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我是分身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銀髮死魚眼] 尖叫女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1
發表於 2020-3-31 00:05:49 |只看該作者
第130章

  那傢伙也是個瓜皮,一醒來看著現場這混亂的樣子,便問:“我沒有錯過什麼吧?”

  剩下兩個玩家看著他,眼神裡滿是一言難盡。

  雖說這傢伙在他們互相內鬥,拼死戰鬥的時候躺一邊睡完全程吧,但真要說他輕鬆,也覺得虧心。

  你說別的死法還好,大不了就是那一下的事,就算之前被淋了酸雨死的淒慘了點。

  但叫他們換,也是不樂意直接就這麼被獅子活生生吃進肚子裡啊?

  死也得追求稍微體面的死法對吧?而且說起來這傢伙復活的原理是什麼?

  又全屍的當然是直接傷口恢復,這都只剩骸骨了,他身上的肉是怎麼回來的?

  要是重新長出來的還好,要是各歸原位,那玩意兒可是在獅子肚裡轉了一圈的。

  嘖嘖!埋汰。

  於是兩人便回答他:“沒,沒事!你醒來的時機剛剛好,誒!要不要喝可樂?”

  那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你們能不能有點通關的警覺意識?都什麼時候了還喝可樂?”

  又對祝央道:“誒咱們接下來該幹什麼?您儘管吩咐。”

  結果才說完,腦子裡就收到了通關提示,顯示他的通關等級居然是S級的。

  那人懵了,以前最多也就A級呢,這可是他有史以來最高評價了。

  狂喜之餘更是一頭霧水:“你們都已經通關啦?咱們不是還沒有出鎮嗎?”

  “而且這獎勵也太高了吧?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我就躺了一會兒呢。”

  卻見那兩個傢伙拍了拍他的肩膀,溫生寬慰:“放心吧,你的貢獻肯定是不可或缺的。”

  聽了祝央捋過一遍通關思路,兩人知道這傢伙的死才是最終確定馬戲團本質的一環。

  於是他就這麼被祝央點出來喂了獅子,不過看這傢伙一臉茫然,很多事估計不知道更幸福一點。

  三個留下來的人評價都遠高於離開的一行,這讓博對了的他們不免興奮。

  和祝央匆匆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遊戲世界,慢慢盤點自己的獎勵去了。

  祝央揮了揮手,任由他們去,倒是踏出馬戲團帳篷重新打量了一番這個鎮子。

  按照時間來算,這會兒應該是晚上,不過估計因為節目被清理,整個副本重新刷新的緣故,此時外面的天氣又恢復了白天。

  祝央走出去,確實之前那種祥和之中步步危機的尖銳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雨過天晴般的悠然清新。

  整個鎮子的草露芳香仿佛變得真實起來,雖然周圍的商店,工廠,學校可能不會有人再去了。

  鎮上的NPC也不全是曾經的玩家,尤其是小孩兒和老人,大部分也還是節目製造出來的無意識NPC而已,這些只負責填充小鎮容量,說白了就是一種高級的氛圍佈景。

  祝央對比過,這種NPC的靈活性可比曾經是玩家的NPC要低得多,也無法處理太過深奧的對話。

  而玩家NPC可不同,節目既然將他們安插在這裡,自然有節目的用意。

  祝央抓住咖啡店小哥問道:“你這裡也是考驗的場所之一嗎?”

  咖啡店小哥已經恢復記憶,找回了神智,剛開始雖然情緒不穩幾欲崩潰,可遊戲做的後續安撫好歹讓他們內心有了落腳之地。

  他回答祝央道:“嗯!如果你們第一天進入咖啡廳,而不光是隔著門問句話的話,相關的副本就會開啟。”

  “除此之外工廠,學校,醫院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你們人數分散得厲害,全員唯一聚集的地方只有別墅,所以——”

  祝央明白,偌大一個小鎮如果只有家庭別墅一個試煉場確實太浪費了,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多在其他地方耗費時間。

  如果不是馬戲團來得這麼快,這些副本可能都是遲早要觸發的。

  這時候超市老闆和小丑從帳篷裡出來,超市老闆一臉萎靡。

  他哥因為是馬戲團的成員,剛剛被遊戲收走了,畢竟馬戲團背後的存在是在挑釁遊戲的權威,遊戲這邊肯定會對相關人等進行調查。

  他這邊不免擔心,抹了把自己的臉:“丟人吶!死了這麼久,被當非法勞工使喚都不知道。”

  “也不是這樣的吧!”小丑道:“節目既然拿到了考驗玩家的合法資格,那就有那麼一點權力擴充人手。”

  “如果是正經吸納通關失敗的玩家,它其實是合法的。只是這玩意兒太貪,不給人權,只把玩家當NPC使喚,還跟馬戲團合作撬遊戲牆角。”

  “人家正經一個副本被你搞成了這副模樣,估計遊戲也是看這一局折損率太高,所以派殺毒軟體——不是,大佬來清理蛀蟲來了。”

  小丑說到一半見祝央看著他,立馬就改了口,求生欲也是很強烈的。

  祝央點點頭:“你倒是機靈,不過說來說去,你這種辣雞是怎麼出現在中級場的?”

  她上下打量小丑好幾眼:“就你這德行,低級場一部分玩家也比你強了吧?”

  小丑就不樂意了:“您咋這麼埋汰人呢?那遊戲既然讓我來到了中級場肯定有它的理由,總之我就是活著上來了。”

  祝央點點頭:“也是呢,畢竟玩家這麼多,再細密的網進行篩選,也總有一兩條漏網之魚,運氣在這兒了能怎麼說?”

  小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搓著手舔著臉問道:“誒,姐!您既然是遊戲那邊親自派遣的,肯定知道點內幕吧?咱們這樣的,遊戲通常是怎麼安排啊?”

  祝央倒也不吝嗇,如實告訴他道:“怎麼安排?大公司正式入職和在黑煤窯中成工能一樣嗎?”

  “節目這邊你累死累活沒有報酬還得擔生命危險,遊戲這邊該給的薪水福利一樣不少,入選標準自然不同。”

  “你要真有那上進心,現在就開始回去溫習準備吧,考試培訓肯定是少不了的,今後要走的路可跟現在的野路子不一樣,改掉你那幸災樂禍損人不利己的德行。”

  小丑連連稱是,千恩萬謝的跑回去溫書了,說是一定要在考核來臨前做足萬全準備。

  看著心情還沒完全回過味來的咖啡店小哥,超市老闆以及別的NPC,再看看瞬間找准自己定位並且付諸行動的小丑。

  祝央也不得不說,那辣雞能在這裡活得比他強的人都滋潤,不是沒有道理的。

  之後遊戲告知祝央,節目那邊的首尾已經全部清理完畢,不過小鎮之後會作為一個新副本誕生,還是直接延續之前的模式,只進行權利洗牌祝央就沒興趣了。

  倒是遊戲對於祝央讓它學貓叫好像怨念有點大,尤其它前腳學完貓叫,後腳節目就一波一波作死把仇恨值拉到極致的時候。

  感覺它這咬牙犧牲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祝央就知道憑狗比遊戲的幼稚會耿耿於懷,又是對它一番逗弄,差點把它逗炸毛。

  可還不能不理她,因為這會兒該結算獎勵了。

  祝央這次不但搞掉了節目,還超額替它扯出了一個在背後薅遊戲羊毛的馬戲團,自然得到的獎勵是遊戲目前能給出的上限。

  首先評價肯定是SSS級的,積分什麼的祝央這時候多到自己都懶得去數,只有她買不了的東西,沒有她付不起的錢。

  這麼高的通關評價,帶來的加持點數自然又讓她所有能力水漲船高,新能力的收穫也不小。

  首先超市老闆那個位面購買能力入手,這個能力祝央剛得知的時候就比較眼饞。

  雖說目前為止,只能用於購買生活日用,看似只解決了在任何副本之中的物資之憂。

  嚴格說起來她的空間戒指也能代替這個功能,就是需要提前補給這點麻煩一些,但能帶的東西卻比這更多。

  可之前祝央就說了,這個能力可以窺探陌生世界的社會狀態,一個世界的生活物資其實能回饋很多資訊,並且這個能力是可升級。

  也就是說今後可購買範圍只會更廣,絕對是高等場也不會被淘汰的技能,相反越是強大可能會在此收穫更多。

  第二個是馬戲團負責人的傀儡印章,祝央這才知道這能力全名叫這個。

  祝央雖然也能通過幻術操縱人,不過本質卻是干擾和引導暗示,和負責人這種打賞印記就直接當做傀儡操控不一樣。

  得到這個能力也算是對她本身這一點能力進行補全,畢竟她的能力無法遠端操控人類,有了這個印章倒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最後還有一個能力便是節目對於昆蟲的憑空操縱——

  祝央自己雖然也有蟑螂,並且蟑螂的數量隨著她的變強也已經很多了,但和節目這樣猶如末日一般的災難式操控還是沒法比。

  所以這個能力看似又和她本身能力有重合,但實際上根本是一個跳躍式的質變。

  她的實力就此憑空提升了一大截,按照她的估計,如果再有一兩個能力完成了類似程度的質變,她就可以去高級場了。

  畢竟進入高級場的資格,能力的多寡倒是其次,更重要的在於其具有中級場已經容納不下的破壞力。

  祝央對這次的收穫很滿意,並且還額外收穫了千面鬼,一場下來也算是大豐收了。

  她清點了一番,心滿意足的出了遊戲。

  一回房間就把小黃雞給放了出來,照成適應的大小。

  也不知道小黃雞的成長是不是綁定了她的等級,之前這麼長時間,它還是渾身絨毛,這會兒一出來,卻長出了不少羽毛了。

  尤其是翅膀和尾巴的地方,雖然仍舊有些稚嫩,可肉眼看得出一瞬之間長大了不少。

  祝央連忙抱過它:“我看看,這冷不丁的,疼嗎?”

  小嘰蹭了蹭她道:“不疼,突然有點漲。”

  祝央細細檢查一番,那羽毛還是很嫩,和黃色的絨毛合在一起並不突兀,只是顏色相比絨毛深很多。

  是那種矚目耀眼的金紅色,這讓小嘰整個兒看起來像鉑金色頭髮挑染了一樣,怎麼說,倒是看起來挺時髦的。

  祝央把自己的墨鏡戴它眼睛上,誇道:“喲喲!這不是宇宙第一時髦雞嗎?”

  小黃雞得意壞了,翹著尾巴在床上給它媽媽學時裝步。

  倆正鬧得高興呢,便感覺門那邊傳來一股視線,回頭看去,竟然是龍龍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門出現在那裡。

  見兩人的樣子,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委屈,重重的哼了一聲便用尾巴關上門。

  要死,在節目裡說是只待了三四天,但可別忘了,其中有一關是足足陷裡邊一百天。

  祝央就是記性再好,也忘了臨進遊戲之前,龍龍還在因為不帶它而不高興呢,這會兒她和小嘰回來還在隔壁樂得這麼歡,可不就更讓小傢伙不好受了嗎?

  祝央連忙下床,抱上小嘰開門去了兒童房。

  開燈便看到了龍龍已經盤回了自己的窩,如小嘰說的那樣,這會兒正數硬幣呢。

  它尾巴尖靈活,卷起一枚硬幣放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一枚,兩枚,三枚……”

  見祝央和小嘰進來了也不理會,祝央訕訕道:“龍龍啊!還數呢?你看媽媽不是說了嗎?幾秒就回來,沒騙你吧?”

  龍龍聞言,身子一轉,拿背對著她,繼續數:“四枚,五枚,七枚……”

  才數到這兒,小黃雞便道:“你少數了一個六。”

  “要你管!”龍龍生氣道,它哪兒是不會數數?是壓根心思不在這上面。

  把臉背對著人,卻又巴不得分出所有注意力觀察媽媽的反應,可見是傲嬌到了極致了。

  祝央樂了,把它擰巴的身子擼過來,這會兒是晚上,家裡人都睡了,龍龍便變回了龍形,端的可愛。

  祝央又是摸角又是撚須,順著龍鱗擼它的身子,哄道:“金幣有啥好數的啊,那玩意兒要多少媽媽給你打多少,下次我讓人把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舅舅叔叔頭像印上去,你每天枕著睡覺怎麼樣?”

  龍龍被擼得舒服的直哼哼,心裡還是不滿:“哼!我又不是幾塊壓歲錢就能哄的小孩兒,龍龍已經快是成年龍了。”

  對對對!哪家小孩兒壓歲錢要有這麼一大籮筐金幣不得樂瘋。

  祝央又道:“你看我出任務也沒忘了你啊,還給你帶了蜂蜜呢。”

  說著就把那一桶蜂蜜掏出來:“來,嘗嘗!”

  龍龍這才滿意了些許,雖說在它出生的世界,這種普通蜂蜜壓根看不上眼,不過沒有忘了它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它張嘴接過祝央喂過來的勺子,一勺一勺的被喂著吃得香。

  祝央邊喂它,間或喂小黃雞一勺,沒多久一小桶蜂蜜就去了一小半了。

  祝央蓋上蓋子:“不能吃了,晚上吃太甜不好,來刷牙!”

  本來到這兒孩子基本已經哄好了,小黃雞突然道:“蜂蜜吃不過癮,還是螞蚱好吃。”

  “媽媽!什麼時候還吃螞蚱?一次一盆那種。”

  這話龍龍聽了得了?結果還是背著它偷吃加餐。

  它猛地回頭看著小黃雞,看這傢伙就這麼短短的功夫被補的油光水滑,連羽毛都長出來了,可見和媽媽在外邊日子過得好。

  頓時就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既然如此——

  盤它!

  那是真盤,等祝央把龍龍從小黃雞身上擼下來的時候,小黃雞整個雞暈暈乎乎眼冒金星。

  別說,確實圓潤了不少。

  那小黃雞也不是吃素的,雖然目前戰鬥力只有被哥哥吊打的份,但氣勢不能輸啊,回過神來就可勁啄它尾巴,扯它美須。

  倆小孩兒打架也不顧招式,就那麼在地上擰巴。

  一陣雞飛狗跳,祝央剛才的安撫算是白來了,雖然螞蚱忘了給龍龍捎,不過好歹得了那能力。

  她憑空變出了一口袋螞蚱,又偷偷去廚房開火給炸出來。

  兩個小孩兒被祝央勒令不准動,乖乖的蹲灶台邊流著口水看著鍋裡不斷炸好的螞蚱。

  “不准偷吃啊,這會兒還燙呢。”

  最後炸好了可以吃的時候,灶台前又多了一人。

  祝未辛蹲在那邊,腦袋和倆小孩兒持平,也正一臉饞的看著鍋裡呢。

  祝央:“……這就把你招醒了?”

  螞蚱雖香,可她家這麼大,廚房離臥室得多遠?

  祝未辛道:“我準備下樓喝口水來著,你們吃好吃的都不叫我。”

  又擠過來:“姐!你哪兒找來的?這個季節有螞蚱?”

  祝央道:“網購的,給你吃就張嘴接著,管那麼多幹嘛?”

  祝未辛自然不在乎,他小時候被他姐騙吃的東西多了,有祝央在,家裡就從來沒操心過小孩兒不肯吃藥的問題。

  只要從她手裡接過去的,那是什麼都能往嘴裡吞。

  “上次吃這個是什麼時候?得有十多年了吧?”祝央樂滋滋道:“那會兒咱們還住鄉下呢,爺爺去撿麥穗的時候順便抓了一網兜回來給我們烤了吃。”

  “結果把我們饞蟲勾上了,第二天我們自個兒偷了打火機去田裡抓,用竹簽串幾個就開始點草烤,結果差點把草垛燒了。”

  祝央一聽也是噗嗤一笑,小時候她帶著弟弟幹的傻缺事並不少,現在回憶起來也樂不可支。

  回頭三個傢伙一個個的急不可耐的樣子,祝央心裡邊是一片柔軟。

  所有螞蚱控了油,又分成好幾份,撒了點鹽,至於別的孜然粉花椒粉或者芝士醬番茄醬,需要什麼自個兒加。

  祝未辛和祝央還好,畢竟只當夜宵又是油炸的,淺嘗輒止。

  兩個小傢伙出身,對於吃這塊就是天賦異稟了,合起來只把一盆給幹了個乾淨。

  要不是祝央和祝未辛攔著,估計為著最後一隻螞蚱的歸屬權又得幹起來。

  祝未辛給龍龍擦嘴,這會兒它已經變回了蛇的形態,吃完了有舅舅抱就乾脆懶乎乎的癱他懷裡,倍兒享受。

  又被舅舅伺候著洗臉刷了牙,兩隻這才被放回了窩裡,細細叮囑過不能打架,看著兄弟倆腦袋靠在一起頭一點一點的直到睡著這才放心離開。

  只是祝未辛突然想到個事告訴他姐:“我怎麼覺得最近翹兒看我眼神怪怪的?”

  “尤其在電視上看到哈士奇,就要回頭看我一眼,還樂呵呵的笑,就跟它舅舅我和哈士奇一個品種似的。”

  祝央差點噴笑出來,還是考慮到這傢伙要是大半夜的鬧騰她就又別想睡覺了才憋住的。

  她拍了拍祝未辛的肩膀:“來,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呢,在阿離過來的時候,可以放點雕的紀錄片,保管心裡就好受多了。”

  祝未辛將信將疑,正好第二天路休辭和路離一起過來。

  他便抱過小嘰,招路離過來一起打遊戲,說看電視那傢伙估計只會翻個白眼罵無聊。

  結果切遊戲前故意做出切錯頻道的樣子,果然小嘰看了裡面的雕,一臉興奮的拍了拍翅膀,看一眼電視裡的雕,再看一眼路離,一臉驚歎。

  路離被它這反應搞得毛毛的,摸了摸它的腦袋:“怎,怎麼了?”

  小嘰被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在父母之外的人面前隨便開口,但又想表達自己的意思,於是撲淩著一邊指電視一邊指他。

  祝未辛哈哈大笑,整個人都跌沙發裡了:“還不明白?你沙雕之名連小嘰都認證了。”

  路離當即就炸了:“合著你這狗比故意下套讓我鑽吧?還教壞小嘰一起?”

  說著一把抱過小嘰:“走,跟我回去住,待你舅舅這兒遲早給養壞。”

  祝未辛連忙攔:“誒你想得美呢,你倒是想,也得看咱家翹兒樂不樂意跟你回去。”

  “怎麼不樂意了?我是它叔,對吧?”說著路離還從經過的路休辭身上一把撈過龍龍:“還有龍龍呢。”

  龍龍倒是也極喜歡路離的,路離和路休辭長得像,就類似於小嘰見到祝未辛立馬感應到他和祝央的關係一樣,它一見路離也有親切感。

  倆人正吵著呢,電視裡突然開始插播狗糧廣告,裡面便出現數隻撒歡的哈士奇。

  小嘰樂了,一手指著電視,又一手拼命往祝未辛身上指。

  祝未辛臉上得意的笑僵了:“……”

  “哈哈哈哈哈……”路離大笑出聲:“這叫什麼?這就叫報應。”

  趁著他倆在家,祝央和路休辭便理所當然的把孩子們甩給他們,兩人單獨出了門。

  祝央這次,嚴格來說可是耗了三個多月在遊戲裡,雖說沒上次路大頭一年那麼慘。

  但也那啥得緊,於是避開家裡的小鬼們,來到兩人的別墅,很是享受了一番。

  咳!總之花樣玩得挺豐富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央才舔了舔嘴唇,摸著旁邊肌肉結實線條完美的美好肉體,一臉滿足的跟他說遊戲裡的事。

  路休辭聽了卻直皺眉頭:“那傢伙居然把這麼危險的任務交給你?”

  見她要不高興,忙道:“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這事牽扯的比你想的厲害。”

  “哦?怎麼說?”

  接著路休辭才告訴她,就在昨天晚上,他們不少高級玩家收到了遊戲發出的通緝令。

  目標是流竄於遊戲世界的一個危險存在,沒人知道它是如何誕生的,只是對方能夠在遊戲裡面持續鑽空子,如同寄生蟲一般汲取遊戲的好處,自然不是容易應付之輩。

  “那玩意兒有問題,遊戲發出通緝令,卻遮遮掩掩的並不說明具體資訊,估計來源也是個關鍵,至少是遊戲目前不想讓玩家觸及的。”

  “一個節目並沒有什麼,反正這樣的失敗者估計是高級場的玩家落敗之後被遊戲招納,即便心裡不甘扭曲還是得受限於遊戲。”

  “可看不出來頭的那東西則不一樣,我們對上都得小心行事,它要是想找到你,遠比你想像的容易。”

  祝央自然明白這點,她內心狂妄是一回事,但也絕不小看遊戲裡的存在。

  只不過——

  “遊戲肯定也想到了這點,我總覺得它讓我接觸到這些,有什麼深層的意義在,不過怎麼問它都裝死,看來現在我還沒涉及那塊的許可權。”

  路休辭聞言沉吟了半晌,良久之後才抬頭:“它讓你走的每一步確實都考慮得遠,這一點在新手場就能看出端倪。”

  “只是,這一次我預料不到它給你設定的終點在哪兒。”說著他的眼神變得擔憂:“恐怕比我想的還要遠。”

  祝央若有所思,不過這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她拉過路休辭道:“說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辦?對這個通緝令。”

  路休辭道:“我通知了謝奕和曲赫,這個任務我們接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眼神嚴肅而冷硬,既然知道她有可能被那麼個危險的存在盯上,那就無論如何也得揪出來消滅掉。

  正常通關的風險他能接受,可這卻不是現在的她應該面臨的風險。

  哪怕遊戲那邊既然讓她幹了活兒就得保證她不被報復,可路休辭卻不會只將希望寄託在遊戲那裡。

  這麼說吧,現在的他,如果背著遊戲鑽空子走歪門邪道,小心謀劃下憑他的實力人脈以及在遊戲裡經營的勢力資源,只會比所謂的馬戲團之流做得更好。

  遊戲雖然是全能的,但遊戲世界數以萬計,它不可能隨時都緊盯每一個世界,即便再偏愛祝央也不可能隨時看著她。

  祝央挑挑眉:“狗比遊戲倒也會算計,先讓我啃了節目,由我挑出的線頭又有你來收拾。”

  如果光是通緝令哪兒能勞動好幾個頂級玩家出動?這快過年的,路休辭估計都懶得搭理。

  祝央也不矯情,對他道:“替我和謝奕曲赫他們道聲謝,就說這次的人情我記下了。”

  謝奕和曲赫倒是不介意在祝央身上投資,若說一開始認識她是給路休辭面子,接觸下來就知道是可以一起玩的人了。

  祝央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必定會追上他們與他們同行,再說路休辭這冤大頭請人幫忙一向不會虧了誰,划算。

  確定完行程,便只待遊戲自己把那存在逼到某個世界了,這件事便略過不提。

  祝央又想起千面鬼,突然獻寶道:“來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著就掏出人皮書把千面鬼放了出來,說起來千面鬼在這次通關可謂功勞不小,並且也吃了不少苦頭,祝央在家裡不好表示,這會兒在外面可得獎勵一下它。

  不過她這會兒壞心眼兒,直接把千面鬼複製成路大頭,並且還沒保留它作為複製體的意識。

  也就是說,它這會兒又以為自己是本尊。

  然後路休辭就看見床上多了個他,二話不說就要抱他女朋友。

  路休辭這會兒就突然想到上次他被遊戲搞事執行了一年長任務出來,祝央當時心有所感說的話——

  “要是能有變身的,不算出軌吧?”

  他整個人就突然炸了,揪過那傢伙就是一拳搗臉上,一邊又不可思議的看著祝央——

  “這個,你沒有用過吧?”

  千面鬼作為‘路休辭’正享受二人世界的溫存呢,兜頭就挨了一下,抬眼看見一個和自己長一模一樣的傢伙,還一副綠帽當頭的架勢。

  一時之間也怒了:“呵!哪兒來的垃圾冒充到我面前了。”

  說著就反擊了回去——

  然而,千面鬼這會兒,空有大佬心,沒有大佬實力,自然被路休辭按在地上摩擦。

  祝央見自己玩脫了,立馬上前把兩人拉開,又把千面鬼變成了祝未辛的樣子,恢復了它複製體的自我認知。

  千面鬼一回過神來就哭開了:“就,欺負人~~”

  祝央連忙哄它:“我的錯,我手欠,我開玩笑來著。”

  又拼命招路大頭:“過來道歉!”

  可能千面鬼第一次是以祝未辛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又有之前那寧可自盡也不傷害她帶來的動容。

  這貨雖然誰都可以變,本體也是個小黑的樣子,但祝央下意識就把它當多出來的一個弟弟看。

  而主人的態度對於靈類生物的自我定位影響是最重要的,所以它跟著祝央倒是既黏糊又喜歡撒嬌。

  就跟家裡又多了個小孩兒似的。

  路休辭被按頭道歉後,細細打量了一下千面鬼,為著自己剛剛的失態,總得說點什麼下臺。

  便咳了一聲:“嗯!確實就目前的階段,它挺有用的。”

  千面鬼這會兒可是祝未辛的狀態,雖說知道自己是複製的,但該有的記憶和意識和本體卻是差別不大。

  聞言就冷嘲熱諷道:“喲~,我這蒲柳之姿,哪兒入得了您路哥法眼吶,當著自個兒的臉也能照捶不誤的狠人吶,不敢當不敢當。”

  路休辭:“……”

  就,感覺世界對他更不友好了。明明就是多了個祝未辛來討債的。

  他牙酸,對祝央道:“也別完全照阿辛的樣子來,誤會了怎麼辦?調整一下吧。”

  “成!”祝央心思一轉,千面鬼的外面就隨著她的設想開始改變。

  底子還是祝未辛,不過憑空年輕了好幾歲,一副初中生的樣子,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發色和眸色稍微做了點改變。

  祝央看得歡喜,摸了摸它的頭:“以後你就叫祝千,當我最小的弟弟了。”

  千面鬼沒樂的竄上天,不知道是不是外表變化的影響,它比之前活潑好動多了,高興起來就在房子裡手舞足蹈。

  “我是弟弟,我是小弟弟,我叫祝千。”

  路休辭見他跳起來快把房頂拆了,一把揪他下來:“是,是,你就是個弟弟。安分點!”

  千面鬼臉色興奮得發紅,上一個主人既刻薄又陰險,對誰都是一副掏幹榨盡沒用了就扔到一邊的架勢。

  而現在的主人不但疼惜它可以跟她撒嬌,甚至能夠以弟弟之名存在,這對於靈類認主生物來說,是最高的任何,是無上的榮耀,如何能不高興?

  祝央倒是被它這反應弄得有些虧心,老實說經歷這麼多場遊戲,很多時候鬼怪們倒是單純得讓人類汗顏。

  只要一丁點好就能讓它們銘感五內,之前她金蟬脫殼留下千面鬼拖延時間的時候。

  它也居然不惜那麼拼命,把自己搞得渾身狼狽吃盡苦頭。

  祝央很是動容,摸著它的頭道:“走,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千面鬼偽裝成人的經驗無數,自然不可能沒有嘗過食物之味。

  不過它的喜好通常延續了被複製人的喜好,所以並不定。

  祝央一聽,想了想,抹去了它現在腦海裡關於祝未辛的記憶,讓它以本我的意識存在。

  雖然外表是縮小版祝未辛的樣子,但這會兒意識卻不摻雜任何人的影響。

  祝央見他表情疑惑,笑道:“從今天起,這就是你在世間行走的本體形象了。”

  “不知道自己實際喜歡什麼,沒關係,咱們可以從頭開始常識。”

  “時間多的是,你可以好好的,以自己的視野認識這個世界。”

  千面鬼眼睛裡包著淚水,重重點頭:“嗯!”

  祝央拉著它,來到步行街,那邊的美食一條街,市內最地道的美食應有盡有。

  她帶著千面鬼從頭吃到尾,也虧得鬼怪天賦異稟,換個人來,肚子都給你撐炸。

  等吃了一圈下來,也已經是晚上了,不過商業區的繁華之夜並沒有受影響,不如說這個時候人反倒多了起來。

  祝央拍了拍千面鬼的肚子,還是一副平坦,她嘖嘖稱奇:“這吃到哪兒去了?”

  帥氣少年樣貌的千面鬼害羞一笑,拱進她懷裡撒嬌。

  跟在後邊掏錢買單的路休辭:“……”

  明明想多過二人世界才決定近些年都不考慮要孩子的,為什麼還是有種家裡孩子越來越多的滄桑感?

  吃完東西祝央購物欲又發作了,便拉著千面鬼進了那聯排的品牌專賣店。

  一口氣給他購置了不少東西,正逛得嗨,在一家品牌店試衣服的時候。

  祝未辛突然出現在店門口,看到她怒氣衝衝的走進來,此時千面鬼正好試了一身衣服從試衣間出來。

  那帥氣精緻還有些稚氣未脫的長相,可愛死個人了,導購看了看剛來的祝未辛,又看了眼出來的祝千。

  笑呵呵的誇道:“哎喲!你們一家三姐弟長得可真好,漂亮不說還都這麼像。”

  “尤其是倆弟弟,要是小的再長個幾歲,說雙胞胎都有人信,你們父母可真是太幸福了。”

  然而這馬屁算是拍到馬蹄子上了,祝未辛死死的盯著祝千,仿佛要把他瞪穿。

  聽了導購的話頓時就炸了:“誰跟他兄弟?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個兄弟?”

  火氣衝衝的樣子把導購嚇了一跳,還是跟在後面的路離對她道:“剛剛試的都要了,麻煩包起來結帳吧,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別在意。”

  這麼高的業績導購自然不介意,再說還有帥哥安撫,就是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話了。

  祝未辛瞪完千面鬼,又瞪著祝央和路休辭:“我剛剛收到同學的微信,說在步行街碰到我弟弟。”

  “我還罵人家傻逼,結果照片發過來我才是傻逼。”

  若光是長得和他像的人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姐也出鏡呢。

  祝未辛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指著他們道:“你們對得起我?”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2
發表於 2020-3-31 00:06:08 |只看該作者
第131章

  他們這座城市,人口稠密就不用說,尤其是到了晚上,這最熱鬧的幾個商圈,哪裡不是人山人海?

  這都能被精准抓包,祝央不得不懷疑自己的運氣,還是她這弟弟,真的是老天派下來收她的。

  見這傢伙都氣得手指發抖,祝央連忙把他拉下來:“不不,你先別誤會,我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解釋?”祝未辛怒指千面鬼道:“這麼大個活人被我堵在這兒呢,你想編什麼理由?”

  “啊?跟路哥逛街的時候玩娃娃機抽到的?”

  “還是你參加什麼臨時節目搞到的獎品?”

  祝央聞言悚然一驚,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有什麼真相雷達吧?為毛很多要瞞他的事,這傢伙都能無意識的猜出真相。

  雖說說出來這傢伙都不信吧,可卻是真相已經被他說出來了啊。

  祝未辛多瞭解他姐啊,看她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麼,更是怒不可遏:“怎麼?我就隨口一遍你還真打算用上了?”

  “我跟你說,就你這態度,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說!這傢伙是誰?”

  周圍的導購小姐都聽懵了,不是她們沒眼色聽顧客八卦,實在這帥哥吼得太凶。

  可怎麼聽著那味兒這麼不對呢?要不是那換衣服的小帥哥跟他長得太像,而當事人一對年輕俊男美女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不然還真得往狗血的方向琢磨。

  不過這會兒情況也不對啊,這抓奸吧,長相不對。抓私生子吧,年齡又不對。

  八卦乃人之本性,通常套路聽個開頭也能品出來了,這次卻是讓人猜不通套路。

  要不是職業素養在這兒,店裡掉姐姐們都想過來圍觀了。

  祝未辛這會兒正上頭,不管不夠,好在路離腦子清醒的,這種高級專賣店雖說進出客人不多,但被人看熱鬧也是不好的。

  想打個電話讓人把這兒關了,不過估計要折騰挺久,在人家店裡也不是個事。

  於是忙拉過祝未辛:“行了,剛在後面怎麼都攔不住你,這會兒捉姦在——咳咳!人贓俱獲,總不怕他們抵賴了吧?讓人看著你也好意思,找個地方談吧。”

  他看了眼自己哥還有央姐,倆人都一副罕見的懵樣,顯然是被祝未辛的突擊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的。

  沒准還真什麼重大隱情在裡邊,那祝未辛看到一個跟他長得這麼像的,能不炸?

  也沒走遠,就樓上有個茶室,幾個進了包房,一時間氣氛死寂得讓人背後癢癢。

  祝央什麼人,有賬男朋友付,有鍋男朋友背的祖宗型女友。

  見狀就往路休辭這邊支眼色。

  可路休辭生平給她背鍋無數,收拾爛攤子經驗手到擒來,這會兒卻是真犯了愁了。

  你說——

  就是換個長相,也好糊弄過去,這簡直跟祝未辛一個範本搓出來的,他就是想認,祝未辛也不肯吶。

  果然還沒想出轍,便聽祝未辛開口了:“你別跟路哥擠眉弄眼,他一包庇的照樣別想抽身。”

  “我就先問你,這傢伙哪兒來的?”他指向千面鬼。

  千面鬼脖子一縮,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好不可憐。

  它雖然高興在主人面前有名分,可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怎麼來的,很大程度得賴主人和親弟弟姐弟情深。

  就跟孤兒院領養的小孩兒才來家裡被親生子排斥一樣,總有股在對方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心虛。

  尤其還間接受惠於對方。

  祝央見它都快哭了,連忙把人摟過來,拍著背哄道:“哦哦!別哭別哭,這傢伙就這狗脾氣,別理他。”

  祝未辛見她不想著跟自己解釋,反倒緊著安慰那小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姐,一副被欺騙的樣子:“都這時候了顧著哄他呢?他誰呀!有這麼重要嗎?”

  祝央瞪了他一眼:“你小聲點,別嚇著孩子。”

  接著乾脆光棍道:“我這也是前不久無意中撿到他,當時這孩子又渴又餓!你就說看著他這模樣,我能不管嗎?”

  “你自己說說,要是哪天你撿了個跟你姐長得像的女孩兒,還看著她在外邊孤苦無依,你硬得下心腸不管嗎?”

  祝未辛一噎,沒料到她會倒打一耙,連忙揮了揮手:“你少蒙混過關。”

  “我問你他是誰你糊弄別的幹嘛?不管人是離家出走還是遭遇意外,總得有個源頭吧?”

  “你幫是一回事,警察局大門開那邊不認識了?你半點不打聽就往家裡領,領了不說還養起來,還一家三口美滋滋的瞞著我們逛街購物,你唬誰呢?”

  祝未辛一把將千面鬼從他姐懷里拉出來:“站好了!哭什麼哭?我他媽還沒哭呢。”

  接著深吸了好幾口氣,腦子裡那句話是轉了又轉才終於艱難的說出來。

  他聲音艱澀道:“是不是咱爸早些年造的孽?”

  祝央和祝未辛長得像,但祝央身上有部分祝媽的長相特徵,祝未辛則就完全是像祝爹了。

  這小子拿他初中的時候照片出來對比,騙不知道的人是本人都不會被懷疑,可想而知跟他有多像。

  就是他看了眼這小子的哭包樣兒,那叫一個辣眼睛,他就是初中也沒有這麼慫的。

  “是不是爸那邊兜不住了,求了你,你為了維護家庭完整所以把這麻煩接過來一起糊弄媽?”

  說著他就急了:“姐你怎麼能這樣?咱媽做錯了什麼要被這麼瞞著?她是有知情權的。沒道理爸犯了錯得讓她受委屈。”

  “你不是這麼粉飾太平的人吶。”說著又拉了拉千面鬼:“而且你還樂呵呵的跟他逛街,你咋想的?”

  先不說祝爹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就連祝央聽了,有那麼一瞬間都有種順著這思路糊弄下去的衝動。

  不過這事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一個弄不好他們估計得喪父,於是祝央良心發現的立馬否認了這個說法。

  (在家看報紙喝茶的祝爹尚且不知自己躲過一趟生死劫,感謝女兒不殺之恩。)

  祝央道:“真不是,你看他頭髮和眼睛,像是咱們國家的人嗎?”

  祝未辛回頭,這才發現那小子和自己的細微差別。

  頭髮顏色淺一些還好解釋,可以說年紀還小或者漂染過。但是他那對眼珠子,卻是貓眼綠一般。

  很多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眸色都沒他這麼純正,沒有一絲雜色,又剛剛哭過,跟水滴滑過寶石似的。

  這雙招子,要放大銀幕上那麼一懟,絕對掀得電影院一片母愛氾濫。

  也怪不得他姐居然叛變了,祝未辛酸不溜就的想。

  然後祝央聽到這傻缺玩意兒來了一句:“我爸十幾年前就敢搞洋妞?膽兒挺肥啊。”

  祝央差點扇了後脖子,知道憑這傢伙猜下去,估計他們爸得沒命。

  於是一把揪住祝未辛的臉蛋:“誒跟你說話聽不懂是吧?再自個兒嗶嗶信不信抽你?”

  她對千面鬼一招,千面鬼乖巧的跑過來,祝央從他頭上拔了兩根頭髮下來。

  遞給祝未辛:“喏!跟你說你又不信,不信就自己去鑒定,看人家跟你有關係不。”

  鑒定得出來才有鬼了,祝央也不想說一個謊後面用無數個謊圓,乾脆仗著沒證據光棍到底。

  祝未辛得了頭髮,看她這毫不在乎的樣子,反倒是心裡稍微鬆了鬆——

  “那,真不是啊?”

  “我還巴不得是呢,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換掉。”她恐嚇道。

  然後牽過千面鬼:“行了沒事了,叫哥哥!”

  “哥哥!”千面鬼乖巧的喊,聲音要多軟有多軟。

  祝未辛頂著老姐的威逼和跟自己一張臉的小可憐的示弱,嘴角直抽,心裡是百般不樂意,可剛剛撒氣一時爽,現在又不敢甩臉子了。

  只得捏著鼻子先忍了,可看他姐的眼神卻是這事他肯定會求證的。

  一時間皆大歡喜——反正祝央這麼想的。

  路離看這傻逼三兩句就被他姐忽悠瘸了,只覺得他平時跟自己作對的機靈仿佛是在逗他。

  本來大好優勢卻啥都沒問出還憋了一肚子屈啊,都快二十歲了還跟小時候被老大騙壓歲錢一樣傻嗎?當弟弟當得這麼蠢也是頭一份了。

  心裡才鄙視完,回頭就看見他哥看著自己笑。

  路離表情一下子空了,這傢伙什麼意思?難道以為遇到這種狀況他會和阿辛這傻逼一樣好騙?

  他才不這樣的,他才沒這麼蠢——吧?

  危機暫時解除,祝央是狠狠鬆了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讓千面鬼過了明路也好。

  藏藏掖掖的總不方便,於是一個眼神使過去,路休辭就明白該給這孩子搗鼓一個正式的來歷了。

  被祝未辛這麼一鬧,時間也有點晚了,很多專賣店都到了關門的時間。

  之前的安排自然是直接把千面鬼安置在私人別墅那邊住,現在倒是不合適了。

  祝央也就乾脆心一橫,直接把人帶回家去。

  一來也少了橫生枝節,二來也正好安祝未辛的心,別看他這會兒面上是認了,但這傢伙鬼精呢,還不如大喇喇的擺他面前。

  千面鬼聞言自然是高興壞了,要不是車內空間有限,祝未辛看著小子得手舞足蹈起來。

  他就忍不住挑刺了:“這麼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認祖宗呢。”

  千面鬼便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雙眼睛眨巴眨的隨身能擠出水來。

  祝未辛抹了把臉:“行了行了,別這麼瞅著我,不說你得了吧?”

  末了抱怨:“嘖!怎麼跟小嘰似的。”

  千面鬼雖然沒有小動物萌萌的絨毛大殺器,可也只有自己的手段吶。

  他從兜了掏出兩個糖,攤到祝未辛面前:“哥哥!吃糖。”

  祝未辛看著他的臉,這尼瑪每天對著鏡子自戀的長相,哪裡生的起氣來?

  旁邊路離還擠兌他:“哥哥!吃糖啊,人弟弟請你呢。”

  祝未辛接過千面鬼手裡的糖,分了路離一顆:“來,弟弟!你也吃糖,吃了這顆,你就是我弟弟。”

  比他大的路離:“……”

  祝央摸了摸千面鬼的頭,看著仨弟弟其樂融融,臉上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車子開回家,祝未辛第一件事就是飛快的打開車門,沖進家裡把廚房的刀具全收起來。

  連帶他媽坐沙發上看電視正在削水果的刀呢,都被他抽走了。

  祝媽嘿了一聲:“這孩子,你搶我刀幹嘛?我還沒削完呢。”

  祝未辛鄭重的對他媽道:“媽,一會兒不管你看到什麼,都先別激動啊。”

  “你得相信我爸是沒有對不起你的,有話慢慢聽我們說。”

  祝媽看著他,沉默了足足三十秒,然後聲音氣開山河:“姓祝的,又讓你兒子給你掩什麼缺德事?”

  祝爹好好的看個新聞,被嚇得差點掉沙發下面,拎過祝未辛就想抽他,見老婆旁邊瞪著,手都抬起來了愣是不敢放下去。

  只得幹罵道:“老子上輩子是懟了你祖墳吶,你個臭小子這輩子投胎到我這兒討債。有什麼話給我擼直了舌頭說。”

  祝未辛梗著脖子道:“你跟我硬氣沒用,一會兒你見了人硬氣得起來,我才真佩服你呢。”

  得!這誠心的沒跑了。

  這嚷嚷著呢,祝央他們已經進來了。看著祝未辛道:“一個人跑這麼快幹嘛?”

  這時候祝爹祝媽已經看到祝央旁邊的千面鬼了,倒是和祝未辛想的不一樣,他媽見了沒有先砍他爹兩刀再說話。

  夫妻倆反倒是雙雙一震,看著千面鬼突然就一股心酸悲涼的氣氛縈繞在他們身邊。

  兩人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千面鬼,在碰到他實體的時候,臉上居然不可思議。

  祝爹眼睛周圍有點紅,祝媽更是直接已經流出眼淚了。

  “孩子,你——多大了?”祝爹艱澀的問。

  千面鬼茫然的看了看祝央,還是乖乖的回答了她給的人設:“十五歲!”

  誰知就這短短仨字,讓祝媽居然忍不住哽咽出身——

  “一樣的,一樣的!”

  這反倒讓滿肚子找好藉口的祝央無處下手一臉茫然了。

  眼見這節裡邊有故事,祝央道:“那也別站門口,進去說吧。”

  祝爹摁了摁眼睛,點點頭:“對對,別嚇著孩子。”

  話這麼說,兩口子卻是把千面鬼緊緊把手裡不鬆開,嚇得千面鬼連連往祝央這邊看。

  接著他們才在祝爹祝媽口中知道一件以前從來不知道的事。

  原來祝未辛四歲的那年,祝爹祝媽又懷裡一個孩子呢,不過當時事業剛剛起步,兩人成天忙得腳不沾地。

  祝媽性格要強,懷胎八月呢還跟著忙,結果有次出門辦事,孩子就意外流了。

  當時孩子都快足月了,按說七八個月的孩子哪怕剖腹產都能養活,可就是沒了。

  是個成型的男孩兒,要是還活著也就是這個年紀了。

  也是從那以後,祝媽的性格收斂了不少鋒芒,這會兒女兒身邊突然跟著個長得跟自家孩子一樣,年齡還懟得上的,可不勾起了那痛苦的傷心事嗎?

  這事連祝央他們都不知道呢。

  祝央實在有些懵,先不說這麼巧合,她抽了抽嘴角:“爸,媽!這可是個活人吶。”

  祝媽擦了擦眼淚:“嗨!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覺著吧,不管孩子哪兒來的,能出現在我們面前,總歸是趟緣分。”

  “就是投了胎,也記得回來看看爸爸媽媽。”說著又哭了。

  祝未辛接著道:“媽!你看這小子第一反應不是我爸出軌呢?”

  才說完就被祝爹扇了後腦勺,這祖宗就是來要他命的。

  祝媽微笑:“怎麼會?我還是相信你們爸的,像上次被人挺著肚子來公司鬧那回,我也不是不相信他,是生氣他事情沒處理好。”

  “我要不相信他,跟他鬧什麼呀?直接喪偶了麻利分遺產不就得了。我孩子的東西一分不能落外邊手裡。”

  別說祝爹,就是祝央和祝未辛都縮了縮脖子。

  路休辭和路離更是歎為觀止,並且明白了,這姐弟倆的腹黑從哪兒遺傳過來的。

  不過還是把千面鬼立的人設給說了一遍,說是灣灣那邊鬧了家庭矛盾,輾轉來到這邊,狼狽落魄的時候無意間碰到祝央,被撿回去的。

  血統設定的是混血兒,家庭資訊問千面鬼呢,就讓他做出一副和家裡已經毫無瓜葛,不想回家也不想提及的樣子。

  沒兩天,路休辭就安排好了一切,不管從哪方面查,祝千這個人都是現實存在的社會人,甚至有自己的人生經歷。

  且有必要的話,灣灣那邊也可以找到他的“親人”。與家人之間如何反目成仇事實經過也毫無漏洞。

  並且間接聯繫後,那邊對流浪在外的孩子表現出的冷漠也讓祝爹祝媽憤怒。

  於是便拍板,就當自個兒家的孩子養著了,想住多久住多久,住到成年回不回去也自己決定。

  要不是法律不允許,他們還巴不得收養呢。

  至此千面鬼在祝家名分就更實在了,大夥兒都挺高興,只有祝未辛覺得自己的地位好像又往下滑了一截。

  以前一家四口吧,家裡庭地位是他姐和他媽並列>他>他爸。

  後來是他姐她媽並列>小嘰,龍龍>他>他爸。

  現在好,又加塞一個祝千在他前面,本來面前還能安慰自己在金字塔中層呢,現在硬生生被擠到底層,全家人也就還有他爸墊在下面。

  就比他爸強一點點值得得意個啥呀?

  祝未辛心裡不得勁,就誠心找事,雙腿大喇喇往桌子上一架:“那個,千兒!給我切點水果來。”

  說完就被他媽扇了:“當哥哥呢,也好意思,手不用就剁了捐給需要的人。”

  祝千卻是利索的切了一盤水果過來,去皮挑籽牙籤插好,真個是能把懶鬼伺候成廢人。

  “哥哥,吃水果。”笑臉燦爛的一副乖巧模樣。

  千面鬼做夢都沒想到做弟弟不說還能過明路有正式名分,哪家靈類生物有他這造化?家裡還有龍呢,爸爸媽媽對他又是讓他感受前所未有的溫暖。

  就連哥哥雖說面上挑剔他吧,可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是絕對要帶著他的,本質就是服務於人的生物,對於自己喜歡的存在自然是掏心掏肺恨不得全家的活計都自己做方不顯它的待遇受之有愧。

  祝未辛摸了摸它的頭,懶懶的躺了下去,還別說,有個弟弟也不錯。

  他這會兒明白他姐從小使喚弟弟過的什麼日子了,神仙日子啊~~

  祝媽又擰他,笑駡道:“你還好意思樂,看看小千多懂事。”

  “咱家弟弟伺候兄姐是傳統,你別管。”祝未辛道

  “嗯嗯!我喜歡伺候姐姐哥哥的。”千面鬼比他還振振有詞。

  祝媽:“……”

  這事過後就是過年了,今年家裡添了這麼多家庭成員,自然又比往年更加熱鬧。

  因上次副本渡過好幾個月,祝央短時間內也不急著進遊戲,打算過年再說。

  倒是路休辭在年前收到了遊戲的通知,那馬戲團勢力的主謀被它找出來了,並且逼到了一個高等世界。

  狩獵開始!

  高等玩家出馬,那存在即是不死都得被砍成新手號,至於它手底下那些游走於副本世界狩獵玩家的勢力,也各派了任務讓玩家進行圍剿。

  事情很順利,不過路休辭事後告訴祝央,他對那存在的來源心裡有了些猜測。

  並且嚴肅的對她道:“如果我想的是真的,那遊戲對於你的道路規劃也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但祝央要細問的時候,路休辭卻沒辦法再多說。

  得!這種事連邊角資訊都不在她能知道的許可權範圍內。

  路休辭又道:“不過我碰到別的遊戲的玩家了,你們這一批的遊戲代表對抗賽,我想不出遊戲不讓你參加的可能,你的進度應該在同期屬於上游,可能在高級場過渡的時候又會有一次穿插,這個你做好準備。”

  祝央倒是很高興:“有可能遇到先前的人?還可以去別的遊戲再採購一筆?”

  路休辭笑得無奈:“哪有那好事,要我是另一個遊戲,絕對把你列入黑名單。”

  “而且遊戲不止這兩個,你有可能會遇到另外的遊戲玩家,而且就算運氣好還是之前的遊戲,你那些熟人也不一定還活著。”

  那邊的遊戲可比狗比遊戲殘酷多了,狗比遊戲尚且有這麼多玩家死亡,就更不用說那邊。

  祝央能力強一貫過關都是帶飛隊友,她在的場合倒是死亡率極低,但她這種情況是萬萬不能代表平均值的。

  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小鎮玩家NPC加上馬戲團成員,那還只是兩方勢力看得上眼的,都是觸目驚心的百多人吶。

  祝央聞言多少也有些掃興,老實說她還挺看好徐驍和小世子的。

  不過照他倆的聰明,祝央倒覺得他們在強大前成為炮灰的可能性不大,總體上還是挺樂觀的。

  便揮了揮手:“也罷,反正到了最後總能知道的。”

  之後所有人便開始專心過年的事,今年祝家喜慶,幾個小的便也對過年佈置興致勃勃。

  路家兩兄弟在年前去了趟歐洲陪他們媽媽住了幾天,除夕夜前兩天才趕回來的。

  帶了那邊伯母給祝央的禮物,看得出來都是用心準備的,不但祝央有,祝爹祝媽祝未辛甚至祝千都有。

  再加上兩兄弟親自去那邊有趣的市場淘的一些,帶回來的禮物桌子都快堆不下,就連小嘰和龍龍都沒落下。

  除夕夜兩邊各自在家過年,不過吃完年夜飯過後便兩邊開了視頻,祝央他們這邊邊包餃子邊跟路休辭他們聊天。

  兩兄弟本來老老實實守歲,看到他們一家包餃子也躍躍欲試,於是兩邊人馬隔著螢幕指揮他們。

  路休辭還好,有那麼個女朋友早學會做飯了,雖說南方人不怎麼會擀餃子皮,但多試幾張也就熟練了。

  倒是路離,從小跟著媽媽住國外,壓根沒學過做飯,光是和麵就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被祝未辛他們笑得快炸毛。

  按他們當地風俗,初一是不走親戚的,祝央他們回了老家,要給爺爺奶奶家裡祖宗上香。初二才開始來往拜年,一開始一切倒是和往年一樣。

  他們一大家子親戚,每年多半是聚在大姨家,因為兩個村離得近,初一都回來上墳呢,也方便聚。

  每年這時候二姨一般這會兒也會過來,畢竟大姨和二姨還來往著呢。

  以前他們一大家子和祝央家鬧翻,祝媽強勢,他們敢借著機會作妖,祝媽就敢把他們打出去,這些年也還規規矩矩。

  又那不滿自己吞肚子裡回家怎麼嚼舌根都成,反正見面是你敢不要臉就不給你臉的。

  今年一家子回老家,自然也帶著祝千。

  祝千那長相,帶回去一家子都驚了,不過將來路一說,人家實實在在有自個兒的身份來路呢,和祝爹他們年紀差不多的表哥表姐們也知道當年那事。

  知道他們是對當年有個寄託,心裡也就唏噓過後不再理會。

  偏世上聰明人不多,不聰明還沒有逼數自作聰明的就不少了。

  從老家回來祝爹他們也不是就清閒了,生意上的夥伴過年過節的還得應酬呢。

  就連祝央都被逮去參加過兩次宴會。倒是不少太太打聽她,不過知道她有男朋友並且是那個路家後便不覺自己兒子有競爭機會了。

  初八這天,祝爹有個飯局,祝央他們白天出去看了場電影玩了會兒,三姐弟拿著吃剩的爆米花回到家,居然看見二姨家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兒來了。

  走近便聽到他們在煽動祝媽:“你可長點心吧,小姨夫說是有緣長得像你就信吶?”

  “這麼巧的事怎麼就讓你家遇上了呢?您沒事吧?這種鬼話都信。”

  “你就是自個兒不當回事,也得替表弟表妹們想想,可別到時候分財產的時候,冒出個野種分他們手裡那份你就傻眼了。”

  祝央和祝未辛對視一眼,眼裡均閃過一陣無語。

  要說這一家子,年輕的時候就被祝媽收拾過,真以為他們那豬腦子能想到的事祝媽想不到呢?

  眼高手低又吃相難看,被祝媽狠狠收拾過之後,又沒得半點幫襯,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這要正常人,這麼多年也該知道別人家有再多的和自己沒關係了吧?

  偏他們不,之前回老家祝央就注意到他們看祝千眼神不對。

  老實說大表哥他們也不見得心裡就沒點懷疑,可人家知道什麼事該幫忙,什麼事不能亂摻和。

  祝媽這厲害的個性,有今天的風光可不光是靠祝爹的良心,人自己本事手腕樣樣不缺,一輩子就沒不稀得受委曲求全的氣。

  她既然把孩子帶回來,就說明她自個兒心裡是認這孩子的,那麼孩子來路如何,就不是外人該管的事了。

  再看看人家一家子其樂融融,三姐弟感情這麼好,該發紅包的發紅包得了,管這麼多?

  二姨家的表哥表嫂們就不,仿佛一家子缺心眼唯有他們獨醒一樣,多出個‘私生子’來,那就跟分的是他們的財產般惦記著夜不能寐。

  祝央和祝未辛聳聳肩,對這家人壓根懶得理會,見祝千茫然的看著他們,便拉著他上樓:“不管他們,最多五分鐘他們就被攆出去。”

  還沒那麼久呢,才上樓他們就聽見樓下祝媽罵道:“喲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姨呢?”

  “恍惚我還當我親爹媽在訓我話呢,缺心眼?你倆棒槌多年沒挨打是吧在你老娘面前放屁。”

  “要不我把老祝叫回來,照你們的意思,問問他遺囑該怎麼立?手伸你老娘桌子上來了是吧?”

  接著下面一陣乒乒乓乓,要說祝媽也就比他們大不到五歲,可輩分在那兒,自己挨上來大放厥詞被打都沒處說理。

  兩人被攆出去,又聽祝媽在下面罵:“小濤呢,你爹媽都走了,不跟著一塊兒啊。”

  小濤是表哥家的孩子,比祝央還大點,因為那兩人生孩子早,十六七還沒結婚就生了。

  結果話才喊完,兒童房的門就砰的本撞開,一身狼狽的男人從裡面跌了出來,身邊還散落了幾個硬幣。

  祝未辛先怒了,一把揪起他:“你進我家兒童房幹嘛?”

  誰知那傢伙跟見了救星一樣:“表舅,表舅你救我,那裡邊是倆妖怪,吃人的。”

  “你才妖怪呢。”祝未辛知道小嘰的厲害,不過不妨礙他偏心吶。

  這傢伙長眼睛都知道進去幹嘛,之前就聽殷俊八卦說他沾上賭隱,據說打牌已經借了人家十幾萬了。

  還打電話管殷俊一個大學生借過錢,現在居然開始偷東西,真已經沒救了。

  祝未辛收拾了這傢伙一頓,還把他身上的金幣搜了出來。

  那傢伙當時還掙扎:“你們拿金幣鋪雞窩蛇窩,我拿一兩枚都這麼摳。”

  祝未辛氣笑了:“我別說鋪雞窩蛇窩,就是壓成金箔給它們當廁紙那也是我樂意,關你屁事。”

  見那傢伙走的時候眼裡含恨,祝未辛已經完全覺得這家人無可救藥了。

  不過沾上黃賭毒,確實得小心被惦記,於是他對祝媽道:“加強下安保吧,這傢伙根子已經壞了,怕萬一挑事。”

  祝媽閱歷只會比他更深,聽他自己心裡有數倒是欣慰的摸了摸他:“成,你去切點水果上去,看小千怎麼樣,讓他別多想。”

  “不會!那小子懂好歹。”祝未辛道。

  祝媽笑了,還成天使喚弟弟呢,也是有哥哥樣的嘛。

  祝央進兒童房,本來三姐弟出去看電影不帶它們,倆孩子還鬧彆扭。

  那傢伙撞槍口上,進門看見一條蛇數金幣就走不動路,那麼多的金子,黃金點估計都沒這麼多。

  剛想去拿就被小嘰和龍龍聯起手來削了個滿天星,人還是注意又注意,不然別說龍龍,光小嘰一翅膀過來他都得死。

  祝央逮著這機會把倆孩子誇了又誇,擼了又擼,一副兩人看家勞苦功高的樣子。

  直把倆涉世未深的小孩兒忽悠得忘了看電影的事,沒一會兒就不記得自己還在慪氣,跟媽媽和小舅舅後面撒嬌了。

  除了這個小插曲,整個春節過得還是很快樂的。

  春節過後不久不就是情人節,按照以往,路休辭那邊常規操作就是佈置好整整一天的驚喜浪漫,還不能和去年重樣。精心準備的禮物堆滿屋,還得保證樣樣是她心頭好。

  實際上路休辭也著手在準備,不過當天上午,他才剛到祝央家準備接她出門,就聽到遊戲的通關公告。

  路休辭:“……”

  明白了,這傻逼玩意兒撬他牆角的意圖已經坐實了,可以著手搞死遊戲了。

  祝央也才出來,便接到一個電話,是喻理那邊打來的。

  他道:“央姐,你今天參加情人節專場不?”

  祝央一頭霧水:“什麼情人節專場?”

  喻理比她更奇怪:“你不知道嗎?玩家中也有不少情侶的,今年情人節突然多了這麼個活動,所有玩家都通知了,雙方是情侶的可以參加。”

  “我們分析這種活動風險小,獎勵高,所有不少現實中認識的不是情侶的男女都組隊了,周耀和白悠悠就組了。”

  “難不成你沒收到通知?”

  祝央和喻理結束通話後,心裡是日了個狗了。

  當然比他還有日狗的事路休辭,他打電話給謝奕他們證實這事。

  果然就連那個單身的二逼都收到了——

  “收到了啊,不過我才不去呢,這次參加的玩家只限情侶不限等級,給的獎品肯定也是討好女方為主,也就是我忙活一陣還得故作風度的把獎勵送給女孩子,我傻呀。”

  路休辭掛掉電話,和祝央對視了一眼。

  【狗比遊戲出來挨打!】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3
發表於 2020-3-31 00:06:24 |只看該作者
第132章

  祝央肺管子都氣炸了,這不是她去不去的問題。

  老實說如果真大大方方的擺出來,她還不一定會湊那熱鬧呢。

  本來情人節圖的就是鬆快,遊戲那邊再是節目福利派送,削減難度沒有生命威脅,贏取禮包容易什麼的,她稀罕嗎?

  她是差錢差道具的人嗎?可她從小到大就沒經歷過這種什麼事都繞開她的排擠的。

  這是在埋汰誰呢?只有她給不給人家機會湊熱鬧,沒得所有人湊熱鬧不帶她的,哪怕是她不去呢。

  “裝什麼死?”祝央道:“才替你辦了事你這麼對我,呵我發現你可以啊,我這輩子還沒被這麼愚弄過。”

  “我特麼前些天還念著你清繳那些傢伙進度怎麼樣了,合著這操心是喂了狗是吧?”

  “見過過河拆橋的,沒料到還有拆到我面前的一天,能讓我這麼看走眼的你是頭一個啊。”

  “怎麼?還裝死呢。”祝央都氣笑了:“成成!我這輩子還沒求著人開過口呢,你當自己就能破例了?”

  “今天不開口,以後就都別說話了,有啥規則溝通的給我轉化成文字,我特麼不想你那溫泉裡放屁的聲音。”

  這句罵完,祝未辛正好開門出來。

  原本是不悅他倆單獨出去過節,想提醒姐姐早點回來的,結果就看見路大頭疑似被罵?

  他頓時心情指數好了五倍不止,還特意裝作茫然無知的問他姐:“溫泉放屁聲音又是什麼意思?”

  “冒泡咕噥咕噥唄!”祝央道。

  祝未辛聞言一臉嫌棄的看著路休辭:“那,路哥,原來你還打呼嚕呢?而且這呼嚕聲怎麼聽著跟懶貓曬太陽似的?”

  路休辭:“……”

  遊戲:“……”

  路休辭一把摁住他的腦袋,合著跟他屁股後面探頭探腦的千面鬼,一併給推了回去:“小孩兒回去看電視去。”

  打發走了兩個弟弟,遊戲這會兒估計也是怕她以後真的不理會。

  這傢伙一向可是說話算話的,從來就沒有放下的狠話辦不到的,絕對不能把她的話當做一時氣話糊弄。

  知道事情敗落臉上無光,本想裝死的遊戲也只得開了口:“咕噥~~”

  “喲喲!終於捨得開尊口了?您今天貴人事忙還得抽空搭理我這連通知都漏了的小蝦米,真讓咱受寵若驚啊。”

  “咕噥~~”這傢伙雖然發出的都是單音節,可倒是能輕易聽出裡邊的情緒。

  你甚至能從聲音想像那邊舔著臉撒嬌的表橋。

  “你說你是不是欠?你要真能瞞得密不透風我倒佩服你,周圍那麼多玩家呢,人順嘴提一句你就掉了馬,大過節的非得給自己找罵是嫌狗糧沒吃夠是吧?”

  “咕噥,嗷~~”遊戲彆扭起來。

  “哦就是不想吃狗糧所以一腳踹翻了想挑事?行啊挑事挑我面前來了,誰給你的能耐?”

  “嗷~,喵嗚——”遊戲急了。

  “不針對我針對路大頭?當著我的面你還真敢說誒!大過節的你讓他不痛快跟不讓我痛快有什麼區別?”

  “嗚~~”

  “呸!裝個屁可憐,我剛可是聽到了,你打算指使他出任務,是出別的任務支走他,還是讓他進情人節專場給我送綠帽啊?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狗比壞得很。”

  “嗷嗷嗷——”

  “成了成了!你也不用一副被以死證清白的冤枉樣,我還能冤枉你?”

  路休辭在旁邊聽了半天,雖說吧,從頭到尾都是他女朋友把個狗比訓得抬不起頭來的畫風。

  可他怎麼聽著是當著他面打情罵俏起來了?這狗比遊戲聲音就跟貓喘似的,他們是怎麼無障礙溝通的?

  他女朋友在什麼時候跟這狗比建立了這麼不得了的默契?

  一時之間路休辭警鈴大作,連忙拉過祝央:“行了,別跟這傻逼糾纏,咱們進遊戲吧。”

  狗比遊戲之前給他的任務肯定不會是情人節專場,而且八成可能又會耗他時間,好好一情人節他憑空延長幾個月甚至一年,這根本不是人幹事。

  倒不如主動進情人節專場,覆蓋了那個遊戲任務,雖說本來安排得好好的現實過節進遊戲也不是那麼讓人高興的事,可好歹今天兩人是在一起的。

  祝央點點頭,也實在有點想見識那情人節專場什麼鬼,兩人意見一致,狗比遊戲就是再不情願,也不能拒絕玩家的主動要求。

  便通知他倆進場時間在一個小時以後,就是聽那聲音,感覺像是癟著嘴說話一樣。

  路休辭今天開的跑車過來接祝央,車裡放了一大束玫瑰花,他將花遞給祝央:“別理那傢伙,今天不管發生什麼,咱們只管享受情人節吧。”

  祝央接過花,踮腳親了他一下,心裡也是這個意思。一瞬間便拋開了剛剛那插曲,繼續投入了情人節。

  路休辭一路往郊外開,因為敢時間速度也快,路上有小情侶看到。

  女方羨慕人家男朋友跑車玫瑰高富帥的,男方便哄道:“你別光看人家裝逼,這麼冷的天吶,還敢開敞篷跑車,鼻涕泡給你凍出來。”

  一路上了山,今年春節有些冷,城市裡還好,但郊外的山上可是白雪皚皚的。

  路休辭早就準備了山頂別墅房間,那房子觀景的一面全是落地玻璃,一眼望下去將整座山峰的雪景一覽無餘。

  不遠處有個度假酒店,最近正是旺季,適合滑雪。

  本來路休辭準備和她一起玩的,不想人多的話別墅對應下去的一大片是私人滑雪場。

  不過因為遊戲的挑事,一應享受倒是得先往後挪一挪。

  進別墅沒多久時間就到了,兩人去了房間裡,這次沒有什麼兌換視窗要開放。

  本來主題就不是保命,這場遊戲明確告知給所有玩家了的,雖然存在風險,但本局遊戲不會危及玩家生命。

  也就是說可能會吃苦頭,但性命是不用擔心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不是情侶的男女組隊入場想贏情人節禮包啊。

  說起來上一場她進遊戲買的那藥丸也沒用到,後來祝央問了遊戲才知道那藥丸的作用。

  居然是續一條命,在遊戲裡死亡之際自動使用,當時祝央還覺得貴,現在想來實在太便宜了。

  三千點續一條命,雖然通關符一樣有類似的效用,可一旦使用通關符獎勵可就沒了。

  尤其她這種高評價玩家,撇開自尊不提,往往一場的收穫得到的好處不是積分能衡量的。

  而有時候或許行至九十九步,就差那臨門一腳。再說之後的場合越來越難,副本裡的敵人有可能強大到你連用通關符的機會都沒有。

  失重感消失後兩人睜開眼睛,發現他們來到一個人來人往的大廳。

  大廳的面積很大,跟個廣場似的,裡面還有室內噴泉。

  周圍裝飾豪華,地板上是無數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圓圈。

  祝央乍一眼望去,整個大廳至少數千人,這數量把她都給驚著了——

  “這遊戲有這麼多玩家嗎?”

  玩家肯定不止這麼點,但得明白,這點人數僅僅是來參加情侶專場的。

  遊戲裡的玩家在現實中能找到同類的本來就少,更別說情侶雙雙是玩家,這概率有多低。

  即便這數千人裡絕大部分是組隊的,但要知道,現實裡人都到中級場但還沒自己的玩家交集圈子的多的是。

  這現實中難以交集的概率也就說明了遊戲玩家在普通人之中的占比。

  曲赫計算過,大約五十萬人裡會有一個是玩家。也就是說全國玩家加起來不會超過四千。

  雖說別的洲也有玩家,不過人種不同通常場合不同,就是祝央至今還沒和國外玩家組過隊呢。

  而現在祝央看到的人數就不低於兩千,也沒有和別的洲的玩家混合,全是本國人,這人數怕是占了本國玩家大半,是絕對有問題。

  路休辭聞言回答她道:“玩家的篩選場地怎麼可能只在這個世界?如果這那樣,基數來講遊戲就競爭不過別的遊戲。”

  也是,徐驍他們那個遊戲,篩選面多廣?無數不同文化背景的世界,古代的現代的星際時代的。

  前提還只有殺過人這一條,甭說以這為標準選出來的玩家絕大部分風格如何吧,人家基數大啊,基數越大有能之人就越多。

  如果遊戲都存在競爭關係的話,這總玩家數量就這麼點狗比遊戲怕只能躺平做個弟弟。

  “副本世界也是篩選場嗎?不過我看不像啊。”祝央道。

  “不是,平行世界。”路休辭道。

  祝央立馬就懂了,也是,要說小世子他們不算,但徐驍卻和他們看著是同一時代的。

  但現實之中並沒有別的遊戲玩家的痕跡,即便是被那遊戲拘禁在遊戲空間,只要有過玩家之間的交叉,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當時就側面說明了他們相同背景的時代是有平行世界的,恐怕還為數不少。

  狗比遊戲的篩選目標是同一時代的平行世界,另一個遊戲則的篩選目標則是不被時代限制,就不知道別的遊戲玩家來源又是怎麼弄了。

  路休辭還告訴她一條規則,平行世界的人選不會重疊,也就是說如果別的平行世界也有祝央這麼個人,那麼在她成為玩家後,別的祝央就不可能再成為玩家了。

  這也是為什麼現實中玩家難以抱團的原因,有時候即便在遊戲裡有機緣得到回現實世界也可用的暗號。

  就比如當初祝央和白悠悠他們一樣,但實際上人家和你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低級玩家乃至絕大部分中級玩家都是不知道這一點的,自然建立交際圈艱難。

  所以路休辭一直說她被遊戲偏愛,他都沒料到那三個孩子居然全是本世界的。

  祝央點頭,那這麼一算的話,這裡的人數倒也算正常了。

  結果兩人正聊著,就聽到有人再叫她。

  回頭就看到是白悠悠和周耀跑過來,白悠悠高興道:“我就知道你會參加,喻理還說不一定非要問問你呢。”

  祝央見他們挺高興,就開玩笑道:“你們怎麼想起組隊的?”

  周耀道:“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怎麼分贓我們都商量好了。”

  沒聊多久,大廳便響起了聲音,示意每一對情侶玩家進入一個地面的圓圈內。

  祝央和路休辭本就站在一個圓圈裡,白悠悠和周耀也站到了他們隔壁的圈子。

  很快大廳的玩家全部就位,不過遊戲只安排站位,卻沒有限制行動。

  今天又性質特殊,倒是入眼之內雖然排列整齊,但大部分男女都黏黏糊糊的,總之整個大廳冒著酸臭的粉紅泡泡。

  白悠悠指了指他們斜對面的一對情侶,別過頭對祝央道:“那兩個,裝得比真情侶還黏糊呢,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還聽見他們獎品分配沒有達成共識爭得面紅耳赤。”

  “這不還沒公佈獎品嗎?”祝央道。

  “噗!”周耀笑道:“我想起一個笑話,一對情侶幻想他們中了五百萬,結果因為怎麼花沒達成共識分手了。”

  三人一聽也笑了起來,正樂著每一對情侶中間憑空出現一個隔板,把兩人隔開,然後雙方面前各自出現一塊螢幕。

  【第一場,考驗情侶之間的相互瞭解。】

  祝央螢幕上出現了十幾道關於路大頭的私人問題,全是親密之人才能回答上來的,想必路大頭那邊的也是她。

  【答題時間十分鐘,容錯率百分之二十,不得交頭接耳,不得有任何作弊暗示,否則接受懲罰並取消資格。】

  祝央聳聳肩,她雖然談個戀愛索取無度也被寵得少有人受得了,不過倒也不是對路大頭毫無關係的。

  平時表不表示另說,但喜歡一個人絕不會對他的事視而不見,腦子裡對於他的資訊絕對是優先處理,所以上面那看似她壓根不會注意的雞毛蒜皮,其實她都知道。

  他的喜好,習慣,心頭所愛,她全瞭解。

  路休辭就更不用說了交往這麼多年,期間即便分手三年,那也是實打實的做了三年癡漢,祝央恐怕自己都沒他瞭解她。

  十分鐘的答題時間他倆沒用多久,幾乎是同時點擊交卷。

  只不過點擊過後,身邊突然出現一道語音:“請兩位玩家核實確認,因為正確答案是以該玩家內心真正想法為准。”

  “比如第六題XX最喜歡的人是誰,情侶之間可能會信心滿滿的填上自己的名字為答案,但實際上不一定正確哦。”

  “前女友,白月光,可望不可即的女神有可能內心地位都在你之上,不要太自信戀人的身份——”

  祝央,路休辭:“……今天是不是真的討打?”

  狗比遊戲默默閉嘴,不情不願的收了答案,連載入的速度都磨磨蹭蹭。

  說這玩意兒難道網速卡頓?那簡直在逗人玩。

  中間的屏障撤銷,兩邊的螢幕也靠近,分別能看到對方的題目和答題。

  狗比遊戲再不情願,也得把最終結果載入出來,路休辭全部正確在預料之外,只是他看到祝央的答題。

  臉上頓時一片驚喜:“原來你都知道啊。”

  祝央翹著尾巴:“有沒有特別受寵若驚?”

  不一會兒兩人就黏糊在了一起。

  遊戲:“……”

  怎麼感覺當了助攻?

  此時十分鐘答題時間結束,其他情侶就沒有這磨磨蹭蹭的架在時間了,瞬間正確答案便顯示出來。

  絕大部分臨時組隊的假情侶80分都沒得,眾人才大罵遊戲狡猾,你特麼既然通知了單身狗們,那倒是別在這兒設卡啊?

  但這還好,畢竟不是情侶不瞭解就是不瞭解,沒那默契就是沒有。

  可一部分真情侶沒有過關的,這會兒就好玩了——

  “老娘的生日你都能答錯。”

  “你他媽原來還想著那傢伙呢,合著老子是你的備胎?”

  “背著我存的積分不少啊?”

  “你他媽有香港腳居然一直瞞著我。”

  “喲,你還沒忘了你初戀呢?得得得!老娘這就讓位。”

  一時間整個大廳亂做一團,甚至打起來的都有。

  祝央在這題出來的時候就確認了,狗比遊戲哪裡是安了好心給情人節福利?

  根本就是奔著拆散一對是一對來的。

  頓時她想到白悠悠和周耀,估計他倆白打主意了。

  結果一回頭,卻發現兩個人的正確率居然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祝央吃驚道:“你倆什麼時候成的?”

  但也不對啊,兩人的城市相隔千里,就是確認了戀愛關係,也達不到這麼瞭解的地步。

  白悠悠道:“喻理說既然以情侶的身份參加,基本功還是要做的,所以連夜整理了戀人之間必要瞭解的資訊,讓咱倆互相交換答案呢。”

  這倒是,祝央因為和路休辭本來就是真情侶,這種前提不用考慮。不過喻理倒是真的越發精明了。

  周耀笑嘻嘻道:“本來他想和悠悠組隊,結果整理資料花費了不少時間,等邀請的時候我們這邊都說好了。”

  結果整理白天便宜了這他們倆。

  估計喻理今天給祝央打電話也是抱著一絲她這邊或許有空,試試能不能和祝央組的期望。

  雖說知道她有男朋友,不過前段時間祝央也跟他們說了最近有個清理任務,很多高等玩家被召集,也讓他們做好相應準備,萬一有類似馬戲團這種小嘍囉的收尾工作,碰到了也可以做,給遊戲處理麻煩獎勵不會少。

  此時不合格的情侶們腳下的圓圈突然變成一個洞,不管是懊喪失望的還是互相指責大作一團的,都猝不及防掉了下去。
  還沒等引起騷動,大廳四周便出現幾塊巨大螢幕。
  那些掉下去的玩家直接掉進了類似大教室的屋子裡,每個人面前放著一盆狗糧——
  教室的廣播響起:“非情人不配參與遊戲專場,各位考驗失敗的玩家,請乾了面前的狗糧,然後退出遊戲。”

  我日——

  所有玩家殺人的心都有了,合著進來就是被遊戲涮的是吧?

  不是情人不能參加你他媽倒是別通知所有人吶,自己暗示組隊刷禮包,結果就是這麼對他們的?

  還讓吃狗糧,太尼瑪欺負人了。

  而遊戲給出的解釋卻是,合格玩家也不沒有是臨時組隊關係,但人家就不會因為這一場的性質輕忽大意,照樣積極做了準備。

  這才是面對遊戲的正確太多,半桶水吊兒郎當就想進來拿好處,別說吃狗糧,沒讓你吃翔是它遊戲心慈手軟。

  也有不想吃的,但不吃就回不了現實世界,餓得快死了保准什麼都吃得下,眾人糾結再三,也只有幹了。

  別說,味道也不是那麼難吃,比現實中的狗糧還好一點,除了乾巴巴了點。

  給出這個參照的小哥被眾人施以詭異的目光。

  這懲罰讓剩下來的玩家皮子繃緊了幾分,雖然懲罰不重,但對於一些人來說還不如砍兩刀呢。

  也回過味來果然遊戲的好處都不是好拿的,沒有生命威脅不假,但嘻嘻哈哈來度假就想錯了。

  然後下一秒,所有玩家眼前的景色一變,面前已經不是豪華有序的大廳。

  女玩家出現在了一個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房間。

  高雅精緻的傢俱,柔軟的地毯,浪漫的薄紗,裡面數不盡的禮服美鞋化妝品,數十位身著制服的女傭像她們彎腰致敬。

  偌大的一個房間只容納了二三十位女士,其他女玩家應該也是相同的待遇,只是出現在不同的房間。

  在女傭們的示意下,女玩家們坐在化妝鏡前——

  這時候第二關的規則開始了。

  【第二場,考驗情侶之間對於約定的重視程度。】

  男女玩家互相準備,兩個小時候遊戲會傳送雙方到約會地點。

  女玩家負責打扮化妝,不過不是由自己化。是根據另一頭的男玩家的表現制定妝容。

  比如你的戀人為了你一往無前,心無旁騖,在兩個小時的準備期間一分不扣,那麼女傭就會竭盡全力將你打扮成最美的狀態。

  但戀人的表現每扣一樣分,女玩家這邊的妝容品質就下降一截。

  如果分數低到一定程度,相信遊戲,即便你是天仙它也有辦法把你化成如花。

  這點祝央信,先前她就見識到狗比遊戲替超市老闆和他雙胞胎哥哥真人PS,別說化成如花,就是化成屎對它都不存在技術難度。

  頓時她們這個房間的女玩家們交頭接耳起來——

  “怎麼辦啊?我家那個就是沒什麼時間觀念呢,以前不住一起的時候,他喵的約會能遲到半個小時,我都好奇自己怎麼沒甩了他。”

  “別擔心,遊戲裡應該不至於這麼不靠譜吧?”

  “我家那口子倒是很有時間觀念,不過遊戲肯定要設置障礙吧?”

  此時房間裡出現數塊螢幕,和在場女玩家對應的男玩家們也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同樣宣讀了兩個小時候約會的規則,不過他們的表現關係到女玩家的妝容,以及一舉一動全在女玩家眼裡這些就沒說了。

  路休辭和周耀站一起,他們現在身處一個小鎮之中,周圍鮮花遍地,光是螢幕裡就可以看出周圍不少精巧的店鋪。

  遊戲給男玩家的指示卻只是讓他們在這兩小時的期限裡,給自己的戀人準備合心意的禮物。

  這時間看著充裕,周圍的商品也精巧,稍微選選應該就能找到合心的,再買一束花,女孩子肯定樂意。

  周圍男玩家們本著被分到一起也是緣分的心態,還互相提醒道:“儘量別買衣服口紅鞋子之類的啊,也別太相信自己的眼光,多聽聽導購的意見。”

  “那些玩意兒,一個尺碼不對顏色不對,買了還不如不買,得挨駡。”

  眾人齊聲贊同,剛要分開,便聽到遊戲傳來通知——

  【在場玩家有機會坐半個小時高達,耗費的時間在準備時間裡面扣,哪些玩家需要。】

  男玩家們都瘋了,高達啊,男人的浪漫吶!

  這情人節專場,說實話也就路休辭因為要覆蓋狗比遊戲給的任務,好讓它別情人節攪局才來參加的,除了他在場實在找不出幾個高級場玩家。

  畢竟這什麼禮包,很多中級場後期的玩家也是看不上眼的。

  大部分是中低級場,接觸的世界科技水準有限,即便能做常人所不能,但高達照樣是傳說中的物品。

  一時間九成男士都高舉雙手:“我我我!!!”

  跟一群哈士奇搶食似的。

  其中又以周耀的反應最為激烈,這傢伙本來不管是能力還是興趣都對高科技武器感官熱切。

  所以路休辭一回頭,便看見這傢伙臉都興奮紅了。

  他一把揪住周耀的脖子,將他拎了回來:“別湊熱鬧,專心選禮物。”

  周耀對他冷靜的態度匪夷所思:“高達啊!臥槽高達啊,哥你怎麼沒反應?那可是高達啊。”

  “你忘了你還有女朋友等著呢。”雖說是組隊的吧,可義務不能忘啊。

  “女朋友哪兒有高達好玩兒?”周耀振振有詞。

  不是不知道這是狗比遊戲的陷阱,可這不只半個小時嗎?就是回來也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吶。

  路休辭自然理解高達對男人的魅力,他歎口氣:“等你到了高級場,有的是機會坐,你每週去坐一次都行,現在要緊的是準備。”

  “你想遊戲會平白給好處嗎?僅僅是犧牲四分之一的準備時間,剩下的時間照樣不算拮據,這都可以摸高達,它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我們這邊的行動肯定會對女孩子那邊帶來影響,現在影響尚且不明,要是圖自己一時痛快讓她們遭罪了——”

  周耀想了想白悠悠那艾德曼合金的九陰白骨爪,渾身一抖。

  可見其他玩家都分批消失在原地,可見已經被傳送進了高達駕駛艙。

  他整個人是一步三回頭哭著被路休辭拽開的。

  等所有玩家消失,他終於任務中仰天大呼:“白悠悠!你欠我——”

  本來白悠悠還為這傢伙傻逼兮兮的表現生氣,跟祝央抱怨:“早知道該跟喻理組隊的,喻理肯定就不會這麼傻。”

  結果最後看到他那撕心裂肺的痛呼,不覺有些心虛,這傢伙喜歡這些,是誰都知道的。

  與此同時,根據自己戀人的選擇,女玩家這邊的分數也出來了。

  她們這個房間對應的二十幾個男玩家,除了路休辭和周耀,就還剩兩個對這方面一無所知的男玩家沒去,其他人全陣亡了。

  選擇去開高達而浪費半個小時準備時間的,對應的女玩家分別扣了十分——

  領頭的女傭便微笑道:“好的,我們開始做頭髮,沒有扣分的玩家將會得到自己最適合的精心打造。”

  至於扣了分的——

  祝央她們親眼看見一個女玩家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被哢嚓剪斷,那女玩家當場就哭了——

  “高志德我日你仙人板板,老娘出去就砸了你的手辦牆。”

  除此之外,被燙成卷毛泰迪的,漂成鄉村非主流的,剪成狗啃的,總之男人摸高達的代價全在女玩家身上了。

  之前大夥兒還覺得她們在房間裡面梳妝打扮,男玩家在外面受累了,現在好嘛!原來她們才是被綁票的小可憐。

  待遇全靠外邊的表現。

  而這裡面,少數那四個沒有中招的,其他兩個因為年紀不小長相平庸不顯。

  周耀又是被生拉回來的也不算。

  路休辭這麼個大帥哥,在這等誘惑下還能心無旁騖只想著約會的事,又回頭看祝央那一頭原本就靚麗的長髮,這會兒更是被打理得跟綢緞似的絲滑迷人。

  光這樣都是傷害,更何況這強烈的對比?你個傻逼沒人家長得帥就罷了還沒人家體貼,哪怕不體貼你他媽倒是聰明點啊。

  屋內磨牙的聲音此起彼伏,白悠悠湊過來低聲問祝央道:“姐,遊戲該不會是打著拆散一對是一對的主意吧?”

  祝央道:“估計那狗比不知道在哪裡受刺激了吧?追的母貓不理它還是怎麼——”

  話沒說完,就聽腦海傳來一陣不滿的咕噥聲。

  行行行,不涮你。情人節不虐狗是基本道德。

  眾位女士弄完頭髮,剛好過去半個小時。

  那些去坐完高達的傢伙也一臉美滋滋的被傳回了小鎮。

  女玩家們看著自己狗啃的頭髮,再看看螢幕裡自家傻逼那得意的表情,真恨不得把人從螢幕裡拽出來分屍。

  女傭主管道:“雖然有玩家的髮型不盡如人意,不過不用擔心,髮型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您的戀人接下來表現不錯,相信我們,即便您的髮型是一坨屎,我們也能讓您美得可以忽略這個缺點。”

  也是,遊戲裡敢說這種話,還是能讓人信服的。

  另一邊,男玩家們出來的時候,路休辭和周耀他們已經選好禮物了。

  本來兩小時不需要這麼緊湊,但路休辭說遊戲怕不會這麼好心下一招還這麼溫和,所以最好趁這時間之內將該做的辦好。

  即便接下來給人自由選擇空間,他們大不了再逛逛看有沒有漏網的驚喜。

  果然,玩得意猶未盡的男玩家們出來還在交流體驗,聽得周耀是眼睛滴血。

  但三分鐘後,,男玩家們正準備開始選購呢,遊戲便便發出了公告。

  【約會通常伴隨著意外,有時候即便時間充裕,準備充足,也架不住意外來襲。】

  【而今天,就在你們選好禮物準備出門時——】

  “等等!咱們還沒有選好禮物呢?不是說兩個小時嗎?”

  但遊戲卻不給眾人糾纏的時間,下一秒男玩家們便離開了小鎮,出現在了一棟公寓內。

  那公寓就比較符合遊戲一貫風格了,破舊陰森,水汽陣陣,甚至在場絕大部分人的通關記錄裡都有這麼一座類似的。

  路休辭他們幾個選好禮物和鮮花的玩家,因為東西會影響行動,倒是被遊戲暫時收好,等約會時間到時還給他們。

  路休辭有收納功能倒是可以可無,其他幾個玩家卻是鬆了口氣。

  【你們選好禮物正要出門,卻接到岳父打來的電話。他好像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請玩家選擇對應的房間,看看岳父大人有何吩咐。】

  眾玩家聽了這要求只覺得遊戲有病,先不說這時候去岳父家邏輯問題。

  這麼明顯的陷阱誰稀得搭理你?畢竟岳父又不是親爹,更何況還是遊戲裡不知道啥玩意兒的‘岳父’呢。

  可顯然這一題不是選擇題,樓梯間居然沒有出去的門,甚至堵死的出口顯示了倒計時。

  不多不少正是一個半小時。

  有男玩家道:“那就等唄,反正沒有強制咱們進去。”

  “怎麼可能?”周耀道,他沒有高達的誘惑還是腦子清楚的:“你能坐高達——”

  這一聲他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坐高達用了半小時,出來還鬧鬧哄哄好幾分鐘,先不說這倒計時過後也不一定是通道開啟。”

  “就算是吧,到時候你們也比約會時間晚了將近五分鐘。我是不知道你們女朋友對於晚到幾分鐘的包容是多少,不過遊戲肯定有自己的評判標準。”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遊戲在時間上耍了詐,一時之間只得找到對應的門,然後推門進屋。

  路休辭也找到了自己的那扇,他一打開門,饒是心裡設想過無數場景。

  也沒料到狗比遊戲會出這種難題。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4
發表於 2020-3-31 00:06:43 |只看該作者
第133章

  說實話路休辭對這種地方並不熟,類似的交道直接交給律師或者下面的人就夠了,即便是看著不怎麼省心的路離,那也不是違反亂紀的紈絝啊。

  所以路休辭一進門,看到牆上碩大的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再看見被銬在椅子上,垂頭喪氣的‘祝爹’,單是這樣還沒完。祝爹整個人衣衫不整的,上身光著不過為了遮羞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件外套胡亂一裹,下身還穿著一條大褲衩呢。

  路休辭自認識祝爹以來沒見過他這麼狼狽的,尤其旁邊還有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

  那女郎濃妝豔抹,衣著暴露,手也被銬在椅子上,不過她的表情就無所謂得多。

  路休辭哪兒看不明白這狀況,他倒退一步就從裡面出來,還關好了那扇門,將這一幕阻斷在了門的另一邊。

  這狗比遊戲神神叨叨的弄這麼個鬧鬼公寓一樣的地方,結果設的局卻是這樣,如果這開場是玩心理戰術的話。

  好,它贏了,路休辭設想過重重可能,比如開門看到‘岳父’橫死在家,比如被綁架到荒涼之地,比如破產出走。

  這麼看來,他想像力還是不夠豐富。

  誰知他的反應讓遊戲有點懵,遊戲連忙——

  【玩家路休辭,請面對你的任務。】

  路休辭道:“你有病啊,不是隨便搓一個長得像伯父的玩意兒就可以玩過家家的。”

  “人設懂嗎?你告訴我那裡邊是誰?”

  【你岳——】

  “你說誰?”路休辭大聲的問。

  遊戲不敢開口了,男玩家這邊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可以被女玩家同步觀看。

  一來是對每一關卡的扣分情況顯示透明公正,二來也是對他們的一舉一動心裡只有評判,拆夥的效率就更高了。

  可現在一來,祝央那邊也可以看到這邊的情景,遊戲才冷不丁反應過來,它這裡摁頭說裡面那玩意兒是‘岳父’,賬可是往自己身上算的。

  這才反應過來,這法子雖然缺德,但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

  一時間不禁暗罵路休辭狡猾,於是遊戲換了個措辭——

  【人物的真偽想必每個玩家都了然於心,這只是一個場景考驗,請玩家不要上綱上線。】

  也就是說,遊戲裡誰都知道不可能是岳父出現在這裡,還嫖娼被抓,就你機靈嗎?

  遊戲以為路休辭還會跟它掰扯,沒想到他聞言居然二話不說像是認可了它的說法。

  接著就重新開門進去。

  然後一露臉就被‘祝爹’看見了:“小路,小路啊,你終於來了,這兒,這兒!”

  路休辭看著更一言難盡,老實說祝伯父一直是他挺佩服的人的,白手起家掙這麼大份家業。

  為人也精明強幹,明白灑脫,更懂得內斂自省,和一般有點錢就家裡雞毛一堆的中年男人不一樣。

  更兼對方重視家庭,對感情專一,長相氣質均吊打一眾同齡,心態年輕跟誰都能有話聊。

  先不說因為對女朋友愛屋及烏,即便沒有和祝央交往,祝爹本人也是他欣賞的。

  可這會兒遊戲幹的是啥?臉還是那張臉,但生生把人儒雅大叔弄成這副油膩猥瑣的樣子。

  那玩意兒該不會做好了長期膈應他的準備吧?這讓他回去怎麼直視伯父?

  對方還一臉抓到救命稻草的表情,路休辭步伐倒是依舊不急不緩。

  走近之後,便問道:“您這是——?”

  伯父兩個字是喊不出來的。

  ‘祝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對他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跟國際友人交流英語,誰知道一夥兒人就橫衝直撞的跑進來,把我給銬這兒了。”

  說著還沖著周圍橫了一圈:“你們這是違法知道嗎?”

  一旁手裡拿著寫字板看資料的員警敲了敲一旁的鐵皮資料櫃,發出哐哐的聲響——

  “違法?先看看自己在哪兒,還跟國際友人交流英語,要臉不要了?”

  ‘祝爹’惱羞成怒,估計是見了路休辭硬起了幾分:“我不跟你們這些人胡攪蠻纏,我的保釋人來了。”

  員警也不理會他,看了眼路休辭:“您是他的保釋人?什麼關係?”

  “不是!沒關係。”路休辭面無表情。

  “嗯?”員警抬頭,對祝爹道:“合著都不配合是吧?那行,先拘留。”

  ‘祝爹’連忙道:“小路,小路,你可不能不救我。”

  “你看今天這日子,鬧出來大家都不好看是吧?你忍心大過節的讓央央難過嗎?我為什麼別人不找偏找你啊,不就是知道你跟我一樣,是打心底裡替她們著想的嗎?”

  路休辭無力吐槽,不過也懶得跟一個冒牌貨說的較真。

  可他不配合,不代表遊戲就不搗亂——

  【請選擇是否接受‘岳父’的委託。】

  【A:接受,保釋‘岳父’,獲得30分鐘自由時間。】

  【B:拒絕,留在此地直到牆壁的倒計時截止。】

  路休辭遇到這個選擇題的時候,其他玩家也差不多。

  那30分鐘剛好可以彌補上一場開高達浪費的買禮物時間,眾玩家雖然知道遊戲肯定不安好心,可這一場過後指不定還有別的考驗呢。

  所以這30分鐘有可能是他們買禮物的最後機會了,要是到時候約會地點所有玩家不分開。

  其他男人手裡拿著情人節禮物見面,自己卻兩手空空,那就等著女人發飆吧。

  再則,這個關卡雖說是選擇題,但實際上就是逼著你選A,選B的話牆上的倒計時截止,必定是會遲到的。

  遲到就不知道是什麼下場了,也就是說,即便之前四個已經提前買好禮物的,在這一關裡的選擇也不具備優勢了。

  眾人心裡對遊戲這坑逼搞事破口大駡,不過大部分人心裡還是有了選擇。

  路休辭這邊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裡還想起催促的聲音——

  【玩家路休辭,請做出選擇……】

  叨叨叨的不停說了三遍,並且語氣貌似在幸災樂禍。

  路休辭嗤笑一聲道:“都說了小孩兒少玩點心眼,你從來都不聽,顧頭不顧尾,老是把自己繞進去,你數數你在我面前搬起石頭砸多少次自己腳了?”

  遊戲沉默了,沒多久便又聽路休辭道:“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試探過你了。”

  “你連那是我‘岳父’都不敢說出來,生怕被記一筆吧?不然損我的機會你會憋著?”

  “還有這破選擇題,看著是給玩家做選擇,實際上另一條路都給堵死了。女婿包庇‘岳父’嫖娼,這事演給誰看衝擊力是最大的?總不可能是不在場的‘岳母’吧?”

  “女玩家們正看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吧?”

  遊戲慪了,就特麼知道這混蛋陰險,沒想到這種送命題都能給他抓住生路了。

  這會兒話已經攤開,即便他選擇保釋‘岳父’也能被原諒吧?

  嘿!不過要知道光這就避過陷阱那也太天真了,和這傢伙打交道這麼久,自然知道他鬼精的。

  就不知道接下來——

  還沒開始得意,便看見路休辭掏出手機,這手機是進入遊戲空間裡配備的。

  一般絕大部分副本都會配備通訊道具,時間久了玩家便覺得理所當然。

  可路休辭對著某處一笑:“遊戲配備的道具雖然不見得都用得上,可每一樣都不是無意義的。”

  他在通訊裡裡翻了翻:“嗯,果然有‘岳母’的號碼呢,這就好辦了。”

  接著遊戲和‘祝爹’便心驚膽戰的看見他撥通‘岳母’電話,直接把‘岳父’賣了,讓那邊來保釋他。

  ‘祝爹’慘叫一聲,路休辭卻沒有理會冒牌貨。

  對遊戲道:“這樣,就既算是保釋了‘岳父’,又不存在狼狽為奸欺騙女朋友了吧?”

  “……哼!”遊戲一計不成,但也只能不情不願的給這傢伙通過。

  這一場並沒有耗時多久,實際上的考驗藏在以什麼方法解決這裡。

  沒過一會兒,所有男玩家又從‘警局’消失,回到了禮物小鎮裡。

  方一見面大夥兒就對答案一般,得知所有人都是選的A,男人們稍稍鬆了口氣。

  一般來說二十多個人全軍覆沒的幾率還是小吧?於是便也不再廢話,抓緊這三十分鐘開始選禮物。

  只是這會兒聰明點的,已經品出了問題了。

  第一關的坐高達那還可以說是陽謀,知道遊戲在拖延時間,但那很難拒絕啊。

  可第二關這麼陰損的,還全員同一個選項,所有人選擇一致已經很能說明事情不對了。

  不過這會兒能想到這兒的,還存了遊戲埋有後續的念頭,並不知道這會兒是實打實的當場選擇當場出效。

  也有稍稍長點心眼的,或者比較實在的,即便保釋了‘岳父’也不是這麼輕易的當完成任務糊弄過關。

  更有現實中岳父本人本來就人品一言難盡,擦過屁股的,這會兒被遊戲激起真情實感,也警告叨叨了幾句。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些全是和自己女朋友形象掛靠的表現。

  路休辭他們多了30分鐘,索性沒事還是繼續逛了逛小鎮,萬一找到更好的禮物呢?反正禮物又不嫌多。

  他便趁著機會問周耀:“你怎麼弄的?”

  周耀道:“我一開門就看見個嫖娼被抓的糟老頭——”

  “咳咳!你注意點,女生們看著呢。”

  周耀也不是傻的,聯繫上一場路休辭說的猜測,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於是咳了兩聲略過稱呼道:“當時我還嚇一跳,那老——大叔跳起來就叫我女婿,還讓我保釋他。”

  “遊戲給的選擇又怎麼看都不懷好意,我琢磨著哥您之前說的我們的表現關係到女生們那邊的狀況這一點。”

  “要保釋也行,可不能什麼都不做。於是我讓那老——大叔簽了份保證書,進可攻退可守。”

  路休辭點點頭,這孩子不見得多擅長分析,不過很多事有種野性般的直覺,並且往往落到點上。

  這一點是祝央都讚歎不已的。

  就說喻理,腦子轉得可比周耀快多了,又有大局觀,可往往因為算得太明白很多事還落後這傢伙一步。

  就比如這次組隊。

  這邊男士們繼續選購禮物,本場的結果卻已經回饋到了女人這邊了。

  先不說這題目有多陰險,有些男玩家做好做賴都惹得女朋友一頓大罵。

  很多女孩子本來就是會為了假想問題鑽牛角尖的類型,暫且不提這事憋了什麼火得秋後算帳。

  等結果出來的時候大夥兒傻眼了,那邊同樣的選擇,回饋過來的評分可完全不一樣。

  女傭主管道:“同一件事,也是需要處理技巧的呢。”

  “作為男人,只考慮解決眼前自己的麻煩可不行,與自己無利害相關就選擇放任甚至隱瞞,這是非常不尊重女朋友的表現。”

  “我們遊戲將所有女玩家當做獨立自主的個體,希望所有女玩家不管實力還是內心都堅韌強大,在今後的考驗中走得越遠,便不會贊同任何人自作主張隱瞞您有權利知悉的事情。”

  “更不用說敷衍了事。”

  也是,遊戲女玩家在通過選拔那刻起,就沒有資格做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了。

  實際上能走到這一步的,基本上都已經有所覺悟,更因為遊戲事關生死,所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得是出自本心方才無怨無悔。

  眾人聞言,只得心服口服,只覺得自己家那傻逼還沒有遊戲會撩。

  主管又接著道:“那麼,這一輪是妝容。接下來我們會根據男玩家的表現為您打造合適的妝容。”

  祝央和白悠悠他們因為那邊多少猜到了遊戲的打算,相對的反應在有限的條件下已經做得很好,於是評分自然沒減多少。

  其他有好幾個女玩家因為男玩家那邊真情實感的解決問題,倒也評價不低。

  唯獨一些自作聰明不把遊戲這冒牌貨當回事的傻逼,牽連女朋友,一下子扣分又是一大截。

  最慘那姐們兒直接扣了三十分,人家本身長得還挺漂亮的,可一下子七分顏值被化成了三分。

  也不知道這些女傭什麼本事,把你化醜還並不是用你臉當調色盤懟,整個渾然天成,毫無妝容痕跡。

  也看得出那人就是你,可就是跟整了醜容似的,憑空就醜一大截。

  那些女玩家中有幾個是當場就白眼一翻,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

  但評價優良的,有幾個原本長相普通的女玩家,愣是被化的豔光四射,還不是那種沒有靈魂的漂亮。

  這些女傭專業素養就是這麼毒辣,瞬間就發掘出了獨屬於自己的美,並加以放大。

  老實說很多人活了這麼多年,自己都沒找到自己適合的打扮方向呢。

  那些女玩家興奮道:“快快,我拍張照片,出去就按照這形象打理了。”

  更不用說是祝央和白悠悠這種本來就漂亮的,全套下來,不止是臉部,全身連指甲尖仿佛都透著無窮魅力。

  祝央這傢伙也是變態,突然把富江從鏡子裡拿了出來。

  富江好不容易出來放放風,睜眼看見幾個頭髮狗啃長得奇怪的醜八怪就笑了——

  “哈哈哈……,為什麼這種醜八怪有臉住在這麼豪華漂亮的房子裡?住垃圾桶都不夠格的傢伙就沒人趕她們出去嗎?”

  部分女玩家正憋著氣呢,突然就聽到一碧池大放厥詞,其中一個暴脾氣的抬手就撓了她一臉。

  富江尖叫道:“醜八怪居然敢——,我的美貌你怎麼也嫉妒不來。”

  就要被人圍毆,好歹女傭們拉開了她們:“這位小姐屬於遊戲NPC ,並且體質特殊,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請不要大動干戈。”

  並且還迅速替富江復原了傷口,又清理了那女玩家指甲裡的殘血,以免對方回家發現長出一個人來跟她搶男人。

  祝央看著女傭們的反應,眼裡倒是閃過一抹興味,這些女傭都很強呢,尤其是那位女傭主管。

  她突然道:“你們都是遊戲的員工嗎?”

  女傭主管眼神一閃,對祝央笑道:“我等來歷不足為提。”

  接著又催祝央脫掉浴袍,手腳身體可都是要打理的。

  祝央見對方有意回避,也不糾纏,便脫了浴袍露出了完美的身體。

  富江回過頭就看見這碧池一臉享受的在美容,整個人連一片指甲蓋都漂亮得不像話。

  頓時就嫉妒得發狂了,但她被收拾怕了,又不敢對她發火。

  便一屁股坐一個空位上:“我也要化妝打扮,憑什麼醜八怪都有資格我沒有?”

  祝央道:“可以啊!在場東西你隨便選。”

  又對主管道:“她的花費算我的。”

  主管道:“您說笑了,這裡的東西實在不值一提,如果不是規則限制,實際上女玩家們都可以盡情使用的。”

  富江不涉及情人節專案,嚴格來說只是祝央的道具,給她玩玩倒是沒什麼。

  富江被都快被祝央欺負成抖M,誰知道她今天這麼好說話,一時間居然受寵若驚。

  不過以這傢伙的虛榮,沒一會兒就奔那些衣服鞋子漂亮珠寶裡歡天喜地了。

  女士們收拾完,那邊三十分鐘也過去了。

  還剩大半個小時,遊戲肯定會繼續出難題。

  果然所有的採購都給遊戲收了起來,騰出手好過下一個考驗。

  【遊戲一直認為情人節應該嚴肅而富有儀式感,並不該是心思輕浮的人有資格享受的。】

  【看著你今天身邊的人,至少在此時此刻,你得明白對方在你心中的分量。】

  這話結束,所有玩家便分別出現在了醫院手術室門口。

  路休辭剛剛擺脫了一陣失重感,感覺像是什麼東西突然從意識中剝離,讓他有種感官的斷層。

  不過這種反應很常見,每個人睡覺驚醒都會有這種感覺,意識回籠,他便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今天是央央分娩的日子,但是人已經推進去很長時間了,卻還沒有順利生產。

  頓時焦急和不安席捲了全身,他站起身,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年近三十,氣質越發成熟,一看就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實際上也是如此,大學開始便著手接觸家族事物,如今已經是家族的掌舵人,年紀輕輕便擁有一切。

  妻子也容姿端麗,更是自己的心頭所愛,此時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即將出世,人生美好至此,便是神仙也不換。

  只是他莫名的有種不真實感,倒不是說幸福得不真實,而是平淡得不真實。

  這話讓任何人聽了可能會發笑,一個在整個西南地區呼風喚雨的家族掌舵人居然會嫌日子平淡?

  不過這細微的不協調感並沒有讓他多想,因為所有的專注都在隔著一扇門的手術室內。

  突然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醫生走出來,以嚴肅的口氣問他保大保小。

  路休辭只覺得荒謬,然而不待他對這違和以及充滿邏輯漏洞的處境進行梳理。

  腦子裡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那痛苦的干擾讓他無法思考,周圍的環境開始扭曲。

  保大保小!保大保小!保大保小……

  極端的暗示根本讓人做不出思考,只能憑著本能回答——

  “還用問嗎?保大!”路休辭抵著腦袋痛苦道。

  等他回答的一瞬間,腦子裡那股刺痛便消失了,意識回籠,記憶也回籠。

  真的,路休辭又是無語又是想砸牆——

  “認真的?這種蠢事你都幹得出來?”

  遊戲也光棍,壓根不理他,知道這傢伙心眼多,即便暫時抹去他作為玩家的記憶,但人家智商又不低。

  要是給他空間反應,甚至給他思考的餘地,總會發覺不對,並且瞬間撚出蛛絲馬跡。

  只要完全不讓他思考,才能得出本能的答案。

  【嘖!】遊戲有些失望的嘖舌。

  路休辭:“……”

  “你嘖什麼嘖?不安好心是吧?我謝謝你的助攻。”

  遊戲一僵,果然女玩家那邊,已經聽到祝央感動道:“狗比啊——不是,遊戲啊,我先前一直覺得你找茬沒眼色,情人節也惡意滿滿。”

  “原來是誤會你的良苦用心了,為了提煉大頭對我的真心,你真是想盡辦法,我真是太感動了。”

  遊戲:“……”

  突然想坐地大哭怎麼回事?

  路休辭這邊又是干擾又是妨礙的,其他人倒是沒這麼講究。

  因為一般男人對這些根本缺乏常識,又不是人人都能驟然察覺違和感。

  所以選擇就——

  總之女玩家休息室這邊,就是被選了保大人的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高興。

  雖說吧,不同的人生所站的高度不同,考慮也不同。真讓他們擁有完整記憶意識選擇可能不同。

  可這被放棄的依舊讓人寒心。

  女傭主管道:“這一場結果決定各位玩家的服飾品質。”

  毫不猶豫被戀人選擇的自然得到精心搭配,糾結的時間越長品質次之。

  然後是保小這邊,自然是糾結的時間越長越好——相對被毫不猶豫放棄的話。

  最有打扮效果出來,從始至終表現優良的那批,以祝央和白悠悠為首的,自然光彩照人,魅力四射。

  她倆是三場沒有一場踩了雷的,其他雖然頭一場髮型不行,但是後面兩場表現找補回來的也不賴。

  次一些的雖然樣樣不算精緻,但各方加減下,也算瑕不掩瑜。

  但多的就是髮型妝容服飾都不行的,畢竟全程犯蠢的男士並不少。

  等時間一到,男士們拿出存在遊戲那裡的禮物,被傳送到約會地點。

  是一個公園廣場,那表現不佳的,一看到自己女朋友就被嚇了一跳——

  “哎喲我去,你這是被炸了還是怎麼滴?”

  “我怎麼感覺你今兒——不一樣?”求生欲讓他們沒敢說出臉憑空醜了好幾分。

  “哈哈哈哈……,你這穿的是什麼鬼?紅牡丹上衣加綠牡丹褲子,做遊戲輸了?哪個傻逼給你配的?”

  “就你這個傻逼!”女玩家們咬牙切齒。

  擼起袖子就和傻逼扭打在一起——

  “你他媽坐高達,坐你媽的高達,你爽那三十分鐘是老娘的頭髮付帳,今兒不把你薅成癩皮狗,老娘咽不下這口氣。”

  “嫖娼保釋是吧?瞞著我是吧?以後你是不是還得跟我爸一起相互打掩護啊?”

  “誤會?假的?你他媽自己幹的事你說假的?你就是罵我爹一頓讓他寫個保證書呢,光保釋就完了?可見在你心裡那根本不是個事兒。”

  前兩樣如果還有掰扯的,那麼第三局出結果的,穿著最難看的醜衣服那批女玩家,絕大部分是當場就脫掉了外套。

  就那些醜成屎的衣服,往地上一砸,沖遊戲吼道:“遊戲,我棄權,約你媽的會,回去就分手離婚。”

  “我倒不知道自個兒的命就算交別人手裡了,還他媽一起通關,倒是前邊運氣好,沒給你機會背後捅刀子。”

  “想起跟你這種人一路走過來,老娘就背後發涼。”

  “滾滾滾!咱們完了,聽到沒?完了。”

  就這一場分手的情侶又去了將近一半,到不光是最後一題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地步。

  其中前面兩項已經足夠大部分女孩子重新審視戀情了,不過還是有些冷靜的,覺得已經走到這兒,半途而廢實在可惜,咬牙忍下來的。

  果然發出分手意向的情侶地下又出了個洞,掉了進去,沒得說又是乾完狗糧滾出遊戲的結果。

  少數還在享受情人節專場的,如祝央他們。

  路休辭看著她有別以往的扮相,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愛意和欣賞。

  手裡的禮物和花遞給她:“今天真美。”

  祝央接過花,撥了撥上面飽滿鮮豔的花瓣,看著他,眼裡也是不可遏制的深情。

  “我真蠢,當初居然因為無聊的心虛和自尊差點失去你。”

  “如果不是遊戲讓我們重新相遇,我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

  路休辭動容的抱住她:“不會的,即便你沒有進入遊戲,我本來也打算在穩定下來後就去找你。”

  “不過,還是得感謝遊戲。”路休辭突然壞心眼道。

  “嗯嗯!感謝遊戲。”

  祝央說完,聽到久違的遊戲吐血的聲音。

  不過沉浸在浪漫中的她並沒有多想。

  倒是白悠悠接過周耀的花,頗為不好意思道:“那啥,還挺尷尬的,我沒想到你居然選我啊,明明咱倆又沒啥。”

  周耀撓撓頭:“不是,當時知道我老婆在裡邊生孩子,老婆名字叫白悠悠的時候整個人都嚇懵了。”

  “多想不開啊,娶自己兄弟。”

  老實說,白悠悠在他眼裡比喻理都爺們兒,平時一朵小白花嬌俏可愛的吧。

  但她走的那路子,是生猛又血腥,和央姐那精巧敏銳的攻擊風格比起來,白悠悠倒是更粗暴野蠻,具有原始的衝擊力。

  再配上她那外表,反差是冰火兩重天無法形容。

  周耀道:“不過不管是誰,哪兒有讓一個人為了生孩子去死的啊。”

  這題全憑的是周耀的良心了,不過這樣正常三觀的男士也是不少的,其實第三關嚴格來說真正沒過的數量倒是比前兩關都少。

  也就襯得被放棄的女玩家更寒心了。

  白悠悠接過花白了他一眼:“合著就跟我以後會慘到跟你將就似的。”

  “我要看上誰,怎麼也騙得到手。不騙你們,那是根本沒把你們當人。”

  周耀:“……”

  現在整個公園還剩幾百人,不足一開始人數的五分之一。

  不待情侶們溫存多久,遊戲便用餐時間到,替大家準備了精緻的美食,讓大家啟程往餐廳去。

  至於餐廳的地點,手機上有導航,跟著走就對了。

  祝央看了看白悠悠他們的路線,居然和他們不是一致的,兩邊便打了個招呼就此分開。

  地圖上顯示離目的地不到三公里,徒步過去最多也就半個多小時。

  祝央便和路休辭抱著花黏黏糊糊的繞著優美的道路慢悠悠的往目的地去。

  她對他道:“要不是脫離遊戲得幹狗糧,我真想現在就離開。”

  “為什麼?”路休辭詫異。

  “因為我等不及享用你了。”

  路休辭臉一紅,嘴角上揚掩都掩不住:“咳!遊戲也真是,把人弄得這麼不好意思。”

  “噗——”

  這次吐血聲是實實在在了,連祝央都驚奇:“幹嘛呀?誇你呢。”

  結果這話才說完,整個人腳下一空,下一秒就掉進了河裡。

  祝央:“……狗比,你大爺的。”

  絕對是遊戲用了空間傳送,不然她剛剛好好在路大頭懷裡呢,這會兒卻看見他遠遠的在岸上。

  還沒等他往河裡跳,祝央就感覺自己不遠處有個人在水裡掙扎。

  她回頭看過去,雖然沒有見過真人,僅僅在視頻通話裡見過幾面,但還是認得出來。

  那是她伯母,路大頭的母親啊。

  這坑逼遊戲還玩兒?

  而且就算知道是遊戲考驗,但也是不少女孩子繞不過去的一個砍。

  我跟你媽掉水裡你先救誰?

  真的,這才是終極送命題。選媽那是分手的節奏,選女朋友又會質疑你連親媽都能捨棄,未來會不會為了別人捨棄我。

  總之就是個閉環。

  雖說這是NPC不是親媽,但祝央敢打賭,要這麼想就太天真了,遊戲有的是後手等著你。

  她也不考慮,眼見路大頭要下來,忙揮手制止了他,然後自己游到伯母那邊把人救了起來。

  一上岸對方就消失了,祝央身上的水也消失了,整個人還是妝容精緻光彩照人,就跟剛那會兒是幻覺似的。

  兩人:“……”

  路休辭嘖了一聲:“那傢伙有完沒完?”

  祝央反倒是讓他淡定:“這關不是考驗男玩家的,是考驗女玩家的。”

  “嗯?”

  祝央挑眉:“能走到這關的還沒分的,男玩家已經算是表現各有亮點了。”

  “總不可能只考驗男玩家的真心,女玩家就坐享其成吧?尊重和體諒都是相互的。”

  說著痛苦的抹頭:“我幹嘛要跟它較勁參加這麼幼稚的遊戲?”

  路休辭知道她是害羞了,笑著把她抱了過來,接下來的路程倒是再無障礙。

  很快兩人到達了餐廳,意外的雖然路徑不同,所有玩家目的地倒是一致。

  祝央注意到,人數又少了不少,而且在場的人,有些情侶之間氣氛也沒之前那麼親熱了。

  白悠悠他們先來,倒是從某些組的吵架中聽出了端倪。

  原來那河,不是先救誰的問題,只要救了一個,另一個就會在自己面前活活淹死,救不上來的。

  不少男玩家自然知道那只是個長著自己媽模樣的NPC,可看著她這麼痛苦的淹死,再如何心裡也被拷問了一番吶。

  也不是所有女玩家都能通過考驗的,很多人因為前幾場男友多少表現不完美,這會兒都有點作。

  覺得這或許又是遊戲給他表現的機會,結果自己有能力上來,甚至救人一起上來,但就是想看對方怎麼選。

  如同有男玩家受不了道:“老子不玩了,這他媽什麼情人節專場,故意找事的吧?”

  說著便頭也不回離開了原地,剩下女玩家茫然無措。

  當然一方棄權,作為戀人的另一方也就失去了資格。

  周耀道:“姐,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考驗一個比一個過分了。”

  祝央道:“嗯!應該有它的目的。”

  祝央心裡隱隱有種猜想,看了眼路大頭,發現他也若有所思。

  遊戲最近動作有些大啊,雖然經常罵它辦事不著調,就像個想一齣是一齣的孩子,但絕大多數時候,它不會有那種惡劣無底線的操作的。

  還是說它即將出臺什麼新的規則?或者這次的獎勵太過特殊所以需要不斷剔除不合格者。

  倒是還沒有出現極端手段,不過祝央有預感之後的走向就不一樣了。

  還真別說,念什麼來什麼。

  就在他們剩下的情侶進入餐廳,開始享受聞所未聞的美食之時,大廳中央突然傳來一聲爆炸。

  那幾桌的情侶直接被炸飛,而周圍憑空出現數層能量罩。

  數十個長相與常人有異的傢伙憑空出現,一腳踩在其中一個玩家的屍體上——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有情人的約會。這座大廈,暫時由我們佔領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5
發表於 2020-3-31 00:06:56 |只看該作者
第134章

  真一點不誇張,這些人奇形怪狀得祝央一時間都不能確定他們的來路。

  人頭魚鰓手上有蹼的,他們的皮膚雖然不像祝央那樣可以覆蓋一層魚鱗,但顯然也是可以水下生活的。

  還有皮膚看起來像花崗岩質地的,好幾個,顏色都不同,並不像某些漫畫人物的石頭人那麼粗糙。

  但就那麼一戰,也像是各色密度不小的岩石雕刻出來惟妙惟肖的工藝品般,眼珠灰濛濛的,看著並不像普通人一般脆弱。

  只不過能夠自由活動的他們仿佛為石雕注入了靈魂,以常人審美看起來也就更滲人了。

  祝央猜這是極端環境中進化出來的人種,比如第一個明顯生活在水世界,第二個有點像生存環境長期處於高溫和粉塵覆蓋?

  難不成是火山爆發大背景?那這些人能活下來並且進化那也太牛逼了。

  然而牛逼的還不止如此,其中又有好幾個藍綠皮膚的,他們的衣著很獨特。

  雖然看著輕便不妨礙活動,但全身包裹嚴實,並且頭上都帶有特殊的透明頭盔。

  之前那幾桌被炸飛的玩家,有其中倖免於難的,立刻發動了攻擊。

  但只見這傢伙迅速抽下手套,一把掐住反擊的玩家的脖子。

  那玩家的脖子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沒一會兒就沒了聲息,觸之即死。

  那藍皮膚人將屍體扔垃圾一樣扔一邊,嗤笑道:“垃圾,真不敢想像最好的資源被這些垃圾享用著。”

  “把手套戴上,這些玩家大部分對你們毒皮人的分泌物沒有抗性,繼續散發氣體他們會死的。”

  “嗤——”藍皮人嗤笑一聲,好似再說死了就死了唄?不過倒沒有違逆領頭的命令,顯然他們的目的確認有盡可能保證大部分玩家生命的前提。

  但打一照面就牽連數位玩家生命,並且行事殘忍粗暴,顯然來意並不友善。

  所以這話並不能讓在場玩家有和安心,畢竟人們週末出去釣魚,也希望魚直到帶回家之前都是活的對吧?

  但這就能說明魚的處境並不糟糕了嗎?

  就不用說還有其他三頭六臂奇形怪狀,甚至有著野獸特徵的人種了。

  總之開場的震懾和剛剛的殘忍,讓在場玩家暫時都不敢輕舉妄動。

  祝央他們因為座位靠窗,那限制玩家逃離的能量罩倒是就在他們面前。

  路休辭曲起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頓時有股灼燙感傳來。

  收回手,接觸能量罩的那塊皮膚已經被燒傷,祝央正要說話,便看見他往那塊皮膚上一抹,頓時那裡又完好如初。

  仿佛剛剛那是個幻覺。

  但祝央敢肯定這能量具有強大的攻擊性,恰巧就在此時,也有外沿的玩家企圖破開能量罩逃出去。

  但方一接觸到能量罩的肢體部分便灰飛煙滅,兩個男玩家因為慣性瞬間少了一隻手臂。

  要不是旁邊的伴侶默契高,回拉得快,恐怕他們就憑空變成齏粉了。

  這麼一對比路休辭那點經過居然只是從容的試探而已。

  祝央道:“你等級沒有被限制?”

  一般來說,路休辭和現在的祝央同時存在的任何地方,他的實力都是被嚴重壓制的。

  現實自不必說,如今就連祝央在現實中實力都會被壓制大半,她也早已超出了現實的上限。

  而在遊戲世界中,祝央暫時不夠夠出現在高等場,那麼僅僅兩次共同度過的副本,路休辭處於低級副本中自然被壓制了又壓制。

  但今天情人節專場,不涉及戰鬥成分,這是目前第一次祝央和實力處於完全狀態的路休辭在一場。

  只不過場合緣故,這也沒什麼意義,但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嘛——

  祝央也不是沒辦法判斷那些入侵者的實力,在她看來,那些人的平均水準,應該還強於馬戲團,但是又沒有超出中級玩家的範疇。

  倒不是祝央一個人能應付的,或者說這裡這麼多玩家,全部拉通和對方混戰,更大的可能也是己方落敗。

  可混了路休辭這麼個高級玩家中的高級玩家就不一樣了。

  至少按照祝央的理解,這種效用恐怖的能量罩不應該是入侵者他們那個水準的傢伙配備的道具。

  而這麼就遊戲居然沒有清繳入侵者,並且怎麼也聯繫不上,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見路休辭身體前傾,像要動手的樣子。

  祝央一把攔住他:“等等,讓我先問幾句話。”

  “全部打死留兩三個拷問一樣的。”路休辭輕聲道。

  祝央抬頭看他:“咦~~,原來你真正的通關風格是這樣的嗎?”

  這倒是開玩笑,實力處於碾壓級別的高等玩家實在不必和一群垃圾玩什麼迂回戰術,純屬浪費時間。

  不過祝央拉過他的領帶,在他耳邊道:“之前問你的事你不是沒辦法回答嗎?現在我有眉目了,你讓我確認了再說。”

  之前路休辭等高級玩家接的清繳任務,回來告訴她那馬戲團真正的幕後和動機並不簡單。

  但其中的厲害又不能直接告訴她,因為她一個中級玩家不夠許可權知道,但是她自己根據線索串聯出真相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路休辭笑了笑,往前攤了下手,示意她請——

  旁邊對入侵者保持警惕的白悠悠和周耀,就突然看見他們央姐慢慢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情人節的禮服本來就優雅清涼,祝央身上穿這款,手臂肩膀以及大半背部是裸露在外的。

  三人這就看著她如雪的皮膚上蔓延出寶石般的魚鱗,最後連臉上顴骨的地方也有。

  端的童話裡走出來的人魚公主,白悠悠和周耀沒看過的都下意識去看她的腳有沒有變成魚尾巴。

  那邊入侵者頭子還在發話:“不好意思我們有些粗暴。”

  對方毫無誠意道,露出不加掩飾的蔑笑:“相信我們是帶著誠意而來的,難得的節日,這邊的破遊戲只給出這麼寒酸的專場,實在讓各位生裡來死裡去忙活一年的玩家們寒心。”

  要不是他們一個個也不像好人,這話倒是能引起不少玩家的共鳴,畢竟狗比遊戲今天可是拆了個痛快。

  “與其在這裡受無聊遊戲的磋磨,不如大家跟我們走一趟,見識一下真正的刺激。”

  “當然,沒興趣的。”說著對方手裡的武器發出上膛的聲音:“我們自然只有讓你們先見識一下刺激,也不枉我們白來一場。”

  說著其中幾人扔出一大捆手銬:“自己撿起來,銬在手上。”

  那玩家哪兒能樂意?現在只是對峙,如果銬上了自己還有反抗的餘地?看那造型也不是普通手銬。

  至少是能限制絕大部分能力的。

  見沒有人動作,入侵者頭子道:“沒發現能量罩正在縮小嗎?我們有耐心,它可不見得。”

  眾人回頭一看,果然附近的幾張桌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崩散了一半,那些桌子剛剛可分明是在能量罩範圍內的。

  之前因為觸碰斷了兩隻胳膊的玩家臉色還在疼得滴冷汗,誰也不敢和這根本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武器硬抗。

  這是未來高科技類型的高等副本才可能出現的道具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遊戲又為什麼對現在的狀況視而不見?

  保證的所有玩家在本場不會有生命威脅呢?被炸死的被毒死的以及手臂被毀的人可還近在眼前。

  玩家們難免動搖慌亂,又想著是不是遊戲給的考驗,但即便再冷靜的,也不會不把眼前的威脅當回事。

  像是失卻了耐心,能量罩的一角突然發出幾道鐳射網,站得近的幾個玩家被那網掠過,瞬間身體被切成了網狀的小塊。

  所有人親眼看見他們上一秒身體還完整,下一秒被分成菱形的等分,散落在地。

  這個過程安靜無聲,並沒有慘烈的血液噴濺,整個人就像是被鐵絲網切割的橡皮泥一樣,形狀完美,切口平整,甚至有排列性的舒適感。

  但這一幕卻在大多數玩家眼裡,比他們見過的各種殘酷的死狀都讓人脊背發涼。

  “這他媽是生化危機吧?”周耀喃喃道。

  生化危機裡有個鐳射切割走廊,也是如此的可怖,但顯然這玩意兒的本質又不是鐳射切割能比擬的。

  “看,都說了它沒耐心。”入侵者頭子道。

  玩家們都驚慌了,讓他們和眼前的入侵者戰鬥可能還有一拼之力,但這犯規的限制武器讓他們還怎麼拼?

  於是有那會審時度勢的,衡量再三還是撿起了手銬,銬在自己手上。

  只是方一上手,那手銬便自動調整成了合適的尺寸,並不給玩家們作弊的空間。

  然後眾人便感覺到能力被束縛的感覺,不僅如此,就連和遊戲面板的聯繫都被隔離。

  有些仗著不已能力見長,依賴特殊道具的,立即就傻眼了。

  眼見玩家們開始就範,入侵者們臉上也露出了滿意之色。

  這時就突然聽到一個女身傳來:“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入侵者朝著聲源望去,便見一個美麗的人魚女郎一臉激動的看著他們。

  那女郎美貌異常,身上的鱗片如同寶石一般,與入侵者頭領像是同一個背景世界出身,並且她還是高等進化種。

  入侵者頭領在自己世界也不算平民階層,他所見過的女明星還有公主竟然都不及這人魚女郎的美豔。

  連忙道:“你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旁邊有毒皮人攔著他:“等等,能施展幻術甚至變幻外貌的能力多的事,別被騙了。”

  祝央一副激動的樣子:“變幻?不不,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之前的樣子才是變幻,我可以戴上手銬。”

  說著就毫不猶豫的就近撿起一副手銬銬自己身上,果然那外貌沒有絲毫變化,可見這確實是她的真實體。

  祝央並不知道這手銬的原理是什麼,想必比之前深海監獄的抑制器更甚。

  不過魚鱗怪的能力於她來說,與其說是得到的一項能力,更不如說是搞死魚鱗怪後的順位傳承。

  這個能力在她的諸多本事中可能不是最強的,但卻是最特別的,甚至嚴格來說改變了她的物種。

  有件事她一直回避去想,但現在的她嚴格來說算不算人類都兩說,尤其她變成人魚形態時,那她就是貨真價實的此類物種,所以篩選再嚴苛的能力抑制器都沒用。

  她眼睛蔓延出霧氣,越發的美麗可人,就像受困的公主。

  語無倫次道:“終於,終於又見到同類了。我被擄到這邊的遊戲世界,除了少數副本可以顯露真容,絕大部分時間都得躲躲藏藏。”

  “在這些傢伙眼裡我就是怪物,我好好的參加遊戲,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回不去了,這邊九成的副本都和我們嚴重不協調,甚至偶爾在副本看到類似同類,還處於敵對陣營,這太痛苦了。”

  入侵者們臉色變了,上下打量祝央,對於她的話不可置信,但她的外表卻是鐵打的事實。

  尤其魚人物種的那些人頓時就憤怒了:“原來這個遊戲也在偷偷劫掠玩家,它已經佔據這麼好的資源,居然還侵佔我們的生存空間,簡直豈有此理。”

  也?祝央對於猜測確認了大半。

  但臉上不顯,還是那副欺騙性的模樣:“所以咱們的遊戲終於動手了,選擇以牙還牙嗎?”

  魚人們正要回答,卻被毒皮人喝止住,魚人因為環境的進化衍生出了了別樣的審美。

  祝央這樣的,在他們眼裡簡直是絕世美人,又是同類物種,還主動被銬著限制能力,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防備心難免一再下降。

  可毒皮人卻不一樣,他們生性狡猾警惕,對美人魚並沒有特殊濾鏡,自然不會就此打消懷疑。

  之前掐死人那個藍色毒皮人上下打量祝央道:“你說你是我們這邊的人?但我看你在這邊適應得也挺好。”

  “還有興致參加情人節專場,可見處境並不如你說的這麼悲苦。”

  意思是即便你是流落在外的同類,這麼久過去了,誰知道你心裡到底是哪邊的人?

  這話一出,倒是讓魚人們也稍微冷靜了點。

  祝央歎了口氣,眉毛皺成了憂鬱的弧度,端的美得令人窒息。

  她往後指了指:“我運氣好,因這皮相,好歹入了特殊癖好的人的眼,活了下來,光靠我一個人當初的等級,是不可能隱瞞這麼久的。”

  入侵者們順著她的指向看去。

  特殊癖好包養人魚的路休辭:“……”

  白悠悠和周耀往旁邊挪了兩步,以免被誤認為和這傢伙有關係。

  果然別說周圍的玩家看他的眼神有異,入侵者們更是憤怒不已。

  那感覺就和兩個物種之間開戰,一方在另一方那邊看見被當做奴隸的同類一樣,首先尊嚴就受不了。

  有幾個魚人走過來,一把將路休辭抓了過去。

  與此同時,祝央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一種糖果,那糖果是透明玻璃紙包裝的,裡面的顏色很詭異。

  讓人見了就跟看見彩色毒蘑菇或者黑暗料理一樣,有種本能的危險感。

  她將那糖果遞給毒皮人:“這是我在一個副本裡碰到的女孩兒給我的,好歹是個念想。”

  “她運氣不好,長得不合這邊的審美,還渾身有劇毒,就,就被當做邪惡陣營的NPC給——”

  她話沒說完,那毒皮人卻接過糖果手都有些抖,胸膛因為憤怒劇烈起伏。

  後面有個綠皮的毒皮人道:“大哥,這個艾丁糖,文字雖然很陌生,但絕對也是劇毒世界的食物。”

  “我他媽知道!!!”藍色毒皮人憤怒道。

  然後氣極反笑:“好好!我們毒皮人同胞,居然被毫無進化的亞種當豬狗攆殺,就因為數量多,對副本的相容性強,這些低級的人種和他們的管理遊戲就佔據了最好的資源。”

  毒皮人大多心高氣傲,他們因為體質特殊,攻擊性和殺傷力巨大。

  對於非同類的物種,他們本身就是一種破壞性極強的武器,所有遊戲中的玩家,如果只看初始值的話。

  毒皮人也是處於頂級那種,普通人類在他們面前處於絕對劣勢。

  還有那些魚人,即便初始值跟祝央的魚鱗形態沒法比,長期在水下活動,水下阻力讓他們的身體也是遠遠優於普通人類的。

  就更不用說那些花崗岩皮膚的人類,有試圖反抗的玩家一拳揍過去,人家的臉沒事,自己反倒手指骨折,可見其防禦力。

  這些人起點比普通人類高得多,看他們這邊玩家自然有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但卻因為外表和體質異樣,和絕大部分副本世界不相容——

  畢竟極端世界的副本只在少數,尤其中低級,多半的還是與現實世界類似的大背景。

  這些玩家顯然與那些副本相容有限,一進去別說做任務,首先就是引起巨大騷動。

  所以明明更強,得到的資源卻最少,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祝央用上一場超市老闆那裡得到的能力,在拷上手銬前購買了點極端副本世界的物品。

  副本世界雖然可能和那些毒皮人的本世界有偏差,不過應該也能糊弄過去。

  畢竟這個人種的新手場有可能就是在類似的,和自己世界最接近的背景進行,果然蒙混過關。

  毒皮人以及其他入侵者們此時憤怒無比,見所有玩家已經受制。

  意圖反抗或者耍花樣的也被他們同伴或者能量罩清理了。

  那毒皮人厲喝道:“帶走!雖然是些廢物,可搶奪資源還得靠他們。”

  本來以為這次的突襲結局已定,就差把人帶回去,實際上已經成功了八成。

  此時卻聽到一個女聲,有點耳熟,但語氣卻全然和剛才不一樣。

  帶著不加掩飾的鄙薄和諷刺:“走?已經招供的傻逼還想走哪兒去?”

  眾人回頭,看見那個人魚美女,她臉上已經沒了那份憂鬱的楚楚可憐。

  攻擊性的美貌在她嘲諷張揚的氣場下更顯得直戳人心。

  她勾唇一笑,眼神看向他們是居高臨下的蔑視:“謝謝你們的配合,現在你們沒用了,原地爆炸吧。”

  “你——”

  再蠢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剛才作秀是在耍花樣,可能接下來就有後手。

  對方反應也不是不快,立馬就將手裡的武器指向她,甚至能量罩已經分出來一束鐳射射向她。

  看來這次的任務能量罩其實才是主攻,其他都是打雜的。

  然而這簡單的動作,由身經百戰的他們做出來不用半秒鐘,就這不到半秒的時間,他們依然晚了。

  穹頂突然傳出一陣巨響,沖著祝央襲過來的雷射光束陡然消失,能量罩劇烈的閃動兩下,接著崩潰消失。

  一個人從天而降,緩緩的站起來,什麼能力都沒有展露,然而光是站在那裡,那冷冽的眉眼,看著他們猶如在看螻蟻的眼神。

  已經讓神經自動下達了逃跑的命令,這是生物本能,然而身體卻在巨大的恐懼之下僵硬不堪,無法挪動。

  正是跳起來從上方毀掉能量罩的路休辭。

  他落在祝央身邊,一把掐住正準備將武器對準她的一個毒皮人的脖子。

  直接掐著對方騰空離地,毒皮人點開裝置讓脖子那塊皮膚暴露出來,可手直接接觸那劇毒皮膚的路休辭,卻沒有像之前那玩家一般潰爛而死。

  那強烈的腐蝕性對他的手沒有半點影響,白皙修長的手指無法在其上面染上任何瑕疵。

  這麼近的距離,對方分泌的毒氣也沒有讓他皺眉分毫,入侵者們看著那毒人活生生的一點一點被他捏碎脖子。

  然後腦袋扭曲的聳拉在一邊被扔開,如同扔垃圾一樣,一如剛剛毒皮人對待玩家。

  “高,高級玩家!”有人驚恐的喊出聲——

  “為什麼這裡會有高級玩家?”

  哪個高級玩家會參加這種傻逼情人節專場供遊戲折騰?要送馬子禮物,自己的家底隨便掏一兩樣出來也比遊戲給的大方。

  別說高級玩家,就是中級後期玩家都看不上這活動。

  意識到有高級玩家在場,入侵者們也不管任務失敗了。

  高級玩家和中級玩家之間的差距不是戰術或者配合能彌補的,這任務一開始就失敗了。

  區區抑制器對於高級玩家已經不具備效用,難怪對方會乖乖戴上手銬。

  他們想逃,可才踏入空間,下一秒卻不是回到自己的遊戲世界,而是回到了這個餐廳大廳。
  入侵者們臉色駭然,打不過,連逃都逃不了?

  祝央倒是知道路大頭怎麼做的,估計和當初在大姨家把小黃雞掏出來是一個能力。

  只不過沒有現實限制更為厲害,甚至自己覆蓋在別的遊戲的返回通道上。

  她掙開手銬,來到被打翻在地的入侵者面前——

  “聽好了,雜碎們!現在立場有變,你們就等著自己家的遊戲拿籌碼贖你們吧。”

  “最好祈禱自己在遊戲那裡有價值,如果你家傻逼遊戲放棄你們,嘿嘿!”

  她陰險一笑:“靠擄掠玩家搶奪資源的行為對你們有用,反之對我們照樣有用吧?”

  毒皮人還好,魚人們看著她牙齒緊咬:“你身為人魚,居然和低等人種站在一個立場。”

  不過這樣指責著,也明白其中的緣由。

  那可是高級玩家,並且擁有瞬間毀掉能量罩的實力,這還不是普通高級玩家能辦到的。

  便有人冷笑:“呵呵!也是良禽擇木而棲。”

  “擇你媽呢。”祝央緩緩變回人樣:“腦子在水裡泡久了瀝不幹了是吧?”

  與之相比毒皮人卻沒那麼多的落差,只恨恨道:“都說你們的遊戲風格不溫不火,把玩家保護得像溫室裡的小花兒,看來也不儘然。”

  “你們也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的,不然咱們也不會上你這娘們兒的當。”

  祝央聳聳肩,用一副是你們太蠢的表情看著他們:“沒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你們親口告訴我的。”

  “原來你們是別的遊戲的玩家,原來你們遊戲對於玩家的篩選範圍是極端進化環境,原來因為這個原因你們的副本資源在所有遊戲中處於末流。”

  “原來可以通過劫掠別的遊戲的玩家改善這個狀況,果然對於遊戲來說,玩家就是基礎啊。”

  毒皮人瞳孔一縮,這些事就連他們也是接受任務的同時才知道的。

  並且因為涉及遊戲本質,完成任務後都會被清理這段記憶,只不過該給的巨大好處遊戲絕對會兌現。

  “你怎麼會知道?”他看了眼這女人旁邊那個高級男玩家。

  不可能,高級玩家也不可能全都知道,有資格觸及到的只有那麼少少的幾個頂級強者。

  並且即便他們知道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暴露遊戲本質無異於對遊戲發起挑戰,絕對會被遊戲不計代價抹消。

  祝央嗤笑:“你們一來就你們遊戲你們遊戲的,我本來還猜是不是NPC造反,你們生怕我選錯了思路一樣。”

  “再者,遊戲保證玩家生命的前提下被幾個辣雞入侵,無異於用踩了狗屎的拖鞋扇它的臉,你們為什麼能好好的活著沒有在入侵的一瞬間灰飛煙滅?”

  “除了遊戲給傻逼考驗之外只有它現在被牽制,無暇分身這一個理由。能牽制遊戲的只有另一個遊戲。結合前言,你們的來路便可以確認。”

  再加上她偽裝成人魚,以及用毒糖糊弄,讓那群家族在激憤之下說出的話。

  實際上仔細推敲祝央說的話,很多沒有落到實處,就是怕露出破綻,但對方足以自行腦補,只要說得似是而非就行。

  什麼亞種,資源最多,搶奪,毒皮人因為心緒激動,並且所有玩家當時受制,事情已成定局的前提下,暴露了很多。

  比祝央想的都還輕鬆,只要整體脈絡確定,接下來的細節便好推敲了。

  她冷笑著對入侵者道:“你們也說了,和我們相比,你們的起點可不知道高出哪裡。”

  “恐怕在場的玩家,很多甚至不是你們世界非玩家人類的對手。就他媽這樣還敢抱怨資源不公?”

  “難道好事還能讓你們全占了?傻逼怎麼不上天呢?”

  “明明得天獨厚,越到後面越成為末流,怎麼不反思自己呢,你們遊戲和你們是一個德性對吧?狂妄自大,藐視他人,眼裡從來不正視別的遊戲玩家的努力和可能性,絕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就你們這樣的,還有逼臉說自己進化得更優越?”

  入侵者們不說話了,倒不是祝央的嘴炮多讓人反思,不過是敵強我弱受制於人罷了。

  祝央對路休辭道:“有沒有辦法把這些傢伙收起來?我的靈獸袋可能沒辦法制住他們。”

  這夥兒人並不弱,直接強于祝央的,她敢斷定不少於十個。

  這一次如果沒有路大頭在,絕對是全軍覆沒的結果,即便是她憑著人魚的外表或者別的手段蒙混過關,也會被帶到別的遊戲。

  那麼想回來可就難了。

  對方遊戲有心算無心,說白了祝央就是再厲害,這會兒也等級有限,這並不是她能參與的等級之爭。

  路休辭點頭:“可以。”

  接著手一揮,地上的入侵者們便憑空消失,也不知道被他收哪兒了。

  這些玩家也是事後的談判籌碼,放在他這兒正合適,至少除非那個遊戲直接搶,不然這些傢伙就沒解放的可能。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那遊戲能直接和這邊的高等玩家搶奪,除非狗比遊戲死了。

  想到這兒,祝央還挺擔心的。

  真叫尼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以前覺得玩家攤上狗比遊戲倒了血黴,好好的日子沒辦法過,從此提心吊膽。

  可見過另外兩個遊戲,再從剛剛的入侵者那裡得到狗比遊戲風格不溫不火,保護玩家的評價。

  確實就玩家的立場,狗比遊戲要是完了,他們狗比遊戲座下的玩家,在後媽手下混日子總沒有親媽這裡好過。

  嘖!什麼破比喻?

  總之狗比遊戲的良心是全靠同行襯托出來的。

  路休辭收好入侵者,便對祝央道:“這裡已經無礙,我佈置一個防禦,除非那邊的遊戲派高等玩家過來,不然絕對無法破開。”

  “遊戲這麼久還沒有脫身,可見這次對方有備而來,我試試能不能減輕一下它的壓力。”

  但這種事遊戲顯然不敢輕易找高等玩家幫忙,那些遊戲一邊鄙視狗比遊戲對玩家太過縱容,但不可否認,狗比遊戲和自己的高級玩家們默契是最好的。

  至少有了事它敢無所顧忌的找高級玩家幫忙,但別的遊戲就得考慮高級玩家會不會趁機在後面捅自己一刀。

  畢竟大多數實在痛苦中磋磨過來的,憎恨遊戲也無可厚非。

  祝央忙道:“你去你去!”

  路休辭點頭,然後眼睛變成了無機質的藍:“謝奕,曲赫,不管你們現在手裡有什麼事,馬上放下,去絕對領域等我。”

  又道:“遊戲,一分鐘後將我們三個傳送到極端遊戲的副本空間,我們去狩獵它的高等玩家。”

  自入侵起就沒有反應的遊戲終於騰出一點空隙做出反應。

  如果玩家是遊戲的基礎,甚至可以通過玩家侵佔資源,那麼高等玩家便是台柱。

  將這些遊戲理解為互相競爭的經紀公司,下面的新人各有前途百花齊放當然好,但最頂級的影帝影后才是壓場子的存在。

  那遊戲打狗比遊戲措手不及,路休辭便乾脆釜底抽薪聯合自己的默契夥伴狙擊它旗下的高等玩家。

  狗比遊戲被它牽制的同時,它何嘗不是被狗比遊戲牽制?他們照樣可以有心算無心的殺個夠。

  估計那遊戲怎麼也不會想到有超級玩家居然冒著生命危險替它解圍。

  總之接下來的事祝央就不清楚了,她只看到路休辭突然消失在眼前。

  不過看來目前為止雖然沒有組隊道具,但高等玩家卻也是有跨越世界的通訊手段的。

  並且那個什麼‘絕對領域’,可能就是高級玩家們在遊戲世界的一個聚集地。

  白悠悠和周耀跑過來圍在祝央身邊,這時候所有玩家已經互相幫忙解除了手銬。

  白悠悠道:“姐,除了我們居然還有別的——”

  一句話沒說完,她的眼神突然變得茫然,像是說話說一半忘詞似的,周耀也一樣。

  祝央眼神一閃,剛才她的推斷,腦子沒坑的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但是這些事並不是他們有資格知道的,所以直接被抹去了記憶。

  看來路大頭他們那邊應該進行得很順利,狗比遊戲現在已經可以騰出空來清理局面。

  這裡的秘密它是不會讓這些中低級玩家帶出去的,不過祝央的記憶卻沒被抹消。

  不知道是她自己發現的緣故,還是知道她早晚會瞭解的緣故。

  然後祝央他們看到之前被炸死的幾個玩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身上的傷勢也開始復原。

  被毒死的玩家身上的潰爛也褪去復活過來,以及死在能量罩下或者失去手臂的,也各自恢復。

  既然承諾沒有生命危險,那麼遊戲還是會說到做到的,即便死了也能給你復活過來。

  所有恢復過來的玩家仿佛丟失了剛剛遇襲的記憶一般,所有的環境還原,甚至桌子上的食物也回到入侵開始前一刻的樣子。

  仿佛時間倒流了半個小時,只不過除了祝央面前空蕩蕩的,沒了正在約會的男朋友。

  白悠悠錯眼看過來,好奇道:“姐,路哥呢?我剛還看見他在位置上呢,怎麼轉頭就不見了?”

  祝央笑了笑:“我讓他去借廚房給我做點東西。”

  白悠悠眼睛一亮:“哇!這麼浪漫的嗎?”

  “呵呵!是啊,呵呵!”祝央喝著水僵笑。

  媽個雞,結果好好的情人節還是被拆了。

  但這還不是最牛逼,剛還在跟她說笑的白悠悠,突然就看見祝央消失在自己眼前。

  還不待驚訝,她也消失在了原地,連同對面的周耀一起。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6
發表於 2020-3-31 00:07:17 |只看該作者
第135章

  祝央這還是第一次莫名其妙被傳送走,連招呼都不帶打一聲。

  當時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什麼存在把她劫持了。但空間轉換後,眼前的情景又不像是氣氛緊繃的環境。

  她睜眼,發現自己在一間套房裡,房間整潔雅致,富有現代化質感。

  不像酒店那樣生氣,但也沒有濃重的生活氣息,看來應該是個使用頻率不低的休息室之類的地方。

  祝央低頭看了眼自己,居然還穿著之前情人節專場的禮服。

  單是這點就表明將她傳送過來的八成不是狗比遊戲,因為狗比遊戲即便在特殊情況下傳送倉促,但如果真要他們做什麼,肯定不會保留這麼不合時宜的行頭。

  她正顧自琢磨著,下一秒就看見白悠悠和周耀出現在自己面前。

  周耀嘴裡還叼著一隻甜蝦,見狀忙咽了下去:“怎麼了?又是考驗?”

  他們的記憶被倒退回了半個小時前,對於入侵之事一概不記得,稍有風吹草動肯定第一個只懷疑狗比遊戲作妖。

  祝央正待說話,突然眼前一閃,一個結實精壯還透著少年轉向成年,最後一絲青澀將要褪盡的身體出現在他們中間。

  老實說,突然被傳送到陌生的地方已經讓祝央覺得刺激了,沒料到三十秒不到,就能看見更刺激的東西。

  喻理光裸著身子,一貫從容淡定的表情龜裂了,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就聽到旁邊響起兩聲口哨,是祝央和周耀,倆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流氓。

  就連白悠悠,做出害羞捂眼睛的動作,可那手指縫開得夠大的。

  喻理俊臉一紅,一把懟過周耀:“看什麼熱鬧?有女孩子呢,給我找件東西。”

  他因為情人節專場落了單,本來在家裡無所事事,正洗了個澡出來準備穿衣服呢,就被天殺的遊戲傳送到了這裡。

  這會兒年輕的帥哥如出水清蓮,渾身透著水汽,頭髮濕潤眼睛明亮,羞赧的表情看著就跟讓人見了就想咬一口的果子似的。

  周耀平時被這傢伙鄙視慣了,要換別的情況,還真就趁機捉弄一下他。

  不過現在明顯情況異常,好好的情人節專場,為什麼他沒參加的人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也就顧不得開玩笑,從床上抽了一張大方巾扔給他。

  喻理裹在自己腰間,明顯聽到旁邊傳來兩聲失望的歎息。

  他惱羞成怒:“白悠悠!你才多大,跟誰學的這麼沒羞沒臊?還有央姐,你不是有路哥了嗎?”

  祝央聳肩:“我放棄這麼大片森林,遵守道德不亂砍亂伐,總不能森林湊到我面前不小心瞄了一眼也怪我吧?”

  喻理一噎,知道講歪理打嘴炮這傢伙是天下無敵。

  只能憤憤的哼了一聲,灰溜溜的去找衣服穿。

  不過衣櫃裡都是女裝,這讓他犯了難,還好祝央知道現在情況不妙,也不逗弄他。

  從空間裡拿出一套衣服,是她在某個世界給祝未辛買的,還沒來得及送給他。

  祝未辛和喻理體格身高都差不多,倒是合身。

  喻理換衣服這段時間,祝央在房間裡轉了轉,從桌上找到一個工作證。

  上面是她的照片,名字倒是英文,職位是未來生化科技安保主管。

  祝央皺眉,所以這又是一場通關副本?鑒於之前那做人體實驗的深海生化科技,祝央對這些機構的尿性也是搓火。

  不過她還是把那工作牌戴在了身上,這時候喻理也穿好衣服出來了。

  他直接問道:“怎麼回事?沒聽說過遊戲沒有提前通知就強拉人的。”

  還是在那麼尷尬的狀況下,還特麼不給穿衣服。

  “因為拉我們進來的不是遊戲。”祝央道:“準確來說不是咱們的遊戲。”

  說著嚴肅的看著三人道:“接下來我說的是有可能你們出了這裡就會被抹除相關記憶,因為我親眼看見悠悠和阿耀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白悠悠和周耀一驚,神思巨震的看著對方。

  祝央接著道:“但我現在還是得告訴你們具體狀況,為什麼是我們四個被傳送過來,除了看中我們的默契,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既然如此就不能讓你們摸石頭過河。”

  要光是白悠悠和周耀還好,在現實中的喻理也被傳送過來,可見這不是隨機的。

  於是祝央將關於遊戲以外的遊戲存在,以及她基本確認的一些規則,還有先前的入侵事件全告訴了三人。

  三人聽了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

  尤其白悠悠和周耀,他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抹消過一段記憶,這種事想起來就讓人脊背發寒。

  但同時也理解現在的形勢有多麼的險峻,明明遊戲空間的情人節專場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們卻被傳輸到陌生的地方,還不已遊戲的入局方式,可見並不是一個倉促召集的通關副本。

  喻理道:“會不會是遊戲讓我們進行中場玩家狙擊?”

  “不是!”祝央肯定道:“遊戲明明已經抹消了悠悠他們的記憶,卻又發佈任務,明顯多此一舉。並且照風格來看也不像是遊戲的手筆。”

  這個確實玩家都多少有感覺,也沒有任何緣由,就類似於待在自己家和別人家的區別,那是一種沒由來的直覺。

  “先出去吧,待在這裡也得不到更多的資訊。”祝央道,三小只自然無比贊同。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三人一驚,下一瞬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周耀手裡憑空出現一把槍,白悠悠的指甲陡然伸長十幾釐米,質地森冷鋒利,喻理也抬手做了一個手勢,顯然是能力發動的前兆。

  祝央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果然幾個孩子被剛剛的消息弄得異常緊繃。

  門外的腳步聲都沒有仔細確認,那腳步聲從走廊那邊過來的步伐不急不緩,腳跟著地步履踏實,頻率略有些快,但並不急促也沒有攻擊性。

  顯然是職場步伐,按照三小隻的聽力如果在平時應該不會聽漏的,剛剛的衝擊還是太大了。

  果然,門外傳來聲音:“Emma小姐,宴會即將開始。”

  Emma就是祝央工作證上的名字,她沒有回答,倒是直接走過去打開門。

  對外面的人道:“知道了,謝謝!不過可以麻煩你先把他們帶入會場嗎?我有點事要確認一下。”

  外面那人笑道:“當然可以,您太盡責了,boss特意邀請您的弟弟妹妹就是想讓您和家人聚聚。您卻還是撲在工作上。”

  祝央笑了笑:“畢竟是不容有失的崗位,麻煩你了。”

  接著沖裡面的三人點點頭,三人自然明白她的用意。

  這不明就裡的情況,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比起所有人聚在一起,倒不如借著職位之便靈活處理。

  只是喻理經過的時候,祝央偷偷塞了個東西在他手裡,指甲蓋大小,別的遊戲那裡買來的通訊器。

  喻理順勢塞進了耳朵裡,並撥了撥自己耳邊的碎發,遮住了它。

  祝央戴著工作牌,同時拿上工作牌旁邊的手機大小的顯示幕。

  用自己的聲音和指紋啟動,便能看見整棟大樓的安保分佈。

  接著這個便利,對環境的瞭解倒是事半功倍,她又是慣會端架子裝模作樣的。

  一路下來,將所有的警備,通道,支援情況,以及疏散範圍,還有外邊的交通狀況都瞭解了個遍。

  原來這會兒這個未來生化科技正在開慶功酒會,慶祝之前剛剛上市的一款新藥發佈的成功。

  祝央通過網路查詢這家公司,自然又是這個世界的巨頭,那麼現在宴會的人自然非富則貴。

  祝央現在的身份是這次活動的安保主管,因為工作優秀長期與家人分離,上級便在今天請來了她的家人,也算小聚一場。

  又查了查那所謂上市的新藥,居然又是治療癌症的,祝央都懷疑這是不是平行世界裡的深海公司了。

  她試圖聯繫遊戲,不過沒有回應,所以更加不敢大意。

  上一次這樣的狀況,是她去到了別的遊戲裡,現在情況顯而易見差不多。但這次可不能抱著當交換生的天真想法。

  形式還未明瞭,祝央掌握了目前自己手裡的籌碼,便回到宴會大廳。

  給喻理的通訊器倒是暫時沒有用上,先前她還擔心宴會大廳會有異變,她在外面也好裡應外合。

  祝央回到大廳時宴會已經開始大半個小時了,門口的保全們看見她行了個禮。

  祝央一副上司的派頭點點頭:“boss呢?”

  其中一人道:“boss致辭之後沒多久就離開了,說是有些累。”

  祝央挑眉,不過沒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

  有穿著禮服的高層看見她,端著酒杯笑道:“才來?先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換上禮服還得確認一遍,你也是敬業。”

  祝央從路過的侍應託盤裡端過一杯香檳,和對方碰杯道:“小心點總沒錯。”

  “哈哈哈,有你在就格外讓人安心,去陪陪你家人吧。”

  祝央點頭,和這不認識的同事別過。

  這時候喻理他們已經看見她圍了上來,狀似交談的地上道:“情況有點不對。”

  “有些人開始先後撤場了,都是位高權重的。”

  不過大佬一般忙碌體面,很多應酬自然是走走過場,這種慶功性質的待半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

  但他們直覺在場的人像是特意被留在這裡一樣。

  祝央想了想,這裡又不是之前深海公司那樣,發佈會被她揭露了世紀醜聞,需要匆忙跑路。

  以喻理的細緻,他分得出來情況是否違和,雖然硬要解釋也解釋得通。

  祝央正考慮要不要兵分兩路,一方待在這邊等待狀況發生,另一方跟上撤離的大佬探查消息,總之他們出現在這種場合,不可能沒有意義。

  然後下一秒,她眼神從一個角落中瞟過,便被釘在了那邊。

  三小隻見她這樣下意識想回頭,祝央連忙道:“別回頭,自然的散開。”

  三人止住了動作,祝央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像是姐姐突然遇到急事交代他們自行玩樂一般。

  待他們散去後,祝央走向那個角落,那裡有七個人。

  三個身形矯健看著訓練有素的,三個茫然不在狀況的普通人,剩下那個是熟人。

  祝央走近還能聽見他們的抱怨——

  “怎麼回事?做任務呢突然就給傳送走,這什麼鬼地方?”

  “誰知道遊戲抽什麼瘋?先看看狀況吧?”

  “先不說,這兒的妞兒真不錯,還全是外國人,大胸大屁股的穿得也暴露,哎喲,這個好這個好。”

  其中一人看著走近的祝央道。

  魏江離受夠了這些蠢貨不在狀況的傻樣,只不過為人機敏,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跟同場的人起衝突,仗著年齡之便,幾人看輕他,倒也好對整個局面冷眼旁觀。

  結果抬頭就看見分別許久的人沖他走來,魏江離先是震驚為什麼別的遊戲的她會就這麼出現在這裡。

  聯繫他們一組無端被傳送過來,魏江離驚覺這事態可能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但這並不妨礙他心情雀躍,可臉上的表情還沒漏出來,便見她的視線掠過他。

  如同掠過一個陌生人,這反應讓魏江離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但同時也清醒過來。

  這可不是貿然相認的時候,事態如何現在還未可知呢。

  思索的功夫祝央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這時候其他幾個人也知道這美女不是路過,剛才還對人指指點點的他們這會兒有點尷尬。

  不過這情緒只限於那三個普通人,另外三個像是有些本事的,倒是眼神大喇喇的,並不掩飾侵略之意。

  祝央一副公事公辦的嚴厲道:“你們是誰?為什麼穿成這樣?”

  眾人聞言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他們之中,包括魏江離在內的四人是經驗者,從遊戲空間出發,身上的穿著自然便於作戰。

  而另外三個可能是本場的新人,一個二十多歲的肥宅眼鏡,還穿著睡衣呢,滿臉油膩。

  一個普通的女白領,白襯衣黑色包裙,樣貌身材都普通,制服質地也一般,應該是城市裡隨處可見的類型。

  還有一個是掛著金鏈子的光頭混混,花上衣黑褲子,提醒勉強算壯實,啤酒肚,氣質邋遢猥瑣。

  臉上還有傷,而且看向三人的眼神有些畏懼躲閃,應該是一開始進遊戲搞不清楚狀況挨了揍。

  在這名流彙集的場合,這三個人可以說是非常格格不入了。

  她的問題一出來,對面有個壯漢便嗤笑一聲,和旁邊的人道:“這種地方就是少不了狗眼看人低的。”

  “沒事,這種裡的妞兒,等正事辦了,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

  生怕她聽不見似的,評頭論足一番後,其中一個才道:“我們是這一場的外聘保鏢,檔案裡有。”

  祝央卻指了指那三個普通人:“他們也是?”

  “是!”三人不耐煩道。

  遊戲自然會在副本世界裡安排身份,絕對查不出破綻來。

  卻聽那妞兒聞言道:“把他們抓起來。”

  話音剛落,周圍的槍支就對準了他們。祝央作為安保主管,一舉一動自然受現場和監控那面的注意。

  三個玩家一驚:“你——”

  而另外三個普通新人,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槍支武器,其中那個混混和肥宅當場就嚇癱了,肥宅甚至還有失禁的跡象。

  倒是那女白領還比他們好點,雖然腿在抖,但舉起雙手,很知道該怎麼自保。

  祝央用手裡的對講機對總控室道:“這幾個人是不是這次的安保成員?”

  三個玩家被這麼多槍指著雖然惱火,倒也沒有輕舉妄動,一來是信任遊戲的安排,二來情況不明也不便起衝突。

  這裡非富即貴,太過激進即便走出這裡,被這個世界的國家機器通緝怎麼辦?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果然兩分鐘後,總控室將幾人的資料傳到祝央的終端上。

  祝央一份份點出來,每一分履歷陪著照片,都能和對面幾人對應。

  她銳利的眼神在幾人身上掃過,那三人中的一人得意道:“怎麼樣美女?資料沒錯吧?”

  滿以為能蒙混過關,卻見對方冷笑一聲:“資料是沒錯。”

  “可我怎麼不記得我親自選拔人手的時候看見過你們?”

  “這——”幾人再怎麼都不會料到面前這妞兒是安保頭子,媽個雞剛剛遊戲裡傳來的身份安排沒用啊。

  接著又聽她道:“你們幾個體格雖然不錯,可是身上匪氣太重,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專業路子。更不用說這幾個看到槍都能嚇成這樣,指望他們保護誰?”

  “剛才誰說過這裡的妞兒可以隨便玩兒是吧?”祝央輕蔑道:“不得不說,作為劫匪,你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篡改檔案確實值得贊許。”

  “可惜了,人太蠢。”

  說完就揮了揮手:“帶下去——”

  她話說一半,見事情無回轉餘地的三人發動了攻擊,資本家手裡的力量,對待起敵人來可不講法律那套。

  眨眼睛三人手裡出現了武器,並且是連發式重型武器,雖然他們處於包圍圈,但是不分目標的一通掃射,安保得估計賓客安全絕對能讓他們撕開一條口子。

  然而他們扣下扳機時,卻聽見卡頓的聲音,火力的反應沒有出現,下一瞬間武器在手裡炸膛。

  其中一個人當場被炸傷,而另外兩個人倒是反應迅速只手指輕微擦傷,但回過神來的時候。

  和他們兩米之隔的女人已經近在眼前,一手拿著一把刀,一手是敲碎的酒杯,香檳從鋒利的豁口滴下。

  一手一個抵住了剩餘兩人的脖子,可憐兩個中級玩家一身本身還沒施展,就被捏住了命門。

  大意了!兩人驚駭的對視了一眼。

  沒料到才被傳送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就踢了鐵板,倒也不是沒有比玩家還強的NPC。

  但是在這歌舞昇平的酒會,還是一個衣著光鮮不便的漂亮妞,即便她說過安保人員由她篩選已經表明了職位,但三人下意識還是因她是個漂亮女人而看輕,以為只是文職。

  沒想到身經百戰的他們卻在這裡翻船。

  保鏢們一擁而上將三人制住,祝央道:“小心點,這些傢伙有古怪,那些大型槍械不知道是藏在哪裡的。”

  “搜他們全身,所有可以的東西都摘下來。”

  又一把揪過魏江離的頭髮:“這個小鬼單獨關到一個房間,我要審問。”

  這很正常,魏江離看著也就十五六的樣子,還是個小孩兒,比起幾個經驗豐富的成年人,自然是未成年作為突破口比較事半功倍。

  幾人的身上被搜了一圈,隨身武器工具全被繳了下來,以飾品戴在身上的空間工具自然不能倖免於難。

  那三個人戒指或手環被摘走的時候顯然有些心急:“喂!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那是我的結婚戒指。”

  “看在上帝的份上,別拿走它,檢查沒問題還給我吧。”

  祝央將託盤的東西拿起來,冷笑一聲:“上帝?你們跟我說那玩意兒有用嗎?”

  哦,忘了,這尼瑪雖然到處都是外國人,但真正有話語權的老大卻和他們一樣是沒有信仰的亞洲人。

  他們還以為對方是香蕉人,所以用賣慘這招。

  揮揮手將幾人帶了下去,那六個人關在一起,魏江離單獨進了一個審訊室。

  祝央仿佛一個又被工作絆住的姐姐一般,找來三小隻,滿臉抱歉。

  說出的內容卻是:“發現別的遊戲玩家了,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只有這一批,你們注意不要顯露道具和能力。”

  “萬一遇到意外,也不要拿出超越普通人的水準,除非情況實在危急。隨時和我保持聯繫。”

  喻理道:“就是剛才那幾個人嗎?你怎麼發現的?”

  雖然他們穿著格格不入,但祝央這麼篤定並排除其他可能可得有所依據。

  祝央道:“其中一個是其他遊戲的熟人。”

  又提醒他們:“目前的狀況看,我們明顯比那方人馬優勢更高,但同時也意味著可能有玩家權利和優勢還在我們智商。”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裝作是NPC。”

  三人點頭,臉上倒是一副對姐姐這種場合還要忙工作的行為很不滿。

  周耀演技一般,不過沉著一張臉做生氣狀就夠了,喻理心眼多作秀也難不倒他。

  倒是白悠悠,不愧是祝央的姐妹會繼承人,那叫一戲精,表演層次分明,恰到好處。

  將小女孩兒的委屈,不滿,心疼,理解,種種複雜情緒融合得自然無比,毫無痕跡。

  把周耀他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

  祝央端著託盤走進審訊室,託盤裡是從幾人身上搜下來的飾品,槍支武器已經被分開收好。

  裡面有混混的金鏈子,肥宅的眼鏡還有女白領的雞血藤手鐲,其他的便是那三個玩家的。

  而玩家一般不會帶沒有意義的首飾,尤其是男玩家,也就是說這一盤全是道具。

  祝央將託盤往桌上一扔,發出哐的一聲,對小世子道:“也真難為你了,跟幾個傻逼出任務,把NPC當又聾又瞎的傻子呢,也不知道那德行怎麼混到現在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放家裡還有人,身後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保鏢,然而她卻當兩人不存在一般,說著明顯會惹人懷疑的話。

  魏江離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發難起來好嚇人吶。”

  說著又道:“後面的人不用在意嗎?還有監控器呢。”

  祝央笑道:“你現在也完全適應現代科技了啊。”接著又擺擺手:“別擔心,大廳範圍太大還怕畫面違和露出破綻,這點空間沒問題。”

  房間裡的人只會看到她從進來開始就一板一眼的審問那小子,而監控那邊只要畫面不出格便沒什麼,畢竟現在又沒人在外面同步觀察她的審訊,還能監聽聲音。

  小世子聞言放心了不少,便問道:“情況不對勁,我們是遊戲中途被拉過來,從沒聽說過遊戲到一半換別的場地的,如果遊戲有什麼意外也是中止並將我們傳送回遊戲空間。”

  “你們呢,又是怎麼個情況?”

  說著他臉色有些發沉:“該不會這一場咱們是對抗賽吧?”

  “可能性不大。”祝央倒是欣慰他的警惕,很多事不是關係上其樂融融就能規避的,如果遊戲之間以生命為籌碼進行生死對抗,那麼很多事便身不由己了。

  小世子年紀雖小,但看事情倒是一點不天真。

  祝央道:“我的遊戲聯絡不上,並且入局風格明顯不同,我懷疑就是你們遊戲把我拉進來的。”

  “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公佈任務,如果它是趁火打劫,沒道理讓我們佔據副本勢力以及時間上的優勢,所以我猜我們應該不是敵人。”

  “趁火打劫?你們遊戲遇到麻煩了?”魏江離挑眉,上位者的它對於大局有種天生的把控。

  結果回答他的就是兜頭迎來的一拳。

  魏江離頭都被揍得一偏,嘴角被牙齒磕破,半邊臉現實麻木,然後眩暈鈍痛傳來。

  這一下可挨得不輕,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祝央。

  祝央笑眯眯道:“我很欣慰,照你的資質,早晚會成為你們遊戲的超級玩家,甚至踹那個讓人不爽的皇帝的屁股。”

  “剛剛我是想摸你頭的,不過這段監控以後很可能會被人查看,所以只能以拳代摸,原諒我。”

  小世子咬牙,倒是露出了年齡相符的炸毛樣:“哄鬼呢?你肯定是故意的,我招你惹你了要挨揍?這種欣慰誰要你給誰。”

  祝央還是一臉姨母的表情看著他。

  魏江離:“……”

  “那既然咱們大概率不是敵對立場,那你對我們出手幹嘛?”

  “沒什麼,看不慣那幾個蠢貨囉!”祝央理所當然道,見他真的要發火,才收斂玩笑的心思:“是真的。”

  “那幾個傢伙太蠢,我視而不見反倒惹人懷疑,而且你說錯了,我和你不是敵對立場,和那幾個傻逼可不一定。”

  魏江離知道他們遊戲的尿性,玩家們大部分可不是好東西,又有剛剛沒弄清狀況對祝央大放厥詞。

  這虧得情況還沒明瞭,不然以她的決斷早宰了那幾個傻逼了。

  但是聽到她說自己的立場區別于遊戲的天然安排,是出於自己的意志,這讓魏江離還是心裡一甜。

  他道:“也就是說,你現在不想暴露身份,為什麼?”

  光是厭惡那幾個玩家並沒有必要這麼做,宰了他們自然不用和討厭的傢伙合作了,但遊戲顯然不會是拉別的遊戲玩家來害自己玩家的。

  祝央見他已經品出一絲端倪,便也有些抓住他們遊戲這麼安排人手的意思了。

  便對小世子道:“這一場的人馬很可能不止我們兩撥,我先問你,你們接到任務沒有?”

  他們顯然能和自己遊戲聯繫的,之前祝央要查他們檔案的時候,那些傢伙篤定的表情,仿佛跟誰確認了一般。

  小世子道:“收到了,保證艾力博士的生命安全,時限七天。”

  祝央聞言便用終端查艾力博士,不出意料對方就是這個未來生化科技的研究人員。

  甚至祝央又轉換為內網,資料比網上更清楚。

  刨除網上那些無用的讚譽,公司內網只顯示了他的成就和現在負責的專案。

  看完後祝央點點頭:“成,你們專注任務,只不過很可能有和你們任務內容相反的人馬出現。”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好像已經摸到這場遊戲的意義所在了。

  並不僅僅是倉促的遊戲之間玩家對抗或者狩獵而已,老實說中級玩家之間的廝殺,除非達到一定恐怖的數量,並不能對狗比遊戲和極端遊戲現在的狀況帶來什麼影響。

  小世子他們那個遊戲立場如何,祝央相信狗比遊戲能將自己看好的種子選手送過去當交換生,還供她打劫一筆,至少兩方關係是不錯的。

  即便不排除趁火打劫的可能,但現在的情況,他們區區幾個中級玩家顯然不值得遊戲這麼迂回婉轉。

  肯定有更深層的含義。

  小世子也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們任務所在,不可能不暴露。”

  “也好,我們做誘餌,你們躲在暗處,總好過被不知哪裡存在的敵人一網打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人人都更樂意做那隻黃雀。

  這也是祝央不願意和那三個玩家交涉的原因之一,小世子是聰明人,自然理解他們的處境擇取最優選擇。

  要放那幾個蠢貨過來談,不定對方還會為自己吃虧討價還錢。並且這個共識得建立在一定的信任之上。

  小世子能對她託付信任,那幾個傢伙可不一定,把不准還怕她背後捅刀,自作聰明的只會讓事情絆手絆腳。

  所以祝央一開始就捨棄了那些傢伙,如果沒有小世子,她甚至完全不介意把這一隊送出去當誘餌。

  她又是一拳對小世子揍過去,這次更狠,臉一下子就腫起來了,牙齒甚至都有些鬆動。

  “艸!我的牙,這七天你不讓我吃飯的?”

  “喲!不錯,還跟徐驍學會髒話了。”祝央一把抓過他的頭髮,湊近他,像是威脅一般。

  在他耳邊低聲道:“空間道具我就讓人收隔壁的房間裡,你想辦法逃走偷回去,把那幾個傻逼救走。”

  小世子有點可惜,如果不是任務過程中,那些傢伙的武力是必須的,他還真不介意昧下那些空間戒指。

  畢竟三個中級玩家的家當還是很豐厚的,這種非篩選場便不能像第一次那樣隨意殺人奪寶了。

  不然玩家全靠打劫同伴就能發財,誰還管你任務?

  想著接下來幾天可能要兵分兩路,小世子有些遺憾,卻笑著開玩笑道:“我要逃不出去怎麼辦?”

  祝央笑得更燦爛了:“逃不出去你就死這兒囉!”

  結果根本用不著等她離開,因為整棟大廈突然間就混亂起來了。

  總控室傳來有些驚慌的聲音:“老大,宴會廳亂了,事態好像控制不住。”

  “什麼情況?”祝央問。

  “有賓客突然相互襲擊,跟野獸一樣,場內的保全開槍射擊都沒辦法阻止騷動,那簡直是怪物。”

  “什麼?”祝央做出一副驚駭的樣子,猛的起身撞翻了桌上的金屬託盤,裡面的東西散落在地上。

  但她卻像是對這裡全不在意,對身後兩個保鏢大漢道:“戴上槍跟我走。”

  “那這小子——”

  “沒空管這些蠢貨了,大廳死傷嚴重,不是在小孩兒面前耗費的時候。”

  兩人連忙反鎖上門,地上的東西自然來不及撿起便跟祝央匆匆上了樓。

  才跑出走廊就聽到喻理的聲音傳來:“姐,現在方便上來嗎?”

  “是不是大廳正在演生化危機?”祝央問。

  以喻理他們的立場,自然現場騷動不會比跟別的遊戲玩家交涉更重要,所以還比主控室晚一步通知她。

  喻理回答道:“差不多,不過好像不止這裡,外面也亂起來了。”

  祝央經過通道時已經從上面看到幾十米下的大街一片混亂,走廊那邊迎頭走過來一個渾身血污,走了歪歪扭扭,穿著保鏢制服的人。

  她身後兩個保鏢連忙上前:“怎麼了?裡面發生什麼事?傷亡多少?”

  兩人見他臉都被啃爛了一塊,耳朵也缺了一角,眼神擴散恍惚,牙齒上還掛著血絲肉沫。

  光這一個人便可預見裡面的情況有多慘烈:“你怎麼不說話?”

  見那人始終不回答,兩人回頭對祝央道:“老大,要不要——”

  話沒說完,就看見他們老大手裡拿著槍指著這邊,砰的一聲,子彈射出。

  那滿身血污的傢伙腦子爆炸倒在地上。

  “老大!”兩人駭然,驚懼的看著祝央。

  嘖嘖!喪屍題材小說影視風靡所有宇宙,唯獨不會出現在真正會發生這種事的世界裡。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7
發表於 2020-3-31 00:07:33 |只看該作者
第136章

  祝央就感歎一句,不過那倆保鏢明顯是聽不懂的。

  他們只看到祝央在他們眼前殺了個人,而這個人還是他們的同級同事。

  身份上的代入感讓他們對現在的事陷入了動搖,兩人警惕的看著祝央,想拔槍但又怕她在自己動手的那一瞬開槍掃射。

  這個女人能成為他們的大佬,憑的可不是那光鮮的外表,她的本事和外表也是成正比的。

  祝央看出兩人的驚慌,對他們道:“看看他的眼睛,還有脖子。”

  兩人將信將疑,一個掀開死去那人的眼皮,眼球已經是渾濁發膿的黃,就跟一具開始腐爛的身體一樣。

  這種眼睛長在人身上根本不可能視物,自然也不可能被選入今天的宴會保全隊伍中。

  然而那只是離奇而已,再掀開他的衣領,襯衣的豎領對脖子有所遮擋,所以剛剛他們沒看清明。

  這會兒才發現,那脖子到鎖骨那邊赫然已經被咬爛了,血管筋脈斷裂拽出,根本不是乍一眼一副被血肉濺髒的樣子。

  他們可是親眼看見老大壓根沒靠近他,唯一給出的打擊就是額頭上那一槍子。

  也就說這些症狀全是他現身之時就有的,一個人脖子被腰缺這麼大口,大血管斷裂失血嚴重還能活著行走?

  兩人駭然了,卻見祝央走過來踢了踢對方的屍體——

  “不是新鮮的啊,看來這份大禮策劃已久啊。”

  祝央不清楚這個世界的人被咬後死亡和病變的速度,但哪怕是因人而異吧。

  這個人的身體確實不像剛剛死的,當然不排除病毒讓屍體迅速腐敗的原因。

  不過細看的話,這傢伙雖然表面鮮血淋漓,但衣服卻骯髒皺巴,邊緣還有已經泛黃的血跡。

  只不過在大廳裡剛剛美餐一頓,新鮮的血液覆蓋了痕跡而已。

  死了好幾天的喪屍怎麼突破層層安保進入會場的?就連之前祝央檢查大樓的時候都被發現異常。

  這明顯是一起有預謀的事件。

  話不多說,因為就這幾秒的功夫,裡面又有人開始出來了。

  事態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祝央叫上兩個保鏢:“走,隨時警惕,槍不離手,最好不要受傷,誰知道這玩意兒身上帶了什麼東西?”

  效力的地方是生物科技公司,兩個保鏢自然多少明白公司裡的黑科技不是現實群眾認知裡的概念能比擬的。

  聽這提醒頓時心頭一肅,不得不佩服老大的瞬間判斷能力。

  有備無患嘛,地上那傢伙牙齒裡還有肉渣,明顯本能會咬人的。

  這些發瘋的人誰知道唾液裡攜帶了什麼?哪怕虛驚一場呢,就當預防狂犬病了。

  心念電轉之間,祝央已經開槍幹掉了幾個人。

  她眼力准,對於外露傷口以及出來的人的狀況一下子就能判斷清楚。

  不過出來的人呢還是源源不斷,這裡面可是一個大宴會。

  光是賓客數量就是好幾百人,還有服務人員保鏢以及邀請來助興的表演人員。

  祝央不能在這層層監視的地方使用能力,如果就這麼暴露,她的優勢就蕩然無存。

  光靠槍法和體術,饒是她在這種前提下也有些吃力。

  其中一波人像潮水一樣湧出來的時候,祝央真的有種快被淹沒的錯覺。

  她跳上天花板,還好這層高足夠高,不然還真得被這麼多人沖走,混亂之下被咬一口或者撓一下就好玩了。

  這一波人的湧出讓會場的壓力暫時小了一點。

  祝央跳下天花板往裡走去,之前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保鏢已經在剛剛的人潮中被咬到了,無法顧及。

  跑進會場,就算分走了些壓力,裡面依舊混亂。

  她迅速找到了喻理他們三個,他們不在地面上,已經沿著舞臺搭建的行架爬到了二樓走廊。

  上面有佈置環場監視大廳狀況的保鏢,大廳內的保鏢差不多淪陷了,但二樓倒是搶回了主導權。

  雖說傷亡不小,但暫時要比一樓安全得多。

  三人從上往下看著下面,大廳裡的人已經不行了。

  就算還沒死的多少也受了傷,病變是早晚的事,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不能暴露能力的他們保全自己之餘,是真沒法在這麼擁擠難辨的場合救人了。

  白悠悠和周耀看著下麵,臉色複雜。

  喻理道:“別看了,這不是一起事故,這是陰謀,我們救不了他們。”

  但如果動用能力的話,其實就算不能平息場內事態,但多少救下部分人還是辦得到的。

  然而他們卻選擇了隱藏自保,三個人經歷這麼多關遊戲,這是第一次良心受到拷問。

  並非是沒那能力,或者事態餘地,而是自己選擇了袖手旁觀而已。

  白悠悠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想多了,要每個人死在我面前的人都自責,那我自責不過來。”

  “咱們自己的處境還生死攸關呢。”

  就像剛剛祝央發現那一組的人馬一樣,他們知道對方的來路,對方卻對他們一無所知。

  如果當時的判斷是那些傢伙是敵人,恐怕他們遠遠的一槍子幹掉對方,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同理他們的處境有可能在另外一方人馬眼裡也是如此,一旦暴露玩家身份,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便看見祝央回到大廳,接連開槍打爆幾個意圖靠近她的喪屍的腦袋後,對方也發現了他們。

  祝央示意他們先待在上面別動,拿出自己的對講機對全員保鏢道:“二樓的人對大廳進行無差別掃射,分部在各樓層的人加強警惕,身上有傷且盲目靠近的,不論身份,可以開槍射擊。”

  “主控室關閉大樓出入口,以免內外混亂交叉……”

  她一連串命令發下去,有離得遠沒有看到會場慘烈,對現狀沒有直觀認識的。

  駭然道:“無差別射擊,你知道會場裡都是什麼人嗎?”

  祝央冷笑一聲:“死人!”

  說完便不再理會遲疑的聲音,倒是主控室一直沒有接到命令的回復。

  祝央了然,那裡可以統觀全域,想要局面混亂,自然不可能讓那邊正常運轉。

  恐怕早有喪屍潛入進去把裡面的人殺光了。

  祝央緊貼著牆,二樓已經開始對下面無差別掃射,他們是經歷了整個大廳的淪陷過程。

  並不如外面的傢伙一樣天真,現在就算會場裡的人全是各界名流,但只要有個人出來負責,他們便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一通掃射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中途補充過兩次彈藥,等停下來的時候,除了祝央那塊兒,偌大的大廳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祝央走進人群,看到腦袋沒被射中的順勢補了一槍,數聲槍響過後,整個大廳才恢復了徹底的平靜。

  她對二樓的人招手:“下來。”

  混亂中有個冷靜主持大局的人始終是讓人安心的,那些保鏢見事態穩定,專業素養也回來了。

  見祝央只打那些怪物頭部,他們便也沖自己旁邊的屍體頭上補了一槍。

  還別說,其中就有兩個在剛剛的襲擊中死亡的,突然睜開了眼睛。

  要不是這一齣,可能他們下去的途中就被偷襲了。

  祝央清點了一番人手,目前整個大廳範圍還活著的保鏢十四個,加上三小只和她,一共十八人。

  既然把自己當NPC,就得按照NPC的思路行動:“這麼多怪物突然出現,會場,主控室,二樓,完全切斷了降低損失的可能,絕不會是意外。”

  “所有電梯通道都在監控之中,蒼蠅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關鍵的地方,更何況是人。”

  “再有上面的老頭們一個個都恰巧在騷亂開始之前離開,不是提前佈置的陰謀絕無可能。他們必須得為這裡事負責。”

  眾人也是同仇敵愾,老實說在這麼個龐大的資本手下做事,很多人不是沒被派遣幹過髒活兒。

  只不過被當做棄子就是兩回事了,說到底給你打工是奔著豐厚的傭金,只是一份工作。

  雖然這份工作伴隨著生命危險,可那只是事業上的風險承擔,身死無悔的壯烈,你公司可沒這麼大的人格魅力。

  祝央對保鏢們道:“你們去武器庫,盡可能的多拿武器,路上碰到異常的人直接擊斃,拿好武器將主控室清理出來,在那兒等我。”

  “是,老大!”

  眾人接到命令開始行動起來,祝央也帶著三小隻回到房間,脫下身上的禮服高跟鞋,換上便於行動的任務裝束。

  不過倒是沒有用公司提供的,是祝央從小世子他們的遊戲裡購買的套裝。

  祝央一人分了一套:“這種布料一般的刀割不破,喪屍的牙齒自然不再話下,不過還是得注意。”

  三人自不多言,接過衣服換上。衣服倒還好說,出格的武器卻是不能用的。

  好在周耀這邊現在已經可以直接具現化武器了,白悠悠的憑空複製暫時不能用,不過公司的武器庫裡庫存不少,至少現在不用擔心。

  而與此同時,單人審問室裡的魏江離卻早已掙開手銬,撿起了地上的幾樣空間道具。

  厚重的金屬大門被從外面反鎖著,即便是他這個等級的玩家也沒法徒手破開。

  但既已恢復自由,武器道具也回歸,逃出這麼個小小的審訊室自然不在話下。

  只見他伸手握住金屬門把,什麼都沒做,那門把居然就滿滿變成液體滴落下來。

  只不過好像一次之內溶解範圍有限,並且速度也不是很快,做不到直接溶解金屬大門。

  但沿鎖芯部位融化的十幾釐米大洞,已經足夠讓這扇門作廢。

  他一出來就能聽見大廈內不祥的騷動氣息,只不過因為大廈面前龐大,所以這份騷亂單在別的樓層並不顯。

  只是魏江離待在遊戲空間,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鑽研遊戲相關的事,要不搜集資訊,要麼訓練。

  一進遊戲就碰到兩個不論武力,意識,還是資質都遠超常人的玩家,這讓魏江離對於變強的渴望異常迫切。

  他自然知道這種經典的喪屍副本,甚至他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過類似。

  所以看到有人搖搖晃晃的出現在走廊盡頭,奔著他過來時,魏江離手上出現一把槍,俐落的就幹掉了這幾個喪屍。

  這種副本普通的能力還不如武器好用,再加上恐怖的喪屍數量,很限制中級玩家的發揮。

  畢竟絕大部分中級玩家還是沒有大規模殺傷技能的,即便有也續航有限。

  魏江離並不太過掩飾玩家身份,相反作為誘餌他明白現在的任務就是將整個發生騷亂的起始時間,將注意力全部聚焦在他們身上。

  要隱蔽那也是出了這棟樓的事,他們越顯眼,祝央也就越便於隱藏。

  其他人被關押的地方也在這層樓,魏江離不慌不忙的找到那個房間。

  先是無力的歎口氣,緊接著才突然打開房間,做出一副急促匆忙的樣子。

  “外面亂起來了,這裡是個喪屍副本。”

  裡面幾人正罵罵咧咧,抬頭一看這小子一臉狼狽,顯然是被修理得夠嗆。

  不過一聽到喪屍副本他們就了然了,應該說一開始接到任務保護什麼博士的時候就有預料。

  果然這裡發生了騷亂,那麼NPC們顧不得他們讓這小孩兒逃了出來也就正常了。

  魏江離替他們幾個人解開電子手銬,並道:“放心吧,主控室那邊應該已經淪陷了,沒人會在意咱們。”

  不用擔心手臂和脖子被炸飛,幾人自然放下心,甚至不用魏江離,有兩個人自己就能憑力氣掙開。

  一個壯漢松了鬆手腕兒:“嘿嘿!小孩兒,你挺機靈的啊。”

  “那妞兒都拷問了你些什麼?你沒把遊戲的事說出去吧?”

  話剛出口就被另一個人扇了:“都什麼時候,還開這種玩笑,他就是敢說,遊戲答應嗎?”

  “成成成,讓我找到那妞兒,絕對讓她好看。”

  “你他媽可住嘴吧,要不是你嘴上不把門,有這一遭嗎?先完成任務吧。”

  說著往地上吐了一口:“媽的,又是末日副本,人命跟草一樣賤,殺人倒是輕巧,保護人?”

  打個比喻,保護人的任務比端著一碗水穿過喪屍群還不准水撒了還難,這也是一些玩家最討厭的任務類型。

  魏江離道:“我們還是先找到艾力博士吧,晚了不知道他還活不活著。”

  三人也贊同,現在事態緊迫,取回了戒指,也不坐電梯,從樓道一路下了地下車庫。

  期間碰到了一些喪屍,穿著禮服的或者工作服的都有。

  顯然是沒有將祝央的命令第一時間執行,被宴會廳出來的喪屍咬上病變的。

  整棟大樓短短時間內基本已經全部淪陷,除了祝央那批人手,散落的還無傷活著的,收攏起來可能不足二十人。

  幾個玩家一路迎面碰到的,直接一槍過去,三個新人嚇得瑟瑟發抖。

  轉眼間那混混和肥宅就因為害怕和體力不支落後了好幾個階梯,都跑到下兩層樓的玩家透過扶梯空隙看上來:“媽的,跟上啊,還等著老子回來背你呢?”

  “要不是這場新人死了會扣分,早把你們扔喪屍嘴裡了,這他媽是帶著三個祖宗還要去接一個祖宗,四個祖宗。”

  才罵咧完,老天仿佛聽見了他的祈願,金鏈子混混和肥宅站著喘氣的地方,那層的安全門突然打開。

  從裡面鑽出兩個喪屍,抓過他倆對著脖子就是一口。

  幾個玩家離得太遠,想上來救人都晚了一步。

  等他們回到這層,混混正被咬開脖子,肥宅也差不多,只不過他肉後,咬的地方有偏差,倒是看著沒混混淒慘,還有餘力慘嚎。

  雖然人還沒死,但已經晚了。

  三個玩家暴跳如雷,一槍崩了喪屍的腦袋,那兩人失去支撐倒地。

  還沒等肥宅鬆口氣,又一聲槍響,混混向前栽倒。

  肥宅抬頭,驚恐的看著對準自己的槍,聲音顫抖道:“別,別殺我,我沒受致命傷,還——還有救的。”

  說著強擰出一個笑,帶著哀求和諂媚:“你們看,喪屍電影不都有血清的嗎,咱們的目標是博士,他那裡肯定有的。”

  這傢伙求生欲也是旺盛,生死關頭確實把准了關鍵。

  只是三個玩家在混混死後對於帶著累贅已經自暴自棄,獰笑道:“不是咱們的目標,是我們的目標。”

  “你個垃圾有什麼價值,能讓我們額外帶著一個隨時病變的喪屍,還得騰出空來找解藥?”

  說完一聲槍響,胖子額頭破了個洞。

  “也好,損失一千點和兩千點差別不大,少個累贅咱們一身輕鬆,也不是沒機會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三個新人,最後還剩那個女白領,剛才跑的時候她一個女人倒是沒有掉隊。

  穿著高跟鞋不方便,她便把鞋子脫下來拿手裡,拼命的跟緊幾人的進度。

  這會兒兩個新人被殺,她心裡害怕得要命,居然還硬撐著沒有尖叫也沒有腿軟倒地。

  在三人看過來時,她顫著聲音道:“大,大哥,我跑業務的,體力不錯,我能跟就跟,跟不上了你們再給我個痛快成不?現在沒必要浪費一顆子彈。”

  三人從頭打量了她一番,聳聳肩:“這妞兒倒是有幾分韌勁,可惜模樣差了點。”

  說著倒也消了殺她的念頭,一行再下了幾層樓,便來到了地下車庫。

  隨便搶了一輛底座比較高,內部空間較大的悍馬,驅車出了大樓。

  艾力博士的此時的所在,遊戲有提示,並不在這棟大樓裡。

  畢竟整個城市數千萬人,他們過來的時機又是混亂開始的半個小時前,任務如果還包括找人,顯然不現實。

  艾力博士的家在城郊的某處地方,幾個玩家要找到他,就得穿過已然變成人間地獄的城市。

  因為各處街區,廣場,商場,街道發生混亂,此時城市亂做一團。

  人還是其次,現在爆發剛剛開始,喪屍數量還是較少的,只不過引發的騷亂導致大街上交通癱瘓。

  人們沒法有效的避難,也就形成了一個惡迴圈,幾個玩家駕著車即使不顧人命橫衝直撞,要突破重圍一時間也難。

  “下車,不能耽誤時間了,那種重要科研人員,公司不可能放著不管,要是晚了被人轉移或者掌控,咱們就得追著跑。”

  這說法大家一致認同,魏江離下車,見旁邊一家服裝店,櫥窗裡展示了幾套衣服和鞋子。

  他抬手砸碎玻璃,從裡面拿出一雙運動鞋扔給女白領。

  女白領感激的看著他:“謝謝!”

  出來外面打光腳可不像在平滑的大廈裡,打光腳跑不了多久,穿高跟鞋絕對跟不上他們。

  這會兒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魏江離擺擺手,示意她快點換上,女白領也不解鞋帶,直接硬把腳擠進去,節省了時間。

  這時候車上的人也全下來了,看到他們倒是嗤笑一聲:“這小孩兒倒是會憐香惜玉。”

  艾力博士的家離這裡直線距離五十公里,不過倒是用不著他們跑這麼久。

  從街上的行人手裡搶了一個手機,打開GPS,只要跑到幾公里外的外環就行了。

  那邊不是市區,這會兒城市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不可能往城外湧,便不會堵車。

  不過幾公里的路程女白領跑著也夠嗆,剛開始勉強能跟上他們,數分鐘過後,普通人即便全力奔跑不說速度,就是體力也耗盡了。

  魏江離乾脆一把抄起她,這女人看著普通,不過極端環境之下表現倒是可圈可點。

  要讓他分多少精力格外照顧肯定不可能,不過順手為之的事,他倒也不吝嗇。

  畢竟他能有今天,也多少受惠于祝央和徐驍的讚賞和幫忙。這也是他一顆在權位爭鬥中冷硬的心,至今保持著對陌生人一分善意的原因。

  並且他的心慈手軟,倒是讓三個玩家對他更是不屑,這也符合他的初衷。

  來到外環公路,這邊確實還沒被城市的騷亂波及,來往經過的車並不顯慌亂。

  玩家們隨手搶下一輛車,直驅車往博士的家裡奔。

  油門踩到底,不過二十來分鐘便來到了博士家附近,下了公路再往一條小徑開幾公里,便來到一個人工湖泊邊。

  博士的家便建在湖邊,如他們所料,公司的人已經做了準備,他們在週邊就看見持槍的傢伙守在附近。

  四個玩家下車,吩咐女白領坐駕駛座來,闖裡面是指望不上她了,不過倒是勉強做個接應,開車總沒問題。

  公司的人在看都陌生車輛時就開始警惕,不過卻沒料到對方動作比他們還快,下來就開始射擊。

  四個中級玩家,這麼一棟住宅可以強攻了,自然不會客氣浪費時間。

  而在那一夥人馬正忙得火熱時,祝央這邊也差不多準備就緒。

  武器庫的存貨幾乎被洗劫一空,他們去主控室時那邊也已經被清掃完畢。

  祝央他們進去,交代手下把屍體全搬出去,接著對喻理道:“你有辦法讓這棟大樓隨時處於你的監控下嗎?”

  喻理點頭:“簡單,利用這裡的主控設備就夠了。”

  祝央道:“行,你弄,悠悠和阿耀也留在這裡。我和其他人掃一遍樓,把倖存的整合起來。”

  “姐,你打算帶著他們一起嗎?”白悠悠問。

  接下來他們至少要在這個遊戲待上七天,這種背景下,能力有限的普通人當然是抱團倖存的幾率越高。

  不過他們反倒是沒那必要,人越多反倒是累贅。

  祝央道:“事態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這麼一隊武裝力量散出去也是不安定因素,倒不如攥在自己手裡。”

  “局勢還沒明瞭前最好不要放棄籌碼,更何況咱們多少還得做出找高層算帳的姿態,作為老大現在就將人就地解散也不合理。”

  三人也信任她的判斷,主要是他們和那一組不一樣,那一組一進來就任務明確。

  而他們卻就這麼被放置著,沒有確定遊戲意圖之前,確實穩妥一點好。

  祝央帶著人沖上掃到下,又救出了十幾個人。

  此時大夥兒根本新聞的播報和網上的消息也清楚現在到處亂做一團。

  狂犬病人突然疾病咬人,被咬後的人會根據傷勢和自身抗性先後死亡,可怖的是這些死去的人會重新站起來,加入那食人的瘋子群體。

  這簡直就像不斷擴散的癌細胞,整個外面一片混亂。

  保鏢們驚魂未定,祝央對他們道:“現在形勢混亂,我們人多,又有武器,聚在一起統一調配方能發揮最大優勢。”

  “不過我知道其中有些人心系家人,現在高層逃跑,甚至這次的陰謀很可能就是他們策劃的,咱們的上下級關係也就就此解除。”

  “想要回家的,可以帶上幾件武器自行離去,留下來的,便意味著聽我調配,怎麼選擇,看你們自己。”

  這種事傻子都看得懂利弊,除了少數幾個家人就在這裡或者附近城市的選擇離開。

  其他人要麼來自國外或者離這裡千里之遙的州,要麼孤家寡人,自然不會脫離這麼個腦子清楚,武力強大,對形勢判斷迅速的老大。

  祝央看著剩下來的三十來個人,點點頭:“好,首先我們得佔據一所根據地。”

  “這棟樓雖然不錯,但高層陰謀,不知道還有什麼等著我們,倒是不能在這裡多留。”

  這確實是,好好的宴會,安保嚴密,所有地方都細心檢查過,居然憑空混好多具屍體進來,待在這裡可沒有安全可言。

  祝央指了指兩條街以外的一棟樓,那是一棟低樓,全部總共六層,天臺上有巨大的看板。

  是一家健身中心,這類地方裡面環境空曠,不易藏人,撤離也方便,旁邊還有一家超級市場,倒是正合適。

  此時喻理這裡已經完工,對祝央比了個手勢,表示這棟樓但凡出現一點動靜,都會在他的掌控之內。

  一行人便鎖死了這棟樓的所有出入口,並毀掉電梯,離開了大廈。

  外面街區更混亂了,到處都是行人的尖叫和驚慌奔散的身影,混亂同時也滋生了犯罪。

  一路走過看到附近不少店鋪被砸,警車的鳴笛聲在四面八方響起,然而這點警力怎麼可能控制局面?

  以祝央為首的一隊黑衣人從街道穿行而過,他們手裡拿著武器,不少人手裡提了沉重的黑色的手提包。

  遇到靠近的喪屍毫不猶豫一槍過去,呈現出與街上截然不同的從容和氣勢。

  別說趁火打劫的混混,就連員警都不敢靠近。

  因為他們穿過一條街道,途經一家超級市場時,有一群從在超市里變異的喪屍跟聞到血腥的鯊魚一樣聚攏過來。

  城市裡類似商圈,超市還有廣場在某些時段的人口之稠密不是說著玩的。

  烏泱泱一群人沖過來,即便這隊人身上帶有武器,那些根本無懼子彈的傢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攔下的。

  畢竟不是一槍一爆頭的神槍手是少數。

  這是就見那為首的漂亮女郎從旁邊的隨從小弟包裡掏出一個手雷,拿到嘴邊咬下引信便偷樂出去。

  她手臂纖細但投擲方位卻又遠又精准。

  幾十米外的喪屍群轟然炸開,她身後的小弟紛紛做出防禦姿勢以防被彈片波及。

  只有她巍然不動,待炸彈出現效果後,她才抬起手裡的槍掃射過去。

  然而如果一個人的動態視力足夠強悍的話,就會發現她在這麼高節奏的掃射頻率中,居然例無虛發。

  靠著一顆手雷一把槍,上百個喪屍還沒有靠近就被她一個人給幹掉了。

  還想對著他們鳴警笛的警車立馬打了個彎,去別處忙活了。

  而附近的人雖然畏懼他們的武器,但同時在這種情況下也安心著,便靠近他們行走,見他們沒有攻擊行人,聚過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老大,這怎麼辦?”有人問道。

  祝央看了一眼:“不管,把大樓掃出來再說。”

  即便她可以順勢收留一些人,現在全部進去也是裹亂。

  現在既不是週末,也不是下班時間,健身房的人少,他們進入的時候還沒有淪陷。

  正好裡面的人不少都是身強體壯的肌肉猛男,祝央便征了壯丁,一層一層地毯式的清掃。

  將所有喪屍擊斃,再由健身房的人將屍體拖到一起。並將健身房的格局改了改,密集器械推到一邊,用來安置。

  等整棟樓清理乾淨,圍在下面的人也不剩幾個,畢竟很多人跟著他們只是尋求一段路的庇護,現在看樣子他們不會再走了。

  也不會自主的保護市民,與其待在喪屍到處亂晃的外面,還是儘早回到家更安全。

  天色將黑,不管世界末日,飯還是要吃的。

  留下部分人手,三小隻也不便放出來,祝央帶上幾個人徑直出了大樓。

  不遠就是超市,但鑒於那人數,現在竄進去找物質那就是等於鑽喪屍群。

  祝央他們選了就近的便利,擊斃了裡面已經屍變的老闆和少數幾個客人,用從健身房拿出來的大號口袋裝食物和水。

  整棟樓四十多號人,光是一餐消耗都不少。好在離得也近。

  來回幾趟,把便利店以及後面的庫房搬空,倒是夠這麼些人支應一兩周。

  祝央的想法也清晰,事情沒有明瞭之前,不會做太多的多餘的事。

  她猜測至少還有一隻別家遊戲的隊伍會出現,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否已經在這個世界。

  到了或者沒到,自然打算又不相同。

  忙了這麼半天,大夥兒也累了,天色將黑,陷入黑暗的城市比白天來得更加危險。

  好在這棟樓雖然沒有經營吃食,但是基本的烹飪設備還是有的,三樓有個員工食堂,裡面的也還有一些存貨。

  祝央吩咐其他人做飯,自己則來到幾具喪屍屍體面前,憑空身邊出現了一隻蟑螂。

  她指揮蟑螂咬了一口屍體,然後靜靜的觀察它的變化。

  大概兩分鐘過後,蟑螂的眼睛開始便紅,整個也變得具有攻擊性,在沒接到祝央命令的前提下,一口一口瘋狂的吞噬屍體。

  速度要比平時快數倍,一具成年人的屍體,祝央默數了一下,它居然十三秒就啃得精光。

  除了地上那攤因為拖拽帶來的血跡,什麼也沒有剩下。

  那小東西仿佛填不飽一樣,還要去啃剩下的屍體,不過突然精神下達了命令,蟑螂煩躁的轉了兩圈,還是平定了下來,服從了命令。

  祝央又將它收回來,隔了片刻後才放出,一般來說蟑螂在外面受到什麼傷害,或者沾染別的東西,只要收回來便會復原。

  畢竟這本質是靈類生物,和千面鬼是一樣的。

  但這次重新被放出來,居然眼睛還是紅的,不過比起之前的狂躁,倒是乖巧了不少。

  祝央滿意的笑了,接著又放出了上千隻蟑螂,一蟲啃了那幾具喪屍肉一口。

  完成了一種相對扭曲,但還算在她控制範圍內的進化?

  姑且想當這是一種進化吧。

  而與此同時,祝央給的小世子的通訊器裡發來一條消息——

  【博士已經被我們控制。】

  她才看完這條消息,耳朵裡又傳來喻理的聲音:“姐,那棟樓裡多了幾個人。”

  “憑空出現的,就在大廳,外表有些奇怪,明顯不是正常人類。”

  祝央抬頭,臉上露出終於落到實處的冷笑——

  逮著你了,傻逼遊戲。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8
發表於 2020-3-31 00:07:48 |只看該作者
第137章

  不得不說,狗比遊戲對於它看好的玩家,培養也是不遺餘力的。

  所經歷的場合很多時候摒棄趣味性,單以長遠來看,都頗有些因材施教的意味。

  拿祝央他們來說,祝央算是她同期的玩家中最出彩的那一波。

  這不是她囂張自滿的自我評價,雖說遊戲肯定不會給出統一的對比大資料。

  但她身邊這麼幾個高級玩家呢,以他們三人的經驗,回頭看自己一路走過來的經歷,都不敢說同樣處於祝央這個時期有她強。

  各種意義上的遠遠領先。

  就是路休辭,他的進階時間要比祝央短,僅僅三年時間就成為遊戲裡僅有的數位超級高玩之一,這速度比祝央要瘋狂多了。

  可那也是因為他那前無古人的通關頻率,真按場次拉通了算,他的進度也是不及祝央的。

  而祝央這一場的玩家中,值得讓遊戲特殊對待,並且心裡對其有一定規劃的。

  祝央自不必說,喻理他們絕對算一份。

  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表示,喻理作為一個冷靜細緻,擁有全域觀,並且電腦技術特別不錯的,自然通關的副本有所偏向。

  所以他早得到了將自己特長無限發揮的能力。

  就比如大夥兒離開大廈時他所部下的監控局。

  喻理的這項能力有點類似于祝央從背靠背那裡得來的,自由穿梭互聯網的能力。

  本質和形式略有不同,他那個無法讓自己的肉身在裡面穿梭,但卻是和自己的精神聯通的。

  能力無好壞,有用無用端看使用的主人,這一點是祝央贊同的。

  老實說網路穿梭這項能力在她手裡已經算比較浪費了,她並不是資料型人才,這項能力在她手裡能發揮的效用不到三成。

  但喻理卻不一樣,在他佈置好一切,離開大廈的時候,大廈的一切已經在他掌控之中了。

  並且最恐怖的地方在於,這種掌控毫無痕跡,至少不是玩家能夠發現的。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類似紅皇后一樣的超腦,那麼有可能阻截到喻理,前提是喻理大喇喇的侵入一點都不做偽裝的話。

  顯然喻理不是這種行事粗糙的傢伙,他直接跟祝央說過,除非被發現痕跡,並且針對性的織網逮捕他。

  至少在所有人無所察覺的現在,他是絕對不會暴露的。

  祝央聽到喻理的話便來到了專門給他辟的一間辦公室,這是之前健身房的客服工作室。

  電腦倒是有好幾台,喻理自己能夠不憑媒介看到大廈內的一切,但祝央他們並不能。

  祝央到的時候白悠悠和周耀他們也已經來了,三人看著螢幕裡的畫面直皺眉。

  見祝央來將其中一個畫面往她那邊挪了挪:“一共四個人,人倒是不過,但是——”

  祝央理解他們的遲疑,先不說面對面,單是從螢幕看來,就能感受到對方富有威懾的氣場,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傢伙。

  同為中級場玩家,這幾個雖然人數還少一些,但可比之前那一組看似精煉,實則烏合之眾的傢伙要棘手多了。

  樣貌和之前祝央他們見到的入侵者差不多,兩個毒皮人,一個岩石人,還有一個乾脆長成野獸的模樣。

  身形外表倒是人形,可臉上除了T區周圍全是毛,花紋有點像豹子,鼻子和眼睛也是野獸的形狀,牙齒鋒利。

  看他的身形以及走路姿勢就知道這傢伙有多敏捷,那種輕盈的流暢感真不是人類能輕易模仿的。

  倒是沒有看到魚人和三頭六臂的畸形人,不過這個陣容仍然讓人警惕。

  幾人出現的地點是會場,他們繞著周圍轉了一圈,看著眼前的場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並不是驚訝於現場的屍橫遍野,斷肢慘狀,而是驚訝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有組織的無差別射擊。

  現場的人身份如何顯而易見,一般來說情況再惡劣都很少有人能在短時間下達這種殘酷的命令。

  四人環視一圈,互相打了個眼神,然後一起上樓去了主控室。

  “原來如此!”祝央道。

  她這話掐頭去尾,但喻理他們都明白她的意思。

  不出意外,這最後一組的立場應該和他們前面兩組都是衝突的。

  一對二,前面兩組還提前進入副本,更甚至其中一組將關鍵人物艾力博士控制在手的同時他們才進來。

  顯然遊戲規則對第三組不公平,那麼這點優勢就得用實力差距來彌補。

  但這幾人確實很強,祝央猜測有可能是中級場後期的玩家了,三隊的戰鬥力拉通算,有可能這四個人還在前面一組和祝央他們二組加起來之上。

  但這差距如果好好謀劃的話未嘗不能彌補,說白了就是對方強,但並不是碾壓性的強。

  又那邊已經控制好了任務目標,世界之大,他們怎麼去找?

  果然,遊戲是半點不會在這一點偏向哪方的。

  這些傢伙明明才來這個世界,卻對那棟大廈貌似挺熟,根本無需指引便找到了主控室,宛如在自家後花園閒逛。

  原來這個世界早已被這幾個傢伙經營出了勢力,或者說和未來生物科技公司的高層有所媾和。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優勢,這個世界分明是這些傢伙的主場。

  就好比如果祝央和別人進行對抗賽,地點選在鬼屋世界一樣。

  她有祝氏那一整個龐大的資本力量,已經鬼屋員工們這些年經營出來的人脈網。

  那麼她在那邊的優勢自然是無與倫比,不管是投放時間還是規則都是最苛刻的。

  四個人很快來到主控室,看著裡面的屍體已經被清理,頗有些警惕——

  “已經有人來過了,小心點。”

  接著毒皮人在一台電腦上輸入一長串密碼,許可權應該是最高級的,因為很快幾個小時前,大樓裡發生的一切便被回饋了出來。

  略過宴會的開始,快放到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候,畫面被按下暫停鍵——

  “七個人,需要注意的有四個。”說著嗤了一聲:“這些傢伙還真不被待見,先入場的優勢就這麼沒了。”

  當然不是指他們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監控裡,實際上遊戲不會出這麼明顯的BUG,憑空出現一個人當然不可能由事後監控就能看出來。

  正是幾人那格格不入的衣著和不在狀況的神態,以及祝央第一時間的懷疑盤問,之後一言不合的控制。

  “這個人是誰?”毒皮人指了指螢幕上放大的人影,正是穿著禮服的祝央。

  檔案同時出現在螢幕右上方:“公司總部安保主管,就職三年以上,應該是咱們上次走後——”

  話沒說完被不耐煩打斷:“這種資料可信嗎?在遊戲世界甚至不能太相信自己的記憶。”

  接著對方點出祝央的履歷,並不光是死板的數位,甚至裡面有不少‘祝央’任務行動的表現。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祝央嘶了一聲:“這植入也太完美了,我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確實在這個世界生活過。”

  白悠悠他們就有些擔心了:“這傢伙明顯在對比你和之前的身手路數,要是暴露咱們的佈局也就廢了。”

  祝央這會兒倒是輕鬆了不少,自從這些傢伙進入遊戲,她基本就已經確定了這局遊戲的主旨是什麼了。

  能一直敵明我暗的做最後的黃雀自然好,但真要暴露了,事情也在可控範圍內。

  但事情明顯沒到這地步,那些人對比祝央的以前的任務視頻和現場大樓的表現。

  因祝央的表現都還在常人範圍內,也沒有太過出格的風格,一時間對方也不好確認。

  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一組玩家身上,不過倒是對祝央後續的反應和組織能力挺欣賞。

  其中一個人道:“這個女人注意一下,排除和那一組是同夥的可能,但也保不齊是這個世界的天運之人。”

  意思就是主角了,遊戲副本雖然不能用電影之類套用,可很多世界都有可能有那麼一兩個氣運之人。

  不管的話很容易陰溝裡翻船。

  當然這一點祝央也經歷過,像之前動物世界裡的亞當,就是那個世界毫無疑問的天命之人。

  放小說電影裡不是主角是什麼?

  觀察完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幾人對現在的形勢心裡有了數。

  接著就看到為首的毒皮人撥通一組聯絡訊號,與此同時,喻理整個人都打起了精神。

  仔細看的話他的眼睛並沒有聚焦,如同盲人一樣空茫的對著前方。

  但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已經專注於這次的信號捕捉。

  果然電腦螢幕上出現一個人影,看長相是個金髮的中年白人。

  他對視頻這邊的毒皮人等道:“謝天謝地,你們回來的時間比我預料的早得多。”

  “也超出我的意料。”毒皮人道。

  誰能想到那幾個一來就被抓住的蠢貨,居然這麼快就突出重圍找到目標了呢?這場騷亂倒是他們的機會。

  他也不多寒暄:“艾力博士那邊的人應該已經全滅了,有沒有辦法追蹤他?”

  “可以,當初應您的要求,公司所有高層與科研人員身體內都植入了追蹤晶片。艾力博士是最早退出項目的一個,能告訴我為什麼您要找他嗎?”

  毒皮人道:“他應該是這次計畫的最大變數,世界能否徹底淨化,人類格局能不能徹底洗牌,他就是關鍵。”

  那邊臉色一變:“確實他退出的原因就是項目理念上與其他人發生了分歧,公司也在他退出後一直監控著他的動向,難道他在偷偷進行反方向研究?”

  毒皮人冷冷一笑:“這就要問你們了。”

  “不過也不必自責,不是他還會有別人,進化的道路始終充滿戲劇性,也不可能是一帆風順。”

  “好了,把艾力博士的座標發過來吧,為了新世界。”

  “為了新世界!”那邊道,緊接著電腦上便出現了正在地圖上移動的紅點。

  四人拿上主控室裡的終端機,便可隨時隨地接收公司的資料。

  “嗤,為了新世界。”祝央嘲諷的笑道,不過想到自己貌似在動物世界幹過更二的事,也就默默閉了嘴。

  喻理眼裡恢復了聚焦,對祝央道:“追蹤到了,但是離這邊很遠。”

  祝央冷笑:“當然遠,混亂不可控的時候國家機器不可能不做出反應。”

  “電影裡核彈打擊雖然不人道,但不可否認執行的概率很高,這些傢伙那麼惜命,還想成為新世界人類的統治者呢,自然會躲得遠遠的。”

  果然調查那些高層離開的記錄,無意例外都是乘坐直升飛機,避免了事件開始後被擁堵在城市內。

  “現在四五個小時過去,他們應該也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喻理卻道:“那接下來怎麼行動?另一組的動向已經被他們掌握,雖然切斷兩邊的聯繫可以釜底抽薪,但畢竟太晚了。”

  祝央道:“沒那麼容易,畢竟那個遊戲道具多。”

  她直接給小世子發了資訊過去,將博士體內有追蹤器植入的消息告訴他。

  這邊小世子收到消息,也不說自己的資訊來源。

  只問幾人道:“我覺得這麼重要的科研人員,他們會隨時保證動向在掌控之中,很可能身上動過什麼手腳。”

  三人聽了,點點頭:“也是,誰有信號遮罩器?”

  其中一人從空間道具了掏出一個腕帶:“我有,上一場是高科技世界還好有它我才沒被追上。”

  哪知博士卻不配合:“我不出城,我要去找我兒子。”

  三人只負責保護他人身安全,卻不見得對他多客氣:“兒子?你兒子不定都成喪屍了,還是趕緊顧自個兒跑吧。”

  “不可能的。”博士急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抱著什麼目的救我,只要你們和公司不是一夥兒,就該同意我的要求,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一般來說這種背景下,專門成為任務目標的科研人員明顯有對世界的走向有重大意義。

  但三個人明顯不願橫生枝節,只不過魏江離卻道:“您先說說看,我們只看一件事夠不夠籌碼讓我們出手,你這樣遮遮掩掩,反倒不利交易。”

  三人見這小孩兒擅自開口明顯不悅,不過魏江離解釋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咱們任務還沒完成,就倒扣兩千積分,僅僅完成基礎任務可不划算。”

  這說法恰是把住了他們的命名,雖說剛剛接收到另一組進入遊戲的通知,知道這場是對抗賽。

  所以三人才不願放棄已經到手的優勢重新回城,可卻是僅僅完成保底任務,那這場可是虧的。

  三人對視一樣:“那些傢伙等我們接觸任務目標才進來,肯定比我們強吧?正面對上可沒好處。”

  “尤其還帶倆累贅。”

  博士見這些傢伙不見兔子不撒鷹,咬咬牙:“我離開公司以後,一直在研究病毒解藥,但一直處於監控之下,所以只能通過暗號將實驗操作交給我兒子。”

  “現在已經研究成功了,本來就是預防病毒投入市場使用的後遺症,沒想到公司居然用來毀滅世界。”

  “上帝啊,他們全都瘋了。現在我兒子手裡的藥劑是最後的希望。”

  三人聽了他的話果然眼睛一亮,既然任務是保護這博士,那麼他們被劃分的陣營肯定是拯救人類,維護世界相關一方。

  如果將這註定蔓延末日危機解除,獎勵之豐厚,死去那兩個傢伙的損失也完全不在話下了。

  利益當前,三人點頭:“行,不過不能立馬回去,帶著老頭和女人太礙事了,先找地方安置好。”

  幾人能活到現在也不是一點腦子沒有,明擺著對面一組後進來肯定具備不小的優勢,貿然回去正巧撞人家網裡怎麼辦?

  達成共識幾人速度也就越快,得趁這個城市被封鎖起來之前,先找地方安頓好。

  但這會兒坐後座的魏江離卻偷偷將這個消息發送給了祝央——

  【XX大學,艾力博士之子,解毒劑】

  因為動作不能太大,他也只能長話短說,相信祝央那邊能明白。

  倒也不是他看不上這麼大的功勞獎勵,好處自己不占盡讓給祝央他們組。

  而是一旦博士的位置被遮罩,第三組的人馬肯定能聯想到他們的追蹤被發現了。

  隨即自然會調動更大的資源搜查他們幾個,期間的變數太大,更可能對方會用博士的兒子做交換,以動搖博士本人的立場。

  那麼這空出來的一段時間,難道就讓博士的兒子和解藥置於危險中,更甚至被對立組搶先?

  自然是讓祝央把好處攥在手裡更好,比起他們同一組這幾個傢伙還是利益共同體,魏江離更相信祝央。

  比基金當初那傢伙可是僅僅看他順眼就能讓出兩千積分給他的,和她合作要比這些烏合之眾安心多了。

  更何況這一場的副本,任務或許還是次要的呢,不能捨本逐末。

  顯然他的預料是對的,那四個極端遊戲裡出來的玩家,一看到信號消失,就大叫不好。

  “我們的行動被人監視了。”他們抬眼望去,細細查找,果然在攝像頭周圍發現了好幾隻蜜蜂。

  那蜜蜂個頭大,足有小孩兒拇指大小,因為藏得隱蔽,之前竟然沒有被發現。

  其中一個人徒手往那邊一招,那蜜蜂竟然就這麼下來了。

  他閉眼,頓時蜜蜂的視角和精神狀態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然後睜眼就是惱羞成怒的一手捏死了蜜蜂——

  “這是受人控制的,一隻蜜蜂和整棟大廈裡的精神相連。所有隱蔽之處都有它們潛伏,也就是說,我們一出來就暴露了。”

  這個發現讓原本占盡優勢的幾人一陣咬牙,也是他們太自負了,以為自己的地盤,就算先來的人再怎麼佈置,也繞不出他們的掌控去。

  沒想到轉身就跌進陰溝裡。

  如果不是他們一開始沒想到追蹤器這齣,恐怕他們暴露了對方都沒暴露。

  為首的毒皮人立馬道:“行了,懊惱這些也沒用,無非是多花費點功夫,立馬調動衛星,對他們消失的地點周圍進行篩查,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跑不遠。”

  幾人立即行動起來,祝央這邊才算對這結果滿意。

  喻理笑道:“厲害啊,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佈置的。”

  祝央搓了搓他的頭:“你的能力太BUG,一旦暴露,他們首要前提就是排除你,不然做什麼都在別人掌控之內,當然得佈置一招後手。”

  蜜蜂是她得到的蟲災能力,之前節目那裡得來的,並不僅限於螞蚱,蜜蜂也可以的,可惜節目只使用過螞蚱和蜜蜂,要是多使幾招昆蟲,她可操縱的還更多。

  蜜蜂是複眼,很多操縱昆蟲的監視能力就會選擇蜜蜂蒼蠅或者蜻蜓,先入為主,對方有用能力感知昆蟲的是否受控。

  自然就把剛剛被監視的功勞歸於蜜蜂了,實際上祝央可以操縱蟲災,但並不能憑藉昆蟲直接監視人的。

  就連和她默契已經這麼高的蟑螂,都沒法直接做監視器使呢。

  不過她並不想暴露蟑螂,所以放出的是蜜蜂,蜜蜂也更合適。

  三個小的對於她的邏輯嚴密是佩服的,很多時候她做事之前,你甚至不知道她的用意如何,但每每到了最後,總會發現她的佈置會落到實處。

  見她在後來一組傢伙踏入遊戲之後,臉上的不確定便消失,又回復了往日無所不能般的從容。

  三人也確實再一次體會到和她一起通關的默契和安心。

  “現在我們去X大,找到博士的兒子。”

  “這裡的人呢?”周耀問。

  “不管,一開始不確定情況是為了以防萬一。”祝央道:“現在我已經上了監視名單,帶著他們反倒麻煩。”

  三十來個保鏢,跟著祝央只是形勢所趨,如果公司那邊偷偷聯繫到伸出橄欖枝。

  比起在混亂中逃亡,自然還是資本的力量更讓人安心。要是那邊開出好處,沒准就有人背後出賣他們。

  沒必要!

  當然祝央離開的時候也沒帶什麼武器,對於她的離開,這些人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她的實力和統籌力都很優秀,之前還以為找到了主心骨,結果突然人家抽身不帶他們玩了。

  便有人道:“老大,您是要去找人還是找公司算帳?帶上我們吧,我們總也能出點力。”

  祝央搖搖頭:“我要做的事,人太多反倒不便。”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以你們現在的人數和武器配置,只要小心點,基本沒什麼大礙。”

  “不過我建議你們搜集車輛想辦法出城,路上能幫幫人就幫幫吧。”

  多的祝央並沒說,趁著夜色祝央他們四人摸黑出了門。

  此時離小世子他們一組信號消失還不過十五分鐘。這麼短的時間內,公司和第三組那邊應該還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晚上的環境也正好掩護,此時整座城市大街上已經徹底混亂,新聞裡對此進行了播報,現在最安全的可能是居民住宅裡面。

  不過像學校這種地方,應該沒有倖免於難的可能了。

  只能盼著艾力教授的兒子身上好歹帶點主角光環,別第一波考驗都經不住就死了。

  喻理這邊已經搜出了對方的照片和資料,作為博士的家人,對方的資料自然也在公司的資料庫內。

  喻理將投在終端的資料遞給祝央,是個金髮的英俊青年,對方借著職位之便,代替父親實踐他設想的理論。

  能在公司的監控下做到這步,可見其心思縝密,為人機警,祝央倒是希望他應對危機時同樣保持這素質。

  周耀開的車,幾人從宴會出來便沒吃過東西,為了趕時間晚飯好了也沒吃。

  這會兒在車廂內,便趁著空隙補充能量。

  周耀就著喻理的手吃完一個三明治後,X大也就近在眼前了。

  偌大的校園此時一片漆黑,宿舍樓裡沒有亮燈,祝央倒不覺得這麼多人短短幾小時內全部淪陷了。

  可能是為了避免喪屍圍過來,所以藏起來的人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校園裡到處是在夜晚晃來晃去的喪屍,但因為大學面積太大,看起來有些稀稀拉拉的。

  祝央犯了難:“這麼大去哪兒找博士的兒子?”

  喻理道:“我試試。”

  公司的檔案上是有對方的電話號碼的,並且從檔案更新時間來看,應該對方沒有換電話。

  按說此時整個城市陷入混亂,電話信號已經癱瘓,可喻理用終端機撥通號碼後,卻仿佛沒有任何占線的困擾,信號絲滑流暢,直達另一端。

  那邊接得也快,幾乎秒接——

  “喂!”聽聲音對方倒還精神穩定。

  喻理道:“史崔克先生嗎?我們受您父親之拖前來營救,請告知您現在的位置。”

  那邊顯然鬆了口氣,看來那繃著的從容也不是沒有壓力。他報了自己的位置,就在實驗樓那邊。

  因為一個人被困在屋子裡,求助無門,外面又有喪屍圍繞的絕望局面,對方也顧不得營救的人馬是否有問題。

  連艾力博士都沒有料到的事他自然不可能料到,艾力博士一開始也只以為那病毒的研發目的是為了讓公司謀取壟斷性的暴利。

  誰知道他們會用來進行恐怖襲擊——

  實際上這時候他們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沿著對方提供的地點,四人迅速趕去,喪屍判斷人類的方法還不確認,不過顯然已經意識到有生人的闖入。

  不過四人馬力全開,時速連高速駕駛的汽車不定追得上,更何況現在剛剛出來,行動緩慢的喪屍。

  實驗樓因為人少,不過史崔克躲藏的實驗室門口和走廊倒是有好幾隻。

  周耀抬手幾槍過去,喪屍應聲倒地。

  又直接暴力的踹飛那實驗室的大門,果然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拿著一根鋼管警惕的看著門外,被剛剛那動靜嚇得夠嗆。

  祝央道:“史崔克先生,我們是剛剛和你聯繫的人,請帶上您父親交代的東西和我們走。”

  她對於什麼東西含糊其辭,因為小世子給她的資訊也不多,不過對方和自己父親有默契。

  聽了祝央的話,倒是點點頭:“東西在我房間。”

  然後幾人又趕去宿舍樓,這邊喪屍倒是挺多,整個走廊也慘烈混亂,史崔克經過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平時一起出去,做研究的同事朋友。

  心裡一陣難受,臉色也是煞白。

  祝央他們沒法安慰他,他們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不身處其中,是無法對這絕望的末日感同身受的。

  也沒耽擱,對方回到房間,便拆了自己的檯燈柱,從裡面拿出一管藥劑。

  對他們道:“這只是初步的成品,還需要調試,這就需要我父親了。”

  祝央點點頭,從他手裡拿過藥劑:“成,放我這兒。”

  她明白這傢伙留了一手,不過也不介意,總歸這傢伙和博士都得活著。

  一個理論,一個實踐,想端時間內調配出真正有效藥劑,兩人缺一不可。

  史崔克見她強勢,知道自己現在身不由己,也不多言,只問:“我父親在哪兒?”

  “不知道!”祝央道。

  “什麼?你們——”史崔克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卻聽對方安撫道:“放心,說到底我們也不樂意看到這場浩劫,不管立場如何,至少不會是你們的對立面。”

  “不過帶著你這麼個人確實太麻煩了。”

  史崔克還以為對方要滅口,便見她從自己桌子上拿過遊戲機和幾本雜誌,這是他偶爾消遣用的。

  接著眼前一黑,下一秒人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裡,遊戲機雜誌漫畫全掉了下來,裡面還有一個鳥窩型的大沙發,旁邊堆著不少零食。

  看著全是小孩兒愛吃的。

  史崔克作為科研人員,驚駭之餘一下子就對這奇妙的空間技術產生了興趣,整個人在靈獸袋裡面四處亂摸,還有隨身的儀器進行測試,忙得不亦樂乎。

  捕獲決定性的人物和道具後,祝央他們這邊的籌碼又大大的增加。

  她對三人道:“我們的敵人看似是那幾個玩家,其實不然,哪怕打死他們,只要公司的野心還在,就只能說治標不治本。”

  那些傢伙的優勢來源便是這個世界經營好的勢力地位,並且現在戰場還沒有展開,他們自然不可能這麼急吼吼的沖上去。

  倒不如先閘斷他們的後方,剪除對方的羽翼,然後才事半功倍。

  “只可惜飛機不是那麼好找到的。現在想出城的話,想必只能先徒步跑出城外了。”

  卻聽周耀道:“直升飛機啊?有啊。”

  說著來到一輛大貨車面前,將手貼在上面,接著那輛車在幾人駭然的眼神中完成了對直升機的轉變。

  雖然知道和當初相比,這傢伙的能力肯定又強了不少,但這也太誇張了。

  先前富江那個副本時,他最多還只能轉變槍械等大小和精度的物品。

  直升機和槍械比起來,那可完全不是大小的問題了。

  喻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你這哪兒,不,什麼時候——”

  這麼冷靜一孩子都語無倫次了。

  周耀一次這麼拼,也幾乎耗盡了力氣,直接整個人一軟掛喻理身上拿他當拄拐。

  “我不是說過我上上個副本裡面待的時長將近一年嗎?在裡邊我身份比較方便,就乾脆借著機會研究直升機的構造。”

  不過瞭解構造是一回事,要成功轉換,可是得不斷的在極限中突破自己的能力上限才行,所謂訓練就是這麼一回事。

  祝央不得不佩服這傢伙,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以後你進入高級場,複製戰艦和人對幹的壯舉指日可待。”

  周耀對於自己能力的專注和打磨,這確實是祝央都自然不如的。

  三人也不會開飛機,還是得等周耀暫時休息一會兒。

  祝央喂他吃了一些食物,還有之前掃貨剩下的精力恢復藥水。

  倒是沒等多久,這傢伙便又精力充沛。

  雖然能力還因為消耗過大暫時不能使用了,不過開飛機自然不在話下。

  趁著各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輛直升機騰空起飛,駛出了城市,沿著北方而去。

  越近喻理便越能捕捉到這裡的信號,離目的地還有幾十公里的時候,幾人下了飛機。

  空中目標太過顯眼,怕引起對方的警惕,實際上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兩點。

  和已經成為人間地獄的城市不一樣,千里之遙的基地這邊倒是一片平靜。

  基地修在地下,周圍是荒漠,祝央他們在一個加油站旁邊的汽車旅館安置下來。

  他們的穿著和風塵僕僕的樣子就和一般路過的旅客大不一樣,濃妝豔抹的老闆娘招待他們的時候,一個勁的和他們搭訕,好似對他們很感興趣。

  祝央看了眼周圍的人,此時已經是深夜,但老闆和店員都還在,一樓的酒吧裡也有不少客人。

  但聯繫到附近的住宅分部,還有外面的停車數量,這還真是——

  祝央和喻理對視一眼,也是,裡面的關卡再嚴密,也不代表外面就可以疏漏。

  所以當老闆娘上菜的時候問他們:“你們怎麼來的?我看見你們的車啊,中途被放下的?”

  “明天是等人回來接嗎?有沒有車啊。”

  祝央對她笑道:“開直升機來的,不等明天,現在就要走。至於車嘛,你們這兒不多的是嗎?”

  老闆娘笑道:“哈哈!那你們還真趕,成,我讓廚房快點,你們四個人要什麼樣的車?還是來個人跟我出去選一輛?”

  “我讓人開去旁邊加油站加滿油給你們,租車費嘛收你們便宜一點。”

  祝央笑得更燦爛了:“打折就不用了,您聽說過強盜闖人家裡,順手抄的打劫工具,還要給租借費的嗎?”

  話一說完,老闆娘笑意一僵,屋裡原本喝酒的大漢全站了起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9
發表於 2020-3-31 00:08:03 |只看該作者
第138章

  之前在空中就對周圍的地形掃描過,對於附近的環境自然一清二楚。

  這裡廣袤荒涼,沒有豐富的植被,方圓五十裡內住戶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在國外背景也正常,只不過也就說明了這個坐落於公路中間,用於補給的加油站和汽車旅館,主要客戶就是過路的乘客。

  但看外面的車,倒也像是風塵僕僕的樣子,但酒吧裡的人相比起來,可要乾淨得多了。

  這個乾淨不是指他們的個人衛生,而是壓根沒有那種來去匆匆,只這兒稍作小憩的氣氛。

  雖然也一副粗礦享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勢,但和這個酒吧的氣氛太相容了。

  各種細節之間也透著熟悉,即便他們把自己當做顧客。

  祝央在說出那話之後,果然店裡的壯漢都站了起來,還能聽見手槍上膛的聲音。

  她對老闆娘笑道:“傢伙不錯,也租給我怎麼樣?”

  老闆娘卻沒了剛才的殷勤,皮笑肉不笑道:“您都說了奔著搶劫來,這會兒又提租的事,就有點忽悠人了吧?”

  “客氣一下而已,誰知道你聽話這麼當真呢?”祝央笑了笑。

  然後伸手一撈,把老闆娘控制在了手裡,那老闆娘能做第一關守門的負責人,其實本事也是不小的。

  更何況她既然敢靠近,就說明對自己有所自信。

  這麼多槍指著,她也一直暗中提防,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就這麼出手,在這種毫無死角的前提下。

  更讓人不可置信的,她根本對對方的動作來不及反應。

  老闆娘受制的瞬間,周圍的人扣下扳機,但祝央,喻理,還有周耀三人穩坐在位置上,還是那一派悠閒的姿勢。

  壓根就沒打算躲,仿佛害怕過大的動作弄亂自己的頭髮一般。

  但與此同時,白悠悠的指甲憑空彈出十幾釐米,白嫩纖長的手指延展出來的卻並不是粉嫩透明的少女指甲。

  那纖細鋒利,閃爍著金屬冷光的質地,一下子讓她整個人的氣勢鋒利起來,猶如一把出鞘的刀鋒。

  她指甲往桌面一插,登時像插進豆腐裡一樣,然後那纖細的手指直接將桌子抬了起來,豎在他們幾人面前。

  酒吧因為來往客人魚龍混雜,大叫鬥毆之事屢見不鮮,就是不打架,看一場球賽或者賭一場久,這些粗糙的漢子蒲扇一樣的手掌往桌上狂敲。

  一般的質地還真經不起損耗,所以這裡的桌子都是不薄的金屬。

  激射而來的子彈打在金屬板上,上面出現密密麻麻的凹凸。

  白悠悠手腕一抖,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指甲往桌子邊緣一劃,整張能暫時抵擋子彈攻擊的厚金屬桌子,跟裁紙一樣俐落整齊的被削下一塊兒。

  白悠悠削小那一塊就沖著兩點方向的人扔過去,那削下來的一小片桌子邊緣加上一個桌腿,重量至少也有二三十斤。

  但這纖細脆弱的小妞兒掂著比擲一顆棒球還要輕鬆,切口處在她的指甲下被削得鋒利無比。

  直接擲過來,在非人的速度和力量加持下,進入直接把那兒的兩個人攔腰斬斷。

  慣性將兩人直接逼到牆壁,桌子的一角深深焊進牆裡。

  這雷霆之勢的一擊讓周圍的人大駭,子彈也更密集起來,但顯然已經開始混亂。

  不待他們做出反應,只見那桌子上又切割開一片,同樣的路數攻向角度比較刁鑽的地方。

  如此三番,那桌子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的面積,此時又見那讓人膽寒的割裂出現在一角。

  切豆腐一般,整齊流暢,金屬邊緣甚至不會翻卷,就如同金剛石切割玻璃一樣,甚至會讓強迫症感覺到滿足。

  可這每一次的切割都代表著他們人手的慘烈腰斬,剩下的前方的幾個人已經崩潰了。

  瘋狂的向前面射出一組子彈,然後轉身便開始驚恐的逃跑。

  然而為時已晚,兩塊鐵板從後面飛來,原來白悠悠這次是直接將剩下的面積一分為二。

  鋒利的邊緣帶著不低的轉速,跟巨大的電扇葉子一樣,沾到那幾個人便被切成了兩半。

  說起來慢,但實際整套衝突下來,離翻臉的那刻不到一分鐘。

  此時整個酒吧一片血色,牆上的,地面的,碎肢大腸滿地,比連環殺人犯的殺人工坊還要慘烈。

  老闆娘原本被祝央制住,踩著脖子跪在地上,這時候卻全賴這姿勢,才沒讓她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她作為雇傭兵,見過的生死也多,可這麼短的時間,將這麼多精英慘烈殺死的。

  哪怕是利用武器之利呢?可沒有,對方沒有使用任何熱武器。

  就這麼一個身材如同十二三歲少女般纖細嬌小的女孩兒,她不知道這女孩兒的具體年齡。

  亞洲女人身材相對纖細嬌小,年齡也成迷,在她看來對方也就相當於歐美十二三歲的女孩兒,但實際年齡可能要大一些。

  可不管怎麼樣,她的體格在這兒,說這些平均體格是她三倍以上的男人在一分鐘之內,還是擁有熱武器優勢的前提下,被她瘋狂的腰斬,可能嗎?

  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你,你們到底是誰?”黑人老闆娘聲音顫抖道。

  “不說了打劫的嗎?”祝央微笑道:“知道這個就行了,劫匪的身份有那麼重要嗎?”

  說著便把人推給了喻理:“找找看他們與基地的聯絡方法,是不是會定期傳送信號,咱們還是補充一下,這段時間別露餡。”

  接著三人看了眼周圍,又轉向白悠悠,嘖嘖歎氣道:“搞成這樣,還怎麼在這兒吃飯?外邊沙子這麼大。”

  白悠悠不滿了,舉著自己已經恢復原狀的指甲道:“啊——,這些桌子好髒,又油又臭,這是啥玩意兒?口香糖?嘔——”

  祝央,周耀,喻理:“……”

  這傢伙總是能在神勇粗獷鐵漢子和嬌氣矯情小公主無縫切換呢。

  嫌棄桌子前好歹看看周圍的一地死屍?斷兩截的,不得好死的,快看看,這可是您的傑作。

  喻理去控制這家旅店和旁邊的加油站,以防這段時間內有人通風報信,白悠悠沖進吧台拼命的洗手。

  酒吧裡的東西他們看了一眼,全是些垃圾,看著沒什麼胃口。便乾脆動自己的存糧了。

  大廳太血腥影響食欲,幾人便關了燈箱和大門,上了二樓,也是避免萬一有真正路過的行人進來看到這場面嚇死。

  隨便找了個房間,祝央從空間裡掏出幾份大餐,一路過來都是吃速食墊墊肚子,這會兒也是真餓了。

  飯拿出來還有溫度,大米的香氣一下子就勾起了幾人的食欲。

  祝央自從有了空間,在現實中就特意搜羅美食,空間裡是豐富無比。

  三個小的每人也有她贈送的空間道具,面積也不小,不過肯定不能緊著吃的裝,還這麼奢侈的單獨拿兩個裝新鮮現做的各色美食。

  他們的空間裡存的都是一些必要物資武器,以及乾糧和瓶裝水。

  吃完飯,又拿出幾個睡袋,打算舒緩一下緊繃了十多個小時的神經。

  旅館周圍都被喻理佈置了警戒,不過這麼大晚上的,也沒什麼人經過。

  四個小時候,大夥兒醒過來,此時天還沒亮,四人各自找了個房間洗了個澡,換上自己慣用的行動服。

  出了旅館,從外邊的車裡面挑了一輛合適的,再在旁邊加油站加滿油。開著車衝著某個方向絕塵而去。

  清晨的陽光照進旅館的時候,不甚透明的玻璃大門外,終於能稍微看清裡面的現狀。

  現在四下無人,可任誰看到絕對是一副頭麻腿軟的反應。

  車子往荒漠裡開除了三十多裡,喻理才道停:“就是這裡。”

  四人下車,看到一個木棚搭在這荒野外,像是流浪漢的住所,外面還晾曬著一些破舊的衣物,進入裡面也能看到生活痕跡。

  只是喻理一把掀開床板,對著地面猛地一拳下去,那地面開始崩裂,露出偽裝的部分。

  是一個圓形的金屬蓋門,喻理抓住把手狠狠一拉,便打開了它。

  祝央道:“這裡是唯一的出入口嗎?這麼短的時間偽裝得也太好了。”

  “並不是。”喻理道:“我現在不方便侵入太深,倒是基地的大致地形還是瞭解的。”

  他放到手機上的地圖:“整個基地的格局呈垂直方向,這個方位延展出了一個單獨的巨大空間。”

  “只有一個通道連接,並且這個通道很長,另一邊接連一個大型人工湖泊。”

  “我猜躲起來的人就在這個空間內,但是湖泊那邊看起來是近路,但想必更危險,畢竟除了你以外,我們三個都不適合水下作戰。”

  所以只能從相對麻煩一點的另一邊層層硬闖了。

  祝央倒也贊同這個判斷,水下雖然對她影響不大,哪怕那些傢伙把整個湖裡全放滿喪屍,憑她的速度依舊不虛。

  不過要帶著三人,要是出一點紕漏她可就不一定能全顧得上了。

  但是其他環境的話,至少他們自己有應對之力的。

  四人依次跳了下去,沒有借助沿著洞口修下來的金屬梯架,直接從十米左右高空落地。

  入眼的是一個乾燥的巨大平臺,可以看到不遠處有線纜,是電梯。

  幾人也不打算坐那玩意兒,封閉的空間內可以做的文章多了,沒有送上門的。

  在踏入基地的這一刻,他們也不指望還能不暴露。

  以免對方從容的想出應對之策,他們動作也要加快。

  祝央率先上去,帶著手套的手抓住線纜直接滑了下去,後面三個小的也依次下來。

  這個基地確實不小,每一層層高驚人,這會兒電梯在下面,通過電梯井可以有個直觀的判斷。

  他們這麼快的滑速,每一層居然還用時不短,一連下了三樓,對方終於做出了反應。

  下面的電梯迅速上升,不一會兒祝央他們便看見了那巨大的電梯頂平臺。

  按照他們的下滑速度慣性,這麼裝上去真跟跳樓差不多。

  還不能貿然挺,速度這麼快,她貿然停下來,後面三個小的絕對撞車。

  不過這種考驗連開胃菜都算不上,別說祝央,後面仨小的也不帶驚慌的。

  祝央經過一個電梯口時,突然手一鬆,雙腿一伸竟然直接蹬開那門跳進了相應的樓層,三個小的也緊隨其後,從她蹬出的空洞跳了進來。

  與此同時巨大的電梯從他們旁邊呼嘯而過,風力掀起了他們的頭髮。

  “這裡一共十七層,不過我們用不著一層一層的探過去,進來之後我更確定了,分離出來那個空間就是藏身之處。按照電力分配的話。”

  “這裡是地下第三層,再往下四層就可以往那個長通道走了。”

  說話間,便能看見牆上的監控對準了他們,天花板開始挪動,數秒的時間,各個角落無數槍支對準了他們。

  對方動作也是俐落,並沒有交涉的意思,武器出來便密集開火。

  那火力可不是之前酒吧能相比的,祝央連忙拉著面前的白悠悠和喻理往後退回電梯井。

  周耀長於體術,自然反應也不慢,饒是這樣也能從電梯井裡面感受到那恐怖的彈網。

  祝央自問是不能站在中央硬接的,她的身體和能力還沒悍到這地步。

  然而電梯井也沒有讓他們輕鬆多少,此時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巨震,纜索陡然斷裂。

  已經去了上邊的巨大電梯突然巨石般砸下來,那速度快到根本容不得他們下一層樓去。

  此時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跳回那槍林彈雨的走廊,另一個留在電梯井裡被那墜落的電梯活活砸死。

  但只見電梯井裡突然密佈一層厚厚的寒冰,這寒冰以飛快的速度往上蔓延。

  只可惜那電梯太過巨大,降勢太猛,此時離他們已經很近,並不能就這麼將它卡在半空。

  但速度確實驟減,這卻已經夠了。

  只見周耀伸出手,觸碰到近在眼前的電梯,如果誰有透視眼的話,便能看見那電梯的四角突然長出數根巨大的金屬刺,死死的將電梯卡在了電梯井上。

  再加上冰塊密佈的阻力,整個就這麼停了下來。

  “沒事吧?”白悠悠拍了拍周耀的肩膀。

  昨天轉變一架直升飛機已經讓他瞬間脫力,這個電梯可比飛機大多了,做一個停機坪都是足夠的。

  周耀揮揮手,神色輕鬆:“這玩意兒大是大,不過只是簡單的改變形狀的話,就簡單了。”

  直升機多複雜啊,這玩意兒只讓它卡在中間的話沒有半點技術含量的,所以並不費事。

  廢了這電梯陷阱,他們乾脆也不走樓道了,直接從電梯井往下去,雖說纜線斷了。

  不過這空間面積夠大,祝央直接用冰做出一個螺旋狀的滑梯。

  一個人率先跳了上去:“呀謔——”

  仨小的:“……”

  其實,別說,還挺好玩兒。

  於是三人也接連‘呀謔’的跳了下去。

  基地裡人,最早的撤離至今不到48小時,最晚的更是幾個小時前才從別的城市過來。

  或許是這一天具有特別的意義,等他們從休眠中醒來,世界便是另一幅景象。

  所有大部分人沒有急著休息,基地精細打造的暫時供這些未來新世界主宰的人們暫居之地,如同一座防護完美的地下宮殿。

  而宮殿的大廳,不少人正穿著漂亮的禮服,端著香檳,或坐在豪華的沙發裡和旁邊的人閒聊品評,或穿梭在衣香鬢影之間。

  整個容納了上百人的大廳猶如一個高檔酒會,外面的水深火熱半點無法影響這裡的精緻平靜。

  只是二樓獨立的包廂內,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助理來到一位白髮老者旁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

  包廂內除了他還有幾個人,這些人,才是整個公司真正的決策者,是這起舉世陰謀的策劃人。

  老者聞言皺了皺眉,也不避諱幾人,往自己面前的桌面一敲,桌面便出現了一個投影。

  裡面正是已經來到第七層的祝央四人。

  因為電梯井的監控在電梯墜落之時被毀了大半,所以他們是無法得知祝央是通過冰梯下來的。

  但是整個對策記錄卻是能夠看到的,眼看他們在槍林彈雨和電梯墜落之間的生死一線中存活,並且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來到七樓。

  哪怕是一隻軍隊在毫無防備的前提下也沒辦法在這陷阱中全身而退,所以驚動這些人是不可避免的。

  倒不如說,單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裡,已經足夠不可思議了。

  老者看完後,歎息一聲:“不愧是Emma Yang。”

  其他人可不像他這麼淡定:“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還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的安保真的像之前承諾的那樣嗎?Emma Yang也就算了,那幾個小的怎麼進來的?”

  “哈哈!別小看那幾個小孩子,他們的履歷也都十分不錯,如果不是——我甚至已經準備幾年後將他們招納旗下做事。”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他們的直線距離可離我們不到兩千米。”

  “冷靜些,他們摸不到這裡的門。”

  因為暫時沒有能力的暴露,祝央他們在那些人眼裡的評價雖高,但也有限。

  因為自信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內部的員工運用手裡的資源,或者曾經發現的蛛絲馬跡串聯出的線索找到了這裡。

  所以這些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和毒皮人他們聯絡,此時還深深的相信基地就在他們的把控間。

  在這裡,他們就是神,而那些入侵的傢伙,便是隨時打開吸塵器就能被吸走的蟲子。

  七層的走廊槍械就只能硬抗了,不過祝央他們突然突入,在那些槍械還來不及啟動前就對著天花板的位置一通掃射。

  他們記性好,還記得剛才三樓的時候,這些玩意兒怎麼排列的,一人分了幾組,精准的就把這些掃射機槍打得稀巴爛。

  整個走廊的槍林彈雨也就廢了,不過他們面對的遠不止如此。

  哪怕祝央他們的重點在於高層的藏身之處,但這麼大一座基地,作為主體的樓層自然也是防護嚴密的。

  很快就有軍隊推進過來,炸彈往他們的方向一砸,又是一通掃射,整個過程粗暴又有效率。

  聚過來的人太多,並且從同一個方向,就跟要把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趕似的。

  喻理道:“就走這邊,這邊是直線距離。”

  所以就算知道這裡面可能有陷阱,也只能硬闖了,不然浪費時間殺再多的人,還是得折回來。

  又往前跑了一段,便出現一個金屬通道,幾人停了下來。

  往這通道周圍看了看,倒是並沒有折疊跡象,全部都是一整塊的。

  祝央向喻理使了個眼色,喻理領會,眼睛開始變得空茫。

  監控器裡的畫面便定格在了這一刻,如同卡頓一般。

  祝央迅速掏出一個富江從通道扔過去,富江咕嚕嚕的滾到那邊,站起來便開始罵:“又幹什麼?”

  “上次出來化妝打扮沒我的份,幹活倒是不挑人,那個碧池占了便宜你找她去。”

  祝央他們連忙跨過通道,又一把削富江頭上把她收回來:“屁話恁多,那一個回去難道你們不會搶啊?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的呢。”

  三個小的倒是知道她當初把富江的屍塊收了起來,只沒想到真這麼物盡其用。

  此時監控那邊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入侵了,超腦連忙開始在自己的資料內搜尋捕捉。

  只是喻理也端的狡猾,離這裡越近,便越可以選擇性的暴露一部分,他們就是再強也不能小看這麼多的武器儲備。

  金屬通道的陷阱太過未知,還是避開的好,此時對方懷疑也是往後方技術人員的支持方面想,更不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人的精神力。

  “前面就是長通道。”也就是連接主建築和避難所的唯一橋樑。

  這裡倒是沒有金屬通道那麼顯眼,可大夥兒卻越發警惕了。

  只是這宏大的建築裡,很多項目是在是人力不可抗。

  走到中間,那通道突然從中間斷開,不斷往兩邊收縮,眼看距離越來越大,祝央往前一跳,堪堪抓住了對面的邊緣。

  可三個小的因為起步比她慢了一線,距離便比目測中更拉遠了。

  最後面的白悠悠一下掉了下去,周耀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她,喻理又抓住周耀,而祝央拉著喻理分擔他的壓力。

  下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這空洞有多高,然而四人的出現,讓死寂的空間突然變得躁動。

  借著通道的燈光,他們看到下面人頭攢動,如同黑色星期五的打折現場,密密麻麻的喪屍彙集在下面。

  仿佛感應到了新鮮人肉的香氣,不斷的往上爬。

  那些喪屍自然沒有協作意識,可是後來居上者不斷把前面的壓下去,往上攀爬,竟然組成了一道可怖的人塔。

  白悠悠的腳一開始離喪屍群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這會兒站在最高點的喪屍竟然近在咫尺。

  她也不慌,一腳踹開夠過來的喪屍,對上面道:“上去上去。”

  “通道還在挪動呢。”這會兒貿然往上跳有可能會評估不准距離,一個人還好,四個人互相拉著便有風險了。

  然而突然一陣勁風傳來,一條肉舌襲向中間的喻理和周耀,兩人兩隻手都占著,不鬆開根本無法對抗。

  周耀將白悠悠拼命往上一扔,隨即鬆開喻理的手,這才終於在那肉舌紮到自己之前,避開對方的攻勢並借著慣性反擊。

  他一腳踹對方身上,直將對方踹到了喪屍群上,但這由喪屍組成的人塔能有多堅固?瞬間就被沖散了。

  然後周耀整個人被埋進了喪屍群裡——

  “天吶,阿耀——”白悠悠正巧被扔進通道邊緣,翻身就看到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

  喻理連忙要鬆手跳下去幫他,卻被祝央扔了上來,此時通道已經停止收縮。

  祝央對兩人道:“我下去,別擔心。”

  說著就往下麵的喪屍群一紮,沿以她為中心蔓延開,瞬間將周圍的喪屍冰封起來。

  即便她的能力不足以覆蓋整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可外圈的喪屍也不可能蔓延進來。

  祝央放出那些紅眼蟑螂,上千隻的蟑螂,瘋狂的在祝央示意的這一塊啃噬。

  如果以前普通的蟑螂對於冰塊的耐受還不是很足的話,紅眼蟑螂倒是無畏得多。

  這恐怖的吞噬速度下,被淹沒的周耀很快就顯露出來。

  冰塊的強度限制普通喪屍沒問題,不過偷襲他們的舔食者便只能限制其行動一會兒。

  祝央一把拉出周耀,指揮蟑螂趁著那玩意兒沒破冰之前迅速將它吞乾淨,這塊直徑不大的空間內,也就只剩祝央和周耀兩個人。

  不待祝央動作,周耀便撕開頭頂的衣服,果然這傢伙沒事。

  如果是白悠悠或者喻理貿然在這種前提下墜落,可能還不能這麼全身而退,但周耀的能力卻能保他暫時無虞。

  因為祝央給他們穿的衣服是另一個遊戲買的特殊面料,喪屍的牙齒和指甲不可能一下子就突破。

  加上他能改變物體的形態,不用改變衣服面料的特性,只在瞬間將多餘的布料延展包裹住自己所有裸露的皮膚,那些喪屍也不可能數秒內就精准的咬到他。

  更棘手的反而是對抗同樣跌下來的舔食者,不過它也被埋,受限於空間攻擊力有限。

  周耀沒事讓喻理他們松了口氣,忙從上面扔了一捆繩子下來:“來,快上來。”

  祝央卻對他們比了個手勢,並不著急。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麼多喪屍,還有舔食者,即便那個城市被放棄,公司仍然能四處製造騷動。

  當然病毒是關鍵,所以這個基地留不得。

  不過這些密集的,數量龐大的的喪屍倒是有別的用途。

  祝央讓周耀先上去,自己則開始不斷外放蟑螂,得到蟲災的能力後,蟑螂的數量幾乎可以說沒有上限了。

  之前在健身會所轉換的上千隻,對她來說數量根本不夠。

  三個小的從上面,打著強光手電筒注視著下面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數之不盡的喪屍已經讓人看了膽寒,但不斷從祝央周圍湧出的蟑螂卻仿佛更加源源不絕。

  那很快下面就蔓延出一片蟲海,毫不誇張,蟑螂如同潮水般蔓延。

  哢嚓哢嚓!俐落的啃噬聲不絕於耳,如果說他們三人面對那喪屍群,還有幾分自信能夠自保的話。

  那麼面對這蟲害,這天災一樣讓人震撼的場面,他們想了想,是絕對無法在其中逃生的。

  三人對視一眼,央姐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嗎?

  之前的副本過後,他們也在拼命的變強,比起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但好像並沒有縮短與她之間的距離。

  蟲災的能力確實恐怖,但即便遊戲給你,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能力消受的。

  這龐大的數量操控需要多強的靈力?再一個讓這些蟑螂吞噬喪屍進行轉換,蟑螂的躁動如果無法壓制的話,面臨的絕對是慘烈的反噬。

  然而他們央姐是眼高手低的人嗎?並不,她雖然瘋狂,但對自己的事卻從來都有把握。

  只是他們看不到祝央的正面,不然的話就能發現這會兒祝央也不好受。

  她臉色慘白,額頭上已經佈滿冷汗,其實這也是她不敢在外面大面積轉換蟑螂的原因。

  外面的喪屍和生人混雜,一旦蟑螂轉換過程發生暴動,她可不能保證不傷及無辜。

  這裡的喪屍海倒是便宜了她,祝央甚至感覺到鼻間湧上一陣腥甜,不過被她強行壓下去了。

  就快了,就快了。

  混在在喪屍裡面的舔食者反抗是最激烈的,但在這數量之下,即便肉體攻擊性堪比中級玩家的它們,也只能被淹沒吞噬。

  瘋狂的啃噬之下,喪屍的範圍不斷縮小,沒得啃的蟑螂自然開始狂暴,祝央連忙將收回一半的數量。

  並隨著喪屍越來越少,又不斷的往回收,等最後一隻喪屍被啃噬殆盡時,祝央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這還是她頭一次這麼狼狽,即便所有的蟑螂全部收回,但那狂暴的反噬之力仍舊讓她腦子幾欲炸裂。

  她連忙掏出恢復藥水,不要錢的往嘴裡灌,終於靠著土豪的鈔能力將這份反噬鎮壓下來。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反噬而死的話,利用那顆復活藥丸的。

  她雖然亂來,可一條命的代價始終能夠換來一項能力的質變的。

  雖然狗比遊戲現在失蹤,沒法給她提示,但她感覺得到,強行將蟑螂和蟲災的能力結合並提升一個恐怖的攻擊等級。

  她似乎有些摸到高等玩家的邊緣了,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哪兒來的自信。

  總之就是自己又變強了不少,在這極限的打磨和冒險中。

  祝央拽著繩子被三個小的拉上去的時候,見了她的臉三人才嚇一跳。

  白悠悠連忙從空間裡拿出一張毛巾替她擦了把臉,抹去臉上的汗水和血液。

  “姐你這也太嚇人了。”

  祝央擺擺手示意沒事,對喻理道:“開始吧!”

  喻理點點頭,先前還隱蔽起來東躲西藏的精神力不再低調,突然集中一點迅猛的向對方攻過去。

  通道了本來出現的鐳射光束突然消失,主控室裡的螢幕閃動,狀態極其不穩。

  “我們遭到了攻擊。”

  正驚訝于通道這關他們都能過的高層聽到這話,終於失去了一開始的從容了。

  即便四人來到通道這邊,離他們的直線距離不足兩百米。可這裡天羅地網的陷阱不是開玩笑的。

  眾人抱著貓捉老鼠的心態看著他們一路過來,尤其跌入喪屍群那一下。

  因為下面沒有監控,但活人跌落下去後果可想而知,但是居然全員毫髮無傷上來了。

  正驚駭這一組人的本事,卻收到了這麼致命的消息。

  超腦被攻擊,自顧不暇,那麼作為最後絕對防禦的鐳射通道便失去了威力。

  此時幾人要進來,以他們的本事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快,攔住他們。”

  不用他們吩咐,保全部門的已經行動了,無數荷槍實彈的人馬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此時已經不用顧忌能力暴露與否了,目的地已到達,過度的遮掩已經沒有必要。

  祝央走在前面,兩邊通道傳來無數腳步聲時,白悠悠和周耀就從空間裡掏出了高殺傷性武器。

  就是之前祝央在深海監獄用過的肩扛式火箭筒,她借給周耀拆分研究過,然後白悠悠這邊也複製過。

  兩人都可以用,如同左右護法一樣,對著前來的隊伍一轟,便是死傷一片。

  不等更多的人趕來,兩人火箭炮對準合金大門,那大門堪比銀行保險庫。

  但另一個遊戲的高殺傷性武器真不是蓋的,祝央也只能買一只能是普通貨色?

  那合金門如同被融化一般轟然炸開,兩個大窟窿上面還有不斷往下滴的紅色金屬液體。

  這個方位沒有站什麼人,饒是這樣這通巨震仍然讓裡面晃了晃。

  二樓高臺上已經有人手槍準備掃射,但祝央接連幾個手雷上去,再遠的距離她也精准無比。

  在外面沒能攔下來,裡面這點火力,倒是誤傷自己人的概率都比有效打擊到他們的概率高。

  見周圍尖叫的逃竄,亂哄哄的一片,祝央拿著手槍抬手往上連放三槍——

  “吼個錘子!反正都得死,可不可以臨死前別討人嫌了?”

  白悠悠和周耀的火箭筒對著二樓,那可以縱觀大廳的特殊房間。

  祝央手裡的槍對他們勾了勾道:“來,滾下來,還等我上了請你們啊?”

  大門都擋不住的那可怕武器,一層玻璃自然也不行。

  幾人從裡面下來,面對著祝央,臉色難看道:“Emma Yang,你這是在幹什麼?”

  “身為公司的安保主管,你卻帶頭攻擊基地。這可是嚴重的失職。”

  祝央一槍頂在他腦袋上:“還擱我這兒放官屁?缺心眼兒呢?來來來,不是說你們這種貨色最擅長遊說人賣命嗎?”

  “這種缺德事都能聚起來一大幫人,想必能耐不小的。給我個理由,看看能不能說服我不宰了你們。”

  祝央說完,卻見那幾人突然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

  “因為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四人回過頭,便看見另一個祝央穿著禮服拿著槍指著他們,不光如此,她身後還跟著三個人,分別就是白悠悠,周耀還有喻理。

  那個Emma Yang看著祝央,眼裡的神色是一種沒由來的傲慢,就像是神明看著自己的造物一樣。

  她道:“你們是我們的複製體,留在那裡的目的就是在我撤離後替我完成最後一份任務。”

  “我特意留下弟弟妹妹們的複製體,就是為了讓你在絕望的時候和家人在一起,最終無怨無悔。”

  “這也是我作為本體能給你的體貼了。”

  祝央四人聽了這話哪有還不明白的?合著這尼瑪Emma早就撤離了,他們被遊戲安排的身份只是複製體。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0
發表於 2020-3-31 00:08:17 |只看該作者
第139章

  這事,饒是祝央也沒有料到的。

  不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聯想那些毒皮人讓基地這邊注意祝央的動向,當這邊並沒有多進行回饋。

  也就是說,她表現出來的強勢和實力,在對方認定範圍內,沒什麼好注意的。

  雖說在來到基地之前,祝央並未在人前使用能力,但不管從各方面來說,都算是行業翹楚了。

  這些傢伙即便撤離也需要人手幹活或者安全保衛吧?那麼這麼優秀的一個員工被捨棄確實沒有道理。

  看來並不是對方腦子有坑,人家可精明著呢。

  只不過這次遊戲的安排就讓她玩味了,這個副本世界某個人物的複製人?

  還是為了一己私欲可以坐看全人類淪陷的碧池,看對方的長相。

  真的和祝央沒有差別,就連髮型都一樣,只不過對方缺了一種不斷升級進化過的精緻和靈氣,這樣的傢伙卻說她是複製體?

  祝央嗤笑一聲:“體貼?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的仁慈?感謝你作為本體,對我這麼個一次性消耗任務用品,也盡到了人道關懷,怕我死的時候寂寞孤獨,特意送了弟弟妹妹一起作伴?”

  “講真的,你這陪葬思路簡直是天才,既不損自己一分一毫,又讓人得到滿足,真是佩服佩服。”

  說著她竟鼓起掌來,真的像是對對方歎為觀止的才華的讚賞,但臉上卻沒有流露一絲動搖。

  這根本不是一個複製體看到另一個自己該有的反應,是個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或者她只是在用平靜的表像掩飾內心的震動?但不管如何,祝央的反應讓他們有種踩不到實地的感覺。

  這時候Emma Yang身後和白悠悠長得一樣的女孩兒倒是不耐煩的嗤了一聲——

  “真夠粗暴野蠻的。”她緊緊的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白悠悠的方向。

  但這種表情都像是嬌俏的小姐在撒嬌一般,在她的美貌和年輕之下,任何聽到她說了過分的話都會付之一笑。

  白悠悠這會兒看著確實有點狼狽,一路通關闖過來,雖說真正給他們帶來的關卡有限吧,但也是各種槍林彈雨中沖過來的。

  還到處狂轟濫炸開火過好幾次,漫天的灰塵厭惡糊了一身,又跑動之下出的汗水。

  她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衣黑褲,頭髮紮成俐落的高馬尾,還編成辮兒紮成一個緊緊的丸子。

  不管怎麼跑動都不會影響,也不會讓長頭髮成為累贅。

  老實說她這現在這樣其實挺好看的,有種戰火硝煙中走出來的英挺之美,和她小百合一樣楚楚可憐的長相很有反差。

  手上還扛著巨大的火箭筒,隨便截取一張圖下來,就像是冒險店裡裡的女主角海報。

  還因為她的美貌壓根不需要精修。

  但這些在另一個渾身乾淨清爽,身著如雪的白色小禮服,頭髮打理的絲絲精緻,鬢角別了個鑽石蝴蝶髮卡的‘白悠悠’眼裡,則是如同看到自己的黑歷史一樣。

  就像自己的照片被人惡意醜P過一般,嫌棄厭惡的看著白悠悠。

  她說:“姐,以後別拿我製造複製體了,我從來不知道複製體和本體偏差這麼大的。”

  “看看她,像在泥巴裡掙扎活命的泥鰍,果然記憶可以灌輸,體面和尊嚴沒辦法灌輸的。多難看,就不能精緻美好的死去嗎?”

  這話一出來,外人如何先不談,周耀和喻理倒是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遠離這朵偽裝成小白花隨時會露出猙獰牙口的食人花。

  他們已經感覺到白悠悠那種打從周身裡流淌出來的冰涼氣息,但她臉上還笑著,和央姐的笑容如初一直。

  那邊的Emma Yang貌似對自己的妹妹百依百順,聽了她的話,竟然點頭回答道:“好,不做了,確實這份體貼也是多餘的。”

  接著那邊那個‘周耀’又端著酒杯往前走了一步,若說‘白悠悠’和白悠悠之間雖說處境不同,但氣質還差不多的話。

  那麼這個‘周耀’,除了長相以外,兩人看上去就是完全不同的一類人。

  周耀氣質有些桀驁痞氣,但性格是沉迷軍事研究的單純少年,祝央周圍的小孩兒們,比起她和路大頭的弟弟還有喻理,周耀倒是最簡單的。

  可面前這‘周耀’就不同了,整個一花花公子,幾人還看見他臉上脖子上有與人那啥過後的口紅印。

  襯衣扣子也解到了胸膛以下,整個人吊兒郎當的,和某些特殊場合裡看到的富二代差不多。

  他端著手裡的酒,遠遠的沖祝央和白悠悠敬了敬,看向她們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惋惜——

  “可惜了,如果不是長著我姐姐和妹妹的臉的話,我還挺想和你們共度良宵的。”

  “不看臉完全就是不同的人嘛,這野性的魅力,粗獷的裝扮,還有美貌的反差,真正生死裡走出來的,比任何徒有其表的制服女郎都帶勁。”

  “噗——”祝央和白悠悠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樂不可支的噴笑出來。

  然而周耀也在同時差點口吐鮮血,回頭看見祝央她們的反應,頓時炸毛了:“怎麼?你們把那貨當做我的惡搞版了?不准往下想啊喂!聽到沒有?還笑,還笑?”

  周耀被笑得臉色通紅,敗退轉頭,結果看見喻理那倒楣玩意兒也在拼命憋笑。

  他頓時拿手裡的火箭炮打友軍的衝動都有了。

  他這炸毛的樣子牢騷還沒發完呢,那邊反倒是不耐煩,只能那個‘周耀’道:“那邊我的複製體,閉嘴好嗎?跟條狗似的狂躁,真的沒有半點修養和儀態可言。”

  周耀本來還被同伴激得惱羞成怒,這會兒聞言,臉也不紅了,聲也不出了。

  整個人的表情就像順便消失,眉眼展平毫無波動,但敏銳的人卻能感受到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最後喻理看著那邊的‘喻理’,倒是主動道:“你不發表點什麼想法?”

  那邊那個喻理倒是冷漠得多,只道:“和死人說這麼多幹嘛?”

  這下三個小的滿意了,一個沒落下。

  Emma Yang這才接著道:“束手就擒吧,既然你是我的複製體,我自然想過某一天被反咬一口的可能,不會不做任何保險。”

  說著她拿出一個打火機大小的控制器:“很不巧,我身為安保隊長的同時,也是公司的科研人員之一,複製體專案是由我本人負責。”

  也就是說,她的許可權比祝央他們想的更高,對方非但不是個普通員工,更是這裡的高層之一,也難怪她所有的家人都能進避難所了。

  Emma Yang看著祝央:“你確實很優秀,其他的複製體,很多都抗不過第一關的測試,記憶雖然能夠複製,但經驗和身體記憶卻不是那麼好繼承的。”

  “你的表現比我想的要好太多了,我一直看著你,那種驟然混亂的情況下,你不但保全了自己,還整合了相當一部分的勢力。”

  “憑你離開大廈的時候帶走的人馬和武器,即使末日來臨,你也可以在地上世界迅速組建自己的勢力,哪怕是我本人,也不一定有你做得好,作為本體看到自己的可能性這麼大,我真的很欣慰。”

  “只是可惜,你非要抓著一點蛛絲馬跡不放。”她歎口氣,好似真的可惜一般:“現實並不是那麼好接受的對吧?”

  見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沒說話,Emma Yang眉心皺了皺,道:“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我可以不殺你,你留下來幫我做事吧。”

  “姐?”那邊的三個小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理解她做這麼瘋狂的決定。

  一般來說,複製體在知道自己是複製人的那一刻,其實效用已經作廢了,不管她的能力如何,首先一般人精神就會崩潰,陷入對自己存在的懷疑中,後面的的反應自然不可控,留下來真叫後患無窮。

  可在場的資本家倒是能夠理解Emma Yang的想法,這個複製體太強,他們費時多年,鉅資打造的避難屋,可不是一戳就爛的紙箱子。

  避難屋才封鎖不到24小時,居然就被人打上門並且突破進來,先不說這些人展現出的武力,就是背後那能與超腦爭奪許可權的技術支援,也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

  不然他們休眠的時候很可能被一窩端了。

  然而祝央聽那位Emma Yang叭叭完了,方才開口。

  她換了個站姿,並不是那種一板一眼的緊繃姿勢,反倒看著輕鬆,甚至上半身有點往一邊傾斜,配合她性感的身材,看著很是慵懶妖嬈。

  那邊的‘周耀’甚至輕輕吹了個口哨,她毫不客氣的受用了。

  這才道:“老實講,我對你很失望。”

  她對Emma Yang這麼說道:“我以為,長了我這麼張臉,不論你是這個世界的我,還是純粹一個NPC,都應該有一個智商下限才對。”

  “可我只看到一個被自負蒙蔽雙眼,沾沾自喜的蠢貨,一個危機來臨,卻只會攥著自以為是的籌碼不求上進的垃圾。”

  “看著我的臉做出這麼遲鈍的反應,你心裡有多驕傲,我心裡就有多失望,天知道我有多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怎麼就,怎麼就能這麼蠢呢?”

  Emma Yang眉頭緊皺,那邊的‘白悠悠’卻不耐煩了:“姐,看來對方並不理解你的好意,乾脆還是啊——”

  嬌俏甜美的聲音突然變成了慘叫,Emma Yang連忙舉槍對準他們,然後看向自己的妹妹。

  另外兩個‘周耀’和‘喻理’也忙看過來,一把接住正要倒地的‘白悠悠’。

  就看見她肩膀上穿了個孔,涓涓的血液沿著白嫩纖細的手臂和胸前流了下來,頓時白色的禮服被染上一大片鮮紅。

  三人看過來,赫然看見白悠悠一手扛著火箭筒,另一隻原本空著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把手槍。

  那手槍直指‘白悠悠’,槍口還殘留著一縷煙霧。

  ‘白悠悠’滿臉冷汗的看過來,眼神裡是一片猙獰。

  但就見那個自己的複製體一臉冷漠道:“我姐說話你插嘴個屁啊,蠢貨仗著寵愛說兩句話,人家就當小貓叫兩聲呢,真以為自己有發言權呢?”

  說完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和她在學校借著可愛甜美的外表遊刃有餘的笑臉是一樣的。

  “不過你不是說與其難看的掙扎,不如體面的死嗎?哎呀!現在你肩膀穿了個洞,渾身是血,跟個淒慘的女鬼一樣,這麼難看你怎麼不去死呢?”

  “我剛剛打歪了一點,你幫幫我,自個兒去死怎麼樣?”

  ‘白悠悠’被她拿自己的話堵回來,差點氣得昏厥,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怎麼敢?區區一個複製體。

  Emma Yang見狀,也不和他們進行無意義的言語交涉了,這些傢伙可見是無法單憑語言說服的。

  她手上捏著控制器,拇指放到其中一個按鈕上就摁了下去。

  每一個複製體的腦內都植入了微型晶片,可以用於控制,不管是麻痹,電擊,甚至直接讓那個晶片爆炸要他們性命。

  Emma Yang選擇的是電擊選項,對方襲擊自己妹妹雖然讓她震怒,但資本家的思維還是利益優先。

  這個複製體的用處很大,如果不聽話的話,直接改造一番便好。

  然而好幾秒過去了,對面的四個人並沒有任何反應,看笑話一樣看著她。

  Emma Yang從容的表情終於消失了,她甚至一度以為是控制器出了故障。

  但閃爍的紅燈告訴她並沒有任何問題,她又按了兩下。

  像是不耐煩一般,祝央四人從兜裡掏出粒瓜子大小晶片——

  “再找這個?”

  Emma Yang下意識後退一步:“怎麼可能?”

  祝央將那玩意兒彈出去,直接彈到了Emma Yang臉上:“說你蠢你還不信,我能打上門來,能挾持你的超腦,能讓你們定位艾力博士的信號失效。”

  “都這樣了,還對自己的技術深信不疑,到底什麼給你的自信?”

  高層們聞言驚駭出聲:“艾力博士的追蹤器也是你——”

  祝央嗤笑:“知道流散在外的人員很可能也在你們掌控之下,我怎麼可能不檢查一下自己?”

  雖說遊戲是直接傳輸他們本體過來的,但這個副本裡他們扮演的身份就是Emma Yang極其弟弟妹妹的複製體。

  當然這一點祝央事先並沒有猜到,只是覺得他們組相比另外兩組如此容易淡化,肯定不至於一點劣勢都沒有。

  並且,安插了這個世界的身份,很多事就得按照相關邏輯來,得順著這個思路捋一遍,不能將自己當做純粹的局外人。

  果然,小世子發給她博士那邊有追蹤器的消息時,祝央就讓喻理對他們進行了自檢。

  被放棄的棄子雖然追蹤級別並不像博士那樣,可祝央覺得人家一個公司既然膽敢策劃這一場舉世陰謀,很多事自然不能抱有僥倖。

  果然,喻理從他們幾人的身上檢測出了東西,這差點沒讓祝央給氣死,狗比遊戲還不敢亂動她的身體呢。

  另一個遊戲不愧是風格殘酷的類型,對玩家真的什麼都瞎幾把來,祝央也有理由懷疑這貨是在報上一次的掃貨之仇。

  呸!摳門得一批。

  罵罵咧咧的把東西取出來,還是周耀取的,他雖然不是醫生,但他的能力需要高精度的操控。

  又有祝央的冰系能力進行傷口的凍結止血,雖說是第一次倒是沒有手忙腳亂的情況,取出東西後摸上恢復藥水。

  這種嚴格來說只是小小的外傷,又不是斷肢骨折或者內臟碎裂,肉眼可見的就恢復了。

  失去對於複製體的控制,所有人都慌了,不要說Emma Yang是本體必定強于對方。

  那也要看看他們身上的武器,就算現在人手已經全部彙集過來,堵在四面八方包圍他們。

  但對方殊死一搏的話,整個避難所的傷亡在所難免,任何人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波及。

  他們避入地下可是為了在世界重新洗牌後成為主宰,而不是死在離地面幾十米之下的。

  Emma Yang這時才真正用平等的,面對一個極為棘手的對手的警惕看著祝央。

  並對兩個弟弟道:“你們先下去。”

  ‘周耀’和‘喻理’對視一眼,扶著‘白悠悠’準備往後退,卻是兩聲槍響傳來。

  回頭就看到長著他們臉的複製體看著他們道:“急什麼啊?好歹也是成年的男人了,遇到事讓女人頂在前面可不好。”

  這話讓兩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見兩人拿著槍站在層層包圍中從容以對,穿著俐落的作戰服,身上是男人的硝煙。

  總讓他們有種輸了一籌的感覺。

  祝央擺擺手:“那就來吧,不浪費時間了,我們天不亮就過來,還沒吃早飯呢,佔領了基地也好該幹嘛幹嘛。”

  “呵!你還真敢說。”Emma Yang冷笑。

  接著做了個隱晦的手勢,便有幾顆子彈以迅雷之勢破空而來,是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

  那四個仗著武器吊兒郎當的傢伙瞬間就中彈,雖然因為角度不便沒有打在要害上。

  但子彈的衝力卻是讓他們一個慣性趔趄,整個身形不穩,周圍見勢開火。

  密集精准的打擊對著包圍圈裡的四人,瞬間數百發的子彈將他們打成了篩子。

  足足一分鐘過後,掃射才停了下來,大廳裡的人們被這震盪的交鋒嚇得鑽桌子的鑽桌子,尖叫的尖叫。

  不過那些保全能被選中進入避難所,確實個個本領不凡,這麼密集的掃射,愣是沒有波及一個無辜。

  待煙火散盡之後,那四個入侵者已經不成人形,幾乎被打成蜂窩一樣倒在地上分不清哪灘血是誰的。

  “呼——”周圍的人長出一口氣。

  “終於——”

  “確實這些傢伙遠超預料,可惜了。”

  “Emma Yang的複製體還很多,其中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不過控制這一環確實要加強設計。”

  Emma Yang也是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來到祝央面前,穿著高跟鞋的腳踢了踢她的屍體:“看來得意忘形的是你——”

  話沒說完,大廳裡便響起了主控室裡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對著一團空氣開什麼槍?”

  什麼?空氣?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屍體,確確實實存在著,慘烈的死狀讓人不忍直視,離得近的人甚至能夠聞到空氣裡的鐵銹味。

  那是鮮血的味道。

  他們正要以為主控室出現了叛徒,或者這些人的技術支援騙過來監控,畢竟眼見為實。

  隔著一層螢幕,可信度始終要低一些。

  然而下一秒他們才知道,現在的狀況或許恰好是顛倒的。

  只見地上的死屍流出來的血液正在漸漸往回收,然後是彈殼一個個從身體裡彈出來,接著血液順著傷口流回身體,傷口肉眼可見的癒合,等癒合之後那佈滿槍眼的衣服甚至都逐漸恢復原狀。

  就如同時間回溯一樣,四個人完好無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或許是這種事太過反人類,這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居然沒有任何人做出反應。

  “怎麼?有什麼好驚訝的?”祝央似笑非笑:“你們不是已經見識過別的世界的人種,並且合作愉快?我以為你們已經少見多怪了。”

  毒皮人他們和公司合作,在這有限的時間內,自然不可能遮遮掩掩,要讓公司看到的實力,看到人類可能的進化方向。

  更甚至,可能會貢獻一點自身的基因資料用於研究,不然誰會為了未知的結果鋌而走險?

  可那些都是長相千奇百怪,明顯走在別的進化路上的人種。

  而眼前這個,他們一直以為對方只是Emma Yang的複製體啊。

  “開槍!”還是Emma Yang反應最快,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便下達了命令。

  可這次那些子彈就直接從四個人身上穿過,因為沒有打到實處,甚至波及了周圍的人,連續好幾人瞬間中彈。

  “上帝啊,他們是幽靈嗎?”但分明就站在他們眼前,甚至之前還有實體。

  然而回答他們的是周圍所有武裝力量的崩潰。

  沒人看清他們是怎麼做的,最近的那一排安保直接被齊腰斬斷。

  左右的人馬轟然炸飛,死傷一片,而遠處的狙擊手也被一個個揪出來幹掉。

  監控裡的聲音不斷的在提醒他們注意周圍,甚至精確到了位置,可那裡哪兒有人。

  這廣播提醒也沒有堅持多久,因為主腦的控制權已經被奪走。

  那個為首的老者捂住自己突然斷掉的手臂痛苦的呻吟,而他失去的那只手掌,便是轉移許可權的關鍵。

  安保的人死得七七八八,開槍根據廣播提醒射擊的Emma Yang,突然脖子上被抵住了一樣鋒利的東西。

  那消失已久的人影在她身後顯形,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相貌,展露的鋒芒和光輝,讓她這個‘本體’顯得極為可笑。

  如同一顆劣質的魚眼珠大言不慚的說鑽石是自己的仿冒品一般。

  “逮著你了!”祝央輕聲在她耳邊道。

  事已至此,無力回天,所有人都怕了,再多的武器再嚴密的包圍都沒用。

  超腦淪陷,安保死得七七八八,整座基地被劫持了。

  他們的美夢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所有人舉起雙手,按照他們的要求蹲下身,只求苟延殘喘。

  就像他們對那座城市做的那樣。

  祝央來到一個沙發前坐下,看著這滿室的光鮮。

  心裡好笑:“喻理,分幾個螢幕過來。”

  喻理自然心領神會,大廳本來就有供娛樂的螢幕,但現在經由他的控制,播放的卻是那座城市的現狀。

  整個城市已經淪陷了,街上到處都是行屍走肉,連環相撞又被廢棄的車子。

  時不時有一些倖免於難的人跑過,有些運氣好躲進了建築中,有些則被喪屍追到,或者突然從某個地方竄出來的喪屍堵住前路,分咬而死。

  躲在建築裡的可能有不少倖存者,但即便不考慮屋內的人變異情況,沒有足夠食物的支撐也是種折磨。

  軍隊已經趕來,堵住了城市的出口,並且在城市內搜查救援,但對狀況的處理經驗不夠,也讓先期部隊損失慘重。

  祝央指了指螢幕上的畫面:“看著,這就是你們幹的好事。”

  “當然我也不指望自己在這兒嘴炮幾句你們就能洗心革面,就算你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還不樂意呢。”

  “我這人計較不多,一報還一報得了,事是你們搞出來的,沒道理人家水深火熱,你們就受不得吧?”

  “搞事就得擔風險,就跟你們做生意一樣,這麼說你們能理解吧?”

  說著揮了揮手:“去,把這些人全扔回那個城市。是生是死可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人人平等。”

  “不不!”有人連忙道:“這樣做對你並沒有好處吧?你有這樣的能力,完全可以統治世界。”

  “和我們公司合作吧,我們公司代表的就是這個世界最先進的科學技術,我們錯了,那些奇形怪狀的傢伙並不是發展的終端。”

  “你們才是,有你們的加入,整個人類一定可以進化到更高的次元。”

  說著那人竟然越來越興奮。

  祝央嗤笑道:“美什麼呢?死到臨頭還想好事的也就只此一家了。”

  祝央翹了下長腿,諷刺道:“你們真以為,那些傢伙跟你們合作安的是什麼好心?”

  “你們真以為,光憑這樣就能夠進化?可拉倒吧,人家要的是一個能和他們相容的遊樂場,好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不用遮遮掩掩。”

  “他們這樣兒對於世界來說是怪物,怎麼相容呢?那就是把所有人變成怪物或者直接毀滅。”

  “你們知道人家是在多殘酷的條件下進化的嗎?躲到地下就想統治新世界,你們樂意也的看人家樂不樂意。”

  多了祝央也懶得說,揮了揮手,那些投降的安保自然上前收攏人。

  Emma Yang突然道:“我出去可以,但家人們是無辜的,至少讓他們留在這兒。”

  她自知大勢已去,她自信自己的實力,即便在城市裡也能活下來,可弟弟妹妹就不一樣了,更何況妹妹還受了傷。

  於是她對祝央曉之以情:“就算你不是我的複製體,但看你們的關係,應該也是親近之人吧?希望你們放過他們。”

  “不用不用!”白悠悠他們三人擺手:“我們能吃的苦,‘本體’有什麼不能吃的?不用心疼,去吧去吧。”

  白悠悠還繼續膈應他們道:“哦對了,我對面那位性格比較高潔,可能寧願體面死去也不遠在惡境中求存呢,對於這魄力我是深感佩服並且自愧不如。”

  “這樣吧,我現在就給你一槍子讓你乾淨的一了百了,這也是我作為進化體對於你這個低劣體的最大溫柔了。”

  那個‘白悠悠’頓時嚇得尖叫,不斷往後縮,其他人也防備的看著他們。

  白悠悠掃興的收回手槍:“什麼嘛,原來生死當頭,你也沒自己說的那麼有骨氣的。”

  眼見他們不為所動,在場的人崩潰的崩潰,懺悔的懺悔,失神的失神,不過有武力震懾,倒是沒人敢反抗了。

  基地裡本來就有大型交通工具,現在城市地面的出入方被軍隊堵了,只能選擇坐飛機。

  飛機也是盡夠的,祝央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釋放出幾隻蟑螂,指揮他們對著地上的屍體就是一陣啃。

  那吞噬速度看得所有人膽寒,並且那些死去的安保因為全副武裝,身上可是有厚重的特殊材質的防護服,甚至是衣服上的金屬製品。

  但那些蟑螂都是毫無顧忌的一口啃下,和一開始只能啃啃蘋果老舊的桌子腿什麼的,現在蟑螂的吞噬範圍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一通啃噬,數十秒內小小幾十隻蟑螂就把滿地的屍體清理得乾乾淨淨。

  眾人看得是毛骨悚然。

  然後祝央伸了伸手,一隻蟑螂爬到她的指尖,她指尖立著一隻蟑螂寶寶,冷笑著對眾人道:“我的寶寶們通常還是很溫和的。”

  “只要你們乖乖進入城市,接下來生死就看自己的本事了,我絕不參與。”

  “不過中途誰敢煽動安保帶你們逃跑,或者襲擊輸送人員逃走,我的寶寶們再裝兩個人也裝得下。”

  說著每個人的身前就出現了一隻蟑螂,順著腳背爬到他們脖子上,扒在大動脈血管上不動了。

  有些女士甚至被嚇得尖叫出聲,眾人也失去了最後一層希望。

  那些蟑螂不要說恐怖的吞噬能力,就是那咬合力,一口下來咬動脈上,也是只有等死的份。

  不少人在後悔,甚至那些高層的家屬責怪他們的牽連。

  有人求到祝央面前:“這些事我們根本沒有參與,我們是無辜的。”

  祝央道:“但要是事成了你們也是獲益者,說無辜的,去跟城市裡那些喪屍說吧,我想它們和你應該有共同語言。”

  不管怎麼掙扎都被粗暴了拉了下去,倒是Emma Yang一行沒有過度掙扎。

  也是,她有一身本事保護自己,自不必做此姿態。

  把所有人打包攆出避難所,祝央掉頭就聯繫了政府——

  開玩笑呢,即便撿回一條命,法律的制裁還是得接受的,不然城市死的那麼多人,一比一百的比例也沒法抵消啊。

  政府那邊正焦頭爛額,突然就收到了對這件事的全面詳解。

  整場巨大的城市浩劫由世界製藥寡頭未來生物科技公司負責,前因後果事無巨細全都發送了過去。

  災難的形成以及規劃,還有抑制方案,研究成功,這讓當局的人頓時壓力大減。

  不管怎麼樣,把到源頭事情就有了解決方向,國家也有優秀的科學家,由艾利博士和史崔克合力研發的解藥資料也傳送了過去。

  但基地這邊的科研人員祝央也沒趕走,將史崔克放出來繼續修正那藥物。

  在這裡不比大學,史崔克可以放手大幹,不管是資料樣本還是器械資源都不是大學可比,即便沒有艾利博士在場,相信他跟基地科學家合力也能製造出有效的,瞬間廣泛傳播的解藥。

  那些科學家被蟑螂威脅著,也只得幹活,基地避難人員的資料祝央一個不留交了上去,幹完活兒還是得接受法律制裁。

  佔領基地之後祝央便把這兒當做自己的私有財產了,和三個小的那是一通橫掃。

  也別小看人家公司,人家製造出渡過末日浩劫的避難所,裡面自然什麼都有。

  祝央他們之所有成功,出其不意還是很重要的,多給點時間讓他們佈置的話,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裡面的各色先進武器,全被四人瓜分了。

  不僅如此,那些被製造成生化兵器的舔食者,地下最底層數量不菲,也全被祝央收了起來,這個單憑身體作戰能力,幾乎吊打一般中級玩家。

  三個小的倒是也眼饞,不過他們沒有可以收納活體的道具,祝央便承諾先幫他們養著,以後他們有了道具再分他們幾隻。

  還有各色高科技用品和藥物,幾乎不比祝央在另一個遊戲那裡買的差,自然是裝裝裝。

  三個小的裝得空間都塞不下,祝央沒法只得一人又送他們一個。

  喜得三人一人摟著祝央親了一口,某種意義上她和路大頭一樣,自個兒也是冤大頭呢。

  對自己罩著的人她一向不吝嗇。

  還有避難所另一個出口的那一整座人工湖裡,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水下面全是喪屍。

  祝央放出蟑螂把它們吞個精光,那座城市也就算了,外面的一隻都不能放過。

  四個強盜有條不紊的打劫,間或看看那些傢伙的現狀。

  那些人被祝央分別投放在城市的各個地方,以家族為單位,一個地方不會超過五人,組隊是不可能組隊的。

  就算要組隊,也得橫穿佈滿喪屍的數十公里街道。

  有些人落地沒多久就被攻擊而死,隨著時間過去傷亡也加大,倒是有運氣好被軍隊發現的,不過他們所有人的通緝令已經下了。

  脫離喪屍成,被押解回去的地方也是監獄。

  看來在浩劫面前,這些自以為操控一切的人身在其中,也不會自己那麼想的無所不能。

  基地裡試驗品多的是,在這前提下,研究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史崔克修正了藥液的配比,經過試驗後已經越來越趨於成功。

  世界各地的科學家也針對這個項目做出了巨大貢獻,雖然沒有艾利博士的幫忙,但事情的進展還是很順利的。

  至於另外兩組的追趕賽,祝央並沒有戳破現狀,甚至讓喻理偽裝基地一切正常的樣子,持續給毒皮人他們提供消息。

  真真假假,總之讓對方還在拉鋸,他們也好在這場追逐中,摸清對方的底細。

  這天,小世子發了消息——

  【我們快頂不住了,速速支援。】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2-30 02:13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