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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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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6: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章 亂圈

    想了這麼多,蘇誠坦然接受左羅的批評,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不僅是這個案件,劉默馬局案,我也存在相當不端正的態度,我必須整理下思緒,收斂心態。”

    左羅嘆氣道:“我倒是更願意你和我爭辯,吵架。你這麼容易接受別人的意見,讓我感覺很不好。”

    “左羅,你不要老把我當壞人看。我因為工作原因沒辦法偶爾要坑坑你們,但是就偶爾,大部分情況下,我還是相當給力,對不對?”

    左羅親切問:“偶爾了幾次?”

    “沒意思。”蘇誠道: “我確實想當然了,血腥傑克這水有點深,我們得看看他們要玩什麼。”

    第二天九點半,蘇誠和左羅登門拜訪,已經遲到了,蘇誠需要時間,清晨左羅沒有催促蘇誠,左羅慢慢知道蘇誠晨浴的重要性,就是收心。如蘇誠自己吹牛說的,到了自己這級別偵探,玩的就是哲學和禪學。

    惠子開門,左羅解釋了遲到原因,惠子表示沒關係,請兩人落座,上茶水後,上樓。大約五分鐘後,惠子通過電梯下樓,一起出現還有血腥傑克。

    血腥傑克坐在輪椅上,旁邊掛著呼吸機,看他的樣子,說幾分鐘話都可能斷氣,非常的疲憊,這是被病痛折磨的疲憊。

    雙方禮貌握手之後,血腥傑克讓兩人坐下:“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

    蘇誠道:“詹姆士先生,你的意思是?”

    血腥傑克道: “這個故事要從頭說起。”

    前面警方猜測沒錯,血腥傑克保外就醫後,被亞洲塘鵝所招募,成為一個動腦的殺手,他有一名替身,代號鐵拳,雙方合作半年,關係非常好,他們完成了五張訂單。但是第六張刺殺惠子的訂單出了問題,血腥傑克感動惠子善良,想起了自己坐牢後不久死去的日本妻子,突然想放過惠子,導致了刺殺失敗。

    接下來就戲劇性,血腥傑克和惠子合作,反殺一名殺手,在血腥傑克的安排下,兩人成功離開日本,到達a市。

    血腥傑克道:“他們是來找我們的。”

    “為什麼選擇a市?”蘇誠先不對故事真假做評論。

    血腥傑克回答:“第一個原因,他們缺乏a市耳目,我們進入a市後,他們基本找不到我們。他們藉你們的警察的手找到了我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假炸彈新聞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你們警察很快會找到我,這也代表他們已經知道我的下落。”

    蘇誠道:“未必,塘鵝在a市缺乏耳目,他們不會知道我們這種高級警察的行動。第二個原因呢?”

    血腥傑克道:“第二個原因,惠子被刺殺的原因,是因為他是a市丁氏兄弟集團前董事長的女兒,她的父親在日本和惠子母親認識,有了惠子,這些年一直都暗中資助母女兩人。上個月惠子父親去世,繼承權問題就出現了,一共有四名繼承者,一位是其父親的妻子,一位是其父親的兒子,一位是其父親的女兒,還有一位就是惠子。”

    “二十五天前,惠子父親的律師見了惠子,按照遺囑,惠子將繼承其父親在丁氏兄 集團35%股權的15%,並且還有一套別墅和三千萬現金。按照程序做dna鑑定,幾天后出結果,律師通知dna不匹配,惠子的律師要求在日本進行dna化驗,並且進行全程監督。惠子父親的律師同意,但是要求延後兩週。”

    左羅道:“如果惠子死亡,惠子父親律師所出具的是最後一份dna檢驗報告,將是合法的……但是這前提是惠子沒有繼承人,否則惠子的繼承人可以再起訴。”

    血腥傑克道:“是的,惠子沒有任何直系繼承人。惠子死亡,即使證明惠子是惠子父親的女兒,那繼承者將是惠子的兄弟,也就是惠子父親的兒女。只要惠子死亡,無論真假,惠子所有繼承的東西都要還給他們。我需要警方的幫助,幫助惠子安全的完成dna檢測。”

    蘇誠不置可否:“我認為還有第三個理由。”

    血腥傑克想了一會,道:“是的,第三個理由,我知道塘鵝有內奸和a市警方勾 ,這其實已經不算秘密,蘇誠,蘇先生你就是內奸的代言人。假設惠子繼承了遺產,但在惠子結婚生子之前,惠子死亡,所有遺產仍舊要還給丁家。我們需要你們警方幫助,消滅威脅惠子的殺手。”

    左羅道:“那再說說殺手。”

    “日本塘鵝追求速成,他們採用老殺手和新殺手組合的方式,非常有效。但是對新老殺手要求是比較高的,默契度,信任度等等。在這一年時間,一直有人被淘汰,留下來連我算在內,一共三組。一位代號銀翼法師,一位代號響尾蛇。”

    蘇誠和左羅知道這兩個人,銀翼法師比較年輕,七年前出道,出道時候不過三十歲,據說其可能是一位大學教授。兩年時間刺殺十人,其中有一位是某國家重要政要,後銷聲匿跡,根據顧問那邊情報,銀翼法師一次刺殺後車禍,雙腿截肢。業務水平不錯,但也只是不錯。

    響尾蛇這人就是傳說了,不一定存在的人物,是墨西哥的傳說。傳聞是墨西哥大毒梟之一的金牌殺手,幹過法官,殺過檢察官,宰過政府高官,滅過競爭對手。美國警方官方報告認為,響尾蛇是毒梟蓄養的一支精英特種部隊,並非一個人,至於真相,沒人知道,毒梟最終還是被美國人滅了,根據事後調查,存在響尾蛇,但是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隊,無法下結論。

    蘇誠道:“如果響尾蛇是一個人,那就牛b去了,狙擊,爆炸,槍殺,下毒,冷兵器,易容,變聲幾乎無所不通,花樣百出,我記得有一次刺殺一名法官時候,用的是帶毒子彈的手段。”

    “子彈帶毒?”左羅問,這很奇怪嗎?

    “不是射擊法官的子彈,這名法官非常強硬,本身又是退伍軍官,他每天穿防彈衣,乘坐防彈車上下班,同時他自己也配備手槍。法官去靶場訓練回來,帶走了一盒手槍子彈,回家後拿出空彈匣壓子彈,子彈上有毒,毒液通過皮膚毛孔滲入身體,最後搶救無效死亡。”蘇誠道:“這傢伙如果是一個人,那麼他可以拿吉尼斯奇思妙想獎,不僅是花樣多,而且很能接受新科技,美軍還在試驗的產品,他都能弄來殺人。”

    血腥傑克道:“沒錯,響尾蛇非常可怕,銀翼法師和我與他比起來如同一個小孩。我能肯定他們已經在a市。”

    蘇誠道:“他們接了鑽石王的單子,利用這單子故意佈置假炸彈,為了是栽贓給你,借用警方力量把你找出來?”

    血腥傑克道:“找惠子,我沒有價值。”

    真的假的?蘇誠問:“你有什麼可以幫助我們的?”

    “只要你們願意保護惠子,我可以作為誘餌,將他們引出來。”

    蘇誠笑了:“你可能不了解a市法律,a市不可能用任何非司法機構的人做為有危險的誘餌。我老實說,就憑你目前說的這些,我們不可能派人保護惠子,除非日本警方提供證據表明惠子有被刺殺的危險,否則即使證實惠子是丁氏兄弟集團的繼承人之一,我們也不會提供保護。當然,如果你能提供一些信息,我們又證明這些信息有價值,那我們可以主觀相信你。”

    “我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們,我們現在是乞求你們的保護。”

    左羅一直在看電腦,道:“丁家繼承人,妻子是後娘,才三十一歲,兒子是死者和原配生的,女兒是死者和第二任妻子生的,後娘是第三任……這不對,按照詹姆士先生你說,他們是三個人聯手,可是就這些的複雜關係分析,他 們不可能聯手。”

    血腥傑克道:“按照目前的股價,1%丁氏兄弟集團的股權,市值就超過七億。”

    蘇誠道:“我們老大問的意思是,為什麼要殺惠子,他們不自相殘殺?既然都能僱到殺手的話。”

    “這……我不太清楚。”血腥傑克很無奈回答。

    左羅電話震動:“餵。”

    “左隊長?”電話那頭問。

    “是,你哪位?”

    “我是刑警隊的,你在查xxx的資料?”xxx是丁家繼承人之一的後娘。

    “是,怎麼了?”

    刑警隊回答:“一個小時前,xxx和父母吃早茶,被毒死在茶餐廳。”

    “什麼,你等等?”左羅看蘇誠,兩人走到一邊去聽電話。

    電話掛斷,左羅低聲道:“不僅要追殺惠子,而且也在追殺其他繼承人。”

    蘇誠低聲道:“先通知保護丁家的女兒和兒子。”

    “惠子呢?”

    蘇誠:“我始終覺得不可信。”

    “哪一點不可信,聽不出存在很大矛盾,血腥傑克甚至承認自己在日本塘鵝幹過幾票。”

    “就因為這點,血腥傑克為什麼這麼坦誠承認自己幹過幾票呢?他有點殺身成仁的意思。他有三個孩子,都還活著,他還是有賺錢的要求。即使扣除錢,也可能有親人被要挾等原因。也有可能和白令一個原因,為了復仇。”

    “你會不會矯枉過正了?”左羅問。

    蘇誠回答:“不……惠子真誠,看得出來。血腥傑克也真誠。可是我就是不相信真誠。憑什麼真誠?作為一個老狐狸本應該進退有度,他反而是掏心掏肺。”

    左羅道:“如果能確認惠子是繼承人之一,現在有繼承人遇害,我們還是要保護她的。”

    蘇誠道:“從表面看他們確實在防備刺殺,超市大桶水,方便麵,不吃其他食物,全部是酒店採購來的包裝食品。”

    左羅知道蘇誠內心糾結,但內心不是理由,道:“我先調一組人過來。”

    蘇誠點點頭:“行。”這案件越來越有意思,有意思在,似乎大家都在藉警察的力量。血腥傑克說,壞人借助警察來找他。血腥傑克又希望藉助警察來保護他,消滅殺手。另外鑽石王真的是委託被殺的嗎?鑽石王和丁家有關係嗎?

    ……

    十二個小時後,晚上十一點左右,許璇小組,週斷,七組還有張副局長等召開會議。局長沒有參加,有張副在,他可以不用參加,最好不要參加。

    這十二個小時收穫非常豐富。

    張副道:“我們把會議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七組說明鑽石王、丁家之間的關聯。第二部分由許隊小組說明今早毒殺案的調查進展,不廢話,早完會早睡覺,開始吧,左羅,你先來。”

    左羅拿了電腦道:“丁家豪門有些複雜,其實還算不上豪門。首先先介紹下丁家,丁氏兄弟集團,是由丁海和丁山兩兄弟創建的,丁海在一個多月前去世,第一繼承人分別為,其現任妻子。原配的兒子,簡稱丁子。第二任妻子生的女兒,簡稱丁女。最後是日本的惠子。遺囑中也是這四人分配遺產,比例有所不同。”

    左羅:“第一位繼承人,現任妻子是獨生女,直系親戚只有父母,但是她嫁給丁海時候,丁女才十六歲,也就是說,他們形成了撫養關係,妻子和其父母早上遇害,按照司法律師給的解釋為,丁女為妻子的第一繼承人中唯一繼承人。也就是說,丁妻和父母遇 ,得利者是丁女。”

    左羅再道:“第二位繼承人,丁子,今年三十一歲,丁子的母親是原配,離婚,注意,丁子的母親是鑽石王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也就是說,丁子的母親是鑽石王第二順位繼承人,也是唯一繼承人。鑽石王的死,丁子得利……我慢慢說,丁子的母親因為參加鑽石王的婚禮,悲痛而導致心髒病發,已經死亡。丁子是其母親遺產第一順位唯一繼承人。鑽石王的財產是被丁子所繼承。”

    左羅:“第三位繼承人,丁女,今年二十二歲,母親在其十六歲時候,因為丈夫偷情自殺,偷情對象就是丁海現任妻子。”

    左羅:“第四位繼承人,惠子,今年二十七歲,是丁海去日本亂搞出來的。雖然dna報告還沒出來,但是我覺得應該是匹配的。”

    左羅喘口氣:“接下來我說下鑽石王,鑽石王父母在其二十出頭時候出車禍遇難,鑽石王自己乾了,幹的 錯,但是他心思不在公司上,於是請了一個管理團隊,他負責花錢就是。我們都知道鑽石王好女色。”

    左羅:“接下來重點:第一點,鑽石王挖了丁子,也就是自己外甥的牆角,導致兩人翻臉,更嚴肅的是,丁子因此成為一位同性者。可以說丁子對鑽石王的仇恨非常深,雙方幾乎無往來。第二點,丁女十六歲就和鑽石王上床,兩人保持了大約半年的秘密關係,後丁女懷孕事發,丁海大怒,帶人將鑽石王的雙手打斷,但丁女一直在醫院照顧鑽石王,最後雙方談判,鑽石王不再見丁女。從丁女房間可以看出,丁女一直都惦記著鑽石王,同時在丁海死後這一個多月,丁女三次上門找鑽石王,都吃了閉門羹。 ”

    張副擦把汗:“這圈好亂,給我們點時間消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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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7:0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三選一

    左羅挺無奈的點頭表示同意,將關係表發到大屏幕上,過了幾分鐘等大家理清關係後,繼續介紹:“司法部門按照繼承排位列了一個清單,第一部分,鑽石王的遺產由丁子母親繼承,然後被丁子繼承。第二部分,丁妻死亡後的遺產由丁女繼承。第三部分:假設丁子,丁女或者惠子,任何一個人死亡,他們的遺產將歸另外兩個人,因為現在最親的就是兄弟姐妹。”

    左羅:“丁子在美國結婚,但是我國不承認同性婚姻,他的妻子是沒有繼承權的。丁女沒男朋友,沒丈夫,沒孩子。惠子,父母已經死亡,沒有兄弟姐妹。他們三人現在都屬於第二順位繼承人。”

    左羅道:“按照利益分配,我們認為,這可能是丁海死後一次策劃多日的,獨吞王丁兩家財產的一個案件。接下來我們分析他們買兇可能性,首先是丁子,丁子的妻子是美國人,不是好鳥,他是一名 容醫生,涉嫌為南美超過十名通緝犯整容,協助他們出逃,雖然最終沒有定罪,但是美國方面私下和蘇誠說,這人罪名是事實存在,只是缺乏證據。丁子的妻子肯定認識國際犯罪團伙成員。丁子是有僱傭塘鵝的條件。”

    左羅道:“其次是丁女,丁女的舅舅是一名皮條客,他的主業務是以旅遊名義,帶女性前往韓國和日本做皮肉生意。他不在我們城市,不歸我們管,而且他娶了一個日本女人,他現在是日本公民。他對日本黑色世界我認為是相當了解。丁女很聽舅舅的話。通過接觸,蘇誠和我都認為丁女沒有僱凶,但是很有可能其舅舅幫助僱凶。舅舅和她母親從小關係就非常好,兩人是吃苦長大的,細節我就不說了。母親自殺時候,舅舅提刀上門,捅了丁海一刀,最後因為丁海拒絕出庭作證,否認被傷,不了了之。”

    左羅:“最後是惠子,這位繼承 我們目前是最難以下結論的一位。這麼說吧,表面顯示證據和我們得到線索來看,惠子是最不可能僱凶的繼承者,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血腥傑克的狡猾,所以目前沒有看法。”

    大家慢慢整理這些信息,張副問:“就你們七組看來,刺殺還會繼續嗎?”

    “假設血腥傑克說的是實話,那刺殺必然繼續,目標為惠子和另外兩名繼承人中一位。假設血腥傑克撒謊,那刺殺也必然繼續,目標為另外兩名繼承人。無論怎樣,丁子和丁女最少有一人面臨生命威脅。”左羅道:“另外要強調一點,丁子繼承鑽石王遺產,丁女繼承後母遺產,惠子繼承遺囑遺產,技術科幫我們計算了一下,按百分比來說,丁子目前擁有45%的資產,丁女擁有25%的資產,惠子擁有30%的資產,這是因為鑽石王的公司沒有上市,資產方面遠不如丁海留下的遺產,但是也是相當大的一筆錢。”

    張副道:“按照現在看,鑽石王死了,丁子受益,丁子和自己這位舅舅是有仇的。後母死了,丁女受益,她們之間關係怎麼樣?”

    “據我們了解,她們是老死不相往來那種,你 你的,我玩我的。每周家庭吃飯,禮貌上都有,生日也有禮物,所以他們形成實際母女關係。”

    張副道:“現在三個人都有保護嗎?”

    “有,都由證人保護小組負責。”左羅道:“但是我們不知道要保護多久,因為是上市公司,遺囑雖然已經分配,但是執行上還需要很多手續。鑽石王這邊剛剛派人和丁子接觸。目前看,丁子是最可能立遺囑,將自己遺產交給自己妻子的人,但是這可能性還是非常低,再者,丁子和其妻子關係似乎並不好,就海關記錄來看,丁子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和其妻子見面,電話也非常少。”

    張副問:“對這三人,我們警方要保護多久?”

    左羅道:“我諮詢過丁海的叔叔丁山,還有丁海律師,還有鑽石王那邊的律師。就他們估算,完成繼承最少要一個月時間。但是這沒有意義,就算完成繼承,除非他們立遺囑或者是把錢處理掉 否則只要他們一死,遺產就歸另外兩人。警察不可能一直提供保護,丁山提議給他們七天時間,丁山自己出錢,給三個人都僱上專業保鏢。但是丁山也不太老實,他正在和自己侄兒,侄女商議,準備低價收購他們手中的丁氏股權。”

    蘇誠提了一個白痴問題:“丁山有繼承權嗎?”每個國家法律不一樣。

    左羅回答:“丁山是丁海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因為丁海有第一順位繼承人,所以和丁山無關。在法律上,只有第一順位和第二順位繼承人,沒有第三順位。第一順位是,父母,子女,配偶,他們可以平分遺產。第二順位是祖父母,兄弟姐妹,外祖父母。舅舅,叔叔,都沒繼承權。丁山不可能買兇,殺死所有人,這錢也到不了他手上,全部得交給市政府。”

    方凌順口道:“那丁氏兄弟集團就變成國有控股企業……”

    宋凱回答:“市政府會把股權賣掉的。”

    張副咳嗽一聲,跑題了知道不?張副道:“以我們專業角度看,保鏢估計是防不住塘鵝,但是警方資源不可能一直這麼使用,我們還是要按照規矩辦,七天后撤人,同時,小組跟上,抓人破案,盡可能保護潛在受害者,目前只能這樣。這工作交給周斷你負責,七組你們,把響尾蛇,銀翼什麼鬼,都給我挖出來,挖掉他們,繼承人就安全。”

    蘇誠道:“張副,我說句實話,這個案件我目前一點把握都沒有,你最好做好出現兩個葬禮的心理準備。”

    “這可不是你蘇誠。”

    “銀翼法師我看低他一點,我能接受。血腥傑克我看高他一點,我能接受。但是你要說響尾蛇,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高,估都估不出來。所以我想到一個偏門的辦案方法。”

    “什麼方法?”

    “既然我估不出響尾蛇,我就劍走偏鋒,我當血腥傑克是壞人,響尾蛇不存在,按照這樣牌來打。”

    左羅道:“我不同意,我們 是警察,不可能這麼玩的。”

    張副道:“我也不同意,三個繼承人現在都是守法市民。蘇誠,你希望響尾蛇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誠想了一會:“很矛盾,希望是假的,因為這個對手太難對付。又希望是真的,一輩子我可能都無法遇見這級別的對手。”

    “哈哈,聽左羅的吧,戰略上左羅拿意見,你戰術上給建議。”張副道:“許璇,請說下丁妻和其父母死亡的案件。”

    許璇道:“氰化物中毒,當場死亡,從這點我們認為凶手對他們有一定了解。按照他們點的食物分析,無法確定在十幾秒內大家會一起吃一樣食物。唯獨是茶,他們三個人都喜歡喝正山小種,原因是他們的胃都不適合喝綠茶。三人落座,伙計把有毒的茶上了上來,邊看單子邊喝茶,都死了。這家餐廳供應了鐵觀音,菊花,普洱三種茶,普洱生茶是綠茶,熟茶是黑茶,按照伙計說,他們 三人是常客,週末早上都會一起在這裡喝早茶,他們自己買了正山小種放在店裡,屬於他們專用茶葉。”

    許璇道:“茶葉是小包裝,但是伙計說茶葉撕開時候是真空的。茶盒裡面一共還有八包正山小種,這八包全部是真空包裝,全部有毒。”

    張副道:“兇手很了解他們的習慣,週末早上一定會在這家茶餐廳吃早茶,一定會泡自己放在店裡的專用茶葉,一個可能是丁女或者丁子,他們肯定知道。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踩點。血腥傑克是十五天前到a市,就兩次早茶時間,監控看了嗎?看前兩次他們喝早茶是否有可疑人在附近。”

    許璇苦笑:“張副,餐廳沒有監控,我詢問過伙計們,他們說沒人向他們打聽過三位死者。不排除社交軟件被監視,電話被竊聽的可能。”

    張副問:“有沒有什麼進展?”

    許璇無奈道:“沒有。”

    蘇誠出主意道:“真空包裝需要包裝 機,我不認為他們會去買一台,買一台需要置放空間,還需要匿名購買,這種機器平時銷量不高,實體店一般也只有樣品機,需要的話臨時調貨。這又涉及了快遞運輸,購物地址等問題。我偏向他們偷用別人機器,很簡單的,入侵一家茶葉店,開個鎖對他們來說沒難度。帶毒作業的話,有可能清洗機器嗎?如果沒有,少許的氰化物會不會殘留,導致顧客生病?”

    氰化物要保證弄死人,需要三分之一的膠囊大小的體積,最低致死量米粒大小。再低的話,會出現中毒反應,但是一般來說不會死人,除非是抵抗力比較弱的兒童和老年人。蘇誠的意思,查下昨天和今天醫院情況。雖然算是大海撈針,但是也是一個方向。

    許璇點頭:“好,會後我馬上佈置。另外從茶葉放置位置,員工上班情況,我們認為應該是晚上十點之後,有人入侵換走茶葉。正常上班很難有人換茶葉,而不引起員工注意,畢竟茶餐廳的僱員是相對比較多的,又是周末時間。我們正在走訪周邊最近幾天夜間出現在附近的人,還有附近的店鋪。”

    繁瑣的走訪,蘇誠是最討厭這種辦案方式,但是又不能不承認,是相對有效的一種辦案手段。

    張副看大家不再發言,道:“按部就班,開始工作。七組,你們有辦案自由,但是有個底線別忘了,三個繼承人現在都是守法好人,他們安全是最重要的,抓捕兇手是次要的,不要搞錯了主次。”

    左羅點頭:“明白。”

    ……

    深夜,開車回家,左羅問:“有沒有突破口?”

    蘇誠道:“目前只想到一個,丁子的母親在醫院突發心髒病死亡,這點我感覺好巧。假設丁子母親活著,那局面就相對清晰,因為丁子母親是丁子的第一順位唯一繼承人。丁子因為和鑽石王的仇怨,並沒有去醫院看最後一眼。從這幾點看,我個人偏向丁子不是幕後兇手。要證明這點,最好辦法是屍檢,如果能證明其母親非正常死亡,那丁子的嫌疑就可以排除。”

    左羅免提用汽車電話:“指揮中心,我是z7左羅,我需要你們調查一件事……丁氏兄弟集團,丁海的兒子叫丁子,丁子的母親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去世,她的遺體是在殯儀館還是在太平間?”

    指揮中心查詢相關電腦登記,回答:“左隊,現在已經超過凌晨0點,準確說是昨天凌晨一點死亡,暫時送到太平間,昨天早上八點,丁子辦理手續,已經送到殯儀館。按照殯儀館登記,今天早上八點三十分安排火化。”

    “謝謝。”左羅收線,打電話:“方凌,你去拜訪下趙檢察官,我們要一張搜查令,丁子母親遺體……在殯儀館……我知道已經入棺,所以要搜查令……是,再過幾個小時就火化,你先過去找趙檢察官,我送蘇誠回家後就過去,晚上別睡了,記得叫上法醫。”

    蘇誠等左羅掛電話:“厲害了老大,你不休息,可以拉一票人陪葬。”

    “那怎麼辦?這火化是不是著急了點?按照正常來說,今天早上,臥槽……昨天早上八點才到殯儀館,同學,好友,親戚需要時間悼念,正常會放48小時以上,然後才安排火化。”左羅問:“有沒有這個可能,虎毒食母?鑽石王挖了丁子的牆角,丁子遭受重大打擊,乃至於改變了自己的性取向,顯然這個傷害對他來說非常深。丁子的母親卻不這麼認為,鑽石王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嘛。還有,丁子母親肯定反對丁子和一個男人在美國結婚。有這麼多原因,即使丁子母親非正常死亡,也不能排除丁子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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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保護期(上)

    蘇誠回答道:“假設丁子不是兇手,那其他繼承人中肯定有凶手,對兇手最不利就是丁子這份遺產他無法繼承,所以必須弄死丁子的母親,他有這樣的需求。假設丁子是兇手,他母親才獲知鑽石王死亡,這時候食母是非常不明智的,因為他更應該除掉其他繼承者。至於他的母親這份遺產很難跑掉。今天我們側面了解,丁子和其母親關係還好,每兩週或者一個月會一起吃飯,母親生日也會安排……我們要知道其母親是不是有愛情對象之類的。”

    左羅道:“雇主下令,第一個目標是鑽石王,第二個目標是鑽石王的姐姐也就是丁子的母親,第三個目標是丁妻和其父母。這種胃口,我不認為是丁子或者丁女或者惠子所能辦到的。”

    蘇誠道:“他們背後都有人,丁子的背後是他妻子。丁女背後是她舅舅。惠子背後是血腥傑克?三個人比較,我目前認為丁子沒 嫌疑,因為能給丁子出謀劃策是他妻子,而他們長時間沒有見面。”

    左羅撥打宋凱電話,開免提汽車電話:“查下,丁子和丁子的妻子最近數月有沒有入關和出關記錄,或者購買前往a市和國外機票。”

    宋凱幾分鐘後打電話過來:“沒有,丁子母親死後一個小時,兩人有一分三十三秒的電話通訊,之後一直沒有通訊。他和他妻子之前一直使用某社交軟件溝通,但是在這幾個月來,次數和時間一直在減少,上一次通過社交軟件溝通是二十天前,時間只有四分鐘。我認為他們之間關係並不
好。”

    “好的,幸苦了。”左羅掛斷電話。

    蘇誠道:“丁海是一個多月前去世,他們不可能挖這麼深的坑。”

    左羅點頭:“我同意你的看法,暫時可以將丁子排除出嫌疑圈。誰為什麼急著殺丁子的母親?”

    蘇誠道:“理由很多,可能不殺丁子母親,丁子嫌疑就會很低。從兇手作案手段可以看出,他在剪除枝葉,丁妻和其父母一同遇害,我認為只殺死丁妻父母也是可以的,但是丁妻有個缺陷,她一直和前男友保持有聯繫。隨時可能結婚。比如我們現在警方介入,向大家說明後,幾位繼承人只有丁妻有可能馬上衍生出新的第一繼承人。這對兇手來說就是枝葉,先剪掉。”

    蘇誠:“接下去就看兇手的膽量,最少在七天之內,警方會保護三位繼承人的安全。這次的塘鵝策劃者,很明顯是隻老狐狸,我認為他不太可能冒險在七天內動手。”

    左羅道:“鑽石王當時也算警方保護。”

    蘇誠道:“更證明對方狡猾,我們當時脫線了,我反正是想不到會這麼急著對鑽石王動手,可以說出其不意。以古代軍事學家觀點來說,名帥名將是奇正相輔,八分正兵,兩分奇兵。直弄險的,沒有好下場。一直規矩打仗的,很難獲得較大戰果。這個對手就我目前分析,比血腥傑克要強,十有八九真的是響尾蛇。”

    左羅道:“好吧,等屍檢之後,我們可以排除丁子嫌疑。那剩餘丁女和惠子呢?”

    蘇誠苦笑:“丁子殺母也是有可能的,苦肉計,讓我們相信他,甚至……”

    “甚至?”

    “無論誰是雇主,他們不會指揮兇手怎麼做,不過他們可以按照流程做。比如我是丁子,我是雇主,我要求死人的順序為:鑽石王、丁子母親、丁妻和其父母、惠子、丁女。”蘇誠道:“雇主在指揮兇手上有可疑的地方。”

    左羅點頭:“按照惠子所說,兇手是先追殺惠子。”

    蘇誠點頭:“所以雇主要操作這麼複雜的過程,難度比較高。最好的做法是:列出目標,比如我是丁子,我列出丁子,鑽石王,惠子,丁妻和其父母,丁女這些目標。我和聯絡員 說,第一個目標惠子……聯絡員回復:失敗。我對聯絡員說,下個目標鑽石王。”

    左羅想了一會:“貌似可以,但是十一點多鑽石王死亡,警方將近十二點通知鑽石王姐姐,如果丁子母親非正常死亡,那麼代表你這個假設說不通。”

    蘇誠道:“沒錯,操作難度非常高,兇手需要找時機的。殺鑽石王到殺丁子母親,都存在很強的控場技巧……難道兇手和雇主有直接聯繫,兇手不僅知道雇主的身份,而且還知道雇主需要什麼。抓到兇手很可能可以挖出雇主。”

    左羅道:“現在我們可以討論下,怎麼挖出兇手。”

    “恩……目前還沒有頭緒。”蘇誠道:“你看過電視綜藝節目嗎?知識問答類的。”

    “偶爾看過。”

    蘇誠道: “當選手不清楚答案的時候,他有幾個辦法,第一,求助親友。第二,求助現場觀眾。既然現在我們不清楚答案,又沒有地方求助,那 們只能選擇第三個辦法。”

    “什麼辦法?”

    “去掉一個錯誤答案。”

    “……”左羅一頭黑線:“餵,這態度不對。”怎麼去掉一個錯誤答案?看下一個是誰死就好,三位繼承者,死一個,還有兩個人。

    蘇誠道:“我會很努力干活,但是我覺得目前最好辦法就是去掉一個錯誤答案。”蘇誠有偵探的敏感,左羅有刑警的警覺,在和三位繼承人間接或者直接接觸中,都未發現三位繼承人有心虛的一面,這三位繼承人可是沒有反審訊反偵查經歷。因為此,蘇誠一直不敢下定論。

    ……

    第二天早上十點,法醫已經出報告,證實丁子母親非正常死亡。按照當時情況,丁子母親心髒病不算很嚴重,備有心髒病藥。按照法醫報告,可以模擬出案發情況。丁子母親見到弟弟屍體後悲痛萬分,血壓升高,心臟負擔加重,這時候丁子母親服隨身攜帶的藥品,但是這藥品被人換反作用藥品。雖然是在醫院,但是最終還是搶救無效死亡。這藥品普通人吃問題不大,但是心髒病患者在心髒病發作時候服用,那是要命的。

    這種作案手段和殺害丁妻、丁妻父母手段有一定的雷同,不直接殺人,而是用有毒的茶葉和有毒的藥品換掉無毒的茶葉和藥品。這樣的最 大好處是,警方很難知道茶葉和藥品是什麼時候被掉包,因此也很難圈定嫌疑人。

    因此蘇誠認為,丁子是兇手可能性已經極低。因為用掉包方式殺丁子母親,具備一定風險性,假設在鑽石王死前,丁子母親心髒病發作,丁子母親服藥後死亡,丁子是沒有繼承鑽石王遺產的權利。對於丁子來說,先放過自己母親是最明智的做法,一時半會,最少在鑽石王葬禮結束前,不會發生大的變故。

    目前客觀來看,惠子是最無辜的,丁女嫌疑最大。但是從主觀來看,惠子嫌疑是最大的。無論怎麼說,除了丁子是兇手可能性極低被大家接受外,其他提出的丁女或者惠子是兇手的看法和推斷,都無法統一。

    同時惠子的dna報告已經出來,證實惠子是已經去世的丁海的女兒。另外丁子和丁女因需要繼承丁海遺產,也做了dna鑑定,都證實確實是丁海孩子。

    警方還有一個比較 疼的是血腥傑克,按照其口供,他在日本指揮殺人,得扣下,等日本那邊來人領走。但是醫生檢查後告訴警察,血腥傑克身體可能無法乘坐飛機,那之前他怎麼來的?之前沒人管他死不死。醫生還說,血腥傑克全身多處器官出現衰竭,可能活不到審判日。

    總之,血腥傑克先住進了特護病房,日本那邊派人過來,由國際刑警接待。

    ……

    對三名繼承人保護期已經進入了第四天,警方證人保護小組雖然隸屬刑警隊,但實際上是單獨的一個部門,而且非常特殊,只接受法庭的調配。如果沒有法官的正式文件,他們不對任何人提供保護,他們只保護在法律意義上有價值的人。

    證人保護小組是警隊中的精銳,每一組人都配備有四到六名便衣,和一組專用特警。當有任務後,會點派一組特警由證人保護小組指揮,在保護證人期間,便衣和特警輪流休息,無特殊 況不會增加人手。

    特警是最辛苦的,他們有兩個點,一個點是證人居住附近,隨時待命。還有一個點是汽車,當保護對像外出時候,他們只能窩在汽車裡。便衣相對還好一些,他們有12小時換班制度。但是從責任上,便衣是最大的,他們必須全盤接手保護對象的安保。

    在左羅記憶中,最長的一次是八年前保護一位女性證人,指控一名當時還未清掃乾淨的黑老大。黑老大用盡各種辦法拖延出庭時間,導致這次保護時間拉伸到三個月。後這位女性因為長期沒上班,丟了工作,起訴後,法庭認定其單位違反法律,妨礙司法罪。一時間在媒體上鬧的沸沸揚揚。如果沒有這麼鬧,左羅也不知道證人保護小組的具體工作。

    今天左羅和蘇誠要陪同日本刑警去見惠子,日本警方要做筆錄,來的日本刑警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名叫小松七草。亞洲特別是東亞,警方之間的互動是比較頻繁的,左羅還在劉默手下時候,經常代表警方出席各種國際刑偵會議,這位七草是左羅認識的日本同行朋友,關係說不上很好,但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雙方對對方的職業精神都很佩服。

    七草今年三十二歲,目前還單身狀態,按照她說,強勢的女性在日本叫好不叫賣。

    這話題婆說婆有理,左羅開車道:“在a市也是這樣。”

    蘇誠在後座道:“據說研究表明,女性的收入為丈夫收入的60%-80%,家庭婚姻最為穩定。女性經濟獨立,婚姻不穩定,女性經濟不獨立,缺乏平等,家庭仍舊不穩定。七草你這麼出色的外貌,學歷條件,找不到合適是因為眼光比較高一些,問題是你能看上的都屬於成功人氏,這部分人更偏向找年輕的。”

    七草笑:“蘇,我應該把你扔下車,不過你說的是實話。”

    左羅道:“七草,惠子情況查明白了嗎?”

    七草點頭,嚴肅道:“我和菌方溝通過,才知道惠子是不名譽退伍。她作為一名醫護兵,在醫院工作時,和一位已婚的自衛隊中層軍官發生了不正當關係,內部勸說她自己退伍,否則軍官的妻子將會起訴離婚,這將變成大眾醜聞。”

    蘇誠道:“這點看起來似乎說明惠子不是好鳥,實際上這其中因 很多,惠子未婚,我認為這件事說明不了什麼。”小三破壞他人家庭,本身就tm扯淡,很多人把罪名歸到小三頭上,實際上主要問題是配偶。但是大多數人更喜歡遷怒到小三,理由是,她們不想離婚。

    這是當時不少網民探討的一個冷大便論,大概意思是,國外一對情侶因為男的劈腿分手,過了一陣子,男的求原諒,求復合。女的很猶豫,於是問了自己的奶奶,奶奶說了這個理論。當大便還是熱的時候,你知道那是大便,不會湊過去。當時間流逝,大便又冷又硬,很多人會誤以為巧克力,他們嚐了嘗才想起那是放了很久的大便。奶奶告訴孫女,他劈腿,是大便,不是巧克力,本質上已經改變不了,不要回頭吃上一口才想起來這是大便。

    這個故事就是俗語說的,不要在同一坑摔倒兩次。第一次被騙,不怪你。第二次被騙,就怪你。第三次同樣被騙,活該。

    七草表示同意,道:“惠子在菌隊中表現等各方面都不錯,幾乎沒有負面的看法。”

    “幾乎?”

    “她曾經有個閨蜜,閨蜜說她表面很善良,其實工於心計。根據我的了解,她本應該在軍營中陪同菌隊拉練,是一名野戰醫護兵。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她在自衛隊總醫院工作。但和菌隊有關,細節不好了解。”

    蘇誠道:“也就是你們警方沒有結論?”

    “因為警方說什麼都需要證據,所以沒有結論。拋開證據不說,就我個人了解來看,我認為惠子是一位不錯的女孩。惠子十九歲有個男朋友,車禍去世後,惠子每年新年都會去拜訪男孩的父母,並且送上禮物。惠子在大學一名舍友腳部受傷一個多月,每天惠子都會送她上學,還幫她清洗傷口,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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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7: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三章 保護期(下)

    “這麼聽起來惠子人品還是可以的。”畢竟堅持一個多月幫忙,是比較難得的。蘇誠心理比較黑暗,問:“這位舍友是否提供回報?她的背景是什麼?惠子是否因為此事得利?”這是工於心計和小聰明的區別。工於心計首先說明這人很有耐心,比如磨鐵杵的那個老婆婆,為了千古留名,要把鐵杵磨成針,不僅沒想怎麼鑽針眼,也不考慮投入和產出。

    七草有點慚愧:“這……我們沒有深入了解,但是我不覺得一個女孩會有那麼強的心機。”

    左羅道:“蘇誠你別搞錯主次,假設惠子是雇主,惠子找到塘鵝買兇,血腥傑克才會出現在她身邊。並沒有發現她身邊有人能了解到塘鵝這個檔次。”

    “恩,如果我們理性的看待目前掌握的情報,丁子是雇主可能性低於10%,惠子是雇主的可能性低於20%,排除法之後,那丁女是雇主的可能性就超過70%。”蘇誠問:“丁女的舅舅怎麼樣?”

    七草道:“他是七年前成為日本公民,他一直在警視廳有組織犯罪觀察名單,他和日本不少不法團體有往來。他本人在b市有一家小旅行社,專門介紹年輕女性到日本旅遊,實則是皮肉生意。他的生意屬於承包製,比如他送二十名女性,到日本十五天,日本有團體接單,出多少錢。他沒有直接參與到交易中,檢方起訴了他三次,終都無罪釋放。”

    日本雖然有賣'銀'罪,但是存在法律細節,警方非常難取證,原因是法律上說明*****是違法的。不是兩個不認識的人裸體在床上就違法,比如肛就不違法。然後還有一個原因是沒有罰則。在俄羅斯也是這樣,嫖一次,有可能如同未婚海波六個月,也有可能已婚法官10天,當然後者應該是五人,所以享受團購優惠價……

    七草道:“很遺憾的是,我們沒有找到丁女舅舅,據說他已經失蹤有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前,他把銀行卡留給自己的妻子,說要出國辦點事,可能要去兩三個月,期間無法聯繫,讓她自己多保重。”

    “哦?”蘇誠回了一個字,這樣看來丁女的嫌疑更大了。前面交代過,警方認為丁女是不具備買兇的心態,但是丁女的舅舅具備買兇的心態。丁女的舅舅即使是雇主,丁女也很可能不知情。

    蘇誠道:“就做生意的心態來說,每幹掉一個繼承人,丁女的錢包就會多幾十億,丁女對舅舅非常孝順,舅舅也不擔心自己被捕後,自己的家人會有什麼困難。最有意思的是,舅舅自己幹,即使最後被捕,對丁女繼承遺產沒有任何的阻礙。”如果是丁女幹,那她就喪失繼承權。

    左羅道:“刑警隊去了丁女舅舅的老家了解,丁女舅舅和丁女母親關係非常好,他們童年喪母,父親是個賭徒,十三歲的丁女母親就開始養活自己和自己弟弟。為了讓弟弟湊夠上高中學費,丁女母親賣了自己,和一個五十歲老男人玩了十天,三百塊錢。姐弟感情不用說了。從側面了解,可能是受母親的影響,丁女對自己舅舅非常尊敬,非常孝順,到了十五歲,青春期加叛逆期,過年時候還給舅舅磕頭,這在現在是極其少見。”

    蘇誠道:“這麼推測後,那被害者只剩餘丁子和惠子了?”

    剛說到這裡,左羅接電話,許璇打來的,許璇道:“丁女被毒針刺傷,在醫院搶救。”

    “什麼時候的事?”

    “十分鐘前。”

    “好,我送日本朋友到目的地就馬上過來。”左羅道:“瞬間打臉。”

    ……

    左羅送七草到酒店,和證人保護小組負責人交代幾句,然後急匆匆上 車,和蘇誠前往醫院。這期間案發過程也被整理了出來。

    丁女今天要去上小提琴課,丁女母親去世,丁女又和鑽石王搞上,事後,丁女舅舅和丁海商議後,接丁女去日本唸書,期間丁女喜歡上小提琴。回國每週四她都要去私人家教上課,因為證人保護小組悶了幾天,經過商議,在丁女保證不吃任何東西,只喝自己帶的水後,證人保護小組同意了。

    證人保護小組先勘察了周圍情況,向家教了解情況。丁女到達,這位家教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性,和丁女在日本認識,客人上門,拿了拖鞋給丁女,丁女穿上拖鞋一踩,就叫了一聲,門外證人保護小組連忙一看,發現拖鞋鞋跟處有針,並且刺破了丁女的腳跟。

    證人保護小組在丁女進房之前,已經進房和私教聊過,並且檢查了食物,也穿了拖鞋。問題出在,證人保護小組全部是男性,他們的拖鞋是男士拖鞋。

    “私教週一到週五上午都安排了學員,週三,週二全部是女性學員,她們穿的都是女性拖鞋。在私教家一共有三雙女性拖鞋,全部有毒針。”蘇誠道:“也就是說,週三下午到週四上午,有人換了拖鞋或者加了針。”

    左羅道:“這和前兩起案件作案風格很接近。”第一次,丁子母親死亡案件,被人換了心髒病藥。第二次,丁妻和其父母死亡案件,被人換了茶葉。這一次,被人換了拖鞋。

    蘇誠道:“這是相當了解他們習慣的人,要麼踩點踩的細,要麼是有人有問題。牛,得佩服,即使有證人保護小組,他們仍舊敢出手。但現在麻煩了,70%是雇主可能的丁女中毒了,這似乎說明壞人是丁子和惠子,而丁子我們已經邏輯上取消了其嫌疑身份,那麼只剩下惠子一個人。”

    “這是麻煩嗎?”

    蘇誠道:“如果換平時案件,我會很高興,終於排除一個錯誤答案。但是這次對手太高端,我不太相信。除非丁女死亡。”

    “應該不會。”左羅道:“證人保護小組就在身邊。腳跟處屬於肌肉注射,藥效不快,而且就算是氰化物,也需要一定的量才能致命,證人保護小組配備了氰化物急救藥品。我認為丁女應該不會死。”

    蘇誠點頭: “那現在就要看丁女當時有可能死嗎?出現什麼偶然讓她不死。”

    ……

    蘇誠和左羅到達醫院時候,丁女還在搶救治療,按 主治醫生的話來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麻煩大了。為什麼麻煩大了,主治醫生不說,說需要化驗報告才能說明。主治醫生沒空,呼叫來了四位主任醫生會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打電話,護士們也很緊張,警察一時半會不敢去打擾他們。

    終於在一小時後,主治醫生拿到化驗報告,請警察坐下來道:“針是注射型針頭,我現在無法告訴你病人被注射的毒劑有多少。這份是化驗報告單,根據我們判斷,是蛇毒。”

    左羅道:“蛇毒?”蛇毒並不會很糟糕。

    醫生道:“我們猜測是蝰蛇蛇毒。”

    哦,這就麻煩了。很多醫院沒有蝰蛇血清,而且這還要看蝰蛇的品種。有一個真實小新聞,一個人被毒蛇咬傷,證實為蝰蛇,然後入院治療,整個城市沒有血清。通過新聞,蘇市記者拿到血清趕赴醫院,在註射之後,效果並不理想,最終死亡。原因是咬人的蝰蛇是泰國蝰蛇,本地的蝰蛇血清作用並不大。而且由於血清需求量較小,沒有多少藥廠願意生產,全國祇有一家企業生產,並且只有蝮蛇、五步蛇、銀環蛇和眼鏡蛇血清。而蝰蛇因為市場需求少,成本高,所以常年處於缺貨狀態。缺貨的蝰蛇血清是可以治療國內常見的蝰蛇咬傷,但是對國外的蝰蛇效果並不明顯。

    蘇誠問了個白痴問題:“是本國的蝰蛇嗎?”

    醫生看蘇誠:“你得把蛇抓給我我才知道……運氣不算很壞,a大實驗室有蝰蛇血清,已經註射,但是效果是否明顯,無法肯定。”生產一支血清少則要半年,不可能臨時生產。

    蘇誠問:“如果沒有血清呢或者血清不對呢?”

    醫生道:“這要看身體情況和蛇毒劑量,蛇毒保存是需要條件的,好消息就是蛇毒毒性比想的要溫和一些,這應該和保存條件有關。”

    警方取證的毒針,注射了大約四分之三的量到丁女的腳跟位置。

    醫生道:“現在兩個辦法,一個辦法就是等待,觀察a大血清的效果,還有一個辦法立刻飛泰國,泰國常年備有各國蝰蛇血清,而且有專業的蝰蛇咬傷醫生。但是第二個辦法有些冒險,我們飛泰國需要兩個多小時,如果這兩個多小時出現問題,飛機上缺乏醫療條件……所以要徵詢家屬的意見,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們盡快聯繫到家屬。”

    左羅道:“醫生你的意思是?”

    醫生想了一會:“我這麼說吧,一般來說蝰蛇咬傷,沒血清基本沒救,運氣好,血清有些作用,再加上身體好,加上劑量不大,還是能扛過去。如果能扛過去,那肯定可以堅持到泰國,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上飛機去泰國。不過……在醫院中死亡,和在飛機上死亡,這是兩種責任。所以我只能提出建議,不敢下決定,決定要親屬來下。”

    蘇誠見左羅要說話,道:“餵,這口鍋不好扛,你別亂來 。”

    醫生點頭:“如果問題嚴重,在醫院是必死,上飛機可能死在飛機上,如果死在飛機上,就是醫療事故。”

    左羅問:“我簽可以嗎?”

    醫生道:“理論上可以。”a市警察有級別之分,一旦到了刑警隊專案組級別的警察,是可以簽字同意對和案件有關的人進行手術等風險治療,但如果出了問題,是要背鍋的。所以只是理論上可以。

    蘇誠站起來走到一邊,左羅走到蘇誠身邊,他知道蘇誠有話說,蘇誠低聲道:“我給你計算下,丁女目前嫌疑是70%,不排除苦肉計,如果是苦肉計,那丁女一定死不了,對方知道有血清。”

    左羅道:“現在比較麻煩是誰簽字,惠子現在還沒資格簽字,她要簽字需要不少手續。其次是丁子,丁子願意不願意簽字?”

    蘇誠道:“這樣,做幾手準備,先聯繫丁山,要私人飛機,我想他一定有辦法,如果他說弄不來私人飛機,就告訴他這件事有可能會被記者知道,就威脅他,讓他來告我們,他不敢,告我們就成新聞。然後拿單子去找丁子簽字,丁子不簽,我們就威脅撤保護。他不妥協,你這邊再簽。”

    左羅點點頭,走到醫生面前,問:“這是同意書?”

    “對,簽字後,我們會想辦法聯繫機場。”

    左羅拿筆簽字:“你們先聯繫機場,我這邊聯繫看有沒有私人 飛機。”

    蘇誠一邊幽幽看左羅,你tm有沒聽我說話?

    左羅去聯繫丁山,十分鐘後坐到蘇誠身邊:“飛機已經準備好,醫院馬上送人過去,證人保護小組會跟隨丁女去泰國。”

    蘇誠攤手:“你高興就好。”

    左羅道:“謝謝你關心,行了嗎?”

    “行了嗎?”對不起,後面加個行了嗎?這叫火上澆油。

    左羅道:“我頭腦很清楚,你說威脅丁山,我同意,人命關天。你說威脅丁子,這叫原則問題,不過我也讓方凌去試探下丁子的態度。我簽字的一個很大原因,我覺得丁女不會死。”

    “恩?”

    “既然兇手用氰化物毒過丁妻和其父母,為什麼這次改蛇毒了呢?”這要說不算新聞的新聞,偷狗賊用的毒弩和毒鏢,實際上是一個改裝過的注射針頭,不少毒針使用的毒藥成份就是氰化物和麻醉品的混合體。不少偷狗賊因為誤傷自己而死亡。

    蘇誠道:“證人保護小組因為知道兇手使用氰化物,所以配備了急救用的藥品。”

    服用氰化物並非無藥可救,氰化物最主要是致命快,來不及搶救。國內已經有多起成功搶救氰化物中毒者的病例。

    左羅表示同意,證人保護小組確實攜帶了亞硝酸異戊酯等藥品。有部分人可以聞到氰化物味道,部分人不行。當時中毒針後,證人保護小組立刻脫襪子,證實了非氰化物,才沒有使用藥品。按照證人保護小組老大說的,寧可是氰化物。

    左羅雖然同意,但是還是道:“我覺得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說的理由完全是扯淡。”

    “不是扯淡,我得善意的面對你的好意。我編個理由不容易,麻煩以後你有素質點,不要拆穿好不好?”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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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7: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四章 疑凶

    救護車送丁女到機場,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運氣不錯,沒死在飛機上,到達曼谷機場,已經有救護車在等待。搶救過程也算一波三折,泰國兩種蝰蛇血清對丁女效果不好,泰國蛇傷專家判定為南美蝰蛇,曼谷有南美蝰蛇血清存貨,使用後效果非常好。五個半小時,曼谷那邊打來電話,告知丁女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花開兩朵,一朵是許璇,許璇很抓狂,丁妻死亡案還沒眉目,又介入了丁女中毒案。另外一朵是七組,方凌找到丁子,丁子竟然拒絕簽字,拒絕簽字理由是,這事情我做不了主。

    方凌在丁家了解,然後通過丁女朋友進行了解具體情況。

    回到七組,也不用讓大家開會,方凌匯報:“丁子和丁女幾乎沒有往來,丁子母親和丁海離婚的原因是丁海外面有人,並且還懷孕了,懷孕的人就是丁女的母親,懷的就是丁女。丁子一直覺得丁女母親是狐狸精,丁女母親自殺當天晚上,他大宴朋友,花天酒地玩了一個通宵,後在父親逼迫下去了葬禮,葬禮上讓朋友打他手機,手機鈴聲開最大,鈴聲是今天是個好日子。丁海因為被丁女舅舅捅傷沒有出席葬禮,葬禮被丁子搞的烏煙瘴氣,甚至發生了打鬥,最後警察來了才平息。丁女對此自然非常憤怒,兩人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

    方凌道:“順便說一下,丁子聽說丁女中毒在搶救,當我面打電話約朋友晚上黑皮。”

    蘇誠道:“這反而告訴我們,丁子可能不是兇手。我們要統一下思想,我認為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惠子是兇手,殺丁女未遂。一個可能 ,丁女是兇手,玩苦肉計。”

    宋凱看手機,匯報導:“物證組傳來消息,蛇毒已經有些變質,毒性低於毒蛇注射時候的毒性。物證組判斷,這蛇毒全部注射到丁女體內,在沒有血清情況下,丁女死亡可能性為80%以上。他們正在對a大血清進行測試,看效果,明天出結論。我聯繫了a大那邊,他們說這種蝰蛇血清是常備血清,因為他們生物實驗室在研究毒蛇和蛇毒,目的是一個治療癌症的課題,這個研究課題是國內一家醫藥公司委託的,期限是去年到後年,在這期間,實驗室是不會缺少血清。”

    蘇誠舉個大拇指,宋凱越來越能乾了,反觀方凌,進步不大。

    左羅問:“不管怎麼說,如果是苦肉計,也是很冒險的苦肉計。”

    蘇誠道:“等結論,結論出來我們才知道冒險不冒險。”

    ……

    保護期第六天,物證組拿出了關於丁女中毒的詳細報告,經過毒理檢測,丁女所中蛇毒假設全部注射入丁女體內,丁女死亡率為100%,這是基於當時醫生確診為蛇毒,並且為蝰蛇毒所需要花費時間。

    本次醫生能快速斷定為蝰蛇蛇毒,這是其中一名醫生被派遣去南美做義工有很大關係,這部分存在很大的偶然性。

    物證組認為,如果蛇毒100%注射,不使用血清,丁女將在八個小時後腎臟衰竭死亡,如果加上a大提供的蛇毒血清,並且在八個小時內註射,丁女的死亡可能為0 %。雖然這種蛇毒不是本地蛇毒,不過已經有些變質,雖然a大提供血清無法有效抵抗蛇毒,但是可以緩解和減輕中毒症狀,加上丁女身體素質不錯和醫院擁有的醫療條件,完全可以扛的過去。

    物證組給出的結論就是:從理論上來說,本次中毒雖然看起來非常凶險,但實際上丁女沒有生命危險。這個結論不呈現在報告中,如果呈現在報告中,那麼就要送上法庭,對方律師必然窮追猛打,物證組給出的這結論只是理論結論,並沒有進行實際的試驗。只能是會議上說明物證組的看法,而不是寫入報告中。

    同時物證組認為,蛇毒變質的原因是比較長時間的惡劣保存環境,最少一周以上在惡劣環境中保存。保存蛇毒其實很簡單,有個冰箱就可以。

    從物證組的觀點看,很容易得出,這是一個苦肉計的結論。

    經過幾天的研究,蘇誠並不這麼看:“苦肉計有必要嗎?我們已經得出結論,假設丁女是雇主,丁女的水準也不會成為聯繫塘鵝的雇主,應該是丁女的舅舅主導一切。丁女苦肉計有必要性嗎?好,就算有必要,接下來我們分析另外一條,怎麼殺丁女。”

    蘇誠:“在證人保護小組介入後,在兇手使用過氰化物後,證人保護小組已經準備好了氰化物中毒急救的藥品,即使丁女吞服氰化物,證人保護小組也能將她搶救回來。我們接下來分析下兇手作案特徵,丁子母親,丁妻和其父母,加上丁女中毒,三個案件都是利用潛入盜竊手段,換掉原本安全的藥品或者物品,從而發動刺殺。假設現在在座各位是兇手,知道丁女會參加小提琴課,並且他有能力在家教中佈置機關,你們覺得他們會怎麼幹?”

    左羅道:“不能否認,女性拖鞋內藏毒針,是一種非常合適的 殺丁子手段。證人保護小組已經檢查過私教的家,其他刺殺手段很難取得效果。證人保護小組攜帶了急救藥品,氰化物中毒也難以達到效果。這些道理我明白,但是我要反問一句,兇手有可能知道證人保護小組的細節嗎?不僅知道證人保護小組全部是男性,還知道證人保護小組攜帶了氰化物急救藥。塘鵝的內線已經被我們消滅,即使沒消滅,證人保護小組也是獨立的一個單位,就算是局長,張副局長也無法得知其中細節。”

    蘇誠問:“苦肉計的意義呢?”

    左羅道:“反偵查,目前我們已經基本排除丁子嫌疑,只剩下丁女和惠子,如果我們相信苦肉計,那會加大對丁女和丁子暗中保護和調查,而不會再保護惠子,或者減少保護惠子的警力。”

    蘇誠搖頭:“這理由有些牽強。”

    張副道:“蘇誠,你內心有想法,就大膽說出來。”

    蘇誠道:“我個人認 ,這一連串的刺殺是從丁海死亡後開始的,目的就是丁海財產。我認為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我們一直以為四個或者三個繼承者,最後只會剩下兇手一個繼承者。但是我們忽視了一點,每殺死一個繼承人,兇手和倖存者所能繼承的遺產將會增加很多。按照技術部統計結果,丁子目前擁有45%的資產,丁女擁有25%的資產,惠子擁有30 %的資產。”

    蘇誠道:“我如果是雇主,我絕對不會讓繼承人只剩餘自己一人,因為那太明顯了,警方很可能遵循這條線進行追查,一年兩年,八年十年,我仍舊是警方眼中的嫌疑人,即使去了國外,國際刑警檔案也還會將我列我案件嫌疑人。兩個繼承人的錢已經花不完了。就這個理論上再回頭看這案件,我之前認為最不可能被刺殺是丁女,因為她擁有的資產最少,但是丁女被刺殺了。最可能被刺殺是擁有45%資產的丁子,但是 他安然無恙。”

    蘇誠:“我就問自己,難道我這個推斷是錯誤的?後來我想通了,也許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我們的最大錯誤就是把丁子給排除在嫌疑人名單外。假設丁子是嫌疑人,殺惠子,殺丁女都無所謂,繼承的金錢差不多,同時丁子和丁女,丁子和鑽石王有很深仇恨,丁子和丁妻也算是仇人,復仇加賺錢。再者為什麼目標不是惠子而是丁女呢?原因是,惠子的生活地從日本轉變到了a市,而兇手幾起案件殺人手法,都是建立在對目標非常熟悉的基礎上。惠子生活大轉變,他們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去踩點,而惠子被警方保護,踩點行為很可能暴露他們身份。”

    蘇誠:“只有丁子是兇手的情況下,才符合我提出的邏輯。但是這個假設面臨很多矛盾。第一個矛盾,丁子為什麼急著殺死自己的母親。第二個矛盾,丁子和其妻子已經很久沒聯繫,很少聯繫,並且是在丁海死亡之前就很少聯繫,如果沒了丁子的妻子幫助,丁子有那能力直接連線塘鵝而不會被我們發現嗎?畢竟這個案件,雇主和兇手之間是存在一定的聯繫的。我們看到兇手幾次行動都非常熟悉被害者,踩點踩這麼細,非常少見,我認為一定是某人出賣了受害者的信息。”

    蘇誠道:“基於以上理論,丁女的舅舅並不了解丁子的母親,丁妻和其父母,丁女雖然了解,但是丁女舅舅是主謀,丁女是不知情的。惠子呢?更不可能了解丁家繼承人的細節。所以我認定丁子是兇手,當然,我們必須找到兩個矛盾的答案。在此之前我建議先驗證我的理論正確性,拘捕丁子進行審訊。我和光頭聊過,假設丁子是兇手,丁子在被保護對象突然轉變為階下囚的情況下,心理防線會非常緊張和脆弱,我們很容易讀出信息。難題是,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完全不夠拘捕丁子的資格。”

    張副慢慢點頭:“你意思就是找個人背鍋,拘捕丁子,進行審問,確定你的理論是不是正確的。假設是正確的,那麼我們就對丁子進行深挖,解決丁子是雇主的兩個矛盾,就有可能破案。假設是錯誤的,那基本可以排除丁子的嫌疑,同時推翻蘇誠你的邏輯理論,從而支持左羅的理論成立。”

    “是這個意思。”

    張副道:“蘇誠你特意邀請我單獨參加你們七組會議,我就知道不對勁。這個辦法是相當快捷有效的,但打了擦邊球,按照規定我們只能請丁子做筆錄或者配合調查……行啊,既然蘇誠你有這想法,刑事拘留通知書我來簽。”刑事拘留通知是警方可以發出的強行控制嫌疑人的一種方式。警方是無權發出逮捕通知書,逮捕令是檢察院發出,一般來說,一旦發出逮捕令,就代表證據基本齊全,結束本案偵查和調查,人員移交檢察院,等待起訴。刑拘一般是三天,有必要可以申請延長到七天,最長三十七天。

    張副道:“就目前你們掌握的東西,最多三天,不可能延期,否則律師團會弄死我們。三天是擦邊球,超過三天就是犯法。我看應該沒我的事了吧?”

    蘇誠微笑:“慢走。”

    張副起身走人。

    蘇誠目送其離開,並且關門,道:“據說張副剛上任被局長罵了。”

    宋凱了解八卦:“是,按照規定,副局長必須有一套正裝,隨時面對媒體。在上班期間,著裝都有標準。又據說局長對張副說:在其位,就要受其約,你拿著廚師長的薪水,卻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合適嗎?”

    蘇誠:“呵呵,張副還是很有才的,他當領導有些屈才。”

    宋凱回答:“他是累了,這十多年來太幸苦了,老婆孩子對他很有意見,所以才想著轉行政工作。”

    左羅道:“好了,不八卦了,白雪去張副辦公室拿刑拘通知。”

    白雪問:“人家剛走,是不是太急了?”

    “就催他,怎麼了?做行政就要為一線服務。”左羅揮手讓白雪去,道:“目前我保留蘇誠這邏輯的看法,先不討論,看結果。另外,血腥傑克說,有銀翼法師和響尾蛇兩名殺手,可是三起案件看來,只有一名殺手。”

    蘇誠道:“目前我們基本相信惠子,原因是這三起案件都要熟悉被害者,惠子顯然沒有這個條件,即使是兇手踩點,要踩這麼細,難度也非常高。血腥傑克在八十年代時候,殺了一名黑幫老大全家,連十九歲懷孕的老大女兒也沒有放過。保外就醫後,根據他的供述,他訓練了一名殺手做替身,合作做了五六起案件。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我不相信一個冷血殺手突然因為惠子和其妻子有幾份相似,就完全改變了自己的職業操守和道德準則。”

    蘇誠補充:“不過,我知道感情和人性這玩意不是邏輯所能理解的。丁山僱傭的保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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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7: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五章 拜訪

    左羅回答道:“許璇那邊消息,保鏢團明天到達,估計兩天后證人保護小組會撤離,惠子,丁女和丁子分別得到一個保鏢團,規格據說很高,領隊有以色列和美國退役的特工,還是專屬保護政要的特工。”

    蘇誠道:“宋凱,丁山最近有沒有和三位繼承人接觸?”

    宋凱道:“有,而且挺頻繁,丁山飛曼谷看望丁女,留在醫院一天。第二天回來又去見了惠子,下午去見丁子。隨行的是丁山的私人律師,雖然他們都是私下談話,但是根據證人保護小組反饋的信息,我覺得丁山正在說服他們低價出售自己繼承的股權。”

    方凌不同意宋凱說法,道:“大股權變動,不可能按照實時股價來買賣的,這還涉及到部分不流通股權。是不是低價很難說。”

    蘇誠道:“要說服他們不難,現在危機重重,拿了現金去國外瀟灑才是王道。比如丁山可以許諾分紅權……在抓丁 前,我們拜訪下丁山吧。”

    左羅問:“有必要嗎?”

    蘇誠道:“丁山老狐狸,他對丁女和丁子肯定非常了解,對丁海更不用說了,說不准能挖出點信息。”明面上的調查是許璇小組在進行,七組他們很少直接接觸有關人員。

    左羅點頭:“行,方凌,你去間接再了解下丁家情況,宋凱,你去許璇小組,拿調查報告,重點是丁家人做的筆錄。既然我們要刑拘丁子,就要先做好審訊的準備。”

    ……

    丁山是一位不到五十歲的成功人士,和丁海有三任妻子,外面還亂搞不同,丁山始終和原配生活在一起,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從來沒聽說丁山有什麼緋聞。

    到了丁氏兄弟集團,總台連線丁山,丁山並不是很願意抽時間應付七組,在電話中丁山說明自己和許警官已經聊過三次,浪費了很多時間,蘇誠態度很好,請丁山再浪費一次時間。丁山最終同意一次吃午飯,工作餐,就在員工餐廳。

    “是的,我正在想辦法收購侄女和侄兒手中的股權。”丁山面對蘇誠的問題,坦然承認道:“錢我已經不在乎,作為一個男人,到了我這階段在乎是的事業。丁氏兄弟集團就是我的事業,我的股份只有26%,我哥哥有35%,我們兄弟同心,控股股東。但是現在發生變化,不少人,特別是有董事也想收購侄女和侄兒手中的股權。這是商業,我必須打人情牌收股權。”

    蘇誠點頭,表示同意丁山的想法,問:“丁先生,你對丁子和丁女有什麼私人看法?”

    “私人看法是什麼看法?”

    “舉例來說,一個剛出社會的嬌生慣養學生,是不可能屠宰一隻豬,即使他有這樣的技能,也缺乏這樣的心態。”

    丁山理解蘇誠這話的意思,想了一會道:“我侄女是不可能幹的出來這種事,她的思想還停留在愛情,浪漫,童話之中。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都沒有建立,我不認 我侄女有資格當壞人。”

    蘇誠問:“那丁子呢?”

    “丁子……怎麼說呢,是個好孩子……我不扯淡,他以前真的很乖,孝順父母,對我和我老婆非常有禮貌,學業非常好,陽光,善於助人,絕對是漫畫中的偶像級性格。我和我哥商量過,丁子練一練可以接我們的班。”

    “以前?”

    丁山嘆口氣:“第一個打擊是父母離婚,這其實還好,我也開導過他。我哥這人很容易以為別人會愛上他,實際上就是喜歡他的錢。對丁子最嚴重的打擊是他女朋友。”

    丁海和丁山對丁子都非常看重,大學畢業後,丁子進入丁氏兄弟集團子公司基層上班,他的任務是在五到八年時間,全面了解集團的運作。丁子隱瞞自己身份作為一名普通員工,兩年換了三個崗位後,進入到總部行政處的人事部門工作,在這里丁子戀愛了。

    戀愛對像是總台接待,一米七的身高,身材面容都非常好,而且人品不錯。雙方交往後感情直線上升,很快同居。一次看電影,偶遇包場哄女人的鑽石王,丁子悄悄和鑽石王說明了情況,鑽石王沒有揭穿身份,加戲當流氓撞了丁子女朋友,丁子英雄氣概,鑽石王悻悻的走人。

    半年之後,丁海覺得差不多,打算提拔丁子成為副總經理助理,丁子這邊說明自己戀愛情況,丁海同意,先結婚,再升職。就在丁子要向女朋友求婚的當天,丁子看見了測孕棒,這讓丁子驚呆,丁子一直很注意避孕。

    暫時不求婚,丁子也不肯定是不是小雨傘出問題,等著女朋友告訴他這消息。接下來半個月,女朋友以各種理由在房事上要求不帶小雨傘,果然月底女朋友告訴他,她懷孕了。丁子心情可想而知,當場發飆,告訴女朋友自己一個月前就看見了驗孕棒,還以為是自己的,女朋友在考慮要不要這孩子,所以一直沒提,給女朋友時間和空間。

    女朋友嘴硬,說不相信我,你滾,如同受害者一般哭泣。

    丁子走人,獨自鬱悶一晚,然後聯繫上一位私家偵探。數天后,當得知自己女朋友去找鑽石王的消息後,丁子難以接受,現場抓姦。而後丁子才知道,鑽石王某天無聊開車兜風,然後看見等公交車的丁子女朋友,色膽包天,外甥的女朋友讓他更加亢奮,於是就以道歉名義送女朋友回家。

    女朋友拒絕,第二天上班,女朋友收到了一枚鑽戒,價值四萬多元,鑽石王打電話給她,說那天喝多了,非常抱歉,只是想道歉,希望她能接受和自己一起吃飯。女朋友哪不知道其中貓膩,但是錢這東西是好東西,女朋友赴約了,她當時還有防備心態。但是鑽石王就喜歡玩,根本不提任何要求,誠心道歉。

    接下來一個月,鑽石王經常偶遇女朋友,帶其遊玩,甚至趁丁子出差,還帶她到日本旅遊了兩天,這一切鑽石王還是什麼都沒幹,只是讓女朋友享受了奢侈的生活。直升機,遊艇,花園套房,豪車……

    終於女朋友和鑽石王上了床,鑽石王很大方,給了女朋友五萬塊。第二個星期,又上床,再給五萬,接下來兩個月,兩人如同非常默契一樣,每週兩次,每次五萬。在一次女朋友安全期,兩人沒有避孕措施,安全期其實並不是絕對安全,所以女朋友懷上了。

    女朋友當月沒來親戚,驗孕後發現懷孕,她沒選擇偷偷打掉,而是找上鑽石王,鑽石王明確告訴她,他不可能娶她,給了她十萬塊,讓她把孩子拿掉。女朋友不干,說要一百萬。鑽石王很畜生,可以,一百萬,你再陪我一個月。

    對於挖了外甥牆角,鑽石王完全不在意,對丁子道:“女人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玩玩就好了,這女人已經學會很多姿勢,我幫你付錢,你拿去玩一個月再扔掉嘛。”

    丁子氣急敗壞和鑽石王打在一起,酒店保安到達,一看這情況,通知酒店總經理,酒店總經理得知這麼荒唐的事,他知道丁子身份,聯繫上了丁海。

    接下去丁子用自己身份狠狠的羞辱了女朋友,女朋友崩潰而哭,讓他得到了一時的爽感,但事後非常空虛。他恨上所有人,此後,他竟然被部門開除。丁海得知,他和一位同性朋友玩在一起,去那些酒吧夜夜笙歌。

    丁山道:“我哥和我找到他,要把他帶回家,他用一種很冷淡的表情看著我們,說,他不想再當一個循規蹈矩的人,讓我們走,不要管他。當時我很詫異,不至於吧,性格變化太大了。我先帶我哥走,通過了解我們才知道,丁子的媽媽竟然對此事無動於衷,不僅如此,還勸說丁子,舅舅是一輩子的舅舅,女朋友可以隨時換,這是很流行的一些網民說的,老媽只有一個的理論,是一種價值觀。丁子是希望他母親能討個公道,最少希望得到母親的安慰,但是他的母親……呵呵?”

    丁山道:“我哥會在外面找人,一個原因我哥不對,但我嫂子更不對,作為一個嫁過來女人,我哥對她非常好,而她呢?她只惦記著娘家,錢雖然不是問題,但情感上會出問題。一個成功男人希望自己是太陽,老婆圍繞自己轉的。對丁子傷害最深三個人,他女朋友,鑽石王和他 親。我覺得丁子不怪他女朋友,恨只恨後面兩個人。”

    “人性是最難經受考驗的,我挺理解丁子女朋友,自己和一個普通小白領,每月收入一萬出頭,買房買車養孩子,哪一件都是奢侈品,鑽石王帶給她虛榮,金錢,讓她得到了滿足。這是一個受人唾棄,但是又符合人性的故事,除了丁子是富二代外。 ”蘇誠問:“丁先生,就你意思是說,丁子和他母親關係並不好?”

    “這件事發生後,兩人關係非常糟糕。我哥找我嫂子,那時候他們已經離婚很多年,我嫂子不饒人,我哥外面有人導致離婚,她尖酸刻薄的說了一大堆,我哥忍氣吞聲,希望她能解決這問題。在我嫂子看來,丁子是我丁家血脈,和她王家關係不算很大,加上對我哥的積怨,完全不理會我哥拜訪的目的。後來我嫂子知道丁子不喜歡女人後,也驚慌起來,開始指責,嘲諷丁子,內心是希 望丁子能改,但是態度是落井下石,丁子不僅不改,而且還去美國和人結婚了。丁子帶'老婆'回國,拜訪了我嫂子,挑釁的意思,那次鬧的很不愉快。”

    蘇誠道:“這麼聽起來,丁子對母親恨意更深。”

    “可以這麼說。”丁山回答。

    蘇誠問:“丁子母親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嗎?”

    “恩,一直一個人,我嫂子這方面還是相當不錯。不過……我嫂子禮佛,每月開銷非常大。”

    禮佛在現代是屬於有錢人的奢侈品,寺門朝南開,沒錢莫進來。很多寺廟只認錢,不認人。高香,一柱起步就是數百。開光的東西起步價最少上千,頭柱香就扯淡了,高的百萬,低的也要數万。

    “給三座寺廟捐了三尊金身?”蘇誠大為驚訝:“多少錢?”

    “三千萬。”

    “臥槽。”蘇誠和左羅驚呆了。

    “每尊二十公斤黃金,加上加工費……我嫂子已經沒什麼錢,每個月鑽石王會打幾萬給她,她有多少錢就花在廟裡多少錢。很多人知道她大方,尼姑,和尚都會找她化緣。現在化緣化的是錢,不是緣。她去年還找我借了二十萬,說夢到了自己老爹在陰間過得很苦,就要做什麼什麼的,她說自己如果有錢,還要修座橋。”

    蘇誠看了左羅一眼:解決了兩個矛盾。丁子心態大變後,對母親仇視態度,否則不至於母親要找丁山借錢。丁子是具備弒母可能的,同時因為丁子母親將金錢用於禮佛……鑽石王死亡,丁子母親有錢後,會花多少錢去禮佛……兩個矛盾解決了。

    蘇誠問道:“丁先生,從你的態度可以聽出來,似乎你不太喜歡丁子,我直說,你的每一句都似乎在加重丁子的嫌疑。而且丁先生這麼聰明,已經讀出我們的意思,仍舊不聞不問我們為什麼懷疑丁子,而是自古自說。”

    丁山笑道:“你這麼說太讓我尷尬了……沒錯,是這樣,我丁山從不否認事實。 ”

    蘇誠問:“那丁先生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丁山想了一會:“部分誇大了一些,但事實都是真的。比如丁子母親禮佛,你們可以查下c市,三家全國著名寺廟這十幾年來收了她多少錢。誇大的部分是她找我借錢,我沒借。”a市也有寺廟,但是寺廟如同公司一樣,收到稅務部門等監管,收多少香火錢要按照比例上稅,和尚的收入也要納稅,作為功德錢按照善款對待,受到內務局的監督和審查,不能中飽私囊,否則定為貪污公款。這行為導致了很多混佛界的人強烈批評和抵觸,當時法官回答時候就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無論你的職業,民族,性別,國籍,膚色。此後,大寺廟搬遷離開a市,小寺廟倒閉,留下兩座寺廟現今少了些銅臭味,多了些佛味。但缺乏營銷手段,他們始終默默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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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先發制人

    蘇誠問:“我很好奇,為什麼丁先生對丁子有這麼大意見?”

    丁山坦然回答:“因為這小子就是白眼狼,他要將股權賣給一名董事。這名董事賺錢為主,根本不管企業的未來。如果他收購股權,再鼓動股東,丁氏兄弟集團就會變成賺快錢的集團,而永遠沒機會成為一個經久不衰的知名企業。”很有錢的人,在乎的已經不是錢了。

    蘇誠點頭:“難怪律師一直拖住,繼承上的手續辦的這麼慢。”

    “合法的策略。”

    蘇誠道:“丁先生,現在沒錄音,我們最好說實話,你覺得丁子有可能幹出這些事嗎?”

    “我哥死前,丁子常年在國外,多在同性合法的國家瞎玩。這次我哥死了,他反而規矩的呆在家裡一個多月,說沒貓膩,我不信。”丁山道:“要說有沒有幹這壞事資格……說實話,我覺得沒有。他還沒有這份魄力和膽量。”

    “好吧,謝謝丁先生。”

    “不客氣,案件有進展可以告訴我一聲嗎?”

    “當然可以。”

    ……

    回程路上,左羅問:“丁山可信嗎?”

    “他說的丁子和丁子母親的事是可信的,但是主觀上他有偏向,在他內心構建了一個作案動機,他按照這動機來說。”蘇誠拿起電話:“喂。”左羅掛耳麥。

    蘇三:“老闆,我這邊查了些消息,丁子的妻子叫蒙特,這不是關鍵。關鍵我找人調查蒙特才知道,他們感情破裂是因為丁子出軌,丁子在英國和一位男性交好,男性名字叫斯蒂夫,是塘鵝公司的ceo。”

    塘鵝是非法的,但是塘鵝公司是合法的,有沒有關聯,警察有證據就有關聯,沒證據就沒關聯。其實塘鵝公司是公開的協調公司,蘇誠曾經和塘鵝公司公關部副經理史密斯進行過交談。他們就是以合法身份,去接觸一些不能非法接觸的目標,表明自己態度和意願。甚至有可能主動向警方透露一些消息。不僅有公關的意思,也有雙面線人的意思。成立塘鵝公司最早的原因是藉助警方的手去打擊競爭者,這也是塘鵝十年快速崛起的一個重要因素。

    塘鵝公司其實沒幾個人,一個老闆,幾個經理,幾個副經理,他們知道的很少,他們也不會想去知道太多,他們主要是傳話和談判作用。

    在蘇誠懷疑丁子是雇主之後,蘇誠就通過蘇三去調查丁子的海外力量,必須解決矛盾,如丁山所說,丁子沒有資格成為雇主,那他背後一定有人。現在跳出來塘鵝公司的ceo,呵呵,這就順理成章了。

    蘇誠掛電話:“五萬塊,我一分不拿,這是線人錢。”

    左羅無奈道:“我會申請,批不批我不知道。”

    “臥槽,是你讓我聯繫國外資源。”

    “你又沒說多少錢。”

    “我說幾萬塊還是要的。”

    “兩萬?”

    “先申請吧,否則有這次沒下次。”蘇誠轉話題道:“我們暫時不審訊丁子,我們要抓兇手。”

    “怎麼抓兇手?”

    “將我們代入兇手,然後以丁子角度去了解丁女和惠子,看能不能找到刺殺機會。這個案件的優勢在於,丁子一定和外界有聯繫,持續洩露出目標的信息。這個案件的劣勢在,不抓到兇手,根本無法將丁子定罪。”蘇誠道:“後天警方證人保護小組會撤離,將安保交給保鏢負責。同時警方會成立三組小組,暗中保護調查。一定會被專業的殺手發現,所以,我們只派兩組,表面上我們將丁女定為嫌疑人,丁女作為嫌疑人的主觀證據還是很 多的,我們不向丁女派遣暗中保護組,走訪挖掘丁女資料,以求證實她為凶手。”

    左羅道:“我如果是丁子,這時候一定不殺丁女,而會將目標放在惠子身上。”

    “不,他會殺丁女。丁女即使被栽贓為凶手,丁女喪失繼承資格,對丁子好處不大。因為丁女殺死了丁妻,失去了繼承丁妻那部分遺產資格。丁女必須死。”蘇誠道:“我認為本案已經很清晰,不是純粹的搶奪遺產案,而是報復案。鑽石王,丁母是丁子仇恨的兩個人,至於丁妻,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我想一定不融洽。”

    左羅道:“我上洗手間看了一組的報告,丁妻和丁子關係還算一般,說仇恨掛不上,兩人很客套。而且技術科從社交軟件上分析,丁妻本人不僅並不反感同性,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還發聲支援這個群體。”

    “哦?”蘇誠一愣,這……倒是出乎意料,如果這樣,自己理論不是被 己推翻了嗎?不會啊,自己已經排除矛盾,而且真相已經挖出來了。但是怎麼又出現一個矛盾?這個矛盾可大可小,小的說不影響丁子殺人,大的說丁子就不是以報復為主的殺人。作為一名偵探,對兇手目的一定要明確,是為錢殺人?為報復殺人?或者兩者皆有?如果搞錯這一點,那有可能全盤皆錯。

    左羅道:“我現在同意你的看法,我回頭讓許璇深挖下丁妻和丁子關係。”

    “丁妻不是有個沒結婚的前男友嗎?可以問問他。”

    “恩。”左羅道:“也許你都是對的,只不過殺丁妻是為了錢。”

    蘇誠搖頭:“不對,丁妻的股份並不多,丁女自己繼承部分加上丁妻繼承部分,才佔25 %。”

    “但是丁妻是丁女第一順位繼承人,丁妻不死,丁女那份歸丁妻的。”

    “恩,你要這麼說也能說通,但是我始終覺得這案件是以報復為主的案件。如果是報復,我不覺得丁子會殺丁妻,特別是對他抱有一定善意的人,這樣的人不多。對於一個報復者來說,善意是很可貴的,除非阻礙到他復仇。”

    左羅不再說什麼,一路上很安靜,左羅看後座的蘇誠,蘇誠表現出很糾結很疑慮的思考表情,顯然他內心並不接受左羅的看法,正在使勁鑽牛角尖中。左羅內心也不太接受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提出了這個可能。

    ……

    蘇誠和左羅同意暫時不刑拘丁子,轉而開始挖兇手。挖兇手就要佈局。明天中午十二點,證人保護小組將結束對三名繼承人的保護。這代表了警方資源不再使用在三位繼承人上,這只是明面上,許璇小組和七組開會,商議暗中保護和調查目標。

    會議一開始,蘇誠道:“惠子和丁子由我們負責。”

    許璇一聽,有貓膩啊,道:“惠子由我們負責。”

    “成交。”蘇誠道:“散會。”

    許璇感覺上當了,但七組已經全部走人,結束了這個簡短的會議。

    七組宋凱沒有參與會議,其他人從二樓會議室下來,到辦公室後,宋凱還在忙碌,叫了外賣晚飯,吃了午飯,小睡一會,宋凱終於忙完。

    宋凱拍掌吸引大家注意力到屏幕上,電腦操作道:“我收集了丁家一百九十二張照片,加上四十七段視頻,通過……”

    大家一起看宋凱,宋凱停頓一會,有點缺知音的感覺,道:“基本上模擬了丁家結構。丁家在一定意義上不屬於豪門,丁海在城郊位置有兩套別墅,都是獨棟別墅,他將兩套別墅外圍連在了一起,形成八百多平米的小莊園。主樓別墅兩層半,一層客廳,影音室,廚房等。二樓是丁海和丁妻的住宅區,書房等。三層半樓是泳池,另外半層是丁海會議室,丁海經常在別墅辦公。副別墅兩層,被切割成兩塊,一塊屬於丁子,一塊屬於丁女,兩套別墅中間是一條車道,地下室停車場。”

    宋凱道:“這是丁女出事前,在別墅活動軌跡,顏色越深,代表其活動時間越久。”

    蘇誠道:“丁女基本只在自己的別墅,偶爾會去主別墅三樓的泳池,不過 在這天氣不適合游泳吧。”

    宋凱道:“泳池邊有兩間汗蒸房,丁女每週最少會去一次。這是丁女別墅內部結構。”

    左羅道:“別墅意義不大,現在三隊保鏢,兇手肯定知道警方會埋伏在別墅附近,在別墅下手可能性很低。按照兇手作案模式,他擅長使用潛入,盜竊等方法,將危險品換掉生活品的方式來刺殺目標。丁女的行程。”

    宋凱道:“丁女是昨天下午才回丁家,證人保護小組傳來的消息,有一名專職醫生和兩名護士陪伴在別墅修養,我認為短時間內丁女不太可能外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丁女不是很有魄力的人,我認為最少兩個月之內,她很難得會外出。”

    蘇誠問:“丁女有多少僱員?”

    宋凱道:“別墅的衛生,園藝都是家政服務公司派遣,是丁海出錢,目前這筆開銷暫時無人承擔,所以上星期就暫停服務。丁子別墅有一名保姆,別 主樓原本有一名管家,在丁海去世後就離職回家養老,對了,丁海在遺囑中給他留了兩千萬現金。目前主樓有兩名保姆,工錢從丁氏兄弟公司支出,暫時也沒有什麼事幹,就是打掃下衛生。丁女別墅有一名保姆,四十多歲。”

    蘇誠問:“司機呢?”

    宋凱回答:“丁海的司機是私人司機,丁海死後,司機的檔案轉到丁氏兄弟集團人事部,目前司機在車隊,負責接和送機場客人。”

    蘇誠:“也就是說,丁子和丁女都沒有司機?”

    “是的。”

    “他們有車嗎?”

    “有,丁子名下有兩輛車,一輛是十八歲拿駕照后買的三十多萬一輛車,一輛是五年前買的價值一百四十萬的汽車。丁女名下只有一輛五十萬的汽車,十九歲拿駕照后買的。從駕駛記錄上來看,都是守法好公民,三輛車只有四次違章記錄。丁海的汽車,丁妻的汽車已經被律師暫時扣留,作為遺產等 待分配。”

    蘇誠道:“丁女年齡不大,朋友不少,她現在這狀態,我相信會有不少朋友開解她……我不認同丁女近期不會出門,但是我認為丁女不會有規律的出門。假設我是兇手,我擅長作案手段是潛入替換……那麼我完全可以在汽車上動手腳,但是丁女有四名保鏢,丁女不可能自己開車。餵……都開動腦筋想想,丁女這女人現在是你們的殺父仇人,怎麼才能幹掉她?”

    方凌怒視蘇誠:“是你殺父仇人……不過現在多了保鏢,如果還按照原來的刺殺手段,我認為很難。保鏢會檢查食物,會檢查飲用水,專業的保鏢很少有盲區,他們有標準的工作規則。另外我比較在意,為什麼找不到丁女的舅舅?”

    “找不到丁女舅舅肯定有原因,但現在工作是挖兇,我們必須先兇手一步知道他會幹的事。”

    白雪問:“汗蒸房怎麼樣?這是電熱燒石,澆水起蒸汽的傳統汗蒸房。如果替換成有毒的石頭……”比如氰化物高溫不分解,但是會伴隨蒸汽瀰漫汗蒸房。

    宋凱否定:“我剛才說了,主樓有兩保姆無所事事,她們經常私用汗蒸房。”

    好久沒開口的左羅問:“化妝品呢?包裝完好的化妝品,這個年紀的女生絕對不能缺少化妝品。”

    宋凱查詢:“丁女只用法國對蝦牌化妝品,是本地經銷商的vip用戶,所謂vip用戶……可以免費試用對蝦牌所有新品,而且可以預約專門技師上門服務。對蝦經銷商每半個月提供一次免費的面部按摩的技師上門服務。”

    左羅道:“如果是原裝的化妝品,包裝上動過手腳,容易被保鏢看出問題,當然,以塘鵝能力,能將毒藥包裝的完美無瑕。但是這邊有一個可以利用的條件,每半個月提供一次免費面部按摩。我不認為技師會使用原包裝產品。”如同拍戲一樣,大明星有自己專用化妝品,專用化妝師,服裝師。龍套和配角是共用化妝品和服裝師。

    蘇誠道:“從情感上判斷,丁女近期很難得會出門,即使被閨蜜約出去,也是臨時決定,兇手要再按照以前套路殺丁女,難度極高。同時我認為凶手對保鏢不可能了解,動手機率很低,方凌,作為女人,下午你去了解下vip服務的流程……不,不,你不能去,去找個後勤的女性……”

    宋凱道:“我可以拿到代理商的信息。”

    “那就乾啊。”

    “又犯法了。”宋凱嘀咕一句,幹活,很快拿到了vip名單,名單一共有一百七十二人。

    左羅看著,發現劉默老婆的名字也在其中,撥打電話:“嫂子……哈,是有事問你,對不住,真的忙,有空一定登門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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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8:2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七章 陷阱

    左羅掛斷劉默老婆電話,對大家道:“對蝦經銷商在a市有四家實體店,一個公司,上門服務的技師一共有八人,全部是女性,技師不僅要進行免費面部按摩服務,還要介紹公司新品,香水,口紅,眼影,粉底……幾十個項目,每月都會有一兩款出新品。技師會攜帶新品樣品和麵部按摩保養所需要的產品,如果客人有意向試用,就會留下包裝好的新品,這種包裝品是公司二次包裝的小量的試用品,一般可以用一周左右。面部保養和按摩所用的產品,是品牌效應最好的產品,非新包裝品。”

    蘇誠道:“我們的兇手對下毒情有獨鍾,這條路我們可以走一走。”

    左羅道:“蘇誠,關鍵是塘鵝的結構,一老殺手帶一新殺手,我們目標是老殺手。新殺手動手殺了好幾個人,檢察官不可能開交易條件。”

    蘇誠道:“新老結合有個弊端,就是新殺手他有多少的自主 思維空間?就塘鵝這模式來說,我認為幾乎沒有。所以新殺手行動時候,老殺手一定會追求全盤控制。如同玩角色扮演遊戲一樣,老殺手操控著新殺手做事。這樣一來,通訊一定少不了,視頻,對話。而且肯定屬於持續性的視頻和對話。我就不相信警方技術部就沒人才。”

    左羅道:“這個提議是我提的,但是事關重大,現在要聽聽大家意見,是不是把寶押在丁女身上。蘇誠的意思是,如果要押在丁女身上,我們下午就要對丁女做筆錄,表明警方對丁女的懷疑態度,放出風聲,警方不會暗中保護丁女,因為已經將丁女列為嫌疑人。誘導兇手動手。”

    方凌道:“這是違法,我們在誘導兇手對丁女出手。”

    左羅點頭,道:“警方可以不對丁女進行暗中保護和調查,但是也不能誘導兇手。”

    蘇誠道:“我不同意,我們既然押寶,就要用點手段。不過……我 重你們的職業操守。”

    左羅看大家:“那大家對押寶丁女有沒有意見?”

    方凌道:“我主觀上不太同意,但是我說不出更好的建議和意見,所以我同意。”你不喜歡別人的建議,除非你能提出更好的建議,否則你沒有否定的資格。

    白雪道:“我覺得隊長分析的很好,從化妝品上動手很符合兇手的作風。我相信兇手喜歡和延續這種作案方式,有可能是為了誤導我們,有可能是為了下次反常規殺人方法做鋪墊。”

    宋凱:“我沒意見。”

    “那好,我們就買定離手。”左羅道:“下面佈置工作安排。”

    ……

    八位技師盯誰呢?這問題不大,技師都有固定的服務對象,這部分服務對象就是她們所掌握的資源,七組盯上的技師叫孫技師,今年二十七歲,有一位同居男朋友,努力奮鬥中,準備明年開春結婚。

    技師需要申領化妝品,簡單說就是某產品備用兩盒,用掉其中一盒後,拿空盒子去申領同牌子的化妝品。技師使用的化妝箱如同小行李箱拖車的箱子,化妝品擺放有序,拉出來就能變成一個小化妝台。

    按照時間,還有三天孫技師就會打電話給丁女,如果丁女同意,孫技師將在接下去兩天內,和丁女協商出一個時間段出來進行上門服務。對蝦化妝品公司的監控被宋凱全面入侵,不僅如此,宋凱還佈置了警報,一旦有其他黑客入侵,將會第一時間自動退出監控,以免打草驚蛇。這一天,七組基本上了解了技師的工作流程,甚至還了解到對蝦公司內部的辦公室政治。

    關鍵就是孫技師的電話。

    兩天很快過去,今天上午方凌去拜訪了三位繼承者,詢問他們安保情況,表面上是盡心的過問,實際上去看丁女的情況。果不其然,如蘇誠預料,前兩天丁女還擔驚受怕,現在感覺好無聊,不過要她出門她還是不敢的。方凌帶回了一個發現,丁女見她之前,花費了十分鐘才從別墅二樓下來,十分鐘進行了化妝。

    男人不太理解,男性鍛煉肌肉一般是秀給異性看的,同性之間懶得比。女人化妝不僅是給男人看的,同時還是潛在比拼較勁的一種心態,有時候沒男性,只有女性的聚會,她們更加追求美麗。

    白雪匯報:“昨天晚上,丁山和律師約三名繼承人在丁家別墅喝茶,見面,聊繼承的事情。丁子應該能發現丁女的變化。顧問,兇手會不會那麼聰明?如果兇手不夠聰明,我們白忙一場。”

    “這個對手比我們想的要聰明,時刻警惕他玩花樣。”

    方凌:“技師離開公司,化妝品箱就不在我們監視範圍。”

    蘇誠又出現迷之自信的笑容,道:“看監控只是防備兇手聰明,我認為凶手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丁女接電話,因為凶手比我們想的更聰明。但是我自認為比他要聰明一點點,我甚至猜測到了兇手掉包的作案手法。”

    左羅嘆氣:“別問,他要賣關子。”

    蘇誠道:“我不是賣關子,是不想砸招牌,這個案件耗時很久,是我接手過案件中比較少見的。所以我不希望失敗。再說,如果真是響尾蛇,我還不能打包票。等吧。”

    左羅他們破案比蘇誠多了一份職責,蘇誠破案比左羅他們多了一份榮譽。如果大家不知道自己是大菠蘿的助理和弟子就算了,失敗就失敗,但是既然大家知道了,那蘇誠就得為名譽負責。

    ……

    終於在第三天上午十點四十五分,孫技師撥通了丁女的電話,丁女作為一位女性,雖然目前對很多事情沒興趣,但是對化妝品例外。聽聞是對蝦公司的,就嘮上了。作為保鏢,立刻追查了電話,證實對方確實為對蝦公司的員工。

    她們通話的內容已經被七組所竊聽,如果要將對話用文字表現出來,基本上兩章還是可以寫的下的,其中包含了xxx用了嗎?效果如何?她為什麼沒效果?還包括,就是,xxx那皮膚基本是沒救了……

    重要信息為:孫技師將在明天上午九點三十分登門服務。

    次重要信息為:孫技師下午已經預約了客人。按照他們公司規定,一名技師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只能為一名vip客戶做上門服務,原因是求質量。什麼叫vip?一個月花在對蝦牌子上幾萬,那不能叫vip,那叫重要客戶。vip就是,有新品就買,高興就買,不高興也買,認准這個牌子買,這樣的人一個月要消費多少?

    比如什麼乳霜,50ml就要一萬多塊錢。有又少男人知道氧眼霜是神馬嗎?不知道?不知道也好,比較容易接受15ml一萬多塊錢的價格,按照使用量計算,每天兩次,每次700塊。還有什麼精華液,正常每天一千多。如果只買其中一款產品,似乎每月不算多。但是就以上三種化妝品,他們根本是三個內容,乳霜臉部,氧眼霜眼袋,精華液……鬼知道。還有指甲,手部,頭髮,雙腿……

    這才是vip,這也許就是本身就很有錢的女人還要嫁豪門的一個原因吧。

    七組的工作也伴隨這個電話正式開始,宋凱負責盯死有監控的公司,以保證沒有任何人掉包,或者掉包必然被發現。

    一名技術科人員偽裝成修理工,將孫技師的單身公寓樓道火警探頭內部換成了監控探頭,只要有人從正門進入孫技師的家,都會被發現。側面呢?孫技師住23層,全部用隱形防盜網加固,除非是剪斷,否則難以入侵。以殺手的個性,必然不會願意被發現,所以外圍入侵可能性很低。

    最難部分是盯梢組,蘇誠告訴大家,孫技師在下午服務客人後,可能會遭遇一些意外情況,如果兇手打算利用孫技師殺死丁女話。這就是蘇誠賣的關子的一部分。

    別墅群的藍圖在電視上,左羅道:“從下午客戶家離開,孫技師如果直接乘車回公司,基本沒有掉包的可能性。但是孫技師喜歡喝咖啡,如果心情好,比如下午推銷的不錯情況下,有可能前往咖啡廳逗留半小時左右。不排除兇手佈置,以鄰居或者同事或者同學名字打電話或者使用社交軟件,讓孫技師脫離正常路線。”

    蘇誠道:“這點問題不大,白雪等會去下質量監督局,找一個基層負責人。孫技師是兩點三十分登門服務,讓他三點三十分去對蝦公司,對所有技師使用的產品進行抽樣調查,對蝦公司必然會聯繫技師,讓她們完成工作後,第一時間回公司。即使是孫技師家人出事,公司也會派人去拿走化妝箱,而且為了明天的殺人工作,孫技師不能有太大的事,影響工作。”

    左羅問:“你還想說什麼?”

    蘇誠道:“還有兩個可能,這是基於對手聰明的 礎上,按照普通罪犯來說,下午孫技師離開客人家回公司,這段時間是最好掉包時間。其實還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調虎離山,讓孫技師明天出不了工作,公司必然安排某位技師接替孫技師工作,作為奢侈品公司對vip客戶不可能失信。宋凱。”

    宋凱道:“按照公司登記,明天只有一位技師在公司待命。”

    蘇誠道:“第二個辦法,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做一次標準的面部按摩和美容,需要多少種化妝品?分別需要大概多少的量?”

    大家互相看,一起看方凌,兩位女性中,就方凌會化點淡妝,方凌忙捂臉:“我哪知道,我都是早上邊上廁所邊化妝。”

    宋凱道:“給我點時間我就能知道。”

    屏幕上出現了對蝦公司的文件,作為一家正規的奢侈品公司,對所有的美容都有嚴格的標準要求,xxx兩次,抹勻,等待多少分鐘,再怎麼樣……扣除部位大,大 能測出一次標準服務會花費多少的化妝品。

    白雪:“顧問,你問這問題有什麼用意?”

    蘇誠道:“我如果是兇手,現在就掉包,某種用量比較大的化妝品,比如要用五分之一盒,那我就用四分之一盒掉包,這樣明天的服務必然開新的一盒化妝品,新化妝品,要臨時拆除包裝。好……我們要注意一點,兇手對保鏢不了解,保鏢對化妝品了解嗎?假設保鏢小心,會用試紙之類測試化妝品,那麼只會檢測剩餘的這盒化妝品,他們不知道這盒化妝品不夠用,還會開新的。在一位女性進行美容時候,保鏢可能站立在旁邊,但是可能一直盯著看嗎?不,保鏢的基本禮儀規定非禮勿視,如果是專業保鏢,那他不會看。如果不是專業的保鏢,他們不會檢查。”

    左羅:“那就是說隨時可能掉包? ”

    “對,趕緊啊。”

    “方凌,白雪,每人一部車,走。”左羅一指蘇誠:“下次不要賣這種關子。”

    ……

    孫技師十 四十五分打的電話,打電話時候孫技師剛結束上午的上門服務,進入汽車,聯繫了丁女。十一點打完電話,孫技師開車離開客戶的小區。十一點二十分,左羅三人開車出發。

    十一點三十三分,孫技師在一家米其蝦西餐廳門口停車,同時,白雪在對面停車,上寫字樓,到達四樓,進入堆放拖把等雜物間,開始安裝攝像機。方凌作為機動,留在五百米外的車內。左羅晚了一點到達,他將之前有過合作關係的警察新手,白雪在學校的班長齊鳴接到了汽車上,齊鳴戴上準備好的攝像頭眼鏡,不好意思的向左羅要了五百塊錢,進入了西餐廳。

    宋凱電話過來:“孫技師約了男朋友一起吃午飯。他男朋友在氣象局工作,根據手機定位,還有十分鐘到達西餐廳。”

    幾位行動人員的手機全部連線,如果是通過對講機無線模式連線,很容易被人竊聽,他們使用的是正規的電信商提供的多線服務。

    這時候,蘇誠和宋凱叫的外賣到了七組辦公室,兩人慢悠悠吃上了,和盯梢組火急火燎完全是兩個態度。這也許是大家喜歡腦力勞動超過體力勞動的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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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6 00:08: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八章 擒王

    在齊鳴監控眼鏡發來的圖像中,孫技師幫自己和男朋友點了單,坐在靠窗位置,這位置可以看這片商業街,視線不錯。座椅是可移動的有扶手的軟墊座椅,這個位置一共四把椅子,孫技師將一條椅子移動到旁邊,將化妝箱放在上面。

    白雪:“這掉包有一定難度。”化妝箱高五十公分,拉鍊式,雖然沒有上鎖,但是要打開化妝箱,還要完成掉包而不被發現,難度很高。女性化妝品非常多,整箱換掉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

    蘇誠道:“注意附近的人,白雪,你拍不了細節。齊鳴,細節交給你,白雪你負責人。”

    “明白。”

    米其蝦餐廳是全球著名的西餐連鎖店,消費也比較高,中午坐了一半的客人,大約三十人左右,加上服務員,整個大廳人數為四十五人。還得加上一名負責推車在顧客面前現場製作的廚師

    男朋友到達,兩人聊天,廚師的推車到達,現場弄意大利肉醬麵,這時候,齊鳴的視線被廚師的背影所遮擋,白雪部分視線被男朋友所遮擋。廚師製作過程大約三分鐘,然後送上肉醬麵,廚師去下一位客人處。

    首先上的是開胃菜,意大利燴飯,意大利燴飯是將沒煮熟的飯然後拿去平底鍋上煮,加入奶酪等各種東西。蘇誠熟悉,給大家介紹了一下。

    接著是主菜,最後是甜點,完全沒問題。

    孫技師和男朋友結賬,兩人上車,左羅交代:“不要跟蹤,齊鳴不要馬上買單,宋凱,手機定位。方凌,超車到他們前面。”

    在七組的護送下,孫技師和男朋友開車到了情侶酒店。所謂的情侶酒店就是應廣大**的要求,推出鐘點房服務的酒店。

    “有情趣,去開房了。”蘇誠心中忍不住想到許璇,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開房呢?

    宋凱進入酒店系統,道:“908房間。”

    程序:酒店總台打電話給樓層服務員,詢問某剛退房不久的房間可以使用嗎?服務員回答,908可以。登記908。這是生意好的酒店,畢竟現在生活工作節奏快,大家見面不開房純粹是浪費兩個人時間,鐘點客房生意滿足了市場的需求。

    宋凱:“樓道沒監控。”這類酒店監控會盡可能的少,這樣會更受客人的歡迎,畢竟這類客人回頭率高,據路邊社統計,開房男女扣除交易部分,其中一方已婚的佔35%,雙方都已婚佔20%。夫妻只佔不到4%。

    左羅問:“下一步?”

    蘇誠道:“通知入住後,正常情況下,樓層服務員會進入房間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和空氣調節器。這如果是剛退房不久的房間,那會全部打開,這時候服務員會關閉一些窗戶。能不能趁機潛入進去。”

    “你在開玩笑?”

    “恩,我在開玩笑。”蘇誠道:“盯著樓道,他們兩個人恩愛時候,壞人要進去,肯定要通過樓道。”

    “不會清晰。”左羅從汽車抽屜拿了兩顆口香糖扔到口中,從汽車內下來,走酒店後門,搭乘貨梯。

    電梯對講器傳來聲音:“對不起先生,這是貨梯,只限酒店員工使用。”

    左羅對貨梯監控出示證件,利用對講器和監控保安道:“z7辦案,不要聲張,不要驚動任何人,謝謝合作。”

    左羅出電梯,到達八樓,然後轉半圈通過防火樓梯上到九樓,開門進入,孫技師和男朋友剛從電梯出來。左羅背對這他們,扣下一小塊牆壁白灰,吐出口香糖黏貼在窗邊角落下方缺口,然後將一個小型攝像頭插在口香糖中。左羅:“宋凱,角度怎麼樣?”

    “角度很好,但是清晰度感人。”

    左羅走人,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不會有人檢查到攝像頭,酒店窗台,地毯的衛生一般是早上完成。

    攝像頭拍攝,看見孫技師和男朋友有說有笑的進房間,關門,然後世界安靜了。

    蘇誠拿了宋凱手機撥打許璇電話:“親耐的,什麼叫開房?不是,我正在看人家開房,想科普下開房知識……親耐的表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有正事找你……”

    ……

    四十五分鐘之後,攝像頭看見孫技師和男朋友離開了房間,大約三分鐘後,服務員開門進來,開始拉窗簾,開窗戶,換被褥毛巾,開始整理。別看只有四十五分鐘,但是有時候比住三天客人還難收拾。

    左羅盯梢組繼續跟蹤,孫技師開車先送男朋友到了氣象局,然後轉道高架橋,前往對蝦公司。

    在孫技師離開三分鐘後,服務員開始清潔,換乾淨的毛巾和被褥,這時候一個男子從床下滾出來,看了一眼服務員所在洗手間,淡定的走出門去。

    男子身高一米七三,穿了一套不算顯眼的西裝,乘坐電梯到達大堂,正準備離開,在沙發上坐的一名青年男子攔住了他,這名青年男子右手拿手槍,左手出示證件:“警察。”

    男子耳朵傳來聲音:“不要反抗,什麼都不要說。”

    聲音來源為一套郊區小別墅,在一分鐘後,郊區派出所民警在所長帶隊下,撞開大門。

    ……

    “事情是這樣的。”蘇誠必須給解釋:“一般來說,吃飽的人慾念會比較低,而且作為同居的男女朋友,中午要去開房,這本身就有問題。我第一個猜測,他們被下藥了,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齊鳴聽我的安排,取了意大利肉醬麵緊急送到技術科,結論是下藥了。”

    “我們並沒有全盤了解孫技師,我們的對手比我們更了解孫技師,孫技師有二十七次開房記錄,其中十八次是這家酒店,都是和自己男朋友,因為同居,他們這兩個月沒有開房。雖然當時我沒有拿到肉醬麵的檢驗報告,但是我認為凶手已經潛伏到賓館中。事實證明兇手在總台下方貼了竊聽器。兇手第一時間知道是908房間,趁服務員進入房間,開窗等準備接待客人時候,進入了908。”

    “接下去兇手就是等兩人交配時候掉包,我這時候並不肯定兇手一定在房間內,但是因為第一個猜測,我 聯繫了最漂亮的許璇許隊長,許隊和宋凱勾結,共享了左羅你留下來的攝像頭視頻,同時和技術科的汽車到達了酒店。他們進入了808房間,通過儀器確定908房間有三個電信信號源。很快鎖定了郊區別墅,許隊調動郊區別墅的派出所。”

    “再接下去就很簡單了,攝像頭拍攝到了男子從908房間離開,當然,宋凱這個叛徒沒有通知左隊你,大堂攔截,許隊下令別墅抓人,另外我通知左隊你攔截孫技師汽車。基本過程就是這樣。”

    左羅:“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

    蘇誠回答:“七組人手不夠,當時報告沒出來,我不肯定對方下手的地點會在哪?而且我們之前討論過,在下午之前掉包,只是其中一個可能,還有下午掉包,晚上掉包和明天早上掉包。如果我告訴左羅你,必然會改變你們的盯梢計劃,這不是好事。”

    左羅:“第二個問題,假設有一些意 外情況,比如服務員不開門,兇手怎麼進入908房間?”

    蘇誠道:“盜竊服務員鑰匙,直接開進去。兩個服藥的人,進入客房關門,不可能將化妝箱帶入臥室。”

    左羅:“第三個問題,你是不是通知白雪不要回收攝像頭?”

    蘇誠回答:“是宋凱打的的電話。”

    宋凱無動於衷,這不是黑鍋,這是栽害,栽害無所謂,大家都知道蘇誠在扯淡。

    左羅:“第四個問題,你們不擔心別墅的兇手使用替身電話?”之前說的,用一部電話轉信號,警方只能定位到替身電話的位置。

    宋凱回答:“我查了別墅租借人信息,其名下申請的電話,發現本地通話次數不多,但是時間長。別墅租借人是一位六十八歲的老外。”

    蘇誠道:“鑑於以上原因,加上我認為對方始終認為自己很聰明,認為自己很聰明的人很多時候確實聰明,比如我這樣的,但是和我一樣,因為自視太高,會導致在一些小問題上犯錯,不叫犯錯,叫忽視。比如我談戀愛,對我真正工作是有一定的妨礙,但我覺得我很聰明,足夠應付各種情況。為了愛情,我義無反顧。”

    許璇只是笑,並不說話。

    左羅看了眼許璇,挺不爽道:“許隊,說說吧。”

    許璇道:“被捕兩人,一人是美國人,叫約翰,今年六十八歲,從其檔案記錄看,他曾經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成員,fbi特別探員,三十三歲的他因為某些原因離職,什麼原因就要問美國人,我估計正常渠道難以獲知。離職之後,他前往哥倫比亞成為一名富豪的保鏢,此後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除了幾次回國出國都是去南美國家外。四十八歲回美國,購買了一片地,蓋了一所別墅,過上了富豪生活。美國稅務局調查他的經濟來源,最早僱傭他的哥倫比亞富豪作證,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入股方式在海外投資,收益很高。fbi懷疑他和毒品有關,但是始終找不到證據,最後不了了之。約翰在六十歲移居意大利,六十七歲旅居日本,在二十多天前入境我國,到達a市,租借了兩個月的別墅。”

    蘇誠問:“約翰身 體情況?”

    “還可以,左腿有些瘸,體檢報告還沒出來,精力和力量上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是相當不錯的。”許璇道:“他就是響尾蛇?”

    “不知道,響尾蛇我始終覺得是傳說。”蘇誠回答:“年輕兇手呢?”

    “他叫織田太郎,日本人,今年二十八歲。十八歲前往法國求學,二十歲回國加入自衛隊,二十四歲退伍前往法國,成為法國外籍僱傭兵團成員。二十七歲回到日本,沒有犯罪記錄。但是在法國求學期間,曾經自衛傷人,將對方打成重傷。”許璇道:“被捕到現在三個多小時,很配合接受體檢,但是一聲不吭,我們已經通知了美國和日本領事館。”

    許璇再道:“根據物證組的消息,證據鏈已經成立,可以指控織田太郎用有毒化妝品替換了化妝品。我們可以證明織田太郎和約翰之間存在比較長時間的次數較少的電話聯繫,但是我們無法直接指 約翰,約翰對此解釋是在a市偶遇織田太郎,聊的投入,成為忘年交,當心情不好時候,就打電話聯繫。”

    左羅道:“是個人都不會相信這理由。”

    許璇道:“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在法理上他不需要解釋,我們必須去證明他撒謊。織田太郎不開口,我們拿約翰沒辦法。好消息就是,消除了一個隱患。”

    蘇誠若有所思:“這其實有個小小矛盾,約翰這個理由不太靠譜,同時織田太郎沒有回應這個不太靠譜的理由……比如說我是臥底,我的上司是美麗的許隊……”

    “想死啊?”許璇問,有完沒完。

    蘇誠一笑,不以為意,繼續道:“我們一定會形成默契關係,我們很可能討論過,如果兩人見面怎麼辦。但是織田太郎和約翰不存在這種默契,當然,只是一個小矛盾,可以忽略掉。不過……白雪,你可以拿上織田太郎的照片去找血腥傑克。”

    “怎麼?”

    蘇誠道:“還記得血腥傑克說的嗎?他為了幫助惠子反殺了一名殺手。假設日本塘鵝有兩對新老殺手,一對是血腥傑克和鐵拳,另外一對約翰和某人。血腥傑克對鐵拳有完全的命令權利,塘鵝也不會放心讓鐵拳去面對血腥傑克,那死的殺手是誰呢?十有八九是約翰的替身殺手。接下來塘鵝要怎麼玩?資源不多,那就整合資源,約翰和鐵拳列為一組。”

    左羅道:“可是如果血腥傑克所說可信的話,日本塘鵝是有三組殺手。還有銀翼法師。”

    “這又不浪費多少資源,對不對?”蘇誠道:“左羅,和檢察官 商量下,能不能給免死金牌。”

    許璇道:“我聯繫過了,檢察官一口回絕,不可能。鑽石王,丁妻和其父母,丁子母親,五條人命。檢察官反而教導我,要耐心做心理工作,讓犯人爭取寬大,說不准可以忽悠出來呢?”

    如果檢察官這麼說,按代表檢察官是不可能讓步,這也是正常情況。如果給免死金牌,反而是不正常的,因為無法向受害者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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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雙雇主

    白雪去辦事,會議繼續,左羅問:“我們只抓到織田一次尾巴,能不能將他和前兩起殺人案聯繫在一起?”

    許璇道:“檢察官和我聊時候也說到這個問題,現在五五開,如果織田一聲不吭,勝算還是很高的,只要在法庭上定為連環案。檢察官也要求我們收集更多證據,比如手機定位,證實織田接近過作案場地之類的。會議之前我收到了好消息,思南帶物證組查織田所住的酒店,發現了蛇毒,現在只要證明蛇毒和丁女所中蛇毒一致,就有八成把握定為連環案。至於約翰,只有重大作案嫌疑,暫時無法定罪,只能刑拘37天。”

    蘇誠道:“除非織田願意指證他。”

    左羅問:“織田親人情況?”

    “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和妹妹還在念高中,一個弟弟現在在一家公司上班。家境比較一般。也就是說,織田賺的錢還沒到織田家。如果織田出賣塘鵝,估 這錢……”

    “不。”蘇誠道:“國際殺手不是這樣運作,國際殺手不會把自己賣命錢放在老闆那,他們通常是找代理律師管理這筆錢,一旦被捕定罪,或者死亡,代理律師在收取一定手續費後,會將這筆錢按照殺手的合同處理。織田不開口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織田知道自己是死罪,一個原因是,針對契約殺手,塘鵝有不菲的撫卹金。按照織田這個級別,我覺得大概一百萬美元左右。”

    左羅:“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但是我不好說。”

    蘇誠笑:“丁山。”

    左羅裝糊塗:“丁山什麼?”

    蘇誠道:“丁山和丁女都可能出這筆錢,但是如果我們和他們說出這筆錢,那等同是賄賂證人。但我們不說,他們不知道自己能弄死約翰。不著急,我覺得織田是鐵拳的可能性高達40%,等白雪那邊消息吧。”

    左羅道:“如果織田開口,那就可以拿下約翰,運氣不壞的話,我們可能拿下丁子。”從之前案件可以證實,丁子和外界存在聯繫的,只是不知道丁子直接聯繫兇手,還是聯繫自己的姘頭,通過姘頭再聯繫兇手。

    蘇誠提醒道:“按照血腥傑克說法,還有一對殺手,所以大家要認真點,別讓人滅口了,或者自殺了。”

    ……

    事實證明蘇誠大部分時間都是對的,特護病房的血腥傑克看了照片後,很肯定對白雪說:“沒錯,他就是鐵拳。”

    白雪將約翰照片遞給血腥傑克,血腥傑克看了一會搖頭:“不認識。”

    白雪坐下來,還沒開口,血腥傑克道:“你是不是想讓我說服鐵拳呢?”

    白雪不表態問:“你怎麼知道?”

    “從兩張照片背景,我能猜出你們抓捕了兩個人。鐵拳不會開口,因為塘鵝有一筆撫卹金,按照殺手身價開的撫卹金。鐵拳價格是4,每坐牢一年,他將得到十萬美元的補償,最多不超過15年。如果他死亡,將會得到一百五十萬美元的補償。這就是契約殺手比自由殺手更有保障的一點。”

    白雪問:“你能說服他嗎?”

    “姑娘,從我的利益來說,殺手抓到了 不會威脅到惠子,就足夠了。至於要把殺手處決,還是絞死,我興趣不大。為了表示對a市警方的感謝,我可以嘗試和鐵拳對話,但是就我的了解,你們需要準備一筆錢,沒有錢,我未必能說服鐵拳。”血腥傑克有些惋惜,問:“他……會是死刑嗎?”

    白雪想了一會:“謀殺六個人,雖然我不是法官……”白雪沒說完,她知道血腥傑克會理解她的意思。

    血腥傑克問:“就警察角度考慮,不會去籌集這筆錢,對吧?”

    白雪點頭:“不說警方無法提供這麼高額的金錢,就算有,也不能提供,因為那是賄賂,鐵拳的證詞就無法在法律上站得住腳。”

    血腥傑克閉目休息了好一會,白雪有些擔心他就這麼死了的時候,血腥傑克道:“這樣吧,聊一聊吧,我可能無法讓他指證別人,但是我想他會願意說明作案過程,雖然對警方工作幫助不大,但聊勝於無,是吧?”

    ……

    約翰和織田被捕後,一直沒有過堂,因為警方這邊還在整理證據。專業的警察不會將嫌疑人抓穫後立刻就過堂,恨不得將嫌疑人所知道的全部掏出來。這不是正確做法,正確做法是要盡可能的掌握證據,掌握細節,掌握心態,掌握心理。審訊的技巧對陳年老賊來說作用不大,警方要盡可能的掌握底牌。

    首先過堂的是鐵拳織田太郎,主審官為許璇和左羅,蘇誠坐一邊,在主審位置,血腥傑克坐著輪椅在等待。

    織田進入審訊室,第一眼就看見了血腥傑克,很驚詫的表情。織田坐在固定在地板上的鐵椅子上,特警解開腳鐐,固定在地板上。唯一的福利就是將手銬解開。

    左羅將一盒煙推過去,織田扶住香煙,打開香煙,拿出香煙和裡面的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後用英文道:“其實我已經戒菸三年,但是還要說聲謝謝。 ”

    開口了,這是織田說的第一句話。

    血腥傑克:“嗨。”

    “嗨,沒想到我們會這樣見面。”

    血腥傑克自嘲一笑:“我能說服你嗎?”

    “恐怕不行,我很清楚被捕後的下場。”織田道:“你和我說過,做殺手一點都不酷,一點都不好玩,殺手只是一個職業,用命去賺錢的一個職業。但是即使這樣,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的職業素養,缺乏職業素養的人永遠賺的比別人少,死的比別人快。”

    血腥傑克:“我沒將你當成機器培養,也沒將你當成機器使用。”

    “我知道,但是我是不是機器無關緊要,關鍵是能賺多少錢。”織田道:“窮太可怕了,對我來說比死還可怕。我無法避免自己湮滅的命運,但我希望我的家人,我家人後代能改變自己的貧富。”

    血腥傑克慢慢點頭:“你能說些什麼?”

    織田想了一會,道:“我可以說明我殺了兩個人的過程,這樣我在看守所等待審判時候,日子能不能好過一些?”

    左羅道:“當然,這點優待權利我們還是有的。”優待包括,提供香煙,菜色好一些之類的。左羅和蘇誠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

    蘇誠問:”哪兩個人?“

    織田道:“鑽石王,丁子的母親,還有丁女應該算是殺人未遂,對吧?”

    蘇誠一手輕拍左羅手背,讓他不要著急,道:“請。”

    織田道:“我到達a市,接到的命令是,栽贓血腥傑克,按照我老闆所說,鑽石王是生意,順便將血腥傑克逼出來。我在老闆眼中只是機器,嚴格來說,鑽石王的死和我關係不大,我老闆調配兩位日本女人殺死了鑽石王,我負責的是炸彈。”

    “計劃本應該是髮膠殺死鑽石王,但是陰差陽錯,重傷了一位無辜的女子,這點我很抱歉。我老闆大膽用死士埋伏鑽石王,對這點我很疑惑,因為成功率不算高。我老闆說,如果成功最好,如果不成功,死士會栽贓給血腥傑克,一切順理成章,由警察幫我們將血腥傑克找出來。”

    “在對鑽石王下手之前,我老闆讓我埋伏在丁子母親家附近,鑽石王死亡後,我老闆 求我將心髒病藥替換。丁子母親急著出門時候,我和她錯身而過,換掉了藥品,其實我技術不算很好,只不過她很著急,完全沒有察覺。”

    蘇誠道:“你帶了假藥等待在丁子母親家附近,同時並沒有收到替換的命令,對嗎?”

    織田點頭:“是的,十一點半我才收到命令,十一點五十分,丁子母親出門。”

    蘇誠道:“那丁女呢?”

    織田道:“我按照老闆要求,動手前一天晚上,私教在附近酒吧喝啤酒,我下了點藥,私教回家後很快就熟睡,我輕鬆進入私教家,佈置了老闆交給我的毒針。我就是機器,老闆讓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我不在乎。”

    你要是真不在乎,就不會說我不在乎。蘇誠道:“我和血腥傑克聊過,我認為你應該注意到你對丁女下手時候,所使用的毒液有些怪異。”

    織田點頭:“是的,我猜測是蛇毒,但是卻多了一些沉澱物,我認為有些變質。但是我說了,我是機器,我不管給我是蛇毒還是礦泉水,我只按照老闆命令行事,我從不質疑任何細節。”

    蘇誠問:“那… …丁海的妻子,丁妻呢?”

    “丁海的妻子?她是誰?我不認識。”

    左羅從卷宗抽出丁妻照片推了過去,織田看了一會:“對不起,我不認識這個人。”

    這有意思,蘇誠不認為織田撒謊。也就是說,丁妻不是織田殺的。蘇誠問:“就你了解,你老闆名下有幾名你這樣殺手?”

    “一名,他本來有一名殺手,但是在刺殺惠子時候死了。至於死士,只是使用的工具,稱不上殺手。”織田道:“我老闆足智多謀,我老闆認為你們警察會被死士所吸引,偏離偵查目標,為接下來我們的刺殺做好鋪墊。我們因此很成功的秘密謀殺了丁子的母親,但是很意外,警方對丁子母親的屍體做屍檢,因為我和老闆溝通都認為丁子母親具備正常死亡的特性。當警方進行屍檢時候,我老闆說,警察比他想的要難對付一些,讓我要多加小心。”

    蘇誠問:“你老闆是銀翼法師還是響尾蛇?”

    織田思考很久,回答:“後者。”

    蘇誠:“你知道銀翼法師?”

    “不,我知道銀翼法師有一名殺手,如同血腥傑克和我一樣。”

    血腥傑克插話道:“我們三個人是獨立系統的,我們還在網絡上交流過。”血 傑克是聰明人,知道警察最想知道什麼。

    蘇誠慢慢點頭,意思是說,三個殺手雖然都是東京塘鵝的契約殺手,但是他們都是獨立作案,沒有進行合作,也沒有合作的可能。兩個和尚抬水喝,兩個獨立自主的大腦要協調指揮一件事,是相對比較困難的。

    反過來就是說,銀翼法師殺死了丁妻和其父母。

    這樣就解開很多矛盾了,比如蘇誠之前認為丁子是複仇殺人,殺丁妻可能性非常小,因為丁妻對他是抱有一定善意的。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丁女的舅舅要消失一兩個月,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想面對警察,同時,他還要擔負和殺手的聯繫工作,因為殺手是利用丁妻的習慣殺人。

    這麼推測,丁女和其舅舅存在聯繫,不僅存在聯繫,很可能丁女能猜到舅舅在幹什麼,為什麼需要這些信息。丁女能應付過筆錄,也許是因為丁女故意不知情,這樣面對警察時候,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瑪麗隔壁,也就是說,這起財產爭鬥案,竟然有兩名雇主,一名雇主是丁子,通過自己姘頭塘鵝公司ceo,購買殺手。一名雇主是丁女的舅舅,自己購買殺手。假設丁子僱傭的是響尾蛇,響尾蛇被抓住了,塘鵝公司按照正常運作,會派遣銀翼法師接受這張委託。也就是說銀翼法師得把自己雇主給幹掉?

    這麼荒唐的事會出現嗎?會,真會,因為塘鵝的運作是商業模式,有自己的一套規章制度。他不會去理會你殺這個人的目的。

    丁子僱傭殺手,目標:鑽石王,丁子母親,丁女。

    丁女僱傭殺手,目標:丁妻。

    首先分析丁子,可以確定丁子是複仇型,他的目標全部是仇家。

    其次分析丁女的舅舅,目標非常明確,錢。殺死丁妻,丁妻所有遺產全部由丁女繼承。

    新的問題是,丁女的舅舅僱傭殺手只殺丁妻嗎?還是殺丁子和惠子?

    但是,蘇誠發現一個巨大漏洞,不是矛盾,是少了一塊拼圖的漏洞。以丁子目標出發,不可能首先追殺惠子。以丁女的舅舅利益出發:也不可能首先追殺惠子。

    蘇誠看了血腥傑克一眼,那是誰僱傭殺手追殺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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