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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桃妖 - 《茶家閨秀 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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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24 00:04:3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茶家閨秀 下》作者:桃妖

他奸詐、他卑鄙、他狡猾!采薇還有一籮筐的話能拿來罵木蕭,
當初擅自與她定了京城相見之約,讓她記掛了老半天,
之後收到姊姊病危家書,趕赴京城為姊姊擺平壞妯娌時,
她還想著會不會與木蕭見面……哪知見是見到了,卻不如不見!
隨著小叔和他的軍隊返京,皇帝重重打賞,她才發現他的身分,
原來他竟是當朝國舅爺,又是國公爺的嫡長孫,本名封暮蕭。
先不管是否真如他所說,怕她疏遠他,才有意無意瞞著她,
就是她不氣他,光他尊貴的身分,她這商家女又如何高攀得起,
於是她避不見面想撇清關係,以為可以讓他死心,
沒想到他跟蹤她、死纏她、算計她!還乾了一堆壞事來吃定她,
明裡像只被拋棄的忠犬似的老跟著她、使苦肉計裝可憐,
背地裡又放話說非卿不娶,否則寧願一脈單傳的封家就此絕後,
軟硬兼施讓國公爺、皇后娘娘不得不屈,她不得不嫁,
可憐她叱吒商場、笑傲京城,莫非真要栽在這黑心木頭手上?
  
女主角:蘇采薇
男主角:封暮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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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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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24 00:04: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正文開始】

  軍營扎在一個要緊的隘口,前面一汪清水潭,臨著潭水不遠便是一小片桃林,想來三月的時節,這裡該是一片雲霞璀璨的好景色,采薇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過於天真,三月裡這裡正打仗呢,還不知有多少人死傷在戰場,誰還有心思去欣賞桃花,桃花源,桃花源,古來隱者的安樂地,如今卻是兵戈相交的戰場。
  桃花謝了,青綠的桃葉映著一潭碧水分外清幽,采薇不禁嘆道:「若在此地扎一草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分外悠閑。」
  三月探頭看了看道:「公子想的好,可吃什麼,您瞧瞧除了那些軍帳,連戶人家都沒有。」采薇白了她一眼道:「煞風景,有山有水的怎會沒人,咱們不是人嗎,那些軍帳裡的兵不是人嗎?」
  三月嘟嘟嘴道:「那都是朝廷的糧草供著的,您要是在這兒扎一個草廬,可沒人送糧草了。」采薇道:「我可以種桃花啊!春天能賞花,夏末能吃果,桃仁還能入藥,桃木還能辟邪,怎麼不好。」
  三月道:「我說不過公子。」木蕭卻道:「你若喜歡這裡,卻不用在這裡扎草廬,往西走五里便是個小村落,我跟師傅師弟在那邊住了幾年,村子裡家家戶戶都種桃樹,到了春天,遠遠只看見一片淺淡的粉色,如煙似霧,因此得名桃花村。」
  采薇忽然眨眨眼道:「木頭,你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木蕭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采薇卻頗有自知之明的道:「這樣的地方是很美,可讓我閑了來此住上一月兩月倒好,倘若住上幾年,可是不成的,雖然羡慕這樣的世外之地,我卻實實在在是個紅塵中的俗人,做不得世外高人,還是安生做我的俗世小女子吧!」
  木蕭不禁低笑一聲,三月暗暗松了口氣,剛才還擔心,若她家姑娘非要跑這兒來種桃樹,可怎麼好。
  迎面拂來清風,采薇不禁閉上眼,仿佛帶著股野花的清香,夕陽漸漸落下,斜斜投下最後一抹餘暉,餘暉落在采薇的臉上,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迎著晚風,她的眉眼舒展,仿佛刻進了木蕭心裡一樣。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由自主去在意,去思念,木蕭後來想想,他跟師傅如果那次沒救蘇家兄弟,或是師傅沒收善學為徒,或者他跟采薇再無見面的機會了,未免不是平生憾事。
  木蕭總覺得,采薇心裡藏著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只要是她的,哪怕一點小事兒,他都想知道,都不由自主去在意,或者也該去籌謀……
  不遠處一騎飛馬踢踏而至,木蕭吩咐車夫停住車,采薇還沒看清來人,已經被飛躍而下的男子衝過來一把抱住:「小采薇,瘋丫頭,想不想小叔,想不想小叔……」采薇被他轉的都快暈了,才知道這個愣頭青就是小叔蘇善學。
  好在蘇善學終是穩重多了,只轉了兩圈,便放下采薇,采薇站住腳,瞪著蘇善學,不禁愣了一下,這一晃,跟小叔有七年不見了,記憶中那個敦實憨厚的小子,變成了個膀大腰圓魁梧非常的黑大個,只是咧著大嘴笑的模樣兒,依稀還有昔日的幾分影子。
  蘇善學更是驚訝,從上到下打量小侄女幾眼道:「倒是跟小時不大一樣了,瘋丫頭成了個俊公子。」
  采薇到了軍營才知道元帥不是旁人,就是小叔和木蕭的師傅唐秉,很傳奇的人物,因當年跟隨定國公南征蠻軍,而獲封威武將軍,蠻軍破後卻掛冠而去,從此朝廷少了一個赫赫威名的威武將軍,江湖上多了一個行俠仗義的雲大俠 。
  蠻軍再犯大明,定國公上奏天子,天子連下三道諭旨,請將,請得威武將軍掛帥,因此這一仗還沒打,蠻軍的敗局已定。
  采薇忽然發現,她小叔挺有識人之能的,當初不是死賴活賴的拜了這個師傅,哪有今日大名鼎鼎破蠻軍的蘇先鋒。
  采薇在軍營住了三日,便回了杭州,軍營畢竟不是她一個女人待的地方,仍是木蕭送她回來,眼瞅前面不遠就是高家的宅子,木蕭勒住馬道:「我需連夜趕回軍營,便不進去了,替我向你家舅爺問安,北上一路小心。」說完,撥轉馬頭揚鞭而去。
  采薇有些怔怔出神,仿佛每次相聚相別都如此匆匆,她正愣神的功夫,忽聽馬蹄聲由遠及近,走了的木蕭又折返回來,到了采薇跟前,定定看著她,眸光堅定而晶亮:「你等著我,我們京城再見。」蘇采薇一愕的功夫,連人帶馬已經沒影兒了。
  三月一張小臉激動的通紅:「姑娘……不,公子……不,姑娘,他,他,木頭,讓您等著他呢?」采薇臉也有些紅白了她一眼道:「不過一句離別的客套話罷了,你聽成什麼了?」
  三月道:「什麼離別的客套話,姑娘真當我傻啊!」采薇道:「你不說他是江湖草莽,做不得準嗎?」三月道:「那是以前,這次他跟咱們叔老爺一樣立了軍功,論功行賞,怎麼還會去跑江湖。」
  采薇嘆口氣道:「我倒寧願他還是個江湖客,算了,別提這些了,他便去了京城受封,我卻去做什麼還是回去倒蹬我的買賣要緊,別的都是虛,銀子才是實的。」
  三月不禁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娘是個受過多大窮的呢,這樣稀罕銀子,如今姑娘的銀子還少了,東籬軒這一年賺的銀子,姑娘兩輩子都花不清了。」
  采薇白了她一眼道:「誰還嫌銀子多,再說銀子多了你也沾光啊!趕明兒你跟豐收那小子成了親,姑娘我給你陪送一份厚厚的嫁妝,保證讓你生七個八個小子都能養的活。」
  三月小臉大紅吶吶的道:「姑娘越發拿我們丫頭打趣,誰,誰,跟豐收成親了?」「你呀!」采薇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前兩年你們倆見了面就吵,跟一對冤家似的,最近這一陣,見了到連句話都不說了,兩人都成了鋸了嘴兒的葫蘆,你別忙,等過些日子,我跟乾娘說說,放了你去自是不能,把豐收要到咱家來,算個上門女婿,量他也不敢欺負你的。」
  三月那張小臉跟塊大紅布一樣:「姑娘越說越沒正經的了。」采薇道:「這是正經的大事呢,放心吧!你既跟了我,我便要我為你打算妥當的,不止你,春分谷雨兩個也一樣。」倒讓三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采薇到了高家見了舅爺,把小叔的事兒說了,舅爺也高興的不行,采薇說要回去的時候,舅爺打點了打點,家裡讓二表舅守著,帶著大表舅非要跟著采薇回去,采薇沒法兒,怕舟車勞頓,畢竟舅爺有了年紀,可勸也勸不住。
  大表舅道:「你就別勸了,爹惦記著你娘呢,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年,好容易得著信兒了,能不見上一面。」
  好在高家有自己的大船,倒是比那些雇來的船舒服許多,一路上有采薇陪著說話逗趣,倒也不覺得難熬。
  高老太爺最喜歡聽采薇說生意經,這一路下來,老爺子才跟大兒子的道:「怨不得他爹把這樣大的事兒交在她一個丫頭手裡,真真天生的買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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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24 00:05: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他大兒子笑道:「您可別這麼說,您瞧著采薇會做買賣,我卻看著是個正經的閨秀呢,琴棋書畫,哪樣都拿得起來,二弟下棋都輸了她,閒暇時畫的畫,寫的字,城裡的大家閨秀都比不上呢,倒難為表姐兩口子,怎的教養出這樣一個丫頭來,只不過,今年都十五了,怎的也沒聽說定親。」
  高老太爺道:「我倒是瞧著上回來的那個木將軍跟丫頭不一般,姻緣都是老天註定好的,誰又說的準去,我瞧著采薇丫頭必然錯不了,誰家娶了這樣的媳婦兒,不是祖墳上燒高香了。」
  大表舅道:「這倒不好說了,雖說采薇樣樣出挑,可咱們大明講究的是三從四德,女孩子即便才高八斗有什麼大用,況且,采薇還拋頭露面,做了這麼大的買賣,您老不知道那個東籬軒可是大大的有名呢,前幾月我去京城回來,路過冀州府,聽說了東籬軒的名聲,想去見識見識,竟然不得其門而入,人家不對外接待散客,就那麼有數的幾十個主顧,別說東籬軒的金貼,便是那最末一等的綠貼,也是千金難求,沒帖子,您就是給多少銀子都沒用,連門都進不去。」
  高老太爺哈哈哈大笑:「如今你想去還不容易,別管什麼金貼銀貼的,抬出你舅舅的名號,哪裡去不得。」大表舅也笑道:「我也跟采薇說了,回頭第一件事就讓她領我進她的東籬軒去見識見識。」
  說著話兒便到了定興縣蘇家莊,遠遠便瞧見村中兩個青磚圍墻的大宅院很是氣派,船一靠岸,采薇就遣了來接的夥計去報信了,這會兒馬車進了村,早就看見大門外迎著的人,當頭就是她爹娘。
  劉氏是真沒想到,還能見著親娘舅,說起來,她舅舅比她爹娘都親一些,從小剛記事的時候,就被舅舅領到了定興縣,舅舅疼她比親生的大表姐還疼,什麼好吃的都先緊著她,為此,舅母看不過眼,私下裡對她總是淡淡的,後來她嫁進蘇家,舅舅去南邊跑買賣竟就沒回來,這些年劉氏也總想,也不知這輩子還見不見的著面了,她這個當外甥女的還沒好生進進孝呢,說起這些就難受的不行。
  誰想過了這麼些年,心都快死了的時候,忽然采薇就從南邊捎來信說找著了,王寶財當時一說,劉氏都覺得跟做夢似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你……你說哪個舅爺?」
  王寶財忙道:「就是咱家姓高的舅爺,做了好大的買賣,宅子就在杭州郊外,上回給大姑娘辦嫁妝,我跟東家從哪兒過,東家還說誰家的宅子好生氣派,不成想就是咱舅爺家的,這回若不是舅爺把晚春收的一季茶勻給咱們,竹茗軒說不得要毀在這一場了呢!」
  別說當時,就是現在遠遠瞧著馬車越來越近,劉氏都覺得像做夢,馬車到了近前,采薇先下車,扭身扶著老爺子下車。
  老舅爺一下車,劉氏就撐不住了,那淚水嘩就落了下來,當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叫了聲:「舅……」泣不成聲。
  高老爺子也有些挺不住,老淚也下來了,惦記了這些年的親外甥女就在眼前了,老爺子伸手扶起她來,揉揉眼,仔細端詳半晌點點頭:「秀娘啊!這些年讓舅好生惦記,舅還說等到閉眼,也見不著我那外甥女了,不曾想老天垂憐,讓咱們舅甥還有相見的一日。」
  兩人對著流眼淚,邊上人也紛紛抹淚,采薇道:「娘,舅爺舟車勞頓了一路,還是進屋去再說話吧!」
  劉氏這才醒悟過來:「對,對,瞧我,倒是高興的糊塗了,這半天還在大門口站著呢,舅,我扶著您進去。」
  老太爺點點頭,扶著她的手走了進去,直接迎進了後面劉氏的院子,讓著老爺子上座了,見過了蘇婆子,劉氏跟善長大虎跟他兩個媳婦兒,還有小一輩的,才正兒八經的磕了頭,也見過了大表弟,這才落座說話。
  老爺子一瞧,不禁感嘆,真是那句話,莫欺少年窮,那時候蘇家窮的,也就勉強能吃上飯,這時候你再看,從進來這一進一進規整的宅院,丫頭婆子小廝也是來來往往的,儼然一個富裕體面的人家,當初把外甥女嫁給蘇家原是沒法子,倒不成想,外甥女是個有後福的。
  伸手把和尚抱到膝蓋上來,端詳了端詳,又扭頭看了看,采薇不禁笑道:「這小子跟你采薇倒是長得像,挺俊俏個模樣兒。」和尚笑眯眯的道:「長大了我也像我二姐一樣做大買賣,到時候,替我娘好好孝順舅爺爺。」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勾的屋裡所有人笑了起來。
  舅爺捏捏他的小臉蛋道:「好,舅爺等著你的孝順。」掃了眼大虎身後,兩個小的自然看不出什麼來,大栓卻畏畏縮縮立在哪兒,一點機靈氣都沒有,再看他娶的那個媳婦兒,眉眼到還老實,舅爺這才明白,怎麼采薇一個女孩兒家,倒走南闖北的跑起了買賣,這家裡真沒個頂嗆的人了。
  舅爺在蘇家住到過了中秋才回去南邊,臨走,大表舅勸采薇,把東籬軒開去京城,采薇哪有不想的,只是京城畢竟不同別處,天子腳下,那是皇城,皇親國戚,極品大員,仕族閥門不勝枚舉,她一個小丫頭沒有靠山,開了這麼大的買賣,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上門呢,至少如今不成,不過也不是毫無希望,如果小叔將來當上個什麼官,倒是可以考慮。
  大表舅說,京城他手裡原有兩處閒著的宅子,仿著南邊園子蓋得,一處送了人,現還有一處空著呢,就在京郊,幾個老僕人看著,接著西山邊上的溫泉,以前還真沒想過做什麼,如今想想倒是給你的東籬軒預備的,若有機會,你先去瞧瞧,要用的時候跟舅舅說一聲。
  舅爺走了之後,采薇便去了冀州,沒待半個月呢,家裡就來人讓她回去,說有大事商量,經過兗州府一事,買賣上的事,善長跟大虎都讓采薇管著,采薇事先說好:「讓我管也可,但要依著我的主意來。」
  因此如今各個鋪子均添了一倍人手,輪著班來,采薇放開手,把現代的一些營銷策略放下去,十五個店鋪輪流搞促銷,搞活動,搞慶典,弄的人眼花繚亂,這麼一來,夥計雖說多了一倍,營業額卻也翻了一翻,算起來竹茗軒更賺了,且聲名鵲起,在兗州府正式站穩了腳。
  采薇的經營策略是權力下放,不會都盯著,派人定期巡視,月盤點,月結賬,只月底那幾日忙些,剩下的時候倒還算輕鬆,善長跟大虎倒閑了下來,這會兒卻不知巴巴的尋她回去做什麼。
  采薇進了爹娘的屋子,劉氏拉著她的手坐在炕上,讓丫頭打了水來看著她淨了手臉,才低聲道:「叫你回來也不為別事,是你舅舅說以後不摻和買賣上的事了。」采薇一愣:「舅舅的意思是要分家嗎?」
  善長搖搖頭:「你舅舅倒不是這個意思,我瞧著你舅舅最近精神頭也差多了,你小表弟病了有些日子不見好,昨個請了郎中來說,恐不中用了,秋萍沒日沒夜的鬧,非說是大栓娘倆使了什麼壞,咒了她的孩子,唉!家裡頭一團亂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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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正說著,大虎大約聽見信兒了,過了這院來,采薇一見,可不是,才半個多月的功夫,舅舅跟老了好幾歲一樣,可見不省心。
  大虎坐下嘆口氣道:「采薇你也別勸舅舅了,這些年舅舅也沒少給你添亂,這買賣做到如今成色,細想起來,都是你這丫頭的主意在後頭撐著,咱們才過了一個又一個坎,如今舅舅老了,不想再費這些心思,這些年舅舅手裡也積下不少銀錢,我尋人在咱們這邊買上十傾地,也跟你爹一樣,在家養老吧!」
  采薇道:「舅舅才多大年紀,怎的就提起養老這話來了。」大虎道:「舅舅是心老了,折騰不起了,你看看家裡這些不省心的事,我哪還離得開,就在家守著她們,我倒看看,還怎麼折騰去。」
  善長勸道:「你也別太想不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的福,咱們當爹娘的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大虎嘆道:「小的我瞧著是不成了,秋萍哪兒自打小的病了就有些瘋癲,現在想來,那時倒不該娶她進門的,卻牽連出這些麻煩的事來,大栓媳婦兒剛懷上孩子,她見了就罵,非說大栓媳婦兒那孩子頂了小兒子的命數。」
  善長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橫豎糊弄著過吧!」采薇道:「既然舅舅不想再做買賣,我讓人算了總賬出來,把舅舅那份分出來,寶財說兗州府那邊這一陣正有個要賣地的,說都是好田,比咱們冀州府這邊強,我還說回來跟爹商量,兩百傾,咱兩家一分,一家一百傾,在那邊也蓋個宅子,以後在冀州住的膩煩了,也可去那邊散散心,每年就讓我大栓哥去盯著收收租子,卻也拎清,大栓哥也有了個營生,省的每日裡在家裡閒著。」
  大虎的老淚都下來了:「采薇,采薇,你讓舅舅這心裡怎麼過得去啊!添了那麼多亂,你還惦記著舅舅跟大栓。」
  采薇道:「舅舅說這話可不外道了,如今我可還記著小時候舅舅對我的好呢!」劉氏也道:「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
  采薇又道:「竹茗軒也不是就沒舅舅什麼事了,跟杜家一樣,每年給舅舅劈出一成乾股吧!」大虎忙道:「這可使不得,那百頃良田,舅舅已是受之有愧了。」
  善長道:「竹茗軒是咱們倆一手立起來的,這一成乾股你拿的硬氣,就別推辭了。」
  舅舅走後,善長才問采薇:「只是兩百傾良田,得多少銀子?」采薇道:「兗州府那邊比咱們冀州的貴上一些,我問了寶財,說一畝八兩銀子,五十畝一傾,兩百傾九萬六千兩銀子,拿出十萬來,連蓋宅子的銀錢也盡夠了。
  「十萬?「劉氏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咱家哪來這許多銀錢?」善長道:「這些若是從竹茗軒的賬上抽出來,咱們的鋪子恐要開不下去了。」
  采薇道:「竹茗軒的銀子可抽出五萬,也是舅舅該得的,至於咱家的五萬,先從我的東籬軒裡挪出來吧!」
  劉氏不信的道:「你手裡有這些銀子?」善長笑道:「我說你別小看了二丫頭,她的那個東籬軒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她手裡的銀子多著呢。」
  李氏白了丈夫一樣:「再多也是她自己賺來的,趕明留著是份體面的嫁妝,咱們當爹娘的怎好要她的體己。」
  善長也點點頭道:「你娘說的對,你自己賺的銀子,還是好生收著!,家裡雖沒太多,攢了這些年,五萬兩還是拿的出的,橫豎是買地,也不是乾別的,以後收了租子也是個大進項,使喚你的卻不妥,回頭讓林榮把銀子支給寶財,讓他看著辦去吧!」
  到底舅舅家的小表弟沒留住,沒上幾日便夭折了,秋萍倒是越發瘋癲起來,大虎怕大栓媳婦兒有個什麼閃失,便讓大栓帶著他媳婦兒去了兗州府那邊,順便也盯著蓋新宅院,大栓娘也跟了過去,家裡就剩下秋萍母子倒是消停了些日子。
  小叔那邊來信說老南蠻王薨了,其子即位為新蠻王,這位蠻王上書求和,兩邊正商量著議和的事兒呢,一時半會兒還撤不了兵,采薇忽然想起木頭的京城之約,不禁搖搖頭,真不知道他怎就那般篤定,可采薇也沒想到,她果真就去了京城。
  進了九月,京城裡周家忽然來了信,信未到蘇家,而是直接送去了冀州的東籬軒,采薇接著信嚇了一跳,信裡就幾個字:「二姑娘速來。」落款是四月。
  采薇心裡不禁咯一下,明薇的家書有幾個月沒接著了,上次回家,她娘還念叨:「怎的就不來信了?」劉氏惦記著明薇的肚子,這都成婚兩年了,怎的也沒聽見個喜訊,又遠在京城,見不著面,因此更是憂心。
  哪知忽然來了信,卻是四月寄過來的,四月的性子采薇最清楚,別看老實巴交的,心裡有路數,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送了這樣的信兒來,顯見是託人寫的,又送到東籬軒,可見她姐不定怎樣了,周家那邊卻瞞著呢。
  采薇連夜趕回蘇家莊,這事卻不敢跟劉氏和她奶露,而是跟她爹私下裡說了,善長嘆道:「既是四月送了信,你就趕著去吧!若無事更好,若有事,你也幫著你姐拿拿主意,只一樣你記著,就算周家是官,咱家也不怕,你姐若是受了大委屈,你就帶著你姐家來,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你爹不在乎這些。」采薇點頭應了,第二日就趕去了京城,到了周家的時候,正好是重陽。
  周伯升得了個督察員督察的官,雖是六品,大小算個京官,拖家帶口置宅子置地的在京城落了戶,老大周子聰娶了姑表家的表妹,張碧槐為妻,這張碧槐父親早喪,跟著她娘守著家裡的田地,依附著舅舅過活,卻也過的舒心富裕,後嫁給了周子聰,跟著周家輾轉兗州府又進了京城。
  張碧槐的母親周氏年輕守寡,膝下就碧槐一個女兒,難免嬌慣,是個處處想著要拔尖的性子,嫁進了周家,先頭聽說周子明未過門的媳婦兒是個莊戶人家的閨女,更是瞧不上,乃至明薇嫁進來,卻那麼大的排場,那長長的嫁妝單子,比她的不知體面多少,張碧槐就跟心裡堵了塊石頭一樣。
  加上明薇過門以後,模樣好,性情也好,針線女工拿出來,樣樣把她比了下去,公婆甚喜,張碧槐越發彆扭,尋著事兒與弟媳婦兒為難,明薇每每忍讓過去,倒也安生了一年多,直到張碧槐又懷上了孩子,更是變本加厲。
  明薇一貫是個忍讓的性子,難免心裡憋屈,加上周子明原先房裡就有個不省事的通房丫頭,一來二去就成了病,不思飲食,懨懨的,臥在床上,她婆婆知道了,讓郎中來瞧了,說是有喜了。
  明薇才露出些喜色,可不想,還沒兩個月胎就坐不住,小產了,明薇小產,沒多久,張氏肚子裡的孩子也落了胎,張氏就說是明薇的八字不好,命裡專克孩子,還請了批八字的和尚做證人。
  說來也巧,明薇進門之前,張氏正好懷著第一胎,明薇進門沒多少日子,就小產了,後來又懷了一個,沒上三月也沒留住,這個確是第三個孩子,你說不信,可那個和尚說的話言之鑿鑿,要說信,這原是沒影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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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明薇剛剛小產,遇上這事兒,心裡一急一慌,就做下了病,瀝瀝拉拉到了入秋越發沉起來,周家開頭卻也沒怎樣歪帶,卻也不如以前那樣疼愛在意著。
  明薇病的容顏憔悴,周子明也漸漸來的少了,主子們都不怎麼當回事了,下面的丫頭婆子就更變著法兒的使壞,雖不至於缺吃少穿,卻隔三差五的給頓閒氣受。
  四月也是沒法了,才寫信向采薇求助,婆子帶著采薇越往裡走,采薇的眉頭皺的越緊,引路的婆子是周夫人身邊的。
  今兒突然蘇家就來了人,周夫人也頗為意外,前兒還商量著怎麼給蘇家送個信去,入了秋眼瞅著二奶奶的病越發不好,倒是也怕有個萬一,可信還沒等著送去,蘇家倒是先來人了,沒來旁人,卻來了二奶奶的親妹子。
  周夫人心裡也嘀咕,讓個沒出門子的姑娘來做什麼,見了采薇,卻頗有些意外,年紀雖不大,可說出的話入情入理,讓你挑不出一點錯處,卻也不想二兒媳那樣一味軟弱,說話雖和氣,可話裡字字都帶著骨頭。
  周夫人心裡也明鏡兒似的,兩個兒媳婦兒之間頗有嫌隙,雖說明薇的性子可人疼,可碧槐畢竟是親侄女,加上前面那個和尚說的話,周夫人不信也信了一些,明薇病的沉了,怕旁人過了病氣,才挪到了偏院去,哪想到剛挪了去,采薇就到了。
  采薇一進她姐住的院子,看見裡面這個蕭條的境況,眼眶都紅了,跟旁邊的婆子道:「我倒不知,你們周家原來如此會過日子,二奶奶就住這樣的破院子?」
  那個婆子忙道:「是大夫說二奶奶這個病有些過人,夫人便做主先挪到這裡,趕明兒等病好了,仍回二奶奶的正院子去。」
  采薇點點頭:「你們家倒都是怕死的就把我姐一個人扔在這兒,回頭我倒是問問你們家老爺,這算哪門子的規矩。」
  婆子臉色有些難看,有心辯駁幾句,卻在采薇的目光下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這位二姑娘天生的有些令人懼怕的威嚴,。
  采薇一進院,就看見四月在廊下正在一個小炭火爐子上熬藥呢,院子裡一個人都有,就連她姐陪送來的那幾個丫頭婆子也一個不見。
  四月抬頭看見二姑娘,眼淚唰就落下來了,想著在家的時候多好的光景,如今卻落得這樣沒人理沒管的,越發難過上來,一下撲過來叫了聲:「二姑娘……」便哽咽的不成聲了。
  采薇喝道:「哭什麼?還沒到你哭的時候,我姐呢?」四月道:「在屋裡躺著呢。」采薇回頭瞥了那婆子一眼:「媽媽這就回去吧!免得我姐的病過在你身上,回頭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也怪到我姐頭上,我姐可擔不起。」婆子悻悻然走了。
  采薇邁步進了屋裡,屋裡倒還算齊整,她姐靠躺在床上,都瘦成了皮包骨,小臉兒一點血色都沒有,憔悴慘淡的容顏跟入秋凋零的花一樣,讓人都不忍心看。
  采薇進來,薇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道:「采薇你來了,你再不來,咱們姐妹這輩子恐也見不著了……」
  采薇坐在床邊上,明薇伸手抓住妹妹的手,觸手的熱度令采薇皺了皺眉,雖不過重陽,屋裡已點了炭火盆子,身上也捂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屋內的窗子都嚴嚴實實闔著,竟是丁點兒都不透風,一進來就一股子衝鼻子的炭火氣,想來不是什麼好炭。
  明薇躺在炕上連咳嗽的力氣都快沒了,采薇便問四月:「人都病成這樣了,怎的也不見請郎中來?」四月抹了抹眼淚道:「先頭請了郎中來的,說大姑娘這病過人,略開了幾劑藥就走了,後來再請說請不來了,郎中也怕的。」「放屁,怕病人,當什麼郎中,難不成就讓我姐在這個院子裡等死嗎,這是誰家的道理。」
  四月道:「我們院子的人都被大奶奶打發出去了,那幾個沒良心的也忘了姑娘常日對他們的好,趕著跑的乾淨,我去求姑爺,姑爺說,不過先在這個偏院子裡治病罷了,等治好了仍挪回去,聽著房裡那個壞丫頭的枕邊風,哪兒還顧得上夫妻情分,這邊院裡是大奶奶當家理事,姑爺若不出頭,大姑娘就只等挨欺負的份,我跑到前面夫人跟前去求,夫人倒是讓我出去抓藥了,也只出去了那一次,才尋了個代寫書信的給二姑娘捎了信,過後再也出不去的了,連角門都是大奶奶身邊的婆子守著,安心要置大姑娘於死地呢。」
  明薇閉了閉眼,有氣無力的道:「現在還說這些……這些做什麼?橫豎是我……自己不爭氣,連個孩子……都保不住,還牽連了……牽連了張氏的孩子,她恨我……也應當。」
  采薇道:「姐姐糊塗,這怎麼是你的錯,孩子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周子明難道沒份,這時候一個比一個躲的老遠,簡直是混蛋。」
  采薇吩咐三月:「你出去到客棧去尋寶財,讓他尋一個妥帖的郎中過來,另外,尋人牙子,先買兩個乾淨老實的婆子過來使喚著。」
  善長不放心采薇一個人進京,就讓寶財帶著幾個夥計也跟了來,卻不好進周府來,讓他們在附近的客棧落腳,有事也好支應著,三月應了一聲出去,不大會兒氣哼哼的跑回來說:「門上的婆子不讓出去。」
  采薇腦門子的火蹭蹭冒上來,這簡直是欺負人到家了:「四月你過去請親家夫人過來,就說我有要緊的話說。」三月跟著四月剛出了屋子,迎面就見周夫人帶著婆子丫頭後面一大堆人進了小院。
  周夫人是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頭,周夫人開春的時候病了一場,後來兩個兒媳婦兒又接連落了胎,便沒那些支撐的精神了,後宅的事一總交給了大兒媳婦張碧槐打理,後來碧槐來稟她說:「明薇得了風寒,在大院子裡住著恐要連累旁人,不如先挪到偏院去,等病好了再挪回來。」
  周夫人也就應了,可就挪到偏院來這些日子,不見好反見壞了,這會兒蘇家忽然來個二姑娘,周夫人在屋裡越琢磨這事越不妥,忽而想起那次明薇跟前的丫頭四月,跑過來求她出府抓藥,當時沒大理會,現在想起來,外頭那麼多使喚婆子,哪裡用得著主子身邊的大丫頭跑出去。
  遂問了身邊的婆子:「你剛才跟著二姑娘去,二奶奶的病可怎麼樣了?」周氏身邊的這些婆子早就得了張碧槐母女的好處,都知道這回是大奶奶使喚了手段,安心要治死二奶奶,二爺都沒吱一聲,她們更不會說什麼了,哪邊風向硬,往那邊靠,這個理兒誰不知道,說白了,這個家以後都是大奶奶的,現在討了她的好,以後才有安穩的立身之處,因此,這幫婆子也都偏幫著張碧槐,欺上瞞下。
  這時候周夫人一問,便有些吱吱嗚嗚答不上來,周夫人也不是個糊塗女人,這一看身邊婆子的臉色,就猜出了七八,蹭站起來道:「我過去瞧瞧,說起來,有小半月不見老二家的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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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哪個婆子忙道:「二奶奶那病過人呢,太太去恐不妥……」夫人看了她半晌兒道:「便是那病過人,也是我周家的兒媳婦兒,難不成我連看都不能看了,她妹子如今過去了,趕明兒真有個閃失,她妹子回去一說,可不說我們周家歪帶了兒媳婦,這個名聲傳出去,我周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那個婆子才不敢再吱聲。
  周夫人進了院子不禁問:「怎的這裡也沒收拾灑掃的人,那些伺候二奶奶的丫頭婆子呢?」四月冷冷的道:「大奶奶安心要我們姑娘活不成,恨不得連我都不在姑娘身邊才好,哪還有什麼掃院子的人,早就打發走了。」
  周夫人臉色一變,明薇這個陪嫁丫頭這些年瞧著都不念不語的,今兒卻敢頂撞起她來了,旁邊的婆子喝道:「放肆,怎麼跟夫人說話呢?」
  「怎麼說話,實話……」三月剛才就看著這個婆子不順眼了,這時候上前一步擋在四月跟前道:「我們家大姑娘的命都要沒了,還顧得什麼放不放肆,你們這樣欺負人,真打量我們蘇家沒人了,我們二姑娘說了,走到哪兒都得講個理字,我們大姑娘若是無事還罷了,若是真丟了命,我們蘇家傾家蕩產,也要跟你們周家打這個人命官司。」
  好個厲害的丫頭,句句話說出來都咄咄逼人,人說什麼主子,什麼丫頭,就看這個丫頭就能知道裡面的二姑娘不是什麼善茬。
  采薇聽見動靜,走出來站在廊子上喝了聲:「四月……」那丫頭才哼了一聲,往後退了退,采薇走下來,卻沒見著急,只是道:「親家夫人來了就好,有些話,先要說清楚的,我姐雖是嫁進了你們周家,可這條命卻是我爹娘給的,沒得就這麼丟了,也對不起爹娘的生養大恩,人病了,你們家不給請郎中還罷了,我讓丫頭出去請,你們家大奶奶派了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把門堵著,不讓出去,是安心就想我姐病死了才算如意,我來時,爹跟我交代了,若是大姐受了委屈,就帶著家去,可家去之前,這冤屈的是非曲直,也得掰扯明白,將來旁人問起來,也有個緣故。」
  說著,聲音陡然一沉:「四月,現在當著親家夫人的面,你出去請郎中,那邊有棍子你拿著,若是還有敢攔著不讓你出去的,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姑娘我鏜著。」四月脆生生應了一聲,抄起那邊的棍子就跑了出去。
  周夫人臉色有些難看,對身後的婆子喝道:「還不去叫大奶奶過來,再找人去請郎中。」采薇道:「郎中就不用親家夫人費心了,如今這滿府上下,還不知道有多少恨不得我姐死呢,找的郎中啊!和尚啊,都不知是來治病算命的,還是來要命的。」
  周夫人也覺理,這事不用想也是老大媳婦兒弄出來的,周夫人倒是沒想到,老大媳婦兒心思這麼毒,又真怕這事鬧大了,再說,她一個長輩也不好跟采薇一個小姑娘家計較,可這幾句話吃下來真真噎得慌。
  正說著,張氏帶著丫頭婆子到了,進了院,還假裝著捂著口鼻,仿佛生怕傳染上什麼惡疾一樣。
  張氏剛進院子,後面一個婆子捂著額頭一臉血的跑了過來:「大奶奶,大奶奶,那個想出去請郎中的丫頭瘋魔了,用大棍子當頭一棒,敲的我頭都破了,回頭拿住那死蹄子,看我不抽了她的筋。」
  周夫人臉色難看的不行:「胡說什麼,還不拽下去,老大媳婦兒這是怎麼回事,你不跟我說請了郎中來給你弟媳婦兒瞧病的嗎?如今這院裡怎的連個伺候的人都沒了?」
  張碧槐頗委屈的道:「娘,這可不怨我,那些人都怕弟媳婦兒這病過人,死活不樂意來呢,不信我把他們叫過來一問就知道了。」說著,吩咐後面的丫頭去叫人。
  采薇不禁冷哼了一聲,不大會兒功夫,明薇陪嫁的那幾個丫頭婆子都哆哆嗦嗦的進了院來,一見采薇,腿都軟了,撲通就跪了下來:「二姑娘,二姑娘,不是我們的錯,是大奶奶說,我們要是來伺候大姑娘,就把我們一個個都趕出去,二姑娘,二姑娘……」周夫人臉色越發難看。
  采薇挨個掃過她們道:「當初讓你們跟著我姐陪嫁過來,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身邊有自己的人,得使喚,你們倒好,打量出了蘇家門,你們就不是蘇家的人了是不是,這樣背主的奴才,該活活打死。」
  那幾個人嚇的臉都白了,扭頭去求那邊張碧槐:「大奶奶大奶奶,您要我們做主啊!」張碧槐死死盯著采薇,倒不成想軟趴趴的蘇明薇有個這樣厲害的妹子。
  采薇道:「四月把這幾個人的身契找出來,讓她們看看,上面白紙黑字上寫的主子是誰,免得死了都是個糊塗鬼。」四月答應一聲,進屋不一會兒尋出了幾張身契,采薇捏在手中,就跟捏這幾個人的命沒兩樣,那幾人一個個面如土色。
  王寶財帶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進來,後面跟著三月和一個郎中,王寶財到了這院裡一看,心裡都覺醃心,東家的大姑娘在傢什麼光景,如今嫁了人,卻住這樣的地方,看都沒看眾人,對采薇鞠躬道:「人牙子尋的人,一時難知底細,這兩個是咱們舅太爺宅子裡留著的,我想著去問問,一提姑娘,就說早接著表舅爺的信了,姑娘使喚那宅子和宅子裡的人都成,匆忙間,我先帶了兩個過來。」
  采薇點點頭,那兩個婆子也跟采薇見了禮,采薇指了指地上的幾個人,吩咐兩個新來的婆子:「把這幾個人先捆了關到那邊柴房裡,寶財,待會兒你出去叫了人牙子來,把這個幾個人遠遠的賣了,別讓我再看見他們。」
  「二姑娘,二姑娘,饒命啊!」那幾個就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怎會不知道到了人牙子手裡再賣出去,就再難遇上蘇家這樣兒的好主了,因此拼命哀求。
  采薇卻再不理會,對一邊的郎中道:「麻煩先生,請進去瞧脈息。」把郎中請到屋裡,郎中坐下診了半天脈,出來堂屋,一邊開方子一邊道:「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不過著了寒而起的症候,難就難在身子太虛,想來是小產後失於調養,以致虧了身子的緣故,元氣補起來,便可有望痊愈了,病卻不大,要著重調養身子,每日一盞獨蔘湯最好。」
  「獨蔘湯?」張碧槐尖著嗓子道:「郎中開的好方子,如今平常的山參一兩銀子才買十克,要熬獨蔘湯,怎樣也要三十克,這一天光這個就三兩銀子,誰家吃得起這樣貴的藥。」
  周夫人也不禁有些為難,雖說家裡也有買賣,有銀錢,可這麼個花法也不是事了,采薇卻哼了一聲道:「三月,你出去告訴讓寶財尋人去買,挑最好的,不拘多少銀子都要買回來,另外多買些補身子的,告訴他,別怕花銀子,只要是好東西就成。」
  周夫人不禁暗暗打量采薇,這位二姑娘好大的手筆,是聽說蘇家這些年買賣越發做的大,可這位二姑娘,不過一個沒出門子的姑娘家,張嘴就能調用這些銀錢來往,可見在家裡是個主大事的,怪不得這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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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9-24 00:05:4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可這個錢萬萬不能讓蘇家出,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周夫人忙道:「這些銀子原是給明薇治病的花用,該著從周府賬上出,衛婆子,你去讓賬房先支二百兩銀子過來。」
  采薇也沒攔著,送走了郎中,對周夫人道:「親家夫人您也聽見郎中的話了,我姐的病不過人,先頭那個說這病過人的郎中,是哪裡請來的,還請告訴我知道。」
  張碧槐目光閃了閃道:「你想幹什麼?」采薇笑了:「幹什麼?我要問他何人主使,收了多少好處,這樣胡說八道的害人性命。」
  張碧槐臉色漲的通紅:「不過,不過就是一個路過的郎中,正好請了來,如今去哪裡找?」采薇卻不上當:「周家大小也算官宦門第,請郎中給主子看病,難不成還要請個江湖郎中,這話說出去,真是個大笑話。」
  周夫人臉色一變道:「老大家的,你先頭不是說請的城西廣和堂的萬郎中嗎?」采薇點點頭:「這算有主了,三月你現在就追出去,讓寶財先帶上兩個夥計去城西廣和堂找姓萬的郎中過來。」
  「呦!這是怎麼回事?大晌午的,都跑這個偏院子裡來做什麼?也不怕招惹了晦氣?」門口進來一個中年婦人,眉眼就帶著幾分尖刻。
  張碧槐一看來人,跟看著救星一樣,撲過去:「娘,娘,您怎麼才來?」采薇便知道,這個中年婦人定然就是周家那位守了寡的姑奶奶了,也是張碧槐的親娘。
  采薇卻不理會什麼姑奶奶,跟周夫人道:「我姐還病著,人多吵的不清淨,這事今兒勢必要弄個清楚明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更不全是後宅院裡的事,親家老爺,我姐夫哪兒都得知會到了,也做個見證。」
  周夫人倒抽了口涼氣,才明白,這位二姑娘是認真要把事兒鬧大了去的。
  那位姑奶奶道:「這位二姑娘還小不懂事,這事要是折騰出來,你姐那個剋夫克子的命傳出去,可不大好聽呢。」
  采薇哼了一聲:「不說我還忘了,這裡頭還有個和尚呢,哪個廟裡請來的?我倒是要會會他,看看是個得道的高僧,還是專會坑人的神棍。」
  周伯升是真沒想到,後宅的家事能鬧成這樣,他一回府就聽說蘇家二姑娘到了,周伯升倒是對采薇的事兒知道一些,冀州府出了個東籬軒,在京城官宦的圈子裡頗有名聲,一個茶樓卻以雅字聞名,合了他們這些讀書人的脾胃,聞說在那裡吃一次茶的花用,怎麼也要百兩,最蹊蹺的是,如此貴的地方,你便是有銀子也進不去,弄的人心癢癢,卻不得其門而入,冀州多了個東籬軒,去冀州的官差,倒成了搶不上的外差。
  後來掃聽說東籬軒是蘇家的買賣,管事的是蘇家二公子,周伯升好生納悶了一陣,蘇家長女便是自己的二兒媳,蘇家次女可還待字閨中,便有一個小子,今年還不到五歲,哪裡來個管事的二公子。
  沒多久竹茗軒在兗州府燒茶的一場大火,令蘇家這位二公子更是遠近聞名,後來周伯升想了又想,才想明白,這位二公子說不得就是蘇采薇易釵而弁,雖覺親家有些荒唐,心裡對一個女孩兒家竟有這樣大的本事,也頗為驚訝佩服,記得小時是個聰明過人的丫頭,倒不成想長大了,卻有這樣的手腕。
  深知采薇這些豐功偉績的周伯升,一進了府,管家就把家裡怎麼來怎麼去跟他一說,周伯升的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
  他的妻子王氏,是個能幹的婦人,後宅的事一向打理頗好,兩個兒媳婦兒一前一後進門,大兒媳婦兒是他妹子的閨女,有些嬌慣,是個喜歡事事拔尖的性子,好在明薇性子溫順,家教極好,每每知道忍讓,一家子過起來倒也和樂安穩。
  只是連著沒了孩子,令周伯升跟王氏心裡有些不自在,好在兩個兒媳婦兒都年輕,承繼香火也不必急於一時,雖來了什麼和尚說明薇剋夫克子,周伯升也沒真當回事,這些和尚道士的話哪兒做得準,當年在蘇家莊,明明就說蘇家兩個姑娘都是富貴榮華的命數,以周伯升看,蘇家莊那個尼姑批的八字倒信的七八。
  當年蘇家那是多窮的人家,雖不至於揭不開鍋,也只夠的上溫飽,當初妻子還埋怨他定下的這門親事過於寒酸,可明薇過門時,那半條街的嫁妝,真真風光,如今又有竹茗軒和東籬軒兩個大買賣戳著,誰敢說蘇家不富貴,真正瞎了眼。
  周伯升自然知道二兒媳婦兒病了些日子,可畢竟是後宅裡頭的事,又有妻子坐鎮,他便沒怎樣過問,哪想到竟鬧成了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蘇采薇又豈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
  周伯升進了正堂,先看見一個郎中打扮的人,神色不安的立在一邊,王氏坐在正中,兩側立著他兩個兒子,大兒媳婦兒和他妹子,還有一個打扮體面的年輕姑娘,眉眼極為俊秀,站在那裡穩穩當當,卻風華內蘊。
  再看王氏和他妹子母女臉色都不大好,采薇看見周伯升,行過禮後道:「親家老爺既然回來了,今兒這事便更要弄個水落石出了。」
  張碧槐她娘道:「你這姑娘,口口聲聲說我們要害死你姐,巴巴的讓你家的什麼夥計壓來了萬郎中,即便郎中,也有錯斷脈息的時候,橫豎現如今你也尋了郎中來,給你姐診脈醫病了不就結了,還想怎麼著?」
  采薇冷哼一聲道:「怎麼著?我姐的命險些被人害了,就這麼了了,沒門,親家老爺現在這裡,我要一個理字,若你們想糊弄了事,也成,我現在就帶著我姐走,咱們公堂上見,魚死網破,你們周家不破丟了臉面,我們蘇家更不怕,這個冤屈我勢必要找回來的。」
  說著,指著萬郎中道:「你既然認了診錯了脈,那好,我就找你理論,現在就去衙門,我要告你一個謀害人命之罪,便是我姐撿回了一條命,也讓你嘗嘗坐大牢的滋味兒。」
  那個郎中本來做下這事兒,不過為了貪幾個銀錢,哪想到會鬧這麼大,他若認了,公堂上一去,能有他的好嗎,遂嚇的臉都白了:「不,不是我診錯了脈,是……是……」說著瞥了眼張碧槐母女,一咬牙全都交代了:「是大奶奶讓個丫頭私下給了我五十兩銀子的好處,言說二奶奶既然是受了寒,就說風寒,不幹我的事啊!」
  周伯升一拍桌子:「混賬!」郎中嚇的堆乎在地上,張碧槐臉色青白交加:「你,你胡說什麼?」那個郎中道:「我沒胡說,大奶奶,如今我可認不得這樣害人命的大罪,我家裡還有老小一家子呢!」說著,左右看看,指了指周子明身後不遠處偷著想挪出去的丫頭道:「就是她,她塞給我的銀子。」
  采薇不禁瞪著那個丫頭,從進來,四月就跟她說了,周子明身後就是那個什麼通房丫頭叫錦繡的,自打進來就神色不定,肯定是心虛了。
  錦繡一聽指到她頭上來,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幾步,抱住周子明的腿道:「爺,爺,二爺,奴婢冤枉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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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子明臉上一片陰郁,這事前前後後他竟一點不知,明薇得了風寒的症候,娘說挪到別處養病,他也沒說什麼,本想著去瞧瞧,錦繡卻攔著,跟他說:「二奶奶那病過人呢,等過過,二奶奶好些了,二爺再過去才好,免得過了病氣。」
  周子明如今正沒日沒夜的用功,就盼著來年能中個舉人,也好有個仕途的出路,畢竟這個家以後都是他大哥的,心裡惦記著前程,倒是把妻子的病擱在了一邊。說起來,從前到後也不過小半月光景,怎妻子就病的不行了。
  剛才他一進來,蘇采薇這個小姨子看他的那種目光,周子明覺得,仿佛一把最冷最利的刀子恨不得凌遲了他一樣,這會兒錦繡抱著他的大腿涕淚縱橫的喊冤,周子明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處置了。
  這事如今也算清楚明白了,定是錦繡串通了大嫂母女有意害明薇,雖如此,可錦繡畢竟服侍了他好幾年,一時有些舍不得發落了她。
  采薇目光冷冷的劃過周子明落在錦繡身上:「萬郎中這些話清楚明白,你莫非耳朵聾了,一個丫頭竟敢私下謀害主母,既然你敢做就得敢當,你這樣的丫頭若在我蘇家,一頓板子打個半死,賣你了你去都便宜了你,不過,你不是我蘇家的丫頭,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省的髒了我的手去。」
  采薇夾槍帶棒的話,說的周伯升臉色極為難看,看了眼王氏喝道:「這樣的丫頭還留著她做什麼,拉出去狠狠打一頓板子關起來,明兒尋了人牙子來賣了乾淨,我周家要不得這樣的奴婢。」
  周老爺發話了,上來兩個婆子就來拖拽錦繡,錦繡眼看周子明救不了她,心裡一慌開始胡攀亂咬:「大奶奶,姑太太,可是你們讓我做下的事,你們救救我啊!」
  王氏道:「趕緊堵了嘴拉出去!」采薇掃了王氏一眼,心說好一招棄車保帥,采薇也知道,這件事上處理幾個丫頭婆子容易,要動張碧槐母女不大可能,即便動不了,她也得讓這兩人吃個教訓,知道個怕字,以後她們再想欺負人,就得掂量掂量斤兩。
  采薇道:「且慢!」上前幾步攔住兩個要堵錦繡嘴的婆子,涼涼的道:「可不能這麼拖下去,這丫頭說的你們也都聽見了,這裡頭還有同謀呢!」
  張碧槐的娘恨聲道:「一個丫頭的胡說八道罷了,你沒憑沒據的,想把髒水往誰身上潑?」采薇呵呵冷笑一聲:「有道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用不著我潑髒水,誰做的事,誰就得擔著,你要證人,一個丫頭的話不是憑據,好,還有你們給了好處的萬郎中呢!咱們今兒就來個三頭對案。」
  扭身對萬郎中道:「剛剛你說的話,全給我一個字不差的寫下來簽字畫押,快寫!」萬郎中掃了那邊張碧槐母女一眼,縮了縮脖子。
  張碧槐顯見慌了手腳,情急之下尖著嗓子道:「姓萬的你可想好了,血口噴人可是要吃官司的,你的名聲壞了,以後別說廣和堂,郎中這口飯你吃不吃的上還另說。」
  萬郎中眼珠子轉了幾轉,在心裡衡量了張碧槐母女和這位蘇家的二姑娘的輕重,有些猶豫不決,也明白說是說,若是落到紙上白紙黑字,他再想翻盤,可就翻不過來了。
  采薇哼了一聲道:「你當我蘇家是小門戶好欺負是不,我蘇家的竹茗軒隨便一個鋪子的進項,就能買下你幾個廣和堂,你若信口雌黃,別說營生,信不信我讓你一家老小都去街上要飯去。」
  采薇也知道這樣以錢財壓人,有些卑鄙,可對付萬郎中這種人,就得卑鄙點兒,萬郎中是地道的京城人,對於周家的事兒也不過略知一二,對這位二奶奶的底細,原先是不大清楚的,如今聽說是竹茗軒的大小姐,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竹茗軒如今誰還不知,在兗州府冀州府都赫赫有名,還有那個東籬軒,聽說也是蘇家的買賣,這個年月,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一個窮郎中,跟這樣做大買賣的人家打官司,不是死路一條嗎,倒不想一時貪財惹上了這樣大的禍事,橫豎能保住這條命也是好的了。
  哆哆嗦嗦接了王寶財遞過來的紙筆,一一寫了下來,簽字畫押。
  采薇拿著看了一遍道:「如今有憑有據,這事才算清楚明白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找你們周家,我就找張氏母女,明兒我就去衙門遞狀子,告你們母女一個串通下人謀害人命之罪,拼著我蘇家所有,也要替我姐討回這個公道來,寶財去找了軟嬌來,我們姐倆兒現在就走。」
  王寶財答應一聲,就要出去,周伯升忙道:「且慢!采薇啊!你雖是親家的姑娘,跟我畢竟有幾月的師徒之份,且聽周伯伯說一句如何?」
  周伯升提起這個來,采薇倒要念些情分的。周伯升道:「說下大天來,畢竟是家事,鬧到公堂上去,可不成了家醜。」
  其實采薇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周家罷了,也知道真要這樣幹,以後明薇跟周家就徹底一刀兩斷了,她畢竟不是明薇,可瞧著她姐那光景,還惦記著當周家的媳婦兒呢,這事兒卻不是她能替她姐決定的,因此,總要留些一些餘地。
  眼看著張氏母女也不是多有擔當的,一聽采薇真要鬧公堂上去,母女兩個嚇的臉都白了,一臉懼怕的看著王氏和周伯升。
  周伯升倒不曾想,幼時那個伶俐過人的丫頭,長大了卻如此厲害,論說這是周家的家事,輪不到她一個娘家的姑娘指手畫腳,可她樣樣拿住了把柄,站在一個理字上,妯娌不和的家事,讓她一個謀害人命,便成了要鬧到公堂的大事。
  周伯升也明白她這是氣不忿,若她真想鬧到公堂上,也不用在周府掰扯這事兒,直接拿住了姓萬的郎中往衙門一送,這家醜想遮都遮不住了,這樣的家醜若是揚出去,他周伯升以後怎麼在官場立足。
  想著這些,周伯升不禁狠狠瞪了眼張碧槐母女,真個是心思毒手段狠的,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害弟媳婦兒的命,可畢竟又是親侄女和親妹子,真讓周伯升做了難。
  周伯升略沉吟道:「采薇你聽伯伯一句,這事容後再說,先治明薇的病要緊,等明薇病好了,再問問她的意思,若她要討這個公道,到時你便把碧槐母女送到公堂上,我也沒二話。」
  「舅舅,大哥……」張碧槐母女忙著喊了一聲,周伯升冷冷瞪了她倆一眼,兩人才住聲。
  采薇不禁暗暗點頭,果真姜還是老的辣,周伯升怎麼會不知她姐的性子,最是個寬容溫順的,便知道張碧槐要害她性命,明薇也不會真把這母女送進公堂的,周伯升這一招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妙計。
  周伯升一看采薇沒說什麼,又道:「至於你說要帶著明薇出去,卻更不妥,如今明薇還病著,擅自挪動恐對身子不利。」說著,瞥了眼王氏。
  王氏會意忙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二奶奶挪回正院子去,另外收拾了翠雲軒給二姑娘安置……」
  采薇冷聲道:「我姐還病著呢,見不得風,挪回去就不用了,至於我,就守著我姐,省的那起子歹毒心腸的婦人再使壞,害了我姐的命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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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采薇讓寶財從舅太爺的宅子裡再借了兩個婆子過來,人牙子那邊的丫頭帶過來,她親自挑揀了四個瞧著機靈的留了下來,另起了名字,分別是:春華,秋實,冬藏,夏清。
  頭一樣讓她們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誰,若是背了主的下場怎樣,說明白了,交在四月手裡。
  這個荒僻的小院子不過兩天,就收拾的甚為齊整乾淨了,屋裡的床帳被褥都換了一茬新的,炭火也換了最好的銀絲碳,大約妹妹來了,明薇也有了主心骨,病成那樣的人,吃了幾劑藥,緩了兩天,就見有了精神頭,不至於每日都昏沉沉的了,一天裡能有半天跟采薇說說話兒。
  等她好轉了些,采薇才埋怨道:「都被那張氏母女欺負成這樣了,怎不早些送信回去,虧了四月機靈,不然,這條命搭上可真真不值了。」
  明薇臉色一暗:「我總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橫豎上頭還有公婆呢,她就是再過分,也不敢怎樣,哪想到……」
  采薇道:「你就是太好性兒,忘了有句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尤其張氏母女這樣的刁婦,更是恨不得騎到所有人頭上去的,你越忍,她越覺得你好欺負。」
  明薇道:「張氏的孩子接著沒了兩個,那和尚來了又說是我克的,我……」采薇眉頭一豎:「姐,你越發糊塗了,那個郎中是得了張氏母女的好處,敬意來害你的,他們能找來郎中,難不成和尚就找不來了,再說孩子,張氏跟周子聰是近親,這樣的夫妻,懷上了孩子都有毛病,生不下來也尋常,即便生下來了,說不準就是個傻子,小產還便宜她了呢?」
  明薇一驚:「你這話從哪裡聽來的?」采薇道:「還從哪裡聽來,這是真真的實話,她的孩子沒了,你往身上攬什麼罪過,你肚子裡孩子沒了,才改尋她的不是呢,這樣歹毒的婦人,說不準就是她使得壞也未可知。」
  明薇臉色一白:「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姐,你別犯傻,她母女是安心要你死的,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值得可憐的,昨個我說讓你點個頭,就把那母女送衙門裡去問個人命官司,看她們倆以後還害人不害,你偏不依。」
  明薇嘆口氣:「若依著你,在這京城可不都鬧開了,公公畢竟是個當官的,有頭有臉,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兒,以後怎樣在官場立足,張氏畢竟是周家長房的媳婦兒!」
  采薇知道她姐還念著周子明的夫妻情分呢,采薇更清楚,明薇畢竟不是她,明薇是地道土生土長的古代女人,骨子裡有古代女人固有的觀念,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些很難改變,而且,這古代也沒有離婚,大不了和離,可也要明薇自己願意才行,她姐不樂意離開周家,難不成她能逼著她姐走嗎,既然不想走,那就得變強,雖不至於去害人,但防人的心也得有,在這樣的宅門裡,一味忍讓,只能讓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指望周子明那個男人,還不如指望自己靠譜些。
  采薇琢磨著,還得在京城這邊開買賣,就近守著點她姐,她姐這個性子,身旁沒娘家的人撐著不行,那張氏敢如此胡作非為,不就是仗著她娘是周府的姑太太,她是周伯升的親侄女嗎。
  姐倆正說著話兒,忽聽外面春華的聲音道:「夫人來了。」明薇忙掙扎著要起來,采薇一把按住她道:「病歪歪的躺著你的吧!親家太太自會體諒的。」
  周夫人在外間屋聽見這話兒,暗嘆一聲,真真親姐倆的性子,竟是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樣兒,明薇溫順柔和,她這個妹子倒是厲害的沒邊了。
  周夫人想著那天在正堂上,她不依不饒非要把老大家母女送到衙門去問罪的時候,周夫人心裡著實杵了這丫頭,拿住了個理字,能折騰的你翻天覆地,還記得,當年老爺回來說原是瞧上了蘇家的二丫頭,愛她那份聰明伶俐勁兒,後來是明薇她爹說,大女兒的年紀更適合些,才定了明薇,現在請起來真有點兒後怕,要是真娶了這位二姑娘進了周家,還不定什麼樣兒呢。
  周夫人進來道:「二姑娘說的不差,你身子剛好些,躺著便了。」說著端詳了明薇半晌道:「今兒氣色倒是更好了些。」這邊正說著,三月從外頭進來,手裡端著個紅布蓋著的托盤道:「回二姑娘的話兒,王寶財讓人送了根蔘進來,說姑娘要的急,這個先使喚著,他再尋更好的去。」
  采薇掀開紅布一看,周夫人略掃了一眼,不禁暗暗抽氣,這根蔘已極為難得,足有半尺長,已成了個人形,根須皆全,周夫人家裡經商,自然知道些市價,這根蔘如今的行情,沒有幾百銀子買不下的。
  采薇揮揮手:「拿出去讓四月盯著熬了蔘湯來,每日睡前一盞,吃上幾月身子自然就康健了。」周夫人略寬慰了明薇幾句,便出來了。
  出了院子,身邊婆子小聲道:「蘇家這位二姑娘倒是好大的手,那樣的好蔘卻巴巴的熬獨參湯來吃,這不趕上吃銀子了嗎,銀子花的跟流水似的,也真不知道她怎麼來的這些銀錢。」
  周夫人瞪了她一眼道:「你們聽了老大媳婦兒的話,就真以為蘇家是個莊戶人家了,倒是忘了明薇當年過嫁時的光景了,那時蘇家的買賣還沒如今做的大呢,如今冀州兗州兩府,誰不知道蘇家,老爺說,兗州冀州府周圍幾百傾良田都是蘇劉兩家的,銀子人家有的是,這還不算,老爺說蘇家那位叔老爺,在南邊立了好大的軍功,早就報上了朝廷,皇上高興的什麼似的,正在擬旨封賞呢,說不準就封個什麼大官,到時候蘇家有權有勢,誰敢欺負她家的姑娘,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再說吧!」
  婆子知道夫人這是點她呢,婆子聽了,腦門子也不禁冒了一層冷汗,還說蘇家也不過是個做買賣的人家,又天高地遠的,如今看來,竟是惹了閻王爺,說不準就得了什麼報應的。
  迎面瞧見二兒子過來,周夫人立住,等他近前才道:「有句話說的好,至親至疏夫妻,這夫妻兩個論說該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了,可若是有了什麼齷齪,便也能變的最遠,便是你一心讀書考功名,你媳婦兒病著,當初你若常去瞧瞧,陪著她說說話兒,也不至於成了如今這樣兒,你房裡的錦繡心不好,發落了就發落了,以後跟你媳婦兒好生的過日子吧!明薇這樣的模樣兒,這樣的心性,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去哪兒也找不來第二個,怎的這幾日倒不見你去那院子呢。」
  周子明臉色有些訕訕的,他身後的小廝道:「二爺每日都去的,可去了,那個叫三月的死丫頭就守在門口,見了我們二爺死攔著不讓進,說他們家二姑娘說了,這次沒讓二爺的通房丫頭夥同大奶奶治死二奶奶是二奶奶命大,讓二爺回去念他的書去吧!別跑這兒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周子明低喝了一聲,他才住嘴,周夫人嘆口氣道:「你媳婦兒的病好些了,她就這一個親妹子,又是從小一塊兒長起來的,且是個厲害不吃虧的性子,她姐在咱家差點丟了命,她說幾句難聽的就讓她說吧!橫豎以後跟你過日子的是明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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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周子明點點頭,往明薇的小院過來,今兒院門外倒是沒見著三月的影兒,進了院子,到了廊下,才見在那邊廊下跟個小丫頭說話呢,門口兩個新買來的丫頭夏清冬藏打起簾子喊了聲:「二爺來了。」
  周子明這才松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屋子不大,這才幾日卻收拾的頗整齊,進了裡屋,掃了眼窗下的采薇,采薇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站起來跟明薇道:「姐,這屋裡待的憋悶了,我出去逛逛。」說著越過周子明走了出去。
  明薇不禁搖頭,這丫頭的性子歷來如此,也不管什麼人跟前,不痛快了便沒個好臉。,明薇看了看周子明,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有酸楚也有埋怨,想到兩人剛成婚的時節,采薇輕輕喟嘆一聲,畢竟采薇是個沒嫁人的姑娘家,不明白這男女夫妻之間的事兒,夫妻哪來的隔夜仇呢,即便病的時候他沒來瞧她,難不成就跟采薇說的那樣,離了這裡回家去,以後可怎麼著呢,周子明畢竟是她的丈夫,周家才是她的家。
  只不過經此一事,明薇也長了教訓,就像她妹妹說的,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不去害人,至少得知道防著。
  明薇道:「采薇自小在家被我爹娘寵慣著長大,性子最是古怪,若有禮數不周的地方兒,你別過意。」
  周子明定定看著妻子,病歪歪的靠在床上,一張明麗的小臉消瘦的都見了顴骨,一把青絲拖在一側,雖憔悴卻有股子惹人憐惜的病弱之美,想著自己竟聽了錦繡那丫頭的話沒來瞧她,把舊日的夫妻情分撇到了一邊,心裡愧上來,握著她的手道:「小姨惱的原不錯,是我疏忽了,只顧得念書,聽了錦繡的讒言,沒來瞧你,是我混賬……」
  明薇伸手捂住他的嘴:「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周子明道:「你若身子好些,還是挪回咱們院子裡去吧!這個小院雖收拾的齊整卻也荒僻,眼瞅著要入冬了,這裡也比前面冷,你的身子本來就弱,哪經得住凍,你放心,以後那院裡就咱們兩個,再無旁人了。」
  明薇目光閃了閃道:「有一事我正要跟你商量商量,采薇說我小叔來信兒了,說即便今年回不來,明年開春也必然進京受封的,小叔立了軍功,別管封個什麼官兒,宅子必要先打理妥當的,朝廷自然有宅邸賜下來,可我爹娘祖母進京也要有個落腳的地方,采薇跟我說買下了咱們家西邊的兩個宅院,一個給咱倆住,一個留給我爹娘,你的意思呢?」
  這本是采薇琢磨了好幾天想出的權宜之計,把明薇丟在京城,著實不放心,那張氏母女即便安分一時,保不住以後,還是身邊有娘家的人好,正巧小叔讓人捎過信來,采薇倒是也動了在京城落腳的心思。
  舅太爺家西郊的宅子她去瞧了,倒比她冀州府的東籬軒大出去兩倍不止,仿著江南園林風格蓋出的宅子,依山而建,園子後從山上引來了一泓山泉灌入園中的人工湖,飛瀑流泉,天然的景致比她冀州府人為的強多了,況且還有溫泉。
  小叔若是封了官,在京城也算有了靠山,她還怕什麼,緊著折騰唄!想到那些白花花賺進來的銀子,采薇頓覺熱血沸騰,還能顧著她姐這邊,豈不是三全其美,采薇讓寶財掃聽了周家旁邊的宅子,周家西邊兩個宅院有一家空著,一家卻是做綢緞買賣的人家住著,采薇讓王寶財給了他家多一倍的銀子,他家哪還有不搬的,樂不得占這個便宜呢,因此,那兩個宅子如今都姓蘇了。
  之所以費這麼大力氣還是為了她姐,明薇既然舍不下周家,就分開過吧!張碧槐不是總恨不得一人獨大嗎,周家就給她,她姐分出來,也不算分家,就挪了個院子,平常還是進進出出的也便利,那邊都是自己的人,采薇倒想看看,張碧槐還怎樣使壞。
  明薇也覺得這樣極好,又沒分出去,也有了自己的宅院,不必跟張氏打頭碰臉的,也省的生閒氣。
  周子明一聽卻道:「怎的你們家是你妹子當家嗎,這樣大的事,她自己一個人就定了?」明薇點點頭道:「采薇自小能幹,我爹身子不大好,家裡的買賣如今都是采薇管著。」周子明不禁愕然。
  周子明心下沉吟,周家就他跟大哥兩個兒子,如今家裡的買賣和田地都在他大哥手裡,內院裡的事而,她娘先前交給了大嫂,明薇一病,采薇一鬧,又收到了她娘手裡。
  周子明心裡也不糊塗,打從明薇進門,大嫂張碧槐就一百個不痛快,專喜跟明薇為難,這一回出了事,現下是老實了,也不知能老實多長日子,若為以後安生打算,分家最好,可他爹娘都在,上頭還有個祖母,分家肯定不行。
  即便分了家,他如今無功名,無俸祿,怎樣過活,若是按明薇說的,搬到她妹子買的院子去住,先不說他爹娘應不應,他住了妻子娘家的宅院,傳出去名聲也不大好聽,又不是倒插門的女婿。
  可明薇眼巴巴望著他,他又深覺愧對妻子,一時不好駁她,就道:「這是大事,需的爹娘點頭才成。」
  明薇點點頭:「我不過先跟你商量著,采薇也說這事兒不急,宅子剛買下,還要仔細收拾呢。」
  周子明對采薇這個小姨很是忌諱,小時尚且如此,現在大了,又出了這檔子事而,周子明更是恨不能避開她,可如今采薇就守著明薇,他日日過來,想避也避不開,好在采薇也厭煩瞧他,但凡他一來,采薇就尋個由頭出去。
  明薇的病本不大,說起來就是產後失調加上心病,如今調養的精心,不過一個月光景,身子就見大好了,小臉的顏色也越加鮮艷起來。
  明薇打前些日子就要挪回正院子裡去,因周子明私下裡跟她說了多次,可采薇攔著,說再等等,明薇問等什麼,采薇也不說,反正就讓她等著。
  明薇不挪回去,周子明只能是一早就過來,他院子裡如今連個正經的人都沒有,成天冷屋寒寢的沒意思,他恨不能也搬到明薇這兒來才好,加上采薇這陣子不知道忙什麼,每日一大早就出去,不到掌燈時不回來,倒是讓周子明更自在了。
  兩口子成日在一起,倒有些仿佛新婚的時節,明薇早把前面他冷待自己的事兒丟開了,她丟開了,采薇卻沒丟開,采薇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她也不欺負人,可人欺負到她頭上,也容不得。
  這一回她得把張碧槐母女做下的事兒都落到實處,才能保住她姐以後的安生,不然,就算如今周伯升夫妻對她姐不差,也不過是因為愧疚補償的心思,而張碧槐畢竟是周家的親侄女,周家上頭可還有個老太太呢,那是張碧槐的親外祖母,怎會偏著明薇,現在是回老家去了,等回來,張碧槐母女一哭一訴,還不知道又掀起什麼風浪呢,這人的心都是偏的,明薇跟周家畢竟不如張碧槐親。
  另一個,采薇也得讓她姐看清楚,那母女是顆怎樣的黑心,也免得過幾天,得幾句虛情假意的好話,她姐就心軟了,因此這事兒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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