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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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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9 17:35:34
第三百六十章 功冊附丹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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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老伸手去拿那法器的時候,本擬這法器取下可能會有什麼變故,故而他是萬分小心的,但是沒想到,那東西沒有任何反應,很是輕鬆的就被他拿了下來。

    他拿在手裏看了看,這東西像是有由數十道長軌結合在一起的圓球,像是測算星辰的用器,每每還會變動一下,憑他的目力,居然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根長軌組成。




    因為實在吃不準這是什麼東西,他沒再去試著使用,謹慎的將之收入了袖中。反正隻要防止敵人利用就可以了,其餘的可以回去再探研。

    處置了此物後,他踏上台階,來到殿門之前,站定之後,他觀察了一會兒,將大印托舉了起來,並將法力往裏渡入。




    大印之上綻放出一道柔和光華,照在了前方大殿的大門之上,聽得隆隆聲響,腳下也傳來了一陣震動,殿門向後自行打開。

    他小心看了一眼殿內情形,見裏麵是一根根繞著蟠龍的金銅大柱,裏麵雲霧繚繞,祥光紛呈,滿滿的仙家氣象……

    他沒有選擇飛遁,而是邁步跨入進去,到了裏麵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祭起了大印,將身後的宮門重新合攏了起來。

    後麵有了遮擋,他不禁心中稍定。

    他剛才已是留意過了,那後方金身道人過來的時候很明顯是靠著力量突破的,而非是依靠自己原來的身份。

    而這個大殿的大門如此堅固,如果沒有適當的手段,可沒這麼容易被突破,再不行,抵擋一時片刻想來還是可以的。

    可他仍然不敢磨蹭,金身道人應該是這裏元夏的主人,誰知道有什麼手段,還是盡快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為好。

    思定下來,他辨了下殿內的格局,便托舉著大印匆匆穿過前殿,向著後麵主殿疾步而去。

    合上殿門之後不久,身後的雲霧也是隨之分開,那個金色身影也是落到了大殿前方的平台之上。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前殿,站了門口看了幾眼,緩緩抬頭,望著殿上懸掛著的“右丞署”的匾額,眸中金光閃爍。

    幾個呼吸之後,上麵的金色文字化作金色的液體流淌了下來,落在了殿前,而他整個人也是緩緩化作了一灘金液,並融入了進去。

    當兩者混融一體之後,似乎這大殿對其再無任何阻礙了,金色液體從那殿門的縫隙往裏滲透而入。

    易老直趨主殿,跨入殿中的那一刻,他不禁激動了起來,這裏最上殿乃是一座榻台,高處懸掛著鳳鳥銜珠燈盞,前方是一長白玉長案。

    案上和案角處擺放著一捆捆玉簡,堆起了足有半人多高,而在不遠處的大小不一的壁龕上,則是擺放一隻隻玉潤光澤的丹瓶。






    他走上案榻所在,拿起一捆玉簡翻了翻,從上麵的文字看,這是一些仙朝典籍和往來文書,對於探詢仙朝的過去十分有價值。

    平心而論,他雖然對於上乘功法非常渴望,但是對於仙朝的過往,也是十分好奇的。仙朝內亂是怎麼發生的?具體又是什麼覆亡的?到底天外的敵手是誰,現在又如何了?這讓他忍不住想要停下來一窺究竟。

    可是他還是告誡自己,來不及做這許多事了,後麵還有敵人在追他,現在關鍵是找到提升功行的辦法,其他都是其次的,反正這些東西擺在這裏,也不會自己跑了。

    他來至主位之上,坐了下來,隨後將大印舉起,心神轉入其中,默默感應著四周,搜尋對自己有用之物。

    過了一會讓,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看向上方某一處,那裏有一個懸掛著的方匣,心念一動,這東西緩緩落了下來。

    待在案上落定,易老打了開來,見裏麵擺放著一根玉簡,他拿了起來,往眉心之上一按,霎時一股信息湧入了心中。

    他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半晌,他興奮站了起來,來到了壁龕附近,並從那一排丹丸之上拿取了一個,飛快將這枚藥丸吞入了腹中,而後一切都是不管,在原地坐定下來,身上的氣機也是逐漸流轉變化。

    那一枚丹丸乃是寄托之物。

    此前他一直在辛苦找尋神氣寄托之所在,現在卻是有了,後續功法雖然沒有能找到,但有了這個也是足夠了,後續功法可待自己成就之後再找尋。

    不過能立刻走一步,也是他的功行本就到了,就是差了那寄托的最後一關,要不然他也不會去動那個讓自己先行一步的腦筋。

    他修道也算長久了,如今已是慢慢挨近了壽數末限,本來他是想效仿某些人,冒險去寄托那些不知來處的奇異氣機,隻是出於謹慎之故,終究沒有下定決心。

    然而年月輪轉,若是再不找尋上進之路,也就沒有什麼機會了。實際上這隻是他個人的堅持了,正是知道他壽盡不遠,潛力將盡,宗盟才會將破關秘境的任務放心交給他。

    他腦海之中泛起過去的陣陣回憶,來自背後的威脅,長久以來的渴望,壽數終了的促迫,這種種彙聚在了一起,使得他毅然決然跨出了這一步。

    在某一瞬,他一個恍惚,覺得自己的神氣似是著落在了某處,心中明悟泛起,自己已然跨入嶄新的層次之中。

    而在功成的那一刻,他的臉容也從蒼老慢慢恢複到了年輕時候,身軀也從原來的枯瘦變得高大結實了起來。

    默默感受著自己身上的變化,他從原地站了起來,神氣寄托一成,哪怕世身被打滅,大不了過一段時日再是照入世間,可說此世也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哪怕宗盟那些先走一步的上修也是如此。

    此時此刻,他感覺到自己身後出現了些許動靜,他十分鎮定的轉過身來,等了隻是一會兒,便見那個金身道人從外一步步走了進來。

    隻他此刻也是發覺了,這個人氣息未必比自己高明。

    金身道人來到了殿中,站定下來,用冷漠的眼神望向了他。

    易老也是神態從容的打量了他幾眼,試著問道:“我很好奇,你還保持著多少原來的憶識,亦或隻是一個傀儡?”

    金身道人沒有任何回應。

    易老不禁有些失望,搖頭道:“看來你隻是一具行屍走肉,嘿,要了解仙朝,有些東西我還是自己去看好了。”

    金身道人這時身上氣機一動。

    易老雖然在說話,可心中一直是在嚴陣以待的,見其忽然有了動作,他也是立刻有所反應,意念微微一動,就從原處消失,而原來他所站立的地方,忽然有一道金光閃過,看去似是沒什麼大的動靜,隻是附近一個銅燈卻於瞬息間化為烏有。

    易老躲過了這一擊,心中既是忌憚,又是有些驚喜。

    過去因為自身壽數的關係,他已然是在走下坡路了,法力運轉和應戰反應絕然沒有眼下這般迅捷。可現在功行一成,可以說各方麵都是恢複到了最為巔峰之時,不僅如此,感覺上還有所超出。

    念頭的時候,也並不耽擱他的出手,身形尚在躲閃之際,身上法力流轉,一道道神通道術也是對著那金身道人反攻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哪怕隻是佯攻,金身道人並沒有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更沒有絲毫守禦的跡象,任憑這些攻擊落在自己的身上,於是在眨眼間被轟爆散成了漫天金液。

    可是易老發現,此人的氣機並沒有因此消失,那些散落在四周的金液好似活物一般,於頃刻之間又重新聚集了起來,一個呼吸之後,便又化成了原來模樣。

    易老臉色微肅,這時他也是看出了一點門道,這個對手似乎金身和內裏的元神並非一體的,現在的情況,似乎是金身之中入駐了一個外來元神,金身將之拘役為自己所用。

    這樣的話,若是有破殺神魂之術,當能針對此物,可惜得是,他並不擅長這個,那攻滅此物就很麻煩了,他隻能盡力嚐試了。

    而另一側,重岸、蒲鹿二人聯手來至象山腳下,見這裏無人看守,就一起進入了通道之中,由於前方的道路已然打通了,所以他們二人也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不多時,就前行到了方才發生爆裂的丹室之中。

    兩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兩根“通天柱”。

    重岸看了看,評價道:“似在此界,又非在此,這東西有一部分在天外,另一部分則在界內。”

    蒲鹿道:“這東西是作何用處的?”

    重岸道:“怎麼說呢,應該是此界之人用於探詢的天外情狀的。此很正常,因為當一方天地力量層次上升後,必然會向更高層次追逐,哪怕他們自身不這麼想,道途會推著他們向前進的。”

    蒲鹿道:“真的有仙朝麼?”

    重岸在這裏這麼多年,對這個天地多少有些了解了,知道他為何這麼問,這個問題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道:“有與未有,又是怎麼來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它就在這裏,能被我等看到就是了。”

    蒲鹿點點頭,道:“說得也是,那些答案應該就在上麵了,就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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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9 23:04:17
第三百六十一章 金煉融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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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內的鬥戰已是來到了僵持階段,得益於功行方成,易老精氣法力足滿,也正處是於巔峰之時,鬥戰狀態也是極好,什麼神通道術都是信手拈來。

    通過這一次鬥戰,他還貫通了以往許多滯礙不解的地方,一時竟覺得無比暢快,神氣竟也是越戰越強……

    唯一令他感到麻煩的,是那個金身道人是無論怎麼被他攻擊,都是化散為一灘金液,最後又再是重聚出來。

    易老也是有見識的,他認為這金身的元神既然不是來自同一處,本指望反複打散,能耗損其神,令其虛弱。但結果發現這個舉動或許有用,可或許需鏖戰一年半載,要是能夠耗下去,他倒也願意這麼下去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鬥戰,他的感應越有一種不安之感,似乎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變化正在發生。可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所以他覺得,唯有盡快找到對付這個人的辦法。




    於是他又悄悄分出了一縷氣意,落到了一捆捆玉簡之中。他自己找不到辦法對付,但是這些書冊擺在那裏,說不定就有關於這等金身的記載,或許能從中找到克製法門。有鑒於兩者之前的聯係,這個可能還是極大的。

    修士觀覽道冊,如果不求甚解,隻需要瀏覽大致內容的話,那是十分快速的,故是他匆匆翻了一遍,倒是真的被他找到了一點線索。

    但接下來, 就要深入進去細觀了,好在如今場麵之上他暫時還能控製, 故是分出一部分心神也是可以的。

    待在看了下來後, 他卻是心頭一震, 暗道一聲不好,神情之中也是流露出了一股焦急之色, 再非是之前不斷對金身道人出手了,而是攻勢緩慢了下來,竟是轉而開始了守禦。

    以往他隻知道金身乃是仙朝所賜予的, 但真正作用不明,可按照玉簡上麵所述,這等金身是用仙朝秘煉的“不壞之金”所煉,唯有三品或三品以上的仙官才被得有賜予。




    這種東西看著尋常, 但其實有一個非常了得的特性,那就是如同其所表述的那般“不壞”,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無法破壞, 隻能設法融入。

    而此物一旦與修道人的身軀融煉在了一起後,就又增加了一個新的特性,那便是會對來自外部的力量進行不斷適應,放在鬥戰之中,那麼就可以變得逐漸不再畏懼敵人的手段。






    就如眼前,這個金身道人在被他一遍又一遍的破散過程之中, 也是在逐漸適應, 最後可能會變得完全無懼於他的手段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悚然,所以不再如之前一樣肆無忌憚的攻擊了。而他也是在玉簡之中繼續找尋應對此等金身的辦法, 然而結果讓他十分失望, 這裏並沒有相應的記載。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金身道人乃是此間的主人,他顯然不可能把能夠對付自己的方法寫在這上麵。

    而且這金身是仙朝賜予, 秘密肯定掌握在仙朝真正的當頂層上層手中, 金身主人隻是受賜之人, 又哪裏去知道怎麼針對這東西?

    意識到這個時候,他決定立刻離開這裏, 不再和此人幹耗,因為再不走, 下來可能他就走不了了。

    可是這個時候已然有些晚了。

    金身道人此前一直沒有什麼舉動, 就算有什麼攻勢,也是很容易就被易老避開,可是就在易老出現逃遁的征兆之後,其鬥戰風格陡然一變,忽然一抬手,一股強大的束縛之力隨之壓下。

    易老神情微變,但他也有提防,可在此時,懷中的大印卻是微微一震,令他氣息不禁為之一亂,就是這麼一個小小遲滯,令他最終沒能從這困束之中脫離出去。

    他試著連換了幾個遁身方法,卻都未能夠掙脫出去,不過他現在是寄虛修道人了,故是此刻還有一個選擇。

    他不禁開始琢磨,是否要舍棄此身,等到合適之時再度歸來?

    金身道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居然開口道:“現在想走,已經晚了。你就算毀棄了此軀也沒用,我料得不錯,你是用我留下的丹丸寄托神氣,你以為你能從我手中脫走麼?”

    易老神情大變,再看去時,見金身道人的眼眸之中已是完全不複之前的冷漠,而是帶著一股戲謔和深沉。他不由驚疑不定,道:“你……”隨即結合他所看到的東西,不禁恍然醒悟了過來,沉聲道:“你一直在利用我!”

    金身道人悠悠道:“你說利用也可以。”

    他方才的舉動就可不僅僅是為了適應易老的手段,也是為了融煉那個進入體內的那個神魂。

    那個神魂是外來的,有著自身的烙印,所以一開始不能與金身完全相契,也隻是勉強接受了金身的拘束,可是同樣,在一遍遍的打磨之中,原身的印痕越來越淡,兩者也越來越是適應,如今卻是借易老之手完成了最為重要的一步。

    易老意識到,如果此人說得是真的,那麼自己可能沒有辦法戰勝此人,更無法走脫,當然也可能此人是故意詐他,可是他並不敢賭。好容易成就了寄虛之境,他怎麼甘心就這麼結束了?

    他道:“我若罷手,尊駕準備拿我如何?”

    金身道人道:“照理說,你闖入了我的右丞署,按照仙朝的規矩,乃是‘立斬無赦’。不過如今仙朝已是不在,你若能投誠過來,按照我的囑咐做事,我可允許你戴罪立功,存身下去。”

    易老苦澀道:“我倒是願意的,可是我出來之前立過誓言,無法違背宗盟,也無法選擇投向尊駕。”

    金身道人道:“不過是一個誓言罷了,隻要你願意答應歸入我仙朝之中,我自會幫你遮護並化解咒力。”

    易老猶豫了下,最後道:“好,若是真能如此,老朽倒是願意。”

    金身道人一彈指,一滴金色液體飛了過來,並道:“拿著。”

    易老出於謹慎,本待用法力去接,但是法力一迎上去,這東西居然直接穿透而過,他心中一驚,最後隻得拿手一抓,但隨即覺得手心一涼,翻掌再看之時,見東西一下就融入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心中不由浮起了一股寒意。

    金身道人沒有向他解釋什麼,隻道:“此能助你暫時抵擋誓力,過後我會幫你想辦法徹底解決的。”

    易老知道,這肯定也方便控製自己,但他此刻處於弱勢,也不敢多說什麼。

    而且換個角度想,自己在仙朝官吏手下做事,豈不比在宗盟之中強多了?能學的東西也是更多,或許還有可能修習到上乘功法,這麼一想,他也是心安理得起來。

    他也是能屈能伸,道:“是,易某願為仙朝效命。”

    金身道人滿意道;“好,將你拿走的大印和那件法晷拿了過來。”

    易老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將袖中將那件從殿前收走的法器取出,又拿出大印,恭敬上走前去,交托給了對方。他心道:“這定然是件十分重要的法器。”

    金身道人先收好大印,而拿過那法器的同時,也是眼中光芒閃爍。

    實際上他一路追來,真正的目的也隻是為了這個東西,要不是易老一上來就將這法器取走,他還未必會追得這麼緊。

    他道:“現在還有一事,有兩人正從山下進入的我官署之中,現在正在上來,你設法將之拖住,我還有要事要做,暫時離開片刻。”

    易老心中一動,問道:“上修,那可能是天外修士,不知上修可是知曉他們的來曆麼?”

    金身修士沒有回答他的疑問,隻是往後殿走去,道:“交給你了。”

    易老不敢再多問什麼,躬身一禮,目注他離開。雖然天外修士難對付,但他自恃現在已經到了寄虛之境,已是足夠製壓對麵了,就算真的打不過,也就是世身崩毀罷了。

    重岸、蒲鹿二人兩人此刻已是到了平台之上,見這裏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上方那麼大的懸空天宮自不會看不見。

    重岸看上遮掩在四周的雲霧,道:“道友,這雲霧不簡單,你我合力前驅開如何?”

    蒲鹿道:“正有此意。”

    兩人議定,當即一同運轉法力,彙成一股法力浪潮,在山巔上方的迷霧之中衝開了一道通道,並於一瞬間化遁光穿過,在那殿前的廣場之上落定。

    蒲鹿辨別了一下氣機留痕,又看著台階上方的大門,道:“當是有人進去了。這大門甚是堅固。”

    重岸道:“此處便交給我吧。”

    他取出了那件元夏交給他的陣器,默誦幾聲,隨後祭在天中,頓有片刻,一道光流倏然落下,撞在殿門之上,整個宮宇晃動了下,大門也是隨之被震裂開來。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闃呰昏拷涔︾湡鐨勫ソ鐢锛岃繖閲屼笅杞  澶у跺幓蹇鍙浠ヨ瘯璿曞惂銆傘

    這等元夏陣器,畢竟已然達到了此界容納的最上限,破開這等沒有人主持的宮禁並不是什麼難事。

    見前路已無阻攔,兩人便進入殿內,不久就來到了正殿之上,易老正在這裏等著兩人,他看道蒲鹿的時候,神情一沉,厲聲指責道:“蒲掌門,你怎麼和這天外修士走到了一處?莫非你不顧自己的宗門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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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0 16:37:32
第三百六十二章 高閣覓仙蹤




    蒲鹿麵對易老的質問,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好似沒怎麼把此事放在心上。

    拋開清原的守禦能力不談,他現在的功行也是寄虛境了,除了名聲還不夠響亮,單純實力要入主名洲也不是什麼難事,根本無懼宗盟和他為難……

    何況以他對這些宗派的了解,待知道了他的實際功行後,隻要不是毫無轉圜餘地了,都不會和他真的撕破臉皮。

    再一個麼,他都來到這裏了,難道還會在意這點事麼?說不準就能在這裏找到破開天軌的方法,那麼更加不必去顧慮這些了。

    故是他輕鬆道:“隻要宗盟覺得可以攻破清元派,那麼大可以來。”

    易老頓時無言。

    跨越洲陸去攻打一個有元神修士鎮守的山門,這個山門還是位於荒洲,宗盟是不會去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他也是意識這位絲毫不受自己話語威脅,於是又換了個說詞,道:“蒲掌門何必如此,你與我們宗盟也算打過交道了,也知道宗盟的慷慨,上次想必你也是拿到了不少好處的。今次又為何要與宗盟作對呢?”

    他看了看重岸,“這些天外修士終究是天外來的,他們的許諾根本不能相信,蒲掌門可要三思啊。”

    蒲鹿懶得與他繼續囉嗦下去,看了看四周, 對重岸道:“方才這裏應該還有一個人。”

    重岸點點頭,方才過來時他們就發現這裏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機痕跡, 但是有意思的是, 這個人的痕跡並不是一開始就在這裏的, 而是半途之中突兀出現的,這裏的情形有些複雜。

    他沒興趣和這些個自在界的修道人說什麼, 目光落到了上麵的那一捆捆玉簡上,當即意識攀尋過去掃了幾下,頓時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而這其中無不是與仙朝有關, 特別是其中還提到了一種名喚“不壞之金”的東西,讓他心裏微微一動,他不覺看了一眼易老,恐怕後者也沒發覺,其眉心之上有一點微不可察的金色。

    他想了想, 傳聲道:“道友, 這個人應該是想阻攔我們, 另一個人此刻當是在後方。”

    蒲鹿這時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重岸點點頭, 道:“我也有。”

    他們都能感覺到, 那不在這裏的那人會做什麼不妥當的事

    其實拋開這些不論,他們也不會放任不在感應之內的同輩躲在一邊的,肯定要找了出來的。

    重岸道:“你去還是我去?”

    蒲鹿道:“我來吧。”

    重岸道:“好。”他看向易老, “這個人交給我便是。”

    蒲鹿對他一點頭, 便直接往後殿方向遁行而去。

    易老一開始是想用言語穩住對方的, 金身道人讓他拖住二人, 可也沒說讓他拚命不是?

    並且他也是留了個心眼。

    金身道人雖說是招攬了他, 可是連自身姓名和在仙朝裏的官職都未說, 這不說還未對他完全信任吧,至少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雖說他可以拚命與敵鬥戰來獲取信任, 可就怕此人視作理所當然。

    所以他也沒必要當真賣命,自己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麵對兩個敵人,他自認為想要一起攔住, 可能到最後兩個都攔不住。但是攔下一個人還是可能的,既符合他的實力, 也交代的過去了。

    但是明明看著有人過去,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故是見到蒲鹿往後方去,也是佯作伸手阻攔, 而後者根本不去理會。

    重岸在這個時候一揮袖, 易老神情一變,身形倏然化風離散,同時就見一道銳光從他原來所處之地穿過,直接在後方殿柱之上斬出了一道深痕,

    那一道銳光在殿內兜轉一圈之後,又是回到了重岸的身前,可看到那是一枚烏金色澤的小劍,劍麵之上有著繁複的道籙紋樣。

    易老不由露出了忌憚之色,他意識到這個天外修士果然和此前聽聞的那般實力強橫。就算他的功行修為在境界上比其人高出一籌,可法力神通卻未必強過對麵,而他身上也沒有什麼趁手的法器使用,看去未必是此人對手。

    但好在那金身道人倒也不是什麼都沒給他留,雖然那方大印被收回去了,方才那滴金血給他的時候,也同樣是給了他一定的權柄,這個大殿之內可是擁有禁製的,他也能駕馭其中的一部分。

    故是他稍作駕馭,大殿之內生出金鐵摩擦之聲,有陣陣無形之力從殿頂上空

    重岸感覺到重重壓力到來,自然不會去硬抗,卻是將另一件陣器一祭,遮擋在了上方,立時就將襲來的力量化消到了最低。

    同時身邊的烏金小劍再度化作銳光,向著易老所在方向襲去,易老方要躲閃,忽然臉色一變,化作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主動迎上了烏金小劍,而另一個則是轉向了另一邊,那裏卻有一隻氣霧所化的大手壓下,此化影施展法力堪堪抵住。

    同時他元神忽然遁出,與重岸不知何時遁出的元神正麵對拚了一次,法力浪潮的餘波向四麵滾滾溢出,但是出去不過丈許遠,就被殿內的無形重壓完全削滅了。

    重岸這兩手令易老幾乎拿出了渾身解數,雖然後者境界高,但沒有用,除了求全道法,連摘取上乘功果道理上也是有一定可能被尋常玄尊擊敗的。

    修士和修士畢竟是不一樣的,且他現在還帶著元夏給予的幾件陣器,以弱擊強都是可以,更別說眼前此人並沒有多少實力。

    蒲鹿對於這裏的交手看也不看,他知道以重岸的實力足以應付了,故是直接穿渡了過去,片刻之後,就來到了後殿之中,來到這裏後,他一抬頭,看到了一個渾身散逸著金光的道人背影。

    金身道人此刻正在後殿的空地上擺弄著那個法器,其人察覺背後有人到來,哼了一聲,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說著,他也是轉過身來。

    蒲鹿看到了此人的麵目,不覺有些訝異,道:“履道友?”看其形貌,此人分明就是之前與他一同到來名洲,後來在這處象山秘境之中失蹤的履道人!

    不過他很快又意識到,這並不是同一個人,雙方氣機並不相同。

    且還他發現,可隨著仔細觀望,對方身上履真人的印痕也是越來越淡,似乎完全又是另一個人了。他此前還在想,這位履道友到底去了哪裏,如今看來,這裏麵發生了許多不為人知的變故。

    他看這人的裝扮,倒像是以往的仙朝那些官吏,再看此人留下的氣機痕跡是突兀出現的,故他猜測,這很可能是某個躲藏在這裏的仙朝之人,借得履道人的殘餘元神複還回來了。

    金身道人此刻看出他乃是寄虛之境,倒是有些意外,開口道:“我看你倒也有幾分實力,給你一個機會,歸複我仙朝。”

    “仙朝?”

    蒲鹿心中不禁一動,道:“那尊駕能給我什麼職位?又能給我什麼好處?”

    他倒不是真的討要好處,而是想從這個人的口中得到更多關於仙朝的事情,再一個,他看出此人不易對付,稍稍拖延一下時間也好。

    金身道人倒是不想他會問出這句話,頓時露出不悅之色,他感覺此人好生沒有禮數,一點尊卑都是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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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仙朝做事,為他做事不是理所當然的麼?難道不應該是感激涕零,感謝自己給予接納麼?還敢問他索要什麼好處?

    他怫然言道:“能為仙朝奉身,這是何等榮幸?豈能言利?”

    蒲鹿聽他這麼說,就知道從這一點上沒法溝通了,若是換一個真心想投靠的修士,恐怕就沒什麼可以談下去了,但好在他並不是如此想,於是換了另一個問話方式,道:“我如果投在了尊駕門下,那麼尊駕需要我去做什麼呢?”

    金身道人神色緩和了少許,這才正確的回答,問自己需要幹什麼,而不是問他討能給什麼。

    雖然這裏麵態度仍是不太讓人滿意,但仙朝自離開此世之後,後來修道人畢竟未曾受過仙朝的訓教,不懂禮數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向來大度寬容,可以不予計較。

    他道:“你隻需在外守禦,或是除掉那名天外修士,等待我完成大事。”

    蒲鹿道:“可以問一下尊駕,那大事是什麼麼?”

    金身道人嗬斥道:“這不該是你過的,而且你應該稱呼我為是上修,好了,話已止此,你可以出去了。”

    蒲鹿笑了笑,道:“尊駕好像弄錯了什麼,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麼。”

    金身道人神情一沉,浮現出冷然之色,他感覺自己被戲弄了。此刻他再也沒有多說什麼言語,那一枚大印從身上浮現了出來,瞬時到了高空之中,牽動了陣陣重壓往立在殿中的蒲鹿壓迫而來。

    蒲鹿不敢大意,這位自稱來自仙朝的修道人,誰知道有什麼本事,他立刻就將張禦交給自己的經卷展開,配合此物而動,法力順勢強橫數倍,生生將禁製之力頂在了外麵,但一時也無法解脫出去。

    金身道人冷冷看他幾眼,現在他要做更為重要的事情,眼下正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沒時間和蒲鹿在此糾纏。又是轉身回去,重新回到了那法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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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動法接天軌



    金身道人撫動身前法器,漸漸有寶光綻放,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莫名玄機散逸出來,並往深穹之中而去。

    蒲鹿一開始不明白他的做法是什麼,可是等了一會兒,恍然醒覺,這是要和天軌建立牽連!

    他是知道的,天軌雖然掌握在諸宗手中,但據說並不能完全發揮此器的能力,這點從元夏、天夏修士都能夠順利入界,還有天軌並不能真正消滅入界之人上就可看得出來。

    而眼前這個金身道人的身份很可能的仙朝仙人,那麼其人之用意,恐怕是想要重新掌握此物。要是成功,那不談個人鬥戰能力,光以此物過去表現出來的威能看,地表之上任何存在的物事那都在其威懾之下。

    猜到了對方用意,蒲鹿並沒有急著動手。

    主要是身外禁製壓力可不好對付,哪怕有著經卷助長法力,也是感覺與之有所差距,禁製之中還有更多的玄妙變化,將他的法力層層分消瓦解,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就算再大幾分,也無法一氣衝闖出去。

    而且他也不好說,這人是不是有著另外的手段,所以這裏隻能采取策略了。

    他不知道此人是怎麼牽連天軌的,但是知道牽連天軌一定需要專注投入,無法分心他顧,自己最好趁著這等關鍵時刻出手, 那才有希望破局。

    於是他沉住性子,在抵擋禁製壓力的同時, 還在暗暗積蓄力量, 準備到時候一擊建功。

    時間推移之下, 金身道人借助手中之器,卻是逐漸天軌產生了某種牽連……

    “過忘秘境”之中, 臧青濯、丕一道人還有赤鵠老人等人本還在等著象山秘境之中的消息,可這個時候,心中一陣悸動, 都感覺哪裏似乎出了問題。

    三人同時起兆,這絕不是巧合,定然有變故發生。三人快速交換了一下意見,俱是認定, 無論是從前因,還是此事的突然性,此事的起因一定是來自於象山秘境!

    於是再次派遣人手過去查證。

    而與此同時,守在天軌之上的兩名修士也是發現了不對,天軌竟然自己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 隱隱約約好像脫離了自身的製約。

    他們心中大驚,努力施展手段, 想要將控製拖拽回來,但卻發現,這就好像一件重物從坡上滑下,根本挽回這等趨勢, 最多隻能稍加暫緩, 於是趕忙向宗盟傳告此間的情況。

    此消息一傳到宗盟, 諸宗上層修士都是大為驚怒,現在象山秘境內裏的情況仍然不明朗。

    易老將自己封閉在了象山之內,開始他們覺得穩妥, 可是從結果看, 這個選擇十分不明智。那天外修士仍然闖了進去,這就搞得自己無處可逃了,現在更是音訊全無。

    故此在他們看來,一定是那名天外修士在那裏麵找到了製約天軌的手段了, 故是紛紛向臧青濯三人施壓, 要他們快些拿出解決辦法來。

    臧青濯三人此刻都是麵色難看,丕一道人惱道:“那個蒲掌門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他去阻攔那天外修士麼?”

    臧青濯道:“傳回的消息說,此人倒是上前截住了那天外修士, 並且也遠遠見到兩人交手,可是後來結果就不知曉了。”

   

    丕一道人怒斥道:“這些荒洲修士,就是靠不住!”

    既然那天外修士進入了象山之中,那就說明此人沒能阻住。要麼是兩人聯手了,要麼就是被擊敗了,反正哪個結果都不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

    赤鵠老人沉聲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拿出應對的辦法了,要是讓那天外修士打開了天地關門,我們誰都別想安穩坐在這裏。”

    臧青濯和丕一道人都是點頭,身上也是殺意凜凜。

    別的事情他們可以退讓,但是這個情況已然涉及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了,已經不容許他們再坐等下去了,天地門關一旦被放開,到時候豈還有他們容身的餘地?

    而且除了天地關門,秘境裏麵可能還蘊藏上乘功行,這更是涉及道途修行了,身為修道人,這同樣也是他們怎麼也沒辦法舍棄的。

    臧青濯當機立斷道:“傳訊給諸位宗派,讓他們一同出手,這件事他們也是沒法脫身事外的。”

    赤鵠老人快速道:“此事需我們三人一同出麵。”

    丕一道人道:“當是如此。”

    三人議定,當下以三派的名義召聚眾修。

    宗盟最早由十二家宗派組成,但實際數目不止這麼多,這些年來已經擴散到二十餘家宗派了,不過真正擁有力量和權柄還是前十家,其他宗派至多隻能壯下聲勢。

    隨著召令下達,一道道遁光往過忘秘境中來,沒有多時,就彙聚到了十餘名元神修士。

    光以功行來看,這也幾乎是所有名洲的精華所在了。

    若是這些人不存在,那麼名洲上層也是名存實亡了,可要是天地關門被破,那結果也與沒什麼太大區別。

    由於那天軌的狀況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三人也不敢在此耽擱太久,傳下命令讓後方來人盡快趕來彙合,自己帶著這些人一同往秘境之中殺來。

    此時位於懸空大殿的主殿之內,重岸仍在與易老交手之中,他打的一點也不急,在周圍禁製的克壓之下,利用一點點的小勝積累,逐漸贏得優勢,

    等易老醒覺的時候,已是沒有機會反攻了。他發現自己就像是被蛛網捆縛住蟲子,越是掙紮捆縛的越緊,此刻他已是意識到自己必然落敗。

    此刻他第一念頭就是想著放棄,縱然世身他不怕損毀,可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來,明知道落敗還要堅持,他對仙朝可沒那麼忠心。

    可是這個念頭才轉過,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軀居然不想放棄,並且還隱隱對抗他的意誌,不禁心中一凜。

    這個情形非常不正常。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大無畏了?

    他馬上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非常那金身道人留下的那一滴金液在製束自己,這個發現讓他大為驚恐。

    要是對方讓他去死?莫非他還真真去送命不成?

    惶急之際,他也是拚命想辦法自救,思來想去,覺得反而對麵的天外修士說不定能幫助自己。他不敢明著訴諸言語,隻是將意思努力表現在了表情之上,

    重岸見到了這微妙的變化,道:“你想說什麼?”

    易老斟酌了一下語句,委婉道:“我本來隻是想敷衍一下,本不想與尊駕對抗到底,奈何身不由己……”

    重岸通過他的表情暗示,聽明白了他的潛台詞,心中倒是覺得有些意思,他也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易老精神一振,但知道對方不可能給自己什麼承諾,真要是給出來了,恐怕自己身軀的抵抗當是更為劇烈。

    他努力打起精神,盡可能在鬥戰時給對麵創造機會,雖然他現在感覺到,自己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製,可終究還沒有到完全失控的地步,所以若是他自己不配合,自己去對抗自己,顯也能對戰局造成影響的。

    重岸觀察入微,對於其人每一個刻意流露出來的破綻,都是能及時把握住,雖然他按部就班之下自己也能克壓對手,可是既然對手願意配合,那他也願意省些力氣。

    再鬥戰了一會兒,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破綻,將其製拿了下來。

    在被拿住的那一刻,易老長舒一口氣,盡管他的身軀還在催促他快些起來反抗,可是他的意識卻告訴自己躺著就好。

    雖然性命落到了重岸的手中,但是他感覺,比起一言不合將他完全控製的金身道人,反而是麵前這個天外修士更值得信任。

    這看去沒什麼道理,但是就讓他如此覺得。

    重岸看著他,負袖道:“照理說,為了減少隱患,我該將你打死才是。”

    易老不禁一驚。

    重岸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方才那麼配合我,為何還要被如此針對,那是因為就算沒有你的配合,我一樣可以倒壓你。”

    說到這裏,他又話鋒一轉,道:“可我不準備對你對付下手,”他悠悠道:“我看你氣機頗純,看去竟然沒做多少殘惡之事,這才是我願意放過你的原因。”

    此界修道人氣機之惡,令他十分厭惡,所以遇到這等修士,他見一個殺一個。但是易老倒卻是個例外。

    這其實主要是他是宗盟特意扶持解秘開陣之人,這樣人上戰陣無疑是浪費的,也是因此,他手中居然沒有沾染過多少鮮血,或者說,他沒機會去做那些殘惡之事。

    當然,身在這個濁世之中,不可能一點惡穢也不沾染是不可能的,比如其人方才就毫不猶豫的舍棄了那些弟子,但這等作為,比之與主動去殘害他人,心中滿是惡意是有區別的,還不到十惡不赦,無可挽回的地步。

    易老怔了怔,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是這個原因,但事情還沒有結束,要是那個金身道人還在,他可不見得能安然存活下去,他沒法用言語直說,隻得用眼神表情拚命向他示意。

    重岸道:“你放心,那個人我會去解決的。”說著,伸指一點易老的眉心,蔽絕了其人靈機,待其暈厥在地,抬頭看了看後殿,就舉步向裏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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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移空開鎖關



    重岸在製服了易老之後,拿出一件陣器,對著周圍稍稍一晃,卻是將自己與易老的氣機都是遮掩去了。

    這是為了不讓那背後之人知悉此間之事,可若是那背後之人能夠憑借製束手段知曉外間所有狀況,那便沒有辦法了。

    可提前防備一手,總比什麼都不做來的好。

    他穿過主殿後,很快就來到了後殿之外,但是他沒有立刻進去,因為他感覺到了裏麵重重禁製正在運轉之中,同時蒲鹿的法力氣機也是維持在一個十分穩定界限上。

    方才一番對抗後,他對蒲鹿的法力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對方的法力絕不止此,隻感受到的禁製來看,這樣的力量還不足以壓製其人,如此看,此禁製應該是另有玄機。

    他琢磨了一下,蒲鹿既然不急著去打破,那很可能是在積蓄法力,好一氣突破障礙。

    這樣的話,現在就加入戰鬥,很可能會打破蒲鹿的謀劃,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緩上一緩。

    不過片刻之間,他便將局勢判斷清楚了,於是默默站在那裏, 等待時機,同時不忘以法器遮掩住自己。

    後殿之中, 金身道人此刻卻是有所察覺般一抬頭, 倒非是因為重岸的到來, 而是他發現,有大股氣機正在接近象山。

    他站在此間, 轉頭往某處看了一眼,見有十餘道遁光正往這處來,認出是宗盟之人……

    冷冷看了幾眼後, 目光又回到了身前。

    似乎也是因為感覺到了這些人的接近,所以他的動作正在加快。

    蒲鹿在後麵看著他的舉動,見其招手拿來了一隻隻瓷瓶,當場震碎之後,便將裏麵的丹液寶材全部灑入了進去, 同時還拿出一捆玉簡, 展開之後便開始大聲誦讀。

    這聲音宏大玄妙, 且帶著些許謙恭,既像是麵向君王參朝, 又像是某種法儀。

    隨此誦讀之聲, 大殿之內居然有光影晃動, 多了出來一個個模糊的金色人影, 同時向著那法器法器躬身參拜。

    隻是一會兒工夫, 那儀晷法器之上金色的氤氳靈光緩緩升騰,似乎去了天穹高處,與那天軌隱隱聯合到了一起, 與此同時,天地關鎖似是隱隱有所鬆動。

    蒲鹿見此不由有些驚訝, 心下思忖, 道:“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隻是為了執掌天軌, 還是說想打開天地關門, 由此渡去天外?”

    金身道人在困住他之後, 對於他這裏的情況一眼也不多看,或是是根本無暇來理會他。待到他誦聲愈發響亮之時,手中的法器也是緩緩抬升而起, 裏麵的靈光也是愈發燦爛。

    同一時刻,天軌之上, 那兩個負責鎮守此間的修士卻是急切無比,因為就在這片刻之中, 他們感覺天軌似是脫離了他們的掌製,似即將被另一股力量所奪取。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天地關門也似隱隱在打開。

    他們不敢擅自做主,立刻傳訊臧青濯等人,等到回訊到來,卻是讓他大吃一驚,因為三人告知他們直接動用埋藏在天軌之內的火雷。

    諸派掌門此處這麼多年,為了防止天軌被他人拿去利用,故是在這其中埋下了火雷,必要之時,可以爆裂部分天軌。

    雖然這麼做會造成天軌的損壞,也會失去地麵對的監察和威懾,甚至天地關門再無物封鎖,可是天軌壞了,還可以想辦法再修複,若是被人奪去,並被倒反過來對付他們的話,那麼諸宗之基就再也立持不住了。

    那兩名修士不敢不從,布置好手段之後,便急急離開天軌,方才離去不久,

    便聞一聲巨大轟鳴之聲,諸洲修士都可望見,位於天穹之中的天軌正隆隆震動,某些地方竟生出了一道道裂紋。

    懸空大殿之內,金身道人察覺到了天軌的損壞,發出一聲冷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嘲弄。

    仙朝祭煉的上乘法器,多少少少都會融入一點“不壞之金”,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許多秘境之中的東西都是宛然如新,不曾損壞一般。

    以為這點手段就想破壞掉天軌,阻止他的奪取,在他看來簡直是可笑。

    他此刻根本不急,在他看來,這些修士主動放棄了駕馭之權那是最好不過了,正方便他拿取此物。

    蒲鹿一直在留意他的身上的氣機變化,本能覺得不能讓其繼續下去了,而這個時候金身道人的氣機完全投落到了身前法器之上,也正好到了可以出手的時候,知道無需再等。於是猛地一伸手,對著前方就是一推!

    刹那間,身周圍的經卷一起綻放明光,卻是將方才積蓄好的力量一下全數爆發出來!

    金身道人神情一厲,他看著沒管後方,其實一直是有防備的,本來蒲鹿若乖乖等在那裏,待到法力耗盡,失去抵抗之力後,他自認寬容,還會再給其一個機會。畢竟他現在他缺人手,要做許多事,一個人委實分身乏術。

    而法儀不容破壞,看來卻要先解決後麵了。

    他並不回身,意念一引大印,殿內一直留下不動的禁製之力這時也是一起發作,卻是準備將蒲鹿再度鎮壓下去。

    蒲鹿見此,卻是夷然無懼,因為他早料到對方可能有所保留,所以他也是準備了後手的,不過正在他準備發力的時候,心中一動,動作卻是稍稍一緩,便見有一道法器靈光自後方過來,先一步衝至前方,將方才翻騰起來的禁製一下鎮壓下去。

    他立時意識到這是重岸趕來出手了,這個機會不能錯過。若把此刻的禁製比作汪洋大海,那麼現在就將周圍水浪都是排擠了出去,露出了一個空洞,盡管很快又會恢複,但這一個短暫的空隙足夠他做許多事了。

    於是他喝有一聲,將原本用於對抗禁製法力轉而齊向那金身道人推去!

    重岸在鎮壓那禁製之餘,同時發出了一道神通,卻是隱隱將金身道人躲閃的空間俱是罩住,兩個人此前雖然從來沒有配合過,但是這一出手,卻是彼此配合默契。

    金身道人方才察覺到易老的氣機被製壓後,就知重岸會趕來,也知道其人可能會躲在暗中出手,但是他沒想到這陣器這般厲害,竟然能對抗殿內禁製,這卻是他失算了。

    這也非是他小看對手,而是此前借用了一滴金液,得到了易老部分記憶,知道最高也僅是寄虛修為,法器之流又都是繼承自仙朝,才自忖能夠對付。

    現在一招失機,禁製一時已然不及調運了,而在兩人合力圍攻之下,眼見就有落敗之象。

    特別是兩人力量恰好互補,若是他全盛之時,還能遁出元神針鋒分別對抗,可現在元神是他人的,盡管融煉到了一起,可去了外麵那就那無法製約金身了。

    他倒是可以借助不壞之金的特性來對敵,可是兩個人選擇的時機正好落在關鍵時刻,要是兩個人趁著金身破散之餘,破壞了那法儀,那他先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在這一刻,他也是做出了一個選擇,隻見他金身倏然一分,整個人化散了成兩團,其中其中一團化作金液流入到了後方的法器之中,而另一團則是迎向了二人。

    一道烏光從殿外飛來,卻是重岸將烏金小劍祭了出來,擊中在了那一道飛去的金液之上,然而此物卻是四散飛濺,下一刻卻又聚在一起,半分沒有損傷,隨後鑽入了那法器儀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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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位於前方的金身道人,則是在兩人的合力之下,於瞬間爆散開來,化作了漫天金液,灑落滿殿。

    兩道遁光一閃,蒲鹿、重岸二人一起到了那儀晷法器之前,卻見上麵的靈光已消,抬頭看去,見天中的天軌染上了一層異樣的金色霞光。

    身後傳來了泊泊流淌之聲,兩人回首望望去,就這麼一會兒,那些散落金液竟又重新聚集了起來,看去那金身道人又要從裏複聚出來。

    蒲鹿一揮手,金身再度爆散,可是少歇片刻,又是再度聚集,看去並沒有因此減少分毫。

    重岸道:“此人功法身軀特異,怕是我等攻襲沒有用處,道友,稍候待我試著作法封禁此人。”

    蒲鹿點了點頭。

    這時那團金液之中傳出聲音道:“你們想阻止我?可惜已經遲了,法儀已然完成,天地關門稍候便將打開。”

    “打開天地關門?”

    蒲鹿看著他道:“尊駕究竟想做什麼?”

    重岸也沒再急著動手,而是想等著此人的回答,他也看出來了,這人方才分出那一團金液,實力已然大損,縱然有禁製可以駕馭,也威脅不到他們了。

    似乎是因為大事已成,那金身道人也不沒有再遮遮掩掩,大笑一聲,道:“做什麼?自然是接引仙朝歸來了!”

    “仙朝?”

    金身道人用深沉語聲說道:“當初仙朝內部有叛逆作亂,平定反逆之後,朝廷元氣大損,有人算出不出百年道機必變,屆時仙朝無力應付,或或崩覆,為避此劫,故是仙朝留下我等看守之人,餘下皆是遁出天外,待得道機平複,便是由我等傳訊去外,再是歸來。

    未曾想,道機變化之下,我等俱是消亡,唯有金身常駐於世。如今我得醒來,自是要奉行仙朝之旨諭,引仙朝重禦此方天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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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渺影參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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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岸心中忖思了一下,因為內亂而勢力受傷,因為道機變化而不得不選擇避開,等待道機平複之後再度選擇歸來。

    他怎麼聽著那麼似曾相識呢?

    該說此世不愧是天夏之映照麼?或者還有地陸上諸紀曆的映照?過去曾經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好像多少都涉及到了一點。

    不過這所謂的仙朝又是怎麼回事?

    假設仙朝像是這金身道人說的那樣,能夠整體去到天地之外,那麼毫無疑問已經是具備上層力量了。

    但是問題又來了。

    沒有打開天地關門之前,又是怎麼獲得更為上層力量的?這裏就有一個矛盾地方了。

    不過他再一想,或許還有可以另一個假設,在沒有打開天地關門之前,仙朝或許是不存在的,可若打開了,那卻就不見得了。

    因為打通了,就意味上層力量突破了,本來不存在的結果或許會化為真實。這個看去有些不可思議,但在更上層的力量之中,恐怕反而是常理。




    雖然在進來自在界之前,他並沒有像蒲鹿一樣被張禦告知此世的一些變化,可是他到底歸回天夏許久了,自己也是出身下層,故是看了許多關於下層的道書,現在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些判斷了。

    可即便如此,還有許多地方他想不通,覺得超出了自己理解的範圍,這些東西隻能等隨後求證了……

    蒲鹿此刻也是又許多念頭浮現,他所想到的, 則是張禦告知他的未來映照。

    如果說是仙朝是此世的未來映照,那麼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境就是那所謂的“仙朝”了。

    可那隻是一個個片段而已。

    作為一個整體的, 連續存在的仙朝, 若是力量層限達不到的話, 那麼是永遠不可能出現的,因為其永遠隻是在未來, 而不是落到現在。

    如今怎麼可能說出現就出現?

    可按照此人說法,似乎這個仙朝轉眼就能回來一樣。這些問題他一時同樣想不明白,於是就不再去多思索了。

    不管仙朝是什麼, 既然來自於天外,看去態度又不友好,那麼一定是要將之拒之門外的,免得與老師關照的事機產生衝突,那樣也妨礙天夏連通此世。

    想到這裏, 他轉首過去, 與重岸對視了一眼, 兩人互相微微點頭,默默開始了準備。

    他們方才已經試出, 這個人的金身很可能不懼怕任何外來力量的攻擊, 或許還能因此適應對手的手段,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

    方才他們就準備嚐試封禁之術, 隻是那時候這金身道人為了遮護身後的法器, 抽不出手來, 隻能選擇硬抗,現在不同了,糾纏下去對他們不利,故是待準備好之後出手,最後能夠一擊製勝,快速解決此敵。

    不過就在兩個人準備出手的時候, 動作都是微微一動, 因為他們突然感受到了大股氣機的接近。

    蒲鹿轉首看了看後方,道:“應該是宗盟的人。”

    重岸嗬了一聲,道:“天軌出現問題, 天地關門失去了屏障,看來他們是忍不住了。”

    宗盟之人的到來, 無疑增加了變數, 兩人不可能在此輩麵前與這金身道人動手, 故是索性站住不動了。

    等了不過一會兒, 臧青濯、丕一道人、赤鵠老人帶著十餘名諸派元神真人自外走了進來, 易老被一團霧氣所托一並帶了進來,隨即就甩在了一旁。

    他們先前遇到易老後,試圖從其口中問出一些什麼,但是什麼都未曾問出來,還發現其身軀被製拿了,因為其人還有價值,所以便將之暫時控製住。




    方才在外間之時,他們已經察覺到了重岸等人似在對抗,本來按照他們的做事風格,是不想那麼早出場的,讓裏麵的人兩敗俱傷才好

    可是他們忽然發現,天中本來被破壞的天軌竟然緩緩在修複之中,那等修複完成,是不是此物就不在他們手中了?

    故是這個時候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再等下去了。與此同時,他們也是派遣人手再度去往天軌,延阻此物的複原。

    臧青濯此時環顧一圈,目光從蒲鹿、重岸還有金身道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以嘲弄語聲道:“真是巧合,叛逆、餘孽、天外邪祟看來今日都是到齊了!”

    丕一道人道:“臧掌門,和他們說這麼多做什麼,盡快將眼前之事解決才是。”

    她看了看上空,神情十分不好看,才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天軌之上本來出現的裂紋便已然看不見了,等到此物完全恢複,他們就陷入被動了。

    金身道人見到這麼人多湧進來,麵上似是根本不在乎,畢竟有金身在,這些人不可能拿自己如何,就算將自己封禁起來,等到仙朝一回,還不是盡成齏粉?

    他環顧一圈,冷笑道:“你們來此真以為能阻止我麼?來不及了,當我傳訊發出去的時候,仙朝必然就會歸來。”

    臧青濯等人聞言心頭一震。

    仙朝歸來?

    身為此界的修道人,無人可以逃脫仙朝的影響,功法、丹丸、法器等等,都是與仙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境,也大多是仙朝的遺留。

    可雖然他們對過去的那個輝煌強盛的仙朝渴慕向往,甚至內心之中十分之推崇,但卻並不希望仙朝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對於他們這些上位修道者來說,沒人希望頭頂之上多出一個壓著他們的人,在這方麵,他看待仙朝與天外修士沒有什麼區別。

    臧青濯盯著那金身道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

    金身道人站直身軀,雙手負後,傲然抬首道:“我乃聖德仙朝正敕三品仙官,大輔右丞聰奇喻!”

    蒲鹿眼神顧看了下四周,道:“有官位品秩,這麼說來,這裏是你的官署了?”

    金身道人道:“正是我的衙署。”

    他看向此間所有人,道:“我倒是要謝謝你們,本來為了躲避道機變轉,不在漫長歲月中被時流侵蝕,我將此間衙署封堵的嚴嚴實實,令看守佐吏到時候將我喚醒,可是那些佐吏一個個都是不知去向了,我也元神腐朽,不複本來。

    可是你們不但想辦法攻破了這處衙署封禁,還送來了一具殘破元神,令我金身得以複原。”

    他看向上空,笑了一聲,“快了,快了。”

    在場的諸派修士,此刻都是臉色微變,有的人沉默不言,有的人則是眼神遊離,臧青濯暗叫不妙,他大聲道:“諸位道友,不用聽他的,他說不能阻止便不能阻止了麼?

    銆愯茬湡锛屾渶榪戜竴鐩寸敤鍜鍜闃呰葷湅涔﹁拷鏇達紝鎹㈡簮鍒囨崲锛屾湕璿婚煶鑹插氾紝 瀹夊崜鑻規灉鍧囧彲銆傘




    仙朝若是真有那麼大的本事,那麼早就回來了,何須用人指引?連天外修士能侵界而入,這些仙朝修士反倒沒這本事了麼?

    以我之見,這仙朝說不定早已在天外敗亡了!”

    金身道人不覺大怒,道:“大膽,竟敢詆毀我仙朝!仙朝之強盛,豈是爾等所能想象的?你們所見到的秘境,不過是我仙朝的滄海一粟,我不過是修為未曾恢複,不然我一人就能削平此世了,豈容汝輩在此狂吠?”

    隨即又是哼了一聲,譏諷道:“若是爾等當真不在意仙朝歸來,那又何必來此急著來此阻止?你們說話可是言不由衷!”

    赤鵠老人感覺不可爭辯下去了,否則人心必將動搖,隻是這個時候動手卻沒有一定把握,且站在一邊蒲鹿和重岸也是一個變數,他心思一轉,看向重岸,道:“這位道友當也是天外仙真了,仙朝真的到來,想必也不是閣下願意看到的,不妨與我等聯手,先將此人拿下如何?”

    重岸的實力他們也是看得十分清楚的,幾次圍剿都是讓其脫身,反而宗盟損失不小,而蒲鹿看去和重岸如今站在了一處,其人同樣也是不弱。

    想要一次將這兩方之人都是拿下,那是不現實的,那還不如慫恿這二人人和他們聯手,先解決那金身道人,此後再設法對付這二人。

    重岸尋思了下,他知道這老道的打算,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對付那所謂的仙朝,如果仙朝真的來了,說不得要與之對抗了。所以這個提議他倒是能夠接受。他看向蒲鹿,道:“道友以為如何?”

    蒲鹿笑了笑,道:“我不知仙朝自何處來,但隻看此輩之姿態,我便不喜,今次就與道友聯手好了。”

    金身道人看他們隱隱有聯手之勢,目中有光芒閃爍了下,他冷然道:“我奉勸你等想清楚些,你等本是我仙朝遺落子民,若是現在願意拿下叛逆與這兩名天外修士,那麼等仙朝歸來,以爾等的修為,仙朝自不吝勳名之賞,有功之人,亦不失爵祿之位。

    而若是與我對抗,仙朝歸來,俱皆難逃天刑!”

    這一番話說得那些修士有些猶豫,畢竟各宗派之間隻是利益聯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多數人不掌權柄,自不肯臧青濯等人拚死賣命。

    臧青濯一見不妙,道:“諸位莫聽他胡言,我已是派遣了得力人手去往天軌所在,攜帶了我門中積蓄千載的霹靂雷火。”他盯著金身道人,道:“我等若是掌製不了此物,那也絕不會讓這等餘孽得了去!”

    金身修士聽他如此說,不覺一皺眉,沉聲道:“爾等這個時候破壞天軌,實在是個愚蠢的做法,天地關門被打開,可不僅僅是我仙朝,大股天外修士亦有可能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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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心散疑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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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外修士?”

    臧青濯義正辭嚴道:“天外修士或許會來,但其至少掌握不了天軌,而此物對我威脅太大,便是毀棄了,也總比握在你等手裏,時時威脅我等來得好。”

    丕一道人道:“說得不錯,天外修士我們自會對付,但是我們才是如今的天地之主,無需你們再來對我們指手畫腳!”




    他看向在場之人,道:“諸位道友,你們哪一個不是修煉了數百上千載,曆經萬般磨折才坐上了如今的位置,你們甘願把位置讓出去,以後聽人呼來喝去麼?”

    眾人沒言語,但是這樣的結果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看到的,要不然他們今日也不會過來了。

    可是他們同樣也是顧慮仙朝,要是仙朝的勢力真是大到無可抵禦,那麼又何必死扛到底呢?

    世道之艱險,他們哪一個沒有經曆過?苟活下去也並不丟臉。

    金身道人嘲弄一笑,對著臧青濯道:“你以為你積蓄多一些雷火就一定奈何天軌麼?這件天軌是我仙朝上等禦兵,用了大量‘不壞之金’,無論你破壞多少次,哪怕你將之拆了,也都會恢複回來的。

    況且你這也是白費功夫,天軌就算真被破壞了,我將消息傳出去後,待仙朝歸來,再建一個也是容易。”

    他看了看周圍之人,“你們也不必擔心做了得罪我仙朝之事,我仙朝對於底下之人一向寬宏,歸來之後,也不見得對你們如何,”他又撇向重岸所在,道:“倒是那些天外修士到來後會如此做,那就說不定了。”

    重岸這時也是開口了,他語聲帶著一絲不屑道:“諸位, 不用聽他什麼胡言, 什麼仙朝, 不過是一個大些的宗派罷了,我元夏滅世無數,如同此輩者不知會過多少。。”




    說著, 他一揮袖,麵前就有一團光幕顯現出來, 裏麵是種種元夏覆滅諸方世域的景象, 還將那些視底層修士如芻狗的一麵也是展現了出來。

    這是他有意為之, 現在他有兩重身份,不過他元夏修士的暗線身份之下, 用元夏的名義去宣揚元夏,威懾土著,那當然是合情合理的。






    他看著諸人, 道:“我能感覺到, 諸位之中, 有人乃是借用了我元夏天序修煉寄托而成就的, 如此便是我元夏修士了。自然,諸位若是願意歸附元夏, 我亦可接納,未來當可同享無上大道,若是不願者, 等我元夏大法降下,舉世俱滅, 無有幸理!”

    蒲鹿不禁看了他一眼,他能感覺出來, 並不是什麼元夏修士,隻是用的是元夏陣器, 所以對於其身份,他也有些想法,沒有去說什麼。

    此刻站在諸人之中的彭鸞召不覺一抬頭,心中多出了幾分激動。

    先前在涼術、祈都被驅走之後,他還可惜了一陣,後來又聞有天外修士到來,他拿不準對方的身份, 也不敢貿然上前,而且重岸長期躲在地下,又有陣器遮護,行蹤不定, 他也找不到其人所在。

    現在他見重岸正大光明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心中已是有數,又看向別的地方,心知除了自己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人與涼術、祈都二人接觸過,就是不知道是誰了。因為每一個人都對自己寄托的氣機遮掩的很好,但可確定,絕對不止自己這一個。

    既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他也不必著急,現在出去,容易成為靶子,還不如穩一穩,隻要不主動出手,想來這位元夏上修是不會計較的。

    臧青濯見到底下人心浮動,看去沒有幾個願意和他們站在一處,心中暗暗焦躁,且是又驚又怒。

    他感覺到,此刻要是強行下令上前進攻金身道人,怕是這些人隻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恐怕局麵更為糟糕。

    其實他們三個人若是一上來就發動進攻,不給這麼多說話機會,那還能鼓動眾人一起出手。

    可是三人吃不準金身道人的實力,生怕自己受損,隻想鼓動他人上前,本來緊繃的局勢驟然鬆懈下來,故是現在無人應聲了,其實這歸根到底,還是他們之中彼此並不存在真正的信任,遇到真正有危機的事,就沒人願意出頭了。

    丕一道人也是看出了不對,本來大好局麵,那金身道人居然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她傳聲道:“臧道友,如今怎麼辦?”

    臧青濯此刻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得道:“靜觀其變,若是其所言為真,真的有仙朝歸來,那麼我們做什麼都沒用,若是無人到來,那麼其言不攻自破,此人也就不足為慮了。”

    丕一道人不滿道:“這不就等於什麼都不做麼?”

    赤鵠老人這時道:“什麼都不做,其實比什麼都做錯來的好。臧道友說得有道理的,眼下情勢不明,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丕一道人有心出手,可見兩人不願意動,她也是無可奈何。

    蒲鹿站在一邊看著幾方出言,他現在倒是也不急了,如果天軌損毀或是幹脆不存在了,那麼也就擋不住天夏與此世之溝通了,在這方麵,天夏永遠是先快一步的,說不定那個時候老師也會再度歸來了。

    眾人此刻心思各異,故是一時之間,場麵卻是僵持住了。

    過去不久,金身道人忽然抬頭,看了眼上方,見天穹之上有一道道燦若星辰的靈光閃爍出來,他大喜過望,道:“我仙朝歸來了!”

    眾人心中一凜,都是抬首凝神看去。便見天幕之上先是一道明亮耀目的光芒閃爍一下,隨後化作一束束穿透虛空薄幕的光束,落向了此方天地之中,其數粗粗一覽,大概有百十來道之多,後麵還有繼續跟隨過來的。

    其中最大的一束則是像認準了方向一般,直往他們這一處過來,幾個呼吸之後,就重重落在了金殿之中,並將殿台一角砸塌了。

    金身道人卻是毫不介意,那靈光落地之後,一時漫天煙塵籠罩,少頃、光煙散去,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靈繭,裏麵依稀可以看出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

    金身道人大笑一聲,道:“原來先來的是金衛,好好。”

    重岸這時道:“何為金衛?”

    金身道人撇他一眼,高聲道:“好教你們知曉,金衛正名乃是武威金衛,乃是我仙朝用以剿殺四方叛逆的仙兵仙將。”

    金衛同樣是煉有“不壞之金”的,而此物可以用在方方麵麵。

    據他所知,當初仙朝是想將“不壞之金”塑造入道機之中的,可是算來算去,絕無可能在道機變轉前做成此事,也就隻好先避去天外,等到再是回來補全此事。

    此時忽一隻大手從靈繭內部探出,隨後另一隻大手跟著伸出,將此繭皮撕開,便見一個高有三丈,仿佛巨石壘砌的軍將自裏顯露出來。

    這個人肩背的鎧甲厚實無比,甲裙則蓋到了膝蓋處,整個人麵龐堅若岩石,五官如斧鑿,並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金青之色,鬢發則是顯現出一道道精美的雲雷紋,仿佛是帶了一張厚厚的青銅麵具。

    這人看向金身道人,雙手合抱,微微躬身,用厚重語聲說道:“金衛蒙杜,奉命見過右丞。”

    金身道人問道:“大輔和陛下何在?”

    那軍將道:“大輔收到右丞發出的信訊後,命我先來見過右丞,了解此世變轉,大輔說他稍候便至。”

    兩人對話並沒有回避眾人,而靈性語聲交談對於修士來說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

    自在界的修士一聽此言,都是心裏盤算起來,看情形似乎仙朝歸來已是勢不可擋,那還不如早些做出選擇。當即有一個人站出來,對著兩人一禮,道:“馮某等久慕仙朝榮華,時常心向往之,願意歸順。”

    金身道人言道:“好!便就請這位同道站到我們這處來。”

    馮道人大喜,再是一禮,便走了過去,站到了金身道人兩人的身側。

    不過也不是沒人看不慣,當即有一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馮掌門,你也是一派執掌,這麼快就換了祖師爺了麼?”

    馮道人卻是半分不好意思也沒有,反而振振有詞道:“我等修習的本就是仙朝功法,如今仙朝歸來,我投向仙朝,豈不正是回歸正朔?馮某也說諸位一句,諸位哪一位修行與仙朝脫得了幹係呢?未曾得過仙朝的恩惠呢?

    如今仙朝歸來,這等時候,我等不思報效,反而心生抗拒,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輩?我又如何給後輩弟子交代?馮某不是悖逆祖師,恰恰是順應祖師之教誨啊。”

    諸人不由暗罵無恥,虧其說得出這番話!有人一臉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道:“說得對!馮道友一番話也使我幡然醒悟,在下願意投效仙朝,願為恢複昔日仙朝榮光盡一份微末之力。”

    雖然兩人站了出來,不過餘下大多數人卻是冷眼看著,站在有沒動。

    他們自有自己的判斷,那個軍將也就是一個尋常元神修士的水準,甚至連修士也算不上,光憑這個,還無法讓他們信服。

    或許仙朝以往是興盛無比的,可現在如何,誰又說得清楚?正思忖之際,天中明光大盛,卻是又有動靜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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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雲穹映離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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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抬頭看去,就見天中那一條天軌之上閃爍出巨大的亮光,過了好一會兒,聽得隆隆之聲傳來,如同九天雷鳴。

    光芒閃爍之後,眾人見那天軌似是在緩慢搖晃著,而後在眾人眼中節節斷裂,大段大段的散墜下來,但是仍有大部分殘餘頑強的撐在半空之中。

    再是過去片刻,許多明亮的火流星斜斜劃過過天幕,卻是那天軌的碎片往地表落來,有不少甚至落到了這處殿宇之中。




    重岸一轉念,那宗盟顯然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派遣人手上去轟爆了天軌,不過若是那金身道人被他們牽製在這裏,想必早已掌製了此物,也輪不到此輩來做這等事了。

    而此物一壞,界域之中的天地門關沒有了封堵,卻是能夠被天夏抬升向上,連通兩界了。

    隻是因為兩界時序不同,就算天夏反應過來,應該沒那麼快,或會再隔上一段時日,這段時間內可能元夏也會有察覺。

    不過他倒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為天夏做一些事。。

    故他趁著諸人還沉浸在震動之中的時候,主動發聲道:“諸位,既然天地關鎖已破,那麼我元夏進入此間也是容易了,我元夏所到之處,必然降下大劫,無論天地生靈,俱是傾滅,從無例外……”

    彭鸞召在下麵一聽,卻是不禁愕然,同時也是無言,心道這位倒是率直的很,隻是你這般招攬人,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重岸卻是自顧自在那裏言道:“隻是我元夏也會給諸位同道一條出路,隻要諸位願意投我元夏,那自然不會在此劫數之內。”

    彭鸞召想了想,覺得此刻不宜再觀望了,無奈之下隻得站了出來, 麵上很自然的浮出激動之色, 道:“貧道久慕元夏神威, 感佩元夏逐道之行,為萬千生靈之道,情願身背惡名, 早就有意投效,如今終是等來道友, 還望道友收容。”

    說著, 對著重岸深深一禮。

    而他站出來之後, 又有兩個人站了出來,皆是對他一禮, 道:“我等願意投效元夏。”

    他們之前就像彭鸞召一樣,暗中見過了祈都、涼術二人,而且他們所攀附的就是元夏天序, 一方麵是出於功行選擇問題, 二來他們也不覺得現在改換了門庭, 仙朝能輕易容忍他們, 反而元夏為了覆滅此世,可能需要他們。

    重岸倒是不想願意投效元夏居然有三人, 點了點頭,道:“既很好,願歸附, 那麼你等便是我元夏修士了。”心中則暗想,這些人可得在天夏到來之前一個個的設法清除了。






    他又看了其餘人一眼, 道:“諸位道友或許一時下不了決心,我還可在這裏等上三日, 三日之後,若是諸位思慮清楚了, 可來尋我。”

    金身道人對他招攬一直冷眼旁觀,沒有絲毫幹涉,在他心中,此方天地包括此界修道人,無不是歸仙朝所有,此刻正好可以借其人之手鑒辨那些懷有二心之人,省得他以後再費力氣。

    而那個名喚蒙杜的仙將, 沒有他的指令,也是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又過去十來個呼吸之後,忽然天地間生出了一絲變化, 好似蒙上了一層厚紗,飄蕩起伏不已。

    再是片刻,上空又出現了一團虛影,這虛影在眾人目注之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卻是一頭橫在穹宇之上的巨大的天魚,其渾身黝黑,形若烏沉雲海壓在上空,自有一股威勢彌布四方,令心旌為之搖蕩。

    但隨後可見,天魚背上立有諸多仙人,一列列持拿斧矛的仙兵仙將,圍護當中一駕仙輦,輦簾之上是一頂青色珠玉羅蓋,輦簾之中,則坐著一名身著金白色威嚴冠袍,麵戴青金色麵具的仙人。

    在他的兩側和身後,則是身著血紅色紗衣,戴著帽笠的女侍和高大軍將,周圍花葉飄飛,金色煙氣滾滾蕩蕩,鸞鳳袞蟒之影若隱若現,並有高亢仙樂時時奏鳴。

    金身道人不覺欣喜道:“大輔到了!”

    重岸麵上也是略顯凝重,這等氣勢,感覺比寄虛更高一層了,隻是他總覺哪裏有些不對,卻又無法具體說出來。

    這個時候,那一座仙輦在眾仙人仙將簇擁之中,從巨魚背上飄落而下,降落在了大殿中間,輦簾飄拂之中,便有一陣陣金鈴擊玉之聲傳出,令人身心舒潤。

    金身道人大步上前,一個深拜,道:“下臣聰奇喻拜見大輔。”

    那仙輦之中的仙人出聲言道:“右丞免禮,你忠心履職,發出信符,讓我仙朝重尋此界,我稍候向會陛下駕前表呈你之功行。”其人聲音雖是溫和,但卻透著一股動懾人心的意韻。

    金身道人大喜,再拜道:“下臣多謝大輔。”

    那仙人看向一邊,道:“此些是何人?”他雖戴著金銅麵具,可兩目深湛,看去十分深沉,所有人與之一觸,都覺心中一陣驚悸,不自覺生出畏懼之心。

    金身道人回道:“這些人乃是我仙朝離開此方天地之後,借由我仙朝之遺法修成功果的修道人。”

    那仙人道:“既是我仙朝遺民,修習也是我仙朝典籍,雖然是不問自取,可我仙朝不在,無人教誨,卻也怪不得他們。要是歸附仙朝,可以既往不咎,若有立功之人,可授爵祿。”

    金身道人大聲道:“大輔寬宏。”又抬頭道:“敢問大輔,那麼那些不願歸附之人呢?”

    那仙人道:“右丞,大亂之後必有大治,我回報之後,陛下定會移駕此間,陛下歸來之前,這這裏交給你全權處置,你需盯緊了。”

    金身道人恭聲言道:“是,屬下當用心理事,在陛下到來之前,還天地一個清寧。”說完之後,他又一拜,道:“大輔,下臣另有一事稟告。”

    他對著重岸所在一指,道:“此間另外天外修士在此,自稱乃是來自元夏之人,不知該如何處置?”

    那仙人聲音從輦簾之中傳了出來,道:“我仙朝在天外攻戰殺伐,不知會過多少天外勢力,此輩與之並無區別,清除了便是。”

    金身道人應命道:“是!”

    仙人又言道:“慮及你一人難支,我將兩部兩法留在此間助你,再賜一枚奉賢令,用以鎮壓惡逆。”說話間,兩側仙官仙將之中,自有人站了出來,對著金身道人一禮,口呼“右丞”,同時又有一道金光朝其飛落而來。

    金身道人上前接過,持在手中,大喜道:“多謝大輔!”

    到了這個時候,臧青濯等人也已是眼皮連跳,心驚不已,方才兩人對話他們都是聽在了耳中,那位大輔的神通功行他們根本看不透,可看不透本身就足以說明問題了,而且兩旁的仙將仙官也非擺設。

    現在看來,仙朝委實勢大,若是再不下定決心投靠過去,等著那仙朝大勢一到,他們委實難以抗衡。

    隻是他們久居上位,這一下要放棄手中的權利,還要去逢迎他人,他們一時心中拐不過彎來,有些猶豫不定。

    就在此時,忽有一道光芒從天外飛來,其上光芒耀耀,刺的諸人都是睜開雙目,隱隱可見有龍影徘徊,到了天地之內,便直落去仙輦之中。

    過了一會兒,光芒才是散去。

    金身道人似是與又與那位大輔說了幾句什麼,便是轉過身來,道:“諸位,陛下聖諭,召此界遺民相見,諸位可願同大輔前往覲見仙皇陛下?”

    臧青濯等人一聽,心中一動,他們彼此傳聲商量了一下,皆是言道:“既然仙皇相召,我等豈敢違命,願隨閣下前往!”

    若是能夠見一見那位仙皇,那麼就能夠最後確定仙朝的實力,若是委實威勢過大,那麼也就俯首認命了吧。

    重岸這時出聲道:“你這所謂的仙朝不知從何而來,竟敢和我元夏作對,你們可需是想清楚了。”

    大輔似沒有爭辯的意思,隻是語聲平淡道:“願意參拜陛下之人,就都帶了回去,右丞,那些有抗逆不服之人,就交由清除了。”

    金身道人凜聲稱是。

    重岸卻是無懼其威,心念一轉,卻是祭起那一柄烏金小劍,起法力一催,一道銳光對著那仙輦之中大輔直接射去。

    在場諸人一驚,同時緊緊盯著直看,他們不敢動手,但是卻期望他人動手,重岸這等舉動正合他們心意。

    然而那大輔坐著沒動,那小劍卻是從車輦之上一穿而過。

    重岸一挑眉,“照影?”

    那大輔雖然被他刺射了一劍,可卻沒有來理會他,唯有身邊的侍從站了出來,對諸人言道:“諸位還不上的乘雲?”

    隨著一聲鈴音之響,諸人便感有一股無形之力落到身上,似在牽引他們,他們也未曾抗拒,任由自身被此力帶了過去,落到了車輦兩旁的天雲之上。

    方才站定下來,平地便旋起一陣風雲,將所有人願意前去朝拜仙帝的修道人與那車輦一起托起,便往天穹之外飛渡而去。

    金身道人則是對著遠去之人躬禮深拜,隨後轉過身來,一指重岸及其身邊幾人,道:“將這天外修士和那些逆賊都是拿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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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陳潮待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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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身道人這一聲令下,身邊那些大輔留下的仙官仙將俱是對著重岸出手。仙將持戈拿斧,駕雲霧衝殺而來,仙官則是祭動神通道術,試圖製拿困束於他。

    重岸卻沒有心思和這些家夥纏鬥戰,這裏可是秘境,是以前的右丞府,到處禁製重重,沒必要在這裏死磕。

    於是他出聲言道:“諸位,此處乃是此輩之地界,不利於我,我等先離開此處,等我元夏同道到來,自可收拾爾輩。”

    說著,他隱晦的對著蒲鹿使了個眼色,遁光一閃,就直接駕光離去了。

    彭鸞召等人本來還等著他來招呼,還期望他能頂上前,稍稍遮護他們下,可結果卻見他自己招呼一聲後,就先一步遁走了,並且眨眼就不見了影蹤。

    他們怔了一怔,暗罵一聲,也是各自起光飛遁。。

    蒲鹿見狀,也知道這是非不適合再停留,意念轉動之際,一道靈光從身上升騰,裹挾著他的身軀霎時衝出了殿宇,到了外間,氣意一轉,從這方秘境之中脫出。

    他又看了上空秘境雲霧幾眼,未再停留,放出一駕法舟,全力驅馭往鹿洲回轉。

    金身道人將見這些人一瞬間就走得幹幹淨淨,便當即嗬令,著那些仙人仙將分頭追殺。隻是麵上冷嘲不已, 這些人躲得了今天,卻躲不了明日。

    彭鸞召等三人各自遁走之後, 也是各使神通遠走, 同時他們心中有些後悔,要是當初沒有投向天外修士, 說不定此刻就不用這般狼狽了。

    而這一次,三人之中除了彭鸞召功行較高,為人狡猾,走得較快, 其餘二人沒用多久就被那些仙官仙將追上了。

    二人與之激鬥了一陣,發現縱然這些人的實力比之自己遠有不如, 可是這些人能夠結成一個古怪陣勢, 將力量合在一起發揮出來, 而且還有一個更為麻煩的地方, 此輩無論被擊破擊殺多少次, 都能夠在短短片刻內再度複原。

    除此之外, 此輩似乎知曉他們所有的動向,每一次他們將人甩脫了, 沒用多久又能追了上來,因為他們時時得不到調息, 數十次之後, 也便漸感不支。




    察覺到這一點後, 他們覺得不妙,於是改變了立場, 暗示自己可以投奔仙朝,並且可以為仙朝做內應, 找出那天外修士的下落。

    然而那些仙官仙將似乎根本無法溝通,對於他們的提議都是充耳不聞, 依舊延續之前的做法。

    兩人又驚又怒的同時也隻能死扛到底了,這一番追殺足足持續了有大半月,其中兩人不知用了多少手段, 可是對上擁有不壞之金的仙朝之人,都是成了無用之功。

    到了最後,兩人法力耗盡,被這些仙官仙將給擒捉了去。

    哪怕到了此刻,他們也是心懷僥幸,期望金身道人能夠接納他們的建言。

    可他們卻是料錯了。金身道人根本沒有這等想法,聞知這兩人被捉到之後, 他冷然吩咐道:“三日之後,將這二人押至廣台上處斬。”

    現在雖然沒有了仙朝時候立下的斬仙台, 但是他必須以狠辣手段除卻叛逆,震懾諸宗修士。

    三日時間,他令底下侍從叫來了那些宗盟的修道人, 當著諸人之麵將這兩人推上了刑台,隨後先以“斬仙刀”斬了頭顱,再用“水火烘爐”煉去了元神, 這等酷烈手段讓看到這一幕的修士都是心驚不已。

    金身道人隨後以仙朝之名,向諸宗傳遞種種命令,先前各宗底下之人因為情勢不明,其人又沒有足夠人手,所以做事無不是陽奉陰違,事情根本推進不下去,而現在這震懾一下,命令下去卻是變得暢達了一些。

    重岸則已躲入了地火之中,對於這些人他根本就不會多管,就是當著消耗品來用的。

    這個時候,顧著自己才是緊要的。

    至於元夏那邊,別說元夏不知道這裏具體發生的事,便是知道了,對於他拋下幾個土著修士,自己脫走,非但不會來說什麼,反而會認為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而在沉浸地底半載,某日之間,他心中微微一動,神魂與天外某物有所牽引,那並不是元夏修士再度到來,而是又渡送進來了幾件陣器。

    他心思一轉,元夏這等做法其實很聰明,因為陣器比人進入此方天地容易的多。

    若是這裏還有元夏安排的人在,那這些陣器自有用處,若是無人,陣器也不是這些土著修道人能駕馭的,以後再入天地,也總能用到。

    此刻他正好拿了過來運使。

    他忽然覺得做元夏的暗線也並非完全是壞事,不但能到處借用元夏的名頭,還能時不時占一下元夏的便宜。

    而另一邊,蒲鹿自離開名洲之後,已回安然到了山門之中。

    奉成見他歸來,也是高興,又是向他問道:“師兄,我前兩日看見天軌崩裂,可是出了什麼變故麼?”

    蒲鹿道:“事情一言難盡,我稍候再說與師弟你知曉,你先把散在外間的弟子都是喚了回來,注意守好山門。”

    奉成見他如此說,也是神情嚴肅起來,道:“是,師兄。”

    蒲鹿回去調息了一會兒,精氣神重又飽滿起來,此刻他見發現山門大陣已經完全開啟了,諸多弟子也是喚了回來了,不覺放心了許多。

    他知道仙朝不可能直接來對付他,想要控製四方勢力也絕對沒這麼快,但是小心一些也是必須的。

    他默默道:“天軌……”

    他起身來到了後殿廣台之上觀望,見果如那金身道人說得一樣,那天軌已是開始慢慢恢複了。

    他神情凝重,這東西不但有封鎖天地關門的作用,且還能準確攻擊到大地每一處角落,說明是能夠監察整個地陸的。

    等到這東西完全恢複之後,說不定也能用來攻擊清元派。

    以往各宗沒有辦法駕馭此物,乃是因為此輩並不是這法器的主人,現在仙朝這個正主回來,能使用出的威能肯定不止以前所見到的那樣,山門陣勢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

    好在這東西看起來還要許久才能完全恢複,足夠他布置了,並且這段時間內天地關門失去了鎖製,天夏進入此間應該也是容易許多了。

    不過仍是需要早做準備。

    他思定之後,便回到了殿內,喚來奉成了,做了一些列的安排。

    又是過了一段時間,他聽說重岸正四處襲擊投靠仙朝的宗派,後者也是派遣人手圍剿其人,鬧得動靜非常大。

    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這一位許是在為清元派做遮護。

    這時他看向外間,道:“師弟,站在那裏做什麼,進來說話。”奉成自外走了過來,對他一禮,道:“師兄。”

    蒲鹿道:“什麼事情?”

    奉成肅然道:“師兄,周圍的宗門這幾日有所異動,好像在互相串聯,情形有些不太尋常。”

    蒲鹿沉吟一下,道:“我料應該是宗盟與他們聯係了。並且許諾給了他們什麼。不過憑他們是攻破不了山門,靜觀其變就好。”

    奉成沉聲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先出手?”

    蒲鹿搖頭道:“此輩的山門沒這麼容易攻破,而且荒洲的宗派你還不知道麼?想走就走,想棄就棄,隻以自身為重,後輩弟子都是不被放在心上的。”

    奉成道:“隻是師兄,我們就這麼坐視,是不是有些被動?”

    蒲鹿道:“不著急,時間拖下去,是對我們有利的。”

    那金身道人整合內部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他估測要找他們麻煩,也至少要半載之後了,不然沒必要找這些荒洲修士。

    不過他現在也是回過神來,那天仙朝大輔當時把諸宗上層之人全部引去了天外,走得實在是一步好棋,沒人這些人,餘下之人可是好拿捏許多了。




    當時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節,自己想不到還好說,那些名洲上層修士不可能想不到,卻還是答應了,應該是迫於形勢吧,或是當時完全被仙朝的聲勢震懾住了。

    他道:“諸弟子操演的陣法,還有底下的暗道準備的如何了?”

    奉成道:“師兄關照過後,便是日夜開拓,如今已是直抵地火所在,若有不妥,立刻便可撤離。”

    蒲鹿點了點頭,這是他從重岸那裏得來的靈感,實在不成,那就躲到地底去,有地火遮掩,沒有一定修為,那是根本追不進來,而且地底下鬥戰,很多手段都用不上,足以作為一條後路了。

    又和奉成商量了一會兒後,其人告退,而他則是站起身來,揮開陣門,來到了那方張禦曾經定坐的那座高台之上。

    他邁步上了台巔,這裏他幾乎每天都會來供奉靈香,而今日他將靈香插上香爐之後,卻是一怔,因為上麵竟是隱隱有靈光隱現,他看了幾眼後,目中不覺現出驚喜振奮之色。

    張禦曾經告訴過他,若是什麼時候上麵有光華浮動,說明已然有了氣機牽引,也即是說,天夏有人即將到來!

    欣喜同時,他也不由心定了一些。

    雖然他有把握守持山門,但此回不僅要對抗那些仙朝之人,還要應付頂上的天軌,他也是極有壓力的,關鍵是不知道要應付多久,現在卻是看到了希望了。

    他對著供案再是一拜,就步履輕鬆的退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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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2-14 17:58:51
第三百六十九章 固原立堅陣

    又是數月之後,有修士頻頻襲擾清元派,並且膽子越來越大,開始試探著攻打山門。

    蒲鹿則是閉緊山門不作理會,這些人你隻要出去,肯定就會第一時間遁走,你若撤回,那不久之後又會回來。

    至於是不是殺上幾個以作威懾,這不用多想,荒洲的修士掌握的神通手段或許不多,逃命的本事都是一流,凡是能成就元神的,那就沒有僥幸的,無不是磨練出來了一身讓人歎為觀止的逃遁技巧。

    而他看得出來,這些人看去威勢擺的足,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對於山門大陣幾乎沒有什麼威脅。況且宗盟真是要來攻打清元派的話,也不缺這一個兩個。




    這段時間他依舊在關注名洲的變化,從傳回來的消息看,那裏局麵漸穩。而名洲穩定,說明別的地方就要開始動蕩了,再加上這些修士近來的襲擾,他有種預感,看來那所謂仙朝很快就要把手伸過來了。

    他想了下,讓師弟奉成加緊演練陣法。

    如此又是月餘時日,奉成來尋到他,將一封文書遞上,神情肅然道:“師兄,我們的眼線發現有大批飛舟路過散星虹帶,正往鹿洲方向而來,看來是準備對我們下手了。”

    蒲鹿點了點頭,雖然清元派看著閉門不出,但是他們有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那就是門中擁有玄修,隻需安排一個不起眼的弟子在虹帶附近監察,那隨時隨地能知曉外麵的動靜。




    他接過奉成手中的文書翻看了下,大略知悉了飛舟的數目,他道:“我清元派的守禦之力堅固,當能夠支撐的住,門中一切照舊。”

    “是,師兄。”奉成見他篤定,也就不說什麼了,他知道師兄總是有辦法的,說能抵擋就一定能抵擋,況且退路也早已經安排好了。。

    大略三十餘天後,一百多駕飛舟來到了清元派的上空,與此同時,先前襲擾清元派的荒洲修士也是趕去彙合。

    蒲鹿看著上空,對著奉成關照道:“讓諸弟子上得陣位。”

    他自己也是來到主之上坐定,等候隨後到來的衝擊。

    大約半天之後,一道光幕將天空都是遮住,將方圓千裏俱是罩定,隨後無數雷火對著清原傾泄而下。

    蒲鹿沉穩的一撥陣機,清原上空生出一層無形屏障,雷火撞在上方,放散出一圈圈的火光和雷鳴。這一次足足持續了十五個日夜,幾乎將這次攜帶來的雷火傾泄了大半,但是並沒能取得進攻方所期望的戰果。

    負責此次攻勢的乃是一名主動投效仙朝的宗盟長老河軒功,他本來以為,這麼一個個區區荒洲的宗派,立基不過數百載,麵對這等雷霆攻勢,應當能夠很快拿下,可現在發現結果截然不同。

    這些雷火當初連天軌都能炸塌,這個大陣卻是巋然不動,甚至連一點損傷也是看不出來,諸人不由大為驚異。

    有人看著下方道:“這個蒲掌門,來曆不明,連陣法用的似也不是我宗……仙朝的路數。”

    諸人聽他這麼一說,再是看了看,不覺認為他所說的十分有道理。不拘宇內名洲,還是宇外荒洲、所用的陣法無不是和仙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至少也是從仙朝陣禁基礎上衍生出來的,他們一看就能明白。

    但是陣法似與他們所知曉的卻是大不相同,看去好像是另一個路數。

    有人當場斷言道:“這個蒲掌門便不是天外修士,也和天外修士脫不了幹係!”

    又有人道:“嗬,管他什麼路數,大陣堅固又能如何?隻能白白在這裏被我等攻打,他又能堅持多久?”

    這話眾人倒是認可的,這大陣無論多堅固,在這裏終究隻是一個靶子,無處可逃。

    況且天上的天軌快要複原了,等到那個時候,無窮威能每時每刻都能落降下來,其又能堅持得了多久呢?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下來清元派讓他們領教了什麼才是固若金湯的堅陣。

    他們一連圍攻了三個月,始終沒法取得像樣的戰果,連最外圍的陣勢都是不見半分損折。

    主持此事的河長老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因為金身道人近來對他的遲遲無法取得進展感到不滿,近來已是來了數封書信嗬斥,這令心內焦灼無比,但他這段時間采取了許多辦法,都是不見成效。

    隻得請來幾名擅長陣法的修士,推算陣機薄弱所在,希望能有所收獲。

    清元派這一邊,由於此番攻勢帶來的威脅不大,蒲鹿都沒怎麼出手,倒是諸弟子借助此輩的圍攻,得有了不少磨練。

    要知清元派的山門大陣和他的法力乃是一脈相承的,隻要有一絲陣力還在,沒有被完全摧毀,那麼就能源源不斷生出陣力,循環往複,永無止境。而陣法威能也會越磨越強,所以一開始拿不下,守禦力力量也會不減反增。






    這裏陣力一方麵是來自周圍地脈,一方麵則是來自天地磁力,若是再加上他的法力居中主導,三者合同之下形成了一道堅不可破的屏障。

    清元派這裏一直不見突破,那位仙朝右丞聰奇喻也是大為惱怒,他大致理順宗盟內部事機後,第一件事就是遣人攻打清元派。

    他先拿清元派開刀,是因為蒲鹿勾結天外修士不算,又不服仙朝管束,同時還處在荒洲這等蠻荒之地,最為合適不過。

    可現在這等情形讓他萬萬沒想到,這讓人覺得,名洲上層統禦雖然換了仙朝之人,可現在卻連荒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宗派都拿不下,也不過如此。

    特別是甄道人出身的斑洲,現在更是一片混亂,此洲修士以往連宗盟都是不服,哪會理睬仙朝,此處如今幾乎成了一個爛泥潭。

    聰奇喻知道,越是這樣,越是不能放過清元派,隻是現在脫不開身,無法親自來前方督促,也就是名洲現在有他坐鎮,宗盟才勉強聽從管教,要是他一離開,說不定就又重回本來了。

    除此外,還有一件令他頭疼的事,如今重岸在到處襲殺奉從仙朝的修士,導致他某一處剛剛安妥下來,可過幾日又是動蕩起來,甚至他懷疑,有大量的人在配合重岸。

    在仙朝勢力完全進駐之前,他必須要穩住局麵,故他隻能將那些仙官仙將代替自己,派遣了兩人來到鹿洲這處,督促眾人盡快拿下清元派。

    那些仙官一到,就對河長老一頓叱喝,道:“怎麼回事?區區一個荒洲宗派,到現在還未攻破?”

    河長老也是自恃有身份的人,這一次卻被訓斥得抬不起頭,心中暗罵不已,最早這些仙官仙將給人的感覺都是冷漠無人性,然而到現在,卻是一個個好像仙人落入凡間一般,逐漸有了各種情緒。

    他硬著頭皮道:“回稟上仙,老朽想到了一個辦法,此輩之所以能固守,不外是依靠地脈,我們將周圍的地脈改換,斷絕其牽連……”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改換地脈的做法誰都知道,可少有人做,因為涉及的地域實為廣大,若靠著他們這些人,幾年都未必能做成此事,可現在除此之外,他實在找不出什麼對策了。

    那仙官顯然也知道這辦法不妥,故是馬上否了,並道:“這次奉命帶來了仙朝法器,正可用來破……”

    正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忽有察覺,側首望去,眼前卻有一道烏光一閃,從他和兩名仙將頭顱之上一穿而過,瞬息之間,三人頭顱連帶身軀就一齊爆裂開來。

    眾人見狀不由一驚,這時才是看清,那是一柄烏金小劍。

    不過倒是無人慌張,因為那些仙官仙將爆開的身軀落地之後,就化作了一灘灘金液,蠕動著要還化為一體。

    可下一刻,一道人影出現在天空上方,把袖一展,拋了出來三個純金小鼎,才一至外,各自生出來一股吸力,卻是將三人所化金液分別收入了這三個小鼎之中。那些金液入內之後,因為並不能彼此相融,都在衝突亂撞,但都無法從裏突破出來。

    重岸來既要對那些仙官仙將出手,又怎麼不做準備?既然我無法消殺你,那我就直接將你封禁了。

    他這一番舉動極為快速,周圍之人都沒能反應過來,或者說反應過來了卻仍是裝糊塗,都是慢了一拍才出手,一時各色神通道術都是往他這裏招呼。

    重岸則是小鼎往袖中一收,也不戀戰,在眾人神通到來之前就已是衝上雲霄,轉眼又是遁走。

    河長老心中暗暗叫好,表麵則是一臉焦急,催促人手上前追趕,同時向聰奇喻那裏稟告此事。這事情一發生,攻打大陣的事情自然也是耽擱下來。

    蒲鹿在陣內看到此景,明白這次又是重岸出手幫忙,為清元派化解壓力了,隻是……

    他了看那方天軌,看去這東西近來已是接近完全恢複了,下來仙朝勢力肯定會催動此物,不過天夏若有人到來的話,一定也是在天軌複原之前,這樣的話,恐怕這幾日就有結果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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