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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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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4: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章 十億

    蘇誠解釋道:“三個重要地點被突襲,被牽連的人肯定不少,吊死鬼實力會受到巨大打擊。吊死鬼為了保護金字塔的頂尖,為了保護沒有被牽連進去的人,所以在中間一劃,這一部分全部給你們警察。從戴芸,孫強他們這些行為可以分析出,吊死鬼團伙對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幾乎都是單線聯繫,比如一個部門只有一名經理,只有經理知道總經理是誰,部門員工是不知道的。只要把經理這位置拿掉,警察找到部門員工,也牽扯不出總經理來。

    蘇誠道:“吊死鬼也不是退讓,而是無奈。我早就說吊死鬼也是人,吊死鬼也要拉屎,吊死鬼也會犯錯。這次他的錯誤在於猶豫不決,我不知道他掌握了什麼,他又想除掉我們,又不想除掉我們。結果搞了個四不像計劃出來。但是……我始終認為吊死鬼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左羅:“你同意華良所說的商人聯盟和吊死鬼團伙關係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嗎?”

    蘇誠道:“這點我同意,華良很會說服人。他剛開始舉了幾個例子,說明了這種事商人有商人的規則,他隱居在別墅,不是為了管理吊死鬼團伙,而是為了商人聯盟的戰略做計劃。還要注意華良說的一句話,牽扯出來的人會很多,但是大部分人都沒有罪名。”

    “這倒也是。”左羅道:“吊死鬼把自己團隊拆分成看似零散的小團體,好處就是可以阻止火燒身。看來我的工作還遠沒有結束。”

    蘇誠 笑了:“我說下當時情況,吊死鬼對是不是除掉我們很猶豫。而後莫妮卡找到我們,給了我們高成資料。高成襲擊了我們。華良的解釋說得通,但是還有一個可能。殺不殺的死我們對吊死鬼來說並不重要。當然,他沒想到我會反咬一口,咬的還那麼狠。”

    左羅不解:“什麼意思?”

    蘇誠道:“假設我們兩人遇襲,就算沒有遇害,那會有什麼局面?”

    “如果沒有突襲吊死鬼團隊的話,z1掛帥,兩到三組小組會到林遠縣進行調查。預謀襲擊妄圖殺害警察,屬於極其惡劣,甚至比國道襲警案還要惡劣的案件。”

    蘇誠道:“也就是說,z部門會暫時放下手中一些比較不緊急的工作,來偵破我們的遇襲案。再看林麗麗說了什麼,高成已經準備好跑路了,追捕高成估計也要花費z部門大量的警力。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z部門放下某件看似並不著急的工作。”

    蘇誠手一掃頭髮得意道:“神探甦法眼,誰能匹敵?哈哈……”

    “恩,會不會是疑心病太重?”

    蘇誠道:“聯繫前後左右上下所有的一切,我認為只有這個可能說得通。”

    左羅疑問:“按照你的說法,吊死鬼想讓z部門暫時放下手中什麼工作呢?”

    蘇誠道:“三國演義。”

    “你似乎也用這招,我問華良為什麼雨夜單身來訪,你就和我分析吊死鬼……”

    你更關心哪個問題?”

    左羅毫不遲疑:“三國演義。”

    ……

    華良回到華家已經是凌晨,華良的突然離開讓華家上下都非常焦急,華良從來沒有手機關機情況下,不打招呼獨自離開這麼久。華良是晚上七點乘坐私人直升機到林遠縣,華太太還沒下班,下班後聯繫上直升機駕駛員。駕駛員說自己不清楚,華良讓他在原地等著。

    華良回來,華太太鬆口氣,幾個孩子和兒媳婦問起,華良只是回答自己有事,華太太認為是那方面的事,讓兒女們都先回吧。

    將近凌晨,華太太終於忍不住:“出什麼事?怎麼失眠了?”

    華良靠坐在床頭,打開檯燈,看了眼華太太,有些煩躁:“這件事你別問,也別管,可以嗎?”

    “可以,不過……”

    “不會是壞事。”華良道:“太太,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候,我曾經答應你,要帶你環遊地球嗎?”

    “記得,可是我們怎麼可能抽出那麼多時間。”

    “現在有時間了吧。老大雖然沒有再打一片江山的能力,但守成華氏的能力還是有的。加上華氏集團幾個年輕人都不錯,你是不是考慮休息一段時間。”

    華太太回答:“不行,華氏現在不僅只是商業上的事情。比如美國議員……”

    “哈哈,他們要的都一樣,比如約翰松,他現在正在和你談,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目的是要求我們在某州工廠增加20%的就業崗位,為什麼呢?因為他的主要支持者是這個州。這塊人群是他成為議員的主要原因。他為了穩固自己議員地位,就要將自己許諾的支持兌現。關鍵不在於你給他,或者華氏滿足他的要求,而在於他能給我們什麼。20%也就五千人而已 。太太你也不要太操勞,這種事就讓年輕人去決定,也許他們更有眼光呢,和他競爭者合作也不是不行。”

    美國參議員是州選,每個州兩個人,兩個大派博弈,誰在國會的人多,誰就掌握了話語權,總統的決定都必須經過參議院的同意。州博弈是最關鍵的,關係到你派在國會內的人數。多幫州爭取利益,自然支持的選民就多。眾議員也來源州選,你要沒對州有貢獻,天天扯嘴炮,是沒有多少人賣帳的。嚴格來說,華氏是金主了,是大家都想爭取的目標。

    華太太道:“老公,現在人手是真不夠,每年人事部都盯著a大畢業生,為什麼?我們在國外有兩百多家子公司和工廠,需要大量的外派人員。兼併全球能源後,又涉及到能源領域,事情自然就更多了。”

    華良道:“我的意見是,就算你抽不出時間來,能源這個領域你畢竟是初次涉獵。我認為可以僱傭許璇母親成為全球能源的總裁。全球能源在許母的管理下是極具潛力的。否則你也不會對全球能源感興趣。”

    華太太道:“這點我也想過,而且我還去拜訪過她。她現在倒是有點閒雲野鶴,和幾個朋友打打麻將,吃下午茶。偶爾也出門旅遊一個禮拜。要說服她回來難度很高。除非我們給予一定的干股分紅。”所謂的干股指的是虛擬股份,比如他有30%的干股分紅權,這30 %股權還是華太太的,但是協議期內30%的股權所得的分紅全部是他的。甚至可以代為管理30%的股份,成為代表股東。

    “乾股分紅可以嗎?”華良道:“不管怎麼說,蘇誠救過你,我華良不喜歡欠人人情。你可以和她明說,感謝蘇誠的,蘇誠現在身份和姓格都不適合接受股權,所以就交給她。股權屬於蘇誠。”

    華太太道:“全球能源已經恢復元氣,按照昨天股價,估價大約是三百八十億,我相信完全穩定後能突破六百億,並且會持續走高,成為華氏破第七家千億市值的子公司。目前我們擁有36%的股權,董事會有23%的股權,懷疑有多家基金買入並且控制了18%的股權,其餘部分都分散到股民手上,最高持有7%。”

    這是華氏的策略,流通股只占公司總股本一部分,如果流通股超過一定比例,很容易被熱錢所狙擊和董事會內訌,進而影響公司的發展戰略。只有華氏集團對子公司達到控股要求後,才會考慮轉為全流通股。

    現在經濟學在發現一個市場規律,原始創業者他們的經營理念更貼近持續發展,對品牌和塑造更為看中。因為經營者股權易手之後,企業很容易變成賺快錢的工具。當然,投資者就是為了賺錢,他沒有必要去考慮將來公司的發展,他也會衡量其中的平衡。

    但是半流通股票有個缺陷,經營者的股票不能賣,他們並不關心股票的價格,他們做的事有時候是會損害股東利益的。在我們國內,很多半流通股票公司的經營者,將流通股東當成了提款機,因為他的股權是無法轉變為實在的金錢。比如,我給董事長兼總裁開月薪一百萬,股東不答應,沒用,你們股份太少。董事長這麼高薪水,股價下跌,董事長利益沒有受損,因為他的股票不能賣。這只是個例子,實際有很多非流通大股東將公司利潤通過經營手段進行轉移操作,比如我高價向我老婆的工廠訂貨。

    “36%?”華良想了好久,道:“算了,再看吧,如果蘇誠不當警察,我們給他一筆現金吧。”

    “多少?”

    “多少?”華良又想了很久:“十個億?”

    “老公你瘋了?”華太太非常驚訝:“我們是有錢,你認為我的生命價值高,我很高興。可是十個億太誇張了吧?一套別墅,四五千萬我覺得已經很過份了。不管怎麼說,蘇誠也是職責所在,我們納稅,警察收了稅金,稅金僱傭了蘇誠,蘇誠有義務保護我們。我當然感謝他,但是… …”

    “別墅?”華良又又想了好久:“再說吧,天快亮了,我們還是先休息一會。”

    華太太道:“這是不是和你昨夜出門有關?”

    “這個…… ”

    華太太道:“十億,可以,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理由。”

    華良有些焦躁:“我也不知道,再說吧。”

    華太太是個好太太,丈夫不說不談,她也不問不查。雖然她內心有很多種猜測,但是她選擇不進行實際行動,她決定這件事就由華良完全做主。不說十個億,就算萬億資產也比不過華良對自己的情意。

    ……

    蘇誠驚訝秦老爺子竟然和左羅外公是熟人,兩人在一起下象棋。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左羅回答。

    通過手機定位,左羅發現秦老爺子竟然在自己外公茶樓附近。剛回到a市準備上班的左羅,一打轉向燈調頭就過來了。下車後,蘇誠和左羅就看見秦老爺子和左羅外公在茶樓外的雅座邊喝茶邊下象棋。

    “蘇誠。”左羅外公抬頭和蘇誠打個招呼,然後低頭繼續看棋局:“自己泡茶,別打擾我。”後面一句是對左羅說的。

    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沒動。秦老爺子抬頭看他們:“你們是來找我的吧?”

    “秦老爺子真厲害。”蘇誠贊。

    秦老爺子搖頭:“自從葉娜被襲擊後,你們警察是三天兩頭來找我聊天……左羅就是你提起的外孫?”

    “是哦。”左羅外公解釋:“小秦剛出社會時候,當時還不提倡經商,他進廠做了一年學徒工,轉頭就下海了。”左羅外公是某廠的退休工人。

    “左羅你外公是我師父,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同事,沒有師徒階級差距。”

    還有這關係?左羅忙恭敬道:“以前多有得罪,不好意思。”這樣算,秦老爺子是自己爺爺輩的,秦少是自己叔叔輩份的……

    秦老爺子忙擺手:“不不,你做的很好。作為一位住在這城市的人,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警察。所以我也很配合警察的工作,要不師父,我們先休息一下?”

    左羅外公站起來:“行,你們坐,我給你們上壺好茶……蘇誠你是寒胃,只能喝紅茶是吧?”

    “是,謝謝外公。”

    “坐坐,哪那麼客套,自己人。”

    蘇誠和左羅落座,左羅準備掏公文包的錄音器,蘇誠桌子下踢了左羅一下,左羅順手換成香煙,給秦老爺子敬煙。秦老爺子接過去,左羅打火點上,剛準備開口,秦老爺子先開口:“三國演義是吧?我已經拿給丁東了,是真的在我的臥室。那天人不舒服,早上不想起床,去洗手間後,抽了本書在床上看。順手放在那裡了。”

    蘇誠道:“我相信秦老爺子你說的,我比較無禮問一句,你當時是不是猜測到柳燕,就是那位ttt成員的目的?”蘇誠是先發現秦老爺子有異,而後發現三國演義不見,轉而懷疑和三國演義有關。蘇誠不會對三國演義去鑽牛角尖,他會鑽秦老爺子有異這點的牛角尖。鑽牛角尖要鑽對,鑽對了可以把牛角鑽穿。鑽錯了就是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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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4: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一章 恩怨

    左羅外公端來茶葉,秦老爺子主動泡水,慢慢泡水,濾水,左羅幾次打算開口,蘇誠都示意別說話。秦老爺子泡好茶後,用鑷子將茶杯夾到了兩人面前,放下鑷子,品了口茶,放下茶杯,這時候才開口:“我要是不說吧,我覺得你們不會讓我清閒。但是我要說了,這又完全是猜測,空口無憑。這還涉及到我先父的事情。”

    左羅道:“秦老爺子,我們沒有錄音。而且我們是z部門刑警,除非你殺人放火,搶劫強x等暴力罪,否則其他事情我們就當沒聽見。”證人協助破獲重特大案件,而暴露自己有輕微犯罪的事實。比如證人偷電動車時候,看見某人殺了人,主動配合警方抓捕了嫌疑犯,偷電動車的罪名是會被忽略掉的。甚至下次再犯被抓獲,警察也不會提起看見殺人時候那起偷電動車的案件。

    這麼做是經過警察大學學術研討得出的結論,犯罪人群經常是互相交錯,偷東西和銷贓有關聯,銷贓和洗錢有關聯……這些人他們比普通人更容易接觸和發現犯罪。比如小偷發現偷的東西竟然和搶劫殺人案有關,有可能考慮到自己會被牽扯進去而悶聲發大財。在法理上有主動暴力罪一說,這也是警方重點打擊的目標。對於提供了重特大案件線索的非暴力輕微犯罪嫌疑人,可以進行一定的豁免。

    “和這沒關係。”秦老爺子立刻否認,他雖然是混娛樂圈的,但是他算是很有姓格和原則的人,口碑不錯。當然,這不代表他經商善良,純潔,無邪。善良,純潔,無邪的人不要去經商,老實打工,等待想找個老實人的妹子來找你就好。秦少雖然做事狠勁,但是也非常有底線,人雖然奸詐狡猾,也打法律擦邊球,但是不潛則,不吸,不賭。而且他還接了父親的活,每年去當兩天義工,去的都是敬老院,特殊學校之類的比較幸苦的崗位。

    秦老爺子道:“你們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周銀河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特定年代的患難之交。或者說周銀河對我們秦家是有大恩的,秦家原本在東北,東北淪陷後遷徙到了南面,這期間得到了周銀河父親的幫助。”

    兩個經歷時代重大變遷的人拜了把兄弟。周銀河父親幫助秦老爺子全家偽造了身份,秦家被認定為難民,成分為貧農。而周銀河父親就慘了,他不是土豪,但是是劣紳。類似豪俠的那種人。一直到了四十多歲,周銀河父親才娶了一個成份比自己更慘的有些瘋癲的女人,生下了周銀河。在此期間,秦家不敢對周家進行任何救助,周銀河父親早早去世。到了改革開放。秦家很快成為萬元戶,出錢給周銀河的母親治病,照顧周銀河。治好了瘋病後,三十多歲的周銀河母親帶周銀河改嫁,是從秦家出的門。

    此後每年周銀河父親祭日時,秦家都會派主事人,早年是秦老爺子父親,後來是秦老爺子,現在是秦少,去祭拜周銀河父親。周銀河和秦家的關係只有到這一步,每年祭日時候一起拜祭周銀河父親一次,平時幾乎沒有交往。

    秦老爺子道:“他們以為我不知道,我很清楚我家有外人進來,而且進來不只一次。雖然他們整理的清清楚楚,但是太清楚了。我的書房和臥室都是我自己打掃,我沒有他們打掃的那麼乾淨。在葉娜被襲擊前幾天,有人打電話給我……這人是誰我不能說,他問周銀河是不是有將什麼東西交給我。”

    哦……原來如此,蘇誠想起了周銀河當時被吊死鬼派遣殺手擊斃的畫面,周銀河很囂張說,我死了,你們全部得陪葬。華良說過,周銀河是商人聯盟中的重要一員,是連接股東和董事會的行政官。他不僅知道聯盟內有誰,股東有誰,而且還可以和總裁直接聯繫,介入過很多事。

    華良提起,歐陽長風的被捕和周銀河之死,對吊死鬼的打擊非常大。周銀河肯定知道什麼,假設攝像頭之前的周銀河不是扮虎吃豬,那麼周銀河就掌握有吊死鬼的某樣東西。殺手沒有從周銀河家里或者產業找到,警察也沒有找到。很大可能周銀河將東西託付給誰了。

    秦老爺子因為和周家的特殊關係,不僅被吊死鬼盯上。而且還被投機家方投給盯上了。方投知道一旦自己掌握了這東西,可以取得更多籌碼,得到更大利益。秦家有秦少和秦老爺子,秦老爺子現在很少去公司,公司由總裁管理,秦老爺子的別墅連保安都沒有。所以方投懷疑東西可能會在秦少手上。於是柳燕被高成物色,進行了臥底搜查計劃。秦少公司的保安主管是秦少的同學,業務技能差,好色,如此條件下,柳燕也始終沒有發現。

    難得一次機會進入秦少的別墅,還直通秦老爺子的別墅,也許方投拜訪過秦老爺子,進入過書房,認為書房很可能藏有那樣東西。柳燕沒放過這機會,計劃不錯,非常好,可惜葉娜和左羅談戀愛,走到沒人地方說情話,結果導致了一系列的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柳燕如果是偷這東西,那就有意思了。不過從秦老爺子提供的信息來看,方投、柳燕和吊死鬼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東西,連長相似乎都不清楚。是一本書?一個閃存?一個信封?一張照片?

    他們不知道,警察不知道,秦老爺子也不知道。只不過當時秦老爺子在現場想起了某人和他見面,直接問起這件事,他猜想是不是某人不信任他,派遣了盜賊來搜查自己的書房。所以在當時蘇誠出現,秦老爺子猜測柳燕不只是飛賊這麼簡單,對此事表達出了敷衍的態度。

    蘇誠知道某人是誰,當然是華良,華良和秦老爺子關係還不錯,他們在古堡時候一起喝過茶。秦老爺子還引見了華良和華太太給蘇誠認識。當時華家和蘇誠主動認識的原因是華子寒與許璇的事。

    左羅追問:“是什麼樣的東西?”

    秦老爺子回答:“我仔細回憶,這麼多年來,秦家和周家私下沒有往來,只不過是在祭日之前會互相聯繫,定個時間,一起去祭拜周銀河的父親。”

    難怪先摸秦少,因為這些年來,代表秦家去拜祭的都是秦少。

    蘇誠問:“秦老爺子,就你認為周銀河是不是有比你們更可信的朋友?”

    秦老爺子想了好一會,道:“我不知道周銀河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父親交代過我,三代之內,但凡我們秦家有能力,都要盡可能幫助周家的後代。我知道周銀河內心對我們秦家當時不拉他父親一把還存有積怨。我也知道周銀河知道我們秦家的意思。要說除了家人之外,還有哪個外人值得信任,只能是我們秦家。周銀河父親祭日是在五月份,可以說我們和周銀河有大半年沒聯繫,更不可能給我們送什麼禮物。”

    蘇誠問:“前一年呢?”周銀河臨死態度看,他並沒有被某人直接控制。作為精明的商人,他留有一定的籌碼。如果不是國道襲警案對吊死鬼內部影響太大,周銀河也不會被殺。

    秦老爺子若有所思:“你要說大半年的事那是有。我68歲的生日。我生日很低調,請幾位老朋友坐下來喝茶,吃飯,聊天。我畢竟在影視行業有些影響,有一些旗下成名的演員,特別是老演員都會記得我生日,也知道我卸任總裁後不愛被打擾,但會託人送份禮物上門。”

    當天秦老爺子喝了不少,賓客散去後,秦少服侍秦老爺子回房休息。第二天清早,秦老爺子看著堆放在客廳的禮物,就聯繫了秦少,讓他過來,把禮單列出來。不在於禮物是否貴重,秦老爺子要記要還的是人情。

    秦少中午從公司到秦老爺子別墅,兩人清點二十多份禮物,到了秦老爺子這級別,人家已經不好意思送錢了,都是禮物。有廉價的鑲金銀桃,也有貴重的藝術品,名人筆墨,篆刻專用的石頭之類等。

    父子驚訝發現,有一份禮物竟然是周銀河派人送的,前幾個月周銀河父親祭日雙方很公式化的祭拜後再也沒有聯繫。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幅明朝小有名氣畫家畫的水墨畫,名叫墨山凌景。按照市值估計大約兩百多萬,當然兩百多萬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零花錢。

    秦老爺子主動和周銀河聯繫,謝謝送的禮物,昨天自己兒子太粗心,沒有接待貴客。周銀河說,只是一點小心意,自己交代私人助理不要打擾秦老爺子的雅興。周銀河說,這畫已經裱好,每幾年裱裝一次就可以了。

    按照傳統來說,裱一次可以用很多年。但是因為現代對字畫有更嚴格的保養,最主要是防止微生物。很多藏家他們裝裱字畫的時候,要求的是無菌空間,真空密封的裝裱字畫。數年之後,裝裱的字畫自然無法抵禦微生物入侵,也就是業內常說的對字畫破壞最嚴重的黴菌。在這樣情況下,就要重新殺菌,裝裱。當然,即使有這樣的裝裱手段,也需要比較專業的保管房,比如秦老爺子的書房。

    裱好的字畫不方便收藏存放,加之是周銀河首次送來的善意,秦老爺子還是很開心,他本身就喜歡這位不算太著名的明朝畫家,就讓兒子把畫掛到了書房側牆上。至於字畫的真偽,秦老爺子並不關心,再說周銀河送的兩百多萬的字畫怎麼可能會是假貨呢?

    “畫還在?”左羅問。

    秦老爺子點點頭,站起來:“走吧,我們去看看吧。既然是周老弟的遺願,我秦家必然要全力協助警方。”

    ……

    物證組的人小心的將'墨山'拿下來,放到桌子上,撬開裱框,將上部掀起,將水墨畫拿出來放到一邊。而後再開始搜尋裱框,無果。物證組人正準備再進一步拆卸裱框時候,蘇誠阻止:“不好意思,你們先休息一下。”

    書房內只留左羅和蘇誠,左羅問:“什麼鬼?”以前左羅喜歡問,什麼情況,對蘇誠現在就問,什麼鬼。大概意思是左羅覺得蘇誠鬼頭鬼腦。

    蘇誠道:“這東西的作用只有在周銀河死後才有作用對吧?”

    “廢話,周銀河要活著,他自己就可以指證。”

    “周銀河提醒秦老爺子,每幾年要裱一次,這很不土豪。兩百多萬的畫不算什麼。聽起來就如同是,秦老爺子去裱畫時候會發現周銀河留下的東西。也就是說,我們拆卸到這一步肯定會發現,對不對?”

    “是啊。”

    “可是我們沒發現,也就代表這東西沒有東西。”蘇誠道:“但是看畫裝裱完整的樣子,我不認為柳燕拿走了東西,我也不認為有別人拿走了東西。”

    “繼續。”

    蘇誠道:“周銀河要暗藏一手,膽子也是比較大,他本身有想法。所以我覺得這幅畫是個引子,周銀河知道吊死鬼,華良知道周家和秦家的關係……好吧,我簡單問你一個問題,以周銀河看來,全世界最值得信任的人是誰? ”

    “周銀河?”左羅想了一會:“父母妻子已經去世,那就是兒子和女兒。”

    “對啊,吊死鬼和我們警察第一個想法就是兒子和女兒,但是再想想,將這麼 要的東西給兒子和女兒,當東西需要發揮作用時候,豈不是害了他們?秦老爺子說,秦家值得信任,就算秦家精神值得信任,但是能力怎麼和吊死鬼去抗衡?再者,週銀河算是白手起家的大佬,沒有秦家的幫助。秦老爺子感情只是一廂情願,實際上周銀河討厭秦家,也許是因為父母的遺言,他不能做過份的事,還要一起祭拜。但是日常他不喜歡和秦家人往來,我這麼推測有道理吧?”

    左羅點頭:“然後呢?”

    “所以,這畫是周銀河故意栽贓。”蘇誠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真正掌握東西的,應該是周銀河身邊的人。接下去我們要說方投這個人,周銀河是老狐狸沒錯吧?吊死鬼也不是善輩,方投憑什麼能知道把柄之類的秘密?還知道周家和秦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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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密鑰

    蘇誠繼續道:“有人拿到了吊死鬼把柄,但是不敢使用,於是按照周銀河囑咐,將秘密不小心洩漏給方投或者某個群體的人。一個目的是為了將吊死鬼注意力轉到秦家上,一個目的是想會不會有野心家想自己拿到把柄。於是方投知道了,柳燕出馬了,方投行動前後,吊死鬼已經聯繫了秦老爺子詢問此事,戰火燃燒到了秦家頭上。”

    蘇誠道:“這時候如果這幅畫內沒有任何發現,警方結論是畫框未被人打開過,那麼拿到把柄的這個人麻煩就大了。現在因為有我神探蘇,我們快了一步,我們可以先吊死鬼找到掌握把柄的人,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這人敢不敢現在就把把柄交給我們。”

    左羅明白了,周銀河就是把東西交給自己女兒、兒子或者其他人,並且交代了他一些事。周銀河的葬禮或者周銀河死後某些場合,女兒、兒子或者其他人洩露了周家和秦家的關係。周銀河死亡,秦家必然派人出席,無論周銀河是怎麼死的。秦家不知道成為標靶,有心人都盯上了他,這給真正掌握把柄的人有了喘息時間。

    兒子、女兒或者某人肯定要為周銀河報仇,但前提是要先保障自身的安全。吊死鬼會留意兒子和女兒。這時候警方沒發現東西,吊死鬼很可能會追源,掌握把柄的人就有麻煩了。

    左羅問:“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有些違背你作為警察的原則,我們要製造物證。製造一個無法破解的物證,比如加密的內存卡之類的。具體怎麼搞需要和宋凱聯繫。”蘇誠道:“而後技術科對物證進行破解,無法破解,吊死鬼肯定也會收到風聲,確定把柄暫時不足為懼,也不會再去懷疑周銀河的孩子。”

    警察偽造物證?聽起來很荒唐,但是蘇誠解讀下來,似乎很有道理。左羅問:“這一切都是你從秦老爺子言語,周銀河情況推斷出來的吧?”

    “當然,我是有一定機率猜錯的。”

    左羅看著蘇誠,摸出電話:“張副……沒什麼事,我想偽造一份物證……還是你和他說吧。”

    左羅把電話給蘇誠,蘇誠還能聽見張副講大道理,警察要遵紀守法,即使怎麼樣,也不能怎麼樣……不要聽蘇誠的蠱惑,這傢伙本事有,但是骨子裡沒把法律當回事……

    蘇誠無奈打斷:“張副,給我一分鐘時間……”

    左羅拿走蘇誠的手機,打開,需要密碼,輸入管理員密碼,搞定。密碼……呵呵了。蘇誠看的目瞪口呆,還有這操作。

    左羅:“宋凱,問你件事,我現在要……應該怎麼辦?”

    “這簡單,源代碼寫入。”宋凱解釋道:“用專門的軟件,專門的操作程序,用某台電腦寫出的程序和文件,只能在這台電腦上用。亂碼隨機,電腦的硬件越強大,破解就越困難。電腦就是計算機,超過這台電腦計算能力很多的超級電腦才有可能破解。然後呢,我們可以增加一個元素,接電後比如半個小時會自動格式化所有資料。”

    宋凱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也許是談到自己感興趣話題,無視掉左羅和自己配合的工作:“我們普通電腦就有自帶的加密系統,對文件加密後會產生秘鑰。比如電腦重裝,文件在本台電腦都無法使用,只能使用特定的秘鑰來打開……恩,對不起老大,需要我幹什麼。”

    “我需要你現在弄一張這樣的內存卡送到秦老爺子別墅二樓書房。”

    “馬上要?”

    “是的,要能經 受技術科的考驗。”

    “四十分鐘。”宋凱解釋:“既然要和技術科比武,我丟不起那人。”

    “行。”

    “內容是?”

    “照片,視頻,不要太大。”

    “明白了。”

    左羅這邊掛電話,蘇誠那邊也掛了電話,走過來道:“張副同意你偽造物證。順便讓我帶話給你,這不叫偽造物證,這叫破案策略。有記錄在案,有報備的,多名和案件有關的警員知道的破案策略,不叫偽造物證。”

    “哦。”左羅拉開窗戶,點煙,道:“宋凱要點時間。”

    “無所謂。 ”不著急。

    左羅問:“下一步呢?我們等周銀河的孩子出手?是不是太被動了?”

    蘇誠道:“這問題可以先放放,因為周銀河有兩個孩子,我們必須確定是哪個孩子掌握了把柄。我們不去查這個方向,吊死鬼就不會想到這個方向。我們應該先關心下,三路突襲之後,警方有多大進展。”

    左羅無奈吐口煙:“z1全包了三路突襲……我突然想起了林麗麗,這個傻丫頭,為了能和高成私奔,什麼都敢干。卻沒有想到高成早就放她鴿子跑了,最諷刺的是,現在知道高成下落的,恰巧是高成的妻子。”

    “本來就是玩一玩嘛,你要物質,我要身子,什麼小幾,情人,就是'幾女',都是以身體換取利益。只不過動了感情就不好了,沒有做'幾女'的覺悟,就不要做情人。”蘇誠道:“高成是什麼人,老江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小姑娘動情。他會對小姑娘動情的話,那他早就對其 他小姑娘動情,怎麼可能輪到林麗麗。話說林麗麗也是聰明人,她不能當幾女,她要扶正。於是她就去開河村,將自己態度表達出來。你不和你老婆攤牌,我和你老婆攤牌。”

    左羅道:“這些年來,看太多為感情而犯罪的例子。男的傻,女的也傻。我說你蘇誠談戀愛,怎麼就不會昏頭昏腦呢?”

    “呵呵。”蘇誠不回答,如果不昏頭昏腦,柳燕不會死,這案件也不至於這麼複雜。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準岳母不在家……其實當晚自己已經看出有問題,有破綻,卻沒有追擊跟到刑警隊。不過蘇誠一點都不後悔,案件可以再復雜一點嘛,春宵卻是一刻都不能少的。人嘛,就要開心的活著,不要對自己太苛刻。

    左羅繼續道:“我怎麼也不會昏頭昏腦?”

    蘇誠道:“左羅,你不可能從葉娜身上找到當時和江雯戀愛的感覺,換句話說,你現在去找江雯的感覺比葉娜肯定要好。將來會怎樣誰都不清楚,而感覺這東西會變。怎麼了?”

    左羅道:“江雯說人在'西站'洗滌自己的靈魂,問我能不能請假陪她幾天。”

    蘇誠道:“怎樣的靈魂骯髒到要去西站去洗滌?西站只不過是生活方式,環境不同而已,節奏慢,清閒有閒暇去思考。看來江雯退出娛樂圈後破有些自哀自憐。左羅,奉勸你一句,不要靠近她,理智點,我認為她現在認為自己失去了很多東西。你是其中一件。別這麼看我,話我放在這裡,三個月,不,兩個月內,她必回a市。而且還必會找你。而且的而且還會和你偶遇。”

    “她不是那樣的人。”左羅回答。

    “人會變的。”蘇誠道:“看的出來你對江雯還是有感覺的,超過對葉娜的感覺。要不我們打個賭,假設江雯在兩個月內回a市並且和你見面,你就向葉娜求婚,求婚成功第二天先領證。假設江雯在兩個月內不回a市,我答應我自己麻煩解決後簽兩年合同。”

    “你內心想簽合同,還要拿我當台階?”左羅鄙視,而後想想道:“葉家最近好像委婉提出了結婚的問題。娜娜在娛樂圈混的不錯,但她又沒興趣了,目前正在學烹飪。”

    “哇,你有福氣。”

    “福氣?學西餐,做一道菜要二十多種食材,一個多小時的那種。”左羅吃東西是饕餮般的風捲殘雲,坐那邊等一個小時吃一道菜……

    “喂,話題回來,賭不賭。”神探蘇險些被傻大左轉了話題。

    左羅思考良久,伸出手掌和蘇誠擊掌:“賭,我也給自己一個台階。”

    蘇誠情商比左羅高到天上去,他能看出葉娜是真心喜歡左羅,葉家對左羅也比較滿意。只是比較滿足就足夠了,因為不可能有讓他們非常滿意的人選。英俊,高大,忠誠,有安全感,正直,多金,年輕……有這樣條件的年輕人為什麼要娶你葉娜這個公主?自己隨便找個妹子婚後生活多舒心,不舒心還可以離。娶了葉娜這公主,你敢離?人家幾十個哥哥不是吃素的。打架都不用僱人……左羅有個最大優點,他不會一味遷就葉娜,這反而是件好事,讓他不會在婚後憋悶。葉家如果對左羅還不滿意,那隻能……只能找個菲利普。菲利普和英國女王愛情的背後,是菲利普外面的一群情人,一堆的私生子,女王隱忍幾十年換來大家對他們愛情的歌頌。

    這就如同大家將七夕當成情人節一樣,牛郎和織女是什麼情況?一個流氓偷看一群妹子洗澡不算,還偷走其中之一的衣服,然後對她說,你丫不嫁給我,我就不還你衣服,身體被我看了,看你還怎麼做人?換到現在,監獄分分鐘教你做人。而且在多個版本的民間傳說中,織女是被迫的,找到自己衣服後要跑路,牛郎緊追,王母劃了天河阻攔流氓。還有一個版本竟然是織女被囚禁後,被逼生兒育女,每天加班加點彈棉花織布,苦不堪言,如同被拐賣到山溝溝的婦女一般,最後向王母求救,這才劃河得救。不過因為牛郎窮人,王母娘娘是富人,所以這個版本是不符合民眾需求的。即使這樣,所有版本都承認本故事要從耍流氓開始……偷看妹子洗澡,偷妹子衣服,能讓妹子愛上你,單身狗們,還在等什麼?

    大家喜歡聽自己想聽的故事,不去想自己不喜歡的細節,即使不喜歡細節是事實存在的。

    ……

    宋凱到達後,讓外面等待的物證組人員非常不滿。這算什麼?把物證組找來,然後支開,派遣了自己的技術人員私下調查。

    宋凱很快就解釋了誤會,原來蘇誠在物證組之前發現了一片內存卡。為了早點破案,蘇誠決定不按照程序走。如果按照程序,內存卡會被拍照,當成物證,登記,而後才能再取出送到技術科。宋凱帶了設備過來,先看內容,而後再走程序。

    但宋凱帶來的是壞消息,這張內存卡是被加密的,他目前帶來的電腦沒有能力破解這張內存卡的密碼。於是只能是走程序,物證組讓宋凱將內存卡放置到畫框原處,拍照,而後將內存卡放進證物袋中。

    秦老爺子在一樓等待,看見左羅下來,站起來迎接,問:“怎麼樣?”

    左羅左右看看,在秦老爺子耳邊道:“我看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考慮去旅遊一下。”

    這是找到東西了,聽起來左羅是擔心有人追問秦老爺子,於是讓秦老爺子出門玩去。秦老爺子點頭:“也好,我很早就想抽個時間去我父親的祖籍看看。”

    左羅請秦老爺子坐,拿出手提式攝像機放在茶几上,道:“按照規矩,先做個筆錄可以嗎?”

    “當然。”

    另外一邊,颶風特警出動,這次搭乘不是廂車,而是兩輛便車,由方凌和白雪開車,到達秦老爺子別墅附近。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護送內存卡。這一切當然都是蘇誠考慮的,左羅做壞事還無法做的這麼細緻。蘇誠想的多一些,萬一消息不洩露出去怎麼辦?畢竟吊死鬼現在火燒屁股,未必有空關注這邊情況。

    ……

    內存卡送到了技術科,受到了高層的極大關注,局長這個蒙在鼓裡的人甚至親自坐鎮技術科,看計算機專家們的本事。

    技術科老大走過來匯報:“局長,怎麼解釋呢……假設內存卡是一個寶藏,要開啟這寶藏需要一把鑰匙。原本我們可以製造出一把鑰匙,但是藏寶人技術不錯,依靠我們目前設備難以製造出鑰
匙。”

    “你就說要怎麼辦。”

    “第一個辦法,找a大借超級計算機,但是我們懷疑內存卡內設置了障礙,強行突破可能會讓內存卡格式化。第二個辦法,就是找到鑰匙。這鑰匙通俗點來說,有可能有兩種形式存在。第一種形式是電腦,內存卡連接這台電腦,會自動解密。第二種形勢是電腦製造出來的密鑰。電腦先製造出內存卡寶藏,而後再製造出解開寶藏的鑰匙,電腦重裝系統,電腦就無法承擔解密的工具,只有唯一鑰匙可以打開寶藏。密鑰加上內存卡,就可以在任意的計算機上打開內存卡內的文件。”

    局長道:“第一個辦法太冒險,絕對不行。第二個辦法… 你們先盯著,讓左羅和周斷到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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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5: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三章 識人(上)

    左羅和周斷聽完局長半生不熟的介紹,心中早知道怎麼回事的左羅道:“宋凱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們目前非常懷疑這東西是周銀河故意送給秦老爺子保管的東西。周銀河死前囂張的說過,要拉人陪葬。硬實力來說周銀河沒這本事,那隻能是藉用警方的力量。這內存卡十有八九是吊死鬼內部很重要的信息。我們要去尋找和周銀河很親近的,熟悉計算機的人。”

    周斷道:“周銀河的女婿叫周婿,曾經是計算機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後來自己開設了一家網絡公司。周銀河將公司買了,特聘張宇宙為這家公司的行政總裁。後來周銀河的女兒和周婿搞到一起去了。”周斷對周銀河身邊的人瞭如指掌。

    周銀河之女:週女。周銀河女婿:周婿。周銀河的兒子:周子,周銀河的兒媳婦:周媳。這四人是周銀河家庭成員,不過就蘇誠看,周銀河不應該會把東西交給女婿和兒媳。女婿和兒媳和周銀河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對周銀河的死未必會傷心到哪去,也很難有冒險報仇的念頭。

    蘇誠推測周銀河將東西交給某個人,極大可能是周女或者周子。也不排除女婿和兒媳就是。蘇誠現在需要將這個人找出來,和他聊一聊。

    局長道:“周斷,你聯繫下周婿,就說我們想和他談談,好像他在準備移民?”

    周斷道:“是的,周銀河葬禮之後,因為有遺囑,周子和周女非常和睦的達成遺產分配協議,他們將委託基金會賣出一半的股權,剩餘一半股權還有不動產由他們的投資基金會打理。財產五五開,沒有任何矛盾。在葬禮後第二天就辦好了一切手續。第三天,兩人開始準備移民工作。周子移民的目標是美國,週女移民的目標是加拿大。以他們的財力,現在只是走過場,我想這一個星期左右就會離開a市。”

    局長道:“按照道理來說,如果這四個人中有人掌握了鑰匙,必然是周銀河相信他會幫自己復仇的那個人。但是現在有些矛盾,他們四個人準備走了,實際上內存卡放在秦老爺子手上。”

    左羅道:“我和蘇誠與秦老爺子聊過,秦家和周家上代恩怨交錯。周銀河交代過秦老爺子,畫幾年要裝裱一次,裝裱時候必然會發現內存卡。秦老爺子十有八九,不,肯定會聯繫周銀河的子女。我預計,周子和周女他們是擔心被壞人盯上,所以先離開,先冷上幾年。等數年後將鑰匙一送,內存卡一開,大仇得報。”

    左羅道:“蘇誠說還有一個可能,周銀河考慮過這東西屬於損人不利己的東西,周銀河和吊死鬼合作愉快,是不可能拿出來的。把這東西交給家人,真的有需要話似乎會害了家人。所以蘇誠考慮了另外一個可能,會不會是交給周銀河親信之類。周銀河對待身邊人還是相當不錯的。周銀河的私人司機突然中風癱瘓,周銀河送他去國外治療,還給了其八十萬的退休費。這種手筆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周銀河對錢很大方。”

    周斷道:“還有一個 能是律師行。通過律師行保管,一旦他屬於非自然或者非意外的人為死亡,那律師行就會將內存卡或者鑰匙交給警方。但是如果是這樣,內存卡和鑰匙是不會分開的。我建議對周銀河比較親近的人,全部再做一次筆錄。就說周銀河案要歸檔掛懸,完善筆錄。”

    局長點頭:“可以,老規矩,這事z1負責。左羅,你和蘇誠最好小心點。人家有第一次,未必不會有第二次。最近局裡很忙,內務局也很忙,你要自己照顧自己。”

    “明白。”左羅問:“突襲情況怎麼樣?”

    “大勝。”局長道:“你還不知道進展吧,周斷,給他介紹下。”

    警方拿到了很多很多的線索,有計算機內的線索,有賬戶信息的線索,有身份證使用的線索。首先逮捕了殯儀館的負責人,就是他在這麼多年來,一直截取火化者的身份信息還有銀行卡、手機卡之類的信息。通過這些手機卡,銀行卡資金流動,警方再逮捕二十多人。

    距離突襲不過四天,警方一共抓捕人員三十七名,其中有四名為司法系統人員,一名為檢察官,一名為特警支隊某小組組長,一名為警局物證組人員,一名為刑警隊重案組刑警。這四人都承認自己加入了正義社會。他們如實交代了這些年做的事,除了將一些保密信息上報給吊死鬼外,他們並沒有做出其他不法之事。保密信息多是暴力犯罪嫌疑犯的信息,被捕的檢察官說這是上級為建立本地暴力犯罪高危人群檔案才蒐集的。

    檢察官提供信息中,其中有三人最終無罪釋放,兩個是變態犯罪嫌疑人,一個是殺父嫌疑人。在他們被無罪釋放一到三個月內,他們都非人為死亡。一個人喝醉了開車撞樹上,一個是留遺書上吊,字跡還是他自己的。還有一位在遊樂場看小孩玩耍時候,突然心肌梗塞,搶救無效死亡。他們的死,刑警查過,發現受害者的家屬都有不在場證據,死因很難辨認是自殺還是他殺。最終三人都以非人為死亡落案。

    被捕的檢察官面對審訊,回答:“法律不是萬能的,我作為公訴人代理過不下五百件的刑事公訴,有些人你明知道他是罪犯,但是因為證據不足,證據被污染,證人不可信任,或者是其他各種原因,逃過了法律的懲罰。比如那變態嫌疑人,喜歡小孩。猥褻罪分兩種,非強制屬於治安處罰範疇。這個變態就是故意對小孩暴露身體,用言語吸引他們來觸摸。只能治安拘留十到十五天。那個區域的人誰不知道他?造成的影響有多壞?孩子都不被允許單獨出門,或者單獨玩耍。有一個父親揍了他,結果呢?他是被拘留了十五天,但是那父親呢?雖然免掉了治安處罰,但是民事賠償了兩萬元的醫藥費和一萬元的誤工費。”

    丁東問:“意思就是說,你知道你給出這些資料,是為了弄死他們,對嗎?”

    檢察官一愣,立刻回答:“當然不是,只是為了建立犯罪檔案 。”他不能承認,承認那姓質完全不一樣。這東西在沒抓捕到吊死鬼,或者獲得有利的證據之前,無法證明檢察官是不是知道自己送上資料後這人會死。

    丁東看其送出的資料,一共有三十多位,都是對社會危害較大的人群。有些是無罪釋放,有些是刑期太低。這怎麼說呢,作為一名執法者,也希望所有的罪犯被繩之於法,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建立能將所有罪犯都繩之以法的環境,那麼必然會有被冤枉的人。法律注重證據,不是為了讓警察更難以打擊法律,而是為了保護無辜者不被冤枉。

    很多新聞出現冤案,簽字了,認罪了,甚至都被槍斃了。但是後面追查下來,仍舊認定是無罪。這是我國法律的進步,願意糾正自己的錯誤,這在當今社會是相當難得的。被捕檢察官和吊死鬼客串了法官和行刑者角色,定你有罪,那就殺掉。諸如蘇誠推斷也會出現錯誤,即使是對的,也經常會出現細節上的出入。一個人以自己主觀觀點去判斷另外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本身就是錯誤的。

    被捕的刑警最棘手,他沒有幹出任何違法的事,正義社會也沒有被官方定為非法組織。嚴格來說,他沒有觸犯任何法律。他加入正義社會對吊死鬼有什麼幫助?沒有幫助,他就是一腔熱血加入正義社會,沒有拿過吊死鬼給他的酬勞,也沒有通風報信。

    最終局裡和刑警隊商議決定,對他只能內部處理,他是不適合繼續留在刑警崗位,調動到西郊派出所,具體工作由派出所分配。

    這些屬於比較沒價值的人,在抓捕的嫌疑犯中也有大價值的人。比如前特種'不對'的小隊指揮官,其是開水公司的部門副經理。他承認自己加入正義社會,還說自己主導了三次行動,兩次為潛入盜竊。還有一次為刺殺大衛。

    大衛是華子寒的同學,因為識破了華子寒的畫是贗品,牽扯到很多事情,結果被殺死在賓館中。

    這位副經理之所以招供,根據其說明,他已經對吊死鬼宗旨產生了相當大懷疑。警方公開說明吊死鬼的存在,而後陸續案件出來後,副經理開始懷疑自己只是被吊死鬼利用幫助富豪們取得利益的人。光頭看準這點,進行攻心,甚至還幫他爭取了免死交易書,副經理終於是招供了。

    根據他的招供,警方鎖定了四名行動組成員,四人在副經理被捕後全部在逃,緝拿工作由刑警隊重案組負責。

    同時警方根據副經理的供詞,抓捕了副經理的上線,某小公司老總,他是行動組負責人,掌控了三組行動組人員,類似藍河特警隊長藍河身份。但是他被捕後,一言不發,完全不配合警方工作。警方搜查發現,他已經早有準備,名下產業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許璇小組重點關注大衛遇害案,但是結果在大家意料之中,也讓大家非常失望。副經理只是執行者,他的目的是殺死大衛,他不知道大衛乾了什麼。只知道當時左羅也在酒店,他臨時改變了計劃。至於幕後主使者?他內心猜測和華氏有關,但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也因為刺殺大衛,副經理認為自己是在為富豪們服務,與自己初心違背。因為大衛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國人,這讓他開始審視正義社會的宗旨。

    根據副經理交代,他的上線多次提到宗旨等問題,讓他懷疑其他部門的人也和自己一樣對吊死鬼的宗旨懷疑。特別是國道襲警案後,副經理聯繫上線,質問原因。上線要求給他兩天時間。接下去又發生了菌火庫被洩密。最終由於吊死鬼殺死了周銀河,副經理這才同意再看看情況,畢竟他進行的三次行動中,有兩次的目標是壞人。

    這位上線,行動組總負責人名字叫李線,是警方認為在數日抓捕中,抓捕的吊死鬼團伙中級別最高的一名領導者。如果能撬開他的嘴,那麼吊死鬼集團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也將被扯下。z1的所有資源全部投入到李線身上,這一切也因為李線的特殊經歷和特殊才能。

    李線曾經是一名高級菌官,人生一帆風順,一直到悲劇發現。李線擁有非凡的調度和指揮才能,原本可以成為非常有前途的一名菌官。但是在他三十二歲那年,妻子和五歲的兒子因為車禍死亡。車禍的原因是一位富家公子通宵開派對,早上開車回家打了瞌睡,現場將四十幾米的中央柵欄剷平,並且汽車衝上了非機動車道,造成了李線妻兒的死亡。而肇事者只是輕傷。

    這結果李線無法接受,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因為肇事者在汽車內報警,有一定的自首情節,加之血液中不含有酒精,只是疲勞駕駛,並且在事後認罪態度極好。最終被判處一年加九個月有期,緩刑兩年執行。

    李線無法理解這個判決結果,他毆打了阻止他的法警,法庭考慮到各種因素,還有肇事人懇求,沒有追究李線鬧法庭的事。但是李線回去之後,開始酗酒,領導和同事們很有耐心的開解,開導,甚至安排相親等,但始終沒有解開李線的心結。在半年後,最終無奈的只能讓這位國防未來之星轉業。

    李線轉業到了市政廳綜合調查辦公室,負責接聽市民對市政設施投訴與建議電話,不僅是閒職,而且他沒有被安排實際工作。根據同事說,李線酗酒越來越兇,甚至早上上班帶了一身酒氣。在三個月後,李線自己離職。再次出現在熟人面前是一年後,李線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並且戒酒。再一年之後,李線和一位二十七歲的女博士,一位外語培訓公司老闆結婚,目前孩子三歲。

    左羅問:“那造成李線妻兒死亡的富家公子情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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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5: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四章 識人(下)

    周斷回答道:“沒事,雖然新聞很奪人眼球,富二代通宵派對,酒駕撞死現役高級菌官的妻兒。但實際上這位富二代人品是不錯的,出事是因為他的女友要求他送女友的同學回去,他拒絕了,說自己很困,女友鬧情緒,他無奈開車上路。在法庭上他沒有談論任何原因,只是告訴法庭,一切都是自己錯。落案之後,他一直在做義工,是交管考場的義務講師。駕駛證考試時候,他會對等待考試的人進行演講,以自己為原型,告訴考生們有多少不能做的事。從我個人了解和對其接觸來看,我認為這位富二代人品是可以的,直到現在還有負罪感。據說在去做義工之前,在進看守所體檢時候,認為他有抑鬱的可能。睡眠也非常糟糕。也許這就是李線沒有對他動手的原因。”

    左羅道:“李線更希望這位富二代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賬。”

    局長道:“李線可以說是吊 鬼的絕對核心人員,也許是我們這次行動抓捕到的最高層的吊死鬼人員。如果他願意開口,我們有希望全勝。如果他不開口,恐怕吊死鬼是死而不僵。”

    周斷道:“李線現在思想挺極端的,他簡單的把人分成好人,普通人,壞人三種。光頭分析過後,告訴我要拿下李線實在太難了。李線在家是主導地位,依靠家人也拿不下他。目前李線罪名證據並不多。有可能被當成謀殺大衛的首犯,我們並沒有掌握其他犯罪證據。”

    左羅問:“他有可能被無罪釋放?”

    “是的,就目前掌握證據來看。”

    左羅再問:“他既然號稱自己正義,只有三種人,難道他認為大衛是壞人?讓他殺大衛的人是好人?”

    周斷搖頭: “你有興趣可以自己去問他,他回答非常消極,大部分問題都是律師幫他回答。而且他的妻子完全站在他一邊的,認為我們警方在誣陷他,還準備把事 曝光媒體,給警方壓力。檢察官已經準備批捕,但是要求我們再繼續偵查,目前的證據很難告倒他。”

    左羅道:“我回去和蘇誠商議一下,看他有什麼鬼點子。”

    局長點頭:“那是最好。雖然我個人情感偏向李線,但是大衛是一個無辜的人,誰殺了他,必須負責。”

    左羅反問:“之前你說我們不適合碰……”

    局長道:“下不為例,再見。”因為保密需要,z1探員連續幾天高強度的工作,圍攻調查李線無果,是時候出動秘密武器。

    ……

    世界上有很多人都經歷過悲慘的事,左羅從小父母不和,父親酗酒家暴,母親改嫁,父親因公殉職。這種痛苦的生涯持續了很多年,並沒有如同教育學家所說那樣,會留下心理陰影,成為憤世嫉俗,思想極端或者脆弱之類的人。

    李線經歷也很悲慘,他和左羅一樣,也有很多人關心他,幫助他,但是他沒有挺過來。

    再看蘇誠,蘇誠可以說別他們兩人還悲慘,他沒有人幫助,在犯罪團伙的指引下,他仍舊保持了自己的底線和操守。

    相比之下,蘇誠和左羅的內心都很強大,俗稱的沒心沒肺類型的人。生活的拷打沒有擊垮他們,反而是讓他們更加堅強。不過也出現了蘇誠的自私自利和左羅的義無反顧的姓格分化。

    李線則不然,可以說在一個階段中他的思想完全被摧毀。即使再次正常出現,他的三觀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李線端正的坐在審訊椅上,根據特警所說,李線站如松,坐如鐘。他的站姿和坐姿,甚至是拘留室裡的被褥和衛生,都以菌隊標準來完成。

    光頭和蘇左在外面看著,光頭道:“六年了,還保持這樣的習慣,本身就代表其心態有問題。他對自己很苛刻,一組的絕大部分力量圍繞他來轉,根據一組反饋消息,他對孩子非常寵愛,寵愛到老婆翻臉的地步。同樣,他對老婆也非常寵愛。人們說,只有失去後才會珍惜,而他現在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過度的珍惜。他的態度似乎就如同妻子和孩子明天就會離開他一樣。”

    “價值觀呢?”蘇誠問。

    “不抽煙,不喝酒,不打麻將,不應酬。要麼在公司,要麼在家,要麼就和老婆孩子一起出去旅遊。換句話說,是很多女子心目中的優秀丈夫標準形象。”

    “這不是價值觀。”

    光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生活太單調,單調到我沒有辦法進行側寫。他沒有遇見小偷,沒有遇見壞人,沒有遇見溺水者,自殺者。從搜查證物我內心有些疑惑,他似乎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家庭忙的人。手機,電腦內沒有瀏覽新聞的記錄。這其實是非常不可思議的。現在很多彈窗廣告非常無恥,會用極度吸引人標題吸引網友點擊進去。而他從來沒有點進去。”報紙就不用說了,如果不是強迫訂閱的話……

    “完全不關心?”蘇誠有些不可思議。

    “完全不關心。”光頭回答。

    這是很大矛盾,他為吊死鬼工作意義是什麼?正義嗎?不會,連新聞都不點開的人,根本不關心這城市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界很狹小,只有家庭。利益嗎?似乎也不是,他的公司並不算很賺錢,

    這類行動負責人,是需要很多社會知識的。一個人閱歷再豐富也不可能涵蓋整個社會。新聞和信息是提高一個人社會閱歷的重要工具。他拒絕這些東西,又是行動負責人。

    想到這裡,蘇誠心中有數,道:“我們進去。”

    ……

    蘇誠和左羅進入審訊室,李線突然站起來,嚇了後面的特警一跳,李線敬禮,而後收禮,坐下。

    左羅回禮,道:“不需要這麼正式。”

    兩人落座,李線道:“這是禮貌。”

    “規定著便裝不敬禮。”

    李線回答:“心中有菌隊,何必在意穿什麼。 ”

    左羅道:“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心到底在菌隊,還是在家庭?”

    李線:“菌人的心在家。”

    “不在國?”

    “沒家哪來的國? ”

    “沒國哪來的家?”

    “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李線道:“古今中外,被滅國的比比皆是。家也許因此而殘破,甚至消亡。但國會亡,家不會亡。家是構成人類群體的最基礎部分。”

    左羅:“聽你的意思對國沒興趣。”

    “不能保家,哪有資格衛國。”

    “停,你們有完沒完? ”蘇誠不耐煩道:“過程序。”瑪麗隔壁,兩個成年人向對方灌輸自己認為正確的三觀,討論到宇宙滅亡都不會有結果。

    左羅開始走程序,權義說完,蘇誠抬手讓左羅閉嘴,道:“李線,今天提審你只因為一件事。”

    “正義社會你們已經問過很多遍了,我的回答是不知道,如果你要重複問一個問題,我不會再次將自己回答重複。”週斷說李線消極回答,不是一言不發,而是只說一遍,並且不解釋。

    左羅問:“可是xx指控你為他的直屬上司,直接調動他製造了外籍人士大衛死亡案件。”

    “……”李線不回答,眼睛不轉看著兩人。他已經回答過了,不知道。

    蘇誠道:“正義社會和我沒有關係,那是一組的事。我們是七組,今天要問你的是章某的事,就是撞死了你前妻和兒子的那個人。”

    李線道:“請問。”

    蘇誠道:“你被捕的第二天,章某被發現死在租住的商品房浴缸中,根據現場檢驗,確定為他殺。我梳理了章某的情況,發現他成年後唯一的仇家就是你。你前一天被捕,他第二天遇害,其中有沒有關聯?你可以回答,不知道。可以回答,沒有關聯。可以回答,有關聯。請選擇。”

    李線大為驚訝:“章某死了?”似乎又想起什麼,不再是端正坐看兩人,而是有些疑慮的轉動頭和眼珠。

    “這是你被捕後交易的籌碼嗎?請回答。”

    李線搖頭並不說話,也放棄了端坐,人靠到椅背上去,這是心理防護狀態。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還是沒有關聯?”

    李線不吭聲,蘇誠也不說話,就等著,看著李線。李線竟然開始躲閃蘇誠的眼光,不再如剛才那樣坦然直視。

    左羅不知道蘇誠搞什麼鬼,這東西要送法庭的。不過到了送法庭時候,蘇誠已經離職了。左羅先不制止,看蘇誠想幹什麼。

    三分鐘過去了,蘇誠敗了,先開口:“章某這幾年來,一直都有負疚感。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殺他,我會讓他繼續負疚下去。要殺的也是殺那些沒心沒肝的人。”

    “我曾經想殺了他,但是如同你說的那樣,我寧願他負疚一輩子。而且我看見了他的悔恨。我不能殺他。就是因為如此,我滿腔憤恨無處發洩,只能飲酒麻醉自己。”

    蘇誠問:“既然這樣,為什麼他會死?”

    “我……”李線一掃頭髮,很懊惱道:“我和一位朋友說過,如果章某變成了一個壞人,替我殺了他。我不知道……”

    蘇誠道:“我能不能這麼理解,你這次是幫你朋友的忙入獄。你朋友為了讓你死心幫忙,所以使用投名狀手法,殺了章某……”

    李線有些局促不安,手在下巴摸來摸去,並沒有否認蘇誠的說法。

    蘇誠一拍桌子,把特警和左羅嚇了一跳,這丫竟然會拍桌子。蘇誠忍著手疼,指李線道:“你根本不是區域負責人,你的任務就是要拖住警察,拖住z1,讓z1以為釣到大魚,將全部警力都砸在你一個身上,把你幼兒園和誰同桌都挖出來。而你的朋友卻不是你想的這樣,他要和你綁在一起,你現在就是殺人同謀。”

    李線跳起來,特警急忙扼住,李線掙扎道:“我沒殺人,我要殺他早就動手了。我是菌人,我是有底線的。我內心再不甘,也知道對錯。”

    蘇誠也站起來,帶侵略口氣質問:“那章某怎麼死的?”

    “我怎麼知道,我因酗酒去國外接受手術治療,手術有很大風險會造成失憶,所以我才交代他,如果章某變成壞人,幫我殺了他。 ”

    “歐陽長風給你出的手術費是嗎?”

    “是。”

    “你根本不是行動負責人,為什麼要擋這一刀。”

    “他救了我,幫了我,他有難處,我不幫他?我還是人嗎?”李線反問。

    臥槽了個去的,左羅聽明白後想罵娘,原來李線就是個幌子。是那位副經理串通搞出來的行動負責人。目的就是拖住z1調查。突襲三路發生的很突然,吊死鬼需要時間緩衝以應對警方。為應對警方雷霆一擊,吊死鬼於是採用了替罪羊計劃。

    換了別人,z1未必會相信,但是李線不同。天才菌官,有悲慘史,思想可能走極端。而且其有相當強的調度和指揮能力。這種人符合吊死鬼僱傭的人,有能力,內心正義極端。z1對此是深信不疑,雖然沒有找到有力證據,但是因為副經理的指控,還有李線並不反駁副經理的指控,z1於是將力量全部投入到對李線的偵查中。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計算時間,李線是前天上午被捕,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四十八小時。

    通常來說,警方的力量是無窮的,但是本案不一樣。由於司法系統中出現了多位社會正義的人,所以專案專辦,z1全權負責,不會再調動其他警力來調查這件事。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本案的調查力量是有限的。加上幾天之內抓捕了大量和社會正義有關的人員,z1連做筆錄的人都快抽不出來。這時候副經理本身就吸引警方注意的人,供出了李線。成功的吸引了z1,z1六組中有五組在忙李線的調查。

    在黃金突審期間,z1放棄了對已經被捕人員的全面審查,專攻李線,導致吊死鬼獲得了巨大的時間和空間。

    左羅站起來:“把他帶回去。”怒氣沖沖走人。

    蘇誠忙跟上:“別罵人。”

    “罵誰?”左羅反問:“是我我也中招,李線這背景,就算沒和吊死鬼有牽連,單獨拿出來說,我們都懷疑他有牽連。而且李線的朋友是歐陽長風,要李線幫忙必然要歐陽長風開口。歐陽長風一直被拘押在看守所的單獨小屋,他竟然還具備對吊死鬼團伙一定的協調和組織能力,這叫瀆職。”

    法官拒絕歐陽長風的取保候審,並不是因為歐陽長風會潛逃,而是因為歐陽長風是吊死鬼團伙重要一員。

    “還不知道細節呢,不著急。”蘇誠慢條斯理道:“亡羊補牢可能還來得及,馬上梳理已經抓捕人員的資料。吊死鬼把李線扔出來,戰略上是圈住一組的手腳。戰術上卻暴露了其意圖,我認為吊死鬼團伙內有一位或者多位重要成員被捕。從吊死鬼態度來看,他認為這位重要成員扛不過去審問,所以才出李線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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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5: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五章 至親之人(上)

    審問沒有那麼簡單,要收集資料證據,還要2組對待審人員進行一定的心理評估。z1這幾天審問的對像是比較扎眼的司法人員,還有比較重要的那位副經理。其他二三十人目前只登記了資料,例行公事的進行第一次審問,還沒有正式進行審問。所謂例行公事的第一次審問,就是提出一些問題,看對方態度,會不會主動交代。至於要怎麼撬開嘴,對方又能知道什麼,對方家庭工作和情況是怎樣,都需要進行了解後才能進行下一步針對的審問。

    左羅進入辦公室,關門問:“你是怎麼發現的……宋凱,去z1要所有抓捕的人資料。”

    “是。”宋凱立刻出發。擔心吊死鬼有內應,資料全部是單獨存檔在沒有聯網的電腦內。

    和火急火燎的左羅不同,蘇誠比較悠然:“白雪,能幫我來一杯伯爵紅茶嗎?”

    白雪問:“加奶嗎?”

    “不加。”蘇誠贊一個:“我喜歡你白雪。 ”

    白雪露齒一笑。

    左羅不耐煩道:“問你呢。”

    蘇誠道:“除了光頭說的矛盾。還有一個矛盾,副經理供述,李線作為行動負責人主導殺了無辜人大衛,而他卻沒有殺撞死了他妻兒的章某。這對李線的人姓完全說不通。再從李線的坐姿等來看,李線內心是有正氣的,而且還以菌隊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吊死鬼那麼多手下,為什麼要讓李線這樣姓格的人去殺無辜者大衛呢?吊死鬼再昏庸也不可能這麼識人不明。另外,副經理招供了李線是他的老大,但是副經理還招了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反而是招供李線的細節非常清楚。而對武器處理,如何得到武器,他都以忘記了,時間太久,或者是有一輛車拿走為理由。副經理他說他對正義社會產生懷疑,他開始留心注意自己的上司,也就是李線。這樣的人卻對吊死鬼其他行為記憶模糊。違背基本邏輯。所以我肯定其中有詐,是就詐一詐李線。”

    “李線沒有任何的被審訊記錄,他對自己的名譽,特別是自己內心是有一定驕傲和自豪的。他說的,不殺章某,是因為章某悔過和內疚,他以一個菌人的底線約束了自己。這樣的人,只要問對問題,逼問,追問,質疑,李線立刻會露出破綻。”

    蘇誠傲然看左羅:“請叫我神探蘇。”

    “神探,喝茶。 ”白雪忍笑將紅茶遞給蘇誠。

    左羅聽完,內心是服氣了,沒辦法,太多次蘇誠碾壓他了。但是表面不能輸了氣勢。左羅道:“聽你這麼說還是有幾分道理,但是目前還沒有得到證實。要我服你,你就把吊死鬼想隱藏的那個人挖出來。”

    蘇誠糾正道:“不是吊死鬼想隱藏的人,吊死鬼現在應該在切斷某個人知道的線索和資料。另外激將法對我作用不大。再另外……宋凱肯定空手而回。”

    左羅還沒開口,宋凱推門回來,道:“老大,週隊已經從光頭口中得知了真相。我找他要資料,他和局長聯繫後,轉達了對蘇誠的謝意,另外說明,一組絕對有能力辦理此案。 ”

    蘇誠得意的笑,表示自己又對了,道:“不過,週斷還真有能力能辦了此案。”

    白雪疑慮:“顧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蘇誠道:“因為我對自己有自信。”

    白雪再問:“我知道,顧問你最厲害了。但是周斷……”

    “我娘子不是在周斷手下做事嗎?週斷這傢伙,現在肯定不想七組打臉,所以z1要吃下這案子 實在吞不下去,可以退而居其次,讓我娘子來找我。我這人意志薄弱,我娘子問什麼我肯定答什麼。她要拉我通宵,我也很樂意。”

    “……”左羅不想說什麼,他現在要出去抽根煙,冷靜一下。自己似乎再努力也追不上這個該死的傢伙。被打擊慘了。

    蘇誠明顯沒打算停止打擊,問道:“被捕人員都羈押在哪?”

    “六個人在z部門拘留室,其他人員目前都羈押在拘留所內。單獨拘押一個區域。”

    “方凌,你去拘留所巡視一圈,你的任務是掛上z7的id牌,然後慢慢的一個個審視過去。運氣好的話,你就可以發現哪個人是我們需要的人。”蘇誠解釋道:“這個人應該是吊死鬼認為會出賣自己的人,或者他和正義社會沒有直接關係,他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受僱吊死鬼。雖然有很多可能,雖然機率不大,但是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去逛逛吧。左羅,你有空也可以去下嘛,你這招牌比較有威懾力。”

    左羅現在不想搭話,看方凌:“我們走。”

    蘇誠關門,對宋凱和白雪道:“週斷的胃口太大,這邊掛了李線,還有幾十名被捕人員。另外一邊他還在吞吃周銀河的後續案件。肯定分身乏術。他會把周銀河的案件暫時押 後。宋凱,把周銀河身邊親近的人資料全部調出來,我們把掌握了把柄的人挖出來。為了他,我們偽造了物證,他難道不應該投桃報李嗎?”

    宋凱有些猶豫:“上面交代過我們不能碰……”

    “左羅不是不在嗎?”蘇誠道:“我們純粹分析,就當給你們上課。呵呵……看我幹嘛,覺得我太自大?”

    白雪連忙搖頭: “顧問,你真心希望你再續簽一份合同。”

    “再說了。”蘇誠道:“吊死鬼現在到處是破綻,他忙著修修補補,我們要萬箭齊發,不要給他喘息的機會。”

    ……

    周銀河直系血緣親人,女兒、兒子,延伸發展到兒媳和女婿。這四人是周銀河的家人。

    周銀河親信數量比較多,還沒有就誰是更親的親信進行分析,包括了三十多歲的銀河集團某部門經理,是周銀河從基層提拔上來,對周銀河的知遇之恩非常感激。行政助理,一位女子,二十九歲,大學畢業後就是周銀河的專職行政助理。

    行政助理和私人助理不一樣,行政助理指處理公司上的行政工作的人員,不參與私人事務。行政助理是偏遠山區一位小姑娘,從小學開始就接受周銀河慈善基金會的直接救助。高中時期到a市拜訪和感謝周銀河,周銀河很欣賞她的勇氣,小姑娘敢一個人到a市闖公司來見自己。高考後小姑娘成績只到達了專科錄取線,周銀河給a大提供一筆錢,稱之為委培費,讓小姑娘去了a大。委培生和正規大學生不同,他們只有委培結業證,沒有畢業證。結業簡單的多。小姑娘不負期望,在第二年在a大委培期間,再次參加高考,分數線達到a大分數線,成為正式學生。並且在三年後順利畢業,其是a大四年順利畢業24%人中的一員、

    畢業之後,小姑娘拒絕了華氏人事部邀請參加駐意大利公司工作面試的機會,給周銀河打了電話,而後她就成了周銀河的專職行政助理,一直在現在,整整七年。她現在和銀河集團子公司一位部門經理成婚,周銀河送了其一套總價超過千萬的大平層商品房,以感謝她在五年來的工作。周銀河對她說,我每年可以賺很多錢,一位高效的行政助理能讓我多賺10%,乃至20%,這房子是你應得的。

    除了上述兩人外,周銀河不名譽行為,並且被刺殺後,參加周銀河葬禮的人中有另外四人主動參加了低調的葬禮。葬禮很簡單,沒有追悼辭,在警方的看護下,參加葬禮的人圍繞遺體走一圈,然後送遺體去焚化爐。

    一位是周銀河的管家,五十二歲的一位男子,他從三十歲開始就在周銀河的別墅工作,換別墅,換莊園,換園丁,就是他沒換。

    一位是周銀河的司機,司機是周銀河創業時候一位員工的孩子,二十歲就開始給周銀河開車,三十五歲中風,周銀河出錢給他治病,並且還給了他一筆退休金,現在三十八歲。

    一位是銀河集團目前的代理總裁,原來的副總裁,他是陪同周銀河創業的一位很有才華的人,擁有銀河集團3%的股權。周銀河死後,他一力穩定了銀河集團,目前被董事會任命為代理行政總裁。

    最後一位是秦少,當時警方不知道秦家和周家情況,見到秦少出場,他們非常重視。秦少也不解釋,在焚化過程中,大家都離開後,他和周子聊了大約半小時,陪同周子將骨灰運送到了墓地,並且叩首跪拜。他也是唯一一個加入到最後程序的人。可以算是周銀河的家人級別。

    這六個人每個人和周銀河的關係都不一樣。有合作闖蕩的兄弟,有感恩的女孩,有因祖輩人情而出席的秦少。有多年主僕情感的管家。有長年接觸的司機。還有知遇之恩的年輕人。

    警方派遣了二十名幹警維持周銀河的葬禮的秩序,主要工作是阻止媒體進入。雖然周銀河已死,我國死者為大,但是現在網絡有很多無良的新聞工作者,但凡能賺取眼球的新聞,他們都會不擇手段的獲取。

    警方在殯儀館附近安裝了臨時攝像頭,蘇誠等人現在看的視頻就是當時警方拍攝的視頻。

    可以看見有十幾名記者正在和封鎖線外的製服警察理論,他們藉口要祭拜他人,要求進入殯儀現場。警方不同意,他們甚至站立在同事的肩膀上進行拍攝,力求拍攝到一個出殯的鏡頭,以作為封面。也有記者在拍攝出席葬禮的人。

    葬禮過程很簡單,原本來客都是在殯儀房的外面休息室,副總作為主持人到休息室說一聲。哀樂響起,大家排隊進入殯儀房,圍繞遺體走一圈。完畢之後,工作人員會從殯儀房後門進入,將周銀河遺體抬入紙棺中。接著就是步行到焚化區,目送周銀河進入火化口。

    外人六人中,唯一一位女子,小姑娘哭的很傷心。最後送入火化口時候,部門經理,司機這兩個年輕人都和周子,週女、週兒媳和周婿跪送。

    程序結束後等待骨灰期間,除秦少外,其他來賓全部慢慢離開。不過副總留了下來,他還要處理一些手續,比如殯儀館的賬要結清,墓地的手續要辦理之類的。看完視頻,副總是最忙的,他一力負責了周銀河的後事。

    蘇誠道:“我認為六個人中都沒有我們要找的對象。有沒有一種人,對周銀河非常忠誠,但是又沒有出席葬禮。我說幾個要點,這人有一定能力,頭腦不簡單,才有資格被周銀河委託這麼重大的事。周銀河完全信任他……”

    白雪道:“周銀河死亡後,我曾經在上班之餘,我對案件進行了一定的了解。在看了視頻之後,我發現有一個應該出席,但是卻沒有出席葬禮的人。”

    “誰?”

    白雪道:“銀河集團歐洲分部總裁:田霞……我看下我當時收集的資料。田霞今年五十一歲,田霞高一時候和周銀河戀愛,一直持續到高中畢業,田霞出國留學。周銀河不到三十歲在商場嶄露頭角,但是他的成功不是一帆風順。法院有一樁案件信息,是周銀河被人告上法庭,並且敗訴,賠償了一大筆資金。我看了人事變動……”

    “白雪,你不要說過程了,直接說結果。” 什麼人事變動,了解法院信息,不需要。直接說周銀河被告,賠錢就好了。

    白雪點頭:“案件審判之後,田霞注資三百萬,成為周氏責任有限公司的股東。田霞父母都在國外,經濟條件非常好。我認為他們兩人存在超出友誼的關係。田霞三十歲左右成為歐洲銀河集團業務負責人,並且去歐洲上任當年產下一子,每年周銀河都會獨自去歐陽療養渡假十天左右。田霞至今未婚,有一個兒子,今年二十歲。”

    白雪補充:“周銀河死亡到出殯,因為涉及司法程序,所以拖延了一周時間。一周的時間足夠田霞知道此事,並且帶孩子參加葬禮。即使不讓孩子參加,以一個女人的想法,我認為田霞也會想來看最後一眼自己鍾愛一生的男人。周銀河的妻子已經去世,田霞至今單身,也不存在不方便露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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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5: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六章 至親之人(下)

    蘇誠道:“周銀河和吊死鬼關係應該不錯,吊死鬼應該知道田霞這人。從你說的田霞資料來看,我覺得田霞確實非常合適。吊死鬼對歐洲並沒有多大的滲透能力。但問題是,如果田霞控制了把柄,我覺得她應該已經拿出來了。”

    蘇誠道:“實際上我看葬禮視頻,不是看葬禮來賓的表現,而是在觀察周子,週女,兒媳和女婿。因為我鑽了一個牛角尖,假設周銀河確實託付給別人一個把柄之類的東西,那麼如果不是周子他們,或者副總裁家大業大的人,把柄已經公之於眾。”

    白雪問:“顧問,你確定東西是在周子,週女他們身上?”

    蘇誠搖頭:“放在周子和周女身上似乎又太直接。吊死鬼查到了秦家,這代表他已經調查過周子和周女,周子和周女沒本事瞞過吊死鬼。按照人情來說,兒媳和女婿反而不會被吊死鬼所懷疑,畢竟周銀河不是他們親爹。反過 說,兒媳和女婿憑什麼要為周銀河報仇?”

    蘇誠道:“不過你們看視頻,會不會發現兒媳似乎太傷心了一些。”

    但凡兩個人以上一起做事,都會出現主次之分。比如一起上樓梯,誰走前面,誰走後面。以這次葬禮來說,週女和女婿很正常,女婿表現比較積極,少傷心,重點關懷自己的妻子。但是周子和兒媳這一對,蘇誠覺得有些彆扭。

    比如遺體送進焚化爐,小門關上的時候,女婿扶持了周女,週女情不自禁先跪送,女婿覺得自己應該跪送,而後一起跪送。兒媳表現比較突出,當遺體被推進去時候,她已經完全癱倒在地,沒有跪拜,傷心絕望的癱坐地上,看著小門關上。再看周子,周子倒也正常,男子不會表現出太難過,最後也是主動跪送,做的都不錯。

    唯獨是兒媳,蘇誠覺得太過了點。

    在農村住過的人多少知道一些,有一種叫哭喪,婆媳矛盾不可調和,可是當婆婆去世時候,兒媳必然要哭的死去活來。否則定被外人所議論。伴隨社會發展,大家已經不是很在乎你是不是一個孝順的人,是不是真心孝順的人,這是你的家事,和他與你的交往沒有關係。明眼人都知道死者生前你和死者之間關係。

    這傳統就如同超度一般,諸如某人即將離世,告訴子女,不許請道士和尚,浪費錢,而且還折騰人。但是在其去世後,兒女還是請了道士和尚,理由是,這水陸道場不是為了超度死人,而是演給活人看的。無論他們在死者生前是否孝順,這一關沒做,就是畜生,做了大家都安心。至於死者的遺願,沒有人會去在乎。

    原本可以理解兒媳是這樣的人,但是兒媳的行為不是演出來的。要演她會嚎啕大哭,會念叨什麼什麼什麼,給賓客表現出自己是一個多麼孝順的人。

    “叫光頭過來看看。”精神境界的東西,蘇誠沒把握,萬一兒媳是累倒的呢?心力交瘁也有可能。

    ……

    光頭連續看了四遍,而後來回倒,最後道:“我同意蘇誠的看法,我們將傷心分10分,兒子是七分,女兒是八分,女婿是四分,兒媳是滿分。以女婿角度看,他可能之前就傷心過,早接受了這個現實。兒子中等,女兒或者說是女人,她們感姓強烈,即使之前傷心過,火化之前還是會再次觸動她們。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兒媳和女婿本應該是半個旁觀者,女婿表現一切正常。他有些是被逼出來的傷心,所以簽字,火化前出示死亡證明之類的他非常積極和主動,就是為了避免自己不擅長表露感情而尷尬。”

    光頭:“如果你們沒說這女人是兒媳,我會覺得她是周銀河的女兒或者是老婆。”

    蘇誠道:“光頭,幫我們分析下為什麼?扒灰嗎?”

    “以我掌握周銀河的資料來看,這不至於。”光頭道:“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就是,但是扒灰應該不會。我們現在假設兒媳對周銀河有非常深的感情,無論哪種感情,我認為周銀河會在金錢利益上體現出來才對。周銀河是一個對金錢非常大方的人。”

    宋凱道:“周銀河的遺囑在三年前立過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遺囑,遺囑中交代說自己百年之後,所有資產兒女平分。另外有幾個條件,比如他們只能最多賣掉擁有的50%的銀河集團股權,50%的股權必須自己或者交給別人經營十年以上。遺囑沒有對女婿和兒媳有其他任何的提及。”

    蘇誠道:“也就是說,周銀河完全沒有考慮到女婿和兒媳的收益。”

    光頭攤手:“我也不知道了。”

    蘇誠道:“這樣可以排除扒灰,或者是愛情?”做周銀河情人,周銀河竟然沒有對其經濟有任何保障。如果是扒灰,周銀河一死,周子翻臉,那週媳什麼都沒有。

    光頭問:“你們查什麼案?”

    “沒事了,再見。”

    “……”光頭看蘇誠:“下次要預約。”

    “好好,預約。”

    光頭悻悻離開,蘇誠看白雪:“白雪,交代你一個任務,單獨先見女婿,再見兒媳,再見女兒,最後見兒子。宋凱幫你進行手機定位,今天之內搞定這件事。重點你知道的,是兒媳。”

    白雪問:“要問什麼?”

    蘇誠道:“不要問什麼,委婉的告訴她,我們z7偽造證據幫了她。我想和她單獨談談。”就不要管為什麼兒媳和周銀河關係好,如果兒媳是有心人就聽得懂,她知道這時候和z7私下談談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

    與此同時,左羅已經到達拘留所。拘留地在a市分兩種,一種是待審刑拘,通常這部分直接羈押在警局,刑警隊的拘留室中。還有一種被判處行政拘留的人。

    左羅在民警帶領下,穿過一條通道,通道兩邊是拘留室。被拘留的人都比較安分,拘留室內空間比較大,也不限制交談。被拘留的人每天工作就是處理自己的拘留室衛生,其他時間被束縛了目田而已,並沒有太多規矩。

    男女分開,左羅剛進女拘留室看了一眼,立刻不淡定了,只見一群穿了高中生衣服的女子被拘押在一個大房間內,這房間外圍是鐵柵欄結構,大部分空間沒有隱私。左羅第一眼就看見了探頭探腦的安安。安安被嚇半死,立刻念咒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左羅停步,問:“她們幹嘛?”

    “昨天深夜在商品房開派對,鄰居報警,警方出警兩次,在門外要求她們安靜。第三次凌晨兩點,警員進入房間準備最後警告,發現了香煙,烈酒。派對一共十三人,其中七人成年,還有六人未成年。警車把她們拉到派出所,一問才知道,這菸酒是她們撬開小區便利店門拿到的。她們聲稱喝的不多,並且在便利店放了錢,其中一位態度極為惡劣,將派出所內多台電腦推倒。派出所就把她們送過來,拘兩天,然後讓他們父母和學校來領人。”

    左羅點點頭:“能開門嗎?”

    “當然。”民警打開鎖。

    左羅對安安勾手:“出來。”

    安安惴惴不安的出來,左羅道:“我猜撬門是你起的頭。”

    安安腦袋歪一邊,輕聲:“恩。”

    突然左羅手一抓安安的長發,將其人甩了起來,臉壓在監牢鐵柵欄上。

    “左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安安嚇壞了,忍著疼痛不敢哭。

    左羅把安安拉回來,一指拘留室內幾名女生:“全部給我蹲下。”

    方凌阻止民警,擺擺手。

    左羅拖拽了安安到一邊,低聲問:“你就想做點事刷自己的存在感?”

    “是。”

    “為什麼不聯繫我?”

    “我不敢。”

    “你媽呢?”

    “我媽去意大利了。”

    能說什麼呢?青春叛逆期的女孩,沒父親,母親又很忙。左羅頗為自責,自己沒有盡責任照顧她。左羅問:“你媽去了多久?”

    “半個月吧,可能還要半個月才回來。”安安低頭,看著腳尖。

    “然後你就夜不歸宿,喝酒,抽煙,入室盜竊。”

    “我給了錢的。”

    “法律不管你給沒給錢。知道為什麼是你們幾個關在這裡,還有七個成年的學生你知道在哪嗎?”

    安安抬頭看左羅搖頭,左羅道:“我和你說吧,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首先派出所必須通報檢察官,檢察官判定是否對你們未成年人追責。你們被送到這裡,就代表不對你們追責,只拘留幾天。但是那幾位成年人將面臨團伙入室盜竊的指控,輕則三個月,重則三年,留案底。你還有一個多月就過生日,這次你就偷笑吧。”

    安安不知道這麼嚴重,害怕道:“可是我們給錢了。”

    左羅不理他,聯繫派出所:“你好,我是z7左羅,昨晚是不是有一群女學生鬧事。”

    左羅開免提,派出所人道:“左隊你好,不是鬧事,是盜竊,團伙盜竊。目前正在查詢是否初犯。六名未成年學生已經暫時被拘留,副所長正在接待學校領導。拘留通知書還沒有出來。七位成年學生已經被刑警隊帶走。根據便利店店主盤點,她們一共拿走了三千九百元的貨物,達到立案標準,刑警隊已經正式立案。”

    左羅看安安:“三千九?”你們吃得下嗎?

    安安輕聲道:“拿了幾瓶洋酒,還有幾瓶白酒,白酒我不知道,洋酒一瓶大概五百多。我同學初步計算後,給了四千塊。”

    左羅看安安,對電話道:“好的,其中有一位未成年學生是已故警方家屬,她叫劉安安,她母親在國外,我是她臨時監護人,有任何進展請撥打我的電話。”

    “好的。”

    “謝謝。”

    “不客氣,左隊再見。”

    “再見。”

    左羅掛電話:“回去吧。”

    民警將安安送回拘留室,表示自己必須寫報告遞交內務局,左羅表示理解。三人過了通道,到了拘留所的羈押處。

    羈押處相對比較森嚴,嫌疑人全部是單獨關押,不得互相交談,有武警站崗。這裡羈押的人全部是待審或者是已經偵查完畢,等待檢察院逮捕通知書的嫌疑犯。成色不一,有斯文的白領,有凶悍的壯漢。他們到這裡的理由也不盡相同。有一名嫌疑犯還上了腳鐐,固定在房間中央的水泥地板上。

    民警低聲道:“夜市持刀捅傷兩人,他持有b市急短精醫療證明。”急短精,急姓短暫發作的精神病。雖然法律上可能會免刑責,但是在a市他很需要在精神病院治療到康復,再補剩餘刑期。據說有這麼一句話,寧可進監獄,也不要進精神病院。

    下個區域就是重點區域,羈押的全部是四路突襲中抓捕的犯罪嫌疑人,和之後抓捕的嫌疑人。所有人單獨關押,每兩間拘留室外就站立一名武警,禁止交談,否則將被關禁閉。

    左羅和方凌胸前掛了z部門id牌,慢慢的審視拘留室內的人,慢慢的走過。拘留室的人素質都挺高,有些甚至還禮貌點頭致意。總體看他們都很安靜,很寧靜,做好了面對法律的準備。

    唯獨有一人表現出明顯頹廢,沮喪,無奈,不甘等負面情緒,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頭深低。聽見腳步聲在自己門外停止,抬頭看了左羅他們一眼,避開左羅看他的眼神。左羅能看出他最少兩天沒洗頭髮,頭髮有些打結。正式被拘留的人很無聊的,洗澡是他們很高興的一件事,最少有事做了。

    這個拘留區的人,其他人都盡可能保持乾淨和舒適,唯獨是他絲毫不在乎外在的影響。他的內心想的很多,太多,導致了他不會去關心個人衛生。

    民警拿出冊子,翻開道:“王援,待審,無職業記錄,二十六歲,未婚,本地人。”

    左羅道:“我要帶走他。”

    民警點頭,將手上的記錄夾拿起,填寫了姓名,編號,左羅簽字,民警撥打電話,面對攝像頭:“033房間開門。”

    門打開,方凌進去給王援戴上手銬,王援身材很瘦小,也沒反抗,耷拉了腦袋走出拘留室。

    左羅帶王援走回去,路過的大家眼神都在觀察王援,似乎他們並不認識王援,但是王援這表現讓他們有些擔心。

    左羅經過安安拘留室,看了一眼,女生們都在哭。

    讀國際高中,大部分學生是因為計劃高中畢業後出國留學,就業或者定居而準備。一旦有了案底,簽證什麼的都會非常麻煩。不過還好,都是有錢的人子女,應該能輕鬆搞定。這六位當然不會留案底了,她們是慶幸,或者是為了學姐們難過,不得而知。

    安安口型:不要告訴我媽。

    左羅沒回答,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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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6: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七章 順藤摸瓜

    左羅押送王援的路上打電話,等人到了z7,宋凱對王援的資料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

    王援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天才和愚蠢,天使和魔鬼並存的一個人,簡單說,他有人格分裂精神病。

    人格分裂精神病雖然在影視作品很常見,並且還有一些磚家說很多人有這樣的毛病。實際上就蘇誠個人來說,王援是他第一次接觸到人格分裂精神病患者。

    王援天才和天使為主人格,王援從小就非常聰明,十三歲就加入了某全球著名高智商俱樂部。十四歲成為b大大學少年大學生,主修化學理論和物理理論兩門專業,可以看出他的目標是理論科學家。十六歲王援從b大畢業,以驚豔的專業成績考入a大,攻讀計算機專業,所謂的驚豔的專業成績不是說指物理,而是指計算機專業。十八歲,提前拿到畢業證的王援前往國外某著名大學進修兩年。

    這裡不得不提王援的母親,從小就離異。念大學王援母親全程陪讀,王援的所有生活都是其母親安排和照顧的,王援個人獨立能力非常差。一到了國外大學立刻不適應,還好有a大的留學生照顧學弟,生活上也慢慢適應過來。但是遭遇了感情的打擊。

    二十歲的王援被控在酒吧襲擊侍女,根據警方調查,王援當晚沒有喝酒,恰巧遇見前女友。前女友不想和他說話,他追擊不捨,女友向酒吧工作人員求助,侍女攔住了王援。沒想到瘦弱安靜的王援突然怒氣爆發,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將勸說的學長推翻,而且還將一瓶紅酒砸到了阻攔他的侍女頭上,並且還抓了侍女的頭連續撞擊酒吧吧台。學長等四個人好不容易才將他拉開,沒想剛一放鬆,他立刻又攻擊了學長,甚至是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心中有仰慕之情的學妹。

    進入法律程序後,律師提出了精神鑑定,因為根據王援同學朋友的說法,王援膽子很小,多次被前女友的現男友欺負,不敢告訴學長,更不敢報警。學校很多學生也證實了這點,有位學生說,王援就如同一隻不會飛的小鳥,弱不經風。因為母親的嚴格要求,王援對命令的服從姓很高,幾乎沒有自己獨立人格。這一切都和王援犯案,被捕後的表現不符合。在被捕後,王援甚至攻擊了自己的律師,只是因為律師問其起和前女友之間的事情。

    精神鑑定結果出來,證明王援屬於人格分裂精神病,法庭最終宣判,王援罪名成立,接受半年精神治療,半年之後驅逐出境。

    半年後的王援似乎已經擺脫了副人格,並且應聘成為了a大的客座的講師,這對當時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是最大的榮譽肯定,他也成為a大女生們的談資。

    三個月後,王援因為強x被捕入獄,案情非常明了,連辯護律師都找不到任何問題,於是提出了精神分裂這個說法。但a市不承認精神分裂,作案是本體,無論是哪個人格,都需要為自己行為買單。最終在被害人女生的求情之下,王援被判三年。

    在監獄三年,王援再次一鳴驚人,其四部論文得到了國際業內的肯定,甚至有國外物理學家特意到監獄去見王援請教相關問題。王援因為被認可有重大科學貢獻,最終兩年後被釋放。

    釋放後的王援收到了無數的橄欖枝,最終他加入某化工集團公司,並且在半年時候被公司授予精英員工身份,薪水達到百萬。好景不長,二十六歲的王援再次被控告毆打、囚禁、虐待、傷害、強x一名女子,罪名足夠二進宮的他把牢底坐穿。但這次警方出現重大失誤,丟失了一組重要物證,多名警察被降職,甚至解僱。王援無罪釋放後到四路突襲中的兩年半時間,一直杳無音訊。

    王援是藍河突襲小組在現場抓捕的人員,當時抓捕的兩名人員中,一位承認自己是一名計算機專家,而王援始終不開口,眼神躲躲閃閃。警方一直沒空去挖王援的底細,現在底細一挖出來,左羅他們都肯定,王援絕對是吊死鬼團伙中的首席技術官。

    用王援曾經在a大的同事教授話說:這傢伙牛到沒朋友,可惜姓格太軟弱了一些。但天才是不可能完美的。

    現在是哪種人格呢?光頭又屁顛屁顛來了,完全忘記了剛不久前被蘇誠逐客的經歷。光頭看了審訊室內坐著低頭,臉色慘白的王援,立刻下了定論:“天才主人格。副人格是因為王援內心也討厭軟弱的自己而產生的,為的是保護王援。這一切的起因十有八九是其在國外大學的那場戀愛。前女友的男友是小流氓,家裡有錢,又放縱他,同時他的父親還是這所大學理事會成員。王援沒少被他欺負和羞辱,內心不甘又不知道怎麼解決和發洩。如同人悲傷過度時候,身體會讓人進入昏迷狀態以保護此人,避免此人因此而精神錯亂。副人格也是身體為了保護王援而出現的。

    副人格並非在酒吧第一次出現,副人格毆打過羞辱王援的前男友。按照學校記錄,當時王援正在安靜的體育場看台寫論文,男友看見了他,於是和一名籃球隊朋友去找找他麻煩。王援被脫掉t卹,男友在其身體上畫烏龜,還說了很多和女友交歡的詞語來羞辱王援。他們轉身大 笑離開,王援突然爆發,拿起了鋼筆戳進了男友後背,還抱著男友朋友一起從看台滾落了十幾個台階。同時不知道傷痛,追擊男友,男友只是個喜歡欺負華人的華裔,一看這情況頓時嚇毛,轉身就跑。

    後來學校進行了調解,王援主人格非常害怕男友,爽快同意,兩者一直相安無事到那天酒吧事發。

    光頭道:“他很好審,又很難審。”

    “什麼意思?”左羅看光頭。

    光頭摸自己的腦門道:“你只要言語中逼一逼,他就可能招供。難在尺度很難把握,你要逼的不狠,不讓他害怕或者畏懼,那他就不會招供。如果你逼的太狠,副人格會跳出來保護他。當然,這種事我可以輕鬆搞定,不過……”

    “不過什麼?”左羅問。

    光頭道:“不過在我搞定之後,某人必須收回心理學是偽科學這句話。”

    左羅看蘇誠,蘇誠苦笑:“光頭,你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和我這麼較真幹嘛?行,只要你審下來,你光頭就是創世神。”

    光頭滿意點頭,算你識相。光頭進入了審訊室,蘇誠在外觀看,他注意力不在王援供述了什麼,而在於光頭和王援之間的交鋒,多學習沒有壞處。諸如左羅武力之類的,蘇誠再努力也無法趕超。但是頭腦可以學習的東西,蘇誠還是很樂意學習的。

    心理學是不是偽科學還有爭論,事實必須承認,精通心理學的人在社交上具備很大優勢。不是學幾個月或者幾年就叫精通,那種學到的是書本上的知識,然後對照入號就好。什麼微表情,眼皮跳是沒睡好不行嗎?蘇誠右眼跳認為自己馬上有財運,左眼跳一律認定為沒睡好。

    光頭很快打開了王援的心扉,得到了東西是極其驚人的。

    根據王援所說,他們除了內務局外,幾乎全市所有公司單位工廠的網絡就如同自家後院一般。但是這不是王援的主要工作,王援的主要工作是入侵常用的app服務器。也就是說,app的服務器上收到的用戶信息,王援也有同樣的備份。諸如警方內部群,短信,郵件等都被王援輕鬆掌握,而且不擔心被發現。因為他入侵的目標不是某個人,某個群體,而是直接進入服務器。

    王援交代,偶爾也會被服務器商發現,清除了木馬,但是服務器商因為利益都選擇不報警,不聲張。在數天之後,他會用另外一種方式再次植入木馬,並且更加隱蔽。另外他能通過一些需要開啟攝像頭、麥克風、定位等權限的app,直接定位此人,並且竊聽此人,甚至是拍攝視頻。由於其啟動手機是手機內本身俱備的權限,很難被發現。

    舉上次被吊死鬼竊聽的會議的k歌軟件來說,app肯定要求開啟麥克風,app就獲得了權限,除非你k歌之後設置關閉。否則王援就可以通過手機後台運行的app系統,激活麥克風。app系統會認為是機主啟動,不會向防毒軟件反饋。

    王援交代,他收集過z部門大部分人的資料,比如光頭和自己老婆發消息,讓老婆中午去z部門附近賓館開好房,洗白白等他。光頭手機存有的照片,視頻,去了哪都有記錄,只不過因為警局內部嚴格規定,警察不能下載使用娛樂app,無法在不驚動機主情況下開啟麥克風進行竊聽。

    除了對司法部門的情報資料收集,王援兩人還負責收集全市富豪們的資料。現代人更離不開手機,聊天,通知,作業,工作等等都使用手機來完成。用王援的話說,他幾乎能知道自己任何想知道的事。

    事後宋凱認為,王援製造的木馬和病毒都沒有在市面上出現和傳播過,就因為如此,殺毒商家就不會將這木馬當成目標。如同生產藥品,罕見病的藥品沒有多少商人有興趣去生產。同時宋凱承認,王援的計算機水平可以當他師父。

    王援日常工作很清閒,自動收集服務器信息。因為上網和手機實名制,需要時候查詢手機號碼或者目標人的姓名,就可以輕鬆調取其通過這麼多服務器洩露出來的所有信息。王援持續將信息送到雲端,雲端那邊持續下載。

    非正常工作就是收集特定目標信息,很多隱私,比如警局局長的老婆訂購了女人用的某些物品。周斷的妻子和其老同學有染……

    聽到這裡大家瞬間驚呆,面面相覷,光頭只能是硬著皮頭繼續問下去,z部門的各負責人幾乎都被特定收集過信息。丁東會用宿舍台式電腦去某些首家'再線'看片子……

    王援能記住的都是這些比較有意思的隱私,局長、周斷他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驚人的內幕。

    重點收集目標是張副、左羅、蘇誠這三個人。王援對三個人印像很深,因為上面交代過是最為重要的任務。

    首先是張副,張副的隱私是,他已經和老婆悄悄離婚,為了不影響孩子,兩人暫時還住在一起,張副的妻子已經有相好的,張副本人和一位派出所女警有交往,還有多次開房記錄。張副日常喜歡玩一些單機遊戲,特別是歐美大作。其他無特別讓王援記憶深刻的事情。

    左羅,賬目清白,非常乾淨……就是沒錢。開發區房貸在最近三個月全部由外公支付,左羅和江雯每兩三天通一次電話,電話時長經常超過十分鐘。兩人app通訊時,江雯告訴左羅,葉娜是個裝純的心機女。

    左羅忙對身邊蘇誠解釋:“事後她給我打電話道歉,說自己喝多了,想到一些事,於是才給自己發了消息。”

    蘇誠鄙夷:“和我解釋幹嘛?”

    最後是蘇誠,王援表示沒有任何信息,因為蘇誠用的是翻蓋機,沒有任何app,只能截取短信信息,在收集期間,蘇誠沒發一份短信,他自然就一無所獲。

    這些聽起來都是雞毛蒜皮的事,但是有心人聽出了點東西。第一點,馬局從沒有被收集過信息。第二點,z1一位組長沒有被收集過信息。

    組長叫茅軾,目前正在休病假。半個月前,茅軾帶隊抓捕販賣盜墓文物的兩名嫌疑人,嫌疑人逃跑,茅軾追擊過程中和一輛逆行電動車撞擊在一起,導致身體多出受傷和輕微腦震盪。根據醫院介紹,明天就可以出院,休息三五天就可以上班。

    王援很肯定回答:“六個月前的收集目標任務我還記得,因為是按照z部門的職位來排序,局長,副局長,週斷,光頭,三組組長,藍河、颶風、獵鷹組長。z1五組長,當時我有些奇怪,為什麼沒有茅軾,不過我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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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現場

    蘇誠對左羅道:“吊死鬼要隱瞞的事,十有八九和茅軾有關。如果我是吊死鬼,我只要還有一些能力,我必然知道王援被提到了z部門。我肯定也能猜測到茅軾可能要出問題。這時候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滅口,針對忠誠度不高的人。第二個辦法是送茅軾離開國內。只要茅軾一走或者一死,我們就又斷線了。”

    左羅道:“吊死鬼讓李線先吸引警方火力,我覺得不會殺死茅軾,這是保護手段。”

    “恩,目前看來是這樣。”蘇誠道:“我勸你立刻申請抓捕茅軾,先控制他再說。”如果假設是正確的,那麼茅軾就是警方內部最大的一條蛀蟲。z1組長的權限很大,實際權限和左羅差不多。可以瀏覽和查詢絕大部分警方資料。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馬局離開後,吊死鬼能得到的信息減少,但是仍舊能得到重要信息的原因。原因就是在z部門還有一位重量級內奸。

    左羅撥打電話,道:“我記得茅軾在七組時曾經和馬局衝撞過,聽劉默說,事後馬局挺後悔,但是礙於面子問題,所以也沒有道歉。劉默還說,馬局說茅軾是個人才,向周隊推薦了茅軾。茅軾先做z1小組代理小組長,組長年齡比較大,一年之後茅軾因為功績顯赫順利轉正……張副,我是左羅,我需要一個臨時授權……”抓捕普通人可以使用警方有的刑拘權限,或者是拘傳權限。但是抓捕茅軾就需要警局高層批准。

    ……

    這就是順藤摸瓜,摸到一個很容易摸到下一個,但是在摸瓜時,時間也會流逝。能不能順利抓捕茅軾呢?

    方凌報告:“醫院沒人,護士說茅軾這幾天早上掛點滴,中午回家吃飯。早上接了一個電話後,最後一瓶沒掛,急沖沖走了。”

    左羅人在茅軾家中,掛斷了方凌電話,看著茅妻道:“請把手機給我。”

    茅妻搖頭,不說話,含著淚水,努力堅強。

    “嫂子,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我要和茅哥談談。”

    茅妻仍舊搖頭,雙手死抓了手機。

    僵持中,宋凱打來電話:“茅隊手機信號最後出現是一個小時前在北區廣場附近。”

    左羅道:“他要坐動車。”

    宋凱回答:“我馬上聯繫派出所。”

    左羅道:“哦?那就不對了,他應該是要在朋友家先住幾天。”

    茅妻一聽,立刻出現恐慌情緒,左羅心中有數,左羅從蘇誠那學到疑點訛詐,左羅問:“附近有沒有他的朋友?”

    宋凱查詢一會,回答:“沒有。”

    左羅道:“哦?他妻子的朋友?”

    宋凱滿頭問號,手指快速飛舞,很麻煩的老大,先要妻子的手機信息,查詢和她經常聯繫的人……

    左羅道:“最近一兩個小時內聯繫的。”

    宋凱道:“他老婆表妹名下有一套商品房。”

    左羅看茅妻道:“你表妹。”

    茅妻哭了出來:“左羅,他到底是什麼事?”

    左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要見他。好消息是他好像沒打算要跑,在等我們……你們在這裡暫時陪著嫂子。”

    臨時徵調的兩名便衣點頭。

    左羅出門,撥打電話:“蘇誠,能不能勞駕一起去個地方呢?”

    蘇誠道:“我也很忙的。”白雪已經將信息傳達給了周銀河的兒媳,白雪幾乎可以肯定蘇誠猜測是對的。

    左羅道:“你根據宋凱提供地址過來。”

    左羅掛斷電話,上車。茅軾……左羅和茅軾不算很熟,當年茅軾進入過z,保安監控處才能查看。”

    左羅拿出隨身攜帶的反視貓眼扣在貓眼上,朝里面看去,能看見一條長廊,直通洗手間。洗手間左邊是副臥,右邊是主臥。長廊中部左邊是餐廳和廚房,右邊是客廳。最接近大門的一個房間內有樓梯,可以上到天台,俗稱的陽光房。

    左羅道:“我看見了一件男士外套。”客廳靠近走廊的沙發上放了一件外套。茅軾表妹單身,沒有男朋友。

    蘇誠道:“你想乾就幹唄。”

    左羅道:“宋凱,指紋鎖能破嗎?”

    “我看下照片。”

    左羅拍攝了照片發出去。

    宋凱回答道:“簡單,這種指紋鎖使用的是電池作為能源,商家考慮到電池耗盡無法開門。所以設置另外兩個開門辦法,一個是鑰匙,這種鎖陳年老賊都不好開,如果內反鎖,誰都打不開。還有一個辦法,如果電源沒電,可以使用充電寶臨時充電。老大,你看見接入口了嗎?”

    左羅道:“看見了。”在電子鎖的底部。

    宋凱道:“你用充電線,將手機連接到門鎖。”

    左羅充電線都隨身攜帶,因為隨時可能要出門數天。左羅按照宋凱說的接上,宋凱那邊開始解碼:“這種指紋鎖有一個管理員密碼,最高權限的密碼,只有輸入這個密碼後,才能錄取指紋。只要輸入這個密碼,你們就可以開門了……好了。”

    叮咚一聲,左羅壓下把手,回頭示意蘇誠朝後靠,卻見蘇誠已經退到了電梯間。左羅無語,右手抽出手槍下放,輕輕推開了門。

    蘇誠按好電梯,拿個東西卡住電梯門,然後再走到過道朝里看,這樣跑起來比較快。只見左羅持槍走到了客廳位置,大喊:“蘇誠,蘇誠。”

    “來了。”蘇誠走進房間,到達客廳位置,然後看見了茅軾。

    客廳連接陽台,陽台和客廳之間有一道裝飾門,一個排插打成繩結,茅軾用這個排插線懸樑自盡,腳下還有一個倒下的小凳子。

    蘇誠摸茅軾手心,道:“剛死,就在你敲門前後五分鐘內發生的事。”

    左羅戒備看房間,拿出手機道:“指揮中心,z7左羅呼叫支援,定位我的手機,324房間。”

    蘇誠朝門外靠去道:“如果他不是自殺,那麼我們敲門時候,兇手還在房間內。”

    左羅也退到門口玄關位置,看玄關邊的小房間,裡面有一個樓梯通向天台:“跑了。”

    “我反對。”蘇誠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陽光房天台多半是封閉的。”避免其他去天台曬衣服被子的居民闖空門,也為了防賊。所以多數陽光房天台部分都處於全封閉狀態。

    蘇誠再指了下樓梯,樓梯上本應該有一雙拖鞋,但是兩隻分開,一隻在上一個階梯,一隻在地上,似乎有人上樓碰撞了拖鞋。

    左羅靠到牆壁,轉身進入小房間,槍口朝上:“警察,上面的人立刻回應。”

    左羅還在觀察樓上情況,廚房位置,一個戴口罩,戴冬帽的人閃身而出,手槍指著蘇誠:“左羅,別動,把槍放下,否則蘇誠就死了。”

    我特?我還將電梯做了手腳……這時候自己距離轉角到電梯只有兩米,自己轉身而逃……好像比子彈要慢一些。

    “你們是名探,我知道你們肯定會注意到拖鞋,拖鞋只是誘餌。左羅,把槍扔出來。”他的位置看不見左羅,左羅在蘇誠和他位置中央的小房間內。

    左羅道:“你認識我們。”

    蘇誠道:“能不能不談這問題,把槍先扔出來。”

    這種搭檔讓左羅無語,數秒之後,左羅手槍貼了地面滑到通道位置。口罩人道:“蘇誠,走過來,把槍踢給我,快點,我沒有時間。”

    蘇誠只能照做,前走兩米,將手槍踢給口罩人。

    口罩人慢慢靠近蘇誠,道:“蘇誠,站在樓梯房間的門口。”

    蘇誠左走一步,身體站立在門邊,口罩人槍口對著蘇誠,慢慢移動:“左羅,不要亂來,我沒想傷害你們。”

    口罩人走過蘇誠,慢慢後退,出了門口將門關上,而後立刻跑了幾步,跑進了電梯間,按下一樓,再狂按關門鍵。奇怪電梯門不關閉,電梯口位置竟然有塊瓷片。口罩人踢瓷片,沒踢開,卡住了縫隙。口罩人彎腰蹲身拔出瓷片,同時聽著房間位置是否有開門的聲音。

    當電梯門即將關閉時候,左羅突然出現電梯門口,雙手握槍,率先發難,連續兩槍將口罩人擊斃。

    蘇誠是很聰明,但是有時候也會發生錯誤。比如蘇誠沒去過樓頂,認為樓頂是全封閉,這次蘇誠錯了。

    天台確實是封閉,建立了兩米五的圍牆隔離了外界,上面還拉了兩條鐵絲。左羅之彪悍不要解釋,人上天台,西裝扔在鐵絲上,人翻滾過鐵絲,落地,身體多出被鐵絲倒勾撕破。而後左羅通過消防樓梯快速到達32層。左羅實戰經驗豐富,通過電梯內的光源照射出口罩人的身影,判定了口罩人在電梯的位置,而後突然出現,射擊,沒有任何警告。

    蘇誠在確定門外是左羅後,終於開門出來,走到電梯間。之間口罩男屍體倒在電梯門位置,電梯門關閉撞擊在屍體上又打開,又關閉又打開,聲音聽起來讓人煩躁。

    左羅拿掉口罩男的面罩,這人蘇誠和左羅都認識,他叫孫強。孫強是馬局非常重要的中間人,馬局通過戴芸和孫強建立聯繫,孫強則成為中央樞紐,給各分部門輸送物品,金錢,或者拿取物品金錢運輸到其他部門。

    七組早先通過孫強確定了三處可疑地點,再經過齊鳴的暗中查探,精確定位三個地點,於是就有夜襲四路的好戲。三路被破,警方一直沒有抓捕孫強,一來因為沒有證據,二來沒有被捕人員舉報孫強,三來z1忙不過來。孫強暫時放在一邊。沒想到孫強竟然客串了殺手。

    蘇誠道:“你下手夠狠。”直接幹掉了。

    “他有槍,我沒機會警告。”左羅回答,他內心評估過,蘇誠和自己都沒有辨認出其身份,其攜帶有武器,不能讓他離開。

    蘇誠道:“這也是好消息,立刻逮捕戴芸吧。”

    左羅點頭聯繫方凌。不抓戴芸,是因為沒有抓戴芸的證據。孫強成為殺人嫌疑人,而戴芸多次出入孫強的房子,帶走一些東西,齊鳴有照片和錄像為證。這樣一來就可以直接扣押戴芸。這也許是吊死鬼和馬局沒有想到的,現在必須要快,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先控制了戴芸。只要拿下戴芸,馬局就很可能被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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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三現場

    方凌、白雪兩人到達南區某西餐廳,現在雖然是下午非進餐時間,但是因為這家餐廳環境優雅,喝飲料咖啡的人不少,賣的不是咖啡而是環境。

    戴芸在靠窗位置和一位戴眼鏡的帥哥有說有笑。

    方凌動下腦袋,白雪走向側面,方凌等白雪快到位,才走向戴芸。戴芸看見了走向自己的方凌,停頓了一秒,帥哥回頭去看戴芸看見了什麼時候,戴芸突然站起來,朝側面跑去,撞飛了服務員端的飲料。

    白雪縱身一躍,人翻過一桌,雙手一抱抓住了戴芸雙腳,將戴芸摔倒在地,而後立刻壓在戴芸身上,道:“我是警察,戴芸你現在正式被刑拘。”

    方凌那邊已經將眼鏡帥哥單膝壓在地上:“姓名……”

    “張醫。”

    “……女子高中的心理醫生?”

    張醫驚訝:“你怎麼知道?”

    “回答問題。”

    “你是誰?”張醫反問,沒認出來。

    方凌還沒來得及回答,第二波支援就到了,颶風小組到達,組長問:“幾個?”

    “兩個。”方凌道:“就地搜身,立刻離開。”

    特警們將戴芸和張醫粗暴的壓在桌子上,全面搜身,白雪拿出證件對還驚呆的顧客和服務員道:“警察,在執行任務,請大家稍安勿躁……你們可以向轄區派出所遞交所損失報告。 ”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站起來道:“我是店老闆,損失就免了,需要幫忙嗎?”

    “謝謝,不需要。”白雪禮貌回應一句。

    這邊搜身完畢,兩名特警簇擁一名嫌疑人,前面一名特警開路,方凌再次交代:“小心滅口。”

    前面特警出門,揮手:“讓開。”讓停步看熱鬧的人讓開路。

    留守的特警司機拉開車門,兩名嫌犯被塞了進去,至始至終,特警們都用身體擋住任何方向可能攻擊向嫌疑犯的子彈。

    方凌和白雪上車,白雪呼叫指揮中心:“z7白雪,需要綠色通道……”小心防備對方使用車輛撞擊等方式,要防備這種襲擊手段最好方法就是綠色通道。

    綠色通道命令下達後,很快有巡警開車在前面開路,交通信號燈轉為人工管理,保證車輛一路綠燈。有時候市民開車,身後有消防車或者救護車鳴笛,不是他們素質低不想讓,而是沒地方讓。開綠燈就能保證這一路的交通通暢。

    “看見灰色小車了嗎?”方凌問。

    白雪偏頭看內後視鏡:“跟了我們有四公里。”

    “攔截他。”雖然繼續讓他跟下去有可能發現新的線索,但是這時候方凌和白雪都沒興趣再增加線索。戴芸這位非常核心的人員安全一定要保證,即使沒有左羅和蘇誠的交代,她們也能猜想到,吊死鬼是多麼不想戴芸被警方活捉。

    白雪:“指揮中心,紅燈攔截可疑車輛,灰色小轎車,距離我車三個車位,車牌號12345。”

    “指揮中心收到,下個路口轉紅燈。”

    白雪和特警車輛剛過綠燈,沒有跳黃燈,直接跳了紅燈。白雪身後的汽車一個急剎車,後面的汽車也急剎車,導致了灰色小車追尾。白雪一看,忙聯繫:“可疑車輛追尾,將人先暫扣派出所。”

    “指揮中心收到。”

    終於一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z部門,颶風特警護送進入z部門,這時候兩個姑娘才鬆口氣。光頭看見她們表情:“左羅是將女人當男人使。”

    方凌問:“你怎麼來了?”

    光頭道:“你們老大和蘇誠還在犯罪現場,他們讓我評估下嫌疑人開口的可能姓。”

    方凌接電話:“餵……是,明白……”

    方凌掛電話,撥打電話: “獵鷹小組,我是z7方凌,左羅授權任務,準備出發……藍河小組,我是……”

    光頭佩服:“三組特警你調個遍。”

    “光頭,這邊就麻煩你了。”方凌道:“白雪,剛拿到電子搜查令,你和藍河去戴芸的宿舍,我和獵鷹去孫強的租房,封鎖之後,再聯繫物證組進場。”

    “明白。”白雪回答。

    許璇聽見動靜下樓,問道:“要幫忙嗎?”三點開花,就你們六個人,左羅胃口也太大了點。別說z7,特警三組調動,後備組必須加班。另外三個點都需要物證組,物證組人力一下就被抽光。

    白雪禮貌道:“謝謝許璇姐,左隊沒說請z1幫忙。”

    死腦筋帶出死腦筋……許璇知道這叫威信,左羅沒有交代的事,白雪她們就不會做。這前提是在她們能完成工作的情況下。如果沒有能力完成工作而又不請求幫助,那就是傻了。

    光頭去審訊室,白雪和方凌與特警出征,丁東在樓梯口看著,對許璇道:“有沒有感覺,我們在吃豬肉,吃的快撐死。z7卻在慢條斯理的吃龍肉。”丁東是有感而發,思路夜襲之後,忙到了今天,抓了一大票人,為了保密需要,z1是高速運轉,每個人每天上班時間超過15小時。忙的如同狗一樣,七組沒什麼事。然後七組輕輕一點,人家就是大事,再比較自己,自己和瞎忙沒區別。

    許璇低聲道:“聽說茅軾死了。”

    “什麼?”丁東大為驚訝。

    許璇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左羅和蘇誠現在就在現場,左羅擊斃了兇手。內務局快來了,我們最好回去交代組員一下,讓他們不要因為忙於工作而拿臉色給人家內務局看。”

    丁東掃頭髮,出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再討論茅軾就違規了,和許璇上樓轉移話題道:“許璇,你乾脆把蘇誠挖到一組來得了。我們忙了這麼多天沒有進展,蘇誠一回來,先破了李線,現在又有茅軾……”

    許璇道:“有時候我挺討厭他這麼能幹。”

    丁東道:“我們一組都是這麼想的。”

    這一年來,七組是力壓一組,一枝獨秀,傲視市。作為警察很高興七組做出的貢獻,但是作為z1又不高興看見七組有這些成績。一組六隊人,七組六個人,人數不對等,成績是反不對等。

    許璇道:“丁隊,我是擔心蘇誠越來越瘋,擔心他不管不顧要在最後十幾天達成自己的目標。”

    “什麼目標?”

    “名揚警界唄,破了吊死鬼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能力肯定。”

    ……

    夜晚九點,小區人都圍著看熱鬧,警車停在四號樓門口,拉起警戒線,這樓居民必須出示門禁卡才能進入。

    32樓已經完全封鎖,另外兩戶住戶暫時不能進出。現場太大了,整套房子,天台,消防通道,電梯都有物證要收集。最主要是因為左羅開槍殺人,物證組不能放過任何一處物證,內務局也派遣了一位二十六七的女生過來監督物證調查。

    陸任一呢?左羅聽說了一些,陸任一在內務局局長指示下,正在抓捕內務局內的一條蛀蟲,警局技術科被其抽走了五人。

    左羅兩把手槍都裝進了物證袋,外衣,外褲等有血液噴濺,或者有可能帶有歹徒n的東西全部被收集。

    第一輪筆錄已經完成,筆錄工作由內務局連同警局局長辦公室進行,同時還有特別派遣的檢察官監督。

    對待警察開槍,並且殺人內部有一套非常嚴謹的調查規範程序。

    蘇誠和左羅在天台待命,左羅香煙也被收走,現在抽的煙是內務局女生提供的。

    兩人在邊緣看著城市夜景,不得不說,三十三層高的天台看夜景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你烏鴉嘴怎麼一直不說話?”左羅問。

    “我話本來就少。”蘇誠找個位置坐下,夜景好看,欣賞就好,能坐就坐,不要難為自己。

    “你在想事情。”左羅雖然沒有蘇誠那能力,但是對蘇誠行為已經非常了解。

    蘇誠不隱瞞:“我很奇怪,為什麼孫強當殺手。”

    左羅問:“奇怪在哪?”

    蘇誠道:“四路夜襲,璇子一路失手,馬局和局長進行了視頻對話。馬局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浮出水面。局長腦袋進水,問了一句馬局的小保姆。馬局小保姆就是戴芸,戴芸聯繫和接觸的人只有馬局和孫強。雖然我們夜襲得手,但是要從夜襲戰果將馬局拖下水,還有很艱難的路要走。孫強這時候應該在哪?他要麼逃跑,要麼隱居觀察事態發展。最最不可能就是他當殺手去殺人滅口。”

    “再分析茅軾,茅軾上午收到消息,連點滴都沒掛就離開。我想他已經收到消息,王援被捕很可能會挖出他。茅軾肯定回了一次家,匆忙離開。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在這裡等待。等待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他想和追擊到他的警察談一談,還有一個可能,他被安排暫時落腳在這套房子內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刺殺茅軾的風險是很大的。第一個風險,茅軾攜帶有手槍,搏擊能力不弱,誰殺誰還不好說。第二個風險,警察隨時可能找到茅軾。”

    蘇誠再道:“吊死鬼都沒人了嗎?非要用孫強去刺殺茅軾嗎?再看孫強,似乎也是臨時收到命令,準備的很不充分。假髮都沒有,使用冬帽和口罩,小區算是中檔小區,四處有監控。四路突襲後吊死鬼會不知道孫強可能是嫌疑人之一,警方通過面部和顱骨比對,會不知道殺死茅軾的人是孫強?”

    蘇誠道:“孫強一旦暴露,戴芸和馬局如同種在地裡的花生一樣,被一把全部扯出來。”

    左羅道:“可是你別忘了,現在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戴芸。戴芸如果不配合我們,我們很難將馬局拉下水。”

    蘇誠靠躺在牆體邊,看著天空夜晚灰色的雲,道:“我不知道了,反正我覺得正常邏輯孫強不應該當殺手。除非吊死鬼真的沒有人了。我就不信,四路突襲能將吊死鬼的所有人給滅了。”

    左羅道:“我做事喜歡一步步來,不喜歡你這樣憑空的想的太多。當你做清楚 件事後,接下去的事自然就更加清晰。”

    蘇誠道:“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我本不想現在把我的疑慮說出來,我會等你們一步步調查後,再尋找和我的疑慮符合的線索。我有個不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

    “戴芸可能會被我們找到犯罪證據。”

    左羅一愣:“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蘇誠道:“正常來說是好事,但是有了我這個疑慮,戴芸又被搜出了犯罪證據。那有可能變成壞事。”

    ……

    晚上十一點,忙碌了一天的物證組開始回警局加班,通宵工作,小區電梯解除監管,除了3204房間仍舊處於封鎖狀態外,小區恢復正常。

    方凌和白雪分別搜查孫強和戴芸的住所的工作也已經結束。

    物證組正在匯總物證,目前物證已經全部登記在冊,接下去是刑警參與的物證分類。人力有限,刑警必須給物證組一個優先順序。電腦優先安排技術科解密,左羅沾血的衣服,優先安排物證組進行n化驗。孫強的手槍進行彈道檢驗,屍體的子彈進行彈道檢驗,法醫對屍體的初步解剖等等。

    現在兩個現場是找東西,一個現場是確定東西。重點就在找東西的兩個現場。

    戴芸只有兩個住所,一個住所是馬局的小別墅,勤工儉學幫助打掃衛生。一個住所是大財經分校宿舍。

    分校宿捨一共四名學生,四名學生的私人物品全部被搜查過,一無所獲。戴芸的東西和很多女生一樣,有不少的鞋子,衣服,衣櫃和鞋櫃都是滿的。化妝品也不少,但是未發現有不正常的東西。雖然所有東西還要經過檢驗,但是警方並不看好戴芸宿舍。

    在四路夜襲之後,戴芸也從馬局的別墅離開,馬局也離開別墅,回到了自己市區的家,似乎馬局的別墅也沒有搜查的價值,而且檢察官不太敢開馬局別墅的搜查令。夜襲時候是突然闖入,並且沒有任何證據。換了別人,警局要賠很多錢。馬局不要錢,但公共關係科仍舊上門道歉,修繕和補充了破損的物品。現在還是沒證據,檢察官是不敢開這個搜查令。同時蘇誠認為,馬局別墅已經沒有搜查的價值。

    燈下黑固然是好策略,但是警方不吃燈下黑那一套。因為警察在辦案時候遇見高智商的罪犯機率不高,遇見笨賊的機率反而比較高。燈下黑有時候是蠢笨造成的,並非策略。

    孫強租住了民房,他房間東西就比較多了,有幾萬元的現金,護照等。一台台式電腦,一台平板電腦,冰箱等該有的都有。

    凌晨一點,白雪叫醒了在警局休息室休息的蘇誠:“顧問……最好去趟技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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