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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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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蝦寫] 賊警 (全本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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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1: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章  價碼

    凌晨,內務局會議室,局長、張副、週斷、左羅、許璇和內務局局長公會一堂。

    聽完許璇介紹,張副首先問:“許璇,這資料是哪裡來的?”

    許璇回答:“蘇誠將事情告訴了他一位朋友,他知道我會在他出事後去找這位朋友,由朋友轉告我。你們不要問朋友是誰,我認為他知道或者會說就這些。”

    雖然許璇後面一句話很奇怪,但是現在已經足夠奇怪了,局長看張副:“有許璇說的這件事嗎?”

    張副道:“有,我們私下進行過兩次小會議,只有緝毒處幾位副處長和處長知道。緝毒處是個特殊部門,我們決定直接內定處長人選。 ”

    局長道:“為什麼我不知道?”潛台詞是,我畢竟是局長,所有警察歸我管。

    張副回答:“簡單來說,就是擔心空降。緝毒處的領導全部是從一線殺出來的,就說我們幾位副處長,每個人都有戰友戰死在面前過,我們不會接受任何外人的領導,即使接受,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對緝毒處來說不是好事。我們決定內部先達成一致,當處長遞交退休申請,我們會隨之遞交推薦信,不給局領導太多考慮的空間。”

    局長憤怒道:“你們這叫小團隊知道嗎?”

    張副回答:“我們問心無愧,事後內務局要查就查。但如果空降處長後,我們無法改變人事任命。 ”

    內務局局長道:“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張副,也就是說,你接任副局長職務時候,緝毒處處長身體已經出現問題。”

    張副回答:“是,本來不會很嚴重,但是工作壓力太大,又是老煙槍,導致身體承受不了負荷。要再撐幾年也不是不行,但是強撐對大家都沒好處。畢竟我們緝毒處不是沒人。客觀來說,幾名副處長之間來看,功績、能力、資歷等方面來說,我大言不慚可以說我是首選。而且升職副局長後,我和局長存在一些問題,我本人不喜歡正式的西裝,面對記者,注意儀容儀表等。唯一沒想到就是處長身體變化太快,從剛才許璇所說,我有些懷疑有人在動手腳。”

    局長看內務局局長:“對林局有什麼看法?現在是蘇誠一個朋友的一面之詞。”

    內務局局長看周斷,週斷道:“假設林局真是吊死鬼的監督者,在目前必然不會活躍,我們要追查她,需要時間和精力。同時很可能讓她警覺。”

    內務局局長再看向一直在抽煙,領帶拉半開的左羅,左羅和內務局局長對視 眼,道:“蘇誠很可能是對的,我們可以暫時控制林局,不會有多大損失,將消息反饋給歐陽長風和馬局。如果蘇誠是對的,三大執行官全部被控制情況下,馬局和歐陽長風必然會出現與之前不同的反應,嚴格控制他們的言行和舉動,避免信息外洩,我們勝算還是非常大的。但是……”

    “但是?”

    左羅道:“不要低估蘇誠的無恥和智商,我感覺這是一個局。你們想想看,歐陽長風我們是有實際證據。馬局我們有實際證據。但是林局呢?沒有證據,全靠蘇誠一張嘴。蘇誠這張嘴是無法說服我們。那怎麼辦呢?蘇誠入獄,通過許警官了解到了林局的事,在這樣情況下,我們就會控制林局。吊死鬼三大執行官被控制後,吊死鬼內部的黑手是滅亡,還是奪取果實?蘇誠是不是還在為老闆賣命?特意佈局借用我們警方之手完成吊死鬼權利交替呢?”

    許璇立 道:“我反對,我相信蘇誠不會利用我來達成目的。”

    左羅道:“戀愛的女人通常都傻傻看不清。”

    許璇道:“如果我看不清,就不會選擇警察身份,而是女朋友身份。”

    “就因為你選擇警察身份,所以得到信息並不可信。”

    張副制止道:“爭吵有意思嗎?這邊我要對許璇說一句,蘇誠明面上告訴你,他是來禍害塘鵝的。時至今日,你也才知道,他加入水逆的主要目的是吊死鬼。所以許璇你也不要太有自信,蘇誠一定還有不可見人的秘密。”

    局長見冷場,看內務局局長:“怎樣?”沒有證據,要控制林局,局長也沒這權利,只能依靠內務局的特權了。

    內務局局長道:“只能軟禁,最多不能超過七天。”

    局長問:“大家有不同意見嗎?”

    見大家搖頭或者沉默不語,局長道:“那就麻煩內務局派人和我們一起連夜行動。”

    ……

    蘇誠迎來了律師,英領事館派人詢問了案情,而後和蘇誠見面,詢問是否需要幫助請律師。蘇誠可有可無,領事館的人表示有一家小律師所願意免費接官司,蘇誠也沒反對。在領事館人員離開兩個小時,上午十點左右,蘇誠的律師到達。

    律師兩人,一名是有加拿大綠卡本地人,女子,三十多歲。一名是英國德比郡人,男子五十多歲,他是法律顧問,不具備代理權。首先先簽約,委託律師為自己代理律師,而後雙方進行單獨的詳談。

    單獨會談開始,男律師例行公事,拿起文件:“蘇先生,就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

    蘇誠打斷:“我現在不著急出去。”

    男律師拿掉近視眼鏡,咬著眼鏡角看蘇誠:“有人想和你談談。”

    蘇誠道:“我本打算安安靜靜的完成合約,拿一筆錢做個小本買賣,找個愛人共渡一生。你們卻出賣了我。 ”

    男律師道:“報酬可以談。”

    蘇誠道:“先不談報酬,我可以告訴你們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男律師道:“請說。”

    蘇誠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吊死鬼團伙會徹底崩塌。第二個可能,吊死鬼團伙借屍還魂。我現在還在研究最後一個難題,我還無法下結論。”

    男律師不動聲色,問:“最後一個難題。”

    蘇誠笑道:“你們不是更應該注意兩個可能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兩個可能都不喜歡。你們既不希望吊死鬼全軍覆沒,也不希望吊死鬼捲土重來。 ”

    男律師問:“我們希望什麼呢?”

    蘇誠道:“你們希望吊死鬼半死不活,缺乏指揮和領導,讓你們在吊死鬼內部的人可以有效的運作。現在很尷尬,吊死鬼內部的黑手既想吸收能量,又想斬斷聯繫,這個過程需要很長時間。同時吊死鬼的幾位大佬比你們想的要難對付。”

    男律師問:“那…… 何避免我們不希望的事情發生呢?”

    蘇誠道:“原本可以避免,但是你們不守信用將我送到監獄,所以現在是無法避免。我知道我空口白牙的說,你們半信半疑,所以必須讓事情發生,這樣我才能獲得足夠的籌碼。”

    男律師回答:“蘇先生,你到監獄是個誤會,是我們一位操作員不小心洩露了視頻,我的上司希望我們能解決這個誤會。

    蘇誠道:“再說吧,說不准我的推測是錯誤的呢?”

    男律師道:“看得出蘇先生是早有準備。”

    蘇誠道:“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作為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想努力在這世界生存的好一些,只能是多留點心眼。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被送到了這裡。如果我沒有任何準備,現在只能哀求你們放過我,並且答應你們的所有條件。”

    女律師開口:“蘇先生,你應該知道這麼做沒有好下場。”

    蘇誠回答:“我不這麼做也沒好下場。”

    男律師道:“蘇先生你有一點肯定誤會,我們最終目的是希望能招募蘇先生的加入,而不是加害蘇先生。老闆討論過,如果蘇先生不願意完全加入,也可以以半僱傭的姓質對我們進行一些協助。即使蘇先生都不願意,我們也希望當有事情發生時候可以諮詢蘇先生你的意見。所以無論老闆還是我們,對蘇先生一直都非常尊敬。老闆也希望能和平解決這件事,讓所有事情按照原本應該有的軌跡發展。”

    蘇誠慢慢點頭:“很高 你能這麼說,我和你說實話吧。一旦我被捕,我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我本人已經沒有能力阻止這個計劃。現在的情況我相信你們知道或者很快會知道,警方抓捕了吊死鬼三大行政官的第三位。按照我對歐陽長風和馬局的了解,在事態完全失去控制情況下,接下去很可能玉石俱焚。但是……”

    “但是?”

    蘇誠道:“很巧合的是,警方為了探聽我的消息,將我和歐陽長風同監。這讓我有能力阻止吊死鬼的玉石俱焚。我可以穩住七天時間,條件就是,大菠蘿遇害真相,不用給我,直接給蘇格蘭場。殺手,雇主,原因,你們所了解和能提供的一切。”

    男律師問:“第三行政官是誰?”

    “南區分局局長林局。”

    “她已經被秘密軟禁。”男律師看了女律師一眼:“蘇先生,我們級別太低,無法做出決定,下午我們再來拜訪你。”

    蘇誠點頭:“當然可以。

    男律師道:“我們現在可以還你清白。”

    蘇誠微笑:“現在還我清白,那事態就會完全失控,最少我在這裡還可以幫你們爭取到一些時間。”

    ……

    律師離開看守所,上車,女律師開車,男律師聯繫上了蘇誠老闆下屬的顧問,說明了會晤情況。

    顧問道:“看來林局是第三行政官是不會錯了。能讀出蘇誠善意還是敵意嗎?”

    男律師回答:“他還是他,自身利益最為重要的一個人。他還是可以收買的,但是從風險評估來看,他開的價碼不會太低。我很奇怪的是,他現在就把大菠蘿的價碼開出來,他還需要什麼?”

    顧問道:“可以答應他的部分要求,有需要的話可以把稻草人給他。”

    男律師道:“可是我們剛收服稻草人,完成對塘鵝的接管。”

    顧問道:“塘鵝不缺少稻草人,比他出色的管理者和殺手比比皆是。這是一個頭腦時代,而不是一個刺客時代。我很高興這次對話,可以看出蘇誠是個聰明人,他不會選擇毀滅自己來毀滅我們,他知道底線在哪。這樣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我也很高興他提出了大菠蘿的價碼,這表明將來他會是我們中間的一員。”

    男律師道:“但是……”

    “沒有但是,不 是我看不起蘇誠,蘇誠就算再聰明,可調動的資源也極為稀少。我們知道他的底線,他知道我們的底線,沒有衝突。”

    男律師道:“我明白了。”

    “a市的事由你來處理,歐洲這邊事情太多,畢竟要完全吃掉塘鵝需要消化時間。”

    “只是需要消化時間而已。”

    “你們自己小心。”

    “吊死鬼已經群龍無首,不用擔心我們。”

    ……

    晚上八點,七組還在加班,蘇誠今天和歐陽長風聊了不少事情。七組基本了解吊死鬼發展的歷程。當晚上進餐看新聞時間就快結束時,蘇誠突然告訴歐陽長風,南區警局某女人可能已經被警方控制。這讓歐陽長風表情非常怪異,一直想找機會詢問蘇誠。蘇誠幫助警方印證了林局很可能是吊死鬼第三執行官。

    方凌開口:“蘇誠想幹什麼?感覺他好委屈,就算進了監獄,還在幫助我們破案。”

    左羅一針見血:“今天他幫助我們,明天可能就幫助別人。他故意在今天最後對話前提起這件事,顯然不打算和歐陽長風討論,原則來說並沒有幫助我們。反而可以看出他別有圖謀。”

    光頭被調派到七組,吃著快餐,道:“左羅,你現在也習慣用黑暗心態去分析別人了。”

    左羅道:“這是蘇誠,多黑暗都不過份,對吧?”

    這時候宋凱突然道:“郵報頭版頭條,蘇格蘭場逮捕了一名五十歲左右的意大利籍在倫敦的男子,還抓捕了多名嫌疑人。根據警方發言人表示,有證據懷疑這位五十多歲的意大利人殺害了著名的偵探大菠蘿。根據消息靈通人氏表示,被捕的一名嫌疑人已經承認自己受僱這名意大利人,並且按照其計劃,殺害了大菠蘿。目前還不清楚作案動機和細節。大菠蘿擁有貴族頭銜,並且在民間聲望很高,英皇室請警方全力偵破此案。”

    光頭道:“大菠蘿在歐洲很有名,和很多上流階層人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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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1: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一章  運籌帷幄

    左羅走到電腦前,靜靜看新聞,許久後道:“蘇誠現在1:領先……今天見蘇誠的兩個律師比我想的問題更大,找個理由他們扣了。”

    “扣了?”方凌反問。

    左羅道:“大菠蘿案件突然有了巨大突破,這代表紳士鬼向蘇誠妥協。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掌握。在這樣情況下,我們必須破而後立,打亂蘇誠和紳士鬼的部署。”這是蘇誠的辦案風格,非警方辦案風格。

    白雪電話震動,看了一眼,她必須接這個電話,也沒有避開大家:“餵……好的,我知道了。隊長,外區一路發生肇事案,一位男姓外籍人士和一位擁有加拿大綠卡的女姓死亡,目擊者表示現場發生槍擊,剛到達不久的巡警在肇事現場發現彈殼。”

    “不會吧?”左羅驚訝問了一句,而後看大家:“難道……烏鴉嘴也會傳染?”

    光頭道:“如果我們都是對的話,吊死鬼已經群龍無首,他們怎麼會死亡?”

    ……

    根據目擊者資料,晚上六點四十五分,外一路一輛灰色轎車與黑色轎車發生追尾。雙方停車,灰色轎車司機下車,黑色轎車司機下車。看似雙方准備交談,灰色司機突然拔槍對黑色司機連開三槍,黑色司機當場倒下。灰色轎車副駕駛位傳出尖叫聲。灰色司機對副駕駛位連續開數槍。而後一輛摩托車停在灰色司機身邊,灰色司機翻身上車離開現場。前後不過二十秒時間。

    死者一男一女,一外籍,一綠卡人士,就是蘇誠的律師。從現場來看,這是有預謀的,專業的殺手幹的,不僅跟蹤,而且對攝像頭非常熟悉,做好殺人前的掩飾和殺人後的撤退計劃。

    “兩槍心臟,一槍頭部,兩槍心臟是射殺,一槍頭部是補槍。”涉槍組三組組長介紹:“手槍應該被改裝過,可以快速連續擊發子彈。殺手非常專業,非常冷靜。三槍之後,根本不管黑色司機的死活,直接向副駕駛位射擊。他所站立位置讓黑色司機和副駕駛女士分成兩點,沒有任何阻擋。”

    宋凱拿了電腦靠近左羅:“殺手外表經過掩飾,無法通過監控追擊到個人。物證組在女死者濕紙巾內發現一枚電子儀器,懷疑是定位儀。猜測有人將紙巾送給女死者。”

    方凌疑問:“既然能將濕紙巾送給女死者,為什麼不選擇下毒?”

    左羅深出口氣:“這是宣戰。蘇誠……蘇誠這個王八蛋……你們留下,我去看守所。”

    ……

    看守所筆錄室外,制服警察站立門外兩邊,裡面坐了蘇誠和左羅,左羅將一份餐盒放在蘇誠的面前。蘇誠打開一看,道:“小龍蝦……這不好吧?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這是不是假公濟私。”

    左羅坐在桌子角上,點根煙:“你的律師死了。”

    蘇誠有些驚訝:“這麼快?”

    左羅質問:“你知道他們會死?”

    蘇誠點頭:“當然,這麼囂張來見我,行蹤根本不掩飾,而且只防警察不防黑槍,必死無疑。不過……死了這個結果有點出乎我意料,按照我的設想應該是綁架,逼供。看來吊死鬼不打算冒險。”

    左羅道:“你乾了一些事,逼迫你的老闆無奈的派遣人來見你。你目的是什麼?”

    蘇誠吃著小龍蝦,想了好一會:“赤壁之戰知道吧?曹操如果直接把孫權滅了,不說三國沒有意思了,劉備他們怎麼辦?劉備的利益是什麼,孫權幹翻曹操,又不能滅掉曹操。曹操被乾了,又不能滅掉孫權,保持一個平衡。否則無論是孫權壓倒優勢,還是曹操壓倒優勢,就當時的劉備來說,都是災難。所以可以這麼想,為什麼三國演義中關羽在華容道要放過曹操呢?沒了曹操,孫權就君臨天下,劉備還有屁用?”

    左羅道:“也就是說,你故意讓他們發生衝突。”

    “也不能這麼說。”蘇誠道:“在之前,警察也好,我老闆也好,甚至吊死鬼那邊也好,對我的推測有了迷信。當我扔出第三執行官時候,我老闆信以為真,以為a市已經是自己的天下。不好意思,這次我推測錯誤。”

    “你利用了許璇。”

    “她是以警察身份得到的信息。”

    左羅不想糾纏這問 題,問道:“中午你和歐陽長風交談,故意洩露了你律師的身份?”

    “也不用故意洩露,防範於未然,萬一歐陽長風太笨怎麼辦?”蘇誠道:“我是老闆和警方注意的焦點,何嘗不是第三執行官注意的焦點呢?”

    左羅道:“所以林局根本不是第三執行官,你利用許璇引出林局,讓我們信以為真,讓紳士鬼以為掌控了大局。吊死鬼見敵勢太強,果斷火拼了紳士鬼,讓雙方恢復了僵持狀態。而你又可以從中大搞事情。”

    蘇誠道:“我計劃本不是這樣,這些是我臨時調整的計劃。許璇選擇了警察立場,那自然就進入了警察身份的遊戲圈。”

    “林局是第三執行官嗎?”左羅看著蘇誠眼睛問。

    “我不知道。”

    左羅怒問:“蘇誠,你tm到底要什麼?要搞什麼?”

    蘇誠不為所動,剝著小龍蝦,邊吃邊道:“接下去,塘鵝必須派遣高級人員來a市,處理這個爛攤子。我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我的顧問。市會變成吊死鬼和紳士鬼決斗場,決鬥的勝負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第三執行官。我的顧問如果挖出第三執行官,和他合作的內鬼就會將吊死鬼全盤吸收。如果第三執行官先挖出內鬼,那我顧問這一年多的經營,花費無數人力物力付之東流,被打回老家。”

    蘇誠抬頭看左羅:“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第三執行官是誰,誰又是吊死鬼內部的黑手。”

    左羅搖頭:“你在玩命,為什麼?你蘇誠不是這樣的人。”

    蘇誠微笑反問:“你真的了解我嗎?”

    這句話將左羅問呆住,許久後問:“你想誰贏?”

    蘇誠道:“好吧,我前面有一句話說謊,我知道吊死鬼內部黑手是誰,但是我不知道第三執行官是誰。但是我必須以我知道第 三執行官是誰的立場出發。”

    左羅道:“也就是說,你最大能力也只能倒向吊死鬼?沒有能力倒向你的老闆。”

    蘇誠道:“也許這句話也是謊話,我只是藉你的口說出這句謊話。下面說一句實話,如果我沒進看守所,沒被警方控制,我還真不敢玩這麼激烈。我現在反而等同是被警方保護,殺了我,對雙方都沒好處。綁架我,逼供我,是雙方都願意都想幹的。左羅,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的拘押期延長,一直到我自己想離開。”

    左羅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

    蘇誠道:“於公來說,保護我是你作為警察的職責。於私來說,你希望我遭受酷刑而死嗎?”

    左羅再點根煙:“你必須告訴我你的目的,我保證不會向任何人說起。”

    蘇誠道:“左羅,你要相信我,不讓你和許璇知道太多,是為了你們好。你說你這二十多年只有我這個朋友,我這二十多年何嘗還有別的朋友?反過來說,現在是狗咬狗,我對a市有貢獻吧?我又乾了什麼對不起a市的事呢?”

    “你很會說服人,但是你每次說服別人的同時,都別有目的。”

    蘇誠想了一會,沒正面回答這問題,道:“小龍蝦味道真不錯,還是那家?”

    “……還是那家。”

    ……

    接下去的兩天,一向低調的吊死鬼團伙突然開始進入瘋狂狀態。被警方扣押的依森夫妻所在的拘留所附近出現了不明身份人氏。這些人有個特點,黑西裝,墨鏡,黑色汽車,年輕。警方攔截盤查了幾輛車,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違法行為,帶到派出所詢問,是有人出錢僱傭他們來拘留所附近閒逛,連車也是租的。

    警方立刻警覺起來,開始加強對依森夫妻的保護,將他們移動到單獨監室。左羅和蘇誠會面的第二天,北區碼頭髮生駁火,兩名老外和一名女子a市人被射殺,初步預計為高點狙擊手所為。警方根據物證,找到北區碼頭一家倉庫,裡面發現了多張身份證,護照,現金。警方懷疑這是一個安全屋,被射殺的人應該是負責安全屋的人,和安全屋要接的人。

    第三天中午,負責歐陽長風安全的警方證人保護小組攔截了一份午餐,午餐中有一份人參燉盅被下毒。警方盤查認為,是有人潛入歐陽長風訂餐的酒店,對歐陽長風每天必喝的人參燉盅下毒。

    七組分析認為,從層面上分析,吊死鬼團伙正在採用激烈的方式宣告主權,吊死鬼內部黑手顯然沒有給入侵的紳士鬼提供有利的消息。歐陽長風和馬局不具備指揮能力,就目前看,吊死鬼團伙在第三行政官的指揮下,具備壓倒姓的優勢。

    由於歐陽長風被下毒,他已經被暫時送到特護病房全面接受身體檢查,證人保護小組也將歐陽長風在看守所內的獨立區域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第三天下午,新的律師,蘇誠的妹妹華飛語見了蘇誠。蘇誠很驚訝詢問,原來在男女律師身亡後,領事館按照內部規定,向律師行發出委託,剛完成實習的華飛語見案件的主角是蘇誠,想到蘇誠對自己的幫助,主動的接下了這樁委託。

    “你爸知道嗎?”蘇誠問。

    華飛語莫名其妙:“這是我的工作,為什麼需要我爸爸批准?”

    蘇誠看華飛語:“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之前兩個律師死了?”

    “啊?”

    “槍殺。”

    “啊?”

    蘇誠道:“我不會簽字,你還是回去吧。”

    華飛語忙道:“我看了相關資料,我有信心幫你打贏官司。在法律中疑罪從無,警方無法證明你的說法是假的,那麼只能相信你的說法。只要我們堅持你被壞人誣陷,我認為脫罪的可能會非常高。”

    “飛語,這不是我有罪沒罪的問題,你回去和你爸商量,如果你爸同意,你明天再來。”蘇誠見華飛語很堅持,問:“你知道女人怎麼生孩子嗎?”

    “不知道。”

    “你知道孕期和產後調養嗎?”

    華飛語莫名其妙,回答:“不知道。”

    “你知道你將來的孩子會被劃分到哪個學校嗎?”

    “不知道啊。”

    蘇誠道:“這些你爸爸都知道。”

    “那當然,他是過來人。

    蘇誠道:“你自認為有理的時候會忽視他是個過來人,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才會想到他是個過來人。回去吧,傻妞。”

    蘇誠說完,走到會面時門口,敲門,警察開門,蘇誠看了華飛語一眼,跟警察回到了單獨監室。

    ……

    華飛語第一時間回到華家,找到了正在湖邊釣魚的華良,一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完全忽視了在華良身邊的管家。

    華良聽完,拿身後的馬扎讓華飛語坐下,看著浮標,道:“他讓你別插手,你就不要插手了。”

    “可是爸,這是我第一個獨立辦的案子,而且我有信心打贏。蘇誠幫過我,他現在需要別人幫助。”

    華良道:“他才不需要別人幫助,你以為他在監獄中,卻不知道只是他想在監獄中。”

    華飛語道:“可是……”

    華良看華飛語許久,看向湖面:“你告訴我,你要幫蘇誠是因為他幫過你,還是因為這個案件你能打贏,或者是這是你第一個獨立辦理的案件?”

    華飛語道:“我覺得他需要幫助,而且我覺得他人很好……”

    “很好?”華良反問。

    華飛語:“很親切。事後我嘗試聯繫過他,但是見不到人,也拿不到電話號碼。”

    華良不吭聲,慢悠悠的將收線,換上魚餌,拉長聲音道:“你說吧。”

    你說?華飛語轉頭看,看見管家。

    管家道:“大小姐,我們家有你大哥,二哥,三哥,還有你,對吧?”

    “嗯?”

    管家道:“其實你還有一個弟弟,早年被人販子拐賣。”

    “我聽大嫂說起過,好像小我幾天。”

    管家看華良,華良紋絲不動,管家無奈道:“他就是蘇誠。”

    華飛語跳起來,破音尖叫:“什麼?”

    “坐下。”華良道。

    華飛語看兩人,乖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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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目的

    華良慢條斯理,對華飛語道:“這件事我本打算到了局勢穩定後再告訴大家。但是現在看來局勢很難穩定,這一切都和你弟弟有關。我也不知道你這弟弟在幹什麼?反正現在是腥風血雨……報紙上聽說過吊死鬼吧?他現在引導吊死鬼和鬼團另外一名成員紳士鬼在火拼。你說你現在要介入他的案件,是不是沒事找事呢? ”

    “他是我弟弟?”華飛語還停留在第一階段:“你們早就知道了?”

    華良余光看了管家一眼,帶有很不滿口氣道:“他是早就知道,我是近期才知道,擅自做主,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管家低頭,不吭聲。

    “他知道嗎?”

    “他知道。”

    “爸,你的意思是?”

    華良道:“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再去見一次他,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華氏在國際上有很大影響力,財力物力人力都不是問題。你再幫我帶一句話,問他願意不願意退休,他只有一條命,讓他不要再玩了。去吧。”

    華飛語站起來:“可是……”有無數的疑問。

    華良道:“別可是了,就這麼辦吧。暫時不要和你媽說,我本來打算事情過去就過去,但是你這弟弟似乎要干大事,我得先和你媽說清楚。既然生了他,就得管管他。去吧。”

    華飛語三步一回頭的看,終於是走了。

    管家目送華飛語離開,道:“老爺,好像不應該讓小姐知道。”

    “遲早要知道的。”華良道:“其實你知道我還是很自私的,飛語的態度代表我的態度。”

    “老爺和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幫助他們也是應該的。”管家問:“不過蘇誠能讀懂老爺的意思嗎?”華良的意思是,蘇誠靠到吊死鬼這邊,安全,前途都沒有問題。只不過華良有些擔心蘇誠領不領這份情。

    “他能,一切順利的話,他應該知道站隊誰給他的好處最大。我只是擔心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如果是那樣,我可能幫不了他。”

    ……

    華飛語離開不久,又有一名律師帶了領事館的授權書來見蘇誠,由於蘇誠指定的律師已經死亡,又沒有接受華飛語成為自己的代理律師,所以蘇誠有權見新的律師。這讓獄警看不懂,這是在面試律師嗎?

    這次來的律師比較特殊,是從倫敦飛來的律師顧問,他們沒有資格成為辯護律師。他們來見蘇誠,是因為領事館的委託,給蘇誠提供法律上的意見。

    律師兩人,一位四十四五歲,亞裔和高加索混血,一位二十出頭,精壯的金發老外。

    雙方落座,蘇誠打量著律師,中年律師一笑:“對,是我。介紹下我自己,我叫雷特,利物浦人,是倫敦雷特律師行的老闆。”

    蘇誠道:“沒想到你親自來了。”他就是蘇誠直屬的上司,蘇誠稱呼其為顧問。

    “難道不是你逼的我來嗎?”雷特反問。

    蘇誠微笑,想了好一會:“雷特……雷特,莫非是蘇格蘭場的那個雷特?”

    雷特有些驚訝:“大菠蘿提到過我?”

    蘇誠點頭:“他說你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偵探,但是才能受到上司嫉妒,所以離開了警方系統,自己開了一家律師行。大菠蘿在離開蘇格蘭場前,曾經和你一起辦過案件,對你頗有讚譽。你的身份讓我有些驚訝。”

    雷特道:“沒想到我是壞人?”

    “誰不是壞人呢?”蘇誠笑著回答。

    雷特道:“我們還是先務實的交流。謀殺大菠蘿的刺客還有雇主情報已經提供給了英國警方,我們給了你好處,你回饋給我們的似乎只有傷害。”

    蘇誠反問:“你認為我相信你們交出去的人,是正確的人嗎?我們之間現在很難建立信任。”

    雷特反問:“如何恢復我們之間的信任呢?”

    蘇誠道:“我認為可以用錢修復。”

    “多少?”

    “我本應該得到的酬勞,再翻倍補償我受損的利益。”

    雷特道:“錢不是問題,但是我不認為你只是要錢。”

    蘇誠慢慢點頭,道:“我此生只感謝大菠蘿一個人,我是一位自認為比較出色的偵探。在大菠蘿遇害後,我窮盡能力調查此事。為什麼有人出高價,收買殺手,去殺一個已經完全退休的老人呢?要知道當時大菠蘿已經不再接受偵探案件。”

    “繼續。”

    蘇誠道:“我只查到一點,和阿拉拉一家法國公司有關,但是我 也查不到任何東西。”

    雷特道:“歐盟刑事法庭已經證實阿拉拉是一名恐怖分子,和法國恐襲有關。就我個人的了解,大菠蘿在生前最後幾個月,通過法國的朋友私下調查法國恐襲。也許是因此被阿拉拉所發現。”

    蘇誠問:“阿伯伯呢?我不信他和此事無關。”

    雷特道:“歐盟相關部門對阿伯伯進行了全面調查,可以證明阿伯伯確實和阿拉拉沒有關係,沒有參與恐怖活動,和法國恐襲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根據紳士幽靈提供的資料表明,阿拉拉是夥同恐怖鬼製造的法國恐襲。無論我屬於哪個立場,我相信我,我也相信紳士幽靈都具備基本的底線,恐怖分子是我們全球的敵人。我和你說的這些,都是明面可以查詢的資料,當然,需要一些權限。歐盟刑事法庭完全掌握了這些信息。但是大菠蘿遇害是否與阿拉拉或者恐怖鬼有關,我無法回答你,我只能說我推測大菠蘿死亡的原因可能是知道了阿拉拉與恐怖鬼之間的關係。”

    雷特道:“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我們交給英國警察大菠蘿遇害案中的雇主信息是假的,因為我們無法提供雇主的信息,很大可能是恐怖鬼。至於殺手,是真的,領導殺手團隊的就是塘鵝的第 長老稻草人。也可以懷疑恐怖鬼和稻草人有勾結。塘鵝是壞的團伙,自然我也是壞人,但是作為壞人我們是有底線的,你明白我意思嗎?”

    蘇誠沉思良久:“我研究過阿伯伯的資料,我認為他就算不是恐怖分子,也是知情人。”

    雷特:“蘇誠,我們聘請你只是請你打擊塘鵝,打擊吊死鬼。為什麼要牽扯上恐怖鬼,阿拉拉他們呢?”

    蘇誠道:“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老闆是想吞併塘鵝的塘鵝中一員,你們真的以為我會為了百萬美元而為你們賣命?我願意為你們工作的唯一理由,就是塘鵝的信息。大菠蘿遇害,殺手非常可能是塘鵝中的王牌殺手。你現在能理解我的行為嗎?我必須提高我的籌碼,才能讓你們幫助我報仇。”

    雷特慢慢點頭:“所以你並沒有打算滅掉吊死鬼,以此籌碼來和我們談判。”

    蘇誠道:“我的目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弄清 個問題,誰殺了大菠蘿,雇主是誰,為什麼殺大菠蘿。”

    雷特道:“第一個問題答案,殺手是稻草人。雇主是誰,為什麼殺大菠蘿這兩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們從來沒有針對此事進行過全面調查和了解。”

    蘇誠道: “可是我知道,塘鵝只要違反自己的規矩,是可以查詢到買兇雇主的信息。”

    雷特想了一會,點頭:“是的。”可以反向查找,但是會大大破壞塘鵝的聲譽,不過沒人知道就不會破壞。

    蘇誠道:“我很清楚自己力量單薄,就算你們給我雇主的名字,我在幾年之內是不可能查清楚這件事。所以,我只能是要挾你們,用你們的力量來告訴我答案。”

    雷特沒表態,道:“現在我們先盤點你的籌碼,你手上有什麼籌碼?”

    蘇誠道:“首先你不能否認,這是最好消滅吊死鬼團伙的機會。吊死鬼三大行政官中有兩位被捕,也就是說你們的敵人只剩下第三行政官。只要除掉第三行政官,那麼吊死鬼內部黑手和你們配合,就可以完全吸收a市這塊地盤。將a市打造成橋頭堡,塘鵝業務覆蓋東亞。”

    “我還是沒有聽見你的籌碼聲音。”

    “第一枚籌碼,我知道黑手是誰,你也知道我知道黑手是誰。如果我和警方或者吊死鬼配合,和你們合作的黑手必死無疑。同意嗎?”

    雷特點頭:“同意。”

    “第二枚籌碼,我知道第三行政官是誰。”

    雷特道:“對此 半信半疑,姑且相信。”

    蘇誠道:“第三枚籌碼,我是華良的兒子,你們可以採集我的dna去驗證。華氏集團在國際影響力巨大不說,華良是a市前商人聯盟的董事長。雖然商人聯盟已經解散,但是影響力是客觀存在的。你們雖然聯繫上了黑手,卻不擁有本地財閥的資源,這對塘鵝業務來說並不是好事。權貴們才是塘鵝最好的客戶。我相信華良願意和我分享一些a市商人的情況,我可以把這些信息告訴你們。”

    雷特很驚訝:“你是華良的兒子?”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

    “對。”

    “這倒是出乎我們意料……不過聽起來,你對華良並不尊重。而且從上次刺殺競賽可以得知,你本人對華氏沒有任何歸屬感,我可以相信你是華良的兒子,但是又怎麼能相信你有能力提供這些信息?”

    蘇誠道:“這就怪你們信息情報網太差,我在開河村遇襲後,華良從管家口中得知了此事,他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立刻解散商人聯盟。第二件事是要求吊死鬼保證我的安全。第三件事是單獨雨夜去醫院見我,和我說明了商人聯盟與吊死鬼關係,和吊死鬼團伙運作系統。我認為要向他要一些信息還是做得到的。”

    雷特道:“華太太和何剛刺殺競賽,你應該知道我們目標根本不是殺死誰,一個目標是吞併第二長老,一個目標是讓商人聯盟內訌。”

    蘇誠笑:“我和你交心,你和我撒謊。你們很願意殺死華太太或者何剛中一位。”

    “無所不可。雷特道:“好,今天的會談很有成果。但是我只是一名顧問,不是老闆,這件事我需要和我的老闆商量。我相信會有一個好結果,一旦有好的結果,你就會被釋放。”

    “非常感謝。”

    雷特道:“另外一件事,老闆想僱傭你。這點我本不想說,但是在聽了你的目的之後,我決定盡可能的說服你。 ”

    蘇誠反問:“難道沒有因為我是華良兒子的原因?”

    雷特笑了:“有,但是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塘鵝在a市立足,東亞、之後是南亞。歐洲需要人,亞洲也需要人。但是你應該清楚遊戲規則,當你知道足夠多,進入足夠深,你能得到巨大回報的同時,也存在很多義務。”

    蘇誠問:“你憑什麼說服我呢?”

    雷特回答:“我現在不肯定,但是如果你能幫助我們一到兩年時間,我相信會大大提高你和老闆之間談判的籌碼。畢竟老闆對自己人是非常慷慨的。請告訴我你的態度。”

    蘇誠看著雷特,許久後道:“我可以接受為期一年的歐洲部分業務合同。”

    “一年?歐洲?部分?”

    蘇誠道:“我戀愛了,一年期限很高了。左羅是我朋友,我不想在亞洲和a市搞事。部分業務嘛……有些事我不干。”

    “比如?”

    “危險的事,會讓你們再將我送到監獄的事。”

    雷特 :“我會向老闆匯報,不過如果在我們完成你的要求之後,你無法提供第三行政官的身份,或者提供錯誤的第三行政官身份,那麼……”

    蘇誠道:“你可以殺了我,還是華家,要殺全殺掉最好。”

    “然後你繼承全部遺產?”雷特開句玩笑,笑容一收:“加上你女朋友的命怎麼樣?她也許是你這個世界上除了大菠蘿外最在意的人。”

    蘇誠看著雷特的眼睛,許久後道:“可以。”

    “很高興能和你見面。”雷特站起來,和蘇誠握手。敲門,對獄警道:“領事館很關心蘇先生的情況,希望你們能對蘇先生好一些。”

    獄警回答:“對不起,我不懂英文,時間差不多,請你們離開。”

    雷特回頭將手放在額頭,對蘇誠做個手勢,和自己跟班離開。

    雷特和跟班上車,跟班開車,雷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自言自語一般道:“我本以為他知道我親自來,我是我,他會驚訝。”

    跟班道:“老闆反對你露面。”

    雷特回答:“你不懂,他就是要把我逼出來。我一天不露面,局勢就越不利。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沒有驚訝,似乎已經猜到是我。不,不是猜,他真有這麼厲害嗎?”原本要出奇兵,雷特知道蘇誠想到顧問會露面,但是雷特發現,自己在介紹自己時候,蘇誠紋絲不動。不知道是蘇誠並不在乎雷特是顧問,還是因為蘇誠早就猜到雷特是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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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1: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三章  獨監

    歐陽長風晚上九點回到了看守所,按照規矩,不得交談,上床睡覺。

    凌晨一點三十分,宋凱撥打左羅電話:“老大,看守所竊聽器好像有問題。”

    左羅問:“什麼問題。”

    “竊聽器是無線加密傳輸,我們在看守所內安裝了中轉器,我通過網絡向中轉器下載。”

    左羅沒有不耐煩,半夜打擾自己休息,介紹這些,應該是必須的。

    宋凱道:“為了安全,中轉器是被動中轉器,雖然連接上網絡,但是如果沒有密匙,嚴格來說,除非對手太強大,否則只有我這台平板電腦和我這部手機可以打開中轉器。我設置了五分鐘自動下載一次的程序。”

    “中轉器被入侵?”

    “沒有。”宋凱道:“我就是先說明中轉器幾乎不可能被入侵,在這樣情況下,收納的聲音有些問題。”

    “問題在哪?”

    “夜九妹小組他們值班人員夜間一共兩人,不定時的會進入小屋,檢查內部……我還是最簡單說明吧,我懷疑有人在屏蔽錄音,並且監視夜九妹小組人員。”宋凱道:“按照我的看法,歐陽長風和蘇誠正在交談,或者手勢交流。當保護小組人員進入小屋,就會聽見提示,暫停交流。”

    左羅站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按照你的專業看……”

    宋凱回答:“按照地形藍圖,在小屋側面八米高的圍牆上有 儀器對著小屋干擾和破壞區域內大部分無線電波,附近應該還有人操控這一切,不知道是什麼儀器,現在不好下結論。”

    八米高的圍牆將看守所分割和包圍,圍牆上面有六七十公分寬的道路,設置有崗哨。一旦發生突發事件,特種警察和獄警可以通過圍牆武力封鎖看守所所有出入口。

    “盯著,不要驚動,我這就去看守所。”看守所在郊區外,有一定車程。不過就因為在郊區外,並且路途終點是看守所,加之凌晨時間。所以只要路上發現人員,都可以直接扣押審問。

    ……

    一個多小時後,看守所蘇誠和歐陽長風所在小屋燈火通明,圍牆上的強光射燈將小屋鋪蓋了小屋。

    左羅和看守所值班警長一起進入小屋,蘇誠和歐陽長風如同剛在睡夢中驚醒一般,坐躺在床上看左羅。

    左羅點根煙,看兩人:“聊什麼呢?成本這麼高,越洋衛星電話都沒這麼貴吧。”

    歐陽長風和蘇誠一起迷惘神情。

    左羅道:“人我抓了,設備我扣了,據說這設備要四萬美元,用錄製好的背景聲音可以直接替換錄音器收納的聲音。”

    蘇誠不耐煩道:“抓了就抓了吧,吵別人睡覺很不道德。”

    歐陽長風道:“左隊,山旮旯地方什麼什麼設備。”

    左羅道:“沒,我就想問你們,成了一夥?”

    蘇誠道: “我一直很仰慕歐陽老總。”

    左羅看蘇誠:“奇怪,如果我不將你和歐陽長風安排在一起,你會搞什麼?”

    蘇誠一笑:“我知道誰能向歐陽老總轉達我的仰慕之情。”不需要關在一起,我知道歐陽長風你和誰聯繫就行。

    左羅問:“這也在你計劃之中?”

    蘇誠道:“左羅,你這麼說我就實在不明白了。”

    左羅問:“現在可以將你們分監嗎?”

    蘇誠道:“我個人建議是不要,我們現在已經沒什麼好聊的。從公來說,歐陽老總和我都面臨著被謀刺的風險,左羅,我們好歹朋友一場,你不至於讓我死在看守所吧?”

    左羅道:“放心吧,不會讓你死的。我覺得你最近太活躍了,你應該單獨反省反省。”

    左羅看了眼值班警長,值班警長道:“173,換監,給你三分鐘時間收拾東西。”

    蘇誠忙道:“左羅,不要開玩笑,我還有事情沒辦。”

    左羅道:“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替你辦。”

    歐陽長風面無表情,躺下,拉被子蓋到頭部,遮擋窗戶外透射來的強光。

    蘇誠的新監室環境很糟糕,屬於重犯監室,是高牆夾角堆砌的一個八平米麵積小屋,高兩米。高牆下方一道鐵門是唯一的出入口。外圍面積不到兩平。這本是一個單獨禁閉室,優待蘇誠就是可以打開禁閉室的門,到達外圍兩平土地。

    由於建築在高牆下方,常年沒有太陽,推開門可以聞到霉味。裡面一張床,一個蹲式馬桶。值班警長介紹,早上七點到七點二十分,晚上八點二十分到八點四十有水,這水包括衝馬桶的水。沒有電視,小屋內沒有任何遮擋的牆體。

    同時為了保護蘇誠,蘇誠不得到餐廳就餐,每天三餐會有人定時送來,收走前一餐的餐具。並且沒有人留在區域內。最後一條其實是最嚴苛的,沒有一個對話的人,整天可能都看不見一個人。

    蘇誠看完環境,再看左羅:“沒必要吧?”

    左羅看了下值班警長,值班警長和兩名警員離開。左羅聽見小鐵門關閉聲音後,反問:“沒必要?可以啊,沒必要你給我們一些東西。”

    蘇誠道:“我都把吊死鬼第三行政官林局挖出來給你們了。 ”

    左羅道:“你難道心中不清楚林局根本不是第三行政官嗎?”

    蘇誠反問:“你怎麼就肯定林局不是第三行政官?”

    左羅道:“如果她是第三行政官,她被軟禁,那麼最近幾天是誰在指揮吊死鬼武裝人員攻擊紳士鬼的人?”

    蘇誠再反問:“難道你們以為指揮武裝人員的會是第三行政官?”

    “你夠了,渾水摸魚也要有點底線。”

    蘇誠看著左羅,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無法說服左羅。在這一年來,蘇誠利用自己神探的優勢,在指揮著左羅,事實上左羅對蘇誠也產生了一定的迷信。但是蘇誠在被捕後,頻頻出招,將信用完全透支。蘇誠清楚就算自己現在和左羅說實話,左羅也不會再相信他。

    蘇誠道:“左羅,我不需要和別人接觸。我實話和你說……”

    一聽見實話,左羅嘲諷神色。

    蘇誠不在意一笑,繼續道:“我不需要和別人接觸是真的,因為我有幫手會幫助我。我們可以玩一個遊戲,你把我換個地方,我的幫手會和我接觸聯繫,你也有機會抓住他。這地方太爛了,我的幫手不可能接觸到我,你們自然也不可能抓到我的幫手。”

    左羅問:“你還有幫手?璇子去見的那位?”

    “不,他其實是個幌子,而且他現在有正常的生活。作為朋友我不能坑他,你盡可以說服璇子說出他的身份,將他帶走審訊,結果會一無所獲。我只是請你們不要打擾他的生活。”

    左羅道:“你今天見的領事館推薦的,從倫敦直飛來的法律顧問,是什麼情況?”

    “按照規定,領事館認為a市律師都無法幫助我,於是從英國請了法律顧問,對我的問題進行了解和解讀,方便領事館幫我選擇律師。”

    “你臉真白,人家從英國調派大律師行的老闆來親自見你。”

    蘇誠微笑:“我走偶像路線,臉白是必須的。這樣吧,我保證在接下來的最少十天之內,吊死鬼和紳士鬼之間的戰鬥會平息,不會再出現命案之類的。”

    “死那些人你認為我很揪心?”左羅反問一句,道:“你自認為掌握了局勢。那麼就代表你知道以下幾件事。第一件事,你知道吊死鬼第三行政官是誰。第二件事,你知道吊死鬼內部和紳士鬼勾結的黑手是誰。第三件事,你掌握有紳士鬼一些重要信息。警方現在對紳士鬼沒有興趣,但是你應該知道這是覆滅吊死鬼最好的機會。本來你應該幫助我們,我也相信你為了名揚天下會幫助我們,你確實也幫助我們打擊了吊死鬼。但是在最後時刻你卻反水,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蘇誠回答:“我的立場一直沒有改變,只不過我的立場和你想的不一樣而已。”

    左羅道:“第三行政官是誰?黑手又是誰?”

    蘇誠道 :“你知道我不會說。”

    “你在幹嘛?”左羅質問:“你現在有一個漂亮的完美的女朋友。你缺錢嗎?缺錢找華良要去。你要名聲,警方答應你將破獲吊死鬼團伙功勞歸你。你還想要什麼?”

    蘇誠許久後回答:“權利,你不會理解的。我從小是一個孤兒,華氏我根本不在乎,我就是要證明我比華氏強。塘鵝之勢不可阻擋,我籌碼足夠多,我就能領導塘鵝……”

    左羅一拳打在蘇誠臉部,蘇誠被打倒在地,感覺牙床鬆動,燈光下的左羅道:“你已經滿口胡言到精神病的境界了,你應該去看醫生了。”左羅說完,轉身離開。

    蘇誠從地上起來,聽見小鐵門關閉的聲音,走到床邊身心疲憊的躺下,想起了大菠蘿。

    蘇誠問大菠蘿,什麼是強者?

    大菠蘿回答,強者先自強,打不垮,壓不倒才是強者。蘇誠問你是強者嗎?大菠蘿回答,不是,我因為挫折而頹廢,因為喪偶而不敢面對。

    蘇誠問,我能成為強者嗎?

    大菠蘿回答,你不會成為強者,你最多只是一名賭徒。

    蘇誠問,賭徒?

    大菠蘿回答:你不願意去承受弱勢時候應該做出的避讓,接受的屈辱,你內心自傲會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你贏了,賭姓會越來越重,你輸了,就沒有你了。所以你永遠不可能成為強者。

    蘇誠問:可以改變嗎?

    大菠蘿回答:為什麼要改變呢?

    蘇誠:因為賭徒並不好。

    大菠蘿:為什麼不好?賭徒最少還有最後一搏的籌碼。你就是你,世間獨一無二的你,何必要改變自己呢?

    ……

    如蘇誠所說那樣,接下來三天時間,一切都風平浪靜,吊死鬼和紳士鬼似乎全部人間蒸發。依森夫妻在國外領事館人員干預之下,在法庭上最終被判定取消刑拘的決定。依森夫妻離開拘留所後,第一時間預定了飛往盧森堡的機票。

    這三天,蘇誠過上了人生中最枯燥乏味的三天,第一天還算安穩度過。第二天,蘇誠開始和放風區兩平米發現的螞蟻聊天,和螞蟻玩了一個下午。第三天,蘇誠破天荒的健身了半小時。

    第四天上午,蘇誠被獄警帶到了會客所,來見蘇誠的是許璇和思南。

    許璇看蘇誠一陣心疼,頭髮亂糟糟的,一套西裝多處是灰塵,襯衫應該是昨天晚上手洗,還沒有乾透。和蘇誠以往的形像有天壤之別。還有一處不一樣,之前的蘇誠眼神的溫和平淡的,現在蘇誠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沉,少了幾分溫和。

    蘇誠手攏了下頭髮,坐下來看許璇:“你怎麼來了?”

    許璇道:“你猜呢?”

    蘇誠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張副做你思想工作,你推脫不過去,於是就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許璇有些臉紅,沒錯,是這樣的。許璇問:“聽說華飛語找你兩次,第二次你根本不見她。”

    蘇誠點頭:“何必把人家小姑娘捲進來。”

    許璇道:“她可比你大。”

    蘇誠道:“何必把人家大姑娘捲進來。”

    許璇看了蘇誠好一會:“我很擔心你。”

    蘇誠道:“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擔心我。記得馬局和左羅秘密會面的那一晚嗎?”

    “知道。”

    蘇誠道:“當左羅手機出現信號時候,我告訴方凌,不要著急,左羅要死已經死了,趕時間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會增加駕駛的危險。”

    許璇道:“你這是告訴我,是死是活,我根本幫不了你。”

    蘇誠想了一會,轉移話題:“等這邊事情結束,有沒有出去旅遊的念頭?”

    許璇道:“這就看有沒有人陪我了。”

    這話題不好,蘇誠再轉移話題:“發生這些事,你爸媽有沒有罵我?”

    許璇回答:“我媽一直陪著我,我爸也回來了幾次,他們打算讓我出去走 走,散散心……對了,我給你帶了點吃的。”許璇從包中拿出一個便當盒。

    蘇誠打開一看,笑問:“你就會蛋炒飯?”

    許璇不滿,道:“加了蔥花,嚴格來說,叫蔥花蛋炒飯……你怎麼知道是我炒的?”

    蘇誠一笑,不回答,慢慢吃了起來。許璇一邊看,問:“不會比這裡飯菜更差吧?”

    蘇誠道:“更差,差得多。但是我吃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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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2: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四章  銜尾追擊

    眼看這局面變得溫鑫,思南無奈道:“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這是一份交易副本,蘇誠你可以先看一下。”

    蘇誠邊吃邊看交易副本:“檢察官沒腦子嗎?我認罪,並且配合警方,檢察官和警方為我求情。思南,你轉告檢察官,出兩千萬美元我可以考慮幫助警察。”也不看看現在是誰當家作主。

    思南耐心道:“從法律角度看,蘇誠你這案件可能有罪,可能無罪,有罪的可能比較高,一旦定罪,就是綁架和謀殺現役警察,死罪。”

    蘇誠道:“是不是你們調查吊死鬼團伙遇見了大麻煩?就差臨門一腳,結果被我截胡了。其實吧,我相信警方懷疑很多人,這些很多人中應該有吊死鬼的第三行政官。但是警察思維很無奈,需要證據去表明這人有嫌疑或者沒嫌疑,而不會如同我這樣,腦袋一熱就隨便點一個人。”

    思南看了眼許璇:“好吧,扣除這份交易書,蘇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蘇誠想了一會,道:“我現在被關押環境很糟糕,我需要和歐陽長風一樣的羈押待遇,同時我需要一些精美的食物。交換的條件,我會告訴你們一個月內即將發生的和吊死鬼與紳士鬼有關的大事。很公平吧,沒幾個錢的。”

    思南道:“稍等,我向上級匯報。”許璇顯然 不住,只能越級向上反映。

    思南出門,許璇看蘇誠:“你對我隱瞞了很多很多事。”

    “對不起。”蘇誠道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許璇道:“我們談戀愛之前,你是故意告訴我,你加入水逆的目的是為了打擊塘鵝?”

    蘇誠點頭:“是的,我需要一個合格的理由。我知道借你的口將自己目的告訴警方很無恥……不過,當時我們不是還沒戀愛嗎?”就如同許璇選擇警察身份和田龍對話,得到就不一定是正確的情報,只能獲得對蘇誠有利的線索。

    許璇反問:“那我們現在有戀愛嗎?”

    蘇誠回答:“不知道,但是……我愛你。”

    許璇心瞬間融化,伸手要摸蘇誠的臉,思南迴來,許璇忙抽手。思南當沒看見,坐下道:“上面要求你先說明情報。”

    蘇誠回答:“我說了,我的要求沒幾個錢。我也說了,我提供的情報會很震撼。如果這樣的交易不會得到同意,讓局長和張副去死吧。”

    思南苦笑,張副讓自己談判,談毛線,和蘇誠怎麼談?思南就是走個過場,道:“可以,張副答應。”從私下來說,蘇誠這一年做了很多事,怎麼也不應該讓他在羈押期間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蘇誠道:“最短三天,最長一個月。具體以我出獄的時間計算,三天到一個月內這個時間,吊死鬼第三行政官將死於非命。我不能說第三行政官是誰,但是他死了,你們肯定會知道這人就是第三行政官。”

    許璇看蘇誠:“我挺懷念刑訊逼供合法的古代。”這消息顯然是極為震撼的,震撼到許璇和思南都忽略了蘇誠會出獄這一點。從蘇誠的說法可以推測出,第三行政官並非一般人,他之死,可能會讓警方知道誰是第三行政官。第二點震撼,蘇誠已經決定投靠紳士鬼,吊死鬼滿盤皆輸。

    許璇和思南都不認為蘇誠在吹牛或者撒謊,這個消息對警方來說也許是個好消息。一旦第三行政官死亡,吊死鬼就面臨滅亡的危險。馬局和歐陽長風很可能和警方合作。但是反過來想,紳士鬼必然會保護黑手情況下,才對第三行政官下手。

    許璇道:“我們得先走了……實在吃不下就別硬撐了。”許璇看蛋炒飯,還有大半盒。

    蘇誠苦笑:“我本以為吃的下去,但是我認為你可能犯了一個大錯。”

    “什麼?”

    “糖和鹽長的不一樣,如果全放糖,我就當吃甜點。如果全放鹽,我就當吃鹹飯。但問題是,你糖和鹽放的都很多。”

    “是嗎? ”許璇驚訝,拿過來吃了一口,險些沒吐出來,紅著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中途有試了一下,感覺味道太淡,就加了鹽,沒想到放了糖。”

    蘇誠寬慰:“其實也別有一番風味,這味道不是普通哪家店能弄的出來的。”

    思南抹下額頭冷汗:“許隊,我們得走了。”

    “恩。”許璇站起來,看了蘇誠好幾秒,依依不捨的離開。

    回到禁閉室大約一個小時後,蘇誠被換到了一個小屋監室,雖然放風面積比歐陽長風的小,但是各種條件都不錯,甚至被褥都是新換的。

    不過,在七組的左羅並不喜歡收到蘇誠這類的預言。

    ……

    首先要確定蘇誠說的這個預言真實度,這幾乎無法辨別。在左羅建議下,對歐陽長風和馬局進行了試探。

    馬局:“死亡?第三行政官?蘇誠現在在哪?”

    左羅:“馬叔,蘇誠這次說的是真的,他已經打算好站隊紳士鬼。我本人內心還有正義感,我不希望紳士鬼得逞,所以請你配合我們,這樣我們才能保護第三行政官。”

    馬局:“小兔崽子,當我不知道?你們警察最想滅的是吊死鬼,而不是紳士鬼。我倒是要看看,蘇誠有沒有這能耐。”

    看守所,面對左羅的試探。

    歐陽長風有些驚訝,似回憶:“這隻小狐狸難道從我這邊套了一些話去了?”思考中。

    左羅道:“蘇誠已經打算好站隊紳士鬼。我本人內心還有正義感,我不希望紳士鬼得逞,所以請你配合我們,這樣我們才能保護第三行政官。”

    歐陽長風:“也許蘇誠是真的知道,但是蘇誠太把自己當人物,放狠話要殺我的人,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老闆殺手多,還是我的人命夠硬。”

    無果,雖然很不想見到蘇誠,左羅還是在會面歐陽長風後,去見了蘇誠。換了地方,提供足夠水源和衛生環境,蘇誠將自己整理的很清楚,不過還是很無聊。左羅看見地上蘇誠畫的格子,這是他們童年時候才會玩的跳格子遊戲。

    左羅也不進門,靠在門邊點根煙,看著蘇誠踢石頭,在格子中跳來跳去:“可以啊,蘇大神探,你現在掌控了全局。所有人都希望你幫助他們。”

    “立場決定一切,我是最容易被收買,最沒有野心的人,所以大家才會認可我。”蘇誠雙腳落地,拿起石子,轉身朝後拋,石頭落在第三個格子上,蘇誠跨越到第三格子,單腳跳踢石頭,繼續前進:“你是不是很不爽?”

    “是。”

    “這說明我比你厲害。”

    左羅:“我沒否認。”

    蘇誠道:“耐心是一種美德,我想再過幾天,你就不會看見我了。”

    “幾天?”左羅問,

    “幾天不好說,就要看我老闆準備報酬的進度。”蘇誠道:“發現沒?警方雖然擁有無限的資源,但是卻是最束手束腳的一個勢力。吊死鬼團伙如果沒有武裝,對警方系統沒有進行嚴重滲透,我認為吊死鬼團伙在穩定a市治安上是有貢獻的。他 能做很多你們警察沒法做的事。”

    左羅回答:“警察不能做的事,是因為做了這種事有害社會治安。”

    蘇誠一笑,不爭辯,問:“劉晶晶怎麼樣?”

    “怎麼?感覺殺了她爸爸,對不起她?”

    “我被捕第一天就說了,我從良心和法律上都不承認我殺了劉默。”蘇誠道:“只是覺得這小姑娘古靈精怪,同時對盧娜本事有些好奇。”

    左羅道:“劉晶晶回學校了,記過處分,除了她,其他學生全部開除。成年的那些學生中有部分認罪,被判處緩刑。不願意認罪的幾位,在昨天判決罪名成立,入獄一到三年不等。”

    “這麼快?”

    左羅道:“這種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沒必要拖。而且需要公告全市學校,殺雞儆猴,警告那些未成年和剛成年在校學生,不要依仗有未成年保護法就可以為所欲為。”左羅這麼說祖國的花朵顯然很不偉光正,但事實上未成年犯罪率一直在上升,並且暴力犯罪佔越來越重的比例。

    “哈哈,有意思吧?始作俑者是劉晶晶,但是她運氣好,遇見我這樣的壞蛋幫助,在使用一些手段情況下,她是唯一回到學校的人。從你作為警察的角度看,你覺得對那些不耍手段的人公平嗎?”

    “劉晶晶本應該和她們一樣被開除,現在只是把劉晶晶拉了回來而已。拉回來的原因並非你說的,而是因為劉晶晶的爸爸是一名警察。”

    蘇誠道:“不,重點是劉晶晶的爸爸是你的兄弟,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得不為了自己兄弟的血脈做點內心不想做的事,違反原則的事。”

    “是,抓到我的小辮子了。”左羅道:“確實違反了我的原則,但是我是人,有些事我必須要做。”

    “看吧,每個人都會為他的行為做出各種解釋。我始終不明白,你憑什麼站立在道德高度來批判我,還給了我一拳。審視你自己的內心,你內心始終覺得比我優越,始終覺得自己各種行為 光榮。”

    左羅道:“我不會讓你逃脫法網的,即使我把你當朋友。我發誓。”

    蘇誠無所謂道:“拭目以待,我很好奇你怎麼阻止我。”

    “哼。”左羅左手將身後的一個餐盒放在地上,轉身走人。

    蘇誠走過去,打開食盒,裡面除了食物還有一副撲克牌。蘇誠內心有些疑慮,左羅很少吹牛,雖然有些事最終判定左羅是錯誤的,但是也表明左羅有一定贏面。左羅真的想到什麼偏門的辦法?

    自己得全面再梳理一次c計劃,別跨過了大山,卻被樹枝給絆倒了。

    ……

    左羅和方凌的母親清早出現在張副的辦公室中。

    “你想去歐洲?”張副問了一句道:“可是規矩不是這樣的,我們在歐洲沒有執法權,必須通過國刑聯繫,和目標國家國刑建立聯繫,而後派人過去,對方會派遣人員接待。一切順利的話開始調查,你只能處於被動的地位,並且所有調查都需要本地警方知情和主導。”

    方凌的母親是國刑一名負責人,方母道:“歐洲和我國有幾點不同,在我國祇有司法機構,記者和律師具備調查權。如果以非官方身份在歐洲是可以進行調查,比如加入某家偵探社,或者是被某報紙聘請成為特約記者,對某些事進行調查,在這樣情況下收集的信息和證據都是有效的。”

    張副問:“你們意思就是,我給左羅放大假,左羅去歐洲旅遊,自己進行調查?”

    左羅點頭:“是。”

    “開玩笑,你左羅又不是神,歐洲你去過幾次?你除了英語還會什麼外語?你憑什麼去查這案件?”

    左羅道:“我去過歐洲兩次,都是參加每年一度的刑偵交流會,認識了一些朋友。同時我們有一個社交軟件一直有交流。我相信他們願意提供一些幫助。另外,我這次目標很明確,就是盯住蘇誠。蘇誠一直比我們快一步,我們必須比他快。”

    張副問:“目的是什麼?”

    左羅道:“蘇誠見的人,留下的痕蹟等等所有的信息,我知道以我們的力量很難在歐洲辦案。但是如果我收集足夠的信息,就可以讓歐洲警方打擊蘇誠他們的犯罪。”

    “蘇誠會出獄?”

    “是的,我想很快就會出獄。”

    張副躊躇道:“可是你也要清楚,這種身份去調查會有多少危險。你沒有主動使用暴力的資格,否則會坐牢。假設你為了保護自己,被動的使用暴力,也會被遣返回國。這些倒也在其次,你的敵人可是非常強大,不僅是紳士鬼,歐洲是塘鵝的大本營。這樣不行,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否則收益和風險完全不成比例。”

    左羅道:“兩個月前,蘇誠和許璇買了一隊純銀情侶戒,我不相信蘇誠會扔掉。只要我們對戒指動下手腳,那麼我就可以一直追蹤蘇誠的位置。通過其停留時間,對區域進行外圍偵查,收集信息。另外,我知道歐盟刑事法 組建了一個六人小組,針對塘鵝進行調查,他們權限很大,超過了國家的本地警察,我通過方阿姨和他們取得了聯繫,他們非常願意在物資,技術和權限方面幫助我。”

    張副看方母:“這個六人組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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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2: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五章  出獄

    方母回答:“歐盟法院有二十八名大法官,其中資歷最深,最受尊敬的有八位。這八位大法官中有一名法官叫蒙特利,蟬聯三屆院長職務,四年前拒絕連任後,組建了一個六人刑事調查小組,針對塘鵝進行調查。明面上無法得知這六人的身份,只有蒙特利一個人知道。六人小組組建兩年來,已經抓捕超過三十名和塘鵝有關的人員,只可惜是多是外圍人員。我們認為很可能是塘鵝內部矛盾,有人故意洩露信息,借用蒙特利之手清洗對手。”

    (前文提過刑事法庭,屬於歐洲電視作品虛構出的一個機構,主辦歐盟區域內跨國犯罪刑事案。但是這個機構並非完全虛擬,歐盟雖然沒有刑事法庭,但是有歐洲警察總署(也稱歐洲警察聯盟),職能和其類似。區別在於,警察總署對地方國家的警察依賴較大。在影視作品中,刑事法庭警察直接受命歐盟法院大法官 ,具備獨立辦案權利。本書設置為刑事法庭而非歐洲警察總署。)

    方母道:“蒙特利是英國人,警察出身,後成為檢察官和法官,五十歲左右被推舉成為歐盟大法官。其主要關注毒,武,人口之類的團伙型跨國犯罪。這六人小組功績顯赫,曾經覆滅兩個東歐犯罪團伙,都是抓捕和擊斃超過百人的大案。歐盟警察對塘鵝的威脅非常重視,據說歐盟法院有三名大法官都以打擊塘鵝為由,申請了獨立辦案小組經費和項目。但是最有可能對塘鵝構成威脅的就是蒙特利領導的這六人調查組。 ”

    方母道:“我通過歐盟警察的幫助和蒙特利本人連線了三分鐘,簡單介紹了情況。蒙特利給了我一和號碼,左羅和對方交談,對方同意對左羅調查提供幫助,要求是,左羅必須共享所有調查所得,並且由我們警方高層和蒙特利大法官聯繫,確定合作關係。”

    左羅道:“所 需要張副你和蒙特利聯繫,另外我想抽宋凱和我一起去。”

    張副思考良久:“對方接受這要求,似乎就因為你們熟悉蘇誠。”

    左羅道:“蘇誠的事我說的不多,我就說一名塘鵝核心人員處於我們一年的監視之中,我們對他非常熟悉,他回歐洲後,相信他工作和停留的地點,和塘鵝多少會有聯繫。加之塘鵝在a市遭受重創,a市七組目前在國際警界有點聲望,所以六人組最終同意了我的提議。”

    張副道:“看來你是非去不可,不過我還是認為危險太大……”

    左羅道:“國內辦案一樣有危險。”

    方母道:“我個人認為只要左羅不越界,風險不會很大。六人組肯定要監控左羅行為,不能讓左羅做出一些影響不好的事情來。嚴格來說,這屬於國刑規定允許的秘密辦案,區別在於左羅有獨立的調查權。”

    “就因為有獨立調查權,我才擔心危險。”張副看左羅:“你是不是被蘇誠惹惱了?”

    左羅承認:“一方面是這樣,另外一方面,蘇誠現在越能掌握局面,代表他的階層就越高,代表 過他打擊塘鵝的能量就越大。最後還有一個原因,蘇誠雖然很聰明,但是他的敵人太強大。在a市,他還可以藉用警方、吊死鬼和塘鵝達成平衡。回到歐洲呢?從各方面考慮,我才做出這個決定。“

    張副問:“你去歐洲,蘇誠不會懷疑嗎?”

    “不會,以我對蘇誠了解,他現在根本就沒心思理會我。他也不會想到我會追到歐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蘇誠知道也未必是壞事,最少他還有一股力量可以製造平衡。”

    “想這麼清楚,想這麼透徹,我不批准你可能也會單獨去冒險。”張副道:“我會把我們在歐洲各國領事館的電話給你,當有必要時候,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

    “謝謝張副。”

    “謝我幹嘛?應該我謝你們。”張副道:“那你們去準備下相關手續,蘇誠如果按照你的推測出獄,我就立刻和蒙特利大法官聯繫。”

    ……

    華飛語連續四次申請見蘇誠,終於是見到了蘇誠。

    蘇誠剛落座,華飛語抓住機會,深怕蘇誠走人,連珠炮一般:“聽我說完,這案件我已經詢問過法律界很多人,其中不乏專家和學者。他們一致認為,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雖然為客觀證據,但是缺失太多旁證。警方如果在後續的調查中沒有任何進展,要在法律上將你定罪的機率非常小。”

    華飛語:“即使有新的證據證明是你策劃了一切,但是在視頻之中,你從沒有提起要殺死劉默或者殺死誰,最多只是綁架而已。到了這一步,打這官司勝面還是比較大,考慮到你外籍身份,無刑事記錄,加上我詢問得知,警局願意為你開具求情信,按照我模糊的判斷,綁架罪成立的話,大概五年刑期左右。”

    華飛語:“五年刑期,你可以利用金錢做福利工作,購買一件重量級的文物,由你捐獻給博物館,會減免一定的刑期。我估算大概三年半左右就可以出獄。這是 壞的打算,目前看來,你無罪的可能姓非常大。我非常有信心打贏這場公司,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蘇誠聽完,笑了:“小姑娘真可愛,今天上午我讀報紙,每日郵報似乎報導了和大菠蘿有關的新聞,是嗎?”

    華飛語拿出手機,查詢一會,邊看邊道:“警方取得重大進展,確定兇手通過塘鵝買兇殺人。據說警方已經鎖定了幾名疑似雇主的嫌疑人,目前此案正在調查中。”

    蘇誠看華飛語:“華良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華飛語一愣,眼睛左右轉:“沒有,說什麼?”

    “你回去和華良說,我這條命我自己的,誰都不欠,讓他自己保重身體,別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人物。我不承這份情。”蘇誠想了一會,道:“非常謝謝你,不過我確實不需要華家的任何幫助。”

    華飛語還想說什麼,門外有人敲門,白雪和一名制服警察進入會談室,看了眼華飛語,白雪將一份文件放在蘇誠面前:“顧問,經過偵查,確定你是清白的,簽個字,整理下自己東西,就可以走了。左隊說,如果你現在不方便走,可以暫時不簽字。”

    “為什麼不方便。”蘇誠拿起筆簽字,問:“怎麼了?”

    白雪一笑:“顧問,你比我清楚,怎麼能問我怎麼了?”

    蘇誠道:“我不清楚你們偵查的過程。”

    白雪道:“有人送來新的視頻,是另外一個攝像頭拍攝顧問你說計劃的視頻。全視頻包含了有人給你資料,要求你在十五分鐘內做出一個計劃。你做好計劃之後,對方很滿意,提出僱傭你加入a市警方水逆計劃。你詢問這個計劃目標是誰,對方說明這和你無關。你離開後,那人和身邊人說,按照這個計劃殺掉劉默,當需要誣陷你的時候,就將視頻交給 方,你就脫不了乾系。檢察官已經和英國警方取得聯繫,雖然你在a市無罪釋放,但是英國警方可能會傳訊你,對此案進行一些補充偵查。”

    蘇誠點點頭,問: “有車嗎?”

    白雪回答:“有,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你幫我將加入水逆之前的東西,還有我打包好的行李送機場。我請華律師送我到機場。”

    白雪驚訝:“馬上就走?”

    蘇誠回答:“夜長夢多,趕緊跑。”

    “顧問,不要亂開玩笑。”

    ……

    蘇誠先回了監舍,也沒有什麼東西收拾,在看守警員注視下前往物品保管室,也沒有其他東西,蘇誠沒有換囚衣。私人物品就是打火機,一盒香煙,一條口香糖,情侶戒一枚。有定位能力的手機還有手錶已經被司法部門回收。

    蘇誠在警員帶領下走出看守所,和很多人走出看守所不同,蘇誠沒有回去去看高牆,內心生出感嘆:目田真好之類的。他將看守所當成一個酒局,喝完這個局,立刻要前往下一個局。

    上了華飛語的車,華飛語利用這一個小時時間,和華良通電話,自己一直思考,等汽車開動後,藏不住話的華飛語道:“爸爸說了,你是我弟弟。”

    臥槽,這句話怎麼接?事實存在的又不能否認,自己確實不想承認。前面很委婉的說明了,怎麼你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蘇誠答非所問,道:“你認為你三哥華子寒如何?”

    華飛語立刻被帶走,回答:“三哥?在我看來是一位非常完美的君子。”

    “你大哥和二哥呢?”

    “他們都很厲害,很能幹的。”

    “那不就結了,華家多我一個多,少我一個不少。手機借我下。”蘇誠接過手機,撥打電話: “嗨,蘇三,我應該去哪個國家?”

    蘇三回答:“愛爾蘭內斯,老闆,我的工作是不是完成了?”

    蘇誠回答:“是,酬勞拿到了嗎?”

    蘇三回答:“你到了,我的酬勞就拿到了。”

    蘇誠笑道:“合作愉快,很高興認識你。”

    蘇三回答:“我也是。”

    蘇誠掛電話,撥打機場電話:“你好,最快去愛爾蘭內斯的航班幾點……四個小時?我想預定一張商務艙……”

    蘇誠訂好機票,將電話還給華飛語,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三個哥哥一點意思都沒有?”

    華飛語想了好一會:“是吧。”

    蘇誠問:“你覺得華家還有我這號人物,神秘的男人最吸引人,你想我身上一定有非常多的秘密。”

    華飛語搖頭:“不是,我心中想的是,我和三個哥哥從小衣食無憂,但是你肯定過的很糟糕。我很想幫你做點事情。”

    “你送我到機場就是幫我了。”蘇誠突然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奇怪,左羅怎麼沒來?”

    “啊?”

    “沒事,就是覺得有一個步驟自己沒猜對,小遺憾。”蘇誠道:“你有男朋友了嗎?”

    華飛語看了眼蘇誠,回答:“沒有。”

    “追你的人不少吧?”

    “也沒有。”

    “哦?”

    “有幾個吧,你怎麼知道?”

    蘇誠回答:“打電話我順便看了下信息,有什麼問題嗎?”

    華飛語有些苦惱,回答:“追我的有兩個男生不錯,但是這兩個男生都知道我是華家人,我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其他私心和企圖。”

    蘇誠問道:“其他條件完全相同情況下,一 個帥哥,一個醜男,都喜歡你,你選擇和誰看電影呢?”

    “當然是帥哥。”

    蘇誠道:“你選擇帥哥,是因為他是帥的。如果男生追你,是因為他知道你是有錢的。既然帥可以實質化,為什麼富家小姐不能實質化,提高自己的身份和檔次呢?你就是華家四小姐,為什麼希望以醜小鴨的身份去接觸男生呢?”

    華飛語道:“可是就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心的。不知道是因為我有錢喜歡我,還是因為喜歡我這個人。”

    蘇誠回答:“傻丫頭,你剛才已經選了帥哥。難道你認為你選擇不是因為對方帥而選擇嗎?帥是他的資本,優點,你並沒有喜歡他這個人。有錢是你的資本,優點,是你本身的一個特質。再說,你就算找一個只是為了錢,而不是為了你的男朋友,他始終會對你俯首帖耳。退一萬步說,你還有三個哥哥,他既然是為了錢,就不敢得罪你。所以,去吧,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不要考慮太多。”

    華飛語點點頭,想著自己事情,許久道:“你要去愛爾蘭?”

    蘇誠回答:“愛爾蘭只是路過,剛才你一定和華良通過電話了吧?華良怎麼說?”

    華飛語回答:“我爸說,既然你不願意讓別人插手你的事,就不要插手了。我爸還讓我轉告你,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請你吃個飯。”

    “有機會再說吧。”蘇誠道:“我睡一會。”對於一個對生活品質有一定要求的人來說 ,監獄環境再好,也說不上舒適。加之近期壓力大,蘇誠出現少有的夜間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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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2: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六章  內斯

    蘇誠在機場見到了白雪,白雪帶來了了蘇誠私人物品。除了打包好的行李外,還有蘇誠一年前使用過的手機,銀行卡,手錶,護照等。蘇誠還見到了許璇。

    機場餐廳的咖啡廳飲料價格很高,但是這時候談錢就傷感情,兩人坐下,蘇誠準備笑嘻嘻來一句,許璇先開口問:“你要去多久?”

    蘇誠語塞,想了好一會道:“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許璇再問:“會回來嗎?”

    蘇誠本認為自己可以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會。但是看許璇這目光,蘇誠卻難以將這句話說出來。最後蘇誠只能回答:“事態進程在我預料之中,但確實存在一定風險。”

    許璇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和我開始?”

    蘇誠回答:“事態比想的要復雜一些,而且我……我、我本應該全身而退,但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在大菠蘿影響下,非常老成。但是事實上來看,我還有年輕人的追求。是我把自己置於有風險的境地……一年,等我一年,如果一年後我再沒有消息,那就代表我輸了。”

    許璇低頭攪拌著咖啡,十幾秒後才問:“輸了會死嗎? ”

    “輸也有好幾種輸法,不過如果一年後我沒有再出現,你就當我死了吧。”蘇誠道:“很感謝你,給予我人生中最絢麗,最甜蜜,最美好的愛情,即使有什麼變故,我也無憾此生。”

    “你走吧。”許璇始終低著頭。

    “還有時間。”

    “我讓你走。”

    蘇誠知道許璇不想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負面情緒,讓自己增加壓力。拿起許璇的手背親吻一下,下樓,看二樓咖啡廳,許璇還是低著頭攪拌咖啡。蘇誠走向安檢處,對在安檢處等待的白雪道:“你一會陪下璇子。”

    白雪點頭:“我知道了。”

    蘇誠看白雪:“你好像有話對我說。”

    白雪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蘇誠,左羅和宋凱已經前往b市機場。蘇誠飛愛爾蘭需要轉機,左羅和宋凱將先蘇誠到達愛爾蘭。白雪內心對蘇誠有著崇拜之感,她有些偏執的認為蘇誠不會是壞人。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一名警察。

    蘇誠四處環看:“我本以為左羅會來。”

    白雪順口回答:“他說不想看見你。”

    蘇誠嘆氣:“我也不想看見他,所以才急著離開。我進去了……飛語,再見。”

    “再見。”

    白雪和華飛語目送蘇誠過安檢,前往登機等候室。

    ……

    飛機起飛,蘇誠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a市,心情頗為複雜,但是很快調整了心情,他知道自己隨時隨刻要保持絕對理智,絕對不能多愁善感。蘇誠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同乘旅客,表面是一位金發大波美女,實際是是自己老闆派來陪同自己到愛爾蘭的一位金發大波美女。

    金髮美女對蘇誠嫣然一笑,伸手道:“我叫艾莉絲。”

    蘇誠和其握手回答:“我叫蘇誠。”

    艾莉絲:“很高興認識你,你去英國是旅遊嗎? ”

    蘇誠微笑問:“本機有中轉,你怎麼知道我是去英國?”

    艾莉絲回答:“換登機牌時候,我就在你身後。”

    蘇誠:“緣,妙不可言。 ”蘇誠伸手指輕輕壓在艾莉絲的事業線上:“真材實料。”

    艾莉絲忙拉外套遮蓋胸前,好奇問:“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

    “你知道知道什麼。”

    蘇誠回答:“因為人工製造的觸感不同。”

    艾莉絲笑著,露出漂亮的牙齒:“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蘇誠道:“飛行路漫漫,要不要去洗手間解解悶?”

    艾莉絲搖頭:“如果你是試探我我告訴你你是正確的。不過請你尊重我,這是一位男士基本的修養。”

    蘇誠道:“反過來說,我即使對你上下其手,拉你到洗手間,你也沒有多少反抗空間?”

    艾莉絲看著蘇誠回答:“我希望不要發生。”

    面對艾莉絲的回答,蘇誠心中有數,點頭:“當然。”

    艾莉絲很感謝點下頭,道:“不過我不排除將來的一切可能,我喜歡聰明的男孩。”

    蘇誠回答:“我喜歡漂亮的金髮美女。”

    “謝謝。”

    兩人交談將窘境打開,成為了一對不錯的旅友,和普遍金髮美女智商低不同,艾莉絲很聰明,喜歡古典音樂,划船,釣魚……兩人一起看電影,一起吃東西,聊天,十幾個小時的旅途並不枯燥。甚至還有兩個小時到達愛爾蘭時候,艾莉絲發出了委婉的暗示:“據說高空玩遊戲,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蘇誠回答:“但是長時間佔據洗手間,恐怕有乘客會有意見。”

    “長時間?哦?”

    蘇誠攤手:“為什麼我說實話時候,總是容易被人質疑呢?”

    “是不是實話,我想以後可能會有機會驗證。暫時我先保留一些疑問。”艾莉絲伸手指,挑起蘇誠佩戴的一條紅繩子,下面掛著一枚戒指:“我並不介意你有女朋友。”

    蘇誠將戒指放回去,回答:“我也不介意我有女朋友,似乎我應該休息一會,下飛機後有很多事情,對嗎?”

    艾莉絲不說話,微笑著將眼罩給蘇誠戴上,從側面拿了條毛毯蓋在蘇誠身上。

    ……

    下了飛機,艾莉絲挽了蘇誠的手,如同一堆情侶,將蘇誠行李票交給一位西裝人,沒事一般和蘇誠出飛機場。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兩人面前,蘇誠和艾莉絲上車。前後座用簾子隔開,看不見司機是誰,也不知道副駕駛位有沒有人。

    後座很寬敞,還有一台小冰箱,艾莉絲很熟練的打開一瓶紅酒,倒了半杯紅酒遞給蘇誠,自己倒了半杯,和蘇誠碰杯后問:“酒喝了,現在應該去哪呢?”

    “莫非要去酒店?”蘇誠不喝酒。

    艾莉絲笑呵呵,自己一飲而盡,而後汽車停車,一名黑西裝老外開車門,牽了艾莉絲下車,將一個房間牌交給艾莉絲。蘇誠也下車來,艾莉絲親密的挽手,和蘇誠一起走進酒店。

    這是機場酒店,設備一般,但又賊貴的那種。優勢是,它就在機場附近。

    到了六樓,出電梯,艾莉絲和蘇誠走到號房間,艾莉絲用剛才老外給的房間牌開門。

    進入房間,艾莉絲關上門,對打量房間的蘇誠道:“你應該洗個澡。”

    蘇誠笑問:“難道習慣了古龍水的你被我清新自然的體香熏的受不了?

    艾莉絲微笑搖頭:“脫衣服,全脫了,去洗澡,可以慢一點,說不定我也想洗澡。”

    蘇誠攤下手,開始脫衣服,將衣服褲子全部放在椅子上,最後剩下一條內褲,詢問看艾莉絲。艾莉絲問:“需要我幫忙嗎?”

    “也要脫?”

    “我見過各種尺寸的。”艾莉絲道:“如果再僵持下去,我認為你故意失禮。”

    蘇誠低頭看一眼不爭氣的兄弟,脫掉了內褲,走進了浴室。

    房間的客廳桌子放了一個工具箱,艾莉絲打開工具箱,掛上一個藍牙耳麥,戴上一副特種眼鏡,而後拿出一個類似探測儀的東西,對蘇誠的衣褲等所有隨身物品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大約五分鐘後,艾莉絲使用耳麥匯報:“手錶除非拆卸,很難判斷有沒有問題,我將手錶先收著,其他沒問題。”

    “很好,十分鐘左右汽車會在樓下等你們。”

    “這麼急?”艾莉絲疑問。

    對方道:“是,有不速之客在一個小時前到達內斯。老闆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所以首先要將他處理掉。”

    蘇誠光著身體大方走出浴室,看一邊沙發上的一套衣服:“給我的?”

    艾莉絲看著蘇誠,慢慢的走了過去,雙指托起蘇誠掛的戒指輕輕轉動,而後一把扯了下來。蘇誠不高興道:“不要太過份了。”

    艾莉絲對著電燈看戒指:“這枚戒指有問題,換衣服吧,一會我們就出發。”

    “這麼急嗎?我需要倒時差。”蘇誠套上新的內褲道。

    “我也不希望這麼急,但是似乎有點變故。”艾莉絲將戒指放在探測器上,探測器發出各種頻率電波,而後有一個電波收到了反饋。艾莉絲匯報:“發現定位器。”

    電話那邊人問:“在哪?”

    “戒指。”

    “戒指?呵呵。猴王離開了猴山,以為還是自己的天下。”

    蘇誠穿上褲子,走過來,伸手拿過戒指,艾莉絲沒有阻擋,蘇誠看戒指,嘆氣:“傻x,當自己是藍波嗎?”

    “穿上衣服,我們要走了。”艾莉絲拿過了戒指,轉身看蘇誠,身體貼近蘇誠,右手伸到蘇誠的後背內褲中,帶著誘惑聲音問:“八分鐘能搞定嗎?”

    蘇誠嘆氣:“基本不可能。”死丫頭片子,雖然主觀上知道你在找自己是不是藏東西,但是客觀上自己身體不受控制。

    “那我們走吧。”

    換好衣服,蘇誠沒有攜帶自己任何東西,連護照都沒帶,和艾莉絲上了汽車。還是那輛汽車,只不過這次後座多了一個頭套。

    艾莉絲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一顆膠囊,問:“服藥,還是頭套,路途有些遠,我建議是服藥。”

    “我更喜歡頭套。”蘇誠戴上頭套,艾莉絲將後座放傾斜,並且拉出腳架,讓蘇誠舒服的躺下。蘇誠問:“我要上洗手間怎麼辦?”

    “我準備好了袋子,還有符合你型號的瓶子。”

    “呵呵。”

    “蘇先生,我們相處了快2個小時,能不能說說對我的看法呢?”

    蘇誠道:“你在某些方面沒有經驗,在某些方面很有經驗。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做這個職務並不久,但是能直接和我接觸,代表你有背景,是讓老闆信任的人。另外,你在摸我屁股時候,不可克制的害羞,讓我認為你在某些方面並非很有經驗。”

    艾莉絲停頓許久,道:“我們需要幾個小時,不如驗證下你的推斷是不是正確的?”

    蘇誠嘆氣:“可惜我有女朋友了。更可惜的是,金髮美女我在英國接觸太多,對這類型美女身體有感,審美疲勞。”

    “我覺得你還是吃藥吧。”

    “你在生氣?”

    “你的言語很不禮貌。”

    “實話總是很傷人,抱歉。另外我會向你展示下除了推測外我的另外一 技能。”

    “什麼?”

    “睡覺。”蘇誠道:“但是在入睡之前,我要提個要求。”

    “什麼要求?”

    蘇誠道:“左羅來愛爾蘭,肯定是和國刑有接觸,否則你們不可能這麼快發現他們。”

    “你怎麼知道我們發現了左羅?”

    蘇誠回答:“從你發現戒指的態度上來看,加上戒指在我被羈押時所處的位置……我的要求是不要傷害他。傷害他對你們沒有好處,同時他也是我的朋友。何必製造敵意呢?”

    艾莉絲沉思三秒後回答:“我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傷,同時顧問本人很欣賞左羅。”

    “那最好。”

    ……

    機場汽車停車場。

    宋凱操作電腦:“老大,蘇誠在機場賓館,樓層不清楚,號房間。”

    左羅發動汽車:“我們外圍先轉轉。”車是機場附近的租賃行租的。

    宋凱報告:“老大,多瑙河已經到達機場,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說機場附近有一個叫約翰夫的禮品店,他在禮品店內和我們匯合。”

    “約翰夫。”左羅手機導航,發現是距離機場賓館大約三公里左右的地點。這是專門販賣各種旅遊紀念品的街道,遊客人數不算多,但也不少。很多來愛爾蘭旅遊的遊客在回國之前會逛一下,買一些紀念品帶回給國內親人朋友。左羅道:“六人組辦事效率很一般,本應該先我們到達機場。”

    宋凱道:“老大,你沒告訴他們你乘坐哪一航班,他們不可能瞬移過來。”

    很快汽車到了禮品街,宋凱眼尖,一指:“約翰夫。”

    這是一家很普通,不大不小的店鋪,裡面有四位遊人,還有一名女店員和一名男店員。左羅和宋凱路邊停車,下車,走進了店鋪,對男店員做了個手勢。男店員點頭,手勢讓左羅不要著急。走到店門口翻牌子,將正在營業的牌子翻過來變成停止營業。

    一分鐘後,遊人離開,男店員道:“多瑙河在裡面,請跟我來。”

    左羅看宋凱,宋凱看手機消息,用漢語道:“他說他在裡面。”

    兩人跟隨男店員進入店後,後面光線很差,走了五六米的通道,到達一個小倉庫。一名男子西裝人手拿平板,抬頭看見左羅和宋凱,右手伸出,快步走過來,然後突然停步。

    左羅聽見了身後手槍拉動的聲音,轉頭一看,兩米外男店員舉槍瞄准他們,西裝人也拿出手槍,扔出手銬,用英文道:“宋,麻煩你將左拷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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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2: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七章  無名之地

    宋凱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臥槽了個去,剛下飛機才一個多小時就被滅了。哪裡出錯了?要知道他們使用假的真護照買的機票,使用警方正規系統製造了兩個身份給他們使用。而對方不僅直接挖掉了他們,而且還知道他們的身份和名字。

    左羅突然想到蘇誠說過的一句話: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現在品味,蘇誠並不是說左羅不知道他們是誰,而是說左羅完全錯估或者說低估了他們的身份。

    左羅是格鬥專家,但是對方也不是弱手,兩米距離和兩米五的距離,前後扇形持槍,幾乎無解,除非開掛。左羅點下頭,宋凱無奈的給左羅戴上手銬。

    西裝人道:“我們本打算請兩位回去,但是老闆改變了之前想法,請左警官留下,宋先生可以先回去。宋先生,朝外面走,有人送你上飛機。請不要辜負我們的好意,處理兩具屍體對我們來說並不難。”

    “去吧。”左羅道。

    宋凱點頭,朝外面走。

    西裝人掏出一顆藥丸,走到左羅面前,道:“張嘴……左警官,這樣沒有一點意思,完全在浪費時間,難道需要我使用麻醉槍嗎?”

    左羅無奈張口,藥丸被扔到口中。十幾秒後,藥效上來,左羅有些站不穩,坐在地上,再堅持一會,終於躺平。西裝人蹲身,拿手機打開手電筒,掰開左羅的嘴檢查。站立再等待三分鐘。即使左羅用旁門左道藏了藥丸,三分鐘時間也足夠藥丸融化並且發揮藥效。

    ……

    左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光線強烈,慢慢睜眼。首先看見的是太陽,強烈的太陽光,帶了光暈。左羅忙瞇眼,頭側到一邊,看見了草地,這是一片緩坡草地,朝下看去,十幾米高度落差,千米之外是一片麥田,一大片的麥田。

    遠處可見錯落的小山,還有少許的樹木,小山上是天空,藍色的天空夾雜了幾朵白雲。非常漂亮,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左羅還沒有回神過來,看見自己所處的小山坡上出現了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她騎了一匹馬。小姑娘慢慢的靠近左羅,距離五六米位置停下。左羅雖然甦醒,但是藥力還在,身體難以動彈,想說話,只聽見喉嚨發出的啞啞聲響。

    小姑娘看了左羅一會,舉起左手,對左羅放開五指,捏緊五指招呼了一下。然後轉馬頭,朝坡上而去。

    還在做夢吧,左羅對自己說。左羅頗有些留念的看著小姑娘消失在山坡。這時候旁邊飄來一句話:“人家和我打招呼呢。”

    左羅艱難的轉過頭來,四米之外,似乎有一條小河從山坡上流下,一支魚竿插在草地上,蘇誠戴著墨鏡人躺在草地,翹著腳看天空。

    左羅瞬間被拉回現實。

    蘇誠悠然道:“z7第一猛將,一個照面被人放倒,不錯不錯。”

    左羅難以開口,看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過,穿的是白襯衫,牛仔褲,灰色襪子和一雙皮靴。

    蘇誠繼續調侃:“早和你說了,國刑要有用,母豬能上樹。”

    沒押韻,左羅想著。

    蘇誠:“既然來了呢,你就得配合我,否則我們兩個人都沒辦法活著離開歐洲。你現在不是警察,而是我的助手。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送你去警察局,第二個選擇就是當我助手。同意嗎?反對就說話……好吧,不反對,就當作你答應了。這幾天我們生活會過的非常舒服和自在。接下去就要看天意了……什麼?”

    蘇誠滾了幾圈過來,靠近左羅,左羅努力抬頭,對蘇誠耳邊道:“反對。”

    蘇誠站起來,舒展下身體,道:“只要你提出要求,會有人送你去警局的。”

    左羅說話順暢一些,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蘇誠看著遠方,道:“好吧,我現在給了紳士鬼一個名字,紳士鬼要花費幾天時間去復核這個名字是不是吊死鬼的第三行政官,如果是,再和我談談。如果不是,我們兩個都得死。所以你反對也是人之常理。只不過,他們表面會送你去警局,半路上就會要你的命。你想活著,就得和我一起搏,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左羅努力要坐起來,沒成功,繼續躺下,喘氣好一會,問:“什麼藥,這麼厲害?”

    “你被注射過兩次,今天距離你到愛爾蘭已經過去2小時了。”蘇誠道:“我擔心你發霉,拜託人家把你送出來曬太陽,就剛才那小姑娘,她騎馬送你來的。”

    左羅再躺了一會,問:“第三行政官是誰?”

    “我就說左羅你不會注意細節,馬局曾經親口告訴過你。”

    “不可能。”

    蘇誠 :“之前我也不確定第三行政官是誰,一直到馬局和你的密會。馬局是不是告訴你,高檢、馬局還有歐陽長風是三大執行官。”

    雖然沒有這麼說,但是馬局確實說了高檢曾經是監督者,三行政官中一員,左羅並不明白蘇誠說這個乾嘛,道:“沒錯,但是多年前高檢就死了。”

    蘇誠道:“這就是偵探和警察的區別,你為什麼沒有再聯繫上一條線呢?”

    “哪條線?”

    蘇誠回答:“吊死鬼的結構。三大行政官,還有三名後備行政官。也就是說,高檢死亡之後,立刻有新的行政官接替高檢的工作。我當時懷疑對像是檢察官和法官,因為這兩個職位很重要。從人事記錄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高檢死亡之後一周,一位四十歲的法官,姓趙,我們姑且稱呼其趙法,他提出辭呈。”

    “我對趙法進行了外圍了解,當時還沒有系統的公務員考試,趙法退伍之後,在當時剛進入檢察院數年的高檢推薦之下,成為一名法院書記員,書記員中有一部分屬於事業編制,也就是聘請制。兩年之後,趙法通過考試,成為一名法官,前往林遠縣林鎮成為最基層的法官。接下去十年,趙法從林鎮,到林遠縣法院,因和一名a市女子結婚,最終回到了a市。”

    “三十五歲的趙法開始在法院中處理民事案件,一直到四十一歲趙法離職時,沒有處理過任何刑事案件。離職的理由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還有一個理由是因為他老婆炒股賺了一大筆錢,內務局對他們進行調查,趙法非常惱火,和內務局產生衝突。最後雖然沒有發現任何犯罪行為,但是因為不配合內務局,給了趙法警告。趙法不忿,怒而辭職。離職之後,他和妻子就在家裡炒股,內務局那邊追蹤了 年,發現這半年時間,趙法有賺有賠,賠的更多,於是終止了對趙法的調查。”

    “一個模式。”

    “恩,馬局和趙法一樣,他們都獲得了一筆能讓自己和家人過上體面生活的金錢,這錢並不多。”蘇誠道:“對趙法產生懷疑之後,我讓我的朋友調查了一下,發現趙法近期幾乎都不出門,而且在趙法小區附近,發現有可疑人員遊蕩,最可疑是小區物業保安,其中兩名保安從表面看就不會只是物業保安,這兩名保安是趙法居住的那棟樓的專屬保安。”

    蘇誠道:“我就調查到這裡,我確實不能肯定趙法是第三行政官。這時候你幫了大忙。”

    “我?”

    “你將我和歐陽長風關押在一起。”蘇誠道:“歐陽長風是老狐狸,但是人畢竟是人,聽見看見一些難以置信的事或者人,瞳孔必然會發生一定變化。現在我有八成把握趙法是第三行政官。”

    左羅道: “以我 你為人了解,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不信。”

    “你最好信,我最好是對的,否則我們兩人必死無疑。”蘇誠道:“左羅,我不和你開玩笑。沒我的要求,你和宋凱都得死,我要求之下,他們放過宋凱,把你放到我身邊,他們知道我們之間會因為立場不同而出現很多矛盾。同時他們也不想放過你,如果我是錯的,那你就要陪葬。至於宋凱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你現在必須做好和我同一條心的心理準備,不要再去理會你的身份,可以嗎?”

    “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沒有。”蘇誠道:“我知道你內心還有僥倖……你是聯繫上國刑嗎?”

    “我沒那麼蠢,我聯繫的是歐盟法院大法官下屬塘鵝調查小組。”左羅疑問:“難道他們出賣了我?”

    蘇誠道:“如果是他們出賣你,你和宋凱已經死了,滅口需要。我幾個小時前和宋凱通過電話,他已經安全到達a市。”

    “那我… …”

    蘇誠一笑:“我和你說過的 你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

    “是誰?”

    “不能告訴你。”

    “你讓我一條心,你卻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是因為你不能掩飾自己的言行。同時我們身份有別,我知道太多,為了自己小命我會保密。你知道的太多只能死。而且,我只是瞎猜,沒有多大的把握,我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上次華太太和何剛刺殺競賽,我暴露了我知道的比較多的一面,導致了我被我老闆送到監獄。中庸之道才是王道,如果我不知道那麼多,我現在已經結束合同,拿了大筆錢的去和璇子準備婚禮,而不是和你在這裡生死未卜。”

    左羅靜靜躺了一會,好容易坐起來,摸索身體,蘇誠丟過去一盒煙,左羅看了煙殼,john player,什麼鬼,煙內有一個打火機,左羅點著,好濃,也很過癮。左羅享受一會煙草帶來的快樂,問:“這是愛爾蘭嗎?”

    “不清楚,我坐了車,車坐了船。這地區有些愛爾蘭南部和英格蘭北部味道。”

    左羅問:“騎馬的小女孩?”

    蘇誠道:“她是我們的看守。”

    “我特?”左羅一愣。

    “她是位啞女,她的父母給我們提供食物和住所。”蘇誠知道左羅疑問,拉起褲腳,小腿捆綁了一個黑色東西,蘇誠道:“這是定位器,一旦被破壞,或者離開區域,有可能會被追殺。”

    左羅道:“聽起來非常囂張,很難嗎?”左羅站起來,環顧四周,可以看見最西面位置似乎有城鎮,距離大概二十公里到三十公里左右。

    “他們反正非常相信我,知道我不會跑。”三十公里的直線距離,附近看不見道路,別說跑。就算有一條直線道路,三十公里,蘇誠也不願意走,會累死。最悲催的,好容易到了城鎮,別人已經在那邊等著你了。蘇誠道:“剛才說了,我們要同心,我不想跑,你最好也放棄這個念頭。餵,你是怎麼被抓的?”

    左羅開始說明自己的計劃,他和六人組取得聯繫,根據戒指的定位功能,遠距離的追蹤和觀察蘇誠,定位蘇誠停留的地點,而後進行全面調查。六人組將提供給左羅他們歐盟通行權限,同時會有兩名組員協同一組特警跟隨在左羅他們幾公里外。

    蘇誠問:“你找的是哪個法官?”

    “蒙特利大法官。”

    “蒙特利?”蘇誠看左羅,若有所思,問:“你知道不知道,蒙特利在連任歐盟法院院長後,突然不連任,並且很少參與正式工作的原因嗎?”

    “什麼原因?”

    蘇誠道:“蒙特利是一名英國貴族,大菠蘿也擁有貴族頭銜。有一次聚會在蒙特利的城堡中舉行。來賓有不少是藝術家。酒後蒙特利帶他們去看自己的藏品,據大菠蘿說,大部分是油畫,油畫中只有幾幅是真跡,並且價格都不算高。蒙特利要的是大家去分辨收藏中哪些是贗品。這些贗品畫的栩栩如生,氣氛也很好,藝術家們甚至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最後公佈答案,一些藝術家被尊稱為藝術品專家,可以說是在上流社會和藝術界提高了很大名聲,這次藏品分辨是蒙特利特意舉辦的宴會中的焦點遊戲。英國佬嘛,只是吃飯,喝紅酒,大家都膩。”蘇誠道:“期間有個老古董,原本是知名的鑑賞專家,被羞辱後非常不忿。大家用晚餐,他還留在藏廳中。晚餐開始後,蒙特利請老古董的兩名學生一起去請老古董,但是未曾想老古董死了 。”

    “一方面報警,一方面大菠蘿直接開始調查命案,鎖定一名男侍者為嫌疑人,男侍者早一步逃離。三天之後,警方抓捕了男侍者,侍者坦白,他知道老古董佩戴的懷錶是一百多年前的古董,價值連城,所以搶劫殺死了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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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7-17 00:33: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主人

    蘇誠:“這個案件本應該就此結束,但是大菠蘿很疑惑,藏廳是封閉的,只有里面的人可以打開,或者是蒙特利才能從外面打開。也有可能是侍者通過電話讓藏廳內的老古董開門。大菠蘿奇怪的是,侍者怎麼可能知道老古董身上那懷錶是寶物呢?”

    “經過調查,大菠蘿認為主使殺人的人,很可能是蒙特利或者其家人或者管家等親信人物。殺人動機是其中一幅真品油畫,這油畫就是歐洲三神偷之一紅魔一直想得到的四季油畫中的春天。但是大菠蘿不明白具體動機。春天油畫很正常的油畫。於是大菠蘿直接向蒙特利詢問,蒙特利告訴大菠蘿,他是父親是二戰英國軍官,攻占柏林之後,在一位德國軍官家中發現了這幅油畫,考慮到這幅油畫是德國畫家所做,並且畫家本人還存活,基本不具備藝術價值,所以盟軍也沒有過多考慮,同意這幅油畫就送給蒙特 利的父親。”

    “大菠蘿暫時接受了答案,找尋了很多專家,沒有春天這油畫的問題。但是大菠蘿找到了當時蒙特利父親的副官,副官告訴大菠蘿,蒙特利的父親雖然參與了柏林戰鬥,但是並沒有進入柏林,一直在外圍駐防。時值歐盟法院院長新的競選,大菠蘿電話聯繫了蒙特利,追問此事。蒙特利堅持是自己父親說的,雙方鬧的並不愉快。因為大菠蘿也沒有實質證據,也不清楚春天的故事和來歷,所以沒有對外聲張。在雙方通電話之後第二天,蒙特利就宣布不再競選院長職務,至於和大菠蘿有沒有關係,不清楚。大菠蘿由於年事已高,也沒有太多精力去追查此事,將事情告訴了我。大菠蘿擁有上流社會資源都查不出什麼,我自然也查不出什麼。”

    蘇誠道:“當我得知紅魔在收集四季時候,就開始套問紅魔收集四季的原因。這傢伙雖然裝神弄鬼,其 實我早就看出,他本人並不知道收集四季的原因。我本人對蒙特利,春天都沒興趣,但是我知道春天的下落,所以我就以此要挾紅魔幫我做點事情。”

    左羅問:“可是當時藏廳有不少人,沒人記住春天嗎?”

    “還真沒有人去理會春天,春天實在是太不出名了,而且沒有多大的藝術價值,甚至大家都不想去辯論春天的真假。大菠蘿認為當時那些人很多沒有人沒有聽說過春天。我也不理解紅魔收集四季的原因。四季是二戰期間一個德國畫家畫的,畫家本身沒有什麼名氣,畫的也不算很好,市價很低。”

    左羅慢慢點頭:“也許蒙特利並不是什麼好人。”

    “也不能這麼說,大菠蘿也無法下定論。不過大菠蘿一直不太喜歡蒙特利,他說蒙特利是一個偽君子。表面誠懇正義,實際上擁有相當強的控制欲。”

    “難道蒙特利是塘鵝的人,然後……”

    “這可能不大,蒙特利成名三十年前,塘鵝到今天才十一年,以蒙特利的地位和聲望,不值得和塘鵝有關係。而且塘鵝沒有辦法給蒙特利帶來任何好處。”蘇誠道:“我有一個猜測,蒙特利成立六人組調查塘鵝,塘鵝自然 想辦法應對,會不會其中有人員已經被塘鵝黑化。不過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你是栽了。”

    左羅深嘆口氣,再點根煙:“一個人再能打,能打幾個呢?為了能練成這麼能打的本事,我花費了無數的汗水、時間和精力。最後發現根本就是個屁。”

    蘇誠笑:“是不是最近半個月被我欺負慘了?”

    左羅想了好一會,道:“是。”

    左羅這麼乾脆承認,蘇誠有些不好意思,道:“能打自然有用的。再說我能欺負你,是因為我一步步的經營。”

    左羅回到了最早問題:“但是你能發現趙法是第三行政官。”

    蘇誠道:“80%的把握吧。”

    “然後呢?”

    蘇誠道:“如果我推測沒錯,紳士鬼會先調查趙法是不是第三行政官。一旦有針對的調查,會很快確定答案,畢竟他們不是警察,不需要證據。接下去,趙法就會被綁架或者被殺,在a市綁架趙法,我認為紳士鬼還沒那膽量和能量,萬一被救或者反殺就尷尬了,不會再有機會。所以最大可能就是殺掉趙法。趙法身邊可能有保鏢,但是他仍舊需要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他遇害的可能非常非常高。趙法死後,吊死鬼黑手就會開始試探,確認趙法是第三執行官。之後開始黑手自己的計劃。塘鵝首選是海陸走私線,開始鋪設,穩固之後,大概三五個月,塘鵝就會君臨a市,為a市富豪提供服務。”

    蘇誠:“目前在歐洲一流殺手每次殺人的價格是三十萬美元左右,換算也就兩百萬,再換算也就三分之一套房子。也就是說,在a市有一套房子的人,就可以殺掉三個自 己不滿的對象。也許是阻擋了自己升遷的上司,也許是自己生意的競爭對手,也許是自己的情敵。市場之大,難以想像。”

    左羅道:“塘鵝最可怕就是信譽中介,買兇殺人案件並不少見,但是殺手不職業,殺手沒有道德,導致雇主被連累。塘鵝就是要免除雇主這方面的顧慮,就算殺手被擒拿,配合警方,殺手也不知道雇主是誰。警方即使知道雇主是誰,也沒有證據指控他。”

    蘇誠道:“不過反過來想,市場就在那,沒有塘鵝,也有別的人幹,只不過沒那麼專業。比如走私手機,如果只有五十塊的利潤,沒人幹。但是有五百塊的利潤,多的是人幹。只要存在利潤差,就存在市場。如果利劍行動能完全清除犯罪的話,那警察可以裁員70%,但是因為犯罪市場的存在,打滅一批,還會繼續衍生,所以還是需要如此數量的警察。塘鵝不塘鵝的,大家按照規則 遊戲就是了。再說,塘鵝比普通罪犯更遵守規則,不會進行報復警察之類情緒化的行動。”

    左羅眺望遠方,真美,美的讓人窒息的一個好地方。蘇誠本以為左羅要發出點感慨時候,左羅道:“我餓了。”

    蘇誠鄙夷看左羅一眼,走到魚竿附近,從小箱子拿出一個哨子吹響,不過一分鐘,小女孩騎著馬,再牽了一匹馬不快不慢的出現在山坡位置。

    左羅低聲道:“不好看,雀斑太多。”

    蘇誠道:“畜生。”

    左羅道:“不是,我意思是說,她真的好普通。”

    蘇誠邊收魚竿邊道:“我只知道很快有東西吃,希望你能吃的習慣。”

    ……

    山坡漂亮,上面更漂亮,上了山坡後,是一片略微上坡的,看過去如同平地一般的草地。兩百米外可以看見一座高聳的風車,風車邊種植了兩棵大樹,旁邊是一個非常有英倫風格的二層房子。距離房子三十米位置,是一個馬廄,還有柵欄圍住的橢圓形放馬地。

    房子邊有一條漂亮的瀝青公路,一路緩緩朝下,公路的盡頭有一個車棚,車棚內停放了一輛皮卡。公路被人工延伸,一路到馬廄位置,顯然房子主人利用風車內穀倉存放乾草,用皮卡運輸到馬廄內。

    左羅看不懂,這怎麼能跑不掉呢?汽車,公路,明顯和交通幹線有直接聯繫。看守他們兩個人是一個小女孩。搶車走人,很困難嗎?左羅有些懷疑的看蘇誠,這傢伙別是別有目的,故意讓自己乖乖留在這裡吧?不對……一條心,同心同德,必須相信蘇誠。

    蘇誠道:“我知道你看到汽車,公路就發燒。”

    “她父母呢?”

    “你會見到的。”

    左羅騎馬,蘇誠步行。小女孩本陪同兩人,突然扔下兩人,打馬而走。很快,公路位置出現一輛皮卡,皮卡開到了車庫位置。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手上提了幾瓶紅酒,女的穿著牛仔打扮,手上拿了一支獵槍。

    小姑娘快樂的和一男一女擁抱,三人交談中,左羅和蘇誠到達,蘇誠很有禮貌上前和男的握手,親了下女的手背:“我叫蘇誠,謝謝你們的款待。”

    男女顯然是夫妻,女的大概四十出頭,身體很健壯,似笑非笑:“我叫麗莎,這是我的丈夫穆德,你能不將這里當成囚禁地,我們就很滿意了,希望你喜歡這裡。”

    “非常漂亮的地方。”

    “你們好,我叫左羅。”左羅和男女主人握手。

    丈夫很斯文,禮貌的點點頭,女主人和左羅握手:“很少見這麼魁梧的東方人,很高興認識你。看你眼中充滿了疑惑是嗎?不著急,晚餐之前我會為你解答。”

    蘇誠道:“我廚藝不錯,需要我幫忙嗎?”

    女主人道:“第一餐我希望你們能感受到我們的熱情和真誠,當然我也很高興能吃上東方美食。請。”

    蘇誠和左羅跟隨男女主人進入房子,整齊的客廳,吊頂很高,讓人很舒服。客廳有兩個半弧形樓梯到樓上。缺點也有,客廳內一些地方灰塵還是比較多的,顯然沒有定時全面打掃。

    現在是下午,下午要喝茶,男主人去泡茶,女主人將獵槍放在桌子上的槍架上,請兩人落座。左羅克制自己拿槍的衝動和蘇誠坐下來。客廳沒有皮質沙發,是藤製的長椅子,還有兩個藤製單椅,簡單而清楚。

    蘇誠對男女主人的了解和左羅差不多,蘇誠是早上九點到這裡,艾莉絲交代了一些事後就離開了。小姑娘對蘇誠很新奇,給蘇誠提供了食物,教蘇誠騎馬,最後蘇誠找到了魚竿,順著河流找到兩米深的潭水開始釣魚。

    下午一點左右,艾莉絲送來了左羅。

    愛爾蘭人也喜歡下午茶,除了茶還有一些糕點。不過男主人對兩人沒有接待興趣,弄好茶點後就上樓。女主人陪同兩人。

    茶過三巡,左羅無法掩飾自己疑惑的表情,女主人也不再客套,介紹道:“十五年前,我接受英國法警的保護,出庭作證之後,就到這裡開始生活。前面幾年很安靜,我認識了我現在的丈夫,收養了我的女兒。前幾年法警還會關注我,後來就不再理會我了。一直到四年前。”

    女主人道:“紳士幽靈找到了我,他並沒有殺我,他說需要我的幫助。我說我已經十年沒工作……對了,我忘了介紹一下,以前我叫黑玫瑰,受僱於一個叫彼得的人,我並不知道彼得是幫助紳士幽靈親信。彼得主要工作就是歐洲政界,大財團的滲透,竊聽,盜拍,威脅,利誘,甚至殺人滅口。此後警方逮捕了彼得,並且摧毀了紳士幽靈的團隊,紳士幽靈被捕前跳海自盡,但一直沒有找到屍體。雖然警方認為其不可能生還,不過彼得告訴我,紳士幽靈是殺不死的。”

    蘇誠問:“紳 幽靈找你的原因是?”

    女主人回答:“幫助他培訓人員,你們看見一個小城鎮了嗎?小城鎮附近就有一處培訓點。我教導的是行為學,心理學,如何挑撥離間,如何讓對方和自己信任和同伴產生猜忌。三個月前培訓點撤除,我也恢復了安靜的生活。一直到幾天前,紳士幽靈請我接待一位貴賓,當然,後來變成了兩位貴賓。”

    左羅問:“你見過紳士幽靈本人嗎?”

    女主人笑了:“怎麼可能……當時的紳士幽靈和現在的紳士幽靈有一些區別的。當時沒有什麼幽靈團,紳士幽靈只有一個代號。上世紀九十年代,紳士幽靈的團伙橫跨歐洲70%的國家,進行走私,盜竊,綁架,目標從中層人士轉移向上流社會,引起了多個國家的注意。偏向傳統犯罪。”

    左羅道:“聽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紳士幽靈其實並非之前的紳士幽靈。”

    “我不知道,你是一名警察,你 該知道警察是暴力機構,一些小犯罪並不容易讓警察動武。但是政府不會容許一個犯罪團伙發展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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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落腳

    左羅明白女主人意思,剛開始紳士幽靈的跨國犯罪,因為影響力小,所以各國之間並沒有進行溝通和協商,大家自己辦自己國家發生的案件。但是伴隨紳士幽靈的發展,各國就違反了遊戲規則,聯合調查和對付紳士幽靈,輕鬆將紳士幽靈殲滅。

    現在又不一樣,如今的紳士幽靈一反原來的傳統犯罪作風,犯罪更為隱蔽,同時更接近灰色地帶,而非犯罪地帶。你能證明塘鵝第八長老是紳士幽靈?很難做到。而且紳士幽靈沒有什麼犯罪記錄。即使和恐怖鬼的搏殺,也沒有動用硬武力,而是收集恐怖鬼的信息交給警察,由警察動用硬武力。紳士幽靈和吊死鬼都擁有硬武力,同時很少使用硬武力,即使使用硬武力,警方也無法和紳士幽靈聯繫在一起。所以現在紳士幽靈變成了一個飄渺的存在。

    蘇誠相信即使抓捕了塘鵝的第八長老,也無法抓捕紳士幽靈,因為第八長老肯定不是紳士幽靈。如同華良他們的商人聯盟,也乾壞事,但是從不髒自己的手。

    蘇誠和左羅能理解女主人所說的之前紳士幽靈和現在紳士幽靈不同之處。

    雙方繼續閒聊,女主人隱約說明自己是沒落貴族的後代,對馬非常了解。在小屋附近飼養的十來匹馬都是委託照顧的退休賽馬,延小屋公路而下,在四公里的山坡下有一家小馬養育場,裡面養育了全球著名的設特蘭矮馬。設特蘭矮馬是土豪父母送給孩子非常好的禮物,小孩可以騎乘,也是皇家貴族的寵愛,價格說不菲吧其實也不算高,五六千塊錢,不過日常開銷比較大。這家小馬養育場就是女主人一家的主要收入來源。

    每天上午夫妻一起出門,丈夫開車送女主人到育馬場,自己開車去小城鎮上班。下班後回來接女主人回家,因為附近沒有特殊學校,男主人回來後就要輔導女兒的功課,教導啞語,學習多國文字。女兒目前會看寫英文,意大利文,德文和西班牙文。週末兩天,女兒會被送到小城鎮的教堂福音院,那是一所主日學校,女兒會和同齡人一起開心玩耍兩天。當週一同齡人開始上課時,女兒只能回家。

    女主人道:“我們準備再過一到兩年,就送艾米麗去倫敦女子寄宿學校。”

    蘇誠道:“我沒感覺艾米麗缺乏交流。”

    女主人道:“那是因為艾米麗網絡上認識很多朋友,而且我們對艾米麗上網時間管控比較少。”

    左羅心中罵娘,這到底是怎麼個監禁?下去四公里有一家工廠,房子內有網絡,似乎還不禁手機,男女主人對他們沒有防範和戒備心態。這種地方會跑不掉?

    反過來想,也許就因為如此,左羅也隱隱感覺似乎真的跑不掉。一時間左羅甚至懷疑,是不是蘇誠搞鬼,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監禁。為什麼會有這想法?對蘇誠,必須朝最壞的方面想,得出的結論十有八九和真相比較接近。如果按照正常邏輯推斷得出的結果會和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

    左羅內心莫名其妙,到愛爾蘭,然後被抓了,現在又到了風景如此迷人的地方。一種難以抓住真相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

    晚餐沒有左羅最喜歡的米飯,而是烤麵包,牛排和布丁。左羅和蘇誠住在一樓靠近房子側門出口位置的一個將近五十平的大房間。女主人介紹,這是客房,偶爾也會有人留宿在小屋。

    一些王牌賽馬退役後會成為種馬,少部分賽馬退休後會被主人送到療養院。他們都是幸運的,實際上有很大一部分賽馬在退役之後會被安樂死,甚至被主人宰殺賣給肉廠,為主人賺取最後的金錢。所以能送退役賽馬到這裡來的人,都是對馬有真實感情的人。部分賽馬手或者馬主人每年都會到這裡小住幾日,陪伴自己的愛馬。

    既然是老闆住的,房間佈置的相當不錯,非常舒適。

    晚上和主人們道晚安之後,兩人進入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左羅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內尋找竊聽器和攝像機。

    桌子上放了兩條香煙,蘇誠拿出一包,解開,坐在椅子上,看左羅在忙碌,道:“什麼時候能改掉你疑神疑鬼的毛病。”

    左羅回答:“你這麼聰明應該看出女主人並沒有對我們完全說實話。”

    蘇誠道:“有那麼一點。”

    左羅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女主人知道我是警察,知道自己在幫助紳士鬼。但是卻不擔心我們逃跑和事後報警算賬。就我個人看,最大可能就是,女主人認為我們活不久。”

    蘇誠道:“你說的也沒錯。”

    左羅一愣,看蘇誠: “對於我們活不久這個推斷,我很期待你反駁我。”

    蘇誠道:“你說的是實話,我怎麼反駁你?第一關,如果我提供的第三行政官是錯誤的,我們必死無疑。第二關,即使我提供的第三行政官身份是對的,因為我們缺乏利用價值,也可能會死。而且是非常可能。你個白痴本不應該來湊熱鬧,你不湊熱鬧我還可能不 死。”

    左羅驚嘆:“厲害了蘇誠,你現在有視死如歸的覺悟。”

    蘇誠認真道:“我說的是實話,紳士鬼有可能要將我們滅口。我和紳士鬼有交易,我提供第三行政官的名單,紳士鬼將大菠蘿遇害的所有真相調查告知我,並且將物證還有真兇等轉交給警察。現在我已經提供了第三行政官的名單,紳士鬼正在復核其身份。”

    左羅跳下椅子,看蘇誠:“假設你提供的名單是錯的,我們還可能活得下去,紳士鬼會懷疑你隱瞞了真相。假設你說的名單是對的,那……”

    “未必會殺我們。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紳士鬼不想對我這樣的小人物失信。第二個原因,我對紳士鬼還有利用價值,畢竟這一年我已經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但是……”蘇誠想了好一會道:“但是你不應該來,你沒有價值。我問你兩個問題,紳士鬼為什麼不殺你?第二個問題,紳士鬼會怎麼處理你?”

    左羅想了一會:“你可能和紳士鬼一夥,你會被收 買。我不會……那紳士鬼只能除掉我……難怪女主人不擔心暴露,因為她知道我們只有兩個下場,被收買或者死。至於紳士鬼為什麼不殺我?是因為他不肯定你說的名單是對還是錯,如果發現是錯誤的,可以以我生命威脅,或者殺死我警告你,逼迫你合作。”

    蘇誠讚賞道:“不錯,你不傻。”

    左羅苦笑:“看你氣定神閒的樣子,是不是藏有殺手鐧?”能不死最好別死,死的莫名其妙的憋屈,不如在a市殉職。

    蘇誠看左羅:“其實我很想發脾氣,我已經和你說過,和許璇說過,你們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也根本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一根筋的跑到歐洲來變成了人質。你讓我真的很難做,沒錯,我是有殺手鐧,是有王牌,否則我憑什麼會先將名單告訴對方?但是我不想用。”

    左羅問:“什麼樣的王牌?”

    蘇誠道:“假設你和葉娜結婚,然後我發現葉娜劈腿,這個發現就是我的王牌。這張王牌打出去你知道會怎樣嗎?你和葉娜會離婚,葉娜會怨恨我,而你因為我知道你戴綠帽子這個秘密也會討厭我。所以這張牌我真的不想出,但是現在沒辦法,葉娜和你說:我調戲她,我不出這王牌,事情會更糟。”

    蘇誠說的有些火大,道:“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警察在搞事。”

    左羅攤手:“要不你就讓我死了。”

    “我是有想過,但是我要這麼幹許璇肯定不會原諒我。”蘇誠道:“我還是那句老話,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現在必須以我為馬首,全部聽我的。”

    左羅道:“可是你並沒有和我坦誠相見。”

    “怎麼坦誠?你是警察,你知道的越多就越該死。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我們也掌握了別人一些秘密,但是我們會閉嘴相安無事,大家客客氣氣 按照規則來玩遊戲。但是你呢?你是警察,你沒規則,你知道這人殺過人,記下來,抓人。人家殺人關你屁事,對不對?”

    左羅想了很久,道:“好吧,我只是a市警察,出了a市,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可以嗎?”他看得出蘇誠是真惱火,氣勢也低了幾分。

    蘇誠道:“你以你殉職死去的同事名義發誓。”

    左羅看蘇誠好久,無奈道:“好,我以我這近十年警察生涯所有殉職的同事名義發誓。”

    左羅發誓完,問:“莫非你要幹什麼壞事,所以……”

    蘇誠無語問:“能不能不懷疑我?說了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問你,水逆一年來,前面十一個月,你信任我嗎?”

    “信任。”

    “最後一個月我承認我搞事,但是我是為了生存而搞事。現在我需要你將對我信任恢復到那十一個月的水平。”

    “好了,知道了。”左羅有些不耐煩,一直碎碎念,沒完沒了。左羅道:“我去洗澡,有衣服換嗎?”

    蘇誠走到衣櫥前,拉開衣櫥,裡面果然有幾套衣服,甚至還有內褲,鞋子等。

    “不太好。”蘇誠皺眉。

    左羅拿衣物:“怎麼?”

    “準備的衣服有些多,準備的環境很好。”蘇誠道:“我本認為紳士鬼會在確定第三行政官身份正確就開始和我會面。但看這準備的情況,我認為紳士鬼會先殺了第三行政官,由吊死鬼內部黑手確認情況後才和我會面。我們得做好在這裡住十天半個月的打算。”

    左羅道:“白天男女主人不在,只有小姑娘在,而且週末他們還會一起離開。這房間內有網絡,你說我們能不能……”

    “能不能向a市求援?”

    “對啊。”

    “然後a市向歐洲求援?”

    “有什麼問題?”

    “你忘了你怎麼到這裡的嗎?”蘇誠道:“再說,我們對手很強大,我對他們現在很重要,你認為會有這麼大的紕漏嗎?沒我許可,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左羅道:“可以,但是你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蘇誠道:“在a市你當然是老大,在這裡你你 得認我做老大,去洗你的澡吧。”

    左羅去洗澡了,蘇誠看著衣櫃,自己的衣服是兩套西裝,一套棕色,一套灰色,都是名牌,價格最少五千歐元。再看左羅的衣服,明顯是雜牌貨,區別對待嗎?不,只是臨時購買。也就是說他們臨時決定將左羅和自己放在一起。

    現在和在看守所不同,警察雖然逮捕過蘇誠,但是蘇誠知道自己生死不由警察來決定。而這裡不同,這裡完全是紳士鬼的勢力範圍,殺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將左羅和自己放在一起,這說明紳士鬼對自己還不夠信任,還有防備之心。這原因來源是紳士鬼自以為了解自己,結果被自己擺了一道,他現在用全新的眼光來了解自己。

    女主人是一名心理學和行為學的專家,住在這裡,是讓女主人更加了解自己。同時,十來歲的那位小女孩恐怕也不簡單。今天自己釣魚等待左羅甦醒,小女孩每十五分鐘會準時巡迴一次,她不會是監視者,那就只能是觀察者了。

    從這些推斷,可以得知紳士鬼吸納自己的意願是非常強烈的。但是也是壞消息,左羅很可能成為投名狀。也就是說,紳士鬼會告訴你自己一些秘密,邀請自己擔任一些職務。當知道這些秘密之後,拒絕等同自殺。那紳士鬼憑什麼會信任自己呢?很簡單,只要自己殺掉左羅,那代表自己只能和紳士鬼走到底。

    從一個衣櫥,蘇誠就能隱約推斷出事情的大概走向,這也許就是蘇誠的真正本事。接下來問題就是如何應對最壞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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