻是心情煩悶，出去溜達。”

    蘇誠道：“我知道你有一張王牌，那就是我們不可能找得到六百萬。隻要我們不找六百萬，即使有萬般疑慮，即使保險公司耍賴不賠付，你也不會有罪。作為一位青春投資者，小投資大回報的道理都懂得。現在問題就是，六百萬在哪？”

    “在哪？”小白臉道：“我也很想知道，我希望能早日拿回我的錢。”

    蘇誠道：“你軟件不錯，但是硬件不行。你太小看警察的刑偵技術了，警察刑偵技術用還是不用在某個案件，主要是有優先資源考慮。你不會把錢放在家裏，會放哪呢？網警發現你用電腦對趙文惠案件進行了解，我就猜測你會不會學趙文惠找個地方把錢埋起來。可是時間不多，你和私家偵探報警了，那埋錢的工作隻能交給楊磊。你甚至想到事後被發現，你可以撇的一幹二淨，隻有楊磊的口供，不一定能拿下你，那六百萬還是你的。”

    蘇誠道：“楊磊去藏錢，搞定了，心情很好去喝酒，結果出了意外。我想到兩個可能，楊磊獨吞贓款，還有一個可能楊磊是個忠誠的夥伴。我認為四十多歲的男人要忽悠二十歲的年輕人，不要太簡單，所以我偏向了後者。楊磊沒有汽車，隻能租車，很快我們找到了楊磊租借的汽車，租借的汽車都有定位，導航帶著我們去了郊外，在警犬的幫助下，我們挖到了六百萬。”

    小白臉很鎮靜：“非常感謝警察同時幫我找回六百萬，原來都是楊磊幹的，虧我還這麼信任他，甚至……”一臉的憤恨，保險不要了，現在力求自保。

    這是個老油條，好油，婚姻十幾年的生活能蛻變這麼強，蘇誠還是第一次見到。沒錯，很麻煩就在這裏，蘇誠無法證明小白臉參與了不存在的綁架，如同前麵所說，楊磊意外死亡是老天爺眷顧壞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也許在老天爺看來，人沒有好人沒有壞人之分，都是人。這次審訊後結案，隻能是阻止了小白臉的騙保行為。

    蘇誠漫不經心道：“還有一點，所有證據警方都已經保存檔案，如果孩子出生，那麼別墅就沒了。”

    小白臉一怔，胸口如被重擊。

    蘇誠合上了卷宗，這案件胡搞瞎搞，小白臉損失最大，別墅和孩子、愛情選擇去吧，假設沒有警方記錄，小情人偷生，不結婚，還是混的過去的，雖然還需要好多年。楊磊損失最慘，用自己的小命保護了分享女朋友的恩公。兩名私家偵探也已經被逮捕，名譽盡損，這一行是混不下去了。還有那位自閉症的男孩，在這次被連續騷擾後，恐怕精神會再一步不穩定。

    法律的能力不是無限的，這世界上始終會有人逃離法律的懲罰。

    許璿對結果並不滿意，蘇誠已經滿意了，作為一個壞人，他知道法律能量在哪。否則這世界哪還有壞人。當然內心有些不甘，假設不是楊磊的意外死亡，這案件應該會圓滿的結束。這個案件也是蘇誠在七組擔任顧問以來第一次沒有拿下嫌犯。

    可是蘇誠和許璿並不知道，這件事並沒有結束，而且因此引發了轟動全市的大案。

    ……

    忙了這麼多天，許璿還算有人性，即使不是滿意這個結果還是請蘇誠吃飯，吃海鮮。不過許璿將左羅等七組人都約了出來，這就不符合蘇誠內心請客的標準。雖然玫瑰有刺，但是可以和玫瑰一起吃飯，總比和盆栽吃飯要好的多。

    因為都是警察，飯桌上討論都是這起綁架案，最後大家都挺佩服小白臉，除去上天的眷顧外，他本人反審訊經驗，心思慎密等等方麵表現很不錯。雖然蘇誠在飯桌上對小白臉的讚譽讓左羅很不爽，但是左羅知道蘇誠並沒有傾向，隻是覺得這次小白臉幹的不錯，特別是反審訊階段，蘇誠一個個問題拋出，小白臉竟然波瀾不驚，胸有成竹。

    左羅私下覺得不對，蘇誠是有偵探經驗，但是有審訊經驗嗎？如果是許璿主導審問會不會有突破口呢？也就想想，左羅沒想太多。

    第二天早上，已經結案的案件被發布在了盧娜微博上，盧娜是以記者的身份報道這個案件。這種案件公眾通常不知情，也不會在記者會上被問題，警察自然就不會回答。不過記者有權調查結案的案件，這是媒體對法律的一種監督方式，盧娜雖然被電視三台開除，但是還是一名有記者證的記者。至於為什麼盧娜會得到報道的權利呢？是蘇誠當時說的一條，有關別墅，孩子，愛情的選擇。警方沒有義務通知律師，但是媒體公正報道可以通知律師。雖然人名上進行了處理，但是作為記者的盧娜答應采訪遺囑律師。

    這麼壞不是蘇誠的作風，而是許璿的副手思南幹的，和很多警察一樣，思南的正義感很強，他不忿罪犯逃脫法律的懲罰，他也聽說盧娜。於是盧娜得知消息，就開始以目田記者身份監督這起已經結案的案件。

    這案件性質不惡劣，社會影響不大，但是勝在每個人都各懷鬼胎，在盧娜開始連載報道之後，盧娜也成為了小網紅，有了幾萬的粉絲，粉絲們很希望盧娜多在微博報道類似有趣的案件。主流媒體也關注了本案，但是距離下次新聞發布會還有五天時間，已經有記者監督，警方公共關係科回應是下次新聞發布會回答，主流媒體不可能去騷擾七組。

    盧娜這個後門走的是光明正大，話說一個好的記者不僅需要職業素質，而且需要人脈和資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七組願意接受采訪和不願意接受采訪都合法合規，左羅也沒有收好處，閑暇配合下記者。就左羅而言，也有很小一部分是因為內心也有些不爽。順著思南思路，斷了小白臉左右逢源的後路。

    要麼說人畢竟是人，總是難以避免有主觀上的厭惡和喜歡。

    ……

    案發之後十天來，小白臉的生活很不好過，特別是盧娜和遺囑律師的接觸，讓律師所進入了履行程序，律師所律師找到了小白臉，發了提醒律師函，告訴小白臉如果孩子出生，很可能會導致他喪失繼承別墅的資格，目前這套別墅的估價已經達到三千四百萬。

    這對小白臉和小情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抉擇，一邊是小白臉並不算好的身體，快四個月的孩子，還有小情人的愛情。小情人是真愛小白臉，願意主動放棄孩子，陪伴在小白臉的身邊。但是小白臉仍舊是猶豫不決。小白臉雖然也有大幾百萬，但是並沒有穩定的收入，以a市房價偏市中心五萬起步的房價來看，他的錢也就夠買一套商品房的，花錢已經習慣的他，行嗎？

    對未來的討論是這對情侶目前談論的最多話題，即使這樣，在今天的雷雨之夜，小白臉還是很有情調的點了蠟燭，烤了牛排和小情人用上燭光晚餐。隻不過話題有些沉重，小白臉還是沒有下決定，雙方有同渡一生的堅決心態，卻難以從物質的框架中跳出。

    別墅是雙層，左外遊泳池，由外車庫，一樓是客廳，健身室，廚房，二樓臥室加小餐廳，書房等。二樓是全落地玻璃，拉著緊緊的窗簾，樓下隻有一盞昏暗的燈火。

    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大門前，穿著雨衣的一個人下車，按下大門的警報密碼，推門進入。他很小心的踩踏地板，到達了二樓。二樓臥室溫鑫小餐廳的燭光可見，他慢慢的從陰暗中出現在了燭光範圍內。

    首先看見他的是小情侶，愣住一秒後尖叫，小白臉也轉身看見了他。他穿了黑色的雨衣，戴了一個萬聖節的死神麵具，手中拿著一把手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情侶立刻捂嘴，流露出恐懼的眼神。

    小白臉見多識廣，強製鎮定：“你要什麼？”突然他想到，如果他要錢的話，那自己就會沒有選擇，隻能不要孩子要別墅。

    死神麵具並不著急，左手從內側口袋中拿出一個挎包，先將一個dv和一個鬧鍾放在桌子上，看了下拍攝的角度，然後從挎包中拿出兩個按鈴的普通鈴鐺，慢慢走過去，將兩人鈴鐺放在桌子上：“一人一個。”聲音似乎沒有進行機械或者電子音的轉變，但是又感覺是男聲的低沉和女聲的尖銳混合。

    兩人麵麵相覷，死神開槍了，子彈打在酒杯上，雖然消聲器手槍仍舊會製造出噪音，但是在雷雨之夜，又是單獨的別墅，不會有人聽見這聲音。酒杯一響，兩人立刻把桌子邊緣的按鈴拿過來放在自己麵前。

    “第二場視頻遊戲現在開始。”死神麵具對dv說了一句，轉身看兩人：“規則很簡單，你們麵前有一個按鈴，當你按下按鈕的時候，對方會死。超過五分鍾不按，兩人會死。離開座位或者想攻擊我，兩人會死。你們可以考慮是不是為了愛情犧牲自己，或者是說一些遺言……遊戲開始。”說完按下鬧鍾，隻能聽見鬧鍾機械指針走動的機械聲音，並沒有時間顯示。

    正常人第一種反應如同小白臉：“你是誰？你神經病嗎？你要什麼，你說。”

    正常人第二種反應如同小情侶：“你想幹什麼？”

    死神麵具不說話，就是站立在燭光和陰暗的位置，兩人隻能清楚他握槍的手。兩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也沒有任何經驗，先是質問和謾罵，或者是威脅報警，然後感覺對方是來真的，但是又不肯定，各種心態非常複雜。

    除了屋外偶爾的雷聲，房間突然安靜下來，隻能聽見機械鬧鍾指針聲響，兩個情侶互相看了好一會，他們都沒有去想按鈴，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們莫名其妙，還搞不清楚麵臨什麼狀況。

    突然，鬧鍾響起，聲音不大，叮叮叮的響了五下，也就三秒時間。三秒之後，小情侶和小白臉趴在了桌子上，他們的腦袋出現了一個槍孔。死神麵具轉向dv：“感謝大家和我一樣目睹了一份堅貞的愛情，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犧牲對方，這讓我非常感動，當然，這還遠遠不夠，他們還沒有為對方犧牲的精神，本次節目到此為止，歡迎收看。”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一章 動機？

    雷雨之夜，七組包括蘇誠在內，剛辦完案件，正在七組享受宵夜時間。作為隊長左羅對宵夜是很痛恨，總不能讓下屬請客？加班了總要請大家吃點東西，又不能吃太差？所以左羅自從當老大後，錢包一天比一天癟。還好在上次緝毒處通緝時候，雖然沒有拿到五十萬，但是還是分了一點錢。最主要還是左羅外公比較給力，水電煤氣家政存卡都是保持萬元的金額，沒事還送送購物卡，油卡。

    今天宵夜是羊頭羹，米飯是主食，在方淩和左羅肌肉人看來，餐桌沒米飯不幸福。

    宋凱看手機：“還一周就七夕。”

    方淩：“我老家規矩七夕祭祖。”

    宋凱：“清明呢？”

    方淩：“掃墓，豬。”

    宋凱無語。

    蘇誠喝湯，混了點點米飯，這是被傳染的，鮮辣的泡飯味道確實很好，很充饑，不過對於缺乏運動的自己，蘇誠摸了摸小肚皮：“最近有什麼大案要案？”他對案件更有興趣，沒有賊警，就享受探案的樂趣。

    左羅道：“一般來說夏天的強案比較高，輪不到我們接手。強案十有八九都是衝動和激情犯罪，多數是熟人。隻要受害者願意配合和有一些基礎知識，抓人通常都不難。我現在惦記白令和科曼，這都半個月過去，兩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有消息就要死人，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宋凱一邊吃東西一邊玩手機：“顧問，z部門群裏八卦說你和許隊談戀愛。”

    蘇誠拿出翻蓋手機：“事實證明不是我散布的消息。”

    方淩插口：“我聽說許隊打算遞交申請轉崗國際刑警。”

    蘇誠還沒開口，左羅驚訝：“國際刑警？不至於？”國際刑警是最高大上的名稱，但是卻是最不入流的警方機構，主要是傳聲筒的作用。沒有司法調查權，更像是國家和國家之間的公關人員。絕大多數是戰五渣這樣的文職。

    蘇誠道：“我猜許璿是想充電，雖然國際刑警不入流，但是能接觸到廣大的國際信息網，和國際同行之間的交流會更多。日本，北美，韓國，歐洲中的中歐，東歐，非洲等等，每個地方因為文化和社會還有法律的影響，刑警的辦案風格各有迥異。又因為兩個法係的存在，在證據，口供等等方麵都不太一樣。”

    左羅點頭：“諸如因為影視劇出名的，美國特有的犯罪實驗室工作人員，他們並不是警察，隻是政府雇傭的技術人員。很多技術部門和警察有業務來往，但是本身有自己的研究方向，資金來源五花八門，有募捐的，有創業的。但是無論是哪個國家警察，走訪始終是刑警最大的工作。我認為要探討是模式。”

    蘇誠道：“小組負責製，辦公室統領製，各有優缺點，說不上誰好誰壞。”

    左羅道：“我曾經去美國fb交換半年，我覺得美國家庭觀念比較淡薄，成年後隻對自己負責，很多案犯在犯罪時候很少去考慮家人，親戚方麵，顧慮比較少，他們行為時常會很衝動。隱忍性不強，個性突出，加上合法持槍，暴力案件是很多的。另外一方麵，美國律師價格真金白銀，有罪沒罪很多時候是你聘請的律師說的算。”

    宋凱打斷討論道：“給大家看個視頻，才發布一個小時，點擊量就達到了七萬。”

    宋凱接上電視，大家一起看視頻，原本是輕鬆心態以為又是惡搞恐怖自拍視頻而已，但是當看見主演是小白臉和小情侶後，大家都認真起來。

    當片段播放到酒杯被打碎，左羅凝重道：“這家夥是用槍老手。”槍械使用很大講究，根據空間和目標的不同，各有各的持槍方式。以要挾為目的情況下，不需要哪種射擊姿勢，首先要保證是槍械和人身的安全，以人的反應來計算最低的安全距離。影視劇中一個人用槍指著另外一個人腦袋，距離5公分，這距離幾乎不會殺死對方。因為隻要對方一個猛烈的搖頭，持槍者的反應神經和運動神經是跟不上的。在很多時候，手槍射擊訓練目標並非頭部，而是身體部位。

    但是這位死神麵具不是，即使麵對兩個普通人，他也非常小心，將按鈴送到桌子上，並沒有送到兩人麵前。還有那隻始終在陰暗位置的持槍的手，很穩，很鎮定。最後開槍更如同藝術性一般，開槍，些許的後坐力伴隨手腕轉動槍口跳到了另外一個目標。可以說，他對這把手槍性能非常熟悉。

    每個人關注點都不一樣，宋凱是在注意聲音，作為技術人員他感覺死神麵具的聲音很奇怪，聽不出來經過機械，氦氣或者其他電子手段變聲。方淩注意的是八卦，情侶對突發事件的情緒，想從他們麵部找出問題。蘇誠在意是死神麵具說話的內容和語氣。左羅則是關注了槍。

    “走。”左羅拿外套。

    蘇誠忙道：“下班了。”全市警察那麼多，幹嘛呢？就蘇誠經驗判斷，這人是真死了。不過蘇誠不喜歡衝在現場第一線，因為衝在第一線要麼挨槍子，要麼隻能給別人提供情報線索。還不如睡個好覺，明天等線索情報彙總再說。關是物證組、法醫、技術科要出各種檢驗報告就需要不少時間。

    左羅道：“我懷疑還沒有警察去現場。”

    宋凱道：“評論下麵都是一片討論細節，似乎都認為是惡搞視頻。”

    左羅：“宋凱，留下支援，破解p，能幹什麼幹什麼，通知物證組，技術科，法醫，巡警……蘇誠，方淩，上車。”

    蘇誠無奈道：“我不應該留下吃宵夜的。”

    ……

    如同左羅預測一樣，之前沒有警察到現場，宋凱呼叫了巡警後，巡警才封鎖了小白臉的別墅。方淩被安排去獲取監控，走訪門衛，詢問巡邏保安的工作。蘇誠和左羅進入別墅內。

    戴上手套，穿上鞋套，將雨衣和雨傘放在外麵，打開電燈，一路上去。臥室的門沒關，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倒在桌子上的小白臉情侶兩人，和視頻上完全一模一樣的現場。

    左羅上前，確認兩人死亡後就退出臥室，現在不是他們入場的時間，現在是法醫和物證組的工作時間，兩人下樓等待。

    但是法醫來的比大家想的要遲，遲到了最少半個小時。法醫一到，左羅不滿道：“屍體都涼了。”

    法醫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媽女性，橫了一眼：“投胎也得排隊。”

    蘇誠問：“姐姐，很忙今天？”

    法醫隨意點頭：“南城郊一處停車場拉了兩具屍體。”

    蘇誠問：“什麼時候死的？”

    “三小時左右，三組在處理。”

    “槍擊？”

    “對。”法醫點頭，和助手上樓去了，蘇誠和左羅跟隨到臥室前。

    拍照，檢查，法醫道：“死亡原因沒有什麼懸念，預計死亡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左右，誤差二十分鍾。應該是7.62毫米子彈，

    左羅道：“我看視頻覺得應該是67式微聲手槍。”

    物證組負責人接口：“67微聲？這是特種手槍。”一般是偵查和特工人員配備，沒有裝備警隊，並不普遍。微煙微光，尺寸小，射擊精度良好。但相對來說，在和64手槍在超過十米的障礙物射擊中處於劣勢，主要適用十米內的控製型射擊。

    法醫道：“剛才拉的兩具屍體也是7.62毫米。”

    左羅連線：“宋凱，還有相關視頻嗎？”

    宋凱回答：“剛想給你打電話，我在國外服務器這邊有個類似的視頻，應該是停車場的配電房，一男一女坐在地麵，死神麵具和他們玩恩愛遊戲，時間到，殺了他們，我把截圖發給你。”

    左羅看手機，拿給法醫，法醫看視頻點頭：“就是他們。”

    左羅問：“p地址呢？”

    蘇誠一邊道：“我覺得查不到。”

    宋凱道：“p地址是一家網，我讓附近巡警去查了一下，不過我覺得不可信。”

    方淩上樓，彙報：“左羅，監控顯示有一輛黑汽車在案發當時停靠在別墅門口，大約十分鍾左右後離開。保安反應大門有警報鎖，是正常打開的。也就是說嫌疑犯知道大門的密碼。”

    左羅看手機截圖，查詢車牌，出現了汽車擁有人就是停車場被射殺的那位男子。嫌疑犯在停車場配電室殺了一男一女，然後開了他們車來到別墅，打開安全密碼鎖，進入別墅，殺死了小白臉情侶。

    法醫接電話，道：“外交區pou酒後巷發生槍殺案。”

    大家一起看左羅，左羅喃喃道：“這麼囂張？”

    蘇誠道：“不，應該都是預謀好了。不對，停車場殺人可以蹲守，別墅殺人可以潛入，但是酒後巷？難道是路過？”

    ……

    外交區酒後巷，死者是一個美國男子，從他衣裝來看，應該是喝酒後，到後巷角落位置準備和女朋友親熱，選擇的位置是幾個大垃圾桶之間。區別是這次還沒有視頻，並且隻有一人死亡。報警的是一位美國國籍的妹子。

    妹子說，這酒他們很熟悉，酒喝幾杯後就到了後巷，想感受了另類的愛情。有個穿雨衣的死神麵具拿了手槍走到他們麵前，然後給他們五分鍾時間抉擇，誰先說不想死，那對方就死。

    答案很顯然，妹子說了不想死，而且是一開始就說了，然後男子死了。妹子痛苦恐懼，看著死神麵具上了一輛巷口的黑汽車離開，這才想到了報警。同時巡警也找到了五公裏外的汽車，外交區的監控死角太多，不存在監控追擊的價值。

    凶手拋棄的這輛車就是停車場遇害的男子的汽車。

    四個小時，兩對半的情侶被射殺，這在a市是史無前例的惡性凶殺案件，凶手作案之囂張也是聞所未聞。局長半夜下指示，本案由一組主導，七組配合，三組全麵提供技術支援，盡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抓獲凶手。

    聽起來似乎很有可能，按照邏輯來說，凶手作案次數越多，間隔越短，被抓到的可能性就越高。

    但是蘇誠反對這個看法。

    又一次通宵讓蘇誠精神不好，雖然沒有達到最佳狀態，但是蘇誠還是分析了目前情況。

    蘇誠用鼠標移動，在電視機大屏幕上點擊：“南城區停車場小白臉別墅外交區酒。看上去是非常猖獗的作案，但實際上凶手非常有條理。停車場的配電房，停車場在地下二樓，配電房更加偏僻。停車場和別墅性質並不相同，停車場帶有搶劫性質，凶手要車輛，否則遊戲地點可以設置在車內。不是為了玩遊戲。”

    “小白臉的別墅，這個地方是跑不掉的，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凶手拿到車，哪怕很快被發現，事實上確實很快被發現了停車場屍體，但是警方按照程序，還沒有啟動車輛追擊。凶手就到了小別墅，殺死了情侶。這時候凶手驅車前往外交區，為什麼？我個人認為凶手在外交區沒有目標，你們看這條線，外交區因為比較敏感，所以監控很稀疏，可以說是汽車躲避攝像頭最佳場所，我認為凶犯去外交區目的一是為了拋棄汽車。目的二混淆警方，恰巧發現了可以混淆警方調查的一對情侶。這次遊戲更加簡單，說話就決定生死，凶手並沒有對這次謀殺準備的非常充分。”

    宋凱等蘇誠說完，道：“從技術上分析，凶手是有幫手的，凶手在運動中向指定的人傳輸dv，這人利用自己技術在網絡上發表了視頻。”

    局長看大家，問：“動機。”

    大家先看蘇誠，蘇誠搖頭：“我不肯定，真的是為了殺恩愛的情侶嗎？”

    周斷道：“我們可以排除劫財，劫等可能，除非是瘋子，否則作案一定需要動機。”

    二組的光頭是犯罪行為學的專家，發表自己意見：“我認為和愛情應該有一定關係，從凶手對死者選擇權上來看，凶手有一種很希望一個人主動放棄自己生命，拯救另外一個人的想法。就目前三起案件，前兩起情侶死亡，第三起案件女生是無意說的自己不想死。從這點看，我認為作案效果並沒有達到凶手的預期。伴隨視頻的傳播，凶手的理念會得到傳播，那在接下去的襲擊中，就可能出現求生害死情侶的場麵，凶案不會停止，仍舊會繼續。”

    局長：“你有什麼具體看法？”

    光頭想了許久後道：“我認為凶手在尋找一個答案。”

    局長問：“三組呢？”

    三組是涉槍組：“經過驗證，這批槍械並非裝備國內的67，因為曆史原因，為了無產階級，支援越南打擊美帝侵略而提供的一批軍火中的批量國產67。兩者的兵工廠不同……”

    “細節不用說。”局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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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棋子

    三組組長介紹道：“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凶手使用手槍非常嫻熟，但是我們認為凶手左手本應該是主手。換句話說，我們懷疑凶手左手受傷無法正常使用槍械，轉而用右手代替。我們大概估計凶手歲數在三十歲以上，很保守的估計。”

    局長見三組沒有新線索，問：“技術科。”

    技術科老大道：“首先是聲音，雖然還在進行檢驗，但是初步認為沒有經過電子設備或者化學藥劑變聲。從視頻拍攝的角度，我們認為嫌犯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二之間，體重大約70公斤，男性，身體結構更接近亞裔。會議前我們一名技術人員剛從a大語言教授家詢問，這位教授和我們技術科長期有合作，他認為單純從語言來說，這人很可能最少會一門外語，並且漢語受到外語的一定影響。死神麵具是地攤貨，不具備變聲功能，售價也非常低廉，但是有效遮擋了顴骨等關鍵點，無法進行麵部識別。”

    局長點頭：“物證組。”還算滿意。

    物證組老大彙報：“沒有發現有價值的dna，也沒有發現額外的指紋，我們什麼都沒發現。”物證組老大無奈的搖頭。

    局長看法醫：“你們呢？”

    法醫搖頭：“都在資料上，子彈射殺，沒了。”至於子彈射擊到哪個部位，導致怎麼出血死亡，沒有人關心，他也明智的沉默。

    從槍械看似乎是越南人，但是當時越戰，很多美國人會繳獲武器，特別是這種少見的手槍作為戰利品帶回國。從光頭分析，偏向情感上變態。警方抓捕流動嫌犯，很大程度是依靠公共監控攝像頭，一旦嫌犯會棄車，換裝等反偵查手段，警方就難以追擊到嫌犯。更讓大家擔憂的是，大家都相信很快會再有類似的凶殺案。

    局長道：“這次案件很惡劣，我會坐鎮z部門，你們什麼都別管，需要什麼就給我電話，我能通融就通融，不能通融我也通融。但是我可以有耐心，網絡不會有耐心。散會。”

    ……

    七組回到辦公室已經是早上十點，蘇誠沒有提出回答，他靠在椅子上閉目思考。左羅道：“我覺得不應該是情感變態？”

    蘇誠內心同意左羅看法，方淩是女性，主觀比較細膩，道：“我偏向感情出問題的人。”

    左羅道：“如果是這樣，目標多到難以想象，但是作案邏輯又很清晰，搶劫車輛，棄車。”

    蘇誠問：“你覺得？”

    左羅想了一會：“我覺得停車場的死者和小白臉情侶，會不會有關聯？”

    一旦麵對連環殺人案，很容易忽視受害者具體的細節身份，加之案件發生並不久。蘇誠睜眼看宋凱：“宋凱，查詢下停車場死者是不是什麼小公眾人物。”小白臉夫妻算是小公眾，因為混亂的綁架案被公眾關注了多日。而凶手發視頻，似乎又和公眾關注有關係。

    宋凱劈裏啪啦一查詢：“沒有關聯新聞，死者男是一名公司職員，三十三歲，單身，女性死者二十七歲，單身，是一名會計師。兩人單位沒有關係，但是都購買同一棟單身公寓。我再挖挖，現在曝光什麼的都不能用真名。”

    大家靜靜無語，左羅看下了手表，還不到吃飯時間，這麼悶著也沒有辦法。巡警刑警在走訪，技術科他們在研究，偏偏是他們和一組一樣的綜合科尋找不到突破的手段。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誠問：“宋凱，輿論和網絡反應怎麼樣？”

    宋凱回答：“記者已經堵門，全球知名媒體都上門了，外交區遇害的男性成員是美國領事館武官的兒子。警方這邊因為是真實謀殺案，所以已經啟動網蔽程序，將所有網絡資源屏蔽，這又坐實了大家的猜測。目前小別墅五分多鍾的視頻在被人瘋狂下載，遠超過停車場和酒後巷的視頻。應該是拍攝效果比較好。”

    蘇誠道：“那凶手下次就會選擇好拍攝效果……a市最大的種子公司，涉及轉基因業務的農業公司叫什麼公司？”

    大家一起看蘇誠，思維突然跳躍，但是宋凱還是很快告訴答案：“星光種子公司，a市最大，亞洲的前三甲種子公司……啊哦。”

    “什麼？”

    宋凱驚喜道：“停車場女性死者任職的公司，就是星光種子公司……還有，還有，別墅死者，白先生那位小白臉的亡妻，曾經是星光種子公司的一名行政高管，人力資源部的副經理。白先生也曾經是星光種子員工，在職半年，後和其亡妻結婚。這……”

    大家把疑問交給蘇誠。

    蘇誠看大家，沒有說話，身體靠了回去，吊死鬼曾經告訴他，一位華裔科學家帶了技術要和a市最大的種子企業，也就是星光種子合作。各種陰謀和陽謀，蘇誠當時一笑了之，但蘇誠知道鬼團不會一笑了之。剛才問起種子公司，就是實在想不到什麼，順口問問，沒想到問出了個結果。

    巧合嗎？什麼情況？吊死鬼想幹什麼？

    蘇誠再問：“星光種子是不是要和一位華裔科學家的公司合作？”

    宋凱很快回答：“楊雲生物工程技術公司。”

    左羅道：“公司背景。”

    “美國公司，公司總裁叫楊雲，曾經任職白山種子公司，在白山公司擔任過大豆轉基因工程研究課題的負責人。後自己開公司，白山公司起訴楊雲，盜竊研究資料，敗訴。”宋凱將屏幕連接到電視上，大家清楚看見一條新聞標題，a市大豆轉基因科研水準或將超過白山公司。

    新聞中報道了愛國的華裔科學家楊雲，海外研究有成，毅然決然的拒絕了美帝白山公司的高薪聘請，在美帝司法迫害下，缺少資金的他始終沒有放棄夢想，他的夢想是希望a市轉基因種子不再被白山公司壟斷。終於一個月前，他研究的編號sb大豆轉基因科研成果獲得了專利權，sb大豆比市麵上所有轉基因大豆都具備優點……根據記者采訪，楊雲已經和星光種子進行接觸，願意以低廉的價格轉讓專利權。

    最後記者語：金錢擋不住楊雲那顆愛國的心。

    方淩弱弱道：“愛國是生他還是養他的國？”

    宋凱回答：“他是三代移民，生他養他都是美國。這年頭來個華裔就有炒作資本。”

    左羅看蘇誠：“什麼情況？”

    蘇誠搖頭：“我不知道。”

    “說。”

    “不能說。”蘇誠搖頭：“不是因為別的不能說，我覺得說出來會壞事。”

    左羅：“你要相信我們的判斷。”

    蘇誠道：“但是我不相信主流的判斷。而且我建立不了聯係，故意殺幾個星光公司有關的人？強行把我拉到星光公司？”

    左羅大手放在蘇誠椅背上，嚴肅道：“內部討論，不向上彙報。”

    蘇誠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把吊死鬼的事說了：“吊死鬼說他愛國，他認為這是白山的陰謀。楊雲的專利權很可能會被新證據剝奪，到時候星光公司受到打擊，而白山公司將完全摧毀國內大豆種植基地，將全國大豆全部變成轉基因大豆，再將國內變成輸送轉基因大豆的亞洲基地。他想和我聯手殺掉楊雲，理由是楊雲的安保團隊是由著名的國外私人軍事安保團隊負責保護，級別即使達不到美國特勤局，也差不多了。”

    左羅一聽鬼團的鬼話，也沒主意：“實話嗎？”

    “怎麼可能是實話，但是假在哪我不知道。”蘇誠苦笑。

    左羅問：“查詢下楊雲行程，有沒有入關記錄？”

    宋凱很快回答：“昨天七點預定的機票，五天後入境……昨天停車場凶案是七點左右發生。”

    左羅道：“似乎有人在硬扯關係。”很牽強的把這案件和星光種子聯係在一起，甚至還考慮到預定機票的時間。

    方淩道：“但是這是不是可以證明，三起凶殺案是鬼團所為？”

    蘇誠點頭又搖頭：“也許隻是個候選賽？或許隻是個巧合。不過和鬼團應該有關係。”鬼團有能力製造更壞的案件，為什麼要槍殺情侶呢？蘇誠道：“會不會鬼團恰巧手上有這枚資源？他聯係我時候，是需要一個攪局的人。聯係上早上會議說的，凶手不會是純粹的在a市生活的人……他解綁了一條野獸，用來攪局。”

    左羅問：“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目的，但是停車場和小別墅凶殺案，會不會是吊死鬼故意給的信息？吸引我們到星火種子？”蘇誠思考良久，一拍手：“吃飯，等第四場死者出來，我們就會有答案了。”

    剛說到這裏，左羅電話響起，接電話，然後開擴音，電話聲音是電子音：“我知道昨天晚上凶犯的線索。”

    蘇誠熟悉這種電子音：“吊死鬼？”

    “呵呵，蘇顧問好，作為一名a市人，發生這麼惡劣的案件我很擔心，所以我想有義務提供給警方一條線索，注意下星火種子。”吊死鬼等待片刻，而後道：“我有些驚訝，你們聯係上了星火種子？哦，那我太高興了，我等你們。”

    蘇誠道：“遊戲規則是什麼？”

    吊死鬼道：“蘇誠，不是每個遊戲都有規則。”

    蘇誠道：“怎麼，不敢光明正在的玩嗎？”

    吊死鬼想了很久：“給你們幾個提示，這位凶手和情侶在絕境情況下，情侶犧牲了自己救了他。停車場、別墅凶殺案是我指使的，我不怕承認，外交區殺人是順手。遊戲規則是，如果警方以非常規方式介入星光種子調查，事情按照我預想的發展，那麼凶犯不會再出現。如果我不滿意警方的調查，凶手就會再犯案。”

    “什麼？”三人一起反問，你誰啊，綁架警察？

    吊死鬼道：“規則說明白是不是很沒意思，你們警察如果搗亂，我也給你們搗亂。你們警察要幫忙，我也幫你們忙，對不對？我又不可能告訴你我真正目的是什麼，大家邊猜邊玩，遊戲樂無邊。”

    蘇誠道：“我問個問題，你本人嫉妒愛情嗎？”

    吊死鬼笑：“這和愛情無關，隻不過能引起轟動效應。不過蘇誠我內心現在非常希望你和許警官進行一次抉擇遊戲，一定很有趣，不過考慮到你是我準備招納的候選人，所以這個節目我會暫時保留。”

    蘇誠道：“吊死鬼，永遠不要低估別人，也許你的底牌很多，可以亂來。也許我隻有一張底牌，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希望我揭開這張底牌。你言行已經超過了標準，如果你有自信，願意來次私人較量，我可以接受。”

    麵對蘇誠挑戰，吊死鬼意外認慫，道：“進行人身威脅確實不對。如同劉默警官一樣，知道那人是壞蛋，隻是用了點手段，並不是直接打死。好，我對剛才說的話道歉。原因還有一個，蘇誠，左羅我認為你們現在是棋手，不是棋子，棋子隻有利用價值，沒有尊重的價值。不要讓我失望。”

    蘇誠：“你到底是希望我們破壞你的計劃，還是不希望？”

    吊死鬼卡住了許久：“我也很矛盾，我希望能成功，但是我又希望你們能阻止我成功。這句話我就說的太多了，掛了……祝大家玩的愉快。”

    吊死鬼掛斷了電話，蘇誠道：“他確實多說了一句，如果沒有猜錯，這是鬼團的陰謀，他是個打下手的，並不喜歡這個計劃。但是絕對不是無意多說一句，他在表達他的苦衷，希望我們能阻止這次鬼團的陰謀。”

    宋凱糊塗了：“不理解。”

    左羅道：“狗腿幫老大幹活，老大看上了狗腿親戚家姑娘，狗腿也許喜歡這姑娘，也許是有點良知，明麵上暗地裏都會幫老大，但是又希望老大得不到姑娘。可以這麼理解嗎？”

    蘇誠舉拇指：“粗俗暴力的解釋到恰到好處。不過，我想規則就是這樣，他不會再給我們線索了。”

    左羅道：“鬼團希望我們怎麼介入星火種子調查？”

    方淩附和：“是啊，楊雲和星火，這根本不是案件，是商業和技術的合作。”

    蘇誠苦笑：“或許他們目標根本不是星火和楊雲，這群王八蛋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我們還是吃飯，好餓。”

    蘇誠這句推測很不負責了，完全是主觀的排斥，左羅生怕方淩他們習慣性的聽從，道：“星火種子一定和本案有關。先吃飯。”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三章 殺手身份

    局長果然如他所言坐鎮Z部門，輿論壓力太大了，一個上午幾乎全城人都在談論以情侶為目標的一個殺人狂。而情侶年齡又是網絡輿論主力，加上一群單身汪們調侃，這個案件已經成了風口浪尖上的案件。從刑事來說，涉槍，凶殘，多條人命，連環殺人，頻繁作案，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優先督辦案件。至於美國領事館武官兒子的死亡，簡直不能算是事。

    局長一個人在酒樓中間坐著，他知道Z部門中午吃飯時間和地點，七組人一見局長，頓時沒了胃口，局長則熱情招呼：“大家幸苦了，今天我請客。”

    蘇誠問：“局長，很閑？”落座。

    局長倒茶：“當有事情發生時候，最無能最無用通常就是局長。看起來我可以調配幾萬警力，但實際上怎麼調？調動特警？權限在刑警，刑警有需要可以調動，我莫名其妙的調特警幹嘛？辦案，你們刑警上，我經驗比你們豐富，但是我來領導你們會更有效率嗎？我能做的就是在這裏接電話，接市長電話，電視台電話。左羅，坐。”

    左羅點了菜單上的幾樣菜，坐下來，拿茶喝了一口：“局長，是否考慮向公眾說明？”

    局長道：“這是我操心的事，你不用管，除非你有需要。左羅，最近幾個月七組表現非常好，人事部門和財務部門都認為作為七組組長，你的工資實在是太低了。我們不能造成人才流失，不能因為你忠誠這行，就讓你吃不飽，穿不暖……”

    左羅反問：“局長，你在行賄嗎？”

    “行賄？”

    蘇誠道：“壓力太大，承諾獎賞，向下屬行賄調動積極性，以緩解自己職位上的壓力處境，存在雙方盈利，一人批準的模式，屬於行賄。”

    “行，現在你們是爺爺，說什麼都行。”局長沉吟許久：“我這句話不是客套，我看了兩個小時視頻，這個對手除非發生意外失誤，否則我們很難抓到他的尾巴。一組雖然很強，但是已經模式化了，流水線做出來的東西雖然工整，但是並不突出。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們七組身上。”

    “……”大家喝茶，不接話，估計你和一組也是這麼說的。

    局長看大家：“早會開了一個小時了，你們有沒有什麼具體的看法？”

    左羅看蘇誠，蘇誠點頭，左羅道：“我們發現停車場遇害的女性，和別墅遇害的男性多少和本事星火種子公司存在一定的關聯，所以我們打算從星火種子公司入手。”

    “啊？”局長愣了半晌。

    蘇誠道：“我們希望不僅擁有刑警的權利，還希望能擁有經警，稅務的權利，對星火種子公司有權進行任何調查。這好像需要法庭特別批準，但是我們不能說明原因。局長，你就是幹這個，對吧？能不能幫我們申請法庭特別調查令。”

    法庭特別調查令最大特點就是百無禁忌，你想查什麼都行。通常用於商業領域，比如警方認為一家公司有問題，但是並不肯定對方存在走私，洗錢等某種犯罪行為，一個辦法是循循漸進，先找到疑點再深入調查，這樣容易打草驚蛇。一個辦法就是申請特別調查令，將公司事無巨細的細細詳查，不僅查賬，也查資產，查人，查關係，查網絡，甚至可以使用技術手段對目標員工進行刑偵竊聽，人員跟蹤。

    一般部門老大不會去申請特別調查令，術業有專攻，通常涉及到各警種聯動。上一次特別調查令是在五年前，對一家正在重組國有化工企業進行調查，調查結果包含了綁架，殺人，假賬，洗錢，受賄，涉黑，計算機犯罪，非法集資，縱火等二十幾項罪名，逮捕人員超過百人。正常辦理這案件，會從一個點慢慢挖，不過按照正常思路就會出現自殺，然後線索斷了。

    所以特別調查令是一種非常激進的調查方式，針對涉及人群多的複雜案件，避免為了多數人利益，個體自殺或者被自殺中斷調查的一種方式。理論上調查令還有一種情況下可以申請，那就是覺得個人，或者公司有問題，但是正常調查難以獲得進展，在麵臨案件無法偵破局麵時候，使用一個比較極端手段。

    特別調查令也被稱呼為百無禁忌，你甚至可以用調查令進入銀行金庫，當然，事後報告你得說明為什麼進入金庫，但是在此之前擁有絕對調查權。

    局長看著他們，心情很複雜，七組莫名其妙摸到星火種子，肯定和案件有關，但是卻不想說。自己應該高興還是……不管怎麼說，這幾個月來，七組幹的事都有由頭。局長看了蘇誠一會，尋思一會：“我可以拿到特別調查令，但是星火公司肯定會抗議行政上訴，你們最多隻有三天時間。一旦開行政上訴法庭，我們肯定敗訴。除非你能給我很充足的理由。”

    蘇誠笑著回答：“昨晚做夢，阿拉丁神燈告訴我，應該去星火種子轉轉。我不認為法官和律師會相信阿拉丁。但是我相信局長一定會相信阿拉丁。”

    局長無奈的笑了：“好啊，我信啊。現在我什麼都信，隻要你們能給我線索。不過星火種子是純商業公司，是我們A市種子龍頭，在國際上頗有聲譽。”

    宋凱這邊完善資料：“星火種子為上市公司，其中40%流動股票，董事長叫歐陽雪，女性，六十二歲，掌握17%的股權。董事會成員九人，前四名董事會成員掌握40%的股權。20%的股權在另外五位股東手上。”非流通股票不可交易，但是可以拍賣和轉讓，需要批準。除此之外，權利和義務是一樣的。

    宋凱道：“九名董事中，除歐陽雪之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生意。目前公司總裁是一個叫艾德的五十歲男子，他享受有公司業績2%的幹股分紅。2%的幹股來源董事會。艾德已經在星火種子公司工作了十五年，十年前在歐陽雪退位後就一直擔任總裁，之前是歐陽雪的私人助理。在艾德管理的十年來，星火種子改變內足的想法，開始外擴。目前在亞洲、南美、非洲等地方都開設有分公司。在棉花、玉米等轉基因種子市場上，和國際種子公司有一定的競爭力。”

    左羅：“兩個問題，艾德是哪個國家的人？還有星火種子有自己的科研機構嗎？”

    宋凱回答：“艾是百家姓之一，艾德是本土人，艾德本是A大生物科學教授，現在還是A大客席教授。星火種子在西嶺有一片占地麵積很大的研究所，裏麵種植了很多的轉基因試驗品。幾年前曾經有國際綠色環保組織本地成員闖入。研究所占地十平方公裏，雇員一千兩百人。”

    左羅疑問：“保安數量？”

    宋凱查詢一會：“保安人數四百人。”

    “四百人，分三班，休息天，十平方公裏範圍。”

    宋凱看俯視圖道：“外圍和內圍的說法，外圍是主要種植地，這些農產品隻有科研價值和吃的價值，沒有被偷的價值。轉基因農作物是沒有種子的，西嶺內一共有三處研究室，主要安保力量集中在一平方公裏範圍內。”

    左羅看蘇誠：“怎樣？有感覺嗎？”

    蘇誠搖頭：“我已經主觀被控，這次得你來搞一次直覺。”

    局長一聽，險些哭了，臥槽，你們原來在猜謎。

    左羅道：“方淩，停車場女死者是會計，別墅男死者的亡妻曾經是管理層，你找借口去星火總部，問問，看看，多接觸。我們去研究基地有什麼借口？有什麼目的？”

    蘇誠道：“目的是楊雲，他人沒來，但是肯定派人來了，派人來肯定是搞實驗室理論什麼的。我不懂，至於去研究基地目的……”蘇誠看左羅，哪有目的，我就是看看去農業基地，否則去哪？王八蛋吊死鬼，做”ｂｉａｏ　ｚｉ”還穿衣服，還得讓自己去猜，完全是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不過，這很符合鬼團的一向作風，他們就是要盡可能的掌控局麵，甚至包括警察，讓所有人都按照他們的思路走。

    諸如小白臉的綁架案，計劃是不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案件，鬼團既然已經預謀，甚至殺手都出來了，似乎計劃已經完美了，不錯了。

    但是……

    安排好工作後，大家埋頭吃飯，也不搭話了，局長就在旁邊喝茶，這幾個人碗都不給自己一個，吞口水中。

    蘇誠電話響起，蘇誠這電話基本不響，特別左羅在身邊，根本沒有響的必要。蘇誠打開翻蓋。左羅順手接上耳麥，蘇誠鄙視他：“喂！”第四聲，代表自己現在接電話不方便。

    蘇三特有電子音：“你在關注情侶殺手嗎？”

    蘇誠問：“怎麼？”

    蘇三道：“有個死鬼要和你聊聊，如果沒關注就算了。”

    左羅站起來，拍拍蘇誠的肩膀，兩人朝包廂走去，蘇誠道：“我這邊還被警察盯著呢。”

    蘇三：“我來轉達。”

    蘇誠：“死鬼不是一個熱心的年輕人。”

    蘇三：“有點原因，但是就是喝口茶的原因，要是你沒需要，他也無所謂。”

    ……

    死鬼就是田龍，這家夥最近完全消失了，雖然蘇誠也沒有工作給他。

    田龍轉到蘇三電子音頻道：“哪位警官？”

    左羅回答：“左羅。”

    “哦。”田龍道：“情人殺手是一名南越特工的孩子，名字叫唐春，化名很多，有日本名字，也有韓國名字，甚至也有A市名字。”

    左羅問：“你怎麼知道？”

    田龍回答：“我怎麼知道不會告訴你，要聽聽，不聽我掛電話。”

    左羅脾氣很好：“請講。”

    田龍道：“唐春曾經是CIA駐亞洲成員，已經離職。具體做什麼工作不好說，但是我覺得他應該在為私人軍事安保公司幹活。”

    蘇誠問：“白水？”

    田龍回答：“不清楚，但做的是黑活，他一定有案底。你可以查下六年前在新加坡XX大酒店一起謀殺案，我覺得是他幹的。”

    蘇誠：“咳。”

    左羅看蘇誠：“你好，這次通話完全保密，隻有我知道，不會泄漏你的任何消息。”

    田龍道：“哼……我當時和小組保護一個人，我不知道他怎麼潛入的，我恰巧因為一個意外發現了他，開車逃走前，他吃了我一槍，撞死了我一個朋友。”

    蘇誠：“然後呢？”

    田龍回答：“然後我們隻是正常收集了他的一些資料，知道他曾經是CIA。在業務上沒有複仇的說法，江湖嘛，你們自己查吧。”

    左羅問：“先生，容貌，長相，還有你是怎麼辨認出他的？”態度極其懇切和客氣。

    田龍回答：“他的聲音，當時我進入客房，一名保安倒地死亡。我預警後開始搜索，聽見了他說話的聲音，我進入二廳，一個地上受傷倒地的保安指向主臥說，他在裏麵。主臥沒人，我再出來，那個受傷保安已經不見了。”

    蘇誠道：“很高興你沒死。”

    田龍回答：“我不高興，如果他手上有槍，附近有槍，我不會忽視他。凶手就在麵前，我卻被人調虎離山……他有兩個聲音，完全不一樣，我當時也被聲音誤導了。我一聽視頻上聲音就想到了他。”

    蘇誠不太肯定問：“你很肯定聲音？”

    田龍回答：“是，後來我們模擬過現場，當我進入客廳後就應該被他發現了。他在主臥位置發出聲音，然後迅速前往二廳地下一躺。房間的布局，一廳和二廳都可以通向主臥。我看見死者，耗費時間，給了他時間。”

    蘇誠道：“最厲害是他舍棄身上的武器取信於你，就為了逃走，而不是選擇和你駁火。”田龍看見屍體，肯定不會被唐春再偷襲了，糾纏一起，支援一來，唐春就走不了，這是很明智決定。

    田龍道：“沒有電子變聲設備，除非他能藏在口中攜帶逃走，還能自如切換兩種語音。也不可能是氦氣變音。好了，我掛了。”

    左羅忙道：“等等。”但是電話已經掛斷。

    左羅看蘇誠，沒問死鬼是誰，而是先撥打了技術科的電話：“有沒有一種變聲設備，可以藏在口腔中目田轉換聲音？”

    技術科回答：“有，但是目田轉化是不行的，需要一個過程，改變喉結聲帶頻率可以製造出變聲。”

    “謝謝。”左羅沉吟許久，看蘇誠：“這盤棋現在怎麼下？”

    蘇誠很感謝左羅沒有詢問田龍，而是全盤接收了信息，蘇誠道：“有名有姓有單位，找美國佬要資料。不過這手續可就麻煩了，而且肯定會驚動鬼團。”

    左羅道：“反過來說，我們破壞了鬼團的暗殺計劃，這樣一個人不會隨便挑選出來。”

    “對，從保護市民角度來看，找美國佬是正確的。”蘇誠道：“鬼團進來，這水就深了，而且這次是鬼團聯動，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連前CIA殺手都出來了。我個人看法，既然唐春已經是明麵上的人，那麼就讓周斷去搞吧。這是個意外，我肯定鬼團沒考慮到我竟然有認出唐春的朋友。”

    左羅道：“反過來說，鬼團這次要幹的事恐怕不小。”

    蘇誠同意：“白山是全球第一轉基因種子公司，半壟斷化的全球種子批發商。星火種子內部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或者秘密。”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四章 特別調查令

    案件突然有了線索，周斷首先調取了新加坡XX酒店的謀殺案，被射殺的對象是一名任職白山公司的著名生物工程學的科學家，根據警方了解，這位科學家以渡假名義到新加坡，是為了和當地綠色環保組織一名負責人見麵。科學家以自己的資產雇傭了一組雇傭軍保鏢保護自己的安全。在案件發生過程中，兩名本地保安死亡，一名保鏢死亡。警方找到了雇傭軍的中介人，但是雇傭的保鏢已經在雇主遇害後撤離了新加坡，通過中介人得到了一些證詞。

    綠色環保組織那位負責人在科學家死亡之前，已經在家中遇害超過四個小時，並且網絡資料等都被專業人氏清理，警方並不知道兩人見麵的真正原因。白山公司對此表示遺憾，他們認為轉基因食品是為全球人類謀利的科研事業，但是綠色環保組織卻因為偏見而阻撓科學的發展。

    媒體已經知道了消息，但是沒想到A市警方動作快的可怕，直接找上了美國領事館，要求給予一名前CIA成員資料，警方有證據表明此人是連環殺人案的殺手。

    這下，不僅美國佬納悶，就連鬼團都懵圈了。這真的是地球的警察嗎？計劃才開頭，老底被抄了。第二天上午，警方公布了通緝對象，資料來源並非是美國官方，而是美國領事館武官從自己渠道拿到的唐春資料。不過，這種渠道拿不到全部資料，隻有表麵資料。

    唐春，父親是南越間諜，戰敗後到美國CIA部門任職，有一子，取名唐春。唐春順著父親軌跡成為了一名CIA，具體工作內容不知道，隻知道是派駐到亞洲。這些警方不算很關心，關心的是資料。身高，相貌，體重，外表特征等等。武官一共提供了三張照片，一張是證件照，二十出頭。一張是全身軍裝照，二十四五歲左右。還有一張是畢業的中學照片。唐春現年四十一歲，跨越二十年的歲月，這讓照片更多是參考價值。隻能是使用顱骨比對技術來完成，很難通過通緝令或者監控來抓捕。

    也就是說，即使知道凶手的身份，但是唐春對警察來說，還是一隻隱藏在下水道的老鼠。

    ……

    蘇誠：“有間諜就有破壞，各國涉及間諜領域的刑事案是非常多的，有非常轟動的棱鏡，也有非常低調的意外死亡。911，總統被暗殺，各種套路。作為Z部門，A市商業城市地位這麼高，你們偶爾遇見一起也是正常的。”

    左羅反對：“就目前看，我覺得這是一起商業刑事案件，隻不過用了非常規手段進行商業上的犯罪。不是為了國家和國家之間的利益，而是企業和企業之間的利益。”

    “我同意。”蘇誠回答。

    蘇誠和左羅目前在星火種子的西嶺科研基地吃午飯，這裏是科研基地的餐廳，不過是保安餐廳，總部行政管理。實驗人員都是點單，餐廳製作送外賣到三處科研所都有單獨的餐廳。蘇誠和左羅剛到不久，保安經理接待，就順便蹭飯，但是又不和人家一起吃，說有公務，就兩人私聊，保安經理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兩人拿有法官的特別調查令，他不僅不能阻撓，而且還必須幫助他們。也許特別調查令是不合規的，但是在證明不合規之前，必須配合。事實上，星火種子公司已經提出了抗議和行政訴訟，他們不知道警方調查目的是什麼。

    他們不知道，法官不知道，當是局長把唐春線索功勞給七組，三名法官臨時組成的合議庭就批準了。甚至連左羅和蘇誠他們本人都不知道要調查什麼。不知道要調查什麼時候，就要伴虎吃豬，慢慢來，悠著來，吃飽了到處散散步，表現出自己什麼都想調查的傾向。這時候如果星火種子有擔心被調查的敏感區，那自然會有人主動熱情的接待自己。而不是扔個保安經理管飯就算了。

    兩人吃飯也是為了找對地方，目前三個目標，第一個科研所是可以在市麵買賣的轉基因種子，諸如棉花，主要是改良。第二個科研所最大，正在研究二十多種轉基因農作物，土豆、花生等等國際交易的轉基因農作物，屬於技術上的研究和試驗性的種植，新品種得到批準前不能上市銷售。第三個科研所最神秘，又最不神秘，是對國外轉基因科技的研究所。什麼五花八門都有，也分成十幾個實驗室。

    左羅看了很久地形圖：“二？”一沒有價值，二就難說，說不準星火種子有什麼研究突破被人盯上。三的價值可有可無，因為是對國外技術基礎上進行研究。

    蘇誠拿過左羅手機，打開宋凱發來的信息，看了很久道：“我覺得三可以看一看。”

    “理由？”

    “一和二都有一個老大，研究所所長。但是三呢？也有所長，不過這所長竟然是從總部行政人員調過來的。”蘇誠道：“行政人員管科學家，缺乏底氣，我感覺第三部門很雜亂，對於星火這麼大公司來說，不應該這樣。反常必妖，我是這麼想的。”

    “那就第三部門。”左羅回答，他知道肯定有秘密，但是自己和蘇誠貌似在大海撈針。兩個外人來一兩天，能發現如此重大的秘密？那這秘密不是早就泄漏了嗎？左羅也知道抓唐春自己未必比周斷能幹，也沒有什麼突破性的線索和靈感，沒有太多的選擇。

    蘇誠和左羅站起來，保安經理從附近桌子過來，遞煙道：“兩位警官幸苦了，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等午睡後我帶你們去轉轉。”

    蘇誠笑：“我不會，不用午睡了，我們要去第三科研所轉轉。”

    保安經理一愣：“第三科研所？”

    這表情很正常，從保安經理表情可以讀出，他不認為第三科研所有什麼不妥。就他職業來看，第二科研所才是星火種子的核心科研所，國內外同行都非常關心星火種子各種轉基因作物的研究進度。第三科研所說白了就是山寨，挖挖人家技術，跟隨別人的腳步，充其量就是提供一些數據和參考。第三研究所的種子都是國外購買的市麵出售的轉基因種子。

    保安經理點頭：“當然可以。”

    這讓蘇誠很不爽，貌似是押錯寶了。保安經理第一反應騙不過蘇誠，蘇誠開始後悔了。左羅很幹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去了第二研究所，左羅不認為有什麼區別。他還是那個想法，如果一個讓鬼團組隊的秘密是兩個人轉幾天能發現的，那麼……這也算秘密？刑警的邏輯性都比較強，蘇誠想法也差不多，但是蘇誠多了點創新思想，發展邏輯。不過現在似乎押錯了，左羅看蘇誠發糗，也覺得不虛此行。

    ……

    第三實驗室雜而不亂，一個大廳，很大的廳，前後有十六個門出入口，四通八達。但是又非常有調理，這調理是在軟件上進行控製，每位工作人員都佩戴有明顯標誌的ID牌，ID牌就是權限，你能刷哪部電梯？你能進入哪個通道，全部是ID牌說的算。

    監控360度無四角覆蓋，按照一般的國際商業機密研究機構標準，配備有相當水準的防竊聽等設備。

    第三實驗室高四層，每層形狀不同，畢竟是農業科研所，即使通過科技手段能模擬大自然，但他們會盡可能照顧到各實驗室的陽光。總體形狀應該是三角，三角，三角，三角這樣搭建而成的建築。除此之外，還有地下兩層。看名稱蘇誠和左羅是看不懂的，保安經理招呼了一名叫楊光的行政接待人員介紹。

    楊光是個年輕人，男性，今年二十八歲，但是性格並不陽光，還有些抑鬱不高興，上班精神也不好，但是努力保持自己的職業態度：“比如地下二層，是模擬全球各環境溫度，濕度對種子的儲存情況的研究，寒帶，熱帶，幹旱等等。上麵呢……上麵是幹嘛的？”

    保安經理見楊光這態度，提醒道：“你沒事吧？”

    楊光搖頭，道：“上麵就五花八門了，美帝等資本國家妄圖通過轉基因種子來控製我國基本農業，我們當然要有所準備。我們要試驗這些種子種植的成果，經濟效益，土壤變化等一係列的東西……對不起，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頭一直很疼，你們稍等，我打電話讓別人來接待你們。”

    蘇誠和左羅有經驗，早看出楊光宿醉，雖然衝澡換套幹淨的衣服，但是宿醉後遺症還在折磨他。不僅如此，楊光本人心事重重，今天根本沒有心思在工作上。很快，一個小姑娘從二樓行政處下來，和兩人見麵。楊光和自己主管打了電話，向兩人道歉，出門，搭乘電瓶車，朝停車場而去。

    楊光是個普通人，很普通的本科大學生。他和很多人一樣，家境不好不壞，在父母望子成龍的熏陶下，努力做一名好學生，但是總有比他好的，努力來努力去，也就混在班級前幾名。高考時候，名校無望，但本科在手，在父母親戚們的討論下，他就讀了生物基因學科。

    到了大學，戀愛，遊戲，喝酒，找工作，一切都很普通，畢業後，進入星火種子實習，並且順利落腳工作。幾年過去了，雖然是專業畢業，但仍舊隻是一名行政接待人員，薪水不高不低，外人看起來不錯，自己感覺不夠。因為工作環境接觸女性少，前途暗淡，對工作缺乏熱情，又不想舍棄這份待遇還不錯的工作，碌碌無為到了將近三十歲時候的人生矛盾期。

    楊光上了公司的大巴車回A市，由於不是上下班時間，乘客不多，楊光靠在窗戶邊看著微信，朋友圈裏有人曬資產，有人秀恩愛，更多人和他一樣默默無聞，似乎不關注，但是總是點擊看看別人的生活過的怎麼樣。

    大巴車到了大門處，又有幾個人上車，楊光認識其中一個女孩。這女孩是她學妹，是他介紹她進入這家公司，但是比自己還慘，自己畢竟是做行政的，但是這女孩就是負責調度大巴車的最底層職工。

    不過好歹是熟人，楊光招呼一聲：“張麗。”

    張麗並不好看，一米五四個頭，滿臉雀斑，頭發是灰色的，但是看見楊光，立刻把年輕的笑容展現出來，青春無醜女。張麗坐到了楊光身邊，很熱情聊天。而楊光則後悔了，他更希望靜靜的看著窗外風景，而不是有個女孩在身邊不停的說話。

    五十分鍾後，大巴車到達了宿舍，星火種子畢竟有實力，宿舍全部是單身宿舍，但是別指望多大，每間十二平方，一個人住不顯得擁擠，也不顯得寬敞。張麗似乎想去楊光宿舍坐坐，但是楊光如同以往一樣，抹掉了張麗想體現的一些東西，禮貌告辭，獨自回到宿舍。

    張麗不是楊光的菜，幾乎沒有亮點，除了是位女性外。楊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終於是決定再去洗個澡。洗澡出來，打開電腦不知道要幹什麼，於是就躺到了床上去。等到楊光饑腸轆轆轆的時候，終於醒了過來。

    ……

    宿醉消失了，這讓楊光感覺有了些活力。轉頭看見窗簾外星星燈火，楊光坐了起來，伸手打開了床前燈，正準備去洗手間時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那人站立在書桌位置，手上拿了一把手槍，戴了個死神麵具。楊光瞬間驚醒，這個年齡消息是最通暢的，他知道轟動A市的情侶連環殺手。自己單身，是惡作劇嗎？不會，公司宿舍規矩很嚴密，非常照顧員工個人隱私，這樣惡作劇等同丟飯碗。楊光靜靜坐著，突然YY道，難道自己人生要出現變化。

    死神麵具走到楊光的身邊，楊光沒叫沒喊，但是很害怕，突然他感覺危險，想叫，但是卻叫不出聲音來，再感覺一下，全身肌肉力量很少，原本以為隻是剛睡醒的身體反應。

    死神麵具將手槍放在床上，將楊光拉到椅子，用早脫下的楊光鞋帶將楊光和椅子捆綁在一起，期間楊光無數表情，無數反應，但因為身體的軟弱都被無視了。不過楊光還是注意到，死神麵具捆綁並不專業，他讓自己一雙手放在前麵，雙手掌都可以活動。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五章 腦洞

    死神麵具不快不慢的完成一切，表現出極有的耐心，等膠布貼上楊光口後，死神麵具拿回手槍，走到書桌位置，書桌台上有一架DV，死神麵具對DV道：“除了失敗，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形容詞。失敗的根源完全來源他對生活沒有任何向往和期待。他寫過小說，但是因為被同事調侃為作家而放棄，他想深造，卻因為害怕開始而放棄……他活在自我的夢想中，他希望有一天，有一個人能突然打開一切沉寂，給自己一片美麗的天空。”

    死神麵具坐在楊光麵前：“我就是那個人。”將手機卡拿掉，把手機還給了楊光。

    楊光雙手接手機，知道死神麵具意思，打字：“你是誰？”

    死神麵具回答：“我是誰沒有意義，你想重生嗎？”

    楊光愣了好久，難道這是YY小說中的橋段？自己這個一無是處的人就要重生，屠日孽美，迎娶白富美？楊光打字：“想。”

    死神麵具道：“你的一切就因為對生命和生活的認識太過卑微，誠然，世界幾十億人，幾十億條性命，很多。但是屬於你的生命和生活隻有一條。”

    楊光打字：“什麼意思？”

    死神麵具道：“你是否出言傷及過你的親人？”

    “……”

    “你是否對討厭的上司卻阿諛奉承？”

    “……”

    死神麵具道：“很奇怪，我們每個人都很喜歡傷害愛我們的人。可是對那些討厭的人，我們反倒和他們講素質，講道理，虛與委蛇。是人性，人性擔心被排擠，但是你永遠不擔心愛你的人會排擠你。”

    楊光終於打字：“你想做什麼？”

    死神麵具道：“重生需要血的洗禮，你的同事已經下班，還有不少休假的。你在你的通訊錄中找出一個人，說你生病了，讓他來看望你。他死了，你就可以活著，他不來，你就死。”

    楊光愣了半晌：“為什麼？”

    死神麵具：“在你內心有沒有覺得一定會來看望你的人？我知道你選擇很多，賀總，王副總，張經理，錢主管，老張，小趙……隻不過人家不一定有空，你有五分鍾時間選擇你約會的對象。”

    楊光看死神麵具，死神麵具舉起手槍拉開彈匣，再安裝上，對準楊光的腦袋：“子彈打破你的頭殼，進入你腦內，會穿透你的腦髓，然後產生反彈，很短時間內你的腦袋變成一片糨糊……對吧，麵對生死時候，你是不是發現自己想的很多，想的更多？”死神麵具後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楊光。

    許久後，楊光打字：“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他想到太多東西，父母，妹妹，是他首先想起來的，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絕對不能。他發現自己很愛他們，即使幾個月沒有聯係。

    死神麵具道：“選一個人來代替你，機會隻有一次。”

    楊光看手機，手機上滿滿的通訊錄，但實際上沒幾個是自己常用的。錢主管就住在樓上，也許打個電話就下來了，這人死了，自己隻會開心。不過，他從不給自己好臉色，怎麼會來探病呢？

    楊光在這棟樓住的熟人就不少於七人，其中還有一位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不過他戀愛了。找他？他應該會來，有可能……不是，上次自己生病請他陪伴自己去醫院，這家夥寧可和女朋友去海邊騎自行車，借口說工作很忙。不不，不能賭他。

    死神麵具站起來，走到DV身邊，用越南語道：“他會選擇最討厭的人，還是選擇最關心他的人？我賭他選擇後者，因為他還不知道生命是因為美好而精彩，而不隻活著。”

    “嗯。”楊光發出點微弱的悶音。

    死神麵具走過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坐下來，插入手機卡，向此人發出短信：“我生病了，能不能幫我買點吃的？”

    ……

    二十分鍾後，張麗倒在血泊中，她沒有注意到門邊的死神麵具，推門進來，門被關上，還沒回頭，子彈已經射穿她的後腦勺。張麗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手上提了一份外賣，是楊光最喜歡的小碗麵。

    楊光先是震驚，而後不甘，努力衝前倒地，無力的嚎叫，突然間他不怕手槍，不怕死亡了，他想起和張麗這些年來完全忽視，但是沒有忘記的一些事。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在乎，但是他發現是自己殺了張麗，利用張麗對自己的善意殺了張麗。

    當楊光再找死神麵具，他已經消失在這個房間，他是有信用的人，他沒有殺死楊光。

    ……

    三十分鍾後，周斷和許璿到達了現場。他們很憤怒，因為這是羞辱。

    這次不是視頻播放，而是直播。使用倒敘的手段進行直播，一段直播被掛在城市網上，不少人莫名其妙點開，發現是一個房間，等待大約幾分鍾，門簾伸出一隻手，打開門，一個小姑娘進入房間。那手關上了門，接著小姑娘倒地死亡。視頻就此結束，結束後出現多個境外服務器連接，點擊進入可以看到前麵的場景。雖然網警發現是殺人直播，立刻關停，但是鏈接已經被打開……

    “他呆了最少兩個小時。”周斷在走廊和許璿道。

    許璿道：“周隊，我不理解，這是公司宿舍。”

    周斷深出口氣：“這次我們可能遇見變態連環殺手了，他們的思想不會受正常邏輯的困擾。”

    光頭到達，第一句話：“我看了視頻，這家夥有點失控了。”

    “怎麼？”

    “他在享受過程，這個之前不一樣，他對拍攝角度，拍攝效果開始有了追求。他在很快進化，三天之內肯定會再出手。”光頭道：“我已經和左羅那邊聯係過，蘇誠和左羅的意見是，疑凶可能已經被放棄了。”

    “什麼叫被放棄？”周斷反問：“團夥？”

    光頭道：“不清楚，蘇誠告訴我，有人在支援疑凶搗亂。左羅說，一場重大車禍死幾十個人，大家會悲傷，會責怪，但是不會造成恐慌，因為大家都明白這是機率。但是如果有個瘋子舉著新聞到處殺人，那將對A市治安造成質的破壞。”

    思南到達：“隊長，宿舍監控係統被人黑了。”

    許璿道：“從他上傳視頻手段來看，他肯定有個黑客幫手。”

    周斷道：“沒監控器就不能辦案嗎？找人，把所有人都找出來，畫肖像，我就不相信他能戴個死神麵具大搖大擺的進進出出。”

    思南低聲道：“口罩也可以。”

    許璿做個眼色，她知道沒那麼簡單，但是周斷著急上火了。周斷在刑偵行業並不出色，他用人的方麵才是亮點。許璿勸說：“周隊，你別著急，這邊我盯著。”

    周斷點頭：“恩，我去盯著技術科，看有沒有最新進展。”

    許璿和周斷點頭再見，光頭在一邊問：“蘇誠和左羅還在西嶺？”

    許璿點頭：“奇怪了，為什麼發生這種案件，他們寧可呆在西嶺呢？”

    ……

    蘇誠和左羅正在吃晚飯，他們就新案件和周斷他們交流，然後繼續自己工作。既然是這樣的態度，肯定是有發現。

    下午，當蘇誠和左羅開始閑逛時候，左羅告訴蘇誠：“有人盯著我們。”蘇誠用了個小伎倆，裝著綁鞋帶，將一張寫有數字的便條放在一張桌子角落，這動作可以說是相當隱秘，但是並沒有逃脫檢查。三分鍾後，蘇誠返回，發現便條已經不在了。

    蘇誠告訴左羅：“有人做賊心虛。”這地方真的有秘密。

    左羅手機上是第三科研所的藍圖結構，第三科研所是八年前新建的科研所，設施都比較先進。但是藍圖顯然不是兩人所擅長的，加上非標準對稱的建築，怎麼看也看不出東西。不過蘇誠能猜，蘇誠道：“根據目前掌握的動向，鬼團的態度，星火種子的關注等等，我覺得有東西在第三科研室，很可能是一種先進的技術，或者是幾個敏感的人員，或者是保存的實驗數據。”

    左羅低聲道：“這東西價值最少讓白山公司很著急，對吧？但是我們反推，白山公司的間諜能力可不一般。”

    蘇誠回應：“所以我懷疑鬼團這次的雇主是白山公司。”

    左羅道：“蘇誠，這是經濟案，如果不是因為鬼團，我沒有興趣，而且我是一名刑警。”

    蘇誠回應：“猜來猜去，就是星火種子可能有鬼團要的東西。但是鬼團為了這東西而來，就算我們不查，鬼團恐怕也不會罷休……對了，吊死鬼說的話，他不讚成鬼團這次行為，但是因為他是鬼團成員，希望我們能破壞計劃。”

    左羅道：“星火種子肯定不光明，否則鬼團不會利用警察來挖。”

    蘇誠突然明白點什麼：“這莫非是和你道德的第二次博弈？劉默死的時候，對方並不滿足，雖然劉默死了，但是你維護了警察職業的正直，這讓他們很挫敗，所以他們才會點兵你我。其實這裏不一定需要你我，隻是他們希望是你我在查。呵呵，這些自以為上帝的腦殘，最喜歡搞這種事，看著別人如同小白鼠一樣，他們就開心。”

    左羅還沒開口，蘇誠思維敏銳道：“反過來說，星火種子的秘密不難查。左羅，我如果沒有猜錯，你才是正主，鬼團要和你博弈一招。由你查出真相，再看你的選擇。”

    左羅反問：“什麼選擇？”

    蘇誠想了一會：“比如為了A市經濟發展，你願意背黑鍋嗎？你說出了正義，但是會被定性為叛國，導致企業百億損失，你願意嗎？沒錯，沒錯，我想我已經完全領會了。星火種子的秘密不難查，不難，我們查不到，鬼團也會大放送。”

    左羅道：“我沒明白。”

    蘇誠比喻道：“比如美軍發生性侵案件，難查嗎？不難，案件有時候很簡單。鬼團需要一個SB說出來，比如Z部門七組老大，代表了一種權威的聲音。”

    左羅：“我不說，他們這些計劃就？”

    蘇誠道：“說和不說有區別嗎？美軍性侵，案件曝光後，大家知道有這種案件。但是美國人會從一些紀律上製約……臥槽……我想想，臥槽……”

    蘇誠全力開啟腦洞，左羅就一邊等著，許久後蘇誠道：“鬼團牟利點難道更加深遠？”

    “多深遠？”

    蘇誠放棄：“我都不知道秘密是什麼，我怎麼知道他們能牟什麼利。不過，我已經看見了黑暗中的那群把自己當上帝的人，他們鋪墊的好好的，就等著我們把戲唱完。恩……不過我的搭檔是個死腦筋，這讓我不爽，死腦筋就代表著肯定會上鉤。左羅，在你價值觀中有沒有什麼利益是超過A市利益的？比如你願意為了A市吃槍子，那你為了什麼願意讓A市吃槍子？”

    左羅看蘇誠：“把腦洞收了，好好說話。”這不是腦洞，這是腦子有洞，這不是推理，甚至不能說猜測，隻剩下YY。

    不過蘇誠不這麼認為，案件雖然不明確，但是人心是明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比如一群富可敵國的人突然給你拜年，你難道會認為是他們有良知給你送溫暖？不，十有八九你很快要繼承哪個國家了。利益這個話題是永恒的，下到走卒，上到王公，皆不能脫俗。就算脫俗也是想成仙，也是利益。

    為什麼鬼團要用刑警來查商業公司？從而一個個謎題可以通過腦洞解開，但隻是腦洞。完全的利益主觀推理。蘇誠奸笑道：“兄弟，收了你的個性，我們來試一下。”

    左羅疑問：“怎麼試？”

    蘇誠道：“我們已經下載藍圖，鬼團有心會知道我們進展的。這時候在有所懷疑時候，我們不玩了，而且還不讓別人玩了，那鬼團就得抓狂。”

    左羅正色道：“可是你還是主觀推測，你沒有任何理由說鬼團是這樣安排的。萬一不是呢？我們調查出真相才有決定權，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收手，根本不明白自己立場是什麼，利益是什麼。”

    蘇誠道：“所以我讓你收了個性。”

    左羅道：“鬼團介入，肯定是大事，對吧？”

    “對。”

    “你就這麼腦洞開一下，走人了？”左羅道：“好，你蘇誠五千年一遇天才，80%的把握，那還有20%呢？你有沒有開腦洞想到災難性的後果？或者，鬼團就因為知道你會這麼幹，所以你的想法已經被他們計算在內了呢？”

    “哇……這水就深了。”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六章 選擇

    蘇誠驚歎，左羅竟然能說出這麼高端的話來，對啊，自己的猜測已經被鬼團猜測到了呢？蘇誠打響指，湊近左羅道：“但是我這人喜歡一塊錢賺一千塊，現在調查下去，事情太多。如果按照我思路一試，什麼都不用幹，鬼團屁顛屁顛送上門。尼瑪，你們不能走，走就走了，還不讓別人查，我還搞毛線陰謀。”

    左羅不知道說什麼，蘇誠看左羅：“我能說服你嗎？”

    左羅想了很久：“如果是其他事，你可以說服我。但是鬼團介入後果太嚴重，我必須拒絕。我的意思是立刻從技術科調人，從藍圖，工程各種渠道進行全麵分析，找出第三科研所的秘密所在，通過法官特別許可，我們查明真相後再說其他的……”再說其他的，說明左羅內心有點動搖，這個秘密似乎如同蘇誠說的並不難找出來，隻不過左羅有點擔心不能麵對這個秘密。

    蘇誠反對：“我這人可以打工，你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但我從來不當棋子，別人要我過河，老子就是不過河。”

    “用槍呢？”

    “那就過吧，但是要時刻小心我反水。”蘇誠無奈道：“沒錯，這些上帝就是這樣，讓你無從選擇。所以左羅現在我們還有選擇。現在紅藍都看著我們，當你有價值時候就應該瞎搞胡搞。否則等你沒價值，人家都懶得理你。”

    左羅似乎被說服，想著想著，突然問道：“蘇誠，是賊警嗎？”

    “賊警？怎麼可能賊警？”蘇誠苦笑。一直以來左羅對自己態度是信自己好，等自己不好再說，不過左羅覺得這件事後果會很嚴重，所以不能不把擔憂提出來。特別是左羅根本不知道蘇誠家裏是幹什麼的？

    原本看來非常融洽的合作關係，但始終存在裂痕，裂痕也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隻是因為一個詞：事關重大。

    向左走，向右走？左羅一時間也很迷惘，主觀他信蘇誠不是賊警，但是客觀他不敢。說不準是蘇誠主導了一切，鬼團什麼都是蘇誠聯係的。或者蘇誠告訴他老板了，老板想幹點什麼。

    蘇誠經常利益說，蘇誠並非純粹的警方立場，隻有左羅自己是純粹的警察立場。最重要是蘇誠說服自己一套，連蘇誠自己都無法說服，完全是開腦洞，開黑洞。當蘇誠一開黑洞，案件完全扭轉，從原本深不可測，到簡單觸手可及。這本是蘇誠擅長的手法，可是卻又讓左羅擔心。他是紅隊的馬前卒，他可以衝鋒，可以死亡，但是他不能原諒自己莫名其妙的調轉，把自己紅隊給幹了。到時候再說不信蘇誠又有什麼用呢？

    ……

    晚餐上並沒有討論出結果，而且為了避人耳目，兩人交談很隱蔽，交流疲勞。在行政部人詢問，得知他們無意離開情況下，行政人員陪同他們前往西嶺招待所休息。

    西嶺招待所屬於西嶺配套設施，類似三星級的酒店配置外加火車站小旅館的規模，房間也不大，標準房，二十平，就是一個廳，兩張床。

    “你猜有多少人在注意我們？”蘇誠拉開窗簾，朝外看了一眼，最近進入了汛期，雷雨季節。

    左羅正在尋找可能的竊聽器，他已經產生了緊張感。星火種子給兩人空間和時間非常充足，讓你感覺不到壓迫，但是蘇誠的態度表明，自己和蘇誠已經站立在台前，很多人在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但偏偏你什麼都感覺不到。

    信任細說的話，不僅分為對立場，態度和人品等的信任，還有能力的信任。左羅檢查一圈，將手槍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和衣躺在床上，閉目思考：“還有多少時間？”

    蘇誠道：“按照局長說，後天早上八點會舉行行政庭，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分分鍾敗訴，我們會喪失調查權利。如果星火種子投訴，內務局將介入對法官和局長，還有我們進行調查。所以我們晚上必須整理出一個統一意見，要麼撤，要麼剛，不能拖延到明天下午六點。”蘇誠客觀分析了時間，還有對兩人不利的因素，他不再說服和慫恿左羅相信自己。沒有辦法，你很難說服一個有穩定三觀的成年人完全聽從自己，特別是這麼重大的事件。內心中蘇誠還有一個想法，萬一自己是錯的呢？和鬼團交手算兩次，一勝一敗，雖然蘇誠不喜歡鬼團，但是從沒有低估他們的想法。反過來，能把自己打的滿地找牙的鬼團，理當讓自己高估一些。

    左羅心不在焉：“為什麼是今天晚上？”

    蘇誠也躺下，拿起遙控器道：“如果按照我的計劃，我需要等待鬼團按耐不住，主動找我。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你明天還需要聯係技術科的人。想什麼呢？為什麼要我解釋這麼直白的問題？”

    左羅許久沒說話：“我要謝謝你，你最少不是直接把想法結果告訴我，將我主觀代入其中。而是給我各種思考的空間。”

    蘇誠回答：“我本君子。”

    左羅問：“也許你內心也不肯定自己是對的。”

    “嗯……麵對鬼團，我確實沒有必勝把握。”

    左羅道：“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按照你的思路，我們撤離，並且阻止他人調查，鬼團有可能會聯係我們，然後？”

    蘇誠道：“以退為進，我們要先知道鬼團要什麼，同時提出條件將唐春交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才考慮是不是重新開始調查。”

    左羅問：“有可能成功？”

    蘇誠想了一會：“有機率成功，但是我擔心成功。我們晚飯時候分析了，為什麼是你，因為你的性格很特殊。知道真相的你，如同鬼團預計一樣重新調查得到真相。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秘密是什麼。從這幾點分析，我認為鬼團會進行一定妥協。”

    都是推測，猜測，一定機率，可能……

    左羅道：“第二個計劃，按照我的職業思路？”

    蘇誠道：“明天技術科進場，不要十分鍾我們就會知道第三研究所有什麼。然後以特別調查令進入。有可能我們都看不懂，還需要技術支援之類的，但是我認為一旦我們一針見血，對方會願意打開局麵。這又牽扯到了你，你的職業性格。兩個方法都很簡單，有一定可行性。”

    左羅閉目假寐，不知道過了多久：“你和鬼團恩怨有多嚴重？”

    蘇誠想了一會，回答：“一個女支女，準備做一票後退休，沒想到遇見掃黃，不僅被罰的傾家蕩產，而且還被狠狠羞辱了一頓。這很不勵誌，作為一個創業的年輕人，我們要演一部勵誌大片，而不是苦情劇。”

    左羅道：“我決定向技術科求援。”

    蘇誠似乎不意外：“恩。”

    左羅道：“不奇怪？”

    蘇誠回答：“兩個選擇都很奇怪，選哪個又不奇怪，總要選的。也許你選的不會是最爛的。”

    左羅道：“早年我看過一部宋慈的電視劇。有這麼一起案件，朝廷官員各種把柄被會所老板掌握，幫助老板為非作歹。宋慈破獲了這個案件，這此事告訴皇帝。皇帝知道人無完人，如果將這麼多朝廷官員處理，那對統治是沒有好處的。於是，皇帝將所有證據燒了，會所老板被朝廷官員們打死，宋慈一怒之下，辭官隱居。”

    蘇誠道：“皇帝做的是不是正確的，就要看江山有沒有保住。”

    左羅道：“你這是典型的成王敗寇論……古代類似事情不少，比如一位大將因為生活不檢點，要被處斬，這是明軍紀。但是又因為外敵入侵，戴罪立功。看到這些故事時，當時我很迷惘，斬還是不斬？軍紀不可犯，但是因為額外的原因，又可以寬容。”

    蘇誠道：“一個偉大科學家殺死了妻子，但是他的後續研究對人類有價值，這時候是應該按照法律將其處死，還是應該權衡留他性命呢？殺了他，明證法最大，不可侵犯。不殺他，說明就連法律都可以通融。不過古今中外這種故事都被傳位佳話，大部分人都偏向不殺，畢竟他能為人類做貢獻。”

    左羅回答：“但是這樣就違背了法律，法律必須是平等的，即使不存在完全的平等，也必須要有相對平等。我是警察，我服務法律，那我就不應該有別的選擇。所以我會履行自己的職業承諾，將真相找出來。至於有罪無罪，那是法庭的事。我不應該去考慮太多的外界因素和影響。”

    蘇誠歎氣：“所以鬼團找你。”

    “……”左羅無言反駁，一種馬前卒被驅使被利用的感覺。

    蘇誠再道：“而且按照這個計劃，鬼團不會交出唐春。”

    蘇誠這句話如同匕首一樣，左羅感覺胸口疼，雖然片麵了解晚上的案件，但是左羅已經對唐春的危險有了正確的認識。這是一個變態連環殺人犯，手上有槍，而且具備反偵查經驗。警察不怕你人多，你來一千把砍刀，我有一萬把步槍，不要和警方去比資源，警方資源是無限的。

    唐春曾經是外派特工，對各國安全部門能力都了如指掌，更何況是警方力量。加之他一直活躍在國際舞台，對各種先進設備接受能力強。可以說，警方擁有的一切資源對他來說很透明。

    如同鑽石打青銅，當然，警察也不是青銅，警察也是鑽石。但這不是遊戲，不是五個鑽石打五個鑽石，而是五個鑽石要從千萬人口中找出那顆鑽石。即使是田龍開掛，得到唐春的資料，但就目前來看，唐春的資料帶給警方更多是震撼感。

    還要堅持嗎？左羅不知道，很多人說真相會遲到，但不會缺席，事實上在曆史長河中，無數的真相已經被掩蓋，沒被掩蓋的是偶爾一兩個特例。

    簡單思考，壞人讓你調查某個方向，你去調查，查到了壞的，被壞人所利用，這也是履行職責，警察不在乎被人利用黑吃黑。左羅很希望自己很單純到這個境界，好不容易自己做了決定，蘇誠又捅了一把匕首。

    也許明天後天還有遇害者，事實上自己有機會阻止凶手，但是自己因為職業為了真相，於是讓無辜的人遇害。

    和蘇誠在車內，房子裏等封閉場所，左羅抽煙都會避開蘇誠，但是這次左羅直接點上了香煙。真相是什麼，鬼團是什麼，結果是什麼，全部沒有結論情況下，左羅感覺自己快垮了，自己的精神受到了自己的反複質疑。

    也就在這時候，蘇誠道：“警察追壞人，壞人狗急跳牆，殺了一位無辜的人後自殺。如果你知道結果，追還是不追？”

    左羅回答：“追，因為你不知道他逃跑後會殺死多少無辜的人，我是警察，我沒有選擇。而他在逃跑中殺人，是他個人原因造成，我不會將無辜者死亡的原因歸咎於自己。也稱為不可抗力量，意外……”

    蘇誠道：“睡吧。”

    左羅將手槍放到了枕頭下，滅煙，關燈。

    ……

    第二天早上八點，技術科支援到達，很快破解了二樓存在超過一千平大小的一塊不在建築藍圖上的地方。這個秘密可以說是鬼團人送的，人家指引你前來，否則別說刑警，什麼警都不會去留意。

    這麼容易也讓人更有當棋子的想法，早上九點三十二分，星火種子行政總裁艾德在第三研究所行政會議室接待了蘇誠和左羅。

    幾乎沒有過程，當蘇誠和左羅提出要去秘密查看後，有人讓他們稍等，而後很快接到回話，總裁要見他們。也就是說，蘇誠之前的感覺都是對的，有人一直在看著他們，觀察著他們的進展。

    這讓左羅極其無比的不舒服，左羅和蘇誠就坐在第三研究所外的公園長椅上，艾德已經到達，艾德助理親自來通知兩人。要去行政會議室，隻要走十五米，進入那道門，然後直接搭乘電梯，也就半分鍾的事情。

    左羅抽著煙：“一切按照你的預想進行。”

    “不，是鬼團的預想，我的預想不是這樣。”蘇誠回答。技術科開來的支援車在側麵等待，他們不參與辦案內容，隻解決辦案者需要解決的問題。蘇誠道：“鬼團早先和我聯係，我猜測他們是想趁華裔科學家楊雲和星火種子合作時機殺死楊雲，然後利用你主導調查，發現真相。但是在被我無視和拒絕後，楊雲對他們來說也不重要了。”楊雲是外籍，著名生物工程科學家，七組介入就理所當然。因為蘇誠拒絕參與遊戲，鬼團也不按照常理出牌，不管過程，隻管目的。這個目的核心不是別的，正是左羅。

    “走吧。”蘇誠先站起來：“我現在倒是非常好奇有什麼驚天大秘密。”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七章 秘密

    一個大會議室隻有艾德一個人，艾德長的很有霸道總裁的風範，束手站立在窗前看遠處的農作物，嚴肅，竟然表現出幾分王八之氣。

    兩人進來，門被關上，艾德轉身，指向自己身邊沙發：“坐。”

    蘇誠客套道：“麻煩艾總……”

    艾德擺手打斷：“不用廢話，正常人找不到這塊地，能找到這塊地的人，知道的不會少。”

    蘇誠和左羅落座對麵沙發。

    艾德雙手在沙發椅背上：“其實我真沒有想到會被刑警找到，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背後一定有一個我難以想像的內幕。”

    “內幕？”蘇誠否認：“我們就是隨便調查，調查，調查，然後你請我們喝茶……連水都沒有？”蘇誠看茶幾，這不是待客之道吧？太反常規了吧？

    艾德深吸口氣，走到主位沙發後，背對兩人看窗外：“這是一場戰爭，隻不過沒有硝煙而已，你們隻是薩拉熱窩那一槍，你開，還是別人開，總是有人開的。”

    蘇誠道：“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或者我們直接去看就能懂了。”

    艾德沉默片刻，終於是坐到位置上：“看來還要慢慢說起？”

    左羅道：“艾總，我們不著急。”

    艾德伸手，接水，泡水，慢慢撕開茶葉，問：“你們應該對轉基因有所了解吧？”

    “常識了解。”

    “花生，玉米，大豆，土豆，紅薯……市麵上轉基因產品幾乎覆蓋了全部農作物，甚至是四大主糧中的三種。難道你們不奇怪嗎？為什麼隻有小麥是沒有轉基因產品的？也沒有任何企業進行轉基因小麥的研究和生產？”

    左羅和蘇誠互相看了一眼，搖頭。

    艾德道：“第一個說法是科學說，因為轉基因小麥不具備經濟價值，假設這個假設是成立的，那就是科學沒有實踐，沒有數據。第二個說法是難度說，小麥轉基因工程很複雜，六倍體，二倍體諸如之類，假設這個假設是成立的，畏難而退的是科學嗎？第三個說法健康論，因為控製世界轉基因技術的發達國家，主食為小麥，為了保護健康，所以不批準小麥轉基因。第四個說法，美國小麥以出口為主，不想有轉基因小麥來競爭。”

    艾德頓頓道：“我們今天不是學術研討，不討論哪個說法是成立的，我們當說麵上環境，轉基因小麥是不被許可的，無論是因為難度，科學，健康，就是不允許。但是有人在秘密研究小麥轉基因工程技術嗎？”

    艾德自己回答：“有，當然有，白山公司是全球最大轉基因種子公司，他們研究的對象包含了全部農作物，那白山公司小麥轉基因研究成果如何？有進展嗎？報刊媒體是看不見任何結論的，也不會有人告訴你們結論的，當需要你們吃的時候，才會有結論告訴你們，無論結論是對是錯。”

    蘇誠問：“意思就是，星火種子正在秘密研究轉基因小麥？”

    艾德想了一會：“不，準確說是頂尖東亞生物工程公司合作。這個課題叫星火計劃，在十五年前就開始研究。白山公司當然不喜歡我們這課題，於是發生了一些事。詳細我就不說了，畢竟沒有證據，也不可能有證據。但是大家並不知道，星火種子仍舊進行星火計劃。”

    這秘密一直隱藏到了五年前，星火種子的一位高層退休後學大家紮堆去美國安度晚年，被白山公司聘請成為情報收集者，針對亞洲競爭對手一種比較常規的情報收集。這位高層很殷勤告訴白山公司，星火種子一直有一個秘密研究室。

    一旦被盯上，秘密很快外泄，白山知道星火計劃，雙方高層進行了秘密會晤。白山公司已經知道星火計劃的轉基因小麥品質超過了他們公司研究的轉基因小麥，於是提出了購買專利的提案。要求被拒絕後，全球出現了一次反轉風暴，包括白山公司都宣布停止轉基因小麥試驗田（2004）。

    美國，加拿大農民，環保組織，全球環保機構開始大規模反轉，白山公司宣布無限期推遲研究轉基因小麥，同時受到巨大波及是星火種子，在白山公司認慫後，大家開始圍攻亞洲第一轉基因企業星火種子。星火種子被迫接受市政府監督，一度停職對轉基因小麥的研究。

    在數年前，白山公司宣布重啟轉基因小麥研究，但是日本，韓國選擇暫停進口美國小麥，導致這一重啟又沒有在明麵上實現。

    “第一步，要讓人放下恐懼。第二步，讓人享受科技帶來成果。第三步，讓人離不開，第四步，死也要吃。大米已經成功進入了第二步。”艾德道：“我們都很清楚，目前環境下，轉基因小麥還沒辦法出售，還需要再過十年二十年專家們搖旗吶喊。但是就環境來說，已經開始慢慢變化，越來越多人跨越過第一步。遲早轉基因小麥會推向市場。”

    蘇誠道：“艾總，你也知道目前環境情況，這個消息曝光，恐怕你們公司日子不會好過。會讓你們公司成為過街老鼠。”

    “當然，否則白山公司早就幹了，白山公司計劃一次，就被幹掉一次，來來回回已經三次了。”艾德道：“我們說這麼多就一句話，希望你們對此保密。”

    “不明白。”

    “很多企業都在研究轉基因小麥，隻是環境不對，誰出頭誰就倒黴。星火種子是a市的大企業，十幾萬的員工，亞洲前三，全球前十，和一百多個國家有業務往來。白山公司可以說我研究轉基因小麥，有人信又怎樣呢？多少人會相信呢？”

    蘇誠道：“艾總，你就直說，這件事怎麼處理？”

    艾德回答：“我會和市長還有簽署你們特別調查令的法官說明，其他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一直沒開口的左羅道：“艾總，我聽你所說了解一下，意思大概是這樣，目前全世界都沒有機構在研究轉基因小麥？”

    艾德想了一會：“明麵上沒有。”

    左羅道：“白山公司研究轉基因小麥，屢次被叫停？”

    艾德回答：“三次，因為本地農民，綠色環保組織，國外買家甚至是美國政府的聯合阻撓。”

    左羅道：“也就是說，無論是因為健康論，法律論，科學論，難度論……無論從官方、法律還是民間來說，研究轉基因小麥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全世界都不認可的行為？”

    艾德沉默很久，回答：“目前環境是這樣。”

    左羅問：“為什麼你們要進行全世界都反對的不認可行為？”

    艾德回答：“這是科學，現在沒有環境，但不代表未來沒有環境。當未來有環境時候再來研究，怎麼趕超對手呢？”

    左羅道：“我能不能這樣理解，你在研究新型毒品，目前這種毒品是違法，不能上市銷售，不能對外公開。但是你認為未來這種毒品將是不違法的。比如荷蘭大麻合法化？”

    艾德反駁：“轉基因是科學，不是毒品。”

    左羅道：“但是國際科學家對轉基因是否安全還處在對峙階段，不知道最後吃的後果是什麼，這和毒藥有什麼區別。”

    蘇誠忙道：“我們不爭論有毒沒毒，網絡自己去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左羅點頭，看向艾德：“你們正在研究目前人類社會不容許的研究，這句話我說的對嗎？”

    艾德不反駁，因為白山轉基因小麥計劃被屢次中止是事實，官方，政府，買家，農民……除了收錢的號手，幾乎沒有人不抵製。為什麼轉基因大米能上市？為什麼轉基因小麥不能研究？

    艾德回答：“真理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上。”

    左羅道：“可吃的都是愚蠢的大部分人，對嗎？”

    艾德看左羅：“你就是那個愚蠢的人。”

    左羅道：“我這個愚蠢的人必須如實向上彙報我調查的真相。”

    艾德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你將讓星火成為過街老鼠，星火全球業務受到打擊，會有多少人失業你知道嗎？最重要是你這是叛國，你的行為讓a市喪失了持續自主研發的技術，百年之後，轉基因小麥允許上市時，你的子孫發現就因為你的行為，導致白山公司轉基因小麥種子一家獨大。民族罪人。”

    蘇誠忙道：“艾總，不要忽悠，我雖然不是科學家。但是我知道某種新科技剛出現能一家獨大，但是伴隨一段時間發展，總會出現競爭者。我覺得艾總是不是就想一家獨大賺上十年八年的？我順便再問一句，似乎艾總認為在近期十年左右，不僅轉基因小麥能開始研究，全麵的轉基因產品將開始大麵積取代傳統農作物。”

    艾德回答：“這是趨勢，不可阻擋。”

    左羅道：“但現在不是，就算明天a市被占領被毀滅，今天的a市仍舊是按照今天的規則。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我不關心未來。蘇誠，通知技術科，我們要進場收集所有的數據。”

    艾德道：“我還有一個選擇，中斷星火計劃，和白山公司秘密合作。”

    左羅和蘇誠一起看艾德，互相再看一眼，原來在這裏。鬼團就是要逼星火種子和白山公司合作，從這點看，星火計劃比白山公司技術全球領先。

    艾德低沉聲音道：“星火在研究中付出了大量的心血，我是一名商人，商人逐利……曝光後我隻能和美國人秘密合作。而現在星火是本地民營企業。”

    蘇誠道：“就算我們不曝光，當有需要時候你還是會合作，隻不過白山公司開的價碼不合適，對嗎？其實一切和禮義廉恥，民族節操無關，就是為是錢，對嗎？”

    艾德笑了，似乎蘇誠的言論很可笑，笑了好一會，臉色一收反問：“不為錢能為什麼？難道你認為金字塔頂尖的人願意為底層人服務的？不，他們隻是保證金字塔穩定性，以保證自己始終在金字塔頂部而已……我還沒無恥到那個境界，敢說研究轉基因小麥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我的意思兩位很明白了吧？如果你們為了a市利益出發，最好閉嘴。如果你們為了人類出發，曝光星火並不能幫助人類。”

    如實上報，公之於眾後，星火種子肯定會被國內外全麵打壓，艾德說的不錯，這麼做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本土失去了一家明星企業。除非是完全中立的立場，否則就沒有不閉嘴的理由。

    左羅是特例：“我是警察，不是法官。我負責調查真相，法官負責判決。”左羅決定簡單化，第一個問題，是不是全球都反對轉基因小麥的研究？答案是肯定的。第一轉基因公司，有美國政府背景的白山公司屢次重啟計劃，都沒有成功。第二個問題，別人幹，你就可以幹？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拿到了法官的特別調查令，左羅就決定將所有調查結果遞交給法官，至於是不是有罪，那是法官說的算。

    反觀鬼團如同蘇誠預料一樣，一步步的推動棋子的前進。首先是拿出高端殺手，具備社會極大危害性，逼迫左羅劍走偏鋒，申請特別調查令。局長在高壓大案麵前，順水推舟希望七組再建奇跡。

    一旦拿到特別調查令，左羅就上了鬼團的戰車，接下來就是要讓左羅發現星火種子的秘密。也許左羅不會馬上發現，但是鬼團肯定會給予提示。比如蘇誠在中場想反戈，讓鬼團開出好處來，這也在鬼團的意料之中。

    最後順理成章的，左羅知道了星火種子的秘密。除非出現戰爭，地震等意外，鬼團已經判定好了左羅的性格，那麼左羅就會按照鬼團要求的軌跡前進。不過這次多了蘇誠這個搗蛋鬼，可惜不堅定的蘇誠對上堅定的左羅，沒有說服左羅，最終出現了鬼團認為完美的局麵。

    當然，還有最後一步，左羅的抉擇。

    但是這個抉擇在鬼團人看來已經不重要，左羅不是為了自己而活的人，作為戰士的後代，規則，規章，服從，法律等等框架建設起了左羅的三觀。左羅私人對對錯的看法在內心深處，可以說根本不重要，或者說左羅是缺少了一項叫喜好的人格。

    報告上交法官，這件事肯定掩不住，經手的人越來越多。a市警察回答問題可以無可奉告，但是不會歪曲任何事實。何況鬼團還在等待呢……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八章 球長

    蘇誠對轉基因態度很簡單，他勉強也算得上社會精英，疑罪從有，我不聽你神馬科學，我不吃就可以。至於對錯，讓雙方撕逼去，反正自己就一個看熱鬧的。所以轉基因小麥對蘇誠神經根本沒有觸動，即使這樣，蘇誠能理解左羅的決定。這是一種堅持，二十多年來為之座右銘的東西。

    蘇誠挺欣賞艾德的，這家夥說話很尖銳，很直接。好多吹牛皮的說轉基因為了人類啦啦一大堆的未來，艾德沒有。他承認，我幹這種事就是為了利益，沒有什麼高尚的節操，他不是聖人，拯救人類的事除了政府還有人。拯救未來的糧食危機？你怎麼就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就因為你相信自己是對的，所以就是對的？無數曆史證明，當一個強人把自己當成救世主時候，自己認為對就一定是對的時候，災難就會伴隨著生。

    正因為如此，艾德扔出底牌時候，蘇誠是想說服左羅的，沒必要，大家交個朋友，你黑我黑，反正沒有好處，何必搞七搞八呢？星火種子繼續研究，鬼團抓狂，自己無恥到底，左羅你維護了a市的經濟利益，

    但左羅畢竟是左羅，即使無數人認為他的選擇是錯誤的。他也許束縛在各種條文中缺失了叫喜好的人格，但是多了一項叫信念的人格。也許這信念是錯的，對人類來說是災難，但是信念屬於他個人，外人無法剝奪他。

    當艾德問：“這是你的最後決定嗎？”

    左羅甚至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很果斷的點頭。

    ……

    下午五點，第一份初步報告交到法官手上時候，法官一看就懵圈了，特別調查令是特許給左羅他們調查星火種子和唐春連環殺人案的，怎麼突然變成了轉基因小麥的試驗？

    再看報告上寫的很清楚，連環殺人案懷疑和一個叫鬼團的組織有關，這個組織提供線索，誘導真相調查。為了全麵的了解案件，所以調查了。目前雖然無法證實轉基因小麥和鬼團的關係，但是報告書上陳列的是本次特別調查令根據線索調查出來的東西。

    一些人反對轉基因，不是因為有害，而是因為種子會被國外控製和壟斷，所以一部分人是希望有本地企業掌握相關技術的，這屬於社會中級精英層的考慮。法官立刻召集了局長還有相關人員他們到法院。

    局長看了一半，對法官說：“已經沒有保密的可能，也沒有為他們保密的意義，不能讓商業利益綁架行政。”

    第二天上午，全球記者收到消息，雲集a市，他們隻要一個答案，星火種子是不是秘密進行小麥轉基因研究？警方言人回答：是。

    一個是，星火種子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國外客戶大量退單，各國商貿機構譴責星火種子這種行為，因為和一些國家簽訂的合約中涉及到這方麵，還有大量的違約金，罰款將要麵對。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o4年白山公司宣布向政府申請進行小麥轉基因試驗，美國出口小麥被大量退貨，美國農民對此躺槍非常生氣，歐盟和亞洲聯手出訂單威脅。聽起來莫名其妙，白山研究和美國小麥什麼關係？

    隻有一個原因，小麥不是大米，不是玉米，小麥是小麥，是大多數達國家不可替代的主糧。主糧和油完全不一樣，你一天吃幾克油，一天又需要多少的主糧？

    以蘇誠小人之心揣摩，也許很多達國家如同蘇誠這樣，不達國家吃不吃我不管，反正我吃小麥的，大米關我屁事。納尼，你要把小麥也搞了，那我就得去研究能吃還是不能吃，在我知道前你不要亂搞，否則我搞死你。沒辦法，我不搞死你，選民就要搞死我。

    星火種子一片陰霾，根據三台記者調查，星火種子計劃拆分公司銷售，簡單說，就是要把星火種子拆分賣了。行內人一看就知道，星火種子早就有應對目前情況的備用方案。據報道，本地企業還有國際種子公司一直在關注此事。白山公司對外承認，他們正在和星火種子接觸，希望能得到好的結果。

    而這一切才生48小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家都套路好了，等事情一生，然後如同流水線的進場。

    又有記者報道，星火種子的董事長歐陽雪，早持有白山公司一定比例的股權。陰謀論出來了，星火種子是不是白山分公司？星火種子一直在a市做實驗，收買科學家鼓吹，大力推廣轉基因食物上市，竟然是賣國賊？

    一時間眾說紛紜，不管怎麼樣，星火種子霸占頭條的趨勢還將延續一段時間，畢竟民以食為天。

    這個看法是盧娜的認為，盧娜作為曾經三台記者，嗅覺上還是有些局限的，因為現在是娛樂至死的年代，而不再是關心天下事的年代。

    所以盧娜錯了，第三天各大主流媒體的頭條將星火種子擠到了四版去，原因是江雯受傷了。

    ……

    死神殺手再沉寂兩天後，終於再次降臨，這次的目標是江雯的弟弟，江浩。

    從視頻上可以看出，死神殺手手法進一步升級，這次是綁架場景。江浩被捆綁在一個空間內，死神殺手要一萬元贖金，必須江浩選取的人單獨送來贖金。看時間和環境，應該是市區外，偏僻旮旯的淩晨時分。

    視頻中，死神殺手把電話給江浩，指身邊一個自製的罐子對江浩說，淩晨五點前沒有人送錢來，炸彈爆炸，如果電話暗示報警，炸彈爆炸。解除炸彈隻能輸入密碼，不遠處有一部手機，手機內存有一條短信，短信內就是密碼。

    做好這一切後，死神殺手留下了監控攝像頭離開了。江浩最終撥打了江雯電話，但是不敢說真話，隻說自己賭博輸了，要一萬塊錢贖人，親自來。江雯和新任的經紀人半夜來到了江浩被囚禁的地方。

    視頻中，江浩讓他們不要接近自己，讓經紀人去找手機，說手機內有炸彈密碼。經紀人在十幾米外找到了手機，不疑有他打開手機短信告知密碼，手機突然爆炸，威力不算大，但是導致經紀人事後搶救無效死亡，江雯本人也被波及，因為被嚇著，摔倒扭到了腳。

    江浩在死神麵具給的手機裏回複密碼短信，炸彈被順利解除。

    這個視頻的正常下載渠道已經被封，蘇誠是在左羅外公家看的視頻，宋凱和方淩都來了。左羅在星火種子報告提交後，被放了大假，做了兩天的宅男，七組也因此停止了運轉，宋凱和方淩也給自己放了假。

    一大早宋凱接到局長電話，讓他拿視頻去給左羅看看，於是就和方淩一起來到了這裏。

    左羅：“罐子炸彈是一個很簡單的化學炸彈，具備一定知識的人都可以製作，過程簡單。而且並不準時，威力有限，有一定的時間偏差。”

    宋凱介紹道：“手機經過物證組的研究，認為也是化學炸彈。雖然包裝比較精細，但是可以肯定對方的化學炸彈知識並不算頂尖，他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左羅點頭：“確實，經紀人告知密碼後第三秒才生爆炸，爆炸裝置並不先進，如果經紀人立刻扔掉手機，人也不會死，”

    方淩一邊道：“江浩知道密碼後，為什麼沒有做出任何讓經紀人遠離手機的舉動和言語？”

    蘇誠笑呵呵：“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越來越了。唐春已經上癮了，終於對公眾人物開始下手，這是一個好的信號，就代表了吃瓜群眾可以坐下來看熱鬧了。”

    宋凱道：“光頭也是這麼認為，唐春表演欲越來越強，不會甘心被任何新聞替代下去，這樣的話，唐春的作案目標隻能鎖定公眾人物。但是光頭提醒，不要排除特殊職業，比如警察這個職業。公眾人物可能會被唐春消費一段時間，但是唐春如果還沒被抓，還想挑戰，那麼就要進入最後瘋狂，開始和警察來博弈。”

    左羅看視頻：“這群王八蛋，為了自己利益將怪獸放了出來，得手之後，卻沒想把怪獸關回籠子內。”說的自然是鬼團，鬼團利用唐春開始布局，現在結果應當是讓鬼團滿意。但是鬼團似乎根本不在意到處殺人的唐春。不要要求鬼團的人有多少高尚和道德情操，他們在規則表現出的風度，是針對有資格接受風度的人而言。

    蘇誠道：“現在我有些看不懂，鬼團確實是混蛋，沒錯。唐春剛開始殺人時候，那是他們計劃內的事，他們需要保護唐春，給唐春運作的空間。現在鬼團目的已經達到，為什麼還要支援唐春呢？”

    宋凱道：“顧問，不是這樣，原本幾個案件有頂尖黑客布視頻，幹擾技術偵查。但是這個視頻是儲存在雲端空間，暴露的地址是一名網紅發布的。”

    “啊？”大家一起看宋凱，技術含量相當從王祖賢顏值直接砸到鳳姐的顏值本人不討厭鳳姐，並且認為鳳姐是一個勵志的人物。

    宋凱道：“案件在昨天淩晨生，昨天下午一位女主播直播接到電話，對方聲稱自己是死神殺手，要求她在屏幕上打出資源字幕，否則就引爆直播間內的炸彈。女主播害怕，按照要求把地址發出來，有心人點擊鏈接開始下載，所以視頻才被流傳出來。炸彈是假的，完全是恐嚇。”

    左羅看宋凱：“從這個角度來看，唐春似乎缺少一個平台，而且要挾的技術含量很低，少了後勤支援後，他隻能想出這麼拙劣的手段。”

    宋凱點頭：“不僅如此，資源所在雲盤沒有技術含量，被技術科抄了，現他是利用一台被偷盜的手提電腦在鎮海公園附近上傳的資源。這台手提電腦被失主遺忘在汽車內，監控也拍攝到了唐春的大體外形。”

    蘇誠道：“沒了支援的唐春試圖自己繼續未完成的事業。當是傳輸一份資料就導致他連續出現破綻。反過來說，唐春沒有放棄，他還會繼續作案。”

    左羅道：“我想他一定在思考怎麼安全的將視頻發布在網絡上，因為這是他犯罪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沒視頻，他就沒有動力去犯罪。”

    大家鬆口氣，這是好事，唐春帶來窒息感最艱難部分已經過去，民眾指責警察無能，局長都扛下來了。雖然江雯的意外扭傷可能導致粉絲們的高潮，但是就左羅他們來說，沒了後勤的唐春蹦達不了幾天。

    也就在這時候，吊死鬼的電話進來了。

    “喂。”

    吊死鬼第一句話：“左羅，你讓很多人滿意，又讓很多人不滿意。在我內心中，我寧可這次計劃破產，也希望你能改變一下。另外很高興通知你一聲，你已經成為鬼團vp，如果我們知道任何你可能被綁架，暗殺的消息，我們都會通知你，並且對你提供一定的幫助。”

    左羅冷笑：“vp？”

    吊死鬼道：“我們對對手是尊重的，vp是我們內部的一個名單，代表了被我們尊重的資格。同時你也明白，我們沒事就會拖幾個vp下水玩一玩，直到對方喪失我們的尊重。舉個例子，名單裏本有個叫愛德華的美國俠盜，在一次遊戲中，他現了愛情，為了愛情，他破壞了原則拿走了他的節操本不應該拿的錢，他自然就失去了我們尊重的資格。”

    蘇誠道：“其實這愛情是你們給的。”

    吊死鬼不承認，也不否認：“我本人對遊戲興趣不大，而且我很高興a市有你這樣一位警察，這讓我在享受生活時候多一份安全感。所以左羅你也不要把我當成敵人，沒有意義。比如我這次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有關唐春的事。”

    左羅道：“洗耳恭聽。”

    吊死鬼道：“你們應該猜到，唐春隻是我們計劃的楔子，事後就沒作用了。不過他是**自然人，我們不能約束他不幹壞事。他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們也不能管他。我本以為唐春蹦達不了幾天，特別是江浩視頻處理的漏洞百出。但是我剛得到一個消息，有個叫球長的黑客先警方技術科找到了唐春，而且幫助唐春從這次江浩視頻中脫身。”

    左羅疑問：“酋長？”

    “足球的球，長大的長，國際刑警檔案庫有他資料。我手頭還有一份球長的資料，能讓你們少繞不少彎路。不過我不是慈善家，你給我一份情報，我把這份資料給你。左羅，我現在以鬼團身份和你談，信用絕對保證。”

官不聊生

第兩百三十九章 挑釁

    左羅問吊死鬼：“你要什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吊死鬼道：“你們怎麼知道唐春的？這問題現在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完全是好奇。剛出手就被曝了，人總有好奇心，對不對？”

    蘇誠接口：“球長的資料並不足抓到球長對吧？”

    “對。”吊死鬼承認。

    “你特意打電話來，是鬼團不想背接下去的黑鍋，對吧？”

    “對。”

    蘇誠道：“拿資料來，否則我誣陷你。”

    “呵呵，我怕被誣陷？”吊死鬼那邊沉默一會，道：“好吧，我委婉告訴就球長一條資料，球長對a市非常仇視，我覺得和你們警察有關，應該是你們警察可能殺了人家全家。”

    蘇誠道：“還有嗎？”

    “沒了，再見。”吊死鬼掛斷了電話。

    ……

    看國際刑警有關球長的資料，會發現很沒節操。球長是一名女性，因為胸前球比較大，所以在國際網絡舞台中自封為球長。球長今年三十五歲，曾經是a市少年計算機編程大賽的冠軍，後因為利用腳本漏洞盜竊虛擬財產非法盈利，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出獄後被加拿大一家計算機公司招募，移民加拿大。目前居住在加拿大，有兩個孩子，生活平淡。這份資料也是加拿大國際刑警入檔的資料。

    這資料看起來似乎莫名其妙，確實莫名其妙。人家已經從事很多年的正當行業，去加拿大比下球，拿一個外號而已，怎麼就成了a市死仇？並且人家有孩子有產業。

    排除吊死鬼騙人的話，那隻有一個解釋，吊死鬼手上掌握的資料才是解開謎題的東西。宋凱很快在網絡上聯係到球長，剛開始兩人聊的不錯，但是當宋凱表明自己身份時，球長心生警惕，隨意聊了幾句後就斷線了。

    蘇誠看聊天資料，心中納悶：“這不符合邏輯。”

    左羅道：“為什麼我們一表明身份，她就表現出敵對的態度？”

    方淩道：“會不會是因為十五年她被捕？”

    蘇誠道：“如果是這樣，那她就完全沒節操。作為一個壞蛋，最大本事不是賴賬，而是不被抓住，被抓住就得認栽。從球長態度看，她知道一些事情，也就是說唐春和一名黑客有了聯係，那唐春就會繼續作案，”

    左羅看大家：“球長讓一組跟進……唐春出沒時間不定，攻擊對象不定，我們缺乏近期照片，你們有沒有什麼看法？”

    蘇誠道：“我接觸過連環殺手，他們通常有個作案模式。有人以鐵路為犯罪線，有人以時間為犯罪線，有人專門盯住某個地點的人下手，有人隻在特定天氣殺人。唐春也有模式，視頻和選擇。第一起停車場殺人案，第二起別墅殺人案，是因為鬼團需要製定的一套殺人計劃，不能算。第三起是外交區殺人案，也是為了客觀需求。”

    蘇誠道：“第四起是楊光和張麗，這起案件中，仍舊和星火有關，還在鬼團計劃內。但是唐春的表演欲就已經展露出來了，如同找到人生方向一樣。在脫離支援後，他盯上了江浩。就目前對唐春整個人剖析，我認為唐春下一個目標範圍可以縮小。”

    “縮小？”

    “沒有後勤，沒有情報，沒有支援，那選擇誰做為下手的目標比較好玩呢？不能選狼心狗肺，沒有戲劇衝突的對象。我們發現他選擇了江浩，為什麼選江浩？”

    左羅恍然大悟：“江浩新聞曾經霸占頭條一周，這就讓他有了考驗姐弟感情的機會。也就是說，蘇誠你認為下一個目標會是頭條上的人物？”

    “不僅隻是上頭條，而且一定要有戲劇衝突感。”

    宋凱插話：“在唐春出現前，頭條是一名叫馬興的明星，他在老婆月子時出軌被抓，老婆原諒他。不過他是陪同老婆去美國生產和一位模特有染，現在全家還在美國。唐春會不會等他回來？”

    “不是沒可能。”蘇誠道：“左右都是猜測，我們看接下去死的是誰，就知道我們猜測對不對。”

    左羅看了大家一眼，見大家沒有補充，道：“蘇誠，和我去探病。”

    蘇誠問：“江雯？”

    左羅回答：“不，經紀人，經紀人是搶救無效死亡，我想知道，這手機的威力造成經紀人死亡的機率，我要看搶救報告，了解細節。”

    “為什麼？”

    左羅道：“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江雯是遠視眼，了解經紀人情況，我想我們可以推斷唐春的狀態。”

    蘇誠明白了，唐春盯上江浩，是否有對江雯進行觀察和調查呢？了解程度是多少？經紀人是入院後搶救無效死亡，很大可能如果拿手機是江雯，江雯因為遠視，手機會拿到最遠距離，有可能不會死亡的。

    這就是警察和偵探的區別，偵探打一點，警察盤全局。也許這條信息對破案沒有幫助，但是多一條信息，多一份準備。

    ……

    江雯是一等一的明星，粉絲數量數千萬，鐵絲也有幾十萬。針對江雯受傷，醫院也給予特殊的待遇，清空了半個樓層。雖然江雯隻是扭傷，但是a市刑事案的規矩，江雯必須入院治療觀察24小時，這也有一定的保護意思，特別警方認為唐春真正的目標不是經紀人，而是江雯。

    醫院的反應是對的，在醫院的住院附屬樓前小廣場已經擺滿了蠟燭和鮮花，人山人海，警察投入了五百名警力幫助維持秩序。江雯一直刷微博讓大家不要來醫院，但是粉絲的熱情是無法抵擋的，而且很多人沒想別的，就想送一束花代表下自己的心意。

    距離附屬樓兩百米的停屍房冷冷清清，蘇誠和左羅在停屍房內查看紙質和電子的搶救報告。江雯的經紀人是很牛的，但是分派給江雯的經紀人在行業內地位並不高，看屍體似乎很享受安靜的躺在冰櫃中。屍檢已經完成，接下去就是手續和認屍了。

    “接到報警電話，救護車出發後，拉傷者回到醫院一共花費了三十九分鍾。”蘇誠說著，左羅很默契的拿出手機，這段路是去下屬縣某農業大鎮的國道，交通通暢。案發地點距離國道1.4公裏，這1.4公裏是單行水泥路，道路有些破敗，但是不影響車輛通行。江雯汽車在國道，是步行1.4公裏找到的江浩。

    左羅看手機：“往返六十公裏，四十分鍾，加上通訊還有單行道，時間還是比較正常的。”

    蘇誠看報告：“失血過多導致腦死亡。也就是說從時間上來看，如果能快一點，還是有救的。從這點看，唐春似乎並沒有放置足夠份量的炸彈，作為一名間諜，寧殺錯，不放過，寧可加上一噸，也不會減少一克。這是矛盾，但是和案件似乎沒有關係。難道唐春在沒有了後援後，變成了一隻菜鳥？”

    陪同他們是當晚的急救醫生，左羅指報告：“這是什麼意思？”

    急救醫生看了一會道：“人雖然是在醫院死亡的，但其實在救護車到達時候，雖然還有呼吸和脈搏，但人已經沒救了。失血過多會導致腦細胞不可逆死亡。兩位警官，這算是行規，救護車不拉屍體，同時哪怕還有一點生命體征，救護車不能把病人扔下來告訴親屬說沒救了，我們會運輸到醫院。外麵人將這個行規說是我們黑心，但實際上你當場告訴親屬沒救，和給親屬一個緩衝期，對親屬打擊完全不一樣。失血過多典型是腦死亡，心髒和脈搏還有，但實際已經沒有辦法逆轉。”

    左羅問：“醫生，就你的經驗看，那爆炸是一定會要人命的，對嗎？”

    急救醫生回答：“爆炸地點距離醫院非常遠，除非現場有人精通急救，並且掌握有基本的急救設備，諸如止血鉗之類的，這樣情況下傷者才可能生還。”

    蘇誠問：“醫生，能不能這麼理解，爆炸也不至於讓人立刻喪命？”

    急救醫生想了一會：“這是你們法醫的事，我私下說的話，我處理過很多爆炸醫療。要麼衝擊波過大，直接腦震或者身體器官內出血死亡，還一種是尖銳碎片類的，刺比砍對人體危險程度更大。”

    左羅低聲道：“醫生，沒有記錄，你就直接說。”

    醫生點頭：“到現場後進行傷情檢驗，我個人第一觀感，這爆炸想弄死人，又不想馬上弄死人。”

    左羅道：“慢慢死？”

    “對。”

    蘇誠道：“這麼說來那矛盾解決了，不是人家不專業，是人家太專業。所以人家還把案發現場設置在山旮旯位置。從犯罪心理學來說，他已經不滿足一槍殺一人，他現在想看後續，死人後，活人的後續演出。”

    左羅和醫生握手，兩人離開停屍房，左羅邊走邊問：“後續演出是因為唐春想看，還是唐春知道觀眾們想看？”

    “不清楚，但是我認為唐春從快速的犯案模式朝複雜的犯案模式轉變，諸如蝦米寫小說，十幾本小說都很一般，但是有些人終身隻寫了一本小說，成就了經典。”蘇誠道：“唐春有了球長這名黑客的幫助，他就無後顧之憂，可以專心的琢磨起遊戲來，怎樣讓遊戲更好玩，更有意思。同樣，因為如此他就要花費大量精力去了解目標。我想唐春的犯案節奏將減緩，對象更加轟動，視頻效果更好。”

    兩人說著，在停屍房大廳洗手，脫掉外套，走出停屍房，正麵遇見了秦少和一位婦女。秦少才是江雯真正的經紀人，雙方互相看了一眼，點下頭，秦少攙扶了婦女走進停屍房。蘇誠回頭看秦少：“以麵取人始終不對。”

    左羅道：“人始終有兩麵性，秦少親自陪同，也算盡了心意。”

    “呵呵，如果將人當成平等主體，秦少這麼做似乎遠遠不夠。但是就階層來說，秦少還行。”

    兩人小聊，步行從側麵經過附屬樓，電話震動，左羅接電話：“喂。”

    宋凱：“老大，你二十米範圍內有沒有可疑的人？”

    左羅立刻給蘇誠藍牙，若無其事將腳踩踏在一邊的花圃上，拍褲腳：“怎麼？”

    “網紅直播下載地址，我一直在追查，追到境外一個服務器，我掛著服務器，剛才發現有人登錄，試著鎖定ip和定位，發現距離你就二十米範圍。”

    蘇誠問：“很簡單出現這個結果？”

    宋凱回答：“簡單到讓我質疑自己是不是上帝。”

    蘇誠道：“走，不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人在調戲我們。宋凱，可能是球長，我們上午驚動了她，她要來試探我們。”

    “恩。”宋凱敲擊鍵盤，麵前跳出一個對話框，宋凱道：“你好。”拿方淩手機連線技術科。

    對方回答：“不好。”

    “你是誰？”

    對方回答：“你認為呢？”

    宋凱看自己手機，手機出現歎號，有人在下載自己手機內的資源，宋凱讓方淩別著急，想要就給你，隻要你給我足夠的時間。宋凱打字：“我認為你是人工智能。”

    對方道：“呵呵。”

    宋凱回：“現在幾點？”

    對方：“十一點。”

    宋凱問：“哪個國家時間？”

    對方回：“我現在所在地方的本地時間。”

    方淩手機出現技術科發來的短信：“鎖定第一醫院附屬樓。”

    宋凱拿方淩耳麥：“頭，技術科鎖定球長人在第一醫院附屬樓。”

    左羅回頭看附屬樓，滿滿都是人，深深出口氣：“能鎖定到一平方米範圍嗎？”

    宋凱苦笑回答：“不可能。”

    蘇誠道：“不可能抓人，這麼多人，警方突襲入場會引發騷亂，看來這個球長的膽量倒是不小。我最討厭窩在洲際導彈都打不到地方的黑客，膽子大，我喜歡。典型的有技術沒罪商。”

    左羅拉開車門，等蘇誠上車：“什麼叫罪商？”

    “罪犯智商。”蘇誠閉目想了一會：“左羅，讓技術科多收集點球長資料，隻要能側寫出大概性格，我能把她坑到溝裏。”

    左羅道：“真正球長早上在加拿大和我們通話。”

    蘇誠道：“我們之前分析過，加拿大球長不是我們要找球長，但是和我們要找球長一定有某種聯係。左羅，球長這次算是直接挑釁你，你要低調應戰，不跟隨她思路走。”

    “吊著胃口，我懂。”左羅回答，他喜歡蘇誠所說罪商這個詞。有能力有技術犯罪和擁有罪商是兩碼事。今天挑釁左羅是一種缺乏目的，幼稚的行為。作為一個罪犯，要切記不要做過多的事，你的目的是犯罪成功，而不是爽感的犯罪。很多時候犯罪對罪犯來說隻是一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