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我是分身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銀髮死魚眼] 尖叫女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1
發表於 2020-3-30 00:08:20 |只看該作者
第80章

  家庭主婦被蚊子血濺了一臉,看著淒慘又駭人。

  只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三個聖女果大小的血量才多少?獻血的最低標準都達不到。

  失血倒是其次,麻煩的是蚊子吸血的時候會釋放防止凝血的物質。平時人們面對的蚊子也就那麼大點,倒是好說。

  這麼大個頭的蚊子,被拍死過後,竟一時半會兒沒止住血。

  還有自身免疫系統對抗外來物質的反應,讓家庭主婦的手臂很快腫脹如斗。

  三個拳頭大的腫包,也就數量少了點,真就跟被馬蜂群蟄過沒什麼兩樣,看著特別嚇人。

  果然家庭主婦已經痛叫連連,強烈的癢意讓她極盡發瘋。

  徐驍見狀卻喝止她:“不准撓!這裡的氣候濕熱,咱們沒有藥品,要是傷口潰爛感染,就自己挺過去吧。”

  家庭主婦聞言也是害怕,憋住沒去撓,但是也忍不住在上面搓來搓去緩解癢狀,只如同隔靴搔癢,難受至極。

  其他人看到僅僅是幾個蚊子就這麼難對付,頓時意識到這座叢林也許大不如他們想的樂觀。

  尤其穿著清涼的濃妝女,這會兒連站著都警惕的環顧四周,並且身子動來動去不會在一個地方站定,就是怕被蚊子咬。

  她這番反應算正常,因為即便穿的長衣長袖的幾個男人,也差不多如此。

  這就顯得仍然漫不經心站那裡的祝央尤為突兀了。

  突然間,她的身側飛過來一隻蚊子,因為體型巨大,一般人都不會看漏,只是正好在祝央的視線死角。

  幾人臉色一變,但和她毫無衝突的幾個人竟沒一個提醒她,反倒是被她收拾得夠嗆的那個錦衣少年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腿上——”

  不過話才開頭,就見一道銀光閃過,那螞蚱似的蚊子被當頭劈成了兩半,掉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

  祝央漫不經心掃了眼這些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越發確定這個遊戲和狗比有些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他們的遊戲也並不是所有玩家在同一場內都其樂融融,但只要身處一個副本,畢竟也都是隊友。

  除了少數冷漠兇殘的玩家,大部分最開始進入遊戲時,還是多秉承中正平和的待人方式。

  既所謂人多力量大,能幫一把是一把。

  可在這裡,這些都沒有先頭選拔篩選的人,倒是大多數一致能眼睜睜看著人倒楣。

  當然她這德行到哪兒都招人恨是一回事,從一開始就表現的跋扈囂張,人家心裡看不慣想讓你吃點虧無可厚非。

  再有徐驍說過,某個玩家的性命就可能是本場遊戲的通關按鈕,只要特定的某個玩家一死,所有人都能平安渡過這一關。

  大家都是普通人,沒有人具有武力上的絕對優勢,撕開和平表像直接進入殘酷的大逃殺模式,沒有任何人敢保證死的那個不會是自己。

  不過如果有同伴‘意外’死去,那麼每死一個也就是九分之一的通關機會。

  從利益出發是這個邏輯沒錯,不過常人真的能這麼迅速的就擯除人性中的共情感和同理心,連下意識的反應都這麼冷漠涼薄嗎?

  祝央心裡覺得好玩,她收回之前的想法,這個遊戲裡的玩家,還是有一定共通性的。

  並且它也一定有著自己的選拔標準,絕不可能是隨即亂拉人進來。

  見祝央遊刃有餘,剛沒什麼反應的幾人這會兒倒是開口了。

  那個高管道:“真嚇我們一跳,這些蚊子太防不勝防了。不過你反應也快,咱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呢,你就解決了。”

  祝央沒理會他,倒是看向錦衣少年,笑了笑:“不是說非禮勿視嗎?你剛看哪兒了?”

  這少年看著也就十四五歲,在他們那裡算虛歲已經成年了,可在祝央眼裡就是比祝未辛他們都小好幾歲的屁孩兒。

  還是特熊特欠抽的那種。

  少年聽到祝央這話,臉頓時又紅了,結巴道:“你,我,我看蚊子而已,人家正經女子閨房裡的寢衣都比你嚴實,你還敢嬉笑,簡直恬不知恥。”

  祝央哈哈一笑,指著他問徐驍道:“這種古代背景出來的玩家經常被打吧?”

  徐驍卻搖搖頭:“這麼沒眼色的小鬼頭畢竟少,熬過第一場,古代玩家的發展潛力不比現代玩家差。”

  “畢竟常識層面的事,回到房子裡就能補全,但是時代的差距卻不是容易抹消的,相比現代玩家,他們更容易聽人號令,組建團體,普遍也更吃苦耐勞。”

  “古代玩家第一場不會被丟進時代背景太過超出他們認知的場合,像現在,比單獨生存能力,那個二牛才是他們中最強的,所以時代優秀有時候也不完全有用。”

  說著徐驍聳聳肩:“其實說起來,和基因改造玩家還有科技發達位面的玩家比起來,我們何嘗不是古人?”

  祝央點點頭:“確實!看遊戲怎麼協調了。”

  又問他:“你說的回到房子,所以也就是說,每場通關遊戲後,玩家不能回到現實嗎?”

  徐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麼好事?”

  “那也就是說,‘房子’那邊存在不少抱團組織和派系吧?”

  徐驍對於她的敏銳表示驚歎,但居然也知無不言:“沒錯。”

  他用下巴點了點走前面的二牛和錦衣少年:“比如他們,如果有幸的話就可以加入‘皇帝’麾下。”

  “皇帝?”祝央笑了:“哪個傻逼這麼狂?沒被遊戲給恁死?”

  徐驍笑道:“還真是皇帝,他成為玩家之前就是皇帝了,謀略武功,樣樣不凡,很快適應了遊戲在前期場合裡攢足了資本,古代玩家對於帝王的天生敬畏讓他迅速組建出自己的勢力,又不斷發展壯大,去粕存精,是遊戲空間裡的五大勢力之一。”

  “哇偶~”饒是祝央也不得不驚歎,不過從徐驍的話裡也側面瞭解到。

  跟狗比遊戲不同,這個遊戲是真正的養蠱模式啊。

  玩家不會回到自己的現實世界,住在遊戲開闢的空間城裡,允許抱團那就意味著允許排除異己的事件發生。

  更何況遊戲規則也並不友善,在裡面結了仇在外面拉幫結派報復想來不是沒有的事。

  這麼看來,老是說狗比遊戲殘酷什麼的,對比起人家遊戲,倒是顯得對玩家要和善多了。

  至少狗比遊戲不少規定都是以保護玩家為出發點,只希望玩家在遊戲裡面給出精彩表現,倒不贊同遊戲外無意義的內耗。

  兩個遊戲之間的理念如此不同,那把她扔過來的目的又是為什麼?

  狗比遊戲裝死就說明不想正面回答她,她還得自己找原因。

  想到這裡祝央又再心裡給它豎了個中指。

  回到帳篷的時候,家庭主婦手臂上的包已經腫如亮泡,奇癢難忍。

  幸好徐驍半道上發現一種草藥,研磨後敷在身上可以止癢。

  不過濃妝女卻離家庭主婦遠遠的,道:“我不跟你一起睡啊,萬一你晚上感冒發燒傳染我怎麼辦?”

  家庭主婦在現實中也不是軟乎的,聞言便冷言諷刺道:“喲喲!你愛往誰咯吱窩裡鑽就自個兒鑽去,非親非故的我還管你不成?沒賴得拿我說事的。”

  又沖二牛那邊撇撇嘴:“喏,老大一光棍不識女人味呢,你倒是去啊。”

  二牛聞言憨厚的笑了笑,濃妝女卻看了他那村頭村腦的樣子就是一陣嫌棄,罵家庭主婦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怕是你老公滿足不了你,所以看到壯實男的就走不動路吧?別客氣啊,反正這會兒你老公也不可能知道,想到就做。只是妹妹們年輕貌美,還是沒你那麼不挑的。”

  “小騷貨你——”家庭主婦就要往髒了罵,被其他幾個人連忙勸下來了。

  本來叢林裡就不太平,還得聽這一千隻鴨子嘚吧,換誰都不耐煩,兩人好歹被勸下來了。

  這會兒祝央這邊的帳篷也搭好,她摸了摸帳篷的材質:“這不錯啊,刀割一時半會兒都割不爛吧?”

  徐驍道:“這可是花了我大價錢的,你可小心點使。”

  祝央不耐煩的擺擺手:“知道知道,有沒有毯子,給我一張。”

  “你當這是春遊呢?”

  “那毛巾總該有吧?不然怎麼洗臉?”

  徐驍一噎,非常奇妙這傢伙怎麼能在敏銳清明和任性不靠譜之間隨意切換。

  祝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會吧,我們少說也得在這兒待好幾天,難不成你讓我這些天都不洗臉刷牙洗澡換衣服?”

  徐驍氣笑了:“你以為我是你們的帶隊保姆呢?”

  誰知祝央理所當然的道:“難道不是嗎?”

  見徐驍不可置信,她接著道:“你不能傷害新人,剛剛就連那個明顯拖後腿也沒有置之不理,可見除了新手引導作用,你至少還有新人的存活指標。”

  “這不是保姆是什麼?”

  說著得寸進尺的揮了揮手:“去燒點水,我要洗臉。我那調味包可貴得很,換這點服務算你們便宜了。”

  徐驍:“……”

  論蠢笨如豬和精明如鬼的新人,哪種更討厭。

  不過他還是給祝央燒了水,倒也不費功夫,之前火堆搭好了就沒有被熄滅,晚上還得靠它驅趕野獸。

  無非是在不遠的水坑裡取點水架火上燒。

  祝央洗了把臉,又從徐驍那裡勒索了一套換洗衣服,也顧不得好不好看合不合身了,總比不換衣服好。

  徐驍看著冷酷成熟,不過祝央覺得他心眼還不錯,進入遊戲以前估計職業是軍人之類的。

  相對幾個新人的冷漠,他作為見慣生死的經驗者,反倒對弱小有種能救則救的憐憫,標準的面冷心熱。

  祝央一個人占了一個帳篷睡下,荒野之外實在談不上舒服,好在狗比遊戲可能覺得這次坑她太過,多少有些良心發現,這麼個破地方還是給她隨身配備了手機。

  聯網是連不上的,只能玩點消消樂,還是單機玩。不過那電量,居然怎麼玩都不會變少,估計是考慮到沒有充電條件。

  就這樣祝央玩了個把小時勉強有點睡意,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到半夜,突然感覺自己身下有什麼在滾來滾去,時不時的頂到了她,感覺極其不爽。

  她睜開眼睛,起身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地面上看去,就見帳篷底那結實的布料下面,有根蛇狀的東西一直在滾動。

  雖說隔著一層厚實布料,但也把祝央噁心壞了,她抬手就是一層冷霜,直接把那蛇凍成了冰。

  冰女這技能當時在低級場的時候,還只是徒有其形,凝結出來的冰狀態不穩,不算堅固,溫度也沒那麼低。

  但經過祝央好幾次升級後,現在已經不是戰鬥時用於擾亂削弱的輔助作用了,直接用於戰鬥也威力不小。

  祝央往那片挪了挪,換了個地睡,不過沒睡多久天也亮了。

  眾人起來收了帳篷,祝央才發現那玩意兒壓根就不是蛇,而是一條跟蛇差不多大的蚯蚓。

  這尼瑪更噁心了。

  祝央一腳把那玩意兒踹進火堆裡,燒成灰才算完。

  其他幾人見了越發後怕:“該不會所有物種都變大好幾十倍吧?”

  徐驍搖頭:“也不是,應該只是部分,甚至同一個物種也不見得都變大了,之前在河邊也有蚊子,就是普通大小。”

  這說法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也沒好到哪兒去,誰知道變異比例是多少?

  不過頹喪歸頹喪,人活著還是得吃飯。

  說到吃飯,眾人便想到了昨天打魚麻利的祝央,紛紛看向她。

  祝央都快被這些人的腦回路給逗笑了,一方面她如果倒楣,這些人樂見其成,另一方面又覺得她有用,這種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傢伙,還真不容易一口氣聚足這麼多個。

  祝央心裡門兒清,但居然沒有撂挑擺架子,要瞭解她的人見了肯定瞪大眼珠,再不就是肯定她心裡沒憋好屁。

  她聳聳肩:“我去打兩條魚,不過我想吃水果,你們誰去摘點下來。”

  視線頓時又聚集到了二牛身上。

  祝央了然,若說那少年出身貴族,自有錦繡氣質。可一個目不識丁的古代農民,看來其他人在他面前是自認為高人一等了。

  所以不使喚他使喚誰?

  那二牛也像是不介意,憨憨的滿口答應了,就徐驍的說法,確實古代勞動人民這點優勢不小,少有拈輕怕重的。

  祝央來到河邊,兩刀下去就又是兩條肥美的魚,螃蟹這會兒沒看到,倒是看見不少蝦。

  大部分蝦個頭比普通河蝦稍大,但有幾隻卻足有龍蝦大小,可見這幾只是變異的。

  祝央也不拘大小,伸手就是一陣胡撈,她速度奇快,蝦子躲都躲不過。

  但在撈起一隻大蝦後,祝央突然看見河裡出現一張魚臉,就在她正下方對著她。

  看樣子是鯰魚,巨口闊鰓,但那魚臉足有臉盆那麼大,比她整個人還寬的大嘴微張。

  本來面相呆蠢的物種,這種巨大的體型下看起來尤為恐怖。

  和它對視裡幾秒,區區魚類,祝央卻從它眼神裡仿佛看到了評估。

  祝央嘖嘴:“太大了,不知道肉質怎麼樣啊。”

  像是意識到不好惹,那鯰魚最終沒有動,而是往更深的水下游去,隱於水中。

  祝央帶著兩條魚和不少蝦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二牛已經爬上了附近的果樹。

  那水果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有點像蘋果,但形狀是橢圓的,果樹又跟椰子樹差不多,果實就長在樹冠頂端,還有點高。

  二牛一個人在上面摘果子,下面幾個人幫不上忙,起哄倒是厲害。

  “你多摘幾個啊,大夥兒都吃呢。”

  “誒誒!旁邊那個大,那個不錯,你轉過去,轉一下就夠著了。”

  二牛被使喚得團團轉,腳下一個打擦,從樹上掉了下來。

  四周的人忙躲開,複又聚上去,幾米的高度,冷不防還真容易出事。

  “你沒事吧?咋這麼不小心呢?”

  二牛憨笑的站起來,倒是沒什麼大礙:“鄉下人,摔打慣了,去山裡打獵采藥的,這點算什麼?”

  眾人聞言便真的心安理得的沒當回事了。

  這時祝央卻眼尖看見他懷裡摔出了樣東西,她上前撿起來,見是一個繡工精緻的荷包。

  柔滑的面料,精美的繡工,繡線上還摻雜了金絲。捏一捏還有點硌手,像是珠玉的觸感。

  站她旁邊的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見了就笑:“喲,想不到你一臉憨樣,還有嬌娘樂意跟你呢?”

  二牛回頭看見祝央手裡的東西,劈手搶了回去,像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

  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嗨!她家裡人自然不樂意,我就一窮鄉巴佬,她地主家的小姐呢。”

  估計是迪奧絲和白富美的戲碼戳中了在場男人的點,一個個連著那老大爺也是連連安慰他。

  “這有什麼?等你在裡面長了本事,出去還愁娶不了個地主女兒?到時候怕是你看不上她了。”

  祝央手裡還殘留著那荷包柔滑的面料觸感,不過沒有說話。

  果子既摘下來,那邊徐驍也把東西收拾停當,便過來幫著準備烤魚。

  祝央道:“早上吃什麼燒烤?吃魚片粥吧。”

  “行,你等我先幫你種點水稻。”徐驍就沒見過荒野叢林還這麼矯情的。

  祝央卻指了指不遠處幾株植物:“那兒不是有土豆嗎,用它代替米一樣的。”

  眾人看過去,一從植物長得太高大,昨晚也是一瞟而過,這會兒仔細辨認,還真就是土豆的株葉。

  只是一般土豆葉苗到了成熟期才十幾二十釐米,這些卻是足有一米多高,小孩兒手臂那麼粗的莖藤,葉子跟蒲扇似的。

  不說誰會想到那是土豆?

  二牛他們生活的地方估計還沒有土豆傳入,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他率先動身。

  上去按照其他人的說法拽著扯了一株出來,他一個力氣扎實的農民,竟然都有些費勁才拔出一窩。

  好傢伙,一窩土豆少說幾十斤重,最小的都是芒果大小,最大那個足有籃球那麼大。

  徐驍:“……”

  找到一種主食總是讓人開心的,森林裡雖然不缺吃的,可頓頓光吃肉也受不了。

  一連把那從土豆拔光,少說有幾百斤,也夠他們這些人好幾十天的口糧。

  徐驍把土豆收進空間的時候,還笑:“要是不用多久就完成任務,我還可以把這些折價賣給餐廳。”

  當然這些都是開玩笑,遊戲空間哪兒來的餐廳?

  可回頭就看見祝央眼紅的看著他:“這玩意兒,儲存空間是多少啊?”

  徐驍安慰她:“這個還是很貴的,我這個不到十立方,就要一千多點,還有上千立方的,不過那價格也就想想而已,高階的大佬都不是人人買得起。”

  誰知才說完就聽到她捶胸頓足的聲音:“艸,才一千多。”

  徐驍覺得有必要跟她普及一下,積分的價值,那數字可不是你大小姐在現實中動輒十幾萬一個包同樣的概念。

  眾人把土豆削皮切碎放鍋裡煮,又下了魚肉蝦肉,便是一頓軟和熱乎,容易克化的魚片粥。

  鍋這邊由祝央傾情贊助,不過碗筷就是就地取材砍的竹子做的了。

  這裡的竹子粗,口徑大,竹筒削成一定深淺就是一個碗,筷子就隨便劈兩條自己磨一磨,也像那麼回事。

  吃完飯徐驍便組織好大夥兒:“野外紮營不是長久之計,昨晚運氣好沒有碰到野獸,不過萬一遇到了成群結隊的,我一個人也無法保全所有人。”

  “還是找個山洞安劄,易守難攻,真遇到了襲擊也好反應。”

  眾人自然齊齊贊同,收了東西滅了火,便一齊出發尋找合適的地方。

  雖說分頭找更有效率,不過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對叢林不熟,大多還是野外生存白癡,連指南針估計都不會用,更不用說憑自己識別方向了,萬一走散反倒是多的麻煩。

  然而一起走效率是真的低!

  端看一行人,撇開徐驍和祝央這樣的體質增強者不算,就一個二牛習慣跋山涉水。

  其他的,一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一常年坐辦公室吹空調的管理層,家庭主婦和濃妝女也不像體力好的,還有個老大爺,剩下那個尖嘴猴腮的倒是有點餘力,不過見這麼多人走不動路自然也跟著偷懶。

  “不行了,真的走不動了,歇會兒吧。”家庭主婦和大爺直接坐一塊石頭上喘著氣道。

  徐驍也沒奈何只能留下來。

  祝央覺得這夥人還真撞狗屎運碰到徐驍這麼個引導者,按照他的描述來看,這個遊戲的玩家之間可不存在什麼其樂融融的情分,引導新玩家可能有一個硬性指標,但一般人絕不可能做到這麼事事遷就。

  實際上如果一般人處於這個位置,要新人是這麼些看不出任何潛質的蠢貨,早用武力強制性統一行動步調了,還管一個個樂意不樂意的,只要腿沒斷,就不是事。

  不過徐驍也可能有別的用意,祝央並不覺得他只是個單純的爛好人。

  正休息著,地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顛簸,像是地震。

  幾人一驚,突然家庭主婦和老頭兒住的石頭被掀開,他倆坐上面直接被掀在了地上。

  所幸沒被石頭壓著,只不過現在的狀況也沒有比那更好。

  因為他們那處,突然從地面竄出一條碩大的蚯蚓,比早上祝央燒死那條更大得多,足有成年人腰身這麼粗,張開一口滿是獠牙的嘴巴,就沖兩人咬過來。

  那口腔裡的獠牙層層疊疊,一旦被咬住,便是非死即傷。

  徐驍反應快,抬槍對著蚯蚓就是一陣掃射,子彈正好打進它嘴裡,讓它吃痛一收。

  可這並沒有徹底逼退蚯蚓,它閉上嘴後,渾身堅硬無比,即便是子彈也難以穿破。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小小一根蚯蚓的真實身體構造是這樣的,可這會兒形勢危急,也顧不得做他想。

  徐驍用槍勉強限制了蚯蚓的行動,沖家庭主婦和老頭兒大喊:“愣著幹什麼?快過來。”

  蚯蚓瘋狂扭動,憑它巨大的身體就是稍微把兩人一碾都得重傷。

  家庭主婦畢竟是中年人,體力和反應都快些,她率先爬起來,並沒有管老頭,跑到大夥兒這邊。

  老頭因為地面顛簸站了好幾次終於站了起來,這才脫離危險範圍。

  徐驍不用顧忌兩人,終於能夠放手一戰,竟捨棄槍不用,反倒從綁腿皮套裡抽出一把匕首。

  幾個敏捷閃躲的避開蚯蚓的進攻便欺身上前,一跳便是兩三米高,直接一刀紮蚯蚓身上,順著它的外殼從上面劃拉下來。

  蚯蚓身上頓時多了一條一米多的大口子,那把刀端的是削鐵如泥。

  祝央摸了摸自己手裡的刀,又眼紅了。

  蚯蚓吃痛,更加瘋狂的反擊,因身體構造特殊,即便身上傷痕累累,也並沒有危及生命。

  反倒是它拼命進攻帶來的動靜,直將這片撞得不停搖晃,站得近的還得扶著點旁邊的樹以免重心不穩。

  祝央冷眼觀察了一會兒,別的底牌不知道,至少空手格鬥的能力來講,徐驍是她至今在同等玩家中見過最強的。

  甚至比島上那幾個撈金玩家都還強很多。

  只是這蚯蚓的生命力太過強悍,又體型巨大,正所謂以力破巧,時間久了,徐驍這邊也逐漸有些吃力。

  祝央見狀也懶得等下去了,心隨意動,便是數百顆彈珠出現在蚯蚓左右。

  蟑螂的技能隨著祝央的強化倒是還沒有達到個體質變的地步,但是數量通過其強大的繁衍能力,能召喚的個數便不可同日而語。

  祝央一口氣釋放幾百隻過後,那數量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正和蚯蚓作戰的徐驍見了嚇一跳。

  連連往後退出戰鬥圈,他還以為是附近的螞蟻群,老實說如果攤上那玩意兒可比蚯蚓可怕多了。

  只見那些蟑螂隨著蚯蚓被劃開的數條大口子,張口就開始吞噬。

  如果蚯蚓毫髮無傷,祝央還不會放蟑螂出來,畢竟那鐵甲般的鱗片子彈都打不穿,蟑螂的牙口還沒進化到可以咬穿。

  但現在已經這麼多外露傷口就容易多了,眾人只看見一陣毛骨悚然的啃噬。

  那密密麻麻雞蛋大的甲殼蟲從傷口開始吞噬,直接往蚯蚓身體裡鑽,吃得是又快又俐落。

  蚯蚓起先還在地上打滾試圖掙脫這些甲殼蟲,但漸漸的便失去了力氣,沒過多久,比巨蟒還大好幾圈的那條蚯蚓就被啃噬得只剩下外表一層皮。

  在場的人咽了咽口水:“那,那是什麼?要是一個人放它們面前,兩秒鐘就被吞得骨頭不剩吧?”

  徐驍也滿是駭然,只是他以為那甲蟲是叢林裡的本土物種,連忙讓大家快離開這裡。

  “萬一那些東西還沒有吃夠,咱們就麻煩了。”

  這次沒人喊累了,忙玩命似的逃離這裡。

  祝央跟著大部隊,唇邊卻勾出一抹玩味——‘麻煩’是嗎?

  也就是說他真遇到這樣的危機,照樣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之法呢。

  距離遭遇蚯蚓和甲殼蟲後,整個上午倒是沒再碰到別的危險。

  而且他們因禍得福,慌忙亂闖之間居然看到一個石洞。

  石洞不算大,看著頂多三十平米的大小,一眼就能看到裡面全貌。

  但妙就妙在洞裡寬敞,洞口卻窄,只有三人寬的洞口,天然的一處宜居石屋了。

  裡面乾燥且佈滿蛛網,說明沒有動物光顧,也不用擔心睡到半夜一隻猛獸回老巢發現自己家被占了。

  這發現讓眾人喜悅,有這麼個山洞,至少在這森林裡暫居是大大降低危險了。

  地方找到了便得琢磨把它收拾出來,有了固定的地方就可以尋思好點的生活條件了。

  這時候高管便站出來道:“這樣,咱們分組行動吧,一組撿柴禾,一組取水,一組找驅蚊草藥,剩下的人把這裡面收拾乾淨。”

  這位怕是現實中官腔打多了,危險的時候沒見他多挺身而出,一旦處境開始平穩,保准這種人是最先站出來發號施令奪取權利的。

  不過徐驍沒表示異議不說,祝央竟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便除了會分辨草藥的二牛之外,別的組抽籤決定幹哪項。

  結果祝央和小世子留在山洞打掃衛生,高管和濃妝女負責取水,老頭兒跟尖嘴猴腮撿柴禾,家庭主婦和二牛摘草藥。

  徐驍則拿著槍出門打獵準備食物。

  山洞的位置,兜兜轉轉的離河邊倒是不遠,只是不再一開始他們聚集的那個位置,在更上游的地段。

  一行人雖然分開行動,但是也離得不算遠,喊一聲附近的人都聽得見,遇到危險也好照應。

  分配了任務眾人各自出去,留下祝央和小世子大眼瞪小眼。

  他倆,一個比一個養尊處優。

  祝央還好點,畢竟現代社會,她出身也算樸實,享受也享受得,但一旦沒了條件,也不是四體不勤的廢物。

  而出身封建王朝,處於社會頂端的小世子,那就真的生平一毛錢的家務沒做過了,衣服都不會自己穿那種。

  祝央從洞口摘了一片大樹葉,往石頭上一扔,坐在上面,使喚道:“幹活吧!”

  小世子立馬不幹了:“憑什麼?這等繁瑣之事豈是大丈夫該幹的?合該就是你們女人收拾。”

  祝央笑了:“謔?那輪到大丈夫打獵捕魚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動啊。你說你家裡是國公來著吧?嘖嘖!該擔當的時候沒你,該做事的時候也沒你,沒那粗的身量,鼻孔出氣倒是粗。”

  “怎麼?你家教你的不是以身作則是口頭吆喝是吧?幾句大話就理所應該使喚人呢,那當真是方便,”

  小世子聞言,先是想怒斥,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各番神色交雜。

  最後竟咬牙道:“做就做。”

  說著擼著袖子出了洞門,然而過來一會兒他又折了回來——

  “怎,怎麼做?”

  祝央先還奇怪他這麼這麼容易被說服,一般古人來說吧,認定的價值觀相對現代人要難以撼動得多,尤其人家出身顯赫,在自己所在的背景之中又是主流觀念。

  她這都琢磨用暴力恐嚇了,沒想到這小孩兒突然就順從反倒讓她一腳踩空一般。

  接下來的反應又叫人忍俊不禁,祝央指了指外面:“你折一根樹枝進來,先清理蜘蛛網吧。”

  小世子便悶頭又折了出去。

  只是這邊蜘蛛網才清理了一半,河邊便傳來一聲尖叫。

  祝央忙站起來,兩人跑到河邊,便看到濃妝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河裡。

  她這會兒的樣子像一條恐怖的人魚,因水質清透可以看清她的全貌。

  裸著上半身拼命的掙扎,而下半身卻是魚身。

  但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那哪裡她下半身變了魚?分明是一條鯰魚直接張口把她往嘴裡吞,現在已經吞了一半進去了。

  本該和她待在一起的高管提著褲子,衣衫散亂,一副被嚇尿的樣子。

  這尼瑪,兩人倒是興致真好。

  出來取個水都要抽空來一發,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辦完事過後,濃妝女下河洗澡,結果被魚吞了。

  別說魚,祝央都想突突了這倆蠢貨,沒見識過這裡這些兇殘的物種啊?

  就算想不到魚會變異,她抓的那些那麼大的蝦蟹,一人給你丫來一鉗也不是好受的。

  心大成這樣連她都想豎大拇指。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2
發表於 2020-3-30 00:08:37 |只看該作者
第81章

  不過鑒於之前祝央和路大頭還把鬼按回床底的經歷,好像她才是最沒資格吐槽的那個?

  總之就看有沒有給人添麻煩,但內心怎麼想是一回事,這會兒人眼看就要被鯰魚活吞,該救還是得救。

  鯰魚仿佛察覺到了岸邊有人聚集過來了,動作更快了三分。但祝央也不含糊。

  河邊有種柔韌的植物藤條,她順手一拽扯了一根下來,往濃妝女那兒一拋:“抓緊!”

  不過這顯然是高估濃妝女了,她這會兒只顧閉著眼睛掙扎著喊救命,對於岸邊的救援是沒有半點主動配合的素質。

  跑過來的二牛連忙道:“我下去撈她吧?”

  祝央抬手止住了他欲跳水的架勢:“那兒水深,不知道湖裡還有什麼,別她還沒上來,你反倒下去吃一送一。”

  說著又將藤條迅速抽了回來,靈活的在手裡挽了個套圈,又重新往濃妝女的方向一套。

  這下好,將她的上半身套住了,祝央便招呼過眾人:“過來拉。”

  要說她一個人的力氣也不是不能生生的靠拔河把人搶回來,不過在某些事還沒有得到求證的情況下,她暫時還是有意的將自己的能力值壓縮在一個普通人範疇的印象之內。

  可以讓人覺得挺厲害,但又不至於在不可撼動的範圍,這些自然有她的用意。

  一群人聽她號令連忙抓住了繩子,開始跟水裡那鯰魚逐力。

  本來已經入口的鴨子,這會兒有要飛的架勢,鯰魚豈能甘心?

  於是嘴巴一合,更是拼命的將人往裡咽,並且不斷在水下扯拽翻滾,試圖用碩大的身體和水的阻力給岸上的人帶來壓力。

  這鯰魚的全貌大家看見了,足有三米多長,頭部碩大,圍度比上午那蚯蚓都只大不小。

  少說是幾百上千斤的重量,他們幾個人與之角逐確實吃力,甚至屢屢被拽得往河面偏離幾分。

  祝央拔河的中游,心裡暗暗玩味,看來還不止她一個人劃水啊。

  眼看濃妝女因著兩方的拉拽痛苦尖叫,岸上這邊快要失去優勢,突然從旁飛出一顆子彈。

  子彈擦著眾人身側而過,直接沒入那鯰魚的眼睛裡,那鯰魚被一槍穿頭,身體居然還在慣性似的動。

  徐驍緊跟著又是一槍,同樣是剛才那個位置,那魚這才沒了動靜,魚屍漸漸翻白肚浮在了水面上。

  和包括祝央在內的一眾要麼劃水要麼有心無力的人相比,徐驍才是這些人遇險後唯一指望得上的希望了。

  不過和上午掃射蚯蚓純為了限制行動的胡亂掃射不同,這傢伙一旦是端開架勢,稍作瞄準,槍法竟然如此厲害。

  那鯰魚因為個頭大,所以眼睛也不小,目標相對明顯,當時那玩意兒可是在活動中。

  徐驍解決了鯰魚,立馬上來和大夥兒一起,把濃妝女拉了上來。

  當然這其中還包括一直死咬著她不鬆口的鯰魚屍。

  一上岸濃妝女就拼命從魚口中掙脫出來,這番經歷差點沒把她噁心吐。

  鯰魚口中黏滑的液體沾了滿身,真讓她直接尖叫了出來。

  祝央上前踢了鯰魚一腳,看了看它的口腔:“幸好這玩意兒只是普通變大,不是食人鯰,不然那牙齒已經把人咬穿了。”

  不過話這麼說,濃妝女這會兒也沒多好過。

  身上滿身噁心的滑溜溜,因為當時正下河洗澡,衣服也沒穿,在場除了祝央和家庭主婦,別的可都是男士。

  小世子和二牛兩個古人倒是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人脫險了就沒敢往哪兒瞄,徐驍的注意力也全在魚這邊。

  可那大爺和尖嘴猴腮的男人,甚至剛剛和濃妝女來了一炮的高管,看著她光溜溜的身體眼裡都均是一副狎笑。

  祝央不耐煩道:“你倒是先在邊上洗洗把衣服穿上。”

  濃妝女這這輩子估計都不敢在野外直接下水洗澡了,更遑論讓她進這條河?

  就是現在人多,並且淺攤的地方的水也就二三十釐米高,不至於有巨物出現,她也不敢去。

  最後還是其他人用桶幫她提水上了把她澆乾淨的。

  那桶也有來頭,是之前大夥兒在竹林中找到了變異竹子。

  這裡竹子本來就粗壯,變異品種那直徑更是和水桶差不多了,高度也是直沖雲霄。

  他們砍了一根下來就劈出幾節,就是天然的水桶。

  濃妝女洗身子期間,徐驍把鯰魚開膛破肚,祝央也上去試了試。

  然後便嫌棄道:“肉質太老,不能吃,”

  徐驍笑了:“你可就慶倖這在叢林場吧,危險雖然多,但不至於缺吃的,要是缺衣少食的生存場合,還由得你挑?

  祝央聳肩,對此不置可否,又趁此機會終於借到了徐驍的刀。

  刷刷劈開魚肉,果然那麼老的魚肉就跟切豆腐似的容易。

  徐驍見她喜歡,刀法又俐落,便將這把匕首暫時借給她用,越發猜測她在現實中是不是哪個武道家族的人。

  祝央自然高興,鯰魚的肉沒有用,不過它身上也不是沒別的貢獻。

  祝央將魚刺剃了出來,果然這玩意兒和牛角的堅硬有得一拼,便分發給了其他幾人。

  “拿著,綁上樹枝隨身帶上防身。”

  眾人自是不會不樂意,只是幾個男人分武器的時候,濃妝女和家庭主婦倒是突然吵了起來。

  原因是濃妝女洗身子穿衣服的時候,家庭主婦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

  抱怨他們給大夥兒找事做,這叢林雖然不缺吃喝,有祝央的調味料贊助下,這開頭幾頓新鮮勁在,還真像那麼回事。

  可吃得再好,也抵不住這處處的驚險吶,整個森林氣候又悶濕煩躁,加上這莫名其妙被綁上了遊戲。

  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去跟家人朋友見面,自然情緒就跟易燃的油桶,稍找到發洩口子便抱怨不停。

  濃妝女性子也不是好的,就是衣服還沒穿上那會兒注意力在掩蓋自己的羞恥上了。

  一穿上衣服便覺得家庭主婦聲音刺耳,什麼給大夥兒添了麻煩了,反省?不存在的。

  便張口就不耐煩道:“閉嘴吧八婆,人人都沒意見,就你一個人唾沫星子多,你男人是得多冷落你呢,才三十幾歲就更年期啦。”

  家庭主婦見她居然敢還嘴,頓時怒不可遏:“小娼婦你要死啊,見過褲腰帶鬆的,沒見過你這麼鬆得差點沒命的,這才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呢,就發著浪貼上去,可虧得你爹媽不在這兒,有你這麼個女兒還不如喂了魚好。”

  濃妝女一聽,轉身看著家庭主婦,眼神裡滿是惡毒:“呵呵!你這種八婆,也就平時在菜市場跟人砍價吆喝,要在我們學校,你這種嘴巴賤多管閒事的,早被耳光乎死了。”

  家庭主婦也冷笑:“喲,你還是學生吶?讀書讀狗肚子裡去了,我要有你這種女兒,都不用麻煩直接掐死了都沒人怪得了我。”

  兩人看著就要掐,卻突然有白花花的東西被拋到他們中間。

  回過頭,見是祝央,對方開口道:“好興致呢,這麼會吵在這兒吵多浪費?來來來,對著河邊罵,沒准能學星爺領悟罵架神功,直接罵得河裡的魚蝦炸塘了,那才叫厲害呢。”

  濃妝女和家庭主婦兩人敢對著對方張口什麼都罵,但對祝央卻是不敢的。

  她倆都是普通人,要打起來也是半斤八兩,可祝央的話,在場除了徐驍,連最壯實的成年男人二牛都是一巴掌被扇翻的命。

  這傢伙又不拘動手,要她倆挨她那巴掌,估計牙齒得鬆,所以兩邊撇了撇嘴,到底沒敢再吵吵。

  濃妝女便道:“我剛被魚顛得快散架了,回去休息一會兒。”

  祝央道:“沒死就接著幹活,你當這兒受了驚遊戲還給你發補貼休假不成?”

  濃妝女氣急,但又不敢像跟主婦一樣破口大駡,便咬牙道:“你沒看到我剛剛都快被魚吞了?”

  “所以呢?”祝央渾不在意道:“是不是每個人遇到點小小的狀況,都可以撂挑子不幹?那這乾脆也別說齊心協力了。”

  “誰想偷懶的,擺明車馬說要人養,咱們還好斟酌,我是不會養廢物的,但要是有人願意幹兩人份的活兒,我也沒意見。”

  濃妝女就立馬看向高管,高管一時有些尷尬。

  任務還是他自己分配的,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濃妝女回去擔水就得他一個人。

  雖說是個成年男人,可城裡人一輩子沒幹過農活,這麼大的桶讓他一挑挑的擔水也不怎麼吃得住。

  但濃妝女好歹剛剛才跟他好過,太過沒擔待又沒法讓人信服,便有些不耐煩祝央這個攪屎棍的。

  於是打著官腔偷換概念道:“祝小姐,咱們是一個集體,最忌諱斤斤計較和不知體恤。”

  “她剛剛你也看到了,一個女孩子哪兒經得起這頓嚇?要是你處在同樣的位置,這會兒你怎麼想?不覺得寒心嗎?”

  “別人但凡有點情況休息一會兒,你就覺得待遇不公,還煽動大夥兒一起偷懶,那還談何效率?這種小肚雞腸的念頭要不得啊祝小姐。”

  祝央聞言直接笑了,看著他道:“我猜你們公司基層員工的主要來源就是剛畢業不經事的大學生吧?”

  “跟人家談夢想,談榮譽,談集體歸屬感,可就是不談待遇和錢。成天就仗著人家臉皮薄把人當廉價勞動力使喚,自己剝削嘴臉一覽無餘,還偏偏要批好幾層大義凜然的皮。”

  “炮是你享受了,被魚叼走的也不是你,非要拉通了算,究其根本佔便宜的是你,這會兒反倒是好意思讓大夥兒來分擔你享受過後留下的爛攤子。”

  祝央攤了攤手:“你有什麼資格對咱們的念頭指指點點?你是給工錢的?這兒可沒什麼能者多勞的說法,共同協力的原因也是為了增加效率,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我把話撂這兒了,我是不會為了廢物多幹一分不屬於我的活兒的,就看其他人願不願意了。”

  其他人聞言自然也是頭一偏,心裡只記住了祝央那句‘享受的是他,這會兒大家要收拾的是他享受過後的爛攤子。’

  笑話,女人又不是他們給睡魚肚子裡去的,憑什麼要他們多幹活?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呢。

  高管被祝央一通諷刺,想暗指對方沒有集體協力感讓大家排斥她不成,反倒被她三言兩語在滾水裡涮了一通。

  不過社會老油條臉皮也夠厚,知道這女的不管武力值還是嘴皮子都不好惹,便也不多糾纏,直接繞過她,跟一夥兒裡絕對受信賴的徐驍交涉。

  “徐哥,你看——”

  徐驍好像除了在必要時候盡可能保證他們存活率之外,並沒有任何參與進他們形勢糾紛的意思,甚至作為一群人裡武力值最高的,保護者意義的引導者。

  他也很少強調自己的存在感,以至於大夥兒都覺得他很好說話。

  徐驍聞言自然是遵循他們本來高下立見的交鋒結果,聳了聳肩:“祝央說得有道理啊。”

  “再說山洞這會兒還沒收拾出來呢,回去也沒地休息,你們還是先打水,把水坑填滿吧。”

  徐驍都這麼說了,自然這事就算蓋棺定論,濃妝女恨恨的瞪了祝央一眼,到底不敢嘴上嘀咕。

  他們在山洞口挖了個不小的蓄水池,不但可以純水做飯洗東西,要是有猛獸造訪,也是小小的一道屏障,不過得花不少時間將水池填滿。

  見脫離危險,又囑咐了他們只能在河邊淺水區擔水,眾人便四散而去各自繼續幹活。

  別看祝央在別人偷懶的時候懟得厲害,輪到自己時,那是心安理得的把活兒全扔給了未成年。

  小世子雖說沒幹過活兒,但也不是笨手笨腳的類型,稍一捋了做事順序,一開始磕磕絆絆,接下來倒做得挺順。

  他清理了蜘蛛網,又將洞裡多餘的小石頭扔出去,再用祝央借徐驍的一套不合身的備用衣服,那從太長的布料中裁出的一截做抹布。

  個把小時過後,竟也把山洞收拾得似模似樣,至少不是之前那滿是灰塵無處落座的樣子了。

  小世子貌似挺有成就感,越做越起勁,這孩子本來就有潔癖,對衛生的標準很高。

  整理完之後還打算再用清水徹底淨一遍,然而擦到洞口處時,卻突然一隻色彩斑斕,身體都足有兩個拳頭大的蜘蛛出現在面前。

  剛才清理蛛網的時候也並沒有看到蜘蛛,他們便以為這些是廢網,哪裡能想到山洞清理乾淨了卻發現了一隻?

  小世子整個人直接僵了,那蜘蛛個頭奇大,乃是生平僅見,加上八條展開的腿,就跟一隻大螃蟹似的。

  小世子臉色青白,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以前不怕蜘蛛的,可那次之後就——

  他想逃,但腳步卻不聽使喚,一動也動不了,想大聲呼救也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人就像被點穴定住一樣。

  眼看那只蜘蛛越來越近,離他的手不到兩指的距離,猙獰的口器佔據了他的視野。

  而這時,突然自己耳邊感覺到一陣勁風,眼中餘光看到一抹銀光閃過,接著就是金屬入石的聲音。

  下一秒,眼前那大蜘蛛已經被正中紅心的釘在了牆壁上,釘住它的是一把鋒利的刀。

  蜘蛛腿抽搐了兩下,接著沒了動靜,小世子這才感覺到自己身體開始回暖。

  便又見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從牆上取出匕首,看著上面的蜘蛛嘖嘖稱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小世子聲音都變了:“這玩意兒還能吃?”

  祝央成天矯情,對一些女孩兒討厭的東西,諸如昆蟲之類,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噁心其外表。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有了操控蟑螂的能力,對昆蟲的外表耐受度竟然變大了很多。

  尤其這蜘蛛個頭大,又顏色漂亮,放到現實絕對是可以當寵物養的,更是不覺得障礙了。

  便回答這小孩兒道:“聽說是雞肉味的。”

  小世子只覺得自己身體晃了兩晃,看著那蜘蛛屍體實在脖子發癢身體發毛,便道:“還是扔了吧?”

  祝央道:“怎麼?你怕?”

  小世子倒是想逞強,不過看了那蜘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恍惚和恐懼,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便憋紅了臉只得認慫的點點頭:“嗯!”

  祝央喜歡惡趣味,倒也不是沒眼色開玩笑無度那種,見他實在害怕,便也將那蜘蛛往外一甩,直接遠遠的甩出了山洞之外。

  小世子這才松了口氣,這時候山洞裡也打掃得差不多,他看了眼祝央,這會兒祝央穿的是徐驍的備用衣服。

  哪兒哪兒都不合身,只是她身材好氣質也好,大了好幾號的男裝鬆鬆垮垮穿身上,竟有種慵懶帥氣的美感。

  不過上衣依舊是短袖,大半個胳膊露出來,倒是沒被昆蟲咬,只是樹林中來來去去,嬌嫩雪白的皮膚上多了一些細小的擦痕。

  小世子咳了咳,吸引力祝央的注意力,待祝央看過來,他才脫下自己外罩衫丟給祝央:“這個給你。”

  祝央本想道這麼熱她穿這廣袖長袍的玩意兒幹嘛?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紅色細痕。

  倒是不疼,她皮膚看著嬌嫩,實際上玩家的體質很耐造,她甚至都沒感覺,但在別人眼裡看來卻是不好受的。

  她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手裡的長袍入手觸感冰涼,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月白色的錦織面料,上面還繡了暗紋,擱現實裡就是難得的刺繡工藝品。

  祝央站起來比劃了一下,這小世子和她身高個頭都差不多,竟然大小挺合適。

  祝央收下了,打算改改弄成一條長裙穿,就又多了一件換洗衣物。

  既然人家好意,祝央自然投桃報李,這會兒做完事無聊,她便拿出手機借他玩消消樂。

  小世子——他也在之後告知了祝央他的名字,叫魏江離。

  魏江離來到這裡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超出自己認知,原始的叢林環境還好,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之前徐驍數次用過的槍,雖然震驚,勉強也能和箭弩之類的武器沾邊。

  但這薄薄的一個小方片,卻會發光,裡面還有小小人在動,就著實讓人震驚了。

  他新奇的接過手機,一開始祝央教他玩的時候,他連手指頭觸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點就飛快收回手,跟被燙著似的,尤其看到裡面的小動物隨著他的動作交換位置,發出彩色的特效,還有各種音效歡呼,更是讓他驚奇是不是有誰被關在裡面了。

  “這,這莫不是什麼法器?”

  祝央笑:“靠智障遊戲制敵?敵人會哭的。”

  再祝央一再確認這玩意兒沒什麼可怕的內涵,甚至給他簡單科普了一下發明原理,讓他有了個模糊的概念。

  魏江離這才放下了戒備,歡快的玩起了消消樂,然後一玩就停不下來了。

  到該吃飯的時候還不想撒手,一副網癮少年已經初養成的架勢。

  祝央見徐驍看過來戲謔的眼神,有些無語的抹了把臉。

  一把抽過魏江離手裡的手機,對著他就是哢嚓一聲,這孩子的臉便出現在手機螢幕上。

  別說,還挺上鏡。

  她威脅道:“我攝了你一魂一魄了,再不聽話,就不還給你。”

  魏江離撇嘴:“你當我傻啊?面上就是你自己的小像,從昨天到現在你也不知道對著自己哢嚓多少回了,要真攝魂,你魂兒都不夠攝。”

  祝央:“……”

  徐驍拍著大腿哈哈直樂:“叫你欺負古人沒見識,人家沒見識而已,又不是傻。”

  又對魏江離道:“小孩兒,不錯,我看好你。”

  他倒不是隨口開玩笑,卻是古代貴族子弟天生大多比常人更擅權謀,一般古人也重血統和身份,只要人再聰明點,很容易吸引到擁簇。

  別真以為現代人有多大優越感,老實說受惠於時代的優勢一旦回遊戲空間自然能給你抹平。

  然後這種王族子弟,傾各方當世大儒教導出來的統治階層玩家,一般現代屁民還真不定就比人家做得好。

  當然就比例來說,這類人肯定少,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位‘皇帝’。

  中午草草吃完飯,下午還得繼續幹活。

  高管和濃妝女得繼續取水,二牛他們將采來的驅蚊草藥點燃在周圍到處熏,老頭他們撿的柴禾也還不夠。

  祝央他們整理完山洞但也沒打算閑著,總不能讓她就睡堅硬冰冷的石板上吧?

  她對住宿標準可沒這麼低,便和大家招呼了一聲出了山洞。

  魏江離見她要出去也跟了上來,臨走便聽到二牛道:“我打算在周圍多做點陷阱,我做個記號,你們回來注意著點啊。”

  說著沖他們揚了揚手裡竹片:“有陷阱的地方旁邊我插上竹片,可別忘了。”

  其他人自然是贊同的,大家都沒有自保之力,當然待的地方越安全越好。

  徐驍這會兒也應祝央的要求,在劈樹給山洞做門,需要的門也就比正常房門稍大一點,做起來還是容易,徐驍竟然還有釘子和榔頭扳手之類的簡單工具。

  不管怎麼說,有扇門遮風擋雨也好,再不濟也不用擔心晚上會有巨大蚊子會飛進來。

  祝央和魏江離沿著森林週邊,沒往太裡面走,畢竟她也不保證這島上是不是所有狀況她都能應付。

  不過一趟下來收穫還不錯,找到好幾種水果,今後一段時間不用擔心維生素攝入了,又看到一些外表眼裡清香撲鼻的花,打算回來的時候采。

  最大的收穫便是在一處崖壁上看到成塊成塊的蜂蜜。

  不是蜂窩,就是蜂蜜,蜂巢蜜!起碼兩三米長,層層疊疊的在那崖壁上面,陽光的照射下猶如漂亮的寶石。

  不時有蜜蜂在上面打轉,不過數量不多,並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崖壁高度只有十來米,祝央頓時就樂了,摘了好幾塊巨大的芭蕉葉在地上鋪著。

  對魏江離交代:“你看著這兒,別讓蜂蜜灑了。”

  說完便借著匕首之利,借力三兩下就爬到了崖壁上,抓著上面石縫裡長出的一顆結實的歪脖子樹,抬手對著蜜餅就是一敲。

  她力氣大,一敲就是一大塊蜜餅掉下面,不過因為高度,掉下去的蜜立馬就摔成好幾塊。

  裡面半透明的金色流漿便溢了出來,襯在青翠的芭蕉葉上面,甚是好看。

  魏江離出身富貴,哪兒見過這些,連吃個西瓜都以為那玩意兒天生長得就是去籽切好片的形狀,對這新鮮極了。

  又到底年紀小,童心很容易被勾上了,見蜂蜜掉下來,臉上是一派興奮的喜悅。

  見蜜餅要被蜂蜜流漿沖出來了,忙抬起芭蕉葉又給它攔了回去。

  還對上面的祝央喊到:“多弄點。”

  祝央正揮開一兩隻飛過來的蜜蜂,低頭想告訴他弄多了也吃不完,吃完了再來取就是了。

  便看見一個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

  魏江離正蹲著撿蜜餅,感覺自己的影子突然被一個巨大的黑影覆蓋。

  他猛的回頭,一下子就愣住了,在他身後的竟然是只比老虎還大兩圈的兔子。

  兔子?

  兔子外表無害,按理說就是變大了也還是那個樣,可這只灰兔,血紅的眼睛注視著他,那外露的門牙還在往下滴這口涎,一副已經脫離素食主義的架勢。

  這反差太大,若說蚊子本就招人討厭,蚯蚓和鯰魚外表又實在噁心,所變異之物給人感覺不適還覺得理所應當。

  可兔子這巨大的反差,就真的讓人心裡發涼了。

  魏江離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下,可身體才一動,那兔子就反應敏捷的撲了過來。

  這玩意兒可是以速度見長的啊,魏江離一把被撲倒在地。

  那兔子已經張開嘴向他咬來,滿嘴的腥臭證實了這貨就是肉食動物。

  他心歎一聲吾命休矣,下意識的閉上眼,就感覺自己被滾燙腥血澆了一臉。

  魏江離還以為是自己的血,結果遲遲沒感覺到痛意,反倒是突然什麼重物壓在了,差點把他內臟擠出來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祝央坐在那兔子身上,手裡握著的刀直接將兔頭紮了個對穿。

  俐落的身姿背著光映照在魏江離眼裡,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竟比那些扶風弱柳,儀態萬方的大家閨秀好看多了。

  結果就聽她開口道:“小兔兔這麼可愛,咱們用來紅燒了吧?”

  嘖嘖!

  不過最後祝央還是嫌棄兔肉太老,倒是正好差一張毯子,於是用那把快刀,三兩下就把整張兔皮剝了下來。

  魏江離見她模樣兇殘,默默的用芭蕉葉將蜂蜜收起來。

  祝央見狀:“這玩意兒會漏出來,你等著我砍倆竹筒過來。”

  又將兔皮上的油脂血肉削乾淨,這裡沒條件鞣制,況且祝央也沒那技術,只能將就了。

  再拿河裡反復洗了多遍,直到上面沒了氣味才算完,密林裡雖然濕熱,可河邊這些地方日照也充足,像這會兒正值下午暴曬,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幹了。

  祝央找樹枝把兔皮晾好,又跟魏江離一起摘了不少水果和鮮花,邊玩邊忙活的太陽快落山,那皮子也晾乾了。

  因為沒有經過化學軟化,肯定是有點硬的,不過面上毛皮倒是軟,又不是拿來穿,用來撲床而已,影響不大。

  兩人滿載而歸,回到營地別的隊要做的事也差不多做完了。

  徐驍不但給山洞做了簡易的門,還用多餘的木板做了好幾張簡易的木板床。

  祝央將兔皮往上一鋪,點頭贊道:“嗯不錯,勉強有點樣子了。”

  又見她裡裡外外的使喚做晚飯的,佈置山洞的。

  野花插進竹筒做的簡易花瓶用於裝點山洞,還不止如此,她還用竹子做了幾個簡易的裝飾品。

  砍了一節果盤大小的大竹筒從中間對半破開,下面墊上芭蕉葉,然後水果根據美學結構依次漂亮的擺放在上面,旁邊又是一筒花。

  撲鼻的果香,幽香的花草,再按照她的指揮換了房間裡的結構,剩下的木頭又劈了好幾個高矮不一的木墩組成茶几和凳子。

  上面一套竹筒茶具,倒水的時候那傢伙還會順手掐一朵嬌豔的花來別在杯沿。

  這哪裡是原始叢林的野人山洞?分分鐘就變成了原始風情的主題公寓。

  晚飯也吃得講究!

  徐驍上午去打獵,收穫不小,打了好幾隻野兔野雞,沒有變異那種,體型正常肉質也不錯,還有一隻小野豬。

  晚上就沒有隨便對付,調料也足,現在還有蜂蜜,便做了個蜜汁雞翅,竹筍燒兔肉,豬骨湯,醬香排骨,白灼大蝦。

  因為濃妝女差點被魚吞那事,現在大夥兒都有些膈應魚,便沒有吃魚肉。

  一人先是來一碗濃鮮的豬骨湯,然後以土豆做主食,吃得個滿嘴留香。

  尤其祝央,身旁還擺著一杯用原始方法榨出來的果汁,上面有她用竹棍和鮮花做的裝飾小傘,時不時的喝兩口解膩。

  這熱帶雨林不知道是這遊戲怎麼瞎幾把混搭的,物種吧,目前看到的都是常見的,氣候卻不像是這些物種生存的地方。

  不過陽光足土壤肥沃是不爭的事實,水果也就特別甜,祝央喜歡喝果汁,自然美滋滋。

  而徐驍就只覺得,這妹子,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吶。

  他就沒見過這麼危險重重的雨林,還這麼有心思追求生活品質的。

  便聽祝央道:“你這遊戲,挺不錯的嘛,說是生存逃殺,可啥都顧上了,生怕咱們吃不飽似的,嗯嗯!不錯。”

  恍惚間仿佛又聽到了吐血的聲音,不過好像和狗比遊戲的聲音略有不同。

  酒足飯飽,住宿條件和安全保證都又上了個級別,大家自然高興。

  不過晚上那湯滋味鮮,便不免多喝,年輕人還好,像那老頭兒便有些憋不住夜。

  於是臨睡前去了好幾趟廁所。

  不過外面現在到處都是陷阱,為了安全,徐驍將一個手電筒放桌上,讓要出去的人一定帶上。

  祝央一個人睡一張柔軟的兔皮,毛茸茸的睡眠品質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晚上是貌似察覺到有人又起夜,不過她並沒有在乎,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正早餐刺目的光線照進山洞的時候,眾人醒了過來,才發覺山洞的門沒關。

  顯然是誰一早出去了,便有人不滿的抱怨不知道隨手關門,吵醒睡覺還好,這要是有東西溜進來怎麼辦?

  只不過醒了也就起來準備洗臉做早飯吃。

  家庭主婦先憋不住出了門上廁所,山洞裡其他人還睡眼惺忪,接著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傳來她的尖叫。

  幾人一個激靈,瞌睡瞬間飛了,跑出山洞,便看見家庭主婦跌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指著眼前一個被觸發的陷阱。

  那陷阱是挖的一個洞,裡面鋪滿了竹片削成的尖刺,上面蓋上芭蕉葉在用枯枝枯葉遮掩。

  此時陷阱已經陷下去了,眾人走近,看到裡面有一具上面掛了零星血肉的骸骨,明顯還是新鮮的。

  時不時有一隻螞蟻從骸骨中穿過,從骸骨的眼眶裡鑽出來,像是在榨取最後的一點餘肉。

  眾人大驚,互相看了看,赫然發現,他們九個人已經變成了八個。

  而不見了的,就是那個老頭兒。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3
發表於 2020-3-30 00:08:52 |只看該作者
第82章

  老頭兒不見了蹤影,而下面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骸身上,屬於老頭的衣服卻是完好無損的。

  又有徐驍下去探了下這屍體的骨齡,確實是年過半百的老者沒錯。

  現在的情況就明顯了,顯然是老頭兒半夜出來上廁所,跌進了陷阱裡被螞蟻將身上的肉席捲精光。

  但看到屍體的恐慌過去之後,與其說是悲憫老頭兒的死去,其他人倒不如說更擔心這裡是不是暗藏著螞蟻窩。

  之前在河灘上看到螞蟻,但人不犯它,它也不犯人。可老頭兒淒慘的死狀,就不能讓大夥兒對那物種抱有樂觀了。

  要是那玩意兒趁夜襲擊——不,都不用等到晚上,大白天要是缺少食物的時候,整個山洞裡的人呢都是現成的儲備糧。

  只要數量夠多,密密麻麻的從裡面席捲一圈,就是徐驍恐怕也沒法保障全員的安全。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恐慌之中,但人又是慣會找到理由開脫抱怨的。

  於是幾人竊竊私語之際,便有家庭主婦回過魂,沖著坑裡老頭兒的骸骨抱怨道:“大半夜的不知道一個人出來起什麼夜,一把年紀了能憋死不成?”

  “肯定是他掉下去身上流血出來,把螞蟻招過來的,那些玩意兒要是食髓知味,咱們可怎麼辦?”

  其他幾人雖說沒說得這麼過分,但隱隱也是贊同家庭主婦的說法的。

  “他怎麼會掉進去的?”

  “年老眼花了吧?晚上迷迷糊糊的可能都忘了陷阱這茬了。”

  “這老頭兒也是心大,真當這裡是自個兒家呢?這下好發生意外了吧?”

  實際上光從人員的減少來看的話,老頭年紀大,體力行動力都不行,他死了非但不會有人感到可惜,反倒是有種卸下個累贅的輕鬆的。

  就這麼不到兩天的功夫,自然談不上有何感情。

  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不休,卻聽旁邊傳來一聲嗤笑:“意外?怕不見得吧?”

  說著指了指這個陷阱周圍:“插這邊上的標記竹片哪兒去了?”

  那竹片做得還是挺顯眼的,二牛因怕有人會看漏掉下去,還特地找到一種紅色汁液的染色果,將劈開的三指寬竹片染成了顯眼的紫紅色。

  此時經祝央提起,大夥兒才想起往周圍查找,果然正如她所說,這個陷阱沿著一圈都沒了那竹片的蹤跡。

  甚至坑底下也沒有看見。

  眾人開始只覺得是個意外,全幅心神在對螞蟻會主動吞噬人的憂心之上,竟沒有注意這麼多。

  現在品過味來,這才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可這還沒完,祝央接著指著骸骨的某一處道:“徐哥,你看看那是什麼?”

  她這麼說徐驍也照做,便翻開了她指著的地方,那是老頭衣服上蹭的,肉眼可以看見一團濕黏的痕跡。

  徐驍檢查了一番,對她道:“是蜂蜜!”

  祝央臉上沒有意外,便道:“這可真夠巧合的。”

  這怎麼可能是巧合?傻子這會兒都知道是有人蓄意謀殺了老頭兒。

  先是扔了陷阱記號,還狠毒的利用蜂蜜吸引螞蟻,乍一看還真就像個意外。

  站在二牛旁邊的高管和尖嘴猴腮的那人立馬揪住二牛的脖子,當頭就是一拳。

  兩人體格氣力都比二牛差遠了,但始終是成年男人,奮力之下也不好受。

  連打了好幾下,他倆啐口罵道:“扮豬吃虎是吧?就說你怎麼忙前忙後不知累,原來打的這主意?”

  尖嘴猴腮的男人接口道:“呸!肯定就是他,他想殺了咱們好通關,運氣好殺兩個就殺到通關按鈕了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一鬥字不識的農民,竟真的讓咱栽了跟頭了,大夥兒都相安無事的,你倒是起了壞心。”

  兩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還邊趁著空隙對徐驍道:“徐哥,這人不能留了,留隊裡也是個禍害,不如乾脆——”

  那二牛老實巴交慣了,不善言辭,又因是古代草根階層,一進遊戲開始就隱隱是玩家群體底層。

  有重活兒大家是默認扔給他的,使喚起來也毫無障礙。

  這會兒挨了揍,他也笨嘴拙腮的抓不到空隙替自己辯護,面對兩個口才不錯的人一句接一句的定罪,嘴裡只連連道:“不是我,不是我。”

  “好了!”祝央慢悠悠道:“剛才那會兒眼瞎,現在倒一個個成了包青天,當真是斷案果決。”

  高管他們被這不輕不重的一諷,心裡有些不樂意,梗著脖子道:“不是他還能有誰?”

  “做陷阱的是他,除了他誰能把蜂蜜放下面。”

  挖坑的時候倒是幾人合力,不過其他人也沒怎麼下大力氣,多半是偷懶讓二牛一個人做的。

  但撲陷阱這層需要講究,除了二牛還真不是沒有狩獵經驗的人能做好,所以所有的坑都是他封的口,這麼說來如果有誰在下面放了蜂蜜,確實除了他沒有別人。

  可祝央指了指老頭的骸骨:“那蜂蜜可不是一開始就在坑底的,看他的口袋,還有旁邊被咬爛的樹葉,明顯是有人塞進他口袋裡的。”


  徐驍也重新翻了翻老頭的口袋,又將骸骨抬了抬,檢查了下面的痕跡。

  沖上面的祝央他們點頭道:“沒錯,口袋裡有蜂巢槳殼殘骸,還有樹葉碎末,應該是誰拿樹葉包了蜂蜜塊扔進他兜裡的。”

  又道:“我剛剛掀開他身下看了看,坑底原本是沒有蜂蜜的。”

  眾人便又聽祝央道:“當然不可能是一開始設陷阱裡的,我把蜂蜜帶回來的時候,陷阱早封口了,當時已經開始往上面撒樹葉。”

  這個結果讓高管和尖嘴猴腮有點繃不住,倒是鬆開了二牛,可還是強著脖子道:“那就算不是一開始設下的,也有可能是他幹的。”

  “當然,不過在我看來,你們倆的嫌疑可比他大得多。”

  兩人一驚,連忙道:“你可別亂說,這是能開玩笑的嗎?”

  祝央笑了笑:“我沒記錯的話,吃完飯到睡前這段時間,二牛只出去上過一次廁所,還是和你倆一起,而你們倆反倒次數比他多。”

  “也就說他一直在別人眼皮底下,基本沒有機會破壞陷阱的標記反倒是你倆——”

  她未盡之意明顯,兩人忙擺手否認。

  尖嘴猴腮率先道:“我也只出去過兩次,一次咱們三個一起,另一次和他。”

  說著指了指高管:“他倒是去了三次,剩下那次我沒看見啊。”

  高管見嫌疑一下子到了自己身上,也連忙找人佐證:“那我那次也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我和毛妹一起呢。”

  說的就是濃妝女了,兩人白天在河邊那啥雖然上演了一陣鯰魚驚魂,是不敢隨處亂來了,可一起上個廁所還是沒問題的。

  高管證明完自身又指著家庭主婦和小世子道:“咋不說他們呢?”

  徐驍聞言開口了:“魏小弟和我一道去過,至於大姐,她因為害怕沒出去。”

  看來之前被蚊子咬讓她記憶尤深。

  高管又指了指祝央:“說得這麼起勁,那你呢?”

  祝央挑眉道:“我?我是沒有證明啦。”

  她這麼說眾人順勢將目光聚集在了她身上,眼神一下變得微妙。

  便聽她囂張至極道:“可我要想殺你們,用得著兜這圈子?”

  “只要避開徐哥,殺光你們所有人也不過五分鐘的事,這是把你們逃跑時間算在內的,自己數數從前天到現在,我有多少次機會?”

  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實在讓人惱火,可又敢怒不敢言,最過分的是她這麼說的時候,徐驍還點點頭表示她這話的真實性——

  “嗯!確實,憑你要殺光所有人也就抬抬手的事,就算和我正面對上,我也不敢說能保住所有人。”

  因為祝央目前表現出來的速度力量還有刀技,在徐驍看來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更不排除她還有別的底牌。

  於是祝央便愉快的下結論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和徐哥是嫌疑最低的兩個人,而你們雖然暫時都拿得出不在場證明,但也不過是讓你們的嫌疑處於平均值。”

  “先吃早飯吧,在這期間任何人不得開口交流,眼神交流也不行,一經發現按最高嫌疑論處,吃完飯再慢慢梳理這事。”

  眾人不能忍受她突然自比典獄長,卻把眾人當犯人看待,當下要表示不滿。

  可他們唯一靠得住的徐驍卻開口道:“也是,就這麼著吧,先吃飯。”

  看來是也贊同這主意的。

  先前兩天表現出遠超他們的能力武力時,眾人還沒什麼感想,可真遇到了情況,對方和自己之間差別的鴻溝就出來了。

  拳頭大的人,是真的思維模式如此一致,只有他們才當自己的處境是平等的。

  可一旦出了狀況,對方開口就能獨自決定一切,根本沒想過考慮眾人的意見。

  接著兩人便不理會眾人作何想法,祝央又讓徐驍找了找陷阱裡有沒有別的線索。

  還真讓徐驍在老頭兒褲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本,那些螞蟻也是刁鑽,肉都啃乾淨了,衣服卻沒有多少破損,看來還挺挑食的。

  祝央接過本子,翻了翻裡面的內容,並沒有將內容告知其他人的意思。

  幾人只能沉默著生火的生火,做飯的做飯,祝央若無其事的慢悠悠洗臉刷牙。

  牙膏牙刷是沒有的,不過這裡找到一種類似柳條的植物,嚼開枝條後斷口就會出現細軟的小條,和牙刷刷毛的觸感類似,可以充作牙刷使用。

  而徐驍則簡單洗漱後便坐在山洞口的檯子上,注視著在場的人,還真就監督的架勢。

  眾人為免自己徒惹嫌疑,自然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只是徐驍作為一個引導者,對於祝央——不,與其說是遷就祝央,倒不如說是順應他們新人之間的爭端走向。

  他全程至始至終充作引導保護的存在,但始終有種作壁上觀,等他們爭端見分曉後,順應走勢。

  只是每次佔據上風的都是祝央而已,所以看起來便像是一直在聽她使喚一般。

  草草吃完早飯,祝央分開所有人,依次讓他們進山洞裡接受‘審問’。

  輪到第一個的時候,眾人面面相覷,倒是魏江離痛快道:“我先。”

  說著便跟祝央他們進入山洞,山洞門沒關,不過要求眾人站得遠,也聽不見裡面說的什麼。

  審問是由徐驍進行的,他有過很長的軍旅生涯,後來又做了雇傭兵,雖說長於作戰,但基本的審問技巧還是有的。

  只是他沒想到,祝央一個外行竟然跟得上他的節奏。

  這麼說也不對,更準確一點,是他這邊的審問為主,祝央時不時的便見縫插針問一兩個看似無關,但絕對讓人反應有趣的問題。

  可見她心裡對某些事是有了一定腹稿的,就打個比方。

  他在詢問眾人家庭狀況,成員結構時,這些雖然無從求證,但只要不是說謊成性,心理素質強大的人,在徐驍的高壓和快速的節奏中,以及反復穿插的詢問,說謊的很容易露出馬腳。

  眾人心裡雖然對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不明就裡,畢竟一入遊戲就和現實割裂了,殺人動機之類的也不能按照現實關係網梳理衡量。

  可祝央他們強硬的態度對他們的意見是毫不在乎,問什麼你得答,如果不想回答的,無法取信於人洗脫嫌疑,那就別怪他們把人驅逐出隊伍自生自滅了。

  畢竟人人都不想身邊站著個可能從後面推你的傢伙。

  在這叢林裡,除了徐驍和祝央,任何人都沒法單獨活下去。

  通過徐驍的一個個問題,祝央梳理出這些人現實中的大致生活面貌。

  當他問到小世子家庭結構時,得知對方父母健在,除了他之外,下面還有一弟一妹。

  祝央一直注意著他細微的表情變化,突然問:“你和你弟妹關係好嗎?”

  魏江離一愣,不過情緒並無起伏:“就那樣吧。”

  可祝央的下個問題,卻讓他臉色一變:“你和你弟妹不是同父同母?鑒於你是世子,生父不同的可能性比較低,那麼你現在的母親是續弦?”

  “你——”魏江離臉色震驚而複雜,但下一秒便頹然聳拉著肩膀,對一些事情反倒不那麼刻意隱蔽資訊了。

  但祝央這邊反倒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沒有深入,魏江離一副做足覺悟的樣子卻冷不丁的就這麼完了,出來的時候都有點頭重腳輕。

  接著依次是其他人進去,問的問題也和小世子的模式差不多。

  祝央仍然時不時插過一些看似隨性而起的問題。

  就好比家庭主婦抱怨她丈夫多沒用,兒子多調皮時,祝央突然問:“你家還有個孩子嗎?”

  家庭主婦一愣:“為,你怎麼知道?”

  “你剛剛說了,你兒子喜歡玩彈珠機,一看沒看著就跑商店,老闆不拘借錢給他買幣玩,回回得你拿錢去贖,期間罵了一句連個弟弟都看不住。”

  說著看著家庭主婦笑道:“生活在一起的人,就算不刻意提起,字裡行間也難免洩露存在呢,為什麼剛剛問你家庭狀況的時候,你說你家只有一個孩子呢?”

  家庭主婦臉色變了變,接著尷尬一笑:“嗨,這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就我先生吧,跟我的時候是二婚,前頭留下一個女兒跟著他。”

  “不過當後媽的苦你們也知道,小姑娘家家的念著自己親媽,把我當仇人呢,關係也就不好。”

  她這番解釋,祝央也不置可否,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放她離開。

  輪到濃妝女時,祝央對她的家庭結構倒是不感興趣,常規問題問完之後,便笑道:“之前你和那女人在河邊那茬。”

  “老實說我是站你這邊的,都什麼年代了,男歡女愛本就正常,女孩子有權支配自己的身體,只有把貞操當籌碼的舔狗女奴,才成天把那屁話掛嘴邊呢,再說了生命危急她只關心女孩子羞不羞恥,你說著是不是有病?”

  一番專撓對方癢處的發言真是深得濃妝女認同,連連點頭道:“對對,我也這麼想的,自己跪著做人,還好意思指責別人。我他媽就樂意怎麼了?關她屁事。”

  瞬間感覺果然還是年輕女孩子三觀一致。

  祝央繼續煽風點火道:“都是大學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說得對,也就這些中年大媽成天摳菜籃子裡的角票人懶都懶得多看她一眼。要是放學校,這種多管閒事滿嘴嗶嗶的賤人,早被打死了。”

  “我們學校就有個女的這樣,自己成天一副裹腳樣,偏偏還喜歡多管閒事,後來就有人幫她出名囉,這會兒整個寢室整個年級都排擠她。”

  濃妝女笑道:“啊?你們學校也有這種賤人吶?那你們算是好說話的了,在我們那兒,豈止是不理她就了事的,沒逼得她跳樓算她厲害。”

  又聊了兩句,濃妝女也被放了出去。

  徐驍端著手裡的杯子喝了口水,嘖嘖道:“女孩子真可怕。”

  也不知道指的是誰。

  至於高管和尖嘴猴腮以及二牛,祝央倒是沒有什麼顯著的突擊問題。

  不過讓徐驍著重將重點放在他們進遊戲前有無發生糾紛上面。

  除了高管承認工作上是難免有衝突的,那個尖嘴猴腮便指天對地的發誓,說自己當時人在醫院,要跟人鬧事,早被轟了。

  二牛則表示他當時在山上打獵,哪有機會跟人發生衝突。

  所有人輪番審問過後,祝央也沒急著出門宣佈結果,甚至徐驍看她根本沒在梳理剛剛的證詞。

  反倒是翻開老頭身上找出來的兩樣遺物,一個小筆記本,一個穿著好幾個掛墜的鑰匙扣。

  那鑰匙扣上面的掛墜都挺幼稚,有點像小孩子的頭飾之類,挺雜,應該是他孫女兒送給他的。

  祝央打開一個鑲嵌了照片的掛墜,裡面是一張小女孩兒的照片,看樣子是他孫女兒。

  翻開小本子,上面居然記錄的是X年X月X日,他給了小朋友什麼糖果零食吃的記錄。

  徐驍也拿過去隨手一翻,見上面沒什麼線索,便笑道:“這老頭和孩子倒是感情好。”

  祝央聳肩:“誰說不是呢?”

  等所有人都問完了一輪,居然也沒說兇手是誰,誰的嫌疑最大。

  眾人倒是普遍鬆了口氣,不被懷疑自然好,可同時他們中間有個伺機而動的殺人犯,這也讓人如芒在背。

  此時就有人不滿的問祝央道:“結果把所有人當犯人審了一通,什麼都沒查出來?”

  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著質問的人:“這說明我的判斷需要嚴謹的事實根據,並不會貿然冤枉人。”

  “你如果實在要個嫌疑人,那我指證你可好?”

  那人臉色一變,現在整個隊伍幾乎可以說是祝央的一言堂,確實只要她說誰有嫌疑,別人還真容易相信,更何況這傢伙嘴皮子利索,甩你幾分疑點讓你百口莫辯也不是幹不出來。

  遂不敢多嘴了。

  祝央這時走到山洞的邊角,那裡有一堆麻線,是二牛找到的一種樹皮上剝下來的植物纖維。

  二牛見她在看,便撓撓頭道:“我想搓點繩子出來,雖說跟徐哥那兒的品質不能比,可這玩意兒管夠,用來捆什麼都行,藤條畢竟不結實。”

  祝央點頭:“可不是,用處可多了。你這兒搓了多久了?”

  二牛道:“昨兒本來熏完藥草就想搓,突然想起做陷阱的事,就撂下一半了,今天我接著搓。”

  祝央聞言便不再理會,又突然問道:“昨天標記是誰插的?”

  高管和尖嘴猴腮表示是他倆,不過就是把竹片往土裡一懟,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接著祝央就好似翻過這篇一樣,不再提這事。

  讓人撒土掩埋了老頭兒的骸骨了事,不但是骸骨,其他人覺得這事根本沒過,便連著把陷阱全填平了。

  反正野獸沒防住,反倒是害了人性命,可憐昨天哼哧半天挖的陷阱,呼啦啦的又被一上午填平了。

  而唯有冷眼旁觀的徐驍腦子裡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見祝央這樣,他自然更當做沒事人一樣。

  祝央沒理會,好似矯情又犯了,讓徐驍檢查一下這個山洞可不可以拓寬。

  徐驍道:“可以是可以,這一片都是一整塊巨石,不過你想幹嘛?”

  祝央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要個單間了,我已經將就兩晚上了,總不能讓我接下來還跟這麼多人睡一個房間裡吧?某些人打呼嚕呢自己沒有逼數啊?”

  打呼嚕的家庭主婦,二牛,尖嘴猴腮:“……”

  徐驍真的想跟這姐們兒投降了,不過閑著也是閑著,食物還很充足,今天可以不用出去,便也就幫她弄了。

  接著祝央便見他從空間掏出一把軍工鏟,那鏟子也是一看就和匕首的材料所出同源。

  只見徐驍就跟挖豆腐似的,順著山洞裡面不同的兩個方向,挖出了兩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

  矮是矮點,但也差不多一人高點了,並不妨礙行動。

  其他人雖不情願,但也只能幫忙一筐一筐的抬被挖下來的石塊。

  幾個小時後,一個山洞就被拓展成了兩室一廳,再清理一番,裝飾後就多了兩個臥室了。

  祝央拿過徐驍那把鏟子,嘖嘖讚歎,又道:“你力氣可以啊,雖說這鏟子好用,可沒那臂力和體力,挖一會兒也得跪。”

  徐驍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眼睛毒,東西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

  連忙拿回鏟子:“這玩意兒貴著呢。”

  雖說都是些普通軍工道具,可再普通的東西也得看材料不是?他這鏟子可當工具使用,要是地道戰或者設陷阱,也就三兩下的事。也可以當武器使,可攻可防,殺傷力可不是刀劍能比的。

  看著雖然普通的,但比遊戲空間裡一些花哨的刀劍都貴的。

  祝央撇嘴,放棄了打劫窮逼。

  又聽徐驍要出去打只老虎豹子什麼的,名曰:“條件在這兒了,我幹嘛不也過好點。”

  又對祝央道:“我幫你挖臥室你一會兒幫我佈置啊。”

  祝央笑:“我還以為你是睡久了石頭睡棉被都要陷下去的人呢。”

  徐驍嗤笑:“睡硬床又不代表我就不會享受了,我遊戲空間裡的房子還是不小的,什麼時候招待你玩。”

  他這一說,倒是讓祝央臉色一變,突然想到個最壞的可能。

  如果這個遊戲跟狗比遊戲是環中環的關係,該不會這一場下來她還不能回去吧?

  要是讓她去那什麼遊戲空間,一步步完成這裡的遊戲最終成就才放她回現實,雖說按狗比遊戲規則現實只過去一秒,可她這裡何年何月才能見到父母弟弟路大頭?

  徐驍還以為她是為遊戲的事不開心,這確實沒幾個人一開始能樂意的,便乾脆讓她一塊兒去打獵散散心。

  魏江離聽了也非要跟著,他自稱自己學過拳腳功夫,不過在祝央他們看來就是三腳貓。

  但體力倒是不錯,身形也靈活,兩個人帶著也不擔心累贅,便同意了。

  其他人對他們兩個有武力值的同時離開有些不滿,但他們做事豈是別人能左右的?權衡了一下進森林深處和在山洞裡哪個更安全輕鬆。

  剩下的人還是選擇了留在山洞裡。

  祝央明白徐驍這傢伙往叢林深處去,說是為了張皮毛,那是在講笑話。

  一來只要涉及通關,便有評價等級之分,尤其這樣一隊中實力良莠不齊的,一群人如果全程靠著徐驍的保護通關,那麼他的獎勵和別人肯定不能夠一樣。

  所以觸發挑戰也算是提升評價的途徑之一,雖然伴隨一定危險性,不過徐驍雖然表現低調,但也不是行事求穩圖保守之人。

  另一個目的嘛——

  就和祝央想的一樣了,放那一群傢伙在那裡,這會兒團體中的信任感完全破碎,還有殺人犯藏在中間需要提防,沒了他們兩個高壓在場,任其發酵說不定有別的收穫。

  只不過就不知道小世子堅持跟來,是品出了其中三味,還是單純的追逐強者。

  不論哪一樣,倒是和其他玩家高下立見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進入遊戲時間還短,這個階段還主要屬於生存期的原因,遊戲還沒給他們憋大招安排兇殘生物。

  祝央想這個遊戲的危險性遠不止他們現在遇到這幾種變異生物的。

  果然這種事不能胡亂想,多想就容易被打臉。

  他們先是走了半天,果然在一座小丘下發現了老虎蹤跡,又埋伏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看見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回來。

  比普通老虎壯實多了,但應該沒有變異,比不上昨天祝央獵的兔子大。

  遊戲裡可沒保護動物一說,徐驍也不用槍,上去三兩下就制服了老虎,一刀給放了血,喜提虎皮一張。

  又取了點虎骨虎肉可以拿回去試著做出來吃吃看。

  叢林裡到處是水,就獵殺老虎附近就有個大水坑,說是水坑也將近十來米寬。應該是雨天積水形成的。

  徐驍便就在這裡剃乾淨皮毛又開始洗虎皮。

  可洗到中途,就看見他將手裡的虎皮一抽,整個人跳起來往後面連退好幾步。

  緊接著祝央他們就看見有數十個雞蛋大小的東西蹦出水面,在水坑邊靈活的彈跳,要不是不能離開水,估計就直接跳岸上來了。

  徐驍本人躲過了那些玩意兒,但虎皮上卻難免沾到了好幾個。

  他動作快,一一踩下去,又拿著虎皮沖著水坑便使力一抖,這才把上面沾著的東西甩了回去。

  原來竟是一群水蛭!

  只是那水蛭不但個頭大,竟然還帶會蹦的?之前藏在水坑底時像一個個黑色鵝卵石似的,突然發難讓人防不勝防。

  虧得是徐驍,不然身手慢點的,這會兒已經著道了。

  祝央他們看了看被扔在水塘邊的老虎屍體,又蹦上來的水蛭剛一沾上就迅速鑽進了那血肉裡。

  速度之快,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三人起身:“算了,去河邊洗吧,太陽也快下山了。”

  晚上碰到猛獸還好,碰到這種陰損噁心的物種,再牛逼的高手都防不勝防。

  可他們才起身,就一陣讓人膽寒的罡風襲來,祝央和徐驍反射性的往後猛的一跳。

  祝央手裡順便拽走了小世子。

  待站定後,小世子頭髮的發冠直接被橫劈削下大半截,昂貴的黃金鑲玉飾物墜地,他的頭髮也散了下來,更甚至已經被割斷了一縷。

  這要是差了一寸,他的頭頂就得被削去一截了。

  小世子臉色刷白,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三人抬頭看去,對面站的竟是一隻巨大螳螂。

  那螳螂足有成年人身形大小,可巨大的體積並沒有影響它的敏捷,站姿輕飄而有餘力,單看這細微的晃動就能知道它的移動速度多塊。

  兩隻鐮刀般的巨大手臂在陽光下似是閃著森冷的寒光。

  它手臂一揮,旁邊一顆兩人合抱的樹一分為二,切口整齊光滑,可見其威力。

  祝央將小世子往遠處一推,道了句:“去石頭後面躲起來。”

  便和徐驍一起迎頭對上了螳螂。

  祝央手裡抓著徐驍哪兒繞來的匕首,徐驍手裡拿著兵工鏟,這種太過敏捷的動物,反倒不適合用槍,一旦被它躲開近了身,脆弱的槍身抵不住它一鐮,反倒沒了防禦。

  祝央刀技實屬不賴,可竟然也只跟螳螂戰了個平手,人家還要分心對付徐驍。

  金屬撞擊的聲音聽得人牙齒發酸,可戰鬥的節奏快得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這時候祝央身體上的劣勢就出來了,她格鬥經驗少,刀技的加持讓人對於體質的利用還是超過一般玩家的。

  可相比在叢林中每天和別的動物廝殺爭奪食物和生存資源的螳螂來說,乾淨俐落沒有一絲多餘動作的狩獵方式,簡直就是天然的格鬥專家。

  祝央甚至有錯覺自己在和功夫熊貓裡那五大俠之一的螳螂在打,撐了不到兩分鐘後,是不得不轉攻為守,被搶奪了戰鬥節奏的主導。

  徐驍那裡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他的鏟子防禦能力遠高於匕首,所以暫且還有餘力。

  祝央見不能硬憑著武力拿下螳螂,便也不做糾結,保命要緊,這玩意兒一鐮刀砍實了她至少得缺胳膊斷腿。

  接著那螳螂便看見她的身影突然變成了好幾個,更又三個分別從後面還有左右兩側劈過來。

  螳螂一驚,立馬將反應調動到極限,鐮刀手臂舞出了殘影,想同時抗下這幾波襲擊。

  卻沒料到鐮刀揮了個空,慣性之下節奏便亂了一瞬,就在這一瞬的功夫,祝央隱去自己本體的身形,一刀戳進它的腹部。

  但戳過之後她連忙躲開,一刻都沒有停留,果然她躲開的下一瞬螳螂的鐮刀揮過了她剛才的位置。

  接著綠色的血液才流了出來,螳螂再厲害,受此重傷也知道不能戀戰了,於是不甘心的看了兩人一眼,迅速逃走。

  兩人也不敢貿然追,誰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對象家人?多來幾隻可就夠嗆了。

  徐驍收起兵工鏟,看了眼祝央,她剛剛那假動作不算高明,螳螂的反應也奇怪,必定不是身形技巧的原因。

  但可以確定的是螳螂是因她而敗退的。

  真是可怕的新人!

  見這裡不是久待之地,兩人便叫出了小世子,打算一起回去。

  小世子頭發散了,這會兒只得撿一根木棍別好,對於自己的狼狽沒用,也是感到羞惱。

  祝央正要安慰他在遊戲裡只要迎難而上,變強是肯定的——因為不變強的人都死了。

  卻突然一顆巨大的鳥蛋掉在了他們面前。

  原來是剛剛被他們戰鬥波及,被削斷的一顆大樹上面的鳥窩裡的。

  那鳥蛋巨大,最寬的地方直徑都快兩米,又足有兩米多高,這尼瑪還是恐龍蛋吧?

  正圍上去東敲西敲的琢磨,便聽哢嚓一聲,蛋殼裂開一條縫。

  祝央連忙收回手,一副小時候摔碎花瓶嫁禍給祝未辛的下意識反應——

  “不是我!”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4
發表於 2020-3-30 00:09:06 |只看該作者
第83章

  在祝央說出“不是我”三個字的時候,虧得祝未辛不在這兒。

  恐怕也只有他能品味到這三個字裡面包含的,自己成長道路上的心酸。

  那數過來是多少頓打啊!

  不過徐驍和魏江離則看她的眼神就沒有這份包庇了,一副‘不是你還是誰’的指責,堅決沒有替她背鍋的意思。

  隨著幾人的眉眼官司,那蛋殼的裂縫又多了一條,並且隱隱感覺到了從裡面傳來的動靜。

  魏江離被攆著後退,祝央和徐驍警惕的看著這顆巨大的蛋。

  雖說這會兒在叢林裡見到的變異物種,暫且還在熟悉範圍內。並且幼崽一般不具備殺傷力。

  可誰知道遊戲做了什麼變態設定?要裡面不是鳥而是蛇,或者是一破殼就需要大量進食的兇殘生物呢?

  隨著蛋殼上的縫隙越來越多,三人的呼吸也越來越輕,對著即將破殼而出的生物倒是充滿好奇。

  接著,終於蛋殼的中間部位被徹底戳破一個洞,從裡面露出一隻鳥類指甲。

  那指甲伸出來之後沒有縮回去,往旁邊接著摳,很快一整只爪子都露出來了。

  那爪子的大小比成年男子的腳板更大,但顏色稚嫩,不過好歹能確定裡面不是蛇類。

  出來一隻爪子好似暫時耗盡了裡面那(小)生命的力氣,它暫時沒動了,看樣子是準備蓄一波力開始新一輪的破殼。

  祝央撿起散落在周圍的蛋殼碎片,這玩意兒也太厚了,將近三釐米的厚度,可見裡面的東西即使才剛剛孵化,就已經力氣不凡。

  眼看天色到這兒了,祝央也不耐煩等它完全破殼,便沖徐驍伸了伸手:“鏟子借我。”

  徐驍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便將兵工鏟從空間裡取出來遞給她。

  祝央拿過鏟子就對著蛋殼邊緣劃了一圈,那兵工鏟製作的時候估計就是奔著武器的方向來的,鏟頭那一圈又薄又鋒利,要是擱在人身上,不比鋒利的刀留下的痕跡遲鈍。

  祝央估摸著蛋殼的厚度,直接將蛋殼頂端那圈給齊整的割開,就跟金剛石切割玻璃一樣。

  一陣令人舒爽利落的切割聲響過,然後祝央再用鏟頭將蛋殼一敲,被整齊割開的尖頂那圈便滑開掉在了地上。

  三人便看到了裡面生物的廬山真面目,一隻巨大版的小黃雞出現在他們視線裡,身上還沾著蛋殼裡的些許粘液。

  和現實中剛剛孵化的小雞那沒毛的寒磣樣不同,或許是太過巨大的原因,它這會兒身上已經滿是細軟的黃色絨毛。

  長得倒是可愛,橙色的喙,頭頂幾根長於別處地方的呆毛,黑豆豆的眼睛茫然無辜。

  祝央頓時就樂開了:“哎呀,我才想吃小雞燉蘑菇呢。先前的山雞熬湯不錯,肉還是老了點,這個絕對嫩。”

  又上前兩步緊貼著蛋殼打量:“個頭這麼大夠吃好久了。”

  才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臉被蹭了蹭,祝央低頭,見是那小黃雞。

  一雙眼睛這會兒裡面已經不是茫然了,像是找到什麼般,也不知道在樂什麼,拱著腦袋就是一個勁往祝央身上蹭。

  祝央沉默了好一會兒,有常識的人都該知道,剛破殼的東西上面滿是粘液。

  也就是說,祝央這來回幾下,冷不防的就被粘液糊了一頭一臉。

  她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削鳥頭上:“蹭你個雞腦袋,當自己很乾淨不成?你爸爸我就兩套衣服給我這麼埋汰,哎喲我去,這噁心的。”

  倒是比當初糊假貞子一臉,那上面發黑發黃的粘液好點,這小雞粘液透明的,也沒什麼味道。

  可這黏滑的觸感著實噁心她夠嗆。

  小黃雞被一巴掌削得暈頭轉向,好似一圈星星圍著腦袋原地起舞。

  它整個蛋都跟不倒翁似的原地搖晃了一圈,回過神來之後大大的黑溜溜的眼睛委屈的看著祝央,居然小心翼翼的還想伸喙戳她。

  祝央這輩子唯一養過的寵物就是祝未辛,祝未辛呢又是會說話的兩腳獸,有什麼感想能開口表達,自然她對動物流露的肢體語言談不上有經驗。

  回過頭招呼兩人道:“快快,宰了合著殼拖回去,我擦擦衣服。”

  話沒說完,就看到兩人看她的眼神,一副‘你丫就是畜生變的’那種控訴她冷血無情人性淪喪的面貌。

  祝央大為光火:“怎麼了?”

  徐驍走上來:“人家這拿你當媽呢,你就這麼對待剛出生的寶寶?”

  魏江離也道:“我就是沒見過稚鳥破殼,也知道人家剛剛跟你親近,結果親近不成反遭打,有些人吶,心都是黑的。”

  又指了指幼鳥:“這要是按人來算,才剛剛出生吧?剛出生的奶娃娃都能下得去巴掌,嘖嘖!”

  祝央被左一句無情右一句冷血戳得火大,立馬不幹了:“想認我當爸爸的人多了,我要一個個都同意,現在早兒女成群了。”

  “你倆少給我廢話,合著帶回去不用你們養是吧?我在家都懶得養的扁毛畜生,這會兒自己飯都吃不上還顧這個?”

  叢林求生自然不是來收寵物的,只不過一路過來遇到的變異物種都這麼不友善,冷不丁遇到一隻這麼親近的,總有種反差萌的感覺。

  徐驍道:“也不光只有麻煩吧?你看它毛這麼軟,墊著睡肯定舒服。要是長得快,還可以幫忙抓附近的蛇蟲鼠蟻,能省好多事呢。”

  合著是真把人家當小雞仔了。

  祝央琢磨了一下,她嘴上梗著脖子,可剛那螳螂雖說逃走了,也指不定不會回來。

  附近又有猛獸,這顆蛋受他們戰鬥波及掉下來,如果他們就這麼走的話,留這麼個剛破殼的幼崽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叢林裡的變異物種貌似都對人有敵意,有可能放任這隻長大了又是他們一個勁敵。

  但那黏糊糊帶著無盡孺慕的軟蹭,祝央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罕見的無所適從。

  這可跟收小弟不一樣,遊戲說什麼時候結束就結束了,這玩意兒可是明顯把她當媽了啊。

  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巨大小黃雞給搬回去。

  好在它蛋殼是圓弧形的,用跟繩子套著拉著走憑他們的力氣也不算費事。

  祝央因著徐驍攛掇,便使喚他在前面拉車,自己則坐在蛋殼邊沿,享受人力車的便利。

  小黃雞被一路拉著走,‘媽媽’又坐旁邊,高興壞了,一路上時不時蹭蹭祝央,發出清脆的嘰嘰聲。

  祝央還交代小世子道:“把削下來那塊蛋殼頂拿好,正好是個果盤呢,也給我臥室添添元素。”

  魏江離:“……”

  就知道她會嘚瑟!

  回到營地,眾人看到他們撿回一隻雞仔都懵了,一是他們這奇葩行為,二是這雞仔的巨大體型。

  這才破殼都這麼大,那完全體到底是個什麼樣?飛起來還不遮天蔽日啊?

  尖嘴猴腮立馬笑嘻嘻的上了摸:“哎喲,這是帶回來的加餐呢?”

  結果還沒摸到,就被那雞仔迅速一啄,那雞仔看著剛破殼,體型又這麼肥碩,想不到速度卻異常敏捷。

  那啄人的動作又快又很,一般人都反應不過來,但尖嘴猴腮居然反應過來並且迅速躲過了。

  可見其手速也是常人難以比擬的,但這點卻沒有引起大多數人的注意。

  小雞仔對生人這迅速的反擊,可見其天性中的攻擊性,和普通的雞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對祝央卻黏糊的很,懟跑了人便又伸著腦袋在它媽懷裡拱。

  這富有攻擊性的暴脾氣反倒讓祝央喜歡,她一邊搓了搓小黃雞的呆毛,一邊看了眼營地的眾人。

  看來他們三個出去這大下午,這裡已經發酵過一輪糾紛了,至少大吵過一架。

  因為這時候看人像是分成兩撥的樣子,一波是高管和濃妝女,另一波是尖嘴猴腮和家庭主婦,兩邊誰都不理誰,看向對方的眼神也滿是嫌惡。

  唯獨二牛一副尷尬不知道手往哪兒放的樣子,看樣子是那邊也沒有偏幫,但又弄得自己兩邊都不是人。

  祝央和徐驍不管是誰,都對這氣氛視而不見,仿若沒注意到似的。

  徐驍道:“我去河邊洗虎皮,你們誰準備下晚飯?”

  祝央便道:“幫我抓兩桶小魚小蝦回來,喂這祖宗。”

  說著還彈了彈小黃雞的喙,小黃雞像是知道在說它似的,高興的在她手上蹭了蹭。

  再怎麼氣氛不對,在有徐驍和祝央兩座大山的高壓下,眾人暫且不敢鬧脾氣到撂挑子不做事。

  於是一時間生火的生火,燒水的燒水,便為著晚飯忙活起來。

  祝央先讓人燒了一鍋熱水,把小黃雞從殼裡倒出來,拿布巾給它擦掉身上的粘液,小世子也幫她一起擦。

  那巨大的蛋殼中間有好幾處裂縫,還被戳出個洞,但削掉一截,沿著下面倒是完好無損,便被祝央用熱水洗乾淨又擦乾,往裡面墊了柔軟的草給它做窩。

  一通忙活下來,徐驍也洗乾淨虎皮帶著兩桶小魚回來了,祝央把魚放小黃雞面前。

  這傢伙現在身上已經乾淨了,毛巾擦過的水分也早已蒸發,滿身絨毛又軟又蓬鬆。

  見祝央給它找來食物,高興的用頭拱了拱她然後埋頭苦吃。

  一般剛破殼的鳥類是沒有進食能力的,都是雌鳥直接用喙喂進它們嘴裡。

  但這個小黃雞卻在破殼之初就展現了強大的生存本能,不但知道攻擊陌生人,還會自己進食。就是腳還站不穩,剛剛祝央試著讓它站了一下。

  小黃雞吃飽了便蹲在媽媽旁邊,一步也不離開,時不時用軟乎的絨毛蹭一下,很是高興。

  這頓輪到家庭主婦做飯,高管和濃妝女打下手,剛掐得那麼厲害,這會兒還是得共同協作。

  尖嘴猴腮沒事做,祝央和徐驍都不想理他,而小世子對於他的鄙視他自個兒也感覺得出來。

  又見二牛在擺弄之前摘回來的藥草,便湊過去:“這些草都什麼用啊?你教我認認,以後要落荒郊野嶺也是門用處。”

  二牛倒是不藏私,便指著那一樣樣道:“這種是驅蚊草,長得和俺們那兒有點不一樣,但你聞這味兒,蚊子肯定不樂意靠近。”

  又拿了一小株散發著一種糞便發酵般惡臭味的草藥“這種就正好相反了,你平時有沒有注意到,有些草叢附近就是容易招三五成群的蚊子轉?”

  “有有有!”尖嘴猴腮忙道:“我只知道驅蚊草,還有招蚊子的啊?”

  二牛便囑咐道:“我只摘一顆回來你們認認,要是遠遠看到這種草叢,就避開,這兒的蚊子可老嚇人了。”

  尖嘴猴腮連連點頭,又拿起一顆藥草:“這又是什麼?”

  “這是番泄葉,主效泄熱行滯,這裡悶熱,可能用得著,不過得慎用,這玩意兒和巴豆差不多,霸道著呢。”

  尖嘴猴腮自是連連受教。

  祝央把手機給小世子玩消消樂,這傢伙和小黃雞擠在一塊兒玩得不亦樂乎,小黃雞好似對上面的小雞特效很感興趣。

  時不時就要伸喙輕輕碰一下,倒是小心翼翼的沒把螢幕啄碎,只是小世子好不容易最後一步快通關,卻屢屢被這傢伙搗亂給弄得失敗了。

  祝央漫不經心的看他們玩,注意力卻在二牛那草藥講解課堂上。

  偶爾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他那憨實的長相,心裡滿是玩味。

  沒多久飯做好,眾人便開始圍著火堆吃飯。

  其實他們是想在山洞裡吃飯的,只是祝央不允許那封閉的空間裡出現各種亂七八糟的雜味的。

  晚餐將就之前剩的雞骨熬了野菌雞湯,滋味也是鮮美。

  家庭主婦喝完一晚想盛第二碗,尖嘴猴腮連忙接過碗幫她盛湯道:“你說一聲就成了,哪兒用得著繞那麼大圈?胳膊也不嫌累。”

  幾人下午才吵了架,家庭主婦和尖嘴猴腮又是同一戰線的,自然得做出一副聯盟牢靠的架勢,。

  家庭主婦自然對於尖嘴猴腮的熱心欣然受之,高管和濃妝女更是不遑多讓,居然互相餵食起來。

  時不時的得意看了他倆一眼,你倆這麼能抱團,倒是試試看能不能這樣啊?

  把家庭主婦慪個半死。

  吃完飯收拾東西洗漱過後便各自回房睡覺。

  祝央和徐驍現在各自擁有了自己的小單間,自然更自在,不過祝央房間裡這會兒不但要睡自己,還得放個肥雞崽,一下子就顯得逼仄不少。

  她把蛋殼做的雞窩往自個兒的兔皮床邊一放,警告道:“不准翻身啊?壓到我要你好看。”

  可小黃雞卻不樂意一個人睡雞窩的,竟敢身子一晃一晃的從蛋殼裡面爬了出來,要往祝央身下鑽,想縮媽媽懷裡睡覺。

  祝央懵逼的看著它折騰半天,揪著它的呆毛把它揪出來,罵道:“你拿手帕當棉被呢?個頭比你爸爸兩個還大,好意思往我身上縮?”

  “嘰!”小黃雞清脆的沖她叫了一聲,表示了堅決不挪窩的決心。

  祝央只能一遍遍勸自己,這個是兩米高的寶寶,就算兩米高,它還是個寶寶,念了十幾遍,這才沒有把它踹牆上摳不出來。

  她看了眼被它棄之不用的殼,那殼其實也很大,直徑快到兩米,和家裡的一米八大床也差不多了,就是多了這玩意兒,房間才突然顯得這麼窄。

  祝央乾脆把她用來做床墊的草全鋪蛋殼裡面去,直將蛋殼鋪平,上面再墊上兔皮,又將蛋殼推到牆角,拿幾塊大點的石頭往旁邊一攔,便做出了一個簡易的圓形窩床。

  別說,還真比平鋪的要舒服些。接著再把小肥雞扔回蛋殼裡,自己也爬進去,枕著它毛茸茸的身子睡了起來。

  小黃雞在殼裡又有媽媽貼著,自然安全感十足,興奮的嘰嘰兩聲,蹭了蹭祝央,沒一會兒也睡下了。

  祝央和徐驍的單間待遇雖然讓其他人不平,可誰讓他們沒那本事使喚人前後?自己也沒那能耐挖這麼大的石坑出來,只得擠在外面的石洞,不過都算不錯了,至少能遮風擋雨。

  小世子倒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徐驍同意把床分他一半。

  其他人不敢對祝央和徐驍表現不滿,但對這個半大小孩兒還是沒那麼客氣的,當下就有人開始說酸話。

  小世子也一點不在乎,在他看來這些屁民都是沒資格跟他說話的。

  晚上,大夥兒紛紛睡去,家庭主婦突然被腹中的泄意驚醒。

  她翻身起來,想喊旁邊的人陪她出去一下,推了推離她最近的尖嘴猴腮,卻見那傢伙睡得跟死豬一眼。

  找別人吧,今天下午又剛吵過架,理會她才怪。

  想喊徐驍,可現在徐驍的房間隔了一重,祝央那傢伙矯情還給臥室裝上了門,徐驍也有樣學樣。

  她腹中又疼痛難忍,下一刻就要憋不住了,本能驅使下便先一步推開了山洞門,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也不去草叢那些容易招蚊子的地方。

  就在邊角隨便一個地方就地解決,齷齪是齷齪了點,可完事後用土埋了,明早其他人醒來也不至於拿這說閒話。

  釋放得正順暢,家庭主婦突然感覺到脖子後面傳來一陣刺痛。

  她被蚊子咬出了心理障礙,嚇一跳連忙伸手要往脖子後面拍,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嗡嗡聲。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她身邊竟然已經圍滿了蚊子,家庭主婦嚇得短促的尖叫一聲,想求助。

  可蚊子的速度更快,成百隻蚊子頓時一擁而上,大到這種體型,那就不管是原本的威力成倍了。

  成群結隊的衝撞過來,就跟蝗蟲過境一樣,撞得人生疼,好幾隻直接鑽進家庭主婦嘴裡,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第二天一早,第一個出山洞的高管看到山洞口不遠處一具皮包骨乾屍,被嚇得一屁股坐地。

  昨天早上是被啃得一絲血肉也無的老頭,今早又一個淒慘死去。

  其他人出來看到這駭人的景象,紛紛陷入了恐慌,誰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會不會一覺醒來又多具屍體,那具屍體會不會是自己。

  尖嘴猴腮便情緒激憤的抓過徐驍的衣領:“你們昨天把大夥兒當犯人似的審了半天,結果呢?兇手兇手沒找著,保護保護也沒做好,你們還自個兒住單間去了,是不是就想把我們留在外邊自生自滅?”

  眾人被他這話說出了心聲,看向徐驍的表情就帶上了不滿。

  徐驍看著似乎毫不在意,反倒是走到家庭主婦的屍體面前,對她被吸成人乾的慘狀檢查起來。

  才檢查到一半,發現少了點什麼,便看到祝央在遠處一個人刷牙。

  她旁邊的小黃雞竟然已經能站起來了,不過還不能走,縮在她旁邊,學它媽的樣子漱口。

  只是漱不利索,老是把水咽下去。

  像是感覺到他的視線,祝央轉過頭,對徐驍喊道:“你檢查吧,完了告訴我,我就不過來了啊,那邊醃臢得很。”

  這當然了,也不看家庭主婦死前在幹什麼,這會兒整個屍體的樣子自然一言難盡,褲子都還沒提上呢,死得可謂不體面了。

  只是徐驍就有點憋屈了,合著他不怕髒似的。

  好吧,他確實不怎麼怕。

  檢查完了他去那邊低聲告訴祝央自己檢查到的東西,沒有夾帶任何主觀色彩,全平板寫實的描述而已。

  其他人自然不滿,但祝央聽完之後,也沒什麼動作,反倒是開始削土豆做早飯。

  尖嘴猴腮他們見兩人這麼不負責任,頓時不滿了,上來就要找她理論。

  結果當頭就被祝央扇翻在地,嗤笑道:“我們什麼時候有保護你們的義務了?當自個兒是個寶寶呢?”

  “我現在和你們好聲好氣說話,給你們提供了基本的食物和住宿,就給我好好感恩戴德,我要攆你出去自生自滅,需要過的也只有徐驍那個坎而已。還真把別人的情分當本分了?臉挺大的嘛。”

  徐驍聞言也聳聳肩:“我也無所謂啊,只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而已,要真沒能活著把人帶進遊戲,我也沒多大的心理負擔。”

  剩下幾個人傻眼了,連徐驍都這麼說,他們還有什麼敢得罪的?

  便一個個有些神思不屬,沒過多久那邊祝央喊了一聲:“飯好了,拿著碗排隊領,煮得有點少了,我統一分。”

  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見了。

  實際上從起來鬧哄到現在,所有人連臉都沒洗,只是祝央脾氣不好,也不敢讓她等,只得先打好飯,等一旁涼著再先洗臉吧。

  祝央自然不是多勤快的人,還耐得伺候這麼幫玩意兒吃飯,只是她的眼見一一掃過剩下幾個人的手,其中一人指甲縫裡那未消失的青漬讓她心裡本已經八成確認的事蓋上了石錘。

  吃完飯讓眾人將家庭主婦的屍體埋了,祝央又悄悄跟徐驍說了什麼。

  他點頭離開了營地,倒是祝央沒有出去的意思,反倒在空地上喂了小黃雞吃了魚蝦後,教它走路。

  這肥鳥還想撒嬌,祝央便道:“你是在這兒學,還是我帶你去山崖上學?”

  魏江離抽了抽嘴角:“就算你這麼勉強,它也不可能這麼快——”

  話沒說完,就看見小黃雞搖搖擺擺站起來了,最後幾個字生吞了回去。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雞哥!”

  “所以說這到底什麼品種啊?該不是真是雞吧?雞能把窩搭那麼高?可別的品種又不像。”

  祝央倒是對這事毫不關心:“管它呢,養大就知道了。不過不能長得醜,長得醜就攆出去自己搭窩,賴著啃老是不能夠的。”

  小世子鄙視她:“跟了你真是造孽啊。”

  小黃雞倒是不知道自己有個顏控媽,還因為學步成功撲扇著翅膀傻樂呢。

  到了快中午徐驍才回來,回來就讓大夥兒跟他一起去,說是在一處地方發現一種樹,樹周圍沒有一隻蚊蟻,應該是比驅蚊草藥效果強得多的昆蟲天敵。

  就是那玩意兒跟桂花似的,太小太雜了,他一個人帶不了多少回來,便讓大夥兒一起去采。

  這連續兩天又是螞蟻又是蚊子的,雖說有人在背後搞鬼,但是那人沒被逮出來之前,確實只有先從杜絕昆蟲蹤跡的方向入手。

  便齊動身和徐驍出了去,除了祝央。

  這會兒小黃雞還不適合到處跑,要把它放山洞裡自己出門,這貨又一張喙死死叼著它媽的衣服不讓離開。

  祝央只得留下來看守營地。

  不過其他人也沒去成就被逼回來了,據說是在半道遇見了蛇。

  他們心有餘悸的跟祝央形容——

  “老嚇人了,咱們走著路呢,遠遠的就看見一顆樹上面掛著顏色花哨的枝條。”

  “跟柳樹似的一條條垂下來,遠看著還挺漂亮的。咱以為是什麼不認識的水果呢。”

  “結果走進準備去摘,媽呀才發現那玩意兒開始動,那什麼樹條啊,分明就是樹上面掛滿了倒垂下來的蛇。”

  “那顏色,鐵定有毒的,見了人就往下掉,還好咱們逃得快,不然被咬一口,這地方又沒有解毒血清,神仙都難救。”

  祝央聽他們描述便能知道其驚險,說是最後還是徐驍揮著那把削鐵如泥的兵工鏟,一路斷後,才從毒蛇大軍下保住一夥兒人的。

  經歷這出之後,其他人說什麼也不敢出營地了,反正這邊有吃有喝,主要得想辦法把殺人犯抓出來。

  他們不動,祝央和徐驍他們也不勉強,吃了中午飯過後,幾人在裡面用樹葉做的撲克打牌,祝央繼續在外面踹著肥雞學步。

  這傢伙也是快,一天下來竟能穩穩的走了,可見生長速度不能以常識論之。

  下午徐驍抓到一條變異的鱔魚,倒也沒變異到蚯蚓那種誇張的地步,個頭只比鰻魚大點。

  祝央便乾脆從調料大禮包中拿出那瓶一直沒排上用途的照燒醬,做了個照燒烤鱔魚,別說,吃著和照燒鰻魚還挺像,只是脂肪沒有鰻魚厚,吃著有點柴而已,還是好吃的。

  吃飽喝足自然就得琢磨睡覺,但鑒於連續兩晚出了人命,先不說家庭主婦死因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至少老頭那案子還沒破呢。

  所以其他幾人便有點不敢入睡,可睡意豈是這麼好抵擋的?成天雖然沒幹什麼事,但精神時刻緊繃,提防並擔驚受怕著,要大家一起熬夜還好,等旁邊傳來熟睡的鼾聲,自然也就感到困了。

  高管和濃妝女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尖嘴猴腮,啐了一口:“他倒是心大,也不怕明早醒不來。”

  不過話這麼說著,受他印象沒一會兒兩人腦袋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最後還是無奈睡去。

  夜深人靜,除了屋內的輕微鼾聲,此刻便是叢林外時不時傳來的蟲鳴。

  大夥兒都已熟睡,這時卻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他坐起身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從身上掏了掏,竟掏出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只是那毒蛇嘴巴被一種樹皮纖維緊緊的纏住,兩顆毒牙暫且沒了用武之地。

  那人就著從門縫透進來的月光,掐著蛇頭,小心翼翼的將絲線解開,毒蛇立馬就是大嘴一張,露出猙獰的尖牙。

  但被掐住了頭,卻是拿面前的人無可奈何的。

  那人心中滿意,將毒蛇放到了地上,毒蛇一離地就想攻擊他,但再度被一把抓住七寸,連著兩次,才意識到這人啃不下。

  於是毒蛇只好放棄眼前的目標,往另外的方向滑行而去,嘶嘶的信子通過熱感應瞭解到獵物的方位。

  轉眼間,毒蛇便滑到了濃妝女面前,張開大口正要咬下,卻從不知何處飛出一把尖刀。

  那刀精准無比的將蛇頭釘在地面,蛇已經死去身體卻還搖擺了好幾下才沒了動靜。

  那人一驚,頓時心道不好,可為時已晚,插在山洞兩邊的火把瞬間被彈出的兩根火柴點燃,整個山洞頓時亮如白晝。

  誰在大廳裡的幾個人也被這動靜吵醒,醒來便看見地上那條色彩鮮豔的蛇,頓時臉色煞白。

  濃妝女離得最近,立馬就尖叫起來:“啊——,這玩意兒怎麼溜進來的?咱們不出去都不安全了嗎?”

  祝央聽了這話,便嗤笑一聲:“這就要問他了。”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她視線所及之處,竟然是尖嘴猴腮。

  尖嘴猴腮整個人跟燙著似的:“不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那本事放條蛇進來吧?”

  “咱們碰到蛇都是上午的事了,被追得屁滾尿流才逃出來,回來了就沒人出去過,除了徐哥下午去了趟河邊,一天誰離開過?”

  又連忙對徐驍道:“徐哥不是懷疑你啊,肯定不能夠是你,要你想害我們哪兒用得著這麼費事?保准就是上午的蛇循過來的。”

  其他人聞言也覺得他實在沒有作案時間,便聽祝央道:“你用不著離開啊,上午那會兒你就直接把蛇帶回來了。”

  尖嘴猴腮就笑了:“帶回來我藏哪兒?我一整天連上廁所都拉著二牛呢,在他眼皮底下我難不成把蛇揣身上?那我不早被咬死了?”

  祝央便走了過來,抽出釘著蛇腦袋的刀,對徐驍道:“檢查他周圍有沒有絲線,應該就在他旁邊。”

  徐驍聞言上前,尖嘴猴腮臉色一變,果然就在他睡的草垛上找出好幾根樹皮纖維。

  見所有人看過來,他連忙喊冤:“該不會這個就定我的罪吧?這是二牛搓繩用的樹麻啊,我跟他一塊兒搓著玩,粘身上來很正常啊。”

  說著又從二牛的草垛上翻找了一下:“喏,他這邊也有。”

  祝央接過徐驍遞給他的那一圈絲線,笑了笑:“那這上面打的結怎麼回事?”

  “睡覺前撚著玩而已。”尖嘴猴腮端的一點破綻也無。

  眾人都有些覺得祝央是不是推斷錯誤,祝央卻乾脆坐在了木墩椅子上。

  長腿一翹,直接對著尖嘴猴腮扔出一個包,那是個尼龍袋,包並不大,只是裡面鼓囊囊的。

  尖嘴猴腮見了包臉色就變了,便聽祝央的聲音在石室裡響起——

  “滿心眼裡琢磨著害人,連自己的東西不見了都沒察覺吧?這在你們那行怎麼形容?算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打開吧,讓大家看看裡面的東西。”

  尖嘴猴腮再是不樂意,也只得照做,腦子裡卻急急的開始思索應對措辭。

  眾人便見打開的袋子裡,是整整兩遝鈔票。應該有兩萬多,然而祝央的重點卻不在錢上面。

  她示意尖嘴猴腮展開錢裡面的幾張紙,道:“記得昨天我問過你家裡上下三代的親屬姓名嗎?裡面可沒有一個姓裴的。”

  “那麼你告訴我,裡面這病歷卡上的名字,還有借據條落款的姓名,和你本人有什麼關係?”

  尖嘴猴腮額頭有些濕潤,勉強笑道:“這我兄弟的,他家裡生了病,讓我陪他借錢交款,所以包一直我難著呢。”

  說著唱作俱佳道:“唉!我現在被困在這裡了,他可怎麼辦?這可是他媽的救命錢?”

  祝央聞言嗤笑:“是啊,這可是人家的救命錢,人說撒謊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一分假。”

  “昨天問你進來之前人在哪兒,你說在醫院,這應該沒錯,因為只要對前因後果決口不提,誰能知道,咱們中間最不起眼的那個,竟然是出手如電的神偷呢?”

  ‘神偷’二字她說得異常諷刺:“人家好不容易東借西湊籌到的救命錢,被你這三隻手扒來。我聽說你們這行厲害的能做到油鍋中夾物不傷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能在上午那情況下生抓一條蛇回來,想來你這本事還是到家的。”

  尖嘴猴腮怒道:“你這全都是想當然的污蔑,說什麼全憑你一張嘴。”

  祝央擺了擺手:“別急,既然讓你帶蛇回來演到這齣,自然能讓你心服口服。”

  演到這出?意思是他們早料到如此?

  尖嘴猴腮心裡一涼。不對,意思是上午說什麼出去摘避蟲藥,實際上根本就沒那回事,目的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完美的殺人工具,好請君入甕而已。

  並且那種手法,除了他沒人幹得出來。

  尖嘴猴腮冷汗直流,便聽祝央悠悠開口道:“首先,還是先從老頭的死說起吧。”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5
發表於 2020-3-30 00:09:20 |只看該作者
第84章

  祝央才進入破案模式,嘴裡就差‘真相只有一個’來渲染一下氛圍裝裝逼了。

  此時卻突然有隻大肥雞崽睡眼惺忪的從裡面出來,像是起床沒找到媽媽的小孩兒似的,黑豆豆的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

  看到祝央立馬撲淩著翅膀沖過來,龐大軟乎的身子差點把她撞倒。

  還裝什麼逼?餵奶了!

  這雞仔是攆也攆不走,打也打不進去,最後沒辦法,祝央只能讓它坐一邊,自己坐它身上當毛絨沙發,這才扯回了正題。

  年過二十的親媽坐出生不足三天的嬰兒身上,這要放在社會版面上,得是多喪心病狂的話題?

  不過當事人看著都挺滿意。

  祝央便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剛剛說哪兒?”

  “說從老頭的死開始說起。”魏江離還算給她面子,見狀遞了個梯子過去。

  祝央道:“對,從老頭開始說吧。”

  “老頭是如何確定死於謀殺而非意外,大家都記得吧?”

  眾人點點頭,一是本該避免他們誤觸陷阱的竹片被拔掉了,二是老頭口袋裡的那塊蜂巢蜜。

  這個副本又不是啥缺衣少食的極限狀態,又有徐驍和祝央能幹,叢林物資豐富,吃食從進來開始就沒缺過。

  更有祝央帶的調料包,連口味都不用勉強的,頓頓野炊大餐。

  老頭就算嘴饞,山洞裡摘回來的水果多的是,蜂蜜也不拘人取用,還有做飯的時候順便烤來做零食的肉乾。

  祝央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取用的時候一定不能把東西弄髒,其他的你就是無聊了成天嘴巴不停都沒人管你,用得著偷偷藏那黏糊糊的蜂蜜?

  “先說竹片。”祝央摸了摸雞仔身上的軟毛:“在睡覺之前,所有的竹片都還在原位,這個大家是知道的。根據之前的審問結果,除了半夜一個人出去的老頭,其他在那之前上廁所的人,都有相互證明。”

  騙子立馬介面道:“對啊,我可是有人證的,那麼多人看著我怎麼可能走過去拔掉標記?”

  “呵!誰說拔掉標記一定要走過去?只需要一根線,兩三米開外的距離,一樣輕鬆做到。”

  騙子臉一僵,兜頭就被扔了一卷東西在自己面前地上:“說起來這樹皮纖維還真是好用呢。”

  說著漫不經心的看了眼二牛,見他臉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茫然,也沒在他身上停留。

  便又開口道:“頭天這些樹麻被搜集回來的時候,除了二牛用來搓麻繩,也只有你跟在旁邊琢磨了一下,其他人懶得幹活兒,壓根就沒去沾那玩意兒。”

  懶得幹活的幾人被她說得老臉一紅,尖嘴猴腮便否定道:“那玩意兒堆在牆角,要拿實在太容易了。”

  “是挺容易,只不過我們回來的時候竹片才將將插完,要特地再去碰它,第一個就是嫌疑,所以從陷阱落成到進山洞之後,並沒有人去碰過竹片,更何況也不可能有人在我和徐驍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麼大的動作。”

  “唯一的可能只有在插竹片的時候,將那麻線拴到竹片上,並且利用落葉的掩蓋,牽出幾米之外不被察覺。”

  “而陷阱做好後,插竹片的只有你和高管兩個人。”

  “你倒不是針對老頭兒,只是恰巧他運氣不好,晚上到了深夜一個人沒憋住而已。如果換成是另一個人,可能是一樣的下場,就算沒有人起夜,那也沒關係,布下的陷阱總能碰上用場。”

  尖嘴猴腮難看一笑:“那照你這麼說,有嫌疑的也該是兩個人吶。”

  高管一聽立馬怒了:“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囉,憑什麼一起幹的活兒,只有我一個人有嫌疑?總不能你看著體面,我看著窮酸,就以貌取人吧?”

  “當然到現在為止,你倆的嫌疑一樣大。”祝央笑了笑:“高管雖然沒你那麼容易接觸絲線,可就像你說的,那玩意兒就堆在山洞旁邊而已,偷偷拿一根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可塞蜂蜜這種事,就只有你一個人能辦到了。”

  “憑什麼這麼說?”尖嘴猴腮矢口否認:“從剛才開始你就認定我是做見不得人行當的,先頭誣陷的證據還沒拿出來,這會兒還蓋棺定論了是吧?”

  說完就看見祝央似笑非笑的指著他坐的地方,又指了指高管坐的地方。

  這兩天除了祝央和徐驍新挖了兩個單間搬進去,小世子又蹭了徐驍的房間睡之外,其他人睡在外面的位置沒什麼變化,頭一天占的哪個位置接下來仍舊睡哪兒。

  尖嘴猴腮睡的靠山洞門最近的床,而高管恰恰是最裡面,並且他和濃妝女早有勾纏,天天是睡一塊兒的。

  死去的老頭睡的位置則在房間中段。

  祝央的意思很明顯:“人家晚上起來起夜,總不可能還要往最裡面繞一圈再出門吧?老頭要出門必然會經過你的位置。”

  “那蜂蜜在老頭起夜之前就放他口袋裡肯定不現實,樹葉包得再嚴實時間長了也會漏出來,讓人感覺黏膩不適,更何況大夥兒都喝多了湯,你也不能保證晚上會有誰落單出去,只能隨機應變。”

  “聯繫到你的手速,呵!我家這雞崽自保意識強,啄東西還是挺快的,那你都能躲,可見規避危險是本能啊。”

  尖嘴猴腮這才知道在這裡居然露了這麼大的馬腳,連忙道:“我手快也不能說明就是我幹的,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直接證據。”

  高管呸了一聲:“什麼沒有?咱們出去上廁所那趟,就你一個人走後門,還蹲下過,我和二牛問你幹嘛,你說你繫鞋帶,保准就是那時候扯的線把竹片抽走的。”

  祝央點點頭,這個證詞在之前的審訊裡是得到過的,也確實應該是這個時候尖嘴猴腮動的手。

  不過只要是不能敲錘認定的,他依舊能車軲轆狡辯自己真正只是繫鞋帶而已,他們都在冤枉他。

  祝央便道:“好吧,這一樁確實只能說明你滿足任何作案條件,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你幹的。”

  “那咱們就來說說第二個死去的人。”

  第二個死的是家庭主婦,她是半夜鬧肚子跑出去被蚊子活活吸成人乾而死的。

  尖嘴猴腮道:“她根本是個意外,我哪兒料得到她拉肚子?而且你們不也沒查到什麼嗎?”

  “為什麼你覺得我們什麼都沒查到?”祝央笑了:“只是沒告訴你們而已不行嗎?”

  尖嘴猴腮一噎,就聽她又接著道:“至於她為什麼會拉肚子,你當然預料得到,因為這次和老頭那次不同,不具有偶然性,從頭到尾都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

  “笑,笑話,我還能——”

  “番瀉葉!”祝央打斷他,悠悠道:“那天你們留在營地裡,應該發生了不好看的口角吧?回來之後人就分成了兩撥,就連做飯的時候都誰也沒理會誰。”

  “大家吃的同樣的晚餐都沒事,只有她一個人鬧肚子,那就說明大鍋裡的食物沒問題,有問題的只是她自己碗裡的。”

  “我可記得當時只有你碰過她的碗,在那麼滾燙的熱湯里加碾碎的草藥汁,倒是挺方便的。”

  高管和濃妝女聞言立馬撇清關係道:“對對!我們當時都鬧翻了,絕不可能沾那八婆的碗,連盛飯都是讓她自個兒盛的呢。”

  尖嘴猴腮比他們反映更大:“怎麼人家稍微有點事你就能栽我身上?你剛也說了,我這只是滿足作案條件,而且都是你憑空想的。那要只是她晚上受了涼肚子不舒服呢?”

  “確實也可以這麼說,畢竟碗已經洗過好幾輪了,也檢查不到她喝的湯到底有沒有動過手腳。”

  她這麼好說話倒是讓尖嘴猴腮一愣,但接著她又道:“只不過接下來就好玩了。”

  然後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徐驍便道:“我在主婦的圍裙上檢查到了一片青色的草漬,味道有些刺鼻,是吸蚊草的味道。”

  祝央嗤笑一聲:“咱們附近點過驅蚊草,要把蚊子吸引過來,指甲那麼大點的草漬是不可能的。首先是分量問題,其次那種草的葉青素浸透性還挺強的,沾在手上難免留下痕跡。”

  “不然——,你以為我昨天為什麼這麼屈尊降貴的給你們煮早飯分早飯?除了你,別人的指尖指甲裡可沒這麼綠呢。”

  “那是我跟二牛學認草藥的時候,不小心弄破了葉子沾上的。”尖嘴猴腮忙道。

  不得不說,就他這狡辯之能,要按現實的司法程式,即使到這一步了,還真也無法給他定罪。

  祝央卻是絲毫不急,眼看一次次的舉證均有反駁的餘地,一點沒繃不住的意思。

  她這麼胸有成竹,尖嘴猴腮卻預感越來越不好。

  他所期待的,小女孩兒少不經事,清高傲慢,對自己的定論深信不疑,但被多次質疑駁回後的惱羞成怒失態的場景沒有發生。

  接著尖嘴猴腮就聽到了他最為擔心的一句話——

  “所以我們才特意給你設了一個局啊!”

  原來那真的是她一手策劃好的?尖嘴猴腮心下巨震,連最後一絲僥倖也不敢抱有了。

  祝央笑道:“幹你們這行的,做慣了順手牽羊的事,遇到好事下意識的就會往懷裡攬,倒也是連殺兩個人沒露馬腳助長了你的野心,所以一設套你就進來了,讓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她指了指徐驍:“對,蛇樹是我讓徐驍帶你們去的,本來想讓他抓幾條毒蛇佈置一個讓蛇攆追的假像,沒想到叢林裡這麼給力,連那玩意兒都有。”

  “這麼好使又相對好控制的殺人利器,你見了怎麼可能不動心?運氣好睡夢中幹掉所有人,只要沒倒楣到通關按鈕是你自己,那你立馬就可以通關了,而不是待在這個未知的叢林裡,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危險,還有僅出於人道主義稍加保護的引導者。”

  這種三教九流的人,比常人更瞭解世間險惡,也更不會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損人利己這種事自然毫無負擔。

  即便這利弊權衡在常人看來根本就不對等。

  尖嘴猴腮腦中電轉,蛇的事是他們設下的圈套,但破綻又在哪兒?還是之前說那話,只要沒被抓個正著,他抵死不認這條蛇是他帶進來的,這件事就始終存在疑點。

  但那女人這麼自信,既主導出了一切,自然不會給他抵賴的餘地。

  在哪裡?她把決定性的證據放在哪裡?

  祝央身子往前傾了傾,像是聽到他內心瘋狂的盤算一樣,嘴唇輕啟:“聞聞看你的手。”

  尖嘴猴腮心裡一跳,遲疑的抬起手掌,放在自己的鼻端,突然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從自己手上聞到了一股明顯的花香。

  住在叢林裡衛生條件有限,除了祝央和魏江離兩個講究矯情的,也不是每個人早晚都洗手洗臉,尤其尖嘴猴腮這樣對個人衛生不怎麼在意的。

  身上混雜著汗味泥味,多了種味道也不顯眼,只要不刻意去聞,很容易忽略。

  而此時他腦子早已品出這人怎麼算計他的了,果然祝央道:“晚飯我在你碗底抹了花汁,別懷疑,這待遇只你一個人有。”

  說著她便站了起來,對山洞裡眾人道:“都說讓你們注意衛生早晚洗手了,就是不聽,這下好,抵賴都抵不脫了吧?”

  徐驍撿起地上那條死透了的蛇,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聞到祝央說的那股花香。

  說明了這玩意兒就是經尖嘴猴腮這傢伙的手裡出來的,再加上前面的事,怎麼都抵賴不了。

  見事已確定,最先反應的是高管,他上去揪著尖嘴猴腮的衣領就想揍他:“你他媽還想殺了我們是吧?”

  結果拳頭沒上去,自己反倒血流了一臉。

  原來是尖嘴猴腮掏出一張薄薄的刀片,將他割傷。

  做賊的,刀片哪兒能離身?割包割袋的吃飯傢伙,非常情況下用來自保也是可以的。

  高管吃痛鬆手,連退兩步,不敢再和他正面對上。

  他沒料到這比他足足矮一個頭的瘦猴子居然藏著這麼大的本事,連忙沖徐驍道:“徐哥,快,快抓住他呀,抓住這個殺人犯。”

  徐驍無語,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人高馬大一男人,比不上二牛還打不過一根麻杆兒?就一張小小的刀片就縮成這樣,那還不是刀呢。

  憑力氣按住了人,任他什麼本事也使不出。

  尖嘴猴腮拿著刀片對著眾人:“別過來,警告你們別過來啊。”

  這傢伙還是惜命的,知道今天是不能好了。

  就想著認慫求情,一張尖鰓猥瑣的臉突然就做出了可憐賣慘的表情:“求你們了,我只是不想死而已,原諒我這次吧。”

  “三條人命呢,你說怎麼原諒?”徐驍道。

  “他們也不是好人。”騙子立馬咬出死者來:“那老頭,拿糖和零食哄小女孩兒,我無意中撿到他的本子看見了,裡面還有照片。”

  “後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撕了扔了而已,無非是怕被大夥兒知道醜事,嫌棄他攆出去,他這年紀了,在這兒就是死路一條。”

  “嘿嘿!混我們這行的,什麼樣的壞人沒見過?這老東西好色又沒錢,一把年紀也奈何不了年輕女人,就不要臉的對小孩兒下手。”

  “我殺他怎麼了?殺他是替天行道。”

  祝央聽了像是一點不意外:“這倒是真的,他要當時沒死,這會兒我也送他去西天了。”

  小偷兒一懵:“你知道?”

  那實在不難猜,即便不以險惡的用心推論,那鑰匙扣裡的照片也很說明問題了。

  雖說是老頭兒死後。祝央才查戶口般的將所有人的背景瞭解了個遍,但一開始大夥兒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為了拉近距離建立信任,總不可能是一個名字就算了的吧?

  尤其老頭作為年邁體衰的弱者,為了爭取到眾人的同情和保護,可是說過自己無兒無女孤苦無依的,就靠給人看守廢棄工廠過活。

  如果單純只是喜歡小孩兒請他們吃糖,人家就算送點小玩意兒以示感謝,會送和母親的合影照片掛墜?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還有那筆記中的微妙措辭,與其說是備忘,更像是記錄戰利品般。

  小偷兒像是見到了曙光:“哈哈!對,你知道就好,怎麼樣?那老傢伙確實該死吧?”

  “還有那個女的,當時你們出去了可能不知道,咱們幾個吵了架,她就拉著我抱怨家裡的事。”

  “說是害怕自個兒不能回去沒人照顧兒子,說他姐姐要是還在好歹有人帶他,又一股腦罵她男人要是再娶的女人打她兒子怎麼辦?還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衝動。”

  “嘿嘿!你品品這話裡的意思?她當後媽的你知道吧?繼女死了,怪自己太衝動,擔心又有後媽虐待她自個兒的孩子。”

  “心裡有鬼才把別人想成鬼,她那繼女怎麼回事兒,有腦子的人也品出味道來了吧?”

  說著小偷兒情緒激動的大吼道:“我殺這兩個有什麼錯?我是替天行道。”

  說完就聽祝央的聲音響起:“嘖嘖!偷人救命錢的雜種這會兒倒是冒充正義使者了哈!”

  小偷兒聲音戛然而止。

  祝央接著打了個呵欠道:“誰說我把你揪出來是在伸張正義?你們幾個死不死,真不是我關心的事。”

  “只是這裡他媽我說了算,繞過我直接殺人,這是造反吶?”

  眾人聽了這話,下意識的看了眼徐驍,徐驍也不反駁,看來是真將老大頭銜拱手讓人了的。

  祝央揮了揮手:“我也困了,深夜辦案影響睡眠,又不是員警。”

  “去,給他身上潑點蜂蜜,染上吸蚊草攆出去,接著就看天了。”

  眾人聞言也不含糊,徐驍上前按住了人,小偷兒大叫:“不要,別推我出去。”

  可其他人豈會管他?這傢伙放毒蛇的時候可沒想過他們不能活。

  高管也是刁鑽,為了怕他跑出去真的僥倖活下來躲在暗處伺機報復,還特意將蜂蜜塗在他頭髮上,又在他衣服上上塗了藥草汁。

  小偷見他們狠毒,臉上表情一恨,嘿嘿大笑道:“別以為除了我你們就能高枕無憂了,殺人有積分的你們知不知道?我也是殺了老頭兒才得到的通知,積分越多原始資本就越高,以後活命的機會也就越大。”

  “你們這會兒跪舔她?嘿嘿!就看看她這會兒怎麼看你們這些人頭了哈哈哈……”

  此時徐驍這邊打開木門,將人整個往外一扔就扔了好幾米遠。

  小偷兒起來,忙想往回跑,可那門已經關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仿佛聽到周圍傳來蚊子的嗡鳴聲,於是連忙往河邊跑,想洗乾淨身上的蜂蜜和藥汁味。

  可天黑路絆的,冷不防的就被一塊石頭絆倒,摔了個結實,比剛剛被扔出來還疼。

  徐驍扔他出來好歹用的巧勁,看著遠,實際上落地有講究的。

  小偷兒想站起來,可是手臂才支起,突然就從手指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接著就看到一群漆黑的密密麻麻的東西湧過來——

  “啊——”

  外面的慘叫沒有持續多久,螞蟻的吞噬速度比蟑螂慢點,但也只是體型受限而已,數量可不會落下風。

  在小偷兒死的那刻,祝央腦海裡便響起電子音播報——

  【殺死玩家一人,獲得積分1000點。】

  這個和狗比遊戲的意念傳輸倒是不一樣,確確實實是聲音播報,就在腦內。

  祝央撇了撇嘴:“才一千!”

  說完這話,回頭便看到剩下的人看她臉色複雜。

  祝央了然,剛剛騙子那話本就讓他們內心開始不安,她本人又證實了殺人確實有額外積分獎勵的規則。

  那麼她會不會殺他們換取積分,更甚至徐驍一直以來作為順手而幫的保護者,會不會和她達成什麼協定,這都難說。

  一時間小偷兒雖然死了,但山洞裡本就不怎麼牢靠的團體信任也頓時土崩瓦解。

  但祝央好似完全不在意似的,別說她,徐驍,甚至連小世子也面無表情,人死了就都回房間繼續睡覺。

  既沒有見積分眼開的意思,但對於團體凝聚力什麼的這玩意兒也完全不在乎。

  至少表面看來是這樣,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祝央推著小黃雞回房,這傢伙睡得沉,只要她的氣味在旁邊,還不容易醒,索性幾步路的距離,便直接把這肥啾啾的祖宗給搬了回來,沒吵醒它。

  九個玩家現在已除三,還剩六個,排除自己,再排除引導者徐驍,剩下四人是個什麼情況,祝央大致心裡也有數。

  要說這一隊新人裡,厲害角色還真是不少,就比如今天被她推出去那個小偷兒,要說心眼兒本事也是不凡了。

  如果不是祝央攪局,這種人熬過了前面幾場的成長期,在遊戲裡經過強化,最重要的本身還有一二技能的,絕對能走得很遠。

  可他這樣的,在這群新玩家裡,卻還不算最出挑的那個。

  祝央一開始說這群傢伙資質不行,比他們狗比遊戲場經過選拔賽洗禮的人差遠了。

  這僅僅是指面對這無法理解的情況的初始適應了而已,實際上若講勾心鬥角,這邊的玩家倒是吊打他們那邊的。

  不過良莠不齊還是有的,只是腦子不好使的,現在已經死了一半了。

  祝央不知道狗比遊戲送她來這一場的用意是什麼,如果僅僅是恐怖局走膩了換個新鮮的逃生局,那顯然是開玩笑。

  只是這些人再聰明,在她壓倒性的武力面前,也難以翻起大浪,徐驍又是一副躺平任你折騰的裝死樣。

  他雖說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絕對和遊戲帶她來這邊的初衷不一樣。

  應該不可能是專程送她來對自己造不成多大危險的場合度假而已,祝央琢磨了一通,還是沒抓到頭緒,便也不急,趴毛茸茸的小黃雞上面睡著了。

  小黃雞感覺媽媽在上面翻滾,時不時的回頭用尖尖的喙蹭一下,都睡得挺香。

  第二天早上起來,小偷兒的骨骸就在山洞外面不遠處,一出去就看得見,還挺明顯的。

  不過眾人倒是沒什麼同情心,只高管和濃妝女覺得有點滲人,畢竟現代社會的人,這種還是見得少。

  祝央就突然問二牛:“你不怕?”

  二牛還是那副憨樣:“俺們那兒亂著呢,死外邊的人多了,有時候河邊洗衣服就漂下來一具。”

  祝央點頭,又看了看小世子。

  魏江離嗤笑:“杖斃,殺頭這些,我都親眼看過。”

  也是,古代命賤,一個權貴階級,一個草根階級,確實是兩個最容易看到屍體的極端。

  便分出人手一邊埋小偷兒屍體,另一邊的準備早飯。

  幾天過去,大夥兒對魚的膈應也沒那麼大了,魚肉清淡,還是更適合做早餐的。

  早上便又做的魚片粥,其他人不覺得什麼,只祝央在那兒念叨這幾樣東西已經吃膩了,想找點新的食材。

  二牛便說自己吃了飯也可以就在附近轉轉,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祝央不置可否,注意力全在小黃雞身上。

  這肥啾昨天才學會走路,今天已經可以在地上跑得靈活了,身體好像也變大了一圈,長得賊快。

  也不知道照這速度,祝央那房間還裝不裝得下它。

  這會兒它已經學會啄地上的蟲蟻吃了,一喙一個,出嘴又比第一天破殼的時候快了好多。

  祝央敢打包票這丫就是個戰鬥種族,就跟那變異的螳螂一樣,雙臂的鐮刀使得就跟武俠小說裡走出來似的。

  這貨雖然暫時看不出具體的品種,但估計不會差。這也好,長得快,至少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能有能力自保。

  想到這事,祝央念著晚上睡覺軟乎乎的觸感,一時間竟有些不舒服。

  撓了撓頭,斷定是自己沒洗頭的原因,便領著小黃雞來到了河邊。

  河邊有一處淺攤,水深不到一米,沒有大型水生物,倒是適合在這裡梳洗。

  祝央從附近的皂莢樹上摘下好幾個手臂那麼大的皂莢,放河邊開始洗頭。

  皂莢用來洗頭洗澡洗衣服都行,還是洗得乾淨的,就是不怎麼起泡。

  不過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變異種的原因,倒是祝央一搓就起了不少泡沫,頓時頭上就變成了蓬鬆的一團泡泡。

  小黃雞看了就稀罕了,樂顛顛的跑過來跳進水裡,學著它媽媽的樣子把頭往水裡一紮,然後冒出來。

  濕淋淋的一顆黃腦袋拱著祝央,讓她給自己打泡沫。

  祝央本著自己床墊的衛生自然要搞好的原則,也就真的將皂莢汁捏它頭上,開始搓了起來。

  小黃雞蓬鬆絨軟的短羽毛其實更好打泡,沒多一會兒,一顆鳥頭上就頂上了一朵白雲,把個肥啾樂壞了,撥著爪子在水裡游來遊去——

  等等!這貨會游泳?

  祝央懵了,先前它跳下來因為體型大,水沒不過它半身,倒沒反應過來雞仔一般是怕水的。

  可這傢伙明顯在遊啊!

  不單如此,它還游到了深水區,時不時的往水裡鑽一圈,浮上來嘴裡便叼著一條大肥魚。

  行了,看來最基本的捕食能力都是無師自通的。

  不過祝央還是怕它和之前的那種大鯰魚對上,雖說它這體型大鯰魚吞它不現實,可萬一河裡還有別的玩意兒呢?

  果然什麼事都怕念叨,念什麼來什麼。

  祝央才準備開口喚兒回來,便看見它腳下出現一個大黑影。

  祝央一驚,手上的刀已經祭出來了,眼看就要一刀甩過去紮水裡那東西。

  結果小黃雞動作更快,那鯰魚還沒碰到它,它就一頭紮進水裡,對著魚頭就是一陣猛啄。

  祝央只看見那魚丟盔棄甲的拼命逃竄,整個跟水裡面躲老鷹的小魚苗似的。

  所以說你招惹它的初衷是什麼呀?

  小黃雞似有所感,回頭看著它媽媽,挺著胸脯在水裡神氣活現。

  祝央收回刀,這才招它回來,又給它身上抹了皂莢,把整隻雞搓成了一朵大白棉花團。

  祝央還找來小世子,讓他哢哢拍了好幾張合影,沒料小世子見獵心起,給她拍完了自己也要拍。

  這傢伙還臭美:“注意角度啊,我自己觀察過了,我左邊側臉的角度最上鏡,一定要拍得好看啊。”

  祝央悻悻點頭:“以後你要是交女朋友,倒是不用擔心照相技術不好被嫌棄。”

  魏江離在祝央這兒已經學到了不少現代常識了,老實說還挺期待回到遊戲空間,見識一下遠超自己時代的科技水準的。

  只是這會兒聞言不屑一笑:“嫌棄?京城貴女哪家不是任我挑選?更何況堂堂七尺男兒,豈能成日耽於取悅女子?要本世子伺候拍照,做夢比較快。”

  祝央劃了劃裡面的照片,有兩張不滿意,將手機重新遞回給他:“這兩個角度重新拍,注意畫框比例,剛剛那個就是留空太過了。”

  “好嘞!”

  坐一旁釣魚放鬆的徐驍:“……”

  玩到中午,又撈了不少蝦蟹回去,蝦肉是祝央唯一久吃也不會膩的肉,打算中午做個白煮蝦,光蘸醬油就好吃。

  做午飯的時候二牛回來,他沒走多遠,怕遇到危險,不過只要不碰到厲害的猛獸或者攻擊性變異動物,他在叢林裡其實生存概率是新人中最大的。

  他掏出幾塊野薑野蒜:“又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確實不賴,調料有,但少了薑蒜爆香始終少點滋味。

  這頓午飯輪到徐驍和濃妝女,濃妝女在家估計是一毛錢都不做的,全程也就打打下手,不過徐驍也不在乎。

  而和濃妝女打得火熱的高管,這會兒卻沒出來幫她搭把手,說是不舒服,在山洞裡休息一會兒。

  小世子和小黃雞在一旁用煮熟剝好的蝦鬧著玩,被祝央一人一個爆栗消停了。

  蹲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便問祝央要手機玩消消樂。

  祝央隨口一句:“充電呢!”

  小世子畢竟對這玩意兒不是很懂,濃妝女正在一旁洗菜也沒注意。

  倒是徐驍聞言回頭看了眼祝央,沒有說話。

  到了吃飯的時候高管才從裡面出來,二牛這邊一上午出去到處扒拉弄得一身髒,這會兒也清理了一遍。

  徐驍手藝一般,做的東西也只是將就,祝央吃飯的時候還頗為遺憾——

  “早知道就不那麼早讓家庭主婦死了,那一手紅燒肉滋味是真不錯呢。”

  這話乍一聽只是在緬懷家庭主婦的手藝,可仔細一品便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其餘的人暗中交換了個眼神,便有些膽寒。

  吃完飯祝央說要睡午覺,便帶著小黃雞進了房間。

  其實這叢林成天悶熱,但山洞卻很涼快,睡毛茸茸身上確實舒服,尤其那肚皮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很是催眠。

  不過祝央躺床上卻沒有這麼急著入睡,反倒是聽到外面的動靜。

  “哥~,來嘛!”是濃妝女的聲音。

  大意是濃妝女要求歡,高管礙于現在周圍都是人,表示不方便的對話。

  結果這濃妝女之前才差點被魚吞,現在倒是依舊死心不改。最後在她的磨纏下,又兼之上午二牛也在附近轉了圈沒事。

  兩人便決定帶上鯰魚骨做的矛,應該沒什麼事。

  祝央聽著他倆的聲音漸漸遠去,心裡好笑。

  她在裡邊的臥室裡呢,山洞的石頭隔音效果可不是現代建築的所謂空心磚能比的。

  真要說點悄悄話哪兒不能說?外面一大片空地兩人就是嘀咕兩句,她也沒長順風耳啊。

  非要跟專程說給她聽似的。

  不得不說這倆能活到現在也算是運氣逆天,不過也到頭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6
發表於 2020-3-30 00:09:33 |只看該作者
第85章

  祝央腦子裡琢磨著事,這午覺也就睡得馬馬虎虎。

  按說昨晚才收拾了人,還是以那麼慘烈的方式,但凡有點畏懼之心的,雖說那小偷兒死前不安好心的挑破互相殘殺有積分這回事,可這麼短的時間內,貪欲不至於戰勝畏懼才是。

  不過這倆傢伙在危險重重的森林都能惦記著那啥,也不能對他們的智商有過高的估計。

  但這兩個人尚且不足以讓祝央付諸這麼多的注意力,祝央現在考慮的,是另外幾種可能。

  不過具體思路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小黃雞倒是軟乎乎的飽睡了一覺,只是祝央摸了摸它的呆毛,其中一片有開始羽化的跡象,一想到這身絨毛最終會被羽毛代替,不知咋的祝央就有點糟心。

  山洞外邊被他們辟出來的空地上,徐驍正在教小世子一些打靶技巧和用刀講究,二牛也在一邊旁聽。

  周圍徹底沒了蠢貨的蹤跡,好似空氣都輕巧了很多,一時間這片竟有點歲月靜好之感。

  就跟他們真的是出來野營狩獵一般。

  不過這份悠哉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高管面無人色的從外邊跑回來——

  “花,有食人花,花把人給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祝央正好伸著懶腰帶著雞仔從裡面出來。

  聞言滿不在乎道:“蚊子能吃人,螞蟻能吃人,魚和蚯蚓都能吃人,花咋就不能了?搞物種歧視啊?”

  高管一噎,回頭看了看她,驟然發現不光是她,徐驍和那小世子也沒什麼反應,就跟他剛剛表達的意思並沒有傳達到位似的。

  高管智商一般,情商還是有的,又慣會察言觀色溜鬚拍馬,見除了二牛一個個反應都這般,心裡頓時一跳。

  但又說服自己這是因為這些傢伙冷漠的緣故,便重新強調道:“我是說小娜死了,她被花吞了。”

  “嘖嘖!死在花口裡,行吧!好歹比死在魚肚子裡好看點。”祝央感歎道,真是極盡刻薄之能了。

  高管更懵,好在這會兒她又接著道:“那帶路吧,杵這兒幹嘛?總得去看看屍體。”

  “哦,哦!”這和他預想中的所有可能出現的反應都不一樣,意料之外的失控感讓他有些不安。

  一行人隨著他來到了事發之地,那是離山洞足有快三公里外的一個地方。

  走快點都要走半個小時才到。

  倆膽小如鼠的怕死鬼走這麼遠只為打個炮,還特意在她面前做場戲,還真是——

  不過遊戲畢竟開始還沒幾天,祝央他們雖然每天都有往外擴散,對叢林進行探索,不過敢外出的人也就那兩三個,人力有限,自然不可能瞭解附近的每一寸。

  就比如這裡,這是一處地形凹陷之地,周圍還有好幾座石山,不高,但合圍之下,這裡類似一個僅有籃球場大小的低窪。

  因土壤濕潤肥沃,這邊的植物自然比外面個頭肥大,明顯不少變異的。

  其中竹林之下就長著一從巨大的野花,敞口,花瓣呈壺狀,渾身是豔麗的紅色,每一朵最小的也有家用垃圾桶那麼大,最大的那朵整個就像一魚缸。

  而濃妝女這會兒整個人就躺在最大的那朵裡,不過這會兒說整個人已經不合適了。

  這些花沒有牙齒,要進食自然是分泌腐蝕性的粘液將獵物腐蝕成養分。

  所以濃妝女這會兒身上的肉已經膨脹潰爛,手臂這些地方都化開從骨頭上滑了下來。

  就像融化的奶油冰棒一般。

  祝央上前兩步,直來到了那巨大的花朵兩米之內的距離。

  亦步亦趨跟她後面的小黃雞還伸腦袋啄了啄旁邊小點的花朵,那些花被它啄得一縮。

  就在這時,他們腳邊胡亂散落的藤蔓飛速動了起來,分別卷住祝央和小黃雞的腳,想趁這功夫將他們絆倒拉進口裡,再添兩盤加餐。

  可沒料到才纏上去,利器一出,便將藤蔓割斷,另一邊纏在肥雞身上的,因著體型重量的原因,愣是沒絆倒它。

  反倒被它的雞爪子拽著往後面扯,然後又彈出爪尖,愣是一下將藤蔓切斷,可見那爪尖之處的鋒利了。

  祝央都被這傢伙給蠢笑了,回過頭看著眾人道:“這些蔓藤不是很厲害,看來這些花不管是容器大小還是捕獵範圍都是有限的,大概一個成年男子的體型和力氣就是它的極限了。”

  不過這也很厲害了,尤其被藤蔓捆住的話,一般人沒那麼快的反應,找不到著力點,就算憑力氣能在拔河中勝出,那也發揮不出來啊。

  但這些不是重點,祝央這會兒視線落高管身上,毫不掩飾對他智商的藐視——

  “所以說,這些花在叢林裡並沒有多強的捕獵優勢,所以得判斷獵物徹底進入圈套才會動手,就像我剛剛走那麼近一樣。”

  “你倆如果是不知情誤入,沒道理女的被抓了,你還能完好無損的跑回來。”

  說著祝央看了眼他的褲腿和手腕這些地方,上面可是一點被卷纏摩擦過的痕跡都沒有。

  高管一愣,連忙道:“不是,我倆沒有同時過來這邊,她一個人過來上廁所,我在另一頭穿衣服,等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晚了——”

  說著他做出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我不應該聽她的話出來的,她非說這附近沒事,這幾天大夥兒已經轉遍了,上午二牛也有出去,拉著我過來說要透透氣。”

  “結果,結果——,我不該聽她的。”

  這傢伙連哭訴都是反復強調這點,可見平時工作能力不見得多高,但甩鍋能力絕對是爐火純青的。

  可說完就聽祝央嗤笑:“你倆都結伴上過這麼多次廁所了,這次倒是需要特地避開你?”

  老頭死那天晚上,這倆人起夜可都是一同進出的。

  祝央對這傢伙的渾身漏洞都沒眼看,其餘的人也差不多一個表情。

  除了二牛始終維持著木訥憨厚的人設一臉茫然,三人看著高管,都是‘你蠢歸蠢,能別這麼侮辱別人智商嗎?’

  徐驍用手裡的兵工鏟點了點地上的痕跡:“睜大你的招子好好看看,那女的明顯是從那塊兒被拖拽走的,地上沒有掙扎痕跡,但離那三米外才出現腳印,而且那腳印還是成年男人的。”

  “她是怎麼做到跑過來上廁所自己的腳印沒留下,反倒留下你的?明顯就是你這鱉孫在外邊已經把人打暈了扛進來,直接扔花叢附近的。”

  “因為長腦子的人看到這花兒都該警惕了,你沒那可能把人家騙得太近,只能在人察覺之前就先下手,連收拾現場都想不到,你還是別學人家犯罪了,丟人,啊!”

  小世子也接話道:“倒不如那小偷兒呢,人家辦事至少一環扣一環,每一步都曉得把屁股擦乾淨。這玩意兒真是沒法看,聽說還是什麼高級主管是吧?”

  “這樣的主管在我家,早被啃骨頭都沒了。”

  高管沒料到才打個照面就被他們點破了來龍去脈,忙狡辯道:“不是的,是她想殺我,只是被我先一步發現,反擊的時候誤殺而已。”

  “我之所以把她的屍體扔這裡面,也是怕你們誤會,才說了積分的事我倆就起了爭端死了人,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不信你們問祝小姐,她聽到的,是那婊子非要纏著我逼我出來的,我根本就不願意出來。”

  誰知祝央道:“我沒聽到啊,我吃完午飯就回房睡覺,聽得到什麼?”

  高管哪能想得到她會矢口否認?急了:“怎麼可能沒聽見?我們就在你門邊——”

  說到一半自己也覺得這解釋太蠢,便見祝央似笑非笑的看過來:“那你為了讓我‘聽到’,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高管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那你聽到了啊,是她說的。”

  祝央嗤笑:“聽到了,那又怎樣?讓她主動開口陪你作秀,辦法不要太多。”

  “就比如——,你說你推測出通關按鈕是哪個玩家,並且心裡有了解決對策,只是在營地不方便商量,要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不過兩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貿然離開會惹人起疑,所以必須得找個藉口。”

  “別的人還好說話,但至少要過我這關。於是那個比你還蠢的女人,就真的按照你設計的說法陪你做了場秀,卻不知道她那樣是自己把脖子伸進套索裡。”

  高管臉色發白,沒料到自己的打算,還有操作過程在這些人眼裡明明白白的。

  想到昨晚小偷兒的下場,他一個勁的嘴裡否認,心裡滿是後悔,不該看到一個機會就貪欲上頭的。

  可這鬼遊戲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就像小偷兒之前說的,越是積攢更多原始資本,今後生存幾率才越大,他不想死啊。

  祝央卻不耐煩聽他複讀機一樣的蒼白狡辯:“別念經了,你殺不殺那女的,還真無所謂。”

  “你倆,一個在學校霸淩同學致死,一個在公司磋磨員工致死,你倆能看對眼,還真挺般配的。我中午就知道會有現在這齣,卻沒攔著你們,就不想想為什麼嗎?”

  說著她咧嘴一笑:“因為你倆多餘,也該是時候退場了。”

  高管聞言像火舌燙著腳背一樣,大喊一聲:“我沒有,我沒殺人,出來工作本來就不是在自個兒家,哪有那麼矯情?受不了就辭職滾蛋,自殺了還賴公司幾個意思?”

  祝央聳肩:“可遊戲顯然不這麼想,殺人這筆賬既然能被算你頭上,怕就沒你說的這麼簡單吧?”

  “不過我也沒有替誰伸冤的意思,這也沒法官要審判你,不用這麼拼命解釋的啊。”

  才說完這話,祝央就抽出匕首,遞給小世子:“你來吧。”

  饒是小世子一切冷眼旁邊看得清明,這會兒也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祝央。

  便見祝央道:“這也是你唯一能拿的積分了,前面不知道這規則,現在知道了,已經沒什麼人頭了,有一個是一個吧。”

  “拿去,早點變強。”

  魏江離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接過了刀。

  此時徐驍卻道:“當著我的面分人頭,不合適吧?”

  祝央卻笑道:“你要阻止我也不攔你啊。”

  徐驍看了他倆一會兒,撇撇嘴,竟然真的沒有動。

  他這反應讓高管,徹底絕望了,對著他破口大駡:“姓徐的,你他媽算狗屁的引導者。”

  徐驍懶洋洋道:“不不,引導者就是偶爾強制讓你帶新人而已,真沒幾個喜歡當,要不是這場成為引導者,殺了新人也得不到積分,我早動手了,還便宜小鬼們?”

  小世子一步步走過去,眼神逐漸變成了上位者的冷漠。高管雖然是成年人的體格,但到底沒有一定拳腳基礎的小世子靈活。。

  再加上武器之利,小世子輕而易舉的取了他的性命,得到了一千積分。

  小世子將匕首上的血擦乾淨還給祝央,祝央接過之後收好,至此整個九人團隊,現在就只剩下一小半。

  徐驍道:“回去吧!”

  祝央卻笑了笑:“回去?那多浪費人家煞費苦心準備的大禮啊。”

  說著抬眼看向一直憨厚的老實人:“你說是吧?二牛!”

  二牛聞言茫然的看著她:“你,你叫我啊?”

  祝央沒理會他,突然跟徐驍道:“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分到你手裡的新人,雖說嚴重拉低平均值的也有吧,可出彩的好苗子卻個頂個的不凡。”

  又指著二牛:“這麼厲害的角色,那都是大佬級別的種子選手啊。可惜就你們遊戲這篩選條件,不能輕易交付信任,不然就你們這組,輪過幾場過後,絕對成氣候。”

  徐驍看了看二牛,歎了口氣:“是啊!可結果呢?咋就這麼艱難。”

  他這話說得掐頭去尾,小世子和二牛聽了卻若有所思。

  祝央話鋒這才又回到二牛身上:“你也端的是出手果斷,把握時機的時候毫不含糊,按理說這會兒應該韜光養晦,人越死越少,總會懷疑到你身上。”

  “可你很清楚你的時間不多了。”祝央摸了摸小黃雞的下巴,抬眼一笑:“畢竟老頭,主婦,小偷兒的事蹟敗露,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遊戲對於玩家的篩選條件是什麼。”

  “進入這個遊戲的所有人,都是身上背著人命的傢伙。照這樣算,你這會兒裝得越老實,暴露之後給人的感覺越發寒。你知道一旦暴露,那些不經意的事在別人看來就有跡可循了,與其讓我們不知道是麼時候幡然醒悟,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二牛臉上仍是那憨實茫然的臉,見祝央好似在針對他,唯唯諾諾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我是殺過人,有年縣令爺奉旨剿匪,來鄉里征青壯,我拿過刀,可我沒殺過好人吶。”

  祝央嘖了一聲:“看看,這就沒意思吧。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談談。”

  “雖說立場不同,我是打從心底對你這人表示佩服的,真的。”

  說著她從一旁的竹子下摘了一束花。

  這種花叫扁竹花,鳶尾花的一種,一般生長在竹林下面,不是什麼稀罕的花種,開起來到處都是,但不妨礙它漂亮。

  白色偏粉紫的花瓣,清雅幽香,農村很常見,不過城市裡倒是少。

  祝央揚了揚手裡那花:“光靠這朵小小的花,你就誘出一人心裡的貪欲,借刀殺人倒是其次,關鍵是死了人大夥兒就一定會過來,這招請君入甕用的妙啊。”

  二牛聞言,一貫木訥的表情終於有了波動,那眼睛褪去了憨實過頭的茫然,變得尖銳狠戾,一瞬間一個典型的農民形象就顛覆了。

  這會兒任誰看著他,都會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個經驗老到的悍匪。

  他緊緊的盯著祝央,眼神帶著狠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祝央聳肩:“一開始。”

  “不可能!”二牛像是對自己的偽裝很自信,或許更確切的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一翻作為,居然只是在別人眼皮子底下耍猴的戲碼。

  祝央嗤笑:“你還挺自負?呵!不過你確實有自負的資本。”

  “那小偷兒自詡聰明,以為自己手腳俐落,收尾乾淨,盡在掌握中,殊不知他的一切行動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可以說那傢伙只是你手裡一把刀而已,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在幹什麼,利用他賊不走空的個性,倒是被你指使得團團轉。”

  “陷阱,竹片,絲線,草藥,你遞什麼他接什麼,那傢伙恐怕到死都認為自己隨意看到什麼東西就知道物以致用,估計還為這點得意呢。”

  二牛聞言不說承認也不說否認,只道:“看你張牙舞爪的以為你就是個空有力氣的蠢貨,倒是小瞧你了。”

  祝央卻專戳他肺管子:“怎麼?以為自己偽裝多高明嗎?你知不知道其實最早暴露的就是你?”

  “那個荷包,呵!你說是地主家的女兒送的?可我摸著,倒是比人家小世子身上的衣服質地都好,這地主家裡怕不是承包了全國的地吧?”

  魏江離聞言不滿的撇撇嘴:“這種地主家的女兒可看不上他。”

  二牛臉色就不好看了,恨恨的看了眼小世子,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魏江離也笑了:“你以前也是這麼看你主子的?”

  二牛沒有再理他,倒是又看向祝央:“那現在這事呢,你怎麼料到的?你又不是神仙。”

  祝央道:“我當然不是掐指一算什麼都知道,可我懂得利用科學技術啊。”

  說著掏出手機,點開了錄音播放,那錄音已經被裁掉沒用的部分,所以開頭就是二牛的聲音——

  “哥!上午出去采到一種花,挺漂亮的,你拿去送給嫂子吧。待在這地方難免害怕,你多哄哄吧,緣分難得,可要好好珍惜啊。”

  接著高管的聲音傳出來,聽著有些敷衍:“行行,擱那兒吧,一會兒我送給她。”

  高管和濃妝女本來就是炮友關係,各取所需而已,哪兒耐煩花這心思?

  不過東西都遞手上了,轉手送過去再說兩句甜言蜜語換女人打情罵俏也來得。

  於是高管便又調侃起二牛:“不愧是能把地主女兒勾到手的啊,一臉憨相的人倒是精明。”

  二牛憨厚的聲音笑道:“沒,就是覺得再苦不能委屈女人。不過你要摘花的話可別亂跑,外邊不太平。就這花旁邊還有水缸那麼大的大花,一口就把路過的野豬吞進去,看著挺嚇人的,我得去告訴徐哥他們,要誰過去玩不小心被吞了咋辦?就跟當初那鯰魚似的。”

  他一說鯰魚,高管就立馬聯想到了那天濃妝女差點被鯰魚活吞的畫面,接著一連串的思路就被人給串好了。

  可高管渾然不知,反倒以為是自己這邊聽者有心,還忙拉住二牛:“你可先別忙了吧,洗把臉再說,祝小姐愛乾淨,你這一身汗過去跟她說話肯定被埋汰。”

  接下來的事大夥兒都知道了,這邊洗完臉擦完身就像是忘了這回事一般,鑒於這人看著有些呆傻,自然對他的記性就不抱期望了。

  後面的事也就順理成章。

  祝央關掉錄音,對他笑了笑:“我想你雖然已經對現代文明有了概念,但也不習慣使用這些東西吧?很方便的,下次試試?”

  二牛的臉色鐵青,斷然不會料到自己輸在一塊小小的方片上,憤然的罵道:“奇淫巧技。”

  徐驍卻忙止住了祝央:“等等,你說什麼對現代文明有了瞭解?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新玩家?”

  祝央理所當然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一點也不啊!”不過對於祝央的結論他還是信任的,便對遊戲破口大駡起來:“鬼遊戲又玩人呢?”

  饒是他作壁上觀,其他事大概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點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祝央嗤笑:“小世子一個天潢貴胄,成天扒著我的手機玩連連看還這麼新鮮呢,就他!從頭到尾一點好奇都沒有。”

  “如果自覺身份卑微不敢湊過來惹人嫌還說得過去,可那音效動靜都沒引他側目一次呢,可見是已經見過的。”

  “這傢伙將自己外表的優勢利用到了極致,就連進入遊戲都選擇這麼淳樸至極的裝扮,身上一絲現代文明的痕跡也沒有。依他的自負自然不可能是樂意扮豬,無非是胃口大,但現在的實力和胃口還不匹配罷了。”

  “我曾經側面打聽過你至今的遊戲場數,結合你擁有的道具推測一下你們遊戲的平均獎勵值,二到四次吧,絕不會超過五次,這就是他的通關次數。”

  “這也是他敢一不做二不休對我們布下陷阱的原因,普通人斷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可玩家有底牌兜底,細心謀劃的話,也不是不可一戰。”

  徐驍卻在琢磨了,他自己什麼時候被套話的,但資訊太多了,想不起來,只能暗罵這丫頭鬼精。

  二牛見她居然連自己不是新玩家都早猜出來了,心裡大為光火。

  接著便咧嘴一笑:“我承認你厲害,不過既然知道我早做準備還敢這麼大喇喇的過來,未免太過自負。”

  說著他便飛速往後一退,並將一個東西拋了過來。

  徐驍下意識的將那東西砍斷,豈料卻是一隻竹筒,那竹筒還加了塞。

  先前他們看二牛掛身上,還以為是他隨身帶的水壺,這會兒裡面的東西撒開,居然是滿滿的蜂蜜。

  就聽那邊傳來二牛的聲音:“我確認過了,這附近可不止一個螞蟻窩。”

  徐驍和祝央還好,身手敏捷躲得快,但小世子和小肥雞便被蜂蜜澆了身。

  小世子的衣服還好,可小黃雞的絨毛確實難辦的。

  可這只是第一步而已,給兩個累贅添點料讓兩人沒辦法施為的,真正的後招還沒開始。

  只見二牛在地上一滾,躲開祝央的飛刀,從草叢裡牽出一根繩子。

  頓時祝央他們站立那片彈出十幾股草繩,顯然是二牛利用上午的功夫布好的陷阱。

  那些草繩也不知道怎麼布的,端的精妙,之前看著不顯,一旦觸發就跟網似地結過來,而且速度奇快,就跟鞭子抽過來一樣。

  要普通人,真得被生生抽倒在地,攔腰纏住不可,就好比小世子還有小黃雞。

  而祝央和徐驍竟也被這一番陷阱套子逼得行動受阻,開戰這麼會兒,竟然連二牛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兩人毫不猶豫,抬手就將繩子削斷,那些繩子還沒來得及徹底展開呢,白瞎了二牛搓了好幾天的成果。

  可二牛本人見狀,臉色卻不怒反喜。

  祝央他們割斷繩子那刻就臉色一變,暗道不好,果然繩子一斷,周圍的石山上突然傳來滾滾動靜。

  無數石頭從天而降,那數量就像是要將他們掩埋一樣。

  借著這刁鑽的地形,以及之前的繩子阻絆,祝央三人一直都被限定在那有限的範圍內。

  二牛好似算准了這些的,利用繩子做的連環機關,從上面拋下來的石頭緊著這邊砸,一時間就算祝央和徐驍有滔天本事,在同時要保護小世子和小黃雞的前提下,也狼狽不堪,連連躲避。

  此時撒出去的蜂蜜也起了效果,無數螞蟻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黑色的水流在蔓延。

  這數量任誰見了都頭皮發麻,自然也大意不得。

  而就在此時,徐驍感覺到一陣破風之力襲來,他抬起工兵鏟就是一擋,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

  竟是一枚銀針,而那銀針上有些濕潤的痕跡,好像是沾了什麼東西。

  “是蛇毒!”祝央揮開石頭,對徐驍道。

  “嘿嘿!沒錯。”二牛笑道:“倒是麻煩了徐哥你,親自帶來這麼多,取都取不盡。”

  說的就是他們之前為了設計騙子找到的那顆蛇樹了,雖說帶著幾個普通人只有逃走的份,可在玩家眼裡,只要注意別招惹到了蛇群,埋伏在周圍抓蛇取毒還是容易的。

  這會兒的情況,他們被一堆亂石要埋不埋的,無數螞蟻群已經包圍上來了,身邊還有倆需要保護的累贅,旁邊還有個抽空放冷箭的。

  這陷阱布的,端的一環扣一環,狠辣又刁鑽,饒是祝央和徐驍兩個武力值都勝於他的,居然一時間陷入了被困境地。

  祝央抄起一塊腳盆大小的巨石沖站在十幾米外的二牛砸去,他靈活的躲開,這身手就看得出之前果然保留不少。

  祝央並不放過他,還是一塊塊的扔,其中有一塊二牛避之不及,可當下手裡就掏出那枚荷包。

  只見他飛速從荷包裡倒出一樣東西,還好祝央動態視力好,看得出是兩枚耳釘一樣的東西,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那耳釘陡然變大,竟然是兩把被縮小的金瓜錘,二牛手執棒柄,南瓜形狀的鐵錘轟向飛來的石頭,一擊竟然將石頭砸碎,可見力氣了得。

  祝央頓時就眼紅了,看著徐驍質問道:“連只通過兩三場的新人都有空間?那玩意兒到底多不值錢?”

  徐驍像是感覺到她的怨念,忙道:“那玩意兒是最低等的空間口袋,原理更類似把東西縮小放口袋裡,空間有限,很多東西也不能放,算是最次等的空間道具,別嫉妒啊。”

  “而且他為了掩藏空間口袋,還得縫在那麼漂亮的荷包上,這衰樣有沒有讓你開心點?”

  祝央悻悻的回頭,此時螞蟻已經來到他們腳下,便沒工夫折騰這些。

  “不行,螞蟻太多了,就是想跳出包圍圈也跳不了那麼遠,何況還要帶兩個人。”徐驍道。

  “除非吸引大部分螞蟻的注意力。”

  至於怎麼吸引,便顯而易見,只要有個人率先紮進螞蟻堆,那片刻的功夫倒是可以趁著逃出去。

  不遠的二牛像是也明白這一點,尖刻的笑道:“對對,把雞仔和那小子踹出去,你倆的本事怎麼會逃不出區區螞蟻坑?”

  話這麼說著,吹毒針的動作卻沒停。

  祝央被擾得煩不勝煩,才打開一支毒針,便聽到小世子道:“你們出去吧,再不出去大夥兒都出不去了,踩著我和肥雞的肩膀,借力應該可以跳出去的。”

  祝央這會兒負責擋二牛的冷箭,徐驍將已經圍上來的螞蟻用鏟子削開,只是他動作再快,阻撓了螞蟻一會兒,隨著後面的大軍越來越多,也慢慢有心無力了。

  祝央聽了小世子的話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喊護駕。”

  畢竟古代貴族,天性自認高人一等,別人用性命保護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會犧牲自己倒是罕見。

  小世子道:“你抽我巴掌的時候我就知道世子的身份跟我沒關係了,我要推你們任何人出去墊背,最後死的都是我。”

  “我不要像小人一樣落魄潦倒的死,倒不如掙點用處,你們是不錯的人,我願意!”

  說著又嘀咕了一句:“還不一定死呢。”

  別看他們現在看著處處受限狼狽不堪,可祝央既然能早料到一切,就不至於沒有一點應對。

  祝央搓了搓他的頭髮:“不錯,即便不是純善,能任何時候保持聰慧明白也不錯了,合格!”

  一旁的徐驍也點頭:“嗯!合格。”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陡然收起了工兵鏟不再對抗洶湧而出的螞蟻,任由那螞蟻潮水一樣的湧上來。

  二牛見狀一驚,他們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這麼乾脆必然有異,同時他心裡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接著下一秒,他便看見螞蟻群凝固不前,一尺厚的冰層從內而外蔓延出來,瞬間將螞蟻群凍了個透徹。

  剛還源源不斷往前湧的螞蟻全被凍在冰裡面,動彈不得。

  祝央幾人直接站在冰面上,從裡面出來,踹開擋在面前的幾塊大石頭,眼睛直視著二牛。

  “你這本事,說自己是農民多謙虛啊。”

  二牛臉色大變,驚呼:“自然系能力,不可能的,這種場合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能力。你是高等玩家偽裝的?”

  這是祝央第二次被誤會為高等玩家了,第一次是她的第一場正式任務,那會兒她算是替路大頭背的鍋。

  不過這也讓祝央認識到了這個遊戲對於獎勵的側重,狗比遊戲的道具兌換視窗一般,在祝央看來是比不上這邊遊戲高大上的。

  但這邊的遊戲對於能力卻很吝嗇,之前問過徐驍購買需要出天價的,最低等的都很貴,更何況還要苦哈哈的升級。

  總之兩邊遊戲各有側重吧。

  可卻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二牛才吼完,那女人就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速度之快,讓他一度沒反應過來,接著對方抽刀一揮,二牛連忙用金瓜錘抵擋。

  那沉重結實的金瓜錘,與那薄薄的匕首相撞,被折斷的卻不是那匕首,而是鐵坨子被直接削掉一半。

  切口平整,真真堪得上削鐵如泥。

  二牛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身負自然系能力,蟻多咬死象,在龐大的數量面前卻是無數高手都無可奈何。

  可一旦擁有這種超絕的能力,確實他的所有佈局都只是個笑話,更何況對方本身還身負這麼強的實力。

  沒過三個回合,二牛就感覺鋒利的刃器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對方竟然沒有直接殺他,可下一秒他就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了。

  只聽上方一個聲音傳來:“別動,打劫!”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7
發表於 2020-3-30 00:09:54 |只看該作者
第86章

  徐驍是一早知道這妹子挺不講究的,可饒是這樣還是被她那中氣十足的一聲‘打劫’給嚇一跳。

  更別說小世子,當場看見良家婦女落草為寇的戲碼,人小孩兒一時間都有點懵。

  偏偏她兒子,才剛出生呢,小小年紀的也不知道學好。

  從冰凍的螞蟻裡爪子一蹬就滑到它媽哪兒去,個肥雞崽撲淩著翅膀對二牛做出恫嚇的姿勢。

  力圖替它媽媽的打劫事業增添氣勢。

  這孩子,已經廢了!

  只聽二牛冷笑一聲:“殺人越貨的事我幹多了,我要把東西給你,還有活路嗎?”

  意思是要他手裡的東西也行,只不過要算作買命錢了。

  祝央抬手就沖他頭上削過去,這傢伙也算是經歷過強化的玩家,一時間腦子也被削得暈頭轉向。

  和一開始抽他和小世子,念著他倆是普通人,手裡壓根沒出多少力道不同,這才祝央可是拿出了幾分力氣。

  她嗤笑一聲從這傢伙手裡把荷包搶過來:“談你爹的條件?我這人做事喜歡儀式感,生平第一次搶劫事業,結果是荒郊野嶺搶一農民已經夠掉份了,總得烘烘氣氛交代下名分,不能稀裡糊塗了。”

  “我那是對自己講究,個才區區二三級的辣雞,好點的空間儲存都買不起,技能強化啥的我也搶不走,除了荷包你身上還有啥?”

  那荷包也確實是低等的儲存器,不過聊勝於無,按照那對鐵錘的比例來看,一個荷包大約只有一立方米左右的儲存空間,不過都算不錯了,狗比遊戲那兒連這都沒有呢。

  每次想從遊戲帶點什麼還得額外收費,摳門摳到家了。

  二牛暈暈乎乎的回過神來,荷包已經被搶走了。

  那荷包除了是他全部家當的存儲之外,應該還有別的特殊意義,否則他也不會將這麼個和自己偽裝格格不入的東西帶在身上。

  他連忙掙扎道:“還給我!”

  但祝央此時已經將荷包裡的東西呼啦啦倒出來了。

  那些東西脫離荷包便變回了原有的尺寸,頓時地上就堆了一堆東西。

  換徐驍過來制住二牛,祝央開始扒拉那堆雜七雜八的玩意兒。

  這個二牛也是端的厲害,不過始終經驗尚淺,這個遊戲裡的道具這麼牛逼,自然可以推斷積分不是那麼好賺的。

  要不然可不就成了屠龍寶刀,點擊就送了嗎?狗比遊戲摳,這個遊戲也不會好哪兒去。

  且玩家之間互相殘殺的每人一千積分,估計只適用於第一場的新人,否則這麼好的刷分機會,這傢伙絕對不會假手於人。

  所以二牛身上的家當也實在價值有限,但東西還是還是好的。

  她從裡面扒出一把短刀,說是短刀但比鬼娃娃刀技那兒繼承過來的菜刀還有徐驍那兒誆來的匕首都要長了近一倍,可以當常規武器使了。

  昧下!

  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弩,這邊出品的武器基本都是精品,只是這玩意兒對祝央倒沒有特別之處,長距離的她還是更喜歡用槍,於是順手將東西遞給了小世子。

  繼續翻除了一些野營的必備生存道具,最有價值的便是兩瓶回藍藥水。

  徐驍見了這東西忍不住道:“這麼奢侈的東西都買?難怪家當見不得人。”

  說著看著二牛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行事悍勇,倒是挺怕死的,手裡的資源大部分居然用來保命。”

  二牛見自己的東西全被扒拉出來,心頭在滴血,慘笑一聲:“嘿嘿!結果還不是便宜了你們?早知道我也不會換這玩意兒了。”

  聽徐驍的說法,這種回藍藥水,你在遊戲裡哪怕重傷半死,喝下之後也可以瞬間恢復到巔峰值。

  在祝央他們哪兒主恐怖遊戲場合或許作用沒這麼高,但這邊遊戲主生存戰鬥場合的,一瓶基本上就是一份性命保障,甚至絕地翻盤的希望,其價值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可憐二牛壓根都用不到這最後一層保障,誰特麼想得到這女的能力這麼牛逼?太過懸殊的能力差距下,這些東西反倒發揮不出應有的用途。

  祝央也不獨佔好處,這種玩意兒估計就跟通關符一樣,是新人限購的吧?

  或者就是身體強度超出一定等級後作用會削弱。

  不然大佬們人手屯個幾萬瓶,打架累了傷了續續藍,也就幾乎等於不死不滅了。

  不過顯然對於徐驍,這些藍瓶藥水還在適用範圍內的。兩瓶藥水便直接分了一瓶給徐驍。

  徐驍有些受寵若驚,道:“你大方啊,這玩意兒都分?”

  不單是這兒,之前高管的人頭積分,她也是想都沒想就讓給了小世子,土豪心性簡直比一下高等玩家還豪邁了。

  祝央道:“你眼巴巴看著我也不好意思啊。”

  徐驍:“……”

  二牛好不容易攢出來的一點家當被分得乾淨,心裡雖然滴血,可這會兒命都保不住了,也就沒在多言。

  只是他開口道:“別的東西你拿走可以,那個荷包你留給我,讓我帶著死吧。”

  祝央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她之前的猜測只當這傢伙是個山匪,荷包是害了人家流落在外的貴族千金的戰利品,不過猜測出他不是新玩家時還隨身帶著,這荷包也就明顯對他有特殊意義。

  二年艱難道:“這是內子的。”

  要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荷包只是個外包,內膽裡面縫進去的口袋才是空間口袋,給他也不是不成。

  只是小世子卻突然嗤笑道:“內子?人家千金可不想做你個山匪的內子。”

  二牛看過來的眼神一厲,便見小世子拿過祝央手裡那荷包。

  “這種繡紋的寓意特殊,多是京城貴女孝敬父母的,連贈送兄長都算逾越,會作為定情信物送你?那簡直是一身規矩學狗肚子上去了。”

  “八成是強佔了人家處境落魄的貴女,擅自以丈夫自居,便真以為低賤的根腳有所不同。”

  “那我這麼告訴你吧,如果那位千金並非家族落魄流落到你手裡,即便你倆已有夫妻之實,她的家人哪怕是把女兒掐死也不會承認你這麼個山匪,更何況你身上既只得人家本意是送給父母的物件,人家千金作何想法也一目了然。”

  “你只是個強佔清白女子的無恥之徒,別在這裡自說自話,人家女孩兒是不樂意變成亡魂還被你個賤種以內子稱之的。”

  小世子一番諷刺之下,二牛臉都青了,看來是對這門親事挺一廂情願的。

  祝央早知道這孩子聰明,估計對現狀心裡有數,沒想到連這重都被他注意到了,一時間更為激賞。

  於是便沖小世子晃了晃匕首:“還是你來吧,越來越期待你以後的樣子了。”

  小世子抿了抿嘴,也不跟祝央客氣,這會兒說多了都是白搭,有些事自個兒記心裡就是了。

  他一刀抹下去,那狡猾如狐又心細如發的悍匪終於只能止步於此。

  順手將屍體扔食人花裡面,這些花倒是不挑剔,一收到屍體就拼命分泌消化液。

  至此玩家只剩三人,入場玩家只餘三分之一。

  徐驍擦了擦刀上的血,道:“走吧,回去!”

  誰料才轉身,就被一陣臭氣迎面襲來。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本就是個天然的陷阱坑,也不知道這臭氣哪兒來的,跟一股強風似的猛的吹經歷啊,難以散去。

  眾人一來就差點被熏吐了,徐驍還好,沒那麼講究矯情的毛病,可祝央和小世子這會兒就不光是噁心了,整個人頭皮都炸了。

  但這股氣體還不光是臭,憑藉那巨臭無比味道,接踵而來的是腦子裡針刺般難受的刺激。

  接著整個人便暈暈乎乎的,意識開始模糊了。

  體質未經過強化的小世子直接倒地暈了過去,祝央他們稍微好點,但也是精神難以集中。

  不過她和徐驍也是狠人,心道不好之下,立馬將就手裡的武器給自己來了一下。

  怕招來蚊子倒是刺破皮膚出血,只不過靠將手指掰脫臼的痛楚刺激意識,也輕鬆不到哪兒去。

  這樣一來好歹沒暈過去,只是也僅僅沒暈過去而已,兩人戰力不穩,幾乎是同時單膝跪地支撐身體。

  小黃雞見狀立馬撲淩著翅膀跑過來,它倒是沒暈,像是天然對這些氣體有所忌憚,見媽媽這樣,連忙用幼嫩的翅膀拼命扇風替想她掀飛周圍的氣體。

  可這會兒翅膀沒長成,扇不出什麼動靜不說,整個地形也是方便臭氣在裡面迴圈的。

  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祝央抬頭,從隱匿的石山裡面走出來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龐大,比小黃雞還要大一倍,可巨大的體型並沒有顯得它腳步笨重沉悶。

  反倒是幾個起落間就借力從石山跳到他們附近,整個過程輕巧無聲,也難關對方能突然發動偷襲了,動物天生的狡猾隱匿確實是常人難極的。

  何況是以狡猾敏捷著稱的黃鼠狼?

  那巨大的變異黃鼠狼一步步靠近,不過比起他們三個人,對方好像對小黃雞更感興趣。

  眼睛裡冒著滲人的綠光,一邊走一邊有口水滴在腳下的冰面上,可見雞肉對它的誘惑力多大。

  祝央看著這該扒皮的畜生,拍了拍一個勁圍在她周圍撲淩小翅膀的小黃雞,示意它躲後邊去。

  小黃雞這次卻沒聽媽媽的話,反而轉身對著黃鼠狼,嘴裡那平時聽來軟萌可愛的‘嘰嘰’聲,這會兒聽著竟尖銳異常,稚嫩的翅膀展開擋在祝央面前。

  就是體型再大外表也是小雞仔,這母雞保護小雞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可在此刻卻沒有任何人笑得出來。

  而祝央本人,雖說這會兒受到毒氣刺激算是目前為止最狼狽的時刻,但也不至於無計可施。

  但小黃雞毛乎乎的身影卻難免讓她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那黃鼠狼眼見雞仔自不量力,嘴巴竟露出個類似獰笑的弧度,身子微微下壓,做出一個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

  繞著他們周圍走了兩步,隨時都可能撲上來,用尖銳的爪子和牙齒撕碎小黃雞的身體,飽餐一頓後再咬死拖走他們三個存糧。

  徐驍見那氣體對於身體的刺激久久無法散去,早已經撕下布條掩住口鼻的他兜頭對著自己的鼻樑就是一拳。

  又一次的明顯痛覺讓他越發清醒,憑著強大的毅力站了起來,拿出工兵鏟和黃鼠狼對峙。

  黃鼠狼像是知道他的厲害,對他頗為忌憚,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並不貿然交鋒。

  只對峙的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畢竟黃鼠狼可以隨時補充臭氣,而他們卻需要新鮮的空氣。

  見徐驍下盤有些不穩,黃鼠狼眼睛一厲,閃電一樣抓住機會撲了上來。

  它巨大的爪子揮出,如同幾道利刃,徐驍連忙用工兵鏟格擋,竟又是和當初對上螳螂一樣,發出金屬的撞擊聲。

  這黃鼠狼可以說是他們目前為止遇到的最棘手的變異物種了,狡猾至此,可見智商不會比人低,算准了他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這要不是他和祝央能抗,他們一夥兒還真栽在這偷雞畜生手裡。

  祝央見徐驍一交鋒就落了頹勢,想給黃鼠狼製造幻覺替徐驍爭取攻擊機會。

  可現在腦子被熏得刺痛,注意力無法集中,幻術對於精神的穩定要求頗高,顯然她這會兒是達不到要求的。

  祝央也不心慌,一技不行,她便五指一伸,一股寒氣便沖著黃鼠狼而去。

  那黃鼠狼端的反應迅速,猛地往後一退,可後面又是幾股冰刺憑空從地面突出。

  一時間黃鼠狼左右跳動閃避,動作靈活,那冰刺竟然奈何不了它。

  有寒流出現在他周身,但尚且未凝結成冰將它整個凍住,就被它跳出了霜凍範圍,來回交鋒幾息後,這傢伙除了表面皮毛掛了一些散碎的冰渣,竟然毫髮無傷。

  徐驍見狀越發心裡沉重,祝央的徒手格鬥雖然遠不如他,可這傢伙一身本事,又風格伶俐,連她現在手段頻出都奈何不了這只臭畜生,可見這畜生的厲害。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黃鼠狼見襲來的冰刺越發有些無力,寒氣也越來越微弱,到最後甚至渾身一抖,便能抖掉那層爬霜,越發得意。

  突然它前面出現腳下出現根冰刺,它輕鬆一躲,如同前幾次一樣,可這次就在它爪子輕盈落地時,那凍住螞蟻的冰面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黃鼠狼一驚,忙要將腳抽出來,憑它的力氣這種厚度的冰面根本奈何不了。

  可為時已晚,爪子上突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等它腳抽出來的時候,上面已經血流如注。

  祝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流血了可不就好辦了嗎?

  借著血液的水分,祝央直接透過冰面的延展,將黃鼠狼的血液凍成冰,再蔓延到它體內。

  當然這黃鼠狼已經意識到不對,自然全身猛烈一抖,想震碎她能力帶來的效果,事實上祝央也不可能在現在操縱微妙,達不到巔峰狀態的情況下凍住這麼個兇猛生物。

  可讓它行動受限已經足夠了,果然那傢伙原本敏捷的速度遲鈍了很多,腳步不再輕巧。

  它一步步往後退,想徹底退出冰層範圍,有臭氣的補充,再等身體的寒冷褪去,始終能耗死這幾個獵物。

  可這恰巧中了祝央下懷,它腳剛剛踩出去,又是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爪子上的肉憑空就少了一大塊,上面還掛著幾隻蟑螂不斷往上攀爬啃噬。

  原來祝央早偷偷在外沿佈置下的,就在冰面上撒彈珠太過顯眼容易引起警惕,這黃鼠狼彈跳不弱,動作又快,察覺不對跳出去打持久戰就完了。

  可冰層外面滿是枯枝樹葉,在這層掩護下,黃鼠狼踩上來就是個死。

  果然它想甩開那條腿上的蟑螂,但另外三條腿站立下盤就不是那麼穩重了,周圍掩藏起來的蟑螂蜂擁而上。

  數落雖沒有螞蟻眾多,但效率絕對更驚人,畢竟一口就是拳頭大小,黃鼠狼體型再大,瞬間被活啃幾大坨肉也受不住。

  眼看四肢被廢,黃鼠狼拼命掙扎,可祝央一臉狠意,是全沒有留它全屍的意思。

  咬牙恨聲道:“竟然對著我放屁,給我啃光它的屁股。”

  虧得蟑螂寶寶們吃得糙,要換了螞蟻,這麼臭的東西還真不幹。

  黃鼠狼在尖利的慘叫中死去,祝央和徐驍也鬆了口氣。

  這尼瑪玩家勾心鬥角差點被動物撿了現成便宜,說著都丟人。

  不過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小黃雞把媽媽扛背上,徐驍又撈起還在昏迷的小世子,三人一鳥有些狼狽的出了這片。


  呼吸了外面的新鮮空氣後,又過了一會兒,兩人那備受刺激的大腦稍微好點了。
  徐驍這才罵道:“那玩意兒屁股上到底是什麼生化武器?無敵了真是。”

  祝央深有體會,她這會兒對徐驍全身上下的味道嫌棄至極,說難聽點就跟剛從糞坑裡撈出來似的。

  於是忙對徐驍道:“別靠過來,你臭。”

  徐驍:“姐們兒你說我之前要不要先聞聞你自己?”

  祝央下意識的聞了聞:“嘔~”

  回到營地祝央便帶著小黃雞跑河邊一陣猛搓,手臂大的皂莢用了好幾個,她連帶小黃雞被搓了好幾遍。

  今天穿那身衣服也乾脆不要了,要不是雞仔毛不能剃,她都想把自家娃的毛剃了重新長過。

  洗完頗有陰影的時不時聞聞自己,老抓著徐驍聞:“你說我是不是還有味兒?”

  徐驍和醒過來吐了一遍的小世子也在河裡拼命搓,這會兒小世子幫他搓背,聞言咧嘴一笑:“要不你把身上的皮剝一層讓它重新長?反正有恢復藥水。”

  祝央沒說啥,小世子倒是先道:“要不疼的我真想剝層皮扔了。”

  徐驍反手抓過他的腦袋往水裡按:“小兄弟你這麼嬌氣不行啊。”

  一大男人跟人家還沒成年,放現實中最多還在上高一的小男孩兒扭打半天才起來。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三人圍火堆邊烤衣服,今晚吃得隨便,直接烤了點魚蝦蘸調料對付。

  正吃著飯,小世子突然道:“我殺的是我爹的繼室和異母弟弟。”

  祝央和徐驍嘴裡叼著魚看過來,便見魏江離又道:“當然也不止他們兩個,還殺過惡奴無賴和外邊的奸人,由我親自動手的只有他們兩個。”

  說著歎息一聲:“本來還想殺爹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就被拉到這裡來了。”

  呀,這孩子牛皮,小小年紀已經在宅鬥中勝出,並且只差最後一步就完成權利更替了。

  魏江離掰了塊蝦肉沾了香醋塞嘴裡,進食的儀態頓顯貴族的端方優雅,哪怕實在山野中圍著烤火堆。

  他慢慢咀嚼咽下去後,這才接著道:“進遊戲的都是身犯殺孽的人,看看自己,再品品別人,很容易就能猜到這遊戲對玩家的篩選標準。”

  “可笑那幾個傢伙對自己手上沾的血是沒數的,居然敢小看任何一個人。”

  他這是指二牛了,不過一般人並不會心思通透到一開始就思考這些,並且因為新人在遊戲中寸步難行,抱團是本能,自然每個人都不會暴露自己惡意的一面。

  蠢貨只會被現狀推著走,而聰明人則知道摸索探路,其實一旦心裡明白這個篩選標準,再回過頭看,一臉老實憨厚的二牛和才不到十五歲年紀的小世子才是最可怕的。


  “基於這個前提,徐哥還特意扔出個所謂‘通關按鈕’的餌,每個人做的哪怕細微的一件小事,都得多品味三分,索性條件有限,又在你倆的眼皮底下,其實只要小心點,避開也不難。”

  他抬頭看著祝央:“那次我被蜘蛛嚇壞了,我以前是不怕蜘蛛的,可差點喪命於毒蜘蛛後,我就開始怕了。”

  他這會兒估計是徹底處於放鬆狀態,想到什麼說什麼,便不怎麼在意語序邏輯。

  祝央他們瞭解到他的背景,這傢伙不僅出身高貴,母族也顯赫強勢,作為嫡長子才出生就被請旨封為世子。

  要知道,古代孩子死亡率高,即便是貴族的孩子也多夭折,所以除非情況特殊,不然很少有給剛出生的孩子封位的。

  只是父族和母族算是強強聯合,夫妻之間倒是沒什麼感情,就處個相敬如賓罷了。

  魏江離不到五歲生母就染上風寒去世,後來父親續了弦,因繼室家境遠不能和原配相比,對於丈夫自然是百般討好,久而久之兩夫妻自然感情深厚,蜜裡調油。

  後來繼室生了兒子,魏江離生父對於他本人倒是滿意的,只架不住對麼子的偏疼以及老婆十年如一日的枕頭風。

  再加上魏江離母族最近因為朝堂之爭頗有些灰頭土臉,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上面盯著也得韜光養晦。

  人家一百年望族就是低調,那也不是人人可欺的。他那蠢繼母倒是蹬鼻子上臉,加上丈夫對幼子明顯偏愛助長的野心,居然就敢設計謀害嫡子。

  這人再蠢,可好歹把持國公府中饋十年,關鍵是聰明人有時候還真無法預料一個蠢貨能幹出什麼,竟真的差點陰溝裡翻船。

  那事之後,他父親居然還一力保繼母,你就是把人軟禁起來,好吃好喝的拘著也稍稍全了兒子的面子,可他父親不,一個勁的只知道替繼室脫罪。

  也是他爺爺奶奶已經故去,不然都得打破他爹的頭,真當家裡的嫡子是任你個賤種欺負的小可憐?

  魏江離不再對父親抱期望,直接設局搞倒了父親,並當著他的面親自將毒藥灌繼母和弟弟口中,若不是得估計著上面的眼色,不適合做得這麼明顯,他當時就送這一家三口齊齊上黃泉路了。

  魏江離道:“我不是好人,如果僅僅是考驗我的赤子之心,就算我做出那樣,也是裝的。”

  “可我明白怎麼審時度勢,並且信守承諾,所以徐哥你如果想要找可以交付後背的人,我不會讓你失望。”

  徐驍一笑:“喲!這你都看出來啦?”

  說著他哈哈一笑,拍了拍小世子的肩膀:“那二牛自詡聰明,機關算盡,卻不如你一早看透。”

  一群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鬥個你死我活,結果呢?讓個躺一邊啥事不幹的小孩兒躺贏。

  祝央嗤笑一聲:“你也真是缺德,狗屁‘通關按鈕’,虧你幹得出來。”

  進入這遊戲的大多不是良善之人,除了少數職業特殊,比如軍人或者特警之類,普通人手上沾了人命,除了少數在情理之中,大部分能對同類下手的,可見會是什麼好貨?

  他們這場運氣不好,一個好人都沒有,再來個‘通關按鈕’的刺激,隨著叢林的危險掀開,肯定有人想除掉對手早點通關。

  再一個發現殺了人居然有積分,那貪欲便停不下來了。

  二牛雖然知道徐驍在騙人,不過他有自己的目的,索性將計就計,借著別人的手除掉多餘的玩家。

  普通通關的獎勵有限,他自然想著撈偏門,目標其實一直瞄準的是徐驍。

  只是祝央太過強勢精明,讓他早早暴露而已,不然憑他的狡猾,徐驍雖說知道這種人肯定在裝傻,但怎麼也不會猜出他是有經驗的玩家,還真不定就大意栽跟頭。

  祝央一開始料到引導者不能隨便殺新手玩家,還以為徐驍故意設計新人互相殘殺,達到一個他沒透露的隱蔽目的。

  但到後來又發現不是如此,他這目的看著險惡,但關鍵時刻卻實在是可靠之人,這並不單指能力。

  所以他的用心就值得深思了。

  小世子聰明,把准了團隊裡最強的兩個人的心思,沒有祝央那諸多線索的牽絆,倒是一眼就看出徐驍在尋找同伴。

  想到這裡,祝央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便問徐驍:“遊戲有什麼新的規則要出臺?”

  徐驍詫異的看著她:“這都被你猜到了?”

  祝央點頭:“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遊戲空間雖然抱團嚴重,可每個人說到底進入遊戲都是隨機個體,那麼你的篩選就毫無意義。總不會你是那種喜歡做審判的人吧?”

  “當然不是。”徐驍笑了笑,或許是覺得最終剩下這兩個人達到了心裡的期待值,便不再猶豫,直言道:“因為接下來遊戲要組建戰隊。”

  “被選中的引導者就是戰隊的隊長,我不知道除了我還有多少人被選中,因為這才是第一場,得等回到遊戲空間我才好打聽。”

  “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遊戲特意培養出的戰隊,以後肯定有大用。”

  “然而我現在最先要關心的,是如何篩選可以交付後背的隊友,畢竟以後任務可就綁定了,我們遊戲這些玩家的來路你也知道,那可不是可以輕易相信的人吶。”

  祝央點點頭,表示理解:“對,即便做不到純善,但至少得明白,背後捅刀的或者蠢貨,哪一種都讓人頭痛。”

  接著她嘖嘖讚歎道:“難怪我說你們這裡玩家品質怎麼這麼高,七個人裡就有三個天賦不淺的人物,原來是精英隊伍的種子選手。”

  這比例雖然在玩家中不到一半,可想想看祝央在自己遊戲新人場,一場能見到一個亮眼點的可造之材都不錯了。

  刨除人品善惡不算,小世子,二牛,甚至那個小偷兒,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不過可惜了,這些人如果在普通場合大概率是脫穎而出的,只要給他們一段成長時間,相信絕對是高質玩家。

  三人正聊著天,卻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不少蛇蟲鼠蟻往他們這邊湧來。

  他們連忙起身備戰,可對方顯然不是沖他們來的,居然直接穿過他們往森林裡面跑去,像是後面有怪物在追一樣。

  祝央他們還以為是憑空出現了什麼變異怪獸,會不會是能死的新人都死光了,所以遊戲增加了難度。

  結果卻突然看見原本離他們老遠的河水,已經在近在眼前。

  之前從山洞是一眼看不到河的,現在卻抬眼就能看到,離他們直線距離最多五十米。

  “怎麼這麼快?”

  徐驍道:“還能怎麼?遊戲時間快結束了唄。”

  “可我們還在這兒。”小世子皺眉。

  “所以了,一定是我們還沒有完成任務。”徐驍說著看著祝央:“我們的任務僅僅是生存下去,但是你嘛——就不一定了。”

  意思很明顯,你丫拖的後腿站出來負責人。

  祝央笑了一笑:“你知道啦!”

  “你都沒怎麼掩飾,我再猜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一開始她還有所注意,不過隨著人越死越多,她也就不憚於表現實力了。

  徐驍咂咂嘴:“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有自然系能力,還有那啃光蚯蚓的蟲子居然也是你的,這都不算還有幻術干擾。”

  “遊戲這就不厚道了啊,看看人家渾身外掛,咱們怎麼就得個血統或者能力這麼難?”

  虧得他不知道刀技也是爆出來的,還有鏡面穿梭這個,因為條件有限沒有展示過,不然絕對更不平衡了。

  誰料祝央比他更不滿:“你看看你們賣的東西,再看看我們這些窮酸玩意兒?”

  “你一空間才一千多點,我這幾天喂你們那些調料包,還有煮飯燒水的鐵鍋都抵你十分之一的價格。”

  徐驍聞言脫口而出道:“啥?它怎麼不去搶呢?”

  兩人一時間組成了吐槽遊戲聯盟,小世子適應半天才聽懂這話什麼意思。

  不可思議的看著祝央道:“你來自別的遊戲?”

  又問徐驍:“你怎麼看出來的?”

  徐驍擺擺手:“你仔細回憶一下她平時怎麼說話的?”

  其實細節真的挺多,尤其對於他的工具的執念,以及積分的嗤之以鼻。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傢伙對積分的艱難沒數,後來她的本事漸漸解鎖,前後一聯繫,以及她一身本事卻兩手空空的架勢。

  雖說得出的結果不可思議,但那確實是就是事實。

  魏江離確認後第一個反應是:“那你還跟我們回遊戲空間嗎?”

  “應該會吧?”徐驍替她答道:“她既然能得到積分,那說明遊戲認可她的參與,積分兌換商品必須得在遊戲空間,至少得讓她買了東西再說吧。”

  但這完全沒安慰到人,魏江離一時間有些頹喪。

  徐驍也不理會他,戳了戳祝央:“這水按照現在的速度,明早就能淹沒整個森林啦,你倒是快想怎麼通關啊。”

  此時他們已經往後退了很遠了,之前住的山洞也將要被淹沒。

  祝央無語道:“可關鍵是我那狗比遊戲壓根沒給我任務啊。”

  說完這句話她腦中電光一閃——

  對哦,沒給她任何提示,不就是要求她發現什麼嗎?

  她這這裡瞭解到的最宏觀的情報是什麼?便是這種類似的遊戲居然不止一個,並且這邊居然在籌備精英戰隊。

  祝央腦子轉得飛快,狗比遊戲為什麼送她到別的遊戲串場?為什麼她得知道這些情報?這些對於遊戲來說意義何在?

  所有的線索在腦中交織,然後彙集成了一個清晰的結論。

  祝央睜眼,開口道:“遊戲與遊戲之間,在未來會存在通常競技的關卡。”

  不管是什麼目的,總之遊戲特意選中的玩家,或許還不止這兩個遊戲,最終玩家與玩家之前會因為一個目的有一戰的。

  徐驍這邊成立精英戰隊小組,這些小組區別于普通玩家的通關模式,這便是這個遊戲給它自己玩家的提示。

  而狗比遊戲的提示方法則是將答案藏在任務中,能不能明白的,就看悟性了。

  畢竟競技關係始終得做到公平。

  果然祝央話音剛落,腦中便傳來通關成功的消息,不斷上漲的河水也突然停了下來。

  下一秒,三人一雞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8
發表於 2020-3-30 00:10:09 |只看該作者
第87章

  祝央睜開眼,看到旁邊的小黃雞才鬆了口氣。

  “你們遊戲怎麼回事啊?說登出就登出,不耽誤一秒的,玩家要有事沒做完怎麼辦?一點也不人性化。”

  徐驍樂了:“人性化?你當你玩網遊呢,還指望有客服受理你的投訴的?”

  祝央振振有詞:“怎麼不能?咱們就是玩遊戲成本高了點,普通遊戲傷錢,咱這遊戲傷命,其他有什麼不同?吸取玩家意見提升體驗感和可看度不是遊戲存在的意義嗎?”

  徐驍悚然一驚:“你咋知道?不是,你這麼大喇喇喊出來幹嘛?”

  對於遊戲的本質,其實很多規則和操控都可以看出其側重點如何,有腦子的玩家只要將來往的線索一總結,總會多少有些感悟。

  只不過這種東西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並且遊戲和遊戲之間的理念也不同。

  就比如祝央的狗比遊戲和這邊的遊戲比起來,除了最明顯的對玩家篩選要求和獎勵結構的不同。

  最顯著的就是對於玩家之間相互殘殺的態度的差異了。

  狗比遊戲這邊,祝央因為一路通關評價高,各路騷操作輪番上陣,除了第一個中級場她在遊戲暗示下殺的那幾個撈金玩家之外,是真的沒在她眼皮底下死任何一個人。

  據說等級越高,玩家之間的競爭關係也就會越強烈,爭鬥在所難免,但是前期的種種規定,狗比遊戲還是傾向於保護新玩家的。

  所以前期玩家大多是在恐怖世界的妖魔鬼怪手中喪生,死在玩家手裡的倒是少之又少。

  可這邊這個遊戲相對這一點就殘酷很多,不但要面臨殘酷的通關之路,還得提防來自隊友的冷刀子。

  就性質上來將,狗比遊戲和它比起來都算是兒童畫風了。

  不過這也是遊戲性質決定的,狗比遊戲裡的玩家在遊戲通關之余是回到現實的,而這邊的遊戲是直接建立了一個遊戲空間。

  就好比讓人搬磚,普通的外聘工人和監獄裡收押管理的重刑犯,待遇自然不同。

  所以徐驍驚悚這傢伙,都是經驗玩家了,居然還這麼心大的把遊戲當玩兒似的?

  這時候小黃雞撲淩著翅膀撲了過來,從叢林下一秒睜眼就到了陌生的地方讓它很不安,下意識的就找媽媽尋求安全感。

  抱住圓圓的腦袋,蹭了蹭上面的絨毛,還成,沒有黃鼠狼放屁後的那股臭味了。

  那麼她自己身上應該也沒有了。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個現代化氣息濃厚的別墅,和叢林的原始模樣天差地別。

  小世子睜眼之後就不免好奇的打量周圍,雖說有徐驍和祝央對他的科普在,但親眼見過才能理解這劃時代的震撼。

  徐驍笑了笑,拎著他的脖子:“走吧,先給你灌注常識。”

  說著就帶他們來到了客廳中一角,那塊地方什麼多餘的裝飾物都有,地面有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圓。

  徐驍將小世子推到圓圈的中心,頓時一陣光點閃過,沒入小世子的腦海中消失不見。

  等睜開眼從裡面出來後,看向周圍便不是那種一頭霧水的茫然了。

  倒是祝央好好打量了一番徐驍的住處,問他:“這兒你一個人住啊?你們遊戲挺大方的。”

  接著從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便能俯瞰下面無數燈火通明.

  這是個一眼望不到底的巨大城市,比祝央到過的世界上任何都要繁華稠密。

  不過也兩極分化。

  徐驍的住處在半山腰,抬眼望去周圍都是和他同等級的房子,但是向下看,就是越往下居所越簡陋了。

  祝央甚至在遙遠的最下面看到了類似難民窟的鐵皮房子。

  不過這裡的房子居然是會動的,她就親眼看見不一會兒的功夫,下面有兩套普通獨立房往上移動,緊接著房子的外表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豪華寬大。

  祝央笑了:“喲!你這兒的房子還還興根據人的等級調整的?”

  徐驍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不過見識過她的聰明,這點倒也不算大驚小怪。

  他也來到床邊,看著下面的燈火闌珊與熙熙攘攘:“是啊,房子和玩家是綁定一塊兒的,等級越高,住得越高。”

  他指了指最下面的貧民窟:“剛進來的新玩家就只能住那兒,之後就是單間公寓,再然後複式公寓,到了中級場每個玩家就是獨棟了。”

  說著他示意祝央抬頭望對面遠處的最高處看去:“住在頂峰的就是遊戲空間裡的五位大佬,哪裡的居所面積就不亞於皇宮了。”

  祝央遠遠望去,看到某座立於頂端的宮殿,有個巨大的光環屹立在空中,裡面的圖案挺古樸。

  便指了指問徐驍道:“那是什麼?”

  徐驍看了看道:“那個啊,是皇帝的族徽,其他四個大佬也有,只不過我這兒視角不方便。不過這玩意兒還是皇帝最先興起的。”

  “他才是將統治概念玩得登峰造極的人。”

  祝央點點頭,狗比遊戲裡的玩家在現實四散分開,想經營玩家之間的人脈圈是非常煞費苦心的事,要組建團體也難成氣候。

  這邊卻是一點不做此限制,養蠱一般將所有玩家放在一起,任由其最優秀脫穎而出,分割勢力,統治他人。

  將整個遊戲空間的等級制度擺在牌面上,最優秀的那幾個自然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不過徐驍也不錯,狗比遊戲送她和徐驍同場,那麼兩人的等級應該在伯仲之間。

  進入中級場沒多久便待遇不凡,可見也是一路走過來的優秀玩家。

  不過兩人才說話間,便看到附近有一座房子消失了。

  “這——”祝央還沒問出來,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房子是和玩家綁定的待遇,那麼房子消失意味著什麼顯而易見。

  徐驍也歎了口氣:“所以說,這裡夜景雖美,可還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好好欣賞的。”

  你這看著外面燈火通明呢,冷不丁給你消失兩套房子,你就知道有和你一樣的人死在遊戲裡了。

  雖說在遊戲世界裡各種勾心鬥角你死我活,可在這兒看到此情此景,卻難免兔死狐悲。

  徐驍便拉著祝央和小世子道:“走吧,這兒雖然不是好地方,但也正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所以空了大夥兒就醉生夢死的享樂,我知道幾個好玩的地方,帶你們去見識見識。”

  祝央道:“我還能在這兒待多久?”

  徐驍聳肩:“只要你沒兌換積分,應該這點時間遊戲還是不介意的吧?”

  聽他這麼說祝央也就不再糾結,她對這裡確實很好奇。

  不單是這裡是另一個遊戲的本營,就是她之前的任務中,所到的世界其都挺平平無奇的,都是現實中能找到參照的地方。

  所以對於這種反烏托邦式的城市,她是倍感新奇的。

  祝央三人換了身衣服,之前也說了房子是玩家的綁定待遇,那麼在房子裡能使用的一應事物,也都是根據房子的等級而決定的。

  食物,日用品,服裝,娛樂工具,乃至裝潢都應有盡有。只需要在一塊分類螢幕中選取,東西就會憑空出現在你的屋子裡。

  祝央劃拉著螢幕上選擇衣服的圖示,徐驍因為等級不低,可供選擇的衣服非常之多,並且不僅限男裝。

  祝央又嫉妒了,咂咂嘴:“要能帶走一棟這樣的房子該多好?”

  徐驍被這貪心娘們兒的想法嚇一跳,結果她下一秒居然真的煞有介事的問:“這樣一棟房子多少錢?跨服積分可以買不?”

  “姐們兒你口氣也太大了,這裡好東西是多,可你當都是便宜的?沒個十萬積分打底,你就別成天裝闊買買買。”

  祝央聳肩:“正好上一場需要花的錢多,我把我男朋友的存貨扒拉過來了,加上我自己的,兩百萬積分應該是有的。”

  徐驍:“……”

  祝央:“……你怎麼跪下了?”

  徐驍:“沒,就是突然覺得你的腿好粗,好想抱一抱。”

  小世子換上衣服從裡面出來,正好就看見這貨沒出息的德行,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戰隊的隊長不是一直綁定的對吧?我可以競爭嗎?”

  真不想在這麼沒出息的傢伙手下做事。

  徐驍一把勾過他脖子搓了搓他的頭,趁祝央去換衣服了,便道:“你懂個屁,我打聽了一下他們那邊遊戲的積分規則,實際也不比我們遊戲大方,買的東西品質還不如咱呢。”

  “能攢這副身家的,雖說那邊因為性質受限不可能組成五大佬他們這樣的勢力,可單就個人實力來看,應該是和五大佬不相上下了。”

  小世子雖說已經被灌注了現代社會的常識,可審美還是比較側重自己十幾年來培養出的眼光的,所以選的衣服還是古裝。

  不過走出去也不會稀奇,因為玩家來源太過駁雜,不同時代不同星球的都有,穿得再奇形怪狀的都有。

  小世子不滿的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嘴上不說,其實對於更高等級的嚮往,這會兒是有些心潮澎湃的。

  他見識過祝央和徐驍的本事,尤其是祝央。

  徐祝央那一身本事,便是神仙故事裡才會出現的,據她自己說現在還暫且不能看。

  等到日後會是何等呼風喚雨的境界?

  絆著嘴,兩人便看到一身連衣裙的祝央從更衣室裡出來,後面是亦步亦趨跟著她的小黃雞。

  幾人相識于叢林,一開始看到她的著裝也是隨意簡單,知道她漂亮,但那條件下人注意力一般也不會放臉上。

  這會兒她稍稍收拾了一番,注意力就難免放在她外表上。可端的是身材窈窕,美貌驚人。

  徐驍吹了個口哨,樂道:“走走走,今晚輪到我嘚瑟了,這麼個大美女帶出去多有牌面?”

  見小世子臉紅,又是哈哈嘲笑道:“小孩兒就是好玩。”

  魏江離惱羞道:“我過來的時候家裡都在替我議親了,你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單身狗好意思說別人?”

  徐驍一噎,這特喵的不該一來就給他灌注常識的,遊戲到底給一個古人亂七八糟灌了些啥?

  收拾俐落三人便出了門,走到花園看見小黃雞還跟著。

  徐驍突然道:“這,咱們去的場合,帶兒童不好吧?”

  祝央摸了摸小黃雞的下巴,舒服得它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

  倒是突然有些好奇:“說起來為什麼它可以跟我出來?哦當然我是很開心的,之前還怕分開的時候它不能自理呢。不過你們遊戲也太實誠了吧?”

  “商店滿是物美價廉的道具,還管吃管住,連遊戲裡收的乾兒子都怕我離別傷感給我一起打包了,這麼傻白——不是,這麼體貼的遊戲哪兒找去?”

  徐驍一臉‘你腦殼有包’的表情看她,恍惚間聽到什麼吐血的聲音。

  便跟祝央解釋道:“遊戲所得物是可以帶走的,甚至還有專門尋找道具的場合,這傢伙雖然是生命體,但並不是人類,所以算是你的戰利品吧。”

  “這麼好?”祝央想著狗比遊戲那一點點隨身物品都需要十個點才能帶回去,頓時就覺得碗裡的始終不如鍋裡的。

  狗比遊戲頓時發出一陣不滿的咕噥。

  成成成,兩個遊戲各有優劣,算是半斤八兩吧。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娛樂區,雖說一般家裡也應有盡有,但人嘛,總喜歡紮堆。

  更何況在這壓抑危險的恐怖世界,不少人需要聲嘶力竭的發洩壓力,所以娛樂區處處是人,家家店面生意火爆。

  徐驍向他們科普:“在這邊玩兒都是免費的,不過消費等級和自身等級掛鉤。”

  比如你在自己的房子裡只能吃家常小炒,就別指望在娛樂區能點到海參鮑魚,在這個遊戲空間,一切待遇都是視你的等級而定。

  這遊戲為了刺激玩家往上爬,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相比之下狗比遊戲算比較佛系了。

  不過也不是低級玩家就完全沒辦法享受高級的服務品質,如果有高級玩家願意帶你玩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徐驍先是帶他們去餐廳吃飯,以他的許可權,現實世界中的昂貴食材基本已經不在話下了。

  餐廳的服務也很周到,服務員應該是遊戲製造出的NPC,見祝央帶著小黃雞,甚至貼心的問:“需要兒童座椅嗎?”

  祝央心說大兄弟你好歹看看這貨的體型,然後心裡一轉。

  還,還真挺想看小黃雞坐兒童座椅啥樣的。

  便回答:“要!”

  服務員微笑著去準備,祝央三人便開始點餐,徐驍現在的等級,上面顯示的菜色即便拿到現實米其林豪華餐廳也毫不遜色了。

  然而他這裡只算中等,祝央便問道:“要是高級玩家,還能吃更好的?”

  祝央第一次被貧窮限制了想像力。

  徐驍道:“我有幾個高等玩家朋友,他們的功能表裡面,材料就不限於正常範疇了,要是到了大佬那個等級,要吃龍肝鳳膽和鮮果瓊漿都有。”

  說著低聲和祝央道:“畢竟他們已經去過那些地方了。”

  祝央了然,其實聰明人從這些側面就能瞭解很多事。高等玩家的副本難度由此便可以窺見一斑。

  點了幾個菜後,服務生也將小黃雞的兒童座椅拿過來了。

  和祝央想的不一樣,那椅子竟不是和小黃雞體型相匹配的巨大座椅,反倒就跟普通嬰兒座椅差不多。

  接著祝央親自看見小黃雞坐了進去,整只雞的體型從將近兩米的巨型雞仔變成了兩個籃球大小。

  “這——”

  徐驍笑道:“節省空間嘛,養寵物養坐騎的玩家還是有的,甚至有些玩家種族本來就那啥,餐廳就這麼大點,自然得想辦法。”

  祝央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這縮小體型的裝置有賣嗎?有更靈活的嗎?比如可以隨意縮放不影響它活動來著。”

  說著便抱怨道:“我家雖然大,可家裡還有家人呢,男朋友家裡傭人更多。倒是有個私人小島,可總不能孤零零的把它扔那兒吧?”

  小世子也點頭:“對啊,饒是我家擁有土地千傾,難的也是掩人耳目。”

  徐驍:“……我真的會打死你們信不信?”

  說笑著菜也上來了,祝央他們倒還好,不過小黃雞倒是吃什麼都不挑剔。

  這也是,出聲就能吃魚蝦,還是活吞那種,腸胃自然不可能弱。

  三人一雞美餐一頓從餐廳出來,便進了賭場。

  祝央去澳門和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都去賭場見識過,可那裡最豪華熱鬧的賭場都及不上這裡的十分之一。

  整個大廳的面積大到難以想像,也獲悉是人來人往的原因,祝央一眼竟然望不到頭。

  裡面什麼稀奇古怪的賭博項目都有,每張賭桌周圍都圍滿了穿著各異,明顯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

  看來能打破人種交流屏障的不光只有美食音樂和藝術,賭博也算一個。

  祝央對賭博沒興趣,不過也不免被這聞所未聞的盛況所震撼。

  果然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恐怖世界,好多人選擇醉生夢死,極盡享受。

  據徐驍的說法賭城旁邊就是紅燈區,不過裡面掛牌營業的大部分都是玩家,男的女的都有。

  遊戲其實一開始給所有人提供的條件都是公平的,只不過有些人選擇了自認為更輕鬆的道路。

  玩家之間積分和一般道具是可以轉讓的,這點倒是和狗比遊戲差不多。

  並且在遊戲世界,雖然拉幫結派抱團互掐的現象嚴重,但玩家與玩家之間不得實施暴力,要搞人也只有去遊戲裡。

  各種交易自然應運而生,不過遊戲對於這方面的登記和運營還是很正規的。

  這一本正經的態度倒是讓聽了都無語凝噎,意思就是混亂也要混亂得井井有條?

  好,繼狗比遊戲的密恐,她又知道這個遊戲是強迫症了。

  看來做遊戲也挺不容易的,感覺精神都好緊繃,每天都在發瘋的邊緣。

  真可憐!

  祝央真情實感的這麼想,頓時聽到了兩聲吐血。

  賭場裡面有個萬人音樂舞池,祝央倒是喜歡這兒。

  裡面的音樂是她沒有聽過的,據說是某個音樂高度發達的文明星球的產物。

  那裡的音樂對於精神的共鳴極強,甚至還可以用於精神疾病的治療。

  祝央跨進舞池,果然音樂一起來整個人就嗨了,這並不是人多和氣氛同樣的概念。

  就好像整個人靈魂脫離束縛一般或是全身心的放鬆,或是竭嘶底裡的宣洩一樣,不但好玩得一批,還能排解巨大的壓力。

  連小世子這麼個端著的古代貴族,在外邊站了一會兒也忍不住跨進舞池,也不拘什麼舞步動作,哪怕是被小黃雞拉著轉圈圈轉得快被甩飛出去。

  但整個人置身遊戲世界的不安,還有對未來的忐忑也頓時消散了不少。

  徐驍在這邊住得久,見識慣了,倒沒有這麼新鮮,便坐在舞池外面邊看他們跳舞邊喝酒。

  按理說祝央這種派對女王,到哪裡都該是焦點才對,然而今天舞池裡的焦點卻不是她。

  是她兒砸!

  小黃雞一開始還只是跟著媽媽進舞池打圈圈轉,後來看祝央跳舞越來越火辣,它竟然學了起來。

  關鍵是還一學就會!

  能想像一個快兩米高的小胖雞靈活的在舞池裡扭腰旋轉各種舞姿撩人嗎?

  皮克斯的動物動畫都製作得沒這麼酷炫的。

  到最後所有人都被小黃雞吸引了,祝央他們乾脆也不跳了,圍著這貨給它煽風點火打節奏。

  小黃雞見媽媽表揚,表現欲越發膨脹,各種投影上的舞步是信手拈來,這種族天賦,讓人都懷疑是不是非洲出生的雞。

  最後一曲結束,整個舞池都對這隻雞仔甘拜下風。

  據說這裡今晚剛好還會評出一個舞池之王什麼的,由五大佬之中一位元酷愛音樂的大佬贊助。

  小黃雞的票數一路飆高,瞬間以壓倒性的優勢打敗其他競爭對手。

  被一路攆上臺,得到了一份獎品,是一個迷你擴音器,指環大小,平時戴在手指上就行。

  能將任何自己想要放大的聲音放大數倍至數百倍之間,隨心調整,很是智能。

  小黃雞懵然的回到下麵把擴音器交給祝央,祝央這會兒都懷疑狗比遊戲該不會專程送她來這邊掃貨的吧?

  於是一把抱住小黃雞毛茸茸的頭:“哎喲喂,不愧是我兒子,還沒成年呢就知道賺錢養媽媽了。”

  徐驍聽著這話怎麼不對勁:“兒子在你眼裡是這種用場的?”

  祝央不理會他,喜滋滋的將擴音器戴在食指上。

  她還正愁怎麼升級音攻技能呢,就瞌睡遇到枕頭了,雖說路大頭那邊也有不少道具可以幫她的長處發揮到極限,甚至有作用於靈魂的,比這還要更為精妙。

  不過一是大多數等級沒到無法解鎖,而是用了高等道具影響評價,這種純物理提升的在她目前階段反倒最好用。

  而且別的遊戲的道具,應該不會怎麼影響評價吧?

  三人都沒料到出來玩還有這好事,於是玩笑說看哪兒還有撿漏的地方沒,再去看看。

  結果就打聽出來,原來五大佬中的三位今晚在駕臨賭場,一人隨手散了些小玩意兒出來給各個玩樂項目添點彩頭而已。

  對於大佬來說是小玩意兒,對於普通玩家可是好用又實在的東西,所有今晚哪哪兒都散發一股子興奮勁兒。

  祝央聞言:“我倒挺想見識一下你說的這些大佬。”

  徐驍擺擺手:“他們來玩兒也是在最頂層的,不過五個人的容貌形象都不是秘密,一會兒回去我指給你看。”

  祝央點頭,如果以後遊戲和遊戲之間會出現跨服競技,各遊戲選擇的代表不說是最強的,也是頂尖那一波人,畢竟等級不夠根本連這事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那麼這個遊戲顯而易見最強的幾個人,提前認識一下怎麼也有利無害。

  徐驍自然明白她的打算,撇嘴道:“你那遊戲對你還真想親閨女。”

  直接把人放大本營裡打聽,還可以順便撈一波道具,這種溫情他們誰在遊戲裡體驗過?

  祝央擺擺手:“放心,你們遊戲肯定也會開些方便的,凡事肯定得講究公平。”

  正說著話,三人一雞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那夥人氣質和祝央那邊的撈金玩家有點像,都是悍匪的類型。

  可觀其架勢,那些悍匪可是拍馬難及。

  就連徐驍見了臉色都有點沉,可見是小有實力的。

  他沉聲道:“有事?”

  “別緊張!”為首那個大漢道:“在這兒我能做什麼?我還要命呢。”

  可不,遊戲空間不能做什麼,遊戲副本裡面就不一定了。

  徐驍沒放鬆警惕,便見那個大漢已經越過他,對祝央道:“美女,新來的?”

  他們常年混跡賭場,這麼顯眼的面孔,見過一次應該不會沒印象。

  祝央道:“對,第一次來這裡。”

  大漢便笑了,隨之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真可憐,女人在這裡過日子不容易,尤其你這種漂亮女人,本來就不該參與這麼多打打殺殺。”

  “你的優勢很明顯,何不利用起來,讓自己活得輕鬆點?”

  祝央接過名片,上面印著XX按摩會所,這些傢伙顯然是紅燈區裡的皮條客了。

  祝央搖著名片問徐驍道:“你不是說玩家做那方面生意是統一由遊戲管理嗎?為什麼還會有這種皮條客存在?”

  徐驍回答道:“登記註冊雖然只要一個人就行,可得考慮客源吶,這些人負責用各種辦法招攬客人,抽取傭金,如果不和他們合作,甚至會給人家搗亂,那還怎麼做生意?”

  祝央了然的點點頭,又道:“你們這裡玩家如果起了紛爭,懲罰怎麼算?”

  徐驍詫異她的問題:“過錯方會扣除一定積分,按照傷殘程度,一般的拳頭一拳扣100,致殘扣3000,致死扣10000.”

  除了頂級的大佬,誰敢這麼消耗?遊戲裡往往拼死拼活一場下來都賺不到三千呢。

  積分一旦扣完,你整個人就會被抹殺,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幹這種傻事,真要弄死一個人,遊戲世界裡多好?

  所以在遊戲空間,大多數暴力衝突,也就一兩拳的事,這都讓人心疼的要死。

  徐驍問她:“你幹嘛問這個?”

  祝央抬手捏了捏指關節:“這決定我接下來是文鬥還是武鬥,原來只是扣積分而已,挺便宜的。”

  “喂!你——”

  徐驍一驚,可話才開口,祝央已經閃電般出拳了,直接一拳搗那大漢鼻子上,一點沒有留情,大漢鼻樑骨瞬間被打得稀巴爛。

  對方猝不及防的生挨了這一拳,好歹是體魄強悍的強化玩家,不然已經被當場打死了。

  只是鼻子作為人體脆弱之處,那大漢也是一擊倒閉,周圍本來來往往的人都是一懵。

  這時候聽到大廳響起一通告聲——

  【有玩家違反規則,蓄意攻擊,扣除該玩家積分100點。】

  大漢身後幾個人本來還腦子一熱想沖上來的,被這播報澆了一盆冷水。

  這個遊戲空間每當發生暴力事件附近都會播報,意思警告,二也是冷卻氣氛。

  眾人聽見只得感歎這妹子還是太衝動了,打人一時爽,可這一拳下去就是通關一場的十分之一積分吶,那可是拿命換來的。

  誰知隨著廣播聲音落下而響起的,是另一個動聽的女聲。

  這聲音漫不經心又滿不在乎道:“嗯?這麼重一拳才一百?這麼便宜?”

  “知道了,只要沒致殘,收費就沒有質變是吧?”

  說著便一道旋風似的紮進那群人裡面,一時間拳拳到肉,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間或伴隨著被揪著頭的在地上掄的屍體被扔出來。

  周圍人都懵了,這尼瑪打一下扣的全是積分啊,一時間場面那真叫一個看著都疼。

  不管是被打的人還是打人的人,都令人心疼。

  關鍵是那女的自己打不算,旁邊還有只肥雞跟著她一起揍人,這筆賬自然也是算她頭上的。

  只不過還沒扇兩巴掌就被祝央甩回了小世子後背:“看好它!”

  小黃雞雖然天賦異稟,到底身子骨還嫩,這些玩家也不是吃素的,萬一傷者可不好。

  那一夥兒玩家雖然平均值在祝央之下,架不住人多,起先是懵,不敢置信一個新人敢這麼虎的。

  所謂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們可不想平白扣上千積分出去。

  後來也明白這傢伙根本不是新玩家,也打出火氣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

  祝央本事格鬥技巧也不算頂尖,在人家卯起心思反擊之下自然一時間落了頹勢。

  不過這些人也很注意節奏,要麼就不會打在你身上,要打一下就要打得你毫無還手之力那種,可見是怕無意義的拳頭太多浪費積分。

  徐驍見狀要上去幫忙,被祝央一下子喝住了:“站住,幫得起嗎?你個窮逼!”

  徐驍這會兒覺得自己好似一個空有一腔熱血的窮逼青年,想去扶路上摔倒的老人,卻得掂量下是不是家裡有礦。

  一模一樣的感受。

  祝央這邊被兩個人絆住了動作,剩下一個人就要從側面偷襲。

  本來已經十拿九穩,誰想突然銀光一閃,他感覺自己手臂腕一涼,低頭一看,整只手臂已經掉在地上了。

  血流噴湧出來,祝央隨意拉了一個人擋在前面,擋住那些血,然後相投沒想就一刀捅穿對方的腎。

  機械的播報不斷傳來——

  【有玩家違反規則,蓄意攻擊,扣除該玩家積分100點。】

  【有玩家違反規則,蓄意攻擊,扣除該玩家積分100點。】

  【有玩家違反規則,蓄意攻擊,扣除該玩家積分100點。】

  …………

  【有玩家違反規則,蓄意攻擊致殘,扣除該玩家積分3000點。】

  【有玩家違反規則,蓄意攻擊致殘,扣除該玩家積分3000點。】

  祝央一把將刀從對方的身體裡抽出來,甩了甩上面的血,冷笑道:“喲!身體都被捅了個對穿,才只判了致殘?哥們兒挺能抗的啊。”

  周圍的人被她不計成本的豪奢驚呆了,剛剛那一通打鬥,這人被摳了快一萬了吧?

  一萬什麼概念?你直接可以買個厲害的血統並升級兩次了,能大大提高玩家的存活資本,能買無數好武器了。

  而與祝央爭鬥的幾個人也怕了,怕這傢伙深不見底的底子。

  徐驍閉上嘴巴,意識到這確實不是自己窮逼能參與的。

  這會兒見消停下來,便對祝央道:“算了吧,弄死就不划算了。”

  要弄死去遊戲裡操作多方便啊。

  祝央滿不在乎:“都殺了也就不到十萬。”

  她冷笑一聲,踩著其中一個人的臉,碾了碾:“別他媽見了女人就急吼吼一副驗牲口的嘴臉,女人是你們賺錢的工具嗎?是嗎?”

  “這麼喜歡賣自己怎麼不去呢?肯定有變態對你們感興趣的,不要懷疑自己的魅力,自個兒身體又能造又賺得多,何必繞這麼大圈子?我這就幫幫你啊。”

  說著舉起刀就不懷好意的看著腳下的人。

  此時外面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個古裝中年人,穿著體面手執塵拂,活脫脫一太監形象。

  不過祝央眼神好,那把塵拂看細枝末節處,可不光像是用來掃塵的,應該是這人的武器。

  祝央挑眉:“有事?”

  太監掩唇一笑道:“陛下與兩位先生,邀姑娘樓上一敘。”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不過看看祝央的臉,在想想她剛剛那豪奢勁兒。

  她的實力明顯只是個中級玩家,身體開發得也夠強,不可能攢下多少積分。

  這麼闊綽的,莫不是哪個大佬包養的情人吧?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9
發表於 2020-3-30 00:10:29 |只看該作者
第88章

  祝央和徐驍他們三人跟著太監踏上通往頂層的電梯。

  這太監在前面帶路,雖說表情豐富,侃侃而談。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從頭髮絲都透著規矩。

  鋪面而來那種封建時代皇權淩駕于眾生的渾厚感,祝央和徐驍還好,畢竟長在紅旗下,對皇權沒什麼敬畏之心。

  可小世子就下意識的呈現一種顯然的緊繃了。

  應了徐驍那句話,遊戲能給他們灌注時代進步的常識,可從小塑造的三觀卻是沒那麼容易改變的。

  精神的舒適區加上對強者的渴慕,‘皇帝’幾乎是古代玩家的首要選擇。

  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這種凝聚力是別的玩家比不上的。

  徐驍上了電梯對祝央道:“都說低調點了,這下玩脫了吧?”

  要說這種程度的打架鬧事就能讓那種等級的大佬另眼相看,甚至特地一請,那是想多了。

  人家大佬經歷的是什麼副本?什麼場合沒見過?

  祝央這通大鬧在普通玩家看來是壕無人性,在大佬那裡甚至不夠抬抬眼睛的。

  你要說哪個大佬從上面一覽無餘的監視器了看上了祝央的美貌還說得過去一點。

  不過這樣也不算好事,人家雖然面上彬彬有禮,可顯然見大佬的殊榮不是那麼好得的、

  所以徐驍心裡難免忐忑。

  然而卻聽祝央回答他道:“什麼玩脫了?不到一萬積分見識一番你們這裡的頂級大佬,還一次見仨,這收費便宜得我想哭好嗎?”

  這下別說徐驍,連小世子都是悚然一驚,兩人紛紛看向她,表情有往目瞪口呆發展的趨勢。

  “這麼說你——”

  日哦!難怪她突然這麼暴脾氣。

  就說她在島上的時候,那麼多蠢貨好歹也忍了好幾天呢?剛剛那幫傢伙雖說幹的事是個女人都不會看得上眼。

  可畢竟才遞給她一張名片說了兩句話而已,嘴還不算髒。

  她這麼不走流程直接揍的,明顯不符合她剛剛得到獎品正處高興的情緒。

  原來這傢伙打的是這個主意?

  徐驍抹了把臉:“你咋就確定人家一定會見你的?要不人家壓根不把這放眼裡呢?”

  祝央睨了眼徐驍:“別人嘛,或許掀不起什麼浪花,不過你嘛——”

  徐驍之前說過,他被選為組合戰隊隊長是近期的事,還沒來得及打聽同樣他這樣的人有多少,便進了遊戲副本,還打算回來之後發動人脈暗中探查一番。

  既然他都有可能打聽到的事,身為這個遊戲玩家中頂點的大佬們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甚至有可能大佬們曾經已經經歷過類似的競爭賽。

  徐驍能被遊戲選為戰隊隊長,就如同祝央被狗比遊戲送過來一樣,肯定在玩家中有獨特之處。

  甚至可能早早入了大佬們的眼,在各方勢力的種子名單內。

  這樣一個人,從遊戲裡出來,帶著個陌生的,拿積分當流水的玩家,大佬們不注意才怪。

  徐驍是徹底服了,就說同樣是人,這傢伙心眼兒咋長的?現實中肯定也是坑人賣了還替她數錢的狠角色吧?

  便又聽祝央加了一句:“不過要是預料失誤我也沒損失。”

  “同樣證明了我本身的積分在你們這裡是能夠使用的,你家遊戲沒有只能扣我積分不讓我消費的道理。”

  “花個小一萬點確認我這幾百萬的購買價值,還是划算的。嘿嘿!”

  說著她臉上已經露出了每個女人帶上了足夠的錢,將要血拼的興奮。

  徐驍和小世子都懵了,然後腦海中聽到一聲明顯的吐血聲。

  以前還是若有似無,他們都認為是錯覺,現在敢肯定了,真的有什麼東西被這丫氣到吐血了。

  說話間電梯停了下來,幾人依次從裡面走出來。

  入眼之處端的是極盡人類所能想像的奢華,饒是祝央豪奢慣了,世界上頂級主宅也不是沒住過,也為這裡面所驚歎。

  這裡的遊戲限制了玩家的自由,提供的待遇也是難以想像的,算是一種補償吧,不過前提還是得強。

  正要進去,徐驍他們卻被攔住了——

  太監揮了下塵拂道:“陛下和兩位先生只說接見這位小姐,兩位請在外面等候。”

  徐驍他們遲疑了一下,也只得照辦。他們三個蝦米,是沒資格在大佬的地盤糾纏不清的。

  祝央也無所謂,甚至她將想跟著她的小黃雞按在了小世子旁邊,掏出手機遞給它:“喏!自己玩遊戲,乖乖等媽媽出來。”

  小黃雞只得不情不願的用越發靈活的翅膀接過手機,打開消消樂和小世子玩了起來。

  祝央被太監帶著穿過了大廳,又在長長的走廊上繞了許久。讓人深感這棟樓的平面面積之大,而頂樓這層,只服務於幾位元大佬。

  終於太監帶著她在一扇恢弘的玉石大門面前停下,那大門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騰,普通人光站這面前都能感受到無盡的壓迫感。

  此時大門徐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圍坐在一張牌桌上的三個人。

  這房間比外面更豪奢百倍,四下也有不少人,但偌大的空間,一旦看進來,視線便不會被那些外物所干擾。

  任何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明白,那三個坐在牌桌漫不經心的人才是整個空間的核心。

  祝央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任何一人的側目,甚至他們眉毛都沒抬一下。

  說是邀請她上來,可完全是一副皇帝召見屁民的派頭,人你得到,但什麼時候人家有空想起你,那就是未知數了。

  祝央打量了三人一番。

  背對她的那個沒看見長相,不過頭髮綁成密密麻麻的髒辮,打扮也是hip-hop風格,祝央從背後都能看到他脖子上又大又粗的金鏈子。

  另一個是位五十多歲的大叔,叼著根牙籤,長得其實挺有味道,那種典型的油腔滑調混跡人生的浪子類型。

  而正對著祝央的那位,穿著黑色暗紋龍袍,頭髮一絲不苟的用金冠束上,五官挺立,眉眼銳利,單坐著就散發出強大的壓迫力的,想來就是那位‘皇帝’了。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一旁的太監注意到後惶恐的呵斥道:“休得直視陛下。”

  “呵!”注意輕笑一聲,不但沒有鳥他半分,反倒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太監一驚,抬手揮一揮塵拂就想攔,卻被早有預料的祝央輕巧躲開,待下一秒,便已經走近牌桌。

  此時太監也不敢再攔了,在陛下面前失態可是重罪。

  偌大房間裡,除了他們幾人,幾位大佬身後的位置也或坐或站有著自己的人馬。

  只是大叔和髒辮兩人身後的小弟要隨意得多,而皇帝這方陣營的,就像禁衛軍列陣一樣整齊劃一威風凜凜了。

  但無一例外,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單拎出來級別都比祝央高。

  祝央這會兒的處境猶如誤入狼群的小雞仔,照道理應該在凶光環繞下瑟瑟發抖。

  弱小可憐無助的身影越來越低。

  可她偏不,踩著恨天高那咄咄的聲響和俐落的步伐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皇帝身後不遠一個做宮裝打扮的女玩家見了她更是眉頭緊皺,不過並沒有開口說話。

  祝央直接來到皇帝身後站定,其他人還以為她想自不量力的偷襲。

  卻見她只是看牌桌上在玩什麼遊戲而已。

  沒想到三人玩的居然是最簡單的抽鬼牌,不過因為桌子太大,三人互相抽牌的時候並沒有起身。

  輪到誰抽誰,便在自己的位置稍微一抬手,便有一重金色的虛影出現在對方的牌上面,抽走自己要抽的牌。

  路大頭說現實世界和與她所處的遊戲世界限制太高,他們絕大部分的實力都會被壓制。

  所以祝央從未能具體見識到他們這個等級的玩家有多強。

  只是光這一手,就能看出和她這個等級簡直是天壤之別。

  輪到大叔抽皇帝,大叔抬手,皇帝的撲克牌上面出現了一道手的虛影。

  大叔正要抽牌時,祝央這邊卻開口了:“抽左二那張。”

  她這話一出,整個空間倒抽一口冷氣,別說皇帝陣營的人,就連別的兩個陣營也被這妞兒的虎給驚了一下。

  倒是大叔真的就將手往祝央說的方向挪了下:“這裡?”

  眾人又是一驚,這傢伙好歹也是個大佬,做事還講不講究了?

  便聽那虎妞兒跟他串通起來:“別,這會兒鬼牌又竄到右三了。”

  大叔又聽她的挪地方。

  “又到左七了,嗯!現在又去右五了。”

  大叔便不滿的對皇帝道:“說好了純拼運氣的啊,要拼手速你早說,再換來換去算你作弊了。”

  那皇帝估計也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尊口終於開了:“到底是誰作弊?”

  此時他身後那個宮裝美人也站了起來:“觀棋不語真君子——”

  下句話都沒說完,祝央就抬了抬手指道:“我時間寶貴,上來不是看你們玩撲克的,可我人都上來了,自然沒有白跑一趟的道理,只好想辦法壓縮你們浪費的屬於我的時間囉。”

  這話由她這個全場最弱說出來是何等的目中無人,那髒辮嬉皮士頓時就笑了:“喲,沒耐心的暴脾氣女孩兒,我喜歡,他不理你我理你,坐過來!”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祝央笑了笑:“謝謝!不過褲子都穿不好的人沒資格追我的,你褲襠都快到膝蓋了,如果是為了掩飾腿短的話,身材也堪憂,底線標準都達不到。”

  祝央張口就損,渾然不念剛剛還得過人家的獎品。

  不過她這會兒卻是夠火大的,鑒於他們遊戲世界的大佬她就認識好幾個,真對這些所謂的大佬沒什麼特別的敬畏心。

  混熟了其實也就那樣,更何況她從不懷疑自己終有一天能和這些人並駕齊驅甚至登頂反超。

  雖說這些人將她當可有可無的小蝦米晾著,可祝央自己卻不會妄自菲薄。

  她這一連就得罪兩個大佬,皇帝和嬉皮士的小弟們自然就不幹了。

  別看祝央在下面大殺四方,但這裡的人誰還付不起那殺人的一萬積分不成?

  當下就有人站了起來,想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點顏色看看。

  此時皇帝卻將手裡的撲克牌往桌面一扔,臉上明顯是興致被打擾的不悅。

  他轉身,眉毛輕抬,這才正眼看了眼祝央,隨即開口道:“誰負責守備?”

  這話一出,不光是皇帝這邊的人馬,就連另外兩方人馬也安靜了下來。

  就見一個穿著盔甲神色肅穆的中年壯漢站出來,他的等級明顯高於祝央,一身氣勢斐然,顯然是遊戲中的強者。

  這人嚴肅的朗聲道:“臣失職,自當以死謝罪!”

  說完竟真的取出佩刀,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橫抹過去,頃刻間房間裡多了具屍體。

  別說祝央,就是在場其他兩方人馬,也是頓時之間沒了聲響。

  五大佬中皇帝絕對是最特殊的一位,其他四人不管勢力是如何培植起來的,追隨他們的人始終是想從這龐大的勢力中索取什麼。

  因為出身背景和三觀差異,說到底絕大部分人出發點還是為了自己。就是老大突然要自己的命,怎麼也不可能一句話都沒有就乾脆赴死。

  並且還是這麼毫無價值的理由。

  這種事也就只有皇帝這裡,所以皇帝的單人實力不一定是五大佬中最強的,可勢力卻是幾位大佬中最為超然的。

  【玩家違反規定,蓄意謀殺致死,扣除該玩家積分10000點。】

  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傳來,看來即便是自盡,這筆賬也是算在皇帝頭上的。

  可皇帝的表情一如剛才在打聽鬧事的祝央,對這點積分混不在乎。

  他抬眼,坐在椅子上的他和祝央對視的時候是略微抬頭仰視的,只是此刻,祝央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才是被俯視的那個。

  皇帝輕笑道:“你的命會比他更有價值嗎?”

  祝央腦中有股弦崩斷了,這傢伙的意思很明顯了。

  剛剛那個玩家明顯已經是高級玩家,可為了這小小的鬧劇丟了性命他也毫不心疼。

  輪到她,這裡可不像樓下那群掙扎在底層的玩家,這層樓的人多的是積分多到花不完的傢伙。

  她的命,也就是讓人眼皮都不用抬的一筆損失而已。

  祝央沉默良久,偌大的大廳顯得她高挑挺拔的身影此刻竟有些纖細渺小。

  正當所有人以為她被這殘酷的等級碾壓快要吞噬時,她突然嗤笑一聲。

  開口道:“真可悲!”

  她的話讓空氣又是一凝,就見她來到剛剛那侍衛倒下的地方。

  此時屍體已經被拖下去了,連地上的血跡也被迅速的清理乾淨。

  只是祝央才在上面仿佛還能感受生命的溫度,她看向皇帝——

  “你將這裡經營得多好啊,在遊戲裡複刻了自己的王國。掌控玩家的生殺大權,一手遮天。”

  “呵!只是你不覺得每次處死人過後那提醒聲很刺耳嗎?你在這之前,殺人難道是需要這些前提的?”

  “不管經營多龐大的勢力,最終還是得在遊戲限定的規則內,這讓人聯想到了什麼?我們倒是沒法感同身受,只不過你一定深有體會。”

  說著她湊近對方,勾唇刻薄道:“這像不像一個早已羽翼豐滿的太子,可上面始終壓著一個壽數長得讓人絕望的皇帝?”

  皇帝眼神一冷,抓著她的頭髮便往桌子上一按。

  祝央壓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還是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無力還手的境地。

  那位宮裝美女走過來:“陛下,我來吧,沒必要為了這種低賤之人動氣。”

  “你來?”祝央此刻受制於人,可除了武力被壓制的不甘,臉上竟沒有半點恐慌。

  “你家老大都不敢動的手,你個跟班雜碎何德何能?”

  “你——”宮裝美女應該是出身高貴之人,鮮少聽得這些粗鄙之語。

  聞言就拔下了自己的發釵,那發釵陡然變成一把劍的大小:“區區一個中級場的小丫頭,拿你祭劍都是辱沒了我的劍。”

  不料她還沒動作,卻見陛下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便是讓她不要多事。

  宮裝美女一震,不過卻不敢違背皇帝的意願。

  祝央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笑了起來:“哈哈哈……,這才對嘛,自己一畝三分地上充大王得了,腿邁得太遠也不怕扯著劈叉。”

  她打開皇帝的手,從桌子上站起來,對面前的三個大佬道:“我還以為你們會有什麼特殊招待,結果真讓我大失所望。”

  “如果僅僅知道你們只是對外來遊戲的交換生施施下馬威,我連上來都沒興趣了。”

  那大叔聞言笑道:“話不能這麼說吧?你的身份特殊,咱們沒奈何,外面可還有兩個小朋友呢。”

  都是人精,幾個大佬也都是對遊戲最瞭解的存在,徐驍被選拔組建戰隊瞞不了他們,況且對方才剛從遊戲裡出來。那麼突然出現在徐驍旁邊,擁有大量積分的陌生玩家是誰,答案顯而易見。

  以他們的經驗,什麼沒經歷過?甚至有可能自己就做過交換生去過別的遊戲場。

  祝央聳聳肩:“遊戲才要組戰隊,你們內部人就搞小動作,這要是底層那些茫然無知的傢伙就算了,你們一個個心裡門兒清的,這是成心跟遊戲作對呢?”

  她摸過桌上一張牌,正好就是張鬼牌,被她抬手一揮甩到大叔桌前。

  弱都要死一中級小蝦米,在他們面前卻毫不掩鋒芒——

  “你們是嫌自己的勢力還不夠招遊戲的眼,想把它拽下來自己當爸爸吧?”

  三人臉色一沉,到了他們這個等級,不惹遊戲忌憚是不可能的,尤其他們的遊戲本質特殊,一旦五人中誰有動作,將會是數以萬計的玩家被牽連。

  所以遊戲對他們便格外警惕,在遊戲裡呼風喚雨沒問題,可但凡要是涉及到對遊戲意願的違背,那就是原則上的問題了。

  遊戲的絕對權威不得挑釁,即便是他們。更何況跨服的交換生,在一個遊戲的高壓下還得罪另一個遊戲,顯然不明智。

  而且能被選做交換生的,大多是該遊戲的偏愛玩家,副本裡面生死有命自不論,遊戲空間裡休閒還出了事,是生怕別的遊戲在下次聯合場上找不到藉口給己方的王牌開掛是吧?

  此時皇帝便來到祝央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冷冷一笑:“保證你活著回去而已,期間發生什麼,變數可就大了。”

  祝央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巴掌橫抽他臉上——

  【玩家違反規定,攻擊他人,扣除該玩家積分100點。】

  然而比機械提示更明顯的是皇帝身後的人的抽氣聲。

  “大膽刁民!”

  祝央擺擺手:“容我提醒一下,你們至少亡國八百年了,自個兒圈一堆過家家就算了,別出來丟人,啊!”

  說著便對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皇帝道:“說起來還是你們這邊尋釁滋事的成本低,扣扣積分也就完了。哪兒像我們,施加的一切傷害都會原封不動還給主使者。”

  “哦對了,剛剛那個積分扣的,我有異議,先動手的可不是我,為什麼責任要算我頭上,你家遊戲是想吹黑哨嗎?這可就是國際糾紛了,我會讓我家遊戲好好交涉的。”

  大叔笑了幾聲:“哈哈哈!小姑娘你居然指望跟遊戲討價還價,我還從來沒聽說過——”

  話都沒說完,就聽到一聲不情不願的電子音播報——

  【玩家違反規定,攻擊他人,扣除該玩家積分100點。】

  這次顯然是扣的皇帝的,也就是說這麼短的時間,居然真的交涉出結果了。

  祝央站在他們中央,一個菜雞架勢上此時卻碾壓了大佬——主要也是大佬現在不可置信。

  她揚了揚下巴:“和你們這些不受歡迎的loser不一樣,我和我家遊戲關係可是很好的。”

  “我為我在這裡受到的冷遇表示抗議,畢竟現在不是遊戲時間,我理應受到公正的招待吧?可顯然你們並沒有拿出東道主的精神,對此我會委託我的遊戲向你們遊戲申請精神賠償的。”

  眾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以前也不是沒有跨服而來的玩家露過臉,因為以後會成為聯合場的競爭對手,通常免不了拉出來下馬威一頓的。

  這次本來也是常規操作,可誰特麼想到招惹到這麼個精明如鬼又臉大如盆的貨?

  關鍵是這傢伙是他們遊戲的親閨女吧?他們就沒聽說過哪個遊戲能這麼偏玩家的。

  祝央大搖大擺的離開這裡,還順走了他們一隻好酒,要知道夠得上他們收藏的,那和仙露瓊漿也沒差了。

  還美其名曰:“這是剛剛死人受到刺激了,需要點酒壓壓驚。”

  說這話之前你能不能先想想大廳裡被你捅了腎那個人?

  三個大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大叔突然一笑:“我倒挺喜歡這丫頭。”

  從開頭被懟了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髒辮頭道:“我怎麼一直有種她好像不是虛張聲勢,而是做慣了不把高級玩家放眼裡的事的感覺?”

  這麼一說大叔也恍然大悟,就說有種微妙的感覺,這傢伙的虎,裡面就是透著一種見怪不怪。

  只是被針對最明顯的皇帝,倒是皺了皺眉,對剛剛的事有種靈光一閃的感覺。

  遊戲為什麼會有定期的跨服聯合賽,以前他倒是沒多想,但剛剛好像有一種感覺一瞬而逝。

  *

  徐驍他們看見祝央出來,還帶了瓶好酒,真以為她被好好招待一通。

  想伸手拿祝央的酒:“哎喲,這怎麼好意思了?”

  祝央一把打開他的手:“確實不好意思,又不是給你的。”

  不過今天她一定要表揚一下狗比遊戲,在關鍵時刻這麼給力。

  只是她和狗比遊戲打交道也有這麼久了,真已經差不多能摸出對方的尿性了。

  這種競爭關係的,要能讓對方吃癟,它是絕對會樂顛顛幹活的。

  有了這一齣,外邊也沒啥好逛的了,三人一雞便回到徐驍家裡。

  祝央也是摩拳擦掌,踏上那個圓圈就開始想要敗。

  可點開一看兌換介面,明顯這遊戲被祝央氣吐血後學精了,趕忙改了相關規則。

  首先血統和超能力是不對本服外的玩家開放的,其次購買的武器道具不得超過自己等級,並且還做了限購。

  祝央早知道不可能讓她買得痛快了,畢竟她身上這積分,真放開了讓她買,遊戲不得親自替別的遊戲做嫁衣,堆出個強大的對手。

  不顧祝央還是挺滿意,畢竟中級能買的實用東西也不少。

  當然也不能說祝央他們那邊的東西就便宜,好攢積分。

  恰恰相反,祝央他們屬於恐怖場合,靈類防禦攻擊道具,在這邊都是驚人的天價。要讓這邊的玩家去狗比遊戲的介面買買買,他們一樣會覺得是跳樓價而瘋狂掃貨。

  這就是遊戲性質差異帶來的偏差了。

  這次祝央的通關評價是按照這邊遊戲的標準來的,因為是新手篩選場,難度有限,以她的等級進入也是得不到多少積分的。

  加上小偷的南哥人頭才五千積分,徐驍和她差不多。

  倒是小世子,因為是新人第一場,並且獲得了隊長的吸納,還有祝央連送的兩個人頭,倒是收穫不菲,足也有一萬多的積分了。

  祝央一開始還擔心任務所得積分不夠花,現在既然可以用自己的,自然是放開手腳。

  首先買的就是空間道具,以她的等級最多能買不到一百立方的,她毫不客氣的就連買了好幾個。

  大大小小的都有,這些儲存空間一般做成戒指的樣式,可以根據手指自行調整大小,很是方便。

  然後那些野外露營的精品包裹也買了數十套,這些玩意兒便宜,但品質真不是現實世界能模仿出來的,備著總會有用,哪怕遊戲用不了,給祝未辛野營的時候用也好啊。

  說起祝未辛她就看見裡面一輛酷炫的懸磁浮跑車,無需充能那種,祝央猶豫了一下,還是買了下來。

  雖說這會兒送給祝未辛會把他嚇死,可機會就這麼一次,不能送出去就是自己拿出來偶爾看看也好啊。

  接著便是一系列的刀具武器狂攬一波,品質最次的也是徐驍送給她的匕首那種。

  因為白悠悠也是擅長用武器的,祝央便多買一些回去好讓她可以複製。

  像遠超現實時代的槍械等物,便可以拿回去讓周耀分析拆解。

  祝央甚至找到買到一把光劍,就是星球大戰裡那種,不過只能限購一把,這讓祝央挺可惜的。

  武器和各種裝置買了一波,祝央又翻到了後面有無限使用的清潔用品,還有無限使用的基礎款衣物。

  買!

  徐驍是在一旁看著她弄的,這敗家娘們兒真的。

  一套清潔用品加一套基礎款的無限使用衣物,這尼瑪加起來要一千積分,這麼多積分買什麼不好?

  不光如此,這她喵的還屯了不少快速生長的種子。

  “你買這玩意兒幹嘛?”徐驍都有些懵了。

  卻聽她真的回答道:“不合口味的廚師可以換,要是不和口味的原材料都找不到怎麼辦?這幾天頓頓吃土豆,我早饞大米和普通蔬菜了。”

  “下次遇到類似情況,還可以自己種。”

  這傢伙真的是把遊戲當度假的吧?每次吸取的經驗就是下一次一定不能少帶XXX。

  一通買買買後,祝央看了看小黃雞。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可以帶回遊戲空間,但狗比遊戲卻沒有。

  她怕一會兒自己走的時候小黃雞留在這兒,那不就傻眼了嗎?

  便在介面裡翻翻找找,終於讓她找著了兩樣有用的。

  一個是修真世界的最最低等靈獸袋,可以裝活物,但容積有限,小黃雞這麼大肯定是裝不下的。

  然後第二個就是一種變大縮小鐳射槍,這是祝央在餐廳看到後就一直想找的。

  只不過餐廳那種是低等大路貨,這個就是真的可以把生物縮小到一定範圍了。

  當然這種技術電影裡也看到過,只能說遊戲空間就沒有不可能的。

  還給小黃雞買了一套兒童玩具,據說是戰鬥類寵物專用的。

  當然也不是沒給路大頭帶東西,只不過這些中級玩家的許可權商品他都不見得用得著。

  於是祝央就買了一套戰鬥服,就是電影裡超級女英雄那種黑色連體衣的款式。

  咳!用途嘛,當然首先得兩個人去床上琢磨琢磨。

  等到買得差不多了,祝央才停歇下來,看著自己才花出去的十幾萬積分。

  祝央恨鐵不成鋼道:“怎麼回事小老弟?這進貨速度跟不上啊。”

  其實不能買血統能力不能增強,也不能買超過等級的高端武器,她能買的東西真心不會很貴。

  又是有錢沒處花的尷尬境地。

  臨到離別的時候,小世子心情壓抑的把手機還給她。

  祝央把兩人拍的照片拷出來一份傳給他,摸了摸他的頭道:“放心,咱們已經確定是這輪的聯合場選手了,只要走到最後,最會見面的,在這之前你可別死了。”

  “這話該我跟你說才對吧?成天招搖得罪人,哪天被打死都不奇怪。”小世子不滿道。

  祝央見他彆扭,也不戳破,又對徐驍道:“下次如果是混合場的話,咱們再一起合作一起分贓吧。”

  徐驍笑了笑:“成啊,只要你別轉手把我賣了。”

  “放心,賣也賣個好價錢,錢也分你一半。”

  徐驍笑著推了推她:“快走吧你。”

  祝央知道他的性格,越是糾纏越添傷感,也不再糾結。

  用鐳射槍對準小黃雞將它變成普通雞仔大小,然後裝進靈獸袋裡,便踏入光圈滿載而歸的回到現實了去。

  她進入遊戲的時候沒有關窗戶,所以現在涼爽的海風從視窗吹進來。

  因為不同遊戲的原因,這場遊戲的記憶中,人物形象並沒有被馬賽克覆蓋,祝央還能清楚的記得他們。

  她微微有點悵然,這也好。

  “在想什麼?”這時候路休辭的聲音突然從後面響起。

  他開門進來,手裡拿著杯水,看著祝央罕見的從遊戲裡出來,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一時間心裡大感詫異。

  祝央算是很沒心沒肺的傢伙了,能做出這番情緒,估計是在遊戲又碰到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吧?

  祝央見他進來,立馬想到小黃雞的事。

  說實話,她這冷不丁給人家當媽了,也就意味著他喜當爹。遊戲世界裡帶出來的變異物種,而且智商還挺高的,自然不能以普通寵物論處。

  還真不一定,兩人沒結婚,就得先商量養娃的事了。

  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拉過路大頭的胳膊,難得的溫言溫語道:“阿辭,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路休辭見她這樣反而心裡一咯噔,她平時管他要什麼不是理所當然的?但凡是露出這種柔軟的商量與其,准會憑空丟下一個驚雷。

  “你說!”他心裡打飄,面上倒是不動聲色。

  便聽祝央道:“之前你進遊戲一年,記得我說過的話吧?這遊戲吧,確實變數太大了。”

  “裡面遇到什麼人,建立什麼關係,發展成什麼羈絆,這都是預料不到的。何況你不在身邊,我吧!一個人呆著難免空虛寂寞,就——”

  話沒說完,就感覺肩膀被緊緊箍住了,祝央抬頭,就見路休辭一臉狠戾——

  “說吧,我要宰了的人叫什麼名字?”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90
發表於 2020-3-30 00:10:45 |只看該作者
第89章

  說實話路休辭對祝央還是信任的。

  別看祝央被寵上天,個性又自私跋扈,身上無數缺點,可大面上還是正直的,只是體現她三觀的方式往往有些不擇手段。

  再說到對感情,她倒是非常專一。

  不管是傲氣也好,永遠只遵從內心也好,總之在她目前為止,路休辭是她愛情經歷中的唯一。

  如果她真幹出對不起他的事,那恐怕就是對他的感情完全消失的時候了。

  只是在這之前,以她的驕傲肯定也不屑於偷偷摸摸,一定是先大大方方的一腳把他踹遠。

  但這傢伙一本正經的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太過滲人,路休辭情急之下就想到了最壞的打算。

  所謂女朋友出軌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但是姦夫必須死。

  咳!開個玩笑,不過聽到這種事他路大頭的第一反應是針對誰,這傢伙對女朋友的毫無原則就可見一斑。

  祝央差點笑死,她這種深諳說話藝術的,怎麼可能引起這種誤會。

  不過看路大頭的反應這樣,她也怕繼續玩下去會玩脫,便擺擺手道:“人倒是沒有,就是你多了個兒子。”

  這句話給路休辭的衝擊也不比剛剛的小,他腦子裡嗡的一聲,心情猶如坐雲霄飛車。

  他們作為遊戲玩家,不適合擁有普通人的人生,工作生活還好協調,然而最顯著一點的區別就是女玩家真的不適合懷孕。

  鬼知道你在遊戲裡會面臨什麼,遊戲可不會因為你是老弱病孕降低難度,懷孕就是將自己的生存風險憑空增高一大截。

  所以他們感情好,但這方面也很注意。

  冷不丁聽到這種消息,路休辭心裡是又擔心又驚喜,同時還湧上一股深深的後怕。

  他把人橫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手掌小心的覆在上祝央的肚子,頭也慢慢的湊過去。

  輕聲的像是怕嚇著人一樣:“是在遊戲裡發現的嗎?既然發現有孕了怎麼不直接用通關符?你這樣——你,你要是有事,你讓我怎麼辦?”

  路休辭在最後都有些語無倫次,可見無數複雜的情緒最終彙集下還是喜悅的。

  他正琢磨怎麼應對遊戲,好在他這個等級很多限制已經不是問題。

  一般女玩家可能會束手無策,但他這邊通關符無數,哺乳期應付過去完全沒問題。

  嗯!明天就看看哪些嬰幼用品公司比較好,可以考慮買下來。

  路休辭已經從孩子出生考慮腦補到上幼稚園了,他以為孩子對他來說是非常遙遠的事,他也不著急。

  可猝不及防下總歸是驚喜的。

  正傻樂,後腦勺就被抽了一巴掌。

  他抬頭,見祝央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幹嘛?”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別鬧,再有八九個月都當媽媽了,還這麼害羞呢。”

  我害羞你妹哦,祝央這會兒有些後悔開玩笑了。

  果然越是聰明的人傻起來越辣眼睛,她立馬道:“哦不用等那麼久,孩子已經出來了。”

  路休辭一懵,猛的抬頭:“你在遊戲裡生產?你心怎麼這麼大呢?”

  玩家進入副本,常理來說身體狀況是會停滯在進入遊戲那一刻的,出來的時候也會還原到進入時的狀態。

  不然遊戲玩家,尤其是老玩家,經歷幾十場遊戲後,累積遊戲時間甚至可能是十幾年,和現實中的同齡人外表上絕對會出現嚴重的年齡差。

  但是路休辭自己就參加過不少長時間任務,尤其最近的才被遊戲坑了整整一年。

  要一年的時間,確實足夠祝央在裡面發現有了身孕並且生產下來了。

  但裡面有個矛盾的地方,在裡面生了孩子,出遊戲的時候身體又會回溯到進入前,也就是剛剛懷孕不久的時候。

  這時就已經有兩個孩子,一個還懷著,一個生下來了,明顯不符合理論。

  路休辭悚然一驚,抽著嘴角問祝央道:“該,該不會生出來又被塞回去了吧?”

  祝央鄙視的笑道:“哦那倒沒有,生確實生出來了,不過當時我們困在一個荒島上,生產條件困難,最後我急了還是用的剖腹產。”

  路休辭連忙掀開她的衣擺,腹部光滑緊實,馬甲線什麼的都還在,沒有半點異樣。

  但他一想到她說的那情形,心裡就揪著疼,他聲音艱澀道:“那,那孩子呢?”

  “在這兒!”說著祝央手上就憑空多了個布袋,她伸手往布袋裡掏了掏。

  一隻小雞仔出現在她手中,出來外面的小黃雞一看到媽媽便撲淩著翅膀,順著她的手臂跑到她脖子窩。

  毛茸茸的小腦袋拼命的往她臉上蹭。

  蹭了半天才祝央到它媽媽身上多了個氣息陌生的人,頓時臉上露出超凶的表情。

  對著路休辭就是一通‘嘰嘰嘰’恫嚇的叫。

  路休辭默默的坐起來,雙手往自己的臉上一抹,抹去那丟臉的表情。

  可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哦,哦!你的意思是養寵物啊。”

  見祝央眼裡滿是對他的嘲笑,他感覺給自己搭梯子道:“這,這倒也是,有時候任務時間太長,養點順眼的寵物是能帶來一些慰藉。”

  聯繫起她的前言後語,確實是自己聽了一半就開始急了。

  祝央把小黃雞拖手心裡遞到他面前:“來,叫爸爸!”

  小黃雞能感覺到這人身上嚇人的氣息,不過湊近了居然也能感覺到媽媽的氣息,還很濃厚,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

  它這會兒被變小了,只有普通小雞仔大小,小小的腦袋歪了又歪,黑豆豆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路休辭。

  路休辭是被那聲‘叫爸爸’哄得渾身舒坦,愛烏及烏之下,一隻看著沒甚特別的小雞仔此刻也變得呆萌可愛。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小黃雞一時間覺得溫暖舒服,便又在上邊蹭了蹭,路休辭臉色笑意就更加柔軟了。

  他接過祝央手裡的雞仔,逗弄了一會兒,漸漸接受了喜當爹的事實。

  玩了一會兒才將小黃雞放在兩人中間,問祝央:“這麼小小一隻倒是命大,這麼險惡的生存環境都能活下來,可見與你有緣。”

  祝央順手掏出那支鐳射槍,對著小黃雞一射,將近兩米高的胖雞仔頓時將兩人擠到了床腳。

  這時祝央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倒也沒多艱難,丫是變異品種,可皮實了。”

  路休辭看著比他還大的一隻雞仔,可虧得是見多識廣,除了無語倒也淡定。

  祝央舒服的倒在小黃雞身上,搓了搓的容貌:“唉,回來之前我特地給它洗了個澡,用了最好的香波,真舒服。”

  小黃雞被媽媽揉著,舒服的直哼哼,整只雞都睡眼惺忪的。

  祝央看了看路大頭,連忙招呼他:“愣著幹嘛?上來睡覺啊。”

  路休辭:“……”

  這,這一家三口睡一張床的畫風有點那啥了,父母倆睡孩子身上成何體統?

  嗯!確實香,還軟乎乎的。

  小黃雞一會兒就睡著了,祝央剛剛才血拼完,倒是還挺興奮睡不著覺。

  又想起路大頭剛剛的話,問他:“聽你說的,難不成你也在遊戲裡養過寵物?”

  路休辭道:“養過,不過沒有帶出來。”

  祝央來勁了:“是什麼?”

  “龍。”

  “啥?”

  “就,年畫上那種。”

  “不是,我知道。”祝央合攏嘴巴。

  這尼瑪路大頭,說是怕她心態失衡,告訴她什麼都是循序漸進,可沒想到這麼誇張的。

  她決定不問了,省得羨慕嫉妒恨。

  便問他道:“我記得你說過沒有空間道具,這次我多買了幾個,你要不要?”

  路休辭訕訕道:“道具是沒有,不過我升級過遊戲介面,比空間道具好用。”

  那可不,靈魂綁定,心念一動東西就出現在手上或者視線所及之處,可不比還有被搶劫風險的空間道具好多了嘛。

  祝央眼睛就立起來了:“行啊你,擱我這兒說話說一半扮豬吃老虎是吧?”

  路休辭忙解釋:“你知道的,一開始能給你的也有限,要是堆砌無度的話,反倒壞了你的機緣。”

  這倒是真的,祝央手裡坑來的存貨萬千,不過真正用到的卻很少,甚至她很少依賴道具。

  甚至她那些積分,存在感最高的時候就是她各種買買買,還大多情況是日常享樂型消費。

  或許這些原因也是她屢屢獲得高通關評價的原因,路大頭走到今天這步,對於遊戲的潛規則還有心領神會的感悟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祝央就借機矯情彆扭了一會兒,心裡倒也沒真怪他。

  第二天一早,祝未辛便開始‘砰砰砰’的在外邊敲門。

  祝央一腳把路大頭踹到床下,又拿出鐳射筆把小黃雞變成兩個籃球大小。

  正好和一歲多點的嬰兒差不多。

  她不捨得小黃雞回到現實就待在靈獸袋裡,不過正常雞仔大小又不太方便。

  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一個勉強能讓人接受,又不會太過駭人聽聞的大小。

  到時候唬家裡人是變異鳥種,再用幻術加點心理暗示,應該——可能——大概沒有問題吧?

  祝未辛正敲門敲得起勁,房間門猛的一開,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他姐,而是一隻肥萌肥萌的雞仔——

  不對,雞仔這麼大的?成年母雞都比這小一圈吧?

  就見他姐一臉陽光燦爛對他炫耀道:“在我房間裡撿的崽,你當舅舅啦。”

  “嘰!”

  祝未辛長得和祝央有點像,身上氣息也類似,小黃雞自然一見就親近,似是聽得懂它媽媽的話一般,還出聲應和。

  祝未辛立馬炸了:“舅舅個鬼哦,哪兒這麼大一隻雞?你清楚來路嗎你就養?”

  祝央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還能什麼來路?肯定是島上哪只雌鳥被渣渣雄鳥騙了,一個人無力撫養孩子,就半夜把崽崽扔我房間裡來了。”

  祝未辛沉默了一會兒:“姐,你是不是以為我的智商只有四歲?”

  祝央回答他:“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的拳頭只有四歲?”

  祝未辛屈服了,不過砸看著雞崽子都不順眼,一臉嫌棄道:“我說姐,你倒是注意一點,野生動物很多攜帶傳染病菌的。”

  祝央道:“不會,我給它洗了澡了,回去再打點預防針。”

  祝未辛更一言難盡了:“這麼小的雞你給它洗澡?”

  他姐這到底是養寵物還是虐待寵物?

  不過嫌棄歸嫌棄,還是好奇:“這到底什麼品種?長得像雞,又這麼大,鴕鳥都沒這麼大的吧?”

  祝央光棍道:“我咋知道?世界上的生物品種這麼多,人類遠沒探索完呢?也有可能是變異種。”

  祝未辛聞言嘖嘖嫌棄:“那它媽生它的時候得多費勁?”

  “也沒,鏟子一劃就——”

  “嗯?”

  “沒什麼?早餐做好沒?你就來叫我。”

  “做好了,今天有香煎雞胸……”

  兩姐弟說著話下了樓,路休辭這才姦夫一樣從房間裡出來。

  對於祝未辛那小子的不懂事是越發不滿,本來他和女朋友兩人在島上,做什麼不光明正大?偏偏多兩個小鬼討嫌。

  正不樂意著,另一個小鬼從走廊裡面的房間出來,見他哥一副見不得人的偷情男人出現在人家門口的派頭。

  啥話都沒說,只是路過的時候眼睛裡的鄙視是藏不住的。

  多年兄長英明毀於一旦的路休辭:“……”

  路離也對突然出現的巨大雞仔表示震驚,他的聯想範圍就有點恐怖了:“這島該不會遭受過核洩漏吧?”

  路休辭幫忙打掩護:“你覺得你哥是這種冤大頭?”

  難道不是嗎?三人看過來的眼神如是說。

  路休辭差點沒噎死,兩個欠揍小鬼這麼看他也就算了,她拆他台是什麼鬼?不想養兒子了?

  祝未辛的廚藝沒得說,連跟他針尖對麥芒的路離都挑不出錯來。

  島上存儲的食材豐富,他今天做的是西式早餐。

  烤了麵包香片,又煎了雞排蝦肉,榨了果汁飲料也磨了咖啡煮了牛奶,總之品種豐盛。

  四人將早餐端到二樓那個大大的露天陽臺上,一邊欣賞初生的太陽映照著無垠大海的美景,一邊享受早餐。

  小黃雞乖巧的坐在媽媽旁邊的位置,島上沒有嬰兒座椅,祝央直接把它放桌子上。

  剛放上去的時候祝未辛就嫌棄:“做什麼呀?把雞放桌上來,你換奶奶在的時候這麼幹看挨打不。”

  後來見這雞仔乖巧,既不亂動也不亂撲淩翅膀,他姐喂什麼它就吃什麼,高興處便要麼嘰嘰叫兩聲,要麼用腦袋蹭他姐的手。

  祝未辛是嚴重感受到了失寵危機,頗有種他還是個寶寶,可姐姐已經有了別的寶寶不再把他當唯一的寶寶的落差感。

  說著有點繞口令,但心情是絕對不好受的。

  路離就插刀:“有些人失寵囉!”

  祝未辛不樂意是一回事,可戰鬥力是半分不減的,便嗤笑的回了一刀:“我剛看你哥好像在手機搜索寵物用品,我說,他對你這麼盡心過嗎?”

  路離頓時也頭上烏雲密佈。

  不過對於祝未辛的冷淡,小黃雞似乎有點落寞,一早上都沒那麼歡騰了。

  祝央手裡喂它一口蝦肉,它時不時偷看祝未辛一眼,黑豆豆的眼睛眼巴巴的也忒可憐。

  祝央便乾脆把雞放到祝未辛面前:“你喂!”

  祝未辛眨眼懷裡就多了個皮球,忙想踢回去,可摸著這軟乎乎毛茸茸的身子骨又怕重了輕了。

  嘴硬道:“憑,憑什麼?”

  祝央挑眉:“你當舅舅的難道不該?”

  典型的熊家長發言,祝未辛氣笑了:“我可沒有雞外甥。”

  說著就感覺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蹭了蹭自己,祝未辛低頭,就看見那長著幾根呆毛的毛茸茸雞頭在他懷裡拱。

  自個兒弟弟祝央還不瞭解?其實比起她,祝未辛還更喜歡寵物一些,並且相比她來有耐心多了。

  以前農村老家裡養了只土狗,祝未辛跟它感情最好,那土狗死的時候他還哭得老慘了。

  爺爺奶奶喂雞鴨鵝的時候他也搶著喂,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萌的雞仔?

  果然沒過一會兒,那充滿靈性的針對性賣萌下,祝未辛就繃不住了,也學著他姐的樣子拿過盤裡的蝦喂它。

  它橘色的小喙一叼,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吃得又香又乾淨,吃完還‘嘰’的叫了一聲,示意還要。

  祝未辛就是再傲嬌這會兒也繃不住了,見小黃雞還會自己選菜,想吃啥的用嘴巴尖遠遠的沖著點點,祝未辛自然心領神會。

  “哎喲我去,這也太有靈性了吧?兩歲小孩兒都沒這麼好的吃相。”

  那是,能在祝央手裡得著好的,必定是求生欲極強的傢伙。

  路離看著就嗤笑不已:“真香,哈?”

  回過頭看見他哥居然一臉不忿,像是兒子親舅舅不親自己的傻爹一樣。

  路離:“……”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早上還滿臉嫌棄的祝未辛就和小黃雞親親熱熱了。

  尤其一人一雞捲縮在他姐懷裡,把路某人的懟得沒地方站的時候,更覺得找到了同一戰線的知音。

  路休辭只好安撫自己,孩子親舅舅不是不好,晚上順勢就有了攆的地方,倒是不耽誤他們。

  不過聽祝央跟他說了小黃雞的特性和某些表現出來的事蹟後,路休辭就覺得這傢伙應該不是普通的變異雞。

  雖說品種看不出來,不過遊戲世界裡變異種多了,眼界再豐富的人也不能說自己能認完那冰山一角。

  不過既然是戰鬥種族,還是別辱沒了它的血統的好,即便不見得次次都跟著它媽媽進遊戲。

  或者說到了後面對她的幫助還有多少,至少放家裡看家護院保護家人還是能夠的。

  不過路休辭自己養寵物的經驗也少,養過的龍比雞仔更抗造,教學方法嘛——

  自然是瞎幾把教。

  島上的別墅很大,並且按照祝央和他的喜好做過改裝,之前沒料到會帶兩個拖油瓶,覺得這安靜的地方不管是用來約會度假還是練習交流都適合。

  便將地下室開闢了出來,弄成一個演武室,裡面刀具槍械設備應有盡有。

  小黃雞這會兒還小,沒看出什麼種族天賦,不過身體靈活力量強大卻是肉眼可見的。

  路休辭便教它格鬥體術,沒料到這傢伙居然學得飛快,一開始還只是徒有其形。

  就跟之前在舞池學別人跳舞一樣,一看就會。到了後來,路休辭矯正了一番,教它擯除那些徒有其表的動作。

  雖說語言不通,還是耐心的將攻擊和防禦的本質讓它心領神會。

  小黃雞進步更是飛快,路休辭都說:“要不是年紀小,身子骨還脆,遇到普通中級玩家,單拼格鬥技術都沒問題了。”

  不過再小底子也在那兒,快兩米的寶寶呢,普通成年壯漢光拼力氣都不是它對手,更何況現在還有技巧了。

  祝未辛和路離跟著哥哥姐姐最近在島上到處瘋了個遍,幾人也不拘在屋裡,森林海邊海裡哪哪兒都探索了個遍,自然是樂趣無窮。

  只是他們發現兩人雷打不動的居然一天要抽兩三個小時鍛煉?這成天在外邊浪還不夠你體力消耗的?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這倆無聊,自己在外邊玩更好玩的潛水去,可兩個人玩著也不是滋味。

  過了幾天便也鑽進訓練房,居然看見那冤大頭在教雞打架,這得是腦子多有坑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

  一時間路大頭被兩個弟弟嘲笑不已。

  路休辭涼涼道:“還別說,你倆估計是整座島上最弱的倆人。”

  祝未辛更樂了,指著小黃雞眼淚都笑出來了:“它?來來來!崽兒,跟舅舅比劃一下。”

  這傢伙吊兒郎當的站到中央,衝小黃雞勾了勾手掌。

  祝未辛本就有格鬥經驗,也時不時的會受路休辭指導,在普通人裡本就是高水準。

  倒也不是想欺負外甥,就是看它萌呆呆的雙頭身,想耍弄著它玩而已。

  小黃雞抬頭看了眼自己爹,路休辭蹲下摸了摸它圓溜溜的頭,道:“手下留情,給你舅舅留點面子。”

  小黃雞點點頭,雙翅一展,沖祝未辛頭一點,做了個‘請指教’的姿勢。

  它雖然喜歡舅舅,但保護媽媽的技能,還是要嚴肅對待噠。

  祝未辛笑了:“喲!規矩倒是教的不錯。”

  於是沖它行了個禮,然後欺身上前——

  一分鐘後,祝未辛眼神空茫的抱著膝蓋蹲角落裡懷疑人生,頭頂是一片烏雲密佈。

  路離立馬就笑了:“哈哈哈……,我說你家好歹也不錯吧?請個有真本事的老師這麼難嗎?外面那些花架子你也信?以為自己會點架勢就無敵了是吧?連隻雞都打不過哈哈哈……”

  接著路離脫掉外套擼起了袖子:“看著,見識一下真正的實力。”

  路離從小對他哥盲目崇拜,雖說後來兄弟的感情有過波折,不過內心還是以兄長為標杆的,路休辭學的東西他都要學。

  又因家境優渥,人脈廣闊,能找到的指導老師自然也是最頂級的。

  他自己個性又倔強,所以武力值也是不賴的。

  路休辭見他幸災樂禍的往前湊,無奈的搖搖頭,又摸了摸小黃雞:“也給你叔叔留點面子。”

  “別,小看人是吧?”路離不屑,關節掰得劈啪作響——

  一分鐘後,牆角抱著膝蓋目光空茫的人多了一個,頭頂上的烏雲更擴大了。

  等兩人回魂出了地下室,祝未辛看小黃雞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小黃雞更是得意,小胸脯挺得賊高,祝未辛來嗤它得意的資本都沒有。

  晚上抱著它吃晚餐的時候,祝未辛才邊用蝦肉賄賂外甥,邊和它商量道:“這樣,咱們以後各論各的。”

  “在外面呢,我是你舅舅,在裡面裡你是我雞哥,怎麼樣?”

  小黃雞被哄得舒坦,這麼大點的小孩兒懂啥呀?就跟被哥哥姐姐哄壓歲錢的鼻涕小孩兒一樣,輕輕鬆松被哄了去。

  路離見狀也如此這般來了一通,兩個牛皮糖電燈泡這雞賊的樣子,差點沒把祝央和路休辭笑死。

  有小雞仔的陪伴,島上的樂趣更是增添不少,等回過神來,度假也該結束了。

  幾人都感覺時間過得飛快,不過這段時光大夥兒感情更是緊密了不少,尤其是路離和他哥之間,比起以前近乎客套的兄友弟恭。

  現在能吐槽能撒嬌偶爾還會發脾氣的相處方式更親近得多。

  為這事,回去後路爸爸還特地打電話對她表示過感謝,同時祝央也收到一份國外寄來的禮物和信件。

  是路媽媽的手筆,不過礙於沒有正是見過面,她也沒有貿然來電,所以用最傳統的方式聊表謝意。

  看來兩個孩子中間這點問題,兩位父母都是清楚的,並且心裡一直為此內疚。

  這倒是個插曲,不過小黃雞回家之後,一開始倒是遭到了祝爹的嚴重反對。

  祝爹不喜歡養寵物,也討厭看到家裡有東西成天跑來跑去的。

  便訓兩姐弟道:“你倆小時候成天在屋子裡亂竄也就算了,現在大了總算消停點,又帶個祖宗回來,不行,要麼放小路家養,要麼寄樣在寵物店。”

  祝央挑眉:“不讓我養我可搬出去住了啊。”

  要說國情不同,這個年紀的孩子,要在國外,父母多半是早早攆出家門的。可國內孩子長大了要往外飛,做爹媽的總跟心裡割肉一般。

  祝爹知道她有錢,買房子分分鐘的事,聽她有搬出去的念頭頓時心裡就急了。

  又有老婆一手擰了過來,忙道:“誒誒!說話就說話,誰興的跟外邊似的說般就般?咱家又不是氣氛糟心的家庭,和爸媽住有啥不好?”

  說和踢了踢祝未辛:“男孩子要搬出去歷練歷練就算了,你個女孩兒般啥般啊?”

  之後就決口不提拒絕養寵物的事了,反正房子大,夠它跑。

  又問道:“這是公雞還是母雞啊?長大了不會三更半夜的打鳴吧?”

  祝未辛道:“爸,你看這是雞嗎?”

  “我知道不是啊,但問你們你們不也不知道嗎?我認識幾個專家,要不讓他們看看?還真沒見過這麼大的崽兒呢。”

  “算了吧,不就是個頭大點,到處張揚有些八婆的又在後面嚼舌根說暴發戶了。”

  這虧得祝央下來暗示,讓這房子裡所有人對雞仔見怪不怪,潛意識合理化,又吩咐傭人不得外傳拍照,好歹是想辦法糊弄過去了。

  不過雞仔對於人的氣息敏感,對於祝爹祝媽也是倍感親切的。

  要祝央說,這傢伙要賣萌,就少有它拿不下的人。

  之前也說過,她爹媽感情好,這都快五十歲的人了,夫妻倆還經常玩浪漫。

  祝爹不忙的時候,也會早早起來親手給妻兒做早餐。

  他當面追祝媽的時候,就是經常端著飯盒送自己做的菜日常討好,才打敗一眾競爭對手的。

  祝未辛那心靈手巧也是遺傳他,雖然這些年動手的機會少了,但是手藝還是不錯的。

  祝央這天也起的早,出了門和祝未辛一起下樓,進廚房便看見他們爸把體型愈發夯實的小黃雞抱肩膀上。

  一隻手臂顛顛的哄孫子,一隻手翻炒鍋鏟,嘴裡還哼著歌,小黃雞還拍著翅膀給他打拍子,時不時嘰一聲捧哏。

  祝爹更樂了:“喲,乖崽兒有眼光,你奶奶老嫌棄難聽,哪裡難聽了?”

  “嘰!”

  祝央和祝未辛默默退出廚房,這就是幾天前還死活不肯養的。

  不理會口嫌體正直的祝爹,這島上一來一去,整個暑假也快過了一半。

  祝央回到家就立馬安排了白悠悠他們過來匯合。

  因在這個城市匯合更方便,所以白悠悠和喻理周耀三人都分別從自己的城市趕了過來。

  一來便被祝央帶回來的好東西糊了滿臉,空間戒指是一人發了一個。

  其他實用的小玩意兒無數,白悠悠和周耀得了好些好用的武器。

  周耀甚至得到一把無限子彈的手槍,祝央跟他道:“這玩意兒還可以裝填靈符,靈符能量耗盡之前,就是無限靈能子彈,不過消耗也不小,自個兒攢錢買高級靈符啊。”

  周耀得到這麼酷炫的槍自然興奮,當時就擺弄了起來:“這個能拆吧?”

  祝央:“……應,應該可以——吧?”

  不過想到周耀只要瞭解了其構造和原理就能無限複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拆吧,別心疼。”

  白悠悠得到一個最有用的東西是一小瓶藥水,祝央當時扒拉掃貨的時候,這不起眼的藥水她一看到就想到了用處。

  這玩意兒滴在普通金屬上,能將其變成艾德曼合金,就是金剛狼的爪子那種金屬。

  白悠悠的指甲能夠變成金屬,只是目前還是普通的合金質地,滴上去過後就就可以變成艾德曼合金。

  到時候她的指尖甚至能劃穿合金鋼板。

  白悠悠接過東西立馬就將指甲變異後滴了上去,果然在玻璃上一刮,就輕輕鬆松像刮豆腐一樣,甚至還能一定增長。

  以前她將指甲變成金屬只能拉長兩釐米左右,穿透力有限,一般只能用於偷襲,現在足足可以延伸十釐米左右,可以直接紮穿一個人了。

  收起來後再重新變異依舊維持著艾德曼合金的質地,看來效用是永久的了。

  白悠悠樂壞了,興奮道:“謝謝姐!”

  給喻理的便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設計圖,祝央也不確定這傢伙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只好按照他平時擺弄的一股腦掄。

  喻理也很滿意,應該說知道有另一個遊戲存在的時候,他便對那裡的一切挺感興趣。

  和普通玩家不同,喻理雖然不是喪心病狂的撈金玩家,但他對遊戲確實大部分是感到樂在其中的。

  尤其是遇到自己感興趣的副本。

  祝央做了回散財,又帶著三人在這裡吃吃吃逛逛逛一通,三人在這邊住了好幾天,玩了個盡心才各自散去。

  祝未辛這幾天就不樂意壞了,成天抱著外甥在祝央回來的時候,一人一雞睜著控訴的眼睛看她,埋怨她出去玩不帶他們。

  祝央鐵石心腸,愣是沒怎麼理會。

  時間過得飛快,眼見這個暑假也快過去了,祝未辛這邊也快要開學。

  在這之前,她又收到了進入遊戲的提示。

  祝央在別的遊戲裡掃了一通貨,心情大好,看狗比遊戲也覺得眉清目秀了。

  要能抓住實體,當時還真想擼它一番。

  不過這個想法竄出來的時候,得到的是一聲傲嬌的咕隆聲,但顯然心情不錯。

  估計是靠著之前在遊戲空間裡發生的事為由頭,和另一個遊戲撕逼大獲全勝了。

  等到了時間,祝央回到房間,想了想還是把小黃雞帶了上,它到底屬於遊戲中的生物,遊戲裡才是它的成長之地。

  只是這次和以往不一樣,遊戲將要開始的時候,兌換視窗裡卻一樣商品都沒有。

  上一場即便是客場作戰,好歹也糊弄的給了些調味料和鐵鍋啥的呢。

  這次整個遊戲介面卻空空如也,要不是兌換視窗那幾個大字還亮著的,祝央都要懷疑狗比遊戲遭到什麼入侵,這會兒出了故障或者狗帶了。

  不過顯然是沒有的,因為隨著這疑惑,那熟悉的失重感依舊傳來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9 14:09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