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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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七十八章 解圍

“我又被妖怪纏上了？”
郭善的聲音很輕。
也很沙啞。
“又？”
“妖怪？”
“姍姍，你知道了什麽？”
“姍姍……”
“是我告訴她的。”
蕭驍見小女孩一副要暈厥過去的可憐模樣，微微搖了搖頭，出聲為郭姍解圍。
“……啊？”
郭善轉頭看向蕭驍。
郭姍也呆呆的看了過來。
嘴唇顫抖。
沒有發出聲音。
……
“你那兩年的表現騙得了別人，卻很難騙過跟你朝夕相處的妹妹。”
蕭驍神色溫和。
“郭姍很聰明。”
“也是你對我的態度不一般。”
“她來找我問過你的情況。”
“她很擔心你。”
“我讓她可以問你。”
“但她找了我很多次。”
“最後我告訴她你被一只壞妖怪纏上了。”
“但已經沒事了。”
“壞妖怪被我消滅了。”
……
郭善的臉上露出了恍然與恍惚交加的神色。
“……我都不知道。”
“對不起，哥哥。”
郭姍的眼睛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
妹妹哽咽的聲音讓郭善有些慌亂。
“哎，姍姍，你哭什麽啊？”
“哥哥沒有怪你。”
“哥哥知道姍姍是關心哥哥……”
“不哭了……”
郭善輕柔的拍著妹妹的背部。
……
不是的。
郭姍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她終於把對不起說出來了。
雖然說的方式很狡猾。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哥哥。
你明明是一個那麽勇敢的哥哥。
她卻是一個這麽懦弱的妹妹。
真的......很對不起。
郭姍低著頭。
雙手緊握成拳。
任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
肩膀在不停的顫抖。
她緊抿嘴唇。
不想讓哭聲泄出來。
......
“姍姍……”
郭善有些無措。
他第一次聽到妹妹對他說對不起。
妹妹雖然性子活潑，卻很懂事。
他照顧妹妹並不辛苦。
只是偶然被妹妹捉弄讓他哭笑不得。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需要妹妹對他道歉的事情。
他也很久沒有看到妹妹哭的這麽的兇了。
……
“笨蛋。”
郭善拍拍妹妹的腦袋。
“你根本就看不到妖怪。”
“我沒有告訴你，你怎麽知道？”
“就算你知道了也沒用啊。”
“不過多了一個人擔驚受怕。”
“姍姍。”
郭善蹲下身子，擡頭看到妹妹哭的眼睛紅紅的狼狽樣子，他有些心疼。
郭姍立即扭過了臉。
不想讓哥哥看到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
郭善笑笑。
“笨蛋。”
他又說了一遍。
“不要鉆牛角尖。”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郭善攤開雙手。
“都虧了蕭師傅，是他救了我。”
“我沒事了。”
“你看。”
郭善移動腳步，好讓郭姍清楚的看到自己。
郭姍轉過身。
郭善跟著挪了過去。
“我真的沒事了。”
“我很好。”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我也不想再提。”
察覺到郭善這句話中異樣的語氣，郭姍看向了蹲在她面前的郭善。
郭善對妹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好嗎？”
“……好。”
郭姍嘴唇蠕動了幾下。
終是沙啞的應道。
她知道的。
那段日子對她是噩夢，對哥哥更是噩夢。
……
她偶然還是會做噩夢。
夢中的自己看著痛苦的哥哥無動於衷。
臉上的笑容天真爛漫。
讓她……作嘔。
……
她還做過一個讓她害怕的幾天都無法安然入眠的噩夢。
夢中的哥哥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
震驚、失望、憤怒、受傷……
無論哪一種情緒都讓她無地自容。
她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
最後哥哥的眼神變成了一片冰涼。
看著她……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
哥哥轉身走了。
她想要叫住哥哥。
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掐住了一樣。
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
就像現在一樣。
不。
夢中的她哭得更兇。
等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哥哥已經不見了蹤影。
……
她到處找哥哥。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身上很痛。
喉嚨也很痛。
卻比不上心里的窒息感。
可是，直到她被噩夢驚醒，哥哥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明明她知道的哥哥是只要看到她蹭破了一點皮，都會大驚小怪的拉著她，給她消毒、包紮。
還問她痛不痛……
她現在很痛。
真的很痛。
為什麽……哥哥卻沒有一臉擔憂的跑到她的身邊？
……
這個夢真的太可怕了。
過了好幾天，郭姍才有些緩過神來。
她拼命的告訴自己，這是夢，是假的。
哥哥不會那麽對她的。
哥哥對她最好了……
……
但最可怕的是，她知道，這並不只是噩夢。
這個噩夢是有可能變為現實的。
每每想到這里，她就全身冰涼。
……
她也曾想過向哥哥坦白。
但是，她真的害怕。
她做不到。
……
她都這麽痛苦了。
哥哥只會更痛苦。
她的痛苦是她活該。
是她咎由自取。
但哥哥不是。
哥哥是不是也會做噩夢？
哥哥很想忘記那段經歷吧？
她也很想忘記自己曾經愚蠢到極點的那些作為。
……
“對不起，哥哥。”
郭姍喃喃。
“我不會再提了……”
這件事哥哥忘記就好了。
她希望哥哥忘記這件事。
而她，會永遠記得這件事。
會記得自己曾經對哥哥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
雖然她安慰自己，她會彌補哥哥，她會加倍對哥哥好。
但有些傷害已經造成了。
彌補……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
郭善擡臉。
“既然過去了，就不要不開心了。”
“來，笑一個。”
……
郭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她努力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想讓哥哥開心。
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哥哥。
……
郭善起身。
輕輕拍了拍郭姍的腦袋，“笑的真醜。”
“但誰叫我妹妹長得好呢？”
“所以，別擔心，還是好看的。”
……
什麽亂七八糟的？
郭姍不由得翹了翹嘴角。
……
郭善也笑了。
“就是說嘛。”
“我妹妹笑的時候最好看了。”
“所以，要多笑笑知道嗎？”
……
郭姍抿了抿嘴唇。
笨蛋哥哥。
她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睛。
突然想到他們到這里的正事還沒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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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七十九章 我認識它

郭姍急忙擡眼看向蕭驍，“蕭師傅，你看看哥哥。”
她把郭善又往前推了推。
“他身上有纏著什麽東西嗎？”
......
話題的急劇變化讓郭善有些懵。
他扭頭。
妹妹一臉的認真擔憂。
他笑著搖了搖頭。
“我真的沒事。”
自己的身上有沒有纏東西他會不知道？
……
“蕭師傅？”
郭姍沒有理會郭善的話。
有沒有事，她相信蕭師傅說的。
……
郭善一臉的無奈。
……
蕭驍目光認真。
郭姍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隨著時間的推移，郭善的表情有些僵硬。
難道......他的身上真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
“蕭師傅？”
郭姍忍不住出聲。
雙手緊緊的攪在了一起，“哥哥……”
“他真的……”
……
“唔……”
蕭驍若有所思。
……
“蕭師傅？！”
郭姍急了。
聲音都隱約帶出了些哭腔。
“姍姍……”
郭善想要安慰女孩。
……
“啊？”
蕭驍眨了眨眼睛。
隨即眉眼微微彎起，“郭善，你要多吃些。”
……
“……啊？”
兄妹倆此時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一臉的呆楞。
……
“你太瘦了。”
距離那件事過去很久了，郭善的臉色雖然比當時好很多。
但是體型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幸好，身高還是長的。
那件事對郭善的後遺癥仍舊存在。
不只是心理，還有身體。
……
“啊？”
郭善一楞。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是太瘦了。”
郭姍用力點頭，“哥哥一個男生，比我都瘦了。”
“哥哥，我跟媽媽總是讓你多吃些，你老是一下子就說吃飽了……哪個男生像你一樣胃口這麽小？”
“我班上的男生吃飯的時候都要加好幾次飯呢。”
“你以前胃口也沒有那麽-”
郭姍停下了碎碎念。
以前……
現在……
哥哥胃口變小好像就是在哥哥身上的怪物不見了以後……
郭姍捏緊了自己的手指。
指骨泛出一抹蒼白。
……
郭善抿緊嘴角。
下一秒，他笑了出來。
“……沒辦法，我也想多吃些……”
這是假話。
那兩年，他吃了很多。
因為那個怪物需要他吃很多。
他就像是-
不。
他就是那個怪物豢養的食物。
即使他惡心的不得了，胃酸翻湧，他還是不斷的往嘴里塞食物。
……
因為蕭師傅，他擺脫了那個怪物的桎梏。
他自由了。
他想忘記那噩夢般的一切。
他告訴自己，那就是一個噩夢。
夢醒了，什麽都沒有改變。
但是……
不是的。
……
在姍姍與媽媽說了後他才發現，他的胃口變小了。
他下意識排斥吃很多的東西。
他會……覺得惡心。
他會想到自己身為“食物”的身份。
……
“蕭師傅，那哥哥身上有妖怪嗎？”
郭姍急急轉移話題。
她發現，自己真的很不會說話。
每次都精準的踩到雷區。
……
“沒有。”
蕭驍搖頭。
……
兩兄妹又楞了。
“沒有？”
郭姍喃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希望有嗎？”
蕭驍眉眼微彎。
“當然不是！”
郭姍大叫。
“可是……”
“剛才那麽久……”趣讀
蕭師傅的神色又有些凝重。
她以為……
蕭師傅發現了什麽？
……
“走吧。”
蕭驍看了看時間。
“啊？”
兩兄妹面面相覷。
見蕭驍邁開了腳步，他們下意識跟了上去。
……
“燕大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甜點店。”
“現在時間還早。”
“我們去吃一個下午茶吧。”
蕭驍笑瞇瞇。
……
“嗷~”
一聽下午茶，饕餮就來勁了。
但是瞥了瞥兄妹倆，饕餮又一臉不爽的趴下了身子。
有這兩個人類崽子在，還有它什麽吃的？
……
“哎？”
郭善、郭姍有些懵。
怎麽突然去吃下午茶了？
……
“你們喜歡甜點嗎？”
蕭驍突然發現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甜點的。
……
“喜歡。”
郭姍下意識的回道。
“郭善呢？”
蕭驍看向安靜的少年。
郭善點了點頭，“不討厭。”
他不太吃甜點。
基本家里有甜點他都給姍姍吃了。
他也就在姍姍硬塞給他的時候吃一塊。
……
“那就沒問題了。”
蕭驍滿意的點點頭。
……
“蕭師傅，哥哥真的沒事嗎？”
雖然有甜點吃了，女孩挺高興的。
但是哥哥的事情是最最重要的。
“他又遇到妖怪了。”
“那只妖怪還跟他一起上課了……”
……
蕭驍微微一楞，“是一個皮膚黝黑、抱著琵琶的妖怪嗎？”
……
郭善瞳孔有一瞬的收縮。
郭姍睜大眼睛。
“蕭師傅，你怎麽知道的？！”
……
郭善一下子想起了上次他看到的畫面。
那只妖怪跟在了蕭師傅的身後。
那時他以為只是巧合……
“蕭師傅，你看到過它？”
郭善脫口而出自己的猜測。
……
“準確的說-”
蕭驍偏臉看向郭善，“我認識它。”
“……啊？！”
女生的驚叫聲嚇得周邊的學生都頓了頓腳步。
一臉驚疑不定的看過來。
……
“姍姍……”
雖然他也很驚訝，但是姍姍的反應也太誇張了。
大家都看過來了。
……
郭姍捂住自己的嘴巴。
露出的眼睛瞪著圓溜溜的。
“抱歉。”
含糊的聲音從手掌後傳出。
她太驚訝了。
……
“蕭師傅。”
郭姍放下自己的手，音量甚至壓低了幾分。
“你認識那個……妖怪？”
女孩的聲音愈發的低了。
……
“嗯。”
蕭驍點頭。
“其實它會出現在培訓班里，也是因為我。”
“是我帶它過去的。”
……
兄妹兩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啊？”
幾秒後，兄妹倆幾乎不分先後的出聲。
面上的表情更是如出一轍的驚訝與疑惑。
“蕭師傅，你帶它過去的？”
郭姍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想讓自己冷靜一些。
“為什麽？”
郭善也很是不解。
為什麽要把妖怪帶到培訓學校？
……
“小黑對畫畫很有興趣。”
蕭驍笑笑。
“小黑？”
“對畫畫很有興趣？”
郭善與郭姍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
“它的名字叫小黑？”
郭善驚訝。
好……貼切的名字。
……
“是我叫它小黑。”
蕭驍的眉眼微彎，“畢竟有個名字稱呼起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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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章 好妖怪，壞妖怪

“哦哦。”
郭善恍然點頭。
小黑……
的確，他第一眼看到對方，腦子里冒出來的也是這個名字。
......
“妖怪喜歡畫畫？”
郭姍一臉像是聽了什麽天方夜譚的古怪表情。
若是以前，她還對妖怪抱有期待，以為就算真的存在妖怪、也是像她動畫片里看到的妖怪那樣，或善良、或搞怪的妖怪。
但傷害哥哥的妖怪打破了她童話般的幻想。
妖怪是可怖而殘忍的。
妖怪……從來就不是無害的存在。
……
但是現在，蕭師傅告訴她，一只妖怪因為喜歡畫畫，所以去了培訓班？
這……是真的嗎？
……
“我是在畫展里遇到小黑的。”
蕭驍示意兄妹倆人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它很喜歡畫展里的畫。”
“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畫出來像畫展里的畫一樣的畫。”
“不過-”
蕭驍笑笑，“以小黑目前的繪畫水平……要達到這個目標，不是很容易。”
“我就建議它要不要去繪畫班里上課看看？”
“也許繪畫水平會有比較快的提高。”
……
“沒有想到，小黑隨便去的一個教室就是郭善的教室。”
對此，蕭驍也有些意外。
畢竟，那所培訓學校不小。
繪畫班也不止一兩個。
黑琵琶鬼恰好到了能看到它的郭善的班級，這也是巧了。
……
“哎~”
郭姍吶吶出聲。
按蕭師傅說的，那還真的是巧了。
郭善苦笑。
這樣的巧合他可一點都不喜歡。
他……不想再遇到妖怪了。
他知道自己面對妖怪時的無力。
既然沒有自保的實力，那麽，他只想遠遠的避開危險的源頭。
……
“小黑不是會無緣無故傷害人類的妖怪。”
蕭驍眉眼微彎。
“這點……我想郭善應該也知道了。”
……
郭善抿了抿嘴唇。
的確。
即使他討厭妖怪。
也不會歪曲事實。
就像他剛才跟妹妹說的。
他沒有被妖怪纏上。
對方不僅長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也沒有特意接近他。
好像他只是一個無關人員一樣。
這樣的表現現在想來……讓他覺得心安。
……
“還有不會傷人的妖怪嗎……”
郭姍喃喃。
哥哥那兩年的樣子給她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那只纏在哥哥身上的怪物直到現在也是她的夢魘。
她以為……妖怪都是那樣可怕的……
結果……竟然不是這樣？
……
“妖怪跟人一樣。”
蕭驍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人有好人，也有壞人。”
“妖怪自然也有好的妖怪，壞的妖怪。”
“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會傷害人類的。”
……
兩兄妹陷入了沈默。
尤其對於郭姍而言，好的妖怪是怎麽樣的她不知道。
但壞的妖怪可以殘忍到什麽地步，即使她刻意回避，卻還是看到了大概。
……
“叮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打斷了兩個孩子的思緒。
他們有些茫然的擡眼。
這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家甜品店的門口。
空氣中隱約漂浮著誘人的香氣。
……
“進來吧。”
蕭驍示意兄妹兩人先進店里。
最後的他關上了門。
“叮鈴鈴~”
……
“哇~”
郭姍輕聲低呼，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好香啊。”
“嗯。”
郭善見妹妹周身的沈重氣息因為滿目的甜點而盡數散去，不由得嘴角翹起，神色也輕松愉悅了起來。
……1800文學
“想吃什麽？”
蕭驍詢問兄妹兩人。
郭善、郭姍有了些無措。
他們注意到了貨櫃上甜點的價格。
正如這些甜點讓人驚嘆的精致外表，它們的價格也讓兄妹倆咋舌。
好貴。
這樣漂亮的甜點店里的甜點價格果然不是超市里的蛋糕價格可以比擬的。
……
“喜歡巧克力嗎？”
蕭驍突然問道。
“喜歡。”
郭姍下意識脫口回道。
“草莓、香草、芝士喜歡哪一個？”
蕭驍繼續問道，“慕斯喜歡嗎？”
……
“都喜歡。”
郭姍笑瞇了眼睛。
“哥哥也是。”
她跟哥哥都不挑食。
……
“我知道了。”
蕭驍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座位區。
“你們先去那邊坐一會。”
“我很快就來。”
……
“啊？”
郭姍與郭善也看到了那邊的空位置。
剛剛對著窗外。
“哦。”
郭姍乖乖的應道。
“哥哥，我們先過去吧。”
“可是……”
郭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讓蕭師傅請他們吃這麽貴的甜點。
都是剛才他出神了，直到蕭師傅把店門推開了、風鈴聲響起他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甜點店。
現在再說換一家店也不合適了……
……
“哥哥。”
郭姍拉著郭善到了窗前的位置上。
“你發什麽呆啊？”
見妹妹一臉期待的樣子，郭善嘴唇動了動，終是笑著道，“沒什麽。”
“就是覺得這真是一家很漂亮的店。”
他看得出來，妹妹很喜歡這家店。
也很想吃這里的甜點。
“是吧？”
郭姍有些興奮。
她第一次來這麽漂亮的甜點店呢。
“味道也超好聞的。”
“嘿嘿。”
郭姍坐在椅子上。
雙手托住下巴。
這是高腳椅。
靠里的有兩個沙發座位，但是都有人了。
不過，這里也很好。
郭姍的兩只腳晃啊晃。
能從玻璃上隱隱看到店里貨櫃上的甜點。
都是好漂亮的甜點。
就跟她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
而且……
真的太香了。
郭姍歪著腦袋，發現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臉上笑得有些傻氣。
她急忙收斂了幾分神色。
眉角眼梢卻仍舊跳躍著歡快的笑意。
……
真是一個孩子。
郭善笑著搖搖頭。
眼里的笑意愈發加深了幾分。
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妹妹恢覆正常了。
真是太好了。
之前郭姍的哭泣與道歉有些嚇到他了。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樣的妹妹。
妹妹從來就是他們家里的開心果。
總是元氣滿滿。
有妹妹在，家里就是熱熱鬧鬧的。
剛才那樣的妹妹，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妹妹了。
他不喜歡妹妹變成那樣。
還是這樣笑著的妹妹最好了。
……
“久等了。”
蕭驍把托盤放到兩個孩子的面前。
上面除了甜點，還有一人一杯的飲料。
……
哇~
郭姍的眼睛亮了。
好好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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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一章 秘密

郭姍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小勺子。
……
蕭驍對郭善笑笑，“嘗嘗。”
“這家店的甜點很好吃的。”
......
“……謝謝。”
郭善也放下了心里的糾結。
……
送入嘴中的甜點入口即化。
郭善不由得瞇起眼睛。
好吃。
……
郭姍喝了一大口的飲料。
臉上露出饜足的神色。
面前只剩下空空的碟子了。
……
“都吃好了嗎？”
蕭驍側臉看向兩個孩子。
“嗯。”
郭姍、郭善異口同聲。
“那我們走吧。”
蕭驍起身，“時間不早了，你們該回家了。”
……
“叮鈴鈴~”
隨著玻璃門的闔上，鼻端甜美的香氣頓時少去了大半。
郭姍有些不舍。
“蕭師傅，這里的蛋糕真好吃。”
“你們喜歡吃就好。”
蕭驍微笑。
“喜歡。”
郭姍笑容燦爛。
……
“吶。”
蕭驍把手里的袋子遞給郭善。
郭善下意思的接過。
隨即才疑惑，“蕭師傅？”
“這些蛋糕你們回去後放冰箱里。”
“可以得二天吃。”
……
郭姍頓時眼睛亮了。
“謝謝蕭師傅！”
女孩的聲音清脆的像是百靈鳥的啁啾。
“蕭師傅……”
郭善卻是有些欲言又止。
蕭驍微微彎了彎眉眼。
“你們開心收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郭善抿緊了嘴唇。
幾秒後，他咧開嘴角，“嗯。”
“謝謝蕭師傅。”
“不客氣。”
蕭驍沖郭善眨了眨眼睛。
……
蕭驍送兩個孩子到了地鐵站。
“蕭師傅，再見。”
“再見，蕭師傅。”
郭善、郭姍笑著擺手。
“再見。”
蕭驍目送著孩子向隊伍的尾端走去。
卻見郭姍突然折身跑了回來。
郭善站在原地看著郭姍，沒有跟著一起跑過來。
……
“蕭師傅。”
郭姍有些氣喘。
她一下子太急了。
心臟又因為要問的事情砰砰砰的跳。
“呼~”
她幫自己順氣。
……
“有事情問我？”
蕭驍若有所思。
“嗯。”
郭姍一楞，隨即用力的點頭。
“蕭-”
“咳，蕭師傅。”
郭姍壓低了音量。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郭善。
郭善對她笑笑。
她也回了一個笑容。
……
“蕭師傅，我看不到妖怪了。”
郭姍咬了咬下唇。
“本來哥哥在不知道對方是妖怪前，是想要指給我看的。”
“因為我很好奇。”
“畢竟那個人-”
郭姍頓了頓。
對方不是人。
“……很特別。”
“可是我看不到？！”
郭姍一臉的疑惑與不解。
“為什麽？”
“蕭師傅，我之前明明看到了。”
……
“你想看到妖怪嗎？”
蕭驍的反問讓女孩下意識的張嘴，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她……想看到妖怪嗎？
她……
郭姍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
她不想。
“妖怪很可怕。”
……
“那現在你看不到妖怪了不是很好？”
蕭驍微笑。
“郭姍。”
蕭驍微微彎下了幾分身子，看著女孩的眼睛，“有些人能看到妖怪。”
“比如你跟郭善。”
“更多的人看不到妖怪。”
“但是，能看到妖怪的人中很多並不是能一直看到妖怪的。”
“也許哪一天，他們就看不到妖怪了。”
……
“這、這樣嗎？”
郭姍睜大了眼睛，過於驚訝下說話都有了些結巴。
“看得到妖怪的人……還會看不到妖怪的？！”
“嗯。”
蕭驍微微頷首。
……
“那哥哥呢？”
郭姍脫口而出。
下一秒，她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烏溜溜的眼睛里露出了幾分驚嚇的神色。
她剛才的聲音太響了，
她有些心虛。
不知道哥哥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但她又不敢轉頭去看。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
“沒事。”
蕭驍的眉眼微彎，“他沒有聽見。”
……
是、是嗎？
郭姍松了一口氣。
隨即她滿眼亮晶晶的看著蕭驍，“那是不是說……”
“有一天哥哥也會看不見妖怪？”
“有可能。”
蕭驍給出了模糊的回答。
畢竟，這種事真的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
“有可能……”
郭姍喃喃。
“你很希望郭善看不見妖怪？”
蕭驍其實也猜到了幾分原因。
……
“嗯。”
郭姍點頭。
“要是看不見了……”
女孩攪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很低，“是不是哥哥就會更容易忘記不開心的事……”
“我希望哥哥開心……”
……
“會的。”
蕭驍有些莫名的話讓郭姍眨了眨眼睛。
什麽……會的？
“你哥哥會開心的。”
看出了女孩的疑惑，蕭驍笑著解釋。
“畢竟有一心想要他開心的妹妹在啊。”
郭姍的瞳孔有一瞬的放大。
……
郭姍小跑回了哥哥的身邊。
“姍姍……”
郭善有些好奇。
“你跟蕭師傅說什麽了？”
剛才還特意叫他留在原地等。
……
“嘿嘿。”
郭姍的眼睛彎出了月牙狀，“秘密。”
不待郭善繼續詢問，郭姍轉過身。
“蕭師傅。”
女孩揮手，聲音清脆，也不在意邊上投過來的視線，“謝謝你。”
“再見。”
正如蕭師傅說的，有她在。
哥哥會一直開心的。
這是她的希望。
也是她努力的方向。
……
“姍姍……”
郭善有些無奈的笑笑，“你的聲音太大了。”
“這里是公共場合……”
“是是，我知道了。”
郭姍腳後跟一轉，拉住哥哥的手，“我下次會注意的。”
“哥哥，快走。”
“又有人進來了。”
他們要趕緊排隊去。
……
看著兩兄妹排到了隊尾，蕭驍笑了笑。
然後轉身向地鐵站的出口走去。
……
不過，他沒有回學校，而是又去了甜點店一趟。
等再次出來後，他的手上拎滿了裝滿甜點的袋子。
“嗷嗚~”
饕餮滿意了。
它用爪子拽了拽蕭驍的頭發，催促這個人類趕緊回宿舍。
“嗷嗚~嗷嗚……”
……
聽著頭上傳來的頗有節奏的念叨：“蛋糕、蛋糕……”，蕭驍有些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
這個吃貨。
……
這天，大雨傾盆。
昏暗的天色與迷蒙的水汽讓人的視野愈發的有限。
馬路上尖銳的喇叭聲不間斷的響起，提醒著前方的車子與附近的路人。
“哎呦~”
女子的驚呼很快就被風雨聲掩蓋。
沒有幾人注意到這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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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二章 惡作劇

蕭驍微微擡高傘沿，尋聲看去。
只見一位白領裝扮的女子手中的傘歪到了一邊，風雨頓時“趁虛而入”，女子的模樣有了些狼狽。
......
女子努力雙手握緊傘柄。
卻顯得有些困難。
因為她有一只手里還抱著一個文件袋。
……
一陣大風刮來。
傘面被掀翻了。
“啊！”
女子慌亂之下，手中的文件袋掉落了下去。
……
不待女子反應過來，就見本該掉落水窪的文件袋被一只手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發怔。
“喂，發什麽呆呢？”
女子的同伴出聲提醒女子。
同伴剛才被女子出的意外弄懵了。
傘一下子歪了……
傘面還翻了……
女子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濕透了。
……
同伴正要把自己的傘向女子的頭上傾去。
卻發現女子的傘恢覆了正常。
同伴眨了眨眼睛。
哎，什麽時候的事？
……
“謝謝。”
同伴不清楚，女子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是這個年輕男子幫她把傘恢覆原狀的。
剛才害她那麽狼狽的傘如今“乖順”的模樣讓她松了一口氣。
“真的非常謝謝你。”
女子抱緊懷里的文件袋。
雖然身上已經濕了。
感受到衣服黏在身上的不適感，女子皺了皺眉頭。
……
女子再三道謝後跟同伴離開了。
風雨中隱約傳來女子與同伴的交談。
“……怎麽力氣變小了？剛才傘是被風吹歪了嗎？”
“好像……不是。”
“嗯？”
“剛才……我的傘像是被什麽東西砸到了一樣？”
她根本來不及作出什麽應對的措施。
“傘就被砸歪了。”
“哎，被什麽東西砸到了？”
“什麽東西？”
“高空墜物？”
“那也砸的太遠了吧？”
“我不知道。”
“那你剛才也不看看地上有沒有什麽東西……”
“剛才那麽緊急的情況，我哪反應的過來？”
“光心有余悸了。”
“再說，我現在只想到快點回到公司，到洗手間收拾一下子自己。”
“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除了頭上、身上都濕了……”
......
蕭驍低頭。
並沒有發現什麽會把傘砸歪的物品。
剛才......
似乎有什麽異樣的氣息一閃而逝。
待他細察時，又沒有了蹤跡。
......
蕭驍邁開腳步。
“啊！”
一道短促的驚呼從斜前方傳來。
蕭驍循聲看去。
一位男子有些疑惑的擡高傘沿。
“下冰雹了？”
密密的雨絲灑到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搖了搖頭。
重新向前傾了幾分傘，腳步愈發匆忙了些許。
......
蕭驍的雙眼微微瞇起。
找到了。
他的嘴角翹起。
......
“咕咕～咕咕～”
青色身影掩在茂密的枝葉後。
發出了像是嬉笑的聲音。
......
一道黑影砸出。
隨即一道驚呼聲響起。
看著被砸歪傘的人的狼狽模樣，嬉笑聲愈發的放肆了。
......
蕭驍微微搖頭。
原來是一只喜歡惡作劇的小妖怪。
他也看清了砸出的黑影。
是樹上的果子。
......
“咕咕～咕咕～”
幾道黑影先後砸出。
“哎呦～”
“啊！”
驚呼聲先後響起。
“誰啊！”
一道怒吼響起。
壓下了喧囂的雨聲。
附近的人都有些被嚇了一跳。
轉頭看去。
......
一位大媽肩膀上的衣服都濕了。
剛才傘歪掉的短短時間里，雨水肆虐襲來。
大媽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雨水。
一臉惱怒的四處張望，想要找出罪魁禍首。
嘴里更是不住的大聲罵著。
......
看來是一位脾氣火爆的阿姨。
蕭驍看向樹上。
發現青色的身影縮回了樹葉枝椏的後面。
小小的身影幾乎與綠葉融合為了一體。
不知道是風雨中枝葉顫抖的緣故，還是小妖怪本身的緣故，青色的身影有些許的簌簌發抖。
蕭驍的眼底泛起了幾絲笑意。
大媽的殺傷力果然很強。
......
大聲罵了一會，什麽都沒有發現的大媽罵罵咧咧的走了。
現在畢竟天色昏暗，而且果子圓溜溜的，一到了地上就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
路上的行人也不少。
就更加增添了尋找的難度。
所以這些被砸中了傘的“幸運兒”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不過，就算他們發現了果子。
結果也不會變。
因為砸中他們傘的是路邊樹上的果子。
他們會以為是此時的大風大雨把果子刮下來了。
那他們也只有自嘲一句“中大獎了”。
......
大媽走了一會後，青色毛發的小妖怪小心的探出了腦袋。
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不料，卻撞上了一雙眼睛。
小妖怪一楞。
它睜大眼睛。
歪著腦袋認真盯著那雙黝黑的雙眼看。
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
“咕咕～”
小妖怪吐出舌頭。
扮了一個鬼臉。
眼睛里的自己也扮了一個鬼臉。
“咕咕～”
小妖怪覺得有趣的笑了。
......
也許是被感染了，蕭驍眼里的笑意也愈發加深了幾分。
這只風生獸是一只性子很活潑的妖怪。
還會扮鬼臉......
蕭驍想到了琵琶鬼。
也許琵琶鬼跟這只小妖怪會相處的不錯？
蕭驍若有所思。
......
這個人類像是看到了它的表情一樣露出了笑容……
小妖怪眨了眨眼睛。
為自己出現在腦海里的猜想。
怎麽可能？
小妖怪晃了晃腦袋。
......
“呼～”
一陣風刮過。
風止，小妖怪已經出現在了另一棵樹上。
它扭頭。
發現那個人類撐著傘仍舊站在原處，擡頭看著它剛才在的那棵樹。
小妖怪松了一口氣。
臉上露出了笑容。
它就說嘛。
怎麽可能？
......
又一陣風刮起。
小妖怪很快消失在了遠處。
......
蕭驍轉身。
看著那道青色的背影像是飛鼠一樣滑翔在樹與樹之間。
他彎了彎眉眼。
下一秒，蕭驍若有所覺的向邊上退了兩步。
一把傘直直的從他的身前過去。
他手指輕彈。
一滴濺過來的雨珠飛了出去。
他注意到，傘下的年輕男子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看著手機。
完全沒有看前面的路。
蕭驍搖了搖頭。
對方若是撞到了剛才的那位大媽，就知道走路只看手機不看路是有多危險了。
......
蕭驍從舊書店出來。
這是班上同學偶然發現的舊書店，然後告訴了他。
雖然他沒有明確表示過自己喜歡舊書，但似乎很多人都以為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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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三章 橘子

對此，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不是以為你喜歡舊書，是以為所有舊、呸，是傳統的東西你都喜歡。
張博表示疑惑：舊書又不是傳統的東西。
諸葛雲給了張博一個鄙夷的眼神。
趙律正解釋：我想二哥的意思是三哥喜歡的舊書肯定是以前的文獻資料。
也就是記載傳統文化的書籍。
諸葛雲拍拍趙律正的肩膀：還是老幺聰明。
他又給了張博一個白眼：不然你以為我說的舊書是你喜歡的上個世紀的漫畫書？
張博表示異議：漫畫書怎麽了？
那也是文化。
諸葛雲：......哦。
......
前面隱約傳來了喧嘩。
雨聲這麽嘈雜都能傳過來，看來對方的音量不小。
......
走進了，聲音清楚了幾分。
“......你走路不長眼啊？！”
“我的橘子！”
“哎呀，你們注意些，不要踩著我的橘子了！”
“真是的！”
“你楞著幹什麽？”
“木頭人啊？！”
“幫我撿橘子啊！”
“一點都不機靈！”
“這到底是誰害的？”
“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趁機跑了，到時候橘子少了，你可要賠錢的。”
......
蕭驍彎腰撿起滾到他腳邊的一個橘子。
黃澄澄的橘子皮沾上了污水的痕跡。
他隨手一甩。
水珠四散。
再看橘子已經幹幹凈凈了。
......
蕭驍上前了幾步。
畢竟是下雨天。
圍著看熱鬧的人並不多。
透過幾人站的空隙，他看到了彎著腰撿橘子的兩人。
面上的神色微微一怔。
是剛才破口大罵的阿姨和走路玩手機、差點撞到他的年輕男子。
蕭驍有些想笑。
他之前還說，要是這個年輕男子撞倒了大媽、後果就有些慘兮兮了。
沒想到，倒讓他一語成讖了。
這個年輕男子竟然真的撞到了這位兇悍的阿姨。
唔。
絕對不是他烏鴉嘴。
......
大媽一手拿著傘，一手拎著裝橘子的袋子。
眼睛跟雷達似的掃視著周邊。
偶然還要擡頭看一眼剛才撞到她的年輕人有沒有趁機逃跑。
......
“哎，那是我的橘子！”
看到一個路人彎腰撿起了一個橘子，大媽一邊叫著一邊小跑了過去。
路人似乎被大媽的聲音嚇了一跳。
......
“謝謝。”
大媽用肩膀夾住雨傘，然後把裝橘子的袋子打開舉到對方的面前。
看到又一個橘子進了袋子，大媽瞇了瞇眼睛。
......
“咕咕～”
一道黑影向大媽的雨傘砸去。
真砸到了，大媽現在這個狀態，傘要掉，剛撿起來的橘子也要又掉了。
“砰～”
輕微的一聲。
果子離開了原有的軌道，落到了邊上的草叢里。
蕭驍收回彈出雨滴的手指。
擡頭，他對上了一雙震驚的雙眼。
......
小妖怪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它丟的果子被人半路“截胡”了？！
它呆呆的看著果子落到了草叢里。
然後垂眼看向那個人類。
......
是他！
小妖怪愈發的驚訝了。
這個人類就是剛才那個好像在看它一樣的人類。
他......
小妖怪滿眼的懷疑。
剛才那一幕究竟是巧合還是......
這個人類是只看到了那個砸過去的果子嗎？
小妖怪一臉的驚疑不定。
......
“啊！”
大媽的聲音在蕭驍的面前響起。
“我的橘子。”
大媽把袋子湊到了蕭驍的面前。
......
蕭驍把橘子放到了袋子里。
“謝謝。”
大媽滿意的笑了。
她轉頭四處看了看。
尤其在圍觀者的身上也仔細看了一會。
就怕會不會有人“中飽私囊”。
這個橘子她買的可不便宜呢。
......
年輕男子拿著一個橘子過來了。
“阿姨，你數數。”
“橘子應該都撿回來了。”
......
見男子態度很好的模樣，大媽的臉色也松緩了幾分。
“我數數。”
大媽拿著橘子到了邊上的店里。
放下傘，大媽一個個數了起來。
......
蕭驍又看向了樹上。
只見那只小妖怪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大媽數橘子。
他不由得笑了笑。
......
“哎？”
大媽叫了一聲，“少了一個？！”
......
男子一楞，“少了一個？”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大媽有些不滿，“我都數了好幾遍了。”
“你怎麽知道自己買了幾個橘子？”
有圍觀的路人小聲嘀咕。
大媽的耳朵很好使。
她當即扭頭看去，“我當然知道！”
路人有些被嚇了一跳。
“我當時買的時候都是一個個挑的。”
大媽大著嗓門，“一共買了十二個橘子。”
“我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袋子里只有十一個橘子。”
“你們是不是有人撿了我的橘子沒有還我？”
大媽懷疑的視線落在剛才出聲的寸頭男子身上。
好端端，別人都沒有出聲，就這個人出聲了。
不是不打自招是什麽？
......
“你看我幹什麽？”
寸頭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
“你說我看你幹什麽？”
大媽分毫不讓。
......
“我沒有拿你的橘子。”
寸頭男子語氣不太好的道。
誰無緣無故被懷疑了會心情好？
“一個破橘子，誰稀罕拿......”
寸頭男子有些含糊的嘟噥。
......
“那我的橘子去哪里了？”
大媽氣勢更盛。
“我怎麽知道？！”
寸頭男子也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這附近又不是我一個人。”
幹什麽就盯上他了？
“再說，誰知道你的橘子是不是滾到馬路上去了？”
“說不定早就被車輪壓扁了……”
......
“咕咕～咕咕～”
大媽與寸頭男子的爭辯似乎讓小妖怪很高興。
蕭驍微微搖頭。
還是一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妖怪。
老實說，他第一次遇到這麽......怎麽說呢？
接地氣的妖怪？
......
等等......
蕭驍擡高了幾分傘沿。
剛才，他似乎看到了一抹黃色？
......
蕭驍微微瞇起眼睛。
小妖怪專心的看著下方的爭吵。
......
“我要走了！”
寸頭男子不耐跟這個不講理的大媽爭論。
“等等！”
大媽擋在寸頭男子的前面，神色兇悍。
寸頭男子指了指一直沒吭聲的年輕男子。
“撞你的人是他。”
“害你橘子掉了的人也是他。”
“你纏著我幹什麽？”
就因為他說了一句話？
哈。
他真的是不懂了。
這位大媽年紀也不大啊，怎麽腦子就這麽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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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四章 三個橘子與貓

呃。
大媽一楞。
她還真差點忘了。
主要撞她的那個人一直態度良好，又很安靜。
而這個人跳出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對方的態度又不好。
她不知不覺間就把矛頭對著這個年輕人了。
“咳～”
大媽清了清嗓子。
轉頭看向邊上的年輕人。
“還有一個橘子也找不到了。”
“這些掉地上的橘子也不知道摔沒摔壞？”
“這樣吧。”
大媽把一袋橘子遞給年輕人，“你把這袋橘子買去吧。”
“我也不多要你錢。”
“就原價買去。”
“啊？”
年輕人一楞。
......
剛要離開的寸頭男子撇撇嘴。
橘子摔沒摔壞還看不出來？
不過他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他可不想再被大媽揪著不放了。
......
年輕人嘴巴動了動。
他算是明白了。
這位大媽一開始就抱著讓他買下整袋橘子的想法。
那剛才還那麽費勁的找這些橘子幹什麽？
天色這麽暗......又下著雨......
為了找橘子，他的肩膀上、手上、胳膊上都濕了。
還有幾次光顧著看地上，雨傘撞到了路過的路人。
被人埋怨了幾句。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
他也不想跟這個大媽繼續糾纏下去了。
“好。”
他答應的很幹脆。
......
見年輕人這麽爽快，大媽眉開眼笑。
“喏，拿著。”
大媽把袋子塞進了年輕人的手里。
“這些橘子都是好橘子。”
“我一個個挑的。”
“你拿回家看看，沒破的話就吃了。”
“可甜了。”
......
年輕人有些僵硬的笑笑。
他把買橘子的錢轉給了大媽。
大媽收起手機，腳步頗為輕快的離開了。
......
看著手里的一袋橘子，年輕人嘆了一口氣。
就要離開-
“你好。”
年輕人轉身。
就看到視野里出現了一只橘子。
年輕人：？
......
蕭驍把橘子遞給年輕人，眉眼微微彎起，“你的橘子。”
......
“咕咕～咕咕～”
樹上傳來頗為惱怒的叫聲。
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樹枝突然震動了一下。
猝不及防下，小妖怪懷里的橘子就掉了下去。
不待小妖怪采取行動，就看到一只手穩穩接住了橘子。
......
蕭驍看了看手里的橘子。
嘴角微微翹起。
他之前果然沒有看錯。
唔。
下雨真是一個好天氣。
蕭驍感慨。
雨滴很方便。
遮擋的雨傘還有昏暗的天色也都很方便。
......
又是這個人類！
小妖怪一臉的警惕。
眼睛里又流露出幾分的好奇。
這個人類到底看不看得到它？
小妖怪盯著這個人類轉身的背影兀自陷入了思索。
......
年輕人剛要有所動作，下一秒，他發現自己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拎著袋子，實在空不出手去拿橘子。
他剛要說什麽，卻發現對方已經把橘子塞進了他裝橘子的袋子里。
他楞了一下。
隨即笑了笑。
“謝謝。”
他剛剛是打算把這個橘子送給對方的。
......
年輕人轉身走了。
這次他沒有再看手機。
畢竟，他也沒有手拿著手機了。
......
蕭驍走到了邊上的水果店。
等出來後，蕭驍手里拎著一袋橘子。
他走到了小妖怪在的樹下。
......
小妖怪從樹葉間露出一只眼睛。
偷偷的看著下面的人類。
......
蕭驍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橘子。
看著手里的橘子，他笑了笑。閱讀書吧
然後輕輕向上一拋。
橘子穩穩的落在了小妖怪前面的枝椏中間。
......
小妖怪睜大了眼睛。
哎？！
......
小妖怪盯著橘子看了好一會兒。
才試探性的伸出了爪子。
它的身子沒有從藏身處出來。
短短的胳膊讓它離橘子始終差了一點距離。
小妖怪有些惱了。
它扭頭看了看四周。
後腿一蹬，倏色的一下就到了橘子的邊上。
......
迅速抱起橘子的小妖怪笑瞇了眼睛。
突然想到什麽，它低頭看去。
樹下已經沒有了那個人類的身影。
嗯？
小妖怪走到枝頭。
看到的都是一把把顏色各異的傘。
它看不到傘下面的人。
......
找了一會，小妖怪放棄了。
它抱著橘子轉身。
然後，它楞住了。
它看到自己原先藏身的地方，躺著兩個大大的橘子。
算上它懷里的這個橘子。
它一共有了三個橘子。
......
小妖怪又轉身看去。
眼里映入的雨傘讓它有些煩躁。
這些傘真礙事。
半分鐘後，它再次放棄了。
它跑回了自己的藏身處。
看著眼前的三個橘子，小妖怪的臉上笑開了花。
“咕咕～咕咕～”
......
“嗷嗚～”
饕餮揪了揪蕭驍的頭發，
有些不滿蕭驍把橘子給了其它的妖怪。
蕭驍笑笑。
“小饕餮，做妖怪不能這麽的小氣。”
“嗤～”
饕餮的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
什麽小氣？
它的橘子就是它的！
饕餮理直氣壯。
......
蕭驍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是是。”
“都是你的。”
“我買了很多的橘子。”
“這里還有很多......”
......
蕭驍走進了一個小區。
這里是近道。
不過-
蕭驍有些意外的輕揚眉稍。
“琵琶鬼？”
它怎麽會在這里？
......
抱著琵琶的少年沒有聽到蕭驍的輕語，更加沒有注意到蕭驍的到來。
它仰頭看著一戶人家的陽台。
任雨水淌遍了它的全身。
“喝喝～喝喝～”
......
蕭驍的神色微微一楞。
他也看向了琵琶鬼視線所在的那戶人家的陽台。
......
幾秒後-
“喵～”
一只花色斑駁的貓跳上了陽台的圍欄上。
“喵～喵～”
黃色的貓眼瞇起。
顯示出了貓咪愉悅的心情。
......
“喝喝～”
琵琶鬼的雙眼也彎成了月牙狀。
即使樣子狼狽。
面上的神色卻沒有一點的狼狽。
......
“咪咪！”
一個小女孩很快跑了出來。
發現小貓跳上了陽台圍欄，小女孩一臉的緊張。
“咪咪，你不要動！”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
“喵～”
叫了一聲後，小貓就很安靜的、沒有掙紮的任小女孩把它抱下了高高的陽台圍欄。
......
“妞妞。”
孩子的媽媽走進陽台，“找到咪咪了？”
“嗯。”
小女孩抱緊懷里的小貓咪。
歪著腦袋用力蹭了蹭小貓咪的臉，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嘴里小大人似的教育懷里的貓咪。
“咪咪下次不能跳到陽台的圍欄上。”
“那麽高。”
“很危險的。”
“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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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五章 收養

“而且，現在外面還下著雨。”
“你看，咪咪的身上都有些濕了。”
“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
小女孩抱著貓咪，嘴里嘰嘰咕咕的跟媽媽一起轉身回了客廳。
......
“喝喝～”
琵琶鬼沖上方揮了揮手。
它知道。
這是再見的意思。
......
嗯？
琵琶鬼若有所覺的擡頭。
傘？
“琵琶鬼。”
熟悉的聲音。
琵琶鬼急忙扭頭。
就看到了對它微笑的蕭驍大人。
琵琶鬼也咧開了嘴角。
“喝喝～”
......
待一貓一妖道好別後，蕭驍走進琵琶鬼。
他把傘移到了琵琶鬼的上方。
然後，他喚了一聲琵琶鬼。
“好久不見。”
......
蕭驍與琵琶鬼慢慢在小區里走著。
“那只貓就是上次來找我的那只貓是嗎？”
之前有一次琵琶鬼被陣法困住了，就是琵琶鬼的貓咪朋友找到了他。
向他求救。
他對那些聰明的貓咪印象深刻。
“喝喝～”
琵琶鬼點頭。
想起上次的事，它很感激它的貓咪朋友們。
也很謝謝蕭驍大人。
是他們救了它。
......
“它被收養了。”
蕭驍眉眼微彎。
剛才的貓咪跟他上次見到的可以說是判若兩貓了。
渾身的毛發打理的很幹凈。
臉也圓了不少。
嶙峋的身子胖了很多。
已經看不到突出的骨頭了。
“它被照顧的很好。”
......
“喝喝～”
琵琶鬼瞇起眼睛笑的很開心。
它手足舞蹈的跟蕭驍大人分享起事情的始末。
......
那天，小女孩追著自己掉到地上的彈彈球跑。
就要到馬路中央的時候，被咪咪咬住了裙子。
小女孩一看到小貓咪，頓時興奮的轉身要去抱。
這時，一部車呼嘯著幾乎從小女孩的背部駛過。
小女孩被嚇住了。
從店里出來的小女孩媽媽也被嚇住了。
......
“喵～”
一聲貓叫驚醒了楞住的兩人。
“妞妞！”
女子驚呼著跑到了女兒的身邊。
小女孩被媽媽抱了一個滿懷。
“媽媽？”
小女孩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子，“你抱的太緊了。”
“你這個笨蛋！”
女子心有余悸。
剛才的車子就是擦著女兒的身子過去的！
“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你想嚇死媽媽是不是？”
......
“......對不起，媽媽。”
小女孩悶悶的道歉。
“我的彈彈球掉了。”
“啊！”
說到彈彈球-
小女孩扭頭看地面。
女子松開女兒，“不見了就不見了，媽媽重-”
“啊！”
小女孩一聲驚叫。
女子頓時被嚇了一跳。
“怎麽了，妞妞？”
......
小女孩蹲下身子。
“貓咪把我的彈彈球找回來了！”
女子也看到了嘴里咬著彈彈球的貓咪，不由得一臉的驚訝。
好聰明的貓。
她也蹲下了身子。
......
小女孩伸出手。
貓咪把彈彈球放到了小女孩的手里。
就在貓咪要轉身離開的時候-
“喵？！”
貓咪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
小女孩一把抱住貓咪。
“謝謝貓咪！”
......
女子再次被自己的女兒嚇了一跳。
這次不是聲音。
而是女兒的動作。
女子苦笑，“妞妞，你這樣會嚇到人家小貓咪的。”
要是因此被抓了怎麽辦？
不過-
女子有些驚嘆的看著女兒懷里的貓咪。
雖然一臉的不高興。
剛才也的確被嚇的炸了毛。
但是，這只貓咪卻沒有傷害她的女兒。
......
“媽媽。”
小女孩一臉的期待，“我們把貓咪帶回家好不好？”
女子一楞。
“你想養這只貓咪？”
女子有些猶豫。
她倒不是反對女兒養貓咪。
只是，這只顯然是一只野貓。
真的要養貓咪的話-
“我們可以去店里買一只。”
女子跟女兒商量。
“你不是很喜歡小白貓嗎？”
......
“不要！”
小女孩抱緊懷里的貓咪，“我就要這只。”
“媽媽～”
小女孩一臉的祈求。
“媽媽，我就要它。”
“我們養它好不好？”
“媽媽～！”
......
“知道了，知道了。”
女子苦笑的揉揉額頭，“你別叫了。”
“媽媽同意了？！”
小女孩開心的笑道。
見女兒這麽的高興，她心里最後的一點不願也消失了。
女子笑著點頭，“嗯。”
“那既然是妞妞要養的，妞妞要照顧好貓咪哦。”
“嗯！”
小女孩大聲應道。
她舉起懷里的貓咪。
“貓咪，你願意跟妞妞在一起嗎？”
“妞妞會對你很好的！”
......
貓咪黃色的眼瞳映出了不遠處抱著琵琶少年的身影。
少年對它笑著點了點頭。
“......喵～”
貓咪收回視線。
眼前小女孩明亮的雙眼讓它有些無錯。
它輕輕叫了一聲。
下一秒，它被小女孩抱進了懷里。
“媽媽，貓咪同意了！”
“是嗎？”
女子笑著摸摸小女孩的腦袋，“那真的是太好了。”
......
貓咪被小女孩帶回了家。
也有了名字。
叫做咪咪。
......
琵琶鬼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看著他們帶著貓咪去了很多地方。
最後回到了這里。
......
“琵琶鬼是來看自己的朋友的嗎？”
蕭驍微笑。
“喝喝～”
琵琶鬼點點頭。
它想來看看貓咪過得好不好？
畢竟當時貓咪在不確定要不要跟小女孩走的時候，是它推了貓咪一把。
它看到過其它被人類養著的貓咪。
一直被人類抱著。
氣息懶散。
身形也胖嘟嘟的。
抱著貓咪的人類看著懷里貓咪的眼里也都是喜愛。
......
“放心了？”
蕭驍眉眼微彎。
“喝～”
琵琶鬼再次點了點頭。
放心了。
貓咪生活的很好。
琵琶鬼蒼白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
蕭驍的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只為了朋友不顧大雨追著車子跑的貓有了可以遮風擋雨的歸宿......
這真是一件高興的事。
不是嗎？
蕭驍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
“琵琶鬼。”
蕭驍轉頭看著膚色蒼白的少年。
他一直以為琵琶鬼就是這樣的。
沒想到......
“我遇到了另一只琵琶鬼。”
......
琵琶鬼倏然睜大了眼睛
另一只......琵琶鬼？
......
“嗯。”
蕭驍點頭，“另一只琵琶鬼。”
“跟你有些像。”
“又跟你有很大的不一樣。”
......
很大的不一樣？
琵琶鬼歪了歪腦袋。
......
“它全身是黑色的。”
僅僅這點就讓兩只琵琶鬼迥異了。
蕭驍笑了笑。
更別說性格上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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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六章 失敗的惡作劇

“所以我叫它小黑。”
“唔，為了區別你們。”
“我可以叫你小白嗎？”
蕭驍眉眼彎彎。
......
小白？
琵琶鬼眨了眨眼睛。
……
“或者……你想讓我叫別的、你喜歡的稱呼都可以。”
蕭驍若有所思，“當然，你若是習慣了，讓我繼續叫你琵琶鬼也可以。”
反正他叫那只琵琶鬼小黑了。
也不怕兩只琵琶鬼搞混。
……
“喝喝~”
琵琶鬼搖了搖頭。
隨即笑瞇了眼睛。
小白很好。
就小白好了。
……
嘿嘿。
它有名字了。
琵琶鬼笑得有些小得意。
是蕭驍大人給它取的名字。
……
見琵琶鬼對這個名字很滿意的模樣，蕭驍也不由得笑了。
“……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遇到另一只琵琶鬼？”
蕭驍有些好奇小黑與小白的遇見會是怎麽樣的？
光是想想……
兩只琵琶鬼，一黑一白。
蕭驍有些忍俊不禁。
怎麽這麽像黑白雙煞？
……
走出小區，喧囂聲撲面而來。
即使是這般糟糕的天氣，大街上仍舊車水馬龍。
車輪劃過水窪，濺起四散的水花。
路人一臉懊惱的又向路邊走了幾步。
……
蕭驍側臉看向琵琶鬼，“小白，我要回學校。”
“你要跟我走一段路嗎？”
“喝喝~”
琵琶鬼幹脆的點了點腦袋。
反正它有很多的時間。
……
嗯？
蕭驍的神色微微一楞。
隨即嘴角翹起。
他有些想笑。
真的......不僅人不禁念。
這妖怪也很是不禁念。
不遠處的……不就是他剛才跟小白說的小黑嗎？
……
不過……
黑琵琶鬼繃著一張臉，像是跟誰較勁似的。
一聲不吭的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樹上。
“嘩啦~嘩啦~”
巨大的樹冠搖晃。
枝椏樹葉相互碰撞發出窸窣的聲響。
葉片上的雨珠匯聚成巨大的水流傾泄而下。
眼看就要澆到黑琵琶鬼的頭上。
……
黑琵琶鬼沒有在意。
但是，幾秒後，它發現了不對。
臉上的怒意微斂。
它扭頭。
一個熟悉的人臉映入了它的視野。
黑琵琶鬼的瞳孔有一瞬的放大。
“喝喝~”
怎麽又是你？
黑琵琶鬼脫口而出。
……
蕭驍的眼里流露出了愉悅的笑意。
“嗯，又是我。”
“小黑，真巧。”
“我們又見面了。”
黑琵琶鬼抽了抽嘴角。
隨即翻了一個很大的白眼。
是啊。
真巧。
……
“出什麽事了嗎？”
蕭驍有些好奇。
不過……
“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樹撒氣。”
“這樣樹多可憐。”
……
黑琵琶鬼撇了撇嘴。
一腳又踹到了樹上。
但相較之前的大力，這次更像是隨便碰了一下。
蕭驍失笑。
他知道，黑琵琶鬼是聽進去他的話了。
……
“喝喝~”
見黑琵琶鬼在蕭驍大人說了不能拿樹撒氣後還對樹出腳，小白有些不高興的提醒對方。
這樣做是不對的。
……
黑琵琶鬼這才注意到了另一只琵琶鬼的存在。
因為雨天的緣故。
天色昏暗。
雨霧迷蒙。
它的注意力又都在這個人類的身上了。
要說妖氣……
這個人類身上本來就有這麽多只的妖怪，有些妖氣不是很正常的嗎？
以至於它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同類的存在？！
……
蕭驍第一次在黑琵琶鬼的臉上看到了這般外露的神色。
驚訝，或者說是震驚。
……
蕭驍若有所思，“小黑，你之前沒有遇到過別的琵琶鬼嗎？”
黑琵琶鬼像是被驚醒似的全身都抖了一下。
它有些沒好氣。
“喝喝~”
沒有。
這是它……第一次見到另一只琵琶鬼。
……
“小白有見到過其它琵琶鬼嗎？”
蕭驍詢問了身邊的另一只妖怪。
他記得……
小白之前聽他說到小黑的時候，似乎沒有黑琵琶鬼現在這麽大的反應？
……
“……喝喝~”
小白緩緩點了點腦袋。
……
哎？
雖然隱隱猜到了也許有這個可能，蕭驍還是有些意外了。
黑琵琶鬼剛剛闔上的嘴又張開了。
它怎麽沒有遇到過？
黑琵琶鬼的眉頭皺起。
原來琵琶鬼有這麽多的嗎？
……
黑琵琶鬼沒有理清自己的情緒。
似乎是高興，又似乎是不高興。
……
“喝喝~”
小白歪了歪腦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相較那時什麽都不懂、像是一張白紙的自己，對方更像是歷經世事、知道很多的長輩。
明明它們的樣子都差不多。
說到這里，小白特意解釋了一句，那只琵琶鬼跟它一樣，都是白的。
黑琵琶鬼：……
蕭驍的肩膀動了動。
……
那只琵琶鬼教了它很多。
很多時候，小白卻很難把它當做一個前輩來看待。
因為對方很喜歡捉弄自己。
還美其名曰是為了鍛煉它的應變能力。
……
對方幾乎所有的惡作劇都得逞了。
它每次都只能看著對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誇張模樣而黑著一張臉。
但是，無往不利的對方卻在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上栽了跟頭。
那天它睜開眼睛，就發現了一張恐怖的鬼臉出現在它的視野里。
它：……
然後，它笑了。
尤其在看到對方僵住的臉色後，它笑得更開心了。
……
聽到這里，蕭驍的心里微微一動。
難道，小白這麽喜歡扮鬼臉嚇唬人……是因為這只琵琶鬼的影響？
……
難得一次的失敗讓對方很不甘心。
那一段時間，小白幾乎無時無刻，一個擡眼，一個轉頭，就能看到一個愈發猙獰可怖的鬼臉。
但每次，它都笑得很開心。
它喜歡鬼臉。
當它這麽宣告後，對方像是石化一樣、尤其臉上的鬼臉還掛著的模樣又讓它笑了很久。
……
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的那副場景，小白跟記憶中的自己一樣，又笑得樂不可支了。
甚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
黑琵琶鬼：……
有這麽好笑嗎？
它皺緊了眉頭。
難以想象能讓這只琵琶鬼笑的這麽誇張的鬼臉是什麽樣的？
……
“喝喝~”
黑琵琶鬼不由得看向蕭驍。
這個家夥是笨蛋嗎？
黑琵琶鬼一臉不解的看著白琵琶鬼。
怎麽可以笑這麽久？
……
蕭驍無奈的揚了揚嘴角。
“小白的笑點比較低。”
“也比較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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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八十七章 不記得與發火

黑琵琶鬼：……
這笑點真夠低的。
也真夠特別的。
反正在它的印象中，鬼臉不是用來嚇唬人的嗎？
怎麽可以讓這個家夥笑得跟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
……
“喝~”
小白的笑聲總算緩緩的停了下來。
“喝喝~”
小白清了清嗓子。
想要收斂幾分自己的神色。
只是眉眼彎彎的樣子仍舊滿臉的笑意。
……
“喝喝~”
它在哪里？
黑琵琶鬼忍不住問道。
它也想見見那個能讓這只琵琶鬼如此捧腹大笑的鬼臉。
……
小白止住了笑意。
眼角還殘留著幾分水漬。
眼里卻是露出了些許的茫然。
……
蕭驍微微一楞。
哎？
這是……
……
“……喝喝~”
不知道。
小白歪了歪腦袋。
臉上天真與疑惑交織的神色讓它看上去像個迷路的孩子。
……
不知道？
蕭驍猜測，“是它沒有告訴你去哪里了嗎？”
……
小白一下下敲著自己的腦袋。
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一副又是頭疼又是茫然的模樣。
“……喝喝~”
不記得了。
……
不記得了？
比起小白說不知道，不記得更讓蕭驍覺得驚訝。
他伸手拉住小白的手。
“別敲了。”
又不是電視機，敲幾下畫面也許就出來了。
“對自己下手也這麽狠。”
蕭驍無奈的搖頭。
剛才那一聲聲敲擊的聲音可都是實打實的。
……
小白任蕭驍捉住它的手，神色楞楞的看著蕭驍，蒼白的面容似乎愈發透明了幾分.
“……喝喝~”
它不記得了。
小白又說了一遍。
……
“喝喝~喝……”
黑琵琶鬼一臉的不相信。
剛才不是講了那麽多那個琵琶鬼的事情……
還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那不是記得很清楚嗎？
怎麽現在又說不記得了？
這也太奇怪了。
這只琵琶鬼的記憶還是選擇性的？
只記得開頭跟過程，結尾不記得了？
……
蕭驍也有跟黑琵琶鬼一樣的疑惑。
若說忘記……
可是小白明明對那只琵琶鬼與自己的相遇、相識還有後面的相處娓娓道來。
小白埋怨對方總是對自己惡作劇。
但是，小白對對方的在意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是這麽重要的存在……
為什麽就偏偏不記得對方去了哪里？
……
“你還記得你們最後一次見面嗎？”
蕭驍換了一個問題。
……
小白又想要敲自己的腦袋。
只是手剛擡起，就被蕭驍握住了。
“別敲腦袋。”
“也想不起來嗎？”
即使小白還沒有回答，蕭驍差不多知道這只妖怪的答案了。
……
“……喝喝~”
小白有些無措。
它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它記得那只琵琶鬼很多的事情。
它猶記得對方扮的那無數個鬼臉。
記憶中的自己在很尋常的準備迎接對方的下一個鬼臉，嘴角已經彎出了向上的弧度……
故事就此戛然而止。
後面發生了什麽？
小白努力的思索。
腦子里卻是一片的空白。
……
“算了。”
蕭驍讓小白不用勉強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
小白眨了眨眼睛。
“……喝~”
……
黑琵琶鬼撇撇嘴。
這只琵琶鬼不但笑點奇特，還記性很差。
真是一只奇怪的琵琶鬼。
哦，還有些傻乎乎的。
……
“沒有關系。”
蕭驍笑笑，“也許後面小白遇到對方了，就能想起來了。”
“就算還是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
“小白可以讓你的朋友告訴你，當時發生了什麽，它是怎麽離開的。”
“不是嗎？”
蕭驍描繪著兩只妖怪相見的場面。
“也有可能小白等下就自己想起來了也說不定。”
……
“……喝~”
小白終於露出了笑容。
它點頭。
蕭驍大人說的肯定沒錯。
不過……
“喝喝~”
它真的……還會再遇到當年的那只琵琶鬼嗎？
它看著蕭驍大人。
眼睛里流泄出一絲的不確定。
……
蕭驍微微的笑了。
“會遇到的。”
世界很大。
但有時候，世界又很小。
而且，小白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等待未來的久別重逢。
他相信，小白會見到對方的。
……
“喝喝~”
小白眉眼一松。
少年般的臉上露出了帶著幾分稚氣與天真的神色。
蒼白的膚色在昏暗的天色下像是發著微微的光一樣。
小白抿了抿嘴角。
笑容靦腆。
……
“喝喝~”
笨蛋。
黑琵琶鬼不屑的輕嗤了一句。
相信一個人類的話……
只是這個人類之前也算幫過它……
似嘲似諷了的罵了一句後，黑琵琶鬼就不吭聲了。
……
小白的問題是暫時解決了，蕭驍看向黑琵琶鬼，“小黑，你剛才為什麽踢樹？”
“誰惹到你了嗎？”
不過按這只妖怪的性格，誰惹到它了不是應該當即就還回去了嗎？
怎麽會自己在對著樹發火？
這不太符合這只妖怪給他的印象。
……
黑琵琶鬼一楞。
因為太意外看到另一只琵琶鬼，它差點把之前的事情忘記了。
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它狠狠瞪了一眼蕭驍。
蕭驍：？
“我們見面之前你就在踢樹了。”
言下之意就是怎麽可能是他惹到了這只妖怪？
……
黑琵琶鬼的眼神漂移了一瞬。
隨即，便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喝喝~”
反正你們都是人類。
……
蕭驍眉梢微挑。
倒也沒有跟妖怪爭辯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好吧，那我能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他知道，妖怪剛才的那句話不過是氣話而已。
……
黑琵琶鬼猶豫了幾秒。
其實被對方這麽一問，它突然覺得告訴對方……應該是一個好選擇。
只是......它難免有些拉不下臉的感覺。
“喝喝~喝……”
看在之前你帶我去繪畫班的份上……
雖然去了一次後它就沒有再去了。
但對方的好心它是知道的。
黑琵琶鬼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蕭驍笑笑。
沒有出聲戳破某只妖怪的不自在。
……
黑琵琶鬼見這個人類一副認同它的話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許。
“喝喝~喝喝~喝……”
事情說來有些話長……
黑琵琶鬼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畢竟，那實在不是一件讓它覺得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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