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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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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信用卡] 算命大師是學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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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08:12 |只看該作者
第40章

  坐在林清音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個頭不高,身上沒二兩肉, 眉尾略微有些往下垂, 配合著他滿臉的陰郁,看著就像是要倒霉的樣子。

  來算卦的這個人叫白博安, 他是那種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 沒有姜維那種一生順風順水的好命,也不是那種倒霉的喝涼水都塞牙的人。他沒有大的才能, 也不是那種懶惰的人,剛好可以掙到一份能養家的薪水。

  白博安以為自己的人生會一直這麼平凡下去, 踏踏實實的做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到了歲數和女朋友結婚, 結完婚以後生一個或者兩個小孩,然後教導孩子長大……

  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白博安覺得自己也不例外, 可是從半年前開始他的人生軌跡似乎有些跑偏了。

  最開始是做了三年的工作突然開始不順手了,頻繁被客戶挑刺, 但他卻弄不明白哪裡出錯了,每個月都為此流失一到兩個客戶,他從一個偶爾被誇讚的員工變成了每逢開會必要被點名批評的人, 甚至這幾天他的部門領導暗示他,老闆似乎有了想辭退他的想法。

  白博安的事業不順就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這個時候她的愛情也開始出現了問題。

  從大學時開始交往的女朋友似乎到了感情瓶頸期,她不再願意和他週末去逛公園, 也不想和他去家居廣場看婚房要用的傢具,甚至一提到辦婚禮的事就煩,似乎有了悔婚的念頭。

  最讓他鬧心的事原本身體還不錯的父母經常出現沒有原因的低燒,白博安私下裡從網上搜了搜這方面的情況,看了以後心裡發涼。他想帶爸媽去醫院,可是老兩口看著兒子工作、愛情遭遇了雙重危機,怕這時候再生病會讓兒子的境遇雪上加霜,死活不肯去醫院,甚至一說就翻臉。

  白博安都絕望了,愛情、事業、家人哪兒哪兒都不順,要不是怕父母受不住打擊,他都想跳河自殺了。

  其實早在兩個月之前白博安的姑姑白娟就建議他去算一卦,說有一個小大師算命特別靈驗,前一陣子也有一個小夥子莫名其妙的倒霉了,後來被小大師算出來是被人奪了運勢,現在那小夥子一家的又發跡起來了,聽說都是小大師的功勞。

  白博安才不到三十歲,他對算卦這種事向來是不怎麼相信的,他那時候事業和愛情剛剛出現危機,還沒那麼嚴重。況且他在辦公室一直秉性中庸的原則,向來不得罪人,家裡又沒有那麼大的產業,所以他不相信有人會這麼費事的針對自己,可能只是偶爾不順,過了這陣就好了,便一口回絕了白娟。

  白娟見勸不動侄子,自己就預約了一下,他的兒子和白博安差不多的年齡,也有了女朋友。白娟想算一下,看看明年什麼日子合適給兒子辦喜事,算出大概來好提前預備著,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白博安的情況越來越糟,白娟看著心裡難受,勸不了自己的哥哥去醫院,只好再勸白博安,讓他來找小大師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什麼問題。在白娟看來,姜家的事比他侄子嚴重多了,小大師都給解決了,自己侄子這事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而之前一直拒絕算卦的白博安開始動搖了,他現在真的有些絕望了,甚至一些多年的好友也不知為何對他帶搭不理的,讓他想訴苦都找不到人。或許算卦也是一種方法,起碼可以找到訴說的人。

  白博安的父母也勸他來算算,即便是算不出什麼也圖一個心安。白博安來之前還特意上網查了些資料,有的說一些算命的故意往壞的方面說,就是讓你出錢化解,靈驗的沒幾個。看多了這種說法,原本就不怎麼信這些的白博安更加不當回事了,想著過來算算就是讓家裡人安心,若是所謂的大師說可以破解並且獅子大開口的話,自己堅決不上當。

  他原以為算卦定好了就可以去,可問了白娟才知道小大師得靠預約,時間也不一定,人家小大師哪天有空哪天才來。

  白博安沒有提前預約,要是現在排隊也太晚了,白娟便把自己的號讓給了他。好在沒等多久,才兩天的時間群裡就公布了小大師算卦的時間,白娟趕緊把白博安領來了。

  白博安到了公園以後看著草地上坐的滿滿當當的人,心裡嘟囔這小大師粉絲還挺多。等了半個多小時後,就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學生樣子的女生來了,大咧咧的坐在了草地前的空位上。

  白博安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按照白娟教他的稱呼客客氣氣的朝王胖子說道:“小大師,有件事情我為難好久了,想請你替我算一算。”

  王胖子笑呵呵的看著他沒吭聲,只見坐在中間的那個年輕的女學生開口了:“你為難的事那麼多,到底想算哪一件啊?”

  白博安愣住了,原來小大師是這個小女孩?現在的學生不好好學習都出來開展副業了嗎?第二個想法就是這麼小會算個啥啊?雖然他之前也沒指望算出什麼,但是看著王胖子那樣的就適合聊天,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一個小姑娘吐黑泥啊。

  林清音沒理會他的詫異,摸了摸龜殼直接說道:“我給你起一卦吧。”

  林清音每次來算卦都帶著這個龜殼,但用的卻很少,聽到這句話的圍觀群眾都興奮了,一個個的都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一步,想看的更清楚些。

  林清音拿出三枚古錢,用龜殼連爻六次,六爻全陰。

  輕輕嘆了口氣,林清音看著白博安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白博安第一次來這裡不太了解情況,可他的姑姑白娟心裡卻咯噔一下,小大師算了這麼久的卦,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人。

  “小大師,這卦是什麼意思?”

  林清音說道:“六爻全陰,物極必反就會導致陰陽爭奪勢力範圍的爭鬥。陽為天,陰為地,坤陰的增長已經到了極致,所以這是一個窮途末路的卦象。”

  白博安聽了臉色一變站起來就想走,白娟死死的抱住他,聲音有些發顫:“小大師的卦從來沒算錯過,你要是走了你就真完了。”

  林清音對白博安的態度並不以為意,只是算卦要收錢,她為了良心還是多說了一句:“你父母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去醫院住個半個月一個月的院也就痊愈了,倒是你自己外出時多注意安全。”

  白娟聽了這話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更擔心了,自己哥哥身體沒有大礙是好事,但是白博安要是出什麼意外,對老兩口的打擊恐怕比自己生病還要嚴重。

  白博安氣呼呼的掙脫了白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算卦多少錢,我付給……”話沒說完,白博安愣住了,打開微信的他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女朋友在半個小時前發來的,她說自己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朝白博安提出分手;另一個則是公司的人力資源,通知他星期一去辦離職手續,他被開除了。

  白博安眼眶一濕,自嘲的笑了下:“失業失戀算什麼,還不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把手機隨意的放在口袋裡,白博安居然想開了,一屁股又做了回去:“那你說我都這樣了怎麼辦吧?”

  林清音摸著自己的龜殼神色有些淡淡的:“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白博安說了自己的出生日期等說到具體時間的時候有些猶豫了:“我光記得我媽說我出生那天前半夜生的十來個孩子都是男孩,到後半夜開始連著好幾個女孩,我應該是全半夜生的。”

  白娟趕緊補充到:“我記得是晚上十點十一點左右,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了。”

  林清音微微點了點頭,和白博文說道:“無論從八字還是面相上看,你都屬於平常人,沒什麼大福運同樣也沒有太多晦氣,沒有出彩的地方但也不是那種笨拙的人。”

  白博安不由的點了點頭,從小到大他的成績不上不下,一直在班裡二十名左右,考大學時剛過一本線,但因分數有限最後上了一個二本大學;女朋友是大學時候談的,兩人外貌都普普通通,但都屬於脾氣性格都差不多,再加上又是老鄉的緣故,兩人就順其自然在一起了;畢業後找的工作也是那種不大不小的公司,加上老闆一共三十來個人,他的工作做得不溫不火,不出頭但也不至於倒數的那種人。

  林清音繼續說道:“現在你天庭的兩側出現了被陰氣覆蓋、晦氣彌漫,導致天庭陰暗,父母宮受損,愛情不順、事業低迷。從陰氣的彌漫程度和範圍來看,你這個情況至少有半年了,往前推測一下,應該是清明節前後。”

  白博安的表情從不以為然到漸漸凝重,還不等他發問,林清音繼續說道:“一般從天庭兩端冒晦氣通常是祖墳不好導致的,但你和你姑姑本出同源,她的天庭兩端卻沒有什麼異樣,這說明你們家的祖墳並沒有大礙,這件事應該只和你自己有關。”

  白娟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倒想起了一些端倪:“今年清明節我哥帶著他去老家上墳,當天晚上他還打電話給我說看到村裡別人家的墳地都立碑了,也想給我們家的祖墳也立上,免得村裡人笑話。我當時說今年怕來不及,這墓碑都得提前找人刻,可以等明年一過年就找人幹這個活,到清明的時候正好立上,可我哥說村裡有現成的空白碑,一天就能刻好。後來不知道為啥電話就掛了,我當時和女兒在外面旅遊,就沒再繼續問,等我回家都半個月以後了,早忘了這事了。”

  坐在小凳子上的白博安臉色有些難看:“當時村裡的那個匠人要價比平時多一倍,我考慮快結婚了錢本來就不湊手,再花這麼多錢立碑不值當的,和我爸說緩兩年寬裕了再說。”

  白娟聞言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林清音:“是不是我侄子不願意立碑祖宗怪罪了?”

  林清音搖了搖頭:“那倒不會,這個世間靈氣匱乏、陰氣缺失,只有十分特殊的地方才會有亡靈滯留。從你們面相上看,你們的祖墳就是普普通通通通的埋骨之地。能在這種地方造成自己體內的陰長陽消變成了窮途末路之相,應該是在墓地見了血了吧?”

  白博安心裡一震,伸手將自己的劉海掀了起來,上面有一個指肚大小的疤痕:“那天我和我爸吵了起來,半夜氣不過想去墓地撒尿,結果黑燈瞎火的一下子摔倒了,額頭正好碰到了墓前的一塊石頭上。”

  聽到這話,所有人心裡都升起了同一個念頭:“這倒霉孩子!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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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08:26 |只看該作者
第41章

  白娟一聽氣壞了, 伸手朝著白博安的後腦勺打了一巴掌:“你跑誰家的墳前撒尿去了?”

  白博安捂著後腦勺委屈的撇嘴:“就是石匠周老三家的,本來我爸也沒想立墓碑的事, 就他跑到咱家老宅來比比劃劃的, 話裡話外嘲笑咱家不給祖墳立碑。我爸和我媽商量這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明年立也行, 他又說沒誰家立個碑還等一年, 簡直是大不孝。”

  看著白娟也有些氣不平的樣子,白博安的聲音也有底氣了:“周老三看著我爸和我媽商量這事, 就插嘴說他家有現成的碑,原本是別人定的, 但是對方不著急用, 可以勻給我們, 然後報了一個十分離譜的價格,我爸被他說的著急立碑便想答應,我死活攔住了。”

  白博安看著白娟露出幾分可憐的神情:“姑, 你也知道,那時候我都要和小雅訂婚了, 哪哪兒都需要用錢,要是按照周老三的價格,得花一萬多塊呢, 咱實在不值當的那麼急著立碑。說句不好聽的,我爺爺的墳十來年沒有墓碑不好好的,我太爺爺的更早呢!也就這十幾二十年年興立碑了,以前大家不都是土包, 誰家立碑來著。”

  白娟眼睛一立,點著他腦門氣的直咬牙:“那你也不該起了讓人家墳頭撒尿的心思啊!”

  白博安氣不忿的說道:“這本就是咱家的事,可那天周老三在咱家說話別提多難聽了,好像我們不馬上用他的碑就是白家的千古罪人一樣。後來我把他攆出去了,再去村里幾個相熟的嫂子家打聽,這才知道他偷工減料用了不好的石頭給人家打了碑,人家主家在刻字前來驗收沒相中,直接就沒要。他那墓碑砸手裡好幾個月沒人買,這次看我們回來想訛我們當冤大頭,不但想把質量不好的墓碑賣給我們,還要了好墓碑雙倍的價格,你說缺德不缺德。”

  白娟聽了也同仇敵愾,若是平時她肯定掐腰把周老三家從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現在他侄子額頭兩端冒黑氣都快把命送了。

  “你尿他家祖墳前頭了?”

  白博安縮了縮脖子:“他家祖墳和咱家的離著不太遠,我白天時候路過看見了,我晚上就去往他爸的墳墓上……”

  白娟聽了險些氣昏過去,這也就是自己親侄子,要是換了別人她肯定得說一句活該。

  “小大師,您不是說現在的墓地基本上沒有鬼魂野鬼亡靈一類的東西嗎?我侄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林清音有些無奈的說道:“墓地屬陰,你們老家的墓地的範圍是不是很大?”

  白娟尷尬的點了點頭:“各家各戶的祖墳基本上都連成片了,除去這些年遷走的,還有上百個墳頭……”

  白娟越說越心虛,林清音嘆道:“夜晚的墓地本來就是極陰的,他偏偏還在那裡磕破了天庭的部位,所以才導致身體入體、晦氣沾身。也就是他仗著還是童子身,存著一點元陽才護著他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不過他體內那點元陽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就勉強還能支撐半個來月的時間。”

  白娟臉都嚇的慘白了,就連白博安也開始害怕。當初他跑到墳圈子裡撒尿破磕頭的事並沒有告訴家裡人,一個是覺得丟臉,再一個老人忌諱這個,他怕挨罵。可沒想到今天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看了出來,更沒想到後果居然這麼嚴重。

  要是知道有這樣的後果,他絕對不會賭氣幹這事!

  白娟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小大師,我侄子這窮途末路之相還有救嗎?”

  林清音輕笑了一聲:“若是沒救我連說都不說,免的讓你們嫉恨我。說白了他現在也就仗著這一點點存著的元陽還有一線生機。等這點元陽消磨完,他或是大病或是意外,左右都逃不過必死的結局。”

  聽到還有一線生機,白娟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小大師,得用什麼法子?”

  “八枚極陽符擺陣,每天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坐在陣法中間的浴桶裡補陽消陰,要一個月的時間勉強能達到陰陽平衡,另外需要一枚八卦兩儀符隨身佩戴至少一年以上,可以讓體內的陰陽之氣恢復到正常狀態。”

  白娟聽了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大師,如果遇到下雨天陰天沒有太陽怎麼辦啊?”

  林清音一臉淡然,似乎掐算好了一樣:“未來一個月都是大晴天,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圍觀的人有的掏出手機看看天氣預報,看到裡面和拋物線似的溫度忍不住嘀咕:“我記的本市新聞說下周有大雨降溫的天氣。”

  “我記得也是,公眾號推送過這個消息,我為此還特意把秋衣秋褲給找出來洗了。”

  “你們看我手機上的天氣預報,上面就是顯示下周三四五都有雨,一周以內的天氣預報現在還挺準的。”

  ……

  ……

  下面嘀咕聲不斷,白博安聽了也有些擔心,弱弱的問道:“小大師,天氣預報說下周有雨。”

  林清音抬頭看了看天,而後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

  眾人:“…………”

  好吧,您是大師您說的算。

  “小大師,那這期間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嗎?”

  林清音看著白博安加重了語氣說道:“兩年內不能去墓地、不能參加葬禮,夜間盡量不要走僻靜無人的地方,尤其是不能再隨地大小便了,免得再沾染上陰氣。”

  白博安臊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是白娟忍不住幫著問了一句:“小大師這些東西得多少錢啊?”

  林清音伸出兩根手指,就在白娟要鬆口氣的時候聽到林清音說道:“二十萬,不議價。”

  白娟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為侄子做主了,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在他們這個小城,一套七八十平米的二手房首付也不過是這個價格。

  來之前信誓旦旦絕對不會為破解困境出錢的白博安猛的站了起來:“行,二十萬就二十萬。”

  白娟被白博安給震住了:“你不是說今年打算買房結婚嗎?你把這筆錢用出去你女朋友能願意?”

  白博安苦笑了一下:“女朋友剛剛和我分手了,單位也把我辭退了,我就是這筆錢付了首付出去,我都貸不了款。再說了,要是命沒了,我還要這二十萬幹什麼?”

  白娟聞言跟著嘆了口氣,若是拿來買命的話這二十萬真不貴。況且小大師的能力在這一帶有口皆碑,她算的卦出手救的人還沒有不靈驗的,別人不信也得信小大師。

  白博安的手機銀行轉賬有額度限制,他去附近的銀行開通密碼鎖,林清音繼續給下面的人算命。有白博安這個大事在前,後面這些個離婚的、破財的、算老公有沒有出軌的都不算事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剩下的九個人都算完了,白博安也拿著密碼器回來了,當即給林清音的銀行卡轉了二十萬。

  林清音將銀行卡收了起來,轉頭問張思淼:“我要去他家布個陣,你是先回學校還是跟我一起去?”

  張思淼連忙說道:“我和你一起,然後一起回學校。”

  林清音點了點頭,帶著張思淼上了王胖子的車,白娟開車在前面帶路。

  白博安的家離公園筆算特別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白博安的父母今天中午吃了飯又有點發燒,關節有些發酸,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打盹。

  白娟進屋看到這一幕有些著急,擔憂的問了一句:“小大師,我哥和我嫂子身子真的沒有大礙嗎?”

  “沒事,就是被他的父母宮給妨礙了,再加上日復一日的被陰氣侵擾造成了免疫力低下的緣故,去醫院檢查一下,該打針打針該吃藥吃藥,很快就好了。”林清音說著推開所有朝南開的窗子,又調整了下屋裡盆栽和擺設的位置:“我挪了位置的這些東西你們暫時不要動,讓屋裡的陰氣往外散一散。”

  林清音做這件事不過是順手而為的,她來的主要目的是給白博安布置。將白博安詳細的八字問出來以後,林清音將一絲靈氣導入刻刀裡,飛快的在石頭上刻畫陣紋。

  白博安看著林清音拿著普普通通的一把刻刀,在堅硬無比的鵝卵石上刻的飛快,刀刀下去就像是沒有阻礙一樣,很快刻好了一枚紋路繁複的石頭。

  一塊、兩塊、三塊……

  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林清音就刻好了八枚石頭,這八枚石頭紋路各不相同,但大小形狀看起來卻一般無二,也不知道林清音是怎麼找到這麼多一模一樣的石頭的。

  刻好八塊石頭後,林清音又拿出一枚長圓形的石頭,只見石頭黑色和白色的紋路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楚什麼顏色的更多一些。

  這些繁複的陣紋就像是刻在林清音的腦海里一樣,她似乎連多思考都不用,拿起來就下刀,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很快最後一枚石頭做好了,林清音將刻刀收起來,從書包裡拿出一枚帶著紅繩的針。以前她只負責雕不負責穿繩的,後來看到自己客戶的脖子上戴的五花八門的,基本各個品牌的首飾都有,林清音覺得實在是不好看,乾脆從家裡找了一根縫補毛衣的針咱做穿繩的器皿。

  白博安的父母看著林清音拿一枚老舊圓頭的穿衣針往石頭上扎了過去,下意思就要阻攔,這種老式的針都不結實,要是用力過猛容易掰斷。

  可話還沒說出頭,就見那針絲毫沒有阻礙一般,從又厚又重的鵝卵石裡穿了過去。白博安的媽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您穿的這是豆腐啊還是石頭啊?咋看著這麼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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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08:40 |只看該作者
第42章

  刻石頭也就算了, 給石頭打孔這一幕讓白博安一家人的眼睛都掉下來了,等林清音將串好紅繩的石頭遞給白博安時, 一家人都眼巴巴的瞅著, 都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石頭。

  白博安接過石頭來上下左右瞧了半天,無論是重量、手感還是外觀都和普通的鵝卵石相差無二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刻刀鋒利, 可看到林清音拿一枚普普通通的毛衣針也能穿透石頭, 便知道這事和刀沒關係,估計是小大師獨有的能耐。

  在紅繩末端打了個結, 白博安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掛在了脖子上,心裡覺得踏實不少。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花二十萬買幾塊石頭回來, 可當自己做的連親爹都沒敢說的損事被小大師一語道破, 他就打心眼裡信服這個小天師了。

  說實話他也是真的怕了, 因為一泡尿損失了二十萬不算什麼,要是為此搭進去一條命他才是真的虧大發了。

  林清音將其餘八枚刻好符紋的石頭拿在手心裡,直接朝其中一間南向的臥室走去:“這是白博安的房間吧?”

  白博安的房間和他父母的房間沒什麼區別, 房間裡都是一張雙人床一個立式的衣櫃。白母是個乾淨人,裡裡外外收拾的妥妥當當的, 房間裡看不見亂扔的衣服,單從感官上看還真的不好分辨哪個是白家老兩口的房間,哪個是白博安的房間。

  白娟滿臉欽佩的神色:“小大師您真是好眼力, 這都能瞧出來。”

  林清音呵呵了一聲:“滿屋子都是陰氣,就這我還看不出來也甭算卦了。幸好他的房間朝南有大窗戶,白天還能進點陽氣,要不然這屋裡都不能住人了。”

  張思淼和王胖子站在房間門口伸脖子使勁揉了揉眼睛, 怎麼看也看不到虛無實質的陰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泄氣,感覺和林清音的眼睛相比,他們的眼睛就和少了個零件似的,什麼陰氣晦氣啥也看不見。

  白博安的房間不算小,床到窗外之間有五六平米的位置,足夠林清音擺陣法了。

  林清音在空著的位置轉了一圈,轉頭問白博安:“你家有木頭的浴桶嗎?坐在裡面要在脖子的位置。”

  白博安剛要搖頭,就見白媽媽立馬說道:“我家斜對面有個家居廣場,我記得有一款那款的木頭浴桶。當時營業員還說這款挺輕便的,可以放浴室也可以挪到陽台,我還挺心動來著。”

  林清音說道:“那你們今天一定要去買一個回來,記得不用太粗,能坐在一個人就可以,桶到他的脖子部位,要把肩膀浸在水裡,脖子露在外面。”

  白博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這要求還挺複雜,他想著等一會去傢具廣場的時候一定要每一個浴桶都試坐一次,爭取買一個最符合小大師要求的回來。

  只是浴桶應該放在浴室的,放在房間裡加水放水都比較麻煩。林清音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她不關心白家怎麼放水的事,她擔心的是自己的陣法。

  “房間裡沒有排水系統,浴桶肯定得每天拖來運去的,若是把石頭擺在地磚上面,只怕會碰到。”她指了指自己刻的符紋說道:“只要轉動一個頭髮絲的距離,陣法就可能失效。”

  林清音說完,白家人都有些發愁,他們就是再小心也有意外的時候,而小大師又不可能天天來守著,要是陣法被破壞了,這心血不是白費了!

  白爸爸有些無措的問道:“那小大師您給出個主意,有沒有固定的不會動的陣法呀?”

  林清音點了點頭:“有,但是那個成本高,我手上也沒有相應的材料。倒是有個可以讓石頭固定的方法,只是不知道你們舍不捨得?”在白家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就聽林清音指著地上光滑的瓷磚問道:“我可以把石頭鑲嵌在瓷磚裡,但是如此一來會破壞瓷磚的整體性,你們介意不介意?”

  白爸爸松了口氣,忙不迭的說道:“你往裡砸就行,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無關緊要的。”他轉身出去拿了一把錘頭進來:“小大師您說往那裡砸?我幫你揮錘子。”

  林清音輕輕一笑:“那倒不用。”

  只見她手指一彎,一顆石頭被從她的指尖朝地面飛了出去,就聽“卡”的一聲脆響,那顆石子十分利落的嵌入了瓷磚中間,石頭上雕刻出來的符紋朝著上方,而石頭周圍的瓷磚一絲裂痕都沒有,就仿佛那石頭原本就在那裡一樣。

  一顆、兩顆、三顆……直到第八顆,所有的石頭按照八卦的位置鑲好,林清音揮出一道靈氣激活了陣法。

  白博安站得位置離林清音比較近,她揮胳膊的時候正好從他眼前掃過。在林清音放下胳膊的一瞬間,白博安恍惚間看到了八顆石頭被一道紅光連了起來,而那道紅光看著就像是一條渾身燃著火焰的龍一樣。

  這樣的幻境只持續了兩三秒鐘就消失了,白博安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眼前沒有什麼火龍也沒有紅光,那八顆雕刻了符紋的石頭安安靜靜的躺在瓷磚中間,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林清音布好了陣法,抬腿走到八顆石頭最中間的位置停了下來:“明天就將浴桶放在這裡,泡的時候記得要打開窗戶讓陽光灑進來,記住一定要泡足兩個小時,少一分一秒都不行。若是你願意多泡也可以,但必須在陽光充足的情況下才有用,否則的話白費功夫。”

  林清音看了白博安一眼,在她的眼中,白博安全身都被黑色的陰氣籠罩,唯有心口窩一絲弱小的元陽在艱難的支撐著。

  說實話,陰氣已經濃郁到了這個地步才發現到失戀、失業、外加父母生病的程度全靠元陽留下的一線生機,否則的話估計早就沒命了。

  林清音本著收了錢就要對客戶負責的態度,多囑咐了一句:“你覺得渾身發冷的話,也可以在這石頭盤腿坐一會。另外每天早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讓你的父母也來這個陣法裡坐坐,病好的也能快一些。”

  白家老兩口對視了一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大師,我們倆這是什麼病啊?非得去醫院嗎?”

  “你們是受到了陰氣的影響,若是開始幾天多曬曬太陽把陰氣驅逐出去就不會有什麼大礙。只可惜日積月累陰氣太多,已經引起了身體的不適和反應,這個時候驅逐陰氣是一部分,另一方面你們還得去醫院,該看病看病,該吃藥吃藥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再拖下去就影響壽數了。”林清音在兩人的臉上同一個位置點了一下:“現在你們的壽數出現了分叉,就看你們怎麼抉擇了。”

  看著老兩口心有戚戚然的樣子,林清音強調了一句:“任何時候都不要諱疾忌醫,拖是不會把病拖好的,反而可能拖出更嚴重毛病來。”

  “哎哎,小大師說的事,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醫院看病。”一直拒絕去醫院的老兩口這回再也不敢瞎倔強了,聽話的和個孩子似的:“我們一定聽大夫的話,把病治的利利索索的。”

  林清音點了點頭又和白博安說道:“你暫時就不要出去工作了,等你身體恢復正常再出去也不遲,一個月後我會再來看看你的情況。在這期間你若是有急事或者感覺到什麼異樣可以隨時和王虎聯繫,他會轉達給我的。”

  剛才恍惚間看到異像的白博安忙不迭的點頭,一家人對林清音再三感謝,雖然還不知道陣法的效果如何,但是看著小大師侃侃而談的樣子,心裡已經踏實許多了。尤其是白博安,他決定等把小大師送走了,他就先在這裡坐上兩個小時。最近一陣他總是覺得骨頭縫裡冒冷氣,還以為最近入秋變天的緣故,卻沒想到是陰氣作祟。

  想起半年前自己腦殘的舉動,白博安毀的腸子都清了,上了個廁所足足用了二十萬來補救,自己這泡尿估計和82年的拉菲不相上下了!

  ——

  林清音在白博安家裡布陣法後便離開了,此時幾公里外的一個老式小區裡一個男人卻正在琢磨林清音的事。

  他臉色陰郁,似乎在琢磨著什麼,腳步飛快的朝一家掛著周易牌匾的小店快走了過去,一進門就吆喝了一嗓子:“老黃,在屋嗎?”

  這個周易的小店其實就是拿院子裡的儲藏室改的,過去的老房子儲藏室足有七八個平米大,這家又占了一部分院子加蓋了一間,裡裡外外稍微裝修了一下,外面那間屋子有書架、茶几和沙發,擺著一些玄之又玄的書,裡頭那間則是算卦的地方,收拾的有模有樣的。

  “在呢!”老黃將老花鏡摘下來放到一邊的書上,穿著個棉馬甲走了出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是打算來找我喝一盅嗎?”

  “都什麼時候還喝一盅啊?你還真是心大。”李康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拿起茶盤上自動加熱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最近有個小姑娘在市民公園那算卦,你聽說了沒?”

  老黃嗤笑了一聲:“什麼時候小姑娘也能算卦了,周易她看的懂嗎?”

  “甭管看得懂看不懂,人家招攬了一大群信眾呢。”李康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剛才坐公交車上聽見兩個老娘們說,那小姑娘也就十六七歲,人家都管她叫小大師,甭管算什麼起價一千,破解還得額外給錢。好像說這一千塊還是之前預約的價,往後再預約就得兩千了。”

  老黃聽的一愣一愣的:“一千?算結婚日子也一千?”

  “可不就是嘛!”李康滿臉晦氣的呸了一下:“咱算一個結婚日子三百還有人嫌貴,人家那一千還幾十個人排隊,你說這是什麼世道!”

  老黃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鋥亮的葫蘆在手裡盤著,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麼高的價格還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是不是很靈驗啊?”

  “有什麼靈驗的。”李康往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外人路過才冷呵了一聲:“說白了,咱做這行的都是靠一雙會觀察的眼睛和一張會套話的嘴,再加上多讀幾遍《易經》、《梅花易數》、《四柱學》之類的東西,根據事主的情況往上套。靈不靈驗的其實咱自己都說不準,更何況是別人。”

  老黃對這種說話不置可否,他這麼多年一直研究易經、八卦,還是齊城周易協會的理事,他自認為要比李康這種半吊子要強很多的,起碼從他這算的卦還沒有找回來過的。

  摩挲著手裡的葫蘆,老黃的眼神有些深沉:“算卦這活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她這麼一個半大的丫頭要打開局面可是不容易,是不是有人在後面托著她啊?”

  “還真讓你說著了!我在公交車上越聽越不對味,便假裝對那個小大師的算卦感興趣,問她們要了預約的聯繫方式。”李康掏出手機給老黃看:“你猜幫她打理這些的是誰?就是新華書店後頭那條南二巷擺攤算卦的王胖子。那孫子連易經都沒讀過,拿著他爺爺一本破書也敢擺攤算卦,一年到頭老有事主去揍他。”

  “是他啊!”老黃摩挲葫蘆的速度不禁慢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比剛才輕鬆了許多:“他這是算卦算不靈又整別的歪門邪道了?有這心思都讀些書多好!”

  李康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老黃,你說他自己都算不明白,到底咋把那小姑娘捧起來的?可別和我說那小姑娘算的準,打死我也不相信!”他越說越生氣,好像若是王胖子在面前就要揍兩拳似的:“這王胖子怎麼總給我們添堵啊!”

  “王胖子這人算卦不怎麼樣,命倒是不錯。”老黃喝了口茶有些感嘆的說道:“咱們這些人,你、我、花老三、易明、包括我們協會的那些人,甭管會長、副會長、理事,全都指望著指望著這點本事吃飯。就王胖子不用,人家靠租金把自己養的白胖白胖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他就和玩票性質似的,我以為他不幹了呢,沒想到又整出了這麼一招。”李康試探著看著老黃,半開玩笑地激他:“咱哥幾個就你名頭大,這事你不出面?”

  老黃是算卦的老油子了,自然不會人家一激就上套,可也不會無動於衷。齊城這個地方是個三四線的小城市,大部分都是本地常住人口,外來的人、流動的人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比例,經濟發展基本上靠的都是本地人。

  而他們這個算命市場也是如此,齊城總共就這麼些人,算卦的市場也就這麼大,多一個人算卦他們就少分一杯羹。

  再說了,一般事主想算卦的都喜歡提前打聽打聽,看有沒有靈驗的推薦,要讓他們蒙頭去找還真尋不到地方。其實很多算過卦的也說不準到底靈不靈,因為他們算流年運勢的時候都模稜兩可的話,很難正好卡在點上。

  一年到頭絕大部分生意都是來算結婚日子的,圖個吉利。雖然一單生意只要三百塊錢,但是十來分鐘就能搞定,有的還願意加一百算算流年運勢什麼的,也不費太多的事;剩下一小半的生意通常是看風水的,家裡的風水、辦公室的風水,這個要上門了,通常一千塊錢起,因為價格不算便宜,所以這樣的生意比較少,有時候一個月也接不到一單。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老黃靠著一個周易理事的身份生意還算好做,一個月怎麼也能賺個兩三千塊錢,趕上旺季的時候還有賺四五千的時候。

  可齊城畢竟不是大都市,算卦的市場也有限,有一個人的名聲突然起來,對其他的同行來說肯定會造成影響。

  撒手不管是不肯能的,但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個管法。

  老黃搓著葫蘆用力的險些把手上的皮給搓下來,一看這力度就知道他心裡不平靜:“你都打聽了嗎?她都什麼時候在那算卦啊?”

  李康一想起這個更生氣了:“我還真問了,那倆老娘們說看她心情,我就沒見過這樣算卦的。”

  老黃抬起手來往下壓了壓:“若是這樣還真不用慌了,這肯定是和那些做生意的人學的饑餓營銷。這人啊,骨子裡就有點賤皮子,你越讓他排隊、越把架子抬的高高的,反而追捧的人越多!無所謂,不足為慮,越這樣越說明她只是花架子。”

  老黃說完琢磨了片刻似乎又想了一個什麼主意:“從她那算卦必須得排隊?”

  “也能插隊。”李康憋屈的說了一句:“現在插隊的價格是兩千五。”

  李康立馬就不說話了,一般結婚算日子至少得提前半年,這個時候正好是淡季,這眼瞅月底了,他也就才賺了兩千五六,要是把這錢當探底的錢,實在是不值當的。

  “咱等著!”李康磨了磨後槽牙:“這眼瞅著就十一放假了,她肯定還會出來擺卦攤,咱不花那個冤枉錢!”

  李康眼睛裡閃過一絲遺憾的光芒,很快他又若無其事的抬起頭來:“那等她算卦的時候咱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搶咱客戶?”

  老黃端起杯子輕輕的笑了一聲:“公園附近不是有個派出所嘛,打個電話舉報有人在公公場合從事封建迷信活動不就得了。讓她在她的信眾面前出醜,到時候咱再多叫幾個人起起哄說她算的不靈,你說那些喜歡跟風的人還信她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老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微沉的眼皮擋住了眼睛裡算計的光芒:到時候多印一些名片,靠著他周易研究協會理事的身份,他一定能拉來一大批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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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08:54 |只看該作者
第43章

  林清音和張思淼回到學校後, 宿舍已經被張媽媽收拾的一塵不染了。地板擦的鋥亮,冰箱裡擺著整整齊齊的牛奶、酸奶、水果、飲料和零食, 就連給她們洗的四件套都已經烘乾套好了。

  林清音換了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將箱子裡的衣服掛在衣櫃裡, 書本放在書桌上,然後在房間裡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東方國際私立高中綠化率很高, 學校裡的樹多草坪多, 為了提高學校的逼格,王校長還花大價錢引進了不少古樹, 又找了專人修剪維護草坪,相比外面來說學校裡的靈氣要濃郁許多。

  王校長這次為林清音選的宿舍也是最好的, 所在的樓層不僅光照充足, 而且這棟樓的前面有一條從外面流進來貫穿整個學校小河。

  小河五六米寬、蜿蜒綿長, 河水卻只有一米來深,既給校園增添了景致又不會有危險。這條河占地面積雖然不大,卻因為是活水的緣故, 正好讓這一片的靈氣活躍了起來,

  布好聚靈陣, 林清音感受了一下從外面涌進來的靈氣,比在家的時候要濃郁一倍以上。在這種地方不僅利於修煉,就連普通學生在這樣的環境裡讀書也能保持耳目清明, 學習效率會比在其他地方高很多。

  目前這個宿舍就住著林清音和張思淼兩個人,林清音為了保持宿舍的舒適度,打算在公共區域也布上陣法。既然要動擺設,林清音自然而然的要問一問張思淼是否同意。

  張思淼沒等林清音說完就欣喜的直點頭, 之前去林清音家拜訪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那種溫度適宜的感覺,不冷不熱正好滿足體感的需求,簡直是一種享受。

  更何況林清音本來就對她有救命之恩,再加上今天又親眼目睹了林清音算卦的靈驗和神奇,張思淼已經義無反顧的成了林清音的腦殘粉。林清音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無條件的支持。

  既然張思淼沒有意見,林清音便擼起袖子準備布陣。

  林清音布陣法時遵循自然的原則,一般都是用有生命力和靈氣的東西來改變室內的氣場。她打算以宿舍現有的盆栽來布陣,只用少量的石頭來補充,盡量保持房間現有的擺設和格局。

  只見林清音一個人把宿舍裡的所有綠植、鮮花全都挪動了一遍,有的花盆裡放了幾枚圓潤可愛的鵝卵石,看起來隨意中又帶著幾分野趣;有的綠葉上被林清音刻了幾道符紋,可瞧著並沒有遭到破壞的感覺,反而有幾分自然之感。

  除了那個沒人住的空房間,林清音把宿舍的每一個角落都顧忌到了。

  張思淼看著綠油油的綠蘿、挺拔的發財樹、以及隨意放在客廳窗台上的一枚小石頭有些不安的問道:“小大師,若是不小心碰到了石頭怎麼辦啊?”

  她記得小大師在白博安家說過,挪動了一分一毫陣法都會失效的。

  “沒關係的,碰到了我再放回去就好了。”林清音不以為意的說道:“這種陣法又不是多重要的,一時半會的失效也不會給宿舍造成什麼影響。”

  聽林清音這樣說,張思淼頓時松了一口氣,看著比剛才放鬆不少:“小大師,咱們宿舍裡擺的是什麼陣法呀?”

  林清音的手掌在一盆綠蘿上拂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思淼感覺那盆綠蘿比剛才翠綠了許多。

  “主要是為了防塵防灰。”林清音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頭:“我不會打掃衛生,布一個這樣的陣法會省事很多。”

  張思淼沒想到也有讓小大師為難的事情,立馬眉眼彎彎的笑道:“這個陣法可真棒,讓我們省了不少事呢。不過如果需要打掃衛生的話也不用擔心,我最會收拾房間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林清音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上輩子這種俗事有弟子操心,這輩子又有一個潔癖的媽媽,她還真沒幹過這麼接地氣的活。

  “另外一個就是調節氣溫淨化空氣的陣法,過了十一這天就要涼了。白天有陽光倒是不冷,但是晚上臨著水難免會陰冷一些,我不喜歡太熱也不喜歡太冷,溫度濕度要剛剛好才住的舒服。”

  張思淼覺得這陣法簡直絕了,簡簡單單的石頭盆栽就能將空調、加濕器、空氣淨化器的活都給辦了,還省電環保,最關鍵的是用起來比那幾樣加起來還舒服,和林清音一個宿舍太幸福了。

  布好陣法天也快黑了,林清音特別期待的拿出了自己的飯卡:“你要去食堂嗎?我們一起去吧?”

  原本打算吃點水果當晚飯的張思淼立馬拋棄了自己的念頭,十分歡快的點了點頭。路上張思淼想起老爸交代給自己的事不由的順嘴提了一句:“我爸說幫你充了飯卡。”

  林清音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毛:“是因為我救了你的事?你們家不是送過禮了?”

  “收禮哪兒還有嫌多的?禮物再多再貴,有我的命值錢嘛!”張思淼說著又伸手摟住了林清音的胳膊,無比認真的說道:“小大師那天真的是謝謝你了!那晚你突然的出現對我來說就和神仙下凡似的,我當時都激動的想哭了。我和我的家人都特別感謝你,送的禮物也只是想表達我們家的一份心意,你放心收著就是了。”

  林清音自打算命以來經常收到事主的謝禮,有人送過玉石、文玩擺件一類的貴重禮物,有的則送各種精緻的禮盒,平常一點的像是自己家做的點心、滷的牛肉也都收過。

  給充飯卡這麼有想法的禮物她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林清音覺得她挺喜歡這份禮物的,實在!

  這個時間學生們基本都回學校了,食堂裡和平時的晚上一樣熱鬧。張思淼想起那天和林清音坐一章桌子吃飯是吃的粵菜,便提議仍然那個檔口買飯。

  林清音無所謂吃什麼,在她的認知裡食堂裡的每種菜系都特別美味,無論吃哪種都特別開心。

  兩人來到粵菜窗口排隊,大約三次分鐘便排到了,林清音從窗口取下來兩個托盤遞了過去:“我要兩隻紅燒乳鴿、一份豉汁蒸排骨、兩份蝦餃、再加一份艇仔粥。”

  林清音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窗口點餐了,負責裝盤的小姑娘已經認識她了。小姑娘熟練的將食物分別放在兩個不同的托盤上,還特別注意重量的分配,因為她知道一會兒這個瘦溜溜特別能吃的姑娘會一手端一個托盤去找餐桌,每次看著都特別讓人心慌。

  把林清音點的食物裝好,小姑娘在刷卡機上輸入金額,林清音將飯卡往上一貼,然後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窗口的小姑娘看著刷卡機上顯示的余額忍不住伸手數了一下位數:“個、十、百、千、萬、十萬?十萬三千八百元!”小姑娘驚的嘴脣直哆嗦:“這位同學,你是把學費充飯卡上了嗎?”

  林清音看到飯卡上的余額也有些震驚,她轉頭看了張思淼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你爸給我充了十萬?”

  張思淼一臉懵逼,不過轉念一想,以她老爸的尿性來說,特意讓自己和小大師說一句估計也差不多是這個錢,一萬兩萬的他肯定連提都不提了。

  林清音見張思淼點了點頭,有些意外的再次看了眼刷卡機上顯示的余額,聲音有些悠長:“充了十萬啊,這一定是王校長給出的主意,他怎麼這麼摳呢!”

  食堂裡面亂哄哄的,服務員也聽不清林清音和張思淼說的什麼,不過她看到林清音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還以為真的是充錯了,特別好心的建議她到財務部把飯卡里面的錢退出來,要不然這麼多錢得吃到什麼年月去啊!

  面對服務員小姑娘的提議,林清音鄭重的將其中一個托盤給推了回來,聲音裡似乎帶著幾絲興奮和開心:“請再給我加一份叉燒!多淋點湯汁!”

  服務員:“…………”

  張思淼:“…………”

  爸,我覺得讓小大師用十萬塊錢吃兩年可能真的不太夠!她一頓飯都能趕上我吃兩天的了!!!

  ——

  自打開學以來,東方國際高中就鬧哄哄的沒消停,好容易現在學校都回歸了正規,十一黃金周又要來臨了。

  這周是十一前最後一個星期了,高二的學生不可能放一個星期的假,他們只有三天的假期。不過比起公立學校只放一天來說,他們已經算是幸福的高中生了。

  如今林清音除了英語以外所有的課程都跟上進度了,林清音終於又回到了一學就會一點就通的學霸狀態。尤其她做作業時的速度看著特別遭恨,別人得做兩個小時的數學卷子,在她手裡就和1+2的數學題一樣,壓根就看不到停頓和思考,二十來分鐘就能做完一套。

  林清音對英語課也開始上心了,因為她已經在校外交了十萬的補課費,不好好學對不起她的錢。

  不過英語畢竟是一種語言,不是說學就立馬能見到成效的。不過自打林清音知道在校外學英語是多麼費錢以後,她特別珍惜在校內學習的機會!

  別人是花錢上學,她可是免學費招進來的,要是把老師講的都學會了,四捨五入一算這等於是在賺錢啊!

  英語老師李彥宇看到林清音認真聽課的模樣心裡十分感動,小大師終於知道在英語上發力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林清音,你讀一讀課文的第二段。”

  李彥宇一激動就點了林清音的名字,可看到林清音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後,他又有點後悔了。萬一林清音讀不出來,自己是不是就落了小大師的面子了?也不知道小大師記不記仇,想想王校長為了那幾根頭髮操碎了心的模樣,李彥宇覺得自己應該未雨綢繆一下,可千萬不能得罪了小大師,萬一以後自己也中年謝頂了,小大師就是讓自己重回顏值巔峰的希望啊!

  剛要找藉口讓林清音坐下,標準又流暢的英語從林清音嘴裡流淌出來,李彥宇立馬將注意力收了回來,仔細的聽林清音的發音,聽著聽著他又覺得十分耳熟了,好像和配套的音頻一模一樣,連中間空的秒數都相差無二。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在林清音讀完第二段後,李彥宇又讓林清音繼續往下讀。在他的印象中,第三段的錄音裡兩個句子之間有一個明顯的卡頓,足足有三秒鐘,正常朗讀的話是不需要停留那麼久的。

  第一句、第二句,等念完那句後林清音果然停了下來,李彥宇默默的給數著“1、2、3!”一秒鐘都不差,林清音繼續後面的朗讀,若是閉上眼睛聆聽,除了聲音軟糯一些,其餘的和音頻一般無二。

  李彥宇對林清音這樣的學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試卷能算出答案、課文能把音頻復讀出來,他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教了。

  林清音抬起頭從課本上看了李彥宇一眼,李彥宇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讀的非常的標準,一看就是提前復習了的,林清音同學最近進步很快啊!”

  林清音滿意的坐下了,幸好課本有配套的音頻可以聽,要不然她就出醜了。

  不過……

  這麼長一大段到底講的什麼玩意啊?怎麼不給翻譯成中文呢!她的字典才背了一半,壓根就看不懂啊啊啊啊!

  高中生的時間過得非常的快,每天不是上課就是在上課的路上,每堂課都被老師利用的滿滿當當的,讓人想走神放鬆一下都不敢。

  好在一晃幾天很快就過去了,終於到了國慶假期了,三天時間雖然短,但對於高中狗來說已經十分幸福了。

  班主任於承澤有些頭疼的公布了放假的日子,有些不太明白王校長怎麼一邊想著提高教學質量一邊給學生放這麼長的假。這些學生暑假回來心剛收回來一半,一下子放三天又得松一大截。

  於承澤在學生的哀嚎聲中一連發了十份數學試卷,嘴裡還不忘絮絮叨叨的:“放假也不能可著性子玩,等回來就月考了啊,這次可要正兒八經的分考場排名次,考的太爛了會丟臉。”

  於承澤走了,李彥宇又來了,同樣的布置了一堆作業以後也說起了月考的事,尤其著重強調了一句:“關於英語考試中的小作文我要說一下,雖然平時我也教你們一些套路模板及萬金油的句子,但是你們寫的時候可不能完全照搬教輔書上的小作文。實不相瞞我可看過不少教輔書,你們用裡頭一兩個句子就行了,一模一樣不太好吧。”

  林清音皺起了眉頭,伸手從口袋裡將龜殼掏了出來:連教輔書都不能背了嗎?看來得想新的法子了!

  當天晚上,林清音在新東方補完本周的英語課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楊大帥。

  楊大帥打開紙條,只見上面有一個詞語:夢想!

  楊大帥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啊?”

  林清音一臉期冀的看著楊大帥:“你能幫我寫一篇高中英語作文嗎?就這個題目。”

  這個要求對於楊大帥來說簡直再容易不過了,只是:“我的夢想和你的可不一樣,你的夢想是什麼?”

  林清音以前的夢想就是飛升,可是她現在對這個目標有些迷茫了,因為在這個世界她離這個目標太遙遠了。

  上輩子她在靈氣充足、門派資源隨便取用的情況下還用了上千年才有機會飛升渡雷劫。這輩子靈氣稀薄、更談不上修煉資源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用幾千年才能熬到飛升的那一刻。

  不過也沒什麼,再活幾千年也挺好的,正好把上輩子沒享受過的事情全都享受一遍。

  林清音淡淡的一笑,神情帶著幾分縹緲:“我的夢想是先活上五千年,然後……”

  楊大帥一舉手打斷了林清音的話,刷刷刷用了兩分鐘寫好了一個上百字的小作文遞給了她。

  林清音看到第一個句子就卡住了,只能求助楊大帥:“老師,你寫的是什麼啊?”

  楊大帥面無表情:“我的夢想是環游世界,做一個旅行體驗師。”

  林清音:“???”

  我剛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看著林清音要抗議,楊大帥冷笑了一聲:“你對這篇作文有意見你可以自己寫啊。”

  林清音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沒有,我對這篇作文一點意見都沒有,寫的特別好。”

  楊大帥冷哼一聲傲嬌的轉身要走,林清音趕緊叫住了他,有些猶豫的咬了下嘴脣。若是上周楊大帥還會懷疑一下這個女學生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不過經歷了林清音寫紙條問自己算不算命的事以後,他已經不抱有這樣的幻想了。

  楊大帥都有些無奈了:“你又有什麼事啊?”

  “你想算卦嗎?什麼都能算的那種,算過去占凶吉。”林清音再一次將寫了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了楊大帥:“你好好考慮考慮啊,若是想好了可以明天上午九點到市民公園算上一卦。”

  楊大帥一頭霧水的接過了紙條:“我沒什麼可算的啊。”

  林清音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你這次真的該算算了,你明天會來的。”

  看著林清音離開的背影,楊大帥覺得自己這學生神神道道的,多大點的孩子呀,居然信這個。

  楊大帥把林清音給的紙條隨意的往字典裡一夾,心裡琢磨著等林清音下次來上課的時候自己一定好好說說她,要相信科學,別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那些都是騙人的!

  他才不會去算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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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發表於 2019-8-27 00:09:08 |只看該作者
第44章

  楊大帥拿著詞典和教案剛要離開小教室, 手機響了,楊大帥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 索性把教室的門關嚴了, 坐在椅子上接通了電話。

  “大帥,今晚有空沒, 出來喝一杯啊?”

  手機裡傳來發小林躍的聲音, 楊大帥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輕笑了一聲:“這都九點多了鬧騰什麼呀, 我打算今晚回我爸媽家呢,都說好了的。”

  “來吧來吧, 李思雨回來了, 還有王坤, 咱可是一個樓長大的都好久沒見了,你和阿姨一說她指定樂意,以前她不是還想讓李思雨給她當兒媳婦嘛, 天天讓你往思雨家送好吃的。”

  林躍嘻嘻哈哈的笑著,楊大帥笑罵了一聲:“別瞎扯淡, 回頭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面說這個不尊重。那行吧,你們打算去哪兒,別找那種光喝酒的地方, 太鬧騰了,咱就能找個吃飯聊天店,我這剛下課都餓了。”

  “你這人太沒意思了,二十多歲活的就這麼嚴謹。”林躍嘲笑了他一句, 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李思雨也是這個意思,要不咱去吃日料吧,咱別火鍋燒烤啥的,再把思雨的衣服熏出味來。”

  楊大帥笑了一下:“你們定就行,我沒意見。”

  手機那邊林躍和李思雨和王坤兩人商量了一會,選了一個商場裡面的日料自助又把地址告訴給了楊大帥。

  楊大帥掛了電話後給老媽發了個微信,順手把手機往副駕駛上一扔,便開車去了林躍說的日料店。

  也許是明天放假的緣故,路上的人和車特別的多,原本二十分鐘就到的路硬生生的開了半個小時才到地下停車場。

  楊大帥剛把車停好,就見另一輛車飛馳而來停在了自己旁邊,林躍、王坤帶著一個女孩子下了車,笑呵呵的和楊大帥打招呼:“大帥,看誰回來了。”

  楊大帥朝李思雨伸出手笑道:“好久不見了,你這都搬走十多年了吧,這次回齊城是出差啊還是訪友啊?”

  李思雨回握了一下,甜甜的笑道:“我說回來找你的,你信嗎?”

  林躍和王坤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楊大帥也跟著笑了兩聲:“那簡直太榮幸了。”

  四個人小時候都是住在一個單元的,小學畢業那年李思雨一家搬離了齊城,到南方一個城市定居。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回來,楊大帥都不知道她怎麼和林躍、王坤聯繫上的。

  四個人進了日料自助店後選了一個靠裡的角落,這樣聊天說笑也不會影響到旁人。幾人點的幾十樣食物都陸續上了桌,四個人喝著酒吃著魚生聊起小時候的事,一開始還都帶著幾分侷促,等幾壺酒下肚,似乎就忘了歲月的隔閡,說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那時候王坤特缺德,冬天放學的時候都天黑了,他跑飛快貓樓洞裡藏著,等思雨一回來就嚇唬人家,都快給思雨整出心裡陰影來了。”林躍一邊吐槽一邊端起了酒杯:“後來還是我們大帥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個柳條筐把王坤扣在裡面了揍了一頓,王坤才再也不敢了。”

  王坤哈哈的大笑起來:“大帥從小就重色輕友,平時和我哥們情深,可一碰到思雨就沒我啥事了。”

  林躍笑罵道;“你倒是自我感覺良好,要是我有這麼好看的對門兼同桌我也不搭理你啊!”

  王坤和林躍和說相聲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楊大帥和李思雨,楊大帥記得李思雨從小面子就薄,怕她臉上掛不住,一邊看著她的臉色一邊笑呵呵的把話題往別的地方拽,倒是李思雨看著並不以為意,反而笑盈盈的一臉回味的模樣。

  林躍和王坤見狀越說越來勁,恨不得把小時候的事都說個遍,楊大帥和李思雨反而沒怎麼開口,一直聽那兩人從穿開襠褲時候的事一直說到了小學。

  楊大帥被灌了不少酒,趁著他們說的熱鬧晃晃悠悠去了洗手間,出來後打開水籠頭往臉上撩了兩把涼水,等抬起頭照鏡子的時候,這才發現李思雨不知什麼時候悄然無聲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楊大帥被嚇了一跳,掩飾的拿著抽紙擦了下臉,還沒等開口就聽李思雨說道:“我這次回來真的是找你的。”

  楊大帥有些尷尬,他小時候和李思雨彼此確實有一些懵懂的好感,甚至上課的時候還偷偷的拉過手。但是一晃十多年沒見,若是敘敘童年時期的尤其還行,旁的就有些尷尬了。

  把紙巾抓成團擦了擦腦門,楊大帥有些客氣的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的忘性可真大。”李思雨半開玩笑半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我記得我當年搬家的時候你可是哭的稀裡嘩啦的,還說讓我長大回來找你,到時候你娶我,你都忘了?”

  楊大帥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哈哈的笑了兩聲:“童言無忌,當不得真。”

  “你是不當真,可是我當真了。”李思雨抱著胳膊靠在一邊的墻上看著他:“你記得我當年還送給了你一個定情信物嗎?一個手工的紅漆的鑲嵌盒子。”

  楊大帥有些茫然,可沒等他想明白李思雨的話就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我外婆的嫁妝,據說從清中期就傳下來了。我外婆出嫁的時候,他媽媽把這個嫁妝送她,我媽媽出嫁的時候我外婆又把那個首飾盒子傳給了我媽。我小時候喜歡首飾盒外面那特別亮眼的大紅色和上面複雜的鎖,但是我媽媽說必須等我嫁人的時候才能給我。”

  楊大帥根據李思雨的描述逐漸回憶起那個首飾盒的樣子,他的臉色也慢慢的變的有些發白。

  “我知道那個首飾盒的意思。”李思雨微笑著看著楊大帥:“我小時候我外婆就告訴過我那個首飾盒將來就是我的嫁妝,所以我當初才把它給了你。”

  楊大帥沒想到李思雨小時候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這麼大膽,居然敢把家傳的清中期的傳家寶當定情信物送給自己,關鍵是那盒子被自己扔哪兒去來著?

  “當時你媽媽沒發現嗎?”楊大帥都快給李家的人跪下了,他們倆當時都是十來歲的小屁孩什麼也不懂,難道大人不會發現家裡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嗎?

  李思雨笑了笑:“當時我家亂糟糟的,房子要賣,傢具要給親戚朋友,一天來家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媽還以為被人順走了呢,傷心的哭了好久。”她歪頭朝楊大帥一笑:“我沒敢告訴她。”

  楊大帥這回知道李思雨為什麼說是回來找自己的,誰家丟了這樣一個寶貝不得找啊,不是值不值錢的事,關鍵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那種情感和寄託。

  “你別著急,這個我肯定會還給你的。”楊大帥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只是我得找找,我家這些年也搬了好幾次家,我現在也說不清那個盒子在哪兒。”

  “沒關係。”李思雨淡淡的一笑:“找不到你就娶我好了,反正你拿了我的定情信物。”

  楊大帥頭都大了:“我有女朋友了。”

  “我後天的飛機,臨走的時候想帶著我的首飾盒。”李思雨輕輕的笑了笑:“我希望明天能見到我的首飾盒,麻煩你了,大帥。”

  看著李思雨的背影,楊大帥無力的靠在墻上,仔細的搜尋那個首飾盒的記憶。

  李思雨走的那年小學剛剛畢業,剛逢男生女生情竇初開的時候,李思雨送他那個首飾盒的時候是從家裡偷偷摸摸拿出來的,他收到以後也是偷偷摸摸裝回家的,壓根就不敢讓大人知道。

  帶回家以後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擺在外面,楊大帥使勁的回憶著,一開始自己似乎把它藏在了自己裝玩具的紙箱子裡,後來媽媽說要把玩具送給舅舅家的弟弟,他又偷偷的把首飾盒藏在了自己裝舊書的櫃子裡,再後來……

  楊大帥越想臉色越白,一開始藏的地方他還有些印象,可後來他就想不起來藏哪兒了,更別說這些年他們家都搬了兩次家了,他這些年壓根就沒看到過這個東西。

  楊大帥抹了把臉,這上哪兒找去啊!

  林躍哼著小曲進了洗手間,看到楊大帥靠著墻一臉絕望的樣子有些不解:“這是怎麼了?見了個初戀情人咋還整的這麼多愁善感的情緒呢,一個人在這尋思啥呢?”

  楊大帥嘆了口氣:“我得先走了,我得回家拿老房子的鑰匙去找點東西。”

  “找東西?”林躍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你找啥非得今天找啊?這思雨這麼多年好容易來一回你不好好陪陪,我可知道你當年可喜歡她了。”

  “都說是當年了,你怎麼不說你當年還喜歡喬老師呢!”楊大帥心煩意亂的摸了摸頭髮:“等回頭再和你細說吧,我去和王坤、思雨打聲招呼。”

  林躍見狀也顧不得上廁所了,趕緊跟著楊大帥出去,只見他回到位置上拎起自己的挎包,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

  王坤剛要攔一攔,就見李思雨托著下巴看著楊大帥:“明天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楊大帥有些無措的攤了下手:“我不確定,我現在也想不起來……”

  “就明天下午五點吧。”李思雨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在凱悅西餐廳等你。”

  楊大帥抓了兩下頭髮,有些煩躁的問道:“時間太短了,我真的未必找的到。”

  “找不到也無所謂,反正我帶戶口本來的。”李思雨托著下巴看著楊大帥,似真似假的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嫁給你也算是圓夢了。”

  王坤一聽這話吹了個口哨想起哄,看出不對的林躍狠狠的掐了他胳膊一把,硬生生的把王坤的起哄聲給掐了回去。

  楊大帥深深的看了李思雨一眼,拿起自己的挎包轉身就走,留下了兩個懵逼的發小和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李思雨。

  ——

  地下車庫裡有不少等侯生意的代駕,楊大帥隨手叫了一個,報了地址後就給家裡撥了個電話。楊媽媽剛躺下睡著就被電話吵醒了,接起電話來帶著濃濃的起床氣:“大半夜的你幹嘛啊?”

  “我的親媽呀,你別生氣,我有重要的事問你。”楊大帥把耷拉到額前的頭髮捋到後面,急切的問道:“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在家裡藏了一個首飾盒,紅色的漆面的,帶著很古樸的紅鎖,你見沒見過?”

  楊媽媽呵呵了一聲:“你不是天天在床底下的箱子裡藏著嗎?我上哪兒見去,我沒見過。”

  楊大帥一聽眼淚激動地都快掉下來了:“我的親媽啊,這時候你就別調侃我了!那個首飾盒是人家李思雨家傳下來的,現在人家特意回來問我要了,你知不知道那個首飾盒在哪兒啊?”

  楊媽媽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瞬間聲音高了三個八度:“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那個首飾盒是李思雨家祖傳的嫁妝吧?”

  “對對對,你也知道啊!”楊大帥剛松了口氣,就聽手機那頭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你個小兔崽子你什麼都敢收啊你!那個首飾盒我可沒少聽思雨媽媽說,人家那是幾代人傳下來的一個念想,你怎麼什麼都敢問人家要啊!”

  楊大帥都快哭了:“我一個男的我要那個幹嘛?那是當初李思雨送我的!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對那個首飾盒有沒有印象?”

  楊媽媽仔細回憶了下:“一開始還看你天天東藏西藏的換地方,後來我就不知道你換哪兒去了,要不我明天和你去老房子找找?”

  楊大帥沮喪的嘆了口氣:“甭明天了,我今晚就得去,您把鑰匙幫我找出來吧。”

  車停在了小區樓底下,楊爸爸早就在那等著了,除了兩個老房子的鑰匙以外,還給準備白線手套、口罩、手電之類的。

  楊大帥顧不得多說,匆匆忙忙的去了自己家的第一個房子,他就是在那收的李思雨的禮物。

  這個房子有十多年沒回來了,鎖眼都有些繡了,楊大帥擰了好幾次才吱吱悠悠的把鎖打開,一推開門濃厚的灰塵迎面撲來。

  楊大帥趕緊後退了兩步,把袋子裡的口罩和手套戴上,打開手電朝屋裡走去。試著按了下開關,客廳和廚房的燈已經不亮了,但幸運的是兩個臥室的燈還能用,雖然時不時閃爍兩下,但總比手電筒的光照的清楚多了。

  當年搬家買了新傢具,屋裡的擺設東西都還是當年的樣子,重要的帶走了,不重要的就放在這裡落灰。

  楊大帥按照記憶裡自己藏東西的順序先翻找了一遍自己能記得住的地方,又把其他感覺能藏東西的地方也翻了一遍……

  凌晨兩點,楊大帥滿身灰塵的從老房子裡走了出來,打電話叫了個代駕後又趕往下一個曾經的住處。

  第二處的房子是三年前搬離的,屋裡沒那麼多的灰,各個房間的燈也都是好的,甚至燃氣熱水器還能正常的使用。

  楊大帥用涼水洗了把臉,又將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希望冷風能將自己吹的精神一些。依然是從自己的房間開始找,楊大帥從床底下找到櫃子裡,甚至把所有的抽屜全部都拽了下來,可惜仍然一無所獲。

  楊大帥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賣破爛的時候是不是把那首飾盒也夾裡頭去了,怎麼就找不到呢。

  眼看著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淡,東方漸漸變白,已經將房間翻成了一個破爛市場的楊大帥疲憊的坐在了地上,有些絕望的捂上了臉。

  “怎麼就找不到呢!要是能算出來在哪兒就好了。”

  抱怨的話脫口而出,等楊大帥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以後忽然愣住了:“算出來?算卦?”

  他想起昨晚林清音說讓他早上九點去公園算一卦,並且說他一定會去的!

  當時自己好像是說:“那些都是騙人的,我才不會去算什麼卦呢!”

  哼唧,臉好像要疼!

  ——

  林清音早上八點準時出現在公園裡,除了以往熟悉的面孔以外,有兩個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混在了人群當中,有些不屑的看著盤腿坐在古樹下的林清音。

  “就是這小丫頭?也太小了吧。”老黃嗤笑了一聲,拿胳膊頂了頂李康:“別說我了,你都能把她給比下去。”

  李康雖然聽著老黃的話不太順耳,但是也沒吭聲,他一直想進齊城的周易協會來著,還得需要老黃給引薦,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小大師,你說的天氣可真準哎!”一個坐在前面的大媽樂呵呵的說道:“天氣預報說這周陰天下雨,當時您堅持說不會下雨。我當時還琢磨天氣預報都報了還能不準?果然,您可比天氣預報可準多了,說不下雨就不下雨。”

  “小大師,上回那個在墓地撒尿的小夥子怎麼樣了?他曬了一個禮拜的太陽應該不那麼倒霉了吧?”

  ……

  ……

  看熱鬧的人一句一句問的熱鬧,混在人群裡的老黃和李康則越來越不屑,在他們看來這就是騙人的路數,還曬太陽驅陰氣,一看就是故事書看多了。

  兩個人在小聲嘀咕,林清音抬頭掃了兩人一眼。這兩天早上起卦就總顯示小人作祟,尤其是今天這卦,卦面格外明顯,看來這小人就應在這兩人身上了。

  只是這兩個人看起來氣運不是那麼好呢,烏雲罩頂,怕是要遇到倒霉的事啊!

  “算卦了!”

  林清音輕喝一聲,一對母女忙不迭的走了上來,先恭恭敬敬的遞過來一千五百塊錢:“小大師好!”

  老黃眼睛都看紅了,他算了這麼多年的卦還沒遇到這麼爽快的顧客,這種好事怎麼便宜給了這小丫頭了呢。

  “走!”老黃壓低聲音和李康說道:“咱去公園派出所報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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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發表於 2019-8-27 00:09:26 |只看該作者
第45章

  林清音抬頭看了眼兩人離開的方向, 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母女兩人坐在林清音面前有些忐忑不安,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對母女想算的東西並不複雜, 不過是人生關鍵點的抉擇。女孩最近有機會得到一份很不錯的工作, 但是她又報了今年的考研。若是按照原計劃參加研究生考試,這份工作也會泡湯, 研究生也未必考的上;若是要這份工作, 中間又有很多不確定性,她又怕兩頭都耽誤了。

  女孩難以取捨, 家人也猶豫不定,這個時候有個親戚說有個算卦很靈驗的小大師, 不如找她去算算。

  兩人剛開始到公園的時候還有些為自己的衝動後悔, 覺得把這麼重要的事讓一個外人做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可沒一會, 來看算卦的把這片草坪都圍滿了,母女兩人才松了口氣,這麼多人來肯定是算的好, 不是那種沒本事的騙子。

  母女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女兒剛想開口, 就見林清音遞過來一支筆:“寫個字吧,第一個想到什麼字就寫什麼字。”

  女孩隨手在紙上寫了一個“定”字。

  林清音看著她說:“你心中有一事猶豫不定想讓我幫你算算?”

  女孩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林清音讓她伸出手看了一眼說道:“你現在站在了人生的岔道口上, 為學業和事業的事所煩惱,不知道該走哪一條路。你寫的定字,心裡想要的是安定,求的是安穩, 希望人生可以順當一些。”

  女孩認同的點了點頭,她一直取捨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單位特別穩當,而且特別難進,現在有個路子,說是花上二十萬就能進去。可那人又說這個名額非常搶手,要是定下來趕緊交錢,有不少人等著這個名額呢。

  林清音繼續說道:“定字,又可以拆分成寶字頭走字底,你想的是事業安定,可這事業卻需要‘寶’才能得到,可以用寶來形容的定然是一筆數額不小的錢。但寶下面卻帶了一個走字……”

  看著母女倆緊張的表情,林清音淡淡一笑:“錢財兩空。”

  那個媽媽臉上一白:“大師的意思是這個工作沒戲?”

  林清音點了點頭:“白花錢的事,幸好你們現在還沒給錢,還不至於破財。”

  母女兩個見自己什麼都沒說,小大師就憑著眼力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字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的,心裡十分信服。

  女孩本來就是打算考研的,被家人說的工作的事慌了心思,現在既然工作沒譜,還不如問問考研的成敗。

  “小大師,您看我今年考研能過嗎?”

  林清音輕笑了一聲:“這個是最難算的,我說你能過,可你若是因此放鬆復習,你的面相和氣運也會隨之有所改變,我這卦也就不靈驗了。”

  女孩趕緊保證:“我肯定不會的,就是想安安心。”

  林清音看著經過自己剛才那一番話,女孩的氣運已經明顯的偏向了學業一方,便松了鬆口:“你回去好好努力,在複試的時候還是有可能通過的,不過在通過的人裡面你應該是最後一名。如果復習松懈了,那就不好說了。”

  一聽自己的成績這麼危險,女孩心裡又慌又後悔,後悔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那個不靠譜的工作上,白耽誤了多少時間,恨不得現在就立馬回家復習。

  看女兒想走,那位媽媽還有些猶豫不決:“大師,你說那工作的事真是騙局?”

  林清音看了她一眼,手心輕輕摸索著龜殼:“那個人是你的親戚吧?若不收手的話讓他小心牢獄之災。”

  女人臉色發白,這個事是她姑姑家的堂弟給牽的線,那個堂弟整天西裝革履的開的也是好車,據說在社會上很有人脈,要不然她也不能信他。

  不過既然小大師都算的明明白白的,女人覺得自己還是穩妥一點好,既然孩子有機會考上研究生還是去考,以後畢業以後正兒八經考到那個單位去,比現在走這歪路子強。

  想明白了以後,女人心情豁然開朗,覺得這段時候籠罩在頭上的壓抑和焦躁全都散去了,連天空看著都明亮起來。

  剛走出公園,女人的堂弟就打來了電話,催她趕緊交二十萬,說今天定不下來就把名額給別人了。若是在沒算卦之前,估計她肯定會慌了神趕緊把錢給轉過去,不過現在小大師已經將迷障給點開了,她看著這件事也覺得處處透著破綻。

  “小明啊,我和瑩瑩商量了一下這事就算了,麻煩你這段時候費心了。不過當姐姐的還是勸你一句,咱賺錢有道,可不能走歪門邪路啊。”

  電話那邊呼吸聲明顯的頓了一秒,之後又若無其事的問道:“姐,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今天找了個大師算了一卦,她說你有牢獄之災,我怕……”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的人怒極反笑:“李艷梅,我看你的腦子被驢踢了,你不信你弟弟反而信一個算卦的,我是豬油蒙了心才把這麼好的機會給你,別人出價二十五萬我都沒答應。”

  女人一聽自己的堂弟這麼說不免覺得有些尷尬,可轉頭看了看已經掏出書開始復習的女兒,又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對的:“對不起,我還是想讓瑩瑩考研,那個……”

  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女人心裡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倒是她的女兒瑩瑩比較看的開:“沒事的媽,我回去好好復習,今年要是考不上我明年還能考。這個單位和我學的專業對口,我正兒八經報名考進去多好,免得以後在單位升職加薪還受限。”

  “你說的對,時間不多了了,你可得抓緊。”女人徹底放下了鑽空子的心思,開始琢磨起這段日子怎麼給女兒加餐豐富營養,把那個堂弟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

  老黃、李康看到有人算卦,兩人一嘀咕就去了派出所。這個點派出所的人剛上班,剛出院沒多久的馬明宇也來了,所裡的人聽見他的聲音都出來了,拉著他問長問短的。

  馬明宇的臉色比住院前好看了許多,有媽媽在身邊一日三餐的精心調養,馬明宇不但沒瘦,看著臉上好像比之前還多了點肉。

  “小馬,恢復的怎麼樣?”

  “挺好的,除了刀口還有點疼以外其他的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馬明宇靦腆的笑著:“王所長,我下周能回來上班嗎?”

  “你這才休息了幾天啊就想著上班?”王所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說你是能抓賊還是能勸架?到時候人家吵架的沒事,你這勸架的刀口破裂出血了,再把人嚇出個好歹的算誰的?”

  馬明宇訕笑著摸了摸子:“我可以先做文職工作。”

  “你就聽從安排,好好養病,其他的先別想那麼多。”王所長白了他一眼:“這次多虧了小……”

  身為派出所所長,王有龍不能當宣揚算卦的事,只能輕微一咳將話說的不那麼直白:“多虧了林清音提醒你去檢查,要是耽誤兩三個月病情還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呢。你得珍惜你自己,別辜負了林清音的提點。”

  圍著的同事紛紛點頭附和,經過李大媽的宣傳和馬明宇的證實,大家都知道馬明宇的早期胃癌不是體檢查出來的,而是一個叫林清音的小大師給算出來的。

  那時候林清音剛來公園算命,還沒有那麼大名氣,他們都曾經換了衣服去偷看過,還真是一算一個準。

  尤其是轄區裡姜家從敗落到現在的紅紅火火;李家人經過小大師的指點,電話指揮著去香港旅遊的小兒子找到了丟了三十年的長子……

  這一件件事不僅讓附近的老百姓對林清音打心眼裡崇拜,就是王所長他們私下裡也偷偷預約了打算去私下裡一卦。

  只不過這些事不能擺在明面上,公職人員可不能帶頭搞封建迷信。

  “行了,小馬,你出來散散步就回去好好養著,傷口還沒好利索就少出門,可千萬別扯了線。”

  王所長拍了拍馬明宇的肩膀,剛想讓其他人回到崗位上去工作,就見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警察同志,我們要舉報!”

  李康揉了揉胸口咳嗽了兩聲才得以把話說出來:“公園裡有人搞封建迷信活動,聚集了好多人,這種的得拘留,五日以上十日以下,還得交罰金。”

  可等李康說完以後卻發現大廳異常沉默,所有的警察都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王所長呵呵了一聲:“你挺懂啊!”

  李康被看的心裡有些發虛,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慌張的摸了摸後腦勺:“我沒記錯啊,上回我被……”

  老黃一伸手把他嘴捂住,生怕他把曾經被拘留的事抖摟出來:“我們就去路過看不下去,怎麼不能舉報嗎?”

  “沒有。”王所長慢吞吞的說道,左右看了一眼,指了兩個年輕的警察:“陳樂樂、朱遙你倆去給登個記。其他人都回自己的工位,小馬你回家去休息。”

  老黃和李康被帶到裡面登記信息,老黃心裡有些發慌:“我們是舉報的怎麼還要我們的身份證號碼呢?”

  陳樂樂嚴肅地說道:“這位同志請理解一下,我們得按流程辦事。”

  老黃聽了很後悔,要知道這樣的話他就讓李康來了,他好歹是周易協會的理事,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多丟人。

  不過來了就得按流程辦事,警察核對了兩人的身份信息,當聽說老黃還是所謂的周易協會理事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看的老黃心裡發慌。

  等核對到李康的陳樂樂和朱遙都笑了:“原來你也是從事封建迷信活動的啊,曾經被拘留過四次,最近一次是上個月。怪不得你張口就來,原來經驗豐富啊。”

  李康見自己的底都給挖了出來,反而有些氣急敗壞:“我被抓過就不能舉報了?你們到底管不管啊?”

  “管啊,咱去公園看看去,到底有沒有人從事封建迷信活動。”

  起初老黃有些懷疑這兩個警察是不是想要包庇林清音,畢竟連李康隨便坐個公交車都能聽到林清音的名頭,這些離著公園這麼近的警察會不知道?不過現在看到兩個警察走了流程後就要去公園查看,這才把心收到肚子裡,他就不相信大庭廣眾一下,這警察還敢偏袒林清音。

  朱遙和陳樂樂面對老黃懷疑的眼神十分坦然,反正小大師什麼都算的出來,壓根就不用他們操心。

  老黃剛進公園的時候看著還挺淡然,但離算卦的地方越近他的貪婪就越藏不住了,他剛才粗略的數了一遍,圍在那看算命的足足有五六十人,到時候他把名聲一揚,這一下子不得賺個五六萬啊。

  這回可真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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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發表於 2019-8-27 00:09:43 |只看該作者
第46章

  一拐過去, 老黃看到一群人還在那坐著呢,興奮的眼睛都紅了, 指著最中間的林清音說道:“警察同志, 就是那個小丫頭傳播封建迷信,她給人算卦, 一卦要一千多塊錢呢, 也太黑了!”

  陳樂樂和朱瑤見狀都有些疑惑,這麼點的事小大師不會算不出來啊, 怎麼沒趕緊走呢?若是他們過去真的碰到了算命現場,還真得把人帶回所裡了。正遲疑的時候, 就見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隨即有人興奮地喊道:“可太逗笑了, 然後呢?”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往那邊走了過去,等聽清楚林清音說的內容, 懸著的心才落下一半——小大師居然在給大家講故事,講的還是古時候算卦的故事, 把來看熱鬧的人逗的前仰後合的,一個個的和聽單口相聲似的那麼興奮。

  林清音似乎沒發現四個人一樣,繼續慢悠悠的講自己的故事。上輩子她沒出門歷練過, 但是身邊有不少去凡世歷練過的弟子,知道她愛聽個新鮮,便把好玩有趣的事講給她聽。要是真講起來,林清音能講好幾十年都不帶重樣的。

  林清音聲情並茂的講到最精彩的時候忽然戛然而止, 盤腿坐在地上朝陳樂樂和朱瑤一笑:“有什麼事嗎?”

  陳樂樂一伸手把目瞪口呆的老黃拎了過來,笑呵呵的問他:“什麼時候講故事也是傳播封建迷信了?你給我解釋解釋!你這是報假警啊!”

  老黃這回可是有口說不清了,急的兩個手直比劃:“不是,她算卦,她剛才還算來著!”

  “是算命的故事沒錯,誰規定將故事還限制題材了?”陳樂樂白了他一眼,轉頭問圍坐在林清音旁邊的幾十號人:“你們在這幹什麼呢?”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聽故事!”

  “剛才看沒看見有人在這裡算卦?”

  “沒看見!”

  老黃都要哭了,找一圈沒找到剛才算命的那個母女,急的直跳腳:“你們都包庇她,她剛才就是在這算命來著,都收錢了,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看見什麼了?”林清音的忠實粉絲李大媽站起身來噴了老黃一臉唾沫:“我還看見你坑蒙拐騙了呢?信口胡謅誰不會啊!”

  老黃狼狽的後退了兩步,指著林大媽就罵道:“你這個老太婆不能張嘴胡說,我可是有身份的人!你這樣是誹謗你知不知道?”

  “有身份?我怎麼不知道騙子也有身份了?”人群裡忽然站起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人;冷笑著走了出來:“黃大師,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你算賬呢,沒想到倒在這裡撞見你了!”

  老黃看著眼前的人有些發懵,愣了一下才認出來,這個人上個月在他那看過風水,還請了一些風水法器回去,那可是他這幾個月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了。

  “警察同志,我叫張大河,我要實名舉報這人詐騙!”張大河指著老黃說道:“上個月我去看老師的時候遇到了這個所謂的黃大師,他說我走霉運有血光之災,硬把我拽到他開的工作室算卦,最後非說我家的風水出了問題,讓我花了一千八百多買了一堆風水法器,加上他給算卦看風水的錢足足要了我三千塊錢!”

  老黃看著旁邊兩個警察面露不善的樣子趕緊擺手解釋:“張先生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咱倆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交易,怎麼能扯上詐騙?”

  “還說不是詐騙?算的不準還讓我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老黃氣呼呼的從包裡掏出來一串五帝錢遞給陳樂樂:“警察同志你看,這就是他讓我請的法器之一,說是五帝錢,因為品相好開過光所以要價高一些,結果前兩天我遇到了個懂行的,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說這是仿造的,連十塊錢都不值!”

  李大媽在一邊聽的興奮壞了:“小陳,這偽造假幣是不是重罪啊?狠狠判他!”

  陳樂樂哭笑不得:“大媽,偽造假幣是說的人民幣,和古錢可沒關係啊!”

  李大媽有些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努力的朝張大河擠了擠眼睛,示意他趕緊再想想這個不要臉的還乾了啥!這兩個厚臉皮的東西嫉妒小大師就算了,居然還敢來砸場子,怪不得小大師說今天犯小人呢,合著是這倆倒霉的玩意搗亂。

  張大河接到眼神暗示還真想起來一個:“警察同志,他那算卦的屋子就開在小區裡頭,我看了也沒有營業執照啥的,是不是算非法經營啊?”

  老黃都快給氣哭了,我有個屋子都不錯了,這玩意怎麼辦營業執照啊!

  陳樂樂笑呵呵的拍了拍老黃的肩膀:“黃友德,舉報這裡傳播封建迷信,結果人家只是講帶算卦的故事,你這是報假警了。另外他舉報你詐騙的事你得和我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先和我們做個筆錄去吧!”

  老黃頓時慌了神,趕緊解釋試圖輓救自己的清白:“警察同志我可是咱齊城周易協會的理事,我正兒八經懂周易算卦這些的,絕對不是騙子。”慌亂中他看到林清音老神在在的坐在枯黃的草地上,頓時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對象一樣:“她才是騙子呢,她忽悠年紀大的這些人信她的歪門邪道。”

  還沒等陳樂樂和朱瑤說話,幾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就不樂意了,站起來劈頭蓋臉的朝老黃圍了過去:“你說誰年紀大呢?眼珠子不好使給你摳出來當彈球信不信?”

  “長個人樣不說人話,看著就不是好東西,紅眼病吧你!”

  “就這種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周易協會的?哎,你們的那個協會不會就是什麼非法組織吧?經過政府認證沒有啊!”

  她們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推,趁著人不注意還使勁拽著老黃身上的肉就狠狠的擰一下,疼的老黃連連後退。可他身後的人也不少,有人趁亂踢他一腳,有的趁機推他一把,有人掐他胳膊上的肉使勁的擰,險些把老黃給逼瘋了。

  “警察同志,你們看他們打人!”

  朱瑤正在問張大河被騙的經過,聞言抬起頭輕飄飄的囑咐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知道了警察同志!我們絕不動手!”幾個女人聲音洪亮的答應了,可該下手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就差把高跟鞋脫下來敲他的腦袋了。

  老黃被逼的連連往後退,險些摔倒在張大河身上,張大河五大三粗的拎著他的領子就給提溜起來了:“小樣,還敢騙你張爺我,要不是小大……”險些說漏了的張大河瞪了老黃一眼,狠狠的把他慣在了地上:“不把你告的牢底坐穿我跟你一個姓!”

  老黃的屁股險些被摔成八瓣,疼的他不知道該捂鼻子還是捂屁股。

  張大河蹲下來十分不客氣的拿手捅了捅他的腦門:“你不是還拿著了一個厚厚的本子給我顯擺你這些年有多少客戶嘛,那都是你詐騙的證據吧?”

  “我沒詐騙!”老黃無助的搖晃著手欲哭無淚的為自己辯解:“我頂多算傳播封建迷信!最多拘留,不夠判刑的!”

  陳樂樂伸手將把老黃拽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是拘留是判刑得看調查結果,你先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吧。”

  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李康看到老黃三下兩下的就把自己整進去了,嚇的他連話都不敢說了,正打算趁亂偷摸溜走呢,就被一個女人攔住了去路:“呵呵,大師這是想去哪兒啊?”

  李康一看到她的樣子臉都綠了,上個禮拜自己給這女的算了一命,以給她改運名義要了五百塊錢。

  李康摸了摸口袋裡,滿打滿算就剩三百了,壓根就不夠還錢的。女人見狀冷笑一聲,轉頭剛想喊警察,李康先一步竄了過去:“警察同志我上個禮拜又擺攤算卦來著,但我發誓我只給她算了一卦就收攤了!看在我自首的份上能不能只拘留別罰錢啊?”

  “行了,都先回所裡做個筆錄。”陳樂樂使了個眼色示意陳瑤先領著人先回派出所,等那幾個人走遠了他才招了招手把王胖子叫到了一邊和他耳語:“這兩個都是算卦的,我看是小大師最近名氣大了惹了紅眼病來了,不如讓小大師換個私密的地方比較安全,免得我們一次次出警讓小大師為難。”

  王胖子知道陳樂樂是好意提醒,連忙說道:“已經收拾好地方了,今天這事小大師早就算出來了,所以早上只算了三個,還卡著點講了個故事。”

  陳樂樂扭頭看了一眼,只見小大師特別善始善終的講剛才沒說完的故事,而其他的人的心思都在故事上沒人注意自己,這才小聲問道:“現在排到多少號了?還得有幾次才輪到我?”

  王胖子掏出手機翻了翻,找到了陳樂樂的名字:“你前面還有十五個人,估計下個禮拜天就能輪到你了。放心,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陳樂樂擺了個“v”的手勢,把自己帶來的“相信科學、遠離迷信”的小冊子給在場的人發了發,林清音也拿了一本翻看了兩頁,一本正經的點評道:“寫的挺好的,一會我給大家念念,免得上了騙子的當。”

  陳樂樂剛囑咐完,一回頭撞上了灰頭土臉跑來的楊大帥。看到楊大帥頭髮凌亂,襯衣黑一道白一道看不出顏色,走路還踉踉蹌蹌的樣子陳樂樂連忙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好,需要我們幫助嗎?”

  楊大帥指了指坐在地上的林清音,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來找她的。”

  “是找小大師算卦的呀!”陳樂樂鬆開楊大帥,和王胖子打了個聲招呼:“行了,你們忙著,我得回去了,還得給那兩個傳播封建迷信的還得做筆錄呢。”

  小大師?

  楊大帥看了看林清音又瞅了瞅陳樂樂覺得有些發懵:警察同志您說的小大師也是搞迷信活動的吧,你不一起帶走嗎?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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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09:58 |只看該作者
第47章

  今天上午因為這場被舉報的鬧劇林清音只給三個人算了卦, 很多為了來看小大師算卦開眼的人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正鬱悶的時候楊大帥來了,登時大家都十分興奮, 這小夥子一看模樣就很倒霉啊, 小大師又能大顯身手了。

  楊大帥一臉懵逼目送著警察叔叔離開,等回過頭來看到圍坐在草地上的人都兩眼發亮的看著自己不禁嚇了一跳, 怎麼這些人看著都這麼開心!

  楊大帥驚疑不定的捂著自己的小心臟走到了林清音面前, 等和林清音打了招呼後才緩了過來,嘆了口氣坐在了草地上, 兩眼看著有些發直:“可累死我了!”

  來林清音這算卦的人不少,可像楊大帥這麼隨性的還是第一個, 連王胖子都多看了他兩眼, 轉頭問林清音:“小大師, 您認識他?”

  “嗯!”林清音面帶微笑,就是咬的字略微重了些:“他是我在新東方學英語的老師,據說因為他講的特別好, 所以我的學費比別人貴一倍,足足交了十萬多的費用。”

  王胖子一聽就明白了, 小大師之前為了昂貴的學費鬧心了好一陣,嚇的姜維那幾天都不敢在小大師面前出現了。

  看著楊大帥亂糟糟的頭髮和濃重的黑眼圈,王胖子笑呵呵地問道:“算卦嗎?”

  楊大帥因疲憊過度有些反應遲鈍的大腦終於想起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可是他看了看林清音總覺得有些齣戲,感覺還是坐在林清音旁邊的胖子看起來靠譜的多。

  林清音自打在這個地方算卦以來對這種眼神看多了,第一次接觸她的人總是因為她外貌和年齡的原因對她抱有懷疑態度。不過沒關係,按照經驗來說, 一般請她算上一卦都會恭恭敬敬叫大師的。

  楊大帥伸手將劉海兒捋到頭上,有些疲憊地問道:“你們是不是什麼都能算?”

  “當然了!”王胖子笑吟吟地說道:“還沒我們小大師算不出來的事呢,不過一般我們這都得排號,看在您是小大師老師的份上給您插個隊,兩千五算一卦,若是遇到災禍需要破解得額外出錢。”

  林清音讚許的看了王胖子一眼,這價格要的一點都沒錯,要不然對不起她那十萬塊錢的學費!

  楊大帥家裡本來就不缺錢,他自己的工資也不少,兩千五百塊錢對他來說掏的十分輕鬆,只是他沒想到林清音算卦要價居然這麼高。

  不過來都來了,不管什麼方法都得試一試,楊大帥實在不想在滿是塵土的房子裡找首飾盒了。等這事了了他再也不想留什麼童年的回憶了,他要趕緊讓父母把這兩套房子都賣掉,對於他來說這兩套房子簡直是噩夢般的存在。

  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楊大帥爽快的轉了二千五百塊錢過去,林清音聽到到賬的聲音後心裡十分舒爽,終於在楊老師這回本了兩千五,不容易啊!

  “楊老師,遇到桃花債了?”林清新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擊中了楊大帥的心口,他眼淚都快下來了:“這應該是史上最冤枉的桃花債了!我就是小學那會剛剛情竇初開有點朦朧的喜歡,頂多拉拉小手,其他的我啥也沒幹過啊!”

  圍觀的人一聽樂壞了,雖然猜到了這小夥子有點倒霉,但沒想到居然是惹上了桃花債,這件事一聽就有意思!

  林清音有些憐憫的看了楊大帥一眼:“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東西?應該還是一個事關姻緣的東西?”

  “對對對對!”楊大帥連連點頭,隨即他回過神來猛地睜大了眼睛:“林清音,你還真的會算卦啊?”

  旁邊一個聽的津津有味的老阿婆不樂意了,拿著拐杖敲了他後背一下:“沒禮貌,要叫小大師。”

  楊大帥這才想起來剛才那位抓“封建迷信”的警察叔叔也是這麼稱呼林清音的,合著林清音在這一片很有名氣啊!

  林清音讓楊大帥伸出手看了看他的手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東西有些邪性,或者是給你這個東西的人有些邪性,她應該不是想簡單的要回東西就算了的……”看著楊大帥,林清音的目光裡包含著同情:“她是不是讓你以身抵債啊?”

  楊大帥汗都下來了,他想起昨天李思雨看著自己的眼神心裡直發毛:“她說的時候雖然像是開玩笑一樣,不過我看她的眼神是認真的。”

  想起這件事楊大帥愁的頭都要禿了:“她長的不錯家裡也挺有錢,想要結婚的話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啊,幹嘛非逮著我不放呢!我們十多年沒見過面了,小時候也是懵懵懂懂的感情,不至於十好幾年都讓她忘不了吧。”

  王胖子聞言仔細的瞅了瞅楊大帥,認同的點了點頭:“你也就是比一般人稍微帥那麼一點點,確實不值當的。”

  楊大帥摸了摸自己的臉,總覺得胖子說的話不像是誇獎!

  “你這件事比較複雜!”林清音從口袋裡摸出三枚古錢放在了龜殼裡:“我給你起一卦吧。”

  “好好好!”楊大帥期待的看著林清音手裡金色的烏龜殼:“算算那東西在哪裡,我好找到趕緊還給她,好好的小姑娘怎麼變的這麼嚇人呢!”

  林清音連爻六次,結合著卦相說道:“她送你的東西應該是女人專用的古物,和容貌有關的……”林清音抬頭看著楊大帥:“是一個祖傳的首飾盒嗎?”

  楊大帥激動的直豎大拇指:“林清音你太神了吧!”

  坐在楊大帥斜後面的老太太把拐杖又伸過來了:“要叫小大師!”

  “對對對,小大師!小大師!”楊大帥趕緊改口:“小大師,那個首飾盒是她們家祖傳的嫁妝,小時候她把那首飾盒作為分別禮物送給了我,可我當時壓根就不知道那首飾盒的意義,要不然我肯定不能收。現在她回來要她的首飾盒,可我怎麼也找不到,可她昨晚說了,要是找不到我就得娶她。你說這不是開玩笑嗎!婚姻大事怎麼可能這麼兒戲?再說了,我也有女朋友了,怎麼為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去娶別人呢!”

  林清音從地上站了起來彈了彈粘在腿上的草屑:“走吧,我帶你去找。”

  楊大帥聽到這話幸福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早知道林清音連這個都能算出來,自己就不用翻一個晚上了。

  見林清音要走了,自帶馬扎的大爺大媽和奶奶們都戀戀不捨的站起來:“小大師明天還來嗎?”

  “暫時不來了!”看著這些一直以來都十分擁護自己的大爺大媽們,林清音的笑容十分和善:“今天的事大家也瞧見了,這裡已經成了是非之地。若是在這裡繼續這算下去,來找茬的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派出所的人也難辦。以後我只在自己的卦室給大家算卦了。”

  老太太們一聽都急了:“往後都不來了?”想起剛才找來民警抓“封建迷信”的兩個人,大家都氣的牙直癢癢:“就煩這種人,自己沒本事還眼紅別人!小大師對於這種紅眼病您千萬別客氣,就該扎小人詛咒他們。”

  林清音笑了笑,她上輩子也算是摸到了仙家門檻的人,雖然在最後關卡渡劫失敗了,但是到了這樣境界的人已經身具了大氣運,想陷害她的人通常都會自討苦吃。

  就像今天一樣,林清音往那裡一坐連話都不用說,老黃和李康就把自己折騰進了派出所,而且 從他們的氣運來看,這兩人得走個三五年的霉運,喝涼水都塞牙那種,誰讓他們自己心思不正呢。

  林清音看著大家義憤填膺的表情心裡一暖:“雖然以後不能在這算卦了,但是這段時間大家對我的支持和愛護我都看在心裡,往後只要是在場的諸位算卦,我都按照一千元的老價格,終生不變。不過領家人和朋友之類來算卦,可不能享受這個待遇啊!”

  大家聽了都特別開心,李大媽樂呵呵的問道:“小大師能把我們都記住嗎?”

  林清音笑了:“我這個人記憶力特別好,不但能記住你們的人也能記住你們的面相,你們放心就行。”

  楊大帥還等著找東西,林清音不能多和他們寒暄,揮了揮手準備走了。一群人擁著她走到了公園門口,想到以後都不能看到小大師算卦了,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都怪那兩個紅眼病!你說這種連點真本事的都沒有的人怎麼這麼大臉呢?還好意思舉報別人,就該被抓進去,活該!

  看著小大師上了車,李大媽一揮手:“走,去派出所問問那兩個癟三家住哪裡、平時在哪裡算卦,大家都去他們算卦的地方打聽打聽他們幹過啥缺德事,遇到被他們騙過的就請他們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啥的,爭取讓他們在裡面多住幾年!”

  ——

  楊大帥昨晚喝了不少的酒又一晚上沒睡,現在被太陽一曬就有些睏倦了。趁著王胖子去開車的功夫他到公園門口的星巴克打包了三杯咖啡和一些蛋糕,上車的時候分給林清音和王胖子。

  楊大帥給林清音買的是小女生最喜歡的甜奶油的飲品,林清音嘗了一口開心的把眼睛彎了起來,她還真的就喜歡這種甜兮兮的東西。

  王胖子回頭看了一眼一口飲品一口蛋糕的林清音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大師算卦的時候看著特別高冷,也就是吃東西和學習的時候看著才像小孩子,滿臉都是開心的表情,讓人看著也跟著舒坦。

  “小大師,我們往哪走?”

  楊大帥剛要把嘴裡的咖啡咽下去指路,就見林清音頭也不抬一邊吃蛋糕一邊說道:“先朝東走,直著走兩個路口後往左拐,繼續走三個路口往右拐就到了。”

  楊大帥看林清音險些把嘴裡的咖啡都噴出來:“小大師,你連我家老房子在哪兒都能算出來啊?你也沒掐沒算啊,到底是咋看出來的呀?”

  林清音看在盒子裡琳琅滿目的蛋糕的份上好心的給他解釋了一句:“你眉心裡沾染了一絲桃紅色的晦氣,這晦氣和你的桃花債有關,算一算來源就知道你那東西藏哪兒了。”

  楊大帥雖然知道了林清音算卦很靈驗,但是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她震驚到,這種水平都超越那些“半仙”了吧。

  在見識了林清音的算卦水平後,楊大帥對她幫自己找回首飾盒的事簡直信心十足,緊繃了一晚上的心臟也放鬆了不少,也有心思和她閒聊了:“小大師,你說你算卦這麼厲害還補什麼英語啊?以後開個什麼風水公司肯定賺的手軟!”

  林清音可算找到知己了:“我也這麼覺得!你說我又不給老外算卦,學這玩意幹什麼!說起來都是高考惹的禍,其次是敗在了疏忽上,我以為你們新東方和那個做飯的新東方是一家呢,我想著學英語的同時也能嘗到那些大廚做的菜也挺好的所以才來的。”

  看著林清音的憤憤不平的表情,楊大帥頓時悟了:您那是為了學英語嗎?純粹是為了吃飯來的吧!

  不過楊大帥沒想到現在算卦對學歷要求也這麼高,居然還得參加高考!想到林清音那慘不忍睹的英語水平,楊大帥實在是為她發愁:“你平時考試的時候英語挺拖後腿的吧?”

  “還行吧,其他的算起來都容易,主要是作文算出題目來還得是找人寫。”林清音有些鬱悶的皺起了眉頭:“以前我都是背參考書的作文的,後來被我們英語老師發現了就不讓了。”

  想到昨天林清音讓自己寫的關於夢想的英語小作文,他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昨天你讓我寫的小作文是幹什麼用的?”

  “哦,那個啊……”林清音吃了口蛋糕:“後天學校要月考,那是我算出來的英語作文題目!”

  楊大帥:“…………”

  看著一臉懵逼的楊大帥,林清音有些不捨的將盒子裡看起來最不漂亮的一塊蛋糕分給了他:“楊老師,今天我幫你解決這個情債,回頭我英語作文就麻煩你了!”

  楊大帥第一次聽到“算題目”這麼騷的操作:“那你英語考試能得多少分啊?”

  林清音驕傲的昂起了胸膛:“每次都是滿分!”

  楊大帥是真的相信林清音算卦的實力了,就她那個破水平能在高中英語考試中得滿分,絕對是算的太準了。

  ——

  幾個路口的距離並不算特別遠,說著話的功夫就到了。林清音卡著時間把最後一口蛋糕放進嘴裡,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沾著的巧克力碎片:“就在這停吧。”

  楊大帥對算卦看風水這方面的印象都來源於影視劇,總覺得林清音應該手裡拿個羅盤一邊看一邊找方位才對。可現實是林清音手裡端著星巴克的紙杯,十分悠哉的就找到了他住的樓。

  抬起頭來往上看了兩眼,林清音說道:“走吧,去三樓。”

  楊大帥已經從震驚到習以為常了,他感覺這世上好像就沒有林清音算不出來的事。可是走到三樓,楊大帥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見林清音停在了對門的門口。

  “小大師,我家在這裡。”

  林清音回頭看著他說道:“可東西卻在這裡。”

  對面是李思雨家的舊宅,當年他們一家搬走的時候他還進去看過,裡面的傢具東西有的賣了有的送給了親朋好友,光突突的只剩下一個空房子。直到楊大帥一家搬走的時候,對門還沒有搬進來新住戶。

  想起昨晚李思雨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一幕,楊大帥不知為何心裡覺得有些發麻,就連這種從小看習慣了的老舊房門都看著有些害怕了。

  “小大師,那李思雨是不是鬼呀?”楊大帥小聲的和林清音嘀咕:“她給我的感覺怪怪的,不像是正常人。”

  林清音看了他一眼:“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順著林清音的眼神,楊大帥扭頭看向對面的門,登時抖的和篩子一樣:“你說她在裡面?”

  林清音沒有說話,而是伸手蓋住了鎖眼的位置,王胖子還沒看清楚林清音的動作呢,就見那有些掉色的老舊房門被她推開了。

  楊大帥“嗷”的一聲躥到了王胖子的背上,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簡直要嚇暈過去。也幸虧楊大帥身材標準,王胖子還能負擔起他的重量,要是再來一個和王胖子一樣體重的人,估計倆人得一起從樓梯上滾下去。

  眼看著林清音已經走進去了,王胖子把楊大帥從自己的背上給拽了下來,半拖半拽著進了屋。

  楊大帥像一只要被宰割的小綿羊似的,緊緊的摟著王胖子的大粗胖胳膊不撒手。王胖子煩的夠嗆,一邊推他一邊絮叨:“我和你說這個可不在服務內的啊,你得額外給錢。”

  “給給給!”楊大帥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只要你別推開我就行。”

  進門看到的就是客廳,只是客廳空盪蕩的和十多年前剛搬走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林清音也沒有停留,直接朝南邊第二個房間走去,楊大帥頓時哆嗦的更厲害了,那是李思雨的房間。

  老房子的房門都沒有鎖,林清音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和客廳的空曠相比,這個房間就像是沒有人離開一樣,粉紅色的公主床,帶著卡通圖案的衣櫃還有白色的書桌。

  只是粉紅的公主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而白色的書桌上則擺著一個大紅色的首飾盒子,正對著床上的女人。

  抱著王胖子胳膊的楊大帥險些昏厥過去:“床上躺著的那人就是李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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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發表於 2019-8-27 00:10:10 |只看該作者
第48章

  看到這一幕, 別說是楊大帥了,就連去過墳地的王胖子都有些顫抖。幸好這是大白天, 要是半夜他估計都得嚇暈過去。

  林清音看到屋裡的情況倒是面色如常, 她直接推開了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王胖子和楊大帥走進了房間裡。

  熟睡的李思雨比起昨晚的光彩照人來臉色有些暗淡慘白,人看起來也多了一些憔悴。林清音低頭看了看她, 又將目光轉向桌子上的那個首飾盒。

  首飾盒是大紅色的, 雖然已經傳了上百年但看起來依然艷麗如新。盒子上面布滿了浮雕的花卉,蓋子還鑲嵌了金銀絲紋飾, 看起來十分精緻。不過這種精緻在林清音眼裡都是浮雲,她看的是隱藏在花卉圖案中的陣法。

  王胖子見林清音絲毫沒有害怕的神情, 他那顆被楊大帥帶的有些發慌的心臟也慢慢的沉穩了下來, 也有閒心思吐槽楊大帥了。

  “那個首飾盒一看就很值錢, 你也真敢要啊!”

  楊大帥想起這件事就後悔,他壓低聲音說道:“那時候才十一二歲我懂個屁啊,壓根就沒有值錢不值錢的概念。說實話當時那玩意在我眼裡還不如一箱小浣熊乾脆面來的實在呢。”

  王胖子險些笑噴了出來:“要是送你方便麵, 你吃完了就把人家姑娘給忘了,你看送這個首飾盒就沒這種擔憂了, 你能記她一輩子!”

  楊大帥差點沒哭了,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事他還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林清音似乎看明白了首飾盒上的機關,只見她懸空抓了一下, 楊大帥猛地覺得自己眉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扯出來一樣,疼的他“哎呦”一下捂住了腦門。

  “好像什麼東西被拽出來一樣,好疼。”

  王胖子雖然看不見人的氣運,不過他現在十分有見識, 一猜就能猜中個八九不離十:“之前小大師不是說你沾染上了淡粉色的晦氣,剛才肯定是幫你把晦氣給拔了。”

  楊大帥摸了摸腦門,好像真的感覺比之前清明了許多,登時就樂了出來:“小大師可真是神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大帥的聲音有些大了點,床上的李思雨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清音先是一愣,然後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屋裡居然多了三個人,除了兩個陌生人以外還有她日思夜想的楊大帥。

  李思雨看到楊大師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頓時臉色有些難看:“楊大帥,你帶著外人闖到我家裡來是什麼意思?”

  看著李思雨氣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楊大帥反而松了口氣,能呼吸就說明還是人,是人的話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李思雨你是什麼意思?你跑來問我要首飾盒,我還為此連覺都沒睡足足找了一個晚上,結果你倒好,早就不聲不響的把首飾盒給拿回來了,你這麼逗我有意思嗎?”

  對於李思雨能進自己家門拿東西的事,楊大帥並不意外。兩家的陽台都是半封閉的,也就半人高,踩著凳子就能翻過去。小時候他們找對方玩的時候懶的敲門都是從陽台上翻來翻去的,家長們對此都習以為常了。

  “我是什麼意思?”李思雨冷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直接朝楊大帥走了過來:“當時我離開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只喜歡我一個人,長大了就來找我和我結婚,結果呢?你把送你的定情信物就這麼不重視的丟在了沙發底下,還一直不斷的交女朋友,你壓根就把我忘到了腦後。”

  “那不是丟,是藏!”楊大帥下意識被自己辯解了一句:“我不敢讓我媽看到,東藏西藏的天天換地方,結果後來換的我自己都找不到了。”

  王胖子在旁邊聽的直翻白眼,拿胳膊撞了撞楊大帥的腹部,小聲的提醒他:“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交女朋友的事。”

  “我交女朋友怎麼了?我二十多歲的人了談個戀愛難道不是正常的嗎?”楊大帥火氣也上來了,對李思雨也沒了好臉色:“昨天我給你面子沒好意思直說,李思雨你是不是偏執狂啊!我承認,我小學的時候確實挺喜歡你的,可那種小孩子的喜歡別說十年了,就連半年都維持不到,你現在跑來讓我履行當年的話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李思雨的眼神閃過一絲恨意和不甘:“連半年都維持不到?我搬家半年你就喜歡別人了?你還真是薄情啊!”

  楊大帥被李思雨偏移的關注重點直接整的都沒脾氣了:“我說大姐,兩口子還有離婚的,咱倆連戀愛都沒談過,你哪兒來的自信覺的我會情比金堅一輩子都忘不了你?說實話咱們小時候玩的小夥伴也不少,搬家的搬家轉學的轉學,現在一大半我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我一見到你就能叫出你的名字已經算是對的起小時候咱倆當鄰居當同桌的情分了。”

  李思雨猛的變了臉:“你收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想悔婚除非我死!”

  楊大帥氣的險些厥過去,就在這時李思雨忽然朝楊大帥撲了過去,楊大帥壓根就沒反應過來,眼看著人就要砸到自己懷裡了,就見李思雨忽然被拽的往後一個踉蹌。

  林清音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李思雨的身後,抓著她的衣服往後一丟,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

  頓時林清音的形象在楊大帥心中足有兩米六高!

  摸了摸嚇的撲通撲通的小心臟,楊大帥對林清音的崇拜更深了一層:“小大師不但算卦準,這力氣也挺大的,王霸之氣撲面而來,要不是我有女朋友了我非得愛上她不可。”

  “這首飾盒是你家祖傳的?”林清音拿起那個大紅的首飾盒走到了李思雨面前:“顏色艷成這個樣子,你們家用血澆灌了好幾代吧?”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李思雨的臉色有些難看,就連剛恢復正常心跳速度的楊大帥都有些聲音顫抖了:“拿血澆灌是什麼意思?”

  林清音拿手指描繪著首飾盒上的陣法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上面有一個合歡陣法,只是不知道雕刻的人是不是陣法學的不精,這個陣法比起正宗的合歡陣法來連皮毛都算不上。”

  王胖子聞言忍不住打量了李思雨一番,合歡這兩個字聽起來就讓人浮想聯翩,可李思雨當年送給楊大帥這個首飾盒的時候也就十一二歲,這姑娘是不是太早熟了點?

  “這個陣法有很多詭異的地方,不但起不到雙修互補的作用,反而偏向於采陽補陰,

  被采補的陽氣通過陣法全都被吸進了這個首飾盒裡被煉化。再加上這東西被女人一代代的用鮮血供奉,陰氣足的有些邪性了,一旦成為了它的主人,便會被它的陰氣所侵擾,導致性格大變,時間久了還會被控制思維。”

  楊大帥聞言小臉有些發白:“是怎麼用鮮血供奉的?”

  “非常簡單,只要用鮮血塗抹到這個首飾匣子上就可以了。”林清音將盒子遞到了楊大帥面前:“你家的大門才十來年的功夫都掉漆褪色了,可這東西至少有一百多年了,你看看這顏色怎麼樣?”

  特別的紅,楊大帥一直覺得這首飾盒子紅的像血一樣艷,卻沒想過這東西真的被鮮血塗抹過。一想到當年他剛和李思雨分開的時候還抱著這個盒子睡過兩晚上,他就絕望的想哭。

  這TMD也太噁心了!

  王胖子體會不到楊大帥的心理陰影,他還好奇的湊過來近距離打量了一番:“小大師,既然這東西這麼邪性,她們家怎麼還代代往下傳呢?”

  “你頭腦清明自然能發現這個東西的害處,可這盒子的主人早就被陰氣影響了思維,不但不會覺得這東西邪性,反而認為是無比靈驗的寶物。”

  楊大帥嚇的吞了吞口水,心裡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小大師,你說的靈驗是什麼意思?”

  林清音輕笑了一聲,朝李思雨一指:“這麼說吧,只要你不小心在這上面沾上一點血,這盒子上的陰氣就會順勢纏繞到你的身上,此生你便不會再喜歡別的的女人,滿心滿眼裡都是她。我估計她也是這麼打算,所以在昨夜子時的時候剛用鮮血祭拜過這個盒子。”

  楊大帥想到昨晚自己在翻箱倒櫃的找這個東西的時候,隔壁的李思雨在放血擦盒子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我說李思雨,你有這個本事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怎麼就非得認準了我呢?”

  李思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裡面滿滿的都是迷戀:“大帥,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男生。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別人。”

  楊大帥覺得和李思雨實在是說不通,他覺得李思雨也不是真的喜歡他,而是忘不了當初那種情竇初開時心裡發甜的感覺。她的回憶和偏執把這種甜蜜和美好放大了,讓她除了記憶裡的楊大帥以外再也無法接受別人的喜歡,因為現實中的愛情都不如被她美化過的初戀那麼純粹和美好。

  楊大帥放棄了李思雨的溝通,求救的看著林清音:“小大師,現在要怎麼辦啊?”

  林清音伸手將從包裡取出幾枚石頭隨意往身邊一拋,設了個隔絕陣法,免得一會盒子裡散髮出來的陰氣侵蝕他們的神志和身體。

  看到林清音要毀掉盒子上的陣法,躺在床上的李思雨奮力的想阻止。只是她被林清音扔到床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地方,她渾身發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就連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清音的手指在盒子上的花紋上游走,然後看似輕輕往下一劃……

  李思雨覺得身體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裂了一樣,每個毛孔都透著疼痛。而最讓她驚慌的事,她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飛速的流逝,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心裡發慌。

  “砰”的一聲巨響,一股黑色的風猛地從盒子裡鑽了出來,瘋狂的圍著林清音打轉,似乎想撕裂這個毀了它好事的人。

  林清音看著已經生出了些許靈智的陰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古錢往出一彈,只見古錢從黑風中穿過,生生的把黑色的風撕成了兩截。黑色的風似乎受到了重創一般,掙扎的更猛烈了,只是它不敢在進攻林清音,而是試圖從這個地方逃走。

  楊大帥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簡直被這突破三觀的事驚呆了:“不是說沒有封建迷信的事嗎?”

  王胖子抱著胳膊呵呵的看著他:“你思維怎麼這麼狹隘呢?剛才小大師都說了這是陣法,陣法也是一種科學,懂不?再說了,就算是封建迷信怎麼了,你不封建迷信你來我們小大師這算什麼卦!”

  楊大帥無力反駁,你們本事大,你們說啥都對!

  別看林清音設的陣法只用了幾塊石頭,但這看似簡陋的陣法卻讓黑風束手無策。楊大帥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扯成兩截的黑風一下又一下的想往李思雨的方向衝,可每次都被看不見的墻給擋住了。就在這一次又一次撞擊的過程中,黑色的風變的越來越小,看起來越來越無力。

  林清音踏出陣法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溫暖的陽光灑進了室內,僅剩下淡淡黑霧的陰氣在陽光下無力掙扎,漸漸消散在空氣裡。

  而那個傳了幾代人的大紅色首飾盒上的顏色飛快的褪去,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變成了斑駁的粉白色,原本精緻的雕花一塊塊的往下掉漆,鋥亮的黃色鎖扣生滿了銅繡。

  林清音將去掉陰氣的首飾盒丟到床上,伸手往李思雨身上一拍,原本渾身發軟的李思雨漸漸的恢復了力氣。沒有了陰氣操控,她的神智恢復了一些清明,只是這麼多年的執念支使著她,讓她多少還是有些不甘。

  “楊大帥,我真的很喜歡你!”

  楊大帥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對不起,我真的對你沒感覺。”

  林清音有些憐憫的看著李思雨:“你還執迷不悟嗎?你想想你的外公、想想你的爸爸,他們有一個活過四十歲的嗎?你想想他們死時的年紀,你再想想你的外婆和媽媽癲狂偏執的樣子,你希望你和楊大帥以後也變成那樣嗎?”

  李思雨怔怔的看著林清音,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林清音沒好氣的彈掉沾染在手上的陰氣,站在窗口任由陽光灑遍自己的全身:“你應該慶幸你離開這個盒子的時候年歲還小,也應該慶幸楊大帥沒有長年累月的把這個東西帶在身邊,否則你倆都得被毀了。”

  事情解決了,屋裡殘餘的一絲絲陰氣也在陽光的照射下消散,林清音朝楊大帥揚了揚手機:“楊老師,事情解決了,該付錢了。”

  掏出手機準備轉賬的楊大帥看著笑容燦爛的林清音十分不解,小大師怎麼看起來這麼高興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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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0:23 |只看該作者
第49章

  林清音將銀行卡遞了過去, 眉開眼笑地說道:“十萬塊。”

  楊大帥痛快的把錢轉了過去,這個價格對於他來說並不算貴, 要不是林清音出手, 只怕今晚上他就得被這帶著邪法的首飾盒子影響心神,以後也會像李思雨的爸爸和外公一樣, 不到四十歲就斷送了性命。

  印象裡李思雨的爸爸身材高大, 人也長的十分俊朗,經常帶著他們那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玩, 曾經住在這一片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他。楊大帥怎麼也想不到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看著坐在床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李思雨,楊大帥忍不住問道:“叔叔真的已經去世了?”

  李思雨聽到這個問題心裡一陣刺痛, 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我爸在我十四歲那年突然生病了, 醫院查不出病因, 只說他的各種器官突然急速衰竭,無論醫院怎麼搶救怎麼治療都看不出效果。僅僅一個月的功夫,我爸就從一百六十多斤瘦到了九十斤, 渾身上下一點肉都沒有隻剩下骨頭了,然後他就沒了。”看了林清音一眼, 李思雨緩緩的說道:“他去世的時候還沒過四十歲生日。”

  楊大帥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氣,挺好的一個人,可惜遇到了李思雨的媽媽。

  “我一直以為我爸是得了什麼查不出來的病才去世的, 沒想到是被這盒子奪去了陽氣。”李思雨怔怔的看著那個一代代傳下來的首飾盒子,心裡五味雜陳:“大帥,我確實打算今晚將你的血抹在這個盒子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做會害了你。”

  看著楊大帥默不作聲,李思雨忍不住追問道:“如果我不用這個盒子,就以老鄰居老同學的身份和你重逢,我會不會還有機會?”

  楊大帥嘆了口氣,鄭重地又說了一遍:“李思雨,請你聽清楚,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另外,我不知道你們家的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盒子的邪性,不過這個答案對我並不重要,你應該讓你的媽媽去你爸的墳上解釋給他聽。”

  看著李思雨和她爸爸相似的大眼睛,楊大帥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李思雨,如果沒有這個盒子,你覺得你爸和你媽會相愛嗎?”

  李思雨啞口無言,她媽媽從不提她和爸爸戀愛時的事。但她知道,若是真心相愛,她的媽媽絕對不會動用那個首飾盒。

  看著李思雨說不出來話的樣子,楊大帥嗤笑了一聲,跟在林清音後面離開了李思雨的家。

  送走了林清音後,楊大帥按照樓下張貼的小廣告上的號碼打通了中介的電話。沒五分鐘中介公司的人就來了,楊大帥簽了售房委託協議後將房門鑰匙交給他:“幫我找個家政公司把裡面的東西都扔掉後再打掃一遍,費用從房款裡出。”

  “都丟掉嗎?”中介公司的人有些驚愕的問道。

  楊大帥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對,一件都別留。”

  他再也不想留什麼狗屁的童年回憶了!都是噩夢!

  ——

  從李思雨家出來已經中午了,林清音將學費賺回來以後神清氣爽的,特別大方的請王胖子吃了一頓午飯,順便提前支付給了他一年的房租。

  王胖子已經和林清音混的很熟了,他也摸清楚了林清音的脾氣。小大師摳的時候是真摳,但是該出的錢她一分也不吝嗇。

  王胖子別看算卦不行,但是處理雜事確實一等一的強。林清音不到年齡,他便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註冊了一家文化傳播公司,應付突擊檢查的時候用。

  工作室裡面有兩個房間,一間作為林清音的卦室,一間是王胖子的辦公室。隨著林清音的名氣越來越大,來預約的人也越來越多,單靠手機記錄很容易遺漏,所以王胖子買了一個套新電腦放到了辦公室裡,正兒八經的做了預約記錄。

  王胖子的辦公室倒是好說,擺上一套辦公桌椅,再擺上一個三人的皮沙發和紅木茶几就成了。但他不知道算卦應該擺什麼樣的桌子,因此沒敢瞎布置,趁著今天林清音來了,趕緊請小大師安排。

  林清音看著墻上掛著王胖子花的五千塊錢請來的“算卦”那兩個字,有些嫌棄的皺了下眉頭:“這人寫的真不如我寫的好。”

  王胖子之前就聽林清音吐槽過這件事,他笑呵呵的問道:“要不我買回來筆墨紙硯小大師親自寫幾個字吧。”

  “算了吧,我要是寫了這五千塊錢不白花了,再說了買筆買墨的不得花錢嘛!”得靠自己掙錢買玉修煉的小大師現在非常的接地氣,想當年她當掌門的時候都沒為門派操這麼多的心。

  說到底都是窮鬧的!

  王胖子已經習慣了林清音時不時的摳一回,十分自然的轉移了話題:“小大師,今天您先在隔壁的辦公室算卦。這個卦室您看怎麼要怎麼布置,回頭等我全都弄好了你再搬過來。”

  林清音看了眼空盪蕩的房間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上輩子自己鑽研數術時呆的竹屋來。

  “有在屋裡種的竹子嗎?”

  王胖子略微一沉吟立馬說道:“有那種大的盆栽竹子,就是不知道小大師要怎麼品種長多高的?”

  林清音說道:“一人多高,要十八盆,等買來了告訴我一聲,我自己來擺。”

  王胖子一聽就知道這是要布陣法了,只是不知道小大師會在卦室擺什麼樣的陣法。

  “除了盆栽的竹子以外還需要什麼嗎?桌椅、沙發之類的小大師要什麼樣式的?

  林清音想了想說道:“要竹桌和竹凳,不比太高,喝茶用的就可以。其他的我自己準備,你就甭管了。”

  林清音下午算了七卦,收的錢都轉給了王胖子,讓他置辦需要的東西。王胖子辦事非常速度,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買了十八盆茂盛的竹子回來。這一盆竹子得有幾十斤重,林清音也不用別人幫忙,一個人將花盆挪來挪去的。

  竹子陰氣重,不過這個屋子朝南又是在整棟樓最西邊的位置,屬於火位,正好和竹子的陰氣互相中和。再加上林清音擺的陣法暗合五行八卦之意,完美的讓房間裡的陰陽二氣達到平衡的狀態。

  王胖子趁著林清音在屋裡忙活的功夫,趕緊下樓把買好的竹制的桌子板凳給搬上來,除此之外還有筆架、書案和文房四寶,這幾樣是他自己出錢買送給林清音的。

  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搬上來,王胖子拿胳膊抹了把頭上的汗想讓林清音出來看看。可一推開卦室的門,王胖子頓時愣住了,怎麼屋裡變成了一片竹海?

  順著石頭鋪成的小路往裡走,兩邊是一片片望不到邊的竹海,和暖的陽光和碧綠的竹子交錯在一起,讓人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慢慢沉穩下來,恣意的享受這一片城市難以見到的寧靜。

  王胖子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直到他身上的汗消了、呼吸平穩下來才看到甬道的盡頭。王胖子最近跟著林清音也學陣法,雖然他還不能布陣但也涉獵了一些皮毛,知道這個陣法是和人的心境有關,若是此時自己著急跑過去,只怕盡頭會再一次消失。

  欣賞著難得的景色,王胖子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原以為會看到林清音會在竹林深處打坐,結果走過去一看,小大師居然在聽英語。

  王胖子:“…………”

  感覺自己好像是走錯了片場。

  盤腿坐在林清音的對面,王胖子十分服氣的豎起了大拇指:“小大師,您這個陣法真絕了,可以和黃老邪的桃花島媲美了。咱以後這屋就擺這個陣法了?”

  林清音搖了搖頭:“我的名氣已經一天比一天的大了,沒有必要再那麼招搖,這個是我自己擺著玩的,等算卦的時候我會換一種陣法。”說著林清音站了起來往竹林裡走去,片刻後,王胖子覺得眼前一花,等再一看發現自己坐在房間的正中間,四周是錯落有致的竹子。

  雖然從視覺效果上盆栽似乎變成了真的竹子一般,但是見過剛才那一片震撼人心的竹海,再看這一簇簇的小竹林就覺得太寡淡了一些。

  王胖子把自己買回來的東西一樣樣搬進來按照林清音說的位置放好。為了和桌椅配套,王胖子買的茶具都買的是竹子的,沒想到和環境正好相合。

  王胖子把茶具都洗的乾乾淨淨,煮水泡了茶先給林清音倒了一杯:“小大師,下次算卦還是在星期天的上午?”

  林清音摸著龜殼沉吟了片刻:“除了按照順序叫十個提前預約的人以外,你這週會遇到兩個想算卦的人,到那天你把他們也叫來。”

  王胖子聽的一頭霧水的,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聽小大師的安排一準沒錯。

  ——

  國慶浪了三天,林清音還沒掙夠錢就又得回學校上課了。

  放假回來老師只領著復習了一天便要月考了,高二的月考不和高一似的在自己班裡考試就行。學校會根據上一次的考試成績排考場,單人單桌不說,還得和高三的同學交叉考試。也就是說一個高二學生的前、後、左、右四個位置都是高三的學生,同年級的都在斜著的位置,偷偷的傳紙條之類的就甭想了,頂多能傳遞個欲哭無淚的眼神。

  開學考試沒有公布排名,所以學校用的是上學期期末考試的名次排的座位。林清音上學期末成績位於班級的中游,可在整個級部來說卻處於中下游的位置,因此林清音被分到了第八考場。

  雖然是普普通通的月考,但是清音爸爸媽媽都有些緊張。清音爸爸特意一大早起來包了餛飩,用大骨頭熬的清湯煮了一鍋,裝了滿滿兩個保溫桶送到了學校的宿舍樓。正想著打電話讓林清音下來拿呢,就見女兒站在宿舍樓門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林旭趕緊把保溫桶遞了過去:“今天你考試,我特意煮的餛飩給你送來。”

  林清音把保溫桶接了過來,笑著說道:“你知道我的能耐,我算到爸爸會送吃的過來。”

  林旭一聽也來了興致,笑呵呵地問道:“那你算算我送的是什麼?”

  林旭用來裝餛飩的保溫桶用的是自家小超市賣的最貴的那種,一個就要一百多塊錢,保溫效果好不說,味道一點都散不出來。

  原以為林清音會掐指頭算一算,誰知她連眼睛都沒眨就直接說道:“豬骨湯餛飩。剛才你問了這個問題後,我心思一動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所以肯定沒錯。”

  林旭朝林清音豎了個拇指:“你這能耐真是絕了。好了,我不和你說了,你趕緊吃了餛飩去考試,可千萬不要緊張啊。”

  林清音十分自信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可是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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