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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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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蝦寫] 賊警 (全本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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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9: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章 直擊

    第一次過堂就這麼結束了,警方得到了訊息,但也增加了更多的問號。

    過堂後,許璇小組和七組會議,大家都在看蘇誠,現在敢發言的只有蘇誠了,大家都有些說不出所以然來。蘇誠保持沉思狀態。

    許久之後,蘇誠回神,看大家道:“看我幹嘛?”

    左羅道:“想什麼說什麼。”

    蘇誠道:“我想了很多。”

    “我們有時間。”

    蘇誠點頭,道:“一切都從丁海死亡開始,丁海死後,丁子被壓抑的靈魂終於得到了釋放,或者丁海一直是他崇拜和尊敬的父親,丁海死後,他陷入了瘋狂。也許是丁海死後,ceo開導了他,不管什麼理由,丁子因為丁海的死,聯繫塘鵝僱傭一名殺手。”

    “丁海死後,按照遺產分配,丁女所得到的部分並不多,是幾位繼承人中最少的一位,這讓丁女舅舅不能忍,丁女舅舅聯繫上了塘鵝。現在不清楚是丁女舅舅僱傭殺手目標是只有丁妻和其父母,還是有惠子和丁子。”

    “重點來了,是本案的最大boss,美麗的惠子小姐。惠子讓我懷疑的唯一一個原因,沒有雇主會先去暗算她,但按照血腥傑克和惠子的描述,惠子是首先被追殺的目 標。”蘇誠道:“我一直想不通,後來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塘鵝作為一個中介公司,並非只有走私和殺人業務,他們還承接各種奇怪的業務。比如,謀奪家產。”

    “四年前在倫敦有一位韓國富豪死亡,韓國富豪有一名妻子,一對兒女,遺囑中,韓國富豪臨死前將自己的遺產大部分留給了兒子,妻子和女兒只得到一些現金。富豪女婿不是一般人,他是美國人,同時是白水公司的一名中層管理者,參軍駐守韓國時候和妻子認識並且結婚。”

    “塘鵝派遣了一名專家和女兒談判,要求得到40%的女兒額外得到的遺產。女兒當然同意。要破這遺囑,首先要破富豪臨死前的證人,證人證詞不起作用,遺囑真實性就會受到懷疑。當時最重要證人是代筆的富豪律師,富豪最後畫押。”蘇誠道:“很快,女兒起訴,認為自己父親遺囑被篡改。出示第一個證據,在富豪死前,律師和兒子通話七分鐘,律師表示按照富豪要求,他聯繫兒子盡快到醫院。”

    “第二個證據,在半年前,兒子送律師一輛豪車,兒子表示,這輛車是感謝律師幫他打官司,脫離牢獄之災。第三個證據,社交軟件中律師和兒子在兩個月前的對話,兒子詢問律師自己父親還能活多久,律師表示三個月。雙方就遺產問題進行溝通,律師同意列一份遺產清單給兒子,同時會在富豪面前說兒子的好話,也要求兒子盡可能的探視,並且教導兒子 應該怎麼說話才能取得富豪的喜愛。對於這個證據,律師質疑來源,但不否認真實性,律師表示自己和兒子關係不錯,所以會教導一些,這無法轉變富豪的主觀思想。”

    “第四個證據,通過醫生證明,當時的富豪不太可能清晰和邏輯完整的列出高達三百字的遺囑。律師表示,遺囑確實不是一字不差的按照富豪念出的記錄,但意思是一樣的,同時出具了當時的錄音,表示富豪用詞上很多不連貫,欠妥。法官聽完錄音同意富豪意思和遺囑意思一致。這時候殺手鐧出現了,女兒要求刑事警察介入,檢查錄音。經過技術部門的鑑定,錄音是七個部分剪接而成,手法非常高明。”

    “最終法庭宣判,律師因為承認錄音為當時的錄音,後又證實錄音為剪接而成,故而,遺囑不成立。富豪的遺產將由三位繼承人平分。”蘇誠問:“能猜到他們乾了什麼嗎?”

    思南 手道:“他們偷出了錄音,然後剪接成七段再送回去。律師聽的時候,是不會發現問題的,因為和當時富豪說的遺囑一致。”

    “是,前面所有都是鋪墊,慢慢的增強律師的不可信。塘鵝只動了一個手腳,就賺了幾十億。”蘇誠道:“我認為血腥傑克不僅是殺手,在本案還客串顧問,他全盤利用了丁子和丁女舅舅僱傭殺手這個知情點進行運作。破綻就是惠子被追殺,但是惠子不能不被追殺,惠子不被追殺,血腥傑克就達不到目的。聲明,這個想法還不成熟,是我推斷一個可能而已。”

    左羅道:“蘇誠,這個腦洞雖然符合邏輯,但是有點大。我們說點實際的,按照你的意思,本案有三個壞蛋,怎麼將他們繩之於法?”

    蘇誠道:“丁女難度不高,丁妻和其父母遇害,是熟悉丁妻的人當了奸細,這人只有丁女。不是說看扁誰,我認為丁女還達不到完全清 電腦,手機社交軟件聊天記錄的能力,開搜查令,我認為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蘇誠道:“丁子比較麻煩,因為他的姘頭級別比較高,而且人在國外。突破口在約翰身上。”

    蘇誠道:“至於惠子嘛,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惠子不犯罪。很難搞到證據。”

    蘇誠道:“同時我有個不成熟的比較天真的想法。”

    “什麼想法?”

    蘇誠道:“先拿丁女,只要證實丁女將丁妻日常洩漏,我們通過審訊能拿下丁女,這點我有信心。接著就是丁女的舅舅,丁女舅舅有個特殊點,他應該是和殺手直接聯繫的。我們可以利用丁女,逼迫丁女舅舅幫助我們。至於有多少成效我就不太清楚了。最糟糕結果是,我們幫助惠子除掉了丁子和丁女。”

    左羅道:“按照法律來說,如果丁女和丁妻之死有關,她將喪失丁妻的繼承權。丁女有能力主導自己繼承的丁海遺產,死刑或者死緩法官說的算,但我想,丁女就算被判處死刑,她也會立遺囑,將遺產交給舅媽一家人,丁女被殺,才對惠子有利。丁女被捕,對惠子沒有任何好處。”

    蘇誠道:“一個個處理,我們先看能拿到什麼再說。”

    左羅問:“你猜測惠子是boss,在什麼情況下能證明這一點?”

    蘇誠想了好一會:“在什麼情況下都無法證明這一點,除非血腥傑克反咬,但是這可能性接近零,血腥傑克最後一單不賺工錢,人家賺抽成。或者若干年以後,東京塘鵝覆滅,我們運氣很好的拿到了檔案證據。惠子這邊我已經沒想法。”

    許璇道:“我問個問題,按照蘇誠你對塘鵝的了解,丁子僱傭殺手刺殺丁女未遂,殺手被我們控制,塘鵝還會動手嗎?”

    “會,這是個交易,塘鵝以信譽為本,就算僱傭殺手殺塘鵝的契約殺手,塘鵝也是接單的。除非超過時限,但是就我個人分析,這次委託是一錘子買賣,沒有時限,給你一百塊,弄到死為止,我們現在的希望是,丁女舅舅能給我們多少東西。”

    ……

    經過這次會議,警方思路基本清晰,但是又發現這案件非常複雜,假設蘇誠其中一個環節推測錯誤,或者是出現其他可能,那麼代表蘇誠的所有理論推測要推翻重來。

    三個壞蛋,第一個壞蛋是丁子和ceo,僱傭殺手,目標鑽石王,丁子母親和丁女。

    第二個壞蛋是丁女和丁女舅舅,僱傭殺手,目標為丁妻和其父母,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有待證實。

    第三個壞蛋,難以指證,甚至在邏輯推測也帶有很大猜測成份的惠子,僱傭血腥傑克為遺產專家,佈置迷局。

    針對第三個壞蛋,蘇誠內心有些打鼓,因為在當時情況下,惠子需要的是律師,律師可以幫她爭取到應該得到的遺產。那代表著血腥傑克是沒有必要出現的。第一個可能,真的有人追殺惠子。第二個可能,血腥傑克接到的不僅是本分的遺產委託,很可能是兇殘的遺產委託。因為遺產委託是按照委託 人受益部分進行抽成。

    這個謎題很難解開,因為惠子本身手上是不沾鮮血的。

    第二個壞蛋丁女,理論上手上也不沾鮮血,但是只是理論上。

    丁子在自己別墅門口泡茶,看見四輛警車到達,十幾名穿制服和穿便衣的警察走到丁女家門口,和保鏢交談,保鏢請丁女下來,許璇出示了搜查令。

    在搜查之前,宋凱很抓狂,他已經入侵丁女電腦和手機,進行全面的檢查,但是沒有任何和其舅舅聯繫的信息和記錄。一台電腦除非格式化或者是重裝系統,否則電腦內有系統日記會記錄一些相關信息。

    但是蘇誠安慰宋凱,咱們機會只有這一次,丁女現在是唯一突破口,如果什麼都沒有,那我們就撤,讓他們殺的血流成河,我們再去收屍。蘇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一個人能力再強,他所能做的事也是有限的,不要苛刻的對待自己,人生苦短,對自己好一些。當自己盡 去做一件事,最終還是失敗的時候,就不要再用消極的情緒來折磨自己。

    搜查不到五分鐘,許璇就發現問題,丁女非常緊張。丁女迎接警察時候是空手,但是悄悄的將客廳沙發的小挎包背在身上。其實如果丁女不背,警察很可能會忽視這麼明顯的客廳,明顯的沙發上明顯的小挎包。

    許璇從小挎包內拿出一部手機,要求丁女解鎖,沒想到丁女拒絕,許璇警告,要求解鎖,丁女再次拒絕,丁女妨礙公務罪當場被捕,手機被立刻送往技術科。

    手機到達技術科後,幾分鐘就被破解,這部手機的主人已經在挪威留學半年沒有回a市。原來這手機主人是丁女同學,上飛機前讓丁女幫忙停機保號。現在手機都是實名制,除非盜竊等比較偏門不能說的手段,手機號碼會被身份證等證件綁定。

    丁女就是用這部手機的社交軟件,聯繫從偷渡渠道到達b市的舅舅。

    基本上也不需要口供上,聊天記錄雖然是一天一清除,但是還有服務器,按照安全規定,社交軟件等服務器要儲存資料xx個月。

    丁女詳細介紹了丁妻和其父母的生活習慣,日常行為等一系列的信息。除了丁妻外,聊天記錄還有丁女介紹的丁子的日常,但是從聊天記錄上看,丁女對丁子熟悉度有限,提供的東西不多。一來是兩人是仇家,二來丁子常年在國外,丁海死後才一直留在國內。

    通過聊天記錄,很快鎖定丁女舅舅位置,並且在當天由b市警方成功抓捕。還是那句老話,不要低估警方的技術力量,只不過很多案件不會使用太高的技術力量。最簡單一個原因,如果老百姓都不知道dna技術,那麼警方破案會非常簡單,但是因為dna技術,指紋技術被大家所熟知,現在是個賊都知道作案要戴手套。

    當丁女舅舅被押送回a市時候,丁女的審訊開始了,一開始基本上就等同結束,被戳到g點的丁女非常恐慌,幾乎是有問有答,人處於緊張,害怕,混亂的狀態。這種狀態被稱呼為新人狀態,第一次面對警方可疑製造出來的審訊壓力時候,不能自我,而且即使事先有心理準備,也會迅速被壓垮。

    警方審訊技巧很多,對雛鳥非常有效。沉默,直視,一紅一白,隱喻,直擊等等手段都會給新人狀態的嫌疑人造成巨大的壓力。嫌疑人很容易潛意識中將警察當成不可戰勝的對手,在心理學上,接下來的行為會潛意識的服從強者。

    丁女什麼都可以說實話,唯獨不能說心裡話,但是她還是被問出來了。蘇誠估計八九不離十,丁女心中猜測到舅舅要幹什麼,但是舅舅讓她別問,她就不問,從後來聊天中可以看出,丁女有目的性的提供信息。心裡話一說就變成證據,她就從無辜者變成了同案嫌疑犯。

    許璇乘勢追擊,丁女告訴許璇,自己中毒後非常疑惑,難道兇手誤殺,等等原因。後來聽泰國蛇醫專家說才明白蛇毒變質,她誤以為是舅舅的苦肉計。當開始說這些時候,丁女就基本沒價值了。因為許璇也不知道自己還想知道什麼。

    丁女舅舅在晚上十一點被押送到z1,許璇立刻提審被旅途折磨疲憊不堪的丁女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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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9: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一章 RB塘鵝

    丁女舅舅顯然是個老油條,答非所問,一會口渴,一會要抽煙,一會要上廁所,這些是老油條才會使用的比較粗淺的反審訊手段,但是卻是很有效的反審訊手段,許璿的次次出擊都被其軟化解。

    不過,當丁女舅舅知道丁女被捕,並且警方掌握了兩人聊天記錄後,馬上不淡定:“和我外甥女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幹的,她不知情。”

    許璿道:“趙亮,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按照我們警方調查,丁女已經被某位殺手盯上,對,就是你了解的塘鵝。刺殺丁女的兇手已經被捕,但是如果你清楚塘鵝的運作,就知道這是死當。你外甥女是不是同案犯,這要看她的律師在法庭上和公訴人的辯論,你在法庭上我不認為你勝訴機率會很大。你真想救你的外甥女,就要配合我們滅塘鵝,否則隻要日本塘鵝正常運作,你外甥女就有生命危險。”

    許璿見丁女舅舅沉默不語:“我知道,你向日本塘鵝買的也是死當,你如果是精明人應該算的清楚這筆帳,塘鵝派遣追殺你外甥女的殺手已經被捕,你外甥女估計會在看守所度過一段時間,最少這段時間她是安全的。這是 像頭,我們審訊記錄全部會交法庭,我沒有訛你,目前事實就是這樣。”

    丁女舅舅抬頭道:“我確實比較了解日本塘鵝,因為我妻子的娘家,也就是我的小舅子是日本黑社會的一名幹部,他很會混,後來就成日本塘鵝的本地助理,租借訓練場地,尋找走私物品存放,銷贓和收贓渠道等,他都很熟悉。”

    在外麵看的蘇誠道: “日本警察七草,怎麼可能沒有查詢到這個信息?是日本警察太廢了嗎?”

    左羅道:“日本警察絕對不廢,但是存在很多情況,有可能日本警察已經對丁女舅舅的小舅子成立專案調查,或者有塘鵝專案調查,在這種情況下,七草不能說太多,畢竟警察還是以本地治安為主。”

    丁女舅舅道:“這件事情操作起來比較複雜,所以我就消失,直接和殺手建立聯係。”

    許璿反問:“複雜?直接?”

    “複雜是因為日本塘鵝缺乏a市資源,同時要保證丁海的老婆全部死光光,如果剩下一個老頭或者老太太,那我外甥女就會被分掉繼承權。丁子……丁子這家夥在我姐姐葬禮上亂搞,還帶人打架,故意將棺槨推倒,這不僅是錢,還是仇。但是我外甥女對丁子了解的非常少。我本打算第二步親自到a市。”

    “那直接呢?怎麼解釋?”

    “我們有直接通訊手段,通過一款軟件,這軟件服務器在美國,你們警察還沒那個能耐能拿到美國服務器的資料。我前麵說了,日本塘鵝缺乏a市資源,我給他們提供了住所,身份證,他們需要望遠鏡,氰化物等,都是我弄來的。”

    “住所?”

    “三天前我來過一次a市,發現他們去過住所,但是沒有使用住所。”丁女舅舅道:“我也不知道殺手現在在哪。”

    “身份證號碼多少?”

    “我記不住,隻記得身份證叫劉海,是b市人,三十多歲。至於我怎麼弄到身份證,我想少坑點兄弟,我覺得警官你對這種事也沒有興趣,對吧?”

    許璿問: “殺手知道你在哪嗎?”

    丁女舅舅回答:“他知道我在國內,不清楚我的麵貌,聲音。我代號是g,他代號l。警官,你好像隻是有興趣抓殺手,沒興趣去攻擊塘鵝。”

    許璿回答:“目前重點就是抓殺手,塘鵝一定要除,但是這需要我們和日本警方的溝通。”

    丁女舅舅道:“日本塘鵝的一名負責人是a市人。”

    “你怎麼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和三位本地助理經常電話聯係。”

    日本塘鵝的構建不同歐洲塘鵝,首先有一位ceo,旗下有本地助理子公司,和歐洲有一定聯係的業務部子公司,訓練部子公司,獵頭部子公司,人事部子公司等。其中,業務部、獵頭和人事不在日本,他們屬於大董事直接派遣的人員管理,ceo是大董事直接任命,每個子公司都有一位經理,經理和ceo有直接聯係。ceo自己有一個團隊,負責處理各子公司之間的信息。比如有雇主要買兇殺死a,首先是業務部接到電話,然後業務部經理會聯係ceo團隊,ceo團隊會要求獵頭部對目標進行初期評估,開出價格。ceo團隊會將價格反饋給業務部,業務部報價,成交之後,業務部聯係ceo團隊,ceo團隊聯係行動部經理。

    和金字塔結果不同,日本塘鵝是蜘蛛網結構,ceo為中心,各子公司緊密團結在ceo團隊中。每個子公司也是一個小的蜘蛛網,基層工作人員認識自己部門經理,如同部門經理認識ceo一樣,沒見麵,通話經過處理。警方很難直接挖出ceo,如果不直接挖,觸碰到任何一塊蜘蛛網,ceo和其他團隊會立刻警覺驚醒,甚至逃跑。

    這也是蘇誠老闆隻能片麵掌握日本塘鵝信息的一個原因。

    “我小舅子可以說是日本塘鵝的元老,剛開始日本塘鵝隻是作為一個培訓和訓練小分部,但是後來據說在a市被打慘了,這才轉移重心。我小舅子這人平時不喝酒,隻和家人喝酒,原因是一喝酒就會亂說話。他說,a市塘鵝被鬼團給幹了,塘鵝和鬼團談判,鬼團同意不再針對塘鵝在東亞的業務,但是條件是鬼團派遣一個人進入ceo團隊,了解塘鵝的日常運作,鬼團說自己在東亞有很多朋友,不希望塘鵝傷了他們。這隻是個藉口,大家都明白。作為回報和表現自己的能力,鬼團幫助日本塘鵝打通了日本到東南亞的走私線,現在日本塘鵝正在建設菲律賓基地,作為違禁品等走私的重要中轉站。”

    原來如此,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吊死鬼確實在客觀上給警方實施利劍行動創造了重大條件,一方麵也許是吊死鬼說的,對這個城市的感情。一方麵也許是商業因素,向塘鵝宣示地盤主權,然後和塘鵝合作互贏,同時也讓自己監管者日本塘鵝,借用塘鵝強化自己在東亞的能量……

    作為塘鵝的大董事對此也頗為無奈,a市塘鵝死的老慘了,這塊地盤別人做主,改變亞洲戰略,那先期投資就打水漂。作為商人的大董事不會意氣用事,大膽和吊死鬼合作,一起賺錢,一起開心。

    許璿道:“你說的話中有矛盾。”左羅看蘇誠,你女人和你一個口吻。

    丁女舅舅反問:“什麼矛盾?”

    “你說殺手缺乏本地資源,又說和鬼團合作。”

    “警官,合作隻是管理層合作,細節上沒有合作,不代表鬼團的資源塘鵝可以利用。反過來,鬼團不給錢,塘鵝也不會幫助鬼團做事情。”

    許璿問這個廢話話題,其實也是審訊的一個技巧,檢驗下被審訊者的可信度。丁女舅舅沒有經過思考,很自然的回答了這問題,要麼是審訊前準備極其充分,要麼他一直說的都是實話。

    外麵旁觀的蘇誠笑道:“吊死鬼勾結日本人,乃是漢姦,人人得而誅之,我們就不用管他為這個城市幹過什麼了。”

    “什麼時候你有憤青的理論了?”

    “當我需要理論時候,我才不管是憤青還是憤老,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整個地球。社會多元化多好,當我被日本男人打的時候,我需要公知挺我,當我打一個日本女人時候,我需要憤青挺我。你看全國到處是輿論公關平台,公關公司,能刪帖,能發帖,需要什麼給什麼。本質和政客沒區別,就是忽悠一群容易被忽悠的人來支持自己。等吊死鬼被捕,我們要先抹黑他,不能隻聽他說,我為城市做了什麼貢獻,把他斃了,他反而千古留名。不行,到時候,我們先手輿論,勾結日本人禍害a市,這個罪名在網絡上是誰都扛不起的,不說勾結日本人,就算是去日本旅遊,也經常被罵十八代祖宗。這個爆點 們先記下,到時候盧娜直播收視率高,我們也可以用正義捏死吊死鬼。”

    蘇誠補充:“在你的邏輯裏,打敗吊死鬼是將吊死鬼繩之於法。在我的邏輯裏,打敗吊死鬼,就是要徹底打敗他。麵對這樣的強敵,要幹就要幹的底,才是人生應該有的精彩。”

    左羅皺眉:“我記得你以前的理論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蘇誠有些憂愁道:“我覺得要日吊死鬼,難度還是比較高的,這點我得承認做不到。”

    左羅問:“我隱約感覺你心口不一,內心又發騷了。”

    蘇誠反問:“就你也想走進我的心裏?”

    左羅最少能看出蘇誠心情不錯,左羅心情也不錯,丁女舅舅提供的東西遠遠超過了兩人的預期。不過也有不滿意的,丁女舅舅在抓捕他僱傭的殺手上,作用並不大。

    蘇誠看著審訊,撥打許璿電話:“親耐的,我覺得需要檢察官。”

    “為什麼?”

    “我認為丁女舅舅如果配合,我們是可能抓到兇手的。他其實並不願意幫助我們抓到兇手,因為這名兇手還有一個目標:丁子。他的口供在幫助我們破壞塘鵝,這點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他在保護兇手,身份證記不得,住所沒人,都是謊話。但是要讓他配合我們,關鍵在丁女的定罪上。”

    丁女雖然口供上承認自己內心清楚,但是隻是口供,沒有實質證據,丁女是有錢的,有能力僱傭律師團,丁女能不能被定罪為同案犯,完全依靠法庭辯論。律師團肯定會有各種手段,沒辦法,警察好歹還服務於秩序,律師隻服務於金錢。

    許璿道:“左羅去談吧。”

    蘇誠掛電話,左羅也聽見了,撥打電話:“林檢察官……我知道現在幾點……好吧,那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蘇誠驚訝左羅轉性了。

    左羅看手錶,大約三分鍾後撥打電話:“林檢察官,現在是明天了……那你先睡,我一會再給你打電話……”

    蘇誠想起了左羅等自己……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愣頭青還是很厲害的,正常邏輯是鬥不過他的。左羅真的情商低嗎?

    左羅:“按照研究表明,睡二十分鍾,足夠支持兩個小時正常工作……謝謝,打擾你了,那我們一會七組見。”

    左羅掛電話,蘇誠問:“你有沒有覺得打擾別人休息,不太道德?”

    左羅道:“工作隻分職業和不職業,林檢察官是個有職業素養的人。你看許璿,思南,還有我們,從早上八點多工作到現在,統計加班的時候,就隨便報一點,為什麼?因為這是工作,當我成為刑警時候,我就有每天上班24小時的覺悟。作為一名檢察官,司法工作者,他應該也要有這樣的覺悟。”

    沒錯,情商低,鑒定完畢。如果是蘇誠,或者許璿,需要這個時間見檢察官,會先打檢察院的值班電話,詢問哪個檢察官值班,或者由對方幫我們聯繫檢察官。話說回來,左羅保持這樣的性格,是沒有人會對左羅不滿的。關鍵左羅要公平對待每個人,加上左羅本身敬業,讓其他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如同一個駕校教練,他喜歡罵人,如果大家出錯,公平被罵,也許也會被投訴,但是大家心理上都比較平衡。如果教練針對性的罵人,並且在工作上針對性的歧視,那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就會非常不滿。如同老一輩說起年輕時候,說那時候生活條件不好,但大家都很開心,為什麼?回答,大家都一樣窮,沒什麼好怨的。幸福這玩意是對比對來的,是和身邊人對比出來的。

    林檢察官淩晨一點三十分到七組,心情很不好,一聲不吭聽左羅說,最後拿起手機:“在幹嘛?睡覺?睡個毛,起來嗨……z7。”

    “誰?”

    “我們最好的公訴人。”林檢察官道:“左羅,半夜把我叫到這裏,你就不想請吃宵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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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元兇(上)

    兩點二十分到凌晨六點,左羅,林檢察官和公訴人,對案件進行了全面分析,公訴人非常有經驗,他告訴左羅,律師團一旦介入,第一次被審訊所得到的丁女口供會被質疑,甚至推翻,因為他們認為丁女從來沒有面對過警察審訊過度緊張,加上口供不具備事實證據支持,所以要通過口供定罪,難度還是不小的。

    這讓林檢察官非常糾結,正常來說,丁女是不可能有交易,但是通過中介買兇,很難將其定罪。公訴人也沒說肯定定不了罪,只說贏面比較小。

    蘇誠來上班時候,林檢察官在休息室休息,尿憋醒後去洗手間,看見了和許璇正在一起吃早點的蘇誠。林檢察官和蘇誠打過一次交道,將蘇誠請到一邊,詢問蘇誠的意見,主要是想知道蘇誠有可能再挖出點東西來嗎?

    蘇誠答非所問,道:“丁女的舅舅並不希望丁女成為污點證人。”

    林檢察官愣了會,突然明白,丁女是死當,如果警方釋放丁女,丁女很可能再次面臨生命威脅。丁女舅舅配合警察有兩個原因,他認為自己的資訊有能力重創日本塘鵝,讓丁女追殺令作廢。第二個原因,他希望警方能關押丁女一段時間。

    林檢察官道:“左羅提的交易,其實是關押丁女兩個月後不再提起訴訟?”

    蘇誠佩服道:“你們厲害,聊了一晚上,都以為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 ”

    “呵呵。”林檢察官無奈笑。

    蘇誠湊近林檢察官:“丁女舅舅是不可能知道丁女是不是會被馬上釋放,你可以答應丁女舅舅要求,丁女舅舅幫我們抓出他僱傭的殺手。那接下來你們就以交易成功釋放丁女。這樣,壞人都得到了懲罰。”

    林檢察官笑拍蘇誠肩膀,道:“我才不管正義,我只按照規矩辦事。

    經過長達三小時的談判,林檢察官和丁女舅舅無法達成協議,林檢察官不能同意以輕罪起訴丁女的建議。丁女舅舅因此不會配合警方抓捕他僱傭的兩名殺手。丁女的舅舅體檢報告也出來了,其得了慢性肝衰竭,已經到了中晚期。根據日本那邊資料,丁女舅舅在兩年前做過手術,但是肝衰竭預後都不樂觀。按照丁女舅舅現在身體情況,他應該一直住在醫院,因為他隨時可能犯病死去,他也得進特護病房一段時間。

    丁女律師團也正式成立。

    在丁女舅舅被捕第三天,惠子在保鏢和律師陪同下,前往丁海墓地拜祭。無論她是不是喜歡丁海,無論是不是血濃於水,錢是實在的,該做的還是要做。於是惠子去了,在那個下雨的早上,惠子撐傘蹲身將一束花輕輕放在丁海的墓前,那一刻她是那麼的美麗,長發輕蓋她美麗的臉龐,一滴眼淚讓她梨花帶雨,不大不小的陰雨讓一切得到了昇華。

    下一刻,更加美麗,有人說煙花是最美的,煙花和美人相伴,美到極致。

    簡單說,惠子被炸死了。

    有人埋設了改裝的遙控步兵雷在墓碑後,啟動之後,步兵雷彈起一米多高,然後爆炸。一聲爆炸聲後,惠子被推出數米,身上中了無數彈片,外圍保鏢東倒西歪,每個人身上都掛彩。

    蘇誠和左羅到達醫院時候,一名重傷保鏢仍舊在搶救中,而惠子在他們到達前十分鐘已經死亡。

    這一巴掌結實的打在了蘇誠的臉上,雖然蘇誠之前只是猜測惠子才是boss,但現在事實告訴蘇誠,惠子不是boss。

    根據丁女舅舅交代,他買兇對象為丁妻和其父母,要求父母死在丁妻之前,或者一起死。第二個對像是丁子,死當。並沒有對惠子下手的可能。

    根據蘇誠對丁子的了解下斷言,丁子復仇為主,丁子的目標是,鑽石王,丁子母親和丁女。

    蘇誠就不明白,誰在日本追殺惠子。他一度認為血腥傑克是遺產專家。但是現在結果告訴蘇誠,血腥傑克說的是真話,惠子是個無辜的女孩。

    在左羅看來,蘇誠只是提出對惠子懷疑,但是沒有下定論,也不認為蘇誠失敗。兩人在惠子屍體前研究起案情。

    左羅道:“惠子拜祭丁海可能性多高?”

    蘇誠:“接近100%,身份確定,律師找好,下一步怎麼也得貓哭耗子一下。即使不了解惠子的習慣,也能肯定這一點。在線人無法提供足夠多惠子的出行和習慣時,兇手就抓住了這一點。”

    左羅道:“物證組消息,初步推斷是個精巧的設計,通過電話進行遙控。步兵雷被改裝過,保留彈射和爆炸的核心。物證組說,要手工改裝出這樣一顆步兵雷,對方絕對是專家級別的人物。”

    蘇誠問:“遙控者怎麼知道惠子在拜祭呢?”

    “公墓有基本監控,有人增加了兩處監控,還將監控連線到公墓監控中,但是公墓監控因為一個屏幕一個監控,所以並沒有收到新監控的圖像。”左羅道:“這案件還有一位黑客。”

    左羅繼續道:“兇手還有第二手準備,超聲波拍照,有些類似測速中一種拍照手段,在幾十米外大樹上找到一 發射器,這個發射器對丁海墓碑拜祭位置發射超聲波,一旦有人阻擋發射,大樹上設備會自動拍照,傳輸到目標電腦或者手機中,拍照設備在超聲波受到阻擋後,每五秒拍攝一張照片。”

    蘇誠疑慮:“這又是電子專家……不對啊,日本塘鵝也許能從歐洲調來這些人才,但是因為對a市不熟悉,這種大規模定點刺殺在執行上難度比較大。而且日本塘鵝模式是一老一新殺手組合,獨立行動。之前案件都是這樣,怎麼突然就變成專業團隊的刺殺呢?還使用了步兵雷?”

    “恩,很不正常。”

    蘇誠想了好一會,道:“其實這樣一來,案件反而清晰了……左羅,你想辦法幫我查清楚一件事,丁女、丁子和惠子的股權是否已經被轉讓了。 ”

    ……

    股權轉讓這很難查,雖然遲早會公佈,但是在操作階段,大家對此都會保密。但是左羅就是左羅,在下午一點拿到了消息,丁女在入獄前一天,已經簽署協議,將股權轉讓給了明珠投資公司,明珠投資公司是一家在a市的,從事風投業務的公司,丁氏兄弟集團一位高董是這家公司完全控股老闆,是一家有限責任公司,不是股份公司。

    丁子在昨天晚上十一點三十分,和明珠公司簽署協議,將自己股權轉讓給高董。丁海擁有35%的股權,15%屬於惠子,剩餘20%屬於丁妻、丁女和丁子,丁妻股權由丁女繼承,也就是說,丁海擁有的20%股權已經成為高董的股權。雖然他們繼承手續還未辦理完畢,但是這兩份合約是合法的。

    原本大家以為惠子死亡,15%的股權就會由國家繼承,但是讓大家驚訝的是,惠子在昨天下午在律師陪同下,簽署了15%繼承股權轉讓,轉讓的目標,仍舊是明珠公司的高董,高董給了三億元已經到惠子的賬戶。

    高董收購了35%的股權,丁女和丁子價格雖然低廉,但是勉強還能接受,而惠子15%股權,按當天股票價格,價值八十多億,竟然只賣了三億元,這低的讓人無法接受。

    突然殺出來的高董是何許人?高董名叫高謙,是丁氏兄弟集團的股東,擁有3.2%的股權。高謙原本在美國做生意,在三個月前回國,以比較低的價格收購了三位股東的部分股權,加上在股市上收購的部分股權,擁有了3.2%的股權,也是董事會中股份最少的董事。

    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這本是一句調侃的話,後者證實是不可能的,前者還是可能的。明珠公司是高謙回國後開辦的風投公司,目前只僱傭了前台接待,會計等,還沒有正式招募最重要的業務部員工。

    兇殺案現在變的更加撲朔迷離,而這時候蘇誠只說了一句:“調查丁海死亡案,我認為丁海是遇害的,而不是正常死亡。”

    ……

    數天的工作之後,各種消息匯總,丁氏兄弟集團在丁海死前兩個月,險些出現了巨大的變故。面對丁子結婚行為,失望至極的丁海私下尋找接手自己股份的人。丁山表示願意收購股份,但是在價格雙方出現巨大分歧,丁山也沒有能力吞下丁海掌握的35%的股權。丁氏兄弟集團主要業務是有色金屬,在全球各地有礦產資源。

    丁海找到潛在買家是國外的投資商,或者可以說投機商。這位投資商曾經協調四大鐵礦石大國,對我國鐵礦石進口進行盤剝,導致我們進口鐵礦石價格相比去年暴漲數倍。由於丁海擁有35%的股權,如果被投機商收購,再聯合一到兩位董事,就可以形成絕對控股,以傷害企業長久發展來賺取快錢。

    丁山和丁海談判,灰心喪氣的丁海說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丁山憤怒道,你不會死那麼晚。兩個兄弟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半個月後,丁海去世,第二天丁海和投機商的正式會談也因此夭折。

    根據血腥傑克回憶,惠子在被追殺之前,也就是和丁海律師見面之後,曾經接到過神秘電話,對方願意收購她所繼承的15%的股權,惠子認為目前諸事未定,連dna檢測還沒出結果,所以告訴對方暫時沒有出售股權的意向。

    ……

    五天之後,丁山被請到了七組審訊室中。

    左羅從文件夾抽出一張文件,推了過去,丁山接過來看,是丁海的死亡報告,醫院在下午四點五十分接到電話,四點五十六分到達,五點四十六分,醫生宣布丁海死亡,死亡原因為心肌梗塞。由於丁海有冠心病,加上家人對其感情比較淡薄,所以沒人追究,大家聽聞丁海死亡後,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能分多少遺產。

    左羅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推開點窗戶,點煙,道:“急救人員的口供表明,丁海發病時候,恰逢保姆的兒子,一位醫科剛畢業大學生在場,立刻進行施救。急救人員到達後,暫時穩定了病情,按照他們說法,應該是高危,還達不到極高危。怎麼去了醫院,就死了呢?”

    丁山反問:“怎麼死的?”

    “我認為兇手也沒有想到有一位專業人氏在場,於是,有人穿了醫生的服裝,到急救室參與了急救會診。根據當時監控顯示,一共有四位醫生進行急救會診,詢問後其實只有三位醫生參與急救會診。這三位醫生都是專家,心髒病,呼吸內科,還有心血管專家。第四位醫生是誰呢?”

    “是誰?”

    “呵呵,屍體都燒了,就算我們證明是誰,恐怕也無能為力。”蘇誠道:“丁先生,你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們既然請你到審訊室來喝茶,肯定是有東西掌握在我們手 。在我們出底牌之前,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丁山很鎮靜的喝口水,手上沾了水,不太舒服,左右看看,在椅子上擦乾:“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蘇誠道:“你也許不知道,一個多月前國際上有兩個重要人物在廝殺,一個是中東人,一個是a市人,我們警方將此稱呼為雙鬼大戰。歐陽長風也是因此而落馬。好吧,我先說下這個故事。”

    蘇誠道:“你對你哥不滿,於是就找幫手,我們稱呼他為吊死鬼。我不認為你有資格進入這個圈子,我認為你是被引薦的,具體原因暫時不談。你哥死了,你本以為能掌控全局,但是未曾想殺出個惠子程咬金,而且還佔有15%的股權。吊死鬼在日本塘鵝是有人的,於是日本塘鵝開始追殺惠子,但又出了意外,血腥傑克反水。他很聰明,立刻來a市,和警方建立聯繫。”

    “丁家內部又出了問題,在丁海死後,丁子備受打 ,丁子是希望自己父親承認自己,他乾了很多事情,希望父親能關心他一些。但是丁海對丁子的行為就是打擊,嘲諷。不管怎麼說,丁海死後,丁子心態變化,開始復仇,他找到塘鵝買兇殺人。可是找塘鵝買兇,他哪來的錢呢?要知道繼承手續還沒辦。”蘇誠道:“丁子已經坦白告訴我們,你給了他兩千萬,作為購買股份的定金,條件是在相同的開價基礎上,他必須把股權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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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9: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元兇(下)

    蘇誠繼續道:“丁先生,你本不在乎丁妻手上一點股權,但是她竟然死了,這讓你不得不調整手段,因為丁妻一死,丁女的股權就多了。吊死鬼果然很有能力,他在塘鵝的人負責監控殺手,吊死鬼用自己能力替換掉了原本必死蝰蛇毒液,丁女沒死,而且心靈很脆弱。你對這個侄女感情很一般,但是卻推掉了當天重要的客戶見面會,飛泰國和丁女呆了一天。你對丁女說,你遇見刺殺的原因是掌握了股權,丁女很高興和你達成口頭協議,她拿了錢出去瀟灑,也不會有人想殺她,你還忽悠了她向警察保密。吊死鬼再次控制了節奏,丁女在被捕前和你簽署了協議,你因此多給了丁女歐洲一套價值兩千萬歐元的莊園。”

    左羅站立在桌邊,抽出丁女口供複印件推到丁山面前。

    蘇誠:“最重要還是惠子,惠子和我們警察聯繫上,你們計劃就廢了。你們原本是想在惠子dna檢測報告出來之前,第一步調換報告,第二步殺死惠子。這樣一來,沒有直系親屬的惠子就不可能再驗dna,她的15%就會分到幾位繼承人頭上。”

    “那問題來了,既然你已經收購了惠子股份,為什麼還要殺她?原因是價格,惠子被律師騙了,因為不認識漢字和對律師信任的原因,簽署了一份協議,這份協議是股份轉讓協議,惠子必須死,否則協議不能生效,惠子只要起訴必贏。律師當天說服惠子第二天去拜祭劉海,於是惠子死了。律師已經招了。”律師交代是有人給他一筆錢,律師計算,自己當律師再乾三十年都賺不到,對方只是要求替換掉文件,事後即使證明,因為沒對惠子造成財產損失,自己最多不當律師,錢是真金白銀。不過,律師並不知道誰給他錢,實際上,惠子死亡讓律師知道自己麻煩了,律師猜測到了過程,警察一抓他,他就招了。

    “我們討論下高謙和明珠公司,高謙是個高人,但是高人做事也要符合市場規律。高謙在美國收入並不算高,當然他有老闆供養他。但是他回國就拿出那麼多錢收購股份就不正常了。他說不清楚金錢來源,他現在只能保持緘默。”蘇誠道:“你也夠黑的,你收購丁子和丁女股份,表面和高謙競爭,實際上兩個人開的價格都很低,高謙開的價格比你強一些,於是高謙就將股份收走了。對了,你不會否認你和高謙之間簽署了協議吧?”

    丁山道:“協議?是的,高謙將收購的股權,還有自己的股權低價賣給我。”

    “多低?”

    “你們不是知道嗎?一百億,不少了吧?”

    “不少,不過你有一百億嗎?”蘇誠問。

    “出門靠朋友,我找海外一些朋友借了一百億。”

    “轉手就還給人家?交萬分之一的印花稅?”

    股權轉讓有復雜的,有簡單的,規則很多。比如低於市場價轉讓股權,不用交個人所得稅,只交印花稅。非流通股和流通股轉讓也有區別,另外,向股東轉讓股權,是不需要其他股東同意,如果向非股東轉讓,需要半數股東同意,同等條件下,股東有優先購買權。而高謙先成為董事股東,也是有深遠的考慮。

    丁山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整個交易過程需要資金非常龐大,只有某個圈子才能拿出這筆現金來給你周轉。”蘇誠道:“吊死鬼有個軟肋,他在國外,特別在非東亞資源上需要依靠別人,俄羅斯,阿根廷這條洗錢線他跑了好幾趟了。正常來說是安全的,但是雙鬼混戰後,就不安全了。講實話,我們國內警察涉外調查非常艱難,特別是這種多個國家跨國資金洗錢,通過了正規的銀行,皮包公司,甚至走政局瞬息萬變的非洲內戰國家,別說是我們警察,就算cia我想也很難折騰。”

    蘇誠道:“你最麻煩一點是什麼知道嗎?你要先給高謙一筆錢,讓他回國當董事,吊死鬼不缺錢,這只是投名狀,代表你的決心。這筆錢運作的時候,雙鬼混戰還沒開始。而中東那個死鬼腦子也不是很好用,沒盯上你們,死盯住了歐陽長風。但是這代表什麼?這代 表……”

    丁山道:“這代表我很欣賞高謙,願意贈送給他一筆巨款。”

    “哈哈,你真無恥。”

    “不行嗎:我錢太多。”

    “好吧,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雖然警察掌握了一些證據,也掌握了一些突破口,但是要證實我之前說的,需要相當漫長,各國互相配合的一個過程。原本呢我可以聯繫下中東那個鬼,可惜他在十天前變成了死鬼,我也很無奈。”蘇誠道:“跨國資金這條線索我乾脆不要了,我專心查案件。”

    蘇誠道:“我們回到丁海死亡案件中來,當時丁海在自己別墅三樓辦公室辦公,一整天都在。我就很奇怪,丁海畢竟是有錢人,雇了保安,殺手怎麼能大白天溜進去下毒呢?我突發奇想,會不會是某人直接下毒?因為他等不了,明天下午丁海就要和投機商進行正式會談,甚至可能會直接簽署協議,因為雙方只有價格的小問題。”

    丁山鎮靜 :“警官,你首先要先證明我哥是被毒死的,否則你吧啦吧啦說了半個小時一點意義都沒有,我都替你嗓子心疼。”

    “呵呵,謝謝。”蘇誠問:“丁先生,你當天是不是拜訪過丁海。”

    丁山道:“是,我當天兩點去找我哥,向他道歉,表示理解和支持他的決定。兩點半,我就走了。”

    蘇誠再問:“那你覺得你哥那天在自己別墅辦公,是什麼原因?”

    “他已經沒心思理會公司,也不想聽董事們找他談心。”

    “有一點我不太贊同,你哥還是一個念舊的人。”蘇誠道:“他當天的工作確實是私事,他和六家子公司的負責人或者是高管,這些集團老臣子進行了視頻會議,大概內容是,價格已經談好,明天要簽署協議,這件事他瞞著你們董事。按照協議,他會先轉讓部分原始股讓投機商成為股東,而後再轉讓所有股份。”

    “這……有什麼意思嗎?”丁山不太明白。

    蘇誠道:“你來拜訪你哥,你哥挺緊張,生怕你知道明天就簽字,於是他把電腦屏幕給關了,然後接待你。而這時候攝像頭和主機仍舊在工作,你所作所為都被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左羅操作電腦,大屏幕出現了視頻畫面:“我們最大失誤是沒有對丁海死亡案件進行追查。這個視頻是一位子公司副總提供的會議記錄,你哥和他說明自己想法和心思,向他道歉,自己後繼無人,無心再經營公司。他也很難過,開著視頻發呆。但是他並沒有看出你下毒。”

    視頻快進,然後慢放,看見丁山側身煮咖啡,將一個小玻璃管塞子拉開,倒入咖啡中,然後端兩杯咖啡,將有毒咖啡放在丁海面前,兩個兄弟聊天,丁山道歉之類的。

    丁山心一悸,強自鎮靜道:“警官先生,我說這裡面是養生的藥水,你們肯定不信,但事實上就是這樣。”

    左羅道:“知道我們沒辦法屍檢。”

    丁山道:“很多事是這樣,如同很多女人知道老公外面有人,但是她們就當不知道。沒辦法,主觀上知道,和真正抓姦還是有區別的。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做間諜。”

    蘇誠道:“丁先生,我已經說過,請你來肯定是有貨的。我如果無法指證你,我可能請你來這裡喝茶?”

    丁山道:“我很忙,有底牌就開吧。”

    蘇誠看左羅,左羅嘆氣:“何必呢?”

    拉進度條到丁山煮咖啡,這是自動咖啡機,豆子現磨,在機器中浸泡,濃香的咖啡就會從下面流出來。丁山倒入毒藥,將小玻璃或者塑料管放進自己口袋。左羅慢放,丁山手上粘上了咖啡和毒藥的混合液體,順手摸一下咖啡機面前的窗簾布,搓動一下,將液體擦乾,讓自己手部保持舒適。

    蘇誠道:“沒有作案經驗的人去作案,總是很容易留下破綻,所以要當壞人,有些習慣從小就要改。”在上次拜訪中,丁山手上沾了茶水,順手在沙發上搓了一下。

    左羅道:“這也是我們幸運,丁海去世後,辦公室保持原樣,家政公司暫停業務,兩個保姆出工不出力,想著自己前途,窗簾還是那窗簾,我們技術人員提取沾在窗簾上已經沒有痕蹟的部位進行檢驗,結果……”左羅將一份複印報告推到丁山面前。

    丁山一手摀嘴,非常驚訝,右手顫抖將報告轉正,看了一會,面如死灰。那幾天,某人雖然派遣了殺手,但是自己哥哥為避免董事們輪流做思想工作,閉門不出,就窩在家中,也不接任何電話,還吩咐保安,不許外人進來。當通過竊聽電話知道第二天就要簽字,他決定決定自己動手。該死的習慣,該死的小毛病,該死的保姆。

    丁山知道司法系統,在審問時候不可能用不存在事實來釣魚,這就代表警察確實掌握了情況。

    蘇誠道:“丁先生,我們 握了證據,向你說這麼多,不是想白浪費口舌。從法律來說,股權還是你的,我們無法證明股權和殺死丁海有關。”

    丁山慘笑:“人都沒了,要股權幹什麼?”

    蘇誠道:“有個交易條件,警方和檢察官願意出具求情信,換句話說,這叫免死金牌。你的罪行比其他嫌疑人要小,一條人命。”而且還得看法庭上的辯論,算不算謀殺未遂。不過公訴人那邊有決心,因為可以斷定丁山下毒導致丁海進入醫院,導致丁海在醫院去世,有因果關係,法官不會接受文字遊戲的辯護。

    “你們要什麼?”丁山問,

    “我們知道你接觸到那個圈子,裡面成員都有誰?你知道,看到,聽到些什麼,是誰幫你湊了一百億周轉。”蘇誠道:“丁先生,你還年輕,你將股權委託給信任的人,我想當你出獄後,丁氏兄弟集團很可能會更加壯大。”

    左羅拿出一份資料:“這是檢察官開的交易書,還沒簽字,你可以看一下。”

    丁山看著污點證人協議書很久,道:“我需要時間和空間,我要想想,我還想見律師。”

    “可以。”左羅揮手,丁山被帶下去。

    左羅點煙:“丁山有老婆孩子,而且家庭觀念很重。我覺得交易不會成功。”

    蘇誠同意點頭:“是,不過這次我們要用點策略。”

    “策略?”

    蘇誠道:“你做過一個填空嗎?犧牲生命,出賣組織。正常是寧可犧牲生命,也不出賣組織。但是被玩壞了,我記得有人填,寧可犧牲生命,也要出賣組織。”

    左羅道:“不要說怎麼深奧好不好?”

    蘇誠道:“簡單說,我希望丁山成為一個寧可犧牲生命,也要出賣組織的人。”

    左羅警告:“別犯法,你坐牢是小事,別把鐵案搞翻了。”

    蘇誠道:“放心吧左大人,山人自有妙計,你注意點,別讓丁山死了。”

    “這你放心,吊死鬼這級別我知道。”

    蘇誠嘆氣:“還記得之前我們要幹什麼嗎?”

    “拿球桿,調查某案。”

    蘇誠苦笑:“這麼多天下來,我們就抽不出時間?”

    左羅道:“時間是可以擠出來,但是精力實在是擠不出來。”

    這個案件從五忍轉到血腥傑克,又轉到雙雇主,接著猜想出三雇主,伴隨著丁女遇刺,惠子遇刺……這也是蘇誠少有接觸過的人人皆賊的案件,在本案中,唯一無辜也許只有惠子了。

    以至於蘇誠每天都多少加了點班,數天通宵,每天一躺在床上,懶的動彈,甚至破了自己非冬天一天沒洗澡的記錄。體力還能壓榨,但是如果左羅說的,精力透支的嚴重,很難再用心去琢磨劉默案件。

    今天肯定又不行了,再說吧,盡快結案吧。好消息是,這個案件到現在基本清楚了,丁女和丁子他們的追殺令,因為檢察官不同意協議,所以兩個人……丁女將被同案犯名義起訴,有可能要坐牢,甚至可能死刑。至於丁子,他通過的是專業的姘頭,姘頭人在國外,又非常狡猾,蘇誠沒有那能力能用法律武器去懲罰丁子,那就讓丁女的殺手去懲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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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10: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四章 莫妮卡

    對於蘇誠來說,最後一個環節是丁山。丁山進入了吊死鬼某個圈子,蘇誠猜測是商業圈。這個圈子如同現實富豪玩的俱樂部一樣,十幾名大富豪以一名超級富豪為首成立一個私下互相溝通的俱樂部,hk的小李就是帝都四千多所私人俱樂部中某俱樂部的代表人物,這俱樂部的級別相當高,有錢未必進得去。也可以理解成狗眼看人低,但意思就是他們認為有資格進入這傢俱樂部的富豪,是一個圈子。

    如同一位某人透露的'驚天'秘密,明星和明星之間關係都不錯,即使不好,也會客氣客套。但是明星粉絲和另外一個明星粉絲之間關係都非常糟糕。他又說,可以去統計下,明星那麼多保鏢打過幾個壞人,打過幾個粉絲。作為粉絲,不是那個圈子的人,是無法理解明星和明星直接的關係,在他們看來,自己偶像和某明星是兄弟,和某明星是仇家。同理,在普通人看來,也難以理解俱樂部,私人會所的商業圈。

    丁山雖然是主謀,但是也花費了不少錢,重要的是,丁山需要大量的現金來周轉。高謙收購丁子,丁女股份,都需要錢,這些是硬錢,必須真金白銀。比如高謙將股份轉讓給丁山,價格不能太低,這錢又必須到高謙賬戶,否則交易是不成功的。這個叫軟錢,就是通常說的資金周轉。

    目前硬錢大幾十億,軟錢百億,這個數目是相當大的。很多富豪拋開公司流動資金不說,一般私人現金不會非常多,反正達不到幾十億,百億的可能。富豪俱樂部要湊這筆錢,需要多人花費一定的時間才能湊齊。

    當然,也不是白借錢。首先要考慮各方利益,第一方吊死鬼,吊死鬼以正義自居,他必然不想看見很有發展前途,國際有些影響的本土大企業被商業狙擊。第二方是富豪圈,以丁氏兄弟集團股價和發展來說,高謙從丁女、丁子和惠子手上購買的35%股份價格很低廉。第三方是丁山,他對錢已經看的很淡,他要的是事業,他需要控股。

    各取所需,這就是合作的好處。35%股份等同是富豪圈借給丁山用的,分紅,股權等還是屬於富豪圈出了錢的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每個人立場對待利益看法都不一樣,正義也是一種利益,能滿足自身內心的需求,充實人生。

    這如意算盤伴隨著丁山的被捕,接下去會怎麼發展就很難說了。最大可能,丁山會委託一個專業團隊管理自己的股份,股權屬於自己孩子,這能讓丁山的夢想延續下去。但同時也會讓丁山不敢出賣參與案件的富豪圈們。富豪圈的人要賺錢,最好的發展就是丁山無罪,但目前看是基本不可能的,那追求放低一些,專業的管理團隊來控制丁氏兄弟集團,讓其良性發展。他們利益都可以補,唯獨是吊死鬼未必會高興。

    ……

    清早七點半,左羅去上班,蘇誠還在晨浴中,今天沒什麼事,左羅就當給蘇誠放假。

    八點多吃了早飯,蘇誠攔出租車,一輛很普通的私家車開到蘇誠面前,司機下車道:“請問是蘇誠蘇先生嗎?”

    “對,你哪位?”

    “你好,我是快車司機,有人請我在這裡等你,接你去釣魚。”

    “哦?去哪釣魚?”

    “三川水庫。”

    出a市後,開車五十分鐘可以到三川水庫,三川水庫原本是禁止釣魚,因為水庫是近海縣自來水來源,後來a市衛生標準提高,不再使用氯為水消毒,水質得到提高,但也提高了自來水的成本。雖然距離一些發達國家還有差距,但也算進步了。有人說我國人口多,但真要較真,日本人口密度要大於我國數倍。

    此後三川水庫開放成為a市最熱門的淡水垂釣區。

    司機給了蘇誠一個信封,蘇誠打開信封,抽出一張卡片,笑了。很卡通的卡片,用普通鉛筆劃在一張白紙上,一條繩索,一個人在上吊。

    蘇誠上車了,汽車離開a市,但是左羅定位蘇誠位置還在五連小區。這點吊死鬼還是有能力,並且輕鬆做到的。

    半小時後進入水庫區,水庫的風景很漂亮,水庫中央有一些人工小島,上面有水警崗亭,一是為了拯救落水者,當去年一年,三川水庫就奪去了二十多條人命,最要防範是水庫區兩個小鎮的小孩游泳。水警崗亭第二個作用是威懾抓魚人,魚一多起來,人的想法就多,早年用炸藥,現在用電,下網等各種辦法來撈取魚資源,但是魚資源不屬於某個人,為了個人利益破壞生態發展行為是要坐牢的,而且是重罪。

    汽車開到正對一個水警崗亭路邊,路邊有一條階梯下到河邊,河邊準備好一把紅色的大遮陽傘,還有一張桌子,兩條沙灘椅,兩名服務員從路邊的汽車提了食物,水,甚至是一個用蓄電池的小冰箱放置在桌子附近。

    蘇誠不客氣的坐下,面前放置了八根海竿和兩根手桿,一名戴帽子的強壯年輕人走過來:“蘇先生?”

    “對。”

    “你好,我是xx釣魚俱樂部的工作人員,請問你需要拋竿嗎?”

    納尼?連釣魚都有人幫?蘇誠點頭,年輕人很熟練的解開海竿,上飼料誘餌和昆蟲誘餌,一根根的拋向深水,再系上鈴鐺插好,最後還把手桿的紅蟲勾好,放在一邊。年輕人道:“我就在路邊車上,有事拿對講機呼我。”對講機就放在桌子上。

    “謝謝。”哇,有錢真好,蘇誠也挺喜歡釣魚,但是不太喜歡上誘餌,特別是昆蟲誘餌,不是蘇誠善良不忍心傷害小動物,而是因為蘇誠不想把手搞的很臟,很難受。但是這地點可以直接洗手……

    誰會來見自己呢?吊死鬼肯定不會真身見自己,如果真身見自己,代表今天自己十有八九要餵魚了,但是從選的地點看,在水警監控範圍,距離水警不過兩百多米,要殺自己哪需要這麼麻煩。

    這是特別服務,服務員是跟隨廂車來的,釣魚專家是自己開廂車來的,他們就等候在五十米外路邊的汽車上,需要什麼服務拿起對講機說就可以了。也保證了釣魚者談話的清靜。

    將近十點,在蘇誠等待大約十分鐘左右,一輛汽車停在路邊,一個美女從司機位下來,鎖上車門,走下台階,輕輕的走到另外一條椅子邊,輕輕的坐了下來,開始整理手桿,動作挺熟練,將手桿拋竿到水中,美女起身在一邊崖壁流下的泉水洗手,洗乾淨後坐回去,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蘇誠專心看自己的浮標,咬的頻率還可以,但是很精,魚不小,也不大。

    “……”美女戴上墨鏡,躺在沙灘椅上。

    大約三分鐘後,美女道:“蘇先生,你就不能說點什麼讓我接話嗎?”

    美女身高中等,一米六左右,偏向小巧玲瓏型,但是很漂亮,皮膚嬌嫩,容易讓人生憐,不對,是讓男人生憐,這貨色在女人中屬於狐狸精,綠茶類型。

    蘇誠微笑:“沒請教?”

    “我叫莫妮卡……別誤會,我是華人,在美國出生,現在在歐陽集團擔任行政部主管。”

    “莫小姐,有中文名字嗎?”

    “當然,我父母給我取的,不過到a市工作後,我決定忘掉自己的中文名。”

    蘇誠被勾起好奇心:“難道叫狗剩?”

    “哈哈。”莫妮卡摀嘴笑,笑起來胸前顫抖,明顯只有乳貼,雖然身高不算高,但是身材比例是可以的。很大可能是經過了手術,但是又不是自己老婆,看著養眼,玩的開心就行,管她真的假的。莫妮卡稍微平靜一些道:“還別說,和狗剩差不多,我叫張翠花。”

    蘇誠笑:“那我覺得狗剩好一點。”

    “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

    莫妮卡是一個很舒服的聊天對象,蘇誠說那句,狗剩好一點,帶有一定攻擊傾向的,但是莫妮卡並不在意,回了一句,讓蘇誠不好意思再出惡語。接下去的五分鐘聊天沒有任何營養,天氣,路途,水庫,水庫新聞之類的。

    莫妮卡提竿,拉起一隻三兩重的魚,左手熟練的戴上手套,取下魚鉤,將魚放在泉水下方小水潭中,這水潭滿了,水就流向水庫,但深度不錯,而且有釣魚專家放置了一個魚兜,阻隔了魚的彈跳逃跑之路。

    莫妮卡拋竿,洗手後坐回去:“人就像這條魚一樣,在水潭中享受安逸,卻不知道自己命運已經被別人把握。”

    蘇誠道:“抽煙,喝酒,開車,魚,豬,老虎,走路,考試啊……都和人生一樣,反正都能找出一點共同點,這種沒有營養的比喻,我覺得比較適合心靈雞湯專家忽悠群眾,不適合我們這麼高檔次的人作為話題。”

    莫妮卡點頭同意:“蘇先生,你一定認為今天請你來是和丁山或者其他事情有關。”

    “哇,其他事情包含了所有事情。”蘇誠不置可否:“我認為猜丁山還是比較靠譜。”

    莫妮卡搖頭,拿起桌子上小糕點送到蘇誠口邊,見蘇誠不動,自己咬了一口,表示無毒,將剩餘一半送過去,蘇誠搖頭:“對不起,我目前只吃我女朋友的口水,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針對目前我國單身漢過多的問題,我們必須從自己抓起,嚴格要求自己,不多拿 ,不多用。”

    “愛情。”莫妮卡張口吃下糕點:“愛情好還是壞?”

    “挺不好的,有時候會讓你惱火,有時候讓你生氣。但是就對我這種人來說,難得惱火和生氣。愛情長短不一,主要是自律。”

    “當你妻子五十歲時候,有個十八歲的漂亮姑娘願意無償做你的情人,你願意嗎?”

    蘇誠道:“這得看我妻子的意見。”

    “哦?”

    “因為現在我打不過她,到了五十歲我估計還是打不過她,為了安全考慮,她不批准,那我是不敢的。”

    “蘇先生真幽默。”

    “莫小姐也很會說話。”

    莫妮卡抿嘴笑,喝口水道:“人生苦短,享受還是需要的,你看,本應該是普通的釣魚環境,經過錢的洗禮,變成了很舒服的釣魚環境。最重要的是,這種享受花費的金錢,也許只是你一天的薪水而已。”

    “哎呀。”蘇誠頗為驚訝:“看來我真的猜錯了。”

    “蘇先生現在猜什 ?”

    “我猜有人要和我搞基。”

    “哈哈。”莫妮卡這次噴笑,笑起來很好看,很醉人,如果盯著看,會讓你產生親一口的衝動。成功男人出軌不出軌主要靠自律,因為誘惑是肯定存在的。諸如那個什麼華人科學家,爺爺的年齡娶妙齡少女,長相?某能力?錢?當然不會因為錢這麼俗氣,主要因為他有知識,呵呵。

    莫妮卡道:“我老闆說蘇先生是聰明人,我還以為是客套,沒想到真的很聰明。”

    “小聰明,真聰明就不會說出來。”

    “好吧,我知道蘇先生賊警任務基本快結束了,現在只是時間問題,蘇先生有沒有想過,任務結束之後,蘇先生……會不會因為工作而存在一些危險呢?”

    “這個……莫小姐為什麼關心我的安全?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打不過她。”

    “一個笑話說兩次就不好笑了。”莫妮卡打開挎包,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打開信封,將照片遞給蘇誠。

    莫妮卡道:“知道他嗎?”

    “知道。”這是蘇誠老闆弟弟阿拉拉,馬丁案件中,馬丁他們認為他主導了或者是參與了法國恐襲。蘇誠心中打鼓,不會這麼牛吧,竟然找到我老闆身份。蘇誠道:“已經被捕,據說是恐怖分子,參與了法國恐襲。”

    “你有個助手叫蘇三,印度人,對吧?”

    “對。”

    “別誤會,我們沒有為難蘇三的意思,而且我們也難為不了他,也不需要為難他。畢竟蘇先生你的工作我們都了解,連塘鵝都了解。沒了蘇三會有蘇四,沒了蘇誠,會有張誠。”莫妮卡道:“我老闆和恐怖鬼過招,蘇先生知道吧?”

    “知道。”

    莫妮卡道:“蘇先生可能不知道,這位恐怖分子,也就是阿拉拉和恐怖鬼有聯繫,他名下公司控制了一顆通訊衛星,你和你老闆聯繫時候,使用的蘇三轉線方式,而你的老闆使用的是衛星端口。反過來說,你老闆為了通話安全,有權限使用這顆通訊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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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10: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五章 新老闆?

    大哥,可以啊。雖然阿伯伯才是自己老闆,但是你能找到這點,厲害了。不過推測來說,應該是吊死鬼的盟友挖出來的,恐怖鬼已經真的成鬼了,是四名鬼合作幹死了他。其實恐怖鬼露出了尾巴後,大多數人對恐怖分子是沒有好感的,下場可想而知,鬼變死鬼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莫妮卡道:“蘇先生很震驚。”

    蘇誠想了好一會:“確實。”

    莫妮卡道:“以蘇先生的聰明,應該猜測到很多,你的賊警任務就是打擊塘鵝,你的老闆是阿拉拉,根據我們掌握一些信息,我們認為阿拉拉和塘鵝某位董事有來往,阿拉拉打擊塘鵝目的就是收購塘鵝,為恐怖事業添磚加瓦。”

    厲害,厲害,推測的八九不離十。蘇誠搖頭:“不對,如果我老闆是阿拉拉,他已經被捕了。”

    “對,我們認為現在你的老闆已經是塘鵝某董事。你們之間還有一位你稱呼為顧問的人,這位顧問是你的直接老闆,他的老闆是塘鵝董事。”莫妮卡道:“我想說的是,如果蘇先生介入到恐怖活動中,我認為你工作結束後,極可能遭遇生命威脅,或者有可能把牢底坐穿。”

    在阿拉拉被捕後,蘇誠就想過這件事,蘇誠根據掌握的信息,認為自己有八成是安全的,這還是低估的情況下,實際上蘇誠是相當有把握。但是只是有把握而已,自己小命自己珍惜。蘇誠問:“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莫妮卡道:“我的老闆很真誠邀請你加入……不,你可以理解為聘請你成為顧問,安全上絕對沒有問題,不僅如此,我們提供的報酬的非常高。”

    “多高?”

    莫妮卡笑道:“我老闆讓蘇先生你自己開價,他很欣賞你的敬業精神和你的處世之道。他說,只要你接受,你就會盡心的做事,無論好事還是壞事。”

    “評價好高,我自己開價……這不好開。”人家臉皮不夠厚,你直接說會死呀?

    “一千萬的簽字費,年薪兩千萬。”

    “哇……”蘇誠真的被震驚,這報酬只有國內足球俱樂部外援才能達到的水準,自己何德何能能比得上他們,為了提高我們足球水平,他們不遠萬里來我國,這是國際主義精神。

    “價格還可以談,我們老闆認為蘇先生值得高薪聘請,另外說一句,我們有非常強大的團隊,無限的資源。蘇先生不要著急回答,不著急,我相信你會先做好做完自己的工作,當然,在此期間,是敵人還是朋友,沒關係。順便說一句,雖然我不同意,但是我老闆說你對這城市是有感情的,你具備接他班的能力。他還說,保護和發展這個城市,有時候需要一些不那麼光明的手段,他相信你懂這一點。”

    “這意思是,你老闆想把我當接班人培養?”

    “什麼意思我不揣摩,我只是帶話。”莫妮卡手機燈亮,看了一眼,道:“你的好朋友距離我們只有二十公里。”

    “你不急著走?”

    “醜媳婦總要見婆婆的。”

    “呵呵。”順便挑撥離間,這肯定不會是吊死鬼安排的,吊死鬼不會安排這麼細緻,從談話可以看出,莫妮卡還是挺受吊死鬼重用的,吊死鬼缺的 是這種獨當一面的人才。這麼說自己可以飄飄然一下,吊死鬼還是有眼光的,自己最擅長就是核心利益出發獨當一面。

    拒絕,怎麼可能?同意,好像太急了。兩千萬的年薪,自己賊警幹下來,加上額外補貼才千不把萬。價錢還可以談,自己開個四千萬,雖然無恥點,但是吊死鬼應該不會拒絕吧,錢對他來說就是糞土。麻痺,自己就缺糞土。特別自己是富二代老婆馬上就要變成窮一代。

    ……

    幾分鐘後左羅開車到達,他撥打蘇誠電話,蘇誠電話通話狀態,他就知道有問題。然後調監控,尋找到快車司機,接著開車過來了。

    左羅是擔心吊死鬼殺蘇誠?不,左羅是刑警,基本邏輯判斷能力是有的,再說要殺蘇誠,過去這麼長時間,自己過去也是給蘇誠收屍。左羅擔心的是狼狽為奸,蘇誠的三觀東倒西歪,有他自己的一套,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

    左羅下來,看見了莫妮卡,還有正在拉海竿的蘇誠。蘇誠回頭看他一眼:“釣魚嗎?”

    左羅還沒回答,蘇誠拉上來一條八兩左右的黑鯽魚,莫妮卡拿起對講機呼叫一下,很快釣魚專家下來,幫忙取鉤,收拾,再上魚餌,拋竿後,禮貌離開。

    這期間花費了三五分鐘,左羅在旁邊一聲不吭,莫妮卡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打算。蘇誠介紹:“認識一下,這位是吊死鬼的新寵,莫妮卡小姐。這位是警界的棟樑,左羅先生。”

    莫妮卡主動和左羅握手:“久仰大名。”

    左羅靠在一邊護欄問:“怎麼,吊死鬼從地下黨轉為執政黨?”

    莫妮卡笑:“左羅先生為什麼這麼有敵意,左羅先生作為警察,應該知道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比如左羅先生也利用恐怖鬼來辦案。在明面上,我們都是為了a市的發展而努力,很多事情可以合作。”

    “比如?”

    “比如新聞上看見的,江浩和江雯,從法律來說,江雯沒什麼事,從道德和正義來說,江雯是養虎禍害a市,老虎雖然已經被抓,但是養虎的人卻逍遙法外。我知道江小姐肯定很難受,難過,讓人生憐……但,她有沒有想過被毀屍滅跡那姑娘的親人?”莫妮卡道:”作為一個警察,就這件事來說,你慚愧嗎?”

    有點火藥味。蘇誠拿了手桿,不著急,你們吵,我是肯定不會勸的。

    左羅道:“所有的事都應該有標準,標準是一把尺子,看古今中外,法律在很多時候是權貴們針對底層人使用的武器,a市首要追求是人人平等。假設不是江雯,而是一個普通人,法律還是一樣處理。反倒是你們,批著正義的外皮,謀取自己利益。還要自我讚美。”

    “看來確實是立場決定一切。”

    “立場是成熟人才擁有的東西,在古代,我如果是朝廷官員,我自然為了維護皇帝統治而刻薄百姓,如果我是百姓,我自然會謾罵那些刻薄我的官員。現在我是警察,我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

    莫妮卡笑了,這是讚同的笑,不是嘲諷。莫妮卡道:“左羅先生,我問你個問題,按照你們這樣的立場來辦案,丁女和丁子這筆爛賬你們算的清楚嗎?”

    “什麼意思?”

    “我和蘇先生聊起這個案件,你們很難指證丁子,丁子的刺殺還會繼續,丁女死不死?時間問題。”莫妮卡道:“可是,以我們的立場來辦案,我們掌握了很多信息,足夠幫助你們將丁子和丁女定罪。”

    左羅回答:“hk在70年代,遍地壞警察,一個好警察進入這個系統,要麼被染黑,要麼被淘汰。這和美國二戰後情況有些類似。起源是什麼?起源是好的,警察通過暴力手段逼供,以主觀判斷斷定某人有罪,以非法手段收集和捏造證據,一定程度上是提高了社會治安。但是伴隨著權利的濫用和缺少制約,就有警察開始為自己謀利,最後看hk,廉政公署成立後受到了警察大規模罷工抗議,他們連臉都不要了,最後政府妥協,之 乾了壞事的警察概不追究,這才平息了事態。按照你們作法,在短期內是可以看見很顯著的效果,但是長久以往,會將根都爛掉。a市花費了十幾年,付出無數代價才建設出來的公信力,會被你們一個疏忽,一個小案而推翻。”

    左羅繼續道:“正義性嗎?組織一個商人圈,如同中世紀歐洲的行會一樣,賣魚的商人勾結在一起,壓低收購價格,漲價對外出售。沒辦法,吊死鬼說正義,沒人幹,必須要有利益。比如莫妮卡小姐,你應該不是本地人,你為什麼為了建設a市而努力呢? ”

    “看來是我輸了。”莫妮卡皺眉:“奇怪,左羅先生一向話不多,為什麼對這個話題如此激憤?”

    “有嗎?”左羅反問,心中一驚,沒錯,自己其實是因為對馬局的感情,而導致自己在面對這些話題時候,內心出現波瀾。換之平時,自己是不屑去辯論的。你誤會我也好,理解我也好,我都是這樣做事。也就是左羅內心已經將馬局當成吊死鬼的人。

    說到這裡,服務員抬了烤架下來,一位廚師跟隨,將蘇誠釣的那隻黑鯽魚宰殺,上料燒烤。並不只有黑鯽魚,廚師還帶了牛排等。蘇誠看時間,午餐時間快到了,顯然是莫妮卡已經安排好的。

    莫妮卡讓服務員再拿一張椅子,廚師安排好後先回去,客人自己烤肉,期間三人幾乎沒有交談,左羅心態一直縈繞在自己言多必失的後悔上。

    蘇誠取下一隻小魚,放到水潭中,自己掛誘餌,洗手,道:“左羅,有件事你可能說的不對。”

    “哪件事?”

    “我覺得莫妮卡小姐絕對不會只是為了金錢而來建設a市。”蘇誠道:“我覺得還有超過金錢的東西。”

    莫妮卡笑:“下一步就要查我美國的老底了。”

    “也許。”

    莫妮卡無所謂一笑,道:“我留下來除了準備午餐,還有一件事,我之前已經和蘇先生說了。但是蘇先生態度讓我有些擔心。”

    “什麼事?”左羅問。

    蘇誠道:“阿拉拉的事。”蘇誠很坦誠將莫妮卡剛才說的說了。蘇誠道:“莫妮卡小姐認為阿拉拉是我老闆,我是為恐怖組織賣命,一旦我失去利用價值,很可能被滅口。”

    莫妮卡點頭:“所以我請左羅先生多多照顧下蘇先生,恐怖分子雖然窮凶極惡,但是能力上他們是比較欠缺的。有左羅先生保護,蘇先生應該不會有安全上的問題。”

    什麼意思?左羅看兩人。

    蘇誠繼續釣魚,小表砸,很會挑撥離間。也許她很清楚,挑撥離間對於自己是不是願意受僱吊死鬼是沒有關係的。

    接下來對話就缺乏營養,大家開始聊天,大約到了下午一點左右,肉足魚飽,莫妮卡先行告辭,並且說明,他們不需要收拾,離開後自然有人會清理清楚。

    留下左羅和蘇誠兩個人,蘇誠靠在護欄,拿手桿釣魚,專心致志。左羅問:“什麼情況?”

    “我覺得可能是他們感覺到我們在調查劉默案,所以側面來接觸下我。”蘇誠道:“還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地下黨翻身做主人,吊死鬼打出莫妮卡這張明牌,就是要明和暗和我們玩。二十六七歲這麼老成,背景不簡單。”

    蘇誠並沒有透露莫妮卡見自己的真實意圖,蘇誠相信吊死鬼想僱傭自己這個意向是真的。吊死鬼並不願意讓左羅知道這件事,因為這會降低蘇誠的價值。蘇誠也不願意讓左羅知道,即使最後自己不接受吊死鬼的僱傭,也是自己的事。

    生活一個小故事,一對夫妻的丈夫在外出差,偶遇初戀,雙方你儂我儂,但是最後丈夫還是堅守了對妻子忠誠。這件事不說,日子一樣過,說了呢?會得到表揚嗎?不,只會得到妻子的懷疑。人和人信任有時候就是那麼脆弱,有些事說了比不說好。

    最重要是蘇誠自己還沒決定呢,吊死鬼開出條件還是挺有誘惑力的。而且這是對自己能力的一個肯定和認同。人在這世界上,雖然因為各種原因而服從生活,但是有時候人總想得到認可,獲得成就。諸如丁山,諸如蘇誠,他們也許不存在做第一的野心,但是內心中他們存在成為成功之人的追求。

    左羅是不太相信蘇誠這說法,但他不想追問,又不是情侶,有意思嗎?左羅問:“阿拉拉的事情是真的?”

    “九成是真的。”蘇誠道:“但是最後一成最重要。反過來說,即使我幫壞人破壞了塘鵝,他們收購了塘鵝,能持續多久呢?吊死鬼在這件事上似乎犯了一個錯誤,絕大多數情況下沒有一個團體能和政府對抗……反恐是全球趨勢,如同不能歧視黑人一樣,最少在表面上你不能歧視。”

    “哪一成是真的?”

    蘇誠道:“這件事和a市沒關係,我自己處理就好。手機給我,我聯繫美國朋友挖挖莫妮卡。”通過正常渠道要挖出莫妮卡的信息看來比較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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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10: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六章 損人不利己

    蘇誠用左羅電話和對方通訊,說的的法語,顯然是對方說話不方便。蘇誠法語不算很流利,七分鐘後蘇誠掛電話,左羅不擔心蘇誠撒謊,因為通訊都有錄音。蘇誠既然用左羅電話,就不會撒謊,這似乎也向左羅表明,自己和吊死鬼沒有任何勾結。

    蘇誠道:“莫妮卡的爺爺的爺爺是勞工,被賣豬仔到南美,後來自己有個小莊園。到了莫妮卡爺爺的父親,開始發展。莫妮卡爺爺時候,已經算是當地的富豪。但是伴隨本地政治變化,毒梟崛起,和本地一名毒梟因為一些事結仇。莫妮卡爺爺莊園受到了襲擊,倖存的十三歲莫妮卡爸爸在朋友幫助下前往美國。”

    莫妮卡爸爸十八歲高中畢業加入了美軍,後成為海豹突擊隊一員,負責南美反毒行動。有意思是的,莫妮卡爸爸退役後成為cia的成員,派駐南美主要負責反毒,還是一名中層管理者。他三十五歲和南美一位華裔結婚,生下了莫妮卡。

    莫妮卡爸爸四十歲時候被美國逮捕,罪名是他在海豹突擊隊攻擊仇人進行斬首行動時,進行濫殺行為,毒梟全家包括四名兒童,一名嬰兒,兩名孕婦在內二十一口人全部被他射殺,並且還炸毀了莊園,毀屍滅跡。他的兩名戰友知情,沒有上報,其中一位戰友在病死前終於說出真相。

    莫妮卡爸爸被判處終身監禁,莫妮卡就在這樣環境中長大,幸運的是,莫妮卡父親交際廣泛。莫妮卡得到了其父親朋友的大力幫助,十歲開始就接觸間諜訓練,並不是想培養她為間諜,而是莫妮卡父親認為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莫妮卡,希望莫妮卡能保護自己。

    二十歲,莫妮卡從美國某大學退學,前往德陽國際私人武裝保安公司工作,招募她是其父親的朋友,二十三歲,莫妮卡徒手搏殺劈腿的意大利男友被捕,就在宣判前一天,重要證物失竊,莫妮卡無罪釋放。莫妮卡隨後回到美國,申請重脩大學學業,二十五歲畢業。接下去一年沒有消息,二十六歲飛a市,成為歐陽集團一名成員,並且辦理了海外勞工手續,取得長久居留資格。

    左羅聽完,道:“故事複雜沒意義,莫妮卡背景不重要,能力才重要。”

    蘇誠點頭:“是啊,這女人我竟然還低估了一些。但是我好像抓到了點什麼。 ”

    “什麼?”

    “我們猜測是吊死鬼幫助莫妮卡脫罪,對吧?為什麼?會不會,吊死鬼和莫妮卡的父親是認識的?”

    “就你所說的來看可能性不高,莫妮卡父親常年在南美。”左羅道:“我倒是覺得德陽國際是他們一條線。吊死鬼也在培養自己心腹,有沒可能派到這些大的私人軍事保安公司去鍛煉?認識莫妮卡……”

    “哇,要是這樣,那就沒意義了,這查起來是一個龐大的工程。”政府部門僱員就算了,好歹有記錄,找人開後門還是可以弄到的。但是這種私人軍事保安公司信息是絕對保密的,甚至沒有義務向政府提供證明。蘇誠道:“但你總結很對,背景不重要,能力才重要。對了,我認為吊死鬼現在處於糾結狀態。”

    “哦?”

    “吊死鬼有能力毀滅日本塘鵝,但是日本塘鵝最終控制權始終屬於大董事,合作雙贏肯定不是吊死鬼目的,他還不用通過犯罪團伙去賺錢。他想要的是塘鵝的跨國資源,作為一個監察者,有知情權但缺乏權限。莫妮卡隱約透露,他們能拿出丁子犯罪證據,也能打擊塘鵝甚至毀滅日本塘鵝。”

    左羅深吸口氣:“我們當前還是要把眼光放在丁山身上,從我們能做的角度來看,這案件也接近尾聲。接下來我們要調整精力應對劉默案。”

    “兼職總是比較幸苦。”蘇誠道:“吃飽了,我們走吧。”

    “走。”

    ……

    許璇和左羅作為隊長,在提審丁山前,一起商議審訊細節,結果比較悲觀,他們都認為丁山不太可能出賣吊死鬼圈子的人。現在就看蘇誠有沒有鬼辦法。

    許璇最近私事挺多,挺麻煩,許母在國外因為行賄被捕,雖然最終認定是本地區負責人的責任,但是許母的全球能源也備受打擊,各國針對全球能源進行調查。在幾天前全球能源董事會上公開說明,全球能源因為資金鍊斷裂等原因,有可能申請破產保護,同時尋找重組機會。華太太出席了董事會,表示自己將投入資金重組全球能源,超低價接盤。

    董事們當然不干,在經過兩天的聯繫,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接盤全球能源,最終在昨天,董事會和華太太簽署的重組意向書。之前雖然有華太太注資,但是只是保障渡過一時的難關,全球能源面臨幾十個國家的司法調查,已經岌岌可危,加上石油價格持續走低,多家銀行決定結束貸款延期,要求立刻還貸,理論上已經資不抵債。

    昨天晚上,許母和許璇一起吃晚飯,許母喝了很多酒,告訴許璇,我們家破產了,她對不起許璇。這種破產是相對性的,許家不再是億萬之家,但千萬還是有的。單說五連小區這套別墅,價值就幾千萬。

    對比一下會發現,蘇誠幹死幹活做賊警任務,還具備一定生命危險,收入距離一套別墅還有相當的距離。

    許璇知道錢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全球能源是自己母親的心血,但怎麼辦呢?擴張的太急,風險自然就大。如房地產一樣,首先貸款買塊地,然後賣期房,空手套白狼,資金還貸款。然後再把房子抵押銀行,貸款拿地,接下去都是無本生意。這樣做有個前提,那就是房價必須一路走高,成交量必須夠。一旦出現市場下跌,成交量大幅縮水,房地產商就要面臨資金斷鍊的風險,他們每天要還的本息已經是一個驚人數字。一旦市場不好,房地產商就會俗稱的跑路,也就是房子給你銀行了,貸款我也不還了。90年代日本爆發的房地產泡沫就是這樣,當房價下跌低於銀行貸款時候,多數人會選擇棄房,因為你貸款比你房子價格還高。但銀行面對如此大爛賬時候,就會引發全國各行業連鎖反應,並且影響深遠。

    華太太如同財大氣粗的接盤俠,她看好前景,抄底購入,賺取驚人的利潤。

    但左羅還想給許璇添堵:“所以我認為蘇誠沒說實話,在吊死鬼這件事上,我有點不敢相信他。”

    許璇態度很明確:“我已經聽之任之,我建議你在他沒做讓你不信任的事情之前,最好信任他。”

    左羅點點頭,問:“阿姨官司怎麼樣?”

    “官司挺多,律師估算下來,基本就是賠錢。華太太把債務也接了過去,私人官司……再說吧。”許璇道:“我媽情緒不太好,今天提審張山後,我得下班去陪她。”

    “沒事,大家都理解。”左羅看和手錶: “差不多了,開始吧。”

    許璇打電話:“蘇先生,過堂了。”

    “來了娘子。”

    ……

    這個過堂大部分沒意思,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張山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罪行,這意義不大,因為公訴人看過證據,認為零口供都能拿下張山。張山至今不承認自己罪名,張山處境會非常糟糕,警方在結案中會記錄負隅頑抗等字眼。這和求情信是相反的作用。

    張山不承認罪名,內心還有一些僥倖,希望法庭上能翻盤。但是看的出來張山已經做好上刑場的準備,說起妻兒,頗有幾分悲壯。

    “張先生,在我們生活中,有這麼一個現象。a賭博輸了一萬塊,很不高興。如果鄰居b賭博輸了十萬塊,他心情會好很多。一個人倒霉,總希望拉個墊背的。”蘇誠抽出一張照片:“這是你家的別墅照片,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我不知道他們是乾什麼的,但絕對不是警察。”

    蘇誠道:“張先生,接下來你的妻子和孩子會受到某些人的監控,因為他們不肯定你是不是留了什麼後招。這個可能我想張先生已經思考過了。情況現在就是這樣,張先生你不敢說話,我本人表示理解,也很佩服你。但是……張先生沒考慮拉個墊背的嗎?審訊已經結束,攝像是關閉的,給我們幾個名字,他們不會懷疑你,因為你沒有和檢察官達成任何協議。”

    丁山問:“損人不利己?”

    蘇誠道:“有沒有看不爽的人?你都犧牲了,他們仍舊不相信你,還要騷擾你妻兒生活。就不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丁山欲言又止,深嘆口氣:“算了,我可以走了嗎?”

    蘇誠點頭:“當然可以,最後我說一句,丁先生,你面臨情況不太好,以吊死鬼的能力,怎麼就沒想撈你呢?我這邊有一份資料,是這一年來我們懷疑吊死鬼幹過的事情,你會發現他的能力在a市上可通天,下可徹地。”

    丁山默默看資料。

    蘇誠等其看的差不多,問:“有沒有想過,一開始你就是犧牲的棋子呢?丁氏兄弟集團本就是人家的盤中餐?”

    丁山抬頭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體檢結果我生病了嗎?”

    蘇誠一愣:“沒有。”

    “無病就好,無病就好。”丁山點頭,站起來,左羅敲下玻璃,兩名特警進入將丁山帶走。這次審訊不同以往,因為敏感度高,特警隊伍又出現過內奸,所以只有蘇誠,左羅和許璇三人負責審訊。

    丁山離開,審訊室被關上,蘇誠有些納悶:“體檢什麼意思?丁山想捐獻遺體?”

    許璇合上資料夾道:“上官無病。”

    這名字有些耳熟,蘇誠問:“是誰? ”

    “傳奇人物,八十年代是血頭,九十年代開創了醫生開藥拿抽成的先河。九十年代末期洗白,開始經營正規的醫藥公司。不過他不是a市的醫藥大王,但是也有自己的半壁江山。上官醫藥公司,聽說過吧?”

    上官醫藥只專注國內市場,去年銷售額達百億元。醫藥大王身家不如上官無病,醫藥大王和全球四十多所大學有科研業務關係,一直在努力開發新藥。而上官醫藥不開發新藥,只針對性的生產營利性高的成藥。相對的,因為經營方針,上官醫藥國內覆蓋率超過醫藥大王。不過,業內提起醫藥,只會說醫藥大王,他研發的新藥向幾十個國家地區售出專利使用權,潛力巨大。

    醫藥有個問題很尷尬,一款新藥的研製成本是相當高的,這樣就導致其出售價格會很高。但是新藥面市之後,技術力量過得去的醫藥公司花費一定時間都能仿製藥品。諸如印度他們仿製藥是合法的,在我國售出的一些藥品在印度只要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價格。也催生了兩個新行業,藥品走私和反藥品走私。這問題一直存在爭議,爭議在於救命藥要不要仿製。有個醫藥大鱷點出問題所在,不是藥品太貴的問題,是缺乏醫療保障的問題。當然,只有少部分人認為仿製是對的,基本邏輯,如果大家都仿製,就不會再有人去研發新藥。這就是煙花理論。

    為什麼私人很少放煙花,因為私人放煙花,付出成本,收穫和不付出成本觀看煙花的人是一樣的,所以沒有私人願意放煙花。

    上官醫藥在業內的名聲並不是很好,他們不生產罕見病藥品,只生產自主定價藥品,並且不代理新藥專利,他們只賣沒有專利權或者專利權過期的藥品。這一定程度上成就了他們在國內的競爭力。加上上官醫藥建立完善的銷售網絡,擁有大規模的藥品物流中心倉庫,銷售能力和發貨能力很強。

    蘇誠了解後道:“這只是經營模式,醫藥大王也是商人,賺錢放的長遠,上官醫藥賺錢快準狠。菩薩心腸的人怎麼可能能站立在金字塔的頂端。而且就現在經營模式,你不賺錢,董事會會開掉你。”即使股份是最高的,只要不形成絕對控股,股東大會是可以拿掉你董事長的帽子。有個企業家說過一句話,我還賺著呢,幹嘛要上市?等不賺錢再上市。

    商人嘛,本就是逐利,無可厚非,這和人品無關。蘇誠看法就是這樣,即使說左羅,也許沒有物慾的追求,但有榮譽,認可,成就上的心理追求,這也是利。無利而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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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10: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七章 破產

    左羅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那意思,上官無病可謂劣跡斑斑,血頭,行賄,什麼都有他,不過每次跑的很快,抓不到他。”早年法律有缺失,比如血頭,當時是不犯法的,只不過輿論影響,又被曝光,所以出現相關法律約束。醫生回扣,對醫藥公司來說也不犯法,醫藥銷售只是給業務抽成,醫生吃回扣犯法,醫藥銷售給回扣不犯法,一個是工作職務,一個是銷售模式。當

    許璇補充道:“還有一條,上官無病是周斷父親的表弟。不過據說他們沒有來往。”按照現在社會模式,表兄弟之間還是會來往的,還算親,表兄弟的後代來往的可能性就低得多。

    “週斷?怎麼把周斷拉出來了?”蘇誠納悶一會:“別管了,走,娘子,我們一起回去看媽。”

    許璇鄙視問:“這麼快就改口?”

    “我們一起去看望阿姨。”蘇誠站起來,看左羅:“兄弟,你老了,快點成家吧,別天天就是案子,案子,案子,十幾億人是殺不光,查不完的。”

    許璇收拾卷宗,道:“左羅,這問題倒是硬傷,葉娜現在還年輕,還想多玩幾年,特別演藝事業蒸蒸日上,你呢?”

    左羅道:“你們恩愛,就非要看我痛苦?”

    蘇誠道:“比較出幸福,對吧親耐的?”

    許璇一笑,道:“走了,你開車。”

    “別啊。”蘇誠會開車也不喜歡開車。

    “就這麼定了,開車是一項基本技能。”

    “我已經很棒了。”

    “所以讓你開。”

    “我技術很差呢?”

    “所以要多加鍛煉。”

    “……”

    左羅道:“餵,上官無病這個事怎麼處理?”

    “不能大查,我們私下查,先查出一點小小的嫌疑,比如恐怖鬼給我們提供過阿根廷,俄羅斯這條線,突然我們發現,上官集團有資金通過這條線,也許他是很正常的業務,畢竟是大富豪嘛。但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順理成章懷疑他,將案件提出來。丁山不算什麼壞人,我們不能害了人家妻兒,直接查,他有麻煩。”

    左羅問道:“丁山會不會是故意讓我們查上官無病?”

    蘇誠驚嘆:“左羅,你進步的很快,沒錯,我猜十有八九是丁山故意給我們的,吊死鬼這個死鬼是個人精,當然能算到我們會盡可能的挖掘出一點資料。巧了,上官無病和周斷有親戚關係。漏洞在於,按照吊死鬼立場,他應該喜歡醫藥大王,而不是固守國內,眼光短淺的上官醫藥。多一個嫌疑名單,我們就要花費一份精力,所以不著急,慢慢來。”

    左羅嘆氣:“我現在知道了,蘇誠你 是把人朝最黑暗的一面去揣摩。”

    蘇誠道:“因為我們接觸的都是壞人,低級別壞人派出所就搞定,普通壞人有刑警隊,幹嘛要z7,就是最壞的壞人才需要z部門。走了,走了。”

    左羅忙道:“反過來說,也許週斷也是有可能是壞人?”

    蘇誠走到門口,回頭想了一會:“也許……不能讓吊死鬼出題,我們來答題。臥槽,再說吧。你也下班約會,這半個月下來夠嗆,能不能讓我腦子休息一會?”

    蘇誠和許璇通過門衛,走向汽車,許璇將鑰匙遞給蘇誠:“你沒出現時候,這些問題都是我和左羅討論,當你出現後,我突然感覺自己沒有發表意見的需要。”

    蘇誠道:“親耐滴,別誇了。這個案件從五忍到丁山,我錯了也不少,最後如果不是運氣原因,拿不下丁山,而且丁女和丁子這邊我並不滿意。”雖然不滿意,但是只能做這麼多了。

    “運氣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好了,你很棒,但是也是人,上車吧。”許璇不吝嗇誇獎自己男朋友的優點。很多男性最需要認可的人就是女朋友,妻子。

    蘇誠上駕駛位拉安全帶沒動,看了許璇一眼,許璇無奈俯身過來幫忙係安全帶,吃點豆腐,蘇誠發動汽車,還是平穩的開動了。蘇誠道:“反過來說,吊死鬼也是人,也會犯錯。”

    許璇問:“你們好像有什麼事我是不知道的。”

    蘇誠道:“那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紅燈,蘇誠穩穩停在第二位,前面是一輛敞篷跑車,副駕駛和駕駛正在趁紅燈時候接吻,嬉笑,吃豆腐。蘇誠看許璇,許璇道:“餵,開車正經點好嗎?”

    蘇誠一笑,連續按下喇叭,然後許璇只看見跑車'轟'的衝過了紅燈……蘇誠陰笑:“讓你秀……”

    “會出人命的。”

    “首先在法理上我沒罪,我只是按了喇叭,他誤會是他的事。其次,現在是對面右轉,視線開闊,出事可能性極低,並且還是黃燈。”

    許璇好奇:“你不是盯著我看,怎麼知道跳黃燈?”

    蘇誠道:“你以為我注意的是你,其實我注意的人行道燈,通過人行道燈可以推測出紅綠黃燈。”

    綠燈,蘇誠開車,道:“這些是當年大菠蘿訓練我的一個手段,唉……”蘇誠輕嘆氣,如果非要說蘇誠有心願的話,那就是沒有幫大菠蘿報仇,匯總很多信息,基本可以斷定大菠蘿是非自然死亡。

    掌握這方面信息的是塘鵝,蘇誠現在拿不出塘鵝需要的東西和他們交易。看現在塘鵝,進軍亞洲可謂一塌糊塗,在a市被徹底打垮,轉道日本後,又急切殺回a市,又被重擊。歐洲塘鵝在自己老闆運作下,已經慢慢蠶食核心。塘鵝雖然是商業化集團管理,但是本身是不合法的犯罪團伙,這和大董事有多少股權完全沒關係。大董事將塘鵝當生意來做,不得不說其很有冒險精神,只不過黑色規則和現實規則是不同的。

    蘇誠已經有成熟的想法,自己老闆吞噬塘鵝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因為老闆可以告訴自己大菠蘿遇害的真相。那老闆憑什麼會告訴蘇誠呢?畢竟這違反了塘鵝的規則,同時蘇誠報酬不包含這一點……辦法總會有的,而且已經有了。

    ……

    許母雖然四十多歲,奔五去了,但是保養的不錯,很有貴婦和女企業家的風範。但是糟糕就糟糕在她是兩種混合體,如同女漢子和淑女一樣,拋去長相不說,在婚姻市場,女漢子比淑女更有價值。女漢子和淑女性格完全不同,一個人難以成為女漢子又成為淑女。許母也是這樣,她想雍容華貴,又想自信自強……

    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別墅裡還有客人,許母一個坐在二樓陽台看著五連海灣,樓下客廳,兩名穿西裝的人正在核對一份資料,雙方握手。

    許璇進門,認識其中一人:“楊律師。”

    “許小姐好。”楊律師介紹:“這位是王律師,也是我的同窗,這位是……”

    “知道,許璇許隊長,我們見過面。”王律師上前和許璇握手。

    許璇有些納悶:“我記得王律師你好像是……”王律師是一名民事律師,他的律師所就在自己父親派出所附近,收費一般,不算高,打的也是雞毛蒜皮的官司,屬於房奴階級,也就是買得起房,但是要累死累活工作才能維持生計的那種。而楊律師不同,他年收入百萬以上。自己母親什麼時候和王律師的代理人會有來往?

    許璇介紹了蘇誠,還有兩名律師,三人握手,蘇誠是局外人,一聽就明白王律師在這裡的原因,問:“全部辦好了?”

    兩名律師點頭,互相握手,楊律師目送王律師離開,自己拿了文件上二樓。

    許璇問:“什麼意思?”

    “離婚協議,豬豬。”

    “我爸有病,不能遲一點嗎?”

    “我覺得有原因。”蘇誠道:“正常離婚你爸不會請律師。”給我一滴水,我能知道它來自大海,因為你不能否定他來自大海。

    ……

    蘇誠和許璇到二樓陽台,讓律師先回去的許母一個人泡茶,許璇忍不住就問了。

    許母道:“姑娘,我們家現在值錢的就是這套別墅,三千三百萬,我把這別墅給你爸,你爸會轉到你名下。”

    蘇誠問:“阿姨,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許母道:“還不是錢,前年我們對某個項目進行投資,現金周轉還缺一些錢,各股東進行了增資,這是一筆私人貸款,說實話,我自己都忘了。本來我以為退下來就退下來,早上才知道銀行戶頭被凍結,原本戶頭里面本來還有五千多萬,算是遣散費。”

    蘇誠問:“那差價是?”

    “還少兩千萬,楊律師很能幹,和銀行談了,兩千萬就不付利息,兩年之內還清。”許母道:“我真不想賣這套別墅,這是我最後能留給璇子的一點東西。”封不動產要起訴的,但是金融方面不一樣,諸如欠信用卡的錢,銀行會單方面將你銀行的資金凍結,他不能私下拿這錢去沖賬,但是可以通過起訴來強制還款。

    雖然別墅價格三千三百萬,但是這叫有價無市,價格是明擺的,但是成交很難。為了成交就必須壓低價格拋售。七扣八扣之後,剩餘的錢勉強能買偏市中心一套商品房。

    蘇誠道:“按照我所知道的,如果還不上這筆錢,銀行似乎也不敢阿姨怎麼樣,反過來還會給阿姨提供貸款,讓阿姨東山再起。”

    “東山不會再起了。”許母道:“我是帶著富二代光環,在賺錢的契機進入這個市場,憑藉膽大心細殺出一條血路出來。這些年來我早應該改改自己的作風,市場規則一步步完善,風險也伴隨著提高。”

    許璇道:“我會和我爸那邊溝通,房子不過戶,賣了,我們在開發區買一套房子,一百六十平米,全部下來也不過三百萬左右。剩餘部分錢,投入理財,我們生活雖然不能像原來那麼奢華,但是我覺得也比很多人強的多。”

    許母道:“我已經決定了。”

    許璇道:“我已經決定了,媽,現在我做主,好不好?你也別操心那麼多事,你不是一直想抽時間走走國內山水,那就去玩。”

    許母還想說什麼,蘇誠道:“阿姨,你留幾百 億家產,是想讓璇子過的開心點。按照你的方法辦,璇子肯定不開心,這一輩子都會有個梗在心中。”

    許母慢慢點頭:“好吧,許璇你如果決定了,我就再麻煩楊律師幫忙找下買家。”

    “當然決定了。”許璇道:“那個,我爸……”

    許母搖頭:“你爸內心自尊心很強,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接受的。你這點和你爸很像,小蘇,如果你將來有這方面的事,我女兒和普通人不一樣,是肯定會和你離婚。”

    蘇誠回答:“除非在不可抗拒的情況下,否則我相信我的理智。”

    許璇不滿問:“什麼叫不可抗拒的情況?”

    蘇誠苦笑:“我這不是接觸的壞人都是按'打'算的嗎?誰知道哪個壞蛋會出什麼陰招。”

    許母制止許璇:“挺好,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順耳,但是說的讓我信服。”

    蘇誠謙虛道:“那是必然的,璇子說過,她結婚就不會離婚,但是可以守寡。”

    “哈 哈,璇子這話太過份了。”許母道:“璇子,你點下外賣,不要從大酒店叫了。”

    “恩。”許璇去裡面房間上網,點餐去。

    蘇誠見許璇走了,問:“阿姨,你會不會覺得華太太有點……”

    “很多董事都覺得華太太仗勢欺人,欺人太甚。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後來就豁然了,從當時我們角度來看,沒有華太太,我們都得破產,全球能源會被各國本地企業收廢品價格收購。誠然華太太壓低了價格,但是這是生意,不能怪她,a市這麼多大富豪,只有她一個人願意出手。這不是趁火打劫,這是雪中送炭。”

    蘇誠佩服道:“阿姨你能說這話,心胸不是一般的開闊。”

    “哈,小蘇你就會挑我愛聽的說?”

    蘇誠賠笑一會,道:“其實……華太太一直在我們七組關註名單中,說實話,我本人是不太想動她的。阿姨,你覺得華太太是個怎樣的人?”

    “商人。”許母想都不想就回答:“逐利之商人,她非常精明,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很多時候大家只看見她的有情或者她的無情一面,實際 上都是所處位置不一樣,看待她的行為就不一樣。她非常單純,就是商人,她不愛國,不恨國,不喜歡政客,也不討厭政客,有點無欲則剛的味道。”

    諸如城管,當小販干擾你的正常生活,你就覺得趕走小販的城管可愛。當小販沒干擾你的正常生活,有些人就會拿起鍵盤砸向城管。一件事情真相明明白白,但是因為所處的角度不同,就會有各種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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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10: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八章 妹案

    許母話鋒一轉:“不過,大家都看見華太太,都忽視了她的先生華良。早年大家說華太太是賢內助,然後轉為夫妻同心共同創業,後來大家認為華太太建立了華氏家族地位,華太太明面上已經成為華氏的統領。其實真正厲害的是華良,華良如同戰略家,謀而後定,華太太如同將軍,負責打好每一場戰。華良生性不喜歡交際,有些儒將的味道,拋頭露面的事都是華太太負責,但真正華氏說的算是華良。華太太有現在這樣的成績和名聲,仍舊是極其尊敬華良。有一次在國外記者採訪,稱呼她本名,問其她丈夫為什麼沒有陪同她出行。她糾正說,你可以稱呼我為華太太,我是應丈夫要求出行,因為這筆生意還不需要我的丈夫親自出馬。”

    許母道:“華太太很細心,在各種場合都不允許別人看低自己的丈夫,她甚至願意貶低自己來抬高華良。很多記者,金 分析家都認為華太太這是做面子工作,但其實不是,私下交往就知道,華太太對華良尊敬,不僅是因為華良是丈夫,更因為華良的能力。”

    許母說到自己: “男女之間很多有這樣情況:男的賺的多,理所當然認為女人應該顧家一些。女人賺的多,脾氣也是會上去的,對伴侶會多一些苛刻的要求。自己累了一天,伴侶卻一點都不理解,因為賺的多,就沒考慮到伴侶今天一天也很辛苦。女強人不好當,我就是這十幾年和你叔叔疏遠了。連一起吃飯都沒空,長年國際航線飛來飛去。難得回到家,他又經常有任務,我煩躁就會罵他。現在想想,就是我認為我的工作對家庭最重要,所以我認為他不應該因為他那份無足輕重的工作而輕慢我。”

    蘇誠道:“這都是金錢價值觀惹的禍。”如果許父是科學家這樣職業還好,因為社會地位很高。但是作為一名普通的派出所副所長,工作並非不可替代的,成就自然就比較低,相比之下,許母的工作能極高提升家庭生活質量,自然顯得比許父重要很多。

    許母道:“你叔叔是一個很睿智的人,如同你說的,這二三十年來金錢價值觀完全沖垮了傳統價值觀。你叔叔如果願意下海和我從商,他不會比華良差。 ”

    “那華良是個什麼樣的人?”

    “華良?”許母問了一句,許璇進來,坐下來湊熱鬧,她知道華良是蘇誠的親生父親。許母想了好一會:“華良除非必須的會議,否則一般不在集團出現,只在家里辦公。我記得第一次去華家,看家華良辦公室震驚了。華良有五百平的辦公場地,有六位工作人員,其中三名私人助理在幫他收集全球諮詢,有無目標的收集,有針對業務的收集,還要看集團的財務,會議記錄等,經常每天工作超過十個小時,絕對不是普通在家辦公。但是華良看見華太太回家,都會放下工作,幫華太太拿過外套,詢問自己是不是很辛苦,還會泡茶,擺上一些小點心,雖然保姆也可以做,但是他更願意親手做,很貼心。”

    許母道:“我和華太太私交很早開始,比普通略好一些的朋友,最近一兩個月,我們交往的比較密集。不過人非完人,我聽說華良在外面有過女人,還生了一個兒子。”

    蘇誠彈許璇大腿,不許笑。

    許母沒察覺,道:“華太太當時和華良表態,這女人不能進華家,你不能再和她接近,這孩子進華家我當親生的養,絕不偏倚。”

    “呵呵。”蘇誠笑:“挺有意思的,人人都夢想成富二代。”

    許璇笑問:“你也想?”

    “想啊,不過呢,有時候有些東西不能放棄。如果我家徒四壁,我肯定夢想我是哪個富豪的私生子……但是我有一些能力,雖然賺不了大錢,但是也勉強能養家糊口,那就沒必要去認個爹。”

    許母道:“對哦小蘇,你親生父母有消息了嗎?”

    蘇誠略微憂愁的搖頭:“沒有,左羅私事公辦幫我查了,璇子也幫我查了,都沒有消息。”

    “沒有就沒有吧,二十多年沒生活在一起,也沒感情。突然多個爹媽出來,你也適應不了。再說,你爹媽現在生活肯定已經穩定,你突然出現,對他們來說也是個衝擊。驚喜是短暫的,將來面對的事情就多了 如果是平頭百姓還好,但如果是富豪權貴,那可以拍一部豪門恩怨的連續劇。”

    “是的,是的。”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對我來說更好,人家說女婿半個兒子,你就算整個兒子了。”許母笑。

    蘇誠看許璇:“我可以叫媽嗎?”

    “你敢。”許璇原本在旁邊看熱鬧,蘇誠拉上她了。

    許母道:“小蘇,聽說你工作快結束了?”

    蘇誠點頭:“按照合同,現在是十二月,到明年四月結束。不過,看進度吧,應該差不多了。但是老闆都是吸血鬼,我估計得合同期滿。”

    “合同滿了以後呢?”許母問。

    蘇誠道:“說實話還不知道。璇子要繼續出外勤,家庭經濟寬裕情況下,我可以申請做警方顧問,我覺得工資還是可以談一談,他們也願意僱我。”

    “那經濟不富裕呢?”許母問。

    “阿姨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放心,什麼事都大不過璇子。再說,我認識一個記者,實在家庭生活困難,我就讓她幫我宣傳一下,找幾個富豪抱大腿,好歹是z部門顧問,私家偵探。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嘛。”

    許母輕搖頭:“你這話說的和前面不同,有點底氣不足。”

    蘇誠想了一會,道:“錢的問題不算大問題,我不知道怎麼說。”

    “好了,那就別說了,璇子,你也別問。一個約定,蘇誠你定好自己前途之前,你們不許結婚。璇子生日是七月,七月為限。這要對普通人來說,好像作用不大。我相信你小蘇是非常理性,對生活對工作都是有計劃的人,所以你得遵守這個約定,不要討價還價。”

    “是。”蘇誠點頭,他理解,這叫安全感。對蘇誠來說,錢其實不算問題,就看蘇誠願意不願意犧牲,這個犧牲是事業上的犧牲,功成名就的犧牲。就算蘇誠遠離吊死鬼,回歐洲蘇誠也能混出名堂出來。如果在a市,做警方顧問,是見不到光的。做私家偵探?不,蘇誠內心並不願意因為金錢為富豪們服務,他更喜歡大菠蘿那樣,能不能請大菠蘿出馬,關鍵在於案件夠不夠吸引大菠蘿,當然,委託費是要的。有時候朋友之類的也會幫忙。

    交談很愉快,丈母娘看蘇誠這位準女婿還是很滿意的,也許只有蘇誠這樣的人才能馴服許璇。就許璇那技能,丈夫撒個謊都能現場拆穿,一位和心理學家結婚的男人表示自己很痛苦,每天感覺赤裸裸的,沒有任何的隱私空間。

    晚飯氣氛還是很好,晚飯後,許璇收拾碗筷,幹掉其中20%碗碟後終於收拾乾淨。蘇誠就一邊看,不幫手,計數。許母更過分,拿了手機拍照,許璇很不想理會這兩位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的人。

    茶盤端出來燒上水,三人喝茶聊天,許母還是挺享受這樣生活。不過許璇畢竟是z部門的人,24小時待命,電話很快就進來了。許璇一邊接電話,回來坐下道:“蝦蝦酒店下午五點發生一起命案,刑警隊轉交給我們,我得走了。”

    蘇誠看許璇開保險箱拿槍,整理著裝,目送其到門口,道:“等等。”

    許璇腳步一停,回頭問:“等什麼?”

    “奇怪,你為什麼不拉上我這個免費勞力?”蘇誠看著許璇琢磨,好一會道:“我猜這案件和我有一點點關係,對吧?”

    “……我得走了。”

    “去吧。”蘇誠拿自己電話:“週隊,你們手上有個案件是嗎……哦? ……沒,我正在和許璇吃飯呢,你突然叫人走,我不高興問問,和我沒關係。”

    許璇攤手,走人。蘇誠掛電話,臥槽,自己妹妹殺人了。

    華良有三子一女,女兒叫華飛語,在國外名校律師專業畢業,目前在華氏某子公司擔任實習律師。下午五點左右,指揮中心接到群眾報案,警方到達某小區,發現臥室一名中年男子死亡,華飛語就在現場。刑警初步了解後認為華飛語有重大作案嫌疑,華飛語不承認自己犯罪,華太太認為自己女兒不會犯罪,聯繫了市政府。市政府吃影響力,然後和局長通話,局長同意對納稅大戶開個後門,將案件轉給z部門。

    蘇誠對這案件波瀾不驚,無所謂的態度,他本就不認為血濃於水,感情是環境和時間培養的,不是'靜子'培養的。再者看,這案件勾不起蘇誠的興趣,隨便猜想,估計是小姑娘愛大叔,然後怎麼怎麼著,就怎麼著了。

    許璇離開,蘇誠陪許母到了晚上十點,到這個點,再呆下去就比較尷尬了,蘇誠在很恰當適合告辭回家。

    ……

    七組今天沒有新工作,主要是丁山案件卷宗整理工作,這個案件涉及面很廣,而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主要是有錢的人,所以要做的非常細緻。這不是因為對有錢人特殊照顧,而是因為有錢人能量大,小心別翻盤。作為一個刑警,最恨並不是抓不到壞人,最恨的是自己花費無數精力和心血破的鐵案在法庭上被翻盤。

    蘇誠回家,發現不僅左羅在,葉娜也在,蘇誠進門時候,左羅鬼祟的雙指拿了一個文胸,看見蘇誠,原地愣五秒,蘇誠也驚呆當場,左羅什麼也不說,轉身,將文胸放到一邊沙發上,然後拿了明顯的泥水髒衣服蓋上。

    “什麼情況?”

    左羅道:“去看電影,看完後在湖邊坐一會,湖邊草地是濕的,她坐下去了。”

    蘇誠打開錢包,將小雨傘扔過去:“再見。”出門走人。

    左羅剛想說什麼,洗手間打開,葉娜穿了左羅的工作服襯衫,下穿短褲,襯衫太長,導致視覺出現出錯,非常性感。葉娜邊擦頭髮邊靠近問:“誰啊?”

    左羅還沒回答,葉娜看見左羅手上的小雨傘,臉突然刷的通紅,左羅做賊心虛,急忙朝後一扔:“送快遞的。”

    葉娜低聲問:“快遞還有這業務?”

    “不是,不是,是蘇誠,他走了,把它給我。”左羅感覺不對,再解釋道:“那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葉娜低頭:“我烘乾衣服就走。”

    “恩。”

    “電視怎麼開?”

    左羅慌忙去拿遙控器,該死的,還要緩衝,知道不知道現在多尷尬……

    葉娜看了下髒衣服,將衣服收攏放在一邊,烘乾衣服?自己都不會洗衣服,怎麼烘乾?葉娜感覺不知道什麼感覺,有些期待,有些害怕,有些擔心……

    ……

    蘇誠在五連小區附近賓館開了房間,估計許璇今天是要通宵的,這不行啊,經常通宵破壞皮膚。

    蘇誠睡眠質量不錯,一直睡覺到電話響起,蘇誠看號碼:“幹嘛?”

    左羅道:“馬上回家。”

    蘇誠看時間,才七點,道:“做燈泡?”

    “她凌晨三點已經走了,要去外敵。”

    “你收拾好了?”

    “沒,廢話那麼多,馬上回來。”

    這就奇怪了,為什麼讓自己回家?蘇誠排除法……假設有案件?左羅會直接接自己去七組,這個假設否定。不知道日後怎麼處理?怎麼可能,不懂處理還不會上網查嗎。所以真相只有一個人,有人拜訪自己或者是拜訪自己和左羅。

    老夫掐指一算,呵呵,應該是華飛語的案件,登門拜訪的要麼是華太太或者華良的私人助理,律師之類,要麼是他們本人親自登門。這代表通過昨晚一個晚上的調查,華飛語嫌疑超級大。

    恩……有左羅在,收錢好像不太可能,看看吧,這案件是不是有吸引自己的地方。蘇誠還是很有風度,既然人家登門拜訪了,算是屈尊,怎麼也得給人家點面子,了解下案情。不要任性,做一個有風度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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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飛來飛去的凶器(上)

    蘇誠猜中了大部分,唯獨猜錯的是,華良和華太太是一起來的。

    茶几上擺上了茶盤,華良正在燒水洗茶葉,左羅心不在焉坐在一邊陪客人邊整理東西,蘇誠看見了一條襯衫胳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條襯衫是昨天葉娜穿的。再掐指一算,葉娜是不可能擁有將工作襯衫撕扯下來的力氣,所以撕襯衫的禽獸就不用說是誰了。

    相比華太太,蘇誠對昨晚這裡發生的事更有興趣,和華良和華太太伸手打個招呼,就開始調查。

    沙發上有一條毛毯,蘇誠開電視,是恐怖片頻道。左羅不看恐怖片,因為不恐怖,看得人是葉娜。女生通常不喜歡一個人看恐怖片,所以……

    蘇誠按壓下沙發,用手測量下沙發和茶几的距離。沙發靠背還有水,應該是葉娜洗頭留下的,中間斷了一截,某個禽獸用手臂攔截。線索比較模糊,不好下定論。

    猜測姿勢是,葉娜看電視,看到恐怖片頻道,看了一會,說冷,左羅拿了毯子給她。在葉娜的要求下,左羅直挺挺坐在葉娜身邊陪伴。看觀看記錄,恐怖片還是挺恐怖的,葉娜就朝左羅靠過去。至於手臂怎麼到葉娜背後,兩個可能,左羅本就是禽獸,還一個可能,葉娜主動了。

    咦?左羅的左手的尾指本留有一些指甲,當成工具使用,指甲今天不見了,指甲刀不在茶几上,摸沙發,發現沙發座位下有些破損,是不算利器的東西劃過,比如指甲劃過……

    按照座位,左羅公主抱起葉娜,弄斷了指甲,符合現場破損,接下去是去臥室……

    禽獸,洗手間的所有毛巾都拿去洗衣機,這代表不僅只是臥室,兩人幹完好事後洗澡,又乾了好事……麻痺,有一條老子的毛巾。算了買新的吧……

    蘇誠開熱水器,將熱水開最大,沖刷地板,地板蒸汽升起,淋浴室邊的牆壁出現一塊不同其他牆壁的蒸汽。蘇誠伸出食指,開始丈量,食指蘇誠的小工具,他知道自己食指的長度。

    沒錯,葉娜雙腳離地,被某禽獸壓在牆壁上。因為上下摩擦的原因導致牆壁這幾天來累積的灰塵被擦掉,所以這塊牆壁所吸收的蒸汽和其他牆壁不同。

    臥槽,還有廚房,你們是不是人?

    煮東西,某人後面擁抱……

    應該是左羅在煮宵夜,也就是說,從昨晚開始到三點去機場期間,兩個人基本就沒睡覺了。難怪今天早上起這麼晚,一開門就是華良和華太太登門,急忙給自己打電話。自己沒回來,左羅要陪著客人……

    不對啊,自己前後一共就給了兩個小雨傘……

    蘇誠回自己房間……臥槽了個去,廚房戰火是蔓延到自己房子,外?左羅一把將床單扯下來,也不看蘇誠,連枕頭套一卷,一起扔到洗衣機。蘇誠一拉抽屜,果然,自己存貨被用了。

    這就是說……廚房的戰火已經蔓延,所以某禽獸挾持某弱女子進入自己房間拿小雨傘,但是戰爭過於激烈,來不及轉移戰場,雙方迅速在原地投入新的戰鬥中。幾年的存貨,乾柴加烈火……

    基本可以確定,一共三次戰爭……最激烈不是臥室,而是淋浴室。

    華良和華太太有些尷尬,兩個主人不知道在幹什麼,華太太起身了兩次,都被華良制止,讓她稍安勿躁。

    蘇誠進入洗漱間……

    單身狗的房子一般是沒有梳妝台,全家只有在洗漱室有一面鏡子,這裡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比如頭髮,按照頭髮落的位置,應該是某禽獸幫弱女子梳頭,這代表弱女子心情不錯。因為妹子的頭髮很難梳的,葉娜的頭髮長而密,多少會有一些打結,梳下來會疼的。

    比如左羅手臂壓在台上,這個姿勢……

    蘇誠放上手臂,好吧,在接吻,對看,再接吻……

    左羅悄無聲息的到蘇誠身邊:“我覺得需要滅口,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哈哈。“蘇誠豎起三根指頭。

    左羅搖頭,伸出兩根指頭。

    蘇誠驚訝,牛逼了我的哥,葉娜這麼純的姑娘竟然被你糟蹋了?沒錯,第一次戰爭屬於擦槍走火,一方主動敗退,另外一方不敢追擊,心有愧疚。第二次浴室戰爭才是全面戰爭,敗退方知恥而後勇的甲方迅速追擊,雙方在浴室發生戰爭。第二次戰爭結束後,雙方休養生息一些時間,乙方去煮宵夜準備恢復本地經濟,但恢復力強大,戰爭資源使用比較少的甲方主動攻擊了乙方,乙方立刻反擊。由於戰爭資源不足,雙方一起朝無人區採集資源,在滿足所有條件後,雙方在無人區進行第三次戰爭。

    “不許說,不許想,人家是好姑娘,不要開玩笑。”

    “ok。”蘇誠明白,左羅不在乎自己名聲,他未婚,符合法律就行。但是左羅顧慮是葉娜名聲。

    ……

    蘇誠出來,左羅去洗衣服,洗被單,床單,估計今天上午肯定得遲到。

    蘇誠上前,伸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怠慢,怠慢。”

    華良和華太太站起來,分別和蘇誠握手,華太太道:“一起喝茶?”

    “好。”蘇誠坐下來,拿起杯子,有些驚訝:“紅茶?”

    華太太道:“我先生胃不好,喝不了綠茶。”

    華良接口道:“應該說我的胃是綠茶喝壞的。”

    “呵呵。”蘇誠賠笑一聲,喝了一口,是冰箱自己買的茶葉。也對,人家不可能帶茶葉上門。

    華太太道:“蘇先生……”

    “不敢當,叫我蘇誠就好。”小蘇不是你叫的,除了丈母娘,誰敢叫自己小蘇?但是華太太稱呼自己蘇先生,自己也承擔不起。

    華太太點頭:“蘇誠,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小女兒捲入到一個案件中,凌晨五點左右,檢察官開了逮捕令,人馬上要送看守所。”

    華太太停頓,蘇誠疑惑:“我不擅長劫獄。”

    華太太忙道:“誤會了,我的律師見了我的女兒,我女兒肯定自己沒有殺人,她是被冤枉的……”

    “等等,什麼時候案件?”

    “昨天傍晚五點左右。”

    “12個小時就連夜批捕,這代表警方手上掌握了比較明確的證據。”這案件有意思嗎?如果是許璇,那這案件有意思,因為蘇誠信得過許璇,許璇說自己沒殺人,但是警方又有確鑿證據,那這案件就有意思。但反過來,如果是警方有確鑿證據情況下,那就沒意思了。

    華太太慢慢點頭:“應該是這樣,目前雖然批捕,但是還讓警方補充偵查。律師認為,批捕只是一個控製手段,本應該是刑拘,但是考慮到我們的一些小影響,所以快速批捕,補充偵查。在補充偵查期間,警方不會向律師說明掌握的證據。”

    華太太道:“我們不是想徇私枉法,我們知道七組在這八九個月來的成績,所以我們只是想請七組介入這個案件調查。”

    有點意思了,這麼看來華太太是很相信小女兒沒有殺人的。但凡她有所懷疑,也不會讓七組公正介入。

    華良開口道:“我們和局長聯繫過,局長表示專案專辦是原則,他不可能下令七組介入別人主辦的案件。我們就是希望七組能過一次證據,也許能有所發現。我們不會問證據是什麼。”

    左羅洗好衣服,扔洗衣機,邊擦手邊走出來,道:“華先生,華太太,我們七組會過一次證據。”這個面子要給,算是特權後門,利稅大戶,又是慈善大家,市政府詢問,如果不抽出時間來過一次證據,反而和人家說規矩,那是真的死板了。

    蘇誠道:“但是有一點我們要提醒,警方辦案也許你們在法庭上還有機會駁辯。如果我們七組過證據,有可能會找到不利你女兒的證據。不是說我們比誰強,這個可能你們要考慮到。”

    華太太道:“我就是需要最客觀,公正的調查。”

    ……

    華飛語作為一名實習律師,雖然是華氏集團董事長的小女兒,但是因為規定實習滿一年才能拿執照,她現在只能協助正式律師的工作,算是打雜的。

    昨天下午三點三十分,華飛語聯繫張三,這是一起民事索賠案。張三居住的房子一共七層,張三一天上班,出門被高空墜物砸傷,按照法律,將三層以上,4567層,除自己外一共15戶告上法庭索賠。除其中兩戶可以證實長期無人居住,其他14戶全部被告。

    電話中,張三告訴華飛語,今天自己有點事,晚點回家,如果華飛語先到,可以到屋子內先坐,鑰匙在門口腳墊下面。華飛語四點十分左右達到後,沒有私自進門,在門口等張三。蹲著整理文件,她這個打雜的工作量也是很大的。

    四點四十分,張三帶了豬肉回家,請華飛語進門,去廚房倒了水後,張三讓華飛語稍等,他再去廚房切肉煲湯,四分鐘後,張三將湯煲好。張三衣服被汗水濕透,先去臥室換乾淨衣服。

    華飛語等了好一會,敲門也沒有應答,推門進去一看,張三躺在臥室床上,華飛語上前查看,發現張三背後深色衣服全部是血,嚇的大叫,奪門而出,同樓層和上樓層的鄰居趕緊出門查看,發現華飛語在張三門口大喊大叫,大家還以為張三犯病或者乾嘛了,蜂擁進入臥室一看,才發現張三死了,這期間華飛語一直站在大門口,雙腳抖索,聽聞死了,當場驚呆。這時候有位鄰居忙讓大家退出去保護現場。

    以上為華飛語口供和鄰居筆錄。

    那警方為什麼逮捕華飛語呢?

    警方認為,大部分事實正確,華飛語確實和張三有業務往來,約了下午見面。但在見面時候,張三起了歹心,被華飛語識破,華飛語殺死了張三。

    作案動機,張三名聲並不好,二進宮,一次強奸,一次猥褻,是社區民警特別注意的'性'犯罪者。第一個證據,在華飛語喝的水中檢測出迷魂藥成份,從廚房找到了藥品。說明華飛語是被下藥了。

    作案動機在蘇誠看來,成立的比較勉強,應該是定案後去尋找作案動機。那代表有其他重要證據。

    鐵證是法醫提供的。

    張三是在臥室,被人用刀刺穿後背直至心臟而死亡,只有一個刀口。這把刀已經被鑑定為廚房的剔骨刀。

    警方做了很多假設,首先假設臥室裡潛伏了盜賊或者歹徒,張三進入房間,被歹徒殺死。但是,歹徒如何拿到剔骨刀,歹徒又如何將剔骨刀送回廚房?

    按照華飛語口供,當時她在客廳,行動範圍是去了一次臥室發現張三倒在床上。廚房和臥室中間是一覽無餘的客廳。

    假設有歹徒,歹徒要穿過有華飛語的客廳,去廚房拿走剔骨刀,然後穿過有華飛語的客廳殺死張三,歹徒還要穿過客廳,將刀還到廚房。這時候鄰居們進入客廳,並且門口始終有人,歹徒又是怎麼離開的呢?

    物證組通過煲湯豬肉切口證實,張三在廚房切肉,用的就是這把剔骨刀。廚房一共只有兩把刀,一把剔骨刀,一把砍刀,砍刀不可能製造出刺的傷口。

    警方再假設,歹徒帶了一把同型號剔骨刀,殺人之後……也沒辦法讓廚房剔骨刀染上血跡,而且廚房剔骨刀有缺口,除非完整復制一把。

    警方因此認定現場沒有第三者,不可能存在第三者。

    至於批捕是檢察官和周斷商議的,華太太影響在其次。因為許璇擔憂華太太和吊死鬼可能存在業務來往,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批捕,檢察官承認批捕太急,但是是一個比較好策略。

    這個案件因為牽扯到華太太,警方內部又懷疑華太太和吊死鬼有關,案件是由內務局督辦,週斷主辦,一組兩個小組參與案件。案發到早上五點這段時間,技術科,物證組,法醫全部沒收私人通訊工具。

    蘇誠看完證據,問:“如果是按照警方初步判斷,華飛語被下藥後警覺,質問張三時,張三欺負她,她憤怒之下,拿刀殺死了張三,那麼華飛語要判什麼罪?”

    “這是法官的事。”左羅道:“蘇誠,你不覺得這個殺人動機牽強了點嗎?”

    蘇誠看報告:“華飛語身上有四處傷,一,有可能是被襲擊後,撞擊到牆體,或者地面所造成的。二,有可能是按照口供,她跑出臥室,摔倒在地上,撞到牆體所傷。我覺得警方判斷還是符合現場情況,華飛語被張三攻擊。”

    左羅道:“那衝突應該在客廳,為什麼在臥室?”

    “華飛語被襲擊後,藥性起來,加之軟弱開始哭泣,張三得意進入臥室,也許想等藥性再起一點,他覺得他掌控了全局。沒想到華飛語反彈,華飛語看見了廚房的剔骨刀。”蘇誠道:“激情犯罪很難用理智和邏輯去表述。張三真的想侵犯華飛語 其實這點我不太理解。”犯罪動機實在有點牽強。

    “說具體點。”左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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