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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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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信用卡] 算命大師是學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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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0:39 |只看該作者
第50章

  看到林清音自信滿滿的樣子, 林旭也很放心,自家的女兒可是中考狀元, 雖然上學期有些波動, 但是只要她調整好心態,肯定沒問題。

  林清音提著保溫桶回到宿舍, 張思淼早就乖乖的在餐廳擺好了碗勺站在宿舍門口翹首以盼的等著了。看到林清音提著兩個保溫桶出了電梯, 張思淼趕緊迎過去接了過來一個,沉甸甸的桶讓她的手腕一沉好懸沒拎住。

  “叔叔這是裝了多少餛飩啊?我們能吃的完嗎?”

  林清音笑了:“能吃的完……嗎?淼淼, 我看你還是不了解我的實力啊!”

  林旭包的餛飩買了最好的精肉,自己用刀剁的細細的, 包的時候放一些肉餡再一個鮮蝦仁最後往上捏一點蔥末, 用豬大骨熬出來的高湯一煮簡直鮮的撲鼻。

  林清音吃了一個餛飩簡直幸福的要哭了, 她不明白明明是生活在一起的兩口子,爸爸做的東西就這麼好吃,怎麼她媽做的飯簡直像是要謀財害命似的。

  張思淼一直以來胃口不大吃東西也慢, 不過最近一日三餐都和林清音在一起吃飯,不知不覺被她帶大了胃口。原本這麼大的餛飩她也就能吃五六個, 可今早愣是吃了一大碗還戀戀不捨的又盛了一勺。

  “真的是太好吃了!”張思淼小臉吃的鼓鼓的,讚不絕口的誇獎:“清音,你爸爸包的餛飩比大廚包的還好吃, 這蝦仁都是鮮蝦剝出來的吧,太鮮了!”

  林清音壓根就沒空說話,等張思淼拿著手帕擦嘴角的時候發現林清音已經把剩下的餛飩都吃光了。

  張思淼:“…………”

  小大師,你長的這麼瘦你的飯都吃哪兒去了啊!!!

  ——

  吃完早飯, 兩人背著書包來到教學樓,張思淼學習成績一直不錯被排到第一考場,而林清音則在第八考場。

  一進考場,林清音就發現了好幾個眼熟的面孔,都是曾經欺凌過她的同班同學。他們看到林清音習慣性的露出個嘲諷的笑容,剛想張嘴可想起之前遇到的倒霉事一個個的又趕緊把嘴閉上了。

  開學初那陣子,學校高二高三的學生接二連三出事,各種倒霉事層出不窮。後來學校論壇上也不知誰發的帖子,說這些倒霉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喜歡欺凌同學,肯定是遭報應了。

  一開始很多人都不服氣,還上論壇去撕了幾回,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們做的事一件件的總結出來了,任誰看了都說一句活該。其中有幾個喜歡人身攻擊的喊冤,說自己頂多算是嘴賤,又沒動手也沒打人的怎麼也算欺凌了呢,總結帝一句“惡語傷人六月寒”,讓他們徹底閉了嘴。

  林清音抱著胳膊一個個的看過去,那幾個學生被林清音看的又憋屈又氣悶。可是老一班的學生都暗地裡傳林清音有些邪性,還說學校的倒霉事就是從他們班裡蔓延出去的。直到現在平時欺負林清音最厲害的那幾個還在醫院躺著呢,他們實在是沒有膽子去驗證下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清音大大方方的從他們中間走過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筆袋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習慣性的掏出了自己的龜殼。龜殼裡因為為林清音扛了一部分雷劫的原因損傷很重,林清音現在沒辦法將它放回識海里休養,只能將體內的靈氣一點點渡給它。

  離考試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了,高二高三的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都進了教室。坐在林清音左邊的高三女生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坐下以後先發了會呆,然後將書包拽出來伸手進去摸了半天什麼卻都沒掏出來,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打開書包往裡看了一眼,隨即懊惱的捶了下桌子。

  林清音扭頭看了她一眼,從自己的筆袋裡找出拿了筆和尺子放到了她的桌上。隔壁女生順著林清音的手看了過來,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謝謝你,要不然我還得去我朋友的考場借。”

  “沒事。”林清音笑了笑:“考試的時候需要什麼你從我筆袋裡拿就行,不用客氣。”

  看到林清音這一笑,高三女生感覺心頭的煩悶似乎淡了些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巧克力放到林清音的桌子上:“請你吃巧克力!我叫尚伊,高三二班的。”

  林清音將龜殼放到桌上,撥開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裡,堅果和巧克力的濃香混合在一起,口味豐富又飽滿。

  真好吃!

  林清音嘴角開心的翹了起來:“我叫林清音,高二一班的。”

  兩人都不是善談的人,商伊明顯的又有心事,說了兩句話就心不在焉的開始走神。林清音連著吃了兩塊巧克力後,用食指敲了敲商伊的桌子。

  商伊回過神來:“嗯?有什麼事嗎?”

  林清音遞過去一張紙:“寫一個字吧?”

  商伊不太明白林清音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病”字。林清音打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說道:“你的巧克力很好吃,我送你一卦,免得你心神不寧。”

  看著商伊一臉懵逼的表情,林清音說道:“看你父母宮日月角的位置有青色,太陰宮又比別處暗淡一些,應該是你母親生病了吧?”

  林清音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帶著肯定,甚至沒等商伊回覆就繼續說道:“剛才你寫了一個病字,從字上來看主人安穩端坐上方,下面內宅無憂,這代表著你家裡不會發生大事。丙字在天干中又屬火,逢土日便可泄其氣,你母親再有十天便能好的差不多了。”

  商伊怔怔的看著林清音片刻後才回過神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急迫:“你說的是真的?”

  林清音從桌上拿起一塊巧克力放回商伊的手裡,安撫她道:“病在肺部,雖有凶險,但並無大礙。”

  商伊覺得自己這幾天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瞬間安穩了下來。

  前些日子商伊的媽媽得了肺炎,原本也沒當回事,結果住了幾天院後病情忽然凶險起來,甚至還進了重症監護室。雖然現在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但是前天的時候商伊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和自己媽媽同樣病症的老頭病情突然惡化,才一天功夫就沒了。

  這件事擊垮了商伊,她很怕自己媽媽也會被大夫蓋上白布推出來。原本她是想在醫院一直等到媽媽好轉再回學校上課的。可是家人覺得她在醫院也幫不上忙,反而還得擔心她的身體和學業。再說了重症監護室也進不去人,還不如回學校上課,他們也能跟著少操一份心。

  商伊從不喜歡把家裡的事在學校裡說,所以這幾天她一直把這事悶在心裡,連她的好朋友都不知道。可這種事越悶在心裡越難受,在她都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被林清音這番話給穩住了心神。

  商伊看著林清音笑,笑著笑著眼圈就紅了:“是真的嗎?我媽真的會沒事?”

  “當然了,我算卦很靈的。”林清音把巧克力從她手心裡拿出來剝開塞進她的嘴裡:“吃糖吧,吃的嘴裡甜甜的心情就會放鬆下來。”

  商伊見已經有同學扭頭詫異的看著自己,趕緊低頭把眼淚擦了,冷靜下來回想起林清音說的話覺得心裡特別踏實。在她什麼都沒說的情況下,林清音就全都算的明明白白的,所以她肯定說的都是真的,過幾天她媽媽身體就會康復了。

  正在商伊笑著擦眼淚的時候,監考老師進來催促著學生把學習資料放到講台上。林清音除了筆袋以外什麼都沒帶,商伊就更不用說了,直接背了個空書包來的,連筆袋都沒有。

  藉著屋裡鬧哄哄的機會,商伊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塞到了林清音的手裡,眼睛亮亮的看著她:“謝謝你。”

  林清音覺得商伊喜歡在口袋裡裝糖的習慣可真好,是個招人喜歡的姑娘!

  ——

  教室恢復了安靜,兩名監考老師分別發高二和高三的試卷。李彥宇看到坐在教室正中間的林清音時後十分無奈,他這是什麼命啊,怎麼每次監考都能看到這個讓人頭疼的祖宗!

  因為高二高三混合考試,所以英語聽力題需要戴耳機來聽。林清音自認為也背了大半本字典了,可以試著做做題看看。

  英語試卷髮下來以後林清音沒有馬上做題,李彥宇還十分驚訝的看了林清音一眼。很快高二的聽力考試了,李彥宇也拿了個耳機戴在了頭上,他留意到林清音的神情,似乎這祖宗在聽錄音做聽力題?

  老天開眼啊,小大師終於不用靠算卦來做試卷了!

  林清音認真的聽著耳機裡的聽力,第一道題聽懂了,她開心的把答案寫在了試卷上;第二道題有點不確定,第三道題有點沒聽清,第四道這是什麼玩意……

  林清音越聽越鬱悶,乾脆把耳機摘下來丟到一邊,唉聲嘆氣的憑直覺選答案。其實她也想靠自己掌握的知識來做題,可惜實力不允許啊!

  李彥宇看著眼前這一幕欲哭無淚,就知道對小大師不能抱有太大的期待!

  英語試卷是最讓林清音為難的試卷了,其他的對她來說已經十分輕鬆,數學、物理、化學已經全都跟上了進度,不僅上課老師講的她都能聽得懂,回到宿舍以後也會拿出姜維給她買的那一厚摞練習冊做上面的題。

  林清音做題並不是題海戰術,同類型的題她只做一道,只要明白這種題型的做法她便不會再浪費時間在這上面,而是轉做別的類型的題。因此一本練習冊到她手裡,頂多寫十分之一的題,剩下的全都空著。

  自打張思淼發現林清音這個習慣以後都懶得出去買習題集了,林清音剩下的那些題就夠她做的了。

  月考只考兩天,林清音自認為考的不錯,除了政治有幾道時事的填空題她寫不出來,其餘的她都做完了。

  商伊考完試以後沒上晚自習,直接打車去了醫院。這兩天商伊的舅舅阿姨都守在醫院裡顧不上她,等商伊到了醫院才知道自己媽媽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回到了普通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商媽媽和前幾天相比狀態明顯好了很多,除了胳膊上有留置針管在輸液以外,呼吸機之類的都撤掉了。現在說話正常,還能喝幾口小米粥。

  商伊看到媽媽明顯好轉的樣子不由的松了口氣,跑進去拉住媽媽明顯有些消瘦的手開心的又哭又笑:“林清音沒騙我,你果然沒事了。”

  因為商媽媽脫離了危險一家人都比較開心,商爸爸也有心情和女兒聊天了,接著她的話隨口問了一句:“林清音是誰啊?”

  “我們學校高二的一個女孩。”商伊趕緊說道:“我們月考高二和高三交叉著坐,我和她挨著。她看我心不在焉的就算了個卦,說我媽媽的病雖然看著凶險,但並無大礙,只需十天便不要緊了。”她掰著手指頭樂滋滋的說道:“還有八天估計我媽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媽媽白天來醫院打針,晚上就能回家住了。”

  家人都以為是商伊的同學看她心情不好安慰她誰也沒當真,但這個話確實是非常吉利的,所以一家人紛紛附和這個說法,寬慰商媽媽的同時也在寬慰自己,都希望她能早些康復。

  這個病房是兩張病床,隔壁的老大爺也是得了肺炎,陪床的大媽聽到商伊說“林清音”這三個字心裡一動,轉身過來問道:“小姑娘給你算卦的人是小大師嗎?”

  商伊聽了一頭霧水:“不是什麼小大師,就是我同學給我算的。”

  “小大師看著就和你年紀差不多,可能還要小一點。”大媽拿手比劃了一下,“長頭髮到肩膀這裡,皮膚白白嫩嫩的,不笑的時候看著很威嚴,可一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就顯得特別可愛。

  商伊聽這描述說的倒是挺像林清音的,掏出手機給她看自己和林清音的合影:“你說的是這個人嗎?”

  大媽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這就是小大師,原來你和小大師是同學啊,可真是好命!”旁邊的大爺聽了把氧氣罩摘下來有些氣虛的說道:“你也去找小大師那給我算算,看看我這次能不能熬過去。”

  其實大爺只是普通的大葉性肺炎,打上半個月的針就能出院。不過他被那個幾天功夫就變成了白肺不治而亡的肺炎病人嚇壞了,再看商伊媽媽年紀輕輕的也因為肺炎剛從重症監護室抬出來,總覺得自己可能要熬不過去了。

  大媽聽到老大爺要算病情氣的拍了他一下:“大夫都說你沒什麼大事,你怎麼老是自己嚇唬自己。你難道不知道去小大師那算卦至少要排兩三個月,要是插隊算卦的話得兩千五百塊錢呢。”

  若是真是事情緊急大媽肯定不會吝嗇這個錢,但在大爺沒什麼要緊事的情況下,她可舍不得拿這麼多錢得一個安慰的話。

  老兩口子拌嘴時說了好多小大師的事,商家的人聽了則一頭霧水,難道商伊的同學不是隨口安慰一句,而是正兒八經在外面算卦的?尤其是商爸爸一聽算卦的費用還不低,趕緊把商伊叫到自己身邊問道:“你那同學是怎麼算的?”

  商伊便仔仔細細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最後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爸,我不知道她算卦是收費的,我就給了她一把糖。不過看著她也沒生氣,還吃的挺開心的。”

  商爸爸都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女兒了,怎麼就那麼心大呢!人家在什麼都不問的情況下就能算出肺部有重疾,這一看就是高人啊!雖然高人年紀小點,但是這也沒啥,自古能人異士總有特別的地方,這種人天生慧眼,和他們這種凡夫俗子是不一樣的。

  商伊呆一會還得上晚自習,商爸爸趕緊從樓下的ATM機裡提了些錢出來。聽商伊說小大師喜歡吃巧克力,又去附近的進口商店買了各種各樣的巧克力禮盒和果籃,緊趕慢趕終於在晚自習前到了學校。

  接到商伊電話後,林清音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直接讓商伊到宿舍找自己。

  商伊和林清音在一個宿舍樓,以前送商伊到學校的時候也和舍管阿姨見過。把身份證押在了舍管處,商爸爸登記了個人信息後跟著商伊的身後來到了林清音的宿舍。

  把帶的禮物放在茶几上,商爸爸掏出一個信封推到了林清音面前,十分客氣的笑道:“今天聽商伊說才知道她從小大師這算了一卦,這是給大師的卦錢。”

  林清音看著信封淡淡的一笑:“起卦只是隨心而為,看她投緣,倒不是為了賺這筆卦錢。”

  商爸爸立馬捧了林清音兩句,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這次來一個是感謝小大師為內人算卦,同時也想和小大師再求一卦。”

  商伊聞言臉色有些尷尬:“爸,清音要去上晚自習了,你不要打擾她了。”

  林清音安撫的拍了拍商伊的手:“沒事,算一卦也不需要多少時間。”關鍵是能趕在晚自習前賺一筆錢也挺好的。

  商爸爸見林清音答應了略微松了口氣,連忙又拿出來一個裝錢的信封放在桌子上:“是這樣的,我和家父行事上有一些分歧,十多年來關係一直不太融洽。前幾天老爺子打電話和我說他身體不太好,讓我去帝都老宅一趟。”

  商爸爸說著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實這種藉口老爺子每年都使一兩回,每次我回去都是假的,還得被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擠兌。說實話我真不愛去,可又怕是真的,畢竟他那麼大歲數了……”

  林清音看著商爸爸的面相,拿出放在茶几上的紙筆遞給了他:“寫個字吧,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商爸爸拿筆寫了個“常”字遞給了林清音:“小大師您看看我父親到底有沒有病?”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了連哭帶罵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女生失戀了,正打電話哭著罵自己的渣男友。

  林清音看著商爸爸微微搖了搖頭:“早些買票去帝都吧。”

  商爸爸臉上明顯有些發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寫的字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大師,我寫這個字不好嗎?”

  “常這個字上有堂字頭,下有哭字頭,堂上人災。”林清音憐憫的看著商爸爸:“你知道占病的時候最忌諱聽到什麼嗎?就是哭聲。本就有哭字頭,又聞哭聲,神仙難救。”

  商爸爸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悲鳴聲:“明明聽著聲音還挺有勁兒的……”

  他猛地站起來往外走,剛邁出去兩步又轉過頭來問道:“小大師,能算出來他大概還有多少日子嗎?”

  林清音看著商爸爸:“從面相上看你快到四十六歲了?”

  商爸爸點了點頭:“還有一個月過生日。”

  “你過了生日再數七天就到父子分別的日子了,早做打算吧。”林清音站起來從窗台上拿出一個黃色的護身符遞給他:“這個你隨身帶著,祝你一路平安。”

  商爸爸接過護身符匆匆忙忙的道了謝,甚至連商伊都來不及囑咐兩句就走了。他心神不寧的先去了趟醫院,把剛剛有好轉的妻子委託給小舅子和大姨子。剛要走的時候就聽到隔壁床的大爺氣呼呼的和老伴說道:“你要是不願意替我去算卦就給我請一個小大師畫的護身符,那種黃表紙的現在只要三千塊錢就能請到。”

  商爸爸聽了愣了一下,隨即眼眶有些發酸,小大師到底是沒要她女兒的那份卦錢啊!

  ——

  商伊對沒有見過面的爺爺感情不深,但是看到自己爸爸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她和林清音並排出了宿舍樓後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清音,你說我家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呢。”

  “主要是你爸的問題,不過今年過去就好了。”林清音轉頭問商伊:“你不跟你爸去帝都看看?”

  商伊有些煩惱的捋了下頭髮:“等我媽好了以後再說吧,要不然我也不安心。而且……”她有些難堪的垂下了頭:“我聽說我爸和我爺爺鬧翻就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傷了身體不能再懷了,我爺嫌棄我是個女孩不能繼承家業,要我爸拋妻棄女重娶一個老婆。我爸不樂意,帶著我和我媽離開了帝都來到了齊城,足足有十年我爸都沒和家裡聯繫。也就是這兩年我爺爺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他才一遍又一遍的給我爸打電話把他騙回去想要和解,可是每次我爸去了回來都很生氣。”

  商伊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爺爺有兩個私生子,比我爸也小不了幾歲。這些年那兩個人一直死守著我爺爺旁邊,為的是什麼連我都明白,更別提我爸了。其實我家也不稀罕我爺爺的財產,我爸自己開公司賺的錢也挺多的,足夠我們家用了,我爺爺有再多的錢都和我們沒關係。”

  林清音不太懂這種複雜的家庭糾紛,不過她還是拍了拍商伊的肩膀安慰她道:“你的面相很好,人生順遂有貴人相助,他們比不上你。”

  商伊聽到這話心裡的煩悶頓時消了大半,她笑嘻嘻的伸手摟住了林清音的腰:“如果說我會遇到貴人的話那肯定是你啦!我在遇到你之後我媽的病就好了大半,你絕對是我人生裡最大的貴人。”

  林清音自信的一撩劉海,有些小得意:“很多人都這麼說!”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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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月考的試卷老師們兩天的時間就批改完了, 高二級部各科老師看到排名第一的林清音的成績都震驚了,除了政治以外全都是滿分啊!

  夾在在同事中間, 政治老師都羞愧了, 只有自己的科目讓林清音失分了,簡直是太拖後腿了!

  林清音這一段的學習進步是肉眼可見的。數學和物理這兩門課是姜維在暑假期間給林清音補上的, 兩位任課老師感受不怎麼明顯, 化學老師的成就感是最足的。

  為了提高成績,學校有不少老師私下裡給比較上進的學生補課, 不過他們都是補現在學習的內容。只有化學老師給林清音補課是從初中的化學內容開始講的,當時他都有些懷疑校長花錢招了一個假的中考狀元進來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林清音的學習能力真的超級強。他講的速度特別快也只挑重點, 但林清音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把三年的內容全都掌握了, 並且一點就通一學就會,這種學習天賦真的是羨慕都羨慕不來。

  只有最了解林清音的李彥宇默默的看著同事眉飛色舞的樣子不吭聲,別的科目他不了解, 可是對於小大師的真實英語水平他實在是不想說啥了。不過小大師這次英語考試的小作文寫的真不錯。內容充實,語法也沒有問題, 裡面還有幾個俚語運用的非常好,一下子讓小作文的可讀性提升了不少。

  關鍵是也不像是從輔導書裡找來的,至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篇文章, 讓他想扣分都找不到理由。

  老師們正圍在一起嘖嘖稱讚,王校長上樓的時候聽到動靜特意過來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問道:“討論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

  高二二班的班主任李老師用羨慕的發酸的語氣說道:“我們在說高二一班的林清音, 這次月考她幾乎考了滿分。”她看著那一個個完美的成績,直搖頭感嘆:“不愧是咱校長花獎學金招來的中考狀元,這基礎就是紮實。上一年雖然有些成績不穩定,但人家這一用心立馬就追趕上來了。”

  王校長聽到“林清音”三個字簡直笑的要開花:“快給我看看小大……”

  於承澤見王校長激動之下要說漏嘴,趕緊把數學試卷遞過去把話給岔開:“校長你看看這數學卷子,每一道題都思路清晰,沒有一個多餘的步驟,看她的試卷簡直是一種享受。”

  王校長看著卷子上面複雜的數學題,呵,就沒一道他會的!

  看不懂沒關係,這完全不影響王校長拍林清音的彩虹屁:“你們看看這試卷多乾淨,一點髒污都沒有;這字也好,多飄逸呀,一看就帶著仙氣!”

  於承澤聽的都有些懷疑自己遞的是不是數學試卷了,校長的誇讚怎麼聽著這麼沒譜呢!

  看到老師們一臉懵逼的眼神,校長輕咳了兩聲:“林清音同學的語文試卷拿來我看看,這語文滿分的少見啊,作文一分都沒扣是不是因為寫的太好了?”

  一說起這個語文老師的臉都皺起來了,有些糾結的回到語文組拿來試卷遞給了校長:“您看看吧!”

  王校長看到語文試卷高興壞了,這個他看的懂:“呵,林清音這字寫可真好啊,一看就有大師風範,我看比起那些有名的書法家也不承讓!你們看這文學類文本閱讀還有這實用類文本閱讀的材料多深奧啊,人家一道都沒錯!

  語文老師有些無語的看著校長,心裡還一個勁兒的瞎琢磨:難道林清音是校長老婆家的親戚?校長怎麼誇的都沒邊了,還拿中性筆寫的字和那些大家的書法相提並論,難道他就不怕那些書法家從墳墓裡跳出來拿墨汁糊他一臉?

  李彥宇則忍不住伸頭看了一眼試卷,嗯,他就知道肯定是選擇題,要不然小大師指不定做成什麼樣呢!她看著就不像是會做實用性文本閱讀的樣子!

  “你們看著名篇名句默寫,寫的多好!”王校長指著其中一句說道:“這句論語我都背不下來,你看看人家,不但背下來了還寫對了!”

  語文老師都懵逼了,學生們學的就是這個,肯定得會背啊!校長您都畢業多少年了,也敢和高中生們比知識,是不是有點太膨脹了?

  王校長誇著誇著忽然卡頓了,拿著卷子有些尷尬的問道:“這古代詩文閱讀裡面這一段是摘自哪裡?”

  那題就是語文老師出的,他不用看都知道:“節選自《晉書•魯芝傳》!”

  王校長感嘆的晃了晃腦袋:“真好,我連看都沒看過,一聽就很高深!”

  李彥宇和於承澤都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臉,這誇的實在是好尬啊!小大師此刻又不在這裡,校長您這麼拍馬屁也不會多長幾根頭髮的,何必呢!

  一路尬誇到底,王校長看到作文的時候再一次的卡住了,因為林清音寫了一篇文言文。王校長從頭看到尾有點不敢評論,連字都認不全他還能說什麼?

  看著校長沉默不語的樣子,語文老師有些羞愧地說道:“這篇文章我們語文組的老師全都看過了,林清音同學把古文運用的恰到好處又十分切題,裡面引經論點,還有很多《周易》的內容,古文造詣非常的深。因為這篇作文難懂又有一些不認識的古字,我們語文組的特意派了兩個老師查閱資料做注釋,還請了市裡面的古文專家參與閱卷,最後三人都給出了滿分的意見。”

  想到學生寫的作文題自己看不懂,語文老師也有些鬱悶:“其實這些年高考語文作文也有另闢蹊徑寫古文的學生,只是太過冒險了一些,我覺得不如常規的寫法穩妥。”

  李彥宇也伸脖子抽了兩眼,他一個海歸看這古文更是兩眼一抹黑。不知為何他總有種預感,若是讓小大師用常規寫法寫作文,說不定連一半的分都拿不到,畢竟小大師不像是那種循規蹈矩老老實實按照規則寫作文的人。

  關於用古文寫作文這方面王校長還真的不太懂,他把卷子還給了語文老師:“你把林清音的作文複印一份給我,回頭我找歷屆的高考語文判卷老師看看。如果這篇文章在高考中拿高分沒問題,你們就不要對她限制太多。”頓了頓,王校長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千萬別對她管的太嚴了!”

  萬一把小大師的靈氣給扼殺沒了,他以後再掉頭髮他找誰去啊。

  一群老師在這閒話了半天,眼看著就要上課了,各科的老師趕緊回自己辦公室抱卷子去教室,王校長瞬間被冷落了,孤零零的一個人丟在了辦公室裡。

  摸了摸自己越發濃密的黑髮,王校長得意的直笑,還是自己眼光好,用了十萬獎學金就招回來一個算卦、考試全行的小大師,說不定以後自己學校還能出個高考狀元之類的。

  王校長越想越美,昂起頭驕傲的背著手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高中的月考像吃飯一樣平凡,考試排名貼到各級部的公告欄裡以後,老師壓根就不會在課堂上浪費太多時間說這事。就連試卷都放在晚自習上來講解,不能因為這個而耽誤教學進度。

  於承澤是一班的班主任,他占據優勢搶占了第一節 晚自習給學生講數學卷子。這才剛開學沒多久,高二的數學內容學的也有限,於承澤覺得只要是學生上課認真聽了,數學卷子真的不算是太難。當然如果上課時開了小差走了會神,那也有可能徹底的跟不上了。

  於承澤在看卷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林清音的解題思路非常清晰,講解題型的時候他有意在黑板上出了幾道超綱的題,在很多學生還一臉懵逼的時候林清音已經快速的得出了答案。

  於承澤覺得林清音在數學上真的很有天分。

  高中關於各類的競賽很多,以前這種事都沒有他們這所私立高中的事,可看到林清音這樣的學生,於承澤不由的有些心動。他覺得林清音或許有可能開創東方私立高中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先河。

  講完卷子,於承澤讓學生自己改錯題,他把林清音叫到了走廊談話。

  “林清音同學,你有考慮過以後考哪所大學學什麼專業嗎?”

  林清音想了想說道:“哪所大學沒想過,只要是帝都的就行。”

  帝都靈氣足、紫氣盛、有錢有勢的人還多,到帝都上學修煉賺錢兩不誤,挺好。至於專業,林清音也早有打算:“我打算考數學系。”

  林清音越學數學越覺的數學裡面的很多東西都和數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對數術的知識已經鑽研到極致了,現在急需新的思路新的方法,而數學正好符合她的要求。

  於承澤聽了以後欣喜若狂:“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

  “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林清音有些遲疑:“參加競賽有什麼好處嗎?”

  於承澤之前也沒有搜集太多這方面的資料,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先簡單介紹給林清音:“首先參加競賽的路比較艱辛,你需要在短時間內把高中三年的數學課程全部都學完,然後一次次參加選拔、集中培訓、數學冬令營,只有最後勝出者才有機會保送到全國最好的那幾所大學,甚至有可能走出國門代表國家參加世界級的數學比賽。”

  於承澤越說越激動,兩隻眼睛都開始冒光了,仿佛已經看到了林清音戴上了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金牌一樣。

  可惜他的美夢還沒做太久,就被林清音的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我不想參加!”

  於承澤愣住了:“為什麼?”

  林清音一臉認真地問道:“這一次次的選拔、培訓是不是都不在我們學校進行?”

  於承澤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以往他們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承攬這些活動了。要不是看到林清音的數學天分,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林清音的表情十分嚴肅:“那些負責開展集中培訓或者舉辦冬令營的學校也沒有咱們學校的食堂好吃對吧?”

  於承澤都無奈了,全國能比的上他們學校食堂的也沒幾個吧,也就他們校長想的出來還在食堂裡整了八大菜系出來。再說了人家都是去學習去提高的,誰是為了吃飯去的呀!

  不過看到小大師如此在意這件事,於承澤只能耐心的解釋:“雖然不如我們學校食堂的品種多口味好,但是肯定能保證競賽生的營養均衡、葷素搭配的!”

  林清音呵呵了,葷素搭配有什麼用,她只愛吃肉!

  “於老師,你看這參加競賽動不動就集中考試、培訓,多耽誤我出去算卦啊!再說了食堂也不好吃,我去了以後圖什麼呢?”

  林清音說的太理所當然了,於承澤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憋了半天他又把很多競賽生看重的部分再次強調了一遍:“只要走到最後,就有機會拿到保送名額,上全國最好的數學系。”

  林清音一臉無辜:“可是我考的上啊,幹嘛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又耽誤我算卦又影響我吃飯的。”

  於承澤有些不死心的掙扎:“但是我覺得以你的天賦是非常有可能代表國家去國外參加比賽的,你不想出國去看看嗎?”

  林清音毫不猶疑的搖了搖頭:“我又說不好英語,出國給外國人算命他們又聽不懂,太耽誤事了。而且……”林清音露出了明晃晃的嫌棄神情:“國外的飯也不好吃啊!”

  看著林清音黑白分明的眼睛,於承澤絕望的想哭了,小大師您能不能先別琢磨著算命別琢磨吃,咱說的是數學!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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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1:04 |只看該作者
第52章

  林清音雖然會算卦會看面相, 可是她看到于承澤一臉絕望的想薅禿自己頭髮的樣子居然有些猜不明白他有什麼不開心的。

  林清音無論前世今生心思都十分簡單,上輩子的人生就兩個詞“修煉”“數術”。這輩子她喜歡的事比上輩子豐富多了, 除了“修煉”和“數術”之外還多了“美食”“賺錢”和“算卦”三大愛好。

  美食自不必說, 那是從味蕾到心靈的極致享受,已經成了她人生最重要的愛好之一;賺錢對她來說是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有了錢才能買到能供她修煉的玉石、才能吃得起各式各樣的美食, 才能讓她的生活變得舒適,更何況賺錢可以讓人感覺到快樂。

  現在林清音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看了看微信、支付寶以及銀行卡的余額, 看著那一串越來越長的數字她別提有多開心了。

  算卦則是現在最讓林清音有成就感的事,她上輩子算的都是天機、推衍的都是大道。天地不仁, 以萬物為芻狗, 她得耗盡心神才能從冷冰冰的天道裡推衍出那一絲生機在哪裡。而給普通人算卦就不一樣了, 他們大多數都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每個人的煩惱不一樣,要算的東西也各不相同, 林清音替他們算卦的時候也能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他們心裡的喜怒哀樂。

  這些林清音從來沒接觸過的新奇體驗讓她的人生閱歷豐富多彩了起來,也讓她這個人變的更加鮮活有趣。

  于老師說的這個數學競賽和她的三大愛好哪個都掛不上鉤, 林清音實在想不出自己要參加這個比賽的理由。

  她圖什麼啊?是食堂的飯不好吃啊?算卦不好玩啊?還是錢掙的不開心啊?她為什麼要放著好日子不過去人家學校裡上集訓課啊?完全沒有理由啊!

  于承澤看著林清音理直氣壯的神色十分無奈,要是別人他還能好好的談談,對於小大師他是真沒轍。

  “那行吧, 你回去再想想,若是想通了和我說一句,我抓緊給你補補後面的課。”

  林清音遲疑了一下,其實提前學學後面的數學內容也是挺好的, 畢竟現在高二的數學教學進度對她來說有些太慢了。但是她想數學也是為了以後研究數術,而不是想參加什麼奧林匹克競賽。

  “于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套高二下學期以及高三的數學書,我想提前自學一下。”

  于承澤微微松了口氣,連忙答應道:“行吧,明天我找一套給你。”

  ——

  月考用了兩天時間,判卷子又是兩天,月考的卷子還沒講完就到了週末。週末對於林清音來說就是英語補課和算卦的日子。

  英語老師楊大帥看到林清音一反以前頭疼的模樣,熱情的簡直讓林清音有些招架不住。小課桌上除了上課必備的資料以外,還貼心的準備了蛋糕、切好的水果和飲料,生怕林清音餓著。

  林清音之前上課都是嚴格計算著時間,生怕浪費一分一秒。現在幫楊大帥破解了個邪法把學費賺回來七七八八,林清音學習英語的態度不像之前那麼緊迫了,坐下來以後先拿起勺子吃蛋糕。

  楊大帥一肚子的話憋了一個星期沒人說,這回見了林清音終於可以絮叨了:“小大師,上次的事可多謝你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都還睡不安穩呢,一閉眼就是李思雨站我身後的樣子,我覺得我都要被她嚇出心理陰影來了。”

  林清音隨手在他眉心的部分拍了一下,然後繼續挖那塊草莓蛋糕:“沒事,今天回去就不會做噩夢了。”

  楊大帥被打了一巴掌還挺高興,坐在林清音旁邊小聲和她嘀咕:“小大師,我給你介紹一門生意唄?”

  林清音聽到生意兩個字眼睛一亮:“什麼生意啊?”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哥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現在兩位老人年紀都挺大了,按理說應該和兒女住在一起,無論是平日照顧還是有病去醫院都方便一些。但是這老兩口脾氣擰,寧死也不願意離開老家半步。好在他老家離咱們這也就五六十里地,並不算太遠,我發小出錢在老宅旁邊給他們蓋了一棟三樓的小別墅,暖氣煤氣都給通上了,家裡誰有空誰就過去陪他們住幾天。

  其實這個別墅也剛入住才小半年的時間,上個月我發小回去了一趟,可住裡頭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有被偷窺的感覺。

  他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換地方睡不安穩,可有一回他剛要睡著就感覺什麼東西從他耳邊呼嘯而過鑽進了身後的墻裡,嚇的他汗毛都豎起來了。可他不敢和老人說,怕嚇著他們,等回來以後一問去過的家人,大家晚上多多少少都有睡不踏實的感覺,好像那個新建好的別墅犯邪性似的。”

  楊大帥見林清音吃完了一塊蛋糕,趕緊麻利的把熱騰騰的檸檬茶遞了過去:“他最近也挺犯愁這事,要是找人大張旗鼓的去看了,又怕沒找出毛病來反而嚇著老人;可是就這樣放任不管又怕影響他爺爺奶奶的壽數,思來想去還是得找一個靠譜的人才行。以前我不信這個也不理會這事,現在我就信您一個,您要是願意去看,我就和他打聲招呼。”

  林清音把喝了一半的檸檬茶放到一邊,拿出古錢準備爻卦。楊大帥看著林清音鄭重的樣子,麻利的將桌子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一聲不敢吭。

  爻卦算這種事對於林清音來說比做選擇題還簡單,她看了看卦象說道:“他現在就是請我去了也沒用,你讓他安心等到下個月的陰曆十五,我到時候陪他去一趟。”

  楊大帥立馬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曆,下個月的陰曆十五正好是星期六:“小大師,你周六不上課嗎?”

  “上課啊,所以放學去就行。”林清音看著楊大帥笑了笑:“這事白天去了沒用,晚上去了才靈,到時候你跟著一起啊。”

  楊大帥聞言膝蓋一軟,這種事可不可以不叫他啊,他膽小!

  ——

  中午吃完飯,林清音直接來到了工作室。經過一個星期,王胖子將工作室收拾的有模有樣。客廳的等待區有沙發、電視和報刊;小冰箱裡各種飲料牛奶齊全,桌子上還有瓜子水果和一些零食,比起之前在公園算卦的條件好太多了。但是林清音還是喜歡在公園算卦的那種感覺,一群人圍著熱熱鬧鬧的特別有意思。

  和王胖子打了個招呼,林清音看到客廳裡擺了一個帶著假山流水噴泉的風水擺件,她伸手摸了摸最上面的綠蘿,和王胖子打了聲招呼:“我把這個搬到卦室去了?”

  王胖子笑道:“比起風水來沒有人強的過您,您說擺哪兒咱就擺哪兒。”

  林清音把風水擺件搬了進去,又挪動了下青竹的盆栽,等忙的差不對了,算卦的客人也來了。

  來的第一個人不是提前排隊預約的,而是王胖子在擼串的時候偶然遇到的,當時他似乎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擺在架子上的羊肉串一口沒動,反而拿著啤酒杯一口一杯的喝酒,嘴裡還嘟囔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這個人當時雖然喝醉了,但是嘴裡一直說著想好好算算之類的話。王胖子想起小大師之前囑咐過,這周他會遇到兩個特別想算卦的人,到時候把他們叫叫來,這個人好像挺符合條件的。

  王胖子立馬過去留了電話和微信,當時看著這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壓根就沒聽進去一樣,沒想到今天居然還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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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1:21 |只看該作者
第53章

  來的這個人叫郭忠蒙, 四十多歲。

  這個年齡的男人大多生活安穩,有車有房, 事業穩定, 郭忠蒙也是如此。他是一個國企的員工,雖然沒有大富大貴的生活, 但是他收入穩定, 孩子剛剛考上大學。今年上半年的時候兩口氣齊心協力換了一套大房子,剛剛裝修完, 晾一晾明年就能入住。

  生活原本挺順心如意的,可是前幾天放假孩子回來的時候和同學出去玩, 路過一個居民樓的時候被樓上兩口子爭吵時甩出來的一個花盆砸到了頭。雖然人很快送到了醫院, 警察也確定了花盆的主人, 但是孩子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郭忠蒙心裡苦的吃了黃連似的。

  那天遇到王胖子的時候他剛剛從醫院出來,守了孩子兩天三夜, 家人催他去吃點東西回家洗個澡休息休息。他心情苦悶,找了個路邊攤點了些羊肉串叫了酒消愁, 他一邊喝酒時一邊自言自語恰好讓王胖子聽見了,非得請他來算卦。

  郭忠蒙那時候雖然是醉酒的狀態,但是和王胖子說的話記得一清二楚。其實他那天酒醉說的得想給兒子算算命只是煩悶到極致的一種發泄而已, 等醒來回想起來這件事反而有些猶豫了,到底要不要算卦呢?

  兒子躺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丟花盆的小夥子還在派出所關著,他家人為了他早點出來倒是積極配合, 醫藥費打的非常及時,兩口子暫時不用為錢發愁。他倆愁的是兒子的命,怎麼好好的一個孩子老出事呢。

  郭忠蒙回醫院替換妻子的時候便把這事說了,問媳婦要不要算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說道。兩口子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從來也不信這個,奈何聽家裡老人叨叨多了也有點犯嘀咕。兒子放假出去玩一天都能碰到兩口子打架,打架也就算了,十個同學一起走,偏偏他被花盆砸中了腦袋,是不是有點太倒霉了?

  聽到郭忠蒙說去算算命,他媳婦也沒說啥,只是囑咐他留點心眼,別一開始都把話都說了,看看到底是真有本事的還是神棍。

  郭忠蒙按照王胖子說的時間來了,當他看到這個算卦的地方是在一個商住兩用的公寓的時候還覺得挺像回事,可進來以後看到營業執照上寫著什麼文化公司又沒底了。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像是算命的。

  王胖子擺了那麼多年的攤,雖然算卦不靈但是摸客戶心理確實一摸一個準。只是現在小大師的名氣在那,他雖然和氣但卻犯不著討好別人,總不能墜了小大師的面子。反正他把該說的說了,願意算就留下不願意算就走,他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把人請到沙發上一坐,倒了一杯剛煮好的白茶,王胖子笑呵呵的先把話說在了頭裡。

  “我們算卦的大師姓林,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本事不小,一會您進去就知道了。”

  慢慢的喝了一杯白茶,郭忠蒙的心慢慢的安穩下來,王胖子趁機把價格說了:“我們這是預約排隊算卦的,不瞞你說排隊的人都到了三個月後了。但是這次是你幸運,小大師前幾天囑咐我說若是遇到特別想算卦的就把人帶來,我正好就遇到了你,不過這種情況是兩千五一卦。”

  郭忠蒙聽了心裡又不踏實了,他覺得這個套路耳熟,像是騙子乾的事。

  王胖子看到他把杯子放下來也不著急,樂呵呵地補充了一句:“可以先算卦後給錢,你要是覺得不準不給錢我們都沒二話,到時候你直接走就行,我絕不攔著。”

  郭忠蒙看了看王胖子高壯的體格,又瞅了瞅自己的瘦胳膊瘦腿,覺得自己可能是掉坑裡來了。他不由的有些後悔自己太衝動了,要是真想算卦應該找老人好好打聽打聽,怎麼能隨便聽路人的自薦呢。

  他正準備要走的時候,門鈴又響了,王胖子過去打開門,登時擠進來一群大爺大媽:“王大師下午好啊?”

  王胖子看著這群眼熟的人有些發懵:“大爺大媽,你們怎麼來了?”

  領著來的李大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們是想小大師了,想來看看她。”

  王胖子聞言哈哈笑了起來,一邊招呼他們進來一邊半開玩笑的問道:“你們是想小大師了還是想看小大師算卦了?”

  被戳中心思的大爺大媽們完全不覺得尷尬,一個個都笑了起來:“我們是小大師的粉絲,看不到她我們睡不著覺。”

  王胖子請他們坐在沙發上倒了茶,這才說道:“我知道大爺大媽都很喜歡小大師,不過咱現在和之前在公園不一樣,公園本來就是公共場合人來人往的,有人算卦有人在旁邊看都是正常的事。可咱現在是在屋裡算卦,有的算卦的客人可能比較注重隱私,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或者聽到,這個時候咱不能和以前似的一窩蜂的圍著看了。”

  李大媽有些發懵:“那到底是能看啊還是不能看啊?”

  王胖子笑著說道:“這兩個月排號的基本上還是咱那一片的老熟人,如果來算卦的客戶不介意你們就可以跟著進去,如果有介意的,你們就出來喝茶。”

  “那行!”大爺大媽一個個的特別乖的點頭答應:“我們保證遵守規矩,絕對不影響小大師算卦。”

  一個大媽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捂住了臉,小聲地辯解:“其實我們也不是想聽別人的隱私。就是主要是喜歡小大師把啥都能算出來的那種能耐,看著心裡特別爽。”

  “行吧!你們先坐一坐,我估摸著今天算卦的差不多要來了,到時候你們再商量商量。”王胖子說完想起一邊的郭忠蒙了:“先生,你還算不算了?”

  郭忠蒙看著這一屋子人有些發懵,這些人都是請來的托嗎?要是托的話這也太大手筆了,兩千五百塊錢的卦錢都不知道夠不夠分;如果不是托,而真的是為了那個大師來的,那就書明這個大師確實會算卦,而且估計還挺有名氣的那種。

  看到王胖子問郭忠蒙,大爺大媽們知道他是來算卦的,一個個都特別熱情的給他抓瓜子拿蘋果:“小夥子,你算的卦怕不怕人聽的?我們能跟進去嗎?”

  郭忠蒙早就過了被人叫小夥子的年齡,不過看著這些人有的比他大十來歲有的看起來和他父母的年齡差不多了,看起來還都特別和善熱情,郭忠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走了。

  來都來了,反正就兩千五百塊錢的事,有這麼多上了歲數的人說不定還能給出個什麼主意嗯。

  郭忠蒙一點頭:“我不怕看,一會大家也幫我想想法子,我是真沒轍了。”

  王胖子指了指林清音的卦室:“小大師就在裡面,你們直接進去就行。”

  郭忠蒙被一群大爺大媽們簇擁著到門口,他敲了敲門裡面卻沒什麼動靜,等把門推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整懵了。

  他進去看一眼,又倒出來看看客廳,這是普普通通的樓房啊,怎麼裡頭小橋流水竹林,這裝修的成本也太高了吧,這得打通幾個房間才能裝修出這種效果啊。

  郭忠蒙看著滿眼的綠色,頓時覺得兩千五百塊錢的算卦費一點都不貴,那點錢估計都不夠維護這片竹子的。

  微風吹過竹葉的沙沙作響,幾隻漂亮的小鳥在圍著幾個竹子跳來跳去,看到有人來了也不害怕嘰嘰嘰嘰的叫著飛到了竹子上面,一個個都歪著腦袋似乎在好奇的打量著這些不速之客。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林清音布的陣法比較簡單,雖然景致非常漂亮,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落地窗,這樣不僅陽光更好,也不會讓人覺得太匪夷所思。

  郭忠蒙繞過竹林看到盡頭有一個竹亭,裡頭擺著竹桌竹椅,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女在裡面喝茶。還不等他開口,身後的那群大爺大媽們都熱情的揮了揮手:“小大師,我們來看你算卦了。”

  林清音頷首一笑,那群大爺大媽就自覺地坐在了竹亭旁邊的草坪上,反正他們在公園也這麼坐的,都習慣了。

  郭忠蒙進了竹亭,看著林清音還帶著一些嬰兒肥的臉龐有些無奈,總覺得這次自己是花錢純粹是來看景來了,這麼大點的孩子能算出什麼啊?那些真有本事的只怕學算卦的年頭都能趕上這小姑娘的年紀了。

  林清音也沒給他倒茶,只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稱呼?”

  郭忠蒙坐在了林清音面前:“我叫郭忠蒙。”

  林清音那一眼就已經將郭忠蒙的面相和氣運看的一清二楚,直接了當的說道:“你事業有成、夫妻和睦,只有子嗣宮青色無光,你兒子應該是受了重傷,你這次也是為他來的吧。”

  郭忠蒙愣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你真的能算出來?”

  還沒等林清音說話,圍觀的大爺大媽們忍不住插了嘴:“廢話呢,要不然路邊那麼多擺攤算卦的,為啥我們就追著小大師跑,當然是因為她靈驗啊!我和你說就沒有小大師算不明白的事。”

  郭忠蒙連連點頭,兩眼看著林清音直冒光:“大師,我這次確實是為了我兒子而來的。”

  林清音放下茶杯,遞過去一份紙筆:“把你兒子的生辰八字寫下來我看看。”

  郭忠懞直接把兒子的出生證遞了過去:“大師您看這個,上面的時間精確。”

  林清音打開出生證,首先看到的是上面的名字,郭鑫。

  林清音看了看名字又看了看生辰八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給兒子起名字的時候沒找人算過吧?怎麼用鑫這個字了。”

  郭忠蒙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還真沒算過,那時候我們兩口子不怎麼信這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清音的臉色,有些不安地問道:“大師,這名字有什麼不妥嗎?我覺得這挺平常的,不是很多孩子名字裡都用這個字嗎?”

  “別人能用不代表著你兒子能用,他的命格有些特殊。”林清音看著郭忠蒙:“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出現意外了吧?從八字上看,這應該是他經歷的第三次生死劫。”

  這話像是戳到了郭忠蒙的軟肋上一樣,他眼睛一酸,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兩個大手一個勁的抹眼睛:“大師,求求您幫忙想個辦法,再這麼下去我怕我的兒子就沒命了。我兒子這到底是什麼命格啊,怎麼這麼倒霉呢?”

  “這種命格叫一氣專旺格中的曲直格。”林清音說完看著郭忠蒙一臉茫然的樣子多解釋了兩句:“旺氣專一的集中在日主上就叫做專旺格,金木水火土五行共有五種專旺格,你兒子屬於曲直格,也就是木氣專旺。”

  郭忠蒙理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問道:“小大師的意思是我兒子的五行裡都是木。其他的沒有。咦,那不是五行不全嘛?”

  林清音清笑了下:“五行不全倒也不特別要緊,只要順從五行之氣加以引化,反而更容易有非凡的際遇和成就;但話又說回來,五行不全肯定缺點也很多,在妻、子、財、福、祿等等一些方面可能不太圓滿。”

  郭忠蒙聽著心都酸了:“現在我們也不奢望這些了,只求他別短命就行。”

  “在郭鑫的命格中,所有的氣勢集中於木,它的屬性非常純淨,容不得一絲的別的東西,也扛不住外力的衝擊。”

  看著郭忠蒙依然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林清音不得不說的直白一些:“金克木!你兒子本就是木氣專旺的命格,最怕金來克伐,結果你還給他名字裡整了三個金,你這是嫌他的人生太過順當?”

  郭忠蒙一聽這話後悔的想哭,他當時是隨手翻字典給兒子起的名字,沒想到居然給兒子造成了這麼大的災難。

  看到郭忠蒙恨不得想自殺謝罪的樣子,林清音又安慰了他幾句:“其實這名字只是占其中一部分因素,主要是大運遇到了金來刑克,名字只是加了些砝碼而已。不過好在只遇到了雙重金,並沒有性命危險;若是天干地支都是金的話,那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郭忠蒙聽了這話不由的松了口氣,可很快又犯起了愁:“雖然我不懂什麼大運什麼命格的,但是我聽著您話裡的意思,要是真趕上了什麼好幾個金的大運,那我兒子是不是就必死無疑了?就沒有破解的方法嗎?”

  林清音不知道現代的這些算命先生有沒有方法,對於她來說還真不算難事,只要用一個五行符便可解決此事。只是這五行符只能用玉來製作,玉養人人養玉,生生不息循環往復,能保持人體內的五行平衡。再一個就是暫時不去管他,在命格遇到官殺前再出手干涉。

  林清音將這兩種的方法都說了一遍,也將利弊都講的明明白白的:“改變五行既改變了命格,他原有命格雖然有凶險的地方,但在很大的幾率上可能有很大的成就,也比旁人更容易取得成績;若是改變五行,他可能一輩子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郭忠蒙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選擇了要五行符:“平淡是真,在生死面前什麼大富大貴都是虛的,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我們當父母的不求他有多出息多能幹,就希望他能一生平安。當然,等他醒過來我們也會如實告知他,如果他願意選擇那種冒險的人生我們也尊重他的意見,到時候還得麻煩小大師。”

  林清音這才將自己裝玉的盒子,從裡面選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放在了桌子上:“五行符對玉的靈氣要求很高,這一枚刻好了要四十萬;如果覺得太貴的話,我也可以用最普通的玉,只需二十萬即可,但是那種可能只支撐二十年。”

  郭忠蒙幾乎都沒有思考的就選擇了四十萬的,雖然他剛換了房子,四十萬對他來說也有些吃力,但卻能保證兒子一生平安無事;可若是選二十萬的,萬一二十年後兒子的玉符失效了,那時候他找不到這位小大師可怎麼辦?郭忠蒙可不覺得隨便一個會算卦的就會做玉符,這位小大師絕對是有真本事的人。

  “小大師,我選四十萬的。”

  林清音拿出刻刀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快的雕刻玉符,她下手又穩又準,圓潤光滑的玉石被刀子割來劃去不但沒有被破壞的感覺,反而瞧著更加的光彩有神韻了。

  雕完玉符,林清音將輕輕吹了一口氣,將散落在上面的玉屑吹走,而後往裡注入一絲靈氣將玉符的陣法激活,這才拿了一個黃表紙將玉符包起來,遞到了郭忠蒙的手上:“你把這個讓他戴上,很快就能轉危為安。”

  郭忠蒙聽了又驚又喜,接過來黃表紙包著的玉石都有些手足無措了,放在那兒都覺的不安全。藏了半天,郭忠蒙忽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事:“小大師,我兒子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脖子上不讓戴東西。”

  林清音不知道重症監護室裡是什麼樣子,只能試著給他出主意“要不你就給他放到手心裡或是身體底下,只要是能和身體接觸就行。”

  這個倒是有機會能辦到,郭忠蒙趕緊掏出手機給林清音轉了賬以後又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事來:“小大師,之前您說他名字和他命格不符,那還用改名字嗎?”

  林清音指了指他手裡的玉符說道:“佩戴玉符後他的五行都會隨之發生改變,名字叫什麼反而影響不大了。”

  郭忠蒙聽了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走了。

  大爺大媽們看郭忠蒙連跑帶跳的出了卦室,趕緊將心裡藏了半天的問題問了出來:“小大師,您給了他那個玉符改五行,是不是把他的命也給改了?你自己會不會受到影響?”

  林清音笑道:“算卦,本來就是為了改禍為祥,但這改命不能奪他人運勢、不能毀旁人利益、最重要的是不能做有違道德的事。像郭鑫這種是用符來改五行之氣,是非常正常的一種方式。這種事連天機都算不上,也關係不到國家興衰,對我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正好,你們不用擔心。”

  聽說林清音不受影響,愛操心的大爺大媽們才松了口氣。

  再說郭忠蒙開車回到醫院後趕緊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重症監護室每天只允許兩個人探望一次,而每次探望的時間也就只有十五分鐘。

  平時這個時間郭忠蒙的媳婦陳玉敏早就進去看兒子了,可是今天郭忠蒙特意為兒子的事出去算卦了,陳玉敏不知道會不會算出什麼來,因此特意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面想等郭忠蒙回來問問清楚再一次進去。

  郭忠蒙一路小跑來到陳玉敏面前,抓著她的手忍不住有些哆嗦。看到他這個樣子,陳玉敏有些擔心也有些緊張,聲音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算出什麼沒有?”

  郭忠蒙點了點頭:“算出來了,我求了個符回來。”

  剛才郭忠蒙求符的時候多少有些腦子熱,可這開回來的路上略微冷靜了一些又有些擔心,生怕自己花四十萬買了一個假符回來。他一想到妻子可能和自己對賬查這筆錢,他就有些緊張。

  果然陳玉敏聽到“求符”這兩個字眉毛寧擰在了一起,看著郭忠蒙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過重症監護室外面的家屬很多,陳玉敏不好意思大聲罵他,只能掐著他的胳膊拽到了一旁的樓梯間裡,劈頭蓋臉的罵道:“你是不是上當了?你不是去算卦嘛,怎麼還求了個符回來?”

  一聞到錢,郭忠蒙有些心虛的轉過了頭,小聲地為自己辯解:“兒子都這個樣了,我們什麼方法都得嘗試一下。不過你放心,給我算卦的那個大師特別靈驗,我去了什麼都沒說,人家看咱兒子八字直接算出來咱兒子也是第三回 生死未卜了。你放心,這次我請回來的符絕對好使。”

  陳玉敏想起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樣子,最終還是退了一步:“先給兒子送去,若是不管用給你去退了。對了……”她拉樓梯間門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你請這符花了多少錢啊?”

  郭忠蒙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沒敢說,含含糊糊的打掩飾先混了過去。他怕萬一自己先把價格說出來,陳玉敏也會把他打進重症監護室。

  探視的時間馬上就要截止了,兩口子趕緊走進去辦手續。兩分鐘後,兩人被送到了郭鑫的旁邊。

  趁著護士去觀測另一名病人的情況,郭忠蒙掏出包裡的黃表紙,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玉符取了出來。陳玉敏雖然沒跟著去算卦,但是她對玉這些的東西都比較熟悉,一看那玉的質地就知道價格不菲,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瞪了郭忠蒙一眼。

  郭忠蒙趁著護士不注意,將玉符塞進了郭鑫的身體底下,然後期盼的看著兒子,恨不得他馬上睜開眼睛醒過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五分鐘……

  陳玉敏恨恨的掐了郭忠蒙的胳膊一下,壓低聲音吼道;“回頭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玉符的事。”

  郭忠蒙沒敢吭聲,垂頭喪氣的轉過身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忽然聽到各種機器在瘋狂的叫著,兩口子趕緊停下腳步轉頭往回看。慌亂中,他們似乎看到了兒子的胳膊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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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1:36 |只看該作者
第54章

  一群醫生護士聽到聲音快步的跑過來將郭鑫圍了起來, 郭忠蒙和陳玉敏兩口子直接被護士請出了重症監護室。

  兩人在外面看著白色的大門焦急的等待著結果,此時陳玉敏也沒有心思問郭忠蒙那個看起來很貴的玉符到底花多少錢請的。以她這麼多年買玉的經驗來看, 光那塊玉怎麼也得二三十萬左右, 再被做成法器,她都不敢想那是怎樣一個天價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郭忠蒙不知道等了多久, 眼看著外面的天看著都有些黑了,一個醫生才把他們兩口子叫過去談話。

  “郭鑫已經醒過來了, 我們給他做了檢查,發現他的情況開始有了好轉, 再觀察兩天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的話就可以轉到普通的病房了。”

  郭忠蒙和陳玉敏如臨大赦, 哽咽的一個勁的握著醫生的手道謝。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兩口子沒坐電梯,而是並排從樓梯間往下走。

  終於陳玉敏問出來了:“那個玉符花了多少錢?”

  “四十萬。”郭忠蒙有些急切地解釋道:“那個小大師算的挺準的,我去了什麼都沒說, 她就知道我要算什麼,還把咱家鑫鑫的事說的明明白白的, 我這才從她那裡買了玉符。”偷偷看了眼陳玉敏的臉色,郭忠蒙有些不安的強調了:“我親眼看著她刻的。”

  陳玉敏點了點頭,四十萬已經比她想象的價格要少太多了, 畢竟這玉就價值不菲,她以為怎麼也得七八十萬甚至百萬呢。況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玉符在塞到郭鑫身子下面才十來分鐘就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了,情況也有了好轉。這是自打兒子受傷後她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所以她相信這玉符是真的管用。

  兩口子不敢走的太遠了,怕兒子有什麼事回來的不及時,兩人就在醫院附近的麵館隨便點了一些東西墊肚子。郭忠蒙把算卦的經過細細講給陳玉敏聽,順手往剛端上來的面裡面舀了一勺辣椒油:“小大師說這枚玉符能改變兒子的五行,這是最穩妥的法子了,但也可能會讓兒子變的那麼不那麼出類拔萃。”

  想起一直以來都是學校風雲人物的兒子,郭忠蒙微微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玉養人、人養玉,只要他不把玉摘下來,就能平平安安一輩子。若是摘下來日子一久玉符失去靈氣,等遇到相害的年份估計還會出現這樣的事。但我聽大師的意思也是能提前防範的,只要能找到高人臨時改變他的五行就能避過去。我想著孩子的人生還是由他自己做決定,等鑫鑫醒過來把這事告訴他,讓他自己選擇……”

  “不行!”沒等郭忠蒙說完,陳玉敏就打斷了他,身為母親她是最了解郭鑫的,她不信她的兒子會甘於平庸,所以還不如不將這事告訴他,免得他自尋煩惱。

  看著郭忠蒙驚愕的眼神,陳玉敏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不許告訴他這件事情,等他醒來就告訴他那個是護身符,戴著保平安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說。”

  深吸了幾口氣,陳玉敏漸漸的平靜下來,和丈夫細言其中的厲害:“即便是可以提前預防,關鍵是我們到時能找到那樣的高人嗎?對,你去算卦的那個小大師可能就是高人。但你剛才也說了,那個小大師才十幾歲的模樣。你覺得有那樣本事的人會一直在我們這種小城市呆著嗎?這樣的高人過十年二十年還是我們請的起見的到的嗎?在一切都沒有準信之前,我覺得不允許我的兒子冒險。”

  郭忠蒙長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是怕由於我們的獨斷改變了兒子的人生。”

  “不會的。”陳玉敏端起塑料杯喝了口水,慢慢的說道:“郭鑫已經十八歲了,他的性格、他的思維、他的創造力、他的學習能力還有他的見識都不會因為五行的變化而改變,即便是他不能變成人中龍鳳,但也不會泯與眾人。”

  “他會生活的很好的。”陳玉敏緊緊的捏住了塑料杯,似乎在勸郭忠蒙也在勸自己:“只要能平平安安的,他一定會過的很好。”

  其實像郭鑫這種專旺命格的人並不多見,若是有專命格又身具靈根的話,在修仙界怎麼也算的上各大門派爭搶的好苗子。只是現在這個世界靈氣匱乏,林清音自己修煉都得費勁巴拉的賺錢買玉,實在是沒能力收徒弟,因此算過就不往心裡去了。

  郭忠蒙走了以後,之後來算卦的十個人都是在公園看過林清音算卦的老熟人,有兩個想算孩子的學業,有個打算過年的時候出去旅遊又擔心坐飛機不安全,想算算出行順不順利。最後一個算卦的大姐甚至沒有什麼特別想算的事情,但是看著林清音算什麼都靈驗,也跟著湊熱鬧排了號。

  這位大姐是個快五十歲的女人,名字叫王亞梅,在單位也做到了領導的位置。她女兒和林清音年紀差不多大,在市裡的重點高中上學,一個月才半天假。學校把學生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平時是不允許家長去探望的,免得分了孩子的心。

  在王亞梅這個年紀睡眠時間急速減少,一般到了早上五點來鐘她就醒了,躺著翻來覆去的又睡不著,還不如去公園散散步看看花,一天的心情也會變好。前段時間王亞梅在公園鍛煉的時候看到一堆人圍著一個小姑娘看算卦,她閒著沒事去看了幾回,覺得還挺神奇的,也跟著湊熱鬧排了號。可今天排到號過來了,她還真不知道想算什麼。

  算孩子成績?能不能考上理想大學?王亞梅覺得這種事算了也沒用。之前也有人想算過這個,可小大師都明確說了,命運根據人的行為舉動無時無刻的都在發生變化。現在算能考上985,回去放寬了心天天傻樂傻玩的再過一年回來再算,說不定已經變成了搬磚的命了。這種事就需要努力,不需要心安。

  可除了這個了,她覺得自己事業穩定、父母身體健康、家庭和睦、孩子也上進,也不知道該算什麼好,她往林清音前面一坐有點尷尬的笑了:“小大師您看著算吧。”

  林清音看了看她周身的氣運,白色的霧氣中隱約能看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烏雲,再一看她的面相便知道哪裡有問題了,直接開口問道:“你是做財務工作的吧?應該還是主管財務的領導?”

  雖然看林清音算過很多次卦,但是自己算卦時直接被人說中的感覺還是挺神奇的。王亞梅有些自豪的點了點頭:“對,我是我們單位的財務負責人。”

  說到職務,王亞梅還是挺驕傲的,她在一個規模挺大但公司高層領導卻比較直男的那種企業,女性職員在公司裡的地位和男性相比並不占優勢。尤其是在職場晉升上,女人比男人難太多了。但是這個企業效益好福利也好,她一畢業就進了這個企業,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她憑著紮實的業務水平和廢寢忘食的工作態度,踏踏實實的坐穩了財務經理的位置。現在眼看著還有幾年就退休了,王亞梅的也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逼著自己當工作狂了,除了大事自己把控,剩下的事都交給手下的兩個財務副經理去管。

  林清音看了她的面相,又把她的手拿過來看了幾眼,直接簡單明了的說道:“你別的方面都沒什麼問題,唯有工作即將出現大禍。”

  一聽到大禍兩個字,王亞梅之前臉上悠哉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恐。她是知道林清音的本事的,既然敢說大禍這兩個字,那事肯定不會小了。

  王亞梅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竹杯喝口水壓一壓心神,可手伸出去後直哆嗦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小大師,到底是有什麼大禍啊?”

  林清音拿出了龜殼說道:“你是做財務的,這個災禍自然是和錢財有關。我給你爻一卦具體算算吧。”

  王亞梅連連點頭,她看著林清音用三枚古錢一次又一次的從龜殼裡拋出來散在不同的位置。雖然她看不明白小大師是怎麼根據這個算出事情來的,但兩眼依然死死的盯著古錢,試圖從上面看出一些啟示來。

  連爻六次,六個不同的卦象需要合一起推衍才能算出來。很多算卦的先生甚至曾經神算門的弟子,在爻卦的時候都得詳細的把卦象記在紙上,要不然壓根就沒辦法推算。可在林清音眼裡這就是一目了然的事,壓根就不用費那些麻煩。

  看清卦象,林清音手一抄將古錢收了起來,龜殼又被她抱回了懷裡:“我不太懂財務的事,從卦相上來看,應該是有人裡應外合以你的名義從公司裡挪走了幾筆錢,如果你察覺不到這件事,將來會面臨牢獄之災。”

  王亞梅嚇的嘴都發紫了:“小大師,他們已經把錢挪走了嗎?”

  林清音說道:“在前天應該已經挪走了一筆了,明天應該還會有一筆數額巨大的。”

  林清音不懂財務但是王亞梅懂啊,這挪用公款確實是判刑的大罪,況且小大師說數額巨大她估計怎麼也得百萬以上了。

  最讓人心發慌的事公司的財務章就鎖在她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平時公司的轉賬、匯款、支票都得由她來蓋章才能拿到銀行去。可是她前天因為身體不舒服只去了公司半天,壓根就沒處理業務,也根本就沒蓋過章。

  王亞梅心慌的都坐不住了,恨不得馬上衝到公司去看看自己保險櫃裡的章是不是好好的放在裡頭。

  林清音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站起來伸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王亞梅覺得體內忽然多了一股暖流在胸腔裡游走,漸漸的撫平了她焦躁的心情。

  吐了一口濁氣,王亞梅情緒穩定了,頭腦也漸漸清明了。既然有一筆錢已經被轉走了,自己不管怎樣都得擔一部分責任,關鍵是要趕緊把錢給追回來。

  一想到那筆錢已經被提走了兩天,王亞梅又覺得心裡堵得慌了,兩天時間又是週末,也不知道被轉走了多少錢更不知道能追回了多少。

  見王亞梅還算冷靜,林清音這才說道:“你在公司應該有兩個左膀右臂,其中一個人就是這次的事情的主謀,另一個人應該是你的一個下屬。”

  王亞梅單位的財務部門還挺大的,除了兩個副經理以外,有三十來個財務人員,這也太難分辨了,只能周一去銀行打對賬單之後報警了。

  她剛想走,忽然想到林清音一開始說的那筆錢是以她的名義提走的,連忙坐下來又問了一句:“小大師,那筆錢是以我的名義提走的是什麼意思?”

  林清音喝了口茶:“提錢的人應該和你長的挺像的,或者是按照你的樣子打扮的,估計是冒充你去提的錢,為的就是把這件事推到你身上。”

  王亞梅愣了一下,她們財務部雖然女人占了大多數,但是和她長的挺像的人還真沒有,可是她知道小大師既然說了一定不會說錯。

  低聲和林清音說了聲抱歉,王亞梅拿著手機急匆匆的到外面去打電話,她們單位平時的流水很大,因此她和那家開戶銀行的行長關係還不錯的。

  打了行長的私人電話,王亞梅拜託她問問周五值班的工作人員有沒有人看到一個長的很像她的人拿支票去銀行提錢。

  行長正好在銀行值班,打開系統找出王亞梅單位的對賬單看了一下,周五的時候確實有一筆五十萬的支票提現。不過說來也巧了,這個行長周五下午去總行開會了,來提錢的人長什麼模樣她還真沒看到。

  行長回了電話給王亞梅,王亞梅一聽到五十萬這個數字就心涼了,別說這幾天,就是最近一年她都沒開過這麼大金額的現金支票。

  王亞梅又拜託行長看能不能調一下銀行網點的監控,看看是誰取的錢。行長聽王亞梅聲音發飄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建議她還是先報警,等警察來了什麼監控都調的出來,現在讓她幫這個忙實在是有些為難。

  王亞梅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道了謝。行長有些不忍心,憋了半天說道:“雖然不能給你看,但我能找找監控看看,找到以後給你錄一個視頻。”

  王亞梅激動的千恩萬謝,打完電話後她趕緊回到了卦室。卦室裡竹葉青青,可她壓根就沒有了欣賞美景的心思,心裡想的全都是那五十萬的事。

  林清音知道王亞梅不會就這麼離開的,因此拿了水壺給看熱鬧的這些人倒水,聊了會閑天王亞梅就回來了。

  “小大師,我和銀行核實了,被提走了五十萬。”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去報警的話能抓到犯罪嫌疑人嗎?”

  林清音說道:“要是想快點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話你可以在明天中午十一點報警。”看到王亞梅不解的神色,林清音淡淡的笑了笑:“你忘了我告訴你了,明天他們還會冒領一筆錢,你不如引蛇出洞,抓個現行。”

  王亞梅聽了以後連連點頭:“對對對,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沒想到呢,多虧了小大師提醒。”

  林清音頷首一笑:“我覺得十點三十五這個時間挺好的,你可以請你的領導去你辦公室坐坐,說不定能看到什麼精彩的畫面。”

  王亞梅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把算卦的錢付了以後說道:“等這事了了,我給小大師送大禮。”

  王亞梅是最後一個算卦的,她算完這周的卦也完事了,坐在草坪上的大爺大媽們意猶未盡的站了起來,笑呵呵的和林清音道謝:“小大師,你這裡的草坪比公園的軟和多了,還帶著一股青草的氣息,我坐這一下午別提多舒坦了,多謝你讓我們在這裡聽你算卦。”

  林清音抱著龜殼笑眯眯的從竹亭裡走了出來:“喜歡就多來玩,只要是王大師有空,你們平日也可以到這裡來坐坐。”

  這個房間被林清音用竹子和風水石布了陣法,不但風景如真似幻,而且有聚集靈氣的作用。若是長時間在這個房間裡呆著,肯定能身康體健百病全消。這些人平時在林清音這裡看算卦,林清音其實都看過他們的面相,還真沒有那種品質惡劣或是為老不尊的人,甚至絕大部分都做過不少善事。林清音也願意這樣的人來自己的卦室裡坐坐,若是一個星期來這裡呆上兩小時,不說長命百歲吧,但健健康康無病到老是絕對沒問題的。

  王胖子早就就發現這裡的好處了,平時林清音不來的時候他就在這裡背書處理一些雜事,或者是直接什麼事都不做直接躺在草坪上睡一覺都覺得舒坦。

  王胖子自打認識林清音以後真的是受益匪淺,脖子上有林清音雕刻的玉符調養他的身體,現在還有一個布著聚靈陣的房間讓他隨便使用。別看王胖子體重沒怎麼減下來,但是他以前一跑一跳就氣喘吁吁的毛病沒有了,血糖血脂也降了下來,人看著精神許多,就連皮膚都看著比以前透亮不少。

  把人都送走了,林清音把這段時間王胖子背的東西給他通了一遍,並且舉了一些例子。王胖子跟著林清音也學了一段日子了,總算摸到一點皮毛,比較明顯的那種面相他也能隱約能看出來一些,還算是有不小的進步。

  林清音周日晚上還要上自習,從卦室出來直接騎自行車回了家。如今家裡的小超市生意越來越好,清音的爸爸媽媽商量了下雇了兩個人,平時也能幫著整理整理貨架,看看店什麼的,兩口子也能輕鬆不少。

  雇的這兩個人林清音都回來看過面相,都不是那種偷奸耍滑、喜歡小偷小摸的人,品行都算不錯。聽女兒這麼說兩口子更放心了,一到周日下午的時候就放心的把店交給兩個員工,兩口子回家給林清音準備晚飯去。

  林清音走進小區,左鄰右舍認識的都和她打聲招呼,問問週末上哪兒去了。林清音對他們還不如和公園的大爺大媽們熟,只含含糊糊的說一句補英語去了,就夠他們聊好半天的。

  老小區的事基本上都不透明,大家對林清音家的變化還是挺好奇的。記憶中兩口子每天灰頭土臉的早出晚歸,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出去賺錢,可一轉眼好像家裡突然變的有錢了,兩口子開了個不小的超市,就連閨女都能上新東方補英語去了,據說那個地方可不便宜。

  林清音雖說不在家,但也能從這些鄰居的言行舉止上能猜到他們在好奇什麼。其實按照林清音現有的存款,再把這套老房子賣了也能買個不錯的新房,但是林清音短時間沒有換房的打算。

  她現在修煉一半是靠聚靈陣匯集到一起的靈氣,另一半就是靠吸取玉石裡的靈氣,這兩種方法其實都不夠林清音用的,她只能壓製自己的修為,每天只吸取少量的靈氣,足夠自己維持大周天運轉的就可以了。

  可即便是這樣省著用,那些錢全換成玉石也才夠她用半年的。況且李大媽從香港找回來的兒子張易現在可是個身價不菲的地產商,他已經在齊城開地產公司了,馬上就要拿地。張易和林清音都商量好了,到時候小區和戶型的風水的由林清音把關,而他會送給林清音一個一樓帶院的房子作為報酬。

  林清音其實暗地裡掐算過了,張易的公司下個月就能拿地,等她考上大學的那個暑假應該就可以交房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擁有一個帶院子而且有好風水的大房子,林清音壓根就看不下去那些普普通通的房子了,自然也不會把錢浪費在那上面。

  哼著從手機上學會的小曲回了家,林清音剛一推開門就聞到濃郁的肉香,口水差點流出來。

  聽到門響,坐在客廳削蘋果的清音媽媽和在廚房燉肉的林旭同時伸出腦袋來,興高采烈地和林清音打招呼:“閨女回來啦!”

  林清音看到父母的笑臉也打心眼裡開心,洗乾淨手,清音媽媽已經把蘋果切好片了,碼的整整齊齊的端在了林清音面前,一邊催促著她吃一邊說道:“音音啊,我和你爸開的超市生意特別好,這段時間已經賺了幾萬塊錢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本錢是你拿的,我們還是得把這筆錢還給你才行。等以後你上大學的時候想買什麼買什麼,也不會覺得手頭侷促了。”

  清音媽媽拿出一個銀行卡遞到了林清音面前:“這裡是五萬塊,按照這個賺錢速度,我覺得到明年五一本錢就都能回來了。以後家裡爸爸媽媽賺錢,你就踏實學習就行,就不要去算命了。”

  林清音拿著一塊蘋果卡嚓卡嚓的啃著,一邊將銀行卡推了回去:“我爸去上貨騎著三輪車也挺累的,你們拿這個錢去買個貨車吧,不夠的我給你添上。”

  林旭還真是有駕照,以前他還當過兩年的出租車司機,後來因為份子錢太高還得出租車的費用,一天下來有的時候都入不敷出,這才不幹了。

  聽到買車林旭還真有點興奮,他也考慮過這事,也偷偷的去看過五菱宏光,覺得用這個上貨能省事不少。可是一想到自己開店還用著女兒的錢,而且這錢還是女兒在週末出去算命賺回來的,兩口子心裡總覺得不得勁,總覺得是自己家庭條件不好才讓女兒這麼辛苦的。

  林旭也是因為這個才把買車的心思給熄了,他覺得現在開超市已經比以前上班輕鬆多了,也就上貨的時候蹬三輪車累點。但是這點苦對他來說壓根不是事,還是把錢先給閨女再說,免得她那麼辛苦,也不想她因為算命耽誤了學習。

  看著父母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神色,林清音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她將嘴裡的蘋果咽下去,鄭重地說道:“其實我出去算卦也不單純是為了錢,算卦可以讓我看到世間百態,對我的心境成長有很大的幫助。再說了這算卦真不耽誤我學習,我月考考了全級部第一呢。”

  “第一?”清音媽媽驚喜萬分的站了起來,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是整個高二級部的第一?”

  “對啊!”林清音打開手機把自己拍的名次單給媽媽看,紅紅的紙上林清音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後面是一串讓人瞠目結舌的成績:“除了政治扣了六分,其他的都是滿分。”

  清音媽媽看到最上方的女兒的名字,激動的眼淚直往下掉。雖然從小到大林清音考過無數次的第一,甚至還得過中考狀元,但是這次第一在清音媽媽的心中卻格外不同。這代表著林清音從校園暴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重新找回了自信。

  “清音,你真的好棒!”清音媽媽把林清音摟在懷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誇她才好,最後捧住了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狠狠的親了兩口。

  林清音覺得自己臉紅的都快冒煙了,有些難為情的捂住了臉。看著女兒又是害臊又是尷尬的神情,清音媽媽忍不住笑了起來,扭頭去催林旭:“飯做好了沒有,趕緊端上來啊!”

  “好了!”林旭知道林清怡喜歡吃肉,特意做了紅燒蹄膀,此外又去市場上買了許多活蹦亂跳的海鮮,清洗乾淨就上鍋蒸了,用最簡單的方法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海鮮的鮮甜味道。

  清音媽媽洗了手掰開一個螃蟹遞給林清音:“咱家都好多年沒吃過海鮮了,你嘗嘗喜不喜歡這個味?”

  林清音聞著撲鼻的鮮味眼睛都亮了,這個東西我還沒吃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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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1:51 |只看該作者
第55章

  這個時候的螃蟹膏滿黃肥, 從中間一掰開就看到顫巍巍的蟹膏和白瑩瑩的肉。林清音咬一口後被這嫩滑的口感和滿嘴的鮮香震驚了,一邊迫不及待的剝開殼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這個好吃, 我喜歡!”

  看到林清音吃的特別滿足的樣子, 清音媽媽又是高興又是心酸,以前家裡條件不好, 別說海鮮了, 就連吃肉的次數都能數的過來,這些年來真的是把孩子給苦壞了。

  鍋裡的紅燒蹄膀還得十幾分鐘才能收好湯汁, 林旭洗了手也加入了剝海鮮的大軍。白灼的大蝦去掉蝦線沾些姜醋放進林清音嘴裡,林清音嘴都快嚼不過來了, 吃完大蝦還不忘評論一下:“大蝦我在食堂吃過, 沒有螃蟹好吃。”

  林旭被林清音給逗笑了, 竟說大實話,螃蟹也比大蝦貴啊!

  林清音足足吃了六隻螃蟹才意猶未盡的擦了擦手,用炒的蟶子和花蛤配米飯吃了一碗。剛想放下碗筷, 剛出鍋的紅燒蹄膀又端上桌了,林清音二話不說拿起碗又去盛了一碗飯, 把肘子的皮肉和湯汁淋在了米飯上面。

  肘子湯肉拌飯,看著色澤鮮亮吃起來滿嘴都是肉香,林清音連筷子都不用了, 直接一勺一勺的往嘴裡塞,漂亮的眉眼彎了起來,一看就知道吃的特別滿足。

  清音的爸爸媽媽在在旁邊一邊笑著一邊把盤子裡的花蛤肉、螃蟹黃放到她碗裡,生怕她吃不過癮。

  等放下碗筷後, 林清音罕見的打了個嗝,她覺得家裡的這頓飯比在學校吃的還香。看來林大廚的手藝還是能繼續挖掘的,好想把他送到學廚藝的那個新東方去深造。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天黑的也一天比一天早了,林清音吃完飯略微坐了一會便到了回學校的時間。清音的爸爸媽媽已經裝好了一大兜的水果以及餅乾麵包牛肉乾之類的零食,準備一起把她送到學校。

  林旭兩手拎著滿滿的東西去小區外面攔車,林清音和媽媽走在後面親熱的聊著天。有林清音的玉符滋養,夫妻兩個吃的好睡眠足也沒什麼心事,原本乾瘦的臉頰現在都豐盈了起來,皺紋也比之前淡了許多,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面相都發生了變化。之前他們臉上那道破財的橫紋早已消失不見,周身的氣運也從淡灰色轉為瑩白,即使現在沒有林清音的聚財陣,兩人的超市也不會賠錢了。

  打車到學校門口,林清音一下車就和從學校裡面出來的王校長碰到了。

  林清音的爸爸媽媽還是當初林清音領十萬獎學金的時候和王校長見過一次,離現在已經一年多了。兩人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和王校長打招呼,不打招呼似乎不太禮貌,可是過去問好又擔心王校長早就不記得他們了,到時候雙方都尷尬。正猶豫的時候,就見王校長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林旭把手裡的塑料袋倒在一個手上,剛想上前兩步去握手,就聽王校長十分熱情的和朝自己家閨女走了過去:“小大師從家裡回來了?”

  林清音看到王校長後十分不滿的抗議:“校長,咱們食堂的飯菜種類也不全啊,是不是得改進一下?”

  王校長都懵逼了,他剛才還聽于承澤抱怨說林清音因為學校食堂太好吃的緣故都不想出去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對學校的食堂不滿意了?難道是哪家食堂暗搓搓的超過了我們被小大師知道了?

  王校長拉著林清音往旁邊走了幾步,一邊摸了摸頭髮,一邊不安的問道:“小大師,您對學校食堂有什麼不滿意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抓緊改進!”

  林清音鼓了鼓腮幫子,覺得剛才吃的螃蟹的甜美味道還在口腔裡。一想到自己居然錯過了這樣鮮美的食物,心裡十分鬱悶:“王校長難道你沒發現嗎?咱們學校的食堂裡居然沒有海鮮!現在的大螃蟹又鮮美又肥嫩,可我在學校食堂一次都沒吃過。”

  王校長一臉懵逼:“啃螃蟹多費事啊,啃一個螃蟹都夠吃一碗飯的了,你們高中生哪有這個時間?”

  林清音控訴地看著王校長,臉上明顯的帶著委屈:“費事就不讓我們吃了嗎?你明明說咱們學校的食堂是最好的,連螃蟹都沒有怎麼好意思叫最好的食堂。”

  王校長忍不住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汗,又順手捋了把越發濃密的黑髮。一想到自己出去開會時,那些重點高中的校長看到自己頭髮時那種羨慕嫉妒恨的幽怨眼神,他覺得食堂加上海鮮也沒什麼,只要小大師吃的開心,還願意給他刻生發護身符,這些都不是事。不過海鮮必須得保證鮮活,可不能讓這些小祖宗出吃毛病來。

  王校長在林清音的注視下趕緊點頭:“小大師說的對,我們盡快安排食堂上一個海鮮檔,只是這東西季節性比較強,可能不會一年四季都有。”

  林清音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有的吃就行了,她不會那麼挑剔的。

  看著王校長對著林清音一口一個小大師,那態度恭敬的和見了活神仙似的。兩口子滿臉的不敢相信,閨女把業務發展到學校來還不算,就連學校校長都帶頭迷信了,這學校還有救嗎?!!

  解決了食堂吃海鮮的問題,林清音從林旭手裡拿過兩個袋子準備回宿舍。

  王校長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清音父母,連忙熱情的上前握手:“是林先生和林太太吧,這都一年多沒見了,我差點沒認出來。你們看著可真的是越來越年輕了!”

  林旭笑呵呵的客套著:“王校長看著才是真年輕了。”

  一聽到這句誇張,王校長高興壞了。他四下張望了一下,見學校附近沒什麼人,連忙從領子裡掏出林清音刻的石符,一副老熟人的語氣說道:“多虧了小大師的護身符管用,所以我才看著年輕了。不過這石頭材質的就是不行,這幾天長頭髮的效果明顯不如剛開始的那幾天好使,我準備咬咬牙刻一個玉的。”他看著林旭耷拉在衣服外面的玉符,難掩羨慕地問道:“是不是小大師雕的玉符比石頭的好用多了?”

  林旭輕咳兩聲,把掉到衣服外面的玉掛件塞回到衣服裡:“我沒用過石頭的。”

  王校長:“…………”

  炫耀!赤裸裸的炫耀,簡直太過分了!

  看到校長兩眼嫉妒的表情,林旭內心裡已經毫無波瀾了,連校長都迷信了,他還能說什麼。

  和父母道別後,林清音拎著東西回了宿舍,等第二天中午下課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食堂的海鮮檔已經出現了。林清音不僅看到了鮮活的螃蟹,還看到了從來沒有吃過的大龍蝦,上面198一斤的價格格外的刺眼。

  林清音有些心疼的掏出飯卡衝了過去,她覺得自己自己卡里的余額恐怕吃不到畢業了。

  ——

  王亞梅從林清音那算卦離開後直接開車來到公司,作為財務負責人她是有獨立辦公室的,除了在辦公室留一套備用鑰匙外,她的鑰匙還真沒給過別人。

  開了門,把鑰匙隨手放在茶水櫃上,王亞梅幾乎是一個箭步衝到自己的工位。彎腰用密碼打開了保險櫃,裡面除了一些貴重的物品和自己的證件以外,就是她保管的公司財務章了。

  幾個印章整整齊齊的擺在保險櫃裡,王亞梅一眼就看到了財務章,它就擺在自己平常放的位置上,壓根就看不出被人挪動過的跡象。

  從保險櫃裡拿出身份證,王亞梅有些後悔自己喜歡把證件鎖在保險櫃裡的習慣。她總覺的這裡是最安全的,卻沒想到自己的保險箱密碼都被人知道了,倒讓做壞事的人省事了。不過按照小大師的說法,盜用財務章的人明天還會做案,為了人贓並獲,她的身份證最好還是放在這裡。

  關上保險櫃,王亞梅有些無力的靠在舒適的椅背上。若不是小大師提醒,她還真是攤上大事了,因為那人是拿她身份證去取的支票。

  現在公司的往來款項特別多,每個月光憑證就得厚厚三四本,要發現一筆支出太難了。更何況她從來不會看銀行對賬單,要是有會計有意隱瞞這件事,別說下個月,就是明年她也未必能發現。

  小大師說是一名副經理和一名會計聯手挪用的公款,以這兩個人的身份都有機會把賬做平並且隱瞞過去。等被發現的時候銀行的監控可能早就沒了,而她作為最大的嫌疑人恐怕也要進派出所接受調查,到時候她的職業生涯也到此為止了,若是查不出來真的罪犯,她還可能背鍋坐牢。

  長嘆了一口氣,王亞梅揉了揉僵硬的臉,覺得心裡發涼。財務部兩個副經理一男一女都是她帶出來的,也是她一手提拔的,無論哪個人背叛她,她都覺得無法接受。對於下面聯手作案的財務部人員,她更不想說什麼,這麼多年她頂著壓力使勁的給財務人員爭取休假爭取福利,就連董事長都說她是最護犢子的部門領導,可就這麼掏心掏肺的對他們,換來的還是這種栽贓背叛的結局。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王亞梅隨手從旁邊的一摞文件裡拿出最上面的那份報表打開,調整了下面部表情,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喊了一聲:“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財務部的副經理陳泰民,他手裡提著一個椰子蛋糕,笑容滿面地放到王玉梅的面前:“剛才我出去買蛋糕回來聽說經理來了,就趕緊過來給你送一個。”

  椰子蛋糕看起來比成人的拳頭大一圈,外面是椰子味道的巧克力殼,上面還撒了椰子片,以前王亞梅是最喜歡吃這款蛋糕的,可她今天看到蛋糕卻沒什麼食慾。

  把蛋糕推到一邊的空位置上道了聲謝,王亞梅抬頭看了陳泰民一眼:“怎麼今天過來加班了?”

  “有個工程提交了結算,我上周沒有審核完,週末過來加加班。”陳泰民十指交叉,兩個大拇指貼在一起轉圈,臉上帶著關切的神色:“經理的身體怎麼樣?頭還疼嗎?”

  王亞梅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一副疲憊的神色:“已經好多了,我也是怕單位有事所以才過來看看。”她將手裡的文件翻了一頁,狀似無意地問道:“周五有沒有人來找我?”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陳泰民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那天我一直在辦公室裡審核工程項目,等忙完都七點多了。”

  王亞梅笑了笑:“沒事,我就隨口問問,你忙去吧。”

  “好的!”陳泰民站了起來:“王經理你先忙著,我回辦公室了。”

  王亞梅點了點頭,等陳泰民走到門口時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李潔今天過來了嗎?”

  李潔是另一個財務副經理,和陳泰民在一個辦公室,等王亞梅退休以後,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財務經理將在李潔和陳泰民之前產生,因此兩人的關係十分微妙。

  聽到王亞梅問李潔,陳泰民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等轉過頭來臉上帶了幾分擔憂:“李潔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周五的時候看著她就心不在焉的,我還以為她不舒服所以問了她一句,但是她沒搭理我。”

  陳泰民搖了搖頭,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可能是家裡有什麼事吧?這種私密事我也不好多問。”

  王亞梅垂下了頭,眼睛盯著報表上的數字:“既然這樣我也不多問她了,你去忙吧。”

  “好的。”陳泰民看了看桌上的蛋糕,忍不住叮囑了王亞梅一句:“經理,蛋糕是剛買回來的,你別忘了吃。”

  王亞梅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幾分客氣的笑容:“多謝。”

  辦公室門被輕輕的帶上,王亞梅在一分鐘之後站起來打開辦公室門,走廊裡空盪蕩的,外面一個人也沒有。王亞梅回手把辦公室的門鎖上,用手機撥通了李潔的電話,提示音只響了三聲就接通了,手機裡傳出來李潔充滿活力的聲音:“領導,大週末的有什麼事啊?你頭疼的好點了嗎?”

  “我已經好了,沒有什麼大事。”王亞梅的手在蛋糕盒上劃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問道:“我周五沒在辦公室,有沒有人來找我啊?”

  “我還真沒注意。”李潔劈裡啪啦地說道:“周五那天米小青抱了一堆資料到我們辦公室找陳經理討論工程結算的事,我被他倆吵的頭疼,抱著筆記本到小會議室去辦公了。不過你放心好了,那天公司領導都不在家,各部門都挺放鬆的,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王亞梅靠在椅背上,伸手按了按額頭,狀似隨意地問道:“米小青也做了不少工程結算了?有什麼搞不懂的還得陳泰民幫著她?”

  李潔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這才說道:“我也不清楚,工程那邊都是陳經理負責的。至於米小青……”李潔輕輕笑了一聲,似乎有幾分不屑:“她倒是挺能往我們辦公室跑。”

  又隨意的聊了幾句,王亞梅把電話掛了,她沉吟了片刻拿著桌上的蛋糕鎖上了辦公室的門。在公司大廈裡,財務部占據了整個一層樓,樓層的中間部位是電梯間和樓梯間,辦公室分布在樓層的南北兩側。

  王亞梅在朝南一邊靠近東面最大的辦公室,而李潔和陳泰民則在朝南這邊最西邊的辦公室。

  王亞梅沒去北邊出納和審計的辦公室,而是看了看和自己辦公室相鄰的幾間會計辦公室。這個時候不是月初也不是月末,辦公室裡只有一兩個人在加班,看到王亞梅後都打了聲招呼,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

  王亞梅留意了下米小青的辦公桌,電腦還開著,桌子上凌亂的放了一些材料。王亞梅沒有吭聲,從會計辦公室裡出來直接朝陳泰民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辦公室的門關著,王亞梅直接推開門,正好看到米小青和陳泰民湊到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聽到開門的動靜米小青一瞬間有些慌亂,下意識站了起來喊了一聲王經理。倒是陳泰民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把桌子上的一個材料遞給米小青,十分自然地吩咐道:“你按照我剛才說的,把這份材料複查一遍。”

  “好的,陳經理!”米小青接過材料就往出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王亞梅忽然叫住了她,米小青下意識回頭看了陳泰民一眼,然後才將目光轉到了王亞梅身上:“經理,有什麼事嗎?”

  “這個蛋糕給你吧。”王亞梅把手裡的椰子蛋糕遞給米小青,笑著說道:“這是你們陳經理買的,我正好有點感冒嗓子疼不敢吃。我記得你也挺喜歡這家的椰子蛋糕,不如你拿去吃吧。”說著她特意看了陳泰民一眼:“想必陳經理也不會介意。”

  陳泰民站起來兩手插在口袋裡,輕輕的笑了一下:“本來就是買來給同事們吃的,誰吃都一樣。”

  米小青接過蛋糕道了謝後飛快地離開了,王亞梅走進來關上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米小青還是不能獨立處理業務嗎?馬上到年底了,她這個樣可不行,到時候會拖累工程結算速度的。”

  “其實米小青還是挺細心的,業務水平也不錯。”陳泰民倒是毫不避諱的給米小青說好話:“其實就是我不放心,她畢竟和是我同一個學校出來的,我倆又是一個老師教的,算是比較親近的學妹了。我怕她一個人負責這麼大的工程會出現紕漏,所以才額外多幫幫她。不過我覺得她學習能力還是挺強的,就是經驗少了一些,等我帶她做完這個工程結算她就能獨擋一面了。”

  王亞梅笑了笑:“行,你心裡有數就行,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明天見。”

  陳泰民把王亞梅送出了辦公室,看著她的背影臉色陰沉的可怕。

  電梯門響了一聲,王亞梅走進電梯按下負一層。看著一層層下降的樓層數字,王亞梅想起陳泰民和米小青剛才坐在一起的姿態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陳泰民和米小青兩人好上了。

  不過按照小大師的說法,是兩人勾搭一起做的案,那很有可能是陳泰民和米小青兩個人了。

  ——

  周一一早,王亞梅容光煥發的走進了辦公大廈,完全看不出一點心裡有事的樣子。把手包放在衣櫃裡,王亞梅正在茶櫃前泡咖啡,陳泰民敲了敲門進來了:“王經理,剛才辦公室下了通知,今天九點鐘召開全體中層和業務骨乾會議,董事長主持,在三樓的第一會議室。”

  想起林清音推算出來的時間,王亞梅心臟快速的跳了兩下,她低頭拿小銀勺攪拌著咖啡,不讓陳泰民看清楚自己的表情:“是什麼內容?需要準備發言材料嗎?”

  “那倒不用。”陳泰民笑容滿面的說道:“只需要聽就可以了。我問了辦公室的李主任,應該是董事長想分享一下他上周到德國出差參觀考察的心得。”

  王亞梅端起杯子喝了口苦澀的黑咖啡:“我知道了,一會我要去總經理辦公室一趟,你和李潔直接去會議室就可以。”

  離開會還有五分鐘的時候,王亞梅拿著本子和筆走進了會議室,她幾乎沒怎麼費力找,就在緊鄰門口的位置上看到了陳泰民。她嘴角微微翹了一下,繞過陳泰民坐在前排的位置,可那位置一歪頭,正好可以坐在門口的陳泰民。

  董事長在上面激情四射的演講,可王亞梅和陳泰民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個總是藉著撩頭髮的機會往門口看一眼,另一個則在找合適的時間。

  剛開始開會的時候是絕對不能離開的,目標太明顯,通常在會議開始後半個小時最好,這個時候一般有人會忍不住出去上洗手間,一般這種會議公司領導通常不會說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泰民剛站起來想溜走,董事長正好說了一個問題想和員工探討一下,一眼就看到陳泰民了,伸手朝他一指:“財務部的陳經理,你說說你的看法。”

  陳泰民原本沒尿也差點嚇出尿來,他剛才走神壓根就沒聽清楚。不過陳泰民也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拿捏領導的喜好特別準,況且這種參觀分享會他也不是第一次參加,他東拼西湊扯了一堆大而空的話,雖然沒回答到點上,但是好歹矇混過去了。

  坐在椅子上,陳泰民松了口氣,可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敢出去了,生怕董事長再將目標放在自己身上。

  可董事長越討論越來勁,誰站起來問誰,整的陳泰民都不敢走了。眼看著手錶的指針從九點半到十點又到十點三十分,可上頭的董事長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正好這時總經理說起一件事例,董事長歪頭去聽,陳泰民趕緊趁這個機會悄悄的溜出了會場。

  王亞梅聽到聲音後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她看了眼手錶和小大師說的時間只差五分鐘了,她有些沉不住氣了。說來也巧,就在這時董事長收到一條信息,他看了眼手機,小聲和總經理嘀咕了兩句,兩人合上本子宣布散會。

  王亞梅趕緊站起身來,連椅子都來不及收,跟在董事長和總經理的身後就追了過去:“劉董、劉總。”

  董事長雖然偏信“男人在職場上勝於女人”這個理論,但是對業務能力和品行都上佳的王亞梅還是高看一眼的,和顏悅色地問道:“王經理有什麼事嗎?”

  王亞梅趕緊把想好的藉口說了出來:“是這樣的,我有一件事想和董事長、總經理匯報,不知道能不能到我的辦公室去聊聊?”

  王亞梅說完以後有些忐忑不安,她在公司上班二十多年,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董事長才到下邊的辦公室轉轉,平時不管大事小事從來不涉足員工的辦公室。可今天董事長心情似乎不錯,一口答應下來,還扭頭和旁邊的總經理笑道:“咱去嘗嘗王經理的茶好不好喝。”

  王亞梅的辦公室在十層,三人坐了一個空電梯上去以後,其他員工才從會議室出來慢吞吞的往電梯間走。

  電梯在十層停下來,王亞梅有意的放輕了腳步,她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低頭看了眼手機,正好是十點三十五分。她拿出鑰匙快速的打開辦公室的房門,猛的推開,正好看到陳泰民狼狽的從保險箱前站了起來,保險箱的門大開著,而陳泰民手裡拿著王亞梅的身份證和公司的財務章。

  看到這一幕,王亞梅著實的在心裡松了口氣,多虧了小大師把這一切算的明明白白的,要不然她還真拿捏不好這個時間。

  “陳泰民你在幹什麼?”不等陳泰民說話,王亞梅先發制人:“你是什麼時候有我辦公室鑰匙,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保險櫃密碼的?”她大步走上前去拿辦公桌上的支票,陳泰民這才回過神來扔下手裡的東西就搶,可王亞梅早就提防著,用十釐米長的細高跟狠狠的踩到他的腳面上,伸手將現金支票拿在了手裡。

  “一百萬?你好大的膽子啊!”王亞梅冷笑道:“你以為周五那五十萬我不知道嗎?當著董事長和總經理的面,你把你找人偽裝成我的模樣,拿著我身份證去提現金支票的事說說吧,要不然等警察來了,你就是想求情都沒機會了。”

  陳泰民瞬間變了臉色。

  董事長看到眼前這一幕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他憤怒的拍了下桌子吼道:“馬上給我報警!”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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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2:08 |只看該作者
第56章

  人贓並獲, 為了防止陳泰民狗急跳墻,總經理劉宇宸立馬轉身出了走廊按了緊急警報。

  很快就從電梯間樓梯間呼呼啦啦跑過來十幾個保安。

  王亞梅看著陳泰民慘白的臉色和慌亂的神情, 臉上閃過一絲快意, 她轉身和兩個領導低聲匯報:“會計部的米小青應該和這事也有勾結。”

  劉宇宸立馬吩咐保安:“把米小青帶過來。”

  很快警察到了,在聽了事情的經過以後一邊將人帶回去做筆錄, 一邊要求和保安去調取近幾天十層樓的監控。因為按照王亞梅的供詞, 今天這已經不是陳泰民第一次作案了,在上周五的時候公司就已經被盜開了現金支票。

  保安隊長聽到要調取十層監控的這個要求, 臉色發白的搓了搓手:“十層的監控上周四的時候正好壞掉了,我們還沒來得及換……”

  保安隊長的聲音越說越小, 總經理劉宇宸則越聽越氣的發抖:“走廊上總共三個監控都壞了?”

  保安隊長沒敢抬頭, 但看他的表情已經說明白了一切。劉宇宸氣的原地轉圈, 拳頭握起來強忍住才沒揮出去:“你是豬腦子嗎?一下子換了三個監控用你的膝蓋去想想也知道裡面有貓膩,你居然拖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更換!我看監控不用換了,該換掉的是你!”

  和劉宇宸的氣急敗壞相比, 上了年紀的董事長倒是淡定多了。他拍了拍劉宇宸的肩膀,語氣平淡地說道:“先配合調查陳泰民的案件, 公司內部管理的事等回來再說。”

  有警察出手,各種取證方便多了,銀行當時取現金支票時簽字的單據和監控錄像都被調出來了。等警察在查看到銀行的監控錄像時把做做筆錄的王亞梅也叫了過來, 因為那個取錢的人看起來和她有幾分相像。

  王亞梅聽到這個消息一點也不吃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必須在董事長和總經理的面前抓住正在盜開支票的陳泰民,這樣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應王亞梅的要求,警察播放了監控錄像。錄像上取錢的人穿著和她一樣的風衣, 頭髮也是類似的長波浪卷髮,只是那人帶了一個眼鏡偏光眼鏡,從監控上看有些反光看不清眼睛,但是下巴和嘴的部分看起來和王亞梅有幾分相似。

  銀行裡有不同的監控,因為監控的攝像頭距離都離取錢的人不算太近,再加上像素的原因確實不好分辨,但是王亞梅很快的找出了不同。她讓警察定格了一個取錢的人站在窗口的全身畫面,指著那個女人的平跟鞋說道:“警察同志,我因為身高的原因,只有在運動的時候穿平底鞋,其他時間一律穿高跟鞋,但是你看這個人腳上穿著平底鞋看起來比我還高。”

  警察立馬給王亞梅量了身高,又對比了監控的位置到現場測量了高度,那個人穿著平底鞋比穿高跟鞋的王亞梅還高五釐米。

  這是王亞梅人生第一次覺得,其實長的矮也挺好的!她再一次慶幸自己從小大師那算了一卦,及時洗掉了挪用公款的嫌疑。畢竟這五十萬的現金支票明擺著是要栽贓給自己的,除了身份證以外還有一個長的和她相似女人拿著她身份證去提的錢,這要是沒及時發現,過去一年兩年的監控錄像可能早就沒有了,到時候她真的是百口莫辯。

  ——

  王亞梅抓到了陳泰民的偷開保險櫃拿財務章和身份證的現行,陳泰民作為重大嫌疑人被帶到派出所審訊。可是他只承認這次鬼迷心竅,犯罪未遂,卻矢口否認周五的事,反而口口聲聲要求王亞梅拿出證據來,否則他要起訴他誣告。而米小青只按照規定問了些問題就放回去了,畢竟現在沒有任何線索指向她是同犯。

  面對劉宇宸的詢問,警察表示這種案情其實並不算難,但是偵查取證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不可能今天把人抓到明天就把一切都搞清楚。

  雖說這話是事實,但是王亞梅卻有些等不及,畢竟她作為財務部經理沒有保管好財務章是重大的失職。她希望早點把錢給追回來,免得給公司造成損失。要是等十天半個月才查到提錢的那個人,說不定這五十萬早都沒影了。

  眼看著天都黑了,在派出所呆了一下午的劉宇宸站了起來,拍了拍王亞梅的肩膀,安慰她道:“王經理,這事就交給警察同志,我們引以為戒,回去把公司的相關制度重新完善一遍,避免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

  王亞梅點了點頭,跟著劉宇宸走出了派出所。在停車場上,劉宇宸一邊掏車鑰匙一邊隨口問道:“你今天特意叫我和董事長去你辦公室就是為了抓陳泰民的吧?你是怎麼發現的?”

  王亞梅猛的站住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劉總,我有辦法能最快速度找到那個冒充我取錢的人了。”

  劉宇宸有些意外的看著王亞梅:“你有什麼辦法?”

  王亞梅眉飛色舞的掏出手機撥通了王胖子的電話:“王大師,我能不能馬上見小大師一面?我想算一卦!”

  劉宇宸:“…………呵呵,想不到王經理的辦法居然如此的有創意!”

  ——

  劉宇宸開車往東方私立高中行駛的時候還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放著那麼多事不做居然會載著王亞梅來到一高中門口等算卦的大師,他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有點瘋了。

  其實對於他們公司來說,承攬的工程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這五十萬在裡面真不算多。可他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這件事簡直是在打他的臉,告訴他公司被他管的千瘡百孔的都是漏洞。

  看出劉宇宸的不滿和煩躁,王亞梅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為林清音打包票:“劉總,這位小大師真的算的很靈驗,要不然我真的不會這麼快發現被盜開了五十萬的現金支票。就是今天早上請你和董事長到我辦公室,也是按照小大師說的時間來的。”她加重了語氣強調:“我開門的時候特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三十五分,和小大師告訴我的時間一分不差,開了門以後正好把陳泰民抓了個正著。”

  劉宇宸也覺得這個時間巧了,再早一兩分鐘可能只抓到人在辦公室裡還沒開保險櫃,晚一兩分鐘可能已經蓋完章離開了,這個點確實卡的很巧。

  終於劉宇宸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大師一直都很靈驗嗎?”

  “是的!”王亞梅提起林清音來眼睛發亮,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崇拜:“別的事不說,咱們齊城最近新增了一個港商投資的房產開發企業,您知道嗎?”

  劉宇宸他們單位就是做工程項目的,他對這方面的事也比較留意,點了點頭說道:“董事長叫張易,我前些日子在一個飯局上見過他,聽說他的企業準備競拍新區的一個地塊。”

  王亞梅一聽劉宇宸認識張易,心裡頓時就安穩了:“這個張易其實也是齊城人,三十年前他還在很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後來遇到他的養父後被帶到了香港。張易的生身父母一直想找這個丟失的兒子,所以到小大師那算了一卦,結果小大師說你打電話告訴你在香港旅遊的小兒子,若是在爬山的時候遇到一個聊的來的陌生人就帶回來,那人就是你大兒子。”

  劉宇宸聽到這裡一頭的黑線,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信了王亞梅的話,能說出這麼扯的話的人也敢叫大師?

  王亞梅沒留意到劉宇宸的神色,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您猜怎麼著,那家的小兒子掛了電話和爬山認識的一個人抱怨,說父母想丟失的長子想瘋了,結果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居然把事對上了。那個人就是張易,他就是那家丟失的長子,他走丟的時候雖然年紀小,但對父母的印象特別深,一看照片就認出來了。”

  劉宇宸震驚的看著王亞梅,連紅燈轉成了綠燈都沒有發現,直到後面的車氣的直按喇叭他才趕緊鬆開剎車踩下油門,在車子開出去的一瞬間不敢置信的問道:“有這麼離奇的事嗎?”

  “當然了,這是小大師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一卦!還有姜明盛,您知道他嗎?就是前兩年突然走了霉運,從齊城赫赫有名的企業家變成了窮光蛋,現在生意又做起來的那個人。他家就是找小大師算的,小大師算出他被那個陳玉成用骯髒的手段截了氣運,幫他把破解了,所以現在姜家又起來了。但是聽說那個陳玉成被反噬了,據說挺慘的。”

  劉宇宸已經被王亞梅說的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齊城就這麼大,有名的生意人彼此都知道。姜家的事他以前也扼腕過,甚至想作為反面教材好好研究下他家是怎麼突然在一夜之間大廈傾倒的,可研究了好長時間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個湊巧的事堆積在一起合力把他家推翻了一樣,除了倒霉以外他想不到第二個詞語。

  而陳玉成他也見過,去年的時候他還風光無兩,可前兩個月突然被曝出偷稅漏稅、原材料不合格還有非法集資等一系列問題,企業被查封了不足為奇,最讓人嘆為驚止的是這個人居然在大街上被雷給劈了,大家私下裡都說他是缺德事做盡了才有這下場的。現在陳玉成身體剛恢復了一些就被關進了派出所,估計這幾項罪名加起來怎麼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

  這幾個人劉宇宸都聽說過,也有的見過,他想不到這幾個人居然都和王亞梅嘴裡的大師有關聯,之前有些漫不經心甚至懊惱自己衝動的心態沒有了,反而多了幾分鄭重和忐忑。

  “我們就這麼過去不帶些禮物不好吧?”劉宇宸飛快的盤算著後備箱裡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禮物:有兩盒上好的茶葉和一套瓷器,原本是要送給一個領導的,不如先送給大師,領導的回去再給準備。除此之外還有四盒堅果禮盒,每盒差不多也值一千塊錢,六樣加起來也差不多夠了。

  很快車輛來到了東方私立高中,劉宇宸將禮物取下來,有些激動的等著傳說中的大師。剛站了沒兩分鐘,兩個漂亮的小姑娘從學校門口出來,劉宇宸正在心裡嘀咕著學校的管理也太寬鬆了,就見王亞梅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小大師,又來麻煩您了!”

  拎著東西的劉宇宸都懵了,他還以為大師是這學校裡的老師,沒想到居然是這裡的學生,這太讓人意外了!

  林清音朝王亞梅笑了笑:“你臉上的牢獄之災已經沒有了,看來今天的事解決的不錯。”

  王亞梅激動的直道謝:“多虧了小大師的提點,今天正好抓了個正著。”

  林清音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道:“我和老師請了二十分鐘的假,可以晚去一會晚自習,你們到我宿舍來吧。”

  從校門到宿舍還挺遠,劉宇宸登記了信息後開車載著三個人來到宿舍樓,林清音把他們帶到自己的宿舍。

  劉宇宸的孩子才剛剛兩歲,雖然連上幼兒園的年齡都不夠,但是劉宇宸把他從幼兒園到大學該上什麼學校都給想好了,就等著孩子長大了。看到東方私立高中的宿舍這麼高端,劉宇宸特別心動,打算等兒子上高中的時候捐一筆錢,也給他整個這麼好的宿舍住。

  將禮物放下,劉宇宸和王亞梅坐在沙發上,陪林清音請假的張思淼從冰箱裡拿出了幾罐飲料出來放在了茶几上。

  不用王亞梅開口,林清音就知道她想算什麼:“你是為冒充你提錢的那個人來的?”

  王亞梅連連點頭:“雖然警察也能查出來那個人是誰,但是我怕拖久了公司的那五十萬就沒了。這次的事有我保管不利的責任,我想盡可能的為公司輓回損失。”

  林清音問道:“我昨天告訴你說是兩個人聯手,那兩個人都抓進去了嗎?”

  王亞梅連忙說道:“這兩個人一個是財務副經理陳泰民,被抓了個現行已經送到了派出所;另一個我懷疑會計部的米小青,可是現在還沒有證據,例行問話後警察把她放走了。”

  “那你有他們倆的照片嗎?或者八字?”林清音強調:“最好是沒有美顏的那種照片,帶著美顏的看不準。”

  這個王亞梅還真沒有,正為難的時候劉宇宸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個程序:“我們公司內部系統裡有每個員工的信息。”他調出來陳泰民的照片和信息後把手機遞給了林清音,林清音只看了一眼就說道:“這個人品行不端、好賭成性、身背巨債,我估計那五十萬是想用來填賭債用的。”

  王亞梅和劉宇宸聞言都面露震驚之色,他們都想過陳泰民冒險做這事的原因,但是誰也沒想到居然是因為賭債。

  據他們所知,陳泰民的父親好賭成性,甚至還因為賭博把家裡賣的一干二淨。當時才十幾歲的陳泰民支持母親離婚,並且奮發圖強考上了一所十分有名的財經大學,通過自己的努力改善了家庭條件。而他的父親在家庭破碎之後借了一筆高利貸豪賭了一把,在全部輸光後跳樓自殺了。

  現在陳泰民有車有房家庭也算和睦,但他最恨的人就是他那賭徒父親,陳泰民一直覺得那是他人生最大的恥辱,是他最不屑的存在,公司的領導基本上都知道這件事。

  劉宇宸怎麼也不敢相信如此憎恨賭博的一個人居然會賭博,他甚至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師,您確定嗎?”

  林清音又看了眼手機,篤定地說道:“沒有算錯,眉短顴高好賭必輸。從面相上看,他發重骨重,且額部有筋脈相沖,應該是少年喪父。”停頓了一下,林清音撇了撇嘴:“他父親也是個賭徒吧?敗盡家財後自盡而亡,禍及子孫。”

  劉宇宸吞了吞口水,下意識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大師年紀輕輕的算的可真準。

  林清音把手機還給劉宇宸:“我看看那女的資料。”

  劉宇宸趕緊把米小青的資料找出來給林清音看,林清音看了一眼後心思一動,掏出龜殼爻了一卦,用卦象結合著八字說道:“這個米小青有一個親阿姨與這件事情有關,應該就是去銀行提錢的人。”

  林清音雖然算出來了,但是王亞梅依然覺得有些怵頭,她總不能跑去派出所和警察說‘我找了大師算了一卦,大師說米小青和她親姨有重大作案嫌疑,你們把她倆抓起來’,那警察指定以為她腦子有病。

  看出了王亞梅的為難,林清音伸手撥弄了一下古錢:“一會兒你們離開學校後一直朝東開,路上會一路綠燈暢通無阻,記住不能停下不能轉彎不要減速,什麼時候和一個車撞到了什麼時候停下來,那個車主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劉宇宸聽了心裡直抽抽,他的車撞一下說不定維修費就比五十萬多呢,他瘋了才幹這事。

  和林清音道了謝,劉宇宸轉頭和王亞梅說道:“這次的事王經理已經十分盡心了,剩下的就交給警察來辦,你就不用想太多了。無論這筆錢是否能追回來,我都不會降你的職。”

  林清音看他們有了決斷後也不多言,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算充裕後和劉宇宸說道:“你送了我這麼多禮物,我送你一卦。”

  劉宇宸有些訝然地看了林清音一眼,連忙道了謝。

  林清音並沒有直接算卦,而是和張思淼說道:“思淼,你帶這位女士到樓下坐坐。”

  王亞梅知道這事涉及隱私,連忙拿著包跟在張思淼的身後離開了宿舍。

  房間門被關上了,林清音打開一瓶飲料喝了兩口,這才問道:“你結婚兩年了吧,有個兩歲的兒子?”

  “對!”劉宇宸想起自己兒子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那小子身體虎頭虎腦的看著特別的可愛。

  看到劉宇宸幸福的表情,林清音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糾結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說破。林清音一為難,劉宇宸就看出不對來了,他臉上幸福的表情漸漸的淡去,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小大師有什麼事可以直說,不用顧忌太多。”

  林清音松了一口氣:“那我就直說了,從面相上看,你和你妻子聚少離多,感情不和?”

  “是的。”劉宇宸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他覺得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說夫妻感情的事不太自在。不過人家小大師特意讓其他人迴避說自己家的事,肯定是看出了什麼,他壓住心裡那絲尷尬,把和妻子之間的事說了出來。

  “我岳父也是做生意的,和我父親關係不錯,我和我妻子雅琪也算是從小認識,不過我倆以前不怎麼來電,一直哥哥妹妹的叫著,壓根就沒有別的念頭。三年前雅琪考研成功辦了個慶祝酒會,請的都是比較近的親戚朋友。席上我就被多灌了幾杯酒,等酒會散了以後雅琪又要出去跳舞,他家沒有合適的人陪著就把她託付給了我,結果……”

  劉宇宸說到這裡臉都臊紅了,有些尷尬的揉了揉臉頰,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結果醒來發現我們倆睡一起了。雅琪不是那種隨便人家的女孩子,我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我倆一合計乾脆結婚得了。”

  “婚後我倆過的並不是很幸福!”劉宇宸聲音裡有了幾分落寞:“我們結婚以後,我父親把我提拔到了總經理的職位,為了把公司管好,我一個月三十天幾乎二十九天都在公司裡,大的項目我都親自帶隊去談判,基本上顧不到家裡。雅琪剛結婚一個多月就查出懷孕了,她只能辦理了休學在家養胎。她本來就養的嬌氣,因為我不常回家的事經常和我生氣。”

  劉宇宸苦笑了一下:“我倆的感情基礎本來就不是很深厚,我公司又一大堆的事需要我處理,時間一長我倆基本上就形同陌路了,直到我兒子胖包出生以後,我倆才算是和解。不過孩子六個月後她又回學校念研究生去了,放假的時候才回來,現在孩子是我岳母幫著照看。”

  林清音聽了一腦門的八卦,不太明白劉宇宸為啥把他家裡的事說的這麼詳細。不過人家既然說了,林清音覺得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直接了當的說道:“其實我要說的是你的兒子。”

  劉宇宸心裡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還沒等他發問,就聽林清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從面相上看,你養的這個孩子是他人之子。”

  熱血轟的一下涌上了他頭部,劉宇宸猛的站了起來,雙手不受控制的發抖:“大師的意思是說胖包不是我親生的兒子?”

  林清音點了點頭:“你自己推算下他出生的時間。”

  劉宇宸蒼白者臉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是妻子體弱所以才提前一個多月把孩子剖出來,卻沒想到居然還另有隱情。細想起來其實也能發現一些端倪,當時他酒醉把雅琪睡了以後,按理說岳父應該大耳刮子抽他,可是她家卻完全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反而催促著他倆早點把婚事辦了。結婚後不到一個月雅琪查出了懷孕,他聯繫的省裡面的產科專家她不看,非得在一家私立醫院建檔……

  看著劉宇宸有些站不穩的樣子,林清音特別好心的安慰他:“你也不用太上火,這個在你的命裡是假姻緣。等明天開春,你的真姻緣就該來了。

  劉宇宸此時已經聽不進去林清音的安慰了,他飛快的回想起兩年前的事,原本覺得一切都是天意,現在想起來好像還真有點人為的影子。

  劉宇宸氣的臉都綠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做了一回接盤俠。

  “好了,我的卦也算完了。”林清音站起來拿起書包背在了肩膀上,語氣溫和地說道:“這事雖然要查明白,但貿然衝動不如徐徐圖之,不要太急躁了免得讓自己陷入被動。”

  劉宇宸點了點頭,當初他和雅琪結婚的時候也去醫院做了婚前檢查並且互相交換了檢查報告。當時雅琪的檢查結果並沒有懷孕這一項,所以他才沒對這個孩子產生過懷疑。不過現在細想起來,以他岳家的財力和能力提供作假的體檢報告並不難,如果真的想查明孩子到底是誰的,還真的不能衝動的回去質問,免得自己又得到一份假的親子鑒定。

  想明白以後,劉宇宸鄭重的朝林清音道了謝:“我明天會帶孩子去外省檢測,等有了結果後我再來拜訪大師。”

  林清音微微一笑:“那祝你一切順利。”

  ——

  從學校出來,劉宇宸開著車一路向東行駛,倒不是為了去找那個去銀行取錢的人,而是王亞梅的家正好在東邊,劉宇宸得送她回去。

  說來也巧,車子一連行駛了五個路口都是綠燈,就在第六個路口的時候有一輛白車似乎沒看到紅燈一樣,直挺挺的衝了過來,正好撞在了劉宇宸的車上。

  王亞梅想起林清音的話,立馬從車上跳下來。於此同時白車的車主也打開了車門,她穿著和王亞梅一樣的大衣,梳著一樣的髮型,下巴和嘴看起來也有幾分相似,但是眼睛卻和王亞梅一點也不像。

  王亞梅看了看她的身高,冷笑著掏出手機:“這回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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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劉宇宸下了車看到對面車主的模樣不知道應該是鬆口氣還是心裡更鬱悶, 現在的情況和小大師算出來的一模一樣。雖然那五十萬的去向可以水落石出了,但是也意味著關於他當接盤俠的事差不多也是板上釘釘了。

  白車車主顯然認識王亞梅, 一看到她的樣子頓時臉色大變, 慌亂中不知道應該是上車逃逸還是應該丟下車就跑。王亞梅早就盯著她呢,見她往後退了幾步趕緊上去將她狠狠的按住, 大聲喊著讓報警, 慌亂的場景頓時引起了一堆人的圍觀。

  這個時候才七點來鐘,雖然過了晚高峰時間但是車流量還是不少, 很快交警就趕到了現場處理這起交通事故。

  劉宇宸是正常行駛,沒超速沒違章, 白車闖紅燈直接被判了全責。這下劉宇宸倒是不用擔心修車的費用了, 只是不知道對方買的保險夠不夠付這筆維修費的, 保險不夠的部分那個女車主必須得自掏腰包來承擔剩餘的部分。

  趁著交警在處理事故的時候,王亞梅火速給負責支票盜開案的派出所打了個電話,還沒有下班的警察們立馬開車趕到現場, 把等待處理的女車主抓了個正著。警察們一看到惶恐不安的女車主的長相和身材,心裡都有了譜, 肯定是這個人沒錯了。

  交通事故處理比較麻煩,劉宇宸的此時的心思也不在這裡,他和警察溝通協調後委託王亞梅留下來等侯處理結果, 他打算回家冷靜冷靜。

  劉宇宸的妻子張雅婷在學校讀研,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劉宇宸則要忙公司的事情,沒有辦法天天照顧孩子。

  本來劉宇宸的母親是很想帶孫子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張家的人怕劉家和孩子接觸久了看出端倪來, 死活不願意。張母甚至從孩子一出生就帶著月嫂住進了小兩口的家裡。等張雅琪回去讀研以後,張家人乾脆把孩子帶回了家,劉宇宸只有在下班或是週末的時候才能去看看兒子。

  劉家和張家也算是認識二十來年了,兩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家,誰家也不缺錢。但是張母的性格向來比劉母強勢,劉母提了幾次想輪流帶孩子,可她見張家人不願意把孩子送過來也就不再吱聲了,免得讓兒子夾在中間難做。

  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劉宇宸坐在車後座上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報出了岳父家別墅的地址。

  張家已經習慣了劉宇宸下班過來看兒子,張母抱著胖嘟嘟的外孫還笑眯眯的問劉宇宸有沒有吃晚飯,然後趕緊吩咐保姆去為劉宇宸準備晚飯。

  以往劉宇宸經常在岳父岳母家吃飯,可他現在卻沒有什麼胃口。藉著換鞋的功夫,劉宇宸調整好表情,十分隨意的抱怨起來的路上被人撞了車,然後又說明天要帶胖包出去旅遊。

  張母聽到要帶胖包出去十分不樂意,臉一板就開始念叨起來了:“胖包還小呢,帶他出去他吃不好睡不好的,再折騰生病了怎麼辦?再說了,你哪會照顧孩子的飲食起居,你知道他不能吃什麼不能喝什麼?他睡覺時候不跟你怎麼辦?”

  劉宇宸淡淡的笑了笑,語氣卻一點也不肯妥協:“就是平時陪胖包的時候太少了所以我才想帶他出去度假。至於吃的您就放心,我定的酒店都帶兒童餐的不會讓他壞肚子。”

  張母還要開口,在一邊看報紙的張父說話了:“你就不要再多事了,男孩子就是應該多和爸爸在一起才有男子氣概,既然宇宸有空就讓他帶胖包去吧。”

  張母有些埋怨地看了張父一眼,把胖包放到遊戲欄裡讓他自己玩,嘟嘟囔囔的上樓去收拾東西。張父把報紙放在一邊,拿起茶壺給劉宇宸倒了杯茶,樂呵呵地問道:“你準備帶胖包去哪兒玩啊?”

  劉宇宸本來是拿出去玩當藉口,可想到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後這段父子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還真的想先暫時忘掉這一切,單純的和胖包呆在一起好好玩玩。

  “我打算帶胖包去馬爾代夫呆一個星期,陪胖包挖挖沙看看魚也沒那麼累。”

  聽說去馬代張父也挺贊同,那裡確實是休閒放鬆的好去處:“看好孩子別讓他掉海里去,找一個有兒童餐和兒童活動中心的島,免得他呆膩歪了。”

  保姆做好了晚飯,劉宇宸雖然沒有胃口但多少還是吃了一些,又坐了一會張母才喊保姆上去把一個碩大的行李箱給拎了下來,除了胖包的衣服以外還有奶粉、尿不濕之類的東西。

  張父看到這麼多東西,從抽屜裡找出了張雅琪的車鑰匙遞給了劉宇宸:“你先開雅琪的車回去吧。”想到女兒,張父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應該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去的。”

  劉宇宸笑了笑,伸手將胖包抱了起來,在他的小胖臉的親了親:“走,和爸爸回家。”

  ——

  警察把還處於懵逼狀態的白車車主帶到了派出所,很快就將她和米小青的關係摸清楚了,她就是米小青的親姨,趙佳慧。

  趙佳慧答應做這件事一是因為豐厚的報酬,再一個是因為陳泰民再三保證,說起碼兩三年內這事不會暴露出來。等到過了那個時間即便是公司被發現了,證據也將指向王亞梅,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佳慧覺得陳泰民都說沒事肯定不用擔心,可她沒想到才過去兩天陳泰民就被警察帶走了,這和他一開始說的壓根就不一樣。她更沒想到的是自己接到米小青的電話剛出門沒多久就撞到了王亞梅坐的車上,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派出所,這點也真是夠背的了。

  原來白天米小青被帶到派出所後心裡十分發慌,但是她一口咬定對此事一無所知,和陳泰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警察只能暫時先把米小青給放了。

  做完筆錄的米小青離開派出所後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破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去上班,直到下班後回到家後才嚇的癱軟在地上,趕緊給趙佳慧打電話將事情說了,並讓她趕緊過來商量對策。

  米小青驚慌失措的已經已經說明了一切,接到電話的趙佳慧一瞬間心裡哇涼,可等冷靜下來覺得這事還有轉機。只要陳泰民不把米小青咬出來她就不會暴露,而陳泰民急需那筆錢還賬免得連累家人,他肯定不會承認這件事。

  陳泰民早就打好了主意將這盆髒水潑在王亞梅身上,所以他提前讓趙佳慧拿著王亞梅的身份證去別的銀行網點辦了一張銀行卡,現金支票提出來的錢就打到了那張卡上。這三天時間趙佳慧已經從那張卡上取出了屬於自己那十萬元的報酬,剩下的四十萬轉到了一張別人不用的卡上。聽陳泰民的意思他還要轉到不同的卡上轉,每轉一次就提五萬出來,若是以後真查出來也能混淆警方的視線,不會暴露自己。

  一切都盤算的好好的,可是這他們萬萬沒想到王亞梅居然這麼快就察覺了這件事並且抓了一個陳泰民現行還報了警;更沒想到的事趙佳慧居然自己撞到了人家車上。

  陳泰民在派出所裡負隅頑抗了一個下午死不承認那五十萬和自己有關係,他自己把這事想的特別明白,只要他不承認那五十萬,在警方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他就是一個犯罪未遂。他覺得光依靠監控,警察很難把目標鎖定到米小青的小姨趙佳慧身上,她這是硬按照王亞梅的模樣打扮的,只要把那件衣服丟掉換個髮型,就算是嘴脣和下巴相似,別人也不會把兩人往一起想。

  他一邊啃饅頭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饅頭剛吃了一半就見警察推著一個眼熟的女人來到他的牢房外面:“陳泰民是吧?她叫趙佳慧,認識嗎?”

  陳泰民看著眼前的人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腳剎那間變的冰涼,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警察怎麼這麼快就抓到了趙慧佳。

  似乎看出了陳泰民的想法,警察呵呵一笑:“你說巧不巧,她開車闖紅燈正好撞你們公司劉總劉宇宸的車上了,報警的王亞梅也正好在車裡面。人家一看這大衣這打扮還有這雙鞋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直接打電話報警,這真是叫做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泰明聽到警察的話絕望的都想哭,他就這麼不受老天待見嗎?策劃的好好的事居然就這樣被一個個的湊巧給毀了。

  看著陳泰民想殺人一樣的眼神,趙佳慧下意識被自己辯解了一句:“這大衣挺貴的,我就想再多穿兩天,我也沒想到這麼倒霉和他們撞在一起了。”

  陳泰民兩眼發黑嗓子發甜,恨不得當場噴出一口老血出來。他就不明白了,那麼多挪用公款的,怎麼就他這麼倒霉,僅僅三天功夫整個團夥都給撂了。

  趙佳慧進來了,米小青也很快被帶到派出所來進行審訊。起初陳泰民還不想說,但米小青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直接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陳泰民也只得招了。

  其實陳泰民賭博這件事多少和米小青有些關係。

  米小青剛到了公司財務部上班的時候是給別的會計做助理。會計這個活本來就是瑣事多,月初月底又特別忙,米小青嫌那個會計把重活雜活都交給自己,可工資卻比自己多一倍,心裡覺得特備不公平。可公司財務部的這些會計都是這麼過來的,畢竟學校裡的知識得通過實踐才能轉化成業務能力,可米小青覺得自己是名牌大學畢業,不屑這一步,總想著要走些捷徑。

  財務部三個領導,經理王亞梅、副經理陳泰民和李潔,米小青連想都沒想直接以直屬學妹的身份找陳泰民套近乎。陳泰民本來就不是心術正的人,對小學妹雖然有提攜的心思,但更有占便宜的想法,兩人眉眼來去的沒多久就滾到一起了。嘗到甜味的陳泰民耐不住小情人的撒嬌,便以工程太多為由,直接將米小青提為正式會計,並且把她的工資崗級定的和老會計一樣高。

  陳泰民有家有室,和米小青約會不是特別方便。米小青又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不願意和陳泰民去那種什麼都沒有的小旅館,鬧著想和陳泰民出去旅遊,過過甜蜜的二人世界。

  太遠的地方陳泰民舍不得錢,太近的地方又容易被熟人看到,所以兩人決定去香港澳門玩一玩。香港可以去的地方還多一些,可澳門本來就不大,除了賭場沒有什麼太多可以玩的地方。米小青對賭場還挺感興趣的,拽著陳泰民進了賭場換了一千塊錢的籌碼。

  那個時候的陳泰民還是很厭惡賭博的,但是他更不想花錢出來鬧不痛快,便跟著米小青進去了。兩人對賭場裡的紙牌玩法不太熟悉,便找了一個猜大小的台子猜骰子,有的時候輸有的時候贏,兩人拿一千塊錢的籌碼玩了一下午居然還贏了兩千。米小青把這事就當一個樂子,看著時間不早了想出去換成錢去吃飯,可陳泰民卻喜歡上了這種讓自己心跳加速的遊戲,米小青拽他出去的時候他險些翻臉。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之後在澳門的三天陳泰民一頭扎進了賭場裡,除了猜骰子以外他開始學著玩二十一點,等到要回家的那天算了一下賬他總共輸了六七千塊錢。

  六七千塊錢並沒有讓陳泰民悔悟,反而讓他覺得這是一種很好的調節壓力的方式,不但刺激還能放鬆心神,更有可能一夜暴富。

  從澳門回到齊城,陳泰民消消停停的上了半個月班後又忍不住回想起在澳門賭博的刺激,他沒法總請假去澳門,便從網上找賭博的局。玩了一陣又被同城的賭友帶到了一個私人賭場裡,從此他徹底沉迷在賭博裡,完全忘了他的父親到底是怎麼走向不歸路的。

  賭博沒有光贏不輸的,更何況這種私人賭局大部分都設了套在裡面,就是來贏這些賭徒的錢的。開始半年,陳泰民經常能小贏幾次,可時間一久,他的手氣就不那麼好了,他逐漸的輸光了工資、輸光了以投資為名義從家裡騙來的存款,在實在沒有錢後他還借了高利貸繼續賭。

  靠著拆東墻補西墻,陳泰民很快就入不敷出,他不想破壞在家人面前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便把主意打到了公司裡來。

  他想挪用公款。

  公司的財務章由王亞梅保管,而人名章則在會計室的保險箱裡放著。起初陳泰民只打算挪用公款,可有一次他在米小青的手機上看到她家人的合影後就改變了主意,他不但要錢還想要財務經理的這個位置。

  王亞梅還有一兩年就快退休了,下一任財務經理很大幾率從他和李潔中間產生。陳泰民總覺得王亞梅更偏向李潔一些,甚至已經將部門的權利重心逐漸往李潔身上轉移。

  在公司百分之八十的部分經理都是男性的情況下,陳泰民十分不服氣,覺得自己在王亞梅手底下就很憋屈了,他絕對不能讓比他年紀小的李潔再踩到他的頭上。

  打定主意以後,陳泰民用甜言蜜語把米小青哄的暈頭轉向,想說服她配合自己實施這個計劃。米小青起初有些害怕,可當不住陳泰民天天的和她保證,說只要按照他的計劃實行,肯定能發財,以後還可以提拔她當財務副經理。若是被發現了也沒關係,有王亞梅背黑鍋,一點後患都沒有。

  米小青本來就是沒腦子的,要不然也不會給陳泰民當小三,她小姨趙佳慧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聽說自己只要去冒充別人辦個銀行卡然後取個現金支票就能拿到十萬元的好處費,立馬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按照陳泰民的計劃,這事實施起來並不複雜。米小青和陳泰民都經常找王亞梅蓋財務章,王亞梅開保險櫃的時候只靠著身體的遮擋,若是不留意可能看不到保險櫃的密碼,但是在陳泰民和米小青這種有心人眼裡換個位置或者是翹翹腳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至於辦公室鑰匙也不複雜,王亞梅在部門開會的時候經常會讓財務人員拿鑰匙去自己的辦公室取文件或者資料,以前這種活是誰離著王亞梅坐的近誰就去拿了。可有了別樣的心思以後,米小青主動把這件事攬到了自己身上,總是特別積極的去跑腿。她在財務部裡本來就算是小的,她主動一點多做點事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她比之前懂事多了。

  她拿到鑰匙去了王亞梅的辦公室以後按照網上配鑰匙的要求拿著尺子把細節圖拍的清清楚楚的,人家看著照片遠程就能把給配出來。

  辦公室鑰匙有了、保險櫃密碼看到了,找的就是王亞梅不在辦公室的機會。就連這件事都是陳泰民策劃好的,他在晚上周四晚上八點給王亞梅發去了一堆報表讓她審核。他知道王亞梅的習慣,只要是有工作,她一定會完成以後才休息。而王亞梅又有眼壓高的毛病,她要是熬夜看完這些報表,第二天準會頭疼。

  為了怕王亞梅看不到,陳泰民還特意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明了報表的重要性。然後他直接在辦公室等著,趁著半夜保安都回休息室睡覺的時候從辦公室出來將監控破壞掉。為了不引起懷疑,陳泰民一直在辦公室呆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有人來上班了,他才從辦公室裡出來。

  果然周五的時候王亞梅到辦公室給陳泰民打印出來的報告簽了字後就回家休息了,陳泰民在窗口看著王亞梅開車離開後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現金支票去了王亞梅的辦公室,蓋章偷出身份證後交給了米小青。米小青拿去給趙佳慧,趙佳慧先用身份證在另一個網點辦了章新卡,然後又拿著這張新卡去提了現金支票。

  在五十萬到賬後,趙佳慧連續兩天總共提出來十萬元,另外四十萬轉到了另外一張陳泰民給的舊卡上,而舊卡的主人就是陳泰民同辦公室的李潔。這張舊卡是陳泰民從李潔的辦公桌裡找的,當時是公司統一給辦的,但李潔激活以後一直放在了抽屜裡從來沒用過,連初始密碼都沒改。

  陳泰民拿了卡小額存取了幾次,見李潔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提醒,便把這張卡作為轉移資金的其中一環。反正只存一天就轉出去,不用擔心資金的安全,還能給李潔背一個黑鍋,到時候就沒有人和他競爭財務經理的職位了。

  警察聽完陳泰民交代的事無奈的直搖頭,你說你有這腦子有這精力乾點啥不好,非得做這種事。

  寫完筆錄,警察又問起那一百萬支票的事,他想不明白像陳泰民這種看著十分謹慎步步為營的人,怎麼突然大白天的就去偷財務章了。

  提起這件事陳泰民心裡也一個勁兒的後悔:“其實我的高利貸只欠了三十萬,我一開始想的是給趙佳慧和米小青一共十萬,還上三十萬高利貸後我還能剩十萬。可是周一的早上,高利貸的那幫人打電話和我說我要是連本帶息一次還清得給他們四十五萬。我知道他們的利滾利很坑人,但是沒想到這麼坑人,我又沒辦法和他們理論,萬一把他們惹禍了他們會去騷擾我的家人……”

  陳泰民將臉埋在了手裡,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想讓我的家人知道我賭博,不讓讓他們對我失望。”

  審訊的警察呵呵了一聲:“所以你準備再來一筆大的?”

  陳泰民抬起頭,表情說不出的複雜:“我想既然做都做了,乾脆趁著監控沒修好再來一筆,只可惜……”

  只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陳泰民仰起頭有些不甘心的嘆了口氣,計劃的再周密也比不上正巧這個詞,可能他的行為連老天都看不過眼吧。

  ——

  支票盜開案就這麼順利的破了,五十萬一分不少的被追了回來,李潔這時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也被坑了一把,嚇的她趕緊把不用的銀行卡全部都註銷了。

  公司通過這件事暴露出不少管理漏洞急需整改,但是此時劉宇宸壓根就沒有心思去和高層去討論如何調整完善管理制度的事,他帶著胖包直飛南方,在一家司法鑒定機構做了DNA鑒定後。買了從香港轉機飛馬累的機票,打算和胖包好好享受最後在一起父子的時光。

  兩歲的胖包壓根就不懂大人的情緒變化,他用含糊不清的口齒叫著爸爸,光著小胖腳丫哈哈大笑著踩著清澈的浪花,跌跌撞撞的去抓一群群游來游去的小魚。

  劉宇宸小心地護著胖包不讓他摔倒,看著孩子胖嘟嘟的臉他心裡涌起一陣陣的酸楚。說實話,他對張雅琪沒有什麼感情,即便是離婚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影響,可他真的是喜歡這個孩子。

  只可惜這個孩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劉宇宸長嘆了口氣,把不小心跌坐在海里的胖包抱了起來,在他的小臉上親了親:“以後你長大了,還能記得爸爸嗎?”

  胖包把流下來的口水蹭到了劉宇宸的衣服上,歡快的笑了起來:“爸爸……爸爸……”

  劉宇宸摸了摸胖包的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讓他崩潰的結局,他更想不明白,為什麼張家會選自己當接盤俠,他可是張家老朋友的兒子。

  這朋友當的可真夠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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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七天后, 劉宇宸帶著胖包去鑒定機構拿到了鑒定結果,看著上面沒有血緣關係那幾個字他已經十分平靜了, 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劉宇宸苦笑了下, 小大師真的是神算。

  走出鑒定中心,劉宇宸掏出手機給張雅琪打電話, 連著幾次都被掛掉。劉宇宸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臉上看不出一點波瀾,反而十分淡定的給張雅琪發了一個微信:“請速回齊城辦理離婚手續。”

  手機剛裝進包裡, 張雅琪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劉宇宸面無表情按下了接通建, 就聽手機裡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劉宇宸你發什麼瘋, 說離婚就離婚你當我是什麼?”

  劉宇宸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拿著手機, 直到那邊劈裡啪啦的罵完了,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帶胖包做了親子鑒定,剛剛拿到鑒定結果, 你要聽我念一遍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手機那邊的聲音迅速消失,沉默了大概半分鐘後, 張雅琪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了過來:“宇宸哥,你不要這樣嘛,你聽我解釋。”

  聽著電話那邊刻意做出來的軟綿綿嬌滴滴的聲音劉宇宸心裡平靜的讓他自己都覺得害怕, 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和張家人爭吵對峙,他甚至覺得連對他們發怒都浪費時間,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解除婚姻關係,他真的不想再和張家的人有任何牽扯了。

  “你想解釋什麼?”劉宇宸聲音冷淡地問道:“是想解釋你當初是怎麼隱瞞懷孕的身份嫁給我的?還是想解釋你們家讓我喜當爹其實是無心的?”

  張雅琪被問的啞口無言, 劉宇宸微微閉了閉眼睛,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張雅琪,我再說一遍,立馬買機票回齊城和我辦離婚手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宇宸哥……”

  劉宇宸不想在聽張雅琪沒有營養的狡辯,直接關了機,帶著胖包直接去了機場。

  張雅琪被掛斷電話後六神無主,只能給家裡打電話,張母接到女兒電話後沒等張雅琪開口就絮絮叨叨的抱怨:“你說劉宇宸一點數都沒有,帶著孩子出去玩了一個多星期了也不給家裡來個電話,難道讓我這個丈母娘主動給他打不成?等他回來了我一定得好好說說他!”

  聽著母親還耍著丈母娘的威風,張雅琪氣的直跳腳:“媽,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劉宇宸他知道了。”

  張母還沒有反應過來,漫不經心地對著鏡子照自己新買的項鏈:“他知道什麼了?”

  “他知道胖包不是他的孩子了。”張雅琪聲音裡的慌亂藏都藏不住,連拿手機的手都不住的發抖:“他帶胖包去做親子鑒定了。”

  張母的手機哐啷一聲掉在了桌上,臉色白的和紙一樣。

  東窗事發了!

  ——

  劉宇宸下了飛機後先去拜訪了林清音,林清音捏了捏胖包的小胖臉,有些遺憾地說道:“是個好孩子,不過親生父母都不太靠譜。”

  劉宇宸聞言心裡五味雜陳,伸手把胖包抱在自己的懷裡:“小大師,您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妻子和胖包的情況,我想知道他們家到底隱瞞了我多少。”

  劉宇宸把千辛萬苦找到了一張張雅琪十年前的素顏照拿了出來。這張照片沒有化妝又是拿單反拍的特寫,五官特別的清楚。

  林清音結合著胖包面相和張雅琪的照片說道:“這個女人一生總共懷孕五次,胖包是第五個,從胖包現在的面相上看他母親現在已經沒有再繼續生育的能力了,胖包是她最後一個孩子。”

  劉宇宸怔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了一聲:“張家也是夠狠的,不僅要讓我當接盤俠,還打算把我們劉家的資產都變成他們張家的,野心不小呀。”

  “張雅琪桃花滿面眼流邪光,感情經歷比較豐富,除了你以外她還會有三段姻緣。不過……”林清音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張雅琪未來的人生和劉宇宸無關,沒必要說出來。

  林清音看了看胖包的掌紋又看了看他的面相:“這孩子的生父應該有三個親生的姐妹,家境貧窮但卻養成了好逸惡勞的性格,那人和胖包的緣分沒有間斷,你的妻子現在應該還和他有來往。

  劉宇宸想到張雅琪生產六個月就出去讀研,忙的恨不得節假日都不回來,可是專業成績卻從來不在家說,甚至問一問就要翻臉。劉宇宸一直以為她只是想混個學歷而已,卻沒想到還在混學歷的同時在外面養情人。

  “大師謝謝你!”劉宇宸掏出來之前從銀行卡里取出來的厚厚一摞錢放在了林清音桌上:“要不是你,恐怕我這輩子就毀他們張家的手裡了。”

  林清音用手指點了點桌子,寬慰他道:“人生在世多多少少都會經歷一些波折,這個坎就像是你的一個劫,只要邁過去後面的路就平坦了。”

  劉宇宸連連點頭:“我知道,其實對這段婚姻我沒有什麼可留戀的,知道可以離婚還打心底松了口氣。”他摸了摸胖包的頭,露出一抹苦笑:“我只是可惜了這個孩子了,他要是我親骨肉,傾家蕩產我也要把他帶走,只可惜我這個爸爸是假的。”

  林清音拿了一個洗乾淨的大蘋果遞給胖包玩:“既然你這麼喜歡胖包,我就多說兩句吧。孩子的面相是變化最多的,有的孩子一出生就能看到未來,也有幾種不同的人生出現在同一個面相上的情況,胖包就屬於第二種。這孩子面相現在出現了兩種未來,若是以後能遠離他的父母,還是可以成才的;要是在他父母身邊長大就是一紈褲子弟,吃喝嫖賭一事無成且晚景凄涼。”

  劉宇宸心疼的摸了摸胖包的頭,感謝的朝林清音頷首:“多謝小大師提點,我會提醒張家的人,希望他們能養好這個孩子。”

  ——

  從學校出來,劉宇宸開車帶著胖包去了張家。張家的人已經知道劉宇宸今天回來,全家誰也沒出去都在家等著,可是等了幾個小時也不見劉宇宸來,就在張母有些沉不住氣開始擔心自己外孫安危的時候,別墅的門鈴終於響了起來。

  保姆去開門,看到劉宇宸後依然滿面笑容的問候了一句:“姑爺來了。”

  劉宇宸抱著胖包走了進來,張父張母以及張家的兒子張明傑都在家,看到劉宇宸進來以後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張母雖然有些擔心胖包,可是看著劉宇宸面如沉水的臉色膽怯的有些不敢上前,劉宇宸放下胖包,問了一句:“張雅琪回來了嗎?”

  張明傑和劉宇宸關係還不錯,上前摟住了他的肩膀,好言好語地說道:“雅琪買了明天上午十點的機票,等她回來了我們說她,你別生氣。”

  劉宇宸呵呵了兩聲,轉身就朝大門走去。

  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張父見劉宇宸一點面子都不給,只得主動的站了起來叫住了他:“宇宸,咱們先坐下來談談。”

  劉宇宸轉過身,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岳父,您說我留下來談什麼呢?談談你們家聯手起來騙我當接盤俠的事嗎?您說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們在那麼多青年才俊中選了我,實在是讓我覺得受寵若驚呢。”

  張父被臊的說不出話來,張明傑雖然不滿劉宇宸的態度但也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吭聲,只有張母撐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宇宸,你從小就經常來我們家玩,你也知道我們家雅琪雖然嬌慣了一些但也沒有壞心。算計你們結婚的事確實是我們不地道,但那時我們實在沒辦法啊。雅琪她一時糊塗懷了孕,可她子宮膜特別的薄如果流產的話很可能再也無法生育了,總不能讓她這輩子都沒孩子吧,我們實在沒法才同意她生下來。”

  張母哭哭啼啼的從胳膊縫裡看劉宇宸的臉色,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倒真的有幾分難受了:“她一個未嫁的女孩生孩子名聲不好聽的,總得有靠得住的人照顧她和孩子我們才放心。你和雅琪一起長大的,人品性格家世我們都彼此了解,你們倆是在一起再合適不過了。”

  劉宇宸被張母理所當然的話給逗笑了:“您是不是忘說了什麼?”看著張母躲閃的眼神,劉宇宸直接把話擺在了檯面上:“張雅琪連續流產了四次,所以她不得不留下胖包,因為再流產的話她將無法再生育。不過即便如此她的身體也沒辦法恢復到流產以前的狀態吧,大夫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她以後都沒辦法再懷孩子了。”

  張父和張明傑同時轉頭看向張母,異口同聲地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張母臉色煞白,她想了一肚子哄騙劉宇宸的話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在事實面前,她就是有再多的狡辯也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

  看著張母躲閃的眼神和心虛的表情,張父氣的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不是說雅琪只是一時貪玩意外懷了孩子嗎?她流產和無法再生育的事你怎麼沒說?”

  張母捂著臉哭出聲來:“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糊塗啊,她都這樣了告訴你有什麼用?讓你把她打死嗎?”

  張父哎呀一聲氣的直跺腳:“要是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雅琪嫁給宇宸的事,這不害了劉家嗎?你讓我拿什麼臉去見劉大哥。”

  劉宇宸聽到張父的話忍不住冷笑了兩聲:“合著現在您好意思見我爸似的。您要是真拿我爸當朋友當哥們,你當初就辦不出讓我當背鍋俠這件事!沒有您的允許,張雅琪她做的出假的婚前體檢報告嗎?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策劃好這一切並且嫁給我嗎?張叔叔,你這齣戲看的我直噁心!”

  張父被劉宇宸懟的說不出話來,張明傑雖然被自己親媽和妹妹的騷操作弄的十分無語,但是為了張家的顏面,他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宇宸……”

  “你給我閉嘴!”劉宇宸指著他冷冰冰地說道:“別在這給我充大舅子了,你們家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人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少在我這裝好人!張雅琪明天下午下飛機是吧,下午三點我在民政局等她。我家的財產她一分別想要,你們家的產業我也不稀罕,資產的部分誰也別動誰的。至於她在新房的首飾包包之類的,我給她一天時間收拾走,週末我會把房子交給中介賣掉。”

  “哇嗚嗚……”

  似乎是樓下的聲音嚇到了胖包,剛剛回到家裡還沒適應過來的胖包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聽到胖包的聲音,劉宇宸的臉色有些緩和,他深吸了一口氣讓情緒平靜下來,然後將林清音說的話轉達給張家的人:“為了胖包的未來,我給你們一句勸告,讓他離他的親媽親爹遠一點,免得被他們帶歪了毀了一生。”

  ——

  劉宇宸的態度已經說明了離婚的事無法輓回,張家的人也不敢再勸了。劉宇宸連張雅琪打過四次胎都知道,他們生怕再勸下去又被翻出什麼不可見人的事讓他們再丟一次臉。

  第二天下午,張雅琪準時出現在了民政局門口,見父母的沒有勸動劉宇宸,她也懶得掩飾了,直接坦白地說道:“我承認我確實在外面有別人,不過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以後你在外面玩我也不說,有私生子也可以帶回家來養,我都沒意見,就維持這個婚姻不行嗎?我們兩家的產業本來就有交集的地方,若是聯起手來肯定能將能將企業做的更強更好,就為了這點事離婚了多不值當的。更何況,在咱們這裡,你很難娶到比我更好的女孩了吧?”

  看著張雅琪精緻的紅脣,劉宇宸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我覺得齊城任何一個姑娘都比你更好。”看著張雅琪倏然變色的臉,劉宇宸一字一句地說道:“畢竟像你這麼品行惡劣的女人實在是不多。”

  “至於將企業做強做大的事就更不勞你費心了,我會靠自己的能力做好。和你們張家聯手,我怕我們家的公司早晚被你們坑沒了。”

  張雅琪從小就沒受過這種羞辱,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劉宇宸,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離了你我照樣嫁更好的!現在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我一分鐘都不想再見到你。”

  劉宇宸勾起了嘴脣:“謝謝放過,我也是如此。”

  兩個人都還沒有繼承家裡的財產,新房是劉宇宸的婚前房,兩人也沒有怎麼在一起生活過,所以財產特別好分割。

  辦完離婚手續,劉宇宸直接開車到公司把離婚證和親子鑒定送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劉父看到桌上的離婚證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離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家裡說一聲?你為什麼和雅琪離婚!”

  劉宇宸指了指離婚證下面的文件:“答案在那裡。”

  劉父立馬將裝著親子鑒定的文件夾打開,看到裡面的內容後勃然大怒:“胖包居然不是你的兒子?!!他們家怎麼說?”

  “張雅琪就是因為懷孕了才設套嫁給我的,他們全家都知道。直到現在還想把我當傻子糊弄唄,不過我沒給他們機會。”伸了伸懶腰,劉宇宸忽然笑了起來:“結婚兩年多頭一次覺得像今天這麼輕鬆,看來離婚是對的。”

  見劉宇宸如釋重負的樣子,劉父將離婚證和親子鑒定收在了抽屜裡,決定好好的和張家算算這筆賬。

  “這事我和你媽說,免得她受不了。至於張家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我會好好謝謝他們家對我們的厚愛的。”

  劉宇宸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父親雖然平時看著很溫和,但能白手起家把生意做到這麼大的人,肯定有他自己的強硬手段的。

  “你婚也離了,也出去度假了,該好好收收心了。”劉父靠在椅背上看著劉宇宸:“之前那筆被盜開的五十萬雖然追了回來,但是這事不能就這麼了了。財務部要好好整頓整頓,王亞梅雖然及時發現了這件事沒有給公司造成損失,但這件事的由頭就是她保管財務章不利,該考核還是要考核。”

  劉宇宸點了點頭:“這件事全公司都要引以為戒,各個部門都得自查管理漏洞,然後進行整改。至於王亞梅,考核她一個季度的獎金以儆效尤,不過私下裡我會個人把錢給她補上。”看著父親不解的神色,劉宇宸將翹起的腿放了下來,神色鄭重地說道:“這次多虧了王亞梅帶我認識了一位大師,我才知道胖包不是我親生兒子的事,算的真的是太準了。”

  劉父做了幾十年生意,對於風水算卦這一塊十分信服,他也總想著要一個懂行的人好好算算,可這些年認識的不是半吊子就是半桶水,就沒有一個特別靈驗的。他一聽說這個大師算的特別準,立馬來了興致:“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個準發。”

  “其實陳泰民挪用公款的事並不是王亞梅發現的,而是她找的這個大師給她算出來的。”劉宇宸從王亞梅算卦的經歷講起,一直講到自己陪著王亞梅算取錢的人是誰,結果大師把她留了下來……

  “大師說張雅琪已經流產了四次,生下胖包是因為她再流產就會終身不育,這才給孩子找了我當便宜爹。”劉宇宸苦笑了一下:“其實我和張雅琪的壓根就沒什麼感情,之前不離婚是顧忌你和張家的情誼,也是希望可以給胖包一個完整的家庭。若不是小大師提點,只怕我可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胖包不是我兒子的事。”

  劉父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位大師是我們家的恩人,必須要好好感謝。你準備一張支票和一份厚禮,明天上午我們去拜訪一下大師。如果大師方便的話,我想請他到帝都給你叔叔家看看風水,最近他家哪兒哪兒都不順,說不定就是有小人作祟。”

  劉宇宸為難的搖了搖頭:“若是想拜訪大師的話,明天上午不行,得晚上六點半到七點這個時間大師可能有一點空。估計她現在也沒辦法給我叔叔看風水,至少得等到放寒假她才有空。”

  劉父詫異的一挑眉:“難道這位大師的是在學校當老師的?”

  劉宇宸搖了搖頭:“不是,這位大師是在學校當學生的,她今年上高二。”

  劉父懵住了,不敢置信的問道:“現在的大師都這麼年輕了嗎?”

  對此劉宇宸也不太了解,活到這麼大他也是第一次接觸算卦這件事,沒想到還挺靈驗的。

  “爸,您說咱帶點什麼禮物去呢?”

  聽到這個問題,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的劉父也為難了,過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道:“要不送一車習題集?就你當年高中做的那玩意叫啥來著?什麼幾年高考幾年模擬的。”

  劉宇宸:“…………”呵呵,小大師能把你扔出來信不信?

  ——

  這天放學後,林清音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決定去卦室和王胖子對一對最近比較急的生意。張思淼一聽說也要跟著去,她現在就像是林清音的腿部掛件似的,恨不得上廁所都蹲一個坑,真是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原本林清音只有張思淼這一個掛件,可自打她在月考的考場上借給了高三學姐商伊文具,並給她被推進重症監護室的母親算了一卦後,商伊也成了林清音的腦殘粉,天天和學校申請想換到林清音的宿舍裡。開始的時候學校的後勤部不同意商伊的申請,畢竟學校的宿舍都是按照年紀來分的,商伊直接求到了校長那裡。王校長對於和林清音有關的事都很重視,屁顛屁顛的給林清音發了個微信,然後大手一揮,同意了商伊更換宿舍的請求。

  現在宿舍的三個人除了上課不在一起以外,其他的時候都能看到三人在一起的身影,吃飯也是在一個桌上。林清音和張思淼要去校外一趟,自然得和商伊打聲招呼,商伊一聽兩人要去林清音的卦室,立馬掏出手機和班主任請了個假,樂顛顛的掛在了林清音的另一個胳膊上。

  王胖子和林清音約好了時間,早早的就開車來到學校門口等她,看到林清音的身影後又殷勤的下來開門,載著三個人直奔卦室。

  隨著林清音的名氣越來越大,老客戶介紹新客戶,大客戶介紹有錢的客戶,來找林清音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的人知道林清音的本事,還沒等算卦就提前把禮物送到了卦室裡。

  王胖子打開預約名冊,和林清音介紹最近比較重要的幾筆生意:“楊大帥有一個發小老家新蓋的別墅總感覺不太對,約了您去看一看,當時定的時間是陰曆十五,正好是這個周六,估計得從那裡過夜,小大師記得提前帶好洗漱的東西,和家裡說一聲。

  “從香港回來的張易想競拍一個地塊,設計圖已經出來了,想請您看看。

  “有一個新客戶姓張,叫張明傑,他說他妹妹子宮受損不能再生育,想從您這求一個滋養身體的玉符,開價一百萬……”

  林清音聽到這忽然心裡有所感應:“留他妹妹的信息了嗎?”

  “有!”王胖子連忙將自己記錄的詳細信息給林清音看:“叫張雅琪,九一年的。”

  林清音輕笑了一聲,特別幹脆的說道:“推掉不接。”

  王胖子聞言愣了一下,認識小大師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往出推生意,尤其是一百萬的大生意。

  “這個人有什麼不妥嗎?”王胖子有些不安地問道:“是不是她得罪小大師了?”

  林清音微微一笑:“只是品行不端而已,我怕污了我的符。”

  王胖子在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字,然後又翻到了下一頁:“小大師,這有一戶全家接二連三生了重病的,您有空看看嗎?”

  林清音掐算了一下:“這個接下來,周日下午我去看看他家的風水。”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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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2:53 |只看該作者
第59章

  張明傑最近被家裡公司的鬧的心煩意亂, 劉宇宸發現了兒子不是自己親生骨肉毅然和張雅琪離婚,決絕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張家設計劉宇宸的事已經全都給掀開了, 劉家雖然沒有上門興師問罪, 但和張家已經要一起合作的項目全部停止了。張家在承攬項目上很大一方面就是倚靠和劉家的姻親關係,現在人家劉家的知道了張家做的不厚道的事, 自然不會再讓他們占這個便宜。

  說起劉家和張家的關係比較親近純粹是兩家發跡的時間差不多, 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劉父一直挺欣賞張父做事的魄力和闖進,但這種魄力用在自己家身上就不那麼舒坦了。不過劉母向來就不喜歡張母這個人, 做事咄咄逼人不說,而且有些行徑劉母真的瞧不上。以前兩人的關係就不鹹不淡的, 等做了親家以後來往的反而更少了, 劉母連話都不想和她說。

  兩家父親早年的時候關係好就買了同一個小區, 因此張明傑和劉宇宸都是從小認識的,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上學放學還經常同行,後來、兩人考了不同的高中、大學, 兩人逐漸發現彼此的觀念想法有挺大的差距,就不像小時候那麼親近了, 但礙於兩家的關係,兩人見面也客客氣氣的兄弟相稱。不過自打知道張家辦的缺德事,劉宇宸直接把張家所有人都列到了拒絕來往的黑名單裡, 這讓張明傑覺得有些憋屈的時候又覺得有點生氣。

  張明傑承認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家做的不太地道,但他一直覺得是有情可原的,總不能讓雅琪背負未婚生子的名聲吧,那張家還要不要做人了。更何況嫁人也不是隨便嫁的, 不選個青年才俊難道能讓她嫁給她那個除了臉以外一無所有的窩囊男朋友,那他們張家在齊城豈不是成為了大家的笑料。

  張明傑拿著財經報紙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有些生氣的把報紙丟在桌上,恨恨的踹了一腳紅木書桌。張母在外面聽到動靜以後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送了進來放到了桌上:“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麼脾氣?我讓你約的大師你約好了?”

  張明傑強忍住不耐煩解釋了一句:“我打電話了,那邊得和大師定好時間才能給我們回電話。”

  “那就好,我聽好多人提過這個大師了,據說特別的靈驗。”張母在椅子上坐下來,有些不屑的彈了彈自己的裙子:“回頭先讓大師給你妹妹做個玉符,等調理好身體以後我們家雅琪想嫁給誰不行,稀罕劉宇宸那個沒眼光的東西。”

  張明傑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當初劉宇宸也是你和我爸千挑萬選出來的女婿,也不是我說替他說話,這事擱在誰頭上都鬧心。你說雅琪都嫁給劉宇宸了就不能踏實的過日子嘛,天天不是作就是鬧的,還把不到半歲的孩子放家裡去讀研究生。她那研究生咋來的沒數嗎?真那麼愛學習怎麼不自己考去?退一萬步說,她要是真去學習也行,她是去學習的嗎?那就是找了個地方養男人去了吧!你說她要是消停的和劉宇宸好好過日子,人家怎麼會去做什麼親子鑒定,我看這事都是她自找的,還連累家裡!”

  張母舍不得女兒挨說,趕緊替她打圓場:“你妹妹還小不懂事,回頭我說說她。其實也是劉宇宸對她不夠體貼,要不然她放著劉宇宸不喜歡,偏偏喜歡那個一堆姐姐的軟飯男?還是劉宇宸不會哄人。”

  “你就慣著她吧。”張明傑生氣的拍了扶手一下:“雅琪這次既然回去了就別再讓她回學校了,反正也學不出什麼東西來乾脆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等養好了身體我和爸再給她找一門好婚事,至於那個她養的小白臉趁早斷了。”

  張母有些為難的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一說你妹妹就哭,這都兩天沒怎麼吃飯了。”

  “我看她也是沒臉吃。”見張母一副拎不清輕重的模樣,張明傑覺得越來越煩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最好讓她消停的別惹劉家人的眼。萬一他家把咱家做的事抖摟出去,我看咱們家都不用做人了,直接就是齊城最大的笑料,到那時你也不用琢磨再找金龜婿的事了,沒一個男人知道這事會娶她的。”

  這句話終於把張母嚇住了,她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我這就上去和你妹妹好好說說,讓她別任性。哎呀,不是我偏疼她,其實你妹妹還是懂事的,上次嫁給劉宇宸的事不還是她想的主意嘛,她是知道輕重的。那男人就是她養的一個玩意,哄她開心的,要是不安全就和那個男的斷了就成。”

  張明傑這才沉著臉哼了一聲,剛要說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張明傑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眼睛一亮,連忙朝張母做了個手勢,接通了電話用十分熱情的聲音說道:“哎呦王大師,我等您的電話可等的都心急了,小大師那邊幫我約好了嗎?”

  王胖子聽到電話那邊虛偽的笑聲,呵呵兩聲堵了回去:“別心急,我給你打電話未必是有好消息。通知你一下,我們小大師說了,貴府小姐的生意我們不接。”

  張明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下意識提高了聲音:“為什麼不接?”

  “這個我不好說啊!”王胖子摳了摳臉,樂呵呵地說道:“你們家人應該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好了,也沒別的事了,我就掛了。”

  “等等等等!”張明傑強忍住火,努力的擠出一抹笑來:“其實我們家是想和小大師交朋友的,和小大師想談的也不止這一筆生意。除了我妹妹的玉符以外,我個人和父母也想求護身符的,另外家裡和公司的風水也想讓大師幫忙給看看。”

  張明傑越說越有底氣,他覺得這怎麼也算的上是兩三百萬的大生意,那個大師只要是聰明點,就不會拒絕他們這種人家,語氣也從剛才的焦急變的淡然起來,甚至還帶了些腔調:“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傳了什麼不好的話到小大師耳朵裡,讓小大師對我妹妹產生了一些誤會。其實沒什麼,說開了就好了,我們不會介意的。只是我們家這事比較急,還希望小大師能早點來幫我們刻符。”

  王胖子聽到這話也笑了,別說是跟在小大師旁邊,就是他自己擺攤算卦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麼會自說自話的人,聽張明傑這口氣直接是一副恩賜的模樣。小大師若是想多賺錢,區區兩百萬還真不是難事,這個張明傑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王胖子索性不說話了,聽到張明傑絮絮叨叨的說張家多麼的有實力多麼的有底蘊,說到最後居然一副禮賢下士的語氣了,王胖子忍不住笑了:“張總,我想你的理解有些偏差,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剛才說的話不簡潔明了讓你誤會了。這樣吧,我再重說一遍,你聽清楚了:不止你妹妹的生意我們不接,你們張家的每個人的生意我們都不接,即便是你今天拿出一個億來我們也不接不接不接!你們不如去找找別的大師吧,說不定會遇到也很靈驗的。”

  聽到電話裡暴跳如雷的怒吼,王胖子笑眯眯掛斷了電話,把存在手機裡的張明傑的號碼拉黑:“還是小大師看人準,這個張明傑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鳥。”

  張明傑聽到手機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張母看著他氣呼呼的表情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怎麼了?那個大師什麼時候來咱家?”

  張明傑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把手機摔在了桌子上:“一個破算命的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我張明傑要是不收拾他收拾的跪地求饒,我TMD給他一個姓!”

  聽到張明傑話裡的意思,張母也沉下了臉:“怎麼?那個小大師不願意給我們張家算卦嗎?”

  “人家說了不接咱張家的活。”張明傑伸腿踹了下桌子,轉頭問張母:“媽,你那些朋友怎麼給你介紹的?就這個德行也好意思叫大師的呢?”

  張母也是聽別人說這個大師算卦很靈,從她那買的護身符也管用,但具體怎麼靈驗她還真不知道。一聽這個小大師居然不接自己家生意,張母覺得自己像是被打了臉一樣,特別的難堪,登時就把眉毛豎了起來:“叫她一句大師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也敢在我們家面前使臉色,我看不收拾收拾他們真是一個個的不把我們張家人放在眼裡了。”

  張明傑臉色陰郁地問道:“媽,那個小大師叫什麼名字?”

  張母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是個女的,年紀不大所以大家才叫她小大師。不過沒事,我知道有幾個人去她那算過,我一打聽就打聽的出來。”她冷哼一聲:“回頭問清楚了她的店在哪兒,我找人去找把她的店砸了。”

  張明傑看了張母一眼:“你只管打聽,剩下的事交給我做,至於雅琪的事你也不用擔心,該看病看病該吃藥吃藥,我再打聽打聽別的大師,我就不信就沒有人比那小丫頭更強的。”

  ——

  齊城有個知名的貴婦人養生會所,裡面裝修的富麗堂皇,服務水平在齊城也是頂級的,很多有錢的女人富太太都喜歡來這裡泡溫泉做spa。張母就是在這裡聽說了小大師,並且問她們要了電話號碼。

  張家是那種沾上了時代的便宜先富起來的那一批,張母從窮人家的大丫頭搖身變成了有錢人家的富太太,立馬覺得高人一等了,直到現在她還是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在家裡,條件不如他家好的親戚都看不起,逢年過節人家來拜訪就覺得是來打秋風占便宜的,恨不得和所有的親戚都斷絕關係;出門在外,只要是賺她錢的她都覺得是給她提供服務的,那就比她低一等。雖然和其他人一樣也一口一個小大師叫著,可心理壓根就沒把什麼大師當回事。在她眼裡,給個面子叫大師,要是不給她臉就是個臭算命的。

  張母自己是這種想法,也覺得別人和她是一樣的。來到會所她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去休息大廳,又碰到了那幾個認識小大師的貴婦。張母對比自己有錢的人倒是畢恭畢敬,一看到人家先是笑容滿面的打了招呼,然後就開始打聽小大師叫什麼,開的店在哪裡。

  這些人聽到張母問這個問題彼此看了一眼笑容都淡了幾分,有一個看著和張母差不多年紀的好心地提醒她:“問店在哪兒沒用,你得提前約了才能去,一般王大師自己在店裡,小大師不一定什麼時候去呢。”

  張母自認為自己和這些人是一個階層的,說話也沒顧忌說什麼,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始抱怨:“這個小大師不知道本事怎麼樣,架子倒是不小。上次你們不是說她做的玉符很調養身體很靈驗嘛,我想著給我閨女買個好點的玉符,怎麼著也得一百萬來的吧。結果打了電話過去,那個大師居然不接我們的生意,也不知道在擺什麼架子。”

  張母翻了個白眼喝了半杯茶都沒發現沒有人附和她,還自顧自的絮絮叨叨:“我說這些什麼大師的就不能太給他們臉,要不然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說實在話,咱這裡能有什麼算的好的人啊,我聽說真的有本事的都在香港那邊呢,那種少於四五百萬都請不來的。”

  旁邊的那幾個人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帶了幾分對張母的不屑。她們一開始去小大師那裡算卦的時候心裡也琢磨過小大師年齡的問題,可一旦讓小大師算上一卦,就沒有一個人不被折服的。況且小大師的口碑大家都知道,一卦兩千塊錢,老客戶甚至只要一千,只要不買法器或者不請人上門,一分錢都不會再多要,這個價錢是普通老百姓都算的起的。要是小大師真想抬價,別說兩千了,就是兩萬一卦估計都有人會去算。

  不過雖然小大師算卦只要兩千,但是很多做生意的人遇到這麼靈驗的大師自然想著交好,更何況一些讓他們感到棘手的事在小大師這裡輕輕鬆松就給解決了,他們真的是心甘情願的送上厚禮。然後再請一個護身符,既幫襯了小大師的生意,也給自己請了一個保平安的法器,可謂是一舉雙得。

  小大師在齊城算了幾個月的卦,從她那算過卦的客人沒有幾十也有上百了,無論是有錢的還是普普通通的老大媽老大爺,小大師都是一個態度,頭一回聽說小大師不給算的。

  張母得意洋洋的說著小大師的各種不是,甚至還添油加醋的編造了好些個無中生有的事,覺得這樣能給她斷絕一批有錢的客戶。熟不知她說的越多,知道小大師的人看她的眼神越詭異,甚至有兩個人拿手擋著嘴竊竊私語:“小大師越來越厲害了,連人都不用見就能算出她是什麼東西來。”

  “可不是嘛,這種人還真不配讓小大師給她算卦。”

  “我估計小大師壓根就不想搭理這種人。”

  ……

  張母喝了兩杯茶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又將話題轉了回去:“那個大師的工作室到底在哪兒啊?你們和我說說我記一下,她不是不想見我們嗎?我親自去拜訪拜訪她,也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撲哧!”那幾個從林清音那裡求過符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彼此對視了一眼,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離開了休息大廳。張母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連那個一開始和她搭話的人都沒再搭理她了,頓時有些傻眼。

  張母被晾在那裡臊的夠嗆,不過她自己本身和那些人不太熟也不好意思追著問,在大廳裡轉了一圈倒是看到了個熟人,立馬笑容滿面的過去打招呼:“馬太太好久不見,我聽我們家老張說,你家要在新區競拍了個新地塊?”

  “沒競拍上!”馬太太撇了撇嘴說道:“香港來的那個金達地產出了高價拍了個地王出來。我聽老馬說光地的成本價就得一萬一平了,再加上建築成本和銷售成本,我覺得開盤的時候怎麼也得兩萬一平。咱這小城市現在樓市的均價才一萬五一平,你看等他蓋好了一準賣不出去。”

  張母是那種認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的人,香港雖然不是外國,但在別的國家手裡混過她就覺得那個地方比內地要高一等,話不過腦子的就往外冒:“那你們是競爭不過,香港的房企肯定很厲害,你們怎麼能和香港的房產企業比呢。”

  馬太太雖然認識張母很久了,但是依然被她這句話氣的想翻白眼。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似笑非笑地拿話捅張母的心窩子:“我聽說你女兒和劉宇宸離婚了?哎,你們怎麼想的啊,劉宇宸那麼好的青年才俊你們也捨得。”

  張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像她這種好面子的人最怕的就是這種揭底的話題,更何況她女兒離婚的背後全都是不光彩的事。

  看著馬太太一副八卦的神情,張母掩飾的笑了一下:“年輕人今天離了明天好了的誰知道。不提他們了,我有個重要的事要問你,有一個叫小大師的算卦的你知道嗎?”

  “我也是剛聽說的,我弟妹前幾天剛去那裡算過說算的可好了,我打算去預約一下呢。”

  張母一聽眼睛就亮了:“你弟妹有沒有和你說算卦的地方在哪裡呀?”

  馬太太還真的問了:“就在向陽街東方明珠的二樓,我記得是201室。”

  “那個地方不是正經的商業大廈吧?”張母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果然就是個臭算命的,窮酸!”

  張母的言談舉止明顯的對小大師充滿了惡意,小大師的老客戶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一個個的都打電話給王胖子,讓他們千萬堤防小心一些。他們倒不擔心王胖子會被怎麼樣,王胖子又高又壯的站那就挺有威懾力的,她們記掛的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大師,萬一去那家不要臉的上門去鬧事,把小大師嚇到了怎麼整。

  王胖子聽明白她們話裡的意思後哭笑不得的答應了,對要鬧事的張家倒是不太畏懼,小大師是什麼人啊,那是能把天雷招來的神人。上次綁架張思淼的那個罪犯被雷把小鳥給劈沒了,下面比過去被閹割的太監都乾淨,聽說現在說話都變的細聲細氣的。那張家人要是敢惹小大師,估計不出幾天就得全家去要飯去。

  ——

  張母要了地址後就告訴了兒子張明傑,讓他趕緊找人去給那個小大師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說完了以後又覺得不過癮,在電話裡一個勁兒的給兒子出餿主意:“乾脆我把她租的那個房子買下來,往後她租哪裡我就出雙倍的錢,我要讓她連算卦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去路邊擺攤。”

  張明傑還有工作要處理,無所謂的應付了兩句:“你喜歡買就買,東方之珠那個地方還是挺保值的,也有升職空間,賠不了。”

  張母聽到這話更有底氣了,拎著自己的小坤包開車去了東方明珠大廈。

  出了電梯往右一拐就是201室,張母踩著粗跟鞋特別有氣勢的走了過去,剛想敲門忽然發現大門是虛掩著的,她直接連敲門這一步都省略了,抬腿邁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挺大的客廳,可是看不見人,張母看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口掛這一個卦室的牌子便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坐在裡面。

  “你就是小大師?”

  張母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可剛離開門口就覺得眼睛一花,她閉上眼睛揉了兩下,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屋裡裡,而是身處於一個陰森茂密的森林裡。張母頓時嚇的就跪了下來,喊救命的聲調都變了。

  撕心裂肺的喊聲沒有人回應,森林裡反而響起了野獸的咆哮聲,嚇的張母趕緊把嘴閉上,跌跌撞撞的就往前跑。

  王胖子坐在另一個房間裡,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監控裡的張母在空盪蕩的屋子裡跑來跑去。只見張母一會往墻上撞一會撕扯自己的衣服,時不時的發出絕望的哭喊。林清音早就掐算出張家的人會過來找麻煩,她直接在這裡設了一個幻陣,還囑咐王胖子別忘了安裝上攝像頭,省的摔的頭破血流的回頭誣賴他們實施暴力。

  張母也不知道自己在深山裡跑了多久,鞋丟了衣服亂了身上的包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看到遠處有裊裊炊煙,連忙打起精神朝那個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出了深山,張母看到了一座破破爛爛的房子,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她老家的宅子,她就是從這個屋子裡出生的。

  看到自己家的老房子,張母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一臉的畏懼和害怕,她抱著胳膊看著那座房子不敢上前,可是她身上被樹枝刮破的衣服壓根就抵不住寒冷的侵襲,冷冽的北風和飄起來的濛濛細雨似乎在催促她趕緊去那個房子裡躲避一下。

  眼看著風越來越大雨也下的密集起來,寒冷戰勝了心頭的恐懼,張母一邊安慰自己可能是哥哥一家還在這裡住著一邊快步的跑了過去。

  推開門,坐在灶間燒火的兩個人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朝張母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二妞你回來了,你看到我和你爸爸養老看病的錢了嗎?”

  看著去世的老兩口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張母轉身想往外跑卻發現門已經不見了:“二妞,你偷了我的救命錢!你偷了我的救命錢!”

  張母嚇的臉色煞白,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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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7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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