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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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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信用卡] 算命大師是學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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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7:40 |只看該作者
第80章

  林覽傲氣地一抬頭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鄭光燕聽到聲音下意識轉頭一看,正好和林覽四目相對。

  林覽剛才在外面只是看到了鄭光燕的側面覺得和她弟妹有幾分相像, 可看到了正臉以後不由地愣了一下。她雖然有兩年沒見到鄭光燕了, 但是印象裡鄭光燕因為常年勞累的緣故看著比實際年齡要老十幾歲,雖然衣著整潔頭髮也梳的板正, 但是衣服因為洗的發白掌心都是老繭的緣故, 看著就小家子氣,透著一股窮酸相。

  而眼前坐在櫃檯前的鄭光燕臉頰豐潤飽滿, 看不到一點皺紋不說連皮膚看著也十分的白嫩,長長的手指在擺弄著一隻碧綠的鐲子, 完全看不出以前粗壯的痕跡。

  林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比鄭光燕要大上五歲, 以前她除了嘲笑鄭光燕窮就是譏諷她長的老,可現在人家看著比她要年輕十歲還多,完全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林覽覺得一塊大石頭堵在了心口, 特別憋屈的慌,說起話來更加不客氣了:“我剛才還以為看錯了呢, 原來還真的是你?”她拿眼一掃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林清音,譏笑道:“難不成你閨女又領獎學金了,趕緊出來見見世面?也不知道那兩個錢夠不夠當你們一家三口生活費的, 還敢出來嘚瑟,真是狗窩裡存不住乾糧。”

  鄭光燕和林家人就沒有一個對付的,以前過年過節不得不去的時候每回都得生一肚子的氣,這才好容易消停了兩年又一次見到厭惡的大姑姐, 鄭光燕也毫不客氣地送了一對大白眼過去:“你誰啊?”

  林覽被這句話好懸沒氣出個好歹來,掐著腰眉毛都豎起來了:“鄭光燕你少裝蒜,我是誰你不知道?在這裝什麼有錢人呢!”

  鄭光燕呵呵了一聲,輕飄飄的懟了回去:“原來是你啊,老成這樣我都沒認出來,我還以為是我老家的哪個阿姨呢。”

  這是以前林覽最喜歡譏諷鄭光燕的一句話,今天鄭光燕拿這句話給懟了回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的,憋屈了十幾年的那口氣都因此散開了。

  林覽被自己常用的話打臉,頓時肺氣炸了,一抹頭上的汗剛要罵街,店長就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擋在了她的前面:“女士,為了提升顧客的消費體驗,我們這裡不能大聲喧嘩,如果有私事可以移步到店外解決。”

  林覽在鄭光燕面前裝腔作勢,可在外面尤其是這種高檔的店裡面特別在乎面子。她見店裡面的工作人員都看著自己,不得不把火氣憋了回去,可是這一憋她覺得更熱了。

  把身上的貂皮大衣脫下來遞給老公,林覽把胳膊抱在胸前意有所指地和店長說道:“你們這種上檔次的店最應該擦亮眼睛,不能什麼人都當成是顧客。有的人就是不自覺,身上沒個塊八毛的就什麼店都敢逛,你以為她是來買東西的,其實她很可能是來應聘清潔工的。”

  林覽說完還覺得自己挺幽默用手背掩著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聽的林清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店長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只要進了我們店的門,在我們心裡都是顧客,都是上帝。”

  林覽被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上有些下不來台,轉頭就朝喝茶的林清音發火:“你都多大了見人不知道打招呼?這麼半天了你叫人了嗎?眼瞎了啊!”

  “祝千千進來半天也沒管我媽叫一聲舅媽啊,我這是有模有樣的和她學呢。”林清音不緊不慢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有心情教我不如好好教教你閨女,免得她長大了和您一個樣。”

  將茶杯放到桌上,林清音走到櫃檯前看了一眼鄭光燕正在欣賞的鐲子,伸手點了一點:“幫我媽戴上試試。”

  店長知道林清音是楊冉冉請來的貴客,就連老闆都一早打電話讓好好招待,她不敢怠慢地趕緊過來,親自拿著墊子幫鄭光燕戴上。

  “還挺好看的,媽,你就戴著吧。”林清音笑眯眯地轉頭看著林覽說道:“咱這是自己花錢買的戴著也安心,不像是某些人為了撐面子還花錢租了一件衣服。”

  林覽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這件衣服確實是租來的。林覽來琴島是為了參加今晚她老公祝付勇公司總部舉行的年度感恩酒會,為了撐面子她花錢租了一件貂皮。

  這件貂皮一天租金要八百塊錢呢,林覽好不容易第一回 穿貂皮想著要好好顯擺顯擺,所以一大早就叫著一家三口出來逛街,爭取把八百塊錢勻到每一分鐘上。可她沒想到這種私密的事居然讓林清音給猜出來了,老臉不由的有些發紅,心裡有點臊得慌。

  祝千千看著林覽尷尬的樣子心裡直冒火。她從小比學習比不過林清音,每次見面就各種譏諷林清音家窮,她也為此在林清音面前十分有優越。可今天那個只會悶頭學習不愛吭聲的小窮鬼居然牙尖嘴利的譏諷她家靠租的衣服撐門面,祝千千覺得這簡直是對她最大的羞辱,當即口不擇言地說道:“林清音你怎麼和我媽說話呢?你傢什麼情況當我們不知道嗎?是誰為了十萬塊錢獎學金連重點高中都不去了,跑去一個口碑最差的私立高中!”

  她冷哼一聲,憤憤不平地說道:“拿了獎學金以後也不知道把錢給你奶奶孝敬姑姑大爺,怪不得家裡人都看不上你家。你還跑這來裝大款來了,也不怕臊得慌?”

  林清音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她:“我不用裝,本來就是啊!畢竟我上個學都能拿十幾萬的獎學金,不像表姐你,花十幾萬都沒學校想要。”

  祝千千臉都綠了,她從小最討厭這個表妹就是因為她總是年年考第一,她在學習拼不過她只能在穿著打扮上打敗她。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最怕別人說她花錢都上不了高中的事,這讓她覺得有些丟人。

  祝付勇看到妻女在林清音面前都沒討到好,臉色也不好看了,張嘴就是斥責:“林清音,你爸怎麼教的你,一點規矩都不懂?”

  林清音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眼睛卻十分冰冷:“我爸教我知恩圖報,不能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祝付勇臉上閃過一絲狼狽的神色,嘴裡卻嘟囔著不可理喻,一副不屑和林清音攀談的樣子。

  林清音看著這一家三口扭曲的嘴臉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用手敲了敲櫃檯,叫過店長來說道:“你看那抱著貂皮的那個女的,眼睛矇昧而沒有神,看東西虎視眈眈,這說明她做過賊,你們要仔細店裡的貴重物品;還有那個下巴和錐子似的女孩你們也要當心,眼睛圓眼珠突出,這種人魯莽又怕擔事,小心會碰碎了你們店的玉首飾還不認賬。”

  “至於那個男的也不是什麼好鳥,你看他睜眼時眼白外露,這說明這人沒有良心,是俗稱的白眼狼。可能他自己都忘了當初要不是他小舅子奮不顧身的把他從火裡救上來,他早已經見閻王的事了。其實救他的人原本也沒打算讓他報答什麼,可這人轉身就把自己煙頭沒掐滅引燃了窗簾導致失火的事推到救他的人身上,還讓人家賠了一萬塊錢這就很噁心了。這種連救命恩情都可以踐踏在地上的人,你也不用指望他替他老婆女兒買單,出事他跑的比誰都快!”林清音看著這一家三口火冒三丈的樣子,笑眯眯地說道:“這樣的人站在我面前影響我的心情,可以把他們請出去嗎?”

  店長立馬點頭:“好的,您稍等!”緊接著就在一家三口目瞪口呆中從櫃檯裡走了出來,客氣有禮卻又十分打臉地伸出了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很抱歉,你們打擾到本店的正常營業了,請離開好嗎?”

  祝千千氣的臉都綠了,什麼裝模作樣的姿態都忘了,扯著脖子喊道:“剛才誰說進來的就是顧客就是上帝的,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上帝的,誰是你們的老闆,我要投訴你!”

  話音剛落,一個四十多歲的渾身上下帶著精英范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身材健碩的工作人員,一人手裡提著一個大箱子。

  “我是老闆,請問有什麼事嗎?”

  祝千千扯高氣揚地說道:“這個服務員三言兩語就攆我們走,你們開店不是做生意的嗎?就這個德行以後誰來?”

  女老闆微微一笑:抱歉,我們店是會員制,僅支持會員購買和定制,請問兩位女士是我們家的會員嗎?”

  祝千千的得意怔在了臉上,下意識重複了一句:“會員制的?”

  “五千元會費或者一次性購買二十萬的商品均可成為我們的會員。我們為會員提供玉石日常保養、維護、後期改款的服務。”女老闆臉上的笑容十分得體:“您要加入嗎?”

  祝千千脫口而出:“我瘋了我花五千加這種會員……”

  女老闆一伸手:“那很抱歉,您已經打擾到我們顧客的購物了,請吧。”

  “就她?”祝千千不敢置信地指著林清音:“她家還住著老破小呢,怎麼可能那麼有錢?”

  女老闆笑了:“抱歉,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貴客。”說完女老闆轉過身朝林清音笑了笑:“林小姐,您要的玉多,我調貨用了些時間,很抱歉今天來晚了。”

  “來的不晚,時間剛剛好。”林清音站了起來,這時楊冉冉拎著一大盒蛋糕回來了,她將手裡的蛋糕遞給售貨員,笑著給女老闆介紹:“程總,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林大師,她要的玉比較多,到時候你可不要心疼折扣啊。”

  “那是自然,我這兩天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林小姐的大名了。”程燁指了指兩名員工手裡提的箱子說道:“我特意調來很多精品的玉墜,另外還有剛剛打磨好還沒雕刻的原玉也帶來了,林小姐隨便挑就是。”

  林清音神識在兩個箱子裡一掃,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多謝程總了,不過藉著您的地方我還要處理一點私事。”

  程燁笑的更燦爛了:“您是我們家的貴客,有事您先處理就好。”

  林清音摸出手機看著祝付勇:“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在一家高分子的新材料公司上班,老總叫陳大恆是吧?”

  祝付勇看著林清音的動作不由地嗤笑了一聲:“是又怎麼樣?在一個小破店裡當個貴客還真把自己當頭蒜了,覺得打一個電話我們老總就能開除我是不是?來來來,你打一個給我看看,我還真就不信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這給我能耐什麼!”

  林清音撥出去一個號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陳總,我是林清音!”

  接到電話的陳大恆激動的險些把手機扔出去,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林大師您好您好,沒想到您會給我打電話?真的是太榮幸了!”

  “您客氣了。”林清音笑了笑:“這次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問一下你的公司在齊城分公司是不是有一名叫祝付勇的銷售經理?我今天見到他了,這個人品行不太好,不太適合做銷售這行啊。”

  陳大恆對這個祝付勇還是有點印象,覺得這人看著倒是挺實在的。不過林清音說祝付勇品行不好那這人身上肯定有什麼問題,要不然林大師也不會親自打電話過來。

  再三和林清音道謝後,陳大恆給齊城的執行副總打了個電話,讓他暫停祝付勇的工作,開啟內部調查。

  在掛上電話前,陳大恆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這個祝付勇是不是也是這次來琴島參加感恩酒會的管理人員之一?今天暫時別讓他去了,另外他的年終獎也先別發,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

  在祝付勇的眼裡,林清音打這個電話不過是妝模作樣而已,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才過了兩分鐘自己就接到了公司副總的電話,祝付勇當時就傻住了。

  其實祝付勇家現在的生活條件全都是因為他的工資高獎金多的緣故,在人均收入三千左右的小城市他每個月能拿到一萬多塊錢,這在當地絕對算是高收入了。

  乍一聽突然暫停工作,還要進行工作調查,祝付勇在懵逼之後就是心慌,他當銷售經理的時候手腳並不幹淨,吃差價回扣倒貨的事都幹過,這種事查出來往小了說是開除,金額要是大了還涉及到刑事犯罪,到時候他就得坐牢了。

  祝付勇此時完全沒有了剛才嘚瑟的嘴臉,整個人都蔫了下來,著急忙慌的就往貴賓室衝。保安早就提防著他,兩個人擋著門口,另外幾個人客氣有禮的把他們半請半攆的趕了出去。

  若說之前林覽一家三口還在林清音面前扯高氣揚,和這會兒就和喪家之犬似的,臉上全是惶恐之色,他們誰也想不到那個被他們全家都看不起的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了這麼大的能耐,一個電話就能讓人失業。

  林覽抱著租來的貂皮不知所措地看著祝付勇,有些不安地問道:“老祝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你們副總對你有什麼誤會?要不你再打電話解釋解釋。”

  “解釋個屁啊!”祝付勇氣急敗壞地說道:“副總已經在電話裡說了,這是陳總直接下的命令。你說你這個娘們也是沒事閑的,逛你的街不就得了,非得去撩她們幹什麼!我和你說,你不管是找你媽還是找你弟弟都趕緊給我想辦法,要是我工作真的沒了,咱倆就離婚,我真他媽養夠你了。”

  林覽眼睛含著淚不敢吭聲,從手機裡翻了半天也沒找到林旭的電話,只得趕緊給其他兄弟姐妹打電話。問了一圈才要到一個號碼,可是打過去已經停機了。林覽沒辦法又打電話給自己親媽,讓她趕緊去林旭家看看林旭在不在家,若是不在家問問鄰居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林老太七十多歲的人了自然是不愛動彈的,但是一聽女兒說要是打聽出來就給自己買海參吃,她立馬年輕十歲似的出門了。林老太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找到了那個破舊的小區,才知道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小兒子居然開了個挺大的超市,而且還在琴島有了大別墅,一家三口去琴島過年去了。

  林老太氣的直肝疼,這麼有錢居然都不說孝敬孝敬她,每個月就給五百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老太太問鄰居要來了林旭的電話氣呼呼的打了過去,可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居然是林清音。面對老太太氣急敗壞地質問,林清音輕飄飄地說道:“我記得去年的時候您又上法院又去公證處要和我爸解除母子關係,公證的錢還是我爸出的呢。不過鑒於贍養責任還在,按照當年簽署的協議,我爸每個月只需給您支付五百塊錢,若是生病啊住院啊之類的您也甭擔心,您有四個兒女呢,我爸會出他那四分之一份的。”

  林老太一口氣差點沒憋過去,可是看著旁邊那麼大的超市她又舍不得掛斷電話。再三衡量下,老太太擠出一個自以為慈祥的聲音,特別親昵地和林清音說了一句:“你這孩子不懂事,我和你爸說。”

  林清音擺弄著桌上的玉,挑出一塊靈氣充足的放到一邊:“您和我爸說沒用,我們家的資產都在我名下,就連這個超市也是。”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裝不下去了,氣的一蹦三尺高:“你個丫頭片子要什麼財產,等你以後還不是得嫁人。你爸就是不聽我的話才落的今天和家人這麼疏離的下場,你和他說要是把超市轉到你堂哥名下,我就立馬和他恢復母子關係。”

  林清音笑了笑:“對不起,我爸說不稀罕!”

  掛掉電話,林清音將林老太的號碼拉黑,將林旭的手機放回了包裡,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這三十五塊玉我都要了。”

  這些玉有的是品相好的玉墜,也有沒雕刻的拳頭大小的原玉,程燁為了和林清音交好都快把庫存給清空了。

  把POS機拿過來讓林清音刷了卡,程燁笑著說道:“林大師對玉的需求量這麼大應該親自去滇省轉轉,買些原石回來能省下不少錢呢。”

  林清音想了想開學以後的課程和作業頓時萎了:“看我暑假有沒有空過去吧,現在實在是走不開。”

  程燁連忙說道:“我過完年會去滇省采購一批原石,如果林大師需要我可以幫你帶一些回來,雖然沒有您自己買的便宜,不過比從店裡買划算多了。”

  林清音連忙道了謝,和程燁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加了微信,走之前親自幫程燁調整了一下店面的擺設,布了一個招財局,高興的程燁嘴都合不上了。

  林覽一家三口一直在外面等著呢,看到林清音出來趕緊圍了過去。此時祝付勇的臉上滿是愧疚懺悔的神情:“清音啊,我剛才認真地反思了一下,曾經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你爸。不過清音咱都是一家人,我好歹是你姑父,咱一家人怎麼生氣都行,可不能鬧到外面讓別人看笑話。”

  “就是就是。”林覽臉上掛著虛偽又有點難堪的笑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和我們怎麼慪氣沒關係,可不能拿你姑父的工作開玩笑,要是讓你爸知道了也會說你的。”

  林清音輕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用拿我爸壓我,在我和你們之前他永遠都只會聽我的。”看著林覽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林清音掃了她一眼:“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剛才我說你‘眼睛矇昧而沒有神,看東西虎視眈眈肯定做過賊’這句話是不是順嘴胡說你心裡有數,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否則……”

  林清音笑了笑:“你知道後果。”說完林清音還意有所指看了眼祝付勇:“你也是。”

  林覽和祝付勇兩口子站在原地臉色煞白誰也沒敢吭聲,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林清音和鄭光燕上了一輛豪車。

  一家三口孤立無援地站在馬路上,祝千千憋屈的想哭:“爸、媽,我們怎麼辦啊?”

  “問你媽去!”祝付勇氣急敗壞地吐了口吐沫:“娘倆都是喪門星!”

  就在此時一個帶著紅袖標的老太太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扯下來一張罰單:

  “隨地吐痰,清理乾淨並罰款一百!”

  祝付勇:NMP!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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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1:41:01 |只看該作者
第81章

  楊冉冉將林清音母女送回了別墅, 略微坐一會就走了。林清音按了下門衛的視頻通話問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在小區外面看到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在外面徘徊?”

  保安隊長立馬回到:“是有一位,在小區門口呆了一上午了, 問他什麼都不說。”

  林清音“嗯”了一聲:“叫他進來吧, 我在家裡等他。”

  保安隊長雖然覺得林清音的要求挺莫名其妙的,不過一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師了不起的本事, 他就不敢怠慢了, 連忙出了保安室叫住了那個轉了一上午圈的男孩:“你是來找林大師的嗎?林大師讓你進去。”

  鄒寧聽到保安隊長的話瞬間感覺到很驚喜,可很快他又想起了自己銀行卡里的那點金額, 頓時覺得手足無措:“我可能請不起林大師。”

  保安隊長見鄒寧穿的也不差,猜測他可能遇到什麼難事了, 便好言好語地安慰了他一句:“林大師既然叫你進去肯定有她的用意, 你先別琢磨錢的事, 先見了大師再說。”

  鄒寧點了點頭,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上了擺渡車,保安隊長親自把他送到了林清音家的別墅門口。

  林清音已經換好了衣服到三樓的茶室沏茶, 王胖子給鄒寧開了門,讓他換了鞋後指了指樓梯:“小大師在三樓的茶室等你。”

  鄒寧輕聲道了謝, 低著頭走向樓梯,一步一步緩緩地上到了三樓。走出樓梯,映入眼簾的被陽光布滿的茶室,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盤腿坐在几案前慢條斯理地煮著茶。

  “坐吧。”林清音指了指几案對面的蒲團說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從小區外面看到你了,你是來找我的吧。”

  “嗯!”鄒寧點了點頭:“我昨天從琴島論壇上看到有人提到您,所以冒昧的過來了。”

  林清音煮茶的手一頓,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琴島論壇是什麼?”

  鄒寧趕緊掏出手機, 打開被自己收藏的頁面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林清音現在用手機已經十分熟練了,她飛快地翻看著帖子,從前面的質疑到後面各種的彩虹屁看的他津津有味的。翻到最後林清音掏出自己的手機下載了一個琴島論壇app,註冊了賬號暗搓搓地關注了這個帖子後還在帖子後面回了一句:“剛好認識這個大師,大師年齡不大喜歡各種美食,所以給大師送年禮最好以特產美食為主,什麼名畫古籍之類的就不要送了,大師對這玩意真的不感興趣!”

  回覆完帖子刷新了一下,很快就有人回覆林清音,有的說她蹭熱度,有的抱大腿求問大師的聯繫方式,有的則腦補給大師送什麼年禮才能博得大師的歡心,看的林清音笑個不停。

  林清音覺得這個帖子自己能看一天,不過鑒於面前還有個等算卦的少年,林清音只能意猶未盡的將手機放到一邊,拿起茶壺給鄒寧倒了杯茶:“你來找我是想算卦?”

  “是!”鄒寧臉上有些發紅,這還是他第一次為錢的事覺得窘迫:“大師,請問算卦多少錢?”

  林清音喝了口茶,無所謂地說道:“放心,不需要兩三百萬,我平時一卦只需要兩千五百塊錢就成了。”

  “兩千五?”鄒寧猛地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清音,結結巴巴地說道:“真的就需要這麼少嗎?大師,我雖然沒有兩三百萬,但是幾萬塊錢還是有的,您不用這麼壓價。”

  倒還是個實誠的小夥子,林清音拿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說道:“到哪兒都是這個價,算卦兩千五,護身符從兩千到幾十萬不等,其他的事項根據情況單獨報價。”林清音腮幫子鼓鼓的看著鄒寧:“你不就是算卦嗎?兩千五就可以了。”

  鄒寧眼圈有些濕潤,他覺得大師一定是看出他的窘迫才說了這麼低的價格,要不然憑這位大師的能耐,再多加兩個零也不多。

  既然是大師好心,鄒寧也不矯情了,直接了當的說道:“我這一卦是為我母親算的,三年前她出去旅遊的時候突然失蹤了,我爸爸當時報了警也派人出去找了,但是一直沒有消息。我父親說我母親是出海的時候遇到了不測,可能早已屍沉海底了……”

  林清音看著他:“你不願意接受這個結局,想算一算你母親是否還在人間?”

  鄒寧點了點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心裡真的不甘,萬一我媽還活著呢!”

  鄒寧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很沒底氣,他也知道若是人沒事的話怎麼可能三年不回家,可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接受母親已經離開人世的事。

  林清音沒有起卦,而是端著一杯茶慢慢飲啜:“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母親回不來是因為另有隱情?

  鄒寧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可他依然沒有動搖自己找母親的念頭:“我想過,我甚至懷疑我媽的失蹤是不是和我爸有關,但是這不是我放棄我媽的理由。我寧願我爸恨我,我也要將我媽找回來。”

  林清音放下茶杯說道:“從你的面相上看你的母親確實還在人世,我可以幫你起一卦給你算算她現在身在何處。”

  鄒寧聽到這話猛的挺直了腰板,剛要開口就見林清音掏出了一個金色的龜殼,他立馬緊緊地閉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清音爻卦。

  其實林清音從鄒寧的面相上已經看出了七七八八,不過為了確認鄒寧母親所在的具體位置還是起了一卦。連爻六次,林清音已經看出了結果,她伸手一抄將古錢收了起來:“你的家境不錯,祖上留下的產業是你母親那邊的吧?”

  鄒寧點了點頭:“現在我家的外貿公司是我外公留下來的,我媽媽學的是美術,對商業的事一竅不通,所以這些年公司一直是我父親在打理。”

  林清音對生意上的事不是特別懂,她直接問道:“你外公留下來的公司是直接給你媽一人還是分股份的?”

  鄒寧對公司的事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因為他外公的遺囑是由律師公布,所以他對這個還是記得的:“這個公司我外公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另外的的股份給了一些元老級別的員工。我外公過世的時候把他手裡的股份一分為三,我媽占百分之三十五,我有百分之三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五是我爸的。”

  林清音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占股份有什麼用處嗎?”

  “以前每年都按股份分紅,不過我媽不管這些俗事,分紅的錢都打在家裡的賬戶上,是誰的沒什麼差別,不過這兩年沒聽我爸說分紅的事。”鄒寧想了想補充道:“我聽他提過他想讓公司上市。”

  鄒寧說完心裡越發不安了,他忐忑地看了眼林清音的臉色問道:“大師,我媽的失蹤和公司上市有關嗎?”

  “是有些牽連的,不過我對這些彎彎繞繞不太懂,具體的得你自己去查。”林清音說道:“琴島最東面的位置有一家精神療養院,你母親在那裡面。”

  鄒寧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問道:“大師,您是說我母親壓根就沒死,而是被關到了精神病院裡。”

  林清音點了點頭,鄒寧的心宛如像是浸在冰水裡一般,哇涼哇涼的。就像他爸鄒海說的,他家現在雖然存款不多,但是在琴島做了了幾十年的生意,也算是有門路的人家了。若是說別人乾的他肯定不信,有這個本事並且做出苦苦尋找了許久才不得不放棄的假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爸爸鄒海。

  鄒寧雖然猜疑過自己母親的失蹤和他爸爸有關,可這個事情被證實了以後他依然覺得難以接受。印象裡他媽媽一直是很恬靜古典的美人,就像一個不韻世事的小公主一樣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畫的世界裡,特別簡單也特別美好。

  而他父親鄒海雖然一直為了公司忙碌打拼,但是無論忙的多晚在外面多累他回家都隻字不提,每天回家都樂呵呵的,無論母親相中了多麼不實用的東西,他都十分豪氣的買回來,只為哄母親一笑。

  鄒寧一直覺得自己父母特別恩愛,要不是他父親說他母親是出海失蹤的,他一定不會懷疑到自己父親身上。

  其實他母親壓根就不喜歡坐船,她曾經和鄒寧說過,無論多大的船隻,只要是漂浮在海上的都讓人心裡不踏實。她只喜歡靜靜的呆在花房裡或者畫畫或者喝茶,如若必要,她連大門都不願意出,更何況是出海。

  說到底鄒海並不了解和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妻子。

  鄒寧抹了把臉,借機把眼角的淚痕擦乾,他長吸了一口氣,十分平靜地說道:“其實我不太明白我父親為什麼會用這種手段。其實我媽根本不在乎什麼股份的,他如果想成為大股東成為董事長,只要他開口說,我媽都會答應他。在我媽眼裡,這些錢啊股票啊都是俗物,壓根就不值得她分神,她更不會去爭奪這些東西。”

  林清音有些憐憫地看著他:“如果她知道你父親出軌了呢?再嚴重一點,若是她知道你爸還有一個私生女呢?”

  鄒寧猛地吸了一口氣:“我爸出軌?還有孩子了??這怎麼可能???”

  話剛出口鄒寧就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像她媽那種心思單純的人是不允許她的感情出現一點瑕疵的。若是她發現了他父親出軌這件事,她不會考慮利益的事,一定會選擇離婚這條路。

  雖然這些年他母親從來沒插手公司的事,可她畢竟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手裡是有決策權的。而他要是知道了父親出軌這件事,也肯定會支持母親的做法,就他父親手裡的那點股份壓根就不好幹啥的。

  其實這麼多年他爸爸能力關係客戶都有,若是真離婚完全可以自己開一家公司,說白了他還是舍不得岳父留下來的這筆巨額資產。為了錢,他寧願把自己的結髮妻子送進精神病院。而他母親一旦被冠上精神病的名號,她只享受股東的分紅,決策權自動轉移到監護人手裡。按照法律,他母親的監護人就是他的爸爸。

  鄒寧忽然狼狽的痛哭起來,他的心裡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其實就是因為他爸爸不想離婚,又希望能獨占妻子手裡的股票所以才捏造了妻子過世這個謊言吧。說白了這個謊言不是騙別人的,是專門為他捏造的。什麼報警,什麼苦苦的找尋了半年之久都是假的,鄒海只是不想讓他去追查他母親的事。

  鄒寧在哭的時候想起了很多事,他想起了鄒海這三年一直不願意他放假回家。在他本科還沒有畢業就多次和他強調一定要在國外繼續深造,甚至鼓勵他交往國外的女朋友,甚至在國外創業。

  其實鄒海就是不希望他回來吧,只要他不回來就沒人管他母親是瘋了還是死了,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占有那一大筆的財產。

  鄒寧第一次覺得原本熟悉的父親居然像魔鬼一樣可怕。

  鄒寧低頭擦乾淨淚水,等情緒平靜下來這才問道:“大師,您能算出來我父親的小三是誰嗎?”

  林清音給自己續了一杯茶:“你知道你父親的八字嗎?如果有照片也給我看看。”

  鄒寧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父子的合影遞給林清音,又把鄒海的出生日期說了出來。

  鄒寧的手機像素很好,林清音放大照片,可以將鄒海臉上的皺紋和斑點看的一清二楚:“你父親這個人不簡單啊,若是在過去,差不多是梟雄一類的人物。他這個人野心很大,又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鄒寧點了點頭,曾經他一直以父親的這個特點為榮,覺得他有野心且行事果斷、雷厲風行,有上位者的風範。可鄒寧沒想過他爸爸能把這種手段也用在家人身上。在出軌暴露的時候果斷捏造了妻子精神病史送進精神病院,欺騙在國外讀書的兒子,手段乾淨利落,要不是鄒寧事隔三年依然不甘心,只怕他媽媽會在精神病院呆到死。

  “你父親的情人和他淵源很深,應該是他的初戀情人。”林清音托著下巴說道:“從八字上看他應該是在三十六歲那年出軌的,次年他的私生女出生。”

  鄒寧此時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他外公就是在他爸三十六歲那年去世的,合著岳父大人一死,鄒海就立馬和舊情人破鏡重圓了。

  還是真夠迫不及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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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鄒寧仰起頭將眼淚逼回去, 他不能再哭了,眼淚救不了他媽媽, 他現在必須堅強起來, 成為母親的靠山。

  深吸了一口氣,鄒寧端起面前已經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 而後掏出了手機:“大師, 我轉賬給您。”

  林清音給他倒了杯茶:“錢的事先不著急,反正你也跑不了。重點是你想好怎麼救你的母親了嗎?”

  鄒寧愣了一下:“我直接去療養院將我母親接出來不就得了。”

  林清音笑著搖了搖頭:“本來我以為我就夠缺乏生活常識的了, 沒想到你比我還嚴重。你就不想想那種高級療養院是隨便能進去的嗎?若是你強行闖入可能你人還沒見到你的媽媽,你爸爸已經得到消息來抓你了。”

  鄒寧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比林清音更了解自己的父親, 鄒海若真是不顧父子之情, 狠毒起來說不定連他都能給塞到精神病院去。即便是鄒海沒有翻臉,但一口咬定鄒寧的母親就是有精神疾病,他也沒辦法把人帶出來。

  看著鄒寧瞬間頹廢的樣子, 林清音取了一塊蛋糕放到他的面前:“我這兩天比較閑,又不想做練習冊, 還特別想管閒事,你看正好趕上你這個閒事了,就讓我摻和摻和吧。”

  鄒寧心裡一暖, 忍不住苦笑了下:“大師是心善,知道我拿不出多少錢來,又想幫我一把,才找這種說辭。”

  “我是真不想寫。”林清音義正言辭地說道:“同等類型的題我都會了, 做的再多也沒用。”喝了兩杯茶,林清音見鄒寧的情緒冷靜下來了,這才說道:“你母親進去的時候精神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被關在那種地方足足有三年時間,即使是好人也關出毛病來,何況你母親本身就是心思纖細之人。”

  林清音輕輕地嘆了口氣:“從你的面相上看,你母親的身體狀態不是特別的好,所以必須想個萬全的計策,直接把你媽媽帶出來才行。”

  鄒寧的心裡像針扎似的疼,捏著杯子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但情緒卻異常的冷靜:“我想這三年我爸肯定不會經常去看我媽,但是他那個性格又十分多疑,若是不派人時常去看一眼他肯定會不放心,所以他肯定會讓他的助理兼司機馬華定期去醫院查看情況。”鄒寧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爸那麼多疑的人,他肯定也不會放任馬華隨時去那邊,免得事情跳出他的掌控之中,所以馬華每次去醫院肯定得拿著我爸簽字的單子才能進去。”

  鄒寧在說的時候,林清音手裡在轉動著古錢,等鄒寧說完古錢正好旋轉到底躺在了桌上,林清音看了一眼古錢說道:“今天下午兩點,你到馬華辦公室,從他西裝外套的口袋拿到通行證。記住一定是兩點整,不能早也不能晚。”

  鄒寧沒想到林大師居然連這種細節都能算出來,立馬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大師,我拿通行證後可以直接去療養院嗎?”

  林清音搖了搖頭:“你拿到通行證後離開你爸的公司一直往東走,不要拐彎,等遇到第一個叫你名字的人就是你的貴人,你可以向他求助,然後明天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療養院。”

  鄒寧詫異了一下:“大師,您也要去?”

  林清音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嘛,你母親只有精神和身體都正常的狀態下才能被救出來,哪一項有問題你父親都能繼續行使監護人的權利,什麼貴人都白搭。”

  幫他母親恢復正常可不是一個小的恩情,雖然林清音沒說要錢,但鄒寧心裡卻有自己的一桿秤,只是他銀行卡里的那點零用錢確實不好幹嗎的。他索性把手機收起來,大大方方地說道:“先欠著大師的錢,等事情了了我再付賬。”

  林清音擺了擺手:“行了,我就不留你吃午飯了。你下樓以後問王大師要一個聯繫方式,定好去療養院的時間後給我打電話。”

  鄒寧再三感謝後走了,林清音把喝的味淺的茶倒了,又重新煮了一壺。茶壺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林清音在陽光裡伸了個懶腰,不用做題的感覺可真好!

  ——

  本來要在外面逛街一天的,但林覽一家三口的出現還是影響到了鄭光燕的心情,所以母女兩個早早的回來了。林清音樓上給鄒寧算卦的時候,鄭光燕和林旭在房間裡把今天的事說了,末了強調了一句:“現在你姐夫的工作沒了,你媽又知道咱家開了超市,無論他們誰找你,你都不許搭理他們。”

  “我知道!”林旭對此也有些無奈:“你剛才不是說清音已經把我姐一家三口震住了嘛,他們三口倒不麻煩,麻煩的是我那偏心眼的老媽。”

  鄭光燕一想到自己那個婆婆就沒好臉色:“她今天也好意思的開口,說讓你把超市給你大侄子,你們家人怎麼就那麼臉大呢?”

  林旭對自己奇葩的老媽也無話可說,之前嫌棄他窮、嫌棄他沒本事、嫌棄他沒兒子、嫌棄他對媳婦女兒好,反正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現在他家的日子倒是過好了,又嫌棄他沒把家裡的超市給他侄子。縱然林旭早就知道自己親媽是啥人,還是覺得心裡發寒。

  拍了拍老婆的手,林旭安慰她道:“早在我媽去公證去法院要和我斷絕母子關係的時候我就心裡發了誓了,除了定額的贍養費和分攤的醫藥費,別的我一分錢不出。”

  鄭光燕嘆了口氣:“我就怕我們過完年回去開業她會鬧,到時候她強行拎東西走,你說給還是不給。給的話她能把超市給你搬空了,不給的話她坐在門口撒潑一鬧,咱還得被鄰居指指點點。”鄭光燕越想越生氣:“這才藉著閨女的光過上好日子,誰成想倒讓他們知道了。”

  林旭也有些沒轍,他想了想說道:“咱去問問清音吧,她指定有辦法。”

  林清音正在和王胖子說鄒寧家的事,林旭兩口子上來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問道:“打擾你們說正事了嗎?”

  “別人家的事而已,不算正事。”林清音笑了笑,遞過去兩個蒲團讓她爸媽坐下。

  林家人和王胖子相處這半年已經熟的和一家人似的了,林旭覺得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奶奶知道了我們家開了超市,我和你媽擔心過完年等超市開門她會去鬧。”

  林清音回憶了記憶裡奶奶的面相,十分認同林旭的猜測,那老太太就長了一張貪得無厭的臉。不過林清音對此事也早有了主意:“爸,你的那個超市現在已經有四名售貨員了,你幹脆提拔那個三十多歲叫王燕的當店長,她性格雖然潑辣但是為人衷心、也有一定的管理能力,以後店裡就讓她負責起來。現在超市有固定渠道來送貨,你們一個月去盤點一次就行,還能輕鬆一些。”

  林清音沉吟了一下說道:“另外回去的時候不要著急開業,你們先把超市過戶給王虎,等回頭我奶要是去超市搬東西不給錢,直接讓店裡報警就行。”

  鄭光燕一聽這招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若是這店是自己家的,就是鬧到報警也還是家務事,到頭來他們又得賠東西還得挨數落。可這個店要是旁人的可就不一樣了,鬧的過火了說不定還得進派出所,拘留一次就能讓那窩裡橫的老太太消停了。

  不過老太太畢竟是林旭的母親,鄭光燕雖然心裡十分贊同這個主意但是還是沒吱聲,把這事丟給林旭做決定,免得以後自己落埋怨。

  林旭扭頭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妻子,絲毫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說實話這個超市能開起來都是清音的功勞,要不是清音出的本錢盤的店面進的貨,又給布了聚財陣,就靠我們兩口子這輩子也不可能有這個小店,也不可能把店開的這麼紅火。這店說是我們的,但其實更是清音的,總不能把清音給我開的店最後變成我侄子的吧,那我這個當爹的也太沒用了。”

  鄭光燕聽到這話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也就是這些年林旭很拎的清大家和小家的關係,更沒長愚孝的腦袋,否則她早就過不下去離婚了。

  超市的事都想好主意了,王虎乾脆建議直接把家也搬了,讓他們找都找不到:“我有一套房子正好到期了,剛好去年才重新裝修了一遍,用的都是好材料還找了設計師設計的,傢具電器全部齊全,等過完年我叫保潔來打掃一遍你們就先搬到那裡去住。自己家的房子住的踏實,等過一兩年張易的別墅區蓋好了以後你們再搬。”

  林旭聽了不太好意思,王胖子家裡的房子面積都不小,又都帶著精裝修,要是往出租至少四五千一個月呢。

  王胖子最會察言觀色,一看林旭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什麼,立馬笑著說道:“林哥您可別說什麼錢不錢的事,我和小大師學的本事真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再說平時我跟在小大師身邊也不少拿紅包,就前兩天咱這個別墅小區的那個開發商還直接給了我二十萬的紅包呢,你和嫂子就踏實住著就行。”

  林清音點了點頭:“老房子鎖上門留著,過幾年也能趕上拆遷。不過六套房是沒什麼指望了,一套房還是有希望的。”

  王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當年我家院子大、儲藏室多、又是自建的三層樓,這才分了六套房和一個商鋪,一般人家還真分不了這麼多。”

  林旭見女兒把這件事拍板了便不再推辭,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笑道:“你多費心了,我一會多做兩個好菜謝你。”

  說起好菜來,林清音猛地想起一件事來:“韓政峰不是說他做菜味道還不錯嗎?他什麼時候給我們嘗嘗他的手藝?”

  王胖子忍笑說道:“這個我得下去問問他去,可不能讓他在這裡光吃不幹活。”

  ——

  鄒寧離開別墅後直接開車到他爸的公司樓下,他也沒心情找地方吃飯,買了杯加芋圓的大杯奶茶坐在車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他爸爸的事。眼瞅著還有十分鐘到兩點了,鄒寧拿著奶茶下了車,從樓梯間上走到了十三層。只要一出樓梯間往右邊一拐,就是鄒海的助理兼司機馬華的單人辦公室。

  鄒寧看著手錶等著,在還有半分鐘就到兩點的時候他果斷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到馬華的辦公室門口正好兩點整。

  馬華的辦公室門關著,鄒寧心臟雖然緊張的砰砰直跳,但是手卻很穩地握住了門把手,輕輕一擰就將門推開了。

  馬華辦公室不大,除了桌椅櫃子以外,還有一個單人的衣架,馬華的西裝外套就掛在衣架上。鄒寧顧不得多打量,快速地走到衣架前伸手往口袋裡一掏,果然摸到了一張紙。他飛快地打開一看,是一張精神療養院的探視單,上面還有鄒海的簽名。

  鄒寧緊張的心跳加速,他飛快地把探視單放進口袋裡,轉身出了辦公室回到樓梯間,這才將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粗氣吐了出來。正在這時,鄒寧隱隱約約聽到馬華的說話聲。他偷偷打開一條門縫朝裡面望去,只見馬華從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來,一邊甩著手上的水珠一邊和辦公任的張主任在說話。

  “年禮還差十套嗎?”馬華皺起了眉頭:“成,這事交給我了,我開車再去買一趟。”

  辦公室主任聞言立馬松了口氣:“多謝馬助理,離過年就這兩三天,我實在是走不開。”

  “只要別耽誤鄒總的事就行。”馬華說著推開辦公室的門穿上西裝套上羽絨服,連衣服的拉鏈都顧不得拉上就拿著車鑰匙急匆匆地奔電梯走去。

  鄒寧看到這一幕悄悄地松了口氣,馬華現在急著出門又沒整理好衣服,等他發現探視單丟了也會以為出門辦事的時候掉的,不會往其他地方想。按照鄒寧對馬華的了解,他也不會和鄒海說自己丟了探視單的事,反正去不去鄒海都不知道,除非馬華傻了才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放心的從樓梯間下去,鄒寧到一樓的時候還特意等了十分鐘才出去,免的和馬華碰到。從公司大門出來,鄒寧也沒開車,一個人悶頭朝東走去。他怕走的急“貴人”看不見自己,還特意放滿了速度,恨不得一步三回頭讓周圍的所有的人都能看清楚自己的模樣。

  就這麼過了三個路口,在鄒寧心裡有點打鼓的時候,路邊一家西餐廳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休閒西裝的男人看到他驚喜地喊了一聲:“鄒寧!”

  鄒寧立馬轉過頭,可和這個男人四目相對後,他頓時有些尷尬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貴人”居然是媽媽曾經的追求者,被自己冷嘲熱諷多次的老熟人賀振偉。

  看到鄒寧驚愕地看著自己,賀振偉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排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有兩三年沒看到你了,所以和你打個招呼。”

  鄒寧想到以前自己的幼稚行為臉上臊的有些發紅,不過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若是說誰能幫助自己,也只有這個賀振偉了。

  “賀叔叔能聊聊嗎?”看著賀振偉驚訝地眼神,鄒寧苦笑了一下:“只有你能救我媽了。”

  聽到鄒寧提到自己的母親,賀振偉臉色立馬凝重起來:“這家西餐廳是我名下的一個店,我們進去說。”

  賀振偉和鄒寧的母親舒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賀振偉一直很喜歡這個鄰居家像天使一樣純淨的小妹妹,可是舒然卻喜歡上了因為躲雨認識的鄒海。那時的鄒海身材高大,帥氣中帶著一絲痞味,和她認識的那些溫文爾雅的男人都不一樣,這種新奇感讓舒然迅速地墜入了愛河,一畢業就和鄒海領證結婚了。

  賀振偉在舒然結婚後出了國,一直到五年前才回來。鄒寧不知道賀振偉在國外有沒有結過婚,但是那時剛剛成年的他很敏感的察覺到賀振偉對自己的母親有超出友誼的感情。即便賀振偉只是正常探望舊事的朋友,但鄒寧每次都得替自己的父母秀一波恩愛,順便再對他冷嘲熱諷一番。

  想起自己曾經的作為,鄒寧有些尷尬又有些後悔,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這種人,他當初還不如支持賀振偉把母親搶走呢,也好過母親被關在精神病呆了三年。

  賀振偉看出鄒寧情緒不對,讓服務生給他上一份熱巧克力,再做一份牛排。鄒寧捧著熱咖啡喝了幾口,冰冷的胃暖和起來,情緒也緩和了許多。

  “其實是一位大師指點我往這邊走的。”鄒寧看著賀振偉,語氣有些低落:“這三年我一直以為我母親已經不在了……”

  ——

  和鄒海鳳凰男的出身不同,賀家在琴島也是十分有背景的家庭。他剛回國時每個一個月都會去探望一次舒然,可當他在發現鄒寧對自己探望他母親這件事十分反感後,他便改成了半年一次,等再後來他就聯繫不上舒然了。他當時是舒然不喜歡自己的聯繫,出於紳士風度他沒有再打擾她,卻不想舒然居然是被鄒海關進了精神病院。

  賀振偉心裡怒火中燒,牙齒忍不住狠狠地咬在一起,他沒想到自己從小保護大的女孩居然現在受到了這樣的侮辱,若是讓地下的舒家老兩口知道,心裡該是多麼的心疼啊。

  深深地看了鄒寧一眼,賀振偉冷靜地說道:“若事情是真的,我會把你父親送進監牢。”

  “我知道。”鄒寧冷靜地說道:“但我不後悔,因為我也不能原諒我爸的所作所為。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爸就早出晚歸很少在家,我是在母親的陪伴和鼓勵下長大的。我爸他不知道我媽對我的意義,他以為用我媽死了的藉口就可以搪塞我,但是他不知道我可以沒有父親,但我不能沒有媽媽。”

  賀振偉眼神緩和了幾分,伸出手拍了拍鄒寧的肩膀:“你放心,一切由我去安排。明天接著那位大師,我們去接你媽媽回家。”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鄒寧心裡一松,重重地點了點頭。

  ——

  翌日一早,賀振偉開車載著鄒寧到碧海別墅區門口接上了林清音。這次去療養院只要是為了救人,太多人去過於顯眼,因此林清音沒有帶王胖子他們,獨自一人上了賀振偉的車。

  鄒寧和賀振偉詳細地說了自己請大師算卦的始末,這樣賀振偉直接忽視了林清音的年齡,對她十分恭敬。

  鄒寧偷出來的探視卡上有療養院的名稱,賀振偉昨天也查了那家療養院的信息,通過一些渠道證實了舒然確實就在裡面。

  療養院的警衛十分嚴格,從一進門起就檢查了探視卡,作登記的時候因為鄒寧三個人眼生的緣故又被攔住了。好在賀振偉的氣場很強,渾身上下又有一種惹不起的范,他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了幾分怒氣,負責核對身份的工作人員就不敢多問了,乖乖地給他們放行。

  也不知道是鄒海殘餘了點良心,還是怕苛刻舒然讓人察覺出異樣,他給舒然定的是VIP病房,有一室一廳一衛,雖然比別的病房要大許多,但舒然的活動空間只有這四十平米,不能出房間一步。

  賀振偉看著被反鎖的房門,眼睛裡冒出了怒火,強忍著才沒將拳頭揮出去。工作人員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時間說道:“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注意不好超時。”

  鄒寧沒有吭聲,他將門關上以後反而不敢邁步了,他既怕看到的人不是母親,又怕看到的是瘋瘋癲癲媽媽,無論哪一種都讓他很難接受。

  林清音伸手拉住了鄒寧的胳膊,拽著他穿過客廳推開了房間的門。白色的床上,一個眉目溫婉的女人閉目躺在床上,因為常年不能活動的緣故,她的皮膚有些松弛蒼白,看起來十分的憔悴。

  鄒寧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跪在她面前,把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看到他原本以為早已逝去的母親還活生生的躺在自己的面前,鄒寧再也壓抑不住情感,將頭搭在她的胳膊上失聲痛哭起來。

  鄒寧的哭聲吵醒了舒然,她有些驚慌失措的將胳膊收了回來,等看清楚鄒寧的面容後忽然撇著嘴哭了起來:“我不要做夢,我要寧寧!我要寧寧!”

  “沒有做夢,媽是我來了。”鄒寧緊緊地拉住她的手:“我來救你了。”

  舒然呆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將手伸了過去摸了摸鄒寧的臉,眼淚像珠子一樣掉了下來。

  母子兩人抱頭痛哭,林清音也沒閒著,她雖然不會看病但通過看相也能發現舒然的一些問題。舒然雖然是正常人進來的,但是因為被關在這個房間三年,再加上醫院給她做了一些“治療”,她的精神和身體已經出現了問題。

  現在他們必須讓舒然精神恢復正常、身體恢復健康,這樣才能定鄒海的罪。

  林清音這個時候也不藏著掖著了,她走過去將鄒寧推開,伸手將自己刻好的護身符給舒然戴上,然後握住了舒然的手。

  靈氣從兩人手掌交臥的地方鑽進了舒然的體內,快速地修復她的肌肉、神經,最後靈氣消散在她的腦部,滋養著她的大腦。

  賀振偉雖然看不懂林清音治病的方法,但是通過舒然肉眼可見的好轉就能判斷出林清音的治療確實是有效的。

  大約十分鐘後,林清音鬆開了手,原本多少有些渾渾噩噩的舒然終於恢復了清明。看著她又要哭的表情,賀振偉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溫柔地說道:“舒然別怕,哥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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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賀振偉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五分鐘後幾個執法部門同時到了這家療養院進行聯合執法,對所有病人的情況進行核查。鄒寧借機拿出戶口本, 以舒然直系親屬的身份要求給舒然辦理出院手續。

  在這種情況下, 療養院的人不敢強行扣留,只得給舒然辦理了手續, 賀振偉直接帶人到了省裡的一家最頂級的醫院給舒然進行檢查, 只要檢查結果沒有任何問題就可以將鄒海的罪名直接扣死。

  這個時候才剛剛接到通知的鄒海氣急敗壞,他拼命的給鄒寧打電話, 可是無論撥了多少次聽筒裡傳來的都是電話無法接通的聲音。還不等他想出好辦法,紀委調查組的人上門了, 來調查鄒海給療養院負責人巨額行賄一案。

  可這件事並沒有就此了結, 舒然在兒子的支持下, 拿到健康的檢查結果後到派出所報案,同時起訴離婚,並對鄒海在婚姻期間給他小三房產、財產的贈與提起訴訟, 要求小三返還所有財產。

  因為舒然以前一直不在這些俗事上費心,鄒海給他情人買房給錢的時候連遮掩都沒做, 直接從他卡上付錢轉賬,追查起來一目了然。經過法院核查,小三不但要把名下的一套洋樓一套別墅一輛豪車還給舒然, 另外還得返還五百多萬的贈與款,以及數十件奢侈品。

  小三這些年就是靠著鄒海養,房子、奢侈品倒是都在,但是錢有多少花多少壓根就沒存下什麼。不過法院的判決已下, 小三不得已只得把她父母留給她的房子變賣了湊了三百多萬出來,剩下的小兩百萬隻能先欠著。

  看著房子被查封,小三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白折騰了十幾年,啥都沒撈著還賠了個乾淨,此時的她腸子都悔青了。

  比起小三來,鄒海更加的後悔,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岳父在律師的地方還留了一份遺囑,若是鄒海在婚姻中出現背叛行為,或者與舒然離婚,舒然有權替他父親撤銷贈給鄒海的全部股份及財產。鄒海出軌的事證據確鑿,將舒然強行送至療養院的事觸犯了刑事責任,舒然在離婚的訴訟中又提到了精神補償這方面。反正算起來,鄒海不但淨身出戶,還得被判個幾年的有期徒刑。

  鄒海進去了,但是公司得有人管理才行,鄒寧沒有相關的企業管理經驗,若是貿然擔任總經理他還真無從下手。賀振偉在徵得母子兩個同意後替他聘請了一位十分有口碑的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等鄒寧畢業以後可以先在經理人手下學習管理公司的經驗,等上手以後再將公司接管過來。

  舒然雖然精神恢復了正常,但是心裡的創傷一時間很難痊愈。她離開療養院後沒再回他和鄒海的別墅,而是搬到了父母留下來的老洋樓裡,賀振偉見狀也搬回了自家的老房子,兩人像小時候似的各自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曬太陽,隔著柵欄說話,做了好吃的互相叫一聲。

  對於賀振偉和舒然的狀態,鄒寧沒有過多干涉也沒有詢問,兩人無論是一輩子當朋友處著還是喜結連理,他都報以祝福,只要母親倖福就好。

  ——

  林清音在舒然出了療養院前往省城檢查的時候就回家了,之後的事她雖然沒有參與,但是鄒寧每隔幾天就會從微信上和她說一下進展,讓林清音吃了一個非常完整的瓜。

  摻和完鄒寧的事,終於迎來了春節。林清音上輩子入仙門前連吃飯都成問題,壓根就沒有什麼過年的概念,入了仙門以後時間都成了浮雲,有時候閉關一次都幾十年,連年齡都得現算,更別說其他的了。所以這還是林清音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過年。

  一家三口再加上王胖子、韓政峰和張七鬥三個人格外熱鬧,過年那天四個男人擠在廚房裡探討廚藝,林清音和鄭光燕兩個人盤腿坐在沙發上吃堅果看電視。

  林清音雖然才在琴島沒呆幾天,但是認識的人卻不少,別墅的開放商張凱、已經出院回別墅過年的陳啟潤一家、被拘走魂魄的魏鑫一家陸陸續續的都來了,林清音也沒讓他們空手回去,一人送了一張親手畫的轉運符,送禮的人都樂樂呵呵的走了。

  林旭和韓正峰都做了不少好菜,可年夜飯最讓林清音驚艷的就是張七鬥燉了一天一夜的佛跳墻,一掀鍋蓋林清音眼睛都亮了,等嘗到那鍋裡的東西,林清音已經開始認真思索要不要收張七鬥為徒了。

  足足一大罈子的佛跳墻,其他人吃了一半,另一半都進了林清音的肚子。等吃完晚飯幾個人邊看電視邊包餃子的時候,林清音忍不住敲了敲張七鬥的肩膀:“你是不是新東方畢業的?”

  ——

  過年除了吃飯看電視,總得有點娛樂活動。王胖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副麻將來,張七鬥和韓政峰立馬坐到麻將桌上,都說自己是高手。

  林清音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娛樂活動,細細聽了規則後嘗試著玩了一把瞬間就上癮了。她一上癮不要緊,此後的三個小時內另外三人壓根就沒糊過,林清音自己又是槓又是自摸,都快把王胖子三人口袋裡僅有的那點現金贏光了。

  遞出去最後的十塊錢,王胖子無奈地看著林清音:“小大師,你是不是偷偷算下面是啥牌了?”

  “這還用算嗎?”林清音十分無辜地說道:“這牌一摸好我就能感應到哪張有用哪張可以胡牌,壓根就不用算啊!”她看了三人一眼:“你們感應不到嗎?”

  王胖子伸手將麻將一推,不玩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麻將只在別墅存活了三個小時就被王胖子給扔了,至於撲克牌他連拿都沒拿出來,他怕再輸到懷疑人生。

  沒有了娛樂活動,王胖子三人老老實實的圍著林清音坐了一圈,還是老老實實的學算卦學看風水吧。

  轉眼間到了初五,吃完破五的餃子後該各回各家了。張七鬥和韓政峰走的時候簡直是一步三回頭,要不是林清音回去得以學業為主,他倆非得跟著回齊城不可。

  不過跟林清音在琴島呆的這幾天也讓他們受益匪淺,像對韓政峰來說,以前他對陣法都是死記硬背,會用的都是他記熟的那幾個。林清音把陣法的原理、作用以及五行八卦的運用揉碎了給他通了一遍,他用林清音講的知識再看自己會的陣法就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本記不住的那幾個陣法也都明白了大半。

  比起風水陣法,命理算卦這方面更注重的是天賦,像林清音這種連天道都能感應的到,張七鬥則連人的命數還有大部分不通的。命理算卦這方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教會的,林清音在張七鬥臨走的時候遞給了他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裡面十來頁紙,都是林清音親手寫的關於算卦推衍命數的心得。這在林清音看來不過些是皮毛的知識,可對張七鬥來說卻視若珍寶。

  送走了韓政峰和張七鬥,林清音、王胖子他們也要回齊城了。把沒吃完的東西都塞在後備箱裡,床和沙發套上防塵罩。別墅的鑰匙放到物業,他們會定期安排人打掃。

  回到齊城以後林清音一家沒急著回家,而是先到王胖子空著的房子看了看。這套房子和王胖子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單元,只不過王胖子住的是頂樓複式,而這個是一樓帶院的三居室。

  房子去年剛剛重裝了一遍,傢具家電都是新款的。上一任租客使用得很仔細,走的時候把衛生也收拾的很乾淨,現在不過只有一些浮灰而已,鄭光燕一看也不用叫什麼保潔,她輓起袖子來一個人就把房子收拾的乾乾淨淨。

  林旭開著他的麵包車一趟一趟的把能用的東西都倒騰了過來,其他的就放老房子裡一鎖。對門的鄰居聽到動靜還出來好奇地問了兩句,不過林旭鑒於自己的電話號碼都是這些嘴特松的鄰居泄露出去出去的,他除了應付兩句以外,新家地址和新換的手機號一概沒說。

  不過鄰居嘴松也有嘴松的好處,林旭不等問就聽鄰居劈裡啪啦說道:“有個老太太一天三趟的來敲你家的門,還在超市那裡瞅,問啥時候開門營業,說家裡的油米面都用光了,就等著從你那拿呢。”看著林旭的黑臉,對門大媽笑的幸災樂禍:“那是你媽還是你丈母娘?”

  林旭笑了笑:“不知道啊,我又沒見到。”

  大媽有些索然無味地嘟囔了兩句關上了門,林旭輕輕地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自己住了十幾年的老房子,拎著東西下了樓。

  辦了過戶手續,拿了新的營業執照後,林旭帶著王胖子來到超市任命王燕為店長,和她私下裡交代了一番。

  超市重新開門的第一天林老太太就來了,一進門就嚷嚷著要找林旭。新上任的店長王燕早就被林旭私下囑咐過,客氣有禮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們老闆換人了。”

  “少他娘的糊弄我,過年前還沒換人呢,一開門就換人了?”林老太太一把推開王燕,推個購物車進去,啥貴往裡裝啥,除了米面糧油成箱的酒以外,一百多一盒的巧克力就往車裡放了十幾盒,水果恨不得連筐帶盒都放車裡,光那一車的東西目測至少得三千多塊錢。

  林老太太推著車就往外走,王燕一直在盯著她了,直接在門口給攔住了。林老太破口大罵說是自家兒子開的店就應該隨便拿。鬧了十幾分鐘警察來了,看著林老太那麼一大把年紀,肯定是先勸她付賬。可是林老太就不是那講理的主,正在僵持的時候,看熱鬧的人忽然指著停在路邊的一輛車說道:“老太太是從這輛車上下來的。”

  警察上前敲了敲車窗,林旭的大哥林東這才不甘不願地從車上下來。警察讓他買單他不吭聲,讓他把老太太領走他也不樂意,明擺著就是讓老太太打前鋒自己占便宜的主。

  見大兒子出來了,老太太底氣更足了,推開王燕直接把車裡的東西全都塞到了車裡,掐腰朝王燕吐了口口水:“我兒子的店我就拿了,你現在就讓林旭出來,你看他能把我怎麼樣吧!”

  林老太撒潑打滾的讓人沒臉看,林東抱著胳膊站在旁邊擋著不讓別人動裡面東西,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老太太拿自己兒子店裡面的東西沒毛病,讓他出錢門都沒有。

  警察在旁邊都給氣笑了,在外面鬧也不像話,直接將兩人帶到了派出所。王燕跟著去做筆錄,並要求把那車東西也都帶著。

  在家等了一早上的王胖子接到電話後拿著營業執照樂顛顛的來了,見到他以後不僅林老太傻了眼,就連林東也懵了,轉頭問林老太:“你打聽清楚了,那家超市真的是林旭開的?”

  林老太可委屈了:“他家鄰居都那麼說的。”

  王虎將新換的營業執照放到了桌上,十分不客氣地說道:“老太太,我不管之前這個店是誰的,現在這超市的法人是我,你這樣可違法了啊。”

  林老太看著有些慫,可是嘴上還不饒人:“你這個是假的吧?那麼多鄰居都說是我兒子的店,那店名還叫清音超市呢,我孫女就叫林清音。”

  王胖子呵呵了兩聲:“那你是什麼意思?從超市拿東西就不花錢了是吧?”

  老太太被一激,嘴就快了:“我們家的超市我就不花錢,你能把我怎麼著?”

  王胖子一攤手呵呵兩聲:“警察同志,這連盜竊都不是了,直接明搶啊!”

  林東趁著兩人說話上前看了一眼營業執照上的名字和新鮮出爐的日期,臉色瞬間變的和黑炭似的,總覺得自己這次是掉坑去了:“要不這次的事就算了,我們可能認錯地方了。”

  王胖子抱著胳膊冷笑道:“你說算了我還沒說算了呢,從我店裡推了好幾千的東西不給錢,鬧了一上午說算了,我是做生意啊還是陪你玩呢?回頭人人和你這樣,我這買賣還做不做了?”

  王燕在旁邊立馬附和道:“老太太往車裡裝的整板的草莓、藍莓都是怕壓怕捂的,這種水果進貨很貴,平時我們賣的時候都得拿了都不能放回去的,要不然都沒法賣了。”

  林東氣的嘴直抽抽:“怎麼?你們還要強買強賣啊?”

  “我們開業這麼久從來沒有過強買強賣的事,東西是老太太自己往車上放的,我們兩個售貨員都沒攔住。”王燕轉頭和警察說道:“總不能既影響我們營業又損壞我們商品,讓我們吃虧吧。”

  東西帶來了,王燕把商品的價目記的明明白白的,一件一件算了一遍要三千八百九十八元。因為磕碰的原因,草莓有的已經是壓扁了,藍莓也破了不少,這兩樣東西是絕對不能往回退的。至於油麵米倒是沒問題,不過那將近兩千塊錢的巧克力盒子上面都有劃痕,不知道是老太太往車裡放什麼東西蹭的。

  王胖子看到金額笑的十分燦爛:“將近四千元,這可夠的上刑事犯罪了吧。”

  看到警察點了點頭,林東這才慌了:“我花錢買還不行嗎?我給錢!”

  警察面無表情地說道:“錢你們肯定是要給的,肯定不能讓人家無辜的商家受損失。不過你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我們得立案調查。”

  林老太心裡有些發慌,伸手抓住了林東的手:“啥叫立案調查啊?”

  林東此時什麼想法都沒了,只想把這事和自己撇清。要是他真的因為這個進去了,不僅臉都丟盡了,工作也保不住了,以後他兒子考公務員找對象都可能受影響。

  林東氣急敗壞地將老太太的手甩開,急切地撲到了警察的桌子上:“警察同志,這事可與我沒關啊,都是我媽拿的。”

  警察聽到這話對他一點好臉色都沒有:“那些東西有幾樣是老人用上的?最貴的就是那酒和巧克力,你也好意思開口。”

  林東咬了咬牙,伸手掐了林老太一把:“快和警察說這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警察看不下去了,拿筆敲了敲桌子:“你不用往你媽身上推,這事你都跑不了。拿這執法記錄儀可都拍著呢,東西搬到車上以後你攔著超市的人不讓人家搬回去,還把車門都鎖了,在這案子裡,你絕對是主犯。”

  林東瞬間就蔫了。

  王胖子從派出所出來去了林清音家,詳細地把今天的事說了。王胖子不好意思評價林老太,把矛頭對準了林東:“那個林東是你哥,他可真夠不要臉的,恨不得把所有罪名都栽到老太太身上,他就是無辜的一朵白蓮花。”

  林旭扯了下嘴角笑了一下:“林東是我大哥,我媽最疼的就是他和他的兒子,我們有點什麼好東西我媽恨不得都搶過來給她的大兒子大孫子。”

  王胖子喝了口水說道:“沒想到老太太那麼狠,拿了那麼多東西,都到判刑的金額了。警察說如果得到受害者的諒解可以從輕處罰,我想那畢竟是你媽,老太太年紀也有點大了,給她寫了諒解書。不過那個林東我沒搭理他,我看他在派出所一時半會的出不來了,說不定還可能判刑。”

  林老太和林東沒占到便宜反而把自己鬧進了拘留所裡,這下林旭的超市徹底消停裡。不過林旭的二哥林升和姐姐林覽倒是來老房子找過林旭幾次,不過鄰居都說人家搬走了,至於搬哪兒去就不知道了。

  林旭的賬戶每個月照常給老太太打贍養費,但林家人就是聯絡不上他。

  這過完年林家人就像是走了霉運一樣,除了鬧事的林東和林老太以外,林覽的丈夫祝付勇在從事銷售經理期間侵吞公司財產的事情也被查出來了,涉案的金額還不小,董事長陳大恆震怒後選擇了報警,現在祝付勇已經被抓起來立案調查了。

  林覽此時後悔的腸子都清了,祝千千也每天埋怨她那天不該找鄭光燕和林清音的麻煩,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林清音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就好像成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一樣。

  ——

  短暫而快樂的寒假過去了,又到了開學的日子。兩個隨身掛件大半個月沒看到林清音,一見面都興奮地往她身上撲。張思淼也就算了,商伊比林清音還要高半頭,非得把頭垂下來在林清音的肩膀上蹭,也不知道脖子疼不疼。

  小夥伴們兩個多星期沒見自然很多話要說,張思淼劈裡啪啦說了一堆自己回老家過年的事,還帶了很多特產回來,相比商伊情緒就黯淡多了。

  “上次我爸來找你算過卦以後就回帝都了,果然就像你算的一樣,我爺爺在一個月後就去世了。我爺爺在帝都的家業還不小,為此他的兩個私生子一直嚴防死守,天天把他們的兒子往我爺爺身邊送,防賊似的防著我爸。”

  商伊嘆了口氣,有些苦惱地說道:“我爺爺這個人也是挺奇怪的,他重男輕女覺得我爸只有我一個女兒以後不能繼承他的家業,為此十幾年沒和我爸聯繫,還認回來了兩個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可他去世後的遺囑卻把老宅和產業都給了我爸,他的兩個私生子只分到了一些存款和寥寥無幾的股票,那兩人不幹,說遺囑是假的是被篡改的,這都鬧了快半年。”

  張思淼聽的目瞪口呆:“商伊,沒想到你家還是豪門啊!”

  商伊被張思淼沒心沒肺的話給逗笑了:“什麼豪門啊,本來我爸只能陪我爺爺最後的時光,壓根就沒想遺產的事,可沒想到老爺子早就把遺產公證好了。”想起只見過一面的老頭,商伊對他的感情十分複雜:“那個老頭脾氣太怪也太拗,他覺得女孩不能繼承家業。可又嫌他的幾個孫子都是私生子生的,不是他正兒八經的家人。我那兩個叔叔謀劃了十幾年的辛苦最後打了水漂,當時就氣瘋了。”

  林清音聽兩人說話,手指飛快地剝著松子,一顆一顆地往嘴裡扔,嘴就沒閒著。看著商伊滿腹心事的樣子,林清音寬慰她道:“當時我給你爸算卦的時候就和他說了,雖然過程比較波折,但結果是好的。”

  張思淼同情地看著商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商伊說道:“過年的時候我們去了帝都過的年,住在我家的老宅四合院裡。我聽我爸和我媽說,我那兩個叔叔似乎還在和遺囑較勁,不甘心吧。可過年那幾天我那兩個叔叔忽然和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不再提遺囑的事,還樂呵呵的帶著媳婦孩子回老宅過年。”

  張思淼立馬說道:“不是在謀劃什麼吧?”

  “我也這麼覺得。”商伊苦惱地說道:“雖然那四合院已經是我爸的了,但是之前我兩個叔叔在那裡都有房間,又是我爺爺離開的第一年,我爸不好把他們攔在外面,便讓他們回去住了。可是他們回去的第二天,你送給我爸的護身符就化成了灰。”

  林清音吃松子的動作一頓:“你的護身符沒有事?”

  商伊搖了搖頭:“我爸見護身符化成灰了,趕緊讓我媽帶著我回齊城,我走的時候把我的護身符給他了。”

  商伊說到這有些害怕地拉住了林清音的胳膊:“清音,我叔叔會不會使什麼陰招害我爸啊?”

  林清音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啊?”

  “我爸不讓。”商伊可憐巴巴地說道:“他說他能處理,不讓我打擾你過年,可我怕我那兩個叔叔再使什麼陰招,總覺得他們不懷好心。”

  林清音丟下松子:“別急,我先算一卦!”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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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1:41:45 |只看該作者
第84章

  林清音問商伊她父親的生辰八字後爻了一卦, 果然卦相透著大凶,不過因為被護身符擋了一下, 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 不過根源並沒有解決。

  林清音用拇指撓了撓太陽穴:“你說一開學咱就請假,老師能樂意嗎?”

  商伊想了想說道:“我倒問題不大, 我已經決定高中畢業就出國了, 老師對我們這種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擾亂課堂秩序其他的都好說。不過你就難說了……”商伊湊過來問道:“我上次去辦公室的時候在走廊裡碰到了王校長和你們班主任于老師, 我聽你們班主任和王校長說想讓你參加什麼數學競賽呢。”

  “我沒答應啊。”林清音伸了個懶腰:“有那時間我出去算卦多好。”

  張思淼看了看商伊又看了看林清音:“清音,那商叔叔的事怎麼辦啊?要是于老師不給假怎麼辦?”

  林清音聞言從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今天報道, 按照慣例明天會發新書順便講期末考試的試卷。之後兩天要舉行開學考試, 這加起來就有三天時間, 足夠我去帝都一趟了。”

  商伊聽了以後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摟住林清音的胳膊又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多謝小大師!”

  既然林清音都肯為她請假去帝都了,那商伊更沒啥可猶豫的了:“上晚自習之前我去和老師請假, 然後定明天一早的高鐵票。從齊城只要三個小時就能到帝都,我讓我爸來接我們。”

  兩人商量好了各自去班主任辦公室請假, 商伊的請假理由很委婉,表示自己有緊急事要去帝都。商伊的班主任知道商伊是打算出國留學的,對於這種學生來說雅思成績比高考更重要。商伊的班主任以為她去帝都上什麼短期的英語培訓班, 十分痛快地給批了假。

  而林清音的請假特別不走心,她壓根就沒找理由,到班主任跟前直接了當地說道:“于老師,我要請三天假, 得到帝都去給人算個卦。”

  于承澤:“………………”

  心好累,我想靜靜!

  于承澤雖然教學時間比起老教師並不算太長,但是他自問也帶過七八年的學生了,也算是有經驗的老師了。在這種私立學校裡,有啥特長的學生都有,但是林清音這個特長他真的是第一次見。不過好在他之前親眼看她給學校改了風水還順便治了校長的禿頭有過心理建設,但好容易過去了幾個月他都快忘了林清音不但是學生還兼職神棍的事了,能不能不要一開學就給他這麼大的衝擊。

  看著林清音坦坦蕩蕩的表情,于承澤有些一言難盡:“明天我們還要講期末考試的卷子。”

  林清音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我這都基本滿分了還用聽嗎?”

  這個回答簡直讓人無力招架,但是于承澤依然不甘心的試圖垂死掙扎:“後天咱還有開學考試呢?”

  林清音笑了:“考試是為了檢測學生的掌握情況,我覺得我掌握的已經挺好了,考試對我來說挺浪費時間的。再說了,我總考第一也不太合適,總得給第二名一點希望嘛,你說是不是?”

  這理由簡直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于承澤被林清音給氣笑了:“你還真得去帝都算卦啊?公園算卦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

  “真的得去。”林清音正色說道:“這次是涉及到人命攸關的大事,要不然我也會特意找你請假,總不能為了考試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被害吧。”

  于承澤是知道林清音的本事的,也知道林清音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于承澤一邊給她簽假條一邊語重心長地勸道:“我們學校課程的講解深度和廣度比重點高中還是差了許多,你要是真覺得學校的課程不那麼緊,你可以考慮參加數學競賽,其他的課老師們可以根據你的進度單獨給你補習。”

  林清音伸手于承澤簽了字的請假條接了過來,笑眯眯地拒絕了:“老師,我真的不想參加。我那飯卡還有好幾萬塊錢呢,要是出去參加競賽集訓什麼的,等畢業了飯卡里的錢沒吃了怎麼辦?可不能浪費了!”

  于承澤絕望地揮了揮手:“去算你的卦去吧!”

  ——

  翌日一早,林清音和商伊吃完早飯後出了學校,王胖子的車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

  王胖子雖然沒有算卦看風水這個天分,但是他就喜歡這一行,覺得特別開眼界。更何況王胖子在人際交往和處理事務方面很有一套,有他張羅著林清音除了算卦的事別的都不用操心,因此不管去哪兒都習慣帶著他了。

  因為出發的急,普通的票都賣完了,商伊定了三張商務座,第一次坐火車的林清音對寬敞的座椅和高鐵風馳電掣的速度都很好奇,土包子人生第一次終於出省了!

  和林清音當了許久的室友,商伊已經特別十分了解林清音的喜好了,帶了滿滿一書包的零食,林清音從上車吃到下車,足足三個小時嘴就沒停下,給早上吃了三個大包子的王胖子硬生生地看餓了。

  嘴裡叼著問商伊要的牛肉乾,王胖子心裡特別的感慨,也就是小大師會算卦賺的多,要不然一般人家都養不起她,太能吃了!

  知道林清音要來,商伊的爸爸商景華親自來接。王胖子到了商家老宅以後忍不住嘖嘖稱讚,老宅是一套古色古香的二進四合院,保存的十分完整,地理位置又相當不錯,光這一套房子就不知道得幾億,也怪不得商景華的兩個私生子弟弟那麼眼紅了。

  商家老宅有專門宴客的花廳,廚房就設在花廳的裡間,做菜上菜也方便,商景華便請他們在家裡吃飯。商伊發現才分別了五六天,商景華看起來明顯的憔悴多了,她立馬焦急地問道:“爸,我給你的護身符還在嗎?”

  商景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袋子,將裡面的護身符掏了出來,原本鮮亮的顏色不見了,整個護身符呈現發灰發烏的顏色。

  商伊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伸出手背擦了下眼睛:“爸,你當初就不應該讓那兩人進門。”

  “當初不是想著你爺爺屍骨未寒,他們再怎麼樣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商景華搖了搖頭:“還是老爺子看人眼毒,他去世前告訴我等他沒了以後就不要和那兩人有太近的來往,是我太婦人之仁了。”

  商景華這人本來就很感性,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商伊和她媽媽放棄家產遠走齊城那麼多年。他對兩個異母弟弟倒是抱了一份善意,只可惜人家並不稀罕他這個礙事的哥哥。

  桌子上剛擺上涼菜,林清音估摸等菜都還得一會兒的功夫,倒不如先趁著這個時候把有問題的地方給解決了。

  商家老宅是最傳統的二進院子,商景華住的是前面的正房,林清音圍著正房前走了一圈,最後拿腳在中間的一塊地磚上踩了踩:“拿東西把這個地磚翹起來,把底下東西挖出來,順便再拿個火盆來。”

  商景華趕緊找來東西,王胖子拿鐵鍬一翹,那塊地磚輕而易舉地被翻了過來。王胖子拿鐵鍬往地上鏟了兩下:“這下面的土被人翻過,很松。”說著一用力掀起一鐵鍬土,裡面露出了紅布的一個包裹,林清音連忙指著商景華準備好的瓷盆說道:“直接放盆裡。”

  王胖子雖然不知道裡麵包的是什麼,但是從布裡面隱隱約約散髮出來的惡臭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正月的風大,風一吹臭味似乎更濃了,商景華掩著鼻子問到:“小大師,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燒掉!”林清音也捂著鼻子退後了兩步:“你家裡還有黃表紙吧?拿一些過來。”

  商家的老爺子離世不到半年,家裡的黃表紙香火都備了不少,商景華取了一沓過來。林清音把黃表紙展開,拿出符筆沾上硃砂往上畫了一道符。別看林清音只在最上面那張黃表紙上畫,等她將符筆遞給商伊後將手裡的黃紙一抖落,每張紙上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圖案。

  林清音也沒讓王胖子拆那紅包,直接將手裡的黃表紙往裡一撒,緊接著盆裡的黃表紙燃燒了起來,發出了劈裡啪啦地響聲。

  林清音讓王胖子看著火盆別火熄滅了,她指了指正房問商景華:“你現在住在那裡?”

  商景華點了點頭:“對,以前我家老爺子住在東邊的屋子裡,等我搬回來以後就住在了西邊那間,東邊保持著原樣沒動。”

  林清音將大衣的領子立了起來:“我們去東邊那個屋子看看。”

  正房平時也不落鎖,商景華推開房門請林清音進去,房子擺著成套的紅木雕花的傢具,看起來十分的厚重。

  林清音站在廳堂打量了一番,忽然轉頭問道:“你這個房子平時都是誰打掃?”

  商景華說道:“我爸活著的時候家裡有一個廚師,一個司機和兩個四十來歲的保姆。廚師李大叔跟了我爸二十多年,就那倆保姆也在這個老宅子工作了三四年了,反正這房子也得有人打掃收拾,我就沒讓他們走。”

  林清音呵呵了一聲:“廚師、司機咱先暫且不說,那兩個保姆你可以好好審審了。”林清音說著走到廳堂裡主位的椅子前微微蹲下身體,從椅子的下面拽出來一張符紙,把它撕的粉碎。

  商景華見狀頓時臉上的顏色就變了,那是他每天都要坐的椅子。他之前在這裡陪老爺子的時候看到過保姆打掃衛生,別說椅子底下,就是椅子的腿下面都會擦的乾乾淨淨的,要說保姆打掃衛生時發現不了這個,他是絕對不信的。

  把那張符紙捏在手裡,林清音又推開了東邊的房門,這是裡商老爺子生前的住處,裡面的傢具擺設還和之前一模一樣,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張老爺子的照片,前面擺了新鮮的鮮花水果和貢品。

  林清音環視了室內說道:“你父親死後你兩個弟弟經常來這個房間吧?”

  商景華點了點頭:“他們經常過來祭拜,我不好攔著他們盡孝心。”

  林清音看了商景華一眼說道:“剛才我們在園子裡發現的紅布包裹的東西和在廳堂發現的符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致命的東西在這間屋子裡。”

  商景華環顧了一圈房間,他對這個屋子並不陌生,他在這間屋子陪了老爺子一個月,連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可他看不出這個房間有什麼變化。

  “是不是哪裡又貼符紙了?”商景華說著蹲下來往床底下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的他頭髮豎起來,踉蹌地往後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床底下好像躺著個人。”

  老爺子住的木頭床也是老式的,床板和地面有大約四十公分高,平時床單垂下來半擋著,若不是蹲下來還真看不見裡面有東西。

  林清音伸手把立在床頭的拐杖拿過來,往床底下一夠,將底下的那個“人”給勾了出來。商景華這才看清楚那其實是一個紙板人套著一身衣服,床底下光線不足乍一看就和真人似的。

  紙板人十分精細地描繪了五官,細看真的和商景華有幾分幾分相像。林清音拿拐杖挑開衣裳,紙板裡面用硃砂寫了商景華的八字,八字周圍貼了一張又一張的符紙,上面描繪了各種可怖的符咒。

  商景華臉色很難看,從他兩個弟弟回來祭拜老人到現在至少一個多星期了,這個房間一天要打掃兩遍,這麼大一個紙板人扔在床底下他不信那兩個保姆看不見。

  商景華看到林清音把符紙掀起來,紙板上也畫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的他有些頭皮發麻。

  “小大師,這個要怎麼辦?扔火盆裡直接燒掉嗎?”

  林清音看了他一眼說道:“看到這八字周圍的符咒了嗎?這是一個附身咒,有了這個符咒,這個紙板人就和你真人一模一樣,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都會在你身上體現。只不過現在這紙人才在這躺了十天,效力還不強,等它在這呆夠七七四十九天,你弟弟再把這紙人取走,那真是他想讓你怎麼死你就怎麼死了。”

  商景華臉色難看地問道:“大師,為什麼得在這裡躺四十九天啊?”

  “害人的東西沒那麼輕易就做成的。在風水學中,房子分八個方位,東方是震卦方位,代表著長子。”林清音指了指床的說道:“這個房間是整間正房最東面的屋子,床又在房間的最東面,只要用合適的陣法再將寫了你八字的紙人放在震卦方位上,只要四十九天就能變成你的替身了。”

  林清音將符筆取了出來:“好在替身還不成,很容易破解。”說著林清音將伏筆拿了出來,沾了硃砂在紙板人上不停的勾勾畫畫,將上面的符咒一一破開,最後用硃砂筆在八字上一抹,徹底抹掉了這個紙人和商景華之前的關聯。

  林清音這才站起身來說道:“趁著院子裡的火沒滅,將這個扔火盆裡燒了。”

  商景華不敢耽誤,把衣服一攏將紙人抱起來夾到胳膊底下就衝出去了,眼看著擺在院子中間的火盆裡的火要熄滅,商景華趕緊將手裡的穿著衣服的紙板人扔了進去。火苗碰到紙人後立馬竄了半米多高,瞬間將紙人和衣服燒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了一盆灰。

  林清音走到門口前的位置,點了一塊地磚說道:“胖哥,把這塊地磚翹起來,挖個坑將灰埋在這裡面。”

  王胖子立馬扛著鐵鍬過去,和剛才那塊活動的地磚不同,這塊地磚幾乎和土地黏在一起了,王胖子費了好大的勁才翹開,按照林清音說的把那盆灰都放到坑裡,然後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土。

  林清音拿符筆在土上畫了一道符,掏出幾個鵝卵石丟在裡面,這才讓王胖子將地磚蓋回去。

  王胖子放好地磚後怎麼看都覺得高出來一點,他扔下鐵鍬在上面使勁地蹦了幾下,把地磚弄的平平整整結結實實的看不出一點痕跡,這才把多餘的土攏了攏丟到樹根底下去。

  商景華圍著那塊大地磚轉了好幾圈,有些不解地問林清音:“小大師,這又是幹什麼的?”

  “去晦氣的,這裡是大門口,每天出來進去的所有人都會踩到這裡,踩的越多你身上的運勢越好。”林清音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不過對於‘晦氣’來說就不太好了,天天被人在腳底下踩著,你說幹啥能順啊!”

  商景華這才恍然大悟,立馬惡狠狠地往地磚上踩了兩腳,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

  家裡的一個廚師兩個保姆都在廚房忙活,之前商景華覺得在家裡吃飯口味好又清靜,可他現在知道家裡的兩個保姆都被人收買了,再吃這飯就有些不安心了。尤其當其中一個保姆將一盆熱氣騰騰的羊蠍子端上來的時候,他都有點想問她有沒有往裡下毒。

  林清音看著商景華憂心忡忡地樣子,洗了手在桌邊坐下了,夾了一塊羊蠍子啃了一口,鮮嫩入味還不腥膻,滋味相當不錯。

  “其實你不用擔心那麼多,他們要是敢直接下手的話就不用拐那麼多彎彎繞繞。畢竟現在找一個能畫這種符咒的高人比買毒藥可難多了。”林清音用牙齒咬下來一大塊肉,輕笑了一聲:“再說我估計你那兩個弟弟也不是多大方的人,收買的錢頂多能讓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讓人下毒,他們還出不起這個錢。”

  既然小大師說沒事,商景華倒是能安心吃這頓飯了,不過他也打算等吃完飯後就把這啷個保姆辭退了,至於廚師還得讓小大師掌掌眼才好。

  冬天的飯菜多以溫補為主,帝都的口味和齊城差不太多,林清音吃的格外順口。等吃完了飯,商景華將兩個保姆都叫了過來,當著林清音等人的面直接了當地問道:“你們收了商景天、商景中多少錢?”

  兩個保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支支吾吾地就是不承認。縱然商景華是個好脾氣也有些惱了,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保姆冷笑道:“我這段日子是比較忙,但不代表著我就可以任由你們糊弄,椅子底下是什麼,老爺子的床底下擺的什麼,用我一一說明嗎?”

  看著兩個保姆尷尬的神色,商景華冷笑了一聲:“你們也不用解釋,也不用說不是有心的,我商景華不是任由你們糊弄的傻子。”他往外一指:“因為這個月過年,工資都提前給你們了,回去收拾你們的東西給我走人。多拿一樣或者留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讓我發現了,我直接報警。”

  兩個保姆本身就是貪小便宜被說動的,一人拿了五千塊錢,打掃衛生的時候假裝沒看到那些詭異的東西。她們原本以為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為除了他們壓根就不會有人蹲下來看看床底下椅子底下有什麼東西,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主人家發現了,還丟了一份高薪的工作。

  兩個人不管怎麼懊惱怎麼後悔都沒用了,收拾了東西互相埋怨地走了。在帝都找工作很容易,但是像商家這種吃的好、住的好、事情不多、薪水不少的工作卻難找到了。

  等保姆離開以後,廚師老李清洗好菜板出來,特別直接地說道:“我能猜到她倆是因為啥事走的,肯定是受了那兩人的收買。其實景中和景天私下裡都拉攏過我,可我就是個廚子,除了做飯別的事我都不摻和。”

  商景華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回來沒多長日子,而我那兩個弟弟卻在家裡住了好多年,你們和他們感情深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不用套我的話,我和他們不一樣。”老李說道:“我在老爺子身邊呆了這麼多年,除了老爺子我誰都不認。你別看我只是個廚師,但是這麼多年老爺子苦悶的時候就只喜歡和我喝兩杯說說話。在這家裡,沒有誰比我更了解老爺子,從始至終,他心裡只有你一個繼承人。我給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廚師就只聽他一人的,你願意我留下我就踏實的跟著你,你要是不放心,我自己收拾東西走。”

  商景華有些遲疑地看了眼林清音,林清音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說道:“這個人做飯很好吃,說話也挺實誠的。”

  商景華這才如釋重負地送了口氣:“我剛才真的是有些杯弓蛇影了……”

  話還沒說完,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司機老張打開門,只見商景天、商景中帶著一個老頭和一個山羊胡走了進來,林清音一看就笑了,這可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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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過年那會兒, 商景華雖然知道兩個弟弟對他心懷不滿,但是看在老爺子剛過世的份上就讓他們進來了, 可沒想到這兩人趁人不備偷摸的弄了這麼一堆害人的東西。現在商景華都發現了再讓他們進來他就真是棒槌了。

  商景華推開門先朝老張罵了一句:“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就開門?回頭家裡少了東西算誰的?”

  商景中虛情假意的笑容還沒擠出來就僵在了臉上, 有些不是滋味的撇了商景華一眼:“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把我和老三當賊防啊?”

  商景華眼睛往地下一掃,看在他正好站在那塊埋了灰的瓷磚上,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也不單純是擔心家裡丟東西, 更害怕你們落下點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商景中和商景天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嘀咕,但卻不好把話說破。這兩人之前無論是在院子裡埋的污穢之物還是在椅子後面貼的符紙都不算是陣法。那床底下的假人倒是真能害人, 但是因為放的日子短還沒成氣候,所以這三樣東西即便是被毀了, 商景中和商景天兩人也沒什麼感覺, 還知道商景華已經發現了他們做的手腳。

  他們這次過來倒純粹是湊巧了, 他們請的大師楊金海的師弟山羊胡正好從魯省過來。楊金海對自己做的假人十分自得,便想帶他來看看自己的本事,順便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可以下手的地方。

  楊金海見商景華這個態度就知道可能哪裡露餡了, 不過他看著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反而推開商景中走了進來:“你是景華吧, 我是你父親的老朋友了,我剛從國外回家就聞到噩耗,所以讓景中和景天帶我過來祭拜一下老爺子。”

  商景天緊跟著說道:“大哥你可能不認識楊金海, 父親活著的時候經常請楊先生來家裡喝茶。”

  商景中在旁邊呵呵了一聲,略帶諷刺地說道:“大哥不認識也是正常的,畢竟十多年沒回家,父親有哪些朋友你可能都不知道。”

  “楊金海嗎?”楊景華嘴角露出嘲諷地笑容:“我父親臨走之前特意交給了我一個小冊子, 上面寫了他的每一個朋友的情況,就是怕我對不上人怠慢了他的朋友,可我怎麼不記得上面有楊先生的大名呢?”

  這下別說楊金海了,就連商景中和商景天兩人臉上都掛不住了,但老爺子到底給沒給商景華一個這樣的冊子兩人誰也說不準。畢竟自打商景華回來了,老爺子就沒見過他倆,整日只叫商景華陪著。

  見騙是騙不過去,商景中沉下了臉:“怎麼,我們兄弟倆連祭拜父親的資格都沒有了嗎?這房子可是父親留下來的!”

  “父親把這房子給我了,現在我是房主。”商景華擋住去路絲毫不肯退讓:“若說祭拜的話我覺得你們去墓地看看總比兩手空空的來家裡更顯得心誠一些吧。”

  這話簡直是赤裸裸地打兩人的臉,商景中見商景華不給面子索性也撕破臉了:“你今天就是不讓我進去了是吧?”

  “是!”商景華兩個胳膊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難道你還敢硬闖不成?”

  商景中磨了磨牙,氣急敗壞地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別怪弟弟我心狠了。”他轉身走到楊金海旁邊,小聲的嘀咕道:“大師,你用上次埋的那個東西給他點教訓教訓。”

  商景華雖然聽不清兩人嘀咕什麼,但是有林清音在他心裡格外的踏實。

  楊金海這種人心思不正卻又自恃清高,他抱著害人的目的來的,人家不待見他他還覺得被落了面子,非得想出這口氣不可。只見他從衣服裡掏出一張黃符紙,用手一搓冒了綠色的火光被他往空中一丟,臉上露出了惡意十足的笑容。

  半分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那張黃表紙都燒沒了,院子裡也沒什麼動靜,商景華低頭瞅了瞅落在地上的灰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是跑我們家院子扔垃圾來了?”

  看著商景華嘲諷的表情,楊金海覺得十分尷尬,他這次過來本來是想在師弟面前顯擺顯擺自己的能耐的,可現在倒整的自己下不來台了。

  楊金海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有些破爛的符紙,露出了不捨的表情。這可是他壓箱底的寶貝,要不是今天想給商景華個教訓,他是舍不得用這張符紙的。

  手指一捻,那張符紙急速地朝商景華襲來,縱然商景華只是一普通人也能感受那張符紙裡的邪惡氣息。他下意識想避一下,就在這時那張符紙忽然拐了個彎,繞過商景華朝另一個方向飛去,輕飄飄地落在了一個女孩的手上。

  山羊胡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林清音臉色都變了:“怎麼又是你這個死丫頭。”

  “這才幾天不見啊,你的嘴怎麼還是不幹不淨的。”林清音手指輕輕一捻,楊金海壓箱底的寶貝就化為了灰燼。

  楊金海看到這一幕臉都心疼的扭曲了,情急之下伸手又掏出一張符紙丟了過來。這次林清音連接都懶的接,從口袋裡摸出一粒瓜子彈了出去,和那張符紙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只聽“砰”的一聲,符紙爆燃起來,幾秒鐘就燒的乾乾淨淨從空中落了下拉。

  楊金海臉色有些凝重,知道自己這是碰到對手了。山羊胡遠沒有楊金海的本事,他很多東西只流於表面卻又自命不凡,總覺得天下比他能耐的沒幾個。他眼中的自己和真實的自己,簡直隔了八層濾鏡之多。

  他不認識楊金海的符紙,自然就不知道林清音這手有多厲害,反而因為那套別墅沒有到手而憤憤不平,低聲和他師兄嚼舌根:“師兄,這就是我在琴島遇到的那個丫頭騙子,特別會耍嘴皮子,在琴島哄的主顧眉開眼笑只聽她一個人的。”

  “他是你師兄?”林清音輕笑了一聲:“你暗害師弟居然又拜了個師父,你怎麼沒給他下毒啊?你這師兄可看著倒是比你強一些,起碼能分的輕東西南北。不像你,給人家看個風水都看反方向了,你說你師父當初是不是就是被你氣死的呀。”

  山羊胡氣的鬍鬚一翹一翹的,倒是楊金海十分冷靜地攔住了他,眼睛陰狠地盯著林清音:“這位小友,我看你年紀輕輕的也有些真才實學,最好為自己的前途著想,別一入行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以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清音笑了:“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既然來了,肯定不會讓你們這麼輕易走了,做過的壞事沒有報應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他看了商景中和商景天一眼:“你們不是總對遺產分配憤憤不平嗎?我幫你把你家老爺子請上來,讓你們好好聊聊。”

  林清音話音剛落,王胖子就十分有眼力價的遞上了裝著石頭的袋子,林清音一揮手,幾十個石頭同時被丟了出去,將商景中四人團團圍了起來,只見他們茫然的環視了一眼,同時跌坐在了地上,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看到這一幕,別說商家的廚師和司機,就連商景華都有些懵。他不由地回想起林清音的話,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複雜:“小大師,您真把我父親的……那啥……魂魄……”

  看著商景華吞吞吐吐的樣子,林清音直接了當地問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你把的魂魄請上來和他們談心來了?”

  商景華沉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有些後悔這麼多年都沒怎麼回帝都,直到父親臨死前才回來陪他一個月,可是這不代表著他不害怕他爸爸的魂魄,怎麼著那也是鬼啊。

  林清音一眼就看穿了商景華的想法,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想什麼呢,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鬼啊?你以為我還真能從陰曹地府給你請個鬼魂上來啊?”

  商景華傻愣愣地點了點頭,他還真相信林清音有這個本事。林清音把玩著一顆石頭說道:“不過是個幻陣而已,在幻陣裡內心所有的東西都會放大,包括恐懼的東西。當然,什麼陣都可以人為控制……”林清音說著又拿起來幾塊石頭,狡黠地一笑:“他們要是安分守己就算了,要是總想用這些歪門邪道的手段,我不介意讓他們多和‘老爺子’聊聊天。”

  此時陣裡,商景中和商景天看著眼前半透明的老爺子瑟瑟發抖,他們確實不滿老爺子把幾乎所有的家產都給了商景華,覺得自己兄弟兩個白裝了這麼多年的孝子賢孫,心裡特別不平衡。

  可是再不平衡也這不代表著他們想和老爺子來爭論這件事,老爺子活著的時候他們見他都和老鼠見了貓似的,站在他面前都恨不得立軍姿,更別說這人死了以後又出現在他們面前了。這時候他們壓根就不想什麼財產股份老宅的事了,只想著趕緊拿衣服擋擋,別讓老頭子看出來他們尿褲子了。

  商景中和商景天遇到的場面還算溫和,老爺子起碼只說話沒動手,可楊金海和山羊胡兩人經歷就苦逼多了。他們跟著同一個師父學這些的東西的時候就不是走的正路子,這麼多年不知道坑害過多少人。山羊胡能耐不行,害人的程度有限,大部分已坑事主為主;而這個楊金海就不一樣了,有能耐又心狠手辣,為了錢什麼營生都接,甚至做法害死過人命。

  楊金海經歷的幻境類似於心魔,他變成被自己害的人,一遍遍的經歷那些痛不欲生以及讓人絕望的痛楚,甚至以體驗各種死亡姿勢。如果他真的咬牙度過去了,他魔心堅固將迎來天雷劫;如果沒度過去,天道審判,降天雷懲罰。

  說白了,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出來都得挨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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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1:42:10 |只看該作者
第86章

  這個陣法是神算門給剛入門的弟子檢驗心魔用的, 林清音這擺的還算簡化的版本,不過即便是簡化版本就已經讓陣法裡面的四個人十分絕望了。

  林清音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不急不慢地說道:“先讓他們在裡面呆兩三個小時吧, 冷靜冷靜也能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人生。”

  司機老張看著坐在院子門口的四個人和發羊癲瘋似的,不由的嚇到的直哆嗦。這幾個人都閉著眼睛但卻一臉痛苦的神色, 身上不住地抽搐, 怎麼看怎麼嚇人,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的不用叫個120什麼的嗎?”

  林清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進去坐坐, 好好回憶背著主家收別人的錢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老張老臉臊的通紅,其實他這些年就沒少收商景中兩兄弟的錢, 其實也不是讓他做什麼特定的事, 就是有事的時候行個方便。以前他給老爺子開車的時候, 兄弟倆不過是問問老爺子去哪兒了,等老爺子死了以後商景華繼承了家業,兄弟倆又像以往那樣送了錢來, 他其實當時是猶豫的,但是最後還是貪婪戰勝了職業道德。

  老張知道這神神道道的女孩是個大師, 人家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算出來了,自己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辭職走人,省的和那倆保姆似的沒臉。

  商景華之前把這家裡的人都繼續雇傭只不過是不願意讓人說他苛責老員工, 但這幾個人雖然伺候他父親的時候都盡心盡力,但是對他還真不如商景中兩兄弟好。

  就像這老張,按說有外人上門,他怎麼也得先問問商景華才能把人放進來, 可無論哪次商景中兩兄弟來他都連招呼不打就把他們放進來,甚至有一次商景華晚上回來才發現那兩兄弟在正房裡呆多長時間了。

  商景華早對老張有些意見了,見他過來和自己說要辭職,他直接連輓留這一步都省了,給他一個紅包將他送出了門。廚師老李看到這一幕有些感嘆,既傷懷認識多年的人一眨眼都走了,又有些生氣他們為了蠅頭小利連是非都不分了。

  普通老百姓家裡兒女長大了各自成立了小家都得有有距離有分寸,像這麼有錢的人家三個兒子又不是同母的,他們這種外人就更不能跟著摻和了。現在倒好,人家三兄弟連遮掩都沒了,直接在明面上撕破臉了,像兩個保姆和老張這種私下裡收了兩兄弟好處的除了卷鋪蓋走人以外真的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老李不禁看了一眼還帶著一點嬰兒肥的林清音,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年輕的大師,若是老爺子早些遇到這個大師說不定還能再多撐幾年,可惜了。

  ——

  商家的老爺子作為丈夫作為父親都算的上是特別渣的人,因為要想孫子逼走了大兒子十幾年,自己倒是美滋滋的領回來倆私生子,等身體不了又開始嫌棄兩個私生子品行不好也沒能耐,除了給了一些零頭以外,所有的財產都給了自己婚生的大兒子,總之就是這三個兒子都被他折磨的夠嗆。

  商老頭雖然能折騰,但不得不說人家會投胎還會賺錢,才能在這種地段擁有這麼大保存又完好的四合院。林清音圍著四合院轉了一圈,便對房子的布局了然於心了,轉頭和商景華說道:“我可以幫你在這裡擺一個風水陣,招財聚氣人丁興旺之類的都可以。”

  商景華搖了搖頭:“什麼招財人丁興旺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其實我之前在齊城的時候就有自己的公司,雖然在我家老爺子眼裡不算什麼,但是比起大部分人家已經強上很多了,現在我又繼承了家產,錢對我來說只是數字而已,求的再多其實也沒什麼用。至於人丁興旺就更不用提了,我老婆生伊伊的時候傷了身體不能再生育了,老爺子就因為這個逼我和我妻子離婚,我這才帶她們母女一去齊城就是十幾年。”

  商景華長嘆了一口氣:“我可不想像老爺子似的弄私生子回來,鬧的全家不得消停。至於伊伊以後結婚生子的事是她自己定的,不過我私心只想讓她生一次就行了,別要那麼多的孩子。”想起妻子當年的生產經歷,商景華至今還有些後怕:“女人生孩子太危險了。”

  商伊有些無語地看著商景華:“老爸,人家清音問你想布什麼陣法,你直接說就好了,幹嘛扯到我身上,我還沒高中畢業呢,結婚生孩子至少是十年後的事。”

  “結不結的吧,反正爸爸有錢,養的起你。”商景華哈哈大笑起來,親昵地擼了擼商伊的頭髮,說道:“請小大師幫我布一個讓家人健康平安的陣法就行,您看布陣法需要什麼玉或者什麼法器,我這就去準備。”

  想要身體健康的話布一個聚靈陣就可以,每天有靈氣衝刷著身體,肯定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更何況帝都有龍脈,商家的這套四合院就離龍脈很近,紫氣加上靈氣會讓聚靈陣的效果翻倍;至於讓全家平安也不難,在聚靈陣上增加轉運聚氣的陣法就可以。

  林清音問王胖子要來紙筆一邊往上寫需要的用品一邊說道:“這幾樣東西都必須要品質好的,尤其玉器絕對不能疏忽。你這宅子的位置好,別的地方布上陣法可能幾年十幾年就失去效果了,但是你這裡附近有龍脈,只要玉買的好,龍脈會源源不斷地給陣法補充靈氣,這陣法就能一直運轉下去。”

  商景華也聽商伊說過林清音特別喜歡玉,也有不少人從她這裡求玉刻的護身符。他之前聽到父親身體出問題的時候來的太過匆忙,來不及給家人買玉符,現在正好把林清音請來了,直接把護身符一起配齊。

  商景華說道:“家父留下來很多古玉,有首飾有擺件有沒雕刻的玉石,小大師看看有沒有可用的。”

  “古玉?”王胖子有些咂舌:“要是普通的古玉還就罷了,若是裡頭有那種有來歷的就貴了。”

  商景華對錢財一直很佛系,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放棄這麼大的家業跑到一個三線小城市呆那麼多年。聽王胖子說有來歷的之前,商景華笑著說道:“有喜歡的你們隨便拿,都是身外之物沒必要那麼在意。”

  林清音對古玉倒是很感興趣,商景華帶著他們來到老爺子放東西的庫房,打開一層層的鎖後,一排排架子險些讓王胖子跪下:“商先生,你家也太有家底了吧,東西多的都拿架子裝。”

  商景華笑了笑:“都是一輩輩傳下來的。”

  林清音先到裝著古玉的架子看了看,品相倒是很好,但是很多古玉隨著年代的流逝裡面的靈氣不是很濃郁了,倒不如買新玉來的划算。倒是有一塊玉墜靈氣還挺濃的又和商伊的八字相合,林清音將它選了出來準備用它給商伊刻護身符。

  林清音挑挑選選給他們一家三口都選了玉出來交給王胖子,這才問商景華:“我可以在這裡轉轉嗎?”

  商景華立馬說道:“您隨便轉就行,喜歡什麼我送您,這一陣子多虧小大師照顧我們家商伊,這次我家有事您又專門請假過來,我該好好謝您的。”

  林清音得到商景華的允許以後沒有東瞧西看而是徑直朝最裡面的一個櫃子走去。王胖子還第一次見到林清音腳步這麼急切的時候,趕緊快步跟上,等他看到林清音拿出來的東西時有些愣住了,那是一個核桃大小石頭,灰撲撲的看起來特別不起眼。

  商景華也不認識那是什麼,若不是林清音從櫃子裡把它拿出來他以為是從哪個石堆裡撿的。

  “小大師您喜歡這個?”商景華有些糾結地說道:“這個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啊,要不然您再瞧瞧那邊,古董字畫什麼都有。”

  林清音笑了笑:“我挺喜歡這個的,剛好對我有用。”

  商景華趕緊遞過來一個袋子讓林清音裝上,忍不住勸道:“要不您再挑幾樣,王大師您也選選。”

  林清音摸著手裡的石頭喜不自禁,而王胖子是小富即安的那種,對這些古董都欣賞不來,他隨意挑了一串木頭的手串,大小戴著合適看起來又沒那麼貴重。

  商景華見狀有些發愁,這大師怎麼都這麼佛系呢,他想送禮都送不出去,真是頭疼。

  ——

  四個人已經在陣法裡呆了一個多小時了,在幻境中的商景中等人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了這麼個古怪的地方,在他們眼裡看不到老宅,也看不到商景華林清音等人,他們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魔裡。

  商景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年輕模樣,神情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鏡子前,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阿中,你打扮好了嗎?”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收拾好的話我們就走吧。”

  商景中有些茫然:“媽,我們去哪兒啊?”

  “當然是去見你的親生父親。”女人嗔怒地打了他一下,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每天都渾渾噩噩的,連這種大事都忘了。我和你說你見他以後一定要好好討好他,他要是給你改名改姓什麼的你都答應,我和你說當初我就跟了他一晚他就給我買了套房子呢。”

  商景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以後我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

  “當然了!”女人笑的無比開心:“以後洋房豪車都是你的。”

  畫面一轉,商景中發現自己面前坐著一個威嚴的男人,而自己旁邊還有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就是他們?”商老爺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嫌棄的神情:“親子鑒定沒出錯吧?”

  站在旁邊的助理立馬將文件遞了過來:“樣本送到了三家不同省份的鑒定機構,不會出錯的。”

  商老爺子點了點頭,端起放在手邊的紅茶說道:“我可以把你們接回家裡,也可以給你們車、房、錢,但是你們必須改名。另外有一點你們要記住,以後這家產和你們無關,都別給我起安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當時的商景中還不知道商老爺子的家產有多少,他聽到房、車、錢三個字就已經心慌怒放了,在他眼裡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家產了,立馬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我聽您的。”

  就這樣他和另一個願意改名的男孩子被帶回了商家,他被改名叫商景中,另一個叫商景天。剛回商家的時候他被老爺子給的巨額生活費砸暈了頭腦,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的生活,可在商家呆了兩年後他不滿足只拿到這些生活費了,都是老爺子的親生骨肉,憑什麼他不能繼承家產。

  這時老爺子的鬼魂突然出現在商景中面前,陰惻惻地看著他:“你忘了當初讓你回來的時候怎麼和你說的了,用不用在提醒提醒你?”

  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老爺子,商景中大喊了一聲,褲子又濕了一大片。

  林清音站在陣法外面嫌棄地捏住了鼻子,再看看商景天也是這副德行。

  王胖子則蹲在楊金海和山羊胡面前打量著這兩個人,楊金海那張老臉扭曲的和鬼似的,不知道在經歷什麼可怕的事情,相比之下山羊胡看起來狀態倒是更好一些,不過總是拿手一遍遍的掐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什麼騷操作。

  林清新看了山羊胡一眼,冷笑了一聲:“這個人本事不行還總是狂妄自大,遇到比他厲害的就覺得自己時運不濟,心裡總是暗搓搓的想掐死人家。”

  王胖子簡直笑尿了:“我看他還是直接把自己掐死得了,免得看誰都不順眼。”

  一陣北風刮過,溫度又降了幾分,王胖子站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腳有點發冷了,不由地用力剁了剁。

  林清音雖然要教訓這幾個人,但也不想他們在這院子裡出事。她踏進陣法,先在楊金海頭上用靈氣畫了一道符,暫時可以遮掩一下氣息,免得一出陣法就被雷劈了,倒成了麻煩事。有了這一道靈氣畫的符,起碼還能讓他多活二十四小時。

  林清音估摸著這幾個人都已經凍透了,一揮手將陣法撤了下來。商景中先一步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以後倉皇地爬了起來,可剛站起來就撲騰一下摔倒在地上,嘴正好磕在一塊布陣法用的鵝卵石上,直接把牙給撞下來了,滿嘴都是血。

  商景華看著嚇一跳,剛想走過去看看嚴重不嚴重,可商景中看到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捂著嘴鬼哭狼嚎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商景天雖然比商景中醒來的晚了點,但是他的表情和剛才跑的那位一模一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商景華都快哭了,使勁地把屁股往後挪:“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要家產了嗎,你千萬別讓爸再來找我了,求求你了,我不要了。”

  商景華懵逼地看著自己的兩個異母弟弟屁滾尿流地跑了,心裡不由地有些感慨,也不知道他們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居然連惦記了十幾年的家產都放棄了。

  楊金海和山羊胡因為壞事做的多,在心魔劫裡險些出不來,還是林清音踢過去兩個石頭一人一個砸醒的。兩個人都是懂一些陣法的,在幻陣裡的經歷讓他們心有餘悸,這次就連十分自大的山羊胡都不敢再嘴賤了,攙扶著楊金海狼狽的走了。

  商景華見狀不由地松了口氣,要是事情不解決他真的不敢把妻子女兒接過來,他一個人身體壯一些還能扛著,可他媳婦身體那麼弱非得折騰出病不可。

  再三謝了林清音後,商景華帶他們到早已準備好的房間休息,另外讓老李晚上多準備些好菜,商景華連忙開車出去親自采購林清音要的法器和玉石。

  只要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更何況商家在帝都也有些地位。商景華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帶回來了林清音要的所有的玉石和法器。

  布好了陣法,林清音難得的連晚飯都不吃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特意囑咐商伊和王胖子,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進去打擾她。

  林清音盤腿坐在床上,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塊從庫房裡拿出來的灰撲撲的石頭,手指微微一用力,像石頭一樣的外殼紛紛落下,露出了裡面露出了一顆奪目的晶石。

  感受到晶石散髮出來的靈氣,林清音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在這個世界還能遇到一塊極品靈石。而且尤其這塊極品靈石是被封在這石頭裡的,靈氣一點都沒有消散,足夠她用來突破了。

  突破對很多修煉的人士來說是終生難邁的關卡,可對林清音這種天資卓卓又有過修煉經歷的人來說,是特別水到渠成的一件事。甚至她只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完成了很多人需要閉關幾年才能邁過的那個門檻。

  ——

  商伊是個老實的孩子,見家裡的事情都辦完了,便想著早點回學校上學。林清音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出都出來了,也不差這一天了,再說還有好戲沒看呢。”

  商伊一臉茫然:“什麼好戲啊?”

  很快她就明白林清音說的意思,之前一直昏沉沉飄雪花的帝都突然在下午打了個巨雷。緊接著沒幾個小時網上就出現了新聞,巨雷劈碎了一家窗戶,火球直接鑽了進去,一個老頭當場身亡,另一個渾身上下燒傷百分之八十。

  林清音看著新聞不住地搖頭,想當年她一個人獨扛九天神雷,直到最後一道天雷才被劈死,相比之下這些人身體素質太差了,連普普通通的雷都抗不過,丟人!

  於此同時,商景中兄弟倆看著新聞裡眼熟的地點和人名,連滾帶爬地滾進了廁所裡,緊緊地把門關上,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嗚,不就謀劃個家產嘛,不是見鬼就是遭雷劈的,這也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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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發表於 2019-8-27 01:42:21 |只看該作者
第87章

  林清音為期三天的帝都之行無比的順利, 不但把商景華的麻煩給解決了,自己的修為也更上了一層, 關鍵是她還嘗到了地道的帝都菜, 好吃又合口味,要不是怕回去晚了被于老師念叨, 她真的想再多呆幾天, 還有一家味道特好的涮鍋子她沒撈著吃呢。

  商伊買了第三天下午回去的高鐵票,臨行前商景華給林清音轉了一筆巨額的感謝費, 倒讓林清音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她和商伊是朋友, 她也從商家拿到了一塊極品靈石了。

  商景華給的倒是實心實意:“小大師, 這事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 對我來說就是救命之恩。更何況要不是你之前給的護身符,我說不定這會早已倒下了。”商景華說著又笑了起來:“反正您也知道我家家產多,這筆錢和我的性命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您千萬別和我客氣。”

  除了林清音,商景華也給了王胖子一個禮包, 除了五萬現金以外,裡頭還有一枚前朝某王爺戴過的玉扳指。”

  從帝都回到齊城,王胖子從火車站的地下停車場把存放在那裡的車開了出來, 將林清音和商伊送回到學校,順便把商景華給的各種特產零嘴也給兩人搬到了宿舍。

  林清音每樣挑出一盒裝了滿滿一袋子遞給了王胖子,王胖子有些莫名的看著林清音:“小大師,我不愛吃這些甜的。”

  林清音抿嘴一笑:“不是給你的, 你拿著就行,回頭送人。”

  王胖子一頭霧水,不過他見林清音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多問,反正小大師囑咐的事向來都不會錯,讓拎著就拎著唄。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胖子雖然中午吃的挺飽,但到這個點又有些餓了。他從某點評網上看到一家口碑不錯的麵館,便想去那嘗嘗,若是好吃的話下次可以推薦給小大師。

  麵館位置比較偏,又在一個胡同的中間位置,王胖子看到胡同窄的只能過一輛車,乾脆將車停在了巷子口,步行走了過去。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麵館裡的客人倒是不少,王胖子坐在靠門的位置上,點了個滷味拼盤,點了一碗牛肉面。

  麵條熱氣騰騰的端了上來,王胖子剛拿起筷子,忽然一個女孩著急忙慌地推拉開門進來,一屁股坐在了王胖子旁邊,有些慌亂地看了他一眼,故作大聲地說道:“你怎麼沒去接我下班啊?”

  王胖子用余光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女孩坐在王胖子身邊頓時露出了一抹意外又生氣的神色。

  王胖子已經和林清音學了大半年的相面,雖然不是特別精通,但是大概的東西也能看個七七八八。這個戴眼鏡的男人看著一臉的書生氣,但王胖子卻發現他眼露凶相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再結合兩人的舉止,王胖子推測這肯定是跟蹤女孩的變態狂。

  王胖子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伸手將剛送上來的麵條端到了女孩面前,十分自然地說道:“我怕這裡沒位置就先來了,你先吃這碗,我再叫一份。”

  女孩感激地看了王胖子一眼,低頭喝了一口熱熱的麵條湯,狂蹦亂跳的心臟這才安穩了下來。小店桌子不大,兩個椅子挨的很近,王胖子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一點,免得身體碰觸到這個女孩讓她更害怕。

  伸手叫服務員又點了碗麵條和一份青菜,王胖子在服務員離開的時候又往眼鏡男的位置掃了一眼,只見他眼睛依然時不時地看一眼自己旁邊的女孩,神情看起來十分陰郁。

  女孩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低著頭連頭都不敢抬,一根一根的吃著麵條,可桌子底下的腿就和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王胖子沉吟了片刻伸手將從口袋裡將身份證掏出來遞給了女孩:“昨天你說要用我身份證開什麼證明,先把身份證放你那,免得一會我又忘了。”

  女孩驚愕地抬頭看著王胖子,王胖子笑著往前一遞:“裝好了別給我弄丟了,要不然去派出所補辦很麻煩。”

  女孩努力克制著手指的顫抖,接過了王胖子的身份證,迅速地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王胖子的身份證是前年剛換的,不過那時的他比現在要胖兩圈,和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女孩拿著身份證差點又哭出來,王胖子見狀笑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時候我胖,不太好看是不是?不過你看我這眼睛我這厚耳垂,可一點都沒變。”

  女孩感受到王胖子的善意,心裡暖暖的,知道他這是怕自己害怕,所以才把身份證拿出來給自己,為的就是讓自己安心一些。

  女孩將身份證還給王胖子,努力地笑了一下:“暫時先用不到,等什麼時候用我再和你說。”

  見王胖子把身份證收了起來,女孩從包裡掏出手機,在文件傳輸助手裡飛快地打了幾句話讓王胖子看,只見上面寫道:“王先生謝謝你,那個男人和我在一個大廈上班,他昨天攔著我和我表白被我拒絕了,當時他就放下狠話說要給我好看。今天一下班我發現他跟在我後面,手裡放在口袋裡也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這個點我打不上車,這附近又沒有什麼公交車站,我記得這家麵館人挺多,就直接跑來了。”

  王胖子低頭看了一眼,裝模作樣地笑了幾聲:“這個段子還挺好玩,不過我今天也看到一個挺有意思的,我找給你看。”說著他拿過手機在上面回了一條:“你要不要先打電話報警?”

  女孩咬著嘴脣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什麼證據,即便是報警也不過是口頭教育他而已,我怕反而會激怒他。”

  有這樣的顧慮十分正常,眼鏡男完全可以咬定自己只是下班碰巧和她走一路了,在沒有犯罪事實面前,就是警察拿他也沒辦法。不過這對於被跟蹤的女孩子來說,卻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王胖子倒是可以直接送這女孩回家,但是換位思考一下,這個女孩已經被眼睛男嚇成了這樣,未必敢上一個陌生男人的車。王胖子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了公園派出所小警察馬明宇的微信,把情況和他說了一下,順便給他發了個定位,讓他有空的話趕緊來一下,一起送女孩回家。

  馬明宇自從手術成功後和小大師、王胖子成了朋友,小大師忙著上學算卦吃飯沒空聊微信,馬明宇只能通過王胖子轉達對小大師的謝意,結果兩人越聊越投機,現在馬明宇在王胖子這裡已經有了算卦免費插隊資格了。

  馬明宇剛剛下班,本來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一看王胖子的信息又立馬換上了警服,從路邊攔了個出租車趕緊趕了過來。

  一碗面即便吃的再慢十來分鐘也吃完了,在女孩子放下筷子的一瞬間,坐在她斜對面的眼鏡男立馬看了過來,招手叫來服務員結賬。看著他勢在必得的眼神,女孩好容易安穩下來的心臟又砰砰砰地跳了起來,緊張地整個手心裡全都是汗。

  就在這時麵館的門被推開了,穿著警服的馬明宇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王胖子和坐在他什麼身邊的女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在這碰到你了,和朋友來吃飯啊?”

  “這可真是太巧了,有日子沒見了。”王胖子身後叫服務員過來結了賬,和馬明宇說道:“這裡太吵了,咱換個地方說話。”

  馬明宇身上的警服安撫了女孩害怕的情緒,她懸起來的心終於放下了。

  有馬明宇在,眼鏡男收斂了許多,不再明目張膽地看著女孩,不過等三人從麵館裡離開的時候,眼鏡男還是跟在他們後面走了出來,直到三人開車走了,一臉戾氣轉身走了。

  王胖子將男子甩開以後就將車停在了路邊,他看到女孩哭的渾身發抖,連忙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下次你遇到這種事最好還是報警,起碼先脫離了危險再說。”

  馬明宇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你這次是幸運正好遇到了王虎這種好心人,但是下次就未必有這麼幸運了。”

  女孩哽咽地點了點頭:“多謝你們,那個人簡直是太變態了,我快被他嚇死了。我真的不敢再和他在一個大廈裡上班了,我明天就去辭職。”

  王胖子認同地說道:“從面相上看那個眼鏡男眼珠發紅、眉毛雜亂逆生,這種人心狠手辣占有欲又強,你離他遠一點是正確的選擇。”

  馬明宇聞言不禁笑了起來:“王哥這幾個月沒見,你這業務水平見長啊!”

  “那是!”王胖子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我可是小大師手把手教出來的,要不是小大師不允許,我非得去街道上擺攤不可。”

  女孩被這兩句話驚的連哭都忘了,十分懵逼地看著王胖子:“大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看不出來嗎?我是算卦的呀!”王胖子探身打開副駕駛前方的儲物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袋子遞給了女孩:“我看你最近氣運不佳,面帶霉運。這是我們小大師過年時候親手做的護身符,正好有多餘的,送你一個改改氣運。”

  女孩:“…………”

  大哥,你的畫風變的也太突然了!

  問了女孩家住址,王胖子將人送到了單元門口,和女孩互加了微信:“明天你要去公司的時候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送你去送你回來,免得那人再纏上你。”

  女孩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謝謝你王大哥,就怕太麻煩你了。”

  “沒事!”王胖子揮了揮手:“趕緊上去吧,把門反鎖上注意安全!”

  馬明宇站在車旁看著兩人道了別,轉身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這才看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放了一袋子特產。他拿出一包茯苓餅看了看,順嘴問道:“你去帝都了?”

  “陪著小大師去解決了一件事,這是事主送的。”王胖子說完這句話忽然恍然大悟:“我說小大師怎麼非讓我帶上這包零食,她是算到我今天會見到你吧?這袋子零食送你了!”

  馬明宇忍不住扭頭看了眼姑娘住的地方,一言難盡地看著王胖子:“你確定送我?”

  “不送你送誰?”王胖子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不解地看了馬明宇一眼:“我又不愛吃這玩意。”

  馬明宇深吸了一口氣:“王哥,你真是憑實力單身的!”

  王胖子懵逼地看著馬明宇,你幹嘛人身攻擊我?

  ——

  那袋零食給誰了林清音沒問,從面相上看王胖子桃花已開好事將近,一切順其自然會有好結果。

  剛過了正月十五,好消息一個又一個的傳來,姜維在報考的學校的網站上看到了研究生的公示名單,他的名字赫然在其列;林清音的爸爸媽媽換了住處也沒閒著,在王胖子家附近轉了幾天后看到了一個門頭的位置不錯,兩口子打算租下來再開一個超市;至於王胖子因為過於的愛情創傷讓他對自己格外不自信,覺得自己這種不會有女孩真心喜歡,所以壓根就沒往別處想,陪著女孩去辦了離職手續後又特實誠的陪著人家找工作換房子,免得那個變態男從女孩的公司打聽到她的住址在追過來,忙的不亦樂乎。

  林清音雖然在琴島在帝都接的單子都是幾百萬報酬,但是齊城算卦事業她也沒放下,這大半年時間從林清音這算過卦的人有好幾百了,更別提有一波又一波的圍觀群眾,把林清音的名聲越傳越遠,現在已經有外地人都來預約了,這才剛過年沒出正月,算卦的預約已經排到八月份去了,人氣相當的火爆。

  算卦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林清音的功課也沒落下。對於林清音的成績,依然是有的老師歡喜有的老師發愁,像理科的老師都非常喜歡林清音,無論多麼刁鑽的題在她手裡都不是問題,卷子從來都是十分完美的滿分,讓老師看了特別有成就。

  像歷史、地理、政治這種靠背誦得分的科目,老師們對林清音也很放心,畢竟林清音寫的簡答題答案連標點符號都和書上一模一樣,就是讓別的同學照著抄說不定都不如她精準。

  說白了,對林清音發愁的老師只有語文和英語了。語文老師發愁的是林清音每次考試作文都寫文言文,把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語文老師硬生生的鍛煉成了齊城市文言文研究會的一員。而英語老師李彥宇就不一樣了,他面對做試卷滿分、背課文標準、一對話就白費的林清音簡直是欲哭無淚……

  小大師,您學英語的時候能走點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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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林清音從帝都回來, 月考的成績也出來了,她因為沒有參加考試沒給她往成績單上寫。一到教室, 在重新分班以後第一次考了個第一的萬年老二郭然同學淚流滿面的遞上了一袋子零食, 千恩萬謝地朝林清音拜了拜:“多謝林同學不考之恩。”

  林清音接過袋子往裡面看了一樣,估計這位同學把這一個月的零食都貢獻出來了, 她說了聲謝謝, 隨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護身符遞給他。

  郭然:“…………”

  看著郭然一臉懵逼的樣子,林清音笑眯眯地看著他:“送你的回禮, 這可是大師親手畫的,可靈驗了, 記得要隨身帶著。”

  郭然木然地點了點頭, 艱難地說了聲謝謝。

  張思淼坐在林清音旁邊笑的簡直要暈過去了, 看到郭然朝她看過來,她連忙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符紙給他看:“確實很靈驗的。”

  “神神道道的!”郭然嘟囔了一句,不過還是聽話的把符紙放到了口袋裡。林清音看著郭然乖巧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重新分班後,現在班裡的同學還是都挺可愛的。

  張思淼幫林清音把裝零食的袋子掛到椅背上, 把林清音拽下來小聲說道:“過完年以後,咱們級部有好幾個退學的,聽說是因為家裡破產了, 而且學習成績本來也沒好,考大學也沒什麼希望。最關鍵的是交不起高三的學費,所以乾脆不上了,還能省半年的生活費。”

  林清音淡淡一笑, 不用張思淼說她就知道那幾個人是誰,當初她在學校布的陣法就是專門專門針對校園學校的風氣設的,心善的人好運連連,欺凌他人的學生霉運罩頂,手段越惡劣的氣運越來越差而且會影響家人。

  這幾個都把家裡帶的破產了,想也知道是和原主自殺有直接關係的那幾個人。至於其他的那些,估計現在也不好過。

  林清音淡淡地一笑:“不用管他們,臭蟲而已。”

  兩個人嘀咕著悄悄話,林清音把手伸到袋子裡摸出個巧克力來,還沒等撕開于承澤拿著一份厚厚的卷子走了進來,伸手敲了敲林清音的桌子:“把書都收起來,把月考的數學試卷給做了。”

  林清音鬱悶地將巧克力放到了桌洞裡,就不能讓她少考一次試嗎?

  于承澤:呵呵,你想的美!

  ——

  高二下學期課程明顯的更緊了,老師們努力的將課程把往前,爭取給學生們留住更多的復習時間。

  林清音雖然學習好但是副業太多,又是算卦又是看風水還給人畫符,連校長都成了她忠實的粉絲。于承澤目前頭沒禿,暫時不用從林清音那買符,他只希望林清音把精力多放在學習上一些,雖然競賽沒指望了,但是高考狀元的目標還是能爭一爭的。

  休息放假的時間他管不了,不過上學期間除了人命關天的事以外他不允許林清音請假了。不過正常來說這種事畢竟是少數,有時候趕在一起比較多,有時候又半年遇不到一起。

  林清音整個高二倒是沒有接過這種活,原本週末的兩天的休息時間也只剩下了半天,林清音算卦的時間日益減少。王胖子暫時停止了預約申請,就手頭上這些估計就夠算一年多的了,至於有急事的也不是隻加一千塊就能插隊了,起碼得再多一個零。

  時間在林清音算卦、修煉外加上學中過的飛快,鋼鐵直男王胖子在經過漫長的接送過程中終於開竅了,不過想到以往的戀愛經歷他沒敢表白,一邊像忍者神龜一樣憋著一邊每天兢兢業業的接送女孩上班下班,看的馬明宇抓心撓肝的恨不得替王胖子送封情書。

  好在女孩在每天的相處中對王胖子也日生情愫,雖然覺得王胖子職業不太靠譜,可能生活也沒有什麼來源,但是她還是毅然表白了。

  被表白的王胖子傻愣了三分鐘,等回過神來激動的淚流滿面,直接掏出手機給林清音打了個電話:“嗚嗚嗚,小大師,瑩瑩說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

  站在王胖子對面的李瑩瑩:“……

  ”

  手機那邊的林清音:“…………”

  要不你還是單著得了!

  好在王胖子在瞄到李瑩瑩臉色不對了及時掛掉了電話,特別開竅的撲了過去,緊緊的把李瑩瑩抱在懷裡:“其實應該我來表白的,就是我怕你嫌棄我的職業不敢和你說。”

  李瑩瑩無奈地看著他:“我就這麼不值得你嘗試一下嗎?”

  王胖子委屈地嘴都撇了起來:“我想試試的,但是又不敢,怕說了以後連見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瑩瑩看著王胖子挺大一個人像八爪魚似的抱著自己,臉上還掛著一串串的淚水頓時忍不住氣笑了:“你可真是的!”

  其實李瑩瑩心裡也很無奈,她喜歡王胖子,也能感覺到王胖子對自己有好感。但是拖來拖去王胖子總不開口,她又不想錯過這段感情,只能鼓起勇氣自己開口了。

  王胖子一抹眼淚抬頭看到不遠處的花店,立馬鬆開李瑩瑩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去,沒一會抱了一大捧玫瑰出來了傻乎乎地現在李瑩瑩面前傻笑:“剛才不算,這次重來,我來表白。”

  李瑩瑩看王胖子臉上還掛著淚痕,頓時笑了起來,嬌嗔地白了他一眼:“你看你的樣子,可傻死了。”

  得到小大師偷風報信偷偷躲在附近圍觀的馬明宇看到這一切後忍不住直捂眼睛,傻成這個樣子是怎麼能得到女孩子喜歡的,難道是因為傻人有傻福嗎?

  王胖子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好友圍觀了,他傻笑著在鮮花盛開的季節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王胖子和李瑩瑩彼此都是真心喜歡對方,一旦戳破了這張紙後兩人感情升溫的很快,除了李瑩瑩上班的時間,其他時候兩人都恨不得時時粘在一起。才相處了半年王胖子就忍不住求婚了。

  李瑩瑩當初和王胖子談戀愛就代表著接受了他這種無業兼擺攤算卦的身份,但是這種事可不能在父母面前說,要不然沒哪個爹媽會答應女兒嫁給這麼不靠譜的男人的。

  在李瑩瑩憂心忡忡想怎麼和父母說的時候,王胖子拿出了卦室當初登記的營業執照:“就和叔叔阿姨說我是開公司的。”

  李瑩瑩:“…………”

  呵呵,你職業可真多。

  王胖子畢竟有車有房,明面上還有個公司,再加上他自打認識林清音後也被指點著修煉,雖然努力了一年多才引氣入體,但在靈氣的衝刷下身材起碼已經不是貨真價實的王胖子了。

  一胖毀所有,胖子瘦下來也都是一個個的潛力股,王胖子現在看起來至少比當初擺攤時候年輕十歲,身上的油膩感已經蕩然無存。

  拎著厚禮去了隔壁城市的李家,李瑩瑩父母對王胖子表現的還是很滿意的,再加上女兒是真心喜歡也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在過了父母那關後王胖子開始籌備婚姻大事,第一個步驟就是算結婚的日子。

  本來李瑩瑩的父母打算去鄉下打聽打聽有沒有會算卦的,王胖子一聽立馬拍胸脯說道:“這事就交給我了,我認識最靈驗的大師。”

  於是王胖子理所當然的在林清音周日出來算卦的時候把自己排在了第一位,樂顛顛的帶著李瑩瑩一家三口來到自己的卦室,絲毫忘了自己的營業執照還掛在卦室的墻上。

  李瑩瑩父母:“…………”

  現在後悔應該還來得及吧!

  看著李瑩瑩父母瞬間黑下來的臉,王胖子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在這個時候林清音從裡面出來了。

  林清音對王胖子這種在別的事都靠譜,唯獨在感情上和毛頭小子似的慌亂有些無奈,只能出來替他打圓場。

  “來都來了,先算一卦吧!”

  來都來了這四個字簡直是魔咒,李瑩瑩父母雖然沉著臉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林清音打量了一家三口一番,說了句“稍等”便先進了卦室。片刻後她出來打開房門說了句請進。

  李瑩瑩父母對算卦這個職業沒太有太多的好感,總覺得像街頭騙子的營生,不是正經的工作。

  只是看著女兒要哭的樣子老兩口勉強同意留下來,想著來都來了怎麼也得摸清楚王虎的老底,知己知彼才能回去好好勸勸自家的傻丫頭。

  跟著林清音走進去,剛走了兩步的老兩口把自己原本的念頭都忘了,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世界。

  細軟的粉色沙灘,像藍色果凍一樣晶瑩剔透的大海,肉眼可見的魚群在淺海里游過。

  這明明是他們一直想去的但最終因為舍不得人民幣只能從視頻裡過過眼癮的國外的一個度假勝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個房間裡,這也太離奇了。

  不僅李瑩瑩父母懵了,就連李瑩瑩都睜大了眼睛,手指緊緊地抓住王胖子的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林清音領著幾個懵逼的人走到海上小屋裡,盤膝坐在了蒲團上。

  “你們是來給王虎和瑩瑩算結婚日子的吧?”林清音洗手烹茶:“從他們倆的八字來看,在秋天辦婚禮正合適。”

  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的李瑩瑩父母下意識點頭:“您說的對!”

  林清音也不急著算,先讓人欣賞海景,等喝了幾杯茶水看到李瑩瑩一家三口回過神來以後,才開始介紹自己的身份:數術大師,王虎的師父。

  王胖子激動的淚流滿面,沒想到自己結個婚還能撈著個首席大弟子的身份,簡直太值了。

  李瑩瑩的父母對師父徒弟的不是很感興趣,他們就是想知道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是進了個房間,怎麼走了幾步就變成了大海了呢。

  林清音笑了:“這隻不過是布了一個陣法,和算卦風水一樣,都是屬於術數學的一部分。王虎他並不是街頭算卦的騙子,他一直在和我學數術這方面的知識。”

  林清音說著朝王虎示意了一下:“你去把陣法改一下。”

  王胖子擺的最熟練的就是竹林陣法了,這陣子林清音讓他天天練習,他之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才明白了林清音的苦心。

  王胖子哼哧哼哧的改著陣法,李瑩瑩一家三口則懵逼的看著王胖子挪動著沙灘上的綠植擺設。

  看著看著李瑩瑩的媽媽忽然覺得剛才還在耳邊的大海的聲音不見了,她回頭一看藍色的海水消失了,身後是一片碧綠的竹林。

  李瑩瑩父母:“…………臥槽!”

  這什麼時候變的,他們居然都沒發現。

  看到這樣的一幕,李瑩瑩父母對林清音和王胖子是心服口服,雖然這職業聽起來像騙子,但是兩人這本事卻和神話似的神奇。

  這不僅不是騙子還是大師啊!

  李瑩瑩父母對王胖子立馬肅然起敬,李母拉著他樂的就和看親兒子似的。

  “虎啊,你先給阿姨算一卦唄!”

  王胖子激動的腿直哆嗦:“阿姨,你想算什麼?”

  李母:“我媽前年去世的時候留給我一盒首飾,當時人多手雜的我藏了起來,等忙活完以後就找不到了,你幫我算算是被人拿走了還是我藏忘地方了?”

  王胖子:“…………”

  上來就這麼難嗎?這個他真不會算啊?

  王胖子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容,伸手將林清音拽了過來:“阿姨,讓我師父幫你算。”

  林清音:呵呵,你叫的還真順口!

  ——

  林清音爻卦算出了首飾盒藏的位置,李母根據林清音說的地方也漸漸地回憶起了自己藏東西時的一幕,對林清音崇拜的簡直五體投地。

  師父這麼厲害,徒弟也差不了。

  李瑩瑩父母接受了王胖子這個女婿,剩下的就好說了,林清音給他們算了結婚的日子,順便連新房怎麼布置都一起說了。

  老兩口沉著臉來,現在笑的歡天喜地的,拉著王胖子一口一個女婿,怎麼看怎麼順眼。

  林清音算完了日子,拿出來兩塊玉,說要給老兩口刻玉符。

  李瑩瑩父母看到玉的成色不好意思要,一個勁的推辭。

  林清音立馬將王胖子推了出來:“這是王虎買回來的玉,我不過是動動手罷了。”

  李瑩瑩摸著脖子上的玉符也一個勁的勸父母:“我帶了這個符以後覺得之前脖子肩膀的酸澀都不見了,身體感覺也好了,而且工作上也特別順心。”

  她轉頭看了王胖子一眼笑的特甜:“我以為是這陣子運氣好,原來是這玉符真的管用。”

  既然東西這麼好又是未來女婿送的,老兩口欣然接受,美滋滋的掛在了脖子上。

  王胖子的婚期定下來就開始忙碌了,按照小大師的指點,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定好的酒店和婚慶,順便還把伴郎的人選敲定了下來,姜維和馬明宇。

  馬明宇接到邀請後心情十分複雜,看著王胖子都嫉妒了,他也想結婚!!!

  ——

  忙完王胖子結婚的事,離高考就剩不到半年的時間了,林清音實在抽不出空來算卦,暫時把卦室的生意停了,也正好給王胖子放個假,讓他帶媳婦和岳父岳母到真正的度假聖地去放鬆幾天。

  學校前幾屆高考成績單不怎麼好,這一屆林清音所在的班級學習風氣很濃,王校長覺得怎麼也能出十幾個一本的。至於林清音就更不用說了,王校長已經私下裡定制了高考狀元的橫幅了。

  摸著濃密的黑髮,王校長覺得自己這輩子坐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用獎學金將林清音招到了自己的學校!

  看著還有半個小時要到學生們中午下課的時間了,王校長趕緊到食堂轉了轉,順便不忘囑咐他們,除了一日三餐以外宵夜也要豐盛,可不能讓高三的學生(主要是小大師)餓著肚子睡覺。

  和其他緊張的連飯都有些吃不下的學生相比,林清音看起來狀態特別好。因為吃的好外加修煉的緣故,她的身高已經到一米七二了。高挑的身材吹彈可破的皮膚和姣好的五官讓她成為東方私立高中默認的校花,不過私下裡同學們都說校花特迷信,每到過完年就喜歡給看的順眼的同學塞護身符。

  不過收到護身符的同學也都表示還是挺靈驗的,有的因為隨身裝著護身符躲過了橫衝直撞的車,也有的正好避開了樓上掉的花盆,還有一些雖然沒遇到特別驚險的事,但是自打隨身帶著護身符以後就特別順利,好像整個人的運氣都好了一樣。

  林清音經過李彥宇和楊大帥兩人長達兩年多的英語補習以後,終於把英語成績真正的提了上來,雖然馬上就要高考了,但是這次林清音沒有再算英語考試的題目,她覺得憑著自己發揮應該也能拿到不錯的分數。

  時間在復習中流逝的飛快,林清音幾次的統考都是以接近滿分的成績排在了第一,就是重點高中的尖子生也望之莫及。

  小大師高考,最高興的就是那些找她算卦的以及來看小大師算卦的大爺大媽了,看不到小大師大顯身手的樣子,人生樂趣都少了一半。

  兩天的考試轉而即逝,林清音走出考場那一刻神清氣爽的,把東西放書包裡一塞直接打了個車去卦室。此時卦室裡已經來了不少人,看到林清音都笑呵呵地問她考的怎麼樣,幸虧林清音學習成績好外加有精準的直覺,要是換一個考生說不定都得被問崩潰了。

  林清音心情好,把卦室的陣法也略微改了改,除了最深處的竹屋竹林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花海,看著就讓人高興。

  現在來算卦的都至少預約了半年,都是林清音的老熟客了,他們多少也猜到這屋裡有什麼機關奧秘,不過小大師不說也沒人問,反正知道小大師很厲害就好了。

  在林清音這算卦還是和以前在公園這差不多,林清音算卦的時候一群大爺大媽坐草地上圍觀,聽的津津有味;有的顧客算的事涉及隱私不愛叫人知道的,這種排到後面,送走大爺大媽以後再單獨給他們算。

  這個時候算上卦的,至少是大半年前預約上的,這種的倒是沒有特別大的事,更多的是積壓在心頭許久的不安。

  第一個來算卦的是林清音的熟人了,打從她在公園算卦的時候這個大媽就每天搬著小板凳坐在最前面。自打她心事以後別的路子都沒想,直接從王大師那預約了一個號,等了大半年終於輪到了她。

  “小大師,我姓王,叫王永貞。”王大媽坐在竹凳上,接過林清音遞了過來的茶先喝了一大口,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我是來給我閨女算的,她去年下半年的時候交了個男朋友,小夥子看著儀表堂堂的,有學問家庭條件也不錯,可是不知道為啥,我每次看著他和我女兒相處的狀態都特別的彆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王大媽露出了糾結的神情:“說他對我女兒不好吧,可是他看著也挺體貼的,每逢節日都給我女兒買化妝品買衣服;可要說他好吧,我又覺得他沒真的把我女兒放心坎上,更多的是像做樣子。”

  坐在下面的一個大爺和王大媽很熟悉,聽到王大媽說的話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人家要不是真心談戀愛結婚,和你閨女浪費這時間幹嘛?他圖什麼?”

  王大媽一拍大腿:“我這不就是想讓小大師給我算算他圖什麼呢,我們女人的直覺可準了,我雖然想不明白,可是這裡頭一準有事。”

  林清音看了看王大媽的面相:“從你面相上看,你女兒的感情倒是有些波折。不過具體的事還得從他們來的面相上看。”

  王大媽立馬從包裡掏出了好幾張照片遞給了林清音:“我從老年大學學過攝影,這是過年他來我家做客的時候我專門拍的!”

  林清音一看照片就笑了,王大媽這照片一看就是特意為算卦拍的,整張照片壓根就沒考慮構圖之類的事,直接開大光圈拍了個特寫,連臉上的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為了讓小大師算的更準確一些,王大媽不僅準備了正面的特別,還有兩個側面以及後腦勺的照片,可謂是十分細緻了。至於她女兒的更是如此,不僅有臉部的照片,連掌紋都給怕了。

  不得不說,除了看真人以外,這種不虛化沒有濾鏡沒有美顏的高清照片是看的最準確的了,林清音也能省不少的事。

  拿起王大媽女兒的照片看了幾眼,又看了看她的掌紋,林清音這才說道:“你在子嗣上有些艱難,有了這個女兒以後很寵愛她吧?”

  “哎,我年輕的時候因為工作的原因老是下井,體內入了寒氣了,結婚以後好幾年沒有孩子,中藥西藥的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都快三十五了才懷上她,你說我能不寵她嗎?”王大媽嘆了口氣:“我把一生的心血都放在她身上了,我也不求她大富大貴,就能有個幸福的小家庭我就知足了。”

  林清音手指在照片上點一點:“你女兒帶著期待和父母的愛出生,衣食無憂;從一出生到現在就沒離父母太遠,從來沒過什麼操心。”

  王大媽立馬說道:“是的,她小學到大學都是在咱齊城上的,就她上大學的時候還三天兩頭的往家跑呢,反正騎電動車就十幾分鐘的路程,回家吃飯特方便。”

  “總體來說挺順的,就是沒經歷過什麼挫折,也沒見過人心的險惡。”林清音搖了搖頭:“一看就是單純好騙的類型。”

  一聽到“單純好騙”四個字王大媽心裡咯噔一下:“他還真是騙子?”可說到這王大媽又納悶了:“他圖什麼呢?他爸還是咱這的一個領導呢。”

  林清音把小夥子的照片放到了桌上,淡淡地笑了笑:“他圖和你閨女結婚啊!”

  王大媽聞言更納悶了,要是能結婚的話也是好事啊,可是她見這兩個孩子也不提結婚的事才心裡更沒底的。

  林清音掏出龜殼來爻了一卦,等卦象出來以後林清音看了眼時間:“大媽你先別著急走,等晚上我帶你和你女兒去個地方,你就知道他圖什麼了。”

  王大媽連忙答應了,她把手裡的茶杯放到桌上,把桌子上的照片都收了起來,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小大師,我先到下面等著了?”

  林清音起身從後面的櫃子裡拿出黃表紙和符筆畫了一道符,疊好了以後遞給了王大媽:“你體內寒氣郁結不散,手腳冰涼關節發酸,找個好中醫好好調理調理的,另外你明天下午一點帶著這張符紙找個地方曬曬太陽,坐到出汗了你再回家。”

  一聽這話下面有個胖乎乎的大媽就笑了:“這種大熱天我甭說在外面了,就是在家不開空調我都出汗。”

  王大媽小心翼翼地將符紙喜笑顏開地說道:“多謝小大師,不瞞您說我夏天出汗的時候特別少,別說空調了,就連風扇都不敢用。說起看中醫的事我也有些頭疼,小大師您看相這麼準,把脈肯定也很好吧,要不幹脆您給我開個方子得了!”

  林清音:“…………這個我真不會!”

  ——

  一口氣給二十人算了卦,林清音這才覺得渾身舒坦了。在外面等著回家給剛剛懷孕的媳婦做飯王胖子伸頭看了好幾次,見裡面散場了終於松了口氣:“小大師明天咱可不能算這麼多了,明天我媳婦休息不上班,我得早點回去。”

  林清音:“這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知道以家庭為重了。”

  看著王胖子美滋滋的樣子林清音笑了:“正好姜維放假回來了,也不能讓他太閒著,你把卦室的鑰匙和預約的名單都交給他,這兩個月你放假!”

  “好咧!”王胖子拿出手機立馬將姜維拖到群裡,信誓旦旦地保證:“小大師您只管放心,姜維那邊我盯著他幹活,您踏實算您的卦就行。”

  姜維下了火車剛回到家剛衝了個涼出來,就看到微信上王胖子邀請他入群。出於對王胖子的信任,姜維連看都沒看就點了通過,緊接著鋪墊蓋地的微信消息砸的眼花繚亂。

  姜維一臉凝重,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就和當初林清音讓他代寫作業時的感覺一樣一樣的!

  林清音和王胖子十分愉快的給姜維安排好了暑假期間的工作後,林清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和王大媽說道:“你現在給你女兒打了個電話到這裡,我帶著你們看戲去。”

  王大媽猶豫了下,忍不住問道:“真是看戲,我怎麼覺得聽著像是要去捉姦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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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1:44:20 |只看該作者
第89章

  王大媽雖然是為了女兒來算的卦, 不過打電話讓女兒董曉娟打電話的時候只說讓她陪自己吃飯。這邊林清音也沒閒著,打電話讓姜維開車到卦室來。

  姜維心裡不好的預感更濃了, 他放下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開車過去了, 其實對於他來說再猶豫也沒用,小大師都說了他還能拒絕咋地?他就是想拒絕也沒那個膽兒了!

  姜維一家在今年春天的時候又搬進了豪宅, 離卦室有一段距離, 加上這個點兒下班正是晚高峰,路上多費了些時間, 差不多一個來小時才到卦室,正好和王大媽的女兒董曉娟在樓下碰到了。

  林清音估摸著時間快到了, 帶著王大媽下了樓, 董曉娟看了看林清音和姜維, 伸手輓住了王大媽的胳膊,有些遲疑地問道:“媽,你不是說帶我和你的朋友吃飯嗎?”

  “嗯!這兩位就是我的朋友, 別看他們年紀小,可都是我的忘年交!”王大媽說的絲毫不心虛, 反正這話都是小大師教的,照著說準沒錯。

  董曉娟看了姜維一眼,心裡不免有些犯嘀咕, 最近她媽沒少在她面前叨叨她男朋友,話裡話外都有些挑刺的地方。董曉娟不知道她媽到底看她男朋友哪裡不順眼,可總不能因為這個又給她相親吧?這也人家小夥子來說也太不厚道了!

  董曉娟別彆扭扭地拽了王大媽一下,可當著林清音和姜維的面她又不好意思把話直接挑明了, 臉上十分尷尬。王大媽絲毫沒注意到女兒的心思,轉頭問林清音:“小大師,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去吃飯吧。”林清音拍了拍姜維的肩膀伸手拉開車門:“我請客。”

  林清音要去的地方是周文生開的酒店,原本周文生開的酒樓買賣就很不錯,這兩年在白蛇的庇佑下生意越發紅火。今年周文生又在水系公園附近開了一家會員制的私人會所,開業那天特意給林清音送了一張級別最高的VIP會員卡,享受菜金七折以及無需定位等服務。

  其實這家私人會所的菜色味道和之前開的酒樓差不多,主要是擺盤、份量更加精緻而已,在這裡吃飯的人圖的也不是味道,而是看中了這裡的環境和私密性,方便談一些工作上或者工作外的事情。

  姜維按照導航來到這家中式風格的私人會所,車一到門口就有迎賓的人員走了過來,林清音直接掏出會員卡遞了過去。

  會所的工作人員不認識林清音卻認識這張卡,這種卡是不對外發售的,當時只做了幾張是老闆專門送給自己的親朋好友,當時還特意囑咐了他們,無論哪個來了都得奉為貴賓。

  迎賓看到這張卡以後笑的更加燦爛了,將人引導到會所裡,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們會所的紫氣東來房間是特意為頂級VIP客戶準備的,我帶您過去。”

  林清音擺了擺手:“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兩間相鄰,中間有推拉門可以打開的房間?”

  大堂經理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道:“倒是有那樣一間,不過那個房間私密性也不強,一般就餐的人數太多一個房間坐不下的時候我們才會將客人帶到那個包間,將中間的推拉門打開可以將兩個中等房間合併成為一個大包間。”

  林清音聽了十分滿意:“就去那間。”

  大堂經理不太明白林清音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高檔包房不用,反而用最普通的雙包房。不過客人是上帝,客人既然要求了,大堂經理也不好多問,只能滿腹疑惑地帶他們過去。

  這件雙包房在會所的最角落裡,和其他包間相比從外面的環境就差了好多。包房裡面是十人桌,除此之外有長沙發和茶几,供客人用餐前聊天打牌。

  大堂經理將兩個包間中間類似屏風樣式的推拉門合上,在他準備鎖上的時候林清音忽然叫了他一聲,大堂經理連忙轉過身來,等和林清音說完話他就忘了鎖門的事,按照林清音點的菜單出去準備了。

  和陌生的男女同桌吃飯,董曉娟有些尷尬,不過王大媽壓根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一個人和林清音聊的熱火朝天的。林清音現在最大的特點就是接地氣,甭管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還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她都能扯上一天。

  好在這家店上菜的速度特別快,看著精緻的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來,一直傻坐著沒說上話的董曉娟這才松了口氣,有東西吃總比傻坐著尷尬要好的多。

  既然上菜了,林清音也就不聊了,她在吃飯這件事上數年如一日的認真,筷子上下飛舞,嘴巴鼓鼓的,看起來特別的享受。

  姜維今天剛回來,中午就在火車上湊合著吃了點,這會兒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

  董曉娟看了看姜維、又看了看林清音,終於察覺這好像並不是一場相親宴,那她到底幹嘛來了?

  ——

  四個人都不說話悶頭苦吃,一桌子的菜才只用了半個小時就一掃而光,林清音讓服務員將盤子撤下去,擺上水果和瓜子和茶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姜維說著話。

  王大媽吃飽了肚子有些坐不住了,小聲地湊到林清音身邊問道:“小大師,咱接下來去哪兒啊?”

  林清音遞給她一塊甜瓜,笑眯眯地說道:“你就等著吃瓜看戲吧。”

  大約坐了十來分鐘,隔壁的包間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林清音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朝隔壁指了指。

  王大媽緊張地吞了下口水,連手裡的瓜子都不敢嗑了,仔細地聽著隔壁的動靜。董曉娟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過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便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咬著西瓜,打算在略微坐坐就找藉口告辭。

  很快隔壁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的鎖卡噠一聲扣上,緊接著就傳來啵啵嘖嘖親嘴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兩個人親的有滋有味的。

  聽到這個聲音,王大媽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對今晚來這裡的目的心知肚明,既然小大師說看戲,那隔壁房間的肯定不會是旁人,定然是她女兒的男朋友李旭迪。

  沒想到還真是捉姦來了!

  隔壁的兩個人就像是八輩子沒親過一樣,啵啵聲伴隨著哼哼唧唧的喘息,聽的姜維和董曉娟兩人面紅耳赤,氣的王大媽老臉發黑。

  林清音對情情愛愛的事壓根就沒開竅,隔壁的聲音在她耳朵裡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困的她直打哈欠。

  在林清音第八次看表的時候,隔壁啵啵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一個男人聲音低沉又帶著沙啞地問道:“小迪,你到底怎麼想的?”

  房間裡安靜了兩秒鐘,另一個男聲響了起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委屈:“我能怎麼想啊?我已經找了個女朋友糊弄我爸了,可是他不信咱倆斷了,非逼著我結婚。”

  王大媽的下巴險些掉了下來,第一個男人是誰他不知道,但是第二個聲音她非常非常的熟悉,就是她女兒的男朋友李旭迪。

  王大媽被這不按套路出的牌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之前頂多以為李旭迪有個藕斷絲連的前女朋友或者有個私下裡相好的情人,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現實居然突破了她的想象力,她女兒的男朋友有個能抱著親嘴的男朋友。

  董曉娟此時已經傻住了,她不但聽出了其中一個人是她男朋友李旭迪,另一個人的聲音她也聽出來了,那個人就是李旭迪的發小遲海。

  李旭迪和池海從小學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大學的時候兩人又考到了同一個城市,現在兩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兩人可謂是親密無間。按照李旭迪的話說他和池海好的和一個人似的。

  都親成這樣了,可不是好的和一個人似的嘛!

  董曉娟氣的眼圈發紅,她一直很羨慕他們的兄弟情深,覺得有這樣一個時刻將對方放在心上的好朋友是十分幸福的事。現在看來,他們兩個確實很幸福,只有她一個人傻乎乎的被李旭迪拙劣的藉口哄的團團轉,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個傻子吧。

  姜維看了這母女的表情,便知道隔壁房間的人和她們有關了,他頓時忍不住不由地嘆了口氣。這小大師也真是夠心大的,這才剛成年就連捉姦的活都敢接了,難道不覺地難為情嗎?

  林清音抬頭看了姜維一眼,將手裡的瓜子皮小心翼翼地放在盤子裡,又抓了一把瓜子一粒一粒地剝著,吃的無比認真。

  姜維:“…………”

  他白操心了。

  ——

  隔壁房間,遲海將李旭迪壓在墻上,嘴脣緊緊地貼著他的臉:“我不管你爸怎麼想的,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董曉娟形婚?我真的是特別討厭她,她天天的一點眼力價都沒有,就和個傻x似的。”

  “她要不傻我當初就不選她了。”李旭迪伸出胳膊緊緊地摟住了遲海的脖子,一條腿勾到了他的腰上:“咱倆好成這樣她都覺得咱倆是鐵哥們,換個人可沒這麼好哄,而且形婚這事我已經有了主意。”

  遲海立馬將李旭迪抱起來一轉身坐在椅子上,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你說說到底有什麼主意?”

  李旭迪一笑:“你別看董曉娟父母都是普通職業,可是她父母攢了一輩子有不少的積蓄,我聽她說家裡都給她準備好了買房子的錢了。我打算咱倆一起申請調到珠城分公司去,不過我爸肯定不希望我離開齊城,他不會給我在珠城買房子,這時候就需要董曉娟了。”

  “你想讓董曉娟拿錢給你買房子?”遲海笑了:“她能傻到這個份上?”

  李旭迪嗔了遲海一眼,信心滿滿地說道:“這個你放心,她很好哄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可能會先和她辦個婚禮,等辦了婚禮以後咱再調去珠城。無論從經濟從環境從未來發展看,珠城都比齊城強很多,就是她父母也會同意的。”

  遲海猶豫了一下問道:“萬一她也跟著去珠城怎麼辦?”

  李旭迪搖了搖頭:“她是事業編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再說她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齊城,她父母也舍不得她到別的城市生活。況且咱也不和她說實話,就說三五年還調回來,慢慢抻著她唄,大不了一年應付她幾次把她哄好了就行。”李旭迪伸手在遲海臉上捏了一下:“就是你可不許吃醋啊!”

  遲海按住了李旭迪的後腦勺,吻住了他的嘴,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就吃醋!”

  坐在這邊的董曉娟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大步朝推拉門走了過去。林清音見狀一閃身就來到了董曉娟的前面,手一揮推拉門就開了,在李旭迪和遲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連續拍了十幾張兩人高清的熱吻照,順便把剛才錄的音保存了一下。

  李旭迪和遲海被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嚇了一跳,還不等兩人起來之前緊鎖的房門正好開了,李旭迪公司的同事正在在找他們兩個,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了一眼,正好瞧見了李旭迪坐在遲海腿上的情景,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怪不得酒桌上兩人才喝了幾杯就失蹤了,合著跑這裡偷情來了,這也太夠刺激的了吧。

  董曉娟此時已經顧不得上旁人了,她走過去扯過李旭迪啪地給了他一個重重地耳光:“你這個騙子!”

  李旭迪白淨的臉登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看的遲海十分火大,怒罵了一句瘋女人後攬著李旭迪安慰個不停。

  看著自己男朋友躲在別的男人懷裡,董曉娟的對李旭迪最後一點眷戀也沒了,她打開包從裡面掏出李旭迪送的化妝品全都摔在了他的臉上,氣的渾身發抖:“你們既然愛的要死要活的,何必拉上我給你們當遮羞板?我也是爹媽生養的,你們這樣做還有良心嗎?”

  林清音搖了搖頭,董曉娟這個女孩還是太傻白甜了點,都這個時候了措辭還這麼溫柔,看的讓人心疼。

  姜維第一次陪著林清音出來就遇到這麼讓人頭大而且尷尬的事情,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理。他悄悄地拍了拍林清音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然後要怎麼辦?”

  林清音聽到這個問題直接轉頭問董曉娟:“你有什麼想法?”

  董曉旭抹了把眼淚,委屈的嘴脣直抖:“他騙我就算了,還想騙我爸媽的錢,簡直是豬狗不如,我……我……”

  董曉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最後氣的一跺腳:“我要告訴你爸爸!”

  姜維聞言直接拿手捂住了腦門,要不是剛才親眼目睹了限制級的場景,他還以為是小學生打架。

  可讓姜維想到的是,剛才還一臉無所謂的李旭迪聽到這話後瞬間變了臉,幾步衝到董曉娟面前就想動手。姜維還沒來等反應過來,就見林清音一個甩手,直接將李旭迪扔了出去。

  林清音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一笑:“你放心,無論是照片還是錄音我都有,我全都會發到你父親的郵箱,讓他也聽聽他兒子的計劃周密的主意。”

  李旭迪倒在地上看著林清音,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還給我爸發郵箱,我爸的郵箱你以為誰都能知道嗎?”

  林清音蹲下來看著他,笑的很開心:“忘了告訴你,我是算卦的,郵箱什麼的算算就知道了。”

  林清音說著將照片和錄音壓縮在一起從郵箱發了出去,朝李旭迪搖了搖手機屏幕:“而且我還算出來你父親現在剛好就在電腦前很快就會打開郵箱。”

  遲海走過來將狼狽的李旭迪抱了起來,林清音看著他倆說道:“你們相愛沒什麼錯,但是萬不該去欺騙無辜的女孩子為你們的愛情而犧牲。”

  李旭迪此時壓根就聽不下去這些,他滿腦子考慮的都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把郵件給他爸發過去了。

  林清音看穿了她的的想法,勾起嘴脣一笑:“這裡面你父親也不無辜,明知道你喜歡的男人,還硬逼著你和女孩子結婚,合著就他兒子高貴,別人都低人一等唄。”

  王大媽嫌棄的吐了口唾沫:“他爸當個不大不小的官,死要面子的那種。”

  “愛面子,所以犧牲別人?”林清音呵呵了兩聲:“這次我看他估計要沒面子了,不過這種人還是讓他沒面子的好,免得再坑了別人。”

  此時某辦公樓的會議室裡,李旭迪的父親李責坐在電腦前看著投影到墻上的內容說道:“評比的ppt還是要多加幾張能體現我們風貌的照片,我剛才讓基層單位發過來幾張,大家看看加在哪裡合適。”

  李責說著打開郵箱,看了眼最上面郵件上有“照片,請收閱”五個字後,他想也沒想的點開了第一張照片,李旭迪和一個男人緊緊相擁的激吻照片被投影到墻壁上。

  被留下來加班到昏昏欲睡的十來個人看到這張照片瞬間一震,眼裡都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李責慌忙的連點了幾下鼠標都沒能把照片關上,他氣的直接將電腦上插著的線都扯了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緊接著從掏出手機一邊往出走一邊撥通了李旭迪的電話:“你!現在!給我滾回家去!看我腿不給你打折他!”

  聽到李旭迪手機話筒裡傳出來的咆哮聲,董曉娟和王大媽覺得壓在胸口那口惡氣終於算是吐了出來。

  ——

  姜維開著車,扭頭看了眼林清音悠哉剝瓜子的樣子,頓時有些發愁:“小大師,今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你看到那回事啊。”林清音將瓜子皮放到了塑料袋裡,漫不經心地說道:“王大媽覺得她女兒交的男朋友好像怪怪的,又怕自己想多了,所以找我來算一算。”

  姜維愁的頭都大了:“那你直接告訴她不就得了,還得親眼出來目睹啊?”

  “眼見為實嘛,再說了要是不看到真相的話那個董曉娟也不會相信啊。”林清音將瓜子仁扔進嘴裡說道:“董曉娟的姻緣是個坎,要是邁不過去就是凄慘孤苦的一生。她除了傻白甜點其實是個不錯的好姑娘,我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騙婚又騙財啊!”

  姜維輕笑了一聲,想不到兩年過去了,小大師依然是這麼善良可愛。

  “對了,王胖子讓我明天一早到卦室去,他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去上班啊!”林清音笑眯眯地看著他:“王胖子休假了,這段時間你就是我的新上任的助理了。”

  頓了頓,林清音補充了一句:“免費助理,沒有工資!”

  姜維絕望的想哭:“你們好歹問問我的意見啊?”

  林清音:“你有意見嗎?”

  看著林清音威脅的眼神,姜維立馬把委屈憋了回去,蔫蔫地搖了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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