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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程硯秋】有妖氣客棧 (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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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38:2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五十四章 親兒子

離開雙頭人後,餘生與小姨媽分開。

小姨媽回了城主府,餘生領著葉子高等人去尋味齋,準備在旁邊章臺路把盜褻衣的賊勾引上鉤。

“我相信你,這是你的本色演出。”

餘生拍拍葉子高肩膀,承諾道:“事成之後,本掌櫃領你到屠夫那兒大吃一頓。”

數月不見,餘生還真有些想念朱屠戶的殺豬菜了。

相比他自己動手做的豬肉菜,朱屠戶的殺豬菜更令人難忘,他將豬肉本身的味道發揮到了極致。

“朱屠戶已經有半個月沒露面了。”楚辭告訴餘生,鄰居也不知道朱屠戶去了哪兒。

“他走的非常急,豬圈的豬都沒來得及託人照顧。”楚辭說。

“那真可惜”,餘生安慰葉子高,“你放心,一豬吃不成,我請你去吃一鬼。”

“我謝你,一鬼只做白飯,咱倆誰死了?”葉子高沒好氣的說。

“反正不是我死了。”餘生說罷雙目一亮,熱切建議,“不如你假裝死了,我們請一鬼做頓白飯?”

揚州城內四大廚,一刀,一豬,一丐他全嘗過了,唯有一鬼的不曾嘗過。

“要死你死,我反正不死。”葉子高堅決不答應。

幾個人正議論著誰去死好騙頓飯,聽到前面傳來爭吵聲。

“你憑什麼踢我的狗?”一男子怒氣衝衝,如鬥雞一般,語氣蠻橫,帶有鄉音,不似本地人。

“他嚇到我兒子了。”婦人緊緊護著身後兒子,她身寬體胖,走路超載的周九鳳都要遜色三分,

“狗還是我爹呢,你竟然敢踢他!”男子找了個更加令人無法辯駁的理由。

話音落下,他見婦人毫無愧疚之心,舉起砂鍋大的拳頭打過去。

婦人面不改色,手向上一撩,抓住男子握拳的手腕,附身往肩膀上一搭。

“砰”,男子被婦人一個過肩摔倒在地上,蕩起一片塵土。

“在揚州地面,很少有人敢這樣跟老孃說話。”顧老大拍了拍手掌。

顧老大乃揚州地面上最大的混混,平生最喜歡炮打燈,曾到餘生客棧搶過狌狌。

她一腳踩在男子身上,“快,跟我兒子道歉。”

男子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在顧老大的大腳下很快妥協了,“對,對不起。”

“很好,再跟你狗爹道個歉。”顧老大指著在男子身邊“嗚咽”的狗說。

“啊?”男子一怔。

“為它居然有你這麼一狗兒子道歉,快道歉。”顧老大腳下用力一些。

顧老大只需要大粗腿的重量便可以壓著男子疼痛難忍,更不用說使力了。

他忍著痛對狗說:“對不起。”

“稱呼呢,它不是你爹嗎,你這麼跟你爹說話的?重說。”顧老大不輕易饒它。

“你…”周圍圍觀的人多,男子說不出來,惱怒的望著顧老大,“揚,揚州城還有王法嗎?”

“哼,在揚州城,我顧老大的話…”顧老大剛要吹噓一番,覺察到肩膀被人一拍。

“顧老大,你什麼時候也成王法了?”餘生說。

“喲”,顧老大轉過身子,笑著對餘生說:“這不是餘掌櫃,餘盟主嗎?”

她笑著拱拱手,“幾個月不見,想不到餘掌櫃出落的越來越高大,越來越英俊了。”

這話說到餘生的心坎裡了,“本盟主原諒你的僭越了。”餘生說。

他指了指那小孩,“他真是你兒子,你居然有兒子了?”

“餘盟主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能有自己兒子了”,顧老大把小孩拉過來,“我親兒子,剛買的。”

親你姥姥,餘生忍不住翻白眼。

不過買一個兒子倒不稀奇,放眼望去,幾乎到處有插著草標賣兒賣女的。

“來,叫乾爹。”顧老大對餘生的白眼不以為意,把小孩推前。

“慢著!”餘生趕忙伸手製止,“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掏不出見面禮。”

“要什麼見面禮呀”,顧老大推小孩,催促他快叫,“叫出來,以後你可以在東荒橫著走了。”

奈何小孩靦腆,叫不出來。

“行了,別為難孩子了,我有些話問你。”餘生說。

“這敗家玩意兒,跟你爹一樣沒出息。”顧老大把孩子拉回去,回頭見那男子想脫身,被她又一腳踩住了。

“想逃?把身上的錢給我交出來。”顧老大怒道。

“大姐,我兜比臉乾淨,身上一份錢也沒有。”男子把兜和錢囊翻出來。

“你的臉髒死了,想來身上還有幾文,快掏出來,不然我讓你斷子絕孫。”顧老大恐嚇他。

“這個我擅長。”餘生在旁邊搭腔。

男子認命了,把狗拉過來,取下狗項圈上的鈴鐺遞給顧老大,“金的,這是我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你居然給狗弄了個金鈴鐺?”顧老大驚訝。

她掂量一下,“算了,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帶著你爹快滾。”

蒙大赦的男子急忙起身,抱著自己的狗一溜煙跑了。

“什麼玩意兒。”顧老大望著男子的身影嘀咕一句,剛要把金鈴鐺收起來,被餘生伸手搶走了。

“哎,我…”

“本盟主身為錦衣衛,絕不許你這廝在大街上招搖撞騙,贓物沒收了。”餘生大義凌然。

“得,當我送你的見面禮了。”顧老大知道到了餘生手中的錢絕無要回的道理。

拉上顧老大一起,一群人繼續向尋味齋走去。

“你怎麼想起買個兒子了?”餘生問。

“他娘養不起,我又有不了兒子,所以就買咯。”顧老大問,“餘盟主準備問我什麼?”

“幫我找個人,一個道士,表演鼠戲的。”餘生說。

“那老道?還真有些日子不見了。”顧老大說,“我讓手下幫你問問。”

“多謝了,此外,我還有一些事需要顧老大幫忙。”餘生說。

揚州城內現在人手不夠,這顧老大作為揚州城內混混頭目,可以幫到錦衣衛許多忙。

譬如盜竊婦人貼身衣物的蒙面人,僅靠葉子高去章臺街守株待兔怕不成,還需多方打探。

“啥,你們要抓蒙面賊?太好了。”顧老大的高興的一拍手,“你放心,我一定全力幫忙。”

“怎麼,你的衣物也被盜了?”餘生見她這麼熱情,疑惑的問。

“我被盜了整整一箱!這個挨千刀的,別被我抓住,抓住了我非讓他裸奔。”顧老大氣鼓鼓說。

餘生看著楚辭,說好的只盜美麗女子的貼身衣物呢?

楚辭也是滿腹疑惑,直到顧老大給了答案。

“那些貼身衣物是我走街串巷上青樓討來的,自己都捨不得欣賞,這廝居然全給我偷了。”顧老大說。

“那可真挺慘的。”餘生說,現在他明白顧老大為什麼有不了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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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38: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五十五章 遊子香

說笑間,一行人已經離開廣場。

正要抄小巷去往尋味齋,“砰”的巨響炸裂在身後,嚇的顧老大脖子一縮,“不是我乾的!”

餘生驚訝的看著她,“你幹什麼了?”

“討姑娘們的貼身衣物,少不了被人誤會”,顧老大說,尤其在蒙面俠不曾落網的當口。

“似乎是從廣場傳過來的。”楚辭望著巨響傳來的方向說。

“壞了,去看看。”餘生顧不上損顧老大,一馬當先向廣場趕去,楚辭他們緊跟上來。

廣場上此時亂成了一鍋粥,不少百姓在瘋狂向外逃,擠著餘生他們壓根走不到廣場。

“讓一下,讓一下”,餘生把人推開,瞬間飛上天空。

他正要趕往出事地,見一小孩呆在人群中,被推搡著,時刻有被踩踏的危險,忙躍下去。

顧老大正護著自己買來的親兒子向前擠著,忽見餘生落在她面前,塞給她一孩子。

“照顧好孩子”,餘生又消失了,眨眼間來到廣場上,見方才見過的,有個兒子的狗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

至於他兒子,早消失不見了。

餘生顧不上多看這狗,他走到廣場中央,見四處散落著臟器,肢體和血跡,如同炸彈在人群中炸裂一般。

血腥味甚濃,讓餘生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

剛走一步,餘生就踩到一根腸子,饒是他殺生許多,也差點吐出來。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有個孩子在地上哭泣著,他身子被攔腰斬斷,下半身不見了,只有上半身。

哭聲伴著面前的悽慘,讓餘生覺著陽光刺耳,不由的閉上眼睛,期望這是假的。

但這是真的,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忍受著不應當是他這個年紀應當承受的痛苦。

遠處酒樓上,司幽百草等人遙望著這副恍若地獄的畫面,尤其孩子的慟哭,讓他們揪心不已。

呆立片刻,餘生聽不下去了。

他走到孩子跟前,摸了摸孩子頭,“乖,好好睡一覺,醒來什麼都好了。”

說罷,餘生的手一用力,乾脆利落的震死了這個孩子。

他又取出鏡子,在圍觀眾人注視下,孩子的身子長出了雙腿,而後甦醒過來。

斷肢殘骸呈圓形散開,餘生拍了拍迷茫的孩子的肩膀,小心繞過那些肢體,來到場子中央。

這兒什麼都不剩了,只有不留一絲雜色的血色地面和渣都不剩的骨肉,還有衣衫燃燒後的灰燼。

餘生低下頭仔細尋找,不曾有火藥的味道,也無別的東西。

“難道有人爆炸了?”餘生嘀咕。

“讓一下,讓一下,錦衣衛辦案。”錦衣衛來的很快,田十不見平時的懶惰,大踏步走出人群。

見到餘生後,田十愣一下,打量著四周走過來,壓低聲音道:“餘掌櫃,不是你做的吧?”

“滾,我是那樣的人?”餘生沒好氣的說。

見查不到任何證據,餘生站起來,吩咐田十,“馬上盤問周圍的人,尋找一些線索。”

“是”,田十拱手去了,這時,楚辭和顧老大他們才擠進來。

酒樓上,司幽蘇翠花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枯木堂的人還是這般殘忍,居然跑到人群中自爆。”

“是我們大意了。”大祭司百草嘆道:“我早應該想到這一幕的。”

“大祭司,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枯大祭司,及時阻止他。”旁邊的祭司拱手說。

“嗯”,百草站起來,“用遊子香,馬上把枯給我揪出來。”

“是”,所有司幽拱手領命。

百草最後望一眼廣場上的慘劇,“希望一切來得及”,轉身下了酒樓,融入摩肩接踵的人群中。

今早上枯派人傳信“殺了他”時,百草便覺不妙,本想跟著報信人找到枯,卻不想這人早抱有必死之心了。

因為作惡之人橫衝直撞進了廣場,而且那人本身就令人驚奇,所以許多人在躲閃時記下了來人身份。

田十很快來報,“餘掌櫃,發難的人是一瞎子,騎馬連撞幾人衝進廣場後,身子直接炸開了。”

“瞎子,騎馬,什麼亂七八糟的?”顧老大疑惑,“你問錯人了吧,莫非找啞巴問的口供?”

田十搖頭,“正因為這人雙眼已盲,而且還騎馬,所以才被許多路人記住了。”

顧老大還要再說,被餘生揮手製止了。

“瞎子,騎馬?”他回頭問楚辭,“你們記著我們出鎮子時,我見到的那人嗎?”

“真有此人?!”楚辭等人詫異。

那時餘生說了一句,眾人還以為是玩笑,周九鳳當時還說“一啞巴說自己無辜”。

“掌櫃的懷疑二者是同一個人?”葉子高說。

“十有八九就是,我可不記著有瞎子騎馬。”餘生說著,抽出一張封印卡,“以有妖氣之名,喚汝歸來!”

白光乍現,悵鬼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餘生面前。

悵鬼手裡舉著一張廁紙,詫異的望著餘生,又望了望四周,“嘎?”伸手把廁紙遞給餘生。

“去,我要這個幹嘛?”餘生打走,“我問你,有沒有見到客棧去了一個騎馬的瞎子?”

“嘎?”悵鬼搖頭,她一直在後院呆著,不曾見到有騎馬的瞎子。

餘生沉吟,騎馬的瞎子若去了客棧便回,那一定是去客棧找人的,而客棧唯一與瞎子有共同之處的便是司幽。

那些司幽雖用布蒙著眼,但也可以辨清道路,與這瞎子騎馬有異曲同工之妙。

“司幽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餘生問。

“嘎!”悵鬼忙不迭點頭,“嘎嘎”,她告訴餘生,司幽他們早前離開客棧,向揚州城方向去了。

“是了”,這下餘生確定,造成這一切慘劇的瞎子,與司幽他們脫不了干係。

他回頭對田十他們說出自己的猜測。

顧老大肅然起敬,“掌櫃的居然聽得懂她說話?我現在知道客棧狗子為何會狐狸叫了,敢情從餘掌櫃這兒遺傳的。”

“遺傳你大爺。”餘生說,“快,田十和顧老大你們吩咐下去,全程搜尋戴有眼罩和眼瞎卻行動自如的人。”

他不忘囑咐,“莫輕舉妄動,避免以卵擊石和殃及無辜。”

“是”,田十下去了,顧老大也拍拍胸脯,“餘掌櫃,放心,便是掘地三尺,我也幫餘掌櫃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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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38:4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五十六章 驚鴻豔影

餘下的留給錦衣衛收拾,餘生他們再次向尋味齋走去。

悵鬼回不去客棧,只能跟在餘生身後。

走了大約半刻鐘,前面閒聊的餘生回頭一看,停住腳步,“你一直握著一張廁紙做什麼?”

雖然這東西只有客棧有,但也不至於握著到處炫耀吧。

“嘎?”悵鬼這才看到手中廁紙,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方才一直覺著忘了一件事兒,原來是這個。

想到此處,悵鬼把廁紙往旁邊一丟,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了,管他呢。

……

客棧,茅廁,草兒起初哼著歌兒,等著悵鬼取廁紙來。

一會兒後,草兒疑惑了。

半刻鐘後,草兒腿痠了,叫著“蟲兒”卻無人答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刻鐘後……

讓葉子高呆在章臺街上仰望青樓畫閣,餘生他們坐在尋味齋臨街的位子上飲茶。

周九章居高臨下望著葉子高,“這主意成嗎?別待會兒葉子高直接上青樓了。”

“不用擔心”,餘生擺手,“他兜裡真沒幾文錢,不夠飲一杯茶的,他真有心也無力。”

“噔噔”,木梯上響起腳步聲,周九鳳三人氣喘吁吁走上來,他們剛把那些碰瓷的安置進錦衣衛。

端起茶杯,周九鳳“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問:“廣場上的慘案見到了嗎?”

“見到了。”眾人點頭。

“啪”,周九鳳把茶杯一拍,“這些外鄉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現在居然傷起了百姓。”

她又飲一杯,“別讓我逮到他們,逮住了我把他們的頭擰下來當蹴鞠踢。”

“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現在最為緊要的是逮住那個無法無天的淫賊。”

餘生抽出一張封印卡,把泥書生召喚出來,“你帶他上去打扮一番,記著,多穿幾件貼身衣物。”

周九鳳一怔,“穿那玩意兒幹嘛?”

“這叫一鉤雙釣,一石二鳥。”餘生說,“正好把那蒙面俠和淫賊一起勾引出來。”

周九鳳雙眸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等打扮好了,你們從尋味齋門口上車,把他當作你朋友,領他去你周府一趟,呆一段時間出來。”

餘生早已經有了主意,此番是為了讓泥書生在車上不經意間掀起簾子往外看,引起人們注意。

“等入了夜,再讓他一人去周府,我不信那些人不上鉤。”餘生說。

“不成,不成。”周九鳳忙放下茶杯,擺手,“你那些不經意間引人注意的把戲我全明白,但不許去我府上。”

“為什麼?”餘生不解。

周九鳳猶豫一下才說:“他喬裝打扮後那模樣,我怕我們家人把持不住,特別是大伯。”

還真是,餘生一拍腦門,“我忘記你們家傳統了。”

現任周家家主,也就是周九鳳大伯周百川乃是青樓常客,曾在《九尾龜》上留下眉批,指定其為青樓指南。

她的兩個叔父,曾在青樓與人爭風吃醋起了衝突,在街上與人追砍時襲擊了城主,被丟到豬圈幫母豬配種。

“得,得,當我沒說。”餘生改口,“還是去莊子生家吧。”

“成”,莊子生不假思索答應了。

在他眼中,泥書生女裝不及鳳姐十分之一。

周九鳳又飲一杯茶,叫上泥書生剛要去喬裝打扮,莊子生喊住她,“他一男人穿貼身衣物,你在場算怎麼回事?”

莊子生招手楚生,讓他去青樓找幾個姑娘過來給泥書生打扮一番

等泥書生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饒是知道泥書生性別,楚辭幾個還是被驚豔一番。

太嫵媚了,簡直媚到了骨子裡。

“便是傳說中媚狐成妖化成人形也不過如此了吧?”楚辭說。

泥書生雙眸如水,盯著久了,神智會情不自禁得陷下去。

若等到泥書生微微一笑,整個人就無法自拔了。

在座的諸位,也只有餘生和莊子生穩得住心神了。

餘下幾個人中,周九鳳甚至流下了口水。

“咳咳”,莊子生咳嗽一聲,想讓他們把自己的色樣收起來。

卜居率先醒悟,捂住自己的雙眼擺手道:“快讓他走,快讓他走。”

他已經把持不住了,一想到面前女子為男兒身,他的心就在滴血。

周九鳳很滿意,同莊子生站起來,向眾人招呼一聲領著泥書生下樓去了。

楚生這才心有餘悸的走進來。

“我方才差點改變自己取向。”他口乾舌燥飲一杯茶,“你們是沒看到,幫他打扮的那幾個姑娘在瞧見他女裝的樣子後,瘋了似的拉扯他去青樓,搶著要上他,不收錢。”

“愛美之心,還真是人皆有之。”餘生一笑。

他望向樓下,見小廝趕著馬車,泥書生與周九鳳坐在車裡,莊子生坐在車外,走在章臺路上。

泥書生演技不錯,故作好奇的挑起車簾一角,望著外面,引來行人注目,呆滯,撞在一起和一片混亂。

留在章臺路門口,一臉饞樣望著青樓的葉子高也呆住了。

因為出自青樓女子之手,泥書生現在打扮比之前葉子高見到的更魅惑三分。

葉子高一時間竟沒認出他。

“兄弟,城南文府文小姐的肚兜,一貫賣你,要嗎?”一人走到葉子高面前問。

“去去,別擋著我。”葉子高推開這人,探頭望著那輛馬車。

“兄弟,文小姐姿色很不錯喲,你確定不要。”這人說著回頭,也看到了小心往外看的泥書生。

驚鴻豔影一閃而過,這人當即驚為天人,手中的肚兜直接掉在地上。

“他奶奶的,這也太好看了吧?”這人痴痴的說。

“是呀。”葉子高點頭。

“這是哪家姑娘,若能春宵一度,死也值了。”這人說。

“什麼春宵一度,別唐突佳人,你要是把她的肚兜給我搞來,十貫我都買。”葉子高的腦子已經不轉了。

“成,等我春宵一度了,把肚兜給你。”這人說罷離開了。

“姥姥,你…”葉子高回頭再找人時,在人流如織中已經找不到方才與他搭話的人了。

他低頭撿起那個肚兜,這才記起自己幹什麼來了,“完了,耽誤正事了。”葉子高拍下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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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39:0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五十七章 朗朗乾坤

葉子高找不見搭話的人,餘生卻在樓上看個清楚。

那人不曾蒙面,穿著一身斜著一分為二,左面為黑,右面為白的衣服,頭上戴著斗笠。

在離開葉子高後,這人低頭跟著泥書生所在的馬車,一路尾隨過去。

餘生見狀,忙放下茶杯,瞬間移動到樓下,揮手製止門下青衣小廝的問候,裝作尋常人跟在那人身後。

出了章臺街,一路向北,在快到的巫院的時候,跟著車的斗笠人身子忽然停一下。

餘生腳步跟著停了,見那人轉身在路旁攤子上買了一顆甜瓜。

這是大荒的一種水果,與西瓜差不多,在春天便可以採摘和品嚐了。

讓小販掰開以後,斗笠人端著瓜,一邊吃,一邊跟著泥書生。

餘生鬆一口氣,他差點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馬車很快來到巫院門前,人有點多,許多婦女堵在巫院門口,與巫院的信徒和小巫們針鋒相對。

車子不得不停下來,等著這些婦人讓出一條路。

趁著這會兒功夫,那人端著甜瓜走到車子視窗,斜眼望著裡面,在見到泥書生以後,兩個眼都直了。

餘生不敢靠太近,他在遠處,拉著一位路人,“勞駕問一下,這些婦人圍坐在巫院門前作甚?”

路人是一男人,他看巫院一眼,道:“閒的,這群婦人以前抗議巫院和城主作對。”

“後來聽說女神巫巫陽居然不在靈山十巫之列,她們認為巫院歧視女性,於是抗議更甚了。”路人說。

現在,但凡有巫院的地方,必有這些婦人,巫院現在莫說召開活動了,日常傳道納信徒也難。

“嘖嘖”,餘生搖頭,想不到他心血來潮,居然給巫院帶來這麼大麻煩。

顧不上理會這些,餘生看向自己的目標,見他居然跟車裡的泥書生搭上話了,還有說有笑。

“這倒是個自來熟的。”餘生心裡嘀咕。

車子又動了,那斗笠人跟泥書生點頭告別後,落到後面,又悄悄跟上去。

餘生繼續跟著,見斗笠人剛出巫院門口的人群,立刻舍了馬車,快速轉向旁邊小巷。

“壞了,被發現了。”餘生心說一句,剛要快步跟上去,被一個聚在巫院門前的姑娘撞一下肩膀。

“對不住。”餘生頭也不回的道個歉,剛要離開,聽身後姑娘罵道:“你眼瞎呀,趁機想佔便宜是不是?!”

餘生回過頭,見這姑娘中人之姿,若不是臉上表情,倒也不是十分討厭。

“是你撞到我了。”餘生皺眉。

“若是我撞到你了,你為什麼道歉?”這姑娘問,“明明是你撞到我了!”

旁邊的同伴跟著搭腔。

餘生一時口拙,他竟然辯駁不清了,不由的苦笑。

“笑什麼笑,抵賴不成了吧?”

姑娘有些小得意,“你們這些臭男人我見多了,見到美女就往上貼,能佔多少便宜就佔多少便宜。”

這語氣中有些炫耀的味道,甚至斜瞥一眼旁邊同伴。

“姑娘,咱們得憑良心說話,明明是你撞了我。”

見著姑娘還要栽贓,餘生搶先說:“咱們指天發毒誓,撞人的那人臉上長瘡,怎麼樣?”

姑娘得理不饒人的氣勢為之一收,接著又放出來,“小女子還能撞疼你不成?”

“不是,我…”

“你一大男子,讓下小女子不應該的?走那麼急幹嘛,謙謙有禮的風度哪兒去了?”姑娘又有理了。

她上下打量餘生,“已經長成這模樣了,再不有點兒風度,小心以後娶不上媳婦。”

“你怎麼說話呢,我這模樣怎麼了?”餘生不高興了,“還有,我有媳婦了!”

姑娘上下打量著餘生,“嘖嘖”搖頭,“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倒了大黴。”

“你怎麼說話呢,嫁給我…”餘生剛要擺明身份,好好訓斥她一番,人群中有人喊道“快,有巫祝出來了”。

這姑娘登時舍了餘生,向前面擠過去。

“男女平等,抗議巫院對巫陽的不公平”,姑娘口裡大聲喊著,融入人群。

這下餘生想教訓她也不成了,他只能苦笑搖頭,來到方才斗笠人消失的巷子。

巷子逼仄,兩側是高高的院牆,帶有綠意的枝頭伸出來,巷子盡頭有個急轉彎,拐向北面。

餘生耽擱了不少時間,以為那人已經離開了,只是不甘心的走過去看看。

但在拐過巷子時,餘生驚訝的發現那廝抱著甜瓜,正坐在一堵馬頭牆上,迎著陽光吃著。

“嘿”,見到餘生,他騰出一直手打招呼。

“你…”餘生抬頭望他,向前走一步,正要說話,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栽去。

來人起身站在馬頭牆下瓦房上,得意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

他話也沒說完,見向前滑倒的餘生原地消失不見,瞬間來到他面前。

原來餘生身子雖失去平衡,卻不慌張,深怕這斗笠人再逃了,一個瞬移來到馬頭牆前瓦房上。

不過餘生忘記了,他身子失去的平衡,不會因為瞬移而找回來。

於是,向前滑倒的餘生繼續倒下去,倉促之間他只能去抓面前的斗笠人試圖穩一下身子。

斗笠人對餘生這招始料未及。

他在瓦房上,向後閃躲時又踩到了自己丟的瓜皮,被隨餘生一推倒了下去。

斗笠人倒下去後,斗笠立刻掉下來,露出死人般的面孔。

馬頭牆下的瓦坡有些陡,這人想站起來,卻被餘生拉住了褲子。

他只能死死抓住褲腰,驚慌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我想揍你,你個變態。”餘生死死抓住他不鬆手,試圖站起來,卻被這人腿踢腳踹,一時間也難站起來。

“你才是變態吧!”斗笠人大喊,他褲子下滑,快露出半個屁股了。

奇怪的是,不論他怎麼激動,怎麼大喊,臉依舊面無表情,如同死人。

“給我住手,不對,住蹄兒,不然我捏碎你下面。”餘生說。

說來也奇怪,餘生倒下時抓向這人小腹處,後來滑到他兩腿之間,但竟然沒傷到他命根子。

“莫非是我斷子絕孫的必然律失效了?”餘生暗道。

“捏你娘個大頭鬼。”斗笠人渾然不懼,反正也沒有。

有路人路過,見有半截白屁股晒太陽,又有人扒褲子,不由的駐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還是倆大男人!這也可以?”

斗笠人聽了又急又氣,對餘生再不客氣,手腕一抖,一道銀光掠向餘生。

“可以你大爺,錦衣衛辦案。”餘生迴路人一句,身子瞬間騰空,躲過這一劍後如虎撲向斗笠人。

這人見腰帶一鬆,毫不戀戰,身子瞬間跳出,跳過馬頭牆,沿著瓦簷向北跑去。

不過在餘生面前,他這點本事還逃不掉。

餘生瞬間移動到這人身後,伸手抓向他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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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分身

餘生的手剛觸及這人衣角,“撲”的輕響,斗笠人化成一股青煙,讓他抓了空。

“這…”

餘生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指尖,抬頭見那一股青煙化作一黑一白兩股,一左一右飄向兩個方向。

正不知道追哪股時,餘生見黑白兩股各自落在腳下瓦簷上變回人形,各自回頭看著餘生。

這下餘生更驚詫了,回過頭的兩個人是女的,除了一黑一白衣服不同外,別的一模一樣。

“你,你是什麼妖怪?”餘生問。

“你才是妖怪呢,本城主哪裡像妖怪了?”一黑一白兩個人不高興的同時說。

“城主?”餘生疑惑,“什麼城主專盜竊姑娘們的替身衣物?”

“誰盜竊貼身衣物了?我那是…”倆人同時說話,同時停頓,同時擺擺手,“算了,跟你說不清。”

“跟我說不清?那咱們去跟那些被盜的姑娘們說去。”

餘生說罷,瞬間移動,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同時出現他的身影。

“雕蟲小技”,女子不屑道,兩個身子一左一右向後躍走。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中間眨眼有了三四十步的距離。

餘生在兩個方向出現身影,靠的是來回移動留下的殘影。

他本想憑這招唬的這女子自亂陣腳的,卻沒想到被她輕易看破了。

現在她兩個身影距離越來越遠,餘生支援不住在兩個方向同時留有殘影了。

他停在中間,氣喘吁吁的看著女子左右兩個身影,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

女子這時已經到了遠處,她們同時向餘生招手:“再見了,小…”

“咦”,她的身子停下來,“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紀已經不是雛兒了,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餘生把氣息喘勻。

“你若是雛兒的話,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幫你破了。可惜不是,你這模樣我又實在提不起興趣。”倆個身影嘆口氣。

“算了,你別追我了,咱倆沒可能的。”兩個身影同時擺手,轉身要走。

“我去你大爺的。”若不說這般話,餘生或許還猶豫追哪個。

現在好了,不用猶豫了,逮住一個追吧,反正有一半機會。

餘生找準西面黑色身影,剎那間追了出去,嚇了那女子一跳,拔腿就跑,口中還喊著:“我是假的!”

“假你個大頭鬼,假的還跑?”餘生愈加不放棄。

揚州南城房屋連成一片,白牆黛瓦,起起伏伏,偶有馬頭牆高高立起以防起火時火勢蔓延。

餘生他們就追逐在這片屋簷上,先向西追了一段時間。

在到大街上空時,黑色身影化作一道黑煙,徑直飄過寬敞的大街,落在對面屋簷後化作黑色身影繼續逃。

餘生則直接飛了過去,因此拉近了倆人之間的距離,伸手就要逮到她了。

這女子後腦勺彷彿有眼睛,知道餘生將要逮住她,“撲”的輕響,再次化作輕煙折向南面。

抓了個空的餘生及時穩住身子,微微有些停滯,他在想,面對一團煙,追上去又該如何捉住她?

“系統,你有沒有什麼辦法?”餘生心問,身子跟上去。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是捕快系統。”系統冷冷說,“今兒你怎麼想起你大爺了?”

“我怕把你忘了。”餘生說。

此刻前逃後追,他們正奔跑在沿街的屋簷上,大街上許多人停下來指指點點。

臨街建有許多酒樓和茶肆,有高出旁邊屋簷的,那女子徑直跑進去了。

她不時的把桌凳掀翻,為餘生帶來不少麻煩,餘生只能一面躲閃,一面回答著系統。

“不把你叫出來,認識到你的存在,以後做壞事兒的時候,忘記把你關了怎麼辦?”

“你大爺。”系統怒道,餘生所謂的做壞事,指的是男女那些事兒。

“你不說你是我大爺?”餘生說,他正好跟隨那女子穿過一雅堂,裡面有一隻小狐狸。

本來已經追出去的餘生,回頭向小狐狸打個招呼,“大爺,你好”,說罷,人又出去了。

“你大…姥姥,這兩敗俱傷的招你也想的出來?”系統怒道。

“聰明吧?”餘生得意,他一個瞬間移動,再次離女子近一些。

“聰明你怎麼想不出制服她的法子來?”系統沒好氣。

“我這是考考你。”餘生說著,再次拉近與女子的距離。

女子已經可以聽到餘生的喘息聲了,她望一眼大街,此時她已經來到巫院門口對面的屋簷上。

巫院門口依舊聚集著一大群婦人。

女子急中生智,大聲喊道:“來人啊,救命啊,擄掠良家婦女了!”

在門口抗議的婦人齊刷刷回頭,方才撞到餘生的姑娘指著餘生,對同伴說:“怎麼樣,我就說這不是好人吧?”

揚州城內,黃花大閨女被擄的案子還沒破呢,許多人風聲鶴唳,現在聽女子這麼一喊,立刻沸騰了。

屋簷下有大喊助威,讓女子快跑的;有呼叫錦衣衛的;有譴責餘生的;甚至還有丟東西砸餘生的。

丟來的東西許多不曾落到屋簷上就墜落了,唯有一胖姑娘丟的準、狠,一顆老幫菜砸向餘生。

“抓我呀,抓我呀,有本事來抓我呀。”胖姑娘大聲喊,引來許多婦人佩服的眼神。

殊不知,她夜裡在大街小巷徘徊不知道多少天了,就是沒人來抓她。

她把這些採花大盜恨到極致了。

“你大爺”,餘生眼疾手快,身子一跳,朝著迎來的老幫菜大腳踢出去,砸中了那女子後背。

餘生見女子踉蹌,舒展一下手腳,在念頭中對系統說,“前世我也是一場進四五個球的主兒。”

“進自家球門吧?”系統沒好氣的說。

“魯先生說過,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你管我進誰家的球門,進球就是了。”餘生說。

“這也是魯老爺子說的?”系統問。

餘生見那女子穩住身子,直接落在下面婦人群中,微微皺眉,思考著制服她的辦法。

“但凡找不到主兒的名言,全是魯老爺子說的。”餘生說。

他瞥一眼腰上挎著的長劍,靈光一閃,有了法子,當即落下去。

“是不敢說吧?”系統冷笑,看著餘生人在空中,右手握住劍柄。

“救命,就命”,女子用浮誇的演技拙劣的表演著。

奈何餘生的右手不是普通的右手,劍在落地剎那瞬間出鞘,在人縫中準確找到那女子。

女子大驚,想不到餘生在這環境中還敢拔劍,身子登時又化作黑煙,升上半空。

餘生早有應對,也就等這一刻了。

他拔地而起,“刷刷”幾劍刺出,全部擋在黑煙的去路上。

一時間劍影組成一道劍網,密不透風,讓黑煙東碰西撞,卻只能依著餘生的方向移動。

方才還是一活生生的女子,現在居然成了黑煙,下面的婦人驚住了。

“妖,妖怪!”她們大聲喊。

方才說餘生不是好人的,這時痴痴的望著餘生,“他太有風度了,我迷上他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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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二百五

“停停停!”見掙扎不脫,女子屈服了。

在黑煙浮出一張面孔,望著餘生,“咱倆有話好好說,大不了我陪你一晚。”

“賠你大爺。”餘生右手依舊不饒她,“你乖乖跟我回錦衣衛,不,城主府,我就暫時放了你。”

“成,成”,女子答應的很乾脆。

餘生這才左手按右手,死死摁著它停了劍,顫顫巍巍的找準劍鞘準備讓劍回去。

黑煙化作黑衣女子,驚訝的望著這一幕,“你這…有病?”

餘生被她這話影響了,一時不穩,劍沒進去,“你才有病呢,我這是不會用劍。”

“喂,你這也太謙虛了吧。”黑衣女子眼珠子一轉,“那我試試你究竟會不會。”

話說半截,人已經躍了出去,不過很快又退回來,因為一道劍影瞬間絞碎了她褲腿。

令人驚歎的是那片劍光居然沒傷到白皙的面板分毫。

黑衣女子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你這也叫不會劍法?我娘說過,騙人的孩子晚上會尿床。”

餘生把劍又原樣插回劍鞘,“你娘沒告訴你,盜竊人衣物晚上也會尿床。”

黑衣女子眨巴下眼,“誰說我盜人東西了?”

不待餘生說話,她一驚一乍道:“一定是剛才那穿白衣服的美女做的,小兄弟,你抓錯人了。”

“就剛才穿白衣服,跟你說話一模一樣,長的醜也就罷了,關鍵醜的還抽象的醜八怪?”餘生順著她的話說。

“醜你妹,你說誰醜呢。”黑衣女子踩了尾巴的小狐狸一般,跳起來張牙舞爪向餘生襲來。

“唰”,一道銀光閃過,把黑衣女子逼退一步。

“你不說那不是你,你激動什麼?”餘生說。

“莫管那貌若天仙的人是誰,背後說人醜肯定不對。”

她皺眉,“告訴我,你誰家的,我非得找你娘教教你,說女人醜是最不道德的一件事。”

“我娘是東荒王,找她的話去仙山就成。”餘生再次把劍插回劍鞘。

他剛抬頭,見一道黑影閃過。

黑衣女子緊緊握住他的手,“原來是東荒盟主,早說呀,我對你孃的敬仰那是猶如東海之水,深不可測。”

“停停,你給我停下”,餘生胳膊被抖的有點累,抽卻抽不出來,“小心我再說你醜!”

“東荒王身為東荒,不,身為天下第一美女,公子覺著我醜是應該的。“黑衣女子臉上堆著笑,親切握著餘生的手。

餘生估計東荒王見到他都沒有這麼熱情。

“再不放開我拔劍了。”餘生說。

餘光瞥見錦衣衛已經來了,而且旁邊還圍著許多人,尤其方才撞他的姑娘,直直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黑衣女子見識過餘生的劍的厲害,忙放開。

她故作羞態的捂著嘴脣輕笑,“公子早說呀,我要知道您是東荒盟主,我就不讓你追了,直接讓您為所欲為。”

“閉嘴,你這變態。”餘生嫌棄的後退一步。

錦衣衛們擠了進來,他們見過餘生,氣喘吁吁問:“盟主,聽說這兒有人擄掠姑娘,您看到沒?”

他們聽到有人招呼,拼命跑過來的。

“沒有,別聽某些變態信口胡說。”餘生說,錦衣衛們應了聲是。

“有!”黑衣女子指著餘生,“他,他擄掠姑娘,把奴家的心偷走了。”

“呃”,錦衣衛望著餘生,不知道怎麼辦。

“住口,你這死變態。”餘生右手握住劍,本想嚇唬他,豈料劍一下出去了,掠過黑衣女子的髮絲。

“嘶”,黑衣女子被嚇一跳,“公子,變態就成了,死就不用了吧?”

她捂住自己的嘴,把餘生的劍撥開,示意再也不說話了。

“這人是近期盜竊女子貼身衣物的蒙面俠,腦子有點兒問題,你們別聽她亂說。”

餘生再次左手摁右手,顫巍巍的把劍回鞘。

“嗯嗯”,黑衣女子捂著嘴想說話,被餘生一瞪,吞回去了。

“蒙面俠?”幾個錦衣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女子,居然盜竊女子貼身衣物?

“所以說有病。”餘生知道他們心中的疑惑,“等我抓回城主府好好審審她,錦衣衛大牢關她不住。”

錦衣衛們點頭,示意明白。

他們轉身,護送餘生從婦人堆裡出去,“行了,行了,大家散了吧,蒙面俠被逮住了。”

人們才不在乎蒙面俠,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餘生,尖叫著向前擠過來。

“別擠,別擠”,幸好有幾個錦衣衛擋在前面,不然餘生寸步難行。

“盟主,我喜歡你”,幾個人大膽叫起來,其中甚至夾雜著,“盟主,我要為你生孩子”。

雖不是把餘生當成猴,餘生還是義正言辭道:“請大家自重,本盟主已經有名草有主了。”

“誰?”見到餘生方才擒妖的身姿後,心往神馳的眾人齊問。

餘生覺著這正是表明他與城主關係的時候,若不然,小姨媽一輩子不會向前走一步。

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揚州,城主大人”,他笑著說。

城主在城裡備受擁護和愛戴,餘生本以為會得到郎才女貌的讚揚,卻不想所有人怔住了。

“城主不是他小姨媽嗎?”有人小聲嘀咕。

“是呀。”許多人點頭。

“那豈不是…”人不說話了,全看著餘生,周圍一時安靜,錦衣衛也轉過身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黑衣女子在後面一看情形不對,推著餘生往外走,“走了,走了,我餓了,快去嚐嚐牢飯的滋味。”

餘生糊里糊塗出了人群,被黑衣女子推進一個巷子,消失在眾人視野內。

“轟”,外面似炸藥被點燃一般,瞬間爆開了。

“真不愧是東荒王的兒子,我佩服死你了。”黑衣女子說。

“謝謝”,這是餘生得到的唯一好一點反應了。

“我在損你呢,你傻了?”黑衣女子雙手抱頭走著,“雖說不是親的,但輩分在那兒擺著呢,眾口鑠金,流言蜚語,紙短情長,你一旦說出來,那名聲,嘖嘖,可就壞了。”

餘生輕吐一口濁氣,“壞就壞了吧,我要娶小姨媽,又不需要他們答應。”

“東荒王答應嗎?”

“給我倆訂過娃娃親,你說呢?”

“哈,這才是我敬佩不已的東荒王。”

“這只是一樁,她老人家為我定下的娃娃親多了去了。”餘生說。

“哎,東荒王為人母后也與常人無異,知道你這醜模樣找個媳婦不容易。”

黑衣女子正嘆氣呢,見寒光一閃,劍貼在她咽喉處。

“我讓你說話了嗎?”餘生問。

“啪”,黑衣女子捂住嘴。

“再說我醜,小心要你的命。”餘生又左手捂住右手,顫巍巍把劍插回鞘。

“唔唔”,黑衣女子想說話。

“說吧”,餘生說。

“您不醜,只是難看的太明顯了。”黑衣女子說。

“唰”,劍又出鞘了。

“得,得,我再也不說實話了。”黑衣女子告饒。

她見餘生又左手按右手把劍回鞘,道:“我說,東荒王不像你這麼笨吧?”

“什麼?”餘生一頓。

“你不會左手握劍插回劍鞘?”黑衣女子說。

“呃”,餘生一怔,繼而道:“我還不是為了告訴你,我真不會用劍。”

黑衣女子翻了個白眼。

因為方才的事兒,餘生一時不想回去。

他們撿悠長的巷子走著,在見到人的時候,餘生甚至想躲。

黑衣女子把他拉過來,“躲什麼,你剛才不說了,不需要他們答應。”

餘生說的簡單,但心裡還是有疙瘩的。

他們安安靜靜走一會兒,“喂”,黑衣女子道:“放寬心,真愛無敵,沒有什麼坎是跨不去的。”

“我以前也被人非議過,後來就憑藉四個字邁過去的。”

餘生望著她,見她一臉嚴肅的望著前路,雙目飽經風霜,似乎經歷很多。

“你在世俗眼光中,也喜歡上一個他們認為不該或不能喜歡的人?”

“嗯”,黑衣女子點點頭,“差不多,不過不是一個,是二百四十九個不能喜歡的人。”

“呃”,餘生停住腳步。

“他們認為我應該只喜歡一個,不然我就是蕩婦,你說我上哪兒說理去,他們怎不說自己是蕩男?”黑衣女子憤憤不平。

“不是,這就是你的真愛無敵?”餘生覺著她玷汙了這四個字。

“對呀,我真心喜歡他們。”黑衣女子真誠的望著餘生,“若不然我也不會正好弄個二百五,這又不是什麼好數字。”

餘生無話可說,這還真是真愛,不然“我愛二百五”也不好聽。

“後來時間一長,他們也不說什麼了,還以兒子被我看上為榮。”

她回過頭,“所以呀,這些人都健忘,不健忘的也能被你熬死,百年以後就沒人說你什麼了。”

“等等,這跟真愛無敵有什麼關係?”餘生說,這明明是別理世俗的流言蜚語,時間長了就習慣。

“當然得有真愛,你的一直真愛下去,不能半途而廢了,不然他們就會說‘你看,我說外甥和姨媽戀不靠譜’吧?”

“我當初就是不斷愛下去,才讓他們無話可說的。”黑衣女子說。

“你的愛跟我的愛不是一回事好不好!”餘生忍不住吐槽,這廝盡胡說八道。

“一樣啦,愛是不分高低貴賤的。”黑衣女子擺擺手,跟餘生齊頭並進。

餘生怕被她帶壞了,決定換個話題。

“我一直不明白,你一個女的,又喜歡女的,為什麼去盜女子貼身衣物?”餘生問。

“為了賺錢。”黑衣女子說。

“不對呀,你不白送人的?”餘生清楚記著碰瓷那大哥的褻衣是蒙面俠給他的。

“誰說的?我只送出去一件。當時看那廝太可憐,居然在章臺街站了一整天。”

餘生不糾結這個,“盜褻衣等貼身衣物賣錢?”他點頭,“也難怪。”

“難怪什麼?”黑衣女子問。

“你有二百五要養。”餘生為她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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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我是你的餘生

“麻煩加上‘個男人’。”黑衣女子強調,“我有二百五十個男人。”

“還有,我不需要養他們”,黑衣女子望著前方,“他們已經變成乾屍了。”

餘生停下腳步,望著黑衣女子,見她臉上雲淡風輕。

“看我幹什麼?”黑衣女子見餘生停下來,回頭問:“對我而言,下一秒遇見的男人才是真愛。”

餘生敬佩的豎起大拇指,“你的真愛真挺無敵的。”

黑衣女子聽出了他語氣中嘲諷,微微一笑,“別看不起我,好像誰沒真愛過似的。”

她望著天空,長嘆一口氣,“我也想過與第一位長相廝守,可他最後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他說那是真愛。”黑衣女子苦笑,“我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分開,各自追求自己的真愛咯。”

倆人緩緩地走過小巷,一直到盡頭,不知不覺間竟然又回到了尋味齋。

“方才馬車上那喬裝姑娘的小子是不是你的人?”黑衣女子突然問。

餘生望著黑衣女子,“你看出來了?”

“那是,我什麼人?”黑衣女子指了指自己雙眼,“一眼就看出你不是雛兒了,更不用說他男扮女裝。”

餘生見葉子高已經不在街上了,引著黑衣女子進了尋味齋。

“為了勾引我出現真夠下血本的,改天介紹給我?我與他探討下生命的奧祕。”黑衣女子繼續說。。

“大姐,你也太隨便了。”餘生說。

“隨便?不隨便吧,自從與第一位分開後,我很難長時間喜歡一個人,怕他離開。後來我明白了,既然不知道喜歡有多久,何不在喜歡的時候,把所有想做的事做了。”黑衣女子振振有詞。

“謬論”,餘生搖頭,領著她走進房間,楚辭他們還在這間雅間裡面飲茶。

見餘生推門進來,“逮住了”,葉子高站起來問,手裡還拿著一件女子的貼身衣物。

“逮住了”,餘生走進來,領著黑衣女子一同坐下。

楚生一見這姑娘,趕忙把頭扭過去,埋著頭專心對付面前的茶。

“哪兒呢?”葉子高探頭望外面。

餘生一指坐下,不見外的為自己斟茶的黑衣女子,“這位就是。”

“她?”葉子高與眾人一驚,楚生依舊埋首。

葉子高道:“掌櫃的,沒抓到不丟人,你不至於胡亂找個人來頂缸吧?”

“一個美女盜什麼貼身衣物?”

葉子高說著,坐在黑衣女子旁邊,“你好,我是葉子高,葉是葉子高的葉,子是…”

“你這件貼身衣物記著付錢,我的。”黑衣女子粗著嗓子,指了指他手裡的東西。

葉子高一怔,“是他,就是這個聲音。”

楚辭和卜居他們大叫不可思議,“你一姑娘,盜竊別的姑娘貼身衣物作甚?”

“哎,把話說明白,我沒有盜竊別人的貼身衣物。”黑衣女子說。

“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餘生說。

“哪有什麼贓物,所有貼身衣物都是我的,我就為賣個好價錢,借了城內的漂亮姑娘的名頭。”

她看著餘生,“你見有姑娘報案被盜貼身衣物了?”

“還真沒有。”餘生記著周九鳳說,蒙面俠盜竊貼身衣物只流傳在市井之間。

“還是呀,我最多是騙人,不是盜竊。”她說。

“等等,我記著顧老大說她有許多女子的貼身衣物蒙面俠被盜走了。”餘生記起來。

“顧老大是誰?”黑衣女子不解。

“就一個特胖的姑娘”,餘生試圖描述顧老大,卻發現胖掩蓋了她所有特點,只能道:“特別胖。”

“哦,她呀,她倒是在我這兒買走許多,是我的大客戶。”黑衣女子記起來。

“嘿”,餘生一時不知道該信誰了。

葉子高手摸著那貼身衣物,上下打量著黑衣女子。

“咦,你這眼神噁心死了。”

黑衣女子抖落一身不適,“這些衣物我沒穿過,你別妄想了,全從南城門店裡買的。”

“什麼,你這不是騙人嘛!”葉子高義憤填膺站起來。

“就是,你造假好歹也專業一點吧。”卜居也氣憤,他手裡還有城內剛來的第一狐妖的褻衣呢。

“我挺專業的。”黑衣女子說,“還在衣物上薰了香粉。”

“嘿,你也不怕你娘說的那樣,晚上尿床?”餘生說。

黑衣女子嘆息一聲,她這也是生計所迫,“若要一直尋找真愛,花不少錢呢。”

她一指埋首的楚生,“當初我上他,就花了不少錢。”

“噗”,正埋首飲茶的楚生吐了,“咳咳”,他擦著嘴抬起頭,“你別胡說。”

“我胡說什麼了?順便提一句,這小兄弟身子虛,你們是他兄弟?記著幫他找點好吃的補補。”

說罷,黑衣女子站起來,捏了一塊糕點丟到嘴裡,“行了,事已經說明白了,我得走了。”

“我那半截身子正欣賞心上人呢,看不大清楚,我得回去找她。”黑衣女子擺手。

“慢著,我還沒搞清楚呢。”餘生右手扶劍剎那出鞘,攔在她胸前。

“我跑不了,短期內,你那手下在哪兒,我在哪兒。”

黑衣女子撥開餘生的劍,對餘生微微一笑,“餘盟主,加油,記著勇敢愛。”

說著,她的身子直接化作一股煙消散在空中,餘生想攔也攔不住。

“嘿,這廝還有這招。”餘生啞然失笑,敢情這黑衣女子一直陪他耍呢,要逃早逃走了。

其他人還有些驚訝,四處尋找著,“這人去哪兒了?”

“別找了,人早就逃了。”餘生站起來,“待會兒富難去錦衣衛瞭解下蒙面俠的情況。”

至於他,現在還是回城主府的比較好,估摸著城裡現在已經對他和小姨媽的事兒議論紛紛了。

餘生直接飛回城主府的,在後面湖邊找到了城主,她正站在棧橋上餵魚。

餘生落到她身後的時候,她頭也沒回,“你倒是不知羞,居然當著所有人把我們的事兒說出去了。”

餘生忙撐起笑臉,向小姨媽走過去,“你都知道了,我也是一不小心說出去的,你不知道,當時有人…”

城主回頭,望著餘生,嫣然一笑,“我又沒責怪你,你解釋什麼?”

“人啊,總為別人眼中的自己活著,太累,偶爾任性一回也無妨。”城主轉身繼續餵魚。

餘生最怕的是城主不高興,既然小姨媽已經看開,餘生心裡最後一堵牆也拆掉了。

“我早想讓所有世人都知曉了。”餘生輕聲說。

“我不知上天為何安排我來到這方世間,若尋找大荒珍寶的話,我會告訴他,我走過光怪陸離的人間,賞過最美的雲,喝過最清澈的水,看過最醜的狗,得過最厲害法寶,但找到的最寶貴的只有你。”

餘生從身後抱住小姨媽,晒著陽光,望著水中魚,吹風清風。

“我就是你的餘生,會陪你走過餘下的或平凡瑣碎,或跌宕風波的一生,不管何時,何地,何年,何月,都把你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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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39: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一章 揚州朝報

天上無月,夜黑風高。

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走在幽長巷子內,在青石板上敲起寂寥的腳步聲。

泥書生內心是拒絕的,但宿主命難違,只能以身涉險,期望那些擄掠良家姑娘的惡人不要盯上他。

望著泥書生的身影消失在盡頭,不知他身份的錦衣衛抓耳撓腮。

“頭兒,人都看不見了,再不跟上去,別真被擄走了。”一手下著急說。

他們落了泥書生很遠距離,慢悠悠跟到了這兒的。

“是呀,頭兒,快追上去吧。”其他人也附和,甚至不等周九鳳吩咐,許多人已經邁出腳,做出了奔跑起步的姿勢。

那姑娘太漂亮了,若被那些惡人糟蹋了,他們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淡定,抓走就抓走吧。”周九鳳坐在巷子口悠閒的飲著酒,“今兒就是讓他被抓的。”

手下不解的看著她,一人小聲嘀咕:“頭兒莫不是嫉妒了?”

思來想去,這是唯一的理由,“有可能,女人嫉妒起來真的可怕”,旁邊人附和。

“別以為老子聽不到。”周九鳳刀把敲在倆人頭上,“我會嫉妒他?要嫉妒也是你他孃的嫉妒。”

她把手裡空的酒罈子一丟,“那位是餘盟主手下,只有他被抓走了,咱們才能知道那些被擄走的姑娘在哪兒。”

手下們一聽,全部愣住了,“餘盟主的人?他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說到這兒,眾人想起了白天的傳言,他們問周九鳳,“頭兒,餘盟主和城主,他們那是真的?”

“對呀,不是憑著盟主的身份故意欺壓城主,讓城主委曲求全吧?”又一個人問。

“欺壓城主?”周九鳳一笑,“誰欺壓誰還不一定呢,餘盟主今兒進城時,打賞人的錢都是借的。”

餘生和城主的事兒現在傳的滿城風雨,周九鳳能如何不知。

她問道:“你們覺著,城主與餘盟主在一起怎麼樣?”

“只要城主喜歡,我們覺著沒什麼不行的。”幾個錦衣衛相互看了一眼後,一致說。

“可惜城裡的百姓不這麼想。”周九鳳嘆口氣。

城裡許多百姓接受不了外甥與小姨媽在一起,即使不是親的。

“啊~”

巷子裡傳來一聲驚叫,打斷眾人的談話,方才還為城主終身大事擔憂不已的錦衣衛立刻握緊手中刀。

“慢著”,周九鳳拉住他們,“忘記我說的了?咱們佯裝下就可以了,讓他被抓走。”

“頭兒,好歹是一姑娘,萬一吃了虧…”錦衣衛於心不忍。

“放心吧,指不定誰吃虧呢。”周九鳳扛起大刀,緩步走進去。

在周九鳳進到巷子後,一位躲在遠處茶攤的人走出來,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眉頭微皺。

“標題有了!”思慮片刻,這人一拍手,喜道。

他取出筆墨紙硯,在紙上寫道:“震驚,聽到女子慘叫聲後,錦衣衛竟如此辦案,難怪案子遲遲不破!”

寫罷,這人滿意的點點頭,“加上城主與盟主的事兒,首期揚州朝報內容齊活了,絕對大賣。”

他把筆墨紙硯收起來,轉身揉著肚子往回走,腦子裡全是朝報大賣後不斷向他砸來的銅錢。

“哎哎,你還沒付我茶錢呢。”攤子的小廝出來攔住他。

“你好意思要茶錢?給我倒的茶全是碎葉末子,茶水還是涼的。”這人怒道。

“快午夜了,我去哪兒給你整熱茶去,方才我提醒過你,你說你不挑剔的。”小廝不依不饒。

“放開,放開”,他揪開小廝的手,奈何力氣不足小廝大,“你再不放開,小心我在朝報上寫你壞話。”

“飲人茶,付人錢,天經地義,你再不付錢,小心我打你!”小廝也不好惹,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慢著,我給錢。”這人忙道,深怕一拳頭打下來。

他把幾文錢丟給小廝,撤回自己衣袖,“哼,以後有你哭的時候。”這人嘀咕著走了。

“什麼人呢”,小廝也嘀咕,“欠人茶錢,還要寫人壞話,不過超薄是什麼?”

周九鳳他們起初走的很慢,不過很快聽出不對勁:巷子伸出居然傳出打鬥聲。

“別傷了百姓,快。”周九鳳一招呼,一群人加快腳步飛奔過去。

拐過一道彎後,他們見到兩個衣衫襤褸的人扛著一麻袋往巷子盡頭走了,留下三個衣衫襤褸的人殿後。

其中,一人站在後面觀望,兩人與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顫抖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

在聽到周九鳳他們腳步聲後,站著觀望的人向周九鳳他們這邊望一眼後,動手了。

周九鳳只見這人舉起右手的木杖,輕輕一揮,一把碩大無比的手掌出現在上空,一巴掌向白身影拍去。

白身影見狀,剛要躲閃,腳踝卻被與她顫抖那人的木杖射出的銀絲纏住了。

黑身影見狀,身子化作一股黑煙,掙脫身後的人,如一把利劍扎向纏著白色身影的衣衫襤褸人的胸膛。

“砰”,這位衣衫襤褸人的身子直接爆開了,然而白身影也沒躲開,被那巨大手掌拍個結實。

“噗”,黑身影化作人形,一口鮮血吐出來。

不同於白日餘生的劍影為實物,這巨大手掌乃巫力幻化,因此直接傷了她。

“煙城主,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既然你壞我們的事兒,就別怪我們不念舊情。”動手的衣衫襤褸人手一揮。

“住手!”

他剛要動手,遠處一聲大喝,一銀光幻化的鳥掠過周九鳳他們頭頂,直接抓走衣衫襤褸人手中的木杖。

“百草堂?”衣衫襤褸人不敢戀戰,“分開逃”,他招呼手下一聲,頭也不回的撤出巷子。

周九鳳這時已經看清他們的樣子。

這些人穿著乞丐衣服,與平常乞丐不同的是他們雙眼全被剜去了。

讓手下象徵去追一下,周九鳳扶住黑影女子,“姑娘,你沒事兒吧?”

這位白日與餘生交過手的煙城主再吐一口血,向周九鳳擺擺手,“我沒事兒,不過他被司幽城的人擄走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周九鳳在客棧見過的司幽們走上前。

“那些是司幽城枯木堂的人。”大祭司百草走到煙城出面前,拱手道:“雖然他們早已經叛出司幽城,但百草還是在這兒向煙城主賠禮了。”

“枯木堂?”煙城主氣喘吁吁地望著百草,“當初屠滅一座城的人?”

僅僅因為這座城的存在影響了司幽城的利益。

“正是。”百草說,“煙城主沒事兒吧?”

“你說呢。”煙城主苦笑,在南荒諸位城主中,她的武力排在末尾,但逃生能力絕對在最前。

但她最怕的就是巫力了,巫力可以直接傷到她的兩股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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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40: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二章 大豬妖

“翠花,你幫煙城主治傷。”

百草吩咐後又向周九鳳拱手,“姑娘,煩請告知餘盟主,被擄走的姑娘我們絕對不傷分毫的把她救回來。”

說罷,百草領著人追出巷子,兵分左右追去了。

周九鳳轉過身,“你們兩個人跟著煙城主和蘇司幽,其他人跟我到城主府。”

“是”,錦衣衛們拱手後,自覺留下兩個人護著煙城主。

這一夜註定不太平,餘生也在上陣殺敵,直到城主丟盔棄甲,大汗淋漓之後,餘生才繳械投降。

城主趴在床上,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待餘生躺下後,沒好氣的說:“你屬牲口的?”

“不,我屬龍的”,餘生說著,手打一響指,溫潤的水從盆裡飄過來,幫著城主清洗身子。

“嗯“,城主閉目享受著,不時發出舒服的呻吟聲,讓餘生又蠢蠢欲動。

“滾”,城主眼也不睜。

“得”,餘生不想傷到城主,於是作罷,而且他方才推車耗費頗巨,也得省著點力氣,待會兒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呢。

他取出一張封印卡,原是泥書生的,不過上面現在是空白的。

“被抓到了?”城主頭也不抬的問。

“差不多,現在正被帶西城。”餘生把玩著封印卡,作為主人,他可以察覺到手下所在的位置。

正說著,外面響起敲門聲,餘生為城主蓋上毯子,穿上外衣,喊人進來。

進來的是王姨,她頭也不抬,站在屏風外,“城主,錦衣衛鳳統領來了。”

“讓她在府外等候”,餘生在城主服侍下穿上白色長袍,留城主休息,他一人提著油紙傘出了城主府。

“盟主,泥書生在北城被抓走了。”周九鳳說,他們騎著馬,舉著火把,將街道照的燈火通明。

餘生把封印卡收起來,翻身上馬後道:“去西城”,他可以感覺到泥書生已經停下來。

相比白日,街上人少許多,容得下縱馬狂奔,只是街上依舊有許多人,甚至不少人就是睡在路邊的。

他們被驚醒了,“這是怎麼了?”剛睡醒的人問旁邊的。

“不知道”,這人搖搖頭,“你睡好了?睡好了去那邊站著去,擠著我腿都伸不直。”

“沒,沒有呢”,睡醒的把這人推走,“我剛夢到一筐饅頭,你等我回去吃了再說。”

“吃你大爺,你剛才啃著我腳後跟…”

東西街的店鋪剛到打烊時間,攤子也剛收,在見到錦衣衛這麼大陣勢以後,望著他們的身影議論紛紛。

待快到泥書生所在位子的時候,餘生疑惑起來,這縱橫的街道,當初品嚐朱屠戶殺豬菜的時候他曾來過。

聯想到朱屠戶已經有些日子不曾出現了,餘生心裡咯噔一下。

他急忙催馬快行,不到半刻鐘,來到朱屠戶的大孤宅子前。

宅子周圍孤立無援,院子中央的老樹伸展著枝椏,遮天蔽日,籠罩著下面的院子和厚重的高牆,成一團濃墨。

這團濃墨自帶一股威壓,似乎裡面藏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人本能生出一股不詳,胯下馬匹都不敢大口喘氣。

“盟主?”周九鳳請示餘生,這座宅子裡不見燈光,也異常的安靜,不像藏著人。

“就在這兒。”餘生說,他可以感覺到泥書生就在面。

他剛要有所動作,懷裡封印卡一動。

餘生取出來一看,泥書生已經在上面了,而且有了變化,手腕上有一處傷口,不見鮮血滲出。

餘生曾囑咐過泥書生,一旦有生命危險,可以立刻回到封印卡上。

院子內忽然有了動靜,但又被壓下去。

餘生騎馬向前一步,喊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給你們個機會,趕快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輕則斷子絕孫,重則讓你們懷孕。”

“咳咳”,周九鳳咳嗽起來,餘盟主這勸降的功夫太高明瞭,沒把裡面的人喊出來,倒驚動了周圍鄰居。

院子內依舊毫無動靜,餘生揮了揮手,錦衣衛們立刻彎弓搭箭,伺機待發。

餘生則下馬來到大門前,左手一屈一伸,龍吟伴著狂風呼嘯而出,“砰”的一聲,大門硬生撞開了。

不過出乎餘生預料的是大門迎面向他撞過來,嚇的餘生後撤一步,一躍而起,一腳又將厚實的大門踹回去。

大門呆著塵土,呼嘯進入大樹下的陰影中,似乎擊中一頭野獸,漆黑中傳來悶吼聲。

“射箭。”餘生眉頭一皺,落回馬上後揮手。

箭矢上早已經點了火,剎那間密密麻麻的火箭向漆黑中飛過去,卻全打在某個東西身上,紛紛濺射,掉落。

“那什麼東西?”周九鳳驚道。

火箭雖毫無建樹,但卻照亮了漆黑的院子,只見那鬱鬱蔥蔥的老樹背後,站著一頭樹一般高的怪物。

“後退”,餘生讓身後的錦衣衛避開,繼續以火箭問候,“拋射。”

他隱約看見,怪物身後影影綽綽。

新一輪火箭齊射,落在怪物身後,那群人終於有了動靜,只見一層銀光湧現,擋住落下的箭矢。

“殺出去”,那些人喊。

接著,餘生見樹冠的樹葉之間,冒出一雙車的雙眼,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緊接著,“咚咚”,地面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大地為之一顫,胯下的馬也害怕起來。

“咔擦”,那怪物不懂的彎腰,徑直撞斷老樹樹冠,蠻橫的走出院子。

眾人再次後退,周九鳳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怪物?!”

在燃起的火光下,只見一頭由密密麻麻白骨組成身軀,無數豬頭骨組成豬頭的,樹一般高的骷髏豬出現在面前。

他身上披著潮溼的泥土,腐爛物,還有苔蘚,散發著惡臭。

“你奶奶的,這東西從哪兒弄出來的?”餘生撕下衣服一角,捂住自己口鼻。

“餘掌櫃,你記不記著,朱屠戶每次殺豬後,豬骨都會堆砌在牆角。”周九鳳提醒餘生。

餘生點頭,這些豬骨想必來自那些豬骨頭了。

餘生當時還奇怪朱屠戶為甚不賣豬骨。

老道士告訴他,朱屠戶的宅子為凶宅,以前住過的人家曾接二連三遭遇不幸。

為壓制這股邪氣,因此才堆砌豬骨的,現在看來不盡然,只是不知這妖物是否與朱屠戶有關。

餘生心想著,身子站在這頭大豬妖前面凜然不懼。

那大豬妖也對餘生很忌憚,居高臨下,小心望著他,雙目中妖異的紅光更甚。

對峙不長時間,大豬妖耐不住性子了,“呼嚕”一聲,抬起豬蹄餘生壓過來。

餘生倏忽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大豬妖的頭頂,左手一屈一伸,魚龍百變的一招剎那間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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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40:1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三章 神牌

“砰!”

巨響過後,塵埃四起,鋪在地面的磚石化成了齏粉。

餘生一拳打在大豬妖頭上,竟把豬頭摁在地上。

“呸”,餘生把塵土撥走,剛要跳下去,腳下的大豬頭猛一抬頭,差點把餘生掀翻在地。

餘生忙穩住身子,魚龍百變雨點般打在豬頭上,一直到豬頭陷入大地一尺才停手。

他落回到馬上,“看你還死不死”。

餘生揉了揉手掌,輕出一口氣,雖然本事見長,但打出這麼多魚龍百變,身子還是有種被掏空的感覺。

然而,埋首於地面的大豬妖又抬起頭,雙目紅光更甚。

它“呼呼”悶吼著,渾身白骨漸漸變為血色,似乎枯骨組成的身子裡藏著煙火,把這些骨頭燒紅了。

在頭頂的豬骨上,不少有姿色女子的面孔不斷浮現。

這些面孔掙扎著,嘶吼著,如魔音一般,伴著豬吼鑽入耳內,讓人頗為不適。

許多遠處的百姓已經被折磨的大叫起來。

餘生示意錦衣衛再次後退。

“我的個親孃,這是個啥子東西喲。”他說,這枯骨豬妖居然越打越結實了。

“呵呵”,四個乞丐冷笑著從大豬妖身後走出來,如同小矮人呆在大象腳下。

他們背靠豬妖,一司幽道:“此乃中荒豬神,是我們用二十一位絕色女子的血與靈魂獻祭,請來附體到豬骨上的。”

“中荒豬神乃遠古神,又生存在中荒惡劣的環境中,不是普通凶神可比的。”

他們望著餘生,最後拱拱手,“餘盟主,多有得…”

話說半截,那頭所謂得豬神一蹄子秋風掃落葉般拍走其中三個人。

“絕色你大爺,你他娘不識數!明明只有二十個。”豬神紅目妖異的閃爍著。

“獻祭時我見到一個傾城之女,哪兒去了,是不是你們私藏了?”豬神的嗓子雄渾,這下至少半個城的人醒了。

“豬,豬神…”留在原地的一司幽舉手,膽顫心驚的剛要說話,被豬神一蹄子踩下去,血濺三尺高。

“老子好不容易才勾起興致,人呢!”豬神吼道。

若只是稍有姿色的女子,他豬神最多降下一道神思,或磨磨蹭蹭過來幫個忙,來的絕不會這麼迅速。

但在看到那女子傾國傾城之姿後,他豬神二話不說就降下了本尊,卻不想獻祭的女子不見了。

豬神的惱怒可想而知。

被拍走的三個司幽也在納悶,被擄來的女子剛一被割腕就原地消失不見了,後面豬神緊跟著就來了。

他們一看成功了,於是雖然疑惑,但沒放在心上,卻想不到惹怒了豬神。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那女子一消失,餘生就領人來了,想必脫不了關係。

他們一指餘生,“他,那傾城的女子是他手下。”

這他們倒是說對了,不過那豬神卻不敢向對付他們那樣對付餘生。

在餘生身上,有一股讓它忌憚的氣息,它小心翼翼的端量著餘生,“你…是誰?”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餘生張口就來,讓豬神一愣。

“煙火,那是什麼東西?”他疑惑。

“豬神,別再與他囉嗦”,不知什麼時候,老樹樹冠上站了一盲人,他手裡舉著一木牌。

豬神回過頭,見到那塊牌子後瞳孔的妖紅略暗,“你召喚我而來?根據完整契約,我可以幫你辦一件事…”

“不過…”豬神橫跨一步,方才被他拍飛的三個司幽被踩在腳下成了肉醬。

它怒道:“涮了俺老豬,還想俺老豬為你們辦事兒?沒門!”

話音落下,豬神向前一撞,直接把樹上舉著牌子的盲人撞飛了。

那木牌跌落,掉在餘生腳不遠處。

餘生瞥一眼,那是一神牌,牌位上供著豬神。

這或許是司幽為請豬神帶來的,也或許朱屠戶本身就在家裡供應著這牌位。

在大荒,諸神面對長期虔誠供奉,提供信仰之力磅礴的神牌會有響應。

在得到這樣的神牌後,只要在神牌獻祭神最愛的東西,讓神滿意後便可以請神短時間附身到某個東西上。

面前這頭豬神,看來喜歡美女。

飛出去的盲人並不慌亂,手上銀光一閃,長了翅膀一般穩穩落在遠處屋頂上。

“好”,餘生趁機煽風點火,“使勁打丫的,讓他言而無信,讓他居然找男的扮女裝糊弄你。”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豬神回頭就朝餘生撞過來,“氣息讓我忌憚,不知吃了多少豬肉。”

餘生不慌不忙,待豬神快到面前時,一躍而起,一掌拍在豬神額頭上。

剎那間,時光凝滯一般,一人一豬在空中僵持片刻,讓豬骨更加血紅,獻祭姑娘的鬼臉快速浮現,哀嚎。

但拼盡全力的豬神還是敗了,整個豬被狂風颳走一般,頭朝上翻滾著滾到後面,把高牆,房屋撞塌。

方才舉牌子的盲人司幽忙退到更後面。

望著腳下狼狽的豬神,這人暗自著急,他知曉豬神不是餘生對手,召喚它出來也不是與餘生為敵的。

奈何在祭品上他們欺騙了豬神,神牌上約定的契約不成立,豬神可以不為他們辦事。

豬神把頭上瓦礫抖掉,回頭望著餘生,“你究竟是誰!”

身為豬神,它一直有一苦惱,即殺豬過多或吃豬肉過多的人,縱然本事不如他,身為豬的本能也會讓他覺著危險。

在遇見惹不起的妖神時,它的本能也會覺著危險,這二者很難分辨,讓豬神吃不少苦頭。

現在面對餘生,即便是豬腦子,被拍這一掌後也該開竅了:這人讓他忌憚的絕不是豬肉吃多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娘東荒王…”

餘生話說半截,“什麼!”豬神心一顫,它雖然身在中荒,但也忌憚東荒王。

“我爹弒神者。”餘生繼續說。

豬神心繼續顫,“你,您…”豬神不知說什麼好了。

它回頭朝房子上的司幽怒吼,“你們居然讓我殺這妖孽?豈不是害我!我先殺了你們!”

說罷,轉身“咚咚”向屋頂上的司幽撞去。

屋頂上的司幽見豬神紅著眼追殺過來,不驚反喜,轉身向那城門跑去。

趕來的大祭司百草與他擦肩而過,驚道:“枯,你…”

枯一句話不說,在豬神撲上來時,手杖劃一道圓,身子鑽進去,人立刻出現在遠處。

“枯?是他!”餘生忙回頭吩咐周九鳳,讓她白日去客棧把女鬼鳳兒請過來,而後起身向豬神追去。

這豬神猶如一臺推土機,直接平推過去了。

若不管他,半個城怕要成平地,城牆塌了就更不妙了。

“豬,給老子停下!”餘生吼道,“不然我去中荒扒你皮,吃你肉,特別是豬頭肉!”

豬神立刻停下了,讓枯暗道可惜,他的目標正是城牆。

他知道敗局已定,挽回不了了,於是畫一個更大的圈,直接鑽進去,消失在視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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