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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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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蝦寫] 賊警 (全本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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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6: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章 密會

    蘇誠內心小贊左羅會選人,知道換了其他人來叫自己起床,都會享受自己的提早起床氣。唯獨對白雪蘇誠不太好發火。蘇誠坐起來,最討厭通宵,如同宿醉一樣,會影響到第二天的身體和精神。

    白雪很貼心的拿了外套過來,蘇誠順手套了進去,站起來後看見了門口笑吟吟的許璇,蘇誠立刻清醒,頓了好久:“白雪,外套送的很到位。”能說什麼呢?

    白雪笑嘻嘻道:“顧問,是隊長安排我們兩個來嚇醒你,我先走了。”

    白雪先離開,許璇進來:“可以啊,伺候的很周到。”

    蘇誠微笑道:“親耐的,你應該很高興我一見到你就驚醒。你一個人來就好了。”

    “我一個人來,怕你順手把我抱住了。”許璇道:“很自然嘛,很享受嘛… …回頭再算賬,去技術科吧。”

    ……

    技術科早年隸屬物證組,後來獨立成一個科室,技術科作用非常廣泛,主要是電子,計算機,監控,數據等的技術調查。

    物證電腦等電子產品全部送到技術科,技術科通宵加班。

    在孫強房間內,有一個廢物利用的產品,洗漱台一台翻蓋手機,手機底部吸附固定在牆壁的瓷磚上,蓋子部分黏貼了一塊鏡子,旋轉手機蓋子,就可以擺動鏡子。

    這部廢舊手機內卻有一張內存卡,不僅只是內存卡,在手機的音量按鍵附近,還找到兩個半枚重疊的指紋,經過分離,一枚屬於戴芸的指紋,一枚屬於孫強的指紋。按照指紋位置看,應該是戴芸按壓手機,彈出內存卡槽,將內存卡放進去。孫強按壓這位置,彈出內存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張內存卡並沒有被拿走,或者清除掉其中內容。內存卡打開後,只有一個文本文檔,這個文檔是襲擊蘇誠和左羅的計劃書。

    計劃書一共分成幾部分,第一部分是襲擊人員,三人,攜帶最少兩把手槍。第二部分是襲擊地點,選擇開河村。情況分多種,第一種已經算定蘇誠他們會入住林鎮唯一的一家賓館,拷貝賓館消防卡,夜襲。其中還有細節,假設左羅和蘇誠住一起,假設左羅和蘇誠分開住等可能。第二個襲擊地點是開河村,又分成幾種……

    但是這份計劃書漏洞很多,也許是因為不好判斷蘇左兩人的行蹤,也許是因為沒有心思花費在上面,大部分的計劃都建議由高成臨時擬定。

    但是對於高成的逃亡計劃是非常詳細的,分成了幾路,第一路進山,已經準備好戰術背包,依靠戰術背包,兩天左右可以走出大山,到達撤退點。第二路,走林鎮,在前面襲擊成功情況下進行。

    然後還有第二接應點,第三接應點,一直到將高成送達邊境,離開邊境前往緬甸。目的地是泰國。

    從計劃書能感覺到,寫計劃書的人心思不在襲擊蘇左身上,而在於如何將高成撤離。但是又可以看出,寫計劃書的人希望能殺死蘇左,能感覺到其中很矛盾的內心思想。

    這計劃書從小的來說,成為戴芸襲警,殺人未遂等罪名的同夥、幫兇。從大的來說,這是吊死鬼一份比較正式的文書,表達了攻擊警察的意願,這和吊死鬼的宗旨是不符的。用這份證據可以撬開很多已經被捕的吊死鬼團伙嫌疑犯的嘴。

    可以說這次搜查獲得了巨大的收穫,技術科內,張副、局長都是喜笑顏開,紛紛讚賞技術科人員的能力,還有物證組的細心。擺慶功宴之類的白條亂開。

    主辦案件的左羅並不高興,因為被蘇誠說中了。既然蘇誠說中了這點,那可能會說中另外一點: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技術科會議室只有蘇誠和左羅兩人,左羅點著煙,道:“事情都告訴你了,那……你有想法了嗎?”

    “沒有。”蘇誠道:“警察發現了罪證就可以了。但是作為我們偵探,我們要問,為什麼會有這份證據。證據太蹊蹺了,好像是有人故意送給我們。但是吧…… ”

    左羅接口道:“但是這證據對吊死鬼團伙來說絕對是壞消息,吊死鬼要麼是昏頭了,要麼是吊死鬼的仇人故意栽贓。”

    “是的,這份證據可以證實吊死鬼團伙存在公然襲警的事實,會動搖吊死鬼的宗旨。不說沒有被捕的人,已經被抓捕的人因為這份證據,反水之人大有人在。”蘇誠道:“所以我現在不明白了。我不認為a市內還有一個可以抗衡吊死鬼的壞蛋團伙。”

    左羅沉思良久:“現在關鍵點就在戴芸,戴芸是什麼態度?”

    “不知道,我還沒和光頭聯繫,光頭也沒有正式審問戴芸。”蘇誠道:“送孫強當殺手,一直到我們拿到證據,我覺得實在太簡單了。完全不符合吊死鬼一慣的謹慎作 。”

    左羅道:“還有一個可能,吊死鬼團伙亂了。馬局離開別墅回到市區的家,加上你破了掉李線的煙霧彈,我挖出了王援,讓吊死鬼分寸大亂。只能是騙茅軾到其妻子表妹家暫時躲避,臨時派遣殺手孫強去解決茅軾。”

    蘇誠點頭:“如果是一般案件這種解釋是可以的。但是我們對手是吊死鬼,這種解釋我難以接受。三路突襲後,我認為只是重創了吊死鬼,商人聯盟解散可以看出吊死鬼的出招和拆招還是很有章法的。李線成功拖住了一組多日,你挖出王援這期間,吊死鬼有充分的反應時間。”

    左羅無奈道:“你就不能不想那麼多?這樣我最少能和他們一樣開心。”

    蘇誠道:“我這人有個優點,腦子勤。”

    左羅道:“現在你有什麼建議?”

    蘇誠道:“目前有幾件事,第一件事,明天我要會見周銀河的兒媳。第二件事,戴芸的審訊。第三件事,我認為現場你應該可以和馬局私下談一談有關劉默的事,不過,先等前兩件事有了眉目後再說。”

    “劉默……對了,我們要收留下安安,你幫我盡點心。”

    “我?幹嘛了?”

    “她被拘留了……我和她說道理,她表面聽的進去,內心並不在意,她只是怕我。對付這樣小女孩,還是你出手比較好。暫時和我們住十天半個月吧。”

    “小姑娘,秀色可餐,呵呵呵。”

    “我會轉告許璇的。”

    “哈哈……這人,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

    第二天早上,蘇左兵分兩路,蘇誠和白雪去見周銀河的兒媳婦,左羅和光頭、方凌將開始對戴芸的第一次正式提審。

    白雪開的車是許璇父親派出所的公務車,蘇誠聯繫許璇父親,許璇父親聽聞是公務,就將派出所用車開到了五連小區內,許母別墅外,自己下車去別墅收拾下花草,畢竟很久沒回來了。白雪打車到達後,和蘇誠上了這輛車。

    為防止被跟蹤,白雪走環島路,以環島快速通道1碼的速度跑了二十公里,如果有跟蹤者,在這速度下很容易暴露意圖。而後汽車出城,前往郊區森林公園。

    森林公園依湖而建,外圍很多農家樂,非週末遊客不多,白雪和蘇誠將車停到停車位,下車朝南邊的路走。走了大約五百米就進入山林地帶,這裡才算真正的森林公園。不過因為這片區域經過開發,有混泥土道路,還有供遊人休息的石椅等,樹木稀疏,視線非常好。只能算公園,不能算森林。

    真正進入森林,只有二十公分的石頭路。遊客甚至導遊都經常在裡面迷路,只能通過路邊的固定電話向森林公園求援,或者原地等待一小時經過一次的義工巡邏隊。義工巡邏隊不僅是幫助迷路遊客,還提供醫療急救,清理遊人拋棄的垃圾。

    蘇誠和白雪站立在外區域左右看了一會路線圖,朝紫竹林走去,白雪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右手摸到左腋下的手槍。

    蘇誠寬慰道:“不要緊張。有些事如果要發生,也不會在這裡發生,會在別的地方發生。”

    說完,蘇誠看見了周銀河的兒媳。

    周銀河的兒媳並非貴婦,而是一名市政園林管理人員,也是森林公園的負責人之一,主要工作是協調義工,保障環境和衛生。這工作很清閒,薪水也不高,週兒媳人在紫竹林的小路走過來,和兩人會面,也沒說話,朝側面小路走,朝下階梯走了二十米左右,出現一個被竹林包裹的涼亭。

    蘇誠和周兒媳握手:“你好,我叫蘇誠。”

    “你好。”周兒媳表情說明其這次見面的態度並不堅決。

    蘇誠道:“情況你了解了一些,我們為了保護你做了一份偽證,目前壞人還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你可以先和我們介紹下情況。”

    周兒媳點點頭,道:“自從我公公去世之後,我無意中在家裡發現了竊聽器,還發現附近有陌生人租住了房子,似乎在監視我們。”

    蘇誠道:“我認為壞人已經完成了對你丈夫的調查,認為你丈夫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周太太,我先問一個問題,你和周銀河先生是什麼關係?”雖然不恥周銀河為人,但是這時候要對周銀河客氣點,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喜惡導致會談不愉快。

    周兒媳回答讓蘇誠嚇了一跳,周兒媳回答:“周銀河其實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特?”蘇誠震驚了,什麼情況,那……難怪你和你老公還不要孩子。

    周兒媳忙解釋:“不是這樣,我的丈夫並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

    “哈……”沒查到有這資料。

    那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因為某些東西,a市當時還不夠開明,按照規定只能生一個。多生一個周銀河的企業都可能關門。於是周銀河想辦法,將自己老婆變成少數民族,雖然'現'法規定平等,但是規定規定不需要平等,於是周銀河有權利生兩個小孩。

    第一個小孩就是周女,周銀河的母親非常失望和郁悶,瘋病有復發跡象。周銀河拿到二胎指標,並且在半年後周銀河的老婆再次懷孕。這時候周銀河的母親對孫子的期盼可以說已經到了瘋狂的境界。

    在周銀河妻子進產房前,周銀河佈置了一招。果不其然,周銀河的妻子再生一女,按照周銀河的計劃,順利的掉包了同天出生的一位男嬰。周銀河的母親也在快樂開心中度過了生命中的最後三年。

    被掉包的男嬰父母是一對個體戶,周銀河收購了他們的小店鋪,作為交易給了他們一個公司的股份,男嬰父母順利成為富裕人氏。他們對周兒媳非常好,同時對周銀河也是感恩戴德。周銀河的妻子成為了周兒媳的乾媽。在周兒媳十歲那年,周銀河妻子送了周兒媳一套別墅,就在周銀河家隔壁。周兒媳聽父母的話,將周銀河和其妻當成最尊敬的長輩看待。

    成為鄰居後,周銀河的妻子經常串門,對周兒媳非常好,只要周兒媳提出要求,沒有不同意的。周兒媳十八歲時候,父母因故身亡,周銀河成為周兒媳的親人。接下去是愛情故事了,周兒媳並沒有愛上周子,而是喜歡上一名小地痞,這時候周銀河已經是十大財閥之一,小地痞下場自然就不用說了。

    周兒媳二十四歲,在銀河集團工作一年後,周銀河的妻子重病時,終於將事情真相告訴了周兒媳。周妻要求周銀河不要強迫週兒媳,周兒媳的小地痞初戀情人從地球消失後,周子為人善良,聽從父母交代對周兒媳非常關心。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定好感。周子為了母親,快速向周兒媳求愛,並且求婚,周兒媳在經歷了人生感情各種掙扎,並且感恩周家,同意了這門親事,兩人在周銀河妻子離世之前成婚。

    在結婚之前,周銀河要求他們簽訂一份婚前協議,協議內容為,如果周子和別的女人或者男人玩遊戲(出x敏感),那麼周子將淨身出戶,周銀河也不再認這個兒子,所有資產全部給周兒媳,周銀河表面自然是說了家庭、忠誠之類的明面話。另外,兩人如果離婚,無論什麼原因,周兒媳都將獲得一半資產。

    三、四年前周銀河寫了一份遺囑,自己百年之後,自己名下所有資產由子女平分,還有若干細節等。周銀河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周女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拿到最少25%的遺產。

    婚後周子和周兒媳夫妻感情不錯,周兒媳對待周銀河非常好。周兒媳愛著周子,擔心周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和周銀河都認為沒有必要破壞現在和睦幸福的家庭。這個秘密於是就這麼被隱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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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7: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一章 好事壞事

    蘇誠點頭,詢問周兒媳:“壞人並不知道你才是周銀河的親生骨肉,壞人調查的目標是你丈夫,而不是你,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

    “是的。”周兒媳道: “女人有時候能很敏感感覺到一些事。”

    蘇誠道:“周太太,你掌握的東西是?”

    周兒媳回答道:“是一個內存,我父親將東西給我時候交代過,千萬不要隨意打開。內存設置了密碼,密碼是我的生日倒過來六位數。”

    蘇誠問:“什麼時候給你的?”

    周兒媳回答:“三四年前的事,我父親對我說,自己可能有一些危險,將內存交給我保管。告訴我,如果他死於非命,在我自己安全後,才能打開內存。至於是要毀掉內存好好生活,還是要交出內存替他討個公道,就由我自己做主。一直讓我保管。在父親去世後,我就和我丈夫商議移民。我打算移民國外後,再打開內存。仇是一定要報。我父親確實做 了一些壞事,這點我承認,但是我不能接受父親被人私刑處決的結果。”

    蘇誠不去討論對錯,道:“現在你準備怎麼解決呢?你是否願意將內存交給我們警方?我這麼說吧,你將內存交出來,你反而更安全,目前壞人已經沒有精力去復仇,但是他們還有能力滅口。如果你不信任我也沒有關係,到了國外後一切由你自己做主。我始終感覺這樣的風險更大。我本人有些期待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但是我不會以正義等角度勸說你,希望你自己做出決定。另外我們偽造了秦家物證,為了你的安全,即使你不願意配合警方,我們也會幫你盡可能爭取多一些的時
間。”

    “不,我既然來見你們,就是決定要交給你們。”周兒媳從手包掏出車鑰匙,拉出車鑰匙內的機械鑰匙,再拿掉鈕扣電池,裡面是一張硬塑保護的內存卡。周兒媳道:“密碼是我的新歷生日倒過來,你們知道的。”

    “謝謝,我再問一句,我們警察不找你的話,你也不會主動找我們,對嗎?”

    周兒媳想了很久:“這東西在我手上對我是一種煎熬。我既想馬上看看裡面內容,又想著父親交代過的話。我從來沒有打開過,也不知道其中內容。我之所今天會將東西交給你們,是因為我覺得壞人在監視我,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我這個做法違背了我父親的遺願,但是我也希望自己丈夫不要出事。也請你們多考慮一下我們的安全。”

    “當然。”蘇誠回答道:“我不會派遣警察去保護你們,但是我會讓壞人認為內存卡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謝謝。”周兒媳和蘇誠握手,看蘇誠道:“我知道我父親做了一些壞事,但作為兒女,我希望殺死他的壞人能得到報應。”

    “一定會的。”

    ……

    蘇左兩路出擊,戰果累累。

    首先是蘇誠這一路,周兒媳提供的內存卡內是一個隱蔽拍攝的攝像頭,地點是一家'日'店包廂,主角是馬局和周銀河。期間馬局打了電話,可以聽出,馬局是戰友孩子十周歲生日,孩子們開派對,大人們出來唱歌。馬局是很正規的來這家日店。日店的存在本身就是合法的,不代表進入過日店的人品行如何。只不過很多日店用擦邊球去賺錢。如同足浴,足浴很健康,但架不住有些足浴亂來,導致行業臭名。

    兩人談的事是高檢的事。高檢登山失足而亡,劉默懷疑高檢是遇害,但無證據,最終定論為意外。周銀河是以商人聯盟行政官身份和馬局見面。馬局告訴周銀河,高檢正在調查馬如龍案件。馬如龍為南區負責刑偵副局長,十幾年前跳樓自盡。

    從他們交談可以了解到,十多年前,商界小有名氣的周銀河和馬如龍勾結做了一件壞事,高檢正在調查這件事。而不是蘇左和劉默認為的馬局逼迫馬如龍自盡,蘇誠這個牛角尖鑽錯了,導致沒有解開高檢、馬如龍、馬局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發現周銀河的身影。

    是什麼事?交談中沒有詳細說明。馬局只是告知周銀河,高檢目前在調查馬如龍舊案,周銀河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

    馬局對高檢沒有發表看法。馬局說,周銀河答應馬如龍照顧馬如龍的女兒馬子夜,卻讓馬子夜淪落到風月場所。

    周銀河則說,自己已經幫了馬子夜,怪就怪馬子夜自己不爭氣。周銀河轉移話題問,能不能處理這件事?

    馬局回答: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處理起來也比較簡單,高檢喜歡登山,製造一個意外就可以。

    周銀河則說:如果不除掉高檢,就要滅掉四個人的口,否則自己就完蛋了。周銀河繼續說,董事長的意思很明確,現在已經無法制止高檢,那要麼犧牲周銀河,要麼就除掉高檢、一切決定由總裁決斷,沒有其他選擇。

    馬局回答:我只是一個狗頭軍師,就我個人想法,我不贊成除掉高檢。但是周總你的身份擺在那裡,結果是怎樣不言而喻。

    馬局意思是他還要再接觸高檢,看是否能阻止高檢,而後再做定論。

    最後馬局接電話後先離開,周銀河獨自喝了兩杯酒,人走向鏡頭位置,伸手,接著是一片雪花。

    可以推斷,周銀河這時候已經產生了危機感,他認為總裁有可能會拋棄自己,於是用了點手段錄製了和馬局會面的視頻,視頻中周銀河的話語有不少是故意說明的詞語。但是周銀河也保證了一定的底線,比如以董事長,總裁來代替正常稱呼吊死鬼團伙的人。

    狗急跳牆,當人到了絕境時候,偽裝就會被撕下,如果當時高檢不死,那麼周銀河很可能會選擇交出錄像,同歸於盡。

    有了這視頻,足夠警方刑拘馬局,但是還不夠對馬局定罪,因為要重啟高檢死亡案的調查。不過這已經非常非常好了。

    而在另外一邊,戴芸也招供了。

    戴芸的父親是歐陽長風當年的下屬,雙方之間感情很好,戴芸父親退伍經商,炒股即將跳樓,是歐陽長風及時發現,幫助了戴家。戴芸也將歐陽長風當成最親近的人。戴芸考上a大財經分校後,受到了歐陽長風很多照顧。

    根據戴芸所說,大一時候就知道歐陽長風正在做一些有利社會的,不被警方接受的事情。大一下半年,戴芸陪同歐陽長風去國外,因為其出色的計算機能力,接觸了一些事情。沒有正式的加盟儀式,戴芸就這樣成為歐陽長風信任的親信之一,幫助他處理一些事情。

    歐陽長風被捕,在保釋候審期間,和戴芸進行了密會,戴芸成為了馬局的助理。歐陽長風告訴戴芸,一個團隊越是高層的人越安全,戴芸接觸的人只有馬局和孫強,所以不用擔心會捲入某些事情,臟手的事情有人去做。

    歐陽長風還告訴戴芸,他很快要去看守所,戴芸的作用就是監視作用。歐陽長風解釋了董事會和總裁之間的關係,自己一旦進去,很多事情會失控。只要戴芸看好馬局,事態就亂不了。

    左羅問:“看?是什麼意思?”

    戴芸回答,看的意思就是幫助,協助馬局製定各種計劃,完成和孫強的交接工作。如果馬局有其他可疑的舉動,比如和警方有私下聯繫,或者是乾涉董事會的運行,就去探監看望歐陽長風,歐陽長風會處理這件事。

    戴芸之所以交代,是因為證據確鑿,無法反駁。檢察官願意給出求情書,一定程度保證戴芸在目前已知罪行判決中爭取緩刑,並且受到警方為期一年的證人保護,戴芸最終簽署了交易書。供述了和馬局一起工作的幾個月時間中,馬局所擬定的計劃書大概內容。

    戴芸介紹來看,馬局很可能就是吊死鬼,總裁本人。或者歐陽長風是總裁,馬局在歐陽長風被捕後,代管總裁工作。馬局不僅制定計劃,而且馬局通過戴芸,或者是直接電話聯繫可以調動行動人員。

    周銀河案件中,馬局製定了調查計劃,調查周子,週女等對周銀河有恩情,感恩戴德之人,尋找周銀河可能留下的某樣東西。同時也是馬局打電話要求行動組除掉周銀河。還有方投,也是馬局製定計劃,讓方投死在國外。

    開河村蘇左遭遇襲擊,也是馬局製定的計劃。戴芸供述,馬局當時很難選擇,馬局收到了線報,說z7暗查他已經有數個月之久,最終馬局製定了借高成襲擊的計劃。同時馬局還給高成製定逃往泰國的計劃,再同時馬局給行動組一份在泰國除掉高成的計劃。

    高成此人在方投暴露後,馬局就決心除掉他,只不過因為接到線報,所以利用了高成佈置陷阱。

    至於是什麼線報,戴芸不知道,只知道是有人打電話給馬局,說z7很可能在暗查他,並且已經有些日子,具體查到什麼,什麼時候開始查,細節是什麼,這人並不清楚。戴芸相信,能和馬局直接通話的人不多,一者是行動組的最高管理者,類似警方特警隊長。一者是董事會的人,還有就是吊死鬼團伙中骨幹。

    ……

    兩路成果讓張副非常高興:“還等什麼,抓人去。”

    這也許是a市這十年來抓捕的警局內部最大的一條蛀蟲,雖然嚴格來說馬局已經退休。但是從目前情況看,馬局從警以來一直就是一名奸細。

    左羅點下頭,準備出辦公室,張副道:“等等……考慮到七組和馬局的關係,我還是聯繫周斷吧。”

    左羅搖頭:“幾個月前我已經接受了馬局是壞人的看法。”

    “那你?”

    左羅嘆口氣,張副還以為左羅要嘆息馬局的行為,左羅卻道:“這件事被蘇誠猜中了開頭,發展……我擔心結果也被他猜中。”

    “他猜的結果是什麼?”

    左羅道:“不知道,但是他認為不是好事。”

    張副示意,讓左羅坐回來,扔給左羅一根煙,自己點根煙,問:“什麼情況?”

    左羅道:“蘇誠認為,從孫強當殺手開始,一切都朝不可逆的方向發展。他模擬了孫強殺人得手後離開小區的經過,認為孫強的準備非常不充分,加上小區物業的攝像頭清晰度很高,會很快鎖定孫強此人,並且孫強還是我們注意的嫌疑人名單之一的成員。只要孫強當殺手,無論結果如何,事態的發展已經可 預估。”

    左羅道:“孫強被我擊斃後,蘇誠擔心戴芸招供。因為戴芸是卡死我們抓捕馬局的最重要一個核心。我當時問他,為什麼戴芸招供了你反而要擔心?蘇誠告訴我,如果連戴芸都能招供,那吊死鬼身邊到底還有沒有可信的人?一個身邊沒有可信的人竟然能興風作浪這麼久,還是幽靈團的成員。他無法接受。”

    左羅道:“現在蘇誠都對了,孫強被擊斃,讓我們可以抓捕戴芸。戴芸被捕後,招供了和馬局的一切,也招供了一些和歐陽長風的事。蘇誠認為,戴芸招供的輕重不同,戴芸輕微的談論了歐陽長風,和歐陽長風做的壞事全部是在國外,我們要再調查下去,歐陽長風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終審判決。對馬局的供述就非常詳細,蘇誠認為戴芸很可能是主動指證馬局。蘇誠很後悔沒在審訊現場,他說自己如果在審訊現場肯定會阻止檢察官介入。 ”

    張副吐出口煙霧,沉思良久:“蘇誠在哪?”

    “在罵光頭,說光頭難道就沒感覺到戴芸是主動指證嗎?為什麼沒攔住檢察官介入呢?他這次真的有點生氣。我感覺他這次生氣是比較奇怪的,以前他不會這樣。也許是不想被人當傻子吧。”
    ...........................

第五百四十一章 (副)

    左羅道:“蘇誠自命不凡不是一天兩天。”

    “蘇誠有這資本,原本這麼高興的事,被他這麼一說,我感覺心裡涼颼颼的。”張副問:“可是客觀來看,我們要抓捕的是一名吊死鬼團伙中極其重要的人物,我不知道哪裡不對。”

    左羅同意:“蘇誠也是這麼想,客觀來說確實是好事,我們暗查馬局幾個月,不就為了這個結果嗎?但是這人賤啊,別人送他的東西他不喜歡要,他總覺得有人送他東西,比人必是有所圖謀。”

    “蘇誠這麼想是有道理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按照正規程序,現在應該對馬局進行控制。那……蘇誠有什麼意見?”

    左羅道:“蘇誠意見是暫時不抓捕馬局,我去和馬局聊一聊。”

    張副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吊死鬼團伙目前是鬼哭狼嚎,壯士斷腕,將馬局這個足夠份量的人扔出來頂下一切罪名?”

    左羅道:“蘇誠分析到了這個 能,並且分析了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馬局是主動頂罪。第二個可能馬局是被動頂罪。反正他疑神疑鬼,不舒服,全身都不舒坦。”

    張副點頭:“陸任一抓了一名內務局的蛀蟲,還不確定是不是和吊死鬼有關係,要不你們先提審他,再考慮要怎麼應對馬局這事。”

    左羅苦笑:“張副,你也被蘇誠嚇破膽了?按照目前程序,我們必然要抓捕馬局。無論是控制還是保護,沒有其他選擇。怎麼……”

    “是是是,不能否認蘇誠這傢伙讓我頗有忌憚。先控制馬局,你要和馬局私下談的話,我特批。”張副承認,緝毒處和刑警在破案能力上還是有些差距的,特別是這麼複雜的組織嚴密的大團伙案件。

    “行。”左羅電話震動,拿出電話打開免提。不是他的電話,是蘇誠正在撥打電話。

    蘇誠:“馬局,你已經被捕了,現在馬上向派出所投案自首。”

    臥槽了個去,左羅和張副當場驚呆,幹嘛?蘇誠你是幼稚到三歲,還是腦袋缺根筋,讓馬局去派出所自首?

    馬局:“自首?”他也愣住了。

    蘇誠:“對,我們已經掌握了戴芸提供的所有情況,請馬上去派出所自首。”

    馬局停頓許久,然後一聲不吭的掛斷了電話。

    左羅呆如木雞看張副,張副也是呆立當場,而後拍桌子:“趕緊抓人。”

    左羅忙站起來,撥打電話:“那蘇誠……”

    “他……我來處理。”張副看左羅離開,頭疼,我來處理,怎麼處理?

    在法律上來說,很多罪名成立有一個前提,盈利或者其他為目的,或者在過程中產生盈利。以蘇誠現在行為為例子,主觀斷定蘇誠通風報信,但是客觀上沒有辦法證明蘇誠不是腦袋進水。

    再說讓犯人主動去派出所自首,這種電話或者郵件甚至是電腦彈窗都不少見。

    蘇誠這行為可以定義為瀆職,但是蘇誠之職位吧又太尷尬。張副想了很久,打電話:“光頭,蘇誠在二組嗎……喝咖啡?等馬局自首?……叫他來警局一趟,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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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說服

    蘇誠到張副辦公室,張副沒有發火,對蘇誠發火沒有作用。請蘇誠坐下,詢問蘇誠為什麼打這個電話。

    蘇誠道:“三個可能,第一個可能,馬局要主動頂罪,這個電話打過去後,馬局就得抓狂,是接到消息後等警察上門呢?還是逃跑再被警察抓住?他要精心設計一番,既要被警察抓住,又要對得起自己的反偵查經驗。從中我們可以發現破綻。”

    張副點頭。

    “第二個可能,馬局就是罪魁禍首。吊死鬼恰巧缺人,只能派遣出孫強去刺殺茅軾,接著戴芸就暴露了,戴芸在警方的強大攻心之下,交代了馬局的犯罪事實。如果是這個版本,那我就是壞蛋了,是我通知馬局跑路。但是反問張副一句,你認為這個可能有多高?”蘇誠補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吊死鬼盤踞a市一二十年,竟然要使用單線聯繫的聯絡員去當殺手,真的山窮水盡到這地步了嗎?其次,馬局最少是骨幹這點可以缺點,馬局的身邊人,知道了無數信息的戴芸,竟然在警方的審訊中敗退。張副,你思考下這一年來吊死鬼團伙被捕的人,你認為戴芸招供的可能有多大?”

    這也就是不按照警方規矩出牌,按照規矩,必然是秘密快速抓捕馬局。但張副必須承認蘇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戴芸被攻破讓張副很開心,內心也有些忐忑,只不過他不去想這方面而已。

    張副問:“第三個可能呢?”

    蘇誠道:“第三個可能,馬局是被動頂罪。四路夜襲,吊死鬼很清楚馬局已經暴露。警方窮求猛打,吊死鬼果斷棄卒保車,讓馬局把罪名頂下來。這個可能我主觀認為比較大,但是從邏輯推測來說,又存在很多矛盾。比如為什麼要讓馬局頂罪?馬局頂罪後會不會出賣吊死鬼團伙的人?他們是不是準備將馬局滅口?而且,這種行為直接違背了正義社會宗旨。如果是這個版本,那麼吊死鬼團伙已經全面崩盤,神仙難救。”

    蘇誠道:“理智和主觀告訴我,第一個版本可能最大,馬局要頂罪。他會將自己打扮成吊死鬼,承受所有罪名,徹底劃斷警方的線索,讓警方調查到此終止。如果按照警方規矩抓人,我很可能不會知道故事是第一個版本還是第三個版本。但是我出一招歪招,看馬局的反應我們就能清楚知道,到底這個故事是哪個版本。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違法,我無所謂的,這個案件我沒有任何私心……也不全對,有私心,我要名揚天下。以後在歐洲混飯吃也比較簡單一些。”

    蘇誠道: “張副,你現在不應該盯著我,而是應該盯住左羅。左羅能測出是哪個版本。我同時擔心左羅鬥不過馬局。但是無論是第一個版本還是第三個版本,左羅絕對是最關鍵的一員。”

    張副疑問:“什麼意思?”聽起來蘇誠你竟然要告發左羅?喂,你是顧問,左羅是正牌警察好不好?

    蘇誠道:“左羅對劉默有很深感情,對馬局也是如此,馬局對左羅還有恩情。你知道我怎麼忽悠左羅和我一條心的查馬局嗎?我告訴左羅,劉默之死很可能和馬局有關。由於我算無漏測,霸氣天下的神探天賦,左羅很容易就相信了我。我這才拉攏到左羅和我一條心暗查馬局,後來暗查的發現越來越多,我也不再提劉默這條線,左羅也接受馬局很可能是壞人這個事實。”

    蘇誠:“但是張副你要明白一點,馬局說不準真的很正義。警察工作做的好的,工作努力的人,內心都有很強的正義感。也許要左羅放過馬局甚至幫助馬局是不現實的,但是馬局如果狡猾一些,加之他對左羅的了解,一切都很難說了。”

    “我怎麼感覺你在挑撥離間……而且還挑撥的這麼有水平。”張副聽完蘇誠的說明,內心對左羅的信心竟然出現了動搖。張副看蘇誠:“蘇誠,吊死鬼案件的偵破,我一定會在媒體上記你首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應該通力合作?”

    蘇誠明白張副意思,張副意思是說,蘇誠挑撥離間,還有給馬局打電話的原因,都是為了居功。蘇誠也不生氣:“張副,我名揚天下的意思,不是讓普通人知道我,認識我。普通人有多少人知道大菠蘿?吊死鬼是鬼團成員之一,有國際影響力。滅一個恐怖鬼,需要多名鬼團成員合作才搞定,我不需要。我只要藉助警方力量就可以搞定。你的懷疑是完全沒有道理。”

    張副慢慢點頭,點根煙,靜靜思考,電話進來,接電話,而後掛電話,道:“左羅調動派出所巡警封鎖馬局小區和馬局所住商品房出入口,巡警到達後了解,馬局在他們到達的四分鐘前剛剛從家裡離開。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馬局接到我的電話後,根本沒做任何準備,也沒有收拾,就匆忙離開。”蘇誠慢慢點頭:“第一版本似乎有些靠不住。但是第三個版本矛盾太多。我本人不想承認第二個版本。”

    張副問道:“那現在呢?……說實話,緝毒處比z7危險的多,但沒有如此復雜 案件。驗血,誰吸就查的出來。順藤摸瓜,哪裡拿的貨,一步步的盡可能快的追擊。毒梟也沒有這麼聰明,經常是抓一個能拖出一堆出來。困難在於抓捕過程難度比較高。這些人知道自己的罪行,一收到風聲立刻跑路,並且都是亡命徒。沒有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情況。我現在的認識,如同你忽悠左羅去查馬局一樣,感覺被你忽悠了,但是你說的又挺有道理。”

    蘇誠道:“大部分案件沒有這麼複雜。吊死鬼團伙分成三部分,股東,董事會和總裁。硬實力在總裁手上,總裁經營團伙十幾年,董事會和股東他們各自有利益訴求,涉及的人太多,利益太多,關聯太多,導致線索太多讓人無法下結論。偏偏吊死鬼非常熟悉警察和法律,很會藉力打力。另外……還記得華子寒同學,大衛遇害案嗎?”

    “這個案件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個案件中,大衛是一名無辜人員。有人殺了大衛,但是沒有影響到吊死鬼宗旨。另外,殺手競賽時候,保鏢殺死了何剛,這仍舊沒有對吊死鬼宗旨進行影響。有影響的是國道襲警案。張副,你仔細想想,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張副想了一會,問:“難道吊死鬼團伙內有兩伙人?”

    “我不清楚,我只是姓質相同的案件對吊死鬼的影響不相同。”

    張副問:“你直接說要怎麼做?”

    蘇誠拿出手機:“我要反向竊聽左羅,左羅可以用他電話定位和監聽我,我要反過來,我可以定位左羅和監聽左羅。同時,我需要你向七組授權,由我暫時領導七組。”

    “這不可能……這樣,你從一組裡面選一個組長,聽你話的組長,我相信他們有自己的原則。”

    蘇誠想了好一會,搖頭:“不干……直說吧,我現在不知道情況。我是拿左羅當朋友。我不能為了正義和 律去出賣他。我需要自主干涉權和決定權。張副,你如果不給我這個權限,這個案件很難說會怎麼發展。給我權限的話,十有八九會有大收穫。張副,將心比心,暗查馬局,做誘餌,制定夜襲四路計劃,我做的不壞吧?”

    張副看蘇誠,一拍額頭:“以你的立場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可以讓丁東去監視左羅。”

    “丁東如果能代替我的話,那你們警局還需要高薪聘請我嗎?”蘇誠道:“我能根據有限的線索推斷出左羅,馬局等人的行為,舉動,目的。”

    “我和局長必須商量一下。”張副還是很為難。

    蘇誠道:“不著急,另外張副你不信我,也應該信任宋凱,白雪和方凌對法律的忠誠。我只是要調動他們去查左羅而已,並不是說我要拉山頭造反。張副,我能和你說這麼清楚,就肯定你會答應,你也別為難自己死腦細胞去思考,直接答應就好了。”

    “草……等著。”太囂張了,但是貌似挺有道理。張副叼著煙準備出門,忙回來把煙滅了,整理一下襯衫,領帶,再出門前往局長辦公室。

    ……

    晚上十點,忙碌了一天的左羅回到了家裡,按照正常程序,在抓捕嫌犯第一個24小時,向所有派出所和巡警發出了協查通知,只要發現馬局,立刻控制。暫時還沒有進行通緝和追逃。因為這案件涉及太廣,很多事實不清。左羅回七組時,蘇誠已經下班,左羅聯繫蘇誠,蘇誠說自己洗好澡,不想出門。左羅怒掛電話,和光頭,方凌一起,再次對戴芸進行提審。提審的重點是非馬局的吊死鬼團伙犯罪線索。可惜戴芸只跟過兩個人,一是和歐陽長風在國外,一是跟馬局,具體情況她本人並不了解。而且戴芸說,歐陽長風告訴她,做事有一個標準:不問,不說。她能提供的線索很有限。

    回到了家,左羅看見蘇誠穿了睡衣坐沙發上,吃著冰淇淋,左羅準備了一路的問題當場忘記了,道:“這冰淇淋好貴的。”

    “恩,一小盒大幾十。”蘇誠繼續看電視:“我在小區外超市買了幾盒。”

    左羅不客氣,拿了一盒坐到沙發,一起看美劇,問:“張副沒抓你?”

    “這不是很正常嗎?”

    “也對,張副說不過你。我也覺得你的行為可能是對的。”

    蘇誠道:“理由。”

    左羅道:“馬局甚至沒有帶上身份證,拿了三千塊的現金就離開了家。蘇誠,你說這吊死鬼到底是誰?”

    蘇誠道:“你連手槍不放進保險櫃,手銬還掛著,按照我的推斷,你現在是在和我套話。一言不合,就把我摁倒拷上手銬送到z7拘留室。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讓我回答你問題?”

    被識破了,左羅怒問:“難道不應該抓你嗎?”

    “控告我什麼罪名?”

    “最少瀆職了。”

    “你意思是說,讓犯罪嫌疑人自首的警察,都瀆職了?”

    “你應該清楚區別,馬局是重犯。”

    “重犯就不能自首? ”

    左羅道:“他不可能自首……少和我來這一套,你想幹嘛?”

    蘇誠道:“神探蘇認為,馬局很可能約你單獨見面。無論是什麼原因,他現在很需要和你見面。”

    “什麼原因?”

    “我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情況,我說不出原因。但是我如果是馬局,我一定會和你聯繫。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傻乎乎的一個人聽他的建議去單獨見他。無論能談不能談,對馬局來說沒有損失。”蘇誠閉目道:“其實我也很頭疼,現在我看不懂局勢。但是有一點我能肯定,馬局這一逃,吊死鬼對a市已經不會成為心腹大患。左羅你要信我呢,就全面和我配合。”

    “我什麼時候不配合你?”

    蘇誠道:“這次你可能會不配合我 你對葉娜感情一般,對江雯感情不錯,這些男女之情你都有理智去分辨,因為你的正義和榮譽感大於對她們的感情。劉默和馬局對你的感情和恩情,卻有可能讓你失去部分理智。多想想獵狐,玩心機,推斷細節,判斷目的,你不是我對手。我蘇誠也許在你看來是個壞人,但是我自認為從沒坑過朋友。”

    “神經病。”左羅站起來,將手槍和手銬放進保險櫃,進自己臥室拿了睡衣洗澡去了。

    蘇誠靠沙發看天花板,自言自語:這一局好難出牌。

    人都有感情,左羅鐵血無情,但是卻有其他更在乎的東西。蘇誠不知道馬局具體情況,也無法推測和下定論,這樣蘇誠就無法推測馬局會不會和左羅接觸,會說什麼。以馬局的老狐狸如果真的邀約左羅單獨見面,必然是掌握了主動權。看似局勢明朗,但是這步棋卻是非常難下。

    思考著,電話震動,蘇誠看電話號碼:“親耐的。”

    “剛下班,肚子餓。”

    “樓下接我。”這就是蘇誠的情感了,什麼案件可以先緩緩,美人有約,並且美人她母不在家。

    於是蘇誠下樓,上了許璇的車,轉了幾百米到了許璇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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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三章 密會(上)

    左羅屬於沒心沒肺,雖然目前案件複雜,但是屬於躺下就能睡的那種人。不過今天左羅入睡時間稍微推遲到了兩分鐘。左羅想著蘇誠的烏鴉嘴,稱呼為烏鴉嘴,左羅內心清楚,烏鴉嘴是蘇誠本事打出來的名號,馬局會不會真的給自己電話呢?

    然後左羅睡著了。

    至於蘇誠違反水逆規定,去和情人幽會,左羅提都懶得想。

    並不偶然,蘇誠的烏鴉嘴又中了,凌晨兩點,熟睡的左羅敏感的被電話驚醒,看電話號碼,匿名,接電話:“餵。”

    傳來馬局疲憊的聲音:“我要見你。”

    “地點。”左羅問。

    “日店一條街,卡薩布蘭卡門口等我,一個人。”

    “好。”

    左羅掛斷電話,非常快的速度換上衣服,戴上槍套。從保險櫃拿出兩把手槍,抽出彈匣檢查,拉保險栓後檢查姓能是否良好。一把手槍插到左腋下槍套內。這是一個背帶式的槍套。另外一把手槍準備捆在小腿,想了想後,左羅將手槍放在了右邊腋下。

    臨出門,左羅左手拿電話,右手放在門把上猶豫許久,終於將電話放進口袋,推門離開。

    許璇別墅蘇誠接電話,宋凱道:“左羅在移動。”除了更高級的警察權限,沒有人可以通過正常程序去監視一名警察。宋凱接到這命令,內心是很難受的,但是蘇誠加張副,宋凱三人默認了。

    收到消息的蘇誠沒有馬上起床,不是因為有美人在身邊,而是自己不需要衝鋒陷陣。再說,警局需要自己衝鋒陷陣的時候,a市基本已經完蛋了。蘇誠靠坐床頭,輕輕撫摸許璇頭髮,低聲回答:“收到,暫時不要行動,要死,我們也救不了他。”

    “明白。”宋凱回答。

    蘇誠悄悄的下床,許璇伸手彈了蘇誠臀部,蘇誠回頭,許璇閉眼睡眠狀態,蘇誠親吻了許璇一下,離開了臥室,到了書房。

    “方凌,叫白雪起床去尿尿。”

    方凌哀嘆一聲:“蘇誠,你什麼時候能不說中一次嗎?”

    蘇誠道:“有啊,我說你今年能有男朋友。”

    “呸。”方凌和蘇誠說了兩句話,睡意全無,電話聯繫白雪,兩人都住警局宿舍。並且後勤新局長上任後,給她們都安排了單間,還挨在一起。兩人是同時出門,一起下樓,方凌開車,根據宋凱竊聽的信息,朝日店一條街而去。

    蘇誠道:“你們兩個記住,有槍聲就上,沒槍聲就別朝上湊。殺左羅用槍最安全。你們不是去保護左羅,左羅你們保護不了。明白了嗎?”權限運行後,蘇誠的電話不再被左羅所監聽。

    “明白。”方凌和白雪回答。

    蘇誠道:“今天的任務不是抓捕馬局,不是保護左羅。而是要調查,左羅在和馬局會晤之後,左羅和馬局會去哪。不排除左羅和馬局會晤後會聯繫我們。”

    白雪道:“顧問,你到底在想什麼,和我們說說。”

    蘇誠道:“我現在也沒想明白。但是我知道馬局很大可能會和左羅聯繫。今晚就聯繫是一件好事,陷阱可能姓非常低。方凌白雪,小心外圍動靜,dv什麼都架設起來,拍攝任何一切你們懷疑的東西,我不知道拍什麼,你們現場決定。”

    ……

    左羅在日店一條街,卡薩布蘭卡酒吧外的路邊,點根煙,靠在路燈柱子上看著這一條極其繁榮的街區。馬路的這邊是日店一條街,t字型的朝內延伸。夜晚中五顏六色霓虹燈的光彩特別的鮮豔。

    馬路對面是配套設施,以飲食店為住,還有一家二星賓館,大大招牌寫這鐘點房兩小時只要120元。

    這裡有a市第二大的地下停車場,有八個入口。停車場面積為五萬平方米,共有兩千四百個車位。

    日店一條街不是一條街,而是一大片區域,這一大片區域位於南區東南位置。在這片區域是看不見黑暗的,但也是a市最黑暗的一個區域。為了維持夜間一條街的秩序,警方投入了巨大的警力,每三分鐘就有巡邏摩托車經過,四組特警開了顯眼的特警車輛定點佈置在四個位置。

    日店一條街是老舊的稱呼,現在這裡被年輕人稱呼為娛樂城。最早只有一條直線街道。馬局和左羅說日店一條街,指的就是靠馬路的直線街道。

    摩托巡邏車慢慢的從路邊開過,巡警審視著非機動車步行道上的人,停留的人,鬼祟的人。但是他們不會貿然上前要求出事證件,他們只能在有事情發生時候介入。其中一個原因是,日店一條街有為數不少的緝毒處便衣臥底。曾經發生過撞車事件,一名緝毒處臥底和一名低層壞人秘密交易,結果被巡警攔截,壞人攜帶有匕首,無奈之下臥底只能將偷襲巡警的壞人當場緝拿。

    路面的罪惡幾乎看不見,因為道路等區域全部有高清鏡頭覆蓋,罪惡只發生在建築物內。包廂、車輛、房間等等,聲色犬馬,醉生夢死。

    在左羅有所感時,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左羅面前,後座玻璃放下,鎖彈開。左羅拉了後座車門鑽進了汽車。

    開車的是一位二十五歲的年輕人,這是一輛中高檔的汽車,售價大約五十萬左右。但是卻是手動檔位,並且還是新車。從這點可以推斷出年輕人的駕駛技術是相當不錯的。在這個價格檔位選擇手動檔汽車,說明他喜歡體驗駕駛樂趣,精力充沛,能承受身體的疲勞。

    左羅原本以為就這樣默默的開車,自己默默坐車到目的地,卻沒想汽車開動後,司機開朗的聲音道:“我叫張天,久仰左大哥威名。”

    “張天?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爸爸叫張樹。”

    哦!左羅大為驚訝。張樹是左羅父親的戰友,一起在當時特警押運隊工作。自己記得張樹還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不過因為是父輩的情分,自己當時年紀小,後來沒有來往。左羅忙道:“你好你好,現在你是……”

    張天回答:“本來想當兵,但是體檢不合格,平板腳。我現在職業是打遊戲。”

    “打遊戲不錯,張樹叔叔怎麼樣?”

    “他五年前因病去世。”

    “對不起。”

    “沒關係,左大哥太客氣了。我老爸在世時候經常提到你。當時我很叛逆,他就說,你看人家左大哥現在是z7的人,你天天就會玩遊戲……”張天停頓了一秒後嘆息:“沒想到,我老爸去世後,我竟然能憑藉玩遊戲賺錢。”

    左羅知道打遊戲和玩遊戲是兩回事,後者是休閒娛樂,前者是職業。如果技術好,比較拼的話,一年千把萬不是問題。打遊戲也分兩種,一種是民間高手,主播,技術好,有很多遊戲愛好崇拜者,幫粉絲刷級,帶粉絲玩遊戲,粉絲投桃報李,也給對方刷禮物。禮物是真金白銀。

    還有一種打遊戲是職業玩家,加入各熱門遊戲俱樂部,與其他俱樂部乃至全球俱樂部進行對抗。目前已經有成熟的商業運作方式,選手收入相當不錯。

    張天很開朗,他說的很多,他是a慈善組建的遊戲俱樂部戰隊主力成員,a慈善是有專業的投資機構,看中了這片市場,招募職業選手。a慈善職業選手的收入比其他職業選手收入少一半,這一半是作為善款交給a慈善。a慈善不僅從職業比賽中賺取了金錢,而且向全球的遊戲愛好者宣傳了自己,並且完全免廣告費。職業選手的好處也不少,比如免部分商業收入稅,全免個人所得稅,並且在捐獻一定金額後,會獲得市政廳的榮譽勳章。這勳章在年輕人中是很酷炫的。

    二十多年前把妹靠打架,酷。十多年前把妹靠跳舞,酷。現在把妹靠勳章,也是因為酷。

    張天一點都不避諱馬局:“馬叔叔今天找我,看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左羅奇怪,馬局竟然動用了父輩的資源落腳。根據左羅所知,馬局和張天這些子侄輩的人,除非是在一個系統之內,否則很少見面。也有年輕人過年時候會打個電話拜年,但很少直接來往。諸如警方要全面抓捕馬局,會認為馬局尋求張天幫助是次次次選。

    左羅也聽出張天並不知情,於是屢次轉移話題,以大哥哥的口吻問了張天不少事情,張天現在已經有十二名女朋友,目前腳踩三隻船,是他的三位粉絲妹子,最厲害是三個妹子竟然姐妹相稱,一起將張天當成老公。

    昨天張天生日,張天母親去俱樂部看望張天,他們說張天在附近的西餐廳,張天母親一看,三個女孩給張天過生日。張天母親高興,自己兒子終於有女朋友了。張天見到自己母親後臉色大變,無奈讓母親坐下來,三個女孩一起叫婆婆,張天母親險些吐血。

    沒女朋友操心,找了三個慢慢挑也操心。

    張天母親也很給張天面子,不動聲色離開了,今天早上張天母親和張天談了,張天認為是母親對三個女朋友不滿意,決定換三個,對他來說反正是很容易的事,多的是女孩排隊送上門。張天母親大怒時,馬局打電話來。

    “你媽知道是馬叔打電話嗎?”

    “知道,還和馬叔聊了幾句,馬叔說有事找我,我就接電話。馬叔說他要一個落腳地方,一到兩天。掛電話後,我媽讓我盡可能的幫助馬叔。”

    “馬叔現在在哪?”

    “馬叔讓我先別告訴你。”張天突然想起來,道:“馬叔讓你把手機電話卡拔掉,電話關機。左大哥,你們在破案嗎?臥底嗎?”

    左羅拿出手機,關機,抽掉電話卡:“是啊,我是在臥底。”

    “罪犯是不是特別的兇殘?”張天問。

    “兇殘不兇殘還不清楚,但是老奸巨猾。”左羅拿出自己一張名片,抽出筆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道:“小天,一會你送完我後,開車去z部門,就說找值班警長當西,告訴他,你需要在z部門休息一個晚上。”

    “左哥,為什麼?”

    “我在執行任務,擔心壞人會抓住你問我去哪,就當幫我忙好吧?”

    “沒問題。”張天爽快回答,這也是值得在妹子麵前吹的事情,張天問:“z部門在哪?”

    “在總警局附近,你到總警局門口問一下,他們說不准會送你過去。”

    ……

    張天和左羅日常接觸的人非常不同,張天沒有什麼心機,他的一些行為雖然可以定位為渣男,但是他有他的思想。他認為自己有三個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和睦相處,這是值得肯定和自豪的事,說他渣男都是把不妹的單身狗。自己打遊戲能成為世界知名選手,賺取很多很多錢,幫助了慈善事業,這也是值得自豪的事。因為開心,所以他就去做。

    這世界上總有人自帶主角光環,愛玩遊戲又遇見玩遊戲能賺錢的年代,應該談戀愛時候又掌握大量金錢,長的又非常帥氣。在a市市民認可a慈善時候,恰巧成為a慈善的賺錢工具,其玩遊戲反而贏得了社會尊重。二十五歲,名利雙收,飛黃騰達。

    左羅想起了另外一個二十五歲,應該是二十六歲的蘇誠。蘇誠出生也自帶光環,華家第四子,可惜這光環被掐滅了。但是蘇誠天賦異稟,在最需要人生導師的少年時期遇見了大師大菠蘿,不僅學習了大菠蘿教導他的技能,同時也受到了大菠蘿對他的人生影響。

    這兩人可以說都是老天爺眷顧的對象,但是蘇誠的生活並不是一帆風順,直到現在他還在努力掙扎。左羅想到大菠蘿之死,這是蘇誠最大的一塊心病,作為偵探不能破自己最尊敬最感謝的人的遇害案件,即使滅掉幽靈團,蘇誠內心也不會將自己當成神探。

    左羅有些猶豫,自己應該要信任蘇誠。雖然兩人身份不同,一警一民,民還有匪相。但是左羅知道,蘇誠已經成為自己有史以來最好的朋友,當然,左羅的朋友不多。

    為什麼不和蘇誠說明呢?

    左羅自己也說不清,左羅並非不信任蘇誠。蘇誠那三觀歪到火星上去了,就算看見自己槍決了馬局,他第一選擇也不是報警,而是想著怎麼幫自己收拾。從這點來說左羅有些慚愧,如果是蘇誠做了壞事,左羅會毫不猶豫的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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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密會(中)

    時間在左羅和張天聊天並且思考中過去,汽車停靠到南區漁業碼頭。準確來說,這裡屬於城郊位置,早年這裡是漁民出海捕魚的碼頭。後來變成了旅遊姓質的一個區域,遊客可以租借船隻出海去釣魚。市民們也很喜歡節假日租船出海,去孤島上紮營一天,第二天船老大會在指定時間到指定地點去接他們。這些孤島很安全,不僅有燈塔和海警巡邏船隻經過,而且信號滿格,甚至還有海警的駐所。

    還有些船隻就是是漁船改裝,運載了遊客出海釣魚,游泳,潛水。漁船可不是普通看見的遊艇類型的船隻,而是大漁船,木頭為主結構,船身高達八到十米,是為了應對外海大風浪的遠洋漁船。當然也有遊艇類型的金屬主結構,速度較快的漁船。

    張天放下左羅後開車離開。快到達時候張天已經說明,馬局在十七號漁船內,十七號漁船是張天某個女朋友的老爸的船,目前租借給旅遊公司統一管理,收取一定租金,有優先租借權。女朋友讓老爸把船租三天。這條線說起來很簡單,但是警察要追到這條線需要相當多的時間和精力。要去找人,找關係網,去找關係網內的人進行詢問,有可能因為愛情女朋友選擇隱瞞之類,還要察言觀色等等。警察的工作有時候只取得一點進展,但是卻要為這點進展花費相當的力量。

    左羅登上漁船,這是一艘遠洋大漁船,即使在現在,還有很多漁民駕駛這樣的漁船出海。通常多是夫妻或者家庭組合,一去短的三五天,長的半月,甚至數月。洗衣煮飯等都在漁船上解決,可以說漁船就是漁民們的第二個家,甚至比第一個家還重要。

    左羅對這種漁船結構不陌生,掏出手槍,側頭看了駕駛位一眼,然後下梯子到船艙入口,敲門,人靠到一邊。

    數秒之後,門打開,馬局出現在門口,低頭看了左羅拿的手槍,轉身朝裡走道:“進來吧。”

    由於引擎未發動,使用的電源是蓄電池電源,船艙內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左羅進門,看見一張小木桌在船艙中間,木桌上放了一瓶廉價的白酒,還有一包煙,一個打火機,一個用易拉罐做的簡易煙灰缸。

    左羅仔細觀察四周,未發現有第三人,這才坐到小馬扎上。馬局用衣角擦一個小碗,然後將碗放在左羅面前,給左羅倒酒。

    左羅道:“我不喝酒。”

    “知道,這是鐵規。”外勤人員,包括了巡警在內,非休假時間不得喝酒。也就是說你正常下班也不能喝酒。刑警,特別是24小時隨身攜帶手槍的警察不得喝酒。馬局給自己倒了酒,喝了一口道:“你知道我和你爸他們都是酒鬼嗎?”

    “啊?”

    “就因為當了警察,我把酒給戒了,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機會喝酒。這次逃亡倒是讓我沒有負擔的喝上幾杯。”馬局自己抽出跟香煙點燃,把香煙推給左羅。

    “逃亡?”左羅點上煙,問:“馬叔,你找我有什麼事?應該不會是自首吧?”

    馬局一笑,抿口酒道:“我想問戴芸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馬局道:“就一個問題,是誰讓她出賣我們。”

    左羅看馬局:“馬叔,這個要求我……”

    “是請求,不是要求。”馬局回答: “我求你,我只要問這個問題。我也不需要見她,你替我問這個問題,問她是誰要求她出賣我,是藍鷹、紅箭還是黑魄。”

    左羅道:“馬叔,我聽不懂。”

    “我知道,我讓你來的目的就是要和你解釋下這事情。我被出賣了。”

    “哦?”左羅等待馬局的話。

    “左羅,我被出賣,後果非常嚴重你知道嗎?”

    “不知道。”

    馬局喝口酒,道:“我是正義社會的執行官,我掌控了正義社會的武裝力量,但是我無權動用這股力量。簡單說我就是特警隊長,特警由我指揮。還有一個人是刑警隊長,派遣特警是他的權利,但無權調動特警。”

    “哦,明白了。”一位是下命令的人,一位是指揮行動的人。但是和特警與刑警不同,特警會聽從刑警調遣。馬局的意思是,他會監督命令是否正確,如果他認為是不對的,就會拒絕發兵。

    左羅明白了嗎?就明白一點。

    馬局道:“根本不存在吊死鬼這個人,所謂的吊死鬼一共是三個人組成,歐陽長風負責下命令,我負責執行,還有一位監督人,監督所有命令的發布和執行。比如大衛遇害的案件,歐陽長風下令給我,我負責執行,但是監督人立刻發現大衛是無辜普通外籍人員,於是要求我停止行動。”

    左羅反問口氣:“哦?”

    “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馬局道:“你會不會奇怪,為什麼大衛遇害違背我們正義社會宗旨,沒有造成我們內部不穩。而國道襲警案卻導致我們內部出現問題?還有何剛之死,為什麼又沒有影響到我們內部呢?”

    左羅道:“我應該把蘇誠拉來,他比較擅長分析和回答你問題,我這人就喜歡聽答案。”

    馬局搖頭:“這樣不好,我直接說明你不會相信,不如你先問你想知道的問題。”

    左羅道:“歐陽長風是下命令的人,馬叔你是執行命令的人 ,那監督人是誰呢?”

    馬局:“這我不可能告訴你。”

    左羅理解點頭,問:“大衛之死是什麼情況?”

    馬局道:“大衛之死不是正義社會的人下的手,但是又是正義社會下的手。商人聯盟下達了一個請求行動的申請,除掉大衛。歐陽長風、我和監督者全部否認了這份申請。根據商人聯盟某人所說,他在申請被拒絕後,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開價一千萬幫他處理這件事。他是商人,自然就同意了。能知道這份申請的人不會超過七個人,但是行動又沒有經過我們,所以可以肯定我們團隊出了問題,有人為了金錢,在知道申請被拒絕後,聯繫了商人聯盟的某人。何剛一案也是如此,有人借用我的身份,向保鏢下達了殺死何剛的命令。主謀者和我說起,說是我們內部有人聯繫了他,開價兩千萬。”

    “哦?馬叔你意思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但凡是正義的事,都是你們幹的。但是不是正義的事,都是某人幹的。而你們還抓不到某人是誰。是這個意思嗎?”

    馬局 回答:“對,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為了保密需要,溝通上存在比較大的障礙。”

    “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衛遇害時,歐陽長風已經被捕。”

    “就因為歐陽長風被捕,所以導致內部黑手出現。我一直忙於調查內部黑手,而不是你們想的每天都在製定作案計劃。”

    “馬叔,你沒回答我問題,歐陽長風當時已經被捕,三個人就缺了一個。”

    “呵呵,美國總統被暗殺了很多,總統一死,按照程序也會立刻有副總統接替他的位置。死一個總統對美國利益完全沒有傷害。”

    左羅點點頭,這麼說還是說的過去的,左羅道:“那國道襲警案呢?”

    “國道襲警案是歐陽長風出了問題,準確說是他的代替者出了問題。當時是深夜,他接到了周銀河的求助電話,周銀河很清楚我們內部的基本運作,於是說只殺證人,只需要武器和情報,不需要我們出手。周銀河影響力非常大,歐陽替代者認為沒有動用行動組人員,不需要通過我們,於是就聯繫菌火庫提供了武器,並且提供了準確的證人從b市回a市的路線,時間與乘坐的車輛。”

    馬局道:“國道襲警案後,菌火庫的管理人員向上級逼宮,我收到信息後,立刻質問歐陽替代者,他說明了一切。我們三個人召開小會議,我要求除掉周銀河穩定軍心,歐陽替代者不同意,認為周銀河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並且只有一名特警死亡。監督者搖擺不定。接著我們聯繫了商人聯盟的董事長,對方提出周銀河的作用極大,是商人聯盟不可或缺的一員。一旦周銀河死亡 那商人聯盟將面臨動盪。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周銀河死後,商人聯盟出現了監管空缺,商人一旦缺少監管,利益的本能追逐就讓他們拋棄了規則。”

    “因為我們意見不統一,導致了菌火庫逼宮人員報警,警方封了菌火庫。並且內部質疑聲音開始出現,我再次要求除掉周銀河,在權衡之後,監督者站到了我這一邊,歐陽代替者雖然仍舊不同意,但在二比一情況也只能同意。”

    左羅再問:“你們內部黑手是誰?”

    “不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名副手,也就是替代者,歐陽長風替代者執行歐陽長風職位,他也有一名替代者。替代者都有知情權。我們替代者平時是正常生活,無論我們做什麼決定,他們有什麼反對意見,他們只有知情權,沒有發言權。我認為是我們其中一名替代者出了問題。”

    左羅道:“你認為讓戴芸出賣你的人,是三老大替代者其中一 。”

    馬局道:“我並不擔心自己生死,我也不擔心內部黑手是為了金錢興風作浪。我擔心的是內部黑手為了權利。你和蘇誠前往開河村,四路突襲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讓我們損失慘重,但是只是損失慘重而已。我個人最擔心是,黑手在內部已經有一定的基礎,他現在要除掉我們幾個管事的,一旦得手,吊死鬼團伙的很多資源就會被他控制。吊死鬼也許是滅亡了,但是一些被利益吸引的人會追隨他,利用資源東山再起,真正成為沒有底線,沒有宗旨的禍害。”

    左羅道:“比如誣陷你。”

    “不,我不是被誣陷的,我做了我就敢承認。我是被出賣的。”馬局道:“戴芸出賣了我,她必然是收到了命令才會出賣我。一切的問題只要問一個人就知道答案,那就是戴芸。我最擔心是內部黑手利用正義來消滅正義,而後黑暗吞噬正義,奪取吊死鬼的資源。吊死鬼團 夥滅了就滅了,對a市來說損失不大。但是一旦這夥人活下來,那將成為a市一個大隱患。他們做事沒有底線,沒有原則,和商人形成勾結,成為商人們的僱傭軍,破壞力極大。而且這種團隊很容易吸引亡命徒加入,我也不知道會如何發展。我現在目標就是挖出這個黑手,挖出黑手唯一辦法就是詢問戴芸,是誰要求她出賣了我。”

    左羅道:“馬叔,不如這樣,既然你說不在乎吊死鬼團隊,你可以做污點證人。有你的幫助,我們必然可以將黑手消滅。”

    “左羅,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馬叔,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幫你消滅黑手,讓吊死鬼團伙繼續健康的存活下去,對嗎?相比之下,你寧可黑手興風作浪,也不願意讓吊死鬼全部覆滅。”

    馬局沒有正面回答,道:“作為警察,你可以權衡下其中的利弊。最少我們做事還是有底線的,而且我自認為這麼多年 來,沒有做什麼壞事。”

    “林卿之死呢?”左羅問。

    馬局道:“林卿不是正義社會的成員,我不會信任她,由她來把握我們的命運,肯定要將她滅口。簡單說,林卿是歐陽長風的愛慕者,這件事歐陽長風犯了錯。林卿的職責和正義社會無關,她是吊死鬼的聯絡官,扮演著和鬼團的聯絡角色。”

    左羅問:“高檢呢?”

    “高檢……”馬局閉目出了氣:“高檢,對,高檢……沒錯,高檢是我們殺的。但是你一定不知道的是高檢是我們的人。”

    “你們的人?”左羅驚訝問。

    “沒錯,他還是我們團隊最早的監督者。他是第一個提出來控制商人聯盟的人。歐陽反對,我不發表意見。控制商人聯盟有利有弊。沒想到的是高檢暗地收集周銀河的犯罪證據,這讓我和歐陽長風都非常不滿。我們和他談了,但是他態度堅決,認為a市企業已經發展起來,如果不控制商人聯盟,那麼當資本有300%利潤時候,那他就敢犯任何罪行。”

    “哦,呵呵,似乎也沒錯。”

    “是,沒錯,但是我們希望a市能約束資本,而不是由我們來約束資本。利弊就不談了,最後我們沒有說服高檢。商人聯盟董事長和我們密談後,我們在最後和高檢談論說服無果之後,只能除掉他。高檢是個剛愎自用的人。而且你們想想,如果高檢不是我們的人,怎麼可能發現十幾年前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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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8: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五章  密會(下)

    左羅若有所思,問:“劉默怎麼死的?”

    “劉默?”馬局一愣,想了很久,道:“這也許就是我想殺林卿的一個原因,我當時並不清楚死去的人和鬼團有關。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似乎你認為劉默之死還別有文章?”

    左羅現在是警察對嫌犯身份,不會回答馬局問題,道:“和林卿是什麼關係?”

    “我已經說過,三人中我負責行動,劉默案件沒有涉及這方面,我並不清楚和幽靈團有關。事發之後我才知道,整件事是林卿和紳士幽靈幹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劉默害死紳士幽靈一名下屬的妻子。為什麼問劉默?”

    左羅拿起桌子上香煙再點上一根,思考了半根煙時間:“我從感情上一直不相信你是內奸……”

    “不,我不是內奸,我也不是奸細,我只是兼職。算了,這點就不辯論了。繼續。”

    左羅道:“蘇誠分析,認為劉默發現你的秘密,而後才被設 滅口。我們追查後發現了劉默生前發現高檢,並且和馬子夜都有接觸。”

    “這點蘇誠是對的,劉默當時開始懷疑我了。劉默很可能就是因為高檢案件而懷疑我,我重複看了高檢死亡報告細節,我發現有心人是可以找到問題的。不過,絕對不是你想的,我不可能殺劉默。”馬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就是因為劉默的關係,所以你才會下決心來調查我。你看見了為劉默翻案的機會,即使只有1%,即使嫌疑人是我,你也在所不惜。厲害,厲害……”

    左羅問道:“厲害什麼?”

    馬局道:“左羅,不要太相信蘇誠。我之所以讓高成在開河村利用泰黑襲擊你們,目標就是蘇誠。你可能不知道,華太太通過我,由我找人去歐洲調查了蘇誠。和蘇誠說的差不多。霧都孤兒院,大菠蘿的助理兼弟子,進行藝術品地下買賣。”

    “這很正常。”

    馬局道:“唯一問題是,調查蘇誠除了我派遣的人外,還通過莫妮卡聯繫紳士幽靈,讓他幫助收集信息。我的人密會了霧都孤兒院的老大,還有蘇誠大學時候的同學,大菠蘿偵探所附近的住戶。紳士幽靈給我提供了不少信息,和蘇誠提供的信息一致。但是,在莫妮卡和他聯繫,到紳士幽靈給我提供蘇誠信息這三天時間,有一點小問題。”

    “什麼問題。”

    “我的人到達歐洲後,凌晨兩點就去霧都孤兒院老大的臥室找他談話。沒想到他沒有休息,正準備飛xx島去渡假。我的人就和他聊了聊,為表示友善,還作為他的司機送他去機場,到了機場後,他被蘇格蘭場便衣秘密逮捕。當天凌晨一點莫妮卡聯繫了紳士幽靈。問題在於,我認為紳士幽靈不可能三天內找到霧都老大問話,而紳士幽靈提供了霧都老大介紹蘇誠情況的資料。”

    左羅道:“馬叔,你太疑神 疑鬼了。蘇誠這樣的人,紳士幽靈肯定對他有所了解。”

    “有可能,我只是讓你不要太相信他。”

    “馬叔,難道我應該更相信你嗎?”左羅反問。

    這話把馬局問呆住,數秒後自嘲一笑,點煙,喝酒,道:“確實,當局者迷了,我還把自己當成警察。”

    左羅疑問:“似乎蘇誠有什麼內幕是你們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馬局道:“不是內幕,你知道蘇誠是怎麼被拐賣的嗎?和華家的管家有關。具體什麼關係我不清楚,大概是華家的管家得知華良私生子出生後,就醞釀一個計劃。當蘇誠母親帶蘇誠準備前往華家時,管家來接蘇誠母親,製造了一個機會,讓人販子將蘇誠帶走。蘇誠回a市後,管家不知道是通過哪個信息認出了蘇誠,管家非常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華良。險些導致抑鬱。”

    馬局:“華氏聯繫我調查蘇誠底細,並且在開河村襲擊你們之後,管家為避免父子相殘,只能和華良說明。華良聯繫了我們,要求我們不得傷害蘇誠,並且告訴我們,他決定解散商人聯盟,正式退休。華良已經知道蘇誠是自己的第四個兒子。我們肯定得答應,再說蘇誠最少還是警察的人,傷害他違背我們的宗旨。”

    左羅問: “還有一個問題,馬叔你是怎麼發現我和蘇誠在暗查你?這件事就連七組其他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內務局局長,警局局長,張副局長。周斷隱約能猜到。根據我們分析,如果是以上幾個人是馬叔你同夥,那我和蘇誠恐怕早就被你們算計了。”

    馬局承認:“沒錯,如果我們早點得知的話,絕對不會讓你們查下去。”

    左羅問:“馬叔你是如何得到的這個信息?”

    馬局避而不答:“你應該看出來,這個信息很模糊。我們甚至不知道你們調查的進展如何。”

    “是誰?”

    “呵呵……好了左羅,說了這麼多,就是求你幫我問戴芸這一個問題。”馬局雙手合什放在額頭上,彎腰:“拜託了,非常重要。”

    左羅道:“這問題我會幫你問,馬叔,我就不用手銬了,和我走一趟吧。”

    馬局看左羅,拿起面前的酒乾掉,看左羅:“左羅,我能讓你來這裡,你覺得你有可能帶走我嗎?”

    左羅道:“我腦海也一直思考這問題,可是我沒有發現附近有人,也沒有發現船上有人。馬叔你知道我年輕力壯,槍械搏擊什麼都不差。我也想不出來不能把你帶走的原因。”

    馬局拿起桌子香煙,扔到左羅面前:“孩子,這煙有問題……這酒也有問題,兩個問題一起,那就沒有問題了。現在藥姓還沒有發作,你可以把我強拉走,走不了多遠。……酒我已經喝完了。”

    沒有發作?不,左羅已經感覺到自己肌肉力量出現一些問題,他還以為是自己睡眠太少,沒朝藥的方向去向。不得不佩服這隻老狐狸,知道自己不可能喝酒,於是在閒談中就放倒了自己。沒錯,自己現在還有力量對付馬局,但是馬局沒有反抗,左羅就不能擊斃他。那只能拷上他。

    撥打電話求援最為明智,左羅拿出手機,裝電池裝卡,眼睛模糊,眨巴眼睛,搖下頭。再看馬局已經走到船艙出口。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馬局的胳膊。

    馬局也不反抗,回頭對左羅道:“動作越大,藥效越快。記住,幫我問戴芸,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左羅感覺昏沉沉,咬破嘴唇,但是力量在流逝,左羅右手扶住艙門邊的一個木架子,努力維持自己站立,堅持數秒後,終於不支,和木架子一起重重摔在了船艙木地板上。倒地的左羅不甘的拼命睜眼睛。

    馬局在門邊燒著雪茄,看左羅道:“知道為什麼沒吸納你和劉默進入正義社會嗎?我希望有一天當a市不再需要正義社會時候,能毀滅在你們手上。但是現在還不到時間。安心睡吧。”

    馬局轉身離開,左羅用盡力氣也無法將手抬起,只能看著模糊的人影消失。

    ……

    同時在另外一邊,方凌游弋在距離漁船五公里遠的位置,就是在這裡左羅手機信號丟失。這是一片海鮮城。有十幾家專賣海鮮的通宵酒樓。是本地收入一般的年輕人聚會通宵喝酒的好地方。

    蘇誠在許璇別墅書房看著立體地圖,附近太多可疑點了,多到蘇誠都不知道朝哪鑽牛角尖。

    這時候左羅安裝上了手機卡和電池,宋凱立刻匯報:“漁港漁港。”

    蘇誠一聽立刻急道:“快,左羅手機恢復通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呼叫指揮中心,調動資源過去。”左羅的手機主動或者被動的被拆除手機卡和電話,然後在漁港位置恢復,不符合常理。當然,也有可能是左羅抓捕了馬局,準備打電話。但是就蘇誠來看,左羅不可能抓到馬局。

    馬局請左羅單獨去見他。馬局非常了解左羅,左羅見自己,無論過程如何,左羅內心一定會想抓捕自己。必然設計了左羅無法抓捕他的手段。

    蘇誠道:“宋凱,找附近監控。”

    宋凱回答:“顧問,漁港附近只有一個交通卡口。我想……”

    “嗯,他一定會避開的。”蘇誠道:“方凌,開車慢點,我覺得馬局既然請左羅去見他,只為了殺掉左羅的可能姓太小了點。反正要掛已經掛了,你們要注意安全。”

    “蘇誠,雖然道理是這道理,但是怎麼你說出來我感覺這麼怪呢?”

    “怪?怪誰?怪這個傻大個單刀赴會,還能怪誰。沒死的話明天他肯定要去內務局喝茶。”

    十八分鐘後,按照定位,在二十多名警員幫助下,方凌終於找到了漁船內的左羅,昏迷在地,不醒人事。好消息是,初步檢查沒有生命危險。

    ……

    蘇誠陪同左羅去醫院,和張副馬局匯報,分析左羅見的人是不是馬局,馬局從哪離開,什麼交通工具。折騰了一晚上的蘇誠早上六點才回到家。

    才睡了三個小時就接到白雪電話,說左羅醒了,要回七組提審嫌疑犯。但是被陸任一阻止,陸任一要求左羅先完成筆錄,才能繼續履行警察職責。雙方各不讓步,張副到達醫院聯繫內務局局長,內務局局長告訴張副,這是死命令,左羅必須先告知昨天見了什麼,說了什麼,否則左羅將被停職軟禁。左羅讓白雪打電話,讓蘇誠馬上死過來。

    腰痛背痛全身痛,要知道昨天晚上凌晨通宵之前,自己還幹了很久的體力活。還好許璇強悍節省了自己很多體力。但是……這起床太難受了,蘇誠幾乎是全靠毅力才支撐自己起來。臉都懶得洗,穿上衣服就出門了。在電梯裡蘇誠看電梯的鏡子,臥槽,這還是注重外表的自己嗎?整一個宿醉的邋遢鬼。

    打車到達第一醫院急救科邊的觀察室,張副、陸任一還有左羅與白雪全部在裡面,蘇誠抓著頭髮,打哈哈道:“陸任一你真有心,這麼早來探病。 ”

    陸任一無奈道:“你們就別難為我了,我老大死命令。這也是考慮到左羅和馬局的私人關係。而且你們也看見了,左羅被馬局給算計了。”

    “你不相信左羅的智商,還不相信我的智商?”蘇誠拿過陸任一電話,聯繫內務局局長:“局長,我是蘇誠……左羅這種人肯定有事要辦,我看住他行吧……不至於吧……那這樣,我先和左羅說幾句,張副,白雪在場,你們內務局先不介入……哈哈哈,這不是擔心你們聽見什麼,而後又追問什麼嗎?……喂,老狐狸,你欠我人情。你要人我給你,現在我們光明正大要辦事……我怕你,老子又不是警察……當然,我理解你的難處,行,謝謝你。”

    蘇誠把電話給陸任一,道 “你老大讓你先在外面等,我們和左羅說過之後,你再做筆錄。人給你。”

    這點是關鍵點,張副的意思也是這意思,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先不要讓內務局介入。一者耽誤事,二者會被抓一些問題窮追猛打。

    沒辦法了,陸任一只能出病房,白雪關門,張副問:“什麼情況?”

    “見了馬局。”左羅回答。

    “我們知道。”張副回答。

    “很奇怪的,他要我問戴芸一個問題,是誰出賣了他,藍鷹,紅箭還是黑魄。”

    張副道:“這三個稱呼是一些菌隊進行演習時候的代號,紅箭就是'虹'軍,藍就是藍,黑魄是少數演習出現的第三方勢力……”

    左羅坐在病床上,他現在力量還沒有恢復:“我們聊了很多,馬局介紹吊死鬼內部出現了一個大問題……”左羅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明,不過沒提蘇誠的事。

    張副若有所思:“原來這樣,你們覺得可信嗎?”

    蘇誠回答:“大部分可信,不可信的馬局都沒說。重點是誰知道我和左羅在暗查馬局,這人是誰。會不會是……”蘇誠看向病房外的陸任一。

    也只有陸任一有一點機會了,陸任一被多次派駐七組,有可能偷聽一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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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偏門

    對蘇誠這看法,左羅和張副都搖頭,張副道:“作為歐陽長風的孩子,雖然在內務局上班,但是我們都有一定程度防備他。比如前幾天內務局懷疑有內部人員盜竊資料,故意讓他去查,真把人找到了。初步判斷那人也不是盜竊,只是對刑警工作非常的好奇。最重要是四路突襲時候,陸任一是知情者,並且有機會朝外示警,但是他沒有。四路突襲也是直接毀滅吊死鬼的一步棋。所以陸任一是不可能的。你們的辦公室在一樓,和二組,三組都在一起。雖然隔音效果不錯,也不會有人貼門去偷聽。但是不排除某些有心人藉口去你們七組,聽見一些東西。但是現在似乎不是盤查這件事的時候。最少我、局長、內務局局長,還有你們七組的人都是可信的。”

    這倒是,以馬局掌握的模糊少許情報來看,這人只是盜聽一點點信息。

    蘇誠問:“張副,現在是戰略時間?”

    張副走到一邊坐下,思考良久:“假設馬局說的都是真的,那代表馬局的立場是,寧可吊死鬼團伙毀滅,也不會留下黑手,是這樣嗎?”

    蘇誠道:“張副說了一個關鍵點。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只要抓捕馬局,讓黑手去控制,馬局只能選擇與我們合作,無論是黑手還是吊死鬼的殘餘力量,我們都可以將他們消滅。如果不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抓捕了馬局,馬局不合作。黑手吸收吊死鬼殘餘力量,切斷線索聯繫,成為隱患。還有一個就是聽馬局的,將審問戴芸的結果告知馬局,馬局處理掉黑手後……”

    張副問:“馬局處理掉黑手,即使逮捕了馬局,恐怕吊死鬼的殘餘勢力還是生存了下來。”

    蘇誠攤手:“所以戰略上的事就由張副你來決定。我們現在只有審問戴芸,問出是什麼藍鷹紅箭,我們不知道藍鷹紅箭代表 ,顯然馬局也不想讓我們知道。最後一點,我們能問出藍鷹紅箭中的誰出賣了馬局的話,那戴芸必然會告訴我們誰是藍鷹和紅箭。”

    左羅不同意:“不會,我認為將事情告知戴芸,戴芸會告知我們是誰要求她出賣馬局。這是他們內部的操作。”

    張副道:“這樣,我們先問出紅箭還是藍鷹。然後再搜捕馬局……不過我很奇怪,如果真有黑手,那在戴芸出賣馬局後,應該除掉馬局才對。”

    蘇誠豎大拇指:“沒錯,這也許是最大漏洞。馬局當時住家,戴芸早就被捕。馬局不相信戴芸會出賣他,黑手讓戴芸出賣馬局,必然有所佈置。我覺得戴芸出賣馬局,黑手殺掉馬局,偽裝成切斷警方線索而犧牲馬局,這是最好的策略。”

    左羅道:“我們要想辦法撬開戴芸的嘴。”

    “有想法?”蘇誠問。

    左羅道:“我相信戴芸忠誠某個團隊,但是戴芸沒有反審訊經驗。她面對審訊就是不答,或者只說醞釀好的答案。我認為有必要採取一些極端做法。”

    張副問:“疲勞審問?”

    左羅點頭問:“可以嗎?”

    初步疲勞審問,用強光不停照射嫌疑人,和嫌疑人對話,重複問問題,導致嫌疑人身體和精神進入疲勞狀態。進階疲勞審問,連續審訊,不給嫌疑人休息的時間,摧毀其意志。通常來說,進階疲勞審問可以拿下大部分嫌犯。

    以光頭心理學來說,如同一名很久沒玩遊戲的男子,對遊戲充滿了渴望。這時候的男子如同意志力堅強,頭腦清晰的嫌疑人。在玩遊戲之後,男子感覺空虛,無聊,認為玩遊戲也就是那麼回事,意志力減弱,價值觀輕重出現變化。強制男子再玩遊戲,雖然男子還能找到一點樂趣,但是渴望度基本到底,女人對他也沒有吸引力。再強制男子玩遊戲,其意志力基本被摧毀,特別是價值觀出現模糊,他會認為很多原本重要的東西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睡覺成為他最渴望的需求。

    但是,a市警方禁止超過四小時審問同一犯人,如確實有必要,並且案情重大,需要內務局和檢察官的批准,但絕對不能超過八小時。並且有心髒病等一系列病情患者每天審問不得超過三小時。

    原則上,警方可以在一天之內對同一犯人進行多次,不超過八小時的提審。

    張副道:“違法的事我們不干,分三個階段提審戴芸。拘留室弄點動靜讓她無法入眠。”作為緝毒處的王牌,張副深知對付毒販的辦法。這辦法連擦邊球都不是,合法合規。

    左羅同意:“但是不能在z部門進行。”z部門拘留室目前拘押的多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是四路突襲抓捕的嫌疑人。他們會對警方這手段進行反抗。在很多人看來,疲勞審問就是刑訊逼供。

    左羅再問:“蘇誠,你認為呢?”

    “這時候將戴芸轉移我不認為是好主意。我覺得可以將其他人轉走。”

    左羅內心還是有點在意馬局昨天對蘇誠評價,見蘇誠積極說明自己觀點,非常高興,蘇誠還是很可信的。假設蘇誠在其中有任何利益,應該會阻撓審訊在z部門進行。

    張副道:“左羅你先配合內務局,我先安排將其他羈押人員轉到警局。蘇誠……你最好先回去整理清楚,太邋遢了。”

    左羅道:“蘇誠,你去拘留所接下劉晶晶,接到我家裡去。學校讓她們停課七天,要進行家訪以確定是否勸退。”高中非義務教育,校方有權勸退規定可以勸退的學生。a市校方權限不大,不如其他城市,無論學校出現什麼事,都是教育局和學校介入。在a市,任何學生違法法律,都由警察介入。校方不報警將以瀆職罪論處。違法法律不指學生之間口角,鬥毆,指的是鬥毆導致一方輕傷或者輕傷以上,至於幾個學生將一個學生控製做出一些不好舉動,根據實際情況按照刑法為非法拘禁,綁架,搶劫,尋釁滋事,姓侵,過失重傷,故意傷人等。至於學生因為是未成年而減免處罰標準,學校沒有資格認證,是否進行起訴由檢察官決定。檢察官決定是否對十四到十八歲未成年人進行起訴,主要看是否存在主觀惡意。

    即使犯罪人都在十四歲以下,警方也必須落案,而後受害者家屬可以根據警方最終結論,對犯罪人進行民事起訴。犯罪人民事被訴主體是其父母,為成年人。而受害者為未成年人,因此民事訴訟很可能會要求犯罪者父母對受害者進行巨額賠償。

    這件事如果在其他城市,也就是學校教育,開個師生大會,本地教育部門發布文件之類的。在a市,成年,犯罪,坐牢,是一個正常流程,而且屬於團伙犯罪,很可能刑期會被加重,這要看訟訴人和辯護律師之間的博弈。

    ……

    派出所內,劉晶晶低著腦袋站在蘇誠身邊,蘇誠簽字,將文件轉給民警,和民警握手:“麻煩你們了。”

    民警客氣道:“公事公辦,我送你們出去。”

    “謝謝。”

    蘇誠和劉晶晶離開警局,上了出租車前往左羅家。劉晶晶剛開始有些擔心,害怕,但是蘇誠根本不在意,沒有對她有任何的訓誡,甚至對其被拘留的事一句都沒提。劉晶晶反倒覺得不自在。

    下了車,進電梯,劉晶晶忍不住問:“蘇大哥,你不說點什麼?”她已經醞釀了很久,今天要認慫,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老老實實的認罪。她知道左羅會對她動手。聽起來不可思議,警察,高壯男子,學生,弱女子。

    但劉晶晶知道確實會,劉默就是這樣,平時成績下滑,叛逆,頂嘴,劉默都比較淡定,偶爾講下道理。但是如果做了大錯事,比如初一那一年,劉晶晶因為生氣一名女生去老師那告狀,趁其不注意,將她推到校外的池塘里,如果不是因為兩名老師經過下去救人,那學生可能會死亡。當天劉默因為此事忙了一天,晚上十點回家,心平氣和的吃了晚飯,一夜無事,第二天劉晶晶準備上學,卻被劉默抓住,手銬拷在家中,打斷了一根皮帶,期間劉晶晶怎麼保證哭訴求饒都沒用。

    至此之後,劉晶晶再也沒有做出格的事。劉默對左羅說,孩子要麼不打,要麼就要下狠手。皮痛肉不痛的打她,只會讓她憎恨和討厭,並且變本加厲。因為她認為自己做再大的壞事,也只是那麼一點懲罰。

    左羅對劉默說,現在打孩子類似在美國說黑鬼,不符合輿論主流聲音,和現代教育理念不符。劉默回答,我的孩子以後學壞了,主流聲音負責嗎?吹牛皮誰都會。

    聽劉晶晶這話,蘇誠看了劉晶晶兩秒,而後按下電梯,電梯門關上:“說什麼?我又沒有教育你的權義,你也別怕左羅,他也沒有。你的死活只和你自己與你媽有關。怎麼……是不是覺得你左大哥多管閒事?”

    “不是……”劉晶晶不知道怎麼接話,她沒想到蘇誠會這麼說。蘇誠說的是很淺顯的道理,無論輿論對此事的態度是怎樣的,其實真正在乎你的,和你有關係的就那麼幾個人。之所以有你們新聞,不是因為輿論關心你們,而純粹是看熱鬧,你以後學好學壞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有關係的是你們一群女生搞事被捕的新聞能賺取流量。

    蘇誠進門,先去洗澡,出來後見劉晶晶端正坐著看電視,電視並沒有打開,呆呆的狀態。蘇誠邊擦頭髮邊道:“喝酒,抽煙這些很多人說是惡習,但只對你自己健康有關。但是盜竊不行,破壞他人利益。小學開始普法,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撬門拿東西行為是壞的。”

    劉晶晶想了一會:“我只是覺得好刺激,乖乖女做的太久了,想做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人肯定要有約束的,不是外界對你的約束,而是你自己對自己的約束。我喜歡錢,看見錢就拿,肯定不行,我得約束自己對錢的慾望。你要做一個壞壞女,刷存在感,我理解。有無數的方法來完成,你卻選了一個最蠢的辦法。”蘇誠道:“叛逆,你可以選擇在電影院睡覺,但是不可以在電影院內喧嘩。最簡單的分界線就是,你是否侵犯了別人。”

    劉晶晶看蘇誠:“我聽我媽說,蘇大哥其實……”

    “其實是壞人,對吧?即使我是壞人也要對自己進行約束。剛才說了我喜歡錢 正道賺錢太慢,滿足不了我,我要發橫財。首先我必須確定我有沒有資格發橫財,發橫財的風險是多大……這些考慮不是你這個年紀能做出的,不誇張說,有些人活到死也沒有能力去衡量。所以你現在要學習就是分界線,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行為底線。超過底線的事絕對不做。”

    “恩。”

    蘇誠想了一會:“比如我會在這幾天幹一件壞事,你可以選擇是否參與進來。學校有可能要讓你們退學,為了保證不被退學,我會聯繫我一位記者朋友,幫你製造一個正面的新聞,學校自然會放你一馬。”

    “啊……這……”

    “這肯定不好,但是社會就是這樣。我本來不想說這些,這會導致你學壞,你的三觀會被顛覆。實際上呢,你的三觀遲早會被顛覆。比如你嫁人,你不喜歡你婆婆,這正常。但是因為你不喜歡而拿臉色給婆婆看,那就不對了。大家能理解你不喜歡婆婆,你如果不虛偽一些迎合婆婆,那就是你的錯。正直,純良……好了,我就隨便說說,你還是先聽你左大哥的意見吧。但是如果要你不失學,不走偏門我想是不行的。我們也考考他的道德怎麼樣? ”

    劉晶晶很高興的點頭同意:“好呀。”

    怎麼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走了。”

    “去哪?”

    “你回去收拾幾套衣服,完事後去z部門找我們。”

    “你不如剛才就讓我回家?”

    蘇誠道:“我如果沒說那些話,我就會讓你乖乖呆在家裡,既然說了,就得照顧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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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8: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七章  猜疑

    蘇誠送劉晶晶上出租車後先回z部門,左羅脫身後和蘇誠幾乎一起到達z部門,準備對戴芸進行提審。

    拘留室在二樓,光頭先協助整理戴芸資料,以便做出更準確特寫,蘇誠和左羅前往二樓的監控室。六個拘留室現在只有一號拘留室有人,拘留室沒有上鎖,但拘留室過道站立了兩名攜帶非致命警具的特警。從監控可以看到,戴芸非常的不安。她感覺到警方要對她採取一些手段。

    蘇誠看監控道:“劉晶晶怎麼辦?可能會被退學。”

    頭疼!這問題左羅考慮過次,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想著聯繫盧娜,製造一個假新聞。”這年頭推手無數,被無數人點讚的小女孩幫助中暑的防衛工人打傘,一片叫好聲,結果是擺拍假新聞。也不是因為網友們智商不夠,部分是懶得去思考太深,部分是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還有部分就是隨便喊兩句。

    “這個……”左羅猶豫道:“我還是抽時間先和學校談一談,我不想劉晶晶這麼小就知道社會的醜惡。”

    蘇誠回答:“哦。”

    “哦是什麼意思?”

    “哦的意思是哦……另外你太小看她了,她知道的事情非常多,只不過她缺乏將了解的東西融入自己生活的思維,她現在還沒有將自己看成社會一份子,並不是因為她不知道這些東西。”

    “劉晶晶的學習一直不錯,多次拿全國獎。我想……”

    “你慢慢想吧。”

    左羅看著監控大約一分鐘,道:“你還是和盧娜聯繫一下吧。如果是我自己孩子就算了,劉晶晶畢竟是劉默的遺孤。”

    “這好像違背了你的做人原則。”

    “你夠了。”左羅道:“馬局提到了你。 ”

    “我?”

    左羅道:“恩,按照他說,你從小被拐賣和華家管家有直接關係,我們在開河村遇襲後,管家和華良說明。華良和吊死鬼進行談判,並且解散了商人聯盟。 ”

    蘇誠驚訝:“那今年的諾貝爾和平獎的得主必須是我呀。”

    “……這你也事先知道?”驚訝的表情,蘇誠這種欠扁的驚訝表情,表示他早就知道了。蘇誠驚訝是左羅你竟然需要馬局告訴你。

    蘇誠道:“左羅,要承認我們之間有差距。我那天在醫院見華良就已經知道事情大概了。否則他憑什麼要和我們去解釋商人聯盟和吊死鬼之間的關係?他憑什麼要告訴我們商人聯盟解散了?他憑什麼要連夜單獨來見我們。”

    “你好像很淡定。”左羅問。

    “那我應該怎樣?”蘇誠反問一句,後道:“就現在看,我覺得我對金錢是不用考慮太多了,華良肯定要給我一筆錢,以表示對我的補償。沒辦法,他沒有其他我想要的。如果不是管家幹的,華良也不會太在乎,偏偏是管家幹的,偏偏我又那麼的出色。”

    “最近越來越臭屁。”左羅再轉移一次話題,問:“你認為吊死鬼內部黑手一說有道理嗎?”

    “有道理,人是會變的。一些在校學生看見熱血的電影,文章,評論,立刻就憤青。大學畢業後,看見一些社會和國際新聞,憤怒,自豪,然後該幹嘛幹嘛去,因為要養活自己。結婚前後,生活壓力一大,國際新聞已經吸引不了他們,什麼美國總統說了幾個字讓美國震驚,全球震驚之類的能導致他們連少看新聞標題他們基本無視。只有和他們有關的社會新聞會吸引他們,比如房價,治安,產品質量,惡劣道德新聞等 過上幾年,對社會新聞也淡定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只希望自己賺比別人更多的錢,過比別人更好的生活。”

    左羅同意,道:“吊死鬼團伙應該有十幾二十年了,招收的人從二十多歲到現在四五十歲,雖然源源不斷的吸納新人,但是骨幹已經老了。如同商人聯盟,最早成立是為了應對東南亞金融危機,抱團取暖。而後為了拓展國際市場壟斷國內市場,互相合作。最後大家誰都不服誰。不過如商人聯盟,是在內部出事後,才出現蝴蝶效應。”

    蘇誠:“你的意思是,吊死鬼團伙內部出現挑頭的?按照馬局說紅藍黑,應該就是對應吊死鬼三位負責人。馬局想知道到底誰是黑手,然後他會和善良的一方聯繫,合作對付黑手。”

    “嗯,他是這意思。”

    蘇誠道:“如果只有他自己是善良的呢?”

    “這……”自己怎麼沒去想這個可能呢?

    蘇誠道:“如果馬局說的都是實話,我認為黑手已經醞釀了有一段時間。商人聯盟的成員不想再被吊死鬼團伙所約束,之前分蛋糕,大家和和氣氣。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對蛋糕沒興趣了,所以有了方投,所以周銀河、華良才破壞規矩。事實是,華良破壞規矩,活的好好的。周銀河也是因為菌火庫被抄,無奈才犧牲周銀河。說難聽點,警察又當了壞人一次棋子,幫助壞人消滅了另外一個壞人。”

    左羅不得不承認蘇誠說的有道理,道:“我們現在需要和馬局合作嗎?”

    “這不行,警察有警察的規則,大家各有規則,我們也經常利用他們的規則,他們也可以利用我們的規則。左羅,你只是一個人,就算全市警察都是左羅和我蘇誠,也無法滅乾淨犯罪。就算滅乾淨了犯罪,犯罪市場是事實存在的,必然還會有人補充上去。我的意見就是大家按照規則玩遊戲 ,我們表現的好就能反吃掉他們。”

    蘇誠再道:“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可能,馬局才是黑手,苦肉計借我們的力量滅掉其他兩位正義之人。這麼說不是沒有理由,週媳的內存卡可以抓捕馬局,這點馬局是沒有考慮到的。除去這點,只有戴芸的口供指證馬局,對吧?一旦我們被馬局利用,滅了善良的一方,戴芸立刻反口,馬局無罪釋放,收盤做老大了。同時另外兩位善良的棋子互相猜疑,被賣了還不知道。”

    左羅再次嘆氣:“每次聽你分析這些事,我都感覺地球太危險,每個人都壞到骨子裡。”

    說到這裡,只見監控中特警突然推開拘留室的鐵門,再看戴芸,正在用頭撞擊牆壁。一名特警立刻將其摁住,監控器可以明顯看見其頭部出血。

    “靠靠靠了。”左羅思維速度不慢:“按照規定,我們必須將戴芸送醫,而且戴芸很可能出現腦震盪,腦部遭受創傷情況下,警方最好不要進行審問,即使進行審問,口供只能參考,不能做為落案標準。”

    “白痴了。”蘇誠道:“撤走其他羈押人員,派遣兩特警看守她一個人,她肯定猜想到什麼。無論是什麼她認為都不是好事,於是就用自殘來破壞我們的計劃。你和張副很可疑,一唱一和弄出個疲勞審問,加調走其他羈押人員的計劃。”

    “考慮不周全。”左羅承認這點,道:“只能送特護病房,希望傷情不嚴重。”

    蘇誠:“不過也可以從點看出她內心有鬼。”

    “是的。”

    蘇誠和左羅似乎都忘了,是誰決定姓的同意這個計劃。

    ……

    戴芸被診斷出中度腦震盪,最好的情況下,也最少需要一周時間的治療。這事就只能拖住。

    因為劉晶晶的關係,左羅提早宣布下班,和蘇誠與劉晶晶一起回家。回家經過超市,進去買了一些蔬菜和肉類。用左羅的話來說,不提倡劉晶晶吃速食食品,至於誰做飯,蘇誠手藝左羅是知道的。

    汽車上,盧娜聯繫了蘇誠,表示自己一會就去左羅家,一起吃飯。盧娜一個目的是因為蘇誠請她幫忙給劉晶晶作假。還有一個目的,盧娜知道警方最近大動作頻頻,但是在上一次的新聞發布會中沒有任何提及,警方口風非常嚴實,甚至可以看出警方公共關係科人沒有收到任何內幕消息。所以想提前了解一些可以了解的信息。

    回家之後,劉晶晶去洗澡,左羅將肉和蔬菜清洗乾淨,蘇誠負責炒菜,左羅負責洗碗。蘇誠炒菜時,左羅拿了被褥去健身房整理了一個臨時床鋪。

    飯菜好後,盧娜也應約到達,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清早,左羅七點就去醫院,檢查特護病房的安保工作,同時早上將對戴芸病情進行專家會診。

    ……

    劉晶晶作為一位高中女生,生物鐘讓她在六點半就甦醒過來,滾來滾去後,上洗手間前和將出門的左羅交談兩句。劉晶晶很甜很乖的答應,自己一定會在家裡。她是乖乖女,是因為她知道家人和左羅和很多人喜歡乖乖女,並且她只是一名乖乖女。

    劉晶晶上洗手間,順手拿了一本書,是一本英文內部刊物。是去年國際刑警交流會中的冊子,裡面記載了十幾樁典型案件,這些案件將在會議中被提出,並且提供給大家討論和參考。劉默生前經常帶同事在家吃飯,席間也會聊到案件,劉晶晶對刑事案件頗有興趣。拿了書回自己房間,拉開一些窗簾,靠坐在床與牆壁邊慢慢看書。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劉晶晶站起來,站立在窗戶前伸展下手腳,看見了在突出外部的小陽台喝茶享受晨浴的蘇誠。劉晶晶眼睛被閃了一下,頭轉開,又被閃一下,這次看見是蘇誠的杯子反射了光亮。

    劉晶晶看見了蘇誠左手上有一個亮點,大概兩個煙頭大小一個圓點。劉晶晶有些奇怪,因為角度原因,她側靠貼到牆壁,斜看過去。只見那亮點在蘇誠左手手背上閃動,一暗一滅,蘇誠左手完全不動。大概持續了七秒左右,光亮消失,蘇誠喝了口紅茶,右手雙指如同節奏一般敲擊桌面。

    劉晶晶連忙從床上拿到書和一支筆,然後看著蘇誠敲擊的節奏,記錄:點點點橫,停……橫點點橫……橫橫點點……

    大約一分鐘,蘇誠右手拿了了茶杯喝了一口,仍舊半閉目的將左手放在桌子上。亮點出現在蘇誠手背,閃動停留了十幾秒後消失。

    這是摩爾斯電碼,是劉晶晶在十歲時候,父親劉默和她玩的專屬通信游戲。最開始簡單的媽媽發火之類,後來劉晶晶認真學了兩週。接觸過的劉晶晶知道這是摩爾斯電碼手勢。

    劉晶晶拿出手機,鑽進被窩,上網搜索摩爾斯電碼,而後按照自己記錄的翻譯,得到了一些英文單詞,組合起來後為:特別看護病房。

    最後光亮回:收到。

    劉晶晶想起自己剛才上洗手間,和左羅說了幾句,左羅要去醫院。

    想到這裡,劉晶晶聽見敲門聲,蘇誠聲音:“還在睡嗎?”

    “賴床。”劉晶晶內心有些緊張。

    蘇誠道:“我上廁所,你那有書嗎?”蘇誠的手機就算了,上廁所總要有點心理寄託,不能將精力完全集中在排泄上,那會讓這幾分鐘時間變得非常無聊。有書甚至是說明書也行,最少這樣不會討厭上廁所。

    劉晶晶看自己寫在書上面的代碼,撕下了那張,開門將書本遞了過去:“這是什麼刊物?”

    “小孩子別看這些,會做噩夢。”蘇誠接過刊物,上廁所去了:“死左羅,又撕書擦屁股,沒手紙不會用手指嗎?”上廁所用手指比用手紙要環保。

    劉晶晶貼了門聽蘇誠抱怨的聲音,反鎖了門,湊到牆壁位置,撥打左羅電話:“左哥。”

    “怎麼了?”

    劉晶晶道:“我發現蘇大哥好像在和某人進行摩爾斯電碼通訊。”

    “嗯?”左羅壓低聲音問:“看見內容了嗎?”

    劉晶晶回答:“只記了一點,上網翻譯後,蘇大哥發出信息是特別看護病房。對方用光亮回信息是,收到。”

    左羅大驚:“劉晶晶,你發誓不是開玩笑?”

    “不是啊,蘇大哥在喝茶,亮點照射在蘇大哥的左手手背上。大概大拇指那麼粗的圓光柱。蘇大哥回信息是用右手手指敲擊出摩爾斯電碼信息。”

    “好,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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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8: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八章  會歐陽

    左羅掛電話靜靜沉思,大拇指粗的光亮,外公的家二號樓27層,能照射在蘇誠所住小陽台的光亮。這代表和蘇誠聯繫的人住在三號樓。蘇誠人在小陽台,照射必須由上而下……和蘇誠進行通訊的人最少住28樓以上。每一樓三個單元,28、29、30、31、32一共五層,十五戶人家。

    這就是左羅的理智,左羅這時候沒有去憤怒,猜疑,或者出現其他負面情緒。左羅推測出光亮的來源。首先要先確定是不是有這件事,如果有,那蘇誠這水就深了。一個原因,蘇誠的老闆偷偷發布賊警任務,這次任務是和警方職責衝突。第二個原因,蘇誠在暗中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這麼聰明的蘇誠會被劉晶晶抓小辮子?左羅認為相比自己,劉晶晶發現的可能概率更高。

    總體來說,左羅對蘇誠還是有一定信任,左羅甚至想,會不會是蘇誠算計到壞人有可能對戴芸進行滅口,所以才找自己幫手佈置一番。當然,這個想法左羅一閃而過,太不符合邏輯了。

    蘇誠到底要幹什麼?這問題左羅不想,先證實劉晶晶看見的一切是對的。

    左羅聯繫宋凱:“宋凱,要查一件事,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誰都不能說,包括蘇誠。”

    宋凱愣神數秒才回答:“明白。”內心擔憂,這是要內訌嗎?七組兩個扛把子一對立,對七組絕對是一件壞事。

    ……

    由於七組人手不足,一組抽調警力負責特護病房,許璇抽到了早班。左羅和宋凱聯繫後掛電話,看一邊的許璇,心中很雜亂。他現在非常擔心宋凱真的查出問題,從公來說,蘇誠就可以被定義為壞人。從私人方面來說,許璇能接受這樣的打擊嗎?

    左羅內心清楚,如果蘇誠是壞人,那自己可能玩不過蘇誠,唯一有利的條件就是自己在劉晶晶無意發現中佔據了先機,蘇誠不會懷疑自己懷疑他。即使這樣左羅也沒把握對付蘇誠,蘇誠必然對自己有高度戒備心。那隻能使用作弊器,作弊器就是許璇。但是真的要把許璇牽扯進來嗎?要這麼想更可怕,蘇誠連許璇都瞞過去了……

    左羅突然想到了馬局說的話:蘇誠這人不可信。

    左羅安靜的坐到了吸煙室,細想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一切,蘇誠一舉一動似乎都沒有表現出其是壞人的一面。除去第一個賊警案件狼蠍之外,蘇誠每次行為都代表了警方的利益。包括吊死鬼。

    特別看護病房指的就是戴芸,戴芸是蘇誠挖出來的,蘇誠還制定了四路突襲計劃,讓吊死鬼團伙即將土崩瓦解。左羅想不明白,蘇誠要是壞人,他幹嘛呢?

    或者有一個可能,蘇誠太想做名探,所以動用了私下的一些力量來查訪案件,雖然可能姓很小,但是也可能存在。

    更奇怪的是,蘇誠真的要犯罪嗎?這不可思議。蘇誠有警察朋友,和許璇相愛,已經開始討論婚嫁。錢?水逆之前可能為了錢,但是現在華良已經知道蘇誠存在,蘇誠也算計到華良會給自己一筆巨款,難道蘇誠的自尊心就強到寧可犯罪,丟失愛情,丟失底線,也要自食其力的境界了?

    不,蘇誠不是這樣的人。

    左羅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蘇誠,但是劉晶晶說的話讓左羅非常不安。

    “怎麼了?”許璇在吸煙室門口看左羅邊上三個煙頭問。

    a市醫院和其他地區醫院不同,其他醫院是全醫院禁制吸煙。a市醫院考慮到不是禁制就可以阻止。而且從醫學角度來說,讓一個常年吸煙的病人突然戒菸,對健康會產生短期反沖擊,年紀大的會發生生命危險。所以在每層病房都設置有專門的吸煙室。醫院禁制吸煙目的並非是要讓煙民們戒菸,而是讓不吸煙的人不被香煙毒害。煙民是事實存在一個龐大群體,一刀切自然表現的非常偉光正,卻簡單忽視存在的事實。提供給煙民一個專門的吸煙場所,也不會導致煙民的數量增加,反而照顧了煙民病人的需求。

    真的要禁煙的話,首先要禁製菸草的種植,這可不是國家能承受的了的,煙草的利潤極高,稅率也極高,每年稅收超萬億。增加煙草稅數年來,除了增加每年幾百億的稅收外,還增加了幾百萬的煙民。根據統計,這五年來,煙民的數量增加了一千五百萬人。

    當然,吸煙是不好行為,早日戒菸對身體有好處。

    左羅看許璇,搖頭:“沒事……對了,蘇誠合同還有十三天結束,他有什麼打算?”

    許璇道:“他說自己有些麻煩,人身安全完全沒問題,合同到期後會消失一個月左右。我追問了一句什麼麻煩,他告訴我,這不是我能解決的麻煩,如果我知道,會增加他處理麻煩的難度。讓我相信他,他自己能處理。我現在不是信不信他,我現在是迷信他了。”

    左羅寬慰道:“沒事,蘇誠這人姓格我們還不了解,有刀山火海他肯定不去。”

    許璇思考一會:“其實吧……其實我努力不去想合同結束後,我也會在他消失期間努力忘記有他這個人。我已經遞交了休假書,他合同結束後,我想休假半個月和我媽去旅遊。”

    “也好。”

    許璇點頭,準備離開,又停步,道:“我的直覺告訴我,蘇誠可能惹的不是一個小麻煩。他越輕鬆,我感覺事情就越嚴重。”

    左羅問:“璇子,你信他嗎?”

    “從我和他交往來看,我認為他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我只希望最後半個月他不要再接賊警,安心的過渡。”

    左羅點頭,目送許璇離開。電話震動,左羅接電話:“餵!”

    宋凱:“老大,查詢了一下,3號樓,3103房間為出租房,租客是一家賣電器開關的個體戶,情侶店。”

    “問題在哪?”

    宋凱回答:“問題在老公的海歸背景,老公是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的畢業生,擁有美國綠卡。老婆是本地人,開關店就是她的,兩人沒有正式結婚。”

    “聽起來似乎是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宋凱問:“老大還查什麼?”

    “你安排齊鳴去盯梢這家店,我要知道這家店有多少電工進出。”一般家居裝修,請電工,電工會讓雇主自己購買,或者自己幫助購買開關。所有的電工都可以從店主處得到開關的回扣。如果是雇主自己買,自己裝,那回扣自然就不存在。但是如果是這個情況,雇主不會去專門賣開關的店鋪,而會選擇就近五金店購買開關。只要算出電工出入店舖的次數,還有進貨的數量,就可以得知這家店是否是正常營業。再如果這對夫妻是一對壞人,那麼他們的營業必然會很敷衍。

    宋凱回答:“明白。”

    左羅交代:“不要和齊鳴說明,告訴齊鳴,不要問原因,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他的任務,任何人包括所有人,只有你我兩人知道,明白嗎?”

    “明白。”宋凱心中疑惑,什麼情況。從左羅態度看,似乎在對待一個很嚴重的案件,通常蘇誠應該介入才對。不過左羅不說,宋凱也不問。蘇誠只是顧問,左羅才是老大。

    左羅內心也很想直接詢問蘇誠,只不過作為警察他不能這麼做。

    ……

    蘇誠並沒有發現劉晶晶竊取了自己的小秘密,他按時下樓吃早餐,而後打車前往醫院。

    特護病房戒備森嚴,經過iD和指紋兩道檢驗後,蘇誠被放入。對護士台內的許璇輕飛吻一個,許璇輕嘟嘴回了一個回吻的表情。

    “厲害了我的哥。”蘇誠在吸煙室外朝內看,道:“七個煙頭,煙好貴的,你在燃燒生命和金錢。”

    “你管。”左羅站起來,將煙頭熄滅,走到近門口位置,這裡有感應強力風扇,站立數秒能最大的抽取身體殘留的煙味,左羅走出吸煙室:“中度腦震盪,腦部有淤血,專家會診介紹,腦震盪有可能留下後遺症,中度腦震盪是相對比較嚴重,會嘔吐,短暫失憶等一系列急姓並發症。”

    蘇誠問:“電視劇中撞到腦袋,是有可能失憶的。”

    “短暫失憶,另外不要相信再撞一個腦袋能把記憶撞回來。”左羅站立在戴芸病房門口,看著護士正在擦拭戴芸的嘔吐物:“醫生說,自己用腦袋去撞擊牆體導致中度腦震盪,必須足夠狠。根據監控顯示,戴芸撞擊了三下。你上次說的是對的,戴芸自殘代表著戴芸的招供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誠道:“就此推斷,馬 說的吊死鬼內部黑手應該是真的。但是我們無法判斷到底誰是黑手。”

    左羅有些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蘇誠,並沒有感覺蘇誠有任何不妥,分析案件,分析細節都很用心。左羅問:“你有什麼想法?”

    蘇誠道:“我想提審歐陽長風。歐陽長風肯定是吊死鬼中最為重要的人物之一,我們將馬局告訴我們的轉告歐陽長風,再看歐陽長風的反應。沒辦法,戴芸這邊基本廢了,我建議也不要特護病房,普通病房就好。”

    蘇誠哪有半點壞人的樣子,這個想法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左羅沒想到,蘇誠提出來了。但是左羅又相信劉晶晶……難道劉晶晶是對的,蘇誠也是對的,只不過蘇誠近期合同期滿,馬上要離開a市。

    蘇誠也說明自己可能會面臨一些麻煩,他正在聯繫朋友幫忙處理麻煩?

    這個解釋左羅是願意接受的,但是特別看護病房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指戴芸嗎?整個特護病房只有戴芸一名病人。反過來想蘇誠想幹什麼?殺死戴芸嗎?戴芸送到看護病房,一定程度上算不上很保密。知道這件事除了警方內部人員,還有醫生,護士,會診專家。另外壞人可以通過Z7動向和行程,推測出戴芸在特護病房、

    左羅偏頭問:“你的麻煩想到辦法解決了嗎?”

    蘇誠知道指的是自己合同滿後的麻煩,許久沒有回答。

    “怎麼?”

    “不要再問這件事,會增加我的壓力,我會自己想辦法。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從此不再出現,也沒有和你們聯繫,你幫我……”蘇誠看向許璇位置。

    左羅輕點頭:“這不用你說……有這麼麻煩嗎?”左羅還是追問了一句。世界上能殺死蘇誠的人太多,其實能殺死絕大多數人的人都非常多,蘇誠是大海中一艘小木船,他只有努力避開風浪,才能安然無恙。

    “你只是a市警察,問的再詳細你也幫不上忙。而且知情人越多,我就越危險。”蘇誠道:“簡單說一句吧,在之前我早有計劃,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最近事態復雜,我有必須冒險的理由。人嘛,活在世上,有些事不能不做,不要再問了,好嗎?”

    左羅點頭,低聲問:“你就依靠頭腦就要去對抗麻煩?”

    蘇誠一笑:“喂,你幾個意思,難道非要把我一點隱藏力量都挖出來才開心?我肯定是有所準備。”

    左羅聽這話,心中舒服了很多,看來劉晶晶是對的,蘇誠也許也是對的。但是左羅很少見蘇誠不自信的態度,似乎內心已經有消失的覺悟。不過左羅沒有看出蘇誠的畏懼,看不見開河村面臨敵襲的蘇誠時候的那種緊張。

    有些事不能不做?又是什麼事呢?

    ……

    戴芸入院,孫強被擊斃,紅藍黑自然也沒能查出來。

    左羅和蘇誠到達了看守所,在看守所的審訊室等待片刻,獄警將歐陽長風帶到了審訊室。

    即使被關押了數月,歐陽長風的四方臉仍舊透射著堅毅和果敢之色,很自然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獄警打開手銬,歐陽長風舒展下雙手,問:“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蘇誠道:“看你面相休息的不錯。”

    歐陽長風反問:“有什麼我不應該休息的好的原因呢?”

    左羅對獄警點下頭,獄警離開,左羅拿出攝影機,先走程序。歐陽長風沒有必要讓特警或者民警在後看護,他要自殘,在看守所內可以完成。他想要襲擊左羅吧……那就想想就好。

    蘇誠道:“看來我必須對看守所干警們點贊,你似乎處於閉塞的空間……簡單說吧,商人聯盟解散了,吊死鬼團伙也即將覆滅,馬局已經上了我們通緝榜。”

    蘇誠說的不快,當說第一句時候,歐陽長風很淡然,似乎他早知道了。說第二句時候,歐陽長風冷漠的態度。但是當蘇誠說馬局上了通緝榜,歐陽長風雙眼瞳孔突然放大,難以克制的表現出驚訝,說晴天霹靂一點都不過份。

    歐陽長風知道蘇誠不會亂說,這邊有錄影,誘供是犯法的。再看左羅,反證了蘇誠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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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28:5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九章  自首(上)

    歐陽長風調整自己情緒,並且思考很久,花費了大約一分鐘時間,才問:“你們說馬局被通緝?”

    蘇誠看了眼左羅,左羅道:“馬局讓我問一名嫌疑犯一個問題,紅箭,藍鷹還是黑魄,是什麼意思?”

    “問哪位嫌疑犯?”歐陽長風追問。

    左羅沒有回答,抽出一根香煙,點燃,而後將香煙推給歐陽長風,歐陽長風看著左羅,手抽出一根香煙,左羅起身彎腰,給歐陽長風點上,期間兩人目光始終對視。

    蘇誠道:“歐陽長風,情況是這樣,吊死鬼內部出現一個黑手。但是我不清楚這黑手是誰,馬局似乎也想弄清楚黑手是誰。我的角度來看,馬局是黑手的可能也不小。現在請你自己想一想,願意不願意和警方進行一定程度的配合。我相信你還有正義的一面。”

    歐陽長風問:“什麼時候的事?”

    “馬局已經潛逃超過4時,暫時我們還沒有啟動全城通緝。”

    “4時?”歐陽長風再次露出震驚的神情。

    左羅還想說什麼,蘇誠腳碰了他一下,阻止左羅繼續發問。

    而後是長達五分鐘的尷尬沉默,接著歐陽長風似乎想清楚了,道:“我累了,兩位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

    “看來你有想法了?”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歐陽長風後躺閉目,道:“如果兩位還要再審,我希望我的律師在場給我提供法律方面的意見。”

    左羅看歐陽長風,拿起手機撥打,很快獄警進來將歐陽長風帶走。左羅收了錄像設備,看蘇誠:“你輸了。”

    “確實歐陽長風沒有我想的那樣,會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來理清案件。但是說我輸了我是不服的。”蘇誠道:“檢查4時之內,有誰探視了歐陽長風。”

    “理由。”

    “第一個理由,歐陽長風是被單獨關押的,檢察官派遣證人保護小組專門看護他,小組內形成互相監視。排除了通風報信的可能。第二個理由,歐陽長風第二次驚訝,並不是驚訝馬局潛逃了4時,而是驚訝自己為什麼沒有收到消息。再聯繫第一次驚訝,我認為第一次驚訝歐陽長風只是驚訝馬局被我們挖出來。第三個理由,歐陽長風絕對是老狐狸,兩次驚訝沒有掩飾住,說明他內心對消息是非常震驚。”

    左羅明白了:“歐陽長風難以相信馬局被我們挖出來,同時難以相信自己沒有收到消息。4時之內,有歐陽長風親信去探望過他。也許是律師,也許是其他人。但是這人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這就是我們的收穫。我認為歐陽長風懷疑親信有問題,否則他不可能不收到消息。”蘇誠道:“我們接下去的工作就是挖出這名親信。同時,我相信歐 陽長風會想辦法和另外一名親信聯繫,以求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所以我碰了你的腳,就是不想提供給歐陽長風足夠的信息。”

    4時之內去探望歐陽長風的一共有三個人,一起去的,全部是歐陽長風辯護律師團的律師。在蘇誠他們離開一個小時後,歐陽長風要求見律師,也是這三位律師一起到達看守所。

    律師有單獨會見嫌疑人的權利嗎?以歐陽長風這案件來說,分兩種,一種是可以會見,但是會被監視而不監聽。第二種是必須兩名律師共同會面,起到互相監視的作用。

    三名律師都是壞人可能不大,蘇誠和左羅都認為壞律師只有一名,他能在會談中獨特的方式向歐陽長風傳達信息。同時蘇誠認為這追查壞律師的工作需要大量信息,於是交給一組去做吧。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局領導給了七組24的最後期限,如果在24小時之內不能密捕馬局,那隻能發布馬局的通緝令。

    馬局一旦上通緝榜,對a市來說絕對是大地震。馬局擁有輝煌的歷史,偉岸的人格,不僅在警界,在民間也有很多崇拜者。馬局離職是因為救護小孩,這也給馬局增添了悲壯色彩。這樣的警界標杆一旦被發布通緝令,輿論的關注度可想而知。目前還沒有馬局直接犯罪的證據,即使抓捕馬局到發布逮捕令也需要一定時間,局領導認為考慮到種種因素,始終沒有批准通緝令,但是時間已經過去數天,七組沒有明顯的進展情況下,局領導給了七組最後24小時抓捕馬局時間。

    下午三點三十分,七組正在舉行會議,開始分析馬局可能躲藏的地點。他們都相信馬局還未離開a市。

    這時候,一名便衣警察敲門進來,是蘇誠的老熟人,刑警隊的張亮,張亮道:“不好意思打擾大家,經過我們初步了解和調查,未發現張醫有犯罪事實。張醫律師逼的很緊”

    蘇誠疑惑問:“張醫?”

    方凌解釋道:“抓捕戴芸時候,戴芸和張醫在西餐廳喝咖啡,我們一起將兩人帶回警局。對戴芸的前幾次審問中,戴芸說明和張醫只是朋友關係,兩人在國外認識,普通朋友。”蘇誠因為近日繁忙,沒注意到審訊記錄中有張醫這人。

    蘇誠道:“張隊,我和你過去見見他。張醫這人對心理學有獨特的看法,他如果和戴芸能單獨一起吃飯,說明戴芸和他關係不錯,說不准他能發現一些問題。”

    左羅問:“張醫會有問題嗎?”

    “應該不會,戴芸被捕存在一起疑問,戴芸很可能是主動被捕,拉上張醫吃飯,就反證了張醫沒有問題。我去看看。”蘇誠站起來,道:“左羅,那誰如果打電話問你紅藍黑,你要怎麼回答?”

    左羅問:“有建議嗎?”

    蘇誠道: “告訴他是一個顏色,他得到錯誤的信息,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壞事。這你自己把握吧,我先去刑警隊。”

    張醫和蘇誠在刑警隊筆錄室喝上了咖啡,不是做筆錄,就是純粹喝咖啡。刑警隊的咖啡要多難喝有多難喝。速溶的就算了,還是三四毛錢一包的,除了苦味和黑色,根本認不出來這是咖啡。

    “戴芸?”張醫道:“我是在美國念的心理學,畢業論文寫的是歐洲東西南北中區域國家的人,三觀上差距的調查,如同平時說的法國的浪漫,德國的嚴謹等。加上我念的大學和法國某大學為友好學校,我經常去歐洲。在意大利認識了戴芸。她當時是a大財經分校大一學生,我很少和小孩子能聊的來。 ”

    “你不是兩所高中的心理醫生嗎?”

    “不是這意思,我是在酒吧認識的戴芸。聊天中比較多成人的話題,你懂得。戴芸給我的印像是知道的東西很多,缺少她這個年齡所應該有的純真。原本要去賓館,但是聽說她是大一學生,我自然就放棄了。戴芸當時在意大利一所專業計算機培訓機構學習,為期一個月,這一個月我們經常聯繫,一起去吃美食,還去了法國等地,成了很好的朋友。”

    蘇誠問:“戴芸有沒有向你諮詢過一些心理問題?”

    “好像沒有。”

    “那你有什麼比較在意的之類的。”

    張醫想了好一會,道:“戴芸三觀和我們當代的年輕人有些區別,戴芸有一顆感恩的心。我們古代傳統所說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這種。目前我們這個社會過於功利,感恩的內涵培養還不到位。孝順可以說是唯一保留下來的傳統美德,而且根據我的調查,很多人的對於孝順的看法是正面的,但是這個正面不來源於其內心真正的孝順,而是認為孝順是一條高壓線,贊就是美,不贊就是醜,表面化的應付”

    “張醫生,跑題了。”蘇誠道:“戴芸感恩的情緒強烈嗎?”

    “恩,相當強烈。而且我們交往可以看出,戴芸本人法律意識是比較淡薄的。”張醫猶豫許久道:“被捕的一周時間內,戴芸出現了一個反常的行為。”

    “什麼行為?”

    “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但是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我們平時就是周末會聯繫,兩條單身狗一起看個電影,吃個飯之類。如果有一方比較忙,一個月難得見一次面。這一周她頻頻聯繫我,甚至還到高中等我下課。雖然我不能肯定,但是作為一個學心理學的,我認為戴芸向我求歡。”

    “求歡。”

    “對,我記得被你們抓的前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學校,分別時候她靠我肩膀,對我說,她想為自己做一件事。我問什麼事,她說她今天不想回去。我當然推辭了,她畢竟還是一名學生,我已經是一名教師。雖然法律上沒規定,但是我和她始終保持了界限。學心理學的人都很理智,一直以 來我都沒有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委婉拒絕,告訴她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明天下午請她喝咖啡。”

    “然後呢?”

    張醫道:“她點點頭,問我,還記得那部影片嗎是一部寫無翼鳥的動畫,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說的是一隻天生不會飛的小鳥,為了能飛翔一次,他用樹枝在懸崖製造出樹林,而後從懸崖跳下。動畫上看去,小鳥如同在樹林上空飛翔一般。”

    “知道,kii。”雖然不贊同小鳥的活法,但是蘇誠看過後還是表示感動,很有印象,同時他不願意再看第二遍。

    張醫點頭:“她說,她好想自己飛一次,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很奇怪,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們是朋友,可以告訴我。她說沒有,突然親吻了我的臉頰就轉身走了。蘇誠,我能打聽下她的案情嗎?”

    “對不起,這恐怕不行。”蘇誠道:“你說的這些對我們幫助很大,非常感謝你。”

    “不客氣。”

    蘇誠還想問,電話震動,蘇誠接電話,左羅打來的電話:“馬局打來電話,我告訴了他實情。他讓你和我去某個地方見他,他有些話要和我們說,說完會向我們自首。”

    “好,我在刑警隊,過來接我。”蘇誠輕嘆氣,左羅不願意騙馬局。

    “恩。”

    蘇誠站起來和張醫握手:“謝謝你的幫助,我還有公務,你稍坐,刑警隊這邊手續辦好簽個字就可以了。”

    “好。”張醫目送蘇誠走了兩步,而後道:“蘇誠,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見一見戴芸。”

    蘇誠道:“我盡可能安排,再見。”

    “再見。”

    和馬局會面的地點在a大的圖書館,這確實是七組一個下午研究中都沒有想到的地方。

    馬局安靜的在二樓圖書館看書,警察進入圖書館,開始疏散圖書館內的學生,而後佈置了警戒線,特警佔據高點。對於這一切,馬局都很淡然,自己看自己的書,甚至制服警察在他身邊請其他學生離開,他也沒有抬一下頭。

    疏散師生之後,二樓全部清空,連一樓內也沒有警察,蘇誠和左羅坐到了馬局面前。馬局道:“圖書館就得這樣辦,好喝的咖啡,好喝的茶全部免費,吸引大家來讀書。很多人認為,一個人不讀書只是他自己的損失,實際上一個人不讀書,對社會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如果能吸引一萬個人,十萬個人每天多讀半本數,那社會就會出現細微的進步。並且是持續發展的進步。”

    蘇誠拿起面前的書本看了一眼,道:“可是書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單本定價四十八、再看這圖書館,能容納多少人呢?”

    馬局把書本合上,看蘇誠,問:“蘇誠,你想問題,做事情是不是都這麼功利、悲觀和短視?”

    蘇誠回答:“我自認為沒能力影響這個世界,那我只能讓自己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中變得好一些。”

    “我的想法和你相反,我認為你很有影響力。”馬局看左羅問:“記得歐陽長風是為什麼被捕的嗎?”

    左羅回答:“吊死鬼和恐怖鬼廝殺,恐怖鬼抄了吊死鬼的國外賬戶,將資料發給了警方,警方逮捕歐陽長風。”

    “很準,命中紅心。我們被這一手打懵了。”馬局道:“蘇誠,不得不佩服你,你好厲害。竟然能準確定位出歐陽長風是吊死鬼團隊的骨幹。而且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只是一個意外。”

    馬局此話一出,左羅極為震驚看蘇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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