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寫] 賊警 (全本完)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章 真兇

    寂靜莊園外圍圓形結構，主建築四層，四方形，方方正正，歐式風格。一圈草地包圍了主建築，兩條人行道通過草地。左邊無建築，是一面湖水，可以拍攝划船戲。右邊有一排建築，距離主建築最近六米是演職員工作處，化妝室，更衣室，編劇室等等。再朝右是工作人員，後勤人員的宿舍，再朝右是日常駐守莊園，保安，園丁，清潔工的宿舍。

    選手房間在莊園主建築的二樓，二樓有些類型三星級酒店，走廊狹小，房間內部寬敞，現代化的設備，電視，衛生間，淋浴室，客廳，臥室等一應俱全，甚至每個房間還有一個整體開放式廚房。

    按照真兇規定，通訊工具要上繳，交了手機後暫時先休息，方凌和蘇誠先去了蘇誠的房間，207房間，孫軍的房間是201。方凌和孫軍的下屬要負責外圍調查。

    關上門，蘇誠在沙發一坐，看環境很滿意，方凌這時候才開口問：“為什麼要激怒孫軍？”

    “因為孫軍出現大錯誤，這個案件只有兩個可能，有凶手，沒兇手，對不對？”蘇誠回答

    “這世界只有兩種人，看蝦米小說的人，不看蝦米小說的人。”方凌回應：“你這麼回答沒有一點營養。”

    “我不是那意思，假設有凶手，那孫軍的錯誤就是介入力度太低，首先他沒有進行莊園大搜查，對所有人行李等進行全面檢查，進行筆錄之間的對照，尋找疑點，排查嫌疑人。假設沒有凶手，重案三組為什麼盤踞在這裡浪費時間？”蘇誠道：“這是一個大錯誤，他們現在很徬徨，他們既不能不相信天罰真的來了，又不太相信天罰真的來了。加上法律，律師，導演組等等各方面因素，他們難以把握立場，缺失了調查方向。他們現在的狀態叫守株待兔，等待兇案發生，者等待天罰再來電話，或者等待技術部門有新的線索發現。”

    蘇誠道：“激怒孫軍的目的首先要讓他進入真的有殺手這個立場。當局者迷，旁觀者未必清，只有介入這個圈子，在拍攝和沒有拍攝期間進行了解，才能更好的發現疑點。 ”

    方凌慢慢點頭，問：“蘇誠，你好像很確定寂靜山莊有殺手？”

    蘇誠回答：“是的。”

    “憑什麼這麼肯定？”

    蘇誠道：“就憑天罰打電話給警察……別急，這個案件作案模式我已經有四成把握，現在還不好下斷言，我們首先先分析下選手名人的名單。”

    方凌聽不明白蘇誠到底想什麼，蘇誠也沒打算說明白，他現在有幾個想法需要印證。第一步就是確定選手名人，有資格讓天罰出場的名人。

    目前加上蘇誠和孫軍，一共有十名參賽者，其中兩位是普通人，一位是私家偵探，一位是林遠縣一名普通派出所民警，因警方公共關係科要求而參加這個節目。剩餘六人中，一位為某大國領事的女兒，姑且稱呼為領女。一位叫朱沫沫，是警察大學開除的學生，目前是準一線明星，武打戲非常精彩。一位是秦少朋友，五十場官司不敗，被人稱呼為不敗律師的蕭雲。第四位叫錢富，是林遠縣的企業家，土豪級別的人物，他來參加純粹是興趣，他本身是個偵探迷，真兇節目有五成廣告是錢富提供的。第五位是男明星叫牛明，準一線，退伍軍人，以飾演硬漢，熱血，主旋律電視劇和電影出名，他的電影能讓人熱血沸騰，忘乎所以，山洞力非常強。第六位就牛了，還是一名剛出道的男電影明星，他的父母是華語電影界扛把子，其剛出道的處和子作就是男主角，整部電影製作費用為八億，請了無數超級和國際明星，外加好萊塢特效團隊幫他拍了一部大戲，當然最後票房只有三億多……我們姑且稱呼其為雷星。

    蘇誠問：“天罰，塘鵝四大金牌殺手之一，能達到這高度的，就算是水貨也水的有限。六名選手中，你認為誰值得天罰動手？”

    方凌道：“蘇誠，我記得是天罰要求不能拍攝真兇第二季，否則他要殺人，並沒有針對誰。”

    蘇誠點頭：“這不是很有意思嗎？作為一個職業殺手，竟然會提出這樣要求。日本，韓國兩個案件中，天罰提出過要求，但是根據我昨晚查的兩樁案件來看，天罰的要求是不可能被答應。對於日本社長來說，他只是一名總裁，董事決定的事情他無法推翻，做壞事只是背鍋而已。就韓國議員來說，自己兒子有可能面臨終身監禁，怎麼可能不搏呢？再看這個案件，真兇第二季萬眾矚目，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威脅電話就不拍了呢？”

    方凌道：“蘇誠你意思是，天罰殺人前預告是故意為難別人，他知道別人做不到，這樣他就有理由下手。同時造成一定的轟動性，塑造了自己正直的一面。”

    “對，天罰在日本，韓國都塑造了正直一面，兩個目標是民眾公認的壞人。但是 真兇節目哪裡壞了？”蘇誠道：“別急，你先看看，這六個名人，誰有被天罰刺殺的資格。”

    “領女排除，雖然是大國領事女兒，但是領事館全國幾十所，全世界更多，她價值很低，其父親又不是出色的政客。朱沫沫是準一線明星，她的收入是有資格被刺殺，但是她的身份並不足以讓天罰出場，同樣的，蕭雲也可以排除，他是律師，有可能敗訴方怨恨他，但也無法請出天罰來。一線男明星牛明，他擅長拍攝打臉，熱血，裝13，無私類主旋律電影，這類電影很多人喜歡，反感人也有，但是也不會有請天罰刺殺他這麼大的意見吧？”

    蘇誠問：“那最後一位雷星呢？”

    方凌皺眉尋思：“雷星父親可不是一般人，國內的國際明星，超級明星多少和他都有來往，他本身還有其他產業，房地產，金融業等等。傳聞還是一位洗白的老大。從六個人來看，最有可能 天罰盯上就是雷星。”

    “是的，他確實有那資格。”蘇誠若有所思：“這麼一分析，我只剩下三成把握了。”

    ……

    一說到土豪，除了有錢外，大部分是貶義的標籤，沒素質，文化低，聲音大，低頭看人，私生活不檢點，無視法紀，我行我素等等。

    但是蘇誠覺得錢富不是這樣的人，早餐時候，導演宣布蘇誠和孫軍加入拍攝，在目田聊天期間，蘇誠覺得錢富是最好接觸的一個人。錢富符合了很多貶義標籤，比如打電話聲音大，文化低，私生活不檢點，我行我素。但是錢富人品又不錯，外豪內細，很喜歡交朋友。

    錢富招呼一下，助理過來，打開雪茄盒，幫錢富和蘇誠點上，錢富道：“我怎麼發財的？就是靠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有些朋友不願意幫你，沒關係，我還當你是朋友。有些朋友沒能力幫你，沒關係，我們還是朋友。”

    蘇誠挺欣賞這言論，這樣的人平時要花費很多時間在交際和應酬上，蘇誠是做不到的，人脈在國內是最好的財富。反過來看錢富，應酬難免酒'射'，身體不是很好，體虛，正常呼吸都得用嘴輔助。

    至於助理，這邊除了領女和蕭雲外，每個人都有助理或者經紀人在場，在拍攝時候助理就在旁邊等候，一個鏡頭完畢，助理立刻送上毛巾，熱水，或者香煙之類的。助理還要負責和化妝師，服裝師溝通，還要嚮導演組表達明星的意見和建議。

    只允許一個助理或者經紀人在場，真兇節目已經是非常苛刻了，在多數綜藝節目，為一個明星服務的少則四五個，多則十來個人。諸如朱沫沫，光是服裝師就有兩位，他們沒有進入拍攝場地，除非是休息時間，助理一個電話，他們就得過來。

    孫軍目標是雷星，顯然他也認為被最可能被天罰盯上的目標就是雷星，聊的並不算火熱，雷星人還不錯，很虛心的請教孫軍一些刑偵技巧。只不過孫軍更想打聽他父親和他最近有沒有仇家。

    蘇誠本應該和雷星先熟，但是蘇誠知道孫軍會鎖定雷星，也不湊那熱鬧了。錢富挺忙的，一個早餐一個小時接了四五個生意電話，錢富都轉給了大兒子，錢富告訴蘇誠自己兒子喝洋墨水，名校優等生，以後賺的錢肯定比自己多，自己現在要幫兒子舖設人脈。

    早餐後，節目組安排的案件發生了，由於上一次有人退出，這次就由演員來代替他死亡。

    大家都知道這演員要死，不知道會怎麼死，都在註意這演員，演員吃早餐，說自己的粥冷了，於是就去一樓廚房加熱，有人要跟去廚房，被導演阻攔，大家紛紛圍攏過來，知道命案即將發生。

    大約半分鐘後，裁判出現，臉色凝重道：“xxx遇害了。”

    大家都知道他要遇害好不好……

    裁判道：“有三個地點，第一個地點是xxx最後所在位置。第二個地點是案發現場。第三個地點是停屍房，大家可以任意選擇一個地點。結束地點勘察後，誰能贏得遊戲，將獲准進入第二個地點。最終在案件單獨陳述中，推理最不貼近事實的兩位選手，將有可能在今晚遇害。順便提醒大家，你們可以和別人合作，但不要忘記，他們都是你的競爭者，因為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人。”

    錢富問蘇誠：“你選哪？”

    “隨便。”蘇誠回答。

    錢富笑：“你可是z部門的人，別丟人。”

    蘇誠和孫軍都戴著假面舞會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臉和鼻子，只露出一對眼睛，鼻孔還有嘴巴，導演沒有食言，蘇誠覺得自己戴這個面具挺帥的。

    孫軍湊過來問：“餵，你去哪？”

    “隨便。”

    “我去現場。”

    “那我去停屍房。”xxx所在最後一個位置沒有太大，只能說明他為什麼要去廚房，但是這節目能把這點理順了，說明兇手怎麼騙他去廚房也是可以的。現場和停屍房是案發後出現的，是警察職業破案最為重要兩個地點。

    除了孫軍和蘇誠外，這邊還有八個人，八個人早先就分成兩組，等同是兩組競爭，他們互相商議，派人去每個現場，匯總消息後一起討論。當然，去現場的人為了保護自己，可以隱藏信息，這樣被淘汰的人就會是自己隊友。不過明星的包袱比較重，他們要形象，對輸贏看得比較輕，所以他們有什麼就說什麼，以表示自己的誠實，缺乏一定的競技性。

    大家認為蘇誠和孫軍應該會組隊，其實沒有，兩個人較勁呢。蘇誠為什麼較勁？不符合蘇誠平時圓滑的為人，原因無他，就因為孫軍是馬局重案七組的下屬。

    蘇誠去了停屍房，雷星和朱沫沫也選擇了停屍房。道具組和化妝組非常用心，做的非常逼真，而且屍體是真人，粗一看非常噁心，細一看更加噁心。這水平已經達到了美劇刑偵的水平，在美劇刑偵案件中，開膛破肚，各種傷口在外表看和真的沒有兩樣。如同動漫，很多著名動漫人物都是國內人畫的，但是國內人創作的動漫似乎都不太出名。類似還有蘋果手機。

    雷星和朱沫沫蹲身，低聲：“後腦是致命傷，應該是摔倒，或者是鈍器襲擊。”

    朱沫沫拿起xx的手：“沒有反抗，如果是摔倒，會隨便抓住什麼。被兇手從後面突然襲擊。要結合案發現場才知道。”

    雷星：“衣服上白點是什麼？”

    朱沫沫道：“現場可能有麵粉之類的，這不是關鍵，來停屍房，我們要查明死因，就算盡職了。”

    雷星：“我們好像是兩組人。”

    朱沫沫笑：“是嗎？”

    雷星看蘇誠準備離開，問：“警官，你發現什麼？”

    蘇誠道：“我已經知道他是怎麼遇害，怎麼死亡的。”這種案件不會太複雜，太複雜了選手破不了，有一些懸念就夠了。蘇誠就排除很複雜的作案方式，那正確答案就清晰可見。而且這節目不是要你抓住兇手，而是要盡可能的說出兇手作案過程。

    雷星並不相信蘇誠能這麼快知曉，蘇誠只圍繞屍體轉了一圈，連後腦的傷口都沒看，或者是他聽兩人的議論？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一章 案發

    調查環節結束，接下去第二個環節，遊戲環節開始，遊戲環節獲勝的前兩名，可以進入另外現場，第一名可以再選擇兩個現場，第二名可以再選擇一個現場。今天遊戲是大家來找茬，一個大屏幕有一幅照片，大屏幕背面距離二十米外的平板電腦上有同樣照片，但是其中有多出細節不同，選手需要點擊不同之處，找到越多，錯的越少的人獲勝。為了找到不同，就需要來回奔跑在大屏幕和電腦之間。

    遊戲開始，孫軍和蘇誠都沒參與遊戲，孫軍覺得自己收集信息足夠了，因為他去的是信息最多的現場。蘇誠是感覺自己信息不足，不過要蘇誠多次往返跑20米，蘇誠是不干的。五分鐘的遊戲之後，雷星憑藉身體素質，和憑藉記憶力的律師蕭雲一起獲得了前兩名。讓蘇誠頗為驚訝的是，身體不太好的錢富竟然拿了第三名，其記憶力相當驚人。

    由於拍攝採用間斷形式，遊戲環節獎勵結束後，已經到午飯時間，午飯大家聊天，兩組人互相探聽對方的情報。午餐結束後，各自回房休息。

    下午兩點三十分，是真兇節目的茶會時間，這個時間持續一個小時，選手可以互相走動和討論的目田時間。兩組人非常明確分在兩地，各自派人出來探聽另外小組的信息。最不合群的當屬蘇誠和孫軍，孫軍不知道蘇誠憑什麼能沉住氣，因為蘇誠去的停屍間在他看來信息太少了。

    換個角度看問題嘛，這邊兩組人，有時候兩個人討論，蘇誠拿杯紅茶到處晃一晃，就能聽見不少東西。別人肯定防備偷聽，這時候蘇誠就要表現高深莫測，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姿態，這樣會讓大家慚愧。甚至牛明都過來試探蘇誠，到底是掌握了什麼線索，讓蘇誠這麼有信心，蘇誠就和其聊了一分鐘，反套出案發現場的一些細節。

    於是蘇誠基本弄清楚這個案件是怎麼發生的。

    三點三十分，節目進入到陳述環節，每個人按照裁判叫到名字進入一個單獨的房間，開始陳述自己對案件的看法。導演組沒有讓蘇誠和孫軍單獨陳述。其他人都完成後，裁判讓大家坐下來，請蘇誠和孫軍在大家面前發表看法。

    兩人隱約感覺壓力，蘇誠還好，敗壞的是七組名聲，不是大菠蘿名聲。孫軍就不一樣，自己作為林遠縣最好重案小組老大，很有壓力的。

    兩人互相看看，孫軍先開口：“從案發現場來看，兇手襲擊了xx，兇手先躲藏在送餐電梯內，然後出來。從現場看，存在一個疑點，xx腦部肯定有傷口，這傷口是倒下時候撞擊到金屬底座所造成的，但從案發現場看，我沒有弄清楚xx的死因，我不確定xx是被襲擊後倒下死亡，還是死亡後倒下。就現場看的出血量來說，我不認為xx倒下撞擊造成的傷害能讓他死亡。”

    孫軍道：“現場有粥，平底鍋旁邊有一把小勺子，我認為xx開火後，試吃粥。沒有技術檢驗，我只能推測是平底鍋有毒，或者是小勺子有毒。”

    蘇誠問：“勺子在地上，還是在檯面上？如果在地上，你的推斷還是很可能的，如果在檯面上，我覺得就有錯誤了。”

    孫軍道：“我說完了，到你了。”

    蘇誠道：“首先我要說下，導演組做的很好，細節做的不錯，但是沒有完全還原細節，完全還原應該 較難，除非真的把他弄死。如果細節完全到位，即使兇手對部分證據進行清洗，但是還會留下毒藥殘留粉末。這部分我比較幸運，我去的是停屍房，從屍體看，還有呈現的顏色，口腔的味道，應該是氰化物中毒。”

    “粉狀氰化物，由呼吸道吸入，屍體衣服上有不少白色粉末，我推測氰化物是粉狀噴射形態。怎麼會突然噴射呢？我猜案發現場的火爐被動了手腳，一轉動，氰化物就噴射出來，呼吸之後無法出聲呼救，快速死亡，倒地造成腦後傷口。兇手清理了檯面，擦拭了檯面…… ”

    “粉狀？”孫軍打斷：“沒清理，他把麵粉倒了。”

    “哦？用麵粉掩蓋氰化物。”蘇誠道：“那是我錯了。”蘇誠看朱沫沫，臥槽，你個小妮子不老實，我竟然偷聽到錯誤的信息。

    朱沫沫想笑，她是用假消息誤導另外一組，沒想到被蘇誠聽了去。

    蘇誠嘆氣，這哪是破案和推理，這是人際交往。真破案，你物證組敢亂說嗎？不過蘇誠對自己還算滿意，畢竟沒去過案發現場。孫軍因為沒有去停屍房，又不能用真的氰化物做道具，所以孫軍沒發現氰化物也屬正常。

    裁判鼓掌：“兩位警官說的都很好，雖然有些錯誤，但是考慮到兩位警官只去一個現場，而且和其他選手沒有交流，我認為已經非常好了。”

    蘇誠：“不用給他面子。”

    孫軍很不爽，雖然還過得去，但是過得去在他看來就是不合格。

    裁判對蘇誠一笑，公佈作案過程，xx是被兇手約到廚房，要破解這一點，需要觀察xx最後在餐廳位置，能發現殘留的信息，能解釋這一點，基本合格了。如果知道這一點，就知道背後襲擊xx是不可能的，因為xx不會專心煮粥，而是會尋找他人，也否認了xx會嘗試粥味道。接下去和蘇誠說的差不多，打火後噴射出了氰化物，xx死亡，兇手將麵粉撒出去，偽造xx打翻麵粉的假象，然後翻窗離開。

    這個案件在節目來說，三個重點，第一個重點，xx是為什麼去廚房，熱粥是原因嗎，如果不是，是什麼原因。第二個重點，xx是怎樣被襲擊的。第三個重點，xx的死因是什麼。只要回答對一個，基本安全，除非大家都回答對其中一個重點。如果能回答兩個重點，肯定是安全的。

    派出所民警和錢富成為被淘汰的候選人，民警明顯被坑了，他的隊友給他提供了錯誤的信息，理由是大家覺得他應該最專業，所以應該先被淘汰。錢富小組對摔倒後死亡，還是死亡後摔倒存在爭論，沒有結論，錢富選擇了受到驚嚇被摔死，被驚嚇原因是火苗太大，腳底一滑摔倒。

    錢富競技心態很足，立刻表露出擔憂神色，對助理使顏色，助理明白，悄悄和導演助理說話。諸如這樣情況，導演留誰都可以，十有八九會給贊助商點面子。而且錢富這類型在網絡上比較受爭議，多留一輪對收視率沒有壞處。反觀民警比較普通，水平有，但不算高，亮點不多，又是普通人。二選一的淘汰，會淘汰誰，答案不用說了。

    被淘汰的人在晚上八點大家進房之後，導演組會到他房間，開始佈置他明天的死亡過程，根據簽約合約，他被淘汰後，有義務配合導演組去死，也有幾萬塊的參賽獎金，死一死還是可以的。

    孫軍感覺被蘇誠坑了，今天一天基本沒發現有什麼殺手潛伏在附近，浪費自己時間，這遊戲還要玩幾輪？

    晚上八點，方凌和孫軍小組人員進入他們房間，開始匯報今天外圍情況，均無發現有異常。他們重點照顧了道具組，食物等方面。

    蘇誠聽完後，對方凌道：“我現在有六成把握了，破案就在明後天。鬣狗怎麼樣？”

    方凌道：“光頭已經圈定一名踩點者，是a市一名入室盜竊犯，被判了八年，半年前釋放。同時宋凱那邊發現黑客入侵療養酒店攝像頭，現在一切都比較順利。左羅懷疑是不是鬣狗故意放出來的試金石，來試探警方。”

    蘇誠道：“鬣狗有缺陷的，故意放出試探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因為操作比較困難。鬣狗之間沒有配合，他們是按照頭目要求進行單獨的任務，甚至有可能鬣狗之間都不認識對方。踩點人員需要看對方的計劃，正常說踩點人員是可以犧牲，被捕他們也沒有罪名，但是畢竟在a市，我認為鬣狗利用本地人不僅踩點，而且還會進行監視，這名踩點人員作用很重要，提醒丁東，千萬不要驚動踩點人員，我懷疑踩點人員身邊佈置了鬣狗眼線，以此來確定目前的形勢。”

    方凌點頭：“丁隊也是這意思。現在疑似鬣狗已經找到三名，一名飛車專家，一名77號提供的埋伏槍械專家安東尼奧，一名本地踩點者。但是還到不了核心。”

    蘇誠問：“丁隊很糾結是嗎？如果扣留這三個人，刺殺計劃基本就破產了。但是丁隊想要的更多，黑客和頭目是最主要目標。”

    方凌道：是的，丁隊和左羅商量，六天期限，六天沒進展就動手。”

    蘇誠道：“你提醒一句，鬣狗出現時候，說不准獵豹也會在附近。既然是懸賞，很可能有隱藏的殺手。”

    “明白。”

    蘇誠道：“方凌，你聯繫技術科幫我查朱沫沫兩名服裝師底細。另外麻煩你連夜去林遠縣，幫我調查一件事，”

    … …

    第二天清早，選手們一起早餐，讓大家有些驚訝的是，沒有選手死亡，昨天淘汰候選人為民警和錢富出現在早餐上，大家在等待這兩人中的一人死亡。

    早餐是自助餐，孫軍拿了培根等食物坐在蘇誠身邊，似乎很猶豫，但是最後還是湊過去，低聲道：“昨天晚上，刑警隊值班電話接到匿名電話，對方自稱天罰，對於真兇節目繼續拍攝表示很不高興，他說如果再不停止，明天寂靜山莊將會出現死神。”

    蘇誠問：“明天？是今天，還是現在的明天？”

    “現在的明天。”孫軍道：“我們商議，覺得這電話有幾分可信。我分析，應該是殺手還沒有進入寂靜山莊。”

    “恩……”

    這時候事情發生了。大家都挺關注錢富和民警，他們兩人很獨，不和任何人交談，自己吃東西。這時候錢富摔倒扯到台佈，打翻了碗碟，大家紛紛圍攏過去，沒想到錢富又站起來，大家左右摸他，似乎覺得他一會會死。錢富是哭笑不得，連忙解釋是自己不小心，不過這一摔，腰有些難受，雷星將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好幾分鐘後，大家散去，回到了就餐中心，這時候蘇誠看見民警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孫軍也發現了，兩人都不吭聲，五秒之後，雷星發現異常，上前查看，發現民警已經死亡。裁判立刻驅逐大家離開餐廳，餐廳變成案發現場。

    裁判宣布，大家可以選擇調查已知的三個線索，分別為，案發現場，停屍房和做服務員的筆錄。但是這次規則不一樣，這次大家要指認殺手，因為殺手在早餐時候殺死了民警。而嫌疑人是除導演工作人員，裁判，服務員之外的人，殺手是參賽選手。只找出兇手也不行，得說明你為什麼懷疑他是兇手。

    蘇誠懶得去做六個服務員，一名現場廚師的筆錄，所以蘇誠選擇了停屍房。而孫軍選擇了做筆錄。

    半小時的調查時間後，大家回到客廳，接下去是遊戲環節，今天的遊戲是尋寶遊戲，尋找放在莊園建築物外的寶藏，考慮到戶外，所以大家有半小時換衣服，換鞋子，擦防曬霜，換戶外衣服的時間，因為這次謎題比較難。

    助理、化妝師、服裝師都跟隨自己的老闆進入二樓的房間，蘇誠只帶了一套衣服，換洗的衣服，沒有任何化妝品。但是規定30分鐘，30分鐘不能出門。

    蘇誠泡上紅茶，坐在窗戶邊，心神有些不寧，他基本猜到了作案模式，但是殺手候選人有兩個，同時目標也有兩個，蘇誠不知道要賭哪一個。

    時間慢慢流逝，門外傳來敲門聲，方凌走進來，蘇誠站起來，先開口問：“我已經知道朱沫沫服裝師的消息，另外一件事查的怎麼樣？”

    方凌快步走過來，邊走邊道：“我擔心你安全，早上趕回來，拜託本地刑警幫我調查，剛到山莊門口，刑警給我打電話，說沒錯，和你想的一樣。”

    蘇誠立刻出門，方凌跟上，節目組發現，忙制止：“蘇警官……”

    蘇誠和方凌已經走到了205門前，蘇誠道：“踹。”

    方凌踹了一腳，然後身體一縮，撞擊房門，將門撞開。

    蘇誠走進205，只見錢富和助理倒在血泊中，窗戶大開，風吹著窗簾舞動。方凌走到窗戶邊朝外看，205房間在角落位置，這邊距離工作人員工作建築只有六米的開闊間隔。方凌第一反應就是，殺手已經跳到一樓，鑽到工作建築北面，逃之夭夭。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二章 推案

    “叫救護車。”孫軍推開攝像師，進入房間，和蘇誠一起檢查。

    錢富倒在沙發上，一把苦無插在其胸部。兩人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沒救。

    助理倒在衛生間門口，胸前有銳器傷，後腦有血。兩人距離五米左右。

    孫軍：“他還活著。”

    蘇誠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孫軍站起來，看現場：“助理手上有毛巾，是給錢富擦汗，命案在他們回房間時候就發生了。兇手潛伏在房間內，應該在淋浴室，先襲擊了助理。他的目標是錢富，所以插一刀後，將助理腦袋撞擊在牆面。錢富剛才勘察現場，又摔傷了腰，所以聽見動靜也沒有太大反應，可能隨便問了一句，殺手出現在他身後側面，摀嘴，刺殺。”

    蘇誠問：“專業殺手嗎？”

    孫軍道：“突襲，摀嘴，刺殺，很多人能做到，特別是對付一個肥胖不強壯的人，心臟被刺後，人的力量的消失非常快。助理很強壯，攻擊他難度比較高，必須偷襲。從手法來看，應該是專業的。”

    蘇誠走到助理面前蹲身，掰開其眼睛看了一眼，站起來踢了助理一腳：“孫隊，他是兇手。”

    “哦？”孫軍很驚訝問：“有證據嗎？”

    “沒有。”蘇誠道：“我一早就懷疑他，不過我懷疑兩個人…… 會再說吧。”蘇誠心情不是很好。

    ……

    警察和救護車到達，醫生確認錢富已經死亡，等待法醫，助理雖然胸前被刺，但是距離要害還有兩厘米，這部位刺殺不足以要人命，醫生現場就認為助理在刺傷上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後腦傷還需要鑑定，初步估計最低輕微腦震盪。

    雖然蘇誠說兇手是助理，但拿不出證據，又沒有說服孫軍的空間和時間，按照規矩，孫軍開始佈置警力對莊園進行全面搜查，對附近交通要道進行盤查。孫軍還是偏向天罰殺人。孫軍上午剛收到報告，錢富在老撾建有血汗工廠，上個月出事，死了幾個工人，錢富用錢擺平了。至於這件事和天罰什麼有沒有關係，孫軍不好下結論，目前組員正在和老撾方面聯繫，查詢此事的細節和過程，不過老撾警方並沒有對此事進行專門調查，掌握的情報非常有限。

    孫軍按照規矩派人出去後，終於有時間找到了正在吃午餐的蘇誠和方凌。

    因為上午出了命案，給選手準備的午餐只准備了一半，所有人都被要求離開崗位，到達指定位置接受警方調查。蘇誠不客氣的下廚，煎牛排，給方凌和自己來了一塊。又回廚房再煎兩塊牛排，孫軍到達時候，蘇誠將牛排端出來：“孫隊，你的午餐。”

    蘇誠知道孫軍急著找自己，不過助理如果是兇手，跑不掉了，首先要佈置應對殺手潛逃的可能，蘇誠看外面開始做筆錄，就知道孫軍快來了，於是下廚給孫軍弄了份午餐。

    萬一孫軍沒來呢？自己吃，反正蘇誠沒和方凌說這是給孫軍的午餐，只吃牛排，不吃開胃菜，甜點，麵包等，一份牛排份量是不夠的。這是面子問題，十有八九孫軍是要來的。

    孫軍和一位二十出頭小姑娘一起來的，坐下來就急不可耐問：“助理怎麼就是兇手？”

    蘇誠不著急，拿了碟子，將一片牛排叉到碟子中，示意小姑娘一起坐。孫軍隨便點下頭，這時候不要浪費口水時間了。

    蘇誠坐下來，喝口紅酒，問道：“首先一個問題，假設兇手是助理，他能不能製造出那樣的現場？”

    孫軍思考一會，回答：“能，助理當過兵，平時經常鍛煉，非常強壯。我來問吧，助理殺錢富的動機是什麼？”

    “錢富身體不好，你看的出來嗎？”

    “是，身體挺虛弱的，我想是長年應酬喝酒喝出來的吧。錢富人脈不錯，應酬傷身。”

    蘇誠道：“我昨晚讓方凌查錢富的底子，錢富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最疼大兒子，大兒子也非常爭氣，國外名校畢業，而小兒子調皮搗蛋。不過我不是從這點懷疑助理。 ”

    “那你怎麼懷疑助理？”

    蘇誠道：“殺氣。”

    “我去。”孫軍克制自己不把牛排蓋在蘇誠臉上。

    “不，我說的殺氣，不是鬥氣，不是內功，是一種情緒。我們跳開這個玄幻的話題。第一點：助理很注意錢富的細節，要麼他是個好助理，要麼有其他原因。第二點：助理的能力不夠，比如錢富感覺冷的時候，朝助理做個手勢，助理明白意思，但是一時間找不到錢富前面脫下來的外套。我當時很疑惑，就問錢富。我得知助理上任才半個月，是二兒子的朋友，據說助理是留洋海歸，沒有工作經驗。錢富還是有點土豪氣，自己助理能說一口標準的鳥語很有面子，加上海歸，最主要是拍攝真兇節目，這邊都是明星律師，學歷都很高，多少會些外語。錢富也有自卑的意思，所以帶上這位助理，你理解？”

    “我能理解。”孫軍道：“還有其他原因嗎？”

    “接下來是推理和排除，你最好有點耐心聽完。”蘇誠道：“天罰是一位很多人知道的殺手，助理高中去 兵，回來時候他家庭還比較富裕，送他去加拿大留學，但是中途因為一些原因，家道中落，助理只能回來，天罰在北美地區華人街名頭是很響亮的，助理很可能知道天罰傳說的。對不對？”

    “對，然後呢？”

    “警方接到天罰的警告電話，這電話當時讓我抓不到腦袋。如果是惡作劇，那應該是給劇組打電話，如果是天罰，也應該給劇組打電話，憑什麼給警察打電話？在警告電話之前，有一名選手食物中毒，然後警告電話就來了。”蘇誠道：“第一個問題：選手吃的食物，別人也吃，為什麼就他中毒？第二個問題：有人下毒的話，為什麼不毒死他？第三個問題：為什麼是被蛇咬傷的這位選手呢？”

    蘇誠：“我就一個個問題解決，首先兇手希望有人重視，被蛇咬傷中毒症狀，大家都會認為蛇被人替換成有毒蛇，醫生治療也得按照這個方向來。當天警告電話就打給了警察。寂靜山莊不能出命案，出命案拍攝就結束了。但是為什麼要打這恐嚇電話呢？”

    蘇誠道：“我不信天罰會打這樣尷尬的電話，不是天罰，那隻能是有人冒充天罰。冒充天罰目的是什麼？嚇一 警察？嚇一嚇劇組？或者是有人要讓天罰背黑鍋？只要想到有人打算讓天罰背黑鍋，那就解釋了很多問題。”

    “為什麼打電話給警察，而不是劇組？首先劇組未必知道天罰是誰，其次劇組對真兇第二季非常重視，董事不會去理會一個電話恐嚇，打工仔還得賣命。這樣的環境就很可能導致，兇手打了電話恐嚇後，沒人理會的尷尬處境。所以凶手必須打電話給警察，警察是知道天罰的。你看，連重案三組都出動了。”

    蘇誠道：“通過這些，我推斷有人想殺人，並且栽贓給天罰。是誰呢？我不知道，所以我激怒了孫隊你，一起進入真兇拍攝，和選手們進行接觸尋找可能的受害者。首先我圈定了雷星、錢富和朱沫沫三位。”

    “首先是雷星，如果其中有人有資格讓天罰出場，只有雷星了。但是雷星出道並不久，雷星有兄弟，既然雇了天罰，那目標應該是雷 星老爹，不應該是雷星。加之我推測排除了天罰，所以我排除了剛剛出道的雷星。”

    蘇誠道：“朱沫沫讓我很糾結，也讓我很失敗。朱沫沫大紅之前，她和自己的服裝師兼髮型師談戀愛，我昨天聯繫秦少，秦少說這位服裝師應該是他們旗下最好的幾名服裝師之一。這名服務師雖然和朱沫沫分手，但是還在為朱沫沫工作，而且跟隨朱沫沫到了寂靜山莊。我昨晚找副導演了解，據說服裝師並不喜歡給朱沫沫工作，但是因為合約的原因，無奈為之。朱沫沫也經常刁難他，故意果身，故意觸碰等。總之原因是，服裝師甩了朱沫沫，朱沫沫非常不爽，以合同約束前男友，欺負他。我能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發現朱沫沫有一男一女兩名服裝師，兩名化妝師非上下級關係，不符合情理，發現矛盾，了解矛盾。”

    蘇誠：“朱沫沫徹底誤導了我，我偏向朱沫沫的前男友準備借用天罰名義殺人，前男友是在美國學的服裝設計，有可能知道天罰的傳說。時我也注意到錢富助理並不專業，詢問後，我認為錢富助理也有疑點。”

    蘇誠道：“我當時認為還有時間，昨晚讓方凌去查錢富和助理的底，看是不是存在一些問題。早餐時候，你和我說天罰又打來電話，說明天動手。我就知道麻煩大了，今天要死人。但是我無法確定到底是誰死。是朱沫沫還是錢富。去停屍房我就隨便看了一眼，腦子裡一直在考慮到底是誰。”

    蘇誠道：“以警察立場來說，提前找他們，那是誣陷。而且危機不會就此解除，還會有刺殺。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找到誰是潛在兇手，派人潛伏在我認為案發地點，制止兇案發生。但是……我沒做到。實話說，我懷疑是朱沫沫有七成……於是我動了手腳，回房換衣服半小時之前，我讓一名劇組人員通知女服裝師送幾套備選衣服給朱沫沫，我想有第三人在場，應該不至於馬上動手。”

    蘇誠道：“回房後我覺得不對了，我發現我忽視了一點。錢富是真兇節目主要也是最大贊助商。作為網絡平台節目，廣告商很重要。昨天晚上錢富成為被淘汰候選人，真兇節目不想作假，但是可以有點偏向，錢富沒有被淘汰。我開始回憶昨天遊戲環節，錢富雖然沒有拿到前兩名，但是他拿到了第三名。我非常後悔，為什麼沒注意到這點。”

    孫軍聽到這裡不太明白：“注意到這點會怎樣？”

    “以錢富的年齡還有體力來看，他不太可能拿到第三名，但是他拿到了，唯一的解釋是節目組放水，提前告知錢富一些節目內容，讓他能活的久一些。推理，勘察現場等環節，節目組很難直接放水，於是就在遊戲環節上放水，先告訴錢富明天遊戲環節內容是什麼。錢富做為參賽選手，和劇組私下接觸肯定不妥，那必然是助理接觸，轉告錢富。也就是說，助理是知道 第二天甚至接下去幾天的遊戲內容的。所以昨天晚上，警方再次接到天罰恐嚇，說明天會死人。助理提前知道今天的遊戲內容，是一個刺殺錢富栽贓給天罰的絕好機會。”

    蘇誠繼續道：“新問題又來了，為什麼需要栽贓？方凌去查，林遠縣刑警給了答案，助理和二兒子是留學同學，死黨，懷疑有可能還是戀人。當然，戀人在本地不遭待見，應該會克制。如果是助理直接殺死了錢富，警方全面調查助理背景，很快會把二兒子捲進去。所以他們要藉名殺人。”

    蘇誠道：“現場的凶器是苦無，這東西在國內很少見，天罰傳聞中使用了手裡劍，武士刀，也有苦無，弓箭等。只要現場佈置的足夠好，警方很容易先入為主的認為天罰殺人。剛才你也說了，錢富和老撾那邊有點問題，二兒子做筆錄時再順勢誤導一下……這個案件還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給警方的電話，助理沒有離開寂靜山莊，林遠縣打出來電話的人十有八九是二兒子，懷疑助理，他在那個時間一定有人給他作證，他沒打電話。最終有可能懷疑他們同謀，但是警方無法排除天罰是兇手的可能，如果沒口供，對方律師會抓住天罰大做文章，法庭上很難對他們定罪。”

    蘇誠總結道：“這是一次蓄謀殺人案，我現在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現場能遺留有指向的證據。”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三章 竊聽疑雲

    孫軍靠在椅背，慢慢捏眉頭，蘇誠全套說下來，孫軍被說動了，孫軍道：“你這點是對的，有一些指向證據，但是不是關鍵證據。如果沒有天罰，口供可能可以拿下來，有了天罰做擋箭牌，蓄謀殺人，事先串供，只要助理咬死自己被襲擊，提供一些襲擊者的模糊片段，我們拿不出決定性的證據，就沒辦法做成鐵案。他們是同學，他們就算是夫妻，我們也不能以這個理由將他定罪，只能作為懷疑的理由。”

    按照韓國、日本警方統計，兩國預謀殺人案件中，因財產繼承、分配的原因逐年上漲，而且伴隨著富人孩子與二奶的增加，已經成為主要的預謀殺人原因之一。孩子刺殺父母時有發生，兄弟之間經常手足相殘，原配和二奶血泊火拼，夫妻之間也是水火不容。並且預謀性，隱蔽性逐年提高。

    蘇誠道：“二兒子不愧是進去拘留所深造過的人。孫隊，這案件我能幫的就到這裡了，我沒有其他看法，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朝心裡去。你的資格和資歷……說到這點，孫隊，你是馬局的大將，怎麼沒去z7組？”

    孫軍想了一兩秒：“私人原因。”

    蘇誠道：“我還以為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孫軍笑下：“什麼雞頭，我興趣在破案，對其他興趣不大。”

    孫軍這話讓蘇誠玩味，z7就是破案的，你孫軍對其他興趣不大。你不是林遠縣人，你老婆孩子不在林遠縣，你去林遠縣當專案組組長，而不是去全市技術力量最好的z部門。你的興趣在破案……

    顯然孫軍知道一些事情，不過蘇誠不會問下去，反而主動轉了話題，站起來和孫軍握手：“我們就先告辭了。”

    “電話聯繫。”

    “恩，電話聯繫。”

    蘇誠和方凌離開，小姑娘看孫軍，孫軍道：“確實有幾把刷子。”

    小姑娘道：“孫隊，你當時為什麼不去z7？”

    孫軍走人，邊走邊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你去查錢富二兒子和助理的底細，聯繫加拿大警方幫忙，把他們祖宗十八代全部挖出來。”

    “是。”

    ……

    方凌和蘇誠上車，方凌發動汽車，蘇誠看了一眼方凌道：“去林遠縣。”

    “恩？”方凌問：“你嘴炮了那麼多，還有底牌？”

    蘇誠道：“我是看你沒休息好，別一會開溝裡去。不著急，休息一晚上，我們明天早上回去。林遠縣難得來一趟，街邊美食不是a市可以比的。”

    方凌道：“我沒關係。”

    “很多人都這麼說，大部分人都沒事，小部分人……開高速最忌諱疲勞，因為跑高速太單調，太單一，很容易神經疲勞。出問題和車技有時候沒關係。這開回去要三四個小時，還不如休息一天。”蘇誠見方凌還要說：“就這麼定了，我沒覺你拖後腿，開房我請。”

    “小心我打電話給許隊。”

    “我幹嘛了？”

    “你口頭上佔我便宜。”方凌邊開車邊道：“女人翻臉有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蘇誠，你要不要驗證下這點？”

    “嗯……還是算了吧。”蘇誠閉目：“其實我內心也有些疲憊，不想這麼快再工作。”

    方凌問：“因為錢富？”

    蘇誠嗯了一聲，許久後道：“其實我可以避免這次兇殺的發生，我還不夠聰明，明明都懷疑了……這種事不是第一次，馬後砲之後就非常後悔。”

    “和吵架一樣，吵完架後總感覺自己沒有發揮好。”方凌寬慰道：“蘇誠，你只是覺得死人很嚴重，吵架不嚴重而已。你已經很努力做到最好，但人畢竟是人。假設朱沫沫被殺，你會不會後悔當時為什麼盯上錢富了。”

    “會。”蘇誠笑：“賭……我不是一個賭徒，我犯了最大錯誤就是猶豫不決，一個壞的決定比不做決定要更好。哪怕當時我認定是朱沫沫，搞出動靜來，錢富也許也不會死。”

    “這點我不同意，他們蓄謀可以看出他們的決心，這次你阻止了，下次呢？”方凌道：“除了我，這世界還有什麼是完美的呢？”

    蘇誠被口水嗆著，伸出大拇指：“很幽默。”

    “我是吹牛，但是你說我幽默，這就得罪我了。”

    “哈哈。”

    ……

    到了林遠縣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車上和左羅他們聯繫過，圍剿鬣狗行動進展非常順利。如蘇誠預測，阿伯伯換了酒店後，鬣狗必須進行踩點，光頭坐鎮，齊鳴有出彩表現，警方已經掌握了外圍人員。目前還有兩部分人沒有發現，第一部分是獵殺人員，行動人員，這部分人員只掌握了77號提供的安東尼奧一人，他偏向指揮，戰術佈置，不屬於現場行動人員。第二部分是鬣狗老大和黑客，也是鬣狗的核心部分。

    蘇誠和方凌入住了林遠縣一家三星級酒店：可愛蝦商務酒店，一人開了一個房間，先休息，蘇誠預定了酒店對面一家西餐廳的晚餐。

    蘇誠午睡不超過四十分鐘，控制在二十到三十分鐘之間，時間太短，達不到午睡的效果。時間太長，則進入深度睡眠，深度睡眠最少需要兩個小時以上才會有效果，期間被打擾話，精神反而更差。

    蘇誠三點十分醒來，衝個澡，看了會電視，門外傳來敲門聲。來的人是林遠縣的刑警，之前和孫軍聯繫過，孫軍會派人給他們錄個口供，蘇誠看時間，很準時。

    兩名男子進入房間，出示證件，分開坐好，開始做筆錄，蘇誠等同將自己和孫軍說的推理再說一次，兩名男子再問了幾個問題。

    蘇誠撥打方凌電話：“睡醒了嗎？刑警隊做筆錄。”

    “馬上過來。”

    方凌天生麗質，不需要化妝，拿了手機帶著朦朧雙眼進入房間，雙方介紹握手，正準備進入正題，方凌開手機，然後疑惑問：“你們攜帶了無線發射裝備？”刑警便衣一般來說不使用對講機。

    “沒有。”兩名刑警一愣。

    方凌問：“沒有……我能搜身嗎？”

    兩名刑警互相看看，點頭，他們拿出手槍放在手心握住，伸開雙臂，方凌開始標準搜身，身體沒有。方凌打開他們的手包，找了一會，很快將一個一截小尾指大小的東西拿了出來，一看這東西的材質和形狀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

    兩名刑警立刻道：“這不是我們的。”

    方凌看手機：“信號消失了，接收者斷開了信號。”犯錯了，犯錯了，按照正常狀態，當懷疑有竊聽器時候，應該不動聲色，立刻尋找後援搜索接收位置，而不是去證實是不是有竊聽器。這次也比較特殊，對像是刑警，而且證件和人都沒問題。

    一名刑警道：“我讓技術人員過來。”

    “恩。”

    蘇誠見方凌懊惱，安慰道：“笨一點有時候是好事，扮豬吃虎嘛。”蘇誠只是隨意開個玩笑，但沒想到預言成真。

    ……

    技術人員十分鐘後到達，一名穿了白色實驗室衣服的中年眼睛男拿了竊聽器看一會，道：“這是量產的竊聽器，名叫蝙蝠，上面編號來看，應該是蝙蝠四，第四代產品。這種竊聽器是以色列生產的軍工產品，有一些國際大型安保公司有採購這種竊聽器。竊聽器的優勢是成本低，可以隨時拋棄，並且多個竊聽器可以使用一個接收器。以色列菌隊進入加沙地區後，就在民居，路邊佈置這樣竊聽器。還有一個優點，清晰度比較高。缺點也有，就是只有一百五十米的接收距離，通常是安裝中轉器，中轉器接收信息，傳輸給終端。”

    蘇誠問：“高檔貨？”

    “要看怎麼比，如果就民事來說是高檔貨，在軍工來說不算，但是勝在成本低，美國警察使用的竊聽器，差不多半盒煙大小，效果也不算好。美國國土安全部門用的竊聽器，比大米還小，效果也很好，就是造 價非常高。實在要我回答，應該是成本低類型中的高端產品。不過林遠縣收繳過蝙蝠1代和蝙蝠2代，是私家偵探調查婚外不忠誠委託時候使用的。”

    私家偵探是真實存在的，雖然還不被法律承認，但是市場承認了他們，在這樣炮火連天的年代，婚後不忠誠成為私家偵探的主要業務來源。調查這方面信息，需要攝像，竊聽等實質手段。被淘汰的蝙蝠1代和2代，就由一些正常或者不正常渠道進入這個市場。

    眼鏡男查詢了一會：“蝙蝠4代是去年五月開始量產，以色列人在一些爭議地區佈置這樣的信息收集器，蝙蝠4成本大約三美元，可以持續使用四到六天。就我們本地來說，這產品到林遠縣太快了，正常說再過三五年如果市面出現蝙蝠4，我倒是不會奇怪。”

    蘇誠明白了幾件事，蝙蝠4是高端產品，眼睛哥很有見地，最後一件事，眼鏡哥好囉嗦，我對蝙蝠4構造一點興趣也沒有好不好？

    現在問題來了，蝙蝠4既然是高端產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在兩位刑警的包裡。目的是兩位刑警，還是蘇誠？

    刑警回答蘇誠的問題：“我們兩人昨天剛辦完一樁入室盜竊案，今天是整理卷宗，整理證據，和檢察官過手續等。孫隊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做筆錄，我們就先過來了。今天上午我檢查過我的手包，老李的孫女三歲，來看他，老李是我們組老刑警，還有一個月退休，要坐搖搖車，需要硬幣，我們翻找了一下，只找到兩個硬幣，當時我把包裡面都檢查過一遍。大概是上午十點左右。”

    刑警：“十點後一直在做文案，十一點半去食堂吃飯，沒帶包。十二點休息了一個小時，回辦公室繼續整理，大概一點三十分接到孫隊電話，讓我們做筆錄，還讓我們主動聯繫蘇顧問你。蘇顧問你入住酒店後說三點十五分做筆錄。我們是兩點五十分出門，帶上包，開車到了酒店。總台詢問後，乘坐電梯到達蘇顧問的房間。”

    蘇誠是和一名女刑警一起詢問兩位刑警，女刑警是副 隊長，和孫軍一個級別，不過業務上不如孫軍，她的工作也更多偏向後勤方面。

    副大隊長將時間標註下來：“十一點半到一點期間，包在刑警隊你們的辦公室內。除了這個時間，包就沒有離開你們視線範圍，對嗎？”

    “對。”每位便衣刑警都有個手包，有人帶，有人不喜歡帶，裡面通常放有證件，手機，鑰匙等物。按照規定手槍不能放手包，只能隨身攜帶，因為很多時候手包會離開人的手，比如上廁所洗手，比如吃飯等等。

    蘇誠道：“有人潛入刑警隊的辦公室，大白天，放置了一枚竊聽器在包內……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別誤會，我不是說刑警隊笨蛋，而是覺得如果壞人真這麼做，壞人絕對是個笨蛋。你負責的案件已經結案了，除非是要刺殺你或者內務局盯上你，否則不應該有竊聽器。如果是內務局，不會使用黑貨。”

    刑警表示同意，疑問：“那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酒店監控。”

    ……

    酒店監控中，總台只有一名接待人員，兩名刑警出現，走向總台。側面出現一名女子，穿了灰色風衣，高跟鞋，七分褲走向總台。兩名刑警先到，一名刑警拉開包，拿出證件遞給總台，總台看了三秒後還給刑警，就在這時候，那女子……看不見，風衣遮擋了。但是可以知道當時三個人都在總台位置，距離也很近。

    “這時候放進去的？”刑警拉開包，將證件拿出來，就把包放在總台櫃檯上，開口的一面恰巧對著女子。

    再看下去，兩名刑警離開，女子和總台服務員說著什麼，大約五六秒時間，總台服務員似乎是指路，女子點頭離開酒店。再看前面視頻，女子比刑警早五分鐘到達酒店，坐在酒吧一邊的商務咖啡吧，她點的東西剛上，她就拿出鈔票放在桌子上，朝總台走來。

    再回放，蘇誠和方凌進入酒店，到總台位置登記房間，這時候那女子從大門進入酒店，似乎打著電話走到蘇誠和方凌側面大概五米位置，蘇誠撥打刑警電話，約定筆錄時間，和方凌一起走向電梯。那女子打著電話離開了酒店。

    “沖我們來的。”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竟然沒發現被跟蹤，即使不是頂尖好手，也是比較出色的人氏。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切入點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鬣狗案件？不至於，主辦鬣狗案是丁東，七組現在基本沒動靜。再說鬣狗作案地點是a市，蘇誠和方凌出差到林遠縣，人家吃飽了撐著？

    蘇誠覺得可能是自己老闆，天罰出現傳聞老闆很可能知道，自己恰巧出差林遠縣，派人……不對，派人跟蹤自己？檢查自己的工作能力？老闆腦袋進水了？

    客房內一片沉默，大家都在思考，刑警那邊更多是疑問，想問蘇誠，但是又不想打擾蘇誠的思考。靜悄悄過了三分鐘，女副大隊長正準備開口，蘇誠突然一拍掌：“有了，不過我不知道是或者不是，錢富二兒子叫什麼？”

    刑警是來做筆錄，對案件有些了解，回答：“錢二。”

    “去找他。”蘇誠道。

    “為什麼？”畢竟不是七組，人家要知道為什麼要怎麼幹。

    蘇誠道：“我懷疑天罰可能真的來了，發現被人冒名非常不高興。”

    “？”大家不理解。

    “先去找。”蘇誠道。

    副大隊長示意：“先去辦這件事。”

    老大下令，兩名刑警立刻出門，聯繫指揮中心，聯繫孫軍。孫軍一聽，道：“我也不知道蘇誠為什麼找錢二，但是馬上發動所有力量，把錢二挖出來。”

    客房內，蘇誠用自己電話撥打左羅電話：“左羅，我懷疑天罰要麼是鬣狗中一員，要麼就麻煩大了……我認為他可能是來刺殺阿伯伯的。”不可能那麼巧合，天罰在國外，聽聞有人冒充自己的消息，飛到林遠縣，那屬於智障行為。如果在目前沒打算動手情況下，聽聞有人冒充自己，就當做旅遊散心來看看，那是有一定可能的，如果因為暫時不動手，旅遊散心恰巧在林遠縣，一切就合情，但是還不合理，為什麼是林遠縣呢？巧合？以天罰來說，他根本就看不起警察……

    不對啊。

    蝙蝠竊聽器屬於拋棄型竊聽器，就算當時沒有找到竊聽器，事後刑警也會發現的。啊哦……視頻中的那位灰色風衣女性經過了偽裝，也許天罰看不起警察，但是天罰本身擁有反偵查的基本素養，他要出現在一個暴露的場所，肯定首先要保護自己。

    是不是天罰？

    不著急，錢二死不死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天罰，推算時間，天罰已經領先警方最少一個小時以上。錢二也許會擔心警方找他，不會擔心自己遇害，當有人打他電話，說一些他感興趣的事情可能將他約出來，或者通過一定的技術力量鎖定其位置，手機都實名制，有技術很好查。還有其他可能性，不過如果錢二死了，那要麼是天罰幹的，或者是錢富的冤魂幹的。a還是b？

    錢二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警察聯繫其朋友，但是他朋友一聽警察，立刻把電話掛了。通過最後手機接聽電話位置定位，最終在林遠縣縣城的沙岩河邊垃圾桶找到了手機，這邊屬於監控盲區。警方連夜擴大搜索範圍，到了晚上十一點，警方收到消息，沙岩河下游xx村漂流一具屍體。凌晨一點左右，基本確定屍體為錢二。基本確定原因只是對照了照片和隨身物品。

    ……

    蘇誠正在賓館和左羅、丁東、光頭進行視頻會議，門外有特警站崗，目前還不確定案件性質，先保護蘇誠和方凌，林遠縣警局拒絕蘇誠連夜回a市的要求，表示等事情定性後再說。

    “不是一夥人，不是只有鬣狗。”蘇誠說自己的分析：“最少兩伙，第一夥是鬣狗，天罰也是來刺殺阿伯伯，只不過天罰發現或者提前知道鬣狗正在聚集，作為獅子的他先退避三里。鬣狗和警察在暗鬥時候，他不想捲入其中，這段時間他是旁觀者。有很多可能讓他到林遠縣，比如散心，比如等待，比如離開a市避免捲入鬣狗案件等，應該有一個比較特別的原因。他在等鬣狗和警方的結果。這時候聽說有人冒充自己給警方電話，他閒著也是閒著……我不知道他心理活動，但是我認為是真天罰殺死了錢二，我甚至懷疑，天罰可能進入過寂靜山莊。”

    凌晨時分，很少熬夜的光頭很疲勞道：“這是正常心態，也許之前他並沒有打算弄個水落石出，只是在保證自己安全情況下做一些調查，意外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林遠縣是一個縣城，他未必看得起這裡的警察，認為自己橫行北美，誰都不怕，具備心理優勢。所以他殺錢二，心理上是存在可能的。如同左羅這樣，有人給警察抹黑，他內心肯定不高興。天罰在日本、韓國作案都給受害者打電話，表明幾點，一，他有出名的心態，這點從北美唐人街大家知曉他可以看出來。二，他有自傲心態，如同左羅榮譽感這樣的心態。從這點再分析，我認為天罰沒有後勤團隊，或者團伙不夠強大，否則應該會勸說他不要這麼幹，天罰應該是獨狼。”

    蘇誠道：“總台服務員證實，天罰漢語說的非常好，而且有些a市口音。但是聲音比較中性，長相先入為主。總而言之，天罰對a市不會很陌生，也許父母是a市人，也許他在a市生活過。我偏向他比較熟悉林遠縣。在等待期間，回一次故里，挺正常的。”

    蘇誠繼續道：“我還想到一個我們要面臨的困境，鬣狗懸賞追殺阿伯伯，天罰仍 舊出現，而且天罰作為塘鵝四大金牌殺手之一，77號沒有提供任何信息。最嚴重的情況，會不會四大金牌殺手中的稻草人也到了a市？”

    丁東反問：“阿伯伯有這個資本嗎？”

    他還真有這個資本，看來塘鵝有人知道阿伯伯不是好鳥，想除掉他了，否則不至於派遣天罰到a市，阿伯伯作為董事之一，塘鵝是不能刺殺他的，天罰出現代表控制天罰的某董事要破壞塘鵝運行的根本規則，要取阿伯伯的命，基本可以斷定，他發現阿伯伯居心叵測。既然這樣，還有一位金牌殺手稻草人呢？會不會也來了？

    蘇誠回答丁東問題：“我認為這問題要和阿伯伯溝通。阿伯伯弟弟阿拉拉因為恐怖犯罪被捕，他本身又是富豪，有什麼我們不知道背景很正常。阿伯伯會不會認為自己有資格被這樣追殺呢？”

    左羅道：“我們暫時無法考慮總體戰略，我們把案件分開，蘇誠，你不要這麼早回來，你調查一下天罰案件中，天罰是不是留下什麼線索。按照你所說的，天罰不太看得起縣城的刑警，可能會犯一些錯誤。你能拖住一個殺手，算你完美完成任務。”

    有人敲門，方凌開門，接過門外報告，看報告一會，坐到電腦前，道：“法醫初步報告出來，死亡原因是後腦脊椎斷裂，現場找到一枚鋼珠，法醫懷疑是被彈弓類武器殺死。”

    “什麼？”大家一起問。彈弓準度很低，彈弓要造成後腦脊椎斷裂，首先要有力量，其次要準確，偏離一厘米就死不了人。還不如拿棍子打暈，扔河裡。反過來說，不是很多人知道後腦脊椎位被打擊會致命。類似扭斷脖子一般，按照美軍訓練手冊，在掌握了技巧後，用五十五磅力量就可以扭斷一個成年人脖子。

    光頭道：“聽起來天罰在故意提高刺殺難度，我側寫他這麼做的原因是想讓人去猜想，提高自己的傳說度。

    蘇誠看現場照片：“案發過程應該是，錢二人在河邊護欄，後腦被襲擊死亡，摔入河中，飄到下游。”

    左羅道：“我叫三組起床尿尿。”三組涉槍組，對這些東西比較有見地。

    五分鐘後，三組組長裹了被子坐在電腦前，毫不吝嗇憎恨的眼光……即使如此，還是非常敬業，看完道：“幾個白痴，誰說鋼珠就一定要用彈弓？知道什麼叫紅外弩弓嗎？簡單就是弩，但是可以發射弩箭，也可以發射鋼珠，二十米內，基本指哪打哪。這種東西在特種潛入作戰時候，主要帶的是白磷燃燒彈，鋼珠擊破玻璃進入房間，然後爆炸燃燒，製造混亂。”

    “鋼珠能爆炸？”蘇誠問。

    “不說鋼珠能爆炸，現在子彈都能爆炸，射程之內，讓子彈在多遠爆炸都行。”三組組長看圖案片：“但是這應該就是鋼珠，不是白磷燃燒彈。”

    左羅問：“這種弩容易隱藏嗎？”

    “很容易，可以完全拆卸，彈片，支架，弩弦可以拆卸成零件。以弧形支架為例子，可以拆卸成三片，單獨看打死你都猜不到這是弩。唯獨比較難隱藏的是箭，箭有一些標準，最多做成能伸縮的，箭頭，穩定尾翼都有標準要求。這麼看來，其實直接用鋼珠反而更好，標準鋼珠不會被人懷疑，容易攜帶。。”

    “行，去尿尿睡覺吧。”丁東說了一句，把三組組長踢出群聊。

    左羅道：“狙擊槍要走私進來難度比較高，而且利劍行動後，讓罪犯們更難如意拿到自己需要的武器。但是弓箭類的，本地就可以搞到。之前北美警察提到過，天罰用武士刀。”

    光頭道：“武士刀來源唐刀，很多人不知道唐刀。一些歷史學家說的，要真想考研我國古代文化，特別是唐朝文化，得去日本。日本改造了唐刀，轉變成刀背有弧度的武士刀。從傷口上要判斷是哪種刀很難，我們都很少見唐刀，還要求外國人去分辨其中區別？不過從苦無和手裡劍看，這人應該涉獵很廣才對，不排除他是日本人，但是就語言來說，還能帶口音，我認為偏向a市人，口音是環境造成的。”

    蘇誠道：“ a市是什麼口音我真聽不出來。”

    光頭嘆氣：“我根本不想談這問題，天天生活在這種口音中，我告訴你們，你們普通話一點都不飄準，來，跟我學，撥一凹標，不是坡一凹飄。”

    “認真點，三更半夜，認真點早點休息。”丁東很不爽光頭玩笑，但是就級別來說，光頭和周斷一個級別。

    光頭一笑，道：“鬣狗來了，天罰又出現，阿伯伯這人我覺得沒那麼簡單。我建議丁隊你正面接觸一次，開門見山的問。他肯定不會說實話，但是應該會承認自己有這個被刺殺價值。”

    “自大的人很多。”

    蘇誠道：“我和阿伯伯聊過，我覺得這老頭不會自大，相反，我覺得他挺卑謙的，沒有那種大老闆號令天下氣勢。”

    左羅道：“那好，今天會議先這樣，明天中午午飯時間我們再開電話會議。蘇誠，這邊是和鬣狗耗著，每耗一天，我們勝算多一分。主要是看你那邊，能不能把天罰挖出來。”

    “我努力……不過在人家地頭辦案，是不是讓局長打個招呼。”

    “市長打招呼也沒用，該看的人家會給你看，你最好和孫軍打好關係，如果林遠縣重案三組要辦我z7的案子，我也不干。自己把握吧。”

    “出差費呢？”蘇誠問。

    左羅道：“陸任一又不在，你敲誰呢？”

    “說到陸任一，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內務局那邊是請了兩個月假。畢竟歐陽長風被捕，他們家人多業大，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也需要和歐陽長風溝通。應該快回來了，還有七天歐陽長風案要第一次開庭。”

    丁東道：“目前輿論比較偏向歐陽長風。”

    “畢竟人家確實幹了一些好事，好了，就這樣吧，大家早點休息，明天還有的忙。”左羅關閉了視頻聊天。

    ……

    孫軍趕回了林遠縣，局長和林遠縣警局溝通，刑警隊在重案三組給蘇誠安排了一個辦公位，這讓包括孫軍在內六名重案三組成員很不高興，不過他們職業素養很高，即使不高興，也知道蘇誠對破案有幫助，所以隱忍了下來。

    重案三組得到林遠縣技術和人員上的重點支持，不過一個晚上時間，基本線索已經列了出來，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情報分析師的事，從各種雜亂無章的線索中尋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這種局面很少出現，一般線索都帶有指向性，但是天罰的指向性幾乎找不到，於是蘇誠要求收集幾方面信息。第一方面，昨天上午八點到昨天晚上十二點期間所有的報警電話。第二方面，這兩天林遠縣所有酒店的外籍人員登記資料。第三方面最重要，錢二死亡地點河邊附近的所有監控，同時走訪錢二死亡現場周邊的民眾。。第四方面還在繼續，走訪昨天中午蘇誠入住時候，賓館人員和賓館附近人員，尋找線索。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五章 邏輯拼圖

    上午整理信息一個小時忙碌後，孫軍關門，拍掌：“注意，開會。”

    大家原地坐著，辦公室就是會議室，孫軍看蘇誠：“蘇大顧問，先說說你的看法。 ”

    蘇誠知道孫軍話裡味道不對，也不計較，反倒因為其有點脾氣，才表明其有榮譽感。蘇誠道：“首先我們需要承認天罰是頂尖的好手這一點，雖然挫我們自己的銳氣，但是我們必須從這點出發。這些信息非常雜亂，我先整理了報警電話信息，發現昨天八點到晚上十二點期間，沒有人報警汽車失竊。在目前沒有線索情況下，我建議找一個切入點。”

    孫軍問：“你說的切入點是交通工具？”

    “對。”蘇誠不喜歡繁瑣的事，但是還是整理了報警記錄，肯定有圖謀。

    蘇誠道：“錢二遇害現場在縣城中是比較偏僻的，我認為天罰必定自己開車。理由有三，第一個理由，即使很偏僻也有人，天罰用弩彈射殺錢二，他並沒有把握能把錢二打到河裡，等出租車然後離開現場是非常不明智的。第二個理由，即使是紅外弩弓發射的彈珠，也需要瞄準，弩弓體形比較大，不可能現場組裝，步行攜帶並不方便。瞄準地點是哪呢？現場沒有發現，在汽車駕駛位瞄準發射的可能性最高。第三個理由，我剛才打電話給交通科，他們告訴我，要在錢二遇害附近叫車，除非叫網約車，出租車要靠人品。也就是說，如果天罰乘坐出租車到達錢二遇害地點，因為去那位置的人乘客很少，那出租車司機很可能會記得他。”

    孫軍道：“錢二死亡時間不明，因為長時間泡水，法醫給出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到傍晚六點二十分，這地方雖然比較偏僻，雖 只有一條路，但是兩個多小時經過的車輛最少大幾百輛。對了，這條路只有兩個路口有卡口，中央八百米沒有監控。”

    蘇誠道：“我剛才說了，天罰是頂尖好手，他沒考慮到錢二會掉水里，對吧？這是正常邏輯。如果錢二沒掉水中，那很可能在十分鐘或者二十分鐘內就會被人發現，死亡時間推斷自然就更加精準，我們需要排查的車輛自然更少。他的計劃不在於造假死亡時間，我認為他的計劃在於能不能糊弄過卡口或者警察。這種肯定是比較特別的車輛。”一定確定死亡時間，警方調動兩個卡口監控進行排查，很容易挖出車輛。

    “比較特別的？”孫軍不太理解。

    “我也不知道什麼比較特別的，肯定有什麼普通又不普通的交通工具。”蘇誠道：“這是我建議的切入點，你們有更好的建議可以說出來。”

    小姑娘舉手，道：“蘇顧問，酒店有監控，拍攝到天罰的臉部，而且還有人目擊天罰的長相，你和孫隊都認為天罰經過化妝，而酒店監控像素不夠。即使我們查出他開什麼車，又能有什麼幫助呢？”

    “新人？”蘇誠問。

    孫軍點下頭，介紹道：“全縣的監控分很多種，有安全監控，測速監控，違章監控等等……其中有部分是高清攝像，能捕捉人臉，車牌的專用監控，先查，大家開工。”一旦確定汽車號牌，就可以通過全縣監控劃出天罰運動軌跡，可以收集到更多的信息。

    蘇誠拿起紅茶喝了一口，繼續看報警信息，一會，方凌打電話過來：“蘇誠，錢二遇害附近那條路是江濱路，對面是城鄉結合部中還沒有規劃的部分，破舊三層小樓等，多是外來務工人員租住。看不見地方有不少紅店（少個燈字，最近被河蟹慘了。）。城鄉結合部內道路錯綜複雜，監控稀少，而且都是老式卡口。”（今天才知道，監控鏡頭簡稱cc踢威。）

    蘇誠道：“你一家家問過去，菜販子，便利店等，問有沒有聽說有人丟了東西。”

    “丟什麼東西？”

    蘇誠回答：“什麼都可能，天罰是來林遠縣旅遊的，渡假的，回鄉的，不可能攜帶很多設備。他既然來林遠縣，說明他應該在林遠縣生活過，知道林遠縣一成不變的城鄉結合部的棚戶區。問吧。”蘇誠也不知道能丟什麼東西。

    “好的。”

    蘇誠掛電話，茶包衝熱水，繼續看報警信息。作用並不大，不過閒著也是閒著，而且這報警記錄有些看的讓人啼笑皆非。

    又一個多小時後，蘇誠電話震動，接電話：“喂。”

    “有個賣海鮮的阿姨，她有一輛三輪助力車，早上開車去批發海鮮，送到某小區內販賣。下午三點左右收工回家。她將三輪助力車放在出租房樓下，昨晚六點發現車不見了，她認為是自己丈夫開走的，確實是她丈夫開回來的，但是她丈夫說是在兩公里外的菜市場巷子發現三輪助力車，兩口子因此還產生了口角。”

    “好，很好，你將位置定點出來。”雁過留聲，也許方凌只是運氣好一些。不需要運氣，這消息蘇誠是挖定的，反正警察力量強大，不用白不用。

    ……

    方凌中午返回重案三組，江濱路這個路段兩邊路口有卡口，被盜三輪車位置是在卡口之間，三輪車被置放的位置也在卡口之間。也就是說天罰很可能在城鄉結合部偷了三輪車，騎車出來進入江濱路，射殺了錢二，又朝前開，進入城鄉結合部的小巷，將三輪車拋棄。

    孫軍道：“技術科已經暫扣三輪車，這車主要運輸海鮮，早上還拿貨，還賣了海鮮，我懷疑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孫隊，要透過現像看本質。”蘇誠聽方凌消息頗為興奮，道：“我們已經抓到他尾巴了。”

    孫軍想了好一會，確實想不明白，無奈問：“什麼尾巴？”

    “不急，等錢二手機。”錢二手機在上午從水中被打撈起來，技術科正在還原數據，同時要求常用社交軟件供應商提供錢二的聊天信息。蘇誠道：“先吃飯，方凌啊，林遠縣是個小小城，吃的差點很正常，而且林遠縣算是本市貧困縣，你不要太計較，我們主要是工作，工作為主。”

    我沒計較啊……方凌心道。

    蘇誠看面前的午飯，快餐，是最最普通的快餐，可以明顯看見頭髮，黑油，三層肉上肥肉突出的贅肉。有人問，肉販子賣不完的肉怎麼處理？大家猜想都比較善良，自己吃，或者是第二天再賣。事實上，不少肉販子賣不完的豬肉，都是下午賤價處理給酒樓飯店，多數是最廉價的快餐店。冬天還好，不過冬天一些肉販子第二天還會摻著賣。夏天到了下午肉基本是有點味道，要處理這味道，快餐是很好的方式，加大味道，加鹽加味精加香料加生薑等，掩蓋其味道。

    小本生意也無奈，人不黑點，生意沒法做。因為你不黑，別人黑……如同超載，不是我想超，我也想安全。但全國都超，你不超，就得餓死。

    蘇誠看面前兩葷一素，是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有這打包的湯，清湯，一兩紫菜煮一鍋的那種。

    小姑娘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忙暈了，沒有訂餐，又過了吃飯時間，只在附近找到這一家。”

    孫軍道：“蘇顧問和方警官是客人，打電話叫漢堡，蘇顧問，漢堡吃的來嗎？”

    “必須是兩牌子的。”國內有很多小型的洋快餐店，其中的貓膩實在是無話可說。網上有很多人經常聲討美國兩牌子衛生問題，垃圾食品。其實吧，人家算是業內很有良心的，小型洋快餐廳那個內幕簡直爆炸。（蝦米結婚前干個體戶開過……開了幾年總結一點，不黑沒錢賺。）

    “好。”孫軍爽快答應，小細節不糾纏。

    蘇誠好奇問：“你們經常吃嗎？”

    一名組員回答：“不算經常，有案件忙碌時候隨意一些。”

    “孫隊，這其實真不對，食物不僅是健康，還能調節人的心態，人的情緒。特別是午餐承上啟下。晚餐無所謂，反正已經下班了。”食物是能讓人快樂起來的最簡單的東西。

    “知道了，知道了。”

    門外敲門，技術科人員進來，拿了電腦，大家圍攏過去，技術科道：“昨天下午有人發信息給錢二，說有錢富的遺囑內容照片，五萬塊。錢二詢問他是誰，他說事務所打雜的，聽說錢老爺子死了，賺點外快。四點二十分，信息讓錢二朝沙岩河對面看，他在對面。”

    孫軍道：“然後給了天罰瞄準和發射的時間，收到消息，他要麼抬頭看對面河岸，要麼低頭回信息……蘇誠，這些我雖然猜不到細節，但是大概我能推測知道，天罰騙他出來，殺人，符合邏輯。但這和你抓天罰尾巴有什麼關係？”

    蘇誠對技術科人員道：“謝謝。”逐客令。

    技術科人員點頭離開，蘇誠道：“我們先明確第一點，我們認為天罰是一個專業高手，他是塘鵝四大金牌殺手之一，我們本地，國內沒聽說有這樣的人和案件，說明他確實是在國外作案，對吧？”

    “對。”

    “即使他在林遠縣生活過十年八年，他從國外回來，怎麼就敢用上老街（城鄉結合部）的資源？三輪車，殺人、棄車的路線……你們看著老街路線藍圖，就算是你們恐怕一時半會都繞不出來。他不僅繞出來，而且還能利用其中資源，非常自信的完成殺人工作。”

    孫軍明白了：“你意思是，天罰回鄉看的就是老街，因為他在林遠縣的生活十有八九是在老街度過的，而老街因為本地人要價實在太高，縣政府沒有拆遷計劃，保持了原樣幾乎沒變，所以天罰才能如魚得水。”

    蘇誠點頭，道：“天罰也算是衣錦還鄉，或者會找下舊同學，或者會在老街逛街，遇見開了一二十年的麻將館，小賣部之類的熟人。天罰在加拿大肯定有個合法身份，但是他還有一個身份，從老街出去的年輕人或者少年。老街不僅有很多出租戶，同時也還有很多本地居民。我們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是暗訪，把天罰真實身份挖出來，然後突擊抓捕，說不准能繳獲殺人用的弩弓。第二條路，是明察，我相信會很快挖出天罰身份，但是以天罰的直覺與能力，我認為我們即使挖出他，也未必能將他定罪。”

    蘇誠讓孫軍稍等，繼續道：“如果是暗訪，有可能也會驚動天罰。不管怎麼說，看起來似乎暗訪警方的收益最大。但是明察還有一步殺招，我認識一位網記，叫盧娜，相信你們也知道她。如果借用盧娜的手不小心將消息洩露出去，天罰身份曝光後，使我們定不了罪，他也只能亡命天涯。”

    蘇誠：“這是快招，慢招就是將天罰信息交給國刑，進入國刑數據庫，但是這會給他充足的逃亡時間。 ”

    孫軍皺眉：“蘇誠，你好像有迫切弄死天罰的想法。”

    蘇誠點頭：“沒錯，我就是乾這個的，我老闆要求我盡可能消滅塘鵝有生力量。天罰是塘鵝四大金牌殺手之一，從我工作出發，快招最好。但是具體工作是你們做。”

    “暗訪。”孫軍道：“大家準備一下，下午全部進入老街……你沒有臥底經驗，你留在家裡。”指的是小姑娘。

    安排之後，孫軍問蘇誠：“這麼抓到天罰尾巴，四大金牌殺手之一……是不是太簡單？”

    “只要是人都會犯錯。縱觀全局，天罰沒有犯錯，他利用最熟悉的地形，環境和資源，做了一筆買賣。只不過，他前面留的信息太多，首先是小看了我和方凌，暴露了口音。其次，我因為有鬣狗和阿伯伯這方面熟悉的內情，很容易就推測出他出現在林遠縣的原因。一旦有了這兩點，當他利用老街犯罪時候，我們就可以推斷出他在老街呆過多年這個結論。”蘇誠道：“總結警方和天罰雙方來看，天罰做的還不錯，而且老天爺幫助他，錢二掉水里去了，但是他低估了我們。他避開了他熟悉的高清攝像頭，但是忘記了人才是破案的根本，他的零碎行為組合在一起就成為邏輯線，不過他本人並沒有能力，也沒有這傾向組合這條邏輯線。他每個行為都思考過，會不會被發現？會留下什麼線索？確實，他單獨的行為我們都抓不到他的尾巴，只不過他洩露自身的 息太多了，這些信息如同拼圖一樣，將他拼了出來。”

    偵探怕殺手，殺手也怕偵探，假設兩者能力相等情況下，拼的就是先機。現在蘇誠完全佔據了先機，並不擔心天罰逃跑，跑沒用，真實身份撂在這裡，跑有意義嗎？

    一個下午的暗訪，圈定了數名嫌疑人，第二天上午，刑警隊抽調人員進入老街，並且重案三組通過有老街生活背景的警察，從私人生活中尋找嫌疑人。到了第二天中午，大家吃上可口飯菜的午餐時，嫌疑人身份已經確定。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六章 酒中真話

    嫌疑人名叫曹宇，父母很普通，是外來務工人員，曹宇從小就生活在老街，在老街小學上學。後因為母親常年在小吃店打工，未燃燒乾淨的煤氣導致其……病逝。父親無力照顧曹羽，加上公辦學校稀缺，只能打算即將上初中的曹羽送回鄉下。就在這時候，父親也累倒了，因為妻子治病掏空了積蓄，他無力接受對他來說天價的醫療費自盡身亡。

    當地福利部門開始想盡辦法聯繫曹宇的親屬，未曾想，竟然真的聯繫上曹宇的外公，曹羽外公很年輕就去了加拿大，幾十年沒音訊，也不知道自己老婆懷孕了，曹宇的母親是曹羽外公的父母幫忙養大的。

    曹宇外公解釋，自己朝家裡寄錢寄信，早先十年一直都有聯繫。只不過自己在外面又成家等原因，所以沒打算回來。警方一查，原來曹宇母親家因為建造工程，搬遷到鄰縣，有個壞蛋冒充曹宇母親一直在收錢，寫信，還打電話。

    曹宇外公因為暴力傷人被加拿大警方判處一年監禁，期間壞蛋騙子寫信告訴其，父母相繼過世，她也找到了其他人，改嫁了。曹羽外公就此斷了回家的念頭。這次是福利院查詢到曹宇外公信息，通過一些人告知加拿大同鄉會，加拿大同鄉會提起了曹宇這件事，曹宇外公這才知道事情真相。

    接著曹宇外公接走了曹宇去了加拿大，九天前，曹宇從a市入境。在a市住了四天左右，退房離開到了林遠縣。

    當天深夜，警方特警等部門聯合行動，將住在距離老街不遠的，林遠縣一家四星級賓館的曹宇抓獲。

    曹宇表明自己是加拿大人，要求聯繫領事館，要求律師，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警方在搜查中沒有發現弩和彈，通過蘇誠和重案三組縝密分析，在老街一家超市門口寄存櫃內找到了拆卸好的弩弓。

    重案三組連夜整理證據，發現無法將曹宇定罪，因為弩弓沒有任何指紋，蘇誠雖然推斷出弩弓所在，但是缺乏推斷依據，法庭是不會採納的。這案件基本敗訴，但是孫軍和檢察官密會後，決定堅持起訴曹宇。主觀上曹宇就是罪犯，客觀上他不是。

    不過程咬金出現，內務局叫停起訴，內務局認為起訴的證據明顯不足，這侵犯了曹宇的權利，也違反了起訴規定，要求重案三組補充偵查三天，如果沒有新的證據，必須放人。只有三天時間，孫軍基本沒休息的查案，即使這樣，在蘇誠即將回a市前一晚，還是請蘇誠和方凌吃晚飯。

    蘇誠告訴方凌：“你肚子痛，今天不去赴宴。”

    方凌看蘇誠：“我很想為什麼，但是以我這麼多個月對你了解，你要願意說實話，你已經說了。你如果不願意說實話，你就會編瞎話。所以……我肚子疼。”方凌在賓館床上一倒，很有演技的滾來滾去，還抽搐兩下。

    ……

    “方警官呢？”

    “她肚子不舒服，女人嘛。”蘇誠回了一句看桌子：“哎呀，我還以為有酒，所以沒讓她來。”

    孫軍道：“你喝，不好意思，明天最後一天，我們得開夜車，加拿大警察辦事效率太低了。”

    孫軍叫來兩瓶紅酒，宋軍說不喝也倒上嘛，好看點，別大家看我一個人酒鬼。於是就滿上。孫軍看酒杯，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拿起杯子：“蘇誠，我得喝一杯，這杯是我道歉酒，為什麼道歉，我就不說了。一句話，你比我厲害。”

    孫軍一口喝掉紅酒，放下杯子：“我已經三個月沒喝酒。”

    蘇誠道：“孫隊，我覺得你們也不用忙了，雞蛋裡挑骨頭太累。天罰雖然栽了，但是是有真本事，他不應該會留下太多指控他的證據。他選擇凶器，使用凶器，已經考慮到萬一自己暴露後，應該怎麼面對警察的問題。”

    孫軍點頭：“是的，這種事常有，我記得在a市七組時候，有一個滅門案，嫌疑犯很快被捕，是男主人的生意夥伴，他懷疑男主人坑他的錢，爭吵過幾次，嫌疑犯脾氣一點就著那種，心眼很小。因為他缺乏經商能力，生意上的事他老婆反而做的更多，這樣他老婆和男主人在一起時間比較多。作案動機極其充分，嫌犯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左手殺人符合，捅刀高度符合。但是沒有指紋，沒有腳印，沒有dna，那場官司公訴人打輸了，輸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在法庭上情緒很激動，事後他內心自己對自己不滿，得了抑鬱症，半年後就自盡了。我們當時也很不爽，第一個想法就是把法官打一頓，什麼鳥判決。”

    孫軍：“我當時年少氣盛，極其惱火，退庭後抓了公訴人在法院大罵，挺難聽的，他一聲不吭……我這輩子最後悔就是這件事。馬哥就和我說，這坎能 過，沒有其他坎不能過的。我以為就這麼過去，沒想到半年後公訴人自殺了，得知這消息時候，我整個人都軟了，我想把自己宰了。”

    蘇誠給孫軍加酒，饒有興趣：“有證據證明公訴人敗訴是無意的？”

    “這也是問題，當時公務員和內務局關係非常緊張，內務局48小時疲勞審問公訴人，說實話公訴人是犯了錯誤，全面調查，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現。內務局一看確實是無意的，拍屁股走人了。”

    蘇誠輕嘆口氣，問：“孫隊，你是怎麼過這個坎的？”

    “我申請調職，我老家是近海縣，想調回近海縣做一名內勤，我知道我是罪人，我沒有去拜祭他，也沒有向他妻兒道歉，因為那樣做我覺得很虛偽，我就懲罰自己。我自從當刑警後，每年喝的酒加一起不會超過一瓶，那段時間連續醉了幾天，喝醉了就在馬路上一趟，我當時想著，車碾過去也不錯，有求死之心 。”

    孫軍回到了當年的歲月，和蘇誠碰杯，喝酒，道：“有人報警，馬哥來了，把我拖回去，是拖，鞋子掉了，腳都破了很多傷口。第二天酒醒後，他也沒說什麼，給我個大假，說一個朋友最近被威脅，讓我去做一段時間的保鏢。”

    孫軍是標準的酒後話多類型，喝酒後可見百態，有些人哭，有些人笑，有些人表白，有些人果奔，還有些人非要結拜，還為了證明自己沒醉，表演尿射酒瓶。還有一個原因，孫軍剛才道歉是真誠的，接待蘇誠時候表現的不禮貌而道歉，同時也有感謝蘇誠幫忙的意思。這種情緒會讓孫軍潛意識信任蘇誠，加上蘇誠算是一個系統的人，對蘇誠頗為佩服，還有最近幾個月，案子不斷，神經繃緊，好容易坐下來喝杯酒，喘口氣……

    再者，這話題沒有什麼敏感，就是孫軍當時的往事。

    “保鏢？”

    “後來我才知道哪是做保鏢，馬哥幫我聯繫一個高人治病。這傢伙很有學問，博古通今，溫文爾雅，很多道理都是信手拈來。生命的價值，意義等等，當時那年代，能說這一套套的人有，但是很少有他那麼服人的，有些道理他會讓你自己悟。年齡不算大，四十歲左右，大我不過七八歲，我和馬局是同年。”

    蘇誠好奇問：“這高人是誰？”

    “你肯定認識，華氏集團董事長，華良。”

    華良？蘇誠輕吸口冷氣……臥槽，自己得重新審視下……不太對，華良也接觸過幾次，但是絕對不是吊死鬼打電話那性格，即使故意掩飾，也不應該會達到那樣效果。不過，怎麼就沒聽說馬局和華良有任何關係呢？這件事得回去問左羅，蘇誠是沒聽說。

    蘇誠配合道：“華良？知道。華氏集團，家具為主，現在拓寬到能源，物流，網購，網絡，房地產，海運等各行各業，可以說華氏集團現在算是a市前五名的大集團。”

    孫軍和蘇誠碰杯，喝酒道：“我當華良一個月保鏢，就回七組了，內心愧疚很難消除，好在對我精神沒什麼影響。”

    蘇誠道：“哦，這麼算來，當時也快組建z部門，所以你才不加入？”z部門成立十年，前面是以刑警隊重案組為班底，馬局掛帥z7組長，五年後升職為副局，劉默接任z7組長。

    “我不去z7和這件事關係不是很大。”孫軍似乎不太想提這個話題。

    奇怪，重案七組五虎中，一人殉職，一位是孫軍，一位現在是派出所副所長的劉冉，有腳印追蹤王美稱的那位，因為追兇時候重傷殘疾，z7成立前就內退了。還有一位技術員，現在是本地某網絡公司老總。組建z7只有馬局一個老頭，其他都是年輕人。五年內馬局提拔的年輕人中，劉默，左羅兩人外，一人因為妻子工作原因調動，劉默死後，一人調崗到看守所擔任職務，一人考核檢察官通過，已經轉崗。反過來，z7一直靠幾名組長支撐。為什麼馬局當時不留劉冉和孫軍呢？

    蘇誠道：“是不是想進步？”

    “進步？在a市進步有屁用。”孫軍笑了：“局長又怎樣？拿的薪水比我高不到幾塊錢，被內務局盯的半夜會做惡夢。”

    孫軍拿起酒杯，看酒杯內紅酒，停頓了好一會：“道不同，不相為謀。”

    道不同？蘇誠一臉納悶，不是裝的，就是很納悶。之前孫軍就說，他的興趣是破案，但是不願意去z7，已經很矛盾了。

    孫軍一笑：“不說這些，我很高興z7萎了這麼多年，終於開始出風頭了，再看看你們，能看見我們當時的影子。方凌對吧？和劉冉很像。宋凱，和我們當時一名留洋的技術員很像，這傢伙油頭滑腦，但是對力學，物理學，還有各種技術鑑定方式絕對是行家。不過，左羅像我，你像馬哥。”

    “我？”

    “不是說領導力，馬哥在我們看來有點高人的味道，經常破案走到死胡同，他一句話能點醒我們。”

    蘇誠笑：“看來孫隊對現在z7很關注。”

    “必須關注，我的青春由你們延續。你可能不知道，劉默去世後，我申請過z7組長的職位，我和劉冉談了，把內退小子拉上，我們幾個老傢伙再輝煌一把。”孫軍道：“當然，我們老了，生活很穩定，環境熟悉舒適，有點安逸了，也就一時興頭。蘇誠，我和你說，重案七組當時真的非常威風，我們甚至還出國協助偵破a市人在國外遇害案，人生地不熟，劉冉在澳大利亞沙漠追兇32小時，最後緝拿兇手，轟動澳洲的華人界。輝煌過……”

    蘇誠道：“聽起來就因為組建z7，所以……”

    “不，最後一兩年，我們已經感覺到差距了。就拿留洋那小子來說吧，結婚，生子，懶得學了，沒激情了，我們學習慾望很低。你看這 幾年來的刑偵發展，世紀初最主要就是指紋，dna這東西全國祇有幾家能鑑定，而且排很久的隊。現在呢？不說dna了，林遠縣有很多能進入自動面部抓拍識別的機器，我們原來現場發現一塊泥土，要送大學研究所去化驗其中成份，現在質譜儀刷刷，單子打出來了。”

    蘇誠道：“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麼你們沒去z7，如果你們去了，現在就是z1，你們只需要領導，有刑偵經驗就行，其他技術上的東西由下屬去處理就好。你們的作風，你們的意志是年輕人沒有的。”

    蘇誠又把這話題轉回來了，孫軍又帶上幾分憂愁，又想說點什麼，又顧慮什麼，好久之後道：“怎麼說呢？我覺得刑警，工作就是破案，不要多干其他的事。當然馬哥能力不僅在破案上，其他能力也很出眾。也許就是道不同吧……”

    蘇誠試探問：“馬局想要的是忠誠，你們給不了？”

    孫軍眉頭一 ：“蘇誠，我感覺今天這酒味道不對。”

    “哪不對？”

    “方凌肚子痛開始就不對。”孫軍道：“去寂靜山莊時候方凌肚子痛倒很正常。”

    “呵呵，我就想和孫隊好好聊聊。”

    “第一杯酒我自願喝的，第二杯呢……我就想知道你想幹嘛。聊起來，你話題一直朝某個方向引。”孫軍小眼睛看蘇誠：“你想要什麼？”

    蘇誠苦笑，這隻老狐狸真會演戲，好吧，自己真的低估了孫軍，這是個老刑警，也許技術上跟不上時代，但是腦子和經驗不會比自己差，破案始終靠的是人。自己個白痴還以為人家一杯杯的喝，大局在握，沒想到反將一軍。

    這就尷尬了，是打哈哈掩飾過去，還是向孫軍交底？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七章 稻草人

    蘇誠選擇第三個答案，道：“不瞞你說，我是我老闆派到七組去的，不是秘密，z部門很多人都知道，不過我老闆是打壞人的。我合同快滿了，左羅勸說我留下來當長年顧問，我內心很猶豫，我想多了解七組，看值得不值得我留下。這聊起來了，我有興趣當然就問了，你說的這些事我也很奇怪，重案七組曾經那麼輝煌，為什麼就落魄了呢？就說劉默，劉默如果不是依靠一些不太合法手段，根本撐不住七組。”

    這回答還過得去，信不信？孫軍也想不到蘇誠為什麼要騙他，姑且信之。孫軍道：“做刑警怎麼說呢？現在還好，信息不便時候，經常出差追捕追擊嫌疑人。每個人想法不同，有人就圖一個工作，飯碗。有人是有興趣，比如說我母親，我買手機給她，這不會用，那不會用，怎麼教都不會。我買了一張自動麻將桌給她，壞了怎麼辦？她操起扳手螺絲刀，幾分鐘就修好了。為什麼？因為興趣。對刑偵有興趣的人未必會很出色，但是對刑偵沒興趣的人在這一行不會很出色。你自己選吧，看你穿著，花銷，我不覺得刑警工資夠你花的。 ”

    “工錢是小事，內務局我也有熟人，到時候開個七萬八萬的，我想還是很批的。”

    “哇……”孫軍驚呆：“內務局熟人？七萬八萬？ ”

    “自己青訓的球員工資總是比較低，籤來的外援工資總是比較高，哈哈。”蘇誠成功讓談話氣氛友好了起來。

    孫軍點破之後，不再喝酒了，兩人開始聊天，孫軍給蘇誠的印像很不錯，其中很大分值是今天飯局孫軍反將導致，能力不夠的人，蘇誠懶的給印象。飯局持續了兩個小時，相談甚歡，兩人將國內外一些著名案件拿出來聊，話題滿滿，如果不是三組人來接孫軍，估計還得聊下去。

    加拿大那邊來了消息，天罰嫌疑人曹宇是溫哥華警方注意的目標，加警稱曹宇常年生活在唐人街，沒有正常工作，但是收入情況不錯，其在海外有投資，也按時納稅，即使如此加警一直在密切注意他。他和當地華黑當家很熟悉。曾經有一次他女朋友在街上被搶，華黑幫他拿回了被搶物品。

    孫軍不是善茬，這麼一聽，告訴加警我們懷疑他是天罰。加警非常震驚，高層很快打電話過來，申請派遣聯絡員。孫軍同意，可以，我們一起把曹宇可能是天罰的消息散播出去吧。

    如蘇誠判斷，孫軍閱歷，經驗等都相當不俗，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孫軍主觀上已經確定曹宇不是普通罪犯，這傢伙精通反審訊，對自己這一周做的事記錄的有條有理，對刑警的問題是對答如流，淡定，淡漠，沉穩……他甚至比加領事館派遣來的律師更熟悉法律和自己的權利。

    ……

    有天罰，十有五六有稻草人。曹宇一被捕，案情簡單說明後，丁東和左羅讓蘇誠馬上滾回來，蘇誠不著急，鬣狗還在鬧事，稻草人如同天罰一樣，正在遊玩，這麼早回去也沒用。蘇誠內心想幹倒天罰，可惜天罰處理的太乾淨，實在抓不到證據。在現實案例中，口供是非常重要的定罪依據。口供不僅是指你說實話，你說的謊話也會成為證供，公訴人只要在法庭中提出你的謊言，法官就會讓你解釋這謊言，如果你拒絕解釋，將會對自己非常不利。

    最粗暴簡單方法，什麼都不說。天罰屬於高端玩家，你問我答，所有答案要麼是無法求證，要麼是可以求證，不存在實際意義的謊言。但是可以猜出天罰內心是非常懊悔的，不是對殺人懊悔，是對殺人被發現而懊悔。

    蘇誠在阿伯伯到達a市第七天上午回到了a市。

    蘇誠先洗澡，換了套乾淨衣服，順便吃了個午飯，才前往z7。進門一看左羅和方凌都不在，白雪站起來，不出聲的打個招呼，宋凱一直看著電腦。

    蘇誠品味了一會其中味道，走到寫字板：“白雪，我來科普下什麼是偵探邏輯……比如我們辦公室，白雪你沒有出聲招呼我，宋凱死魚眼盯著電腦，左羅和方凌不在……我猜宋凱乾了壞事，被左羅兇了，宋凱很鬱悶，心情很不好，白雪你呢就小心翼翼。聞這味道應該就是這十分鐘左右的事。”

    白雪快速鼓掌。

    宋凱要死不活的趴在電腦桌上：“顧問，我被幹掉了。”

    “二十多年前你幹掉了幾億，血債血償嘛。”

    宋凱一點精神都沒有，轉自己電腦，蘇誠看過去，是z7左羅、方凌、宋凱、白雪的果圖。

    “沒我的？”蘇誠認真看，然後再看白雪：“白雪，你胸有這麼大嗎？”

    白雪雙手抱胸，急道：“那不是我。”

    “我知道，是ps的，但是這看了很來感覺。”蘇誠看電腦：“不太好哦，這圖片在外網，被人下載很多次。”

    白雪一蓋電腦：“警局正在和國外的服務器商進行交涉。”

    蘇誠打白雪的手，把電腦掀開：“你連假的都不敢面對？男人看了有邪念是正常的，別急，我是在看你，但是又不是在看你……宋凱，這ps痕跡明顯嗎？”

    “這邊隱約可以看見一條線，有程序員這水準就可以看出是p的。”

    蘇誠點頭，想著事情，回自己位置，拿茶包，倒水： “輸的很慘？”

    宋凱很不情願點頭：“一過招基本被秒殺，他本想打敗我後再種木馬，不過z部門系統還是很專業的，技術科的人經過一番戰鬥，他暫時跑路。”

    “怎麼被秒殺？”

    宋凱看蘇誠五秒，道：“顧問，你看……對方在外網發布的帳號，是用虛擬機使用的上網帳號，虛擬機是通過軟件模擬過一個計算機出來，這個計算機是被完全隔離的完整計算機。”

    “聽不懂。”

    宋凱回答：“我要解釋怎麼被秒殺的，顧問你可能更聽不懂。”

    蘇誠道：“一百分，你幾分，他幾分？ ”

    宋凱道：“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80分，保密科那小姑娘，被打暈的那個小姑娘90分，她比我強，我無法打敗她，她要打敗我也不容易。現在呢，我是30分，對手是滿分。”

    “哇，謙虛了嗎？”蘇誠驚訝問。

    “沒有，說實話，我和國外一些黑客是有網絡交流的，也許我水平比他們差一些，但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強的黑客。”

    蘇誠沉思一會，問：“宋凱你知道勒索病毒吧？如果將這東西當成武器，網絡當成戰場來看，這東西是個bug，對你有碾壓性嗎？”

    “恩……我能防，但是破不了。”

    “你接觸的黑客，可能確實是一流的，但是你忘記了一點，你接觸層面不夠。勒索病毒是那些嫌疑人自己製造出來的嗎？他們有能力製造嗎？答案是否定，這病毒是國家級武器。你拿了ak去沖鋒，人家用洲際導彈，打個屁啊。”

    宋凱驚訝：“顧問你的意思是，我的對手可能是某個國家？”

    “現在只要驗證一點就知道了。”蘇誠道： “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級別的黑客是不會留下尾巴和線索的，對吧？”

    “他肯定有這本事，必須的。”

    “如果今天之內，技術科發現了線索，那就代表我說對了。”

    宋凱一頭霧水：“顧問，我不理解。”

    蘇誠悠悠道：“不用理解，就如同我用xp，我從來不去理解為什麼它能啟動。不過……這樣一來就很有意思了，但是麻煩也增加了……白雪，打電話給左羅。”

    白雪很乖的打電話，當沒看見蘇誠手機距離只有兩米，打通後送過來給蘇誠，蘇誠接電話對白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白雪一笑：“我做的貢獻很小，當然要盡可能幫助你們，我也是七組一份子。”剛才左羅發火，辦公室一片陰霾，蘇誠一回來，那笑容就讓人感覺雨過天晴。

    蘇誠笑著回應，對左羅道：“左隊，回來聊聊。”

    左羅：“我在開會，二樓一組會議室，很急嗎？”

    蘇誠道：“恩……”蘇誠掛了電話。

    蘇誠喝口水，慢條斯理對白雪道：“要對左羅解釋吧啦吧啦一大堆，左羅才會回來。但是我只要一掛電話，左羅就會蹦進來。”

    白雪還沒開口，門被左羅推開，左羅反手一關門，大步流星走過來：“什麼事？”

    蘇誠道：“看你們的藝術照後，我在等消息，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你的會議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我的猜測是錯的，你再回去開會嘛。”

    “那你叫我回來幹嘛？”

    “我勸你午休片刻，我有預感今天要加班。”

    左羅看蘇誠，想了一會還是坐下來：“我先和你說明下目前鬣狗案件的進展。”

    蘇誠抬手阻止，道：“我剛才和宋凱聊了一會，我覺得鬣狗已經不足為懼，現在我們得關心一個人。”

    “稻草人？”

    “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先有懸賞在前，接著天罰又出現，稻草人呢？四大金牌殺手，米拉這位複仇已經死了，狼蠍呢？……對了，狼蠍我們不討論，哈哈，三大金牌殺手，米拉已經死了，天罰出現，我認為稻草人在a市。”蘇誠道：“代號是自己給的，但是綽號是別人給的，復仇，因為她一些行為很接近復仇，她覺得這詞不錯，就用了。天罰呢？是繼承先輩的遺志。稻草人這綽號怎麼來的？”

    “好了，我不問狼蠍，你也別扯淡。 ”左羅哪不知道蘇誠瞎掰，狼蠍是左羅肯定的蘇誠故意放走的一個人，越了解蘇誠能力，就越肯定蘇誠放走狼蠍，別有企圖。

    蘇誠滿意點頭，道：“你看一些成名的殺手，或者再看普通連環案件的壞人，會發現他們作案有雷同之處，有時候是手法，或者是時間，或者是選擇目標，或者其他原因。殺手也一樣，天罰，擅長使用各種冷兵器，成為標志。米拉不討論，這人根本就不是職業的，冒名頂替的。狼蠍，他能製造出意外造成的現場。但是稻草人呢？”

    “能成為金牌殺手，肯定要有幾條人命在身上。國刑也建立了檔案，但是沒有任何懷疑的案件放在稻草人身上，沒特點沒模式不留名。身高，體重什麼數據都沒有，因為沒模式，大家找不到雷同的地方，無法拼接在一起研究。如同響尾蛇，他就是個傳說，我一直不認為有響尾蛇存在，即使有，也是十幾條甚至更多響尾蛇打響的名號，在丁家案件中的響尾蛇只是其中的一份子。不過稻草人是存在的，不是傳說，但偏偏沒有任 何資料可藉鑑。我認為稻草人非常危險，是四大金牌中最有威脅的一個人。其他三人中，天罰稀里糊塗就進去了，不談。狼蠍絕對是佼佼者，但是他行動被限制了，只有偽裝成意外的委託才會交給他，這類委託是很難的。相反，稻草人是完全自主的一個人，他的目的就是殺人。”

    左羅道：“你提到稻草人後我們找了很多關係，國刑資料庫，還向國外一些老資歷詢問，找不到消息，大家說不清稻草人是什麼時候出現……有位老朋友說，也許稻草人是塘鵝杜撰出來的不存在的人物。”

    “這點我要否定，七年前，大菠蘿和同行佼佼者，曾經對出名的殺手進行盤點，對很多出名的殺手都有一些看法，唯獨是稻草人大家都表示不好說，不清楚，總覺得應該有這人，但是從沒有案件和其聯繫在一起。”

    蘇誠：“大菠蘿回去後，那段時間又沒有委託，於是就開始尋找稻草人。首先他先確定一點，塘鵝當時是從歐洲發家的，稻草人是元老，這代表稻草人肯定在歐洲殺過人。大菠蘿收集了塘鵝建立三年來，除東歐之外的歐洲各樁兇殺懸案。接著，大菠蘿排除掉一些有痕蹟的，留下有線索的案件。找出四十多件掛懸兇殺案。”

    “再分析死者 份，最後剩下十個案件。”蘇誠道：“沒有特點也是特點，這十個案件有酒精中毒的，有水中毒的，有刀刺……最終結論是，這十個案件的兇手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非常擅長使用受害者身邊的資源。比如說酒精中毒，目標喜歡去足球吧喝酒，經常喝的大醉，死者死後，經過經驗，發現其體內含有工業酒精，按照份量來算，應該是有人再其威士忌內加入了99%純度工業酒精，導致其急性酒精中毒而死亡。”早年有一些生活比較貧困的人使用工業酒精兌水，時間一長，眼睛失明，腎臟，肝臟等出現中毒病變。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黑客

    左羅道：“稻草人擅長利用對方的習慣進行作案？”

    蘇誠想了一會道：“這說法不太接近。大菠蘿說，如果非要指出這些案件的特點，那隻有一個，兇手距離受害者時遠時近，兇手有可能近距離接觸受害者。”

    說到這裡，左羅電話響起，左羅接電話：“喂……啊？……這運氣太好了吧？……好，我馬上過來。”

    左羅掛電話，站起來道：“技術科抓到發我們圖片的黑客線索，他們說通過什麼追查到一張圖片內含有源代碼……”

    “不是源代碼，你拍攝一張照片發出去，專業人士是可以通過照片知道拍攝照片的機器，時間，甚至是拍攝時手機定位的位置，還能通過轉發來查找源頭。”宋凱道：“不過，這是黑客常識，正常專業人士會對圖片進行處理。”

    “也許他沒有常識。”左羅走人，心情還不錯。

    門關上，蘇誠笑嘻嘻看宋凱，宋凱走到蘇誠面前，鞠躬：“哥，我這輩子誰都扶不起，就服你。”

    蘇誠搖頭若有所思：“我其實並不希望猜對，這就更麻煩了……稻草人，怎麼才能把你挖出來呢？”

    ……

    下午四點，警方突擊一個小區，在某棟樓抓獲兩人，一男一女，男性是本地刑滿失足人員，這房子是他的，女性被捕時戴了矽皮面具。經過技術科證實，女性通過手機和計算機和代號1、2、3、4、5五個人進行網絡交流，交流的內容基本判定是刺殺阿伯伯。

    黑客就擒，警局下令抓人，安東尼奧，本地踩點者，飛車高手，還有一名外圍觀察者四人被捕，在囚徒博弈中，安東尼奧首先接受了交易，他上網下載了自己外網雲儲存的信息，警方通過這些信息，可以確定女性為黑客，下達各種準備刺殺的命令，關聯起來後，其他被捕人員罪名也被確定。黑客沒有交易，但是她很脆弱，被丁東忽悠幾句，為了爭取寬大處理，提供了另外一人，也就是鬣狗頭目的信息，其中提供了遙控指揮的鬣狗頭目所在位置，ip地址等。

    可惜的是，鬣狗頭目不在a市，英國警察突擊時，鬣狗頭目已經撤離，根據目擊者描述畫了素描圖，警察表示鬣狗頭目肯定經過偽裝的。

    鬣狗案件特點，一群陌生人由一個中間人串聯，這個人自然就是黑客，她通過網絡平台，幫助陌生人隱藏信息，發布命令，調配人員。如果只是抓到其他人，只能抓一個，如果能抓到黑客，就是抓一窩。

    七組又通宵了，經過審訊，丁東和左羅都不認為女黑客將p出來的七組圖片發送到外網平台。丁東和左羅就看不懂了，有個黑客故意挑釁七組，留下線索，警方根據線索抓到黑客，但是這黑客不是那黑客。

    這是什麼鬼？想知道答案自然要找蘇誠，蘇誠不通宵，他已經回家睡覺了。左羅了解蘇誠，蘇誠願意說，問一次蘇誠就說。如果蘇誠不願意說，跪著求他都不會說。在蘇誠看來，事情分兩種，有所謂的事情和無所謂的事情。

    左羅認為這個謎題是蘇誠有所謂的事情，因為蘇誠睡覺前給了左羅一條莫名其妙的消息：如果有完全解釋不通的問題，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剛出差回來，累了，睡了，如果晚上敢打擾我，我向宇宙起誓，我會翻臉翻桌子。

    有個黑客故意挑釁七組，追擊黑客時候，這名黑客犯下重大錯誤，通過這點警方抓捕了黑客。被抓捕的黑客確實是鬣狗的黑客，但是根本沒有挑釁七組，也沒有挑釁警方。這就奇怪了，挑釁七組的黑客是誰？蘇誠又怎麼先知先覺的？

    ……

    蘇誠在許璇家別墅吃晚飯，許母去旅遊，許璇難得休息一天，兩位熱戀中的人自然會混在一起。

    12月中旬，天氣慢慢轉冷，也到了吃火鍋的季節了。

    不過因為工作關係，兩人交談的話題主要還是案子，許璇正在偵辦一起故意傷人案。有一家ktv在三樓，隔壁是網吧，共用一個樓梯。案發當時為凌晨一點多，監控拍攝一名女子醉醺醺出現在監控畫面中，慢慢的走下樓，一隻腳出現在監控中，將女子踹下樓梯。目前女子身體多出受傷，最嚴重是腦部，五天了一直沒有醒來，醫生表示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根據調查，女子是和同事一起來喝酒，當時其他人都在包廂內，她覺得ktv煙太貴，所以下樓買煙。

    “璇子，這種案件我不擅長，聽起來就是激情犯罪，也許就是經過看她不爽。”

    許璇道：“知道，我們扣留了四名嫌疑人，我們認為是其中兩人作案。今天上午，這兩人招供，他們是朋友，出網吧時候聞到酒味，惱火，就隨意踹了一腳受害者。不過問題是他們都說是對方幹的。”

    “哦？”蘇誠問：“這案件關鍵在於，他們是狗咬狗，還是互相保護？”

    “我們也在琢磨這一點，就目前來看，他們其中一人肯定乾了。如果警方無法證實到底是誰幹的，民事訴訟上家屬還是能獲得賠償，但是刑事訴訟上無法定罪。”許璇道：“名律師蕭雲是其中一名被告聘請的律師，蕭雲的同學是另外一名被告聘請的律師。”

    “五十場官司不敗的蕭雲？”不是全勝，有些案件雖然鐵定敗訴，但是他能通過一些手段和辦法達成庭外和解。蘇誠見過蕭雲，前不久參加林遠縣真人秀節目時候，蕭雲是其中的一位選手。

    “對，本來不是蕭雲，蕭雲沒空，昨晚蕭雲接手自己律師事務所的委託，成為新委託律師。”

    蘇誠舉杯和許璇碰杯，喝紅酒，蘇誠幾乎不喝酒，許璇也是，但是今晚兩人都喝了……蘇誠心情不錯，黑客事件讓他的猜測得到了應該有的答案。雖然蘇誠只是小人物，把握不了大局，但是已經拿到了進退自如的籌碼。現在唯一有些擔憂就是稻草人，不怕殺手名頭大，就怕殺手沒名頭。稻草人名頭不小，但是又沒有任何名氣，因為無法確定稻草人做過什麼案件。蘇誠還是不希望阿伯伯這麼快就死，最少等自己工作完成再死。

    河蟹太厲害，接下去就不說了……

    ……

    第二天早上，許璇和蘇誠在二樓臥室的小陽台上吃早餐，早餐是許璇在隔壁小廚房弄出來的，炒雞蛋，外加牛奶玉米片。這兩樣分開吃都不錯，但是混在一起……牛奶加玉米片是甜的，炒雞蛋是鹹，吃起來相當怪異。

    “我和隊裡說今天上午有點事，偶爾偷懶一次感覺真好。”許璇只吃牛奶玉米片，看著蘇誠，期待問：“味道怎麼樣？”

    味道嘛……牛奶玉米片就是超市買的牛奶倒入超市買的玉米片中。只能評論炒雞蛋，用良心說話，這雞蛋和雞蛋殼一起炒，還是可以吃的嘛。火雖然太小，蛋白和蛋黃分的比較開，但是這叫口感層次。

    “味道好極了。”

    蘇誠和許璇沒有就昨天晚上事情今天任何討論，一來怕河蟹大神，一來都是成年人，並且是水到渠成的事。最重要是許璇性格使然，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她做的事情就不會後悔，做事情前肯定是考慮過前後種種。

    許璇對這答案很滿意，自己吃了點雞蛋，還行吧，鹽巴有些沒化開，但是還不錯。蘇誠電話震動，蘇誠接電話：“喂。”

    左羅當然知道蘇誠昨晚在哪，加上蘇誠短信，一直沒給蘇誠打電話，但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你不來上班就太過分了。

    左羅道：“稻草人還沒著落……你是不是考慮換個女朋友？這個女朋友太耽誤工作了。”

    蘇誠回答：“左羅，稻草人沒有線索，有沒有稻草人也是我推測的，沒法抓人。我覺得你們先把鬣狗掃乾淨，接下去是安保的事了……說句難聽的，只有稻草人殺了阿伯伯，我們才可能抓到稻草人。”

    左羅道：“華子寒回來了，你要見他嗎？”

    華子寒的同學大衛遇害，七組推斷是因為大衛識破華子寒一幅油畫為真品，華子寒父母有不政當交易行為，最終被吊死鬼派遣的殺手殺害。油畫已經被毀，線索完全中斷。

    蘇誠道：“什麼時候？”

    “早上七點。”

    “不著急，先觀察一下他的心態。”蘇誠道：“不過我不認為他會出賣自己的父母。沒什麼事我掛了。”

    這叫沒什麼事？鬣狗，稻草人，華子寒哪個不是事，只不過都沒有你女朋友重要而已。左羅無奈掛電話，進入辦公室，道：“準備再次提審安東尼奧。”

    ……

    午飯後蘇誠終於去工作了，因為許璇去工作了。

    蘇誠認真的看鬣狗案件目前的捲宗，鬣狗案件中除了boss之外都被捕了，這當然是黑客的功勞。

    被捕人員一共七人，本地兩人，分別是踩點、和黑客一起被捕的望風者，望風者主要是周邊環境盯梢，了解警察派遣，提前預警之類的工作。

    其餘五人分別是，由蘇誠提供信息的飛車高手，77號提供的安東尼奧，負責刺殺的殺手a，和負責補刀的殺手b，最後是黑客。

    人員很齊全，首先是踩點者出馬，了解環境，情況。而後boss再制定計劃。安東尼奧根據計劃指定出作戰方案，如何利用現有條件完成計劃。殺手就是行動者。望風者和黑客是始終貫穿整個計劃。

    根據審問口供，boss對踩點很不滿，信息太少了，要求踩點者更加大膽深入。黑客，boss和安東尼奧就攻擊計劃進行了多次商討，但是因為信息實在太少，加上阿伯伯閉門不出，不見客人，沒有具體行程，難以做出刺殺計劃。黑客表示，boss做好打算，如果踩點者不能提供有效信息話，那就拋棄踩點者，等待阿伯伯回國再做刺殺。

    安東尼奧做出了兩個計劃，一個計劃是毒殺，阿伯伯喜歡看書，這次來a市攜帶了不少書籍，一旦熟悉酒店運作，就可以掉包一本書，將書加入毒藥，再替換回去，當阿伯伯閱讀這本書時候，毒藥會通過皮膚滲透，完成刺殺。

    一個計劃是狙擊，可以看出阿伯伯所在酒店並非防彈玻璃。首先要一把很高端的狙擊槍，其次需要人員進入酒店，比如入住阿伯伯樓下或者樓上，安裝紅外熱感，再連線電腦，由電腦控制穿透射擊。這計劃要求很高，設備高端就不說了，關鍵最近的狙擊點也有一千三百米的距離，人工和電腦控制狙擊槍命中率很低。boss也表示，目前無法將武器和設備運輸到a市，不僅如此，要採購這樣的設備，也需要相當的資金和時間。

    之前他們早已經勘測阿伯伯原先要入住的酒店，並且做出了幾項刺殺計劃，甚至已經有殺手混入酒店中，結果因為阿伯伯改變酒店住址功虧一簣。黑客表示，boss在知道阿伯伯換酒店，已經有心放棄這次刺殺。

    奇怪了！這邊少了一個必然因素。

    蘇誠打個響指，見沒人反應，敲下杯子，道：“宋凱，對方黑客在線對不對？”

    “什麼在線？”

    “就是鬣狗黑客一直在藉用酒店監控這條線，對嗎？”

    宋凱回答：“對方黑客主要是聯絡工作，偵查工作是黑客和踩點人員協調。他們使用的也是我們臥底使用的工具，踩點者佩戴微型攝像機。對方確實有黑客入侵酒店監控系統，但是是在歐洲某國入侵的。”

    “在監控上的黑客，不是真正我們要抓的黑客，而是試探的工具？”

    “是。”

    “那奇怪，既然如此，為什麼強大的黑客會知道鬣狗黑客的所在呢？ ”宋凱已經知道p圖挑釁的黑客，和鬣狗黑客是兩回事。

    宋凱解釋道：“黑客承載了聯絡工作，說不准哪個環節暴露了。”

    “是哪個環節暴露呢？”蘇誠道：“踩點者，安東尼奧，飛車高手，這三人我們已經盯上他們。我再看其他人口供，沒發現有人暴露。”

    宋凱道：“黑客的世界嘛，顧問你別操這心，打個電話，論壇聊天，都可能被對方鎖定ip地址。”

    “是嗎？”

    蘇誠反問一句，不再說話。阿伯伯通過77號提供了安東尼奧這個人身份，代表他真的不知道黑客和鬣狗boss是誰，否則肯定會通知警方。刺殺工作對阿伯伯行程有很大妨礙。黑客又被大黑客挖出來送給警察……

    蘇誠打電話：“左羅，在哪？”

    “在療養酒店附近。”

    蘇誠：“我過去溜溜。”

    “怎麼？有發現？”

    “沒有發現，只有疑問。”

官不聊生

第四百四十九章 突發

    阿伯伯答應的七天時間已經到期，並且鬣狗已經被一網打盡，由於鬣狗的特殊模式，只要抓住核心，核心願意配合，一個都跑不了。阿伯伯下午五點將應電信大王邀請，去電信大王家做客。去家裡做客和在酒店請客，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交往方式。能去家裡做客表明關係是比較親密的，最少超過了一般的生意夥伴關係。

    雖然鬣狗已經消滅，雖然蘇誠猜測的稻草人沒有依據，但是警方沒有放鬆警惕，仍舊在阿伯伯附近佈置了監視人員。這種苦力自然是一組出，左羅去現場也是因為沒有進展，去看看情況。蘇誠是帶著疑問去看看。

    蘇誠和左羅在酒店斜對面的西餐廳，點了紅茶和咖啡，坐在二樓的靠窗位置，這位置能清楚看見酒店出口和附近情況，因為地點適合踩點，西餐廳也安排有一名臥底，是丁東一名下屬。

    “什麼疑問？”

    “鬣狗核心是黑客和boss，boss和黑客聯繫，黑客和所有人聯繫。黑客怎麼就被挖出來了呢？”蘇誠提出自己的問題。

    左羅同意：“有人幫我們挖黑客，而且秒殺宋凱，不知道怎麼說……感覺很怪異。”

    蘇誠道：“我疑惑是他怎麼知道黑客身份的？”

    意思是蘇誠能猜到是誰挖的土豆，蘇誠認為挖土豆的人不應該知道土豆的位置。

    左羅問道：“挖土豆的人會不會是阿伯伯。”

    “有可能。”蘇誠不能說自己老闆是77號，同時也是阿伯伯。

    蘇誠懷鬼胎，不能明說，兩個人就聊著天，蘇誠很快帶偏話題。一個多小時後，電信大王和自己助理到達，進入酒店。大約二十分鐘，阿伯伯和電信大王有說有笑的走出酒店。丁東那邊吩咐：“小心狙擊手。”

    其實不用那麼小心，這邊狙擊位太少了，而且酒店門口井然有序，難以出現飛車殺人的場面。酒店大王來了兩輛車，阿伯伯的一瘦一壯的保鏢坐後車，阿伯伯和酒店大王坐前車，兩輛車駛離酒店，朝開明山富人區開去。

    丁東跟隨，後面再跟隨一組特警，蘇誠和左羅也上車，後面吊著。一前一後進入了開明山富人區，電信大王的助理下車，在門衛處向保安說明，將丁東和左羅的車放了進去。

    電信大王的別墅是獨棟別墅，算不上這邊最好的別墅，但是最少有中游水準。別墅外圈是鐵柵欄，柵欄外圍是一圈綠化，接著是道路。前門前是一片草地，上面有兒童遊樂設施，後門有泳池，甚至還有一個和一樓客廳連接在一起的射箭廳。

    特警開的是廂車，左羅和丁東在路邊停車，上了特警的車。

    颶風特警負責這次任務，颶風老大正在用電腦尋找附近可能的狙擊點。

    “排除900米以外狙擊點，一共有四處，第一處是a別墅，有看見人，還有小孩，一會確認後基本可以排除。一處是八百米外的東北位置的山頭……”

    左羅道：“這地點排除，那位置有幾名小區工作人員正在種植花草。”富人區盡可能的綠化鋪蓋，要養護這些綠化需要不少人工和精力。有草就有蚊子，需要農藥，驅蚊劑等。草需要修建，落葉需要清理……工作很多的，這個小區除了別墅內，其他位置工作人員經常出現，很少看見沒有人的區域。

    隊長點頭：“c點，c點別墅似乎沒人，距離兩百米左右。”

    丁東道：“c點能狙擊的位置是二樓西北位置，臥室外的小花園吧？這位置太隱私了點，要穿過臥室才能到，我不認為電信大王會這麼做。”

    隊長點頭：“最後一個位置是正門，可以直接看見客廳和餐廳的d點，狙擊點是兩小塊區域，分別兩棟別墅。”

    丁東和左羅拿望遠鏡，下車看別墅，兩套別墅外圍是一圈的木槿，木槿是灌木，通常用於城市裡左右車道的隔離帶，樹葉長青，少落葉，比較茂密，適合隱藏人。

    丁東上車，道：“我會派人去那邊散步。”既然剛才下車進入別墅沒有被狙擊，說明狙擊手沒準備好，這時候派人去那位置蹲守巡邏，可以保證這一片的安全。

    左羅道：“外圍威脅沒了，那裡面呢？”

    丁東和左羅下車，朝別墅裡面看，似乎聘請了酒店廚師還有一兩名服務員，加上別墅原本工作人員，別墅內人數大概在十五到十八名之間。

    左羅道：“我們最好進去看看。”

    丁東吃了閉門羹，對方表示希望有個比較輕鬆的談話環境。阿伯伯是大富豪，難得來a市，電信大王當然要和他討論一些生意上的事，好不容易等了一個禮拜，終於見到人。在丁東的要求下，電信大王個助理還是出來說明。

    “保安都有巡邏，地下車庫，外圍，酒店員工身份確認，都做的非常妥當，請丁隊長放心。我們老闆確實有比較重要的事要和阿伯伯先生進行交談。”

    蘇誠看客廳，問：“那個老頭是誰？”裡面有個穿的很普通的老者，紅臉白須，看上去有點意思。

    助理回答：“是張老，中醫界的民間高人。”

    蘇誠道：“難怪有中藥味道，不過……是不是太濃了，我們都能聞到。”

    助理笑著回答：“是洗澡水，泡澡用的洗澡水。吃完飯兩位老闆要泡澡輕鬆一下。張老挺小氣，我老闆和他有十多年的交情，就是不願意把泡澡秘方告訴我老闆。”

    蘇誠道：“告訴你老闆，他不是沒飯吃了？”

    偏方，秘方之類的，我們假設確實存在，但是為什麼沒有流傳出來呢？第一個可能，如同一些製藥廠，讓秘方成為產品，進行盈利銷售。比如著名的白藥，片仔等。第二個可能，傳兒子，女兒或者徒弟，徒弟就別指望了，吃飽徒弟，餓死師傅，師傅們也不會將看家本領教給外人。那隻能是兒子和女兒傳承了，這就是形成了民間秘方。這類秘方是不會開單子告訴你某藥需要多少，某藥需要多少。而是由保管秘方者親自配藥，更甚者親自煮藥，帶走藥渣。

    古代有一個名醫故事，通過下水溝裡的藥渣來配出秘方。

    第一種可能，能讓秘方服務大眾，秘方持有者也能得利。第二種可能，只能讓少數人享受到服務。加之歷朝歷代都有太醫這個職業，多數人也以服務上流社會人為榮，所以第二種可能和普通人無關，如果你是個普通人，最好不要相信民間出售的各種秘方。

    助理道：“麻煩大家不要影響小區環境，很多人開始注意你們了，請低調一些。”

    意思是，滾回車裡去，不要露頭。於是蘇誠等三人回車上。

    左羅看了眼蘇誠：“你從來不喜歡這樣的工作，為什麼今天……”

    蘇誠回答：“左羅，你非常仇視一個人……換個比方，比如華子寒是我情敵，許璇左右搖擺不定，這時候有個神仙出現，不僅給了我無比帥氣的外貌，還給我富可敵國的財富，甚至是迷死許璇的氣度，你有什麼想法？”

    左羅問：“我的想法是……人家神仙幹嘛幫你？”

    “對，問到點子上了。我認為有人在幫助阿伯伯。”

    蘇誠說的是指明土豆位置的人，左羅認為蘇誠說的是挖土豆的人，這麼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明顯的黑客是被某人坑了，這某人沒有露面，不過左羅有自己看法，道：“我這幾天觀察阿伯伯，我發現阿伯伯也許比較普通，但是阿伯伯身邊的人不普通，他的四個保鏢中三個強壯的保鏢非常專
業。”

    “哦？”

    “恩，你看壯保鏢站立門邊的姿勢，看上去是平平淡淡，但是可以縱覽內外，第一時間反應。戴了墨鏡不好看出來，其實那個保鏢應該在審視廳內的每一個人，同時還用心觀察外圍情況。”左羅低聲道：“阿拉拉是法國恐襲的首要嫌疑犯，你覺得會不會有特工臥底在阿伯伯身邊？”

    “啊？”這腦洞有點大。

    左羅道：“保鏢是安保公司提供的，如果反恐原因，和安保公司接觸，可能會推薦臥底成為阿伯伯的保鏢。另外，刺殺阿伯伯會不會是因為阿拉拉的關係？”

    “有點意思，還有呢？”

    左羅道：“沒有了。”

    蘇誠左右看，搖頭，道：“看不出什麼，我們回去吃飯，這邊有丁隊就夠了。”

    左羅道：“好，不過我覺得你小子有事瞞著我。”

    “你想問的就是，我怎麼知道黑客會留下線索，讓我們追到黑客，對吧？”

    左羅問道：“你願意說嗎？”拉開車門，和丁東做個手勢，進入駕駛位。

    蘇誠坐後座，汽車行駛後，蘇誠道：“宋凱告訴你了吧，我說到國家之類的……這麼說吧，阿拉拉既然是頭號嫌疑犯，你說反恐部門會放過阿伯伯嗎？死的阿伯伯對他們一點價值都沒有，他們希望要活的。有人幫助我們抓獲黑客，我產生了一個念頭，會不會阿伯伯真是壞蛋，反恐部門抓到一點線索，所以聽聞阿伯伯被鬣狗圍攻，不惜動用國家資源保護阿伯伯。”

    左羅慢慢點頭：“要說阿拉拉這級別足夠了，現在基本肯定是阿拉拉策劃的法國恐襲，不監視和調查阿伯伯反而說不過去。這麼說來，阿伯伯來a市是不是也想避避風頭。”

    “有可能。”

    ……

    夜幕降臨，富人區燈火通明，路燈都比普通小區亮，加上裝飾綠化帶所用的燈光，能見度非常好。

    七點三十分，晚餐終於結束，阿伯伯和電信大王上樓，瘦保鏢以阿伯伯身體原因，一起跟隨上了二樓的療養區。電信大王生性最喜歡泡澡，有個專門的泡澡區，有帶電的大浴缸，有放了各種石頭的大浴缸，也有乾蒸桑拿房，清水浴池等。老中醫也跟隨兩人上去，似乎一路在介紹泡澡水的功效。

    二樓是相對安全的，沒有開闊射界，除非別墅內藏了殺手。因此丁東也比較放心吃著漢堡，看著別墅，接打電話。他和左羅剛通過電話，阿伯伯還要在a市二十來天，難道每天特警一組，刑警一組的陪同？顯然不太現實，而且看阿伯伯這身骨，不應該是成天窩在酒店裡看書的人。

    左羅表示，按照規定，目前沒有發現有任何殺手的線索，阿伯伯這邊自然要移交給刑警隊，由刑警隊根據情況處理，目前收集的線索來看，連專案組保護阿伯伯的資格都沒有。只不過因為阿伯伯抓獲了鬣狗一些人，所以警方特別照顧一段時間。左羅認為得再跟幾天，鬣狗已經沒了，假設真有稻草人，是不是也可以發現一些苗頭呢？

    八點十五分，丁東下車抽煙，剛點上就聽見客廳傳來一聲爆炸聲，明顯看見廚房位置出現煙霧，然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廚房對面的過道也有煙霧飄出，不過三秒時間，客廳能見度迅速降低，煙霧產生的速度說明，產生煙霧的物品最少是專業的煙霧彈。

    警方行動有素，特警立刻出動外圍布控，攔截過往車輛。丁東一組三人拿出手槍，準備進入客廳，但是被保鏢阻止。事件突發，保鏢側身在一邊從西裝側面抽出一個防毒面罩戴上，見到丁東等人，出身阻擋：“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

    “為什麼？”

    “因為你們工資很低。”

    “啊？ ”丁東頭腦轉了一圈才明白，人家知道自己三人是警察，但是從來就沒信任過自己。為什麼？因為工資太低，收入低的人有可能為了一筆橫財而冒險，特別三人又持有槍支，只要其中一人有歹念，整個別墅恐怕就沒有人能和他硬剛。

    保鏢繼續解釋：“如果殺手在別墅內，那麼殺手不會製造出這麼大動靜，所以很感謝你們，但是請你們不要進入別墅內，我需要上樓看下情況，你們如果能幫助我維持外圍秩序，我會非常感
激。”

    這句話很有道理，如果殺手順利潛伏在別墅，何必搞這麼大動靜，他肯定有更好的暗中刺殺阿伯伯的辦法。果然不是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頭腦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