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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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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冷卉] 穿越之眾夫追愛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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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4: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怎麼了?」阮珠有些奇怪,「你還有什麼不方便對我說的嗎?」

  「沒什麼。」雲世一不含情緒的一語帶過,她沒有意識到,他就不要說出來了。

  阮珠眨了下眼,是不是自己無意中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蹙眉思索了會兒……展開雙臂摟住他:「那個孔雀男又花心又討厭,一股子悶騷味,成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一隻開了屏的孔雀,我嫌還來不及,你可不要誤會,我跟他沒什麼的。」

  人家很清白,人家沒有紅杏出牆,人家沒有給你戴綠帽子,你要相信人家。

  雲世一像聽到了她的心聲,緩緩的額首,嘴角輕翹:「娘子,我們今晚就住在船上,不要回去了,找個港灣靠岸。」

  「我還從來沒在船上住過,在這裡過夜別有一番情味。」

  雲世一輕輕吻著她的脖頸,雙手扒開她的胸前衣襟,兩朵嬌軟立即跳出來,頓時迷暈了眼睛,這具身子無論見了多次都能令他為之癡狂。

  他低頭含住一顆泛著光澤誘人的果粒,只覺得滿嘴的馥鬱芳香,忍不住加深這個吻。一隻手抓住了另一面的輕輕揉搓,軟肉入手嬌柔到極點,一波波酥麻從手上傳遞到全身,強烈的,震顫的電流迸出一團團火焰,折磨著每一根神經。

  雲世一眸子氤氳得發紅,喘息隨之急促起來,雙手微微的顫抖著,扒開身下女子的衣服……

  「嗯……大表哥……」阮珠雙頰暈紅,丹唇微張,吐出難耐的熱氣,一對晶瑩的水眸溢滿了霧色,星眸半閉,享受身上男子細心的愛撫。

  「娘子,不要叫大表哥,要叫夫君,至少在這種時刻,我喜歡聽……」

  「夫君,珠珠的夫君。」阮珠回應他的熱情,柔柔的說著讓他開心的情話。

  溫柔的話語像如春風拂面,但男人的眸光更加深沉,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她看見他那對黑亮瞳仁映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不禁面頰羞紅起來。

  「對,就這麼叫,以後也要這樣叫。」他吐出嘴裡的果粒,低沉著說著:「娘子,娘子,為夫求你一件事,無論日後你有多少個側夫和通房,一定要記得世一是你永遠的唯一。」

  她環抱住他的頭,深情看他:「傻瓜,我心裡只有你,要那麼多側夫通房幹嘛?」她又不會到處發情,光是招架他們兄弟兩個就吃不消,再來幾個還不被榨乾了。

  雲世一褪去全身的束縛,與她坦承相對,肌膚相對,把她柔嫩的嬌小身子用自己高大健碩的身體包裹起來,輕輕的歎息:「我的娘子,竟會這麼美……」

  他的雙手肆虐夠了她胸部的一對嬌軟,來到腿心處輕輕地撫摸,指尖探入玫瑰花瓣撩撥著:「你這裡很嫩呢,顏色是淺淺的粉紅色,味道也非常好……」

  她想起他們都親吻過彼此的私密處,那是一種攀升雲端的刺激。

  她敞開自己的雙腿,迎納他指尖的深入,全身都在他的撩撥中說不出的舒服……半眯著眼睛,在一片朦朧中,身體的感官意識變得異常強烈。

  「唔……」她舔著,吻著他厚實完美的胸膛,牙齒輕咬著一顆細小的紅豆,輕輕研磨,吸取屬於男子漢的味道。

  「娘子,為夫要吃了你。」他忽的從她的身側起來,抓住兩個細緻的腳踝,將它們分得大開,屬於女人的絕美部分沐浴在男人的眸子裡。他的理智一下子飛去了九霄雲外,雙手托起雪嫩的臀部,俯下頭去,真的吃了她啊……

  「嗯……」她感到渾身燥熱了起來,俏臉上佈滿了暈紅的彩霞,呼吸沉重而急促。大腿內側和臀部開始發癢,胸部也在臌脹,而被他襲擊的地方不斷的顫慄,很快的全身熱氣蒸騰、香汗淋漓,美妙的感覺散佈了全身,難以壓抑。

  「啊啊……」她忽然尖叫出聲,滅頂的瘋狂傳遍全身,顫抖地弓著身子,全身不停痙攣,連腳趾也蜷縮起來。

  「寶貝,喜歡嗎?」

  他要她記住他給予的最美感受,因為幾天之後他要南下一趟,有很長的時間見不到她,思念將會狠狠的折磨他,更擔心再次見面她會淡了愛他的心。

  「你真瘋狂,夫君。」她還在嬌喘,還在微微抽搐,仍沒有從剛才激情中恢復。「不過,我很喜歡。」

  怎麼忘了,他是雲世偉的大哥,他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他們都有瘋狂而執著的一面。

  「娘子,再來一次。」他吻著她唇,上面仍有她的幽香,他把它們都還給她,含住她的小舌,口涎一滴不剩送進去。

  她不由自主的吞咽著,當他再一次的肆虐她胸部的時候,身體裡奇妙的神經被挑動的活絡起來,再次如震顫的琴弦一樣刺激著她的感官。

  他把她翻過身,從背後佔有她。

  美妙的感受,奇特刺激,男人和女人最敏感的部位相互結合,飛出人生中最絢爛的幸福。

  畫舫外坐著兩個寂寞的身影,由敞開一條細縫的窗戶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房間內層層的紅紗幔簾的聲音,還隱隱約約傳來一些細碎的嬌吟和男子低吼聲,薄薄的紅紗飄起來,可以看到房間深處映著兩個交纏的身影。

  暖春和暖情坐在甲板,面部通紅,腹部漸漸升起了一團熱火,胯間有個東西麻癢難當,不停的脹大,但被金屬貞操帶硬生生的固定,殘忍的壓制住。

  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從十二就被貞操帶抑制住體內的不安定因子。從來不瞭解男女間的情事,但一直希冀著,想著遲早有天把自己最完美的部分奉獻給最愛的主人。

  他們虔誠的為心愛的人堅守自己的貞潔,他們不後悔。

  暖春站起來,腳步有些不穩:「時間不早了,我去準備晚飯。」

  暖情也站起來,胸膛微微起伏,伸手撫在上面,喘著氣道:「我去提水。」

  畫舫內外兩個不同的世界,有人甜蜜愉悅,有人寂寥難耐。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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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4: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早晨的空氣非常清新幽麗,陽光把瀾河的水鍍成了金色,波光粼粼的閃耀著,一條條大小船隻在上面來往航行,看得人無不心曠神怡。

  阮珠倚在欄杆上,感到腰上一緊,不用回頭就感到了心上人的氣息,輕淺的笑著:「等我以後有錢了,就在瀾河岸邊建造一個很大的園子,裡面栽上梧桐和湘妃竹,種上各種好看的花,什麼有都有,亭臺樓閣,有山有水的花園。等我心情好了,就帶著孩子們從喧囂的城裡出來轉悠轉悠。再買一條很大很漂亮的船,跟你和孩子們乘著船在河面盡情遊覽,沿著河水想去哪就去哪。」

  這時代的園林景觀還很原始,中國園林的發展在宋朝,明清達到頂峰。等要建園林了,就把後世的那些有名的園子照搬來,獅子林、個園、拙政園、環秀山莊……盡挑精華,到時候興許還混個上園林大師稱號,天楚史書上說不定還記上她阮珠的名字。

  阮珠美滋滋想一會兒又慘顏起來,她前世沒出門旅遊過,別說園林,就是園林的大門朝哪開也不知道,這剽竊著實不給力。

  但電腦上見過的資料呢,讓她想想。

  雲世一把頭貼在她粉嫩的脖頸上,眼裡含著笑意:「如果你喜歡,何必要等到以後,我很快就給建一個大園子。」
城外的的地面不值錢,也就是三五兩銀子一畝,買塊地建宅子花不了多少錢,她若喜歡,等他把南地那批木材生意處理妥了就給她建造一個。

  他設想地倒好,但哪裡知道,阮珠建得並不是普通園子,光人工和用料就要很多錢,所需太湖石必須從江南運來,上千里地的運費為數不菲呢。

  阮珠沒有搭腔,因為她想用自己的賺來的錢建園子。

  小夫妻在乘著船瀾河上遊玩了一整天,順水漂流,一直向下游而去,飄出了十幾里,再吩咐船家往回划,等到上了岸,準備回家已經臨近傍晚,幸好離城門不遠,主僕各自一輛車,駕著急急忙忙的往回趕,城門還沒有關,進了城,卻意外碰見了雲世偉。

  那小子走在路邊,打著赤膊,古銅膚色油亮油亮的,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實實,像一塊塊堅固的石頭。街上過往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看得眼熱,凡是在他身邊擦過時候無不多瞅兩眼。

  他也不在乎,一副你們瞅你們的,老子走老子路的囂張表情,衣服搭在肩上,夾在一群回城的人群裡面,比別人要高出一個頭,十分搶眼。

  阮珠在坐在窗前觀望沿途的景觀,一眼看見了他,「二表哥!」伸出手臂朝他揮了揮,他還算不笨,眼角一掃看見了,不等停車,閃電般的掀開車門,一個箭步跳了上來。

  「珠珠,你這兩天去哪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家天天對著牆壁發呆。」雲世偉一臉控訴,好像阮珠犯了天大的過錯,「你們都不理我,當我不存在,在你們眼裡我不就是個側夫嘛,可有可無,失蹤了死掉了都沒人理。」

  這話說得,還失蹤了死掉了,挺大的男人耍起脾氣來跟個小孩子似的。

  雲世一知道自己兄弟的性情,發完嘮叨過會兒就不記得了,嘲諷地撇他一眼,懶得理睬。

  阮珠心腸軟,感到理虧,湊到他身旁,扒拉那條粗壯的肩膀,全是汗水,這人特愛出汗,哪像雲世一清清爽爽的。「二表哥,我買了很新鮮的鯉魚,等回去讓暖春做湯給你吃了補身子。」

  很新鮮的綠色食品,無污染,瀾河出產,不像後世人工養殖的一股子土腥味。阮珠吃過幾次就愛上了,從瀾河捕魚的漁夫手裡買了好幾條,由暖春暖情他們帶回來在後面的那兩馬車裡。

  「我不愛吃魚。」其實不是不愛吃,是嫌魚有刺吃起來麻煩,他喜歡吃肉,大口大口的吃,不用像吃魚那樣細嚼慢嚥吃起來累得慌。

  「放心吧二表哥,我把幫你魚刺剔出來,你可以大口吃不會卡到嗓子了。」在一起這麼久還能不瞭解這傢伙什麼德行?

  「你說得,可不要忘了。」重要是能享受服務,呵呵……雲世偉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把摟住阮珠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樂顛顛的道:「珠珠,這兩天不見你可想死我了,我不管,今晚你要陪我睡。」

  阮珠一聽要陪他,開始愁眉苦臉,這傢伙精力驚人,欲求不滿,每次都弄得她很痛,人說有的男人可以一夜七次,一點不假。「陪你可以,但不許你動手動腳,吃完飯給我老實睡覺。」

  「那能有什麼意思?」雲世偉怪叫。

  「如果不同意就算了,你回自己的園子睡去。」她還巴不得呢。

  雲世偉想了一會兒,煩惱的抓了抓頭髮,怒道:「不碰就不碰,反正以前又不是沒這樣過,但你得睡我被窩裡,不同意我死活纏著你,打死也不走。」

  雲世偉耍上賴了,阮珠心裡發愁,歎著氣道:「好吧,依你就是。」

  雲世偉登時樂得眉眼含笑,心裡美滋滋的又開始不老實了,把她的衣襟拉開,一對飽滿的嬌軟彈了出來,被他抓細緻的肩膀搖晃一陣,嬌軟的胸部顫悠悠的跳起舞來。

  阮珠氣惱道:「你腦子有病嗎?」

  她卻沒發現本來纖塵不染的衣服被他弄黑了好幾塊,髒兮兮的手心像剛撿完煤球的似的,他也沒注意,一邊一個的撫上她的胸,雪瑩瑩嬌軟登時被摸成兩個黑饅頭。

  「二表哥你放開我了!」阮珠嚇得驚叫起來,兩隻亂七八糟的往他臉上拍打,「你髒死了,臭死了,快放開我。」

  「世偉,你搞什麼鬼?」雲世一正在想兩天後南下的事情,聽到驚叫才知道兄弟搞出了亂子,雙手抬起,把阮珠奪過去放在自己的腿上,在旁邊案頭上拿起一條毛巾,從水壺裡倒了點水在上面,想了想,撩開在自己的衣襟,把濕毛巾貼在胸膛上用體溫捂熱,過會兒用捂熱的毛巾給她擦乾淨被雲世偉弄髒的部位。

  阮珠一動不動的任他擦著,心裡微微顫抖,淚水控制不住地濕了眼眶,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娘子別哭,為夫發誓不再讓世偉欺負你。」雲世一撫著她的脊背,柔聲安慰。

  阮珠搖了搖頭,抬起頭,嫣然一笑:「大表哥……夫君,我沒事了,二表哥很好,我不怪他。」

  他們都很好,她非常知足,她不是難過,她是被他的舉動感動了。前世自從母親去世,她就一個人,雖然不是孤兒,但實際上跟孤兒沒有分別,甚至比孤兒更可悲,永遠也忘不了死前的那一幕……

  她的淚又滴下來,看見雲世一疑惑的眼神,又笑了笑,梨渦輕淺,含淚的眸子盈盈動人。

  雲世一用指尖點了點她鼻尖:「又哭又笑搞什麼,眼淚不值錢嗎?」

  他的話音未落,她忽的仰頭吻住了他,小舌伸進去,探進他的舌底,繞著他的舌打著圈。

  雲世一很驚訝,她很少這樣主動過,但他被挑起了熱情,開始回應她。

  「珠珠,還有我……」雲世偉委委屈屈的說著,想過來又不敢,怕像剛才一樣弄哭她,看著自己黑乎乎的手心,氣惱的往褲子擦了幾下,舉起來一看,反而更髒了,原來褲子比手上的灰塵更多。

  阮珠吻夠了雲世一,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喘氣,過了片刻,轉過頭看見雲世偉著惱的模樣,不禁笑了。想了會兒,她轉身過來,面對雲世偉傾城一笑。

  「珠珠,你不怪我了?」雲世偉被她的態度丈二和尚莫不清頭腦,搔了搔頭髮。

  卻見阮珠把手伸進他的褲襠裡,撫上男人象徵,緩緩的揉搓起來,那東西在以最快的速度在壯大,她的一隻小手根本不夠握不過來。

  「兩隻手,媳婦,用兩隻手,快點弄……」

  雲世偉嫌褲子礙事,索性扒到膝蓋上,抓住她另一隻手撫上面。看得雲世一好笑不已,但他涵養好,僅是嘴角露出笑意。

  阮珠左手托起二球撩撥,右手握住堅硬的棍子來回撫弄,加快了速度,細心地紓解他忍了多日的難耐。

  雲世偉眼睛通紅,喘氣喘得厲害,胸口都在起伏,喉嚨發出粗噶的低吼,痛苦中夾著難以逾越的快意,應和那雙小手快速的來回抽動著自己熱根。按捺耐不住地把黑漆漆的狼爪伸進她的衣襟裡,軟肉入手立即被上面傳過來的嬌柔滅頂了,動著臀部快速的抽動著,驀然發出高亢的大吼:「媳婦,快……再快……啊……」身體顫了顫,徘徊在體內多日的滾燙岩流全部噴出來。

  阮珠從他的身上起來,兩手酸地不得了。

  雲世一把她抱起來,體貼地拿起毛巾把那雙濕淋淋的小手擦乾淨,扔掉毛巾,指尖輕輕揉著上面的穴位疏通血脈。

  她小鳥依人似的坐在他的腿上,經過剛才一番作為身上又髒了,雲世一好脾氣又給她收拾了一次,從包裹裡找來一套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媳婦,你換衣服的樣子真好看。」雲世偉收拾好了自己,色迷迷的盯著她,往前湊了湊身子。

  阮珠坐在他們中間,感到徹徹底底的幸福,前世不去想了,好好珍惜今生,老天爺給的恩賜讓她能夠重活一次,把曾經失去地,不曾擁有過的加倍給了她,人不該活在過去的陰影裡。

  「二表哥,你從哪弄了一身灰塵回來?」阮珠很好奇,最近這傢伙常常早出晚歸,弄得一身臭臭的,莫不是穿到山西黑煤窯當挖煤的工人去了?

  雲世偉嘿嘿笑了兩聲,嘴角有一絲尷尬:「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管。總之有二表哥養活你,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阮珠絕倒,這是對她說得話?

  他一個側夫有什麼好拽的,婆婆的那些側夫那個不是規規矩矩,犯了點錯誤就去跪院子,趙五爹為海兒的事情跪了一個上午,雲世偉是向天借膽了?

  「你皮癢了是不是,今晚回自己園子睡去。」阮珠拿起案上摺扇往他頭上敲去。

  「媳婦別打,我錯了。」雲世偉趕緊低頭討饒。

  阮珠放下摺扇,轉頭問雲世一:「大表哥,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吧?」

  雲世一清了清喉嚨,嘲諷的看了兄弟一眼,對阮珠道:「他每天去碼頭扛麻袋,說賺錢養活你,給你買首飾。」

  「扛麻袋?」阮珠盯著雲世偉,像看稀有動物一樣,扛麻袋是富二代該幹得事情?誰家富二代去當過碼頭工人?以前看「流金歲月」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去掏廁所,還被朱軍吹成成黨的精神文明好傳統,很快這件事在網上被大事批判,再精神文明你能在廁所裡掏出十三香來?

  雲世偉你這樣矬嗎?

  她呻吟了一聲,好歹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孩子,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武功很高明啊,父母兄長都是富豪,做生意的路子隨便一抓一把。

  好吧,她不要歧視碼頭工人,革命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革命分工不同。碼頭工人也好,掏廁所也罷,都是為人民服務。

  幸好他沒有去掏廁所!阮珠感歎著,不然非得把他一腳踢開,再也不准上她的床。

  雲世偉惱羞成怒:「我今天沒扛麻袋,我捧石頭來著。」

  雲世一撲哧一聲笑了,阮珠不管哪個,早笑得眉眼彎彎,倒在雲世一懷裡。

  ………………

  夫妻三人鬧了一溜道,回到家裡已是挑燈時間。

  燒了一大桶的熱水,三人洗去一身疲憊,雲世偉這回很乖,也許是在馬車裡得到了滿足,沒有騷擾阮珠。

  阮珠的諾言沒有屢行到底,在雲世偉睡熟後,從他被窩爬出來,鑽進雲世一被窩裡,倚在他溫暖的懷裡,滿足的進入了夢鄉。

  雲世一卻睡不著,再過一天就是他動身的日子,該怎麼跟她說,這次出門時日不短。心裡湧起一陣衝動,算了,讓那些銀子打水漂吧!隨即為自己的想法慚愧,這個家要他支撐,他的孩子將來還指望銀子好好生活,他要為家庭的壯大努力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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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4: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雲世一把阮珠帶來天一閣來玩,自打成親以來,他還沒有讓她見識自己的產業。反正這些也屬於她,他的一切都是她的,連同他這個人,他沒有什麼好藏私的。

  瀾洲城內最繁華的商業街上一座宏偉不凡的三層樓建築高高矗立,繪著「天一閣」三字的黑底金字匾額懸於門上。

  阮珠隨著雲世一走進門內,放眼看去,是一個幾百平米的大廳,鋪著青瓷磚的地面光可鑒人。

  門兩側站了兩排衣著光鮮的美貌少年,掛著親切的微笑,行著禮向客人問好,遇到客人進來,立即出來一個上前帶路。

  阮珠在雲世一的引領下隨處參觀。

  正廳旁邊有偏廳,用來舉辦宴會的場所,還有為數不少的雅間,提供客人的用飯和休閒之地,二樓四三樓提供住宿。所有的用品都非常講究,大到裝潢,小到桌椅板凳,杯盤用具,豪華中不失精雅別致。

  雲世一把阮珠帶到自己的辦公間,坐在鏤刻著八仙過海的紫檀木休閒榻上,她滿足的踢著腳。老公非常有錢,在後代少說也是幾個億的身家吧,光是身下的紫檀木臥榻在後世就是古董級的寶貝,不知有多少收藏家眼紅呢。

  不由得想起了雲家莊梧桐館裡那張架子床,同樣是紫檀木的,要是能搬到城裡的雲府就好了,每天跟老公在那樣價格不菲的床上躺著,也是種精神享受。

  紫檀木早在中國明朝時期就絕跡了,皇帝把貪婪的目光盯上了南洋,派人乘船漂洋過海去採辦,沒過多久南洋的紫檀木也基本採光了。

  可想而知,紫檀木是多麼珍貴。

  阮珠原本不認識紫檀木,但上大學時候有個同學的家裡珍藏一個紫檀木的胭脂盒,她去同學家做客,同學向她炫耀過,據說家裡傳了十幾代,寶貝得不得了。

  雲世一拿過來一個精巧的盒子,一尺長,半尺寬,盒面鏤刻非常精美,刀工細如髮絲,明明沒有染漆,卻散佈著美麗優雅的綠色條紋,用手觸摸,手感滑潤細膩,一縷縷香氣幽雅鑽入鼻孔,一看就是難得的珍品,但說不清是什麼材料。

  「這是綠檀木。」

  「綠檀木?」阮珠吃了一驚,想不到中國這地方也有這種木材,她一直以為只有美洲大陸才有呢。

  雲世一拿著一枚金鑰匙,開啟了上面的小金鎖,盒蓋打開,一大疊文件被他拿出來遞過來,她接過看了會兒,是房契,地契和數目龐大的銀票,這些標榜著巨額財產的東西看著她一陣眼暈。

  「老公……不……夫君。」阮珠結巴起來,「你可真有錢。」

  「現在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啊?」阮珠打個趔趄,不會吧大哥你別嚇我,我心臟弱經不起嚇,「你搞什麼?」

  儘管知道這個時代的規矩,老公的財產都得歸妻子掌管,她還是受到了驚嚇,不是幾百兩的東西說給就給,這是價值連城,十幾輩子都吃喝不盡,這人大腦有問題。

  「我的一切都屬於你,連同我這個人,這點財產算什麼?」

  「不……不行,絕對不行。」阮珠呻吟了聲,人家拼命打拼,自己不花半點力氣得到手,這不公平。

  「你不喜歡?」雲世一眼裡露出失望,「娘子,為夫以為你會高興。」

  「不是的,不是的。」阮珠心急地不知如何是好,從榻上起來,投入他的懷抱,「你辛辛苦苦賺來的基業全部給了我,對你不公平,別說話,我明白你要說什麼,我都理解,可你也聽我說完。你既然都說了,你這個人都是我的,便不要執意把財產送我。」見他還在沉默,她換了一種思路,「要不這樣,鑰匙我來保管,但盒子還需你收著,這就證明財產是我們雙方的,你要是不同意,我連拿鑰匙也不拿。」

  「好吧!」雲世一把綠檀木盒子上鎖,鑰匙遞給妻子,盒子放在老地方去藏好,她這次注意了,原來是牆壁上的一個暗格,找到機關輕輕一按,便開啟了,將盒子放在裡面,再按一下機關,暗格合上。就是一個普通的牆壁,不看他操作,還真不知道這裡有個保險櫃。

  接下來沒什麼事,阮珠感到睏倦,躺在臥榻上睡了一覺。

  雲世一把外跑脫下來給蓋在身上,想著明天就離開她,心裡泛起一股壓抑,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輕舔著飽滿潤澤的紅唇,小心的不去弄醒她,發現那雙長睫毛微微眨動便抬起頭。歎著氣,轉身忙生意了,他要在臨走前把重要的事情全部忙完。

  阮珠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醒來後已是下午,但覺氣爽神清,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

  雲世一忙完了事情,早守在妻子身旁,看見她醒來,叫來天一閣的小廝端來洗臉水,親自為她梳洗,把散亂的長髮打開重新梳了個髮髻,別上珠花,插上綴著藍寶石的金步搖。

  「這是我叫人從錦織坊買來的衣服,你穿看合不合身?」

  雲世一從桌案上拿起一個包裹打開,一看精緻的衣料就知道價格不低。

  「這得多少錢?」

  她如今的衣服件件都是高級貨。

  但老公穿衣卻很隨意,但求方便,衣料貴重與否無所謂,顏色一般以單色為主,他雖然很有錢,但很少佩戴寶石玉佩等物件。不過也不是不講究的人,書房裡的那些個小擺件都值得珍藏,文房四寶樣樣都是精品,湖州的筆,徽州的墨,宣州的紙,端州的硯,不但料好,且全部出自名家之手打造。

  「別管多少錢。」她穿得好,他看著開心。

  阮珠穿好了給他看,上身是一件淺粉色的蝴蝶穿花翠煙衫,下身是流線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月白色的薄煙紗,長裙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

  她整體像雲端飛下來的小水仙似的,清麗絕倫,純淨可人。雲世一竟是看直了眼,兩手圈上她的細腰,腰圍的尺碼正好是他兩之手圈起來的大小。

  「娘子,你的腰真細。」

  「那是因為沒吃飯呢。」吃了飯恐怕不是這樣了吧?

  「餓了嗎?」雲世一微笑道,「為夫帶你去玉屏樓吃那裡的芙蓉包子,幾十種花樣,抱你吃個夠。」

  「那還不得撐死我?」

  阮珠滿心的濃情蜜意,挽著老公手臂走出去。

  天楚國的男人比起後世要優秀的多,不但能在外賺錢,在家裡對待妻子更是好的沒話說,也許是女人少才比較吃香,但她的確愛上了這個時代。雖然沒有網絡,沒有抽水馬桶,沒有一系列的現代化設施,但擁有美好的愛情,被世上最優秀的男人體貼愛護著,換了任何一個穿越女也不後悔這場穿越吧?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太小了,剛走進玉屏樓的大門,就見呂飄香腋下夾著古琴迎面走來,他看見她陡然怔了一怔,不由自主的站住。

  阮珠也覺得意外,因為不熟悉,朝他點點頭,便跟著雲世一繞開去。

  呂飄香的目光隨著那個倩麗的身影看過去,一直到她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眼睛也不曾有絲毫的移動。那天的吟詩聲如在耳旁,清晰可聞,「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一時間竟想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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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5: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呂公子,在看什麼呢?」

  耳旁傳來問話,卻是知府夫人和柳飛絮相伴走過來。

  「剛才看見了一個人,上樓去了,就是那天在畫舫上吟詩的女子。」

  「是她。」知府夫人用鼻子哼了一聲,長得不怎麼樣嘛,「怎麼呂公子有興趣,要不要約出來聚聚?」

  呂飄香心裡微動,卻是面無表情。

  柳飛絮眼裡閃著一道冷意:「那丫頭死腦筋,眼裡只有她夫婿,任是別人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勸你就別自觸黴頭了,袁夫人,天楚國的女人不全是你想的那樣。」

  「莫非柳大公子觸過黴頭了,我很好奇。」知府夫人嬌笑著,絕美的鳳眼閃動著一絲媚態。

  柳飛絮被揭露了心事,有些惱怒:「別忘了你還欠她百兩黃金,抵賴不給被傳開去可要丟面子的。」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玉屏樓,對知府夫人的呼喚連頭也沒回一下。

  知府夫人喊了幾聲,見前面的人像沒聽到似的,氣惱道:「不識抬舉的傢伙,哼,誰抵賴了,才百兩黃金本夫人還不放在眼中。」

  ………………

  「玉屏樓的生意好到爆,常常是座無虛席,尤其是飯口時間,不過我跟玉屏樓的老闆很熟,無論什麼時候來到這裡都有位子,換做其他人都是要預約的。」

  「雲大當家到哪都有人給面子,為妻與有榮焉。」阮珠看著滿桌子的菜,光是包子就偶幾十種,什麼牛肉、豬肉、雞肉、鴨肉、麅子肉、天鵝肉……芹菜、白菜、韭菜、芥末、香椿芽,胡蘿蔔,啥餡的都有……形狀精緻小巧,她吃了好幾個,再也吃不下了。

  「就吃這麼少,換做世偉在這裡,只怕這些全被他一掃而光。」

  「那就帶回去給他吃,別浪費了,吃不了兜著走,古人早就提醒過節約糧食。」她前世窮慣了,看見別人浪費就渾身不舒服。

  「我的妻子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竟然為幾個包子叫冤。」雲世一微笑著,夾過來一個包子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裡:「你不是愛吃魚嗎?這是鯽魚餡的,味道很好,你嘗嘗,昨天回來得太晚買得那幾條魚也顧沒得上吃,現在嘗嘗吧。」

  昨晚回到家洗完澡她就累了,隨便吃了幾口點心,不等魚湯做好就回臥房睡了。

  阮珠拿著包子咬了兩口,忽然感到一陣噁心,一口吐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雲世一拍拍她的脊背,端來水給她漱口,滿臉關切,「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回家請個大夫診診脈。」

  阮珠喝了幾口水好些了,「我沒那麼嬌貴,就是有點噁心罷了,現在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

  「我騙你幹嘛,別老沒事老請大夫,得花多少冤枉錢?」前世有個頭疼腦熱去一趟醫院輕則幾百,重則幾千,她家又不是開印鈔機的,哪有那麼錢送白給大夫。

  雲世一伸過手去撫著她的面頰,指尖滑著光潔的皮膚,臉色凝重道:「娘子,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擔心,我怎麼能放得下心離開。」

  阮珠眼眉撩起,眼睛睜得大大的,露出不置信:「你離開我,要去哪裡?」

  「我在嶺南進了一批金絲楠木,不曾想路過柳州被當地的貪官扣押,這件事急需解決,晚了就打水漂了。」官場十分黑暗,晚了他的木材就被他們蠶食乾淨了。

  金絲楠木!那可是非常貴重的木材,明清兩代是皇家的專用木種,禁止百姓使用,乾隆皇帝為造自己的裕陵把明永樂皇帝朱棣的陵寢拆了大半,只為得到金絲楠木,因此民間又有乾隆盜墓一說。

  說乾隆是盜墓賊也不為過,但凡是有因必有果,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也許永樂大帝在天上冷眼看著呢,清朝剛滅亡不久,乾隆的裕陵就被孫殿英盜個乾淨,一起被盜的還有慈禧的東陵。

  雲世一雙手在她腰間一覽,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用筷子夾了個素餡包子遞到她嘴邊:「你要多吃點,這副身子太柔弱了,要養胖點才好。」

  「可是你剛才還誇我腰細來著,養胖了會很醜的,你就不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胖胖的很可愛,也會少生病,你也不希望為夫總是擔著心吧?」他想起成親的那幾日,她總是在歡愛時候體力不支的暈過去,他禁不住擰緊了眉頭。

  阮珠無奈的接過包子,正欲張嘴,又忍不住泛起一陣噁心,急忙放下,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歇息。雲世一見她小臉蒼白,擔心起來,把她打橫抱起來,向樓下走去:「娘子,為夫帶你回家,必須找個大夫為你看看。」

  阮珠突然感到很不舒服,頭暈暈的,由他抱著,竟睡了過去。

  雲世一到了外面,正好看見雲山,吩咐他趕緊去請大夫,他把妻子放在車廂裡,親自駕駛馬車回府。

  回到府中把她放在瑤光院的臥室裡,守在床邊,直到天色漆黑才看見雲山回來,卻是一個人。

  「怎麼回事,為什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大夫呢?」

  「大少爺,小的大夫沒請到大夫,聽說東城的大橋垮塌了,死傷了不少人,城裡的大夫都被知府大人臨時徵召去了,小的找了好多家醫館也沒請到一個大夫。」

  雲山走了好幾個時辰累得夠嗆,沒來得及喝一口水,現在嗓子都要冒煙了,說話含著嘶啞聲。

  雲世一擺了擺手:「你下去休息吧!」

  阮珠睡了好久,蒼白的臉色慢慢的恢復了紅潤,也許是這幾天長時間遊玩累著了!他想,又自責起來,暗怪自己沒照顧好她。原想明日動身南下,看來往後延期一日了。這小丫頭身體這樣弱,讓他怎麼放得下心走?

  要是把她交給世偉照顧,那小子只會搗亂,他更不放心,該怎麼辦好?

  亥時過了一半阮珠醒了來,精神好了許多,倚在他的懷裡:「你擔得什麼心,我只是有點累,睡會兒就沒事了,你看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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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但願如此。」雲世一把她抱在懷裡親了一會兒,女子的清馨氣息令他著迷,胯間物件不知不覺的脹大了,他吸了口氣,把她放在精緻的繡床上,拿過來大紅錦被蓋在她的身上。

  「大表哥,你不想要嗎?」她睜著一對閃亮的明眸望著身前男子,光潔的膚色在燭火的照射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雲世一腦海裡閃過她裸著身子在他身下承歡的情景,小腹波動了一團火熱,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嚴肅道:「要什麼要,小小年紀不學好,趕緊老實睡覺。」

  「還睡,再睡就成豬了。」

  「那就閉上眼睛歇著,我讓廚房熬了人參養容湯,待會讓暖春拿過來給你喝了再睡。」

  「可是我不覺得餓。」

  「用來補身子的,不餓也得喝了。」

  「大熱天的捂得這麼嚴不讓人活了。」阮珠嘟囔著把手臂從錦被裡拿出來,卻放在他的胯間,隔著細軟的綢料撫摸著那塊凸起:「大表哥,我知道你想要來著,忍著會很辛苦,你要是擔心我可以不做那件事的,我給你摸摸吧!」

  雲世一想拒絕,可是那隻小手給帶來說不出的快意,熱血上湧,胯間之物又脹大了幾分。他解開褲帶,把它露出來,抓住那隻小手撫上去,被她握住的霎那,「嗯!」他嘴裡溢出一聲悶哼,眸子幽深一片。

  阮珠從被窩裡起來,扒拉他身上,那條脫了一半的褲子被她整個脫下來,把他的兩條大腿分開。她朝他跪下去,被他兩條腿夾著,面前那根巨物筆直矗立,她用兩隻手撫上……

  「夫君,這樣做舒服嗎?」她低垂的眼簾,右手的撫弄不停,左手托起下面的兩球手法輕柔的逗弄。

  她被他全心全意的珍愛著,作為回報,她也要讓他得到最好的。

  「嗯……我的娘子是最棒的……」

  雲世一渾身燥熱,在她撫弄下湧起一陣陣強烈的快意,忽見她俯下的身子,如雲的秀髮像瀑布一樣從頭上垂下來,他看不清她在幹什麼,可是當濕熱的觸感包裹住他男人根源的時候,他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慄起來。

  「娘子,娘子……」

  他猛然抱住那顆美麗的頭顱,臀部朝上挺去,絕妙的感覺讓他自喉嚨裡溢出一陣低沉的嘶吼,過了幾分鐘,隨著幾個快速的動作,強烈到百倍的快意襲上腦海。

  「嗯啊……」

  他突然大吼一聲,臀部突然激靈靈打著顫,盤聚小腹裡滾滾洪流找到了路徑一股腦的宣洩出去。

  他達到了最奇妙的雲端,趴在她的身上喘著粗氣,眼眸一抬,看見妻子狼狽不堪的小臉,不由笑了,拿起毛巾給她清理。知道她愛潔,再換過一條毛巾在牆角的水盆裡浸濕了,回到床上把她的臉和手全部擦洗了一遍。

  阮珠打量他未著寸縷的完美身材,體魄非常健壯,沒有一絲贅肉,粗獷的肩膀,厚實的胸膛,緊實的窄腰,腹部結實完美,修長的雙腿健美有力。她再往中間看,得到紓解的根源沒有剛才那樣硬了,隨著他的走動左右不停地搖擺著。
「看什麼呢?」雲世一點了點她的鼻尖,「是不是想要了,如果你覺得精神好些了,為夫可以考慮給你一次。」

  「誰說要你給了?」阮珠臉色發窘,說得她像色女一樣。

  雲世一把手伸進她的褲子裡,用指尖探入花瓣摩擦了一下:「娘子,你有點濕了。」

  「哪有?」她感到失了面子,氣惱的打開他的大手,人家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好不好,被你說得像欲求不滿似的。

  雲世一正想再說,被一陣敲門打斷了,他胡亂套了一條褲子,起身起開門,不想進來的是雲世偉,端著食盒走進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你今天回自己是園子住嗎?」

  「我來看我的媳婦。」雲世偉打開食盒,端出一個白瓷罐,掀開蓋子,裡面是熱氣香濃的湯,「這是廚房剛做好的人參養容湯,我替暖春送來。」

  「既然送來,你可以走了,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雲世一想到即將南下將有很長的一段日子看不見妻子,心裡堵得慌,只想趁現在跟她多聚聚。他伸手去接兄弟端的白瓷罐,卻不想雲世偉躲開去:「我要看著珠珠親自喝下去才放心。」他嘿嘿了兩聲,走到床頭,滿臉的討好:「媳婦,讓二表哥餵你喝湯。」

  雲世一見他搶去了自己的福利,一臉的鬱悶。

  「二表哥,你毛手毛腳的,我怕你弄灑了,還是讓給大表哥吧!」

  「有事兄弟服其勞,這手足之情,你們女人家不懂。」

  又是這句話,阮珠暈死。

  想不到看著挺粗魯的一個人還真有幾分照顧人的優點,雲世偉左手拿著白瓷罐,右手用湯匙舀湯,用嘴吹涼了,再送阮珠唇邊,看著她張嘴吃了,樂得眉飛眼笑,比自己吃了還開心。餵了她吃了幾口,感到這個姿勢不舒服,把白瓷罐放在案頭上,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攬著纖細的腰肢,右手舀湯餵她。

  雲世一站在旁邊看著,心頭頗欣慰,要是世偉能一直這樣,他也放心把她交給他照顧。

  吃到半罐時候,阮珠搖著頭,說什麼也不肯吃了:「再吃肚子要撐壞了,二表哥你就放過我吧!」

  「珠珠,再吃一口。」

  雲世偉又把湯匙送到她的唇邊,她蹙著眉,吃了這麼多湯,晚上要起夜的。

  「不要強迫她。」雲世一把白瓷罐和湯匙收起來裝進食盒。「跟你們說件事情,明後天我要南下柳州一趟,算上來回路程可能要離開很長的一陣子,我不在家期間,世偉照顧好珠珠,我再派人給爹娘送個口信,讓他們常進城看看。」

  雲世偉先是一呆,隨後拍胸脯保證:「一切有兄弟呢,我會照顧好珠珠的,大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雲世一以前常因為做生意的事外出,倒不用擔心。

  他終於能跟阮珠獨處了,雲世偉喜出望外,嘿嘿傻笑。

  不,他一點都不放心!雲世一皺眉。

  阮珠從雲世偉的腿上起來,坐到雲世一的旁邊:「大表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柳州。」

  雲世一先是一怔,隨即冷言拒絕:「不可以,我不是出去遊山玩水,我是做生意。」

  阮珠眼角溢出一絲淚痕,說不出的明澈,說話聲透著幾分哀婉:「我不會打攪到你做生意,我們坐馬車去,在車裡撲上厚厚的羊毛軟墊,躺在上面睡覺很舒適的,睡著睡著就到目的地了。」

  「一路上舟車勞頓,哪像你說得那樣輕鬆,你身子又弱。」

  「所以才要加強鍛煉身體,出去一趟等到回來說不定就健康的像大表哥一樣了,做上什麼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吃嘛嘛香。」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雲世一繃臉訓斥,「在家好好待著,沒事多吃點補品,待悶了就回雲家莊走走,再不就帶著暖春暖情上街買東西玩。」

  阮珠像個不合格的小學生似的低著頭,小聲道:「我不會拖後腿。」

  「你不拖後腿嗎?」雲世一伸出二指托起她嬌俏的下巴,溫和道:「那我說,你跟我去就是在拖後腿,這樣說吧,我騎馬一千里的路程十天可到,跟你乘車就需一個月,這麼長時間就算到了柳州黃花菜也涼了,那批木材早被他們盤剝殆盡了。」

  「做生意重要是在過程中享受快樂,你已經很有錢了,那批木材對來說不算什麼,如果放棄快樂一味追求金錢活著人生也沒什麼意思。」

  「你這張小嘴挺能說得,好像有點道理,讓我好好想想。」雲世一搖了搖頭,小妻子才十五歲就能有這番感悟,自己十五歲那會在做什麼?跟著父親學做買賣,跟教習學武功,每晚讀書識字,他一直被父母按照雲家接班人來培養的。

  「我派個助手先去柳州去上下打點一番,咱們晚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身體……」

  把她丟給雲世偉照顧他不放心,帶在身邊出行又擔心她身體太弱。

  「就因為身體不好,才要出去鍛煉的。」阮珠一本正經的道,輕抿了抿唇瓣,投入他的懷,後者就勢攬住她,「你這個小煩人精,叫我拿你怎麼好?」

  雲世偉嘟噥道:「我不管你們去哪,反正珠珠去哪我就跟著,別想拋開我。」還以為有跟她獨處的機會呢,又泡湯了。

  鬧到半夜,三個人才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準備南下事宜,該帶的衣服細軟全都帶上。暖春暖情都得跟著照顧阮珠,雲峰如今是府裡管家有很多事情處理不能走,但雲山是雲世一的小廝,得帶上。馬車分二輛,一輛是主人乘的,另一輛是下人乘的。

  雲世一中午去了趟城外雲家莊,下午回來的時候,牽了一匹高頭白馬回來。

  「這是我的坐騎,每回出門都要騎著,這回既然是乘車就把它栓在車後跟著跑吧,帶上它也許有騎得著的時候。」

  「帶上好,等乘車膩了,大表哥就帶我騎馬玩。」阮珠一個勁的點頭:「它長得這麼高大是蒙古馬種吧,有名字嗎?」

  「的確是蒙古馬種,名字以前起過幾個,因為懶得叫都想不起來了。」

  「我給起一個吧!」阮珠側頭想了下,「叫悍馬怎麼樣?」

  「不怎麼樣。」雲世一搖頭,小妻子起名字的真是水平一般。

  「要不叫寶馬,法拉利,保時捷,賓士,雪福來,勞斯萊斯?」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見他一概否定,她惱道:「你倒是選一個啊?」

  雲世一鬱悶一陣,才慢悠悠的開口:「還是叫悍馬吧!」

  心裡打定主意,等他們以後有了孩子千萬不能讓她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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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湛藍的天空安靜而空闊,看不到一絲雲彩,說也奇怪,自打開春到現在天氣非常炎熱,沒下過一滴雨,地裡的莊稼都死氣沉沉的耷拉葉子,看上去比晚秋時節的枯草還要頹廢。

  阮珠坐在錦褥上,趴著車窗往外看了一陣,暗暗歎息,靠天吃飯時代不容易,看來今年是絕收了,災荒景象不會像電視裡演得那樣慘吧?

  「想什麼呢?」

  雲世一沿途閑來無聊,老是拿著書籍閱讀,他讀得書阮珠都看不懂,她不跟他說話,他又不習慣。

  「你看田裡的莊稼快枯死了,老天爺怎麼還不下雨。」阮珠回過頭,忽然想起一事,「雲家莊的那些佃戶怎麼辦,不產糧食不是很慘?」

  「既是我們家的佃戶,爹娘怎麼可能眼瞅著他們餓死不管,按從前的規矩,會借給他們部分糧食,等來年產了糧再償還。」

  阮珠哦了一聲,封建時代地主都這樣嗎?還是個別的這樣,不然史書怎麼記載了的那麼多餓死人的事件,甚至達到了人相食的慘劇。轉念一想,吃人肉不一定很恐怖吧,《魯賓遜漂流記》星期五沒開化之前所在的種族都喜愛吃人肉,要不是有魯濱遜相救,他早被被人烤得爛熟吃掉了。

  還在食物不短缺的情況下吃人肉,歐洲人果然野蠻,幸好她穿來祖國的土地上,現在的天楚國屬於她原來那個時空的宋代,同時期的歐洲大地落後的緊,天花氾濫,饑荒遍野,往那兒穿得傻帽們可要想明白了。嘻嘻……

  「你傻樂什麼呢?」雲世一把手裡的書本往她頭上敲了敲。

  「誰傻樂了。」阮珠搶過他手裡的書扔在車廂角落裡,「看眼下情景說不定今秋災荒挺嚴重,要不要多儲存些糧食,到時候糧價狂飆,有不少賺頭呢。」

  一個優秀商人要有獨到的眼光,瞅準時機大批量進貨,機會來了轉手賣出,這中間的利潤不可計數。

  雲世一冷眸一轉,清冽的聲音自唇間發出:「我不賺昧良心的錢,糧價飆升本來就不公平,逼得百姓為購得一口糧食不得已傾家蕩產甚至賣兒賣女,就算最後能僥倖活下去卻什麼都沒有了。」

  阮珠糾結的看著他,明眸裡既有欣賞,也有鬱悶:「誰說讓你賺昧良心的錢了,商人趁糧荒抬高糧價一定被百姓所記恨,如果這時候有人秉著大無畏精神提供平價糧,出來穩定市場,一定會名利雙收,這個人是瀾洲城百姓的大英雄。你現在欠缺不是錢,是名氣,等有了名氣,就是官府中人想動你也得掂量掂量瀾洲城百姓的反應,當官的要是失去民心,那他的烏紗帽就戴不長了。」

  不是有句話嗎?寧犯天條,莫觸眾怒,可見民意不可違。

  「你是十五歲嗎?」雲世一怔怔的看著她,「平常看你萬事不愁,為人又小氣,去酒樓吃頓飯還要吃不了兜著走,竟然能有這樣高深的見解,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哪裡小氣了,人家那是會過日子。」

  阮珠被他損得惱怒,往他身上撲去……

  雲世一冷不丁的被她撲倒在錦褥上,嬌小的身體壓在上面,心頭一陣舒爽,抱著翻了個身,壓在她的身上親了一會兒:「你小腦袋瓜裡想東西滿有些道理,等到了下個城鎮住宿我寫一份家書寄回去,交給楚三爹,讓他大批量購進糧食。」

  楚三爹是她的那位婆婆大人的第三位側夫,極有經商天份,在瀾洲城裡開了十幾家米行。除了雲老爺,屬他最對婆婆的心思,曾為他懷過兩次孕,生下三個兒子,有兩個是雙胞胎。

  二人正說著,前方蹄聲得得,雲世偉騎著悍馬在窗前出現。

  「大哥,媳婦,你們在幹嘛?」雲世偉坐在馬背傾斜了身子往車裡看,發現交疊在一處的兩個身影,捉姦在床似的叫起來:「你們怎麼可以背著我偷吃,都出來十幾天了還沒碰過珠珠的身子,這裡面憋了一團火,我不管,等會到了前面客棧,珠珠要陪我睡。」

  他這聲音可謂不小,雲家車夫不聽見才有鬼,即使隔著板壁,她也聽到了拼命忍耐的悶笑聲,登時氣得口不擇言:「豬才會陪你睡……」呃,不對,又罵:「你才會陪豬……」

  更不對,側目看見桌案上堆的書籍,想也不想拿起來全扔向雲世偉,劈劈啪啪全掉到車窗外。

  古代印刷不易,書籍是很珍貴的,雲世一向來寶貝得緊,不是沒錢買,是有些書根本沒處買,趕緊叫車夫停車,跳下去收拾。

  至於雲世偉則知道闖禍了,早騎馬跑得不見蹤影。

  天黑下來才來到貓耳鎮,為何叫貓耳,因三面臨水,地形像極了貓的耳朵。名字雖然奇特,但南面接壤南嶺國,西面與吐蕃國交界,每個月都有一次大集市,到了那天,來自南嶺國和吐蕃國的商人和百姓都會來貓耳鎮販賣和購買貨物。

  說是鎮,但這裡的實際人口達到了縣城標準,地方官多次上報申請成立縣級標準,都被當地的管理者萬平縣令壓制住。原因誰都明白,是想撈撈油水,誰不知道這裡的巨額商貿稅令讓人眼紅呢。

  找了一家不錯的客棧住下,暖春暖情招呼夥計備好了洗澡水,拿來乾淨的換洗衣服,把床上的被褥都換上自家高等級的,事畢規規矩矩退出去。

  雲世一看見自家娘子瑩白的身子邁入浴桶,也扒了自身束縛跳進去,摟著軟嫩嫩的身子入懷,左手把水往她的身上撩,右手給她清洗。

  「我的娘子非常漂亮,梨花一枝春帶雨,說得就是現在這種情形吧?」

  「才不是,那是形容楊貴妃傷心哭泣的情景。」上一句是傷心寂寞倚欄杆,出處白居易,天楚建國不久這位名詩人便降生了,他的詩句因通俗易懂被廣泛流傳。

  時空的歷史雖然向著另一個方向轉變,該有的名人還會有吧!天楚若是一直強大下去,沒有後來的蒙元帝國,那麼她前世背誦過的那麼多有名的詩篇便不會在這個時代出現了!有些可惜,像岳飛的滿江紅,辛棄疾和陸放翁的那些抵禦外虜愛國詩詞。

  「那是因為寫詩的人不懂風情,他要是知道有個比楊貴妃還好看的人一定不會這麼說。」

  「比楊貴妃還好看的人,是誰?」阮珠愣愣的問著,她的夫君也玩穿越,見過楊貴妃,還是見過比楊貴妃好看的人?她的心裡頓有吃醋的感覺。

  「就是坐在為夫腿上的傻丫頭。」

  小夫妻正在嬉戲,忽然傳來砸門的聲音。

  不用去想,就知道是雲世偉。

  阮珠一副被打敗的神情,垂頭喪氣。

  雲世一歎著氣,把妻子抱開,起身出了浴桶,披了一件外袍去開門。

  門一打開,雲世偉毛毛躁躁的跑進來,看見阮住在洗澡,立即樂得眉飛眼笑,嘿嘿傻樂著把自身的衣服胡亂扒掉,一個猛子跳進浴桶,摟住了她,上下其手的亂摸。

  阮珠像個布娃娃一樣被他揉來揉去,這小子經過那麼多次的歡好,對這事駕輕就熟,知道她的敏感在哪裡,手指撫上去又揉又捏,並且用舌尖和牙齒逗弄她。

  「珠珠,我知道你是喜歡的,我一定會讓你舒服,不會弄疼你。」

  「別太用力。」她知道不能阻住他,只好認命的任他擺弄。

  「我知道了,你放心,一定會很輕的。」他覺得差不多了,把她翻過身,讓她脊背著他,手扶著桶沿,扶著已經難受得不行的地方猛然進入。

  「啊!」她痛苦叫了聲,「你輕點,疼著呢。」

  「世偉,你再不聽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扔到門外去。」雲世一脫去外袍,走過來看見妻子微顯蒼白的臉色,心頭登時發緊。

  「我知道了,我輕著呢。」雲世偉忙道。

  雲世一站在浴桶外沿,扶著妻子把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雙手揉捏那胸前的一對豐盈,希望能給她減少痛苦。

  雲世偉答應地很痛快,一旦進入,立即被裡面的溫熱搞昏了頭,舒服湧滿全身,忍不住抓住她的腰兩側,像脫韁野馬一樣馳騁起來。

  雲世一知道說不動兄弟,只好用自己的方法讓妻子進入狀態,低下頭吻著她的胸,雙手輕柔滑過白皙的肌膚,找到下面的一粒女人身上最敏感的,指尖按上去,輕輕撩撥。

  「嗯……大表哥,我想吻你。」他既是她的夫君,也是親切溫柔的兄長,是她的倚賴。

  雲世一的嘴吐出她胸前的果粒,移到她的唇上,張嘴吻住,他的吻技經過這麼長時間練就的非常好,不一會兒她就沉迷其中。

  身後的撞擊仍然激烈,但不那麼痛了。

  直到攀上高峰的那一刻到來,雲世偉把蒸騰的火熱送入她的體內,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

  此刻的阮珠已經全身虛軟了,被雲世一在前面扶住。

  「娘子,你還好吧?」他擔心的瞅著她。

  「夫君,肚子有點疼。」她臉色煞白,額角的汗珠一滴滴流下來,趴在他的懷裡,身體微微發著抖。何止有點疼,根本是疼得快抽了。

  「還不快滾開!」雲世一對兄弟怒喝了一聲。

  「我……我知道了。」雲世偉急忙放開手,神情不知所措。

  雲世一把妻子從浴桶裡抱出來,走了幾步,放在床上,發現她已經暈了過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像一張紙。
他覺得不對,把手放在她的兩腿位置摸了摸,再拿出來一看,卻見手指上全是血跡。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珠珠怎麼了?」雲世偉慌慌張張的過來。

  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猛然抬起一腳,狠狠地踢過去,這一腳不輕,雲世偉猝不及防被踢到牆根,撞翻了衣架。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聽到雲世一怒喝:「還不快去請大夫!」

  「我這就去。」他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心裡有個聲音,如果她有個好歹,他就自殺給她賠罪。胡亂穿了褲子,連上衣也來不及穿,打著赤膊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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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雲世一望著床上躺著不省人事的脆弱身體,難以抵擋的寒冷一下子透入骨髓,同時,精神也產生了一種極致的恐懼。

  他不能任她一直流血下去,他需要做點什麼,找來一條毛巾清理了她下身的血跡,從包裹裡翻找凝香露,這藥膏分兩種,藍色的用來消腫,從前給她用過,紅色用來是止血的。

  他找到紅色的,打開瓶塞,用指尖挑了些,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探入進去,過了一會兒,從裡面流出來的血減少了。

  他緊鎖的眉頭鬆開了些,手指再挑了藥膏又往裡面送進去。

  凝香露是皇家御用聖藥,價值千金,他費了不少工夫從一位貴人處得來,但只要能治好她,他毫不吝惜。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著,撿起床頭暖春放置衣服的套上,再把一套質地輕軟的女式睡衣給妻子穿好,掠了掠枕頭上的散亂烏髮,望著那張沒有血色的面容,他的心擰成了一團,宛如壓了一塊巨石般的透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有人上樓,來人想是焦急,踏得樓梯咚咚做響。

  「怎麼是一個人。」雲世一眉頭皺了一下,突然覺得兄弟可恨,叫他辦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忽聽外傳來雲世偉的喊聲:「大夫來了。」

  雲世一走到門口,推開門,隨即看到雲世偉背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夫走進來。

  「急什麼急,就你急,這大半夜的背著老夫滿街跑,把我老骨頭都顛零碎了。」老大夫從雲世偉從背上下來,嘮叨著心頭的不滿,顫顫巍巍的走向床頭。「這就是需要治療的病人嗎?我看看,嗯,看樣子還有氣,應該不是死了。」

  雲世一看是個頭昏眼花的老人,走路都費勁,這麼大歲數恐怕記性都甚不清楚,怎麼能放心讓他給妻子看病?

  他冷眼望著自家兄弟。

  雲世偉趕緊道:「我向店夥計打聽過了,老大夫的醫術很好,我去了醫館,那兒沒人,我又去了他家裡,把他從床上拽下來的。」

  「小後生還好意思說,又砸門又亂闖的,忒沒規矩,老夫可告訴你,大晚上的把我擄來就算了,砸壞我家的門要加倍賠償。」老大夫嘟嘟囔囔來到床頭。

  「您老人家放心,只要醫好了我媳婦,別說一個房門就是要我的命都給你。」雲世偉趕緊過去搬了一把椅子給他坐。

  「老夫要你的命幹嘛,老夫要銀子。」老大夫沒好氣的說道。

  雲世一走過去,對他深施一禮:「老人家請給內子把脈,若治得好了,在下願意重金酬謝。」

  「這還算像句人話。」老大夫抬起枯乾老手搭在阮珠細緻的腕脈上,邊摸著脈,邊皺著眉頭,摸完了右手脈,又拉過來她的左手摸著脈。

  雲世一眸子一瞬不瞬的地瞅著,一種深深的凝重感情反應在他的臉上,雙瞳深邃,沒有光彩,透著濃重的哀傷和緊張的情緒。

  「老人家怎麼樣,我媳婦怎樣了,為什麼還沒醒來,她不會有事吧?」雲世偉尋個空隙擠過來,急切的問道。

  老大夫輕哼了聲:「放心吧,你有事她都不會有事。」

  「老人家,我娘子到底要不要緊?」雲世一眼裡閃著希冀的光,聽到他訓斥自家兄弟的話,憂鬱的情緒略好了些。
老大夫拿起案上的茶杯慢騰騰的喝了口涼茶,也不管是不是為他準備的,喝完清了清嗓子:「這丫頭是氣虛陽虛心脈鼓動無力,清陽不升,心脈失養;陰血虛虧,血脈不充,心腦失養,進而陰陽失調,臟腑功能低下而發頭暈,耳嗚,畏寒肢冷,腰酸腿軟,疲乏無力。放心吧,算你們遇到了我老人家,沒大事,吃了藥沒多久就能醒來,不過要想徹底大好了,還需常年調理才是。」

  雲世一放下心來,臉上露出微笑:「世偉,筆墨伺候,請老人家開藥方子。」

  「好嘞。」雲世偉爽快的答應,去準備文房四寶。

  「老人家這邊請。」

  雲世一把老大夫請到窗前的書桌旁落座,鋪上宣紙,雲世偉親自研墨,墨研好了,雲世一遞筆過去:「老人家,我娘子身子弱,麻煩您多開些補身子的藥,人參,茯苓,何首烏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治癒她,多貴的都成。」

  老大夫看了看他,慢悠悠的說道:「補身子不著急,先開些安胎藥,總不能讓她剛懷了孩子就流掉吧!」

  雲世一愣了愣,突然瞪大一雙吃驚的眼睛,猛的站起來:「老人家,你說什麼,懷了孩子,什麼孩子?」

  老大夫皺巴巴的老臉笑了一下:「小丫頭有喜了,都兩個月了,你竟然不知道,還是你老婆懷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這當丈夫的才懶得理會,導致她差點流產。我告訴你喲,虐待妻子,老夫可是會報官的。」

  這時代的女子稀少,也極珍貴,朝廷的立了一套律法來保護,違反者按情節輕重予以處罰。

  珠珠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肉,他要當爹了!

  雲世一被突如其來的喜悅搞得暈了暈,臉上出現了由衷的驚愕,後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都咧到耳朵上了,牙齒閃著光,嘿嘿的傻笑起來。

  老大夫鬱悶的皺皺眉,這位公子看似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現在感覺跟他兄弟沒分別,一對大傻帽。他心裡想著,嘴上喋喋不休:「老婆有了身孕,還讓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可見你們平時可夠粗心的。老夫可告訴你們,這次幸運孩子沒有流掉,要是再有一次傷重流血,別說孩子沒了,就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了。兩個丈夫,一對笨蛋,哼,老夫算是對牛彈琴。」

  「您老人家教訓的是,晚生的不是,一定不會再有下次。」雲世一樂完了,拿桌上的湖筆,恭恭敬敬的遞過去。
藥方開出來了,付了診金,送走老大夫。

  雲世偉主動去抓藥,此時已經很晚了,店鋪基本關門,不過難不倒他,他就算是把一家家的藥鋪砸開,也要把藥買到手。

  雲世一坐在床頭,望著妻子的臉,想著她肚子懷著他的孩子,卻承受這樣的苦楚,有生以來第一對自己錯失痛恨起來,如果他能注意,能細心些,便可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牽起她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擦,在這隻細嫩的小手上,沿著血脈一直到她的腹部,那裡成長著一個與自己有著血脈相連的人,一瞬間,他的心裡湧起了一種近乎感動的情緒。

  阮珠恢復意識的時候已是半夜,朦朧中感到一股苦澀的液體從嘴裡流進喉嚨,真是苦啊,苦的她舌頭都麻了。她皺著眉,拼命的搖著頭,緊閉嘴唇,想阻止那股液體進入自己的腸胃。

  她聽見遠遠的地方有說話的聲音:

  「這樣不行,你端著藥碗,我用嘴哺她吃下去。」

  另一個人的聲音,回答道:

  「我知道了,大哥,你快餵媳婦吃藥吧,讓她能快點好起來。」

  一雙有力的手臂把她抱在懷裡,溫潤的觸感貼上來,好清爽的氣息!她不由自主張開嘴,卻從那人的嘴裡接到一股苦澀的液體,不,我不要吃,可是那人傳來的氣息好舒爽。她把嘴裡的液體咽下去,舌尖伸過去舔食他口腔裡的味道。可是他卻移開她,但很快又堵住她的嘴,送進一股苦澀液體……

  終於把那人餵食的藥都吃完了,疲倦感襲來,她又睡了過去。

  雲世一看著那張睡顏,久久的不眨動一下眼睛。

  「大哥。」雲世偉始終站在一旁,壯著膽子招呼了一聲。

  「嗯。」雲世一轉過臉看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事嗎?」

  雲世偉囁嚅道:「沒……沒事。」他從去請大夫就穿著一條褲子,疾跑的過程中流了不少汗水,加上黏了些許灰塵,此時身上像畫了地圖一道道的,不知道還以為從哪個山溝裡跑出來的難民。

  「去洗個澡吧,被珠珠看見又有話說了。」雲世一話聲一頓,又道:「洗完回自己房間,這段時間不要過來睡了。」

  「是,大哥。」雲世偉答應著,不敢違背,看了看床上的柔弱的女子,臉上滿是懊悔,轉身到了門口,推開門離開了。

  雲世一起身吹了燈,上了床,心滿意足的摟著妻子,不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阮珠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睜開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雲世一坐在床頭,拿著一本書在看。她再朝周圍打量了一眼,「哎呀」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雲世一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書籍,站起來穩住她,連聲道:「小心,小心,別抻著,慢慢來,都快做娘的人了,你怎麼回事?」

  「什麼做娘?」阮珠推開他,想起來找鞋,「糟糕了,這都什麼時間了還不趕路,真是的,拖拖拉拉要多久才能趕到地方?」

  雲世一見阮珠推拒著自己,不好跟她用力,雙手在她身下一抬,把她整個抱住:「你這個小磨人精,就沒老實的時候,我告訴你,哪也不許去,好好的給我養身體,吃補品,養得白白胖胖給我生兒子,不,最好是生個女兒。爹娘一輩子沒女兒,到時候一定會歡喜的緊。」

  阮珠莫名其妙的瞅著他,纖細的指尖點著他的額頭:「你腦子沒糊塗吧,我沒懷孕,怎麼生孩子,又是兒子又是女兒的,小樣想得倒挺美。」

  雲世一嘴唇向上翹了翹,神情頗有幾分無奈,小妻子才十五,基本上還算個孩子,不知道情有可原,但自己作為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再不知道就真的該打了。他把右手撫上她的小腹上,神情溫柔:「我的娘子,你這裡有了為夫的骨肉,昨天大夫來看過了,已經確定了。」

  阮珠驚訝住了,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摸來摸去,越看越納悶:「可是這裡很平坦的,不像有了身孕的人。」

  雲世一往她腦門敲了一下:「才二個月,你想要有多大?」

  阮珠了悟的點頭,「說的也是,要慢慢長大的,十個月才能生下來。」仔細回憶初中上的生理課,「我想起來了,懷孕的人是不會來月事的,怪不得這段時間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我以為是經期不正常呢!」

  雲世一又往她腦門敲了一下,嚴肅道:「身體有了問題也不跟為夫說,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罰我,不要了,我都要給生你孩子了。」阮珠苦著臉,忽的叫了起來:「可是這個孩子是誰的,該不會是二表哥的吧?」她這樣一說,臉色忽然白了起來,要是他的就慘了,她不願意生的第一個孩子不屬於心愛的男人。

  「你這腦袋瓜子是什麼做的,為夫真想打開看看,看似聽聰明的一個人,有時候又糊塗的緊。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世偉在婚前就吃了避孕藥嗎?吃一次管一年,天楚國的側夫們都有這樣的規矩,你自己娘親那些個側夫都是怎麼做的,自幼耳讀目染的事情也能忘了,為夫可真算服了你。」

  雲世一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好像笨得無可救藥似的。

  她用雙臂摟住了他,臉上佈滿笑容:「夫君,我很開心,這是你的孩子,我們兩個的孩子。」

  雲世一眼中也流露出滿滿的幸福,默默地,喜氣洋洋的抱著她,最後微笑坐在床頭,把她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伸手打開桌案上罩住的食物:「這是暖春剛送來的飯菜,還溫熱著呢,為夫餵你吃,吃完後再喝安胎藥。」

  阮珠本想說我不喝苦藥,突然想起昨夜朦朧中發生的事情,「我要你餵我喝藥。」

  「行,只要娘子要求的,為夫全答應。」

  「我……」她伸出指尖點著他的唇,雙頰染上兩朵韻紅:「要你用這個餵。」

  雲世一眼睛閃著喜悅的光:「為夫樂意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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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發表於 2019-9-6 00:05: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阮珠因為病中體質虛弱,只能吃流質食物,喝了一碗粳米粥,幾口小菜,便吃不下去了。

  雲世一含著笑,夾了一筷子鯉魚肉,還沒到跟前,她開始一陣反胃,轉過頭朝地面乾嘔起來。雲世一趕忙輕拍著她的脊背:「不想吃就別吃了。」

  阮珠咳完,倚在他身上喘氣,有氣無力的說:「魚很腥,以後都不要吃了。」

  雲世一拿手帕給她擦了嘴,一種深深的自責閃現在他臉上:「我真糊塗,原來在我們在玉屏樓吃飯那次你就有了懷孕的跡象,我居然沒有發覺。」

  如果發覺了,便不會讓她受傷,遭這份罪,想著她昨夜流血的樣子,他的心又擰了起來。

  「你不用自責,我不是也沒發覺。」這種事沒親身體驗過誰會知道,她以前沒生過孩子,他也是大小夥子一名。

  「不一樣,你還是個孩子。」

  阮珠想說我都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可是說不出口。

  「昨天著忙忘了問,等明天有空,我去找給你看病的老大夫打聽一下孕婦飲食上都該注意些什麼?」雲世一把阮珠橫抱著放在床上,「躺下歇息一會兒,待會暖春把藥熬好了,為夫餵你吃。」

  阮珠躺下來,經過這一陣又有些疲憊,腹部開始隱隱作痛,秀眉微蹙,臉色比剛才白了些。

  「怎麼了?」雲世一神情緊張起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阮珠那雙濃密的睫毛掀了掀,沖他輕笑:「別大驚小怪,剛才累了點,歇會就好了。」

  他的臉上神情很複雜,眸子閃著深思,過了片刻道:「我不信任你,還是把那老大夫請來診診脈才吧!」

  阮珠鬱結了一下:「我真的沒什麼,不過是剛吃完飯咳嗽了,肚子疼有可能是岔氣,哪有那麼嚴重。」

  「又疼?」雲世一眼睛露出驚駭的目光,心臟抖了一下:「你怎麼不早說?」

  昨日老大夫的話猶言在耳:老夫可告訴你們,這次幸運孩子沒有流掉,要是再有一次傷重流血,別說孩子沒了,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

  「世偉,世偉,快去請大夫,珠珠又腹痛了……」

  雲世一大步流星眨眼到了門前,開門出去。

  這人怎麼這樣,我都說沒事了,不過是老婆懷孕而已,天楚國的男人都像他這樣神經質嗎?她高中那會,語文老師七個月的大肚子還堅持每天上班擠公交車。

  過了幾分鐘,雲世一回來,手裡多了碗藥:「我叫世偉去請大夫了,他跑得快,大夫很快就會來。你先把藥喝了,我放了蜂蜜在裡面,一點都不苦。」

  阮珠正想扶床坐起,哪知雲世一突然喊:「別動。」

  她停住動作,半起不起的用胳膊肘支著床,訝異的看著他,想問,是911了,還是挑戰者號失事了,美國像全世界宣戰了還怎麼著?拜託您老人家能不能別一驚一乍,很恐怖的。

  雲世一走過來,一手端藥,一手攬住她脊背圈在自己懷裡:「沒有我在身邊不要亂動,當心腹中的孩兒,萬一抻著了流血不止,孩子流掉沒什麼,再生就是了,你要是有個好歹怎麼辦,那老大夫說了……」

  「說什麼了?」她被他的情緒感染了,老實的待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沒事,他說要好好養胎。」

  雲世一嘴角含笑,端起碗含了一大口藥,用眼神示意妻子。

  阮珠想起昨夜的事情,臉頰發熱,微微彎起的眼神除了柔和的光澤之外還有虔誠的愛慕,她展開雙臂摟住他的脖頸,仰頭對上他,張開紅唇吻過去,唇和唇相接,她從他嘴裡接過來一股股液體咽下去。加了蜂蜜的湯藥依然苦澀,她一口一口的吃著,直到吃完,仍覺得意猶未盡,舔著他的唇,與他接吻……

  她仍是虛弱著,不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雲世一停了下來,把她在床上,輕斥道:「好好歇著,不許胡鬧。」

  「我沒有那麼嬌貴,也聽說誰家女人為生個孩子成天躺著,好人都會躺壞了。我姥姥生我媽媽那會還是在麥子地生的呢,剛生就去……」阮珠小聲嘀咕著,不知不覺又走了神,看著雲世一疑惑的眼神,才恍然,忙改口:「我姥姥家有個鄰居生孩子是在麥子地生的,聽說剛生完就去割麥子了。」

  六十年代人都窮,沒有避孕措施,每家生十個八個孩子不稀奇,農村女人更苦,不但要照顧公婆,操持家務,還要從事繁重的農務勞動,不知道她們都是怎麼挺過來的?

  記憶中最深的有一家從南部逃計劃生育來到她所在的城市,就在她們家附近租了房子,那家的老婆一連生了五個閨女,第五個剛生完就收拾了下地給快下班的老公做飯去了。

  現在想起這事很不可思議,但的確是真的。

  雲世一露出不屑的眼神,唾棄道:「那家的男人全都該死,虐待妻子是大罪,應該報官,打他們板子。」

  打板子?阮珠搖搖頭,不可能的,中國男尊女卑了幾千年,嘴巴說得好聽女人能頂半邊天,但網絡上還是看到了虐待妻子和打死妻子事件。

  阮珠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聽到樓梯咚咚響的聲音,門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耐煩的嘮叨:「才一晚上工夫又搞什麼鬼,我這把老骨頭哪經得起你們顛來的顛去,哼,銀子要是不加倍給,老夫橫豎不幹的。」

  吱呀的一下門開了,雲世偉背著昨日那位鬚髮皆白的老人,進得門內,把老人放下,動作十分粗魯,把老人弄個趔趄,「哎喲,你這混帳小子,缺了德的,老夫的腰……」

  雲世偉像沒聽見一樣,跑到窗前,滿臉緊張:「媳婦,你怎樣了,要不要緊?」

  阮珠見他滿頭大汗,想是跑了不少路,還背著一個大活人,一定不輕鬆:「我沒事,別擔心,去洗把臉吧,箱子裡有大表哥的衣服,洗完你換一件去。」他身上衣服被汗水浸濕了,一定很不好受。

  「嗯,我這就去。」雲世偉嘴上答應著但不動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裡面有內疚和悔恨的情緒。阮住正想安慰他,卻聽得老大夫的嘮叨聲:

  「哼,沒有事,沒有事火燒火燎的把老夫弄來很有意思嗎?真是閑得慌。」

  雲世一向老大夫躬身施禮:「老人家,我娘子確是腹痛,煩請診脈,舍弟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待會晚生一定加倍賠償您的損失。」

  「這還不錯。」老大夫走到床前,拉著阮珠的手把了會兒脈:「沒事的,不過是疲乏體虛,多注意休息,吃完飯不能累著,累著了就會氣血凝滯,容易產生岔氣,進而腹痛。」

  阮珠放下手,淡淡的道:「多謝老人家,我吃完藥已經好多了,連著打攪兩次,給你添麻煩了。」

  雲世偉還不放心:「老伯,我媳婦真的沒的沒事?」

  老大夫眼珠子一瞪,沒好氣道:「小子,你敢不信老夫的醫術,告訴你老夫行了一輩子醫,在這方圓幾百里是有名的劉半仙,只要病人有口氣,我沒有醫不活的。」

  「劉半仙,怎麼聽起來像算命的。」

  阮珠小聲說著,以為老大夫聽不見,哪知他耳朵尖著呢。

  老大夫笑吟吟的說:「小娘子倒是聰慧,老夫早年確是算命的,後來改行做了大夫,小娘子要算命不,我看小娘子謙遜有禮,話說也中聽,不如我給你介紹一門好姻緣吧!我本家有個侄兒不錯的,長得好,又會武功……」

  哎,不是說算命嗎?怎麼又開始說親了?

  「咳咳……世偉你把診金給老人家拿來,送他回去。」雲世一覺得不中聽,讓兄弟支走他。

  老大夫拿到了診金,卻不願走,嘟嘟噥噥說自己還沒說夠呢,被雲世偉一手拉了出去。

  雲世一給阮珠蓋了錦被,吩咐暖春暖情進來打掃屋子。

  兩人把吃完的碗筷都拿出去,再好好的清掃一番。

  末了,雲世一把他們都趕出去,門關好,告訴沒事不准進來打攪。

  轉過頭嚴肅的看著妻子:「你也聽見了老大夫說得話,你身子弱,平時要多注意休息,以後要是哪不舒服切記跟為夫說清。」

  「我知道了,唉,怎麼沒看出來,我的夫君囉嗦起來的像個沒完沒了的老媽子,我一直以為是一個挺酷的大帥哥。」

  雲世一對她的話半懂不懂,露出莫可名狀的神情,最後搖搖頭當成了她的家鄉話。

  阮珠想了想:「大表哥,待會讓二表哥過來吧!」

  她承認自己心軟,看著他抑鬱寡歡,她就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大罪似的。

  這時代的一女N男制度著實滿足了女人的虛榮心,但想要一碗水端平真的很難。話說大種馬項少龍去了秦朝騙了十幾個大閨女跟他要死要活的睡在一起,其中還有孟姜女,唉,孟姜女你說你湊得什麼熱鬧,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想什麼呢?」

  「孟姜女……」阮珠隨口答著,心裡在想,那個大種馬面對十幾個大美女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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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孟姜女!雲世一搖了搖頭,知道妻子總喜歡神遊天外:「世偉差點要了你的命,讓他來幹什麼?」

  「總僵持著也不是回事,畢竟是一家人。」阮珠眼波一轉,似乎來了精神,手指著牆角的一個箱子,「你去把裡面那個紅木盒子拿來給我。」

  這次從家裡出來帶了不少行李,裝雜物的箱子就有好幾個。古代不必現代社會,在旅途上花費時間很多,出一次門往往搞得像過日子似的。

  「又動什麼歪腦筋,不好好休息。」雲世一雖然埋怨,還是過去把紅木盒子找來遞給她,一打眼,那盒子有些眼熟,想起來了,是小妻子前些日子在瀾洲城裡買的貞操帶。「你打算給世偉穿?」

  「你難道不認為他穿正合適嗎?」阮珠臉上掛著壞笑,想起他的冒失,只為瀉火欲,把她搞得這麼慘,心裡起了一股火,打開了盒蓋,將黃金貞操帶拿出來放在錦褥下面,盒子遞回去。

  「正該如此。」雲世一來了精神,鎖住世偉那惹火的根源,看他以後還怎麼鬧事。

  「他力氣那麼大,會不會給再給掙懷了?」阮珠想起剛買來貞操帶那天的情景,有點的擔心。

  「他敢掙壞了,就剪了他的寶貝。」雲世一哈哈一笑,收起了紅木盒子,眼睛溢出興奮之情,「我去叫世偉過來。」

  雲世偉住在隔壁的天字二號房,推門進去看見他正在洗澡,把阮珠交代的話說了,雲世偉大喜若狂。

  雲世一說完就出去了,在過道上看見暖春,想起母親懷弟弟們時候總是喜食酸果,便吩咐他去給少奶奶買些水果回來,挑酸的多買些。

  暖春答應著回屋拿錢去了。

  雲世一也要回屋,卻在樓道上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頭上戴了一塊方巾,白色的衣服纖塵不染,臉上輪廓分明,白皙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著一種琥珀色的神采,身高八尺,右臂夾著一個琴盒。

  這個人他認得,半個多月前在玉屏樓的一樓大廳,對方出來,他和妻子進去,雖是匆匆一瞥,但那人對自己妻子極為留意,當時就引起他的警惕。

  那人想是也認出了他,怔怔的瞅過來。

  雲世一面無表情的繞過去,向所在的房間推門進入。

  他是有給妻子立側夫的打算,但立側夫是一回事,妻子被人惦記又是一回事。心愛女子被別的男人覬覦,換誰也不痛快感到不痛快。

  呂飄香看著那個逐漸消失了的人影,不知不覺的跟過去,站在門口,聽見裡面傳來女子的說話聲,其聲甜嫩,正是畫舫吟詩的人。

  他怔怔的站了好久,才下了樓梯,看見櫃檯的夥計,把房間鑰匙遞過去。

  「夥計,退房。」

  「客觀,天字號的房價貴,您住了四個晚上,共是四百文錢。」

  「不用找了。」呂飄香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夥計樂得眉眼都擠在一處,這錠銀子足有一兩,去了房錢剩下的足夠他一個月的工錢,老闆沒在,沒理由不貪污。

  呂飄香趁著夥計記帳的時候,問道:「天字一號的房間住得可是一對小夫妻?」

  「回爺的話,他們昨天才住進來,那家小娘子有病了,看樣病得不輕,前後請了兩次大夫。把那家的男人嚇壞了,老天保佑,可別死在我們這。」

  呂飄香本來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聽到這話,眼中厲色一掃,淡淡的語氣道:「把你們掌櫃找來。」

  「請問公子找我有事嗎?」

  掌櫃的正好從門外進來,回答道,知道這位公子出手闊綽,但是一張冷臉很少理人。

  「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呂飄香朝掌櫃的扔過去一張銀票。

  掌櫃的拿到銀票暈了暈,一百兩,他開個這家客棧去了各項零碎,一年也賺不來這個數字,忙點頭哈腰:「爺您放心,我這就把他辭了,這小子忒不懂規矩,常常手腳不乾淨吃我的還偷著我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那夥計大驚:「叔叔,我你的侄兒,你不能這樣對我。」

  「老子的侄兒多的是,不差你一個,滾。」

  「掌櫃的,天字三號房間我不退了。」

  呂飄香夾著琴盒又走回去。

  「您老人家要住多久都成,小二,快進給這位公子把被褥茶具都換成新的。」

  掌櫃的躬著身,看著冷臉公子上了樓,對那夥計罵道:「還不趕緊滾,招人煩的混帳東西。」

  ………………

  雲世一推門進來,正看見妻子從床上下來,急忙走過去把她抱住:「這身子還沒好俐落又搞什麼,快回床上躺著去,就沒有不讓我操心的時候。」

  「可是我要上廁所。」阮珠無辜的看著他,這一天下來又是粥又是湯藥的灌了一肚子水不解決生理問題才有鬼,「人家要解手,你總不會攔著吧?」

  「要解手好說,為夫抱你去。」

  「什麼?」阮珠拼命搖頭,「不用你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她從記事起就沒有男人陪著上廁所的時候,更別說抱著去了。

  「你身上哪一處為夫沒有看過,娘子別不好意思,也別去廁所,後屋有現成的馬桶在那解決就是了。」

  雲世一脫下她的褲子,把裙子挽起來,雙手抱著嬌軟的身子開了連接的房門,去了後屋。

  客棧佈局的挺合理,每個房間後面都連著一個衛生間,不太大,只做解手用。

  阮珠被他以尷尬的姿勢抱著解決生理問題,聽著嘶嘶的水聲,臉上臊得通紅,他卻很感興趣似的直直瞅著,總算完事了,被他抱回臥室。

  他把她放在床上,分開她的腿,用一條乾淨的濕毛巾擦著她的下身。一邊擦,一邊磨嘰:「當心腹中的孩子,以後沒我在身旁,千萬別亂動,萬一再抻著不得了。」

  阮珠哭喪著臉,她有手有腳,她會上廁所,也會處理個人衛生,怎麼懷了孕連自由都被剝奪了。

  「我讓暖春上街買水果去了,待會買回來給洗了給你吃,那東西但對腸胃有影響,您脾胃又弱,少吃點解解饞就可以了。」

  連吃零食也被限制了!

  卻見雲世一掰著她雙腿,拿著濕毛巾不停的擦著她的私密處,越擦越輕,眼神也越癡迷,手指輕輕撥弄著花瓣:「娘子,你這裡很好看,顏色很鮮嫩呢。」

  阮不說的不好意思,珠手一抬,碰到了他胯間的硬物,已經非常大了,頂著一層薄薄的綢料像要撐破束縛彈出來似的。

  他們兩兄弟的器物都非常大,是不是欲念也相對強盛?她把手撫上上面:「夫君,我給你摸摸吧,把體內難受的熱火放出來就沒事了。」

  雲世一反倒停下撥弄的動作,抬頭望著她,眼睛閃出了一道嚴厲:「摸什麼摸,小小年紀不學好,趕緊給我躺著。」

  又是這句話,也不知是誰挑頭的,現在裝君子!阮珠的手沒有移開他的褲襠,反而用力掐了一下。雲世一嘶了一聲齜牙咧嘴:「你心眼怎麼這樣壞。」

  阮珠臉色發紅:「那我給你揉揉?」說著她又把手放上去。

  「不用了。」雲世一揮開她的小手,若再被揉揉,他哪裡還能忍得住,拿來一條淺粉色褲子給她套上。「趕緊穿上了,別老是光著屁股,想誘惑為夫告訴你沒門,我定力好著呢,少廢話,趕緊給我老實的躺在床上養胎,別拿我兒子性命開玩笑。」

  阮珠被一頓折騰又有些累了,躺在床上閉目假寐,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雲世一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頭看著。

  門聲一響,雲世偉走進來,看見她阮珠在睡覺,主動放輕了腳步。

  阮這一覺直到到下午才醒來,房間裡只有雲世偉一個人:「怎麼你只有在,大表哥呢?」

  「大哥去找給你瞧病的老大夫了,說得要詢問一下娛孕婦飲食上的問題,走了挺長時間,估計快回來了。」雲世偉正說著,看見阮珠要坐起來,忙把手伸過去抱住:「大哥說了不叫亂動,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替你辦。」

  「我想解手。」睡了這麼長時間又想解決生理問題了,都是吃些流質食物和喝湯藥鬧的。

  「我抱你去。」

  「不用力了,我可以自己去的。」阮珠來不及去想,趕忙推卻。

  「你別害怕,我不再做那事了,我都穿上貞操帶了,就是你放在褥子下的那個,大哥讓我穿上,不信你摸摸……」

  雲世偉抓著她的小手摸在自己胯骨上,果然隔著綢料有細細的金屬鏈子。「我不會掙開鏈子的,鑰匙你來保管,我會一直穿下去,除非有一天你親自給我打開……」

  雲世偉把鑰匙交在她的手裡,她拿著鎖住貞操帶的鑰匙,怎麼感覺自己做了一件不人道的事情?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你決定這樣做?」

  雲世偉堅定的點頭:「看到你昨天的那個樣子我都恨死自己了,天幸你沒事,我很開心。」這個大男孩說著眼眶竟然濡濕了,「珠珠,對不起。」

  「抱我去衛生間。」

  「嗯!」雲世偉換洗的應著,他這回果然很老實,乖乖的抱她去解決生理問題,沒再動手動腳。

  收拾利索,暖春拿著一盤水果走進來。

  阮珠看看,裡面有枇杷、銀杏、菠蘿、草莓、楊梅,還好草莓和楊梅是她喜歡吃的,菠蘿酸溜溜的也不錯,可惜只有一小片。

  「奴才記得以前小姐說過草莓和楊梅都是帶蟲的,要鹽水泡過才能起到殺蟲的作用,奴才剛才都照做了,小姐可以放心吃。不過姑爺吩咐過了,多吃傷胃,適量就行。」

  「真是囉嗦。」阮珠看著那水果潤澤的鮮亮顏色,加上可能是孕期的反應,早就滲出了口水。她正要伸手去接盤子,雲世偉卻替她做了,他接過盤子,拿著一顆楊梅送進她的嘴裡。

  阮珠把楊梅咬碎咽下去,一股酸酸微帶著甘甜的味道讓一直反胃的感覺好了許多,禁不住再張開嘴索要……

  雲世偉又給她餵了一顆:「我聽大哥說女人懷了孩子都要酸的才開心,娘懷了弟弟們那會也是這樣,你要是喜歡吃,等明個我上街給你買去。」

  暖春插話道:「奴才沒在街上買到楊梅,幸好咱們住的這家客棧的老闆娘知道小姐懷了孩子,送了一些過來,只是不知要送什麼答謝他們才好?」

  阮珠停了停,想了會兒:「送錢不大好,從箱子裡剪了二尺紅綢子送他們吧!」

  古代的絲綢是可以當錢來使,送綢子不會遭到嫌棄,也不顯得突兀。

  暖春答應了,去打開箱子拿紅綢。

  阮珠吃完了水果心滿意足,晚上雲世一回來,三人一起用完了飯,然後又是喝一頓湯藥,晚上睡覺的時候雲世偉還回到自己的房間。

  眨眼四五天過去,阮珠身體好了許多,雲世一允許她扶著床沿走幾步,但若離開了床的三步之外還是被嚴令喝止的。

  這天阮珠無聊的躺在床上,聽到隔壁有人彈琴……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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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6 00:06: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那琴聲絲絲縷縷,悠悠揚揚,宛如清晨的風的從門縫飄進來,本來昏昏沉沉的腦袋聽了之後頓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起來。

  她扶床正要起身,旁邊伸過來一雙手臂把抱住她的腰肢坐起來,在身後加了一個枕頭,讓她倚著。

  「二表哥,怎麼單你在房間裡,大表哥呢?」

  「今天是貓耳鎮一個月中最大的市集,南嶺國和吐蕃國的商人百姓都會到場,大哥帶著雲山一起逛集市了,說給你買些土特產回來。」

  「又亂花錢,真是的,我能缺什麼?」她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最精緻最高級的?想到雲世一花錢如流水,這男人真是欠管教了。前日客棧的老闆娘來她這裡做客,趁著屋裡沒其他人,悄悄的對她說,男人不聽話時候千萬不要慣著,該打板子的打板子,該跪門檻的就去跪門檻,千萬不能姑息。

  她當時還腹誹,那是你家男人不聽話,要跪要打要沉搪請隨便,我家男人不知多優秀。如今看來自己老公確實有不聽話的嫌疑,不但老是沖她吼,連吃飯也對她指手畫腳,吃個水果吧,也受限制。

  那琴聲仍然流水般的高低起伏,清清泠泠,陶冶人的情操,美妙至極,彈琴的人顯然功力不凡,在她前世的社會怎麼說也是個大師級的水準。

  「誰在彈琴?」阮珠問道。貓耳鎮地處南疆,蠻夷之地,人不傑,地也未必靈,竟有如斯奇人,引起了她的好奇。

  「是我隔壁一個瘋子,總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出來了後誰也不理,一張臉可能是得了面癱的病症,對誰都冷冰冰的,別人對他說話也不大理睬,可能是天生耳聾吧!」雲世偉挺缺德的說著損人的話。

  他這個人有時候滿老實,有時候那張嘴又閒不住。雲家人都有幾分相似,雲世一也這樣,這幾天光聽他磨叨,她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琴彈得很好聽。」她理解藝術家都有幾分怪癖,前世聽得多了,也見過不少。

  「珠珠喜歡聽?」雲世偉是個琴盲,只覺那傢伙琴彈得夠鬧騰,還不如他去院子裡耍趟棍法來的舒心,但既然珠珠喜歡:「我去把他叫這裡來,當面彈給你聽。」

  阮珠取笑道:「人家既然有這樣好本事,必是恃才傲物之人,豈是你叫得動的?」

  「難道給錢都不想賺,除非他是個傻子。」雲世偉不信,「我去把他叫來,他要是敢不來,我就揍他一頓。」

  雲世偉不等阮珠答應,推門出了房間。

  這個二愣子,怎麼尋思著去揍人?

  人家是藝術家,必定眼裡揉不進沙子,豈會在乎你那幾個銅臭?她想叫住雲世偉,可那小子是個說做就急於行動的主,動作比兔子還快。

  阮珠以為雲世偉一定碰釘子,可是他居然把琴師請來了,但這名男子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困惑的看著他,話說自己穿來後見過的人很有限,尤其是男人,會是誰呢?

  旁白:呂公子對你一見鍾情,視你為畢生難得一知音,小樣你卻忘了他,忒沒良心了。

  呂飄香的笑容像一泓清泉般的澄清,微笑的向她拱拱手。

  阮珠下不得床,在床上側了側身,算是回禮。腹誹著,雲世偉你這個心惡嘴毒的,人家公子哪裡冷冰冰了,比你那渾厚張臉不知親切多少倍。

  雲世偉也在奇怪,這人一定是看在他出的錢多份上,世上沒有不愛錢的人,他的想法用永遠正確。

  這個二愣子還不知道無意中當了一回皮條客,主顧還是自己妻子,要是知道非得大大吐血不可,不但氣個半死,老哥雲世一也不再信任他,胯下寶貝說不定真的要被剪掉了。

  暖春暖情看見來了客人,都進來侍候,暖春去倒茶,暖情陪在小姐身旁。

  「雲夫人別來無恙,這會病情可好些了?」呂飄香唇角掛著笑容,眸子清亮的望著床上的俏佳人,病中女子有幾分憔悴,卻越發的清麗可人,著人同情。

  「嗯,好多了,多承記掛,二表哥快請這位公子入座。」阮珠尷尬的笑了笑,人家是認識她的,可她卻沒卻想不起來了。

  呂飄香在窗前的位置坐好,從琴盒取出古琴,這是他第一次與她這麼近距離,他有幾分緊張,哪怕從前面對皇親貴冑彈琴也能淡然處之,可是面對她,他那顆古井不波的心竟然怦怦跳了起來。

  「不知夫人想聽什麼曲子?」呂飄香儘管淡淡的語氣,頗為隨意的樣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包裹在平靜外表之下其實有是拘謹而矜持的。

  「公子喜歡彈奏什麼?」

  「流水吧!」高山流水得遇知音,成為千古絕唱,她也是他的知音,畫舫匆匆一面,連話都來不及說上一句,他卻永遠記住了她。

  流水是一首名曲,聽過很多次了,現在不想聽,她想了想:「還是瀟湘水雲吧,挺好聽的,彈這首好了。」

  呂飄香露出疑惑的神色:「瀟湘水雲,那是什麼?」這世上難道說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曲子?

  阮珠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忽的敲敲自己的額頭,怎麼又犯糊塗了,瀟湘水雲南宋末年的曲子,拿到這個時代來說事顯然是她大腦秀逗了。

  如果雲世一在就會嘲笑,她的大腦秀逗豈止這一回,他都習慣了,不在乎了,麻木了。

  「那個,你隨意好了,彈什麼都行。」反正大師級的水準,彈什麼都比她這個半吊子樂盲強得多。

  呂飄香微一沉吟,雙手撫在琴弦上,閉目凝思片刻,睜開眼睛,十指輕動,琳琳朗朗的曲調自他指尖飛出,在室內搖曳蕩漾,琴音悠揚,似流水飛動,又似青年男女相互傾訴著愛慕:姑娘啊,你聽那關關鳴叫的水鳥,棲居在河中沙洲。善良美麗的姑娘,好男兒的好配偶。長短不齊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採,善良美麗的姑娘,醒來做夢都想她……

  這名公子彈奏的詩經・關雎,最為有名的兩句便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初四的語文課本就有,阮珠記憶猶新。

  她前世小提琴拉得雖爛,但頗有唱歌的天賦,加上穿到的這個身子嗓音不俗,輕輕和著那琴的節拍緩緩唱著,清靈的歌聲委婉動聽,如黃鶯出谷,伴著琴音的玄妙有繞樑三日之感,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優美的歌聲緩緩回蕩著,從樓上飄到了樓下,客棧的客人們都出來傾聽。

  雲世一進回來時候覺得那嗓音有些耳熟,卻沒想到是出自妻子,直到他上了樓,推門進來,仍不敢她就是唱歌的人。

  漸漸地,琴音結束,而歌聲也到了尾聲,繞樑三日,餘音不絕,天籟之音,不過如此。

  「夫君,你回來了。」

  阮珠正想下床,雲世一走過來,攬住她的腰:「別亂動,再抻到腹中的孩子,要你頓頓喝苦藥。」

  雲世一摟著她親了親,阮珠一呆,這人發傻了,怎麼可以當著外人做出親昵的動作?她卻不知道,雲世一有意如此。

  她推開他:「都多少天了,我早好了,是你大驚小怪。出去大半日買了什麼回來,我瞧瞧,暖春過來給大爺倒茶,暖情你去箱子裡拿……哎呀,我想起來了……」她指著呂飄香道,「你是那次畫舫上彈琴的那個琴師,當時知府夫人還難為我來著,我吟了首詩描繪你琴中之意,看我記性多好!」

  一樣的話,聽得人有不一樣的想法。

  呂飄香張口結舌,他的知音人竟然把他忘了,原來他一直單相思,對人家姑娘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可是姑娘根本不記得他,自尊心被小小的戳傷,更多的是失望。

  雲世一則勾了勾嘴唇,原來小妻子心裡沒有那名男子,竊喜之外,全部化為滿滿的深情。

  他不介意給妻子納側夫,但前提他永遠是她的惟一。

  呂飄香不善應酬,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拱手告辭。

  「唉,怎麼走了,我還沒答謝呢!」

  剛才她想吩咐暖情拿來十兩銀子作為謝儀,但現在認出了他,十兩銀子反倒拿不出手。呂飄香鼎鼎大名,在名門貴族中極為有名。豈會貪圖幾個銀子。

  阮珠見呂飄香已經離開了,想了想對暖春道:「那人想來也不會要銀子,你去廚房做碗冰鎮鳳梨汁送去,就說我為答謝他的。」

  「是,小姐,奴這就去。」

  「大哥,你給珠珠買什麼了?」雲世偉把雲山的背回來的幾個包裹一個接一個打開。「咦,這麼多毛皮。現在夏季暑天大熱的,你買這些毛皮做什麼?」

  「看見有賣的,就買了,這些個毛皮質地非常好,在瀾洲市面上可買不到。」

  阮珠拿過來,一張一張摸著,露出驚訝的目光,狐狸皮就算了,居然有珍貴的虎皮,她說怎麼後世的老虎都快絕種了,原來都被這些個不省心的古人給剝皮做了衣服。

  這時代的棉花還沒有普及,冬天人們禦寒衣物正是裘皮之類,尋常百姓家穿不起虎皮、狐皮、豹子皮。但羊皮、狗皮還穿得起,再窮點的人家乾脆用雞鴨鵝羽絨做寒衣。

  雲世一沾沾自喜的看著妻子:「這幾張狐皮給你做一件披風,虎皮用來給你鋪床,冬天取暖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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